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一百三十四节 发展机遇(2)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一百三十四节展机遇()
江南商人们对南洋诸岛的大规模投资很快就引起了敏感的南海商人们的关注,在自己家门口遭遇江南商人们的挑战,这如何工商达的南海商人们吞得下这口气,不甘示弱的南海商人们在几大工商家族的牵头下,也纷纷开始涉足对南洋诸岛的投资,尤其是对普林塞萨岛和弗涅岛的新建港口投资更是激起了南海商人们的莫大兴趣。
钟静代表南海总督府出台了关于对普林塞萨岛和弗涅岛开的意向性政策,为了鼓励对这两座镶嵌在大南洋上两颗明珠的开,新建港口和码头将采取股份制公司进行经营,南海总督府代表政府将控股百分之五十,以两座岛屿建设港口码头所需土地为股本,而剩余百分之五十股份将由出自兴建的港口和码头的商家和个人出资购买,政府将不参与港口和码头建设和今后的经营管理,而建设和经营管理都将由剩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持有者选出的董事会进行监督管理。
这个利好消息也直接刺激了江南和南海的商人们,在普林塞萨岛和弗涅岛新建港口码头控股权的争夺战,江南商人和南海商人们展开了激烈的角逐,最终江南商人赢得了普林塞萨岛港口码头的控股权,而南海商人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弗涅岛的控股权。
江南商人们势力的复苏并不仅仅表现在对南洋诸岛的兴趣上,原本在遭遇战乱和经济政策双重打击之后松江纺织业重新开始恢复生机。以花家为代表地丝织业开始大规模新建机房迈出了江南经济复兴的第一步,花家的率先投资立即引起了江南商家们的关注,大家都知道花家长女花玉眉位列秦王后宫,而花家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就代表着秦王殿下对江南商人们的态度,很快就有消息传出,西疆将进一步鼓励像丝绸、瓷器、陶器、茶叶、珠宝、工艺品等这一类物资的出口,并有可能对于出口到西疆控制区范围之外地这类物资大幅度降低甚至取消自帝国立国以来就开始征收的奢侈税。这很快就赢得了江南商人们地追捧,金华的陶瓷业、泉州的制茶业、余杭和姑苏工艺品制造业、维扬的珠宝业都迅掀起了新一轮投资热潮。以江南七大家为的工商豪门纷纷表示将斥巨资加大投资力度,力争让江南各行业在同行业竞争上占据更大的优势,扩大对外出口,确保江南工商行业在帝国的龙头老大地位。
而以家为三家望族宣布将斥巨资在余杭兴建号称帝国第一大地船厂――江南船厂,新建的江南船厂将拥有十二座船坞,并拥有自己的专用码头,届时西疆政务署署长、军务署署长和新任的江南总督都将出席船厂的落成典礼。这是三家在原余杭船厂基础上准备投入巨资进行扩建,当然军务署和西疆海军也承诺将在近几年内每年以十艘以上大型军船订单给予江南船厂,当前前提是江南船厂必须要在消化原帝国已有造船技术上进一步提升造船能力,要在技术上压倒倭人和米兰人,确保西疆舰船在性能上的先进性。
当江南和五湖迎来西疆的第一抹曙光时,几乎从东洋之滨到洞庭湖畔是一片欢呼雀跃,当安庆、温宁和金华三府之地的民众在获知司徒彪宣布下野之后更是一片欢腾,并自地向宣布下野的司徒彪表达了敬意和谢意。内战的阴云终于在这三府头上消去,连司徒彪在下野后得知民众的这一反应之后也是半晌无语,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竟然赢得了自己从未在五湖之地赢得的尊敬,只不过用这种方式来赢得民众地支持显得多么苍白无奈。
虽然萧唐早在西疆尚未出兵五湖之时就开始为接手江南和五湖的管理作准备,储备干部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工作,遭遇了司徒家族的荼毒之后江南和五湖恐怕都是一片奄奄一息的景象。要想尽快使江南和五湖展起来,必须就要有大批能力出众精力充沛的干吏充实到基层地方政府去。萧唐也早就估计到了这项工作的难度,加上江南和五湖对于将来新王朝的重要性,他早早就开始在整个西疆地区行政官员选拔能吏干员。
但缺少得力官员的现象一直就困扰着西疆,虽然说西北大学每年都可以培养出大批学员,但这些学员大多没有实践经验,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适应行政管理工作,而且也需要一段时间来考察和锻炼他们,并不是每一个西北大学毕业的学生就是人才,在这一点上萧唐和李无锋意见都惊人地一致。两人都更欣赏那种在基层政府经过磨砺然后被选拔出来进入西北大学培养地官员。这种官员既有实际管理经验,再经过学院的培养提高。足以胜任更重要地位置。半岛地区的归附吞噬了萧唐储备的大量官员,南海自治领和南郡的主要官员虽然有相当部分在本地产生,但是依然有相当一部分是从西疆派遣,尤其是南郡,鉴于这一片地区民风刁悍且经济落后,民族成分复杂,除了任命曾经担任情报署长的金宁担任总督外,辖下五府更是有三府均由西疆派员担任城守,府下各署官员更是大多来自西疆。
北原和河朔地区的归附时间并不长,饱经战乱的两郡在官员需求上也是严重不足,在官员任用上,萧唐和莫伦都倾向于宁缺勿滥,莫伦并没有因为官员的紧缺就放松了官员的监察,法务署下的监察司人员已经扩充了几倍,一个个像嗅觉灵敏的狼犬一般四处窥探着官员们的**秘密,这也使得萧唐在任用官员上更加谨慎小心。北原和河朔两郡仍然没有单独成立郡,其各府的事务分别由西北和关西两郡总督代管,这也是一个亟需解决的问题,没有一个统一的规划,两郡经济展都不可避免的受到很大影响,只是在前期战事日趋紧张的情况下,无论是无锋还是萧唐都没有太多精力来过问这件事情,现在随着战局的明朗化以及时局的缓和,这些事情也就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江南和五湖的归附度大大出乎萧唐的预料,连无锋都没有想到江南和五湖纳入自己统治会变得如此轻松快捷,但这同样也带来许多问题,由于江南和五湖各府在被司徒泰和司徒彪控制期间,各府的行政官员几乎都被司徒两子的嫡系控制,随着司徒家族在这两个地区的统治崩溃,真个江南五湖十三府都需要进行大规模的调整,这也是稳固统治必须采取的手段,这也让有些措手不及的萧唐感到更加棘手。
而江南和五湖地区的特殊情况也让萧唐不敢轻易派遣官员,这些地区相对于西疆原来统治区经济都更为达,要让江南和五湖迅恢复元气并展起来,这就需要考较主持一方大局的行政官员的能力,尤其是作为江南和五湖两郡的郡守就显得更加重要。原本无锋有意让廖其长和常贵二人继续担任两郡郡守,但廖常二人都婉拒了无锋的要求,他们愿意以顾问的角色帮助新任郡守开展工作,但不愿意再担任郡守这一职位,这让无锋感到有些失望的同时也增加了对二人敬重之意,毕竟纳入新的政权统治之后也的确需要新的气象,完全忠心于自己的人才能够更加放开手脚的推行自己的政策,两个在政坛上沉浮几十年的老手对这一点十分清楚,婉拒这一职务但要充分表达自己愿意支持和配合新任郡守工作应该是最得当的了。
鉴于江南和五湖地位的重要性,在于已经联袂抵达汉的廖其长和常贵进行了一番长谈之后,萧唐正式向李无锋提名由王宗奚担任江南郡总督,苏民舜担任五湖郡总督,经军务署同意,河朔郡全郡正式解除军管,何京担任河朔总督,而在河间府表现上佳的河间城守柏元重则被提名担任江南府的余杭府城守,安顺城守林得智则被提名担任五湖郡府岳阳府城守,庆阳城守吴耀汉担任泉州府城守,双堆府城守邹至广担任松江府城守,金州府行政署长鹿仲麟担任金华府城守,陇东府内政署长燕青担任安原府城守。
一连串的任命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即便是进行一大批的人事调整任命,依然有多达十几个府没有城守,一些重要府县诸如姑苏、维扬、湖州、松江、九江、黄冈、巴陵、安庆、温宁、河间、双堆、清河、龙泉等都还处于空缺状态,但是在无锋的指令下,宁肯暂时空缺由当地驻军代管,也不能随意任命行政官员,以确保官员的德才。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一节 错综(1)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一节错综()
两道清瘦的身影漫步在汉府城外的汉江河堤上,青衫飘飘,浊水滔滔。现在正是汉江的丰水期,一路上行下去的船只来往如梭,帆影点点,颇有些碧波长空的苍凉意境,看得一路慢行的二人兴致高昂。汉江两岸的堤坝垒筑得异常结实,在堤坝后沿线还栽植了一大片深达数百米稳固水土的防护林,远远望去就像一道黑森森的长廊,蔚为壮观。看得出修筑这道河堤的人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这样的设计和规划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汉现在已经是整个西疆的枢,名义上虽然庆阳还是西疆大都护府的治所,但事实上由于秦王殿下长期驻节于汉,秦王府又建所于此,汉的核心地位已经没有哪一处能够替代,作为地方官自然要确保已经隐隐有都气势的汉城池安全,这也是地方官的第一要务。
大江作为沟通整个帝国东西的一条重要河流,其重要性并不亚于贯穿帝都的扇江,尤其是在眼下五湖江南已经归附西疆的情况下,这条河流的重要性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在带来方便快捷的水运条件时,作为一条桀骜不驯的河流,要想确保它能够安安稳稳挥它的运输效用而又要避免它的恶性作淹没两岸田地城镇,那就需要考验作为各地父母官的一方行政官员们的治水本事了。好在汉江在汉盆地内都还算平静,尤其是地方官员们花费了大力气治理这条河流,而飞沙堰和宝瓶口水利工程耗费了巨大人力物力终于修建成功也使得汉盆地可以坐享灌溉航运之利而无遭遇洪水之忧。正是这个宏大的水利工程造就了汉盆地地富庶。使得汉府的农业一直号称西部之冠,也成为帝国西部当之无愧的第一府。
“宗奚,这一去只怕咱们就要到帝都才能见面了,江南郡可是咱们西疆第一大郡,秦王殿下对你寄予厚望啊,眼下帝国局势已经没有多少悬念可言,就算司徒泰还有倭人和多顿人支持。只怕也不可能在坚持得了多久了。秦王殿下问鼎帝国已经是迟早的事情,而秦王殿下一旦问鼎。这歇下来的可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你可别坠了在天南创出的名头。”轻轻嗅着河水带来地微腥气息,背负双手的士一脸轻松却隐隐有一丝说不出地担忧,话语的语意也有些未尽之意,落在一旁远观水景的同行伙伴耳却是悚然一惊。
“子秦,你好像话有话啊,这帝国局势明朗化也是好事啊。江南素来富庶,基础更好,莫非你还信不过咱的本事,难道这江南还比这天南更难治理么?何况咱和江南商人们打交道时间也不算短,他们的底细咱们也大略知晓一些,不是小弟自吹,这江南只要给咱三年时间,咱就有把握让来一个大变样。保管它比起司徒泰接手江南之前还要强上许多!”对于治理江南这等富庶之地王宗奚还是自信满满,连天南这等庸之地在自己手上一样熠熠光,莫不曾这江南富奢之地还怕落后不成?除非有其他因素的介入,想到这儿,王宗奚却是心隐隐一沉。
“若然只是治理本事,为兄还是信得过你的。不过这许多事情往往并非你想象那么简单。江南富庶,这天下人皆知,一郡之地承担了帝国半壁财政有多,在帝国手都是如此,那现在落在秦王殿下手又该如何呢?想一想吧,秦王殿下地心性你应该清楚,他胸所想只怕更是一般人不能预测,这边帝国大势尚未确定,就已经在安排布置腾格里草原事务了,你仔细掂量一下吧。三年。哼哼。怕是有一年时间给你你都该笑得合不拢嘴了,到时候。你治下的江南若是不能给秦王殿下一个满意交待,我看你才是哭都哭不出来呢。”
苏秦瞥了一眼自己这位好友,他从不避讳与这位好友的关系,举贤不避亲,何况这位好友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把一个平淡无奇的天南郡搞得风生水起,无论是秦王殿下还是政务署对他都是称赞有加,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在江南能够获得同样的成果。
天南一郡那是在郎永泉一系离去之后出现了巨大真空,王宗奚的入主轻而易举赢得了一直遭到打压各方的支持,加上成功进行了吏治改革,又引来了大批江南资金,所有才会让天南郡政绩一下子跃居各郡前茅。但这江南郡,势力盘根错节,倭人、米兰人甚至南洋联盟和马其汗人在江南一地利益代理人不少,尤其是在工商界,许多人都与外来势力有着剪不断理还乱地联系,要想在促进经济迅平稳展的同时又要扼制甚至逐步剪除这些外来势力的影响,这盘棋并不好走。更何况这间还掺杂着其他一些更复杂更深刻的矛盾,要当好这个江南总督,考验的并不仅仅是简单的治理内政和展经济那么简单。
“哦?子秦,听你这话好像间似乎还有什么未尽之意,难道你我之间你还有什么忌讳不成?”王宗奚当然知道这位名义上地外务署长决不仅仅只是秦王殿下外交上的一驾马车,在许多涉及政务方面的事务,秦王殿下一样对他甚是倚重,他也知道自己出任江南总督与这位好友的力荐分不开,毕竟江南和天南无论是在将来新王朝的地位还是其天生的地理意义上来说都有着相当大的差别。自己作为外放官员,许多情况远不如身处汉的苏秦了解得多,而有些时候这些东西往往能够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唉,有些事情按理说我都不该多言,不过既然你担任了江南总督一职,我就不得不提醒你,萧唐是个闷嘴葫芦,没有秦王殿下的授意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明言,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知道也无妨。”苏秦清癯地脸上露出少有地犹豫表情,似乎在琢磨自己的话会不会给对方带来不必要地顾虑,不过转念一想王宗奚在秦王殿下心也是颇为看重之人,就算有些矛盾,只要秦王殿下不以为意,对自己老友来说也就无关紧要了。
王宗奚目光紧紧落在自己老友脸上,看来这一次自己被对方邀约出来并不是观赏汉秋景那么简单,对方肯定是有什么样的话语要交待自己,只是看上去苏秦似乎又不像是得到了秦王殿下的授意,难道自己就任江南总督一职还有什么曲折不成?
“宗奚,那柏元重你可熟悉?”苏秦沉吟了半晌方才启口问道。
柏元重?苏秦怎么会突然问及这个人,莫非自己就任江南总督和这个人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熟悉谈不上,不过前两天已经见过一面,看上去此人还是有些魄力,一脸精悍之色,听说在河间府也颇有人望,我还在琢磨秦王殿下给我配了一个好部下呢,从河间城守调任余杭城守,虽说江南府比河朔府重要意义上略高一筹,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意义啊。他好像是方成松的挚友,据说和方成松关系相当密切。”王宗奚在自己老友面前倒并没有什么避讳,“怎么,他也想谋这江南总督么?”
“那倒不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河间城守要一下子到江南总督,这间似乎还差了一点。不过此人心计倒是比起他那位挚友强上许多,方成松虽然是个治理民政的好手,但心思却相当单纯,但这位柏元重大人却很不简单,他原本是呼声最高的河朔总督人选,连萧唐推荐的河朔总督人选也是他,但是却被殿下否决了。”苏秦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你可知道这其原因么?”
“可是与管家有关?”说到这番地步上,王宗奚话音也低了许多,变得有点小心翼翼。
缓缓点点头,苏秦脸色却变得更阴沉,“不仅仅是管家,管莹莹在秦王殿下面前能有多大的影响力?这一郡总督不是她在枕头边吹吹风就能起到作用的,顶多也就是起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罢了,倒是安琪儿小姐在萧唐面前提及柏元重,委实让萧唐踌躇了很久。”苏秦在说出最后两句话时声音同样压低了八度。
“安琪儿小姐?!”王宗奚只觉得自己脸上一下子有了汗意,背后也有些凉飕飕的感觉,“那河朔总督为何却让何京担任?柏元重在河间颇有政绩,既有方成松在前说项,又有萧唐推荐,为何却?”
话语尚未说完,王宗奚已经猛然醒悟过来,方才苏秦已经提及这是被秦王殿下否决了的,这等事情只怕只有苏秦和凌天放才知晓,一郡总督人选定夺之事也只有这几人能够参与,这意味着什么?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二节 错综(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二节错综()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当真以为刁肃的安全部门是吃素的么?”睃了一眼自己老友,看见对方已经有所悟,老友是个聪明人,他也就不再点破对方,“秦王殿下最忌讳这些东西,哪怕是安琪儿小姐,他一样不会允许,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柏元重其实有很大可能担任河朔或者北原总督的,但恰恰是这个原因,哼哼,不过殿下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余杭城守也算升了半格,秦王殿下把他放在你麾下,就是要让你好生夹磨一下他,这个家伙有才能也有野心,但恃才傲物,且心机深沉,就看你如何调教了。”
看见自己老友心有戚戚的模样,苏秦也不再多言,为官之道原本就很难掌握,各人有各人的风格,这柏元重和安琪儿小姐牵上了关系究竟是好是坏还很难说,目前秦王殿下虽然否决了对他河朔总督的提名,但却让他就任余杭城守,这间的微妙之处不足为外人道。
默默点点头,王宗奚已经意识到了这其的奥妙,也理会到了自己老友提醒的深意,眼下秦王殿下后妃之争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秦王殿下一直未曾向外明确表示谁将成为自己第一王妃,但许多嫌恶安琪儿外族血统的保守人士已经纷纷表明反对安琪儿成为第一王妃的态度,自己曾经代表秦王殿下去帝都拜望安琪儿小姐,对安琪儿小姐颇有好感,在日常言语间难免会有对这些言论加以驳斥。苏秦也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卷入这些派系之争,自己虽然人正不怕影子斜,但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吴耀汉就任泉州城守你也知道了吧?”苏秦有意岔开话题,他不想让自己这个老友在这方面太过操心,许多事情顺其自然也许更好,不过有一点思想准备更好。
“嗯,泉州府经历了安全部门的清洗。需要休养一下,吴耀汉是秦王殿下就任庆阳城守时地老部下了。深得秦王殿下信赖,而且在治理内政方面颇有一套,我看殿下大概也是看重他在这方面的长处,殿下在谈话时也和我提及了这一点。”王宗奚心又是一动,难道这间也有什么内幕不成?
“别想那么复杂。”苏秦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老友心所想,“不过我要提醒你,泉州因为紧邻米兰。现在我们和三国同盟之间的关系还是盟友加伙伴,但是这些关系不是一成不变了,米兰人一心想要收回北珍珠群岛,但对于我们可以说是不能接受的,葫芦岛军港只会得到加强,其他方面我们不妨稍稍让步以维持我们现在和米兰人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你要好生把握。泉州府虽然精力了一番整顿,但隐藏在暗的亲米兰势力仍然很强大。你要注意把握一个度,吴耀汉可能在某些方面会有一些强硬手段,也许会伤害我们和米兰人之间的关系,这就需要你来调和与弥补,我们暂时还不能和米兰人交恶,这就要考较你地平衡功夫。”
松了一口气。王宗奚真的又怕牵扯着什么内幕关系,当这个江南总督如果整日考虑这些,那还不如就呆在天南不挪窝得了,精力有限,他更喜欢花在如何展经济壮大国力上,对于这些官场纷争,他不想过多过问。但是往往为官一任是很难避开这些纠葛纷争地,尤其是现在自己已经官居江南总督,这可是目前西疆封疆大吏的第一人,江南七府几乎每一府都足以当得寻常一郡。自己原来掌管的天南郡与极盛时期的江南郡相比。只怕一郡之财税收入未必当得了对方一府,即便是现在遭遇了司徒泰的暴*荼毒之后。随便拿一郡来也随便当得上西疆其他地方两三个府县,这江南郡每一个府的城守位置只怕背后都隐藏着太多的故事,这不能不让自己感到担心。
随着秦王殿下麾下将领官员们日渐增多,这品流也日趋复杂,若是论才干,这各郡各府地郡守城守们,几大署下的各司司长们,那一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但人与人不同,花有几样红,有才能并不代表大家都能够和睦相处,虽然都是在为秦王殿下办事,但对于一件事情的看法和处理方法上都各不相同,那么也就不可避免会产生相互亲近或疏远的现象,而人都是生活在社会,亲戚、朋友、同乡、师生、知交、战友、同学、校友各种不同的社会关系必然也会带来不同的感**彩,这亲疏好恶也会使得官员们有意无意成为或明或暗的小团体,这在哪朝哪代哪国哪邦都从未能够避免,这也成为为人上者的最大心病,同时又无法杜绝。
就像自己一样,和苏秦地关系众人皆知,理所当然的别人就会把自己和苏秦划为一系,但事实上仅仅是在立谁为秦王殿下的第一王妃问题上两人就有着不同看法,虽然秦王殿下严禁官员们参与到他的这件私人事情来,但私下里两人也都交换过看法,王宗奚自己主张立安琪儿为妃,而苏秦则倾向于选择一个背景单纯的唐族女子为妃,以便于今后秦王殿下后宫的平衡和稳定,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也曾经争论过多次,但始终谁也未能说服谁。这仅仅是两人在某件事情看法不一致而已,并不影响两人地交情,就像方成松和柏元重的关系一样,也是无法回避,但秦王殿下似乎并不在意,但一旦牵扯到安琪儿小姐,这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秦王殿下似乎对这其的关节看得十分清楚。
看见自己的老友似乎有些走神,苏秦微微皱了皱眉,他既不希望自己这位精明的老友在这方面顾虑太多,又不愿意见到对方在这方面犯一些不值得的错误,所以他更希望对方能够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后妥当的处理这些关系。
“宗奚,好了,不要再想那些恼人的事情了,等你到江南上任,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打点这些事务,管理下属官员们也是作为总督地一大职责啊。何况有秦王殿下替你作后盾,你也不必顾虑太多,很多时候秦王殿下也是迫不得已,平衡是为人上者最基本地手段。”苏秦微笑着安慰对方,“看看其他郡,情况也都差不多,并不仅仅只是你江南一郡如此。”
“是么?我倒看不出其他有什么不同?”王宗奚没好气的应道。
“嘿嘿,有些情况你是不大清楚罢了,鹿仲麟乃是鹿云山侄子,也是鹿纤纤地叔父,这一次被任命为金华府城守,燕青就不必多说了,巴山顾家的嫡系,这两人都有些本事,鹿仲麟出身药材商人世家,精明强干,在金州行政署署长位置上也是呆了多年,本想升任金州城守,但秦王殿下也是有意要将鹿家人从原籍调开,防止地方势力坐大,所以才会把他调任金华城守,金华可是江南商人们的老巢,这么一来,也就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燕青应该说在内政上是一把好手,把一个陇东治安治理得风平浪静,原来甚嚣尘上的太平余孽在这里销声匿迹,所以才会让他就任太平教的老巢安原城守,据说那里又现有太平余孽的踪迹,安全部门怀疑尤道方又潜回了那一带活动。”
苏秦信口拈来,对这些新任城守们的情况如数家珍,也是在自己老友面前他才会如此放开,这些情况也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用来证明秦王殿下的安排也是别有用心而已。
“哦?那林得智倒是拣了一个便宜,一下子从安顺到了岳阳,背叛了林家,现在月心小姐在秦王殿下面前颇为得宠,不知道这个家伙怎么会交得如此好运?”想了一想,王宗奚顺口问道。
“哼,别小看这个林得智,安顺府能够成为三江郡第一粮仓离不开他的苦心经营,连江川这几年粮食产量都被安顺甩在了后面,何况林得智虽然背叛了林家,却与林月心关系甚好,如果不是林月心在林家被闲置,那林得智未必会投效咱们西疆呢。”苏秦用半带教训的语气告诫对方:“宗奚,不要再问那么多了,我只是想提醒你,江南总督位置太过重要,将来秦王殿下对江南倚重甚多,你不要让秦王殿下失望,尤其是财税方面,更是要迅恢复起来,就算帝国统一之战结束,恐怕要不了多久战争又会重开,到那时候,江南必然要承担起军费的主要开支来源重任。”
默默点点头,脸色沉肃的王宗奚自然清楚这一点,帝国久经战乱,而西疆原来控制区大多属于帝国经济不达地区,而江南作为帝国富之地,虽然遭遇了一些波折,但基础犹在,理所当然的要承担起应尽的责任,这只怕也是秦王殿下之所以将自己安置在总督位置上的主要原因吧,自己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总要尽一切努力来报效殿下的器重才是。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三节 浔阳楼上(1)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三节浔阳楼上()
梁崇信站在浔阳楼上,一轮红日从江面喷薄而出,红得亮的金轮这一刻并不十分耀眼,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剔透润心感觉,滚滚江水一路西下,腥湿的气息在这一刻闻起来也颇有些润肺透心的舒服味道,梁崇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浔阳楼晨景的,人雅士们更喜欢在傍晚登临浔阳楼,小酌几杯,看看江流浩荡千帆竞的磅礴壮景,品位一下渔舟唱晚蓑翁独钓的凄美意境,为九江赢得了不少声名。
但是梁崇信却不大喜欢这种带着落寞萧索的景致,在他看来也许是人生不同境遇造就了各自不同的审美角度,他更喜欢浔阳楼晨景,在浔阳楼上一壶清茶,观赏那红日初放那一瞬间,那一刻梁崇信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充满了亢奋奔腾的冲动和快感。
三楼上只有梁崇信一人独自倚立,脱下戎装的身体依然那么魁梧伟岸,淡淡的阳光洒在楼面上,平添了几分宁静。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从二楼传了上来,能够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除了成大猷外也没有其他人了,梁崇信知道这位新同僚从来就是不甘寂寞的,眼见得就要出征东海,他怕是也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早一些完成整备出吧。
“崇信兄果然在这里啊,早就听说崇信兄爱上了这浔阳楼晨景,大猷这才寻路而来,终于被大猷碰上了。”人尚未上楼,清朗的声音已经先到了。正是西疆第八军团军团长成大猷。
成大猷即便是一大早也是一身轻甲,外罩一件青灰色地披风,看上去英姿勃勃,颇有一副杀伐的气息,腰间佩刀亦是随身而动,随着橐橐的脚步声微微摇晃,刀鞘寒意微露。一股压抑不住的逼人气势扑面而来。
“大猷怕不是来欣赏浔阳楼晨景吧,这么早就起来。莫非真是急不可耐了?不急,不急,该咱们的始终是咱们的,还怕它飞了不成?”梁崇信转过头来笑着打趣对方,一边延手示意对方入座。
“崇信兄说得也是,欲则不达,我那第八军团的确也需要好生休整和补充一下了。关西预备役新兵刚刚送到补充进各个师团。也需要几天来适应一下,几场恶战下来也就见得出部队战斗力地高下了,第八军团看来在训练上还是缺乏正规化,我正寻摸着找秦王殿下说项一番,看能不能让今年的西北军事学院学员优先向第八军团倾斜,另外我也打算让第八军团多派一些军官去军事学院进修。这不打仗不知道,一打硬仗才知道自己地差距,原本我也以为自己手下这帮儿郎们无论是在先前的太平军堪称翘楚。归顺了帝国也可以在帝**稳稳立足,没想到,就金正扬的帝国第六军团,哦,不,现在叫第九军团了。也能让咱的军队遭受重创,看来大猷从此不敢小看天下人了。”
成大猷话语虽然满是感慨,不过仍然能够听出他语气说不出的自豪,毕竟自己第八军团当初可是以寡敌众,而且同样取得了骄人战绩,虽说损失惨重,但却为西疆军东入五湖赢得了绝佳战机,而就凭这一场恶战也让自己的部队能够昂挺胸的在强手如林地西疆军赢得一席之地。
“呵呵,大猷别不知足了,你第八军团的表现已经够抢眼了。要不秦王殿下也不会指示让关西预备兵优先满足你的需要。要知道关西预备兵可是训练有素,除了没经过正式战争外。单兵素质和士气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些家伙只要有老兵带,再经历两场像样的战事,立马就可以成为一支虎狼之师,云一战肯定会异常惨烈,老卡的第五军团经此一役还不知道能留存多少,拉奥大概现在还在考虑从哪儿弄这么多合格预备兵补充呢。”梁崇信笑着抿了一口茶,细细的啜着,坐观晨景,慢品碧螺,再和同僚朋友笑论兵戈,这等时光是何等惬意,人就是要学会忙里偷闲,调节一下自己的生理心理张驰度。
“嘿嘿,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啊,谁让第五军团摊上云战役呢,不过我听说第五军团尤擅防守,北方联军也是势在必得,这一场仗怕是一场死磕之战啊。”咂了咂嘴巴,成大猷大马金刀一屁股坐下,话语却老是围绕着北边战事。
“嗯,老卡地特点就是稳健厚重,攻不是第五军团的强项,这守,怕是第一军团也要让他们三分,嘿嘿,这一战下来只怕也够联军受的,不过北方联军力量太过强大,双方实力相差悬殊,楚太风的军团也不是浪得虚名,敢称帝国第一军,没有两把刷子是撑不起这块牌子的,这一仗怕是要不死不休之局啊。”有些感触的叹了一口气,梁崇信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深邃,似乎已经飞到遥远地云,想要细细品位一下那场战事。
“崇信兄,云战役应该是秦王殿下问鼎天下的节点,不过对于咱们来说,现在却帮不上什么忙,咱们也只能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争取早一点出兵分担一下北方的压力了。东海那边情况也都已经明了,眼下除了在鲁阳和彭城还驻扎有两个所谓十五军团的师团,在金陵有两个十五军团的师团,还有一个师团驻扎在登州,这点兵力根本无法阻挡住咱们大军推进的步伐,我看再有一个星期的准备,第八军团就可以挥师北伐了,不知道你这边安排布置得怎么样?”成大猷心已经有些跃跃欲试,只是第八军团前期的确损耗太大,让他不得不定下心来整编部队,好在预备役士兵已经补充完毕,稍加训练就可以让他们参加有生以来的第一场征伐,让北方军的鲜血和尸体来奠定第八军团地威名。
“嗯,我准备后天就挥师北上,关于邱子诚部我已经向军务署和秦王殿下那边呈送了报告建议新组建西疆第十军团,现在暂时让邱子诚统帅这些正在进行整编地部队加紧训练,顺便驻守江南和五湖各地,现在西疆直属军团已经达到九个,我估计现在秦王殿下怕是不会轻易同意再组建新的军团,只是邱子诚部表现甚好,加之原来诸部不少军官都来自帝国第五军团,战斗力也还差强人意,如果是财政尚可支持地情况下,我觉得第十军团应该成立,只不过我怕这会遭到萧唐和詹姆斯的坚决反对。”梁崇信沉吟了一下方才道,邱子诚部经过整编和清退现在仍然有多达四个师团的兵力,在进行进一步压缩整训的同时,梁崇信也已经两度向军务署和秦王殿下去信函要求给予邱子诚部一个明确番号,但一直没有回音,梁崇信估计在这个问题上,政务署和军务署又生了分歧,现在就看秦王殿下如何来决定了。
“哦?这难道还有什么值得争论的么?只要秦王殿下作了决断,咱们下边只管服从便是,难道还有人敢于公然违抗或者阳奉阴违不成?”怔了一怔,成大猷明显不太适应西疆的这种军政运作方式,在他心目这个问题只需要报请秦王殿下一人同意便可拍板,何须如此繁琐拖沓。
“大猷,你恐怕对咱们西疆的军政架构运作还不大清楚,扩编军队如果没有获得政务署的同意,秦王殿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批准的,这是一个必须过的关,不能获得政务署的支持,扩编军队几乎就是不可能,就连秦王殿下也不能随便违背这一原则,紧急情况下例外。”梁崇信微笑着回答道:“所以每一次扩军总会引军方和政府的激烈争吵,萧唐和詹姆斯已经成了咱们军方的两道枷锁,不打开这两把枷锁,咱们军方扩军的计划就是泡影。而秦王殿下一般说来都持立态度,不会表意见,嘿嘿,这也意味着军队要想扩军就必须说服他们二人。”
默默点点头,成大猷似乎在消化粱崇信话语带给他的震撼,他没有想到西疆居然会有这样军政制约方式,军队的扩充居然需要获得政府的批准,而作为军政领的秦王殿下居然还会不偏不倚的采取立态度,这真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在他心目,乱世军队才是一切的保障,就像自己在九江一样,只要能够支撑,自己也是尽最大努力来扩充军队,所有一切都需要优先保障军事方面的需要,而在西疆现在四处烽烟的同时,摆在面前是现成的军队,要进入西疆军序列居然还要经过政府的批准,这换了其他国家和势力,只怕欢迎还来不及,看来就连自己这个第八军团在九黄一战表现上佳,否则也未必如此轻松的就获得了一个军团的番号和编制。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四节 浔阳楼上(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四节浔阳楼上()
“大猷,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是西疆特色,秦王殿下在这一点可是固执己见,不过依我看来,这并非坏事,军方有军方的意愿,政府有政府的想法,如何平衡综合,这就要看怎样做才更符合实际,一味扩充军队并非好事,你我都是带兵打仗的人,我们都清楚一旦后勤补给和装备物资接不上趟,士兵欠饷,这对军队事情伤害有多大。秦王殿下早就放下过话来,军队一旦编成,那政府就必须保证各种供给不能少一分一毫,否则就唯战备司示问。在咱们西疆,各大军团的后勤保障和薪饷供给那可是第一等的大事,半天也耽搁不得,动辄就是要军法从事掉脑袋的事情。”
梁崇信能够感觉得到成大猷的惊讶和不理解,这种乱世,尤其是秦王殿下还要夺天下,人人都患军队不够,却没有想到秦王殿下对扩编军队也是持如此谨慎,这不仅仅是成大猷一个人无法理解,军方许多将领同样不能接受,但梁崇信却能够理解秦王殿下的苦衷。
军事力量的强大不仅仅建立在军队数量多寡上,更重要的是建立在一支完备而强悍的武装力量上,像太平军或者帝国新组建的几个军团一样,一触即溃,除了白白浪费钱粮外,在许多时候还会贻误战机酿成大祸,西疆采取这种相对保守但却十分稳健的建军方法应该说是符合西疆实情的,建成一支军队就必须要把它打造成一支能够打硬仗、打大仗、打胜仗地军队。这就是秦王殿下确定的建军宗旨。
就连金正扬的帝国第六军团虽然在九黄大战表演颇为不凡,但在秦王殿下眼仍然只能算得上是差强人意,因此在是否单独授予金正扬部第九军团番号时也是和军务署生了激烈争执,如果不是凌天放和薄近尘都一力阐明收编金正扬的帝国第六军团以及帝国第十一军团残部对于稳定司徒彪下野之后的整个五湖地区的重要性,以及整编之后可以起到安抚南部边境威慑马其汗让第一军团和第八军团腾出手来北上,秦王殿下是绝不会同意单独给予司徒彪下野后的投诚残部以一个军团编制地,据说秦王殿下当初是有意让帝国第六军团、帝国第十一军团以及邱之诚控制的帝国第五军团和独立师团三部共同组建西疆第九军团。但这样一来,三部多达二十多万接近三十万人只能组建一个军团。那被压缩削减地士兵数量实在太大,对于三部来说都有些难以消化,甚至可能因为争夺各个师团的番号而引一些不必要的内部摩擦。
眼下虽然授予了整编后的帝国第六军团和第十一军团残部一个第九军团的番号,但对于邱子诚部却始终没有一个明确说法,这也是梁崇信之所有有些打抱不平的原因,既然金正扬部都能授予第九军团,难道一直忍辱负重甘做卧底的邱子诚部反而不能获准组建一个军团。何况邱子诚部麾下地兵力不少,战斗力也还算过得去,纵然比起西疆其他军有些差距,但眼下的西疆烽烟不断,完全可以像第六军团一般,拖上前线好生磨砺锻造一番,大浪淘沙,让血与火来鉴别一下真正的军人勇士。
“大猷只是有些不明白。只要财政能够承担,军队就可以充分得到满足,组建更多的军队也能够加快秦王殿下一统帝国的步伐,这何乐而不为呢?等到秦王殿下坐稳天下再来逐步削减军队,那也不为迟啊。”成大猷当然不知道李无锋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只能从自己坐镇九江时的做法来猜度对方。
梁崇信方欲解释。楼下一楼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二位将军在楼上么?有紧急军情禀报!”楼下立即一阵忙乱,大概是亲兵们在检查对方地身份证明,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从一楼至二楼再到三楼,显然是亲兵将紧急军函呈送了上来。
看见两位将军都在桌前,亲兵愣了一愣,似乎有些拿不准该交给谁,还是成大猷反应够快立时延手示意交给自己旁边的梁崇信,梁崇信也不推辞,一把接过来仔细浏览起来,这一叠信函被卷成了轴筒状。梁崇信小心翼翼才将其分剥开来。薄如蝉翼的丝绢纸十分精细,上面的小字倒是十分清楚。一旁的成大猷虽然急欲了解这种用雪鸽送来的紧急军情,但矜持让他尽量克制了自己地神情,反而将目光望向围栏外的江面。
“干得好!好一个老卡,这一次终于让他占了功了!”兴奋得以掌击桌,连桌面上的茶水也一下子溢了出来,梁崇信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情形,但这一次他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和喜悦,脸上泛起的红光仿佛他自己也在身临其境。
实在熬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原本还打算等到对方告诉自己,但见到对方如此激动,成大猷也忍不住探头问道:“崇信兄,何事让你如此激动?能告诉小弟让小弟也分享一下么?”
“呵呵,大猷兄,大事定矣!老卡在云府重创楚太风率领的北方联军,北方联军已经在六天前彻底溃败,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现在北方军已经对西疆难以构成威胁了,咱们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向北挺进收复帝都和东海了。”梁崇信一目十行的浏览完信函内容顺手将丝绢纸递给对方,一边乐呵呵地笑道:“卡马波夫啊卡马波夫,这一仗可真是让他给第五军团长了志气了,五十万大军围攻一座云城,愣是让他给撑到了游骑兵赶到,四天苦战啊,第五军团牌子倒是打响了,殿下已经亲赐‘磐石军’地称谓,只不过战况如此惨烈,只怕第五军团十不存一啊。”
没有理会梁崇信的话语,成大猷地心思已经完全被丝绢纸上的内容蓑吸引,云战役已经结束,北方联军败局已定,普尔人和多顿人各自撤军,而北方军也转攻为守,退守燕云部,这一战无疑就是一个分水岭,榆林府普尔人也是呆不长久的,没有北方军的配合,普尔人能在榆林府立住脚?光是来自三面夹击的威胁和压力就会让普尔人自己趁早退兵。崔秀在清河再次歼灭了帝国十二军团两个师团,看来崔秀这个尚未谋面的家伙的确不简单,在北方军采取龟缩固守的态势下依然能够全歼对方两个师团,这可真有些考较为帅者的手段,嗯,敢于挑战梁崇信第一人地位的家伙,没有两把刷子还成?盛名之下无虚士,西疆军的两大巨头据说关系不那么融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这卡马波夫据说一直是崔秀的密友,看梁崇信这般称赞似乎又看不出间有什么别扭啊。
“崇信兄,正如你所说,大势已定,司徒泰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咱们也得抓紧时间啊,眼下云一战,北方军两个主力军团所剩无几,第十二军团又被秀将军歼灭了三个,估计秦王殿下很快也会在北方掀起反攻,咱们若是再不抓住时机,只怕真的连喝涮锅水的机会都没有了。”抛开其他心思,成大猷也一心一意琢磨着局势起来,如果搞得快,自己的第八军团还能先解决东海在杀入燕云,搞得慢,弄不好连东海都未必能吞个囫囵,这可是成大猷不愿意见到的。梁崇信的第一军团大概也就只有和城卫军碰一碰的机会了,如果尤素夫够聪明立即反水,只怕第一军团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唉,帝国原已经没有多少仗可打了,就只有看在燕云还能不能遭遇两场像样的战事了。
“不急,大猷兄,司徒泰还没有那么简单,在帝都他还有他的王牌师团呢,燕云是他的老巢,没有那么容易就进入尾声了,困兽犹斗,司徒泰已经没有回头机会了,他只能拼死一搏。东海这边十五军团几个师团我估计可能会抽走一些,倒是你的机会,不过,你要记住,现在秦王殿下恐怕已经不仅仅是想要一统帝国那么简单了,光是把地盘夺下来算不了什么本事了,最好能够完整无缺,在不对地方经济造成什么破坏的情况下拿下这些城市,才是真正的本事,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策,我估计秦王殿下肯定很快就会有交待给你的。”微笑着提醒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同僚,梁崇信对于这位新同僚很有些好感,有魄力有野心有手段更有才干,这种人用于对外征伐上简直就是天生的良材,这是秦王殿下给他下的断语,只不过需要一个雄才伟略**无限的君主才能控制和驾驭得住他,这是梁崇信自己补上的后续语言。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五节 浔阳楼上(3)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五节浔阳楼上()
看着对方意味深长的微笑,成大猷脸上也露出会心的笑容,秦王殿下越是这般体恤民力,那就说明秦王殿下所谋更大更远,他喜欢,无论是征战利伯亚还是讨伐马其汗,成大猷都迫切希望自己和自己的第八军团能够身临其,征战天下一直是他的最爱,看着敌人和异族在自己铁蹄下悲鸣,体味着鲜血和杀戮带来的刺激,放纵自己士兵在异国他乡任意蹂躏荼毒,这是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快感,没有什么能够比战争和杀伐对成大猷更有吸引力了,至于梁崇信的提醒,大概也就是看穿了自己内心深处这种杀戮和蹂躏的强烈**,没关系,他成大猷不是冲动之人,暂时的忍耐他成大猷当然能够做到,现在的潜伏不过是为今后的泄积蓄更好的机会罢了。
“小二,给我拿酒来!”二人的目光在空相撞,绽起一丝火星,那一瞬间,成大猷甚至觉得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所想,这个家伙果然不愧为李无锋的第一人,不但军事才华丝毫不亚于人,就是心思谋略和手腕眼光也是不落人后,像这样的人才都聚集在李无锋麾下,难怪李无锋能纵横睥睨,所向披靡。“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和崇信兄就着这一纸丝绢上的消息也该浮一大白,为秦王殿下祝贺,也预祝我们下一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怎么样,崇信兄可愿与大猷尝一尝这九江府有名的浔阳火烧酒?”
“大猷兄既然这么有兴致,崇信敢不奉陪?只是崇信酒量可不敢与大猷兄相比。咱们来个尽兴而归便罢。”梁崇信虽然不喜早间饮酒,但也不想拂逆了对方地兴致,何况这等喜讯也的确值得好生庆贺一番。
“好,崇信兄果然够爽快,咱们就来一个尽兴方休!小二,怎么搞的,怎么还不上酒?”成大猷重重的一拍桌子。高兴的附和对方,随即又不耐烦的怒道:“再不送酒上来。你这浔阳楼也就不要在做生意了!”
“来喽!二位将军请稍候!马上就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从一楼经二楼直登三楼。
成大猷心微微一诧,怎么这老板似乎换了一个人似的,连声音都一下子变得有些说不出地诡异,似乎带着一种哭腔,这与往常早就跑将出来的逢迎阿谀表现可是大相径庭。成大猷在九江这两年里可是最爱这浔阳楼的烧酒,外带浔阳楼自己腌制的腊味和烧卤。只要有闲时,总要邀约上几个得力部下来这里享用一番,对这浔阳楼上至老板老板娘,下至跑堂小二都是再熟悉不过。
楼梯出口一下子涌上来三人,只是微微一露头成大猷便意识到情况不妙,哪有这样的小二?!当先一人虽然是一身油渍跑堂服饰,但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精气却是溢于言表,三十来岁正当壮年。宽肩阔背,虎目隆准,手捧起的九环刀牢牢贴身,显然是要避免刀背上金属环带来响声惊动了二人。此人一等上三楼便带来一阵扑面杀气,显然是在无数杀戮练就地一身煞意。
而居左一人却是毫无避讳的一身江湖客打扮,背上两柄长剑十字斜插。鲨鱼皮的扶手柄在晨光寒意逼人,此人气势没有间这人的沉稳厚重,但身形却是一场灵动轻盈,虽然在居之人身后登楼,但却抢在居那人之前抢先跨步滑行而出,牢牢封住了靠江岸一方,显然是要防止二人逃脱;而从右侧登楼的一人却是一名年妇人,青布裹头,甚至连面部也遮得严严实实,长袖回笼。将双手罩住。看不出袖手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此人一登楼便占据了角落上视线最为宽阔的所在。一双冷浸浸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梁崇信身上,显然是针对梁崇信而来。
成大猷只是略略一瞟便知道今日之事断难善了,这些家伙一上来就摆出这副架势,分明是要取人性命,虽然不知道究竟针对谁,但眼下这副情形,无论是自己二人哪一个都只有栓在一条绳子上了。梁崇信同样意识到恐怕是自己这个到浔阳楼上品早茶的习惯引来了这场杀身之祸,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属于何方,但除开司徒家族人,似乎找不出其他人来了。谋刺秦王殿下不成,现在就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梁崇信真还有一点受宠若惊地感觉,看来对方也是孤注一掷了,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不是到最后走投无路时,这种下作手段怕是不会登场的,只是用在自己身上究竟能够起多大作用,是否就能挽救他们主子的命运,他们也不仔细想一想。
在这一刻成大猷和梁崇信的配合却是异常的默契,仅仅是眼光漫不经心的一遇,两人似乎都明白了对方地想法,成大猷膝部猛然向上一顶,厚重的八仙桌已经离地而起,成大猷借势双手猛抡一个原弧形的飞行曲线变向居那人劈面扔去,挟带着轰然气势和茶水筷筒,火杂杂的将整个楼梯口处封住,而梁崇信也在同一时间陡然力,臀下的红木大椅被滑步一腿蹬出指向企图封住江岸一方的江湖客,手却牢牢把住另一张大椅猛力向另一方占据角落的年妇人扔去,摆出一副要从封住江岸的江湖客一方投江脱身的架势。
没有料到粱成二人的反应竟然是如此敏捷暴烈,几乎就是在三人登上楼这短短一瞬间,两人就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形势地不妙,战场上养成灵敏嗅觉救了两人一命。成大猷猛然推出的八仙桌在对方居那名使刀汉子地怒叱声一下子破裂开来,九环刀随着一阵悦耳的铃环声迎头而上,坚硬结实的红木八仙桌在挟带这磅礴的气势推行而来的刀锋就像庖丁解牛一般哗啦啦碎裂开来,无数断腿残片在空飞荡而起,竟然丝毫没能阻挡住对方半点来势,而死死扼住靠江岸一边的灵动汉子更是身影略略一晃便将滑来的大椅闪过,甚至连眼皮都没有一眨双剑便从背后冲天而起,两道剑气陡然化作十字交叉式然而,直射刚刚只来得及跨出一步的粱崇信。
而缩在角落里的年妇人也在这一刻终于探出了一直笼在长袖的双手,就像舞弄绣花针一般,刹那间一双手已然连续出金钱镖、梅花针、落蝗石、破军录四种暗器,铺天盖地的暗器几乎一下子将整个三层楼面覆盖得严严实实,除了靠江岸似乎还有一丝希望外,整个三楼几乎一下子被卷了进去。
粱崇信和成大猷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就现了对手的陷阱,越是单薄的地方还越是疏漏,在这种几乎一步定生死的刺杀行动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对方有意摆出的空档似乎就是想要让自己二人从临江一面突破,这样欲盖弥彰的陷阱反而让粱崇信和成大猷心一凛的同时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看来敌人在江岸上同样有更加恶毒的布置,只要从这里一下去就会遭到狙击。
成大猷先动了自己的攻势,不过并非针对敌人一方,而是向自己后方的板壁,连续在地面滚动躲避铺天盖地的暗器,年妇人出的暗器在他身后追逐着扑至。钱镖在木制地板上镶嵌着出轻微的颤动,而梅花针更是一闪即逝,几乎察觉不到存在,而落蝗石则在地板上噼啪作响,最为凶悍的还是破军录,这种江湖上专门用来破内家气功的暗器有专门的锋刃面,在空飞行时竟然带起撼人心魄的轻微尖啸声,虽然数量不多,但却是粱成二人重点躲避的对方,厚实的甲胄也丝毫无法阻挡这种厉害的暗器穿刺,一旦击便是一个硕大的血窟窿,若是要害部位命,那就只有呜呼哀哉了。
躲避开连续不断的暗器雨之时,成大猷已经用自己坚实的厚背强行撞开并不十分坚固的板壁,而粱崇信也几乎采取同样的手段,只不过他沾了成大猷的光,在成大猷的动先吸引了年妇女注意力时,他的压力就要小许多,一个侧翻十八滚,狸猫般灵活的身躯一下子就到了背后不远处的板壁下,双腿猛力狂蹬,板壁猛然塌陷破裂开来,立即就露出可供一个人钻入的破洞。
已经猛扑而上的三名杀手几乎都是咋然变色,两名在百战军久经厮杀的将军表现出来的快捷反应有些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没有半点犹豫和耽搁,没有任何多余累赘的动作和花哨,整个动作就是一个目的,逃命,一连串的果断行动看得人眼花缭乱,声东击西的虚式甚至差一点让人上当,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他们面对的是志在必得的一方。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六节 浔阳楼上(4)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六节浔阳楼上(4)
两股冲天而起的剑气霎那间就将横摔过来的红木大椅剖成几半,任凭梁崇信在地板上翻滚,剑气毫无阻滞的击破了一切阻挡在前面的障碍,坚硬的杉木地板就像被两道无形的锯子猛然锯开翻转开来,交错着像梁崇信躲避的方向袭来,劈面而至的劲风即使远在几米开外的梁崇信也能够感受到其杀伤力。
心微微凉,梁崇信没有想到对方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他虽然不是武林出身,但麾下的军官和亲兵们却有不少出身江湖的豪客,这种有若实质的剑气非绝顶高手不能出,等闲之人根本无法达到这种水准,眼看今天如果没有奇迹生,只怕自己和成大猷就只有交待在这里了,也难怪亲兵们在楼下连声音也没有一个,遇上这种堪称宗师级的高手,这九江府除了黄山派有数几人能够堪堪抵挡得住外,只怕遇上都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
就在梁崇信心暗道在劫难逃的时候,成大猷同样陷入了绝境,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名年妇女在出了四种暗器之后竟然还能在最后一手出了蜻蜓回旋镖,十几枚蜻蜓回旋镖在空掠过带起尖厉的风啸声,厚实的板壁丝毫没有能够对这种明显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暗器造成任何影响,当成大猷还在为自己击破板壁可以安然远遁窃喜时,十几枚带着呜呜鸣响的蜻蜓回旋镖在空幻化成一道密集的罗,当飞行至成大猷身形斜上方时突然加变线。向下一坠击破了板壁,抢先封住了正欲钻洞而遁地成大猷防线。
有些绝望的挥刀击落两柄回旋镖,但背后汹涌而来的浓烈刀气让成大猷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身,失去了这唯一的逃生机会,再瞟见斜对面的梁崇信咬牙苦撑的情形,成大猷顿时起了拼死一搏之心。猛然偏身一顿,手腰刀显然也不是凡品。刀光荡起层层波浪,逆势而上。只是再在对方犀利无比的刀气面前,这些看若磅礴地波光只是在一瞬间就被歪歪扭扭的荡开,宽阔地刀影破空而入,“成将军,这是何苦来哉?咱们今天的计划本来并没有你,你却要来凑这个趣,正好。一了百了,也省得我们再来第二遭。实在对不住了,明年今天就是你们俩的忌日,哈哈哈哈!”
自信满满的雄壮汉子手九环刀猛然爆,成大猷竭尽全力的雷霆一击在他看来是那么可笑,对于像他这种宗师级的好手来说,这种虽然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杀势对于他来说却无疑是儿戏一般,九环刀轻轻一振。环铃带起一阵清越地碰击声,刀背微微斜滑向前一推,对面的成大猷脸色一阵煞白,手的腰刀早已斜飞出两丈开外,身形也是一阵踉跄,显然受创不轻。没有丝毫犹豫,九环刀破空跟进,眼见得已无任何抵抗力的成大猷就只有命丧这浔阳楼上。
梁崇信同样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任凭他扔出的任何物品在劈空而至的剑气面前立即被绞得粉碎,坚硬的红木椅凳在这无坚不摧地剑气面前如同纸屑碎布一般变得纷纷扬扬,而梁崇信敏捷灵活如狡兔一般的身影无论怎么在板壁墙脚下翻滚扑跌,却总是被两道剑气死死锁住,如果不是墙壁侧面的两把八仙大桌勉强起到了一点遮掩作用,梁崇信怕是死了两次都有余了,即便是这样。梁崇信身上的一袭青袍也变得支离破碎。剑气荡起的余波掠过梁崇信身畔,除了额际的一道殷红血痕外。裹头方巾亦是不知道飞到何处,一头散乱地长更是四处飞洒。
生死关头,两道从临江栏杆外飞翔而至的剑气笔直插入战局,直逼雄壮汉子和手持双剑的鹰目男子,两道矫健的身影如同飞隼入林从临江栏杆外一闪而入,援手在最关键的时刻终于赶到!
连续几个翻滚的梁崇信终于能够蜷缩在角落里喘上一口粗气,如若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看见这位叱咤风云的第一军团军团长如此狼狈的躺在墙角里,他肯定会认为是自己的眼睛生了错觉,但实实在在,梁崇信现在只觉得这几息时间比自己经历的任何一场战争还要惊险,生死就在转瞬之间,如果没有那一道剑气插入,梁崇信可以肯定自己现在肯定是身异处,明后天地西疆乃至帝国各大报刊只怕第一条消息就会刊载自己不幸遇刺身亡地消息。
相比之下成大猷的情况似乎要稍稍好上一些,虽然对方刀气给他造成了一定伤害,但毕竟对方刀气并没有直接伤及他地要害,加之自幼修习武技的成大猷显然对于这种创伤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当那道恰到好处的剑气射入战场时,成大猷也就借势侧翻脱身,顺手还将一把斜倒在地面上的大椅握在手已防不测。
不过一下子逆转的战局似乎并不需要他们两人的加入了,随后跟进的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加入了战局,形成两个以二打一的结局,而另外一道最后钻入的身影却时一名眇目老者,在一进楼面的同时就死死盯上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变化弄得手脚无措的年妇女,年妇女也一下子认出了眇目老者的身份,顿时不敢随意妄动,手伸入广袖目光也同样紧紧盯住对方,形成对峙局面。
楼下这个时候大概也现了情况的异常,如同开锅的沸水一般喧嚣起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驻军得到消息紧急出动了。一楼二楼顿时传来一阵阵兵器的碰撞声和喊叫声,“有刺客!有刺客!”的嗥叫声在四处传播开来。
虽然是以二打一,但无论是双剑男子还是使刀壮汉都没有多少惊慌之色,只是在两名具有相当水准的同道夹击面前,已经原没有了当时的从容,满天飞舞的剑气和刀气混杂在一起让一切多余的东西都变成了碎片,也许是觉得在人面前以二打一失去了面子,几名援手都渐渐打出了火气,剑气变得异常蓬勃奔涌,尖啸声也是越来越强,先前的潇洒自如也变成了面对面的硬碰硬撞,刺耳的剑刃交击声铿锵激昂,听在已经站在数十名冲上楼来的亲兵身后的梁崇信耳倒是别有一番铁马金戈的味道。
铁青着脸的成大猷却远没有这么好的耐性,这种事情生在素来爱面子的他身上,委实让他内心一百个不痛快,密布在他身后的强弩手个个怀抱便弩,随着他的一扬手,弩机纷纷上膛,对准了场正打得火热的两对人以及已经被手持长矛的重甲卫兵逼到墙角的年妇人,在连面部都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重甲步兵面前,任何暗器都显得有些多余,何况数十支长矛密密麻麻的对准了她,甚至已经挨近了她的身体,只需要一声令下,纵然她是铁打金刚也只有变成蜂窝的命。
“大猷,不急,都这会儿了,脸咱们俩也丢了,丑也出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么?你就当被为兄欣赏另外一番浔阳楼晨景吧,也别坏了救咱们一命的朋友们的名声。”梁崇信却是不慌不忙示意亲兵从楼下抬来两把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下去,一边整理着衣冠和髻,早有郎来替梁崇信额际涂抹药物,却被梁崇信挥手退下。
“崇信兄,你可真是好气度啊,好端端的欣赏一番浔阳楼晨景,却被这帮不省事的家伙搅成这样,你倒还有闲心看他们穷折腾,依我的意思,只管让几位朋友退下,叫弟兄们万弩齐,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武技厉害,还是我的弩箭更强!”强忍住内心的恶气,成大猷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情愿的坐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恶狠狠的从牙缝挤出几句话来。
“养气,养气,大猷,大难不死有后福么,咱们躲过这一遭,保不准你东海之行就要大有收获,就别太计较这些事情了,我看这两个家伙也折腾不了多久了,实在不行,咱们再给他致命一击也不为迟啊。”梁崇信笑意盈盈的道,故意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突然提高腔调吼道:“下边的弓弩手,给我看死了临江岸边,只要有人敢往下跳,甭管他是谁,就给我把他射成马蜂窝!”
楼下的一阵齐刷刷的应答声震耳欲聋,看这副模样驻军是早已把这浔阳楼包围得水泄不通,两名驻军主帅遇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让刺客跑了,这还了得!
两名一直不动声色的刺客终于有些微微色变了,没有想到这位方才还狼狈不堪的目标这个时候目光却恁的刁毒,一下子就看穿了自己两人企图借江岸逃生的想法,只是被四人纠缠得紧,一直下不了决心,这下子却连冒死一拼的机会都失去了。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七节 余波未尽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七节余波未尽
“梁崇信,成大猷,你们两个懦夫,有本事上来和咱们单打独斗一场,我若是用了两只手,便不是好汉,你们俩可有这个胆量?!”双剑盘旋而上,剑气千层化开左面男子诡异的一剑突袭,腰部却是灵活的转动浮起身来,躲过右面男子长剑凌厉的横扫一击,鹰目男子瞋目怒吼道。
“何沧海,枉你还是北方道上的名人,竟是如此短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想和梁大人和成大人一搏?”和鹰目男子相斗的一名男子接上话头驳斥道。
“赵路平,你也高尚不到哪儿去,没想到你们黄山派也变成李无锋的走狗了,我看你们的下场也未必比我们强!”鹰目男子阴恻恻的话语就像极地寒冰飘出的一丝阴风。
黄山派?梁崇信和成大猷都是一怔,没想到救下自己性命的人竟然是黄山派人!尤其是成大猷,这黄山派一直和当时执掌九江大权的成大猷不大和睦,成大猷甚至几度想要动用大军清剿黄山派,但因为其他一些原因都被耽搁下来,没想到这等时候,却还要靠对方来救自己性命,这的确让成大猷有些不是滋味。
“沧海,别和他们废话,有什么本事就在手上见分晓,梁崇信和成大猷那两个懦夫是不会因为你两句激将就出手的。”威猛壮汉手九环刀荡起阵阵风雷,虽然围绕他的两名男子兔起鹘落,两柄长剑也是卷起漫天风云。异常凶悍,但是在壮汉的九环刀风下却是举步维艰,丝毫占不了上风,如果不是那名虎视眈眈地眇目老者一直站在旁边观察战局给壮汉带来不少压力,只怕两人应付起来还有些吃力。
成大猷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这帮家伙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几个江湖人谋刺自己在先。现在还在那里大放厥词,视周围众人如无物。怒火烧间,他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恶声恶气的道:“嗬,现在可真是山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我不管你们几个家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是插翅难飞!别说你们。想必你们的底细也一样有人清楚,好歹梁大人和我也是西疆军人,不敢说是要员,也好歹有些身份,如果听凭你们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那岂不是没了王法?!我告诉你们,今后地帐有得算,有根有底的人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这是在替你们家人和门派招祸!”
看着怒气勃地成大猷,两名刺客倒是并不大在乎,既然敢来也就自然有万全之策,“成大猷,你一个太平余孽也好意思在这里叫嚣,小人得志而已。有本事你就上来试试,看看咱们会不会怕?在那儿废话连篇算什么本事!”
粱崇信也微微皱了皱眉,这帮家伙还真是死硬,看这副情形应该都是来自北方燕云的江湖人,只是如何对自己的行踪摸得如此清楚还需要了解,还有是不是司徒泰派员刺杀也还要等到拿下这两个家伙审查之后方能下定论,现在许多事情往往表面上十分明了清楚,但真正背后却又有太多的秘密。
黄山派的人大概也觉得这样拖下去有些不是办法,老这样缠斗不休别说粱成二人有些不耐烦,连他们自己也觉得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本来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赢得西疆一方的欢心。好不容易遇上这个机会,怎么能还拘泥于手段非要硬碰硬的见出分晓呢?
随着眇目老者双手突然连续出一连串地暴雨梨花钉和毒龙锥两种极其阴毒的暗器。这一场大战也就走入了尾声,虽然对于眇目老者一直在旁虎视眈眈有所防范,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却是连一声招呼斗不打就直接从暗处动了全方位攻击,一时间两名刺客顿时陷入手忙脚乱之后,暴雨梨花钉和毒龙锥都是专破内家气功的歹毒暗器,眇目老者显然是暗器专家,举手投足间一口气出了几波攻击,蓝幽幽的毒龙锥和几乎无影无形的暴雨梨花钉一下子将两名刺客死死卷了进去,而这个时候,黄山派的四名剑手也突然联手交叉互换动阵型攻势,四柄长剑在这一刻一下子转换成为黄山派的四象剑阵,威力更是陡增一倍,密不透风的剑气组成一道厚实地剑幕,一环扣作一环,一层接着一层向居当的二人压去。
随着两声剑气碰撞的响动混合着痛苦的呻吟,几天身影终于在同一时间分散跌落开来,黄山派四名剑手有两人都是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对方的剑气或刀气上了内腑,但另外两人也是身形摇摇晃晃,大概也是在这最后一击消耗过大,但两名刺客情形就更加糟糕,两枚毒龙锥深深的陷在了使刀壮汉大腿根部,而他地脊背后也是一条长达两尺的长口子正汩汩的往外淌着鲜血,另外一名鹰目汉子两柄长剑依然垂落在地,似乎再也把持不住,多枚暴雨梨花钉深深的打进了他的右臂,而他的左肩亦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在目,两名黄山派的剑手虽然身形摇晃不定,但手剑刃却已经分别架在了二人颈项上,彻底的控制住了局面。
接下来的情况就没有什么太多悬念,在无数支长矛地威逼下,那名年妇女没有任何选择只能俯就擒,三名刺客无一漏,但粱崇信和成大猷却知道隐藏在浔阳楼下江岸上地刺客同伙此时已经安然遁去,在这九江府,敌对势力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觑,任何时候一个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地伤害。就像这一次刺杀,多达八名亲卫竟然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被对手杀死,由此可见敌人谋划之久,布置之周密,隐藏之深。
铺天盖地的大搜查不过是表面章,粱崇信和成大猷两人其实都清楚敌人在察觉谋刺失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会逃离九江,但这种形式必须要走,至少要造成一个大规模的打压形势,而且借这个机会亦可好生搜捕一下被列为不合作者的可疑分子。
黄山派的有意救援自然为他们赢得了无比光荣,往日的一些隔阂早已随风而逝,关键时刻的救援挽救了西疆两个重要人物的性命,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值得肯定和嘉奖的对象,黄山派同样不例外。
安全部门很快就派员介入了对这次谋杀事件的调查,初期的侦察结果显示这批刺客的确来自北方燕云,但其诸多疑点却不是光是司徒泰的安排布置能够解释,随着安全部门侦察逐步深入,抽丝剥茧,一些隐藏在深处的势力也渐渐被暴露出来。
北方刺客们来到九江时间并不短,半个月里,九江的内政和安全部门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这间很显然有接应力量,而且这股接应力量还相当隐秘和强大,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掌握了粱崇信的生活作息规律,甚至连平常粱崇信带多少亲兵上浔阳楼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成大猷的偶然出现耽搁了刺杀,如果不是黄山派受刚刚上任的五湖总督苏民舜招抚负责摸排九江境内的倭人隐藏势力碰上这桩事情,那这一次司徒泰和倭人的联手刺杀行动可谓就完美无缺了。
安全部门很快就在内政部门和黄山派的帮助下查清了倭人在九江府内的一处窝点,但根据黄山派了解的情况,倭人仅仅在九江府境内就不止这一处窝点,而且在南面的安庆府和临近的湖州境内都还有相当广泛的人脉和联系,当然要想将这些潜藏的势力连根拔起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但这已经引起了安全部门和各府乃至各郡内政部门的高度重视,倭人不仅仅在正面战场给予司徒泰以各种支持,而且还开始逐渐采取各种手段来打击削弱西疆力量,仅仅从这一件事情已经可以窥探到倭人在这么些年来在帝国内地花了很大力气来展秘密力量,由此亦可对倭人的野心有所了解。
一场被安全部门命名为代号“捕鼠”的行动就借粱成二人遇刺一案在五湖郡先推开,很快就波及到了整个帝国南方,这场行动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动作,但却是由安全部门牵头,西疆情报总署、军事情报局、政务暑内政司、西北银行、各郡总督府和下属各府的内政部门参加的全方位的清除行动,因为涉及面积太广,牵扯面太大,整个行动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年,总共捕获倭人经济间谍和特务多达八十多名,而帮助倭人的协从唐人更是达到了三百多人,那些牵扯到的商家和士绅更是无数。虽然安全部门严格按照无锋的要求不得轻易扩大范围,但仍然有数百商人被先行羁押,直到问题审查清楚才获释或者直接交由审理院审判。
第二篇 第七章 问鼎 第八节 捕鼠行动
第二篇第七章问鼎第八节捕鼠行动
谁也未曾想到这样一场刺杀事件竟然会引这样费时长达一年的捕鼠大案,这一场捕鼠行动也让倭人在江南和五湖的布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以致于在后期的许多事情上,倭人的信息灵通程度也大受影响。而这一场捕鼠行动暴露出来的倭人野心也同样让所有西疆高层感到愤怒和担心,以致于帝国成立之后,西疆安全部门更名为帝国国家安全署之后依然把肃清倭人在帝国内的隐藏势力列为第一要务,由此可见西疆上下对此事印象之深。
而倭人在这一场得不偿失的刺杀行动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以致于负责倭人情报和渗透事务的主管毛利百夫太痛斥负责和司徒泰协调联络的情报官员的短视和愚蠢,竟然为了这样一件事情让整个倭国在帝国的布置暴露无遗,而西疆安全部门、贱民乐户的核心组织――秦楚会以及林家的银狐秘谍在这一次行动亦是第一次合作,三方配合得相当默契,尤其是银狐秘谍在巴陵、温宁以及岳阳等五湖南部地区的秘密力量络亦是相当完善,而秦楚会在江南各府的耳目和情报力量则十分强大,西疆虽然已经掌握了江南和五湖两郡的军政大权,但在这方面的力量还相对较为薄弱,这两家的从旁配合大大提升了西疆安全部门的办事效率。
连串的突击行动取得了相当丰硕的成果,不少活跃于工商界和金融界以及媒体地倭人间谍和特务被秘密逮捕。而相当数量为了各种利益而与倭人勾结和合作者亦是被一一捕获归案,甚至还牵扯出了不少政府官员的投敌卖国行径以及他们检举揭和裹带出来的涉及更多官员和僚属的贪腐弊案,也为监察司的介入提供了相当充足的借口,以至于在最后捕鼠一案结案时,监察司的上级莫伦更是振振有词地在无锋面前陈述监察司在这一窝案挥的巨大作用,取得地巨大成绩,甚至差一点让无锋误以为这一场捕鼠大案是监察司牵头开展的一场的反腐大行动。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场捕鼠大案给整个帝国南方带来的风暴是空前的。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过了江南和五湖两郡易主带来的震动,这一场捕鼠行动不仅仅是从工商界和金融界卷起了一场风暴。更是在官场掀起了一场浩荡地风波,不少在廖其长和常贵任上时的官员们同样被裹了进来,在安全部门无孔不入的侦察手法下,这些人很快就交待出更多的问题和涉及到更多的人员,因为所涉及的官员几乎都是以前的官吏们,西疆安全部门和监察司都没有太多的忌讳,争相在这方面希望取得更大地突破。于是乎,这一场风暴是越刮越猛,甚至连有些并没有多少牵扯或者说只是知情者也被这些强权部门以嫌疑人身份扣押羁押,直到莫伦自己也现这种情况的不太正常,他才以法务署的名义正式下令和行要求参与此案的各部门不得越法律权限滥捕无辜,并连续派出督察组督导这件案件的查处,才使得整个案件的查处回到正常轨道上来。
浔阳楼刺杀案虽然对粱成二人都造成了一些伤害,但这并没有影响到西疆第一军团和第八军团地战事准备工作。当同意邱子诚部组建西疆第十军团的回函终于落到粱崇信和成大猷手时,两人终于能够松下一口气大大方方推进各自的战事了。凌天放的突然造访除了宣布邱子诚第十军团的成立以及驻防江南和五湖外,当然还有慰问粱成二人的意图,但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转达秦王殿下的意见,那就是加快战争准备,及早投入到东海之战和州之战去。
轻车简从的凌天放并没有因为从北方战事解脱出来的轻松。秦王殿下已经明确将整个北方战事甚至可以说帝国地统一战事交给了薄近尘,让自己解脱出来,专心专意地来宏观调整整个西疆军队或者说新帝国的军事方向。
作为西疆军务署署长,凌天放自然清楚自己顶头上司地想法,海军拨款在军事预算急剧猛增预示着什么也许其他人还有些朦朦胧胧,但在凌天放心却是心明如镜,如此大规模的急剧扩大海军规模,除了是准备在大东洋上对倭人一战收复大东洋上帝国固有领土的需要外,未尝没有要在大南洋上称霸,截断南洋联盟和马其汗人的海洋通道的想法。
秦王殿下的雄心实在太大了。凌天放在佩服的同时也有些暗暗担心。帝国尚未统一,秦王殿下已经开始将目光转向海外。这意味着即便是在帝国统一战争结束之后,战事恐怕仍然不会消停,这对于整个西疆军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太过频繁的战事固然能够锻炼军队战斗力,但军队同样需要适当的休整和调整来整合部队,同时也需要必要的时间来研究和反省在这些战斗应该汲取的教训,必要的理论学习和总结不但有助于提高军官们的素质,同样会对整个部队战斗力起到很好的提升作用,但这些都需要时间,似乎秦王殿下并不想给自己这些时间,凌天放只有在心默默祈祷秦王殿下能够稍微把脚步放缓一些。
粱崇信关于邱子诚部组建第十军团的建议再度在政务暑和军务署之间以及秦王殿下之间引了争议,鉴于秦王府要求军务署在军队整编计划优先保障海军,并且明确指令日后的军事拨款加大力度倾斜海军,这也使得军务署在计划上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凌天放赞同秦王殿下的优先展海军的计划,但是却并不同意以削弱6军作为代价。在他看来,至少几年内西疆或者说新帝国的面对的挑战主要还是来自6地方面的,比如利伯亚诸国、马其汗甚至吕宋王国,而新帝国想要获得拓展的方向主要还是6地方面,比如腾格里草原和印德安王国,还有西半岛同盟。
大东洋上的倭人海军力量虽然展迅猛,但毕竟他们国家无论从人力资源还是自然资源上都有很大限制,在大东洋割占的帝国诸岛统治并没有稳固,以现在军务署的规划,在凭借西疆现有的强大综合国力,三到五年内,西疆的海军实力就完全可以赶上倭人,再联合三国同盟,挫败倭人独霸大东洋的想法也是完全可行的。
不过凌天放的想法却遭到了无锋批评,批评他思想还过多的站在大6政策来考虑问题,忽视了海洋权益在今后的生存空间所占的比重,要求军务署重新作出规划,这让凌天放郁闷无比。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是相当看重海军的展了,雷苍圃的造舰计划挤占了6军的大量经费,他没有怨言,建设海军学院,他大力支持,要求扶持本土船厂提升造船技术,他四处奔走呼喊,到头来却被秦王殿下以眼光还停留在6地上为由点名批评,这如何不让凌天放感到憋气和委屈。
无奈之下凌天放只得让参谋司和规划司的人员们重新讨论秦王殿下的指示和批评,他也在讨论会上开诚布公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秦王殿下批评意见,并要求参谋司和规划司的官员参谋们立即按照秦王殿下的意见进行修改。
很快一份融合了秦王殿下和自己设想的三年军事规划便新鲜出炉,只不过送到政务暑审查时便遭到了政务暑以及财政司的强烈抨击,萧唐直言不讳的书面告知自己西疆财政无法支持如此巨大的军事经费,而财政司司长詹姆斯更是言辞激烈的批评军务署一帮人纯粹是闭门造车,居然异想天开的想出了这样一份庞大的扩军计划,西疆财政即使不干其他任何事情也无法支撑这样规模的军事开支,何况面临新帝国即将建立的重任,各方面需要的经费都是天数字,军事开支必须压缩,这样的军事计划简直就是纸上谈兵。
凌天放也没有想到这一份计划书的出炉会招来政务暑这样强烈的反应,他当初也知道自己的这份计划书的确有些越现实,拿他的话来说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只是6军加上海军的大量增拨经费,这的确有些为难政务暑和财政司的这些家伙们,不过不是有一句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么?既然自己的计划拿到政务暑后始终要被那帮家伙用挑剔的目光翻来覆去的折腾,最终还不知道砍下多少预算,那自己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报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何必管他们那么多不满,他们也只能代表政务暑提出自己的意见,就算经过剔除修改,也应该比自己保守的想法要好上一些吧。何况真正到了秦王殿下拍板之后,那些家伙也顶多就是脸色青的一阵腹诽而已,难道还真敢不执行不成?
第二篇 第七章 稳定 第九节 东南之旅(1)
第二篇第七章稳定第九节东南之旅()
所幸的是自己交到秦王府的军务计划并没有立即被秦王殿下否决,秦王殿下只是收下了自己的军务计划却一直没有回音,直到让自己放下北方战局的布署安排工作全心全意抓军务部署凌天放才知道秦王殿下看来是真要准备大动作一番了,这不,让自己到五湖江南一行,表面上是宣布第十军团的组建连带布署南方防务,事实上凌天放却知道秦王殿下更重要的任务是要自己视察江南沿海防务和南洋海军建设,为他的南巡作准备。
这是凌天放揣摩出来秦王殿下的意图,虽然不敢说短期内秦王殿下就会成行,但凌天放可以肯定的是秦王殿下对于海军和海洋的关心已经远远出了历代统治者对于这方面的重视,这不能不引起凌天放的深思。枕边依然还摆放着一本来自西大6的译著,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的《海权对历史的影响》,直到这个时候凌天放还能回忆得起当时秦王殿下赠送给自己这本书时的慎重和珍视情形,从书的封面和序言看得出秦王殿下对于这本书的确相当喜爱,不但封面磨损不小,而且从序言开始就有秦王殿下手书的笔记,应该是秦王殿下所作的品论。凌天放打算在这场旅途当好生阅读一下这本让秦王殿下如此看重的著作,但愿这本书真能像秦王殿下所说那般真正的开启自己思维的新天地。
海洋海军,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像秦王殿下告诫自己所说地那样。今后大6的展趋势都将逐渐从6地转向海洋么?凌天放轻轻叹了一口气,秦王殿下很显然对于西大6的兴趣在日渐增加。
而根据来自西大6的情报证实,在西大6和大6西部的南方已经有人现了一块新的6地,据说不但气候和拉亚大6迥异,土地异常肥沃,而且大6上人口稀少,多半是些尚未开化的土著民族。而各种植物动物以及矿藏却是异常丰富,仅仅在沿海那可怜地狭长地带就已经现了不少丰富的金矿和银矿。而且在沿海还有着丰富地渔业资源,这对于以航运和打渔为生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只不过由于这片新现的6地和拉亚大6却隔着宽阔的海洋,而且气候多变的海洋对于航行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挑战,所以至今尚未有任何国家官方大规模的进入那片土地,但西大6和大6已经有不少国家派出了探险队和考察队进入那片土地,可以预想在不久地将来。这片土地的主权归属并将引更多的争端,凌天放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让秦王殿下不遗余力的加扩张海军,但他相信至少这个原因有一定的催化作用。
据说秦王殿下已经命令南海总督钟静在组建一支探险勘测队加入这场对新大6的探险活动,虽然具体详情秦王殿下语焉不详,但在嘱托给自己的任务却是要自己好生了解一下这支探险队的活动情况,以及是否可以在那个新大6上建立据点。有些时候凌天放不得不佩服秦王殿下精力地充沛,几乎每一个事情他都能牢牢记在脑海,条理分明而且轻重缓急也是各归其道。像这件事情秦王殿下甚至专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疏忽和轻视,务必引起高度关注,尤其是在建立据点这个问题上,秦王殿下甚至还明确指示,如果有必要,不妨派出海军舰队出行。只要能够在新大6上取得一个立足点,哪怕花费再大的代价也不惜。不过这个愿望似乎还不那么容易实现,卡在大6咽喉航道上的国家不是立国就是属于西半岛同盟,西疆海军要想随意进出大6都不得不看这些国家的脸色行事,虽然像一般冒险勘测队伍他们不会制造麻烦,但一旦有军船想要出入,只怕他们就会用种种理由来限制了。
任重而道远,凌天放能够感受到自己这一次东南行肩膀上沉重的担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自己甩开了劳心劳神的战事策划,但实际上这种战略性地长期规划所需要承担的责任更重。因为它决定着整个西疆乃至今后的新帝国展走向。可以说半点也轻忽不得,哪怕其一步有些差错有可能给整个西疆带来的后果都会过寻常一场战役的胜负。从接受任务那天起,凌天放甚至就有些许食不甘味的感觉。
看见独自坐在船舱窗前沉思的军务署长一脸肃色,旁边的几名青年军官却有些不甘寂寞,也许是参谋司的自由风气对这些年轻参谋们影响太深,他们并不太在乎这些上司的上司心如何看待自己,只要他们内心深处有疑问,他们就不会憋在肚子里,总要寻找个机会泄出来。
“凌大人,您好像有些心事?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请教你一些问题呢?”话语虽然一副恭敬地请教口吻,但摆出地架势却是不管凌天放是否愿意,他们都准备要好生利用这个机会和这位军务署的第一号人物讨教一番。
瞥了一眼这一帮充满着漏*点和冲动地青年参谋们,凌天放连心情似乎都好了许多,和这些年轻人在一起,激扬字,挥斥方遒,连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几岁,这也是凌天放之所以带上几名年轻参谋出来视察的主要原因之一,不但可以让他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同时也需要在军务署培养一批懂海军的参谋军官。
“心事?心事谁没有,只要人活在世上,哪天没有点心事?不过探讨问题么,我倒是十分高兴,坐在这船上左右无事,探讨一下一些有趣的话题也是一种消遣娱乐吧。”凌天放微微一笑,有些黑的脸上即便是笑起来也总有一丝僵硬的感觉。
“凌大人,这一趟东南之旅听说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视察东南防务,不过这个时候我们一大帮人不好好琢磨怎么乘胜追击彻底解决北方军,却一下子跑到五湖和江南来视察所谓防务,是不是有些太过消遥自在了呢?”
这些参谋司的参谋们即便是在和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说话一样是这种充满挖苦讽刺味道的狂妄口气,这让心理上即使有些准备的凌天放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家伙仗着自己在帝**事学院或者西北军事学院学习时间长一些,一直不大看得起军队凭实战起家的将领和军官们,纵然是对方官居要职,他们也总要转弯抹角在对方面前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不,在自己面前他们的表演同样如此。
“是么?我倒不觉得,军务署的其他事务有薄大人和其他诸位同僚们负责,秦王殿下甚至亲自在我们此次出行东南之前宣招我们特意叮嘱,我想诸位大概还没有忘吧,秦王殿下能够在百忙之专程来叮嘱我们这一次视察,大伙儿会不会觉得这是一次普通的视察活动呢?”凌天放虽然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语气却一点一点变得严厉起来。
“我看你们间许多人颇有些老天爷第一老子第二的味道,以为自己在军事学院里学了几年,或者说还在军队混了两年,天下大事尽在眼,军务战略,军事战术,样样都能提得起放得下,自诩百年不遇的英才,哼哼,我看啊,真要走上战场第一线,未必能够抵得上一个大字不识的队长,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把敌人干掉,那才是真本事,让人无话可说,也许你们有人会说,让我们在参谋司就是要挥我们的策划谋略的长处,不错,你们也许在这些方面的确强人一筹,但现在你们这么多人已经和我走出这么久,居然还集体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你们就不觉得脸红么?秦王殿下当初的嘱托和提点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听出其隐藏的含义?”
一阵劈头盖脸的话语如同暴雨打残荷一般将一干志得意满的参谋们弄得气焰顿消,他们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在凌天放面前他们却不敢太过放肆,虽然话语可以争论,但凌天放无论是军事策略上还是军务布署上,抑或是资历年龄上都不是他们这帮可以称得上是新手的家伙可以相比的,何况更主要的是他们的确没有领悟到秦王殿下在临行前的那些话语模模糊糊的藏着不少更深的含义,只是当初有些疑惑,但真正一到正式离开汉时,大伙儿就被兴奋和喜悦冲得忘了一干二净。
“凌大人,听您这么一说,我们的确有些疏忽了,秦王殿下当时那些话有很多说得相当含糊,我们当时的确有些不解,只是碍于当时情况没有来得及讨教,今天听凌大人这般一说,我们才觉得这其的古怪,不知道凌大人能否一解我们心疑团?”一名年龄稍长的军务参谋带头问道。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十节 东南之旅(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十节东南之旅()
“含糊?我看是你们乐极忘形,根本没有注意到秦王殿下话语的含义吧?东南防务虽然重要,但明眼人都应该清楚,眼下东南已经没有多少战事可打,司徒泰能保住他的东海不倒戈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有心思来考虑其他,但为什么秦王殿下还会让我们东南一行?余杭、泉州和葫芦岛,这三处都是我们此次视察防务的重点,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敏锐性?”凌天放头都懒得抬,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凌大人,我们当然知道这一次视察东南防务是以水军系统为主”话语尚未落定,凌天放已经冷冷打断对方:“我需要提醒一下你们,是海军,不是水军!海军和水军之间的区别,你们不会不清楚吧?好了,今天我不想和你们多说了,你们好好思考一下我刚才给你们的提醒,我们这一次的心究竟是什么,到了余杭,我就要好好考校一下你们这一次形成各自的打算和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凌天放为什么会态度骤变,一干参谋们都灰溜溜的缩回各自的船舱猜度着军务署长大人那几句话的含义,海军和水军?余杭、泉州和葫芦岛,这三处可都是以前帝国水军舰队的驻地,难道说秦王殿下打算全面恢复帝国时期的水军力量?
想一想提及的这三处,眼下帝国水军尤其是外洋水军已经在内战和被倭人伏击之后灰飞烟灭,要想在大东洋上重建帝国水军。而且要变成真正的海军,这样地规划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不但要从舰船的制造,水兵的招募和训练,港口码头的重建,舰队的组建,战术的实战演练。想一想都让人觉得实在太过庞大,想当初帝国水军可是经历了数百年历史才积淀起来。但现在几场战争下来,帝国在这方面能够留给西疆的几乎就是零,要想重现往日帝国水军地辉煌,只怕没有五六年只怕想都不用想。
凌天放一行是从九江乘船直下湖州,然后在湖州视察了田进宝担任都督的太湖水军舰队之后,迅乘船东下,经运河抵达此次真正任务地第一站余杭。
凌天放站在余杭军港码头前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曾经就是唐河帝国水军舰队总部所在地。码头上寥寥几艘破旧的小船,码头上的石缝里更是野草也长出齐膝深,紧靠岸边的宽阔的广场心那一根旗杆显得那么孤寂,帝国双龙戏珠旗早已消失,而西疆的金鹏旗却还没有在这里升起,整个广场里半人深的野草就像多年无人居住,在秋风摇曳不定,说不出地萧索荒凉。
距离码头不远处的一大片房子大概就是帝国水军总部所在。看那副冷清模样,连人影子都没有半个,看样子甚至连留守人员都省了,这帝国水军看来真可以称得上事灰飞烟灭了。凌天放也就没有多少心思在去视察一番,情况都已经看在眼,大同小异。这就是帝国水军总部所在地和直属舰队驻地,就这样一副恍如荒郊野地的模样,相比起方才凌天放参观了的余杭港码头的繁盛,简直犹如天壤之别。
也许是第一次感受到这里的荒凉,陪同凌天放一起视察这里的新任江南总督王宗奚以及余杭城守柏元重都同样感到有些惊讶,余杭府城郊虽然不如城内那般商贾云集万船竞,但像这种仅靠城池的地域好歹也算得上是风水宝地,良好地码头设施,甚至还有一些船坞,若是好生开利用和城市连通起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为一处繁忙的流通要道。
凌天放心不断下沉。看来秦王殿下安排自己的这一次东南之旅果然是估计到了东南海防的危险,这帮情形纯粹就是一片空白。就这几艘破船,别说组建海军,就连保护这座港口都是空谈,在想起方才王宗奚和柏元重谈及倭地浪人为主的倭寇勾结一些本土海盗再度开始骚扰江南地区的沿海地带,民间自组织起来地武装根本无法与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寇们抗衡,而新组建的第十军团还在湖州和九江一带集结整编,以凌天放判断就算第十军团组建完毕要想承担起这份职责只怕也不大可能。
6军毕竟是6军,这些盗寇大多来自海上,流窜都是通过船只行动,除了登岸进行奸yin抢掠外,其他行动很少在岸上进行,尤其是现在大东洋从库克群岛到宝岛这一连串的岛屿都控制在倭人手,他们连后勤补给都不再需要从大6进行补给,这就更增加了他们的隐秘性和机动性,现在帝国水军力量完全消失殆尽,短时间内要想在大东洋上重建这支力量,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凌天放就觉得头疼欲裂。
“诸位,看了这些情况有什么感想?”凌天放实在没有兴趣在看下去了,到处都是一片破败和荒凉景象,难怪一些江南商人还望着地方政府能够接管这些地方将这些地方出售变成民间所有,这样优良的海河两通的港湾竟然只一年就沦落成为这等模样,凌天放实在没有其他语言来形容自己心的沮丧和失落,同时也感到自己肩头上的压力是如何沉重。
王宗奚和柏元重都惊讶的交换了一下目光,面面相觑,这位军务署长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倒是大出他们意外,这军务上地事情可是军方管辖,方才提出地能不能出让出卖也不过是从地方角度出展经济的设想而已,现在这突兀地问道有什么想法,能有什么想法,有想法也该是军方的事情啊,咱们地方不过就是配合一下罢了。
看见二人一副不解模样,凌天放冷冷的道:“柏大人,你方才还在说倭寇袭扰海疆,希望军队能够帮助肃清盗匪,这连现在的海军基地都变成这般情景,作为地方官却无动于衷,你怎么能够指望军队能够对付那些在海上来去自如的倭寇?”
柏元重涨红了脸膛抗声道:“凌大人,您这话好像有些不大合情理吧?军方的事情好像轮不到地方来过问,纵然这里再是荒废,却如何怪罪得到下官呢?何况下官也不比大人先来这余杭府几天,您这帮要求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吧?”
“哼哼,柏大人,你在河间府可是素以经济展和地方治安并重称道啊,现在倭寇骚扰地方治安已经危及整个余杭的下一步展大计,这个情况你不会不知道吧?秦王殿下将你放在了这江南第一府的位置上,可谓寄予厚望,也是看准了你的眼界学识,可是你却在方才还和本署长提及要把这军港变**理,展经济,难道你的目光就是如此短浅?”凌天放话语却是越来越重。
柏元重和王宗奚这才知道这位军务署长无名之火原来是冲着二人方才那番话来的,连带这王宗奚脸上也有些火烧火燎不太舒服,看来这位军务署长身上似乎肩负着秦王殿下的秘密任务,政务暑给自己的照会也只是说凌天放一行到江南有重要公干,地方政府必须无条件全力配合,也不知道这位军务署长哪来那么大的邪火,似乎看了这帝国水军总部所在地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
柏元重一时有些语塞,没想到方才和总督大人的话语却被对方找了这样一个岔子反击自己,还拿起自己在河间的政绩来说事,这不是有意刁难自己么?没好气的恨恨道:“凌大人,算下官多嘴,这帝国水军总部和这军港本来就该归属于军方,地方无权过问,下官今后不再过问便是。”
“二位大人,这一次本人这次受秦王殿下之托来东南一行,实际上是为秦王殿下打前站,虽然本人无法断言秦王殿下任何时候会来这江南一行,但我相信秦王殿下肯定会在合适时候视察江南,而且肯定就在一年之内,所以我希望二位大人能够打起精神来,这江南膏腴之地,秦王殿下一直寄予厚望,切莫让秦王殿下失望才是。而本人这次东南之行的目的也将是秦王殿下视察重点。”看了看周围其他人都因为三人言语间似乎有些争执而都躲得远远的,凌天放也就压低声音道:“秦王殿下要求在一到两年之内重建大东洋海军,规模甚至要过昔日的唐河帝国水军,这也是下一次秦王殿下来江南郡视察重点,所以本人这一次来的重建行动还要倚重二位地方父母官,这动作么先就要从这余杭开始,雷苍圃很快就要从南海来江南,具体事务他们还要和二位交涉,而本人来不过是从大方面先开一个头,这余杭的海军设施不但不能荒弃,而且还要进一步扩大。”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十一节 东南之旅(3)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十一节东南之旅()
惊闻秦王殿下将在近期来江南一行,王宗奚和柏元重都是又惊又喜,自从云大捷和清河一战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二人就已经明白一个新的王朝新的帝国建立不可避免了,司徒家族赖以生存的军事力量遭受了这次毁灭性的打击之后,他们已经没有力量阻止秦王殿下问鼎江山的能力了。新王朝建立在即,秦王殿下却要在近期视察江南,足以对江南的看重程度,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只要秦王殿下能够到江南到余杭一行,作为地方官的他们俩政绩也就自然会展现在秦王殿下面前,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对方透露这个消息给他们俩无疑是要提醒他们二人近期应该要加紧作的工作。一时间王宗奚和柏元重突然觉得这个军务署长似乎也并没有方才那么令人生厌了。
“凌大人,军政不分家,何况大人既是受秦王殿下重托,只是这重建大东洋海军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倭人依然强占着我们沿海诸岛,他们也绝不会放任我们的海军重建,一旦余杭军港重新开港重建,必然会面对他们的威胁甚至进攻,这一点不能不防。”王宗奚惊喜之余也不忘回应对方提出的问题,“即便是泉州那边如果要全面启动重建工程,只怕一样也会招来倭人的袭击啊。”
点点头,凌天放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倭人好不容易取得了大东洋北部的海上霸权,他们断断不会轻易让一个足以挑战甚至压倒他们地海上力量出现。扼杀在萌芽状态就是最好的办法,这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难题,米兰海军倒是足以和倭人抗衡,但秦王殿下连葫芦岛军港都不愿意交还,更不用说让米兰海军进驻余杭和泉州了,如果真是那样,那重建的大东洋海军对于米兰人来说也就没有秘密可言了。这也不符合己方利益。
“凌大人,下官听说雷大人不是在南海南边积极扩建海军么?如果组建的大南洋海军可以移师大东洋的话。咱们就只需要抓紧时间将余杭军港重新清理修缮开港,另外补充一些从属舰船即可,如果不行的话,要想在短时间内重新组建这样庞大一直海军,地确有些困难啊。”柏元重语气也变得亲近了许多。
“大南洋海军有他们自己的任务,他们可以为大东洋海军地重建提高一些帮助,但我们不大可能对他们抱太大希望。要想重建大东洋海军,还是得靠自己。”凌天放摇摇头,“何况大南洋海军现在也是处于重建状态,东半岛同盟当时留下来的海军弱得可怜,除了一些小型舰船外,唯一能够为大南洋海军提供的就是一些水兵们了,其他都还是从头开始,尤其是没有一艘大型军船。这要想实现秦王殿下在大南洋上的战略意图还差得太远。”
王宗奚和柏元重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位军务署长这一次来江南的主要目的就是海军建设问题,只不过江南也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战乱,而在此之前司徒泰的统治已经大大伤了江南经济元气,要想让江南地方如何支持海军建设,两人心实在没有什么底。
“凌大人。眼下这般情形,不知道你有什么更好地想法?如果需要我们江南郡和余杭府的帮助和支持,我和元重都绝对全力以赴。”王宗奚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下去,如果海军能够迅建立起来,对于整个江南海防的稳固当然是功,对整个江南的社会治安的稳定也会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地方政府也理所应当的给予全力支持。
“宗奚,这还要靠你和元重大人努力了。我想原来帝国水军虽然已经被击溃打散,但损失的主要是舰船这一类地基础设施,这一点倒不需要地方政府操心。军务署已经获得足够拨款来重建大东洋海军。江南船厂不是已经重新改组整合建立起来了么?军务署也将大力扶持江南船厂,并给予它足够订单。估计在明年上半年江南船厂就应该有三到五艘大型军船下水,另外我们也向大6的日德兰王国以及西大6定购了一些舰船,估计会在明年下半年交货,这本来有部分是为大南洋海军装备的,但鉴于大东洋海军重建也是迫在眉睫,所以军务署和海军进行了协调,将抽出部分订货优先保证大东洋海军的重建,而小型舰船则主要从江南船厂以及在泉州的东南船厂购进,这应该说对于江南的造船业也是一个机会啊。”
“我现在希望你们地方政府能够先将原来帝国海军地各个基地全面修缮启用,像余杭军港、泉州军港、松江状元岙军港、葫芦岛军港,这些军港、码头和船坞必须马上进行修缮维护,为大东洋海军重建做好初期准备,另外据我所知帝国水军溃散后,大量有经验的水兵和地面地勤人员都纷纷散落民间,我希望你们尽一切努力将这些人重新招募起来,这样我们可以获得一大批有经验的海军人员,避免我们从头开始培养海军人员,同时,为了加强对军港和海军码头的保卫,经过秦王殿下的批准大东洋海军也将效仿西大6一些惯例,组建海军登6作战部队,预计将会大东洋海军也将会有一个师团的编制,人员主要从沿海擅长水性的青壮男子甄选招募。”
听得凌天放言及海军大批订货将交给江南船厂和东南船厂,王宗奚和柏元重都是喜形于色,这对于促进已经遭受重创逐渐落后于米兰和倭地两地的江南造船业可是一个巨大的促进作用,仅仅新建一支大东洋海军舰队所需要的大型舰船都是上十艘,仅仅是这个订货就足够两座船厂吃上好几年而不用愁了,而还有数十上百计地型舰船以及数不清地小型辅助船只,这样大的采购计划简直就足以在江南造船业乃至整个西疆控制区内地造船业掀起一场飓风。
当听到凌天放要求地方政府迅行动起来招募原帝国水军人员以及组建海军登6作战部队时,王宗奚和柏元重都禁不住再一次交换了一下眼色。来这一次秦王殿下和军务署都是要动真格的了,不但要恢复帝国水军原来的规模,看样子似乎还真的要扩充海军力量,这海军登6作战部队明显是针对宝岛、勘察加岛以及琉球群岛来的,唐族人不比倭人,倭人相当一部分都是世代捕鱼为生,可以说整个民族就是半浮在水,而唐河民族天生就是大6民族,即便是生活在海边,历经唐河帝国开国时代的海禁政策之后,沿海地区以打渔为生的人数已经少之又少,除了贱民外,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在一日三变海洋上打渔为生,至于商人们,那是看在海洋贸易丰厚的利润面子上才会那样,但即便是这样,唐河商人以远海贸易起家的也是寥寥无几,与倭地和米兰以及马哈德和安达科相比都是远远不如,而南洋联盟经营航运业的商人更是几乎垄断了大半个大南洋。
要从江南沿海各府挑选精通水性的男子虽然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一件难事毕竟三府临海,再说唐族人不喜下海,但毕竟沿海那么多人要求生活,还是能够招募到足够的精壮青年的,倒是重新招募回原来帝国水军那些人员还有些难度,许多人在帝国水军彻底崩溃之后便烟消云散,眼下要重新招募,一些人固然愿意回来,而有些人只怕已经改行从事其他门道,而帝国水军的下场也让他们伤透了心,再要让他们回来就有些难度了。但是既然是上峰已经决定了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再难再苦也得去作,否则要自己这些地方官又有何意义和价值?
当凌天放代表西疆政权和王宗奚、柏元重出席江南船厂新船坞建成典礼时,便将三艘大型军船和五艘型军船的订单正式下达给了江南船厂的老板――非,一个江南家的重要人物,对于军船的技术要求和各种规格西疆军务署都作了严格的要求,并且要求第一艘大型军船最迟不得在明年三月前交付海军使用,而另外两艘也要求务必在明年八月之前与其他五艘型舰船一起交付使用。当然在典礼仪式结束之后,凌天放又专门会见了家家主革以及江南船厂的主管非,对于秦王殿下的要求也作了一些具体布置,除了采取必要的手段保障技术要求外,西疆也将向江南船厂提供从各个渠道获得的造舰技术以提升江南船厂的竞争力。
紧接着凌天放又宣布西疆海军大东洋舰队正式组建,大东洋舰队总部设在余杭军港,原帝国水军总部将成为大东洋舰队的司令部驻地,大东洋舰队下设三个常备舰队,其即将成形的第一常备舰队余杭,备用军港为松江状元岙军港。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十二节 东南之旅(4)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十二节东南之旅(4)
从余杭军港到状元岙军港再到泉州军港,凌天放的东南之旅堪称马不停蹄,在余杭逗留了三天后,凌天放便将随从三名参谋司和规划司的官员扔下让他们负责与地方政府一道进行大东洋海军的先期筹建工作,自己则乘船沿海南下抵达了状元岙军港。
松江府城并不临海,而状元岙所在的乐清镇事实上就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松江府的海上交通门户义务,而状元岙也因为起独特的环抱型地理位置一直是原帝国水军的一个补给基地,只不过这一次将其升格为第一常备舰队的候补基地了。相比于余杭军港的破落,状元岙就只能说是萧索了,原本就不及余杭军港那般规模壮观,加之地位也不如余杭军港那般重要,这里事实上可以说是被废弃了,甚至一度成为海上走私团伙和倭人交易的据点,直到西疆正式接管整个江南之后,随着地方警备队的建立,这里才有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松江府城守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直到凌天放离开汉时,仍然没有合适人选,事实上人选很多,但正是因为人选太多以致于素来果断刚决的秦王殿下这一次也显得有些踌躇不决的味道,凌天放不知道是自己的过分敏感还是的确如此,在这一波的官员任命似乎掺杂着一些不太和谐的杂音在其,虽然凌天放素来不大爱过问这些地方政务,但作为西疆四大署的署长。秦王殿下在任命这些地方要员面前不可能不征求各方意见,哪怕有些时候仅仅是表面上地程序。那位柏元重大人沉浮似乎就是各方斗法的结果,至于秦王殿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把他安排到了这余杭府担任城守,大概也就只有秦王殿下本人才明白了。
松江是纺织行业的龙头府,无论是棉纺织还是缫丝行业都是帝国当之无愧的第一府,而这里又是花家的根据地,凌天放不想将花家与这一次松江府城守难产的问题联系起来。但据说花家似乎很有些希望能够从本地人一个亲善花家地士绅产生,但这好像并未获得秦王殿下的肯。于是这个位置似乎就一下子悬空起来,好在陪同凌天放视察状元岙地这位松江府代理城守似乎还颇有能力,竟然能够在自己在余杭府呆的那几天里就把这状元岙好生修缮一番,看上去除了冷清萧索了一些,倒也没有太多岔眼的物事,
状元岙说起来应该说一个相当优良的港湾,环形海湾是天生的避风良港。海湾内随便那一处水深都在十米以上,这为停泊重型和大型船舶提供了相当有利的条件,但松江府城并不临海而在内6使得这里优良的地利条件没了用武之地,仅仅是乐清一个镇甸是远远无法支撑起一个海港所需要地人气的,但现在状元岙似乎迎来了一个机遇,如果能够成为舰队的候补和后勤基地,这里的地位将飞上升,连带着这乐清镇只怕也会一下子繁荣不少。
泉州的情形比起余杭和状元岙那边来无疑要好上许多。司徒元在离开泉州之时,帝国第三水军舰队的残部仍然还留驻在泉州军港,加之在临近米兰海军的护翼之下,倭人也不敢轻易尝试来这里挑战米兰海军,遭受了重创的第三水军舰队也就勉强在这泉州和临近不远地葫芦岛军港驻留下来。
当司徒泰入主江南之后,这泉州的地位也就越特殊起来。米兰人的驻军一直停留在泉州,而司徒泰似乎也好像为了不激怒米兰人,对于泉州的现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一种不过问相安无事的态度,泉州事实上也就变成了半独立状态。
米兰人虽然并没有过问泉州府的具体行政事务,但实际上却在挥着巨大地影响力,一步一步将泉州纳入米兰的势力范围,司徒泰更是无暇顾及,只不过眼看到这种趋势正在渐渐向目的靠拢时,却被整个江南突然剧变的局势搅乱了计划。而泉州府的工商阶层们所以才会在江南刚刚纳入西疆统治时冒出那么一个声明。不过米兰人十分善于审时度势。他们敏锐的意识到李无锋不是司徒泰,他不会容忍任何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归属于别人。所以在泉州府的商人们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改正了声明后,米兰人也表明了对泉州没有任何企图的态度。
但泉州似乎还是被安全部门死死盯上了,一场清洗使得许多人察觉到秦王殿下的宽厚背后似乎也还隐藏着某些不能触及地逆鳞,而新任地城守吴耀汉却似乎是一个铁面阎王型的人物,在当地工商界为其举行地接风酒会上除了鼓励展工商和航运的同时也毫不忌讳的告诫所有商人不要忘了各自的身份,一旦越了底线,那带来的后果也将是极其严重的,这也让泉州人都知道新任城守是一个面狠心黑的棘手人物。
不过凌天放却与这吴耀汉十分熟络,从西北边陲一下子调任东南名城,凌天放自然知道这个家伙是秦王殿下的铁杆部属,将他安排在这泉州任城守同样是有深刻含义。
帝国第三水军舰队的还残存有两艘大型军船和十来条小型军船,虽然都有些残破的模样,但凌天放知道这些家伙只要好生修缮一番就完全可以投入使用,至少比等着船厂里的新船出厂要方便太多。泉州军港也要比想象的好得多,至少还一直保持着原来司徒元时期的状态,据说原来还有不少米兰海军的舰船时常出入停泊在这座军港,但现在却一艘也看不见了,应该是在西疆接手江南统治权后,米兰人就知趣的消失了。
葫芦岛军港距离泉州军港并不太远,从泉州军港出港向东南折行,一天海程即可抵达葫芦岛军港,这里属于北珍珠群岛的一个重要岛屿,是唐河帝国极盛时期时从当时的盟友米兰王国手长期租借而来的,因为当时两国关系处于历史上最好的蜜月时期,所以在签订租借条约时对各方面的条件放得十分宽松,除了葫芦岛本岛外,还有它旁边两座小岛一起租借给了唐河帝国,在条约也没有注明租期何时到期,只注明由两国共同协商决定。在上一次外交部门的三国之行,米兰人就提出了收回葫芦岛军港的想法,但并没有赢得西疆的认同,西疆更希望用马汶群岛上的主权问题来吸引三国的兴趣和注意力,这在当时的确成功了,但随着西疆统一帝国之势不可逆转,米兰人究竟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就难以估测了。
葫芦岛军港的情况比泉州军港情况还要好一些,几乎保持了帝国时代水军驻留时的状况,在这里同样有五六条小型舰船,状况都还差强人意,加上基地地勤人员,还是几百人之多,只不过这点人在偌大一个葫芦岛军港看起来太过冷清,凌天放仔细的打量着葫芦岛军港设施,两道修理舰船的船坞看上去还是相当完善,而码头上也打理得十分整洁,两艘型战舰和四艘小型军船虽然看上去都有些年辰了,但却是十分精神,海员水兵们排列成整齐的队形在码头上列队迎接到来的西疆官员,旗杆上的双龙戏珠旗早已撤下换上了一面金鹏旗,呼啸的海风将军旗吹得猎猎作响。
“咦?”虽然凌天放的精神更多的是放在了军港的设施和海军士兵们的状态上,但他还是清楚的听到了旁边的雷苍圃出的惊疑不定的声音。
雷苍圃是才从南海感到泉州和凌天放会合的,作为海军统领,他肩膀的担子也是被一加再加,从当初的水军统帅到南海的海军统领,这下子又一下子被压上了还要重建大东洋海军的重任,饶是雷苍圃精力过人也觉得有些吃不住劲儿,自己从长风会带出来的几名得力部下都被分散到各个部门扛起的大梁,但要组建一直海军并不是如此简单,除了大量的硬件基础外,更重要的是需要一大批熟悉海军懂海军的军官来挑起重任,但长风会像自己这样化程度过得去且又精通舰船技能,还要懂一定管理水平的人员实在太少了,仔细筛选也找不出几个合适的人选,若是这帮家伙指挥行船,海战打仗,也许没有问题,但要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担负起建设一支全新海军的任务,那实在太为难他们了。
秦王殿下的急令让他从南海火赶往江南,勒令自己还要担负起在短时间内组建大东洋海军的重任,这简直就要让雷苍圃狂,就是一个大南洋海军已经让他捉襟见肘,现在还有重建一支一穷二白的大东洋海军,这不是有意刁难人么?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十三节 卧虎藏龙(1)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十三节卧虎藏龙()
抵达泉州之后凌天放代表秦王殿下和军务署向他下达了立即组建大东洋海军的命令,并将余杭军港、状元岙军港、泉州军港以及葫芦岛军港正式移交给他,这一大堆突如其来的事务一下子就让雷苍圃陷入了忙乱之,虽然说早有心理准备,从南海而来也带了几名得力属员,但要重建一支这样大规模的海军舰队,光是想一想也该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浩大的工程。
好在泉州军港那十来艘破船稍稍给他一些安慰,凭他的目光稍稍瞟了一瞟也知道这十来艘战船虽然破旧了一些那是因为维护保养不善的缘故,并非因为年辰太久,只需要好生修缮一番完全可以具备战斗力,但水兵们的士气却不令人乐观,不知道是由于长期没有得到补给和俸饷的缘故还是其他,不过雷苍圃有信心让他们重新恢复士气,只要有熟练的海军士兵和军官,一切都要好办得多。
这葫芦岛一行再一次让雷苍圃刮目相看,军港虽然冷清了一些,但从军港设施和舰船维护保养的状况来看就足以看出这支小舰队和军港的管理人员具有相当水准,能够在事实上已经脱离帝国水军之后无人过问的情况下这么久仍然保持这种状态,这不能不让人感到敬佩。
从葫芦岛军港码头上列队的帝国水军军官和水兵们脸上掠过让雷苍圃再一次感到惊讶,这惊讶来自于四个人。双重意外,以致于让一直以沉着镇定著称的他也禁不住轻声“咦”了一声,但这一声却并没有躲过凌天放地耳朵。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凌天放和雷苍圃示意跟随自己而来的随员们开始和留守葫芦岛军港的原帝国水军官兵熟悉并了解军港实际情况,两人却悄悄留在了军港码头上单独谈话起来,“苍圃,你方才那咦了一声。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嗯,没想到葫芦岛军港维护得如此之好。根本不需要在作其他便可投入使用,看来负责管理这个军港基地的军官是个人才啊。我已经悄悄打听了一下,原来负责这个葫芦岛军港基地管理的是原余杭军港基地的官员,帝国水军提督左世昌,这个家伙的名字我在长风会时就曾经听说过,这个不但海上行船打仗是个高手,看来还是个管理军港地多面手呢。没想到居然沦落到这葫芦岛军港来了,当初可是传言他会接任帝国水军第三舰队司令官,不过听说他和帝**务总署高层关系不大好,看来也是受此之累。咱们这一回可是拣了一块宝,这个家伙的能力可不是浪得虚名,这大东洋海军舰队地重建只怕就要落到我说的包括这个人在内的这几个人身上,如果能够把这几个人说服劝降一心一意投效西疆,这大东洋舰队的组建怕是就有希望了。”看见凌天放听得全神贯注。雷苍圃也是有意卖弄一下子的见识。
“哦?那你快介绍一下来听听。”凌天放一听果然来了兴趣,当初二人在泉州就商讨过重建大东洋舰队一事,感觉难度太大,虽然大南洋舰队已经略具雏形,但即便是让整个大南洋舰队移防这里,依然无法承担起秦王殿下期望的重任。这也让凌雷二人叫苦不迭。现在雷苍圃既然说得这般眉飞色舞,这间肯定就少不了有些真东西。
“而这支小舰队的司令官也是一个了不得地人物,就是我方才打招呼的那个家伙,一脸冷冰冰的不怎么搭理人那个,嘿嘿,萨镇海,一度是帝国水军大名鼎鼎的红人啊,最初是在帝国水军第二舰队下任一支分舰队的司令官,驻守勘察加上的海参港,撵得那些骚扰勘察加的浪人像兔子一样四处奔逃。”雷苍圃有些感慨的回忆起多年前地旧事。
“后来那是哪一年。我记不清楚了。就凭驻扎在海参港那支小舰队还和两倍于他的倭人正规舰队硬碰了一回,愣是没有落下风。就是那一次海战之后,就打出了威名,不管是倭人还是海盗,见了他都退避三分,嘿嘿,不瞒大人,当初我们长风会的船同样也吃过他那支小舰队的亏,只不过他管辖范围太小,别人都可以躲着他一样过活。后来在帝国水军和米兰海军进行联合演习时,这个萨镇海又是大出风头,力压群雄,他率领的舰队表现风头最劲,连米兰海军司令都对他舰队的表现赞不绝口,希望他能够出访米兰海军学院,给学员们上一上课呢。不过他始终只能在第二舰队下地分舰队司令这个位置上转悠,不管他表现再出色,帝国水军似乎就没有提拔他的意思,嘿嘿,大概是人际关系不那么好的关系吧。”雷苍圃的话语有许多未尽之意。
“这是帝国官场的弊病,秦王殿下在这方面已经意识到了,不过要清楚这些诟病的影响,不是一两天能够做到的,但愿秦王殿下能够拿出一个有效手段来解决这些问题。”凌天放淡淡的附和了一句,又把话题拉回来:“嗯,萨镇海,有些当舰队司令的气势,不过还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干啊。还有没有,苍圃?”
“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哪一艘战舰的舰长吧?叫霍云丰,嘿嘿这个家伙可是和我真刀真枪干过一仗地,不然我也不会一眼认出来他,这个家伙海战本事相当出色,那一仗,我们长风会地船可是费尽心机才从他率领的围剿舰队脱身出来,即便是那样,我们长风会也是付出了两艘战船损失和一百多弟兄地牺牲,帝国水军还是有些人才,只是没有能够用好而已。”大概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惨烈场面,雷苍圃的眼神一下子迷惘起来,好一阵后才恢复过来。
“霍云丰?唔,我记下了,看来这小小一支葫芦岛分舰队竟然是藏龙卧虎,苍圃若是你不亲自走这一遭,如何能够现这些人竟然隐有如此人才呢?对了,你是如何了解这些人的情况的?”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凌天放随口问答。
“凌大人,你怕是真还以为我这么多年的长风会飘把子是坐在书房里坐出来的不成?咱们长风会纵横大东洋,和哪家海军没有打过仗,帝国水军也好,原来的多顿海军也好,倭人舰队也好,浪人游寇也好,还有三国同盟舰队,这风里来雨里去,那一场仗不是硬拼硬打熬过来的?当飘把子的不但要亲自参加战斗,还得多几分心操心各方海军力量的变化,比如帝国水军近期活动规律啊,倭人海军又增加了多少新船啊,米兰海军又在作例行演习啊,这些情况都得要掌握和分析,避实击虚,避强击弱,这就是当海盗最基本的作战规律。”雷苍圃咂着嘴巴侃侃而谈。
“嗯那,谋生不易啊,这是哪一个门道都不得不面对的生存压力。”凌天放点点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对了,还有一个人,我倒是有些惊讶,怎么会出现在帝国水军,这个人印象十分深,以致于过了二十年我还有能有印象,他应该是倭人才对,怎么会在帝国水军出现,我还以为我的眼睛是看花了,但我又从侧面悄悄的仔细打量了那个家伙,应该没有错,就着我印象的那个人,他应该是倭人的间谍!”雷苍圃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却是一下子冷肃起来。
“当真,苍圃,你没有看错么?”凌天放全身也是一震,脸色也是大变,没有想到连帝国水军都已经被倭人渗透,难怪帝国水军会被倭人舰队精准的伏击,也难怪沿海诸岛会沦陷于倭人手,倭人在这些方面可是苦心孤诣,下的功夫不可谓不深啊。那自己要求王宗奚和柏元重重新招募帝国水军人员会任的事情可就要让安全部分介入了,否则新建起来的大东洋海军舰队岂不是成为了倭人的靶子了。
“没错,这是何等重要的事情,何况那个家伙当时在登州抢掠时,我已经十多岁了,记忆很清楚,他那一口有些古怪的倭语在我印象特别深,那双眼睛即便是我死了也能回忆得出来。”雷苍圃话语十分平静,丝毫听不出任何感情波动。当初倭寇袭击登州之时,他还是一个弱质少年,虽然躲在船板后没有正面和对方对视,但对方阴冷狞恶的目光却深深印入他心版,那略带鹰勾的鼻梁上一个略略下陷的骨节点更是特殊,让雷苍圃毕生难忘。
“呼,看来咱们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那么顺畅平泰啊,嘿嘿,有意思,有挑战,这样才有味道嘛,倭人看来是早就有意识的在实施他们的渗透计划了,他们和我们唐族人又没有什么区别,不知道这江南还有多少他们潜伏的暗钉?”凌天放微微吁了一口气,苦作乐道。
第二篇 第七章 定鼎 第十四节 卧虎藏龙(2)
第二篇第七章定鼎第十四节卧虎藏龙()
不过现倭谍的败兴并没有影响到凌天放对几名帝国水军将领的关注,并不出意料,这些帝国水军将领在和西疆派来的官员进行了移交之后都不约而同的请辞,要求回家养老,这种现象也在凌天放的意料之内,要想说服这些家伙,先就需要搞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不愿意为西疆效力,而在现在是青壮年展现才华的时候希望回家退仕养老。
葫芦岛的风光可谓自然天成,尤其是碣石湾一带,更是少见的白沙浅滩,海水清澈见底,海滩宽阔平缓,漫步在沙滩上,迎着温暖的海风,无论是谁都忍不住想要有一种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冲动。碣石湾是整个葫芦岛上唯一一处以沙滩为主的港湾,这里并不适合船舶停驻,但却是岛上最适合散步和休憩的场所,这也成为军港主要后勤和宿舍建筑区。而岛的其余三面则全部都是水深湾阔为名的深水港区,也是葫芦岛军港所在地。
对于凌天放和雷苍圃的邀请,无论是萨镇海还是左世昌都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们也很想听一听这些来自内6深处的西疆人的想法,霍云丰也有幸被邀请倒是让其他两人都觉得奇怪,萨镇海是葫芦岛分舰队司令,而左世昌则是葫芦岛军港司令官,被邀请也是在情理之,而霍云丰却是一名普通舰船的舰长,只不过好像命运倒是和左萨两人有些雷同,都是被贬斥于此。但这葫芦岛军港的海军军官们又有哪一个不是遭到贬斥冷落配于此呢,为什么会单单邀请这个霍云丰呢?包括霍云丰在内地三人当然不明白这仅仅是因为雷苍圃了解这三人而已。
海滩上十分宽阔,别说五人平排而走,就是五百人并行一想不会感到拥挤,但是这场海边漫步却让左萨霍三人感到说不出的压抑。对方只有那位西疆的军务署长凌天放和叫做雷苍圃的海军统领,那凌天放听说倒是一个人物,在秦王殿下的麾下颇得重用。应该说西疆现在有此局面离不开此人的功劳,三人虽然是海军将领但并非对帝国局势一无所知。帝国水军已然溃散,而司徒家的天下似乎也将被李氏天下所取代,只是这帝国水军已经烟消云散,英雄已无用武之地,再在这水军耽搁下去似乎毫无意义,还不如回家养老,图个清闲。
这两人分明有意来作说客。凌天放也就罢了,这叫作雷苍圃地家伙看肤色眼力倒有些像是在水上讨生活的汉子,只不过不知道是从帝国内6水军挖来地人呢还是从太湖或者洞庭湖收编的水寇?
“三位,方才我都已经代表秦王殿下表明了态度,帝国内战与水军并没有任何关系,秦王殿下也没有想法要动用帝国水军来充当马前卒的想法,相比三位也清楚现在的帝国水军已经并没有多少力量剩余下来了,秦王殿下只是希望诸位能够卫护我唐河海疆尽一分力而已。而我听说包括三位在内的不少水军军官都递交了解甲归田的退仕申请,虽然这是诸位的自由,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诸位正当壮年却要退仕地原因,不知道诸位方不方便告知凌某一声呢?”凌天放态度可谓诚挚之极,语气也是尽显肯。
方才凌天放的介绍的确让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应该说自己几人都是些败军之将不堪言勇。但对方作为西疆军务署长却是这般好言好语的解释介绍,可谓是给足三人的面子,就连素来冷横著称的萨镇海都觉得自己当初的态度有些过分,毕竟这只是民族内战,政权的更迭,从某种程度来说,李氏王朝也许要比司徒王朝还要强上许多,至少李无锋控制下地西疆对外的战争未尝一败,而司徒家这么多年来却是丧权辱国,只要是唐河人应该体会得到这之间的差别。
“凌大人。雷大人。二位的心意我们三人都心领了,既然凌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三人如果还是顾左右而而言他那就太有些不近人情了。不是我们不愿意留在西疆军,我们也知道西疆在秦王殿下的领导下在6上取得了震古烁今的战绩,也许要不了多久秦王殿下君临天下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我们三人一辈子都在这海上折腾,要让我们上6地去学打仗,那地确太为难我们了。凌大人方才谈及要求我们留在西疆军重振海军,可是现在的情况凌大人也应该都看到了,整个帝国水军大概也就这葫芦岛和泉州军港里那十来艘破船了,船不过二十,兵不过两千,这振兴海军可不是光说两句空话就行的,看看我们周围的海军,倭人对海军的重视过了任何一个国家,现在虽然比起米兰海军来还有一定距离,但我想要不了多久,越米兰海军独霸大东洋应该是情理之。”
“而米兰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断的提升他们的海军实力,米兰人有着强大的造船业基础,而且国内一直就有重视航海的传统,要寻找合格的海员易如反掌,也就是说他们要想扩大海军力量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就连马哈德和安达科这两国现在地海军力量也是一直处于上升态势,也许是倭人海军力量地突飞猛进刺激了他们,这两国的海军力量一样不可小觑。反观我们帝国水军,第一第二舰队已经彻底覆灭,第三舰队也就剩下一些残军败将,这样地模样如何振兴?要知道建成一支强大的海军不但需要大批高技术的战船,而且需要一大批经验丰富的军官,更需要无数的海员水兵,而且海军和内6水军情况还不相同,他们的要求比起内6水军来说更高,凌大人,你能告诉我秦王殿下有这样的计划么?如果没有,你还是让我们回去养养老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左世昌的语气已经从开初的谦恭诚恳又变成了倨傲和冷淡,显然这位帝国水军的佼佼者根本不相信西疆会在这个时候有振兴海军的计划,那招抚他们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些安慰性的话语罢了。
听完代表三人意见的话语,凌天放和雷苍圃都禁不住会心一笑,一直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请辞,原来却是担心西疆对海军不够重视,担心留在这支残破的水军只会沦为炮灰,这倒是颇和凌天放的胃口,只要这些人有想法有雄心,就不怕他们不在西疆重建大东洋舰队这条路上卖命。
“原来三位是在担心这个问题,不过这也正是今天我约三位出来一晤的目的,许多事情我们说明了,也就能够消除许多误会。我可以明确无误的告诉三位,秦王殿下不但要重建大东洋海军舰队,而且要把大东洋海军舰队建设成为一支整个大东洋上能够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舰队,也就是说,无论是倭人还是米兰人,或者是什么三国同盟,任何人都不能妨碍我们在大东洋上的自由航行权,而那些曾经本来属于我们又被外人夺走的土地我们海军更是要将它夺回来,这就是我们要新建大东洋海军舰队的目的和意义所在!”凌天放傲然挺胸,一字一句的道。
有些惊疑不定的交换着目光,显然是被凌天放这一番大言炎炎的话语说震惊了,但建设一支海军不是空话所能吹出来的,那需要实实在在的投入,西疆现在能够把主要精力花在这上面么?要知道北方的战事都还没有结束,一切都在还在未定之数呢。
“凌大人,请恕我鲁莽,你可知道建设一支像样的海军舰队需要多少费用么?另外我还想问一句,你口所说的大东洋海军舰队是一支多大规模的海军舰队?你们打算怎样来建设这支大东洋海军舰队呢?”强压住心的兴奋和犹疑,吞了一口唾沫的萨镇海先有些按捺不住,一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方才的矜持和冷傲早已经消失无踪。他是最不愿意离开海军的,在船上生活了一辈子,海军几乎就是他的家,但眼下帝国水军的现状又的确让人失望,现在听说又被秦王殿下接管,秦王殿下可是从西北内6起的家,他能意识到海军的重要性么?这些疑虑一直缠绕着他,而凌天放的一番话似乎又激起了他的一丝希望。
鱼儿终于上钩了,凌天放和雷苍圃脸上都露出一丝会意的微笑,只要勾起了这些家伙的兴趣,不怕他们不留下来,这些备受冷落的海军军官最渴望的就是能够在大海上一展自己才华,让敌人在自己的舰队脚下颤抖悲鸣,如果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个让他们纵意展示自己的舞台,还怕他们不乖乖为西疆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