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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断刃天涯     帝国崛起txt下载     帝国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双倍月票期间,继续求月票

我知道大家没什么月票了。好吧,我认错,我谎报军情,我该死。

    但是,就算认错,就算该死,也不能阻挡我继续求月票的心。

    小奥这个死总管,最近吃了过期春药,尼玛月票冲的叫一个生猛。

    这活撒狗血的水准起点无人能挡啊,哥这种种田流搞不搞的住他,全看大家伙给力不给力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哥很不爽,年会的时候没揍小奥一顿,让他变成伤残人士,真是一个重大的决策失误。

    那个谁,你说啥,我打不过他?不要说出来啊!

    泪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脸肿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脸肿了

    “巨寇过天星逃遁,十万流贼烟消云散,此陈总兵之功也。本府必定上奏天听,以正将军之名。”吴大仆见到陈燮,开场白就是这句。说完之后,他看见了陈燮脸上的寂寥和无奈,还有眼神中的一丝感激。吴大仆知道自己说到了陈燮的心坎上了。作为文臣,这个时候吴大仆没有任何轻视陈燮的地方,不是每个文臣都毫无节操底限的。吴知府在城池被围,期盼援兵的时候,没有哪怕一兵一卒肯来的绝望境地中,是陈燮率部夜袭敌营,以六千骑兵击溃了十余万流贼。这是半点都没有夸张的功劳和救命之恩。

    “吴知府,心意陈某领了,我军休整半天,连夜就要南下巢县,这里的一切,交给你了。”陈燮的意思也很明显,吴大仆心里暗暗感叹,果然人言可畏。传说中的藩镇登州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之前堵住城门,应该不是担心抢功劳,而是担心庐州的兵帮倒忙。

    “陈总兵,为何不多休整一夜,明晨出发?”吴大仆还是劝了一句,杀了一夜,休整半天哪里够啊 ,是个人都得累趴下。

    “军情如火,兵贵神速。”陈燮明着是这么说 ,心里想的是,慢了我抢谁去?

    与此同时,回京三个月,以为自己没出头之日的吴直,被带到了朱由检的面前。回京的这段时间,要不是曹化淳念着一点香火请,王承恩也算个忠厚的人,这会吴直本该是一具尸体了。跪在君前,吴直磕头如捣蒜,嘭嘭嘭的响,额头青紫出血。

    “万岁爷,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吴直的哭声太惨了 ,薄凉如朱由检,听着都觉得心里瘆的慌。不过作为皇帝,对自家的奴才,死活都是恩情。

    “你还敢说冤枉,朕让你在登州监军,让你随军建功,想着日后大用。可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登州营跋扈,群臣弹劾,你这个监军怎么当的?”朱由检声色俱厉,实际则不然。接到来自登州王德化的密奏之后,再次颠覆了他对陈燮的认知。

    接令之后的陈燮,一刻都没耽搁,带着精锐骑兵星夜南下,驰援中都。满大明都找不到这样的武将吧?如果说这样的武将,也算是文臣口中的藩镇,朱由检真的希望大明都是这样的藩镇。观点动摇了,朱由检想起了吴直,让人给带到跟前问话。

    “万岁爷,奴才乃天子家奴,随军监督,不敢有一丝懈怠,一切都是为了万岁爷的利益。登州营到了上津,陈奇瑜嫉恨统兵游击常时仁不肯给文臣下跪,令其南下,直面四十万流寇。陛下,那可是四十万流寇啊,乌央乌央的,奴才站在山头上,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即便如此,常时仁还是去了,义无反顾。乌林关一战,六千登州兵浴血奋战整整一日,击溃流贼老回回。登州兵打的叫一个惨啊 ,伤亡过半,人人带伤。守备王贲,身负十余创,犹自高呼酣战。可恨那卢建斗,见死不救,坐实登州营苦苦支撑,说什么侧击敌后。万岁爷,要不是登州游击常时仁派了五百骑兵死死护着奴婢,万岁爷这会看见的就是奴婢的骨灰。最可恨的 ,还是那天雄军,战时坐实友军苦战,待流贼溃逃,出来抢夺战功。守备王贲,义愤不过,出面阻拦。卢建斗拿上官的威势压人,登州营逼于无奈,为了保住浴血奋战的王贲。放弃了所有战功和缴获,奴才一个阉人,说话无人理睬,只能看着登州营受尽屈辱,还得私下安抚众将。万岁爷,奴婢真是一肚子的苦水,三天三夜都倒不完啊。”

    吴直这番话,在脑子里不知道准备了多少次,配合精湛的演技,三分假话七分真,逻辑合理,忽悠效果绝对ok。别说朱由检了,就算是曹化淳在一边旁听,也觉得这就是真相了。

    曹化淳这时候很及时的站出来,抬脚踹翻吴直,喝骂道:“狗奴才,明明是你无能,还敢在君前诬陷大臣,蒙蔽万岁爷?看我不打死你。”

    “曹化淳!”朱由检阴冷的一声传来,曹化淳立刻跪下,口中道:“万岁爷,奴婢冒死劝谏,如今中原局势不明,还是等局势明朗了再做定夺。这个狗奴才,还是继续关着为好,别叫他出去乱说,坏了万岁爷的大事。”

    要不怎么说还是太监最了解皇帝呢,曹化淳把朱由检的脾气摸透了。一番表演,看似在为大臣说话,实际是在挖坑害人。

    王承恩上前道:“万岁爷,奴婢斗胆说一句。”朱由检知道王承恩不会乱说话,点点头道:“你讲。”王承恩低声道:“奴婢以为,未必是卢建斗的意思,坏了万岁爷大事的是陈奇瑜。再有,文臣素来看不上武将,登州营陈燮可是说过,愿为陛下爪牙。”

    朱由检皱眉道:“可是王德化说,海州一战,登州营伤亡数百,却主动退兵,此事如何解释?”王承恩也跪下了 ,磕头道:“万岁爷,那可是在敌境作战啊。四周都是敌人,登州营要是败了,建奴如何肯从宣大退兵?奴婢以为,王德化不知兵事且贪功,故有此言。”

    朱由检这会也不看吴直了,盯着曹化淳道:“曹化淳,你来说说。”

    曹化淳磕头道:“回万岁爷,奴婢要是一般军队的监军,也会像王德化那么想。不过这登州营,奴婢是了解的。打仗全赖火器,药子消耗极大。这也是奉命南下的登州营常时仁所部少了许多火器的缘故。王德化到登州营的日子浅,不了解情况是正常的。万岁爷看看这一次王德化的密奏,就没说陈燮的一个字坏话。”

    看着三个跪在面前的奴才,朱由检瞅了一眼血流未干的吴直,问道:“吴直,你说,为何常时仁不肯向文官下跪?”

    吴直抬头,一脸惊讶道:“万岁爷,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陈燮经常对他的部下说,军人的膝盖跪的多了,志气斗志都没了 。身为大明武将,没了志气和斗志,如何打的了胜仗。登州营上跪天地,中跪君父,下跪爹娘。同为君父的臣子,为何要分高下?”

    这三个太监的立场不一,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 ,他们对崇祯都是忠心的。至少这个时候,他们都是为了崇祯的利益在说话。王承恩属于中间派,站在崇祯的立场看问题。陈燮藩镇的帽子是文官扣的,可是王承恩听到的消息,真没看出陈燮有藩镇的意思。他看到的是万岁爷一声令下,陈思华毫不犹豫的服从。可见,问题在文官那里。

    曹化淳则是屁股决定脑袋,他跟陈燮是深厚的利益关系,只要对自己有好处,站出来坑文官,那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吴直直接就是登州营船上的人,这没啥好说的 。

    说起来崇祯有个特点,执政期间不太杀武将,就算是杀了,也都是王朴那种手里没兵的软货。祖大寿之类的,一直放任,就别说陈燮了 。本来对文臣就有成见,三个太监这么一通话说下来,朱由检的心思更加动摇了。

    “王承恩,给温体仁传话,登州总兵陈燮,加太子少保,荫锦衣卫千户,世袭。”说完,又补充一句:“陈思华克海州,建奴丧胆,拟旨褒奖。再从内库找一些字画,让人给登州送去。告诉陈燮,朕没有银子给他,其他的朕一定不吝啬。”

    说完这话,朱由检意外的轻松,陈燮在最近一段时间,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是不愿意相信陈燮是藩镇的,文臣的那点心思,朱由检认为自己是能看清楚的。

    巢县,被败兵和难民裹挟而逃的史可法欲哭无泪,奉命带着三千南直隶京营兵来此镇守,没想到流贼还没到,仅仅是看见逃难的百姓,官兵就跑了。史可法倒是想制止,结果没人理他,在人群中亲随被冲散之后,难民潮水一般的涌来,他被卷着无力的难逃。几次想走回去,站在路边看着人潮,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就在史可法彷徨之际,一辆马车停在身前,马车上探头的是一个巢县的商贾,在县令募集钱粮的劳军的时候,史可法见过一面。

    “史大人,怎么就您一个人在此?”史可法无言以对,当兵的跑的没了影子,他不过一介书生,想揍快也没那个能耐。

    “可法愧对巢县百姓。”被两个家丁付上车,史可法冲着巢县喊了一嗓子。马车上的林大户,叹息一声道:“这可怪不得您,那些武将望风而逃,当官的也都跑了。哎,这大明到底怎么了?小人听说,登州营南下了,陈总兵亲自率军南下,希望能早日灭了这些流寇。”

    史可法听了这话,突然觉得很诡异,想怒斥这位林大户,又说不出口。陈燮是藩镇,复社大敌这个观点,现在就算是在复社内部,都不是主流了。现在的主流观点,奸相在朝,陈燮是可以争取的力量。

    如果说史可法仅仅是短暂的尴尬,那么王承恩把话带到温体仁那里时,整个内阁都哑巴了。内阁的脸都被登州营抽肿了。你不是说陈燮是藩镇么?陈燮亲自率军星夜南下了,对比一下祖大寿,藩镇的说法跟笑话有什么区别。说穿了,有人觊觎登州的富庶,温体仁都在这个问题上所持的态度,算是被皇帝和陈燮联手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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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桐城

    第三百二十四章桐城

    张献忠赶紧让人放行,来回回进城后见到张献忠,说了被陈燮追上一通好杀的事情。在张献忠这里,老回回看见了过天星,这家伙居然跑的也不慢,先一步逃到了庐江,还带来了五千多人一千多人还是骑着牲口的。马不多,架不住驴子和骡子有不少,都是半路上抓紧时间抢的。两边一起商议,该何去何从。这一次张献忠都不好意思让这两货继续垫背了,决定一起南下,偷袭桐城,沿途多抢牲口。张献忠定下规矩,只要偷袭失败,立刻放弃围城。

    再次上路,三股人马合起来也只有三万多人了,陈燮追的太紧,无法裹挟民众。但是张献忠还是决定要利用民众,把粮仓打开,让民众去分粮食,继续制造庐江城内的混乱,让陈燮在庐江耽搁一阵也是好的。

    一早起来,听说庐江已经丢了,陈燮无语至极。倒不是说同情庐江人民,而是莫名的蛋疼。当着何显的和一帮属下的面,黑着一张脸用正义的表情开骂:“一群误国的混蛋,老子距离庐江不足五十里,一个县城两天都守不住?”

    一番话,陈燮在众将的心目中,树立起一个忠君爱国,却不被君主和大臣所喜的忠臣良将的形象。本来嘛,登州营打了那么多胜仗,朝廷一点实际的都没给。也就是老爷如此愚忠了,换别人早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装个样子就行了。哪会这么辛苦的追击流寇。

    “好了。不说了,都回去正对,上午八点出。”陈燮当然不会忘记让人给张国维送信,表示流贼过江的威胁已经解除,他正在率部追击。信中陈燮抨击庐江官员的无能,两日都守不下来,不然庐江人民也不至于被流寇肆虐。

    中午的时候,陈燮赶到庐江,这一次进城休整了。登州营刚进城,正在吃大户的百姓一哄而散。有的躲回家里。闭门不出,有的从四门逃散。登州营秉承秋毫无犯的军纪,进入庐江之后,立刻四处戒严。安抚地方。安葬了被杀的知县赵世炎一家。在庐江待了两天。地方秩序恢复稳定之后,陈燮继续南下。

    二月初五,张献忠围桐城。此刻城头上。两位青年儒生并立,望着城外流寇,表情淡定,一个手持弓箭,一个扶着腰间长剑,侃侃而谈。

    “听逃难的百姓说,登州总兵陈思华救下了庐州,又往巢县去了。想来是张国维无能,恐流贼过江,下令让陈思华往东。”手持弓箭的孙临,面带不屑的说话。读书人评论官场,素来毫无顾忌。孙临属比较另类的读书人,喜欢武艺,开的强弓。身边站着这一位,是他的大舅哥方以智。

    “传闻登州陈思华有藩镇之像,朝中那帮大臣弹劾他的奏折都能压死人。日前在南京,复社诸君各执一词,有的说陈思华鹰视狼顾,日后必然步晚唐藩镇后尘。有的说陈思华文采风流,士林出身,所谓藩镇之名,不过是朝中奸臣嫉贤妒能。朝中奸相当道,中原百姓离乱,我辈当次乱世,当挚大旗而守桑梓,以死报国。”

    方以智一番话慷慨激昂,作为桐城大户,这次守城的事情,他家出了大力气。流贼和缙绅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一旦城破,必然是家毁人亡。作为明末的有识之士,这俩倒是比较有血性的文人。属于比较难得的类型,少的可怜的那种。

    “流寇上来了,看我的。”孙临看见流贼扛着简单的器械,开始攻城,跃跃欲试。方以智则笑道:“当心点,我去四处看看。”说完带着十余家丁,在城头来回巡视,给民壮打气。

    流贼以蚁附攻城,必先填护城河。数千被裹挟的流民,以沙袋填河,城头上以虎尊炮,弓箭射击,奈何火力有限,流贼进展很快,不过一个下午,护城河就填的差不多了。看看天色渐晚,流贼退下以待明日再战。

    夜晚,张献忠等人得知陈燮进了庐江城,二话不说打包上路。这一次两边再次出现争议,张献忠主张往安庆府杀过去,老回回和过天星认为还是往舒城方向走,然后进入大别山区,免得被陈燮的骑兵追的屁股冒烟。

    两边相持不下,最后决定分道扬镳,老回回和过天星往西走,张献忠往潜山而去。

    次日一早,晨雾还未散去,城头上的两位亲戚,就被滚滚如惊雷的马蹄声惊动了。还在惊慌之中的桐城,自然是城门紧闭,准备作战。这时候城下来了一骑,站在护城河边高呼:“登州营南下剿贼,星夜南下,还未吃饭,还请桐城父老提供些米面,我们付银子。”

    方以智和孙临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异口同声:“来的好快。”

    城内县令闻讯也到了城头上,问清楚之后,环顾四周道:“为防流寇诈城,欲遣一壮士出城,一探究竟。不知何人敢往?”孙临觉得县令太过小心,正欲说话,被方以智拽了一下道:“谨慎一点是对的,搞清楚了没错。”

    孙临一听这话,看看没人敢站出来,挣脱方以智的手道:“我去!”方以智叹息一声,没有阻拦。孙临的脾气就这样,拦着反倒坏了情谊。

    往腰间绑绳子的时候,方以智过来拍拍孙临的肩膀道:“保重。”孙临笑了笑道:“没事,一看军装就知道,真的是登州营来了。一直很好奇,一个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奇男子,又如何会成为一个沙场悍将,我心神往之很久了。”

    孙临缒城而下,迈过吊桥时,晨雾散了许多。城下骑士缓缓上前,不悦道:“怎么回事?”

    孙临拱手道:“城内当心有诈,派我出来看看真伪。”骑士听了皱眉道:“上马。”

    骑行不过三里地,看见路边正在休息的骑兵无数。孙临立刻下马,大步上前,被两名骑兵拦住道:“止步!”孙临扯开嗓子喊:“桐城士子孙临,求见登州陈思华。”

    对这个直呼陈思华的士子,当兵的没有好脸色,却也没有为难他。没一会大路上走来一人,身材高大,龙行虎步,身后两排军官,跟着往前走,有一种何很合拍的感觉,虽然不过十余人,就这么大步上前时,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孙临直接看傻掉了,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区区十余人,竟有如此惊人气势。

    “我就是陈燮,你回去告诉城里,流贼已经跑了,我需要等进一步的侦查结果,决定往哪里追击。所以,要抓紧时间做饭,军情如火,我没多少时间耽搁。对了,告诉城内,多准备黄豆和鸡蛋,战马需要补充。”

    陈燮说完这话,立刻转身回去,走不多远就蹲在路边,对众人道:“大家都围过来,商议一下,看看流贼会往哪里去,下一步该怎么打。”

    “狗日的张献忠,跑的比兔子都快。看行迹,流贼是分兵了……。”孙临听的心里痒痒,忍不住多看了一会。至于陈燮之前的“无礼”,根本没往心里去。陈思华是谁啊?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猛将,哪有心思跟一个信使扯皮。要了一匹马,恋恋不舍的孙临飞奔回去,在城下高呼:“是登州营,全是骑兵,陈思华也在,赶紧开城门。对了,多备黄豆和鸡蛋,登州骑兵喂马用。”喊罢,城门打开,孙临掉头就回去了。

    战马还给当兵的,孙临看见一群人还在商议,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过去跟大家一起商议。忍不住喊一嗓子:“陈思华,在下孙临,字克咸,能听听你们商议军情么?”

    本以为这一嗓子不会起作用,不想陈燮那边抬头看一眼,大声道:“让他过来吧。”

    地上铺着地图,精致的印刷让人难以相信。军官们没有人起身,也没有人搭理他,继续在地图上指手画脚的争议。“我要是张献忠,我就往西走,入大别山区,这样骑兵的威力就无法体现出来。”

    “我赞成这个观点,进了山区,就算跑不掉,也便于伏击追兵。”

    “你们都是扯淡,没看见大路上的印子么?两边都下了大批印子,根本就不是单纯的造假能做到的结果。我看流贼就像上次在巢县那样,分兵了。既然是分兵了,关键问题是我们往哪追的问题。张献忠罪大恶极,我们得做出判断,他走哪边。”

    孙临一边在听了,一边看着陈燮。这个风流之名和勇悍之名集一身的奇葩,此刻正在安静的看着地图,手托着下巴,看他皮肤白皙,怎么都不会像一个武将。

    “先往西追,兄弟们吃了干粮,等一下抓紧喂马。如果张献忠往西,追上去干掉他。如果往西南,张献忠没有多少时间准备干粮,需要就地打粮。不然就算有骑兵,他也跑不快。所以,我们就算往西追,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陈燮做出了决断,麾下整齐的站起,立正敬礼:“是!”

    这一声喊,把孙临给吓着了,别看只有十几个人,个个大嗓门,声势十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舆论的作用

    第三百二十五章舆论的作用

    南京,正月以来一连串的坏消息,让这个安逸的城市神经变得紧张了起来。大街小巷,茶楼酒肆,谈论的话题都是流寇肆虐南直隶。

    《明报》无疑是这个阶段最受关注的媒体,也是唯一的媒体。自打崇祯五年,陈燮办了《明报》,南直隶文坛在上一次的口水仗中落了下风之后,察觉到报纸的重要性。复社的主导张溥倡导之下,也办了一份《士林报》。

    同样是报纸,《士林报》的重点跟《明报》相悖,表的都是八股时文、议政的文章。这样的一份报纸,在崇祯六年春天出台,跟《明报》打擂台,结果可想而知。怎么说呢,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报纸,照猫画虎,自然是反类犬。

    靠着一些文人的追捧,这份报纸倒也能生存下来,但是行量就少的可怜了,一直在一千份左右摇摆。比较激进偏执的复社成员,有了一个议论朝政的阵地。大概就是这个结果了,对整个南京的舆情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都是读书人自己关上门来玩耍。

    《明报》的办报宗旨就是面向大众,报道一些时事新闻,八卦趣事,自然更受欢迎。不是谁都喜欢花钱去买看不懂的时政评论和八股时文来看的。

    新闻最大的特点就是时效性,这一点《士林报》被《明报》完爆。尤其是崇祯八年的正月以来,《明报》不断的为登州营鼓吹。为陈燮鼓吹。从登州出兵之日起,连续的报道登州营的行动日程。虽然消息相对于登州营的行动滞后了几天,但是在南京就是绝对的新闻。

    正月十六出兵,二十五就杀到了庐州,这么快的行军度,真是让整个南京百姓都觉得疯狂。尤其是正月以来,《明报》不断的报道流寇攻城略地的消息,导致南京民间出现了不小的恐慌。随着陈燮救援庐州的消息在《明报》上刊登出来后,恐慌情况渐渐的消除。

    “陈思华率部克服巢县,流寇闻风而逃。”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州营收复无为州、庐江。”

    因为这些消息的及时报道。南京民心安定,流贼渡江的担心全然消失。因为新闻的时效性,《明报》的销量居然在这个时间段又有小幅的增长。

    读报栏现在是南京城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每一期《明报》出来。一些读书人便出现在报栏跟前。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读报纸。

    正月初十。新一期的《明报》刚刚印出来,早早的便有报童把新一期报纸钉在报栏上。生活艰难的读书人,总是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看报纸。了解事实。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话有点扯淡,但是从侧面反应出来,读书人掌握了这个时代的舆论渠道。

    对于大多数读书人而言,《明报》的存在,不仅仅是给他们一个畅所欲言的平台,还给了他们一个通过报纸挣钱养家的机会。读报员这个位置,虽然是暗中存在的职业,但确实是南京很热门的兼职。不过是闲暇的时候去读一下报纸,就是每个月一个银圆的收入,对于很多清贫的读书人而言,吸引力巨大。

    穿着长衫的读书人往报栏前一站,十几二十个不识字的百姓就围上来,听书生读报之余,还有负责解释。

    “流寇围困桐城,登州营星夜南下解救,打破巨寇张献忠自南下一来,攻无不克的势头。大家知道吧,张献忠自离开中都之后,从未失手。巢县、无为、庐江,这都是比较近的,大家都知道。这上面还有一张示意图,大家看看清楚,这就是桐城。这报纸上说了,流贼被迫分兵,一股逃亡大别山,一股往南,这是被登州营打怕了。啧啧啧,这个登州营真厉害,陈思华文武双全啊。正月十六出兵,至今不过二十来天,转战两千里,流贼闻风丧胆,闻风丧胆啊!”这位读报员,真是很买力气的在跟百姓解释。

    南京城里的百姓,眼下都知道,不是陈燮来的快,指望本地的官兵,南京守不守的住都是个问题。为啥这么说呢?南京官兵三千人,在巢县不战而逃的事情,报纸上都说了。连带着史可法都被报纸损了几句。

    老百姓想法简单,明报大家喜闻乐见的报纸,报纸上说啥,大家就信啥。过去的两年,陈燮的丰功伟绩在报纸上轰炸的大家耳朵都麻了。什么旅顺一战,阵斩建奴级两万,什么建奴肆虐宣大,陈思华挥师直捣奴巢。

    虽然报纸上没有明确的说陈燮是当代的岳飞,但是登州营秋毫无犯,各地百姓箪食壶浆之类的话,可是没少说。潜移默化之下,陈燮就是当今的岳飞,登州营就是当今的岳家军。谁要是说陈燮的坏话,谁就是秦桧。

    所以登州营是王莽、藩镇之类的话,在民间是一点市场都没有的。

    “哎,最近城外江北难民好多,官府都不让进城。出城讨生活好难咯。”

    “我一个亲戚从无为州逃难到南京城,哎哟,听他讲哈,真是好惨。那些官兵看见难民就跑了,流寇来了,杀了好多人,祸害了好多女子,巢县城里都是血啊。”

    “你不要乱讲话,等下被官差听到,抓你去打一顿,想出来还得破财。”

    站在人群后面,柳如是安静的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两年多过去了,《明报》在她的手里,成为了南京乃至整个南直隶举足轻重的舆论阵地。每一次成功之后,柳如是都忍不住的去想那个人。思念如毒药,每次思念都是心痛。上一次郑妥娘去登州,柳如是就想跟着去的,最终还是忍住了。

    “大明朝第一奇男子,他把报纸交到我手里,我一定替他看好这份产业。”心里如是想着,柳如是缓缓的转身,上了马车。两年多的报纸生涯,追求柳如是的文人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打动她。见识了心目中天下第一的奇男子,还能看上别人么?

    临江茶楼,上午**点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一群读书人在二楼临窗的雅间里,一边读明报,一边叹息摇头的议论纷纷。

    “克咸,报纸上说的这,都是真的么?”一名白衣男子,笑着问孙临的时候,边上的方以智先开口道:“当然是真的,当是我们就在城头上,克咸缒城而下,亲眼见到了陈思华。”

    孙临摇摇头,似乎想甩开什么东西,最后叹息道:“密之说的不错,在下自诩文武双全,站在陈思华面前,就像萤火比皓月。当是还傻乎乎的问他,为何不提友军的消息。结果陈思华跟看个傻子似得看着我,淡淡一笑没说话。”

    啪,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拍案而起道:“夏某平生最敬佩的就是岳王爷这样的英雄人物,陈思华的文采名满江南,不料还是个战场上的无敌英雄人物。”

    之前问话的白衣男子,摇着手里的折扇,一派潇洒姿态道:“要不是江北大乱,陈某都想去拜访一下这个陈思华。”

    “卧子兄,不如大家一起去登州看看,都说登州繁华不下南京,百姓生活富足。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我等一起去登州看看,陈思华是个何等人物,看他治下便知。”方以智站起来,抬手一指东北方向,鼓动大家一起走一趟。

    陈子龙站起笑道:“你们去便去,不要拉上我。”夏允彝出言取笑道:“此番来南京,夏某最欢喜的便是结实了两位桐城风流人物,卧子最欢喜的事情,怕是为了明报那位红粉佳人。”

    陈子龙摇摇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陈某确实有点不甘心。”

    方以智笑道:“在下肯定是要去登州看看的,还有谁要同行?”孙克咸站起道:“同去,同去。”夏允彝也笑道:“算我一个。”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一位青衫男子开口道:“徐某素来喜好兵法,也想去登州见识一二。”夏允彝指着好友徐孚远大笑道:“闇公兄,猜你会去。”

    秦淮河边的一个名妓的住所,同样是一群读书人聚会商议事情。

    “天如兄,彼不过一介武夫,一封信示好,就是天大的面子了。何必亲自走一趟?”

    “维斗兄,陈思华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武将,还是名满秦淮的风流人物。明报出自起手。如此人物,嘿嘿,如能为我所用,不愁大事不成。”

    一群文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只要他们能执掌朝政,天下大事可平的意思。张溥在这群人中间,一直保持着微笑,相对安静的听着大家的议论。读书人喜欢在这种地方高谈阔论,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张溥心里很清楚,对陈燮的争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结果,写了信,人家不回,在南京折腾明报,还没干过。明报的重要性,现在越来越突出了。相比之下,士林报就像一个小圈子,能影响的人很少。

    “阮怀宁在城中广招勇士,嘿嘿,跳梁小丑……。”这句话出自杨廷枢之口,张溥心里暗暗一抽,正在密谋让周延儒回内阁,但是缺银子。张溥跟大家说起想去登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银子。结果开口被大家反对,只好暗暗的叹息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半夜伏击

    第三百二十六章半夜伏击

    舒城,老回回刚到城下,不等他想起攻击,陈燮尾随而至。老回回急忙列阵迎战,不想登州营停止不进,反而往后退了五里地。

    后退是陈燮的决定,虽然下面的人不是很理解,但是执行的很坚决。老回回见陈燮后退,天色也晚了,不敢就这样撤退,担心被陈燮追杀不可收拾。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老回回在城外十里扎营。攻城是不要想了,舒城县不大,城门紧闭,不是说打就能打下的。

    天黑,流贼营地松散,难以成型。对此过天星很是不安,上一次就被陈燮夜袭打懵掉了。找到老回回,过天星劝道:“兄弟,我们还是连夜走吧,不然天黑了,乱起来炸营了可不好收拾。”说着还悄悄的了解释了一下,庐州城外的惨状。

    边打边走,流动作战的流寇,不怕朝廷的步兵,怕的就是骑兵的追杀。本打算在城下一战,没想到陈燮根本就不打,直接停下还后退了。远远的吊着,就等着随时能上来咬一口。

    老回回道:“兄弟,好歹你我加起来有三万多人,打是能打一下的。”

    过天星沉默不语,良久掉头走了。老回回看着他走掉,心里暗暗做了打算。加来亲信头目十余人,开会商议道:“大家都别声张,天黑之后,各自带上马队,我们悄悄的走。”

    回到自己营帐的过天星,叫来几个亲信头目道:“老回回没安好心。想让我们当垫背的,他好连夜跑路。大家都回去,悄悄的收拾,天黑之后往西边跑,进了大别山就安全了。”

    两人心怀鬼胎,都惦记着让被对方来背锅。本来过天星还打算一起跑的,看穿了老回回的意思后,兵力占弱的过天星,更加不敢多留。白天还好一天,到了晚上。夜盲症一片一片的。又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庐州城外,就吃了这个大亏,怎么会不牢记教训。

    夜半,老回回带着人悄悄的出营。不想迎头撞上了也在跑路的过天星。两边一时间剑拔弩张。差点要打起来。各自后退,过天星带人走另外一边,老回回也带着人出营。夜奔六安。过天星则往霍山去了。

    老回回这边走的急,连个斥候都没放,离开营地三里地,才敢打火把。一路走出去半个时辰,看看舒城都看不到了,这才安心对身边亲信头目道:“都说陈思华用兵如神,我看不过如此。登州营打正面对阵,我们自然不是对手,但是要比心机,陈思华还是差了点。”

    此时马队正在官道上行走,丝毫没注意到路边的百米之外一道土墙。此刻十二门3磅炮,已经把炮口对准了正在行军的大队,远端不足千米之外的一个树林里,数千骑兵正在列队。

    黑暗中红光一闪,一声巨响惊醒了黑暗的宁静。连续不断的射击一下一下的,3磅炮射的霰弹,如同疾风骤雨,猝不及防的老回回,脸上的得意还没有转化成惊悚,就被一枚小铅球击中肚子,猛烈的冲击将其掀翻在地。倒在地上的老回回,睁着眼睛,长大嘴巴,一副惊愕的表情。怎么都没想到,登州营走小路,抄在他前面等着。

    死不瞑目的老回回不算,跟着他一起的十几个大头目,也没能逃掉这一次炮击的伤害。当场死伤一地,直接导致整个队伍失去了领导。猛烈的炮火虽然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但是足以将这支五千来人的队伍变成一股惊弓之鸟。炮声刚刚停歇,惊雷一般的马蹄声响起,从林间冲出来的骑兵,度虽然不是很快,但是足以让这些流贼崩溃。

    流贼从来都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队伍,人多打顺风仗的时候,还算凑合。这种夜晚跑路被人伏击的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轰的一下,队伍炸了,四散而逃。土墙后面火把点燃,一队骑兵出现在千米之外,正在杀将过来。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登州兵杀来,又失去了指挥,本就在四散逃命的流贼,更加的混乱。眨眼之间便冲到跟前的登州营,一顿弩箭飞舞,噗噗的箭入肉声之后,铁骑冲入混乱的阵型中。砰砰砰的短铳抵近射击,又倒下了一大片。

    枪炮声惊动了营地那边正在休息的流贼,两万多人听到枪炮声在屁股后面,直接就炸营了。不用官兵来打,自己就乱了,然后抹黑四处逃命。这些流贼,不是老回回和过天星的亲信,本来就是用来当炮灰的。一些头目还想组织起来,现老回回和过天星都不见之后,混乱不可不免,黑暗中溃散如走兔。

    夜间伏击的好处很多,营养良好的登州营,没有夜盲症一说。战斗中自然占尽优势,但是也有个坏处,就是逃跑的一方躲起来也方便。

    陈燮依旧冲在最前面,手里的长刀砍瓜切菜一般,杀了个人头滚滚。沿着官道从头往回冲,沿途流贼哭爹喊娘,无人能当,做了鸟兽撒。举着火把的登州骑兵四处追杀,马快刀快,杀的是血流成河。

    作为指挥官,陈燮身边始终跟着亲卫队,还有五百骑兵。仗着眼神好,看看哪里流贼多,陈燮就追上去,手中长刀举起,追上一个就是一刀。血溅在脸上和身上,也没时间去擦一下。这场伏击战和追击战,一直持续到天亮才结束。这是事先预定好的计划,不是陈燮不想追杀了,而是担心白天之后,万一营地那边的流贼没溃散,还要打一仗。

    陈燮都来不及打扫战场,先让部队休整列队,这时候斥候找过来汇报。营地那边的流贼跑了个干净,老的小的都没留下,趁着天黑东南西北的跑,根本就没法追。

    溃散的流贼自然没有太多的战斗力,陈燮虽然有点后悔自己太过谨慎,还是让士兵们休息,顺便打扫战场。很快老回回的尸体被现,抓来几个俘虏一问,确认了是老回回的尸体后,砍下级让人送往舒城县,并致信一封称:流贼分兵,巨寇张献忠南遁,我军不敢停留太久,拜托县尊打扫战场,云云。

    登州兵现在打扫战场已经很熟练了,都是挑值钱的东西拿。然后集中给辎重营保管。晌午时分,确定流寇被灭的舒城县令,战战兢兢的出来。这会才现,登州营已经掉头南下,捏着陈燮的信,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么大的一份功劳就到手了。

    当然,舒城县令不敢独吞,就更庐州知府一样,写好了奏折,还得派人追上去,给陈燮送一份手抄本,统一口径。当然功是陈燮的,但是舒城地方也是守城有功,不会吝啬笔墨自我吹嘘的。舒城、桐城,都是幸运儿,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想的。看看庐江,看看无为,看看巢县,你说不是幸运儿是啥?

    逃跑的老回回命丧舒城,跟着他一起跑的都是亲信,一路抢劫的金银珠宝,都随身带着走。所以这一仗下来,陈燮的缴获看似不多,实际上都是值钱玩意。而且沿途的几个州县,流贼看不上的书画瓷器之类的东西,陈燮都留下人搜刮了一番。到底这一趟捞了多少,陈燮暂时也没统计出来。只是派人先送往南京,回头走水路送往登州。

    掉头南下再追张献忠,陈燮明显慢了一大步。不过这一大步,陈燮有刻意而为的嫌疑。完全可以先追张献忠,但陈燮就是先追了老回回。固然有军事上先易后难的打算,更主要的还是要借张献忠的手,洗一遍地方士绅的腹黑想法。

    再到桐城的时候,登州营受到了热烈欢迎。幸存的桐城县令,激动的热泪盈眶,出城迎接不提,还表示登州营一定要在桐城休息两天再走。陈燮对此不置可否,急的桐城县令搬出来一个大神方孔炤。

    不想见了陈燮,丁忧在家的方孔炤却鼓励陈燮,奋勇向前,追杀巨寇张献忠。

    陈燮与之交谈才知道,登州营西进的这些日子,张献忠打下了潜山县。难怪知县吓的半死,死活要留登州营。对此陈燮无言以对,朝方孔炤拱手致意道:“都怪方某判断失误,潜山百姓遭此劫难。”

    方孔炤却摆摆手道:“这怎么能怪你,张献忠自桐城南窜,所部不过三万余,潜山县只要守个三五日,张献忠自然散去。”这位老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判断一点都没错,历史上张献忠在桐城打了五天,没有打下便跑路。

    知道历史的陈燮,被他的见解镇住了。果然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明末的烂,是大环境的烂。要说能人,也是出了一堆的。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甚至面前这一位,都是能人。

    在桐城休息了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陈燮率部继续南下,追到潜山的时候,张献忠已经跑了五天了。并且很快从难民的口中获悉,太湖失守。对于这样的局面,陈燮真是无力吐槽了,尽管抱着一个坏心思尾随张献忠,陈燮还是希望这些地方的能守住则守住,他能救就救一个的美好愿望的。结果一切都朝着他无法改变的历史方向前进。(未完待续!

新年好,祝大家新的一年走好运。

2015年来了,不可阻挡。小时候盼长大,总觉得日子过的慢。过了40岁,谁盼日子过的快谁tmd是2货。

    其实想说的话,标题里都看见了。人这一辈子,真是有运气在起作用的。抓不抓的住,看个人吧。我的运气就一直很糟糕,年轻的时候败人品败太多的缘故吧。

    一起好运吧。

    一月份的更新是这样的,女儿放假,要陪她玩几天。之后有个活动在合肥,要参加。所以,5号之前,每天更新不确定,可能是六千,可能是三千。6号开始,恢每天九千字更新。

    汇报完毕,最后,再祝大家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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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追上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追上了

    历史还是被陈燮扭转了一些,历史因为南直隶京营无能,导致张献忠在广大的区域能来去自如,先北上连破舒城、亳州、商丘、新蔡,试图杀回明军空虚的陕西这一行军路线,及时的被陈燮切断了。

    但是另外一个方向,却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张献忠连克宿松、英山、罗田,杀进湖广。因为登州营的紧追不舍,裹挟大量流民的张献忠,在罗田终于被追上。

    罗田城内一片狼藉,李定国带着十余骑,在城内缓缓的而行。一番洗劫之后的县城,变成了人间地狱。路边的屋子里,一个裸身的女子跑出来,身后几个流贼嘻嘻笑着追。跌跌撞撞的女子看见路边有一口井,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几个流贼见状,上前骂了几句,搬起两块石头丢进去,拍拍手转身走了,再去找乐子。

    见到李定国,流贼点头哈腰的站在路边,李定国面无表情,缓缓的过去,来到县衙门口。

    张献忠正在跟他的一群义子和幕僚商议军情,看见李定国来了,狰狞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道:“巡视完了?没什么大碍吧?”李定国上前行礼道:“太乱了,毫无秩序,真要是登州兵追来了,就是一场乱战。”

    张献忠不以为然道:[长^风^文学][www].[cf][wx].[net]“今非昔比,我们至少有二十万人。斥候查清楚了,陈燮带来的不过六千登州骑兵,而且都是轻骑。不是关宁军那种披甲的铁骑。结阵打正面,不用怕他。再说我们还有一万多头牲口,七八千的骑兵,打不过还跑不掉?”

    “父亲英明!”李定国行礼答话,这个时候不过十四岁,绝对服从张献忠。说完便跟一群义子一起,站在张献忠身后。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来,进来的是张献忠麾下的悍将冯双礼,拱手大声道:“八大王。兄弟们发现了绿皮兵。就在三十里外。打了一家伙,百余人就回来三个。”

    “什么?回来的人呢?”张献忠腾的站了起来,心里猛的一抽,疼的厉害。冯双礼说的这些兄弟。都是跟着他从陕西杀出来的好汉。久经沙场经验极为丰富。结果一家伙百余人才回来三个。这可把他给吓着了。

    冯双礼回头招手,三个人互相搀扶着进来,跪下叩头道:“回八大王的话。我们奉命在英山河一带巡视查探,不想跟五十来人的登州骑兵迎头撞上了。这帮人太邪乎了,看着没着甲,两边都在往前冲,进入百步,我们还先开的弓。结果一无所获,一个人都没射下马。进了五十步,他们手里的弩太狠了,一排弩箭就给我们放到了三十几个。兄弟们咬牙往前冲,结果他们换了一种短铳,一通轰轰响,这次倒下的兄弟更多,五十几个被打死打伤。好不容易近战了,绿皮兵一手盾,一手刀。一个接阵,兄弟们就剩下七八个了。登州兵的刀,太快了,兄弟们的刀跟他们对刀,就跟废铁似得。我们几个冲在中间,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张献忠之前的淡定全然不见了,轻骑兵的使用,绝对不是用来冲阵的。骑兵对骑兵,一百人对五十人,结果被人打了个97比0,这让他怎么能接受?收起瞬间的惊慌之色,张献忠慢慢坐下,语气淡定道:“不是你们无能,而是不了解登州兵的战术,吃了个大亏。回去休息吧,不要慌张。陈燮手里也就是五六千人,都是轻骑兵,打正面不怕他。”

    事情真的是这样么?张献忠把其他人退下,留下冯双礼和白文选两位悍将,还有几个义子。这才开口道:“登州营是真厉害,陈思华不是好惹的。接下来我们的当心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大家商议一下,是跟他打一仗,还是怎么说?”

    冯双礼想了想道:“不妨连夜派一些兄弟出城,在前面找地方埋伏下来。回头往麻城去的半道上,在龟峰山打他一家伙,给他点厉害看看,免得他一直追着不放。”

    白文选附和道:“我看这样可以,不过话说回来,派什么人去伏击,这个很有讲究。”

    张献忠闭上眼睛,仰面思索,久久不语。等他把眼睛睁开时,看着冯双礼和白文选道:“你们俩都去,各自带上五千兄弟,现在就先走一步。明天一早,等绿皮兵到了,我带着人边打边退。我们人多,晾他也不敢轻易追上来厮杀。”张献忠一言九鼎,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有一点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就是陈燮不可能跟他打正面,也从没想过要跟二十万人打正面。对于自己的宝贝骑兵,还有自己的小命,陈燮很在乎。

    英山河畔,陈燮甚至连河都没过,就在河对岸扎营休息。斥候回来时,陈燮还在跟一帮军官摆地图。这一路陈燮走的不算快,一边走一边搜刮,但是张献忠带着大批流民,走的更慢就是了,所以追到英山河畔,陈燮不敢冒进。说起来陈燮还是后悔了,不该让苏皓宸往归德去,要是带着能打正面的步兵,就不会这么犹豫了。当然,坏处也是很明显的,带着步兵,行军速度受限制,追不上张献忠的主力。要抢劫,就得打张献忠的主力。

    “河水不深,过去很简单。但是大家想过没有,张献忠一路裹挟流民,怎么也得有十几二十万了。我们这要是一头扎进去,让人包了饺子,乐子可就大了。”

    陈燮开了个头,一干军官也都各自对着地图商议,斥候回来时,商议还在继续。陈燮不管这些人,听汇报,了解第一手情报。

    “河对岸,一对二,我们打了一仗,弄死了九十几个,我们这边损失了五六匹马,轻伤八个,都能坚持战斗。这些流贼都是陕西口音的老贼骨头,悍不畏死,没有人肯投降。打完了一查,个个都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在身上。这一带地形比较复杂,兄弟们分散侦查,让小的回来报信。”

    陈燮让斥候回去休息,来到一干军官面前道:“追上了,刚才斥候队报告,干掉了一个百人骑兵队,都是操着陕北口音的老贼骨。看来,张献忠的主力真的在罗田,在这里停下是必要的。大家说说,接下来怎么打?”

    何显笑道:“流贼不过是乌合之众,人多未必是好事。我登州骑兵,人人有弩,不妨以弩为主要杀伤,打了就走,不给流贼靠近。等流贼要走,追上去再打一下,再走。嘿嘿,以前在辽东,建奴用这着,没少让辽东官兵吃亏。伤亡到了一定程度,不打也散了。”

    “这法子可行,不过侦查很重要,别叫人利用地形打了伏击。还有,我们的炮兵和辎重,该保持多少距离,也很有讲究。”

    “要我说,还是打夜战,不就是一个罗田县城么?用火箭,烧他娘的。”

    “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还需要找到好向导,不然要出大问题。”

    众军官你一言无一语,把各种情况和细节都提了出来,这是登州营的传统。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最后陈燮宣布:“大家的意见都很好,记录员每人发一份会议记录,大家回去按照回忆内容进行准备,一定要细致。具体怎么打,等进一步侦查结果再说。”

    情报的重要程度,陈燮从来都是一个态度,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登州营的斥候队,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都是从精兵之中挑选精兵的结果。要不怎么对上那些老贼骨头,打了个巨大的对比差,连失去战斗力的伤员都没有一个。

    后勤参谋很快就来报告:“火箭数量不多了,只有五千多枚。”陈燮示意他下去,继续站在河边看着大路上,等着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临时营地上开始冒烟,正在埋锅造饭。出征在外,登州营能吃一顿热的,就吃一顿热的。

    天黑前,又回来两个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不算太好。这一带地形复杂,丘陵众多,水田纵横,并不适合骑兵的快速运动。陆陆续续的,派出去的斥候队都派人回来报信,各种情报汇集之后,敌情的大概轮廓形成了。

    “根据之前的情报显示,张献忠不下二十万人。目前,在城西发现的营地规模,应该驻扎了至少十万人,城内必然是主力在驻扎,人数多少不确定。估计其他地方还有驻扎的人马,或者已经在围攻麻城了。也不排除麻城已经被攻克。其他地区的官兵就不用指望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如果大家认为,不必冒险,那就不紧不慢的跟着。如果大家认为必须打一下,那就今天夜里摸上去,打他娘的。”陈燮站在地图跟前笔画,下面军官表情严肃的听。

    这个时候陈燮的心里已经很确定,流贼肯定打不过登州营,问题是伤亡大小。伤亡太大,这样的胜利陈燮不能接受。所以要打巧仗,动脑子打仗。现在说这些,就是在激励士气。利用士兵素质的绝对优势,打夜战是陈燮已经定下来的事情。而且还是打一下,占了便宜就走。

第三百二十八章小刀子割肉

    第三百二十八章小刀子割肉

    罗田县城不大,张献忠不可能把所有流民放进城,这就导致了在城外随地驻扎着大量给裹挟的百姓。流寇属于从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类型,在大明饭都没得吃,人命不值钱。

    作战的时候以精壮为前驱,作战不利则以老弱为诱饵吸引官兵,自己跑路。这一套招数,是个流贼首领都很熟练。张献忠敢于在罗田驻扎不动,一个是欺负陈燮兵少,一个是带着大批百姓实在是走不快。陈燮都是骑兵,之前追不上是因为张献忠丢下了大批老弱妇女,快速南下的结果。现在他又裹挟了大批百姓,自然慢了下来。还有一点就是地形不利,湖广这个地方,水田多,丘陵多,不适合大规模的骑兵作战。

    张献忠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跟陈燮打过仗,属于不知道厉害的类型。

    天黑之后,各部队准备完毕,陈燮进行最后的部署:“以骑兵大队为作战单位,先投入四个大队,扰敌为主,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跑。其余部队做好接应,先期作战的四个大队退回,立刻再投入四个大队作战,12个大队分三组,轮番上阵,不求一次打死他,只求不停的放血。总之就一个要求,让流寇昼夜不得安宁。

    会议结束后,四个大队开始行动,|长|风|文学 [c][f][w][x].net在本地向导的带路下,走小路,绕行至罗田周边。各自找到流民驻扎的松散营地为目标,然后潜伏下来。吃干粮,喝水,休息。

    陈燮带着八个大队的主力,明目张胆的打着火把走官道,就在流贼的眼皮下,渡过英山河,摆开堂堂正正的姿态开始扎营。张献忠派出大量斥候,自然能察觉到陈燮的动静。说实话他很不理解,哪有晚上行军,还过河扎营的。说出来谁干信啊?但是张献忠丝毫不敢大意。毕竟登州营凶名在外。陈燮要是蠢货。早被黄太吉剁了喂狗了,哪有机会在这里耀武扬威。

    折腾了半夜,登州营的营地扎下来了,下半夜安静了。张献忠觉得。陈燮是打算等天明了跟自己背水一战。既然如此。他也安心了。下令做好戒备,明天一早主力往麻城去,留下老弱妇女。拖延陈燮的速度,等陈燮追到龟峰山,打他的伏击。

    这才张献忠刚刚打算眯一会,城外突然响起了喧嚣声,披着衣服爬起来,等了好一会才有下属来报告,登州营夜袭城外的营地,城西已经乱成一锅粥,登州兵趁势大砍大杀,受到袭击的四个营地,都已经彻底乱了套。漫山遍野都是在黑暗中逃命的流民。

    张献忠赶紧登上城墙看情况,黑夜中看到火光冲天,两个城西的大营地受到了袭击。这两营地一个挨着小山丘,一个靠着的树林边上。登州营不知道怎么放的火,山和树林都点着了,流民四处逃跑,小股登州骑兵干鸭子似得的在追,不断的驱散那些聚团的人群。

    张献忠还是第一次看人这么打仗的,这俩营地裹挟的流民不下五万,以老弱为主,夜间受到袭击,谁都止不住混乱。被驱赶的百姓,涌向那些没有受到袭击的营地时,张献忠心里咯噔的一下,暗道:坏了!

    夜盲症在这个时代很普遍,实际上登州营造成的伤亡不太大。主要还是在混乱中逃跑踩踏造成的死伤。人在混乱中本能的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跑,或者是朝着自己知道的自己人的方向跑。没有受到冲击的营地,瞬间被逃跑的百姓冲的一个乱七八糟,登州营骑兵人数不多,但是在后面一直来回乱跑,驱赶流民冲击己方营地,导致了更大的混乱。

    就在这个时候,消停了没多久的登州营主力,再次明火执仗的出动,一杆飞鹰大旗前,一位年轻的将领,带着列队整齐的登州骑兵朝罗田逼近。斥候在夜晚看过去,官道上都是火把,长长的火龙看不到尽头,谁知道来了多少人。身后乱成一锅粥,身前大兵压境,张献忠根本不敢出城。这个时候人多非但不是优势,反而是劣势。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又是夜晚,根本不敢出击。十万百姓,在两千骑兵面前,赶鸭子似得四散而逃,有的往麻城方向跑,有的往山里钻,还有的在城外苦苦哀求开城门不得者。

    四个骑兵大队,在夜间纵横驰骋,遇见大股流贼,以弩箭一击便走,掉头去驱赶小股流贼。没一会又杀回头,又是一片弩箭过来,三五下就给大股流贼打散了。类似的战斗,下半夜重复了无数次,以大队为单位的骑兵,在天明前主动退出了战场。

    张献忠在城池上看了小两个时辰的热闹,始终不敢出兵。等到天明了,再看城外的营地,已经惨的不能看了。到处都是扑地而亡的流民,一些跑不动的幸存者,从路边的草丛或者沟渠中爬出来,呆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再看正面的登州营主力,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州营主力已经退出去十几里地。这个时候让张献忠主动攻击,打死他都不愿意干。无奈的张献忠,只好吃下这个苦果,下令收拾残局,收拢逃散的百姓。主力马队则先出城往麻城去,留下两万多城内的流民在罗田城内,让他们拖住登州骑兵的主力。

    陈燮对张献忠这一招,真的没什么好办法,让骑兵攻城可能是军事上最愚蠢的事情了。应对这一招,陈燮的办法是绕过罗田。这一招把张献忠给打傻掉了,在龟峰山的伏击白准备了。无奈的张献忠只好在麻城收拢残部,还不舍得甩掉罗田的两万人,等着聚齐了继续往西跑。目的还是找机会杀回陕西。

    这个时候的湖广可谓兵力空虚,陕西官兵刚出潼关,还在围堵高迎祥为首的各部流寇。苏皓宸率领的登州兵,进入河南之后根本不甩洪承畴进军汝州的命令,赖在归德府不动。山东巡抚朱大典,接到调令要去登州上任,自然不会管登州营的事情。河南巡抚元默,手里就一个左良玉还能打仗,巴不得苏皓宸赖在归德,指望他随时北上开封,自然也不会说话。

    一直到二月底,接到兵部的命令,苏皓宸才给了面子,率部往汝州进发。这都是后话了。

    张献忠离开罗田后,手下还是十万人,能打的主力有五万的样子。骑兵也能凑个一万出头,这时候的张献忠一看陈燮不见了,斥候也找不到踪迹,捏着鼻子去打麻城。这么多人,不打麻城拿什么来填饱肚子。

    就在张献忠准备攻城的时候,斥候发现,陈燮追上来了。就在四十里外的鹅笼镇。这一下张献忠麻了,要不要继续打麻城?陈燮都是骑兵,完全甩不掉,这个太讨厌了。

    这个时候最高兴的就是武昌府了,大名鼎鼎的登州营,从南直隶追到了湖广,直接出现在鹅笼镇,这一下武昌府安全了。至少汉口是安全了,不用担心被张献忠打下来。赶紧派人送粮食,送鸡鸭。这都不用官府动员,本地的缙绅主动把这活给干了。

    张献忠还是决定要打,仗着这一带的地形有利,骑兵运动不便。抽调一万步骑,在中馆驿一带布防。没曾想陈燮率部走东北方向,渡过举水,出现在麻城的东南方向。再次玩了一把夜袭,把落在后面的两万流民打散,摆出一副主动攻击的架势。张献忠只好调整布防,放弃对麻城的围攻,要掉头打陈燮。没想陈燮直接后退,往罗田方向去了。这时候罗田是空城一座,张献忠想追还追不上,只好让白文选带着一万余步卒,在龟峰山一代布防。

    麻城方向发现张献忠的异常,自然是知道援兵来到,县令动员缙绅笼城死战。张献忠打了一天,没有打下来。夜里休息,等待明日再战。没想到陈燮夜袭龟峰山,一口气把剩余的火箭全部打出去,一把火给龟峰山都点了。

    白文选根本就压不住阵脚,被陈燮亲自率领的两千骑兵一通追杀,大败而逃。一夜激战,斩首三千,逃跑无数,回到张献忠本部的人马不足五百,白文选抱着张献忠的大腿痛哭流涕,才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还不算完,连割了两刀子之后,张献忠真的麻了,一门心思要打下麻城好跑路,让冯双礼带上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卒收着背后,自己指挥主力围攻麻城。没想到这边刚开始,那边中馆驿就被何显带着两千骑兵杀到了。

    中馆驿这边的兵力被抽调了一万,就剩下三千骑兵和三千步卒。说是兵,实际上这些流寇的装备极差,根本就没多少家伙。木棒是主流的武器。

    这样的对手怎么等挡得住如狼似虎的登州营铁骑,何显都没怎么冲击,四个大队轮番上前,射一通弩箭就闪人,来回折腾了一个时辰。中馆驿的步卒先扛不住了,直接散伙跑路。剩下的三千骑兵一看这阵势,我也跑吧。

双倍期间,再求月票。

今天还是两更,白天出门去了,没时间写。老断是手残党,写别的题材大概能做到一小时两千,写历史需要查阅大量资料,只能做到时速一千多一点。

    话说,大家还有保底月票的话,就支持一下。实在是没有存稿,不然也不至于每天两更。

    等我出门回来,恢复三更是必须,我也想多写啊,我是买断的合同,每写一个字都是有钱的,我傻啊,有钱挣不写。

    最后,再次恳求大家的月票支持,并拜谢已经支持的朋友。

第三百二十九章千里追杀

    第三百二十九章千里追杀

    何显也没有往死里追杀,意思一下就跑了。张献忠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这都没怎么正经打,就损失了好几万人。手下加起来才多少人,看看粮食还有,干脆跑路吧。奔着红安就去。

    陈燮又派出四个大队的骑兵,追着张献忠的屁股后面打。有机会就上千咬一口,没机会就远远的跟着。张献忠倒是经验丰富,设下埋伏要打伏击。没想到登州营的斥候提前发现了,追击的骑兵停止前进。

    人马严重受损的张献忠,现在手里也就是六七万人出头,伏兵都是主力,一看这阵势就只好放弃伏击的计划,继续往红安跑。正常情况,红安县城只要关上城门,张献忠短时间内不能得手,肯定要继续跑路。没曾想红安县令为首的文武官员,跑了个一干二净。城内的缙绅,也都跟着跑光。张献忠看见大开城门的红安县,大喜过望,直接杀进城内,一番抢掠,补充粮草。

    跟在后面的两千登州骑兵叫一个气的,这么好的机会被红安县给毁了。只好停下脚步,后面的部队上来。陈燮和何显陆续跟上,发现这个局面也是非常的无奈。这时候陈燮手里的火箭已经打光了,想夜袭难度加大了不少。好在弩箭数量还是比较充足的,射出去的弩箭也回收了一|长|风|文学 [c][f][w][x].net半以上。

    接下来该怎么办?陈燮只能继续小刀子割肉的战术。湖广兵力空虚,张献忠在红安抢的粮食和人口不算太多。也没敢多留,他是被陈燮搞怕了。在红安呆了一夜,第二一早就带着主力的人马五万多人先跑一步,留下一万多老弱妇女在城内。

    陈燮的骑兵刚靠近红安县城,留下来的流民就散了伙,撒开丫子跑路。钻山的钻山,入林子的入林子,基本上都是往山区跑。陈燮也不追,这已经是大别山区了,骑兵的机动性很难高效发挥。这也是陈燮为何以大队为单位作战的缘故。人多了未必展的开。

    接下来的战斗,陈燮更加谨慎了,夜不收全撒出去,张献忠连续设伏。都没能抓到登州营。反倒被轮番出击的登州营骑兵拖的疲惫不堪。停停走走的速度也快不起来。这一下张献忠觉悟了。发现陈燮的意思是要拖垮他。干净利落的带着所有主力,丢下一万多老弱妇女,奔着襄阳狂奔。

    张献忠的运气不错。这一带河流连续有河流,过河之后张献忠烧桥烧船,陈燮的骑兵还不好追他。即便如此,陈燮还是抓住机会,利用张献忠过东流河的机会,在大城谭镇,狠狠的咬了张献忠一口,吃掉他一万多行动不便的部属。所谓吃掉,不是全干掉,就是驱散而已。真正干掉的不过千余人。

    张献忠一路狂奔,过城不攻,沿途有桥拆桥,有船烧船。真是给陈燮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偏偏这狗日的运气好,德安、随州两地的官兵,都是不战而逃。数千活不下去的军户还主动加入。陈燮因为兵力不足,只能是一路尾随。过了随州之后,张献忠的好日子到头了。

    河流能阻拦陈燮的骑兵追击不假,也能阻拦张献忠的队伍。流民拖家带口的,过河什么的都很麻烦。过白河的时候,陈燮追上来了。在白河东岸等待时机,半渡而击。

    六千骑兵用弩箭给张献忠留在河东阻击的人马洗澡,轮番上阵,打了就跑的战术,把张献忠都给折腾疯掉了。打了一个白天,河东这边的人马撑不下去了。其实伤亡真不算大,都不到五千人,但是架不住这种来来回回的折腾,一哄而散了。

    这一口把张献忠咬下大块,三万多流民散去,先期过河的就剩下三万多人。好在主力两万多人还在,其他的都是青壮妇女,走起来也还算快。

    原本还惦记襄阳的张献忠,过河时候一路狂奔,不管不顾的往郧阳跑。陈燮在后面的追击,因为频频受到河流的影响,速度也没法子提的快,一直没能再追上张献忠的主力,但是强大的压力之下,张献忠没机会攻城略地。较之历史上,他的部队也没有那么多人了。一路走丢的,看看没钱途跑路的,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四五千。

    搞笑的是张献忠想出了一个招数,派人给陈燮送来一车珠宝,让登州营不要追了。陈燮珠宝手下,派来的信使直接砍了脑袋。如此不讲规矩的做法,吓的张献忠跑的更快了。主力跑的快,不等于下面步卒能跑的快。陈燮不断的追上落后的流贼,一个冲锋就是鸟兽散。一口一口的咬,一点一点的吃掉。张献忠一点办法都没有,掉头打过,沿途设伏都玩过。问题是陈燮的斥候总是放出去三十到五十里,想伏击太难了。好几次让张献忠派出斥候伏击登州营的斥候,结果这种小规模的战斗,登州营全部获胜,直接碾压。张献忠看看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干脆丢下所有没有马的人在老河口对岸,自己带着一万多的骑兵(有牲口),奔着郧阳狂奔而去。

    等他跑到郧阳的时候,部下加起来也不到一万人了。运气的是,这个时候陈燮还在老河口追杀他留下的一万多人。这一万多人倒霉不是因为他们能打仗,而是张献忠丢下了所有大车。大车上装的都是钱粮,这些人舍不得。被陈燮追上后还在推举的首领带领下反抗。陈燮自然不会手软,本来就是来抢东西的。在老河口围着这一万多人,打了一天,才算是解决掉这些人。问题是张献忠这狗日的把桥给拆了,船给烧了,陈燮不好追了。

    有趣的是,这个事情张献忠做出了一个总结,就是被陈燮追的时候,沿途丢下金银珠宝,陈燮肯定不会继续追他。这是他在路上反复尝试的一个现象,不然他也不能让人去贿赂陈燮。

    连续的作战,登州骑兵虽然损失不是很大,但是架不住部队的军需物资消耗大。所带的弩箭和火药,打的七七八八了。

    陈燮犹豫是否继续追杀的时候,洪承畴的信使从汝州赶过来,“严令”陈燮去汝州汇合。这个命令,陈燮本不打算理睬,但是考虑到部队的物资消耗太大,命令里还夹带了苏皓宸的信,说他已经到了汝州。洪承畴指挥不动苏皓宸,手下能打仗的秦军也才带了三千多,根本就拿登州营没招。他不是没想过分化登州营,不是没想过拿苏皓宸开刀,最后还是放弃了。原因很简单,登州营的监军王德化告诉他,登州营是一直很特殊的军队,千万不要乱来。陈燮带着六千骑兵在外,在登州、东江战区手里还有最精锐的部队一万多。真要对登州营下手,后果不堪设想。

    洪承畴的心狠手辣,陈燮很清楚。不过陈燮不怕他就是了。让人给洪承畴回信,不日将至。陈燮休整了一天,然后才慢悠悠的往汝州进军。经邓县入南阳府,因为带着大量抢来的钱粮,走了五天才进入汝州境内的宝丰。这一路陈燮算是见识到了明末河南的情况,连续的干旱,河床露出来,农田龟裂。沿着官道走,经常走一天都看不到一个活人,死人都很少见到。为啥?被吃掉了呗。路边的树木,树皮没有不被扒光的,野地里一根草都看不到。什么叫赤地千里,这就叫赤地千里。

    逼近宝丰县城的时候,斥候带来了好消息,登州营在此驻扎。

    十里亭,苏皓宸等一批登州军官在此等候,包括监军王德化。自正月十六出兵至今,陈燮转战山东、中都、南直隶、湖广、河南,先后十余次打败流贼,斩巨寇老回回,击溃过天星,追杀张献忠两千里。这个时候,再有人说陈燮是藩镇,王德化都不信。不就是跋扈一点么?陈燮有这个资格,百战百胜的将军,张扬一点不算什么。

    “敬礼!”苏皓宸带队立正,几十个军官列队敬礼。王德化满怀敬畏的拱手致意。

    翻身下马的陈燮,满面风尘,下巴上的胡子长出来不少,脸上的越发更加的刚毅。大步上前,先回了王德化一个拱手礼。搞的王德化有点不适应,以前 陈燮拿他当空气来的。

    与部下一一握手,一行人步行往宝丰去,路上听苏皓宸汇报,陈燮这才知道一些细节。苏皓宸到汝州后,洪承畴下令登州营驻扎城外,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洪承畴下令,让苏皓宸分兵,一部增援左良玉作战,一部增援川军邓玘。左良玉还好说,无冤无仇的。川军邓玘这个,苏皓宸不能忍了。你什么意思?当初邓玘在卢象升麾下作战的事情,你真不知道?

    苏皓宸直接回答洪承畴,登州营粮草不济,不能出战。招呼都没打一个,带着部队就到了宝丰,洪承畴派人来追,被王德化拦下,让追来的人给洪承畴带话。别惹怒了陈燮。

    陈燮知道洪承畴不爽登州营,看见王德化居然跟着登州营走,这才给他的面子。并不知道王德化在其中的作用。因为这个事情,王德化过去做的事情,陈燮也没介意了。

第三百三十章曹文昭

    第三百三十章曹文昭

    陈燮到了宝丰,派人给洪承畴送信,表示不日前往开会。洪承畴对登州营的不满,是每一个文官都会有的,这是立场问题。不听调遣的武将,不是好武将。

    看了陈燮的信,洪承畴气的哼哼哼。苏皓宸借口钱粮不济,不肯服从指挥一事,洪承畴是记在心里了。你要真是缺少钱粮还算了,那么多军队,要说吃的好穿的好,登州营是头一份。当初在汝州扎营的时候,登州营每天吃三顿,这也就算了。气人的是,登州营天天都在吃肉罐头,开饭的时候把隔着不到五百米的秦军给馋的。都是当兵的,凭什么啊?

    吃的好点也就算了,登州营人人披甲,还不是什么棉甲之类的。秦军也算能战之师了,装备还凑合,跟登州营一比,就尼玛叫花子。就你这样的,有资格叫喊钱粮不足?

    洪承畴心里窝火,登州营这个藩镇的名头,在他那里是坐定了。这家伙够坏的,想了个主意,上表给京师,狠狠的赞扬了陈燮的辛苦,却不提战功,建议皇帝招陈燮进京,以正视听。不是都说陈燮是藩镇么?那就让陈燮进京面圣,洗刷陈燮的污名。

    不过这个奏本,到了京师之后,皇帝是怎么想的,现在他还不知道。

    为了对付<长-风>文学洪承畴,陈燮可是把相关史料都找来看了一遍。发现这货真是个心狠手辣,没什么节操的家伙。万历四十三年。23岁的洪承畴赴省参加乡试,为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举人。次年,赴京会试,连捷登科,为丙辰科殿试二甲第十四名,赐进士出身。11年后,任陕西道参议。这个升官速度不算太快。崇祯二年,带着一群乌合之众,解救韩城,这才名声大噪。随后在杨鹤的招抚策略中。他扮演了坚定的反对派的角色。认为只有杀光流贼,才能解决民变的问题。杨鹤的招抚策略失败后,洪承畴登上了三边总督的舞台,开始了他杀杀杀的剿贼生涯。

    明末围剿流寇有数的猛人里头。他算头一号了。现在洪承畴是五省总督。原则上陈燮还是要听他的。不过洪承畴和陈燮心里都明白。面子上的东西不要太认真。尤其是在陈燮带着一支六千人的骑兵追杀了流寇数千里之后,陈燮在崇祯眼里的地位完全不一样了。没有哪个武将能凭一己之力,追杀二三十万的流贼。还能一再获胜。

    洪承畴后来当汉奸的历史,就不去管他了。陈燮对这个人有一个大概的认知之后,确定他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类型后,决定跟他保持距离就好了。合理的命令执行,不合理的命令不予理睬。

    三月十二日,张献忠攻取于羌州,长驱西进。张献忠由郧阳故道,经商州(今商县)入陕西,与高迎祥会合于凤祥,陕西农民军势复大盛。没有老回回,没有过天星,张献忠还是走在了历史的路上。

    同一日,在宝丰休息了五天的陈燮,带着五百骑兵和近卫,前往汝州拜见洪承畴。

    塔塔塔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城外五里列队等候的是曹文昭,秦军有名悍将。曹文昭对大明的忠诚毫无疑问,这一点陈燮肯定比不了。对文官的服从性,陈燮也比不了。曹文昭、贺人龙、虎大威这种武将,才是文官最喜欢的武将。

    远远的马蹄声近了,曹文昭望着大路上卷起的烟尘,心里对陈燮的好奇心也到了极点。要说打仗,曹文昭真的没服气过谁,但是他还真的服气陈燮。不为别的,曹文昭跟后金真刀真枪的干过,半点便宜都没占到。可是陈燮呢?打一次赢一次,这就没法比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是这个意思。文人吵架,用嘴巴说服对方完全是不可能的。武将打仗,赢了就是赢了,输就是输了,一点假都搀不了。

    看着数百骑兵整齐的在五百步之外停下,最前面的陈燮不过是轻轻的举手,后面的骑兵就能做到整齐划一,可见这支骑兵的精锐程度了。曹文昭迈步上前,前方陈燮也翻身下马,身后的五百骑兵也都跟着整齐的下马。站在马身边的士兵,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这个军队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

    还在山西的时候,曹文昭大小仗打了几十次,洪承畴都不给他叙功。这哥们居然没造反,陈燮真是很服气他这一点。换成别的武将,没准就反了。现在洪承畴让曹文昭来迎接陈燮,可没安什么好心思。大明两个最能打仗的总兵凑一起了,没准能擦出火花也不一定。

    陈燮大步向前,身后是24人的亲卫队,人人手扶腰刀,步伐节奏完全跟着陈燮走,浑然一体。曹文昭也带着五十个家丁,不过他的人虽然多,走出来的气势却没法跟陈燮这边比。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鞋子不行。陈燮那边是大头皮靴,走在路上夸夸夸的响,视听效果绝对是步调一致。曹文昭这边就不行了,别看盔甲鲜明,要说走队列,登州营随便甩秦军几条街。当今天下的明军,就没哪一支军队会把走队列当一回事。

    两边相见的时候,陈燮的步伐一停,身后跟着整齐立正的脚步声,真是震撼人心。人多一方的曹文昭,都觉得心给人震的上下抖了几下。真是太少见了!

    “登州镇总兵陈燮!”陈燮自我介绍,并主动拱手。曹文昭也不失礼数的拱手道:“曹文昭,山西援剿总兵,戴罪之人,不敢受陈总兵之礼。”

    陈燮听了微微一笑,淡淡道:“当今大明,要说能打仗,打胜仗,我排第一,曹总兵算第二。待罪,待个屁。没曹总兵带着援兵来此,洪总督就得抓瞎。说句不好听的,武将在前面拼死拼活,凭什么让一帮文官指手画脚的?”

    这话说道曹文昭心里去了,但是他不敢承认。他可不是陈燮,他是曹文昭。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曹文昭笑道:“慎言,慎言。在下奉命来迎,请!”

    两人在前步行,曹文昭的家丁跟陈燮的亲卫并排一起走的时候,互相看看。家丁们的感觉,这登州营确实精神,但是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强大的地方,怎么人家就能打胜仗呢?都是玩骑兵出身的,这个真想不明白。

    走在前面的曹文昭就忍不住问:“陈总兵,我观贵部骑兵无甲,是否有什么讲究?”

    陈燮笑道:“甲是肯定有的,不过是内置的锁子甲。登州骑兵走的是轻骑的路子,讲究的是快打快走。一旦遭遇大股敌军拦截,先以弩射击,十五步之内以短铳杀敌。一般情况下,遭到这两轮打击的对手,很难支撑下去而败走。”

    “对阵后金,也是如此么?”曹文昭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陈燮听了哑然失笑,少顷方道:“怎么可能?后金打仗的路数,曹总兵不是不知道。换成你,也不会拿骑兵冲击步兵方阵。对后金,我都是以步兵活力摧毁有生力量,骑兵侧翼游动。少量的斥候之间的作战,倒是经常有骑兵对骑兵的作战。”

    曹文昭听的有点不明白,自言自语道:“步兵火力?怎么解释?”

    陈燮笑道:“大炮,排枪,火箭,严谨的阵型直接平推,重点是火力投放的量和速度,技术上的碾压。说了你也不懂这些,我们玩的不是一个路数。”

    刚才陈燮还夸人家是大明打仗第二厉害的,掉头就说人家不会打仗,这话说的曹文昭面露尴尬,家丁各自不忿。曹文昭脾气不错,想想战绩觉得人家说的也对,一番话里头,听不懂的东西也确实不少。什么严谨阵型平推,什么火力投送。真是不懂!

    “陈总兵,流贼汇聚陕西,总督大人堵截之策落空,怕是要拿人来顶罪了。”曹文昭这是好心,提醒一下陈燮。登州营不听调遣,导致堵截之策失败,肯定要往陈燮头上栽赃的。

    “扯淡,陈某追杀几千里,但凡哪个县城能坚守一天以上,都不会被攻破。洪总督手里才多少兵力?指望这点兵力堵住流贼回陕西,不是笑话么?更不要说,这些兵力真心实意打仗还能打的赢的,tmd一个都没有。真心实意打仗还能打的赢的,也就是你我了。”陈燮说的话一点都不客气,曹文昭顿生知己之感。

    “流贼数量太多了,而且从不正面作战,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要说能打的,左良玉算一个。”曹文昭提到左良玉,陈燮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他的本事在哪我知道,打劫百姓,杀良冒功,是个行家里手。所谓兵过如篦,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别人说这话,曹文昭能喷他一脸的。天下官兵是一家,老百姓没吃的,当兵的也没吃的。不抢怎么办?曹文昭也没少纵兵劫掠。唯有登州营,走到哪里都是秋毫无犯,陈燮说着话谁都挑不出毛病来。身高跟陈燮差不多的壮汉曹文昭,被这话说的脸都红了,丢人啊!

第三百三十一章自取其辱

    第三百三十一章自取其辱

    陈燮可不是傻乎乎的乱讲话,但是他就是这么说了。为啥?很简单,曹文昭身边肯定有洪承畴的人,陈燮说这些,就是给洪承畴听的。更狠的话还在后面,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陈燮看着汝州破败的城墙道:“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

    曹文昭听了这话,猛烈的咳嗽,差点呛着了。真敢说啊!

    跟着曹文昭走近汝州府衙,陈燮的24名骑兵就站在院子里,一个一个的站立如山,谁来劝都不动一步。院子外头,五百骑兵牵着马,站立方队,跟五百根柱子似得,一动不动的。

    曹文昭还是很够意思的,里头的卫兵让等着,他就陪着陈燮在大堂上坐着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后院的洪承畴,此刻还坐在书房里,面前摆了纸笔,犹豫着该写怎么样的一份奏折。围堵流贼不使回陕的策略已经彻底的失败了,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怎么跟皇帝解释的问题。理由其实很好找,兵力不足。但是洪承畴更愿意说是陈燮的登州营不听调遣的缘故。

    就在洪承畴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名幕僚进来,附耳低语。洪承畴立刻整个人都僵硬了,斜着脑袋看着幕僚,一直手里还拿着笔,表情僵硬的询问道:“确定?”幕僚很肯定的点头,洪+长+风+文学+www+cfwx+net承畴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在原地兜圈子。

    这一刻的洪承畴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是故意晾陈燮的。这点没啥好说的。问题是。晾陈燮倒是小事,那边的反应才是大事。站在城门口,陈燮自言自语这是不是鸿门宴。这话陈燮都敢说,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个时辰等下来也就算了,陈燮和曹文昭谈笑风生的。这货口才好,跟曹文昭谈起打仗的事情,那是一套一套的。曹文昭听的很投入,别人却着急了。

    洪承畴派出监视的人,意外的发现陈燮的近卫站在院子里整整一个时辰都不带动一下的时候,心里已经不是发毛那么简单了。更要命的是。外头还有五百个这样的骑兵。派人去请他们去休息。人都不带搭理你。水送来了,放在跟前,看都不看一眼。站那就真的像一根木桩,谁来了都当空气。都是带兵打仗的人。谁不知道谁啊?这兵能站一个时辰不动如山。大明就找不到这样的军队。

    洪承畴被吓着了。他可是没少打仗的,明军的尿性很清楚。五百骑兵在外头站了一个时辰,纹丝不动的站着。这得多吓人啊!就这五百骑兵。跟着陈燮冲出城,谁能拦的住?谁又敢拦。别说洪承畴了,曹文昭和他的部下都看傻眼了。

    之前虽然也很服气,多少还有点不服气的成分。现在谁敢再说不服气,自己都得扇自己。

    陈燮看了一眼手表,两个小时零五分过去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铁青着脸站起来。就这么一个举动,曹文昭立刻紧张的站起道:“陈总兵,冷静!”

    陈燮淡淡道:“我很冷静!”说着信步往外走,身后帘子掀起,走出来一个洪承畴,淡淡道“陈总兵,就这点耐性么?难道说,本官身为五省总督,真的驾驭不了你么?”

    陈燮缓缓转身,看着洪承畴,也不说什么下跪行礼的话,眼神冷如寒冰,语气生硬道:“我在大堂上等了一个时辰,就已经很给洪总督面子了。你是太子少保,我也是太子少保。”

    洪承畴意外的没有动怒,反而笑道:“本官乃兵部尚书兼领五省总督,赐尚方宝剑。见了本官不下跪行礼!你真以为,本官手里的尚方宝剑斩不得你么?”

    陈燮看着洪承畴,一字一字道:“斩我?就凭你?”说着变魔术似得手上多了一把手枪,举枪朝天,对着屋顶连续扣动扳机,一口气打光弹夹。砰砰砰……,枪声就像鞭炮响,屋顶上瓦砾簌簌的往下落,光照了进来,一缕阳光落在洪承畴的脸上,照亮他脸上的惊恐。

    低头吹了一口枪口的白烟,陈燮淡淡道:“你试试看?”洪承畴满脸涨红,腾腾腾的后退三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陈燮。之前镇定自若,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态,这会荡然无存。滴滴滴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顺着声音看过去,椅子下面的地板上,一滴一滴的水往下掉。

    这时候再看曹文昭,一手扶着刀,双眼惊恐的看着陈燮道:“陈总兵,冷静,千万冷静。”

    陈燮看着曹文昭,再次一字一字的说:“曹总兵,我说了我很冷静。自打当今二年至今,这帮乌龟王八蛋坑了老子无数次,老子至今都还在忍,真的以为我好欺负是把?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能反,真以为老子就反不得么?老子就算反了,也是被这帮孙子逼反的。我劝你一句,今天的事情跟你无关,让你的人老实一点。”

    曹文昭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变化,数十骑兵冲了进来,配合亲卫队一起,人人一手短铳,一手马刀,曹文昭的五十个家丁,冲出院子就被指着,没人敢上前一步。

    陈燮说完这话,看着洪承畴,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总督大人,最后奉劝一句,好之为之。”说完,陈燮大步流星,步出院子。身后亲卫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一切,缓缓的跟着退了出去。外头五百骑兵,已经上马备战,手里的弩都端着。陈燮一出来,战马就牵来了。

    翻身上马,陈燮扬鞭策么,一阵风似得,带着麾下骑兵,冲出城门,留下一路烟尘。

    坐在椅子上的洪承畴,此刻已经完全不行了。哆哆嗦嗦的浑身发抖,什么养气功夫,什么运筹帷幄,在死亡威胁的瞬间,全部都是狗屎。直接被吓的失禁,在众人面前丢进了脸面。

    陈燮离开汝州之后,城内立刻戒严。四门紧闭,如临大敌。

    洪承畴离开前堂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等他再出来之后,跟个没事人一样。似乎那个牛逼哄哄的洪承畴又回来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最喜欢的小妾,在夜里被他亲手掐死了,然后连夜抬出去埋了。

    回到宝丰,当天夜里王德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求见陈燮,见面之后给陈燮跪下道:“陈总兵,你要反,先斩我。”陈燮叹息一声,抬手给王德化扶起道:“王公公,不是我要反,是有人要逼反我。今天我赴可是在鸿门宴上走了一遭回来的。我跟你打个赌,今天发生的事情,洪承畴屁都不会放一个,但是朝堂上,弹劾在下的奏折,能把我埋咯。我是看透了这个世道了,一心为国卖命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算了,你也不用发愁了,陈某人说句掏心窝的话,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造反,就是吓唬一下洪承畴这王八蛋。”

    等了两日,登州营发兵,王德化一直跟着陈燮后面不到五十步,手里抓着一把匕首。抱定决心,只要登州营异动,他就自我了断。没想到登州营直接往东北走,到了郏县扎营过夜。

    汝州府这边,洪承畴的丑态,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区区十几个人,洪承畴和曹文昭都下了封口令,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陈燮在郏县过夜的当晚,再次接到了洪承畴的军令,让他停止前进,等待下一步的军令。陈燮回信,要去开封接受登州运来的补给,第二天照常上路。走到开封之后,陈燮下令真的就在这里停下了,也接到了登州营送来的补给,还有甲子营的两个步兵营的援兵。

    登州方面,王启年从旅顺回到登州,立刻宣布增兵。刚刚上任的朱大典,被登州营很好的“照顾”了起来。“保护”的很严密,出门都是骑兵护送。一时间河南大地,风谲云诡。

    京师,正如陈燮多预料的那样,弹劾登州营的奏折,再次堆成了山。罪名是不是陈燮说的反不反的话,而是拿陈燮放走了张献忠来说事。洪承畴意外的安静,一句话都没有。

    相对于这些弹劾陈燮的奏折,从南直隶来的奏折也很多,都是称赞陈燮的奏折。这一次的弹劾跟上一次还不太一样,上一次是朝野都在喊打喊杀,这一次朝中弹劾归弹劾,地方上官府和民间,说陈燮好话的人不少。

    两种奏折混在一起,送到朱由检的面前,可把他搞晕乎了。还好王德化的密奏来的及时,说了陈燮赴会汝州的事情,核心就是一句“洪某欲效昔日袁崇焕斩毛文龙故伎而不得,出逃后陈燮挥师开封,静候君命。”

    这份密奏的决定了洪承畴的举动是自取其辱,有的话不能放在桌面上说,朱由检让人给王德化密令,让王德化去汝州转达口谕:陈燮不是毛文龙,你也不是袁崇焕。

    朱由检也没放过陈燮,让王德化带口谕,登州营回登州,自己一个人滚到京师面圣。说实话,陈燮对这个圣旨真的不敢接受,整整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这个口谕。理由很简单,陈燮想跑随时可以跑,什么好担心。

    于是陈燮让苏皓宸率部回登州,自己带着24人的亲卫,奔赴京师。消息传到北京,所有弹劾陈燮的奏章,全部哑火。

第三百三十二章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第三百三十二章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陈燮进京消息,传到洪承畴的耳朵里,这位外号为“屠夫”的文臣,面露怨恨和不甘。他最喜欢看见事情,无疑是陈燮抗旨,那样陈燮就没有退路了。这样的陈燮,无疑不是他想象中的陈燮,肯定也不是个好陈燮。

    消息传到京师,温体仁再次手抖,一根胡须遭殃。望着被拔下的胡子,温体仁觉得疼的居然是脑袋。真是,无法琢磨清楚这个年轻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消息传到崇祯这里,这位皇帝狠狠的松了一口气,捏紧双拳久久望天,自言自语:天佑大明。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陈燮选择了服从皇帝的命令。这比任何辩解都有效。

    消息传到沈阳,黄太吉发出一声长叹,背着手在花园里独自走了一个下午。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实力强大到一个程度的军阀,怎么会不去做一个藩镇?这不合理!

    北上京师的路程开始了,穿过开封城,渡河北上,这是陈燮的必经之路。有趣的是,在开封待了这么多天,陈燮居然没进过城,一直在城外和官兵们在一起呆着。河南的官员们,一直回避与陈燮的接触,当他不存在。陈燮也乐的如此。

    策马在街道上缓缓而行的时候,马蹄声惊动@长@风@文学 了街道上的人流,当人们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街道上的人都在往两边躲,一条大路让了出来。陈燮甚至看见。一个妇女紧紧的捂着孩子的嘴,不让孩子发出声音。这就是传说中“杀人魔王”的威势么?

    开封城里关于陈燮的传言很多,“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每顿饭要一个人心下酒”。老百姓很容易把这些事情当真,不然陈老爷怎么能杀那么的建奴和流贼呢?

    亲卫的黑衣太好认了,开封城里没人不知道,陈老爷出现的地方,就是黑衣近卫出现的地方。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在街道上的。只能是陈燮。

    看着开阔的大道。麾下白马跃跃欲试。陈燮勒了勒缰绳,示意慢慢的小跑。这街上人不少,街道上飞奔可是会出交通事故的事情。

    凡事总有意外,比如眼前的街面上。就有一群人把路堵上了。陈燮策马上前。看清楚是一个很狗血的场面。十几个家丁。围住了一个红衣女子为首的四人卖艺班子。

    站在家丁中间的,是一个身穿丝绸,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的少年。脖子后面插了一把折扇。头上戴了顶员外帽,摆了个螃蟹的姿势在说话:“你跟我回去当小妾,包你吃香喝辣,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大屋子,身边有四个丫鬟伺候。”

    被围的女子手里拎着一条鞭子,身后是两个青衣小姑娘,还有一个老者,一个小后生。面对十余人的围堵,女子丝毫不惧,反倒紧握皮鞭,怒视那个小小年纪就知道强抢民女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的少年。

    这种大白天抢民女的戏码,陈燮倒是一直很向往的。如果再登州,有人这么干,陈燮会让他生不如死,但是在开封,陈燮决定继续走自己的路。

    问题是,路被人堵住了,陈燮咳嗽了几声,都没人看他一眼,反倒是招来了红衣女子轻蔑的眼神和一个不屑的表情……这让陈燮很尴尬,只好叹息一声,提高声音道:“各位,借过,在下有事要去城北,还请行个方便。”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本少爷在忙……,唔……。”少年身边的一个师爷,死死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话,还得冲陈燮点头哈腰的赔笑。

    看见女子眼中露出的惊讶,陈燮翻身下马,往前走的时候,少年身边的家丁们很没义气的丢下了少爷,发出一阵惨叫:“是杀人魔王,他来挖人心下酒了,快跑啊!”

    哗啦一下,街面上跑的干干净净,站在原地的陈燮更加的尴尬,没想到自己在开封也混到了净街虎的程度。呃,好像还要高几个级别。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和那个师爷,陈燮慢慢上前,叹息道:“街道是给人走路的,你们坐在路中间,这是要闹哪样?”

    这位少爷不是不想走啊,是吓坏了,传说中每顿要吃一个人心的魔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没吓死已经很给力了,可见百姓都是愚昧的。陈燮看看瘫在地上的两位,上前一手一个揪住领子,轻轻的使劲拖到路边,回去翻身上马的时候,身后一阵疾风呼呼响。

    似乎身后有眼睛似得,陈燮一抬手,抓住了迅疾如毒蛇攻击一般正在落下的鞭子,转身看着红衣女子道:“你长的很不错,就是黑了点,但我还是不打算抢你回去做小妾。”

    “放手!”红衣女子挣了几下,没有拽回去,冲陈燮露出一个媚笑,突然再次使劲,还是没有拉动分毫,陈燮双脚如钉扎在地下,红衣女子弓步往后使劲,双手齐上也没动分毫。

    “你喜欢鞭子就拿去好了。”红衣女子突然松手,陈燮看着手里的鞭子,缓缓的卷起。身后的黑衣亲卫们,自始至终都没动一下。这会却整齐的抽出短铳,对准了女子。韩山发出警告的声音:“举起双手,不然都得死。”

    陈燮看看一脸惊愕,双手垂下的红衣女子,淡淡道:“虽然不知道你为啥想杀我,但我还是不打算找你的麻烦。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只要你的飞刀敢于亮出来,你肯定会被打成筛子。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赶紧离开开封城吧。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翻身上马的陈燮,继续缓缓的往前走,路过女子跟前时,手里卷着的皮鞭丢了过去,待女子愕然的伸手接住之际,笑道:“告辞。”带着亲卫,陈燮不紧不慢的往北门走去。出了城门,正准备提速走人的时候,身后传来马蹄声,停马回望,一朵红云飘来,红衣女子策马上来,身后是一辆马车跟着。

    勒马减速,红衣女子看着陈燮大声道:“你为什么要放过我。”陈燮头也不会道:“红娘子,我敬你是个奇女子,不忍心看着你对这个残忍的世界绝望。记住我的话,离开流贼吧,不然我在战场上抓到你的时候,一定抢你回去当小老婆。”说完陈燮哈哈哈的大笑三声,策马提速,麾下战马兴奋的加速,塔塔塔的马蹄声远去了,留下一个红衣女子在呆呆的目送。

    “眉毛有点粗啊,也黑了点,别的都不错,两条腿一定很有力。李岩那货,能抗的住这两腿一夹么?”陈燮在脑补一些不那么健康向上的景象。

    马背上的红娘子,此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个传说中的杀人魔王,似乎名不副实啊。都是登州是大明最后的一块净土,要不要去看看呢?

    身后的老者赶着马车靠近,对红娘子道:“头领,你太莽撞了。这可是登州营的大魔头。”

    红娘子脸色微微泛红,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马队,笑道:“百闻不如一见,他是朝廷的将军,自然是要杀人的。走吧,回去。”

    一路快马疾驰,风餐露宿。这一路,奇装异服的陈燮,没有招致太多的麻烦,反倒是一路顺风无人敢拦。五日之后,京师高大的城墙出现在视线中。黄昏时分,马队来到永定门,抬头看着城门,听到风声呼呼,似乎听到在这片土地上战死的冤魂在呐喊。

    陈燮陡然回头,看着城外茫茫的官道,沿着官道前面有卢沟桥,这条路承载着太多中华民族的血泪。这个高大巍峨的城门,见证了太多这个民族的苦难。这一刻,陈燮突然涌起了深深的愧疚感,以前没有清晰的很多事情,现在都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陈大人啊,咱家在这里等的眼泪都干了。”城门口扑来一个身影,竟然是吴直这个家伙。陈燮翻身下马,拱手道:“吴公公,对不住了。陈燮牵连了你。”

    吴直心说,你不来京师才叫牵连,你来了京师,就是吴直抬头之日。不过这话却不能这会说,只能是上前躬身道:“万岁爷让咱家在这里候了三日,说是您一到,就领进大内。”

    陈燮惊讶道:“在如何使得,这都啥时候了,怎么好耽误陛下休息?”

    吴直道:“不碍的,不碍的。听说您要来,最近陛下每顿都多吃半碗饭。这会,陛下一定在盼着您去,快上马跟咱家走吧,兄弟们自有人招呼好了。”陈燮回头朝韩山点点头,翻山上满,跟着吴直的马车一起往城内走,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一群力士。

    禁卫森严的宫门遥遥在望,吴直下了马车,陈燮翻身下马。吴直在前弯腰带路,陈燮不紧不慢的往里走。毫无疑问,这是一次赌博,陈燮希望有一个好结果,不过他又对这个好结果不报太大的希望。羁绊大明脚步的东西,真是太多了。朱由检是个充满锐气的皇帝,但绝对不是一个有魄力的君主。还没见到朱由检,陈燮就断定自己要失望了。尽管如此,还是要走这么一趟,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第三百三十三章夜深沉

    第三百三十三章夜深沉

    平台,这个地方在史书上看过。一切都显得有点陈旧和简陋,进来时宫墙斑驳。朱由检无疑是一个对自己够狠的皇帝,可惜了,这个狠用错了地方。

    宫女奉上茶饭,躬身之后退下,陈燮端起真正意义上的粗茶淡饭,不紧不慢从容的吃饭。一碗面疙瘩,一碟咸菜,一碟火腿,这就是陈燮的晚饭。吴直就站在对面,看着陈燮吃完这些饭,忍不住转身抹了一把眼泪。在登州的时候,陈总兵怎么可能吃这种难吃的东西。

    “没吃饱,还有么?”陈燮举起碗,可怜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吴直,这货接过碗,激动道:“有,有,有。”赶紧去给陈燮再弄一碗来的时候,正在走来的朱由检,看见端着碗出来的吴直道:“吴直,怎么了?”

    眼泪汪汪的吴直端着碗过来道:“万岁爷,陈总兵没吃饱,还要一碗。奴婢就是想起陈总兵受的那些委屈,只能藏在心里,还能坦然的在这吃饭,奴婢心里就堵的慌。”

    朱由检叹息一声,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受的委屈也不少,朕是知道的。可惜,朕就算知道,也只能让你继续委屈下去。”吴直跪下磕头道:“万岁爷,奴才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奴才就是陛下的一条忠犬,您让奴婢做啥{长+风}文学,奴婢就做啥。”

    听到动静的陈燮出来,看见院子里身穿明黄袍子的朱由检,消瘦的脸颊。审视的眼神,心里微微犹豫,还是走出了决定,两腿一并,抬手敬礼:“臣登州总兵陈燮,见过陛下。”

    王承恩上前一步,喝斥:“大胆,见了万岁爷,怎么不跪下?”

    陈燮面对朱由检突然变冷的眼神,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镇定道:“我以为。大明的武将打不了胜仗,就是跪的太多的缘故。如果王公公非要让我用下跪的方式来验证我对陛下的忠诚,那也可以。”说着陈燮心里微微叹息,作势要跪。

    “免了!”已经跪到一半的陈燮。听到这一句。身子僵硬了许久。等到朱由检走过身前,才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朱由检面前,再次一个立正。

    “陈燮。你能进京,朕很高兴。”朱由检开口了,陈燮听了没有太大的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此人臣之本分,陛下过誉。”

    朱由检露出微笑道:“你可不知道,天下九成九的文官,都认为你不会进京。知道么?”

    陈燮露出不屑的表情,淡淡道:“他们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情。我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大明需要的一个为国家征战的陈燮,为了大明,受点猜忌算什么?”陈燮口口声声的大明,进了朱由检的耳朵,就是为了他。皇帝不是代表大明么?

    “你坐下,朕有话问你。”朱由检抬手示意,陈燮摇摇头道:“陛下的面前,没有臣的位子。身为大明的将领,臣必须保持一个随时准备出击的状态,打击任何敢于觊觎大明的人。”

    朱由检难得的脸上眉头舒展,笑的甚为畅快,点点头道:“那就站着吧。朕来问你,为何要违抗洪承畴的命令?”

    陈燮淡淡道:“不是臣要抗命,臣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要比打仗,十个洪承畴绑在一起都不是臣的对手。洪承畴想做的事情,不是让登州营去打胜仗,而是要让臣作为文臣的一条狗,附耳听命于他。臣以为,他还不配让臣如此,臣以为,当今天下的武将,都应该只听陛下一个人的。”

    朱由检听到这里,突然皱起眉头来,似乎不是很明白这个话里的含义。良久之后,朱由检才淡淡道:“那朕在问你,如今之大明,该如何面对内忧外患?大明的根本症状,何在?”

    陈燮听到这话,脸上很明显的露出惊讶之色,看看朱由检认真的表情,诧异道:“大明的问题,不是明白的么?各位大臣,其实心里都很明白,也知道解决的方法,就是不敢也不愿意去做而已。”

    朱由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声色俱厉道:“陈燮,君前岂敢妄言大臣?不怕朕治罪么?”

    陈燮面不改色道:“臣没有妄言,大明的最根本最要紧的问题,不就是国库没银子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方法很多。只不过这些方法,在文臣们看来,是陛下与民争利。那么,真的是陛下与民争利么?臣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问题的本质,还在于这些利落在了谁的手里。臣现在说的话,完全是站在陛下的立场上。”

    朱由检死死的盯着陈燮看了好一会都没说话,陈燮的表情一直很镇定,丝毫没有躲避朱由检阴冷的眼神。终于,朱由检开口道:“那好,你说说,都有些什么方法?”

    陈燮听到这里,心里无限失望,很简单,朱由检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刚才他那眼神里的阴晴不定,出卖了他的心内想法。登基之后的朱由检,高举伟光正的大旗,灭掉了魏忠贤之后,很多事情就已经没法再去改变了。至少朱由检是这样想的,他不能在臣子面前丢面子。恢复太监监军一事,臣子们可以妥协,但是涉及到银子的事情,斗争到底是必然的。到时候,朱由检会认为自己很丢面子,他其实最想做的是朱元璋那样的皇帝。

    “臣以为,南宋凭借半壁江山支撑一百多年,财政上的一些做法,值得借鉴。”陈燮说的还是很委婉的,没有直接点出开海。他已经很清楚,朱由检是不会接受这个做法了,现在自己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被赶出去的借口。

    “陈燮,真的以为朕不会斩了你么?”朱由检的眼珠子红了,什么叫南宋的方法值得借鉴?这不是在否定朱由检执政以来的一系列引以为傲的举措么?朱由检不是没读过书的皇帝,对南宋的做法也是知道的。

    “臣就算知道会被斩,也不敢不说。”陈燮站直了身子,仰面平时,双手垂下。

    朱由检的脸色黑如锅底,久久的注视陈燮,看着他那种毫无畏惧的脸,突然觉得这小子真的很讨厌。斩陈燮?这不是笑话么?这不是在朱由检在自我否定么?素来最爱面子的朱由检,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吴直,送他出宫。”朱由检最后突出这么一句话,强撑着不让自己泄气,站直了身子。陈燮果断地一个立正,转身迈步走出去。出宫的过程中,一根柱子后面闪出一个小姑娘的脸,好奇的看着他,陈燮回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在是一次很失望的奏对,陈燮没有给一个朱由检想听到的答案。这么说吧,陈燮表示愿意倾家荡产支持国库,才是朱由检最想听到的答案。可惜了,陈燮没有提这个。

    目送走出去的陈燮,朱由检觉得内心异常的烦躁。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说,他是对的,一个说,他在欺君。久久不语的朱由检,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腮帮子,闭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

    “大伴,你说说,陈燮的建议如何?”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王承恩如同受惊的兔子,忙不迭的下跪:“万岁爷,奴婢读书不多,不懂这个。奴婢只知道,凡是对万岁爷有利的事情,奴婢都会尽力去做。”

    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只有低沉的阴云。站在宫门之外,回头看看高高的宫墙,想到宫内那个小女孩的好奇的眼神,还有朱由检那痛苦的表情。陈燮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自己想明白了该怎么做,而不是像有的人,明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却没法去做。

    “陈总兵,您上马。”吴直牵来战马,陈燮笑着看看他道:“吴公公,你还欠我一碗面疙瘩。”吴直愣住了,忍着激动,淡淡道:“咱家给您牵马。”

    塔塔塔的马蹄声中,陈燮远去,留下一个在黑夜中蜷缩一团的故宫。

    三日之后,陈燮没有再次见到朱由检,见到了前来宣旨的王承恩:“口谕,陈燮,朕知道你的意思,你回登州去吧,让朕再想好了再说。”

    王承恩宣旨之后,看着陈燮肃然拱手道:“咱家敬重的人不多,陈总兵算一个。”

    陈燮缓缓拱手回礼:“陈燮敬重的人也不多,王公公算一个。”

    这个回答,让王承恩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觉得很高兴,微微点头道:“咱家回去复命。”王承恩走了,陈燮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浮现的是这么一幕,李自成打进京师,朱由检煤山上吊,陪着他一起死的,正是这个太监。

    陈燮再次遥遥拱手,冲着这个忠义的背影。

    次日,一早。马队出了广渠门,陈燮回头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城市,挥动鞭子,高声道:“走咯,回家!”塔塔塔的马蹄声,把京师甩在身后。尽管没有得到朱由检的任何奖赏,但陈燮很开心,因为他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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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崛起介绍:
时空旅行者的明末生涯,故事从天启七年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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