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七十四节 风起(4)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七十四节风起(4)
从各方反馈回来的消息证明了自己的预感,虽然情报部门尚未得到准确证实,但已经让崔秀心下坠,在向秦王殿下送去紧急公函之后,崔秀能够做的大概就是立即进行了战争动员,准备迎接随时可能爆的大战。第五军团的四个师团负责防御云,两个捷洛克国防军兵团外加捷洛克军团的直属师团则东移承担起了榆林的防务。
看上去北方防线还算完整,第五军团承担了主要压力,来自东面北平的北方军六个师团外加多顿人的两个大兵团,将近三十万大军,压得卡马波夫几乎喘不过气来,云警备师团也被卡马波夫直接当作了主力使用,让他勉强凑足了一个整军团,三比一的兵力悬殊,即便是老卡再擅长固守作战,以云府那破败的城防工事只怕也一样让老卡心沉甸甸的吧。
该作的一切都已经作了,现在崔秀唯一希望的就是从腾格里草原东返的几个游骑兵团能够以最快度返回自己防区,罗卑人的威胁基本上已经消失了,甚至还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己方的一大助力,那在东腾格里草原上保留现有的游骑兵团就没有太大必要了,崔秀已经征得了秦王殿下和军务署的同意,六个游骑兵团都将调拨给北方战区使用,这是一直足以让任何人望而生畏的钢鞭,打在任何地方都足以让那里皮开肉绽。但是一直在腾格里草原上帮助罗卑人稳定局势的游骑兵团返回地时间实在太晚了一些,崔秀一直希望他预测的战争能够再晚一些爆。只要四个游骑兵团能够加入自己战区,那自己运筹起来将会从容许多,但他能够想到的,敌人同样也会想到,没有人会给对手以这样的机会。
大6公历699年9月日,这看起来本来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子了,但上苍注定这一天会成为东大6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天。几乎在同一天里,帝国北方大地上三处战场几乎同时燃起了漫天的烽火。
当日。集结在普尔一侧边境地区地包括普尔王家近卫骑兵团在内的三个兵团突然从普尔境内突入卡曼境内,在普尔6军副大臣兼王家近卫骑兵团司令官扬诺夫斯基地建议下,三个兵团进行了重组,其将轻骑兵组成了突击集群,一天时间里三个兵团的七万轻骑兵穿越卡曼东南角国土三百余里地,直扑榆林境内,而此时正在榆林、凡林和卡曼边境进行适应性演习的两个捷洛克国防军兵团猝不及防。被七万普尔轻骑兵一举突破后分割包围,两个捷洛克国防军兵团仅仅抵抗了不足一天时间全线崩溃,除了不足五千人突破普尔人包围圈外,其余五万多人全部阵亡。与此同时,普尔人剩余大军沿着云和榆林边境快南下,直扑仅有西疆捷洛克军团一个师团驻守的榆林府城。
9月4日,在得知敌人十倍于己方的大军即将完成对榆林城合围的情况下,接到上级命令的捷洛克军团直属师团黯然撤离榆林城。当天深夜普尔大军开进榆林城,榆林城沦陷。与此同时,多顿王国两个兵团和司徒泰地六个主力师团同时动,沿着由东北向西南和由东向西两个方向气势汹汹的向云府城压了过来,两天之内便推进至云城下,而夺下榆林城的普尔大军也已经转道向东。对整个云府形成了厚实的包围态势。
同是第三军团联合出兵进入帝国十四军团领地,要求帝国十四军团让出防区接受整编,遭到拒绝,帝国城卫军团与帝国第三军团企图强行解除帝国十四军团武装,双方由冲突顿时演变成一场大战。
蓝百林从来没有想到过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进入十四军团防区,并直接向自己宣布了解除武装的最后通牒,这自然是不可接受的,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这种方式解除武装那就是宣布了自己政治生命的结束。作为太平教的二少师也好。还是作为帝国十四军团地军团长也好,他从未考虑过这个建议。但是他同样清楚自己这个十四军团实际上的战斗力已经降至了最低谷。长年以来驻扎在这里,补给和经费一直时断时续,到后来索性便成了两三个月才补充一次,根本无法维持军队的正常开支,周围都有各方的重兵把守,甚至连出去重新行那盗匪之举都无法得逞,士兵开小差的几乎每天都有数十人,军官们也弹压不住,何况他们同样牢骚满腹,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过问这些事情。
虽然和西疆达成了投诚协议,但薄近尘在西疆的身居高位和许哲地飘然离去都让蓝百林顾忌甚多,这也是让他为什么一直对薄近尘采取拖延和敷衍态度的原因之一,而司徒泰对他开出的条件也同样让他心动不已,虽然最后薄近尘的诚意终于打动了他,但却丧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调整充实机会,同时也让西疆对他的鼠两端有些产生了稍许疑虑。这体现在给予十四军团的秘密补充上效率也就显得没有那么高,由于蓝百林本人对于十四军团下层也一直采取封锁消息的态度,使得这种调整补充的进度变得更加缓慢。
当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兵临城下以极其强硬的态度要求自己解除武装时蓝百林才现自己当初地犹豫是多么地不明智,要么干脆了当的投效西疆,要么旗帜鲜明地追附司徒泰,唯独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耽搁了太多时间,也让他尝到了苦果。
尤素夫没有给蓝百林任何机会,在蓝百林提出要向帝国央军务总署提出申诉时,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蓝百林的要求,并出示了帝**务总署的命令,要求帝国十四军团无条件交出武器接受整编,否则即以叛国论处,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即可以任何方式强行解除对方武装。
战争轰然爆,在蓝百林表示需要三天时间考虑之后,尤素夫和帝国第三军团军团长白生健同意了给对方两天时间斟酌,但在当天夜里,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就动了突然袭击,他们本来就未打算要通过和平手段来解决,这一切不过是要麻痹蓝百林的思想罢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眼球布满血丝的蓝百林懊悔莫及,虽然他作了各种准备,但城卫军的战斗力显然不是自己部队能够比拟的,彪悍的帝国城卫军仅用了三个小时就摧毁了自己布设在最前沿的两个师团防线,两个师团败退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不足五千人,其余士兵不是阵亡投降,便是四处逃散沦为逃兵。
本来十四军团驻守地的防御工事就不是针对来自东面的威胁,环帝都的防御圈素来都是以北面和西面为守御重点,小型要塞、高台、哨塔群大多呈犄角或半弧形状态指向西方或北方,未曾想到这一次的突击却是来自东方,蓝百林在接到了对方最后通牒之后便紧急调整了布署,但这样大规模的调整显然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够完成的,而对方甚至连半天时间都没有给自己,仅仅三个小时之后就在两条战线上动了攻击。
“二少师,我们赶快撤退吧,敌人攻击强度实在太强了,城卫军不愧是帝国的几大王牌,咱们的弟兄训练荒废了这么久,根本无法抵挡他们的冲击,如果再不走,南边的帝国第三军团也突破了防线的话,我们就走不了啦。”一脸惶急之色部署急匆匆的闯进房间向着有些茫然的蓝百林催促道。
“走,往哪儿走?没有了军队,我们还能往哪儿去?你以为西疆还会接受手没有军队的我们,你想得太简单了,即便是接受了我们,我们也只有看人脸色受人气的份儿。这种生活你愿意过么?”蓝百林端坐在椅没有动,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在追忆着什么,良久之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慨然道:“预备队准备好没有?现在也该我蓝百林体现一下太平军战士风骨的时候了。”
“二少师,您”一脸忠贞之色的部署还欲再要进言,但却被蓝百林决然打断道:“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就算是失败,我也要亲自参加这一战,我们可以失败,但我蓝百林却不能不战而败,我不想给在历史上留下一个不战而逃的名声,至于西疆那边,兆麟,如果这一仗败了,你带领弟兄们向西撤退吧,去找薄相,薄相是一个念旧之人,当初之事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师兄,现在就让这一切成为记忆吧。”
看见自己的上司如此决烈,被唤作兆麟的汉子忍不住悲从来,泣不成声,“好了,走罢,时间到了。”推开部署,蓝百林不无留恋的望了一眼房间,毅然走出。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七十五节 强行插入(1)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七十五节强行插入
大6公历699年9月日,帝国十四军团军团长蓝百林率部在州西北部的三王庄一带与帝国城卫军团生激战,经过一天激战,帝国城卫军团突破帝国十四军团多重防线,十四军团被迫后撤,但在侧翼帝国第三军团从南部绕行堵截,败退的十四军团再次遭遇帝国第三军团合击,整个十四军团彻底崩溃,十四军团军团长蓝百林失踪,而十万大军仅余不足两万人得以安全撤出州境内逃往西面清河,而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则在一举占领州西北角的三王庄要塞群之后又俘虏了多达四万人的十四军团投降士兵和溃兵,像一直楔子牢牢的插在了西面龙泉府的腹心地带上,并对西北面的清河同样构成了极大威胁。
与此同时,司徒泰六个师团从沧州向西突进,越过沧州和清河边境,连续对驻守在清河东部的西疆第三军团部动进攻,鉴于敌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以及帝国城卫军团和帝国第三军团已经攻占了州东北部的险要据点,崔秀命令驻守在清河东部的第三军团第二师团采取稳扎稳打对策,小步后退利用有利地势拉开敌人各部距离,集优势兵力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了配合第二师团这一策略,崔秀将唯一一个留守在河朔一带的游骑兵团――第六游骑兵团以及第三重装骑兵师团都悄悄拉了上来。
高昂作为第二师团师团长完全秉承了自己军团长的意图,从清河东面地奶头山、黑风岭、望月峡。一连串的要隘,第二师团表现得可圈可点,时而坚守不出,时而反戈一击,时而一箭不撤离,时而拼死力战不退,让司徒泰摆在前锋线上起攻击的十二军团三个师团被第二师团的这种前后矛盾的表现弄得无所适从。但总的来说,还算是稳步推进。也让十二军团军团长刘平一直有些担心的心情勉强安定了下来。
看来西疆军并没有做好和自己方全面交锋地准备,至少他们没有料到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会突然对有情报显示逐渐在向西疆靠近的帝国十四军团起进攻,并一举击溃了十四军团,占领了足以对清河和龙泉两府都构成相当威胁地州东北三王庄要塞群。三王庄控制在尤素夫和白生健手大概也让在龙泉和清河两地驻守的西疆军都感觉到了压力,尤其是西北方向的清河府,这本来是西北最为坚固的一道屏障,但三王庄这个缺口的的确给清河府带来相当大的影响。迫使清河府城不得不驻扎更多地军队,而其外围却不得不收缩防守,防止从这次插入可能出现的危害,以及对整个北原局势产生连锁反应。
刘平很喜欢目前这种情形,漫长的边境线让李无锋在北线的布署明显有些捉襟见肘,崔秀的确是强者,他的西疆第三军团要承认是一支极具战斗力的军队,但面对从清河到龙泉。龙泉再到晋,这三府之间六七百里地间,仅仅一个军团就要想守住这条战线,那也就未免太狂妄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崔秀他也只是人而不是神,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三府只有五个师团防御而已,纵然清河是防御重点也不过就是三个师团而已,还得兼顾龙泉和晋,自己就这样一步一步齐头并进,这样压也会把西疆军压在角落里等死。
十二军团应该说到目前为止的表现都相当出色,三个师团形成平行地肩头稳步推进,相互策应,当一个师团遭遇顽强阻击而其他两个师团推进顺利时,另外两个师团也会下意识的放慢推进度保持进度,而刘平也同样相当小心。两个师团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甚至还将两个师团的骑兵合并使用,加强机动性。以防遭遇敌人反扑,毕竟崔秀这个家伙战无常法,在屡次大战都是奇兵叠出,让人防不胜防。
高昂虽然尽量想要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静,但严峻的现实却让他无法心急如焚,前期的诱敌之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用,帝国十二军团地三个师团表现相当良好,看来刘平不愧是司徒泰麾下的四大天王,竟然将一干手下调教得如此精干,每一个师团之间距离不过三五十里,稳稳的一个一个吃掉自己的防守阵地,自己不得不抛出一个接一个的诱饵,但这些家伙光吃诱饵不上钩,有几次眼见得都要入彀了,但就差那么一点,两边策应的敌人又跟上来了,让自己功亏一篑,眼见已经越过东面的浅丘地区逐渐向清河府城靠近,给自己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
“老高,怎么样?”敦实黝黑的汉子策马迎了过来,脸上的斑点显得更加刺眼,眼全然是急切之情,另外一名黄脸剽悍轻甲军官也娴熟一圈马头,健马在原地漂亮地打了一个旋,目光也望向高昂。
“还是那样,这几个师团还真是难缠,妈地,挤在一起,倒远不近,想下手一并吃掉,咱们手力量又太弱了一点,要让他们分开,这些家伙比兔子还胆小,始终靠在一起,三十里地,这未免也太难为咱们了。”高昂眼似乎有些焦灼,不过焦灼似乎又有一丝期待,这瞒不过长期和他一起共事的茅进。
“好了,别给咱们泼冷水了,你小子肯定有什么主意,赶快说出来,我和毛里都等到心焦火燎了,眼见着这些家伙在这里耀武扬威,咱们只有干瞪眼,这滋味可真是要憋死咱了。”敦实男子一身厚实重甲,也许是因为脸色难堪,脸上那花斑也更明显,正是第三军团第三重装骑兵师团师团长茅进,作为西疆唯一地重装骑兵师团,第三重装骑兵师团的战绩似乎和他所承载的责任和压力有些不大相称,茅进为此十分憋气,一直希望能够用一仗漂亮的表演来证明第三重装骑兵师团绝对不是纸糊的老虎,纯粹是装装门面,吓唬吓唬乡下佬,这是一些竞争对手放出来的话语,让茅进火冒三丈,却又作不得。
“嗯,有一个机会,不过稍稍有些冒险,但我个人以为这个险值得一冒。”三人都已经跳下马来,高昂眼的战意却是愈来愈浓,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似乎要咬破嘴唇以现实自己的决心。
无论是茅进还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第六游骑兵团兵团长毛里眼的火焰都是一闪,立即熊熊燃烧起来,“说来听听,这样眼看着司徒泰一帮徒子徒孙逼近清河府城咱们却无所作为,怎么说咱们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只要有机会,我茅进宁肯试一试。”
作为图布人骑兵的领之一,毛里没有多余话语,只有坚毅的点点头表示支持同僚的意见,图布人擅长的是战斗而不是语言,他秉承了图布人的一贯作风。
“嗯,你们来看看。”高昂蹲下身,随用脚猛然在地下一扫,一式漂亮的雪山派扫雪腿轰然将方圆一丈内夷为平地,在二人惊诧的目光,自顾自的随时拾起一根枯枝,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这里是咱们所在,这里是敌人三个师团平行摆开,相距不足三十里,如果强行军两个小时几乎就能挤在一起,咱们很难下手,这里,情报显示,刘平将他的预备队两个师团合并使用,他们的轻骑兵都摆在这里,虽然距离稍稍远了一些,但不要忘了,他们是骑兵,六十里地对于骑兵来说简直太简单了,一旦生战争,他们恐怕比这侧翼两个师团来得更快。”高昂手树枝在地面上将一个个敌人师团番号标注出来,一边讲解。
“咱们现在的难题就是如何把这三个师团分开来,逐一吃掉,当然敌人不是傻子,吃掉一个已经是咱们的万幸了,刘平是司徒泰麾下四大天王最胆小的一个,也就是说最谨慎的一个,咱们要吞下他的心头肉,是要花些工夫,咱们前面作的一些铺垫也算稍稍麻痹了一些敌人的心志吧。”
“好了,老高,别绕圈子了,你快说说机会在哪儿,按你这么说,咱们可是一丝机会都没有了。”茅进没好气的吼道。
“好了,好了,怎么没有有点耐心,你看看毛里,怎么能够成大事呢?”看见茅进真的要怒了,高昂这才转入正题,“我观察了一下这三个师团这几天里的表现,应该说这三个家伙都相当稳健保守,不过若是硬要比较一下,这三个师团居的十二军团第一师团要稍稍冒进或者说大胆一些吧,也许是认为自己是第一师团,其他两个师团分居两侧,态势更佳吧,在平时,这一点大胆可以说毫无意义,但是”
看见茅进和毛里两人目光都有些不解的望过来,高昂不慌不忙的道:“但是现在,你们看,”高昂随手在十二军团第一师团左边划了一条浅浅的线条,而在右侧画了一个小圆圈。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七十六节 强行插入(2)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七十六节强行插入()
已经对整个清河府地形相当熟悉的茅进和毛里二人脸色都一下子慎重起来,这一次是一直一言不的毛里开腔了,“高兄,你一个圆圈我还能理解,大概是指麻纱梁子吧,这座山在咱们草原上可能勉强可以称得上一座山,但在帝国内地,嗯,只怕还是用土丘来形容好一些,我实地考察过那里,不是兄弟我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里根本无法起到阻挡敌人的作用,而且这座山丘面积也不大,敌人可以很轻松的绕过这里,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嗯,还有就是您画的这道线了,我的确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指桃花沟?”
茅进也有些恼怒的望着高昂,这个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麻纱梁子还能勉强沾上边,那桃花沟却是一条二十来里的浅沟,说是沟,其实地势相当平坦,和平地并没有什么两样,既不能设伏,又不能修筑要塞,难道还能变成天堑大河?
“对,毛里兄说得没错,就是桃花沟,不知两位注意没有,桃花沟里在雨季里仍然有一定水量?”高昂微微眯缝起眼睛卖起了关子。
“呸,那也叫水量,连马腿都漫不过,前几天我还从那里经过,难道你小子还能变成神仙,让这条沟突然涨起水来不成?别说这段时间没下雨,就是下雨,那沟里的水也不可能挡得住敌人的脚步哇。”茅进随手抓起一把泥土重重的扔在地上,黝黑地脸膛上白色花斑因为肌肉抽搐而颤动起来。
“嗬。茅老大,你真是料事如神啊,连这种事情你都能猜到,我高昂算是服了,真的服了。”高昂一脸崇敬状望着茅进,仰慕话语滔滔不绝,不但让茅进莫明其妙。连毛里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连怔怔神色望着突然兴高采烈的高昂。
“呃。呃,我说高昂,你他**别给我绕圈子上套,我说啥啦?我猜到什么了?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一头雾水的茅进连忙挥手在高昂面前挥舞一下,可千万别是战事压力太大让这家伙精神除了状况,那可真的成了西疆军的第一笑话了,“这是什么?”
“呸。茅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我夸奖你,怎么你还以为我神智不正常不成?”高昂悻悻的骂道:“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得了,得了,你说地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茅进迷惑的望了一眼同样愣愣地毛里。
“你不是说让桃花沟里水量大增么?不错,我就是准备做到这一点,不但要让沟里水量大增。而且还要让它增加的时间恰到好处!”高昂洋洋得意的神色在茅进眼看来是那么邪恶诡秘。
这种东西一说穿便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在没有说穿之前却是无人想得到,茅进眼精光连闪:“好小子,你在上游筑坝截水了?”
“不,筑坝是筑了,但没有截水。截水只怕会引起了敌人斥候的注意,毕竟他们要经过这一段距离,斥候密度很大,我从附近的另一条河沟挖掘引来水囤在坝,我只需要那半个小时的水量就足够了,但得花上三五天来积水。”高昂显然比一班人更谨慎,毕竟这是唯一的机会,被敌人察觉那就毫无价值了。
“高兄果然厉害,连这等奇计也能设计出来,看来这第一师团是命该绝与此了。”由衷敬佩地语言自毛里口也足以让高昂为之自豪了。要让朴实无华的图布人说上两句赞许话比杀了他还难。
“不。毛里兄言之过早了,真正的难题还不是这里。桃花沟就算能够阻挡住左侧的十二军团第二师团,但别忘了真正的威胁还是来自后方的骑兵,十二军团的番号编制和其他军团有些不一样,作为第四第五师团的预备队各有两个轻骑兵联队,是司徒泰后期全力展地混成兵团,曾经还引起过楚太风的不满,其战斗力究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但在数量上他们已经不少,而右边的麻纱梁子正如毛里兄所说,一旦战争真正打响,麻纱梁子很难起到阻挡敌军行动的作用,所以我们必须要在麻纱梁子设置一道阻截线,延阻第三师团向北合围的进程,这一条必须要保证,否则两个师团一抱成团,我们就很难彻底击破对方了。”高昂字斟句酌的道。
“高兄地意思是只需要全歼十二军团的第一师团?”毛里点点头问道。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不过一切要因势而定!现在敌人已经进入了咱们清河部的平原地区,在这里正好适合茅老大的重甲骑兵挥,我的想法就是要请毛里兄的游骑兵团拖住后面十二军团的骑兵援军,在战事结束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战场,而南边,毛里兄还需要延缓第三师团的合击度,不能让他们在战事尚未决出胜负之前靠拢,但在我们彻底解决了第一师团之后如果条件允许,不妨放第三师团过来,咱们再接再厉,至把他们的第三师团也彻底报销掉。”高昂的眼已经满是杀气,“要玩索性就玩一次痛快地,消灭十二军团两个师团,打得刘平他吐血,我看这四大天王还怎么叫天王?”
“嗯,如果说我们把节奏掌握得好,这不是不可能,甚至把第二师团打残也可以做到。”毛里那图布人地血性也被激了起来,宽厚的方脸上泛起一丝红潮,“干了!我毛里和第六游骑兵团就算是豁出老本去也要干这一仗,妈地,在这平原上游来晃去,就没捞到一次真正的硬仗打,真不过瘾,这一次就让他们瞧瞧咱们第六游骑兵团的威风!”
“好!不过毛里兄,我得提醒您,您得第六游骑兵团最主要的任务是要封住敌人的骑兵援兵,这才是我们这一仗的根本,否则咱们不但没办法打赢这一仗,弄不好还得落得个灰头土脸呢。”看到图布人红的眼睛,高昂不得不提醒对方,后面敌人骑兵援军不能进入战场才是这一仗的关键,能不能消灭第三师团不过是后续的附属物而已。
作为十二军团第一师团师团长的祁宏一直认为自己应当是十二军团的副军团长的最佳人选,最不济也能担任军团幕僚长,但似乎军团长刘平对于自己仿佛有什么成见一般,始终用另一种目光看待自己。祁宏对于自己这位军团长并不怎么感冒,在他看来,所谓四大天王,除了赵成怀和楚太风是实至名归外,骆炳基和刘平都只是平平而已,谨小慎微,完全是靠资历混到这一步,相较于赵成怀的深谋远虑和楚太风的纵横睥睨,这二人简直就是用来衬托前二人的绿叶。
像眼前这一战,三个师团平行推进也就罢了,还让三个师团尽量保持较短接应距离,好像弄不好就会被已经被打得缩回头去的西疆军一口吞掉的模样,祁宏在肚子里暗骂军团里的那帮人胆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是按照这样的推进度,不知道杀到清河府城下还要等多久?
“问一问第二师团和第三师团,咱们今天能不能稍微推进快一些,后面预备队距离咱们只有四十里地了,都快赶上咱们屁股了,西疆人现在弄不好都已经缩回到清河府城去睡大觉了。”祁宏吩咐自己的幕僚长。
“嗯,不过根据情报证实似乎一直在后退的西江第三军团第二师团似乎已经停住了后退的脚步,摆出一副要和咱们一搏的架势。”幕僚长一边察看情报,一边汇报道:“要不要将这个消息传回后方,敌人前锋距离我们只有二十里地了。”
“噢?西疆第三军团第二师团师团长叫高昂,听说是江湖卖解出身,莫不成他还想给咱们来一个下马威?”祁宏虽然狂妄,但并非毫无本钱,骨子里也相当谨慎,十二军团作为后期新成立的军团,其实主力大多是由几个独立师团改变番号而来,战斗力比起第一第二军团并不逊色,而且为了将这个军团打造成为一支不亚于第一第二军团的强军,司徒泰扔在这支军团上的军费可谓不少,连第一第二军团也为之眼红不已,“嗯,暂时不必,不过命令各部注意警戒搜索,把铁蒺藜索栏(注)推上去,西疆人的游骑兵来无影去无踪,咱们宁可累一些,可别折了锐气。”
注:铁蒺藜索栏――一种新开出来的步兵防御工具,用铁带裹缠带尖刺的铁蒺藜,架设于交叉木桩上,可以有效防御骑兵袭击。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七十七节 强行插入(3)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七十七节强行插入()
应该说祁宏的小心的确为第一师团带来了一些幸运,密布的斥候为他赢得了一些时间,当连续飞报传来的斥候证明了敌人一骑一步两个师团向自己师团猛扑而来时,祁宏知道自己怕是遇上了那个西疆唯一的重装骑兵师团了。对于这个重装骑兵师团,军团长在临行前就专门提醒过一干人,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尤其是在进入平原地区后,这是重骑兵师团最适合表演的舞台,除了派出足够的斥候以保持快捷的反应能力外,军团给予担任前锋三个师团唯一的帮助大概就是这些铁蒺藜索栏了。
这种可以被卷捆起来的索栏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就被释放架设起,三角形的粗木架用铁钩固定,沿着步兵防御线摆设开来,对于轻骑兵来说的确是致命的杀手,即便是遇上重装骑兵一样可以起到相当有效的阻延作用。对于西疆军事力量的快展北方军不是没有仔细研究过,尤其是李无锋在获取了游牧民族的支持后,骑兵力量尤其是轻骑兵力量的猛增曾经让北方的利伯亚人和己方都吃足了苦头,研究出如何对付这些游牧骑兵的策略和手段已经成为北方军刻不容缓的当务之急。
集思广益之下,军队和一些工坊合作终于生产出了这种看上去似乎有些简陋的货色,但经过测试却是相当有效,尤其对轻骑兵来说更是十分明显,这种索栏与平常鹿砦、拒马栏最大的不同就是收放简便。布设时间短,足够地熟练人员在十分钟之内便可将一个师团正面一千多米防线架设两道索栏,而且没有空白带,战事结束后还可以重新使用,这让北方军如获至宝,而在司徒泰的亲自催促下军需部门全力生产,北方军也开始大量装备。整个燕云郡的冶铁作坊都动起来打造这种富有弹性的铁丝带和铁蒺藜,而这种防御武器理所当然的先便被装备到了第一线的北方军手。
现在正好是该这种工具挥起作用的时候了。在得知可能是西疆第三军团第三重骑兵师团来袭时,祁宏甚至不惜血本将师团位置略作调整之后将所有索栏全部布设开来,在自己防线前形成了三道状拦截带,而为了对付西疆重装骑兵,一个大队地标枪兵也迅进入阵地,只是在这个时候,祁宏才现一个大队的标枪兵实在有些单薄。但像自己这样地师团又不大可能因为西疆第三军团有一个重装骑兵师团的存在而配设太多投枪兵,现在也就只能说聊胜于无了。
飞报后方军团部的紧急求援信在确认是西疆重骑兵之后祁宏就已经出,对付重装骑兵最好的手段除了重装步兵外就是轻骑兵,只有轻骑兵才能通过缠战压制重骑兵的威力,祁宏师团仅仅只有两个平常近乎于用来摆设的重装步兵,但现在一下子几乎又成了无价之宝,只是重装步兵自己的感觉他们就像被赶上屠场地牲畜,两个大队重装步兵不足两千人要想抗衡一个师团的重装骑兵。即便是用脚想也会是一个什么效果,即便是有那劳什子索栏,结果似乎也不可能有什么改变,至少他们的命运是注定了的。
茅进的铁甲骑兵师团滚地而来卷起阵阵黄尘,数百斤的重量让每一匹战马都像一个移动堡垒,暗沉沉黑压压。铁叶甲的抖动和马铠的碰撞声足以让任何步兵战士赶到山崩地裂,健马地喷息和嘶叫声就像阎王的催命召唤,过三米多的骑兵长矛向前平推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刺林,富有节奏的马蹄声让大地为之颤抖,如同一股无可阻挡的乌黑洪流席卷而来,任何东西都将在它面前变得粉碎。
茅进有些兴奋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但是他没有料到他自己的军队会遭遇这种从未见识过的铁蒺藜索栏,虽然他曾经听说过北方军在装备一种对付轻骑兵的装备,其形状有些像栅栏,但即便是栅栏也无法阻挡铁甲骑兵的冲锋。但这一次茅进似乎遇到了些许麻烦。
铁甲骑兵们一直冲到近前才现阻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些什么东西。铁丝带横七竖八的牵扯成阻挡物,上面悬挂的铁蒺藜更是显得格外刺目。结实稳固的三角马桩通过铁丝带相互连成一片,要想突破这些阻碍唯一的办法似乎就只有扫除掉这些东西。
也许长矛是最有利地攻击武器,但对于这些阻碍物来说却并不那么实用,铁甲骑兵们被迫将长矛横扫企图扫开或者打碎这些阻碍,这种努力显然效果不好,虽然被巨大地冲击力击打得四处移动,但这种三角马桩的稳定性十分好,换了一个方位依然能够很好地挥它自己的作用,顶多也就是疏密程度生了变化,但仍然稳稳的阻挡在骑兵们面前。
重装骑兵的攻势被有效的遏制住了,而十二军团第一师团的标枪兵开始飙,一浪高过一浪的投枪雨光临到重甲骑兵头顶,虽然数量不多,但这毕竟是能够给重甲骑兵带来伤害的武器,比起那些如同隔靴搔痒般的箭雨来说,这种武器带来的杀伤力依然要强大得多。此时的重甲骑兵陷入了空前的困境,不过总算是经历过北原血战的部队,茅进率先带领士兵们将骑兵长矛斜跨,然后挥舞手腰刀砍疲起这种并不十分结实铁丝带,这些东西面对长矛的打砸十分坚韧,但在钢刀面前却显得脆弱许多,只需要猛力劈砍,这种带状物很快就会断裂开来丧失作用。
但即便是这样,给茅进的重甲骑兵带来的伤害也是巨大的,整个阵型被打乱,攻击进程被延缓,重甲骑兵的最大威力就是其度加力量带来的冲击力,但这种索栏却有力的消减了铁甲骑兵的冲击力度。好在粗带细的茅进也算留了一手,一个联队的预备队在这里充分诠释了危难时刻显身手这句话的经典妙用,当茅进命令掌旗官挥舞令旗示意预备队可以起冲锋时,重甲骑兵在破坏了大部分索栏之后不得不向两翼展开后撤,只有当保持一定距离之后重新集结起攻击,才能够获得最佳的冲击效果。在目前这个师团没有其他援军的情况下,茅进宁肯牺牲一些时间也要求获得最佳效果。
恐怕连茅进自己也没有想到对手防御线除了这种铁蒺藜索栏之后的防御力是多么的脆弱,两个大队的重装步兵充当了第一主力,但明知道自己纯粹就是送死之后这两个大队的重装骑兵显得士气低落,根本没有挥重装步兵最为铁甲骑兵最有力的对手作用,那一个铁甲骑兵联队仅仅用了一次冲锋就将担纲防守主力的重步兵集群击碎冲垮,重步兵防御群的崩溃甚至还波及了整个防线,那一个重甲骑兵联队乘势向左横扫,将猝不及防的左翼防线彻底冲垮,这带来的极其严重的后果,已经完成重新准备的茅进率领重甲骑兵趁机从左翼猛冲而入,整个第一师团战线变得支离破碎,几乎已无回天之力。
谁也未曾想到先前寄予厚望的重步兵表现如此拙劣,甚至连轻步兵们的表现也远远不如。以至于这一战还被用于许多军事学院的政治教材,即决定战争胜负第一因素永远是人,士兵的基本训练和斗志足以决定一场战争,而第一师团的两个重步兵大队士兵几乎清一色来自东海地区富裕农民阶层的子弟,重步兵远高于轻步兵的薪水各种补助以及少有参加攻城拔寨的战事让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个最佳的避风港,未曾想到却在这一场战争需要挥如此重要的作用。而面对强大的敌人和死亡的威胁,他们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在未战之前精神就崩溃了,以致于战后第一师团长祁宏不得不承认自己过分看重兵种的认识导致了这场战争的彻底失败,虽然他也承认自己可能会失败,但他坚信自己完全可以失败得更光灿烂一些。
相较于正面和左翼的势如破竹,第一师团师团长祁宏亲自坐镇的右翼却显得要坚韧许多,在现突破正面的敌军向左横扫时祁宏就意识到这一仗败局已经无可避免,但他认为自己需要维护第一师团的荣誉,及时的调整了防线并亲自操刀立于一线极大的鼓舞了士气。残存的几具铁蒺藜索栏稀稀落落的摆放在阵前,已经无法练成一片,但总算能够给对方带来一些阻碍。
后半截的战事并无悬念,虽然祁宏亲自上阵,但战局结果无可更改,悬殊的力量让后半截战争只经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宣告结束,祁宏重伤后被俘,而整个第一师团仅有不足三千人被俘,其余尽皆在战斗死亡。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七十八节 城卫军团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七十八节城卫军团
就在十二军团第一师团出遭遇敌人主力抵抗消息时,三个方向的援军几乎同时向线挤压过来,尤其是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四个联队预备队轻骑兵立即启动增援,但他们遭遇了一个万骑队图布游骑兵的坚决阻截,手持冰钉狼牙棒的图布骑兵无论是在机动能力还是单兵战力上都高出了刘平用来作战略预备队的轻骑兵,也许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他们的数量优势了,加之后面紧跟着两万多轻步兵也随之压了上来,只要能够死死缠住对方,纵然不能全歼这一万西疆游骑,总能够为估计遭遇浩劫的第一师团捞回一些本来。
不过亲自率部上阵的毛里对于己方的战略目的同样十分清楚,八千人和对方的轻骑兵集群牢牢的沾在一起,双方激战犹酣,而另外两千骑兵则悄悄埋伏在正疾步赶来的两万多步兵必经之道上,对于毛里来说,要摆脱单纯步兵的纠缠实在要容易许多,但如果要让对方的骑兵和步兵联手拖住了自己那就麻烦许多,好在这已经是平原地带,要安心摆脱纠缠难不倒这些一直就在马背上生活的骑手们,纵然不能获得多少实质性的战果,正如高昂所说,只要牢牢把这预备队拖住,自己就算立了第一功,毛里对于任务主次分得十分清楚。
也许是十二军团第一师团的溃灭来得太过太快,也许是第三师团压根儿就没有想要全力增援第一师团,毛里在麻纱梁子布置的埋伏并没有取得预想地成功。第三师团保守稳固的推进的方式让游骑兵们望而兴叹,只是一次轻微的接触就让第三师团立即停步不前,而铁蒺藜索栏的大量使用也让游骑兵们意识到这种新型装备的出现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威胁,这是一个双方都没有预料到地结果,游骑兵们投鼠忌器,而十二军团第三师团更是担心自己遭遇和第一师团一样,如果真正有重骑兵的存在。他们对这些第一次运用于实践地铁蒺藜索栏并无多大信心,毕竟那种重骑兵集群冲锋带来的威势和心理压力不是一些小小的索栏就能消除的。
而倒霉的第二师团更是灾星笼罩。居然在跨越桃花沟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涨干水,突然爆的洪水竟然将一个联队地士兵冲向下游,幸好桃花沟这条几近干涸的小沟实在不是什么大河,四千多联队士兵竟然有三千多士兵得以生存下来,仅有不足一千人葬身水底,但这样突然涌来的洪水却让第二师团惊恐万状,要知道这一段时间这一带根本就未曾降雨。而斥候们也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条河沟从来就未曾断流,也就是说敌人不可能筑坝堵水,那这水从何而来?
这种莫明其妙的祸事直接导致了第二师团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越过这条看上去有些诡异的河道,虽然即便是它涨了水最深处也只能从士兵们的腰腹间流过,但如果再来一次涨水呢?方才水深不过大腿,现在就已经过了腰腹,要再来一次涨水,它会不会漫过头顶呢?当第二师团战战兢兢搞清楚来龙去脉越过桃花沟时。也就只能与以龟挺进的第三师团合兵参加第一师团地葬礼了。
清河战役的起初几乎没有一场引人注目的战事,小规模的冲突加上一些无法给人以视觉快感的攻防战看上去实在有些疲沓,从清河东部丘陵区到部平原,间一连串的拉据战更给人以西疆军在清河战场采取地是步步退守的策略,真正的大战将会集在清河府城的攻守上来,清河府已经成为西疆威胁北方地区的主要堡垒。只要拔掉清河这颗钉子,不但云之战毫无悬念,而且也会极大的动摇西疆在整个北原地区的统治。
但是谁也未曾想到西疆人居然敢在十二军团面前玩弄了这样一手漂亮近乎于杂技般的连环攻略,活生生将一个算得上是十二军团的坚师团彻底拔除,这对于还企图用步步进逼之法将清河西疆军锁死在清河府城的十二军团军团长刘平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打击。
对于北方军来说是一个噩耗,但对于西疆一方来说却是一个大大地利好消息,连崔秀都未曾想到自己这个平素并没有什么特殊表现地第二师团师团长居然设计出了这样一整套组合攻击方案,将第六游骑兵团和第三重装骑兵师团轻重骑兵不同特点挥得淋漓尽致得战术堪称完美,让崔秀都有些惭愧自己似乎有些小看自己这些部下了,原本只希望高昂能够牢牢拖住敌人行动见机消灭一些有生力量。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给自己送来一份厚礼。不但消灭了敌人一个整师团,而且更重要的是极大挫伤了敌人锐气。长了己方地士气,这是在榆林失陷之后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这怎么能不让崔秀感到兴奋呢。
不过北方战局的形势并没有因为清河东部这一战的大胜变得好转,尤其是普尔人的加入这一战局的确有些出乎人们的意外。在西疆内部大部分人都一直认为普尔人在经历了一次可以说惨痛的失败之后应该汲取教训,好生休养生息养好伤口,但没有想到俘虏赎回去没几个月居然又卷土重来,连李无锋自认为行事从不后悔也都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对敌人太过仁慈而对金钱太过看重了,普尔人的意外入局的确极大的加剧了北方战局的复杂性,幸好卡曼人内部因为上一次的战事的失败仍然没有喘过气来,内部还在为人事的平衡剧烈争斗,否则真要让戈麦斯继续执政,尼克和麦利这个两个老家伙在,只怕这个时候西疆北方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普尔人在占领了榆林之后已经摆出了东进与联军合击云府的大模样,此时的云事实上已经陷入了包围之,这种情况下纵然卡马波夫有意从云脱身也已经来不及了,东面的将近三十万大军恶狠狠的猛扑上来,而西面又面临二十万普尔大军的合击,第五军团的命运似乎面临着极大的危机。
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给崔秀带来的压力甚至还过了北方云府的险恶,崔秀对自己老战友卡马波夫可谓知之甚深,虽说云府城破碎了一些,但毕竟也算是一座有墙有楼的城市,对于卡马波夫来说,要让他闪击突袭恐怕非他所长,但若是要给他一座城市防守,崔秀敢夸口任凭是谁要想啃这根骨头,就算是准备一口铁齿铜牙也得让他活生生给崩掉几颗,只要不缺粮,崔秀有绝对信心自己的老战友能够坚持到最后,不管战事如何惨烈。
但是龙泉府和晋面临的危险却让崔秀不得不正视这个巨大的风险,蓝百林的帝国十四军团原本已经在崔秀的计算之内,虽然十四军团无法为西疆挥多少主动作用,但只要他扼守在东北角的三王庄要塞群,那清河东南和龙泉的安全就无虞,但十四军团两天之内灰飞烟灭的确有些出乎意料,崔秀对蓝百林并没有什么好感,毕竟这种连自己最亲近的朋友和上司都能出卖的人他没有什么兴趣,哪怕他是天才,但十四军团十万人马,外带这个外衣下的屏障作用就这样一下消失,直接把龙泉推到了敌人面前,尤素夫不是善人,他这一次竟然敢于公然出兵,不管他处于何种理由,只能说明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为司徒王朝尽忠到底了。
崔秀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要把城卫军团这个自己源出于此的军团彻底打垮之后拿住尤素夫好生问一问,究竟是是什么原因让他这种老狐狸在局势已经逐渐明朗化的情况下还义无反顾的拒绝西疆的招揽投向司徒家族,难道是会所谓忠贞不二,崔秀不相信!
但摆在面前的难题是龙泉府的防守问题,清河在面对东面的敌人以及随时可能改变方向南下的普尔大军时三个师团已经有些单薄了,但龙泉府仅仅只有一个第一师团,姜汉能够守得住么?崔秀仔细掂量着面前的敌人,帝国第三军团崔秀并没有把它打上眼,一个被彻底打废完全重新组建又没有经历真正大战的军队,它不可能有什么惊人的表现,唯一的强敌就是这个城卫军团,包括秦王殿下和自己还有粱崇信、木力格、康建国这一干西疆的高级将领们几乎都来自于这支部队,虽然这支部队同样掺杂着帝**队的一些通病,但要承认,这支部队无论怎样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支精锐。
一幕幕往日的场景像流水一般汩汩掠过崔秀的心间,往事如梦,营门之誓言犹在耳,江山却已经大半改姓了,逝者如斯,也许谁都会有这么一天,那就让自己来成为这支军队的终结者吧。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七十九节 谁之责?(1)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七十九节谁之责?()
从西康府连夜赶回的无锋冷冷的坐在居的座位上,议事厅里的气氛变得空前压抑,压抑得几乎让人有些窒息,自己不过才出门一个月,这北方局势陡然就翻了一个天,李无锋竭力想要让自己保持克制和冷静,他可以接受失败的现实,但他需要检讨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不利局面的出现,如果是自己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好生反省,如果是自己属下部门的原因,那他也需要用雷霆手段来整治一下有些效率低下的部门了。
参加会议的人员都早已经到齐,除了莫伦这个法务署长姗姗来迟直到时间到的最后一刻方才到来,这也再次引得众人的侧目而视。此次会议的议题众人早已知晓,一句话,北面骤变的局势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局势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的确有有人该为此负责。政务暑和外务暑都没有人到会,显然这是一个涉及军事秘密的会议,反而是素来不参与这等会议的法务署署长到场,难道真的要把责任人绳之于法交付审理院审判?几乎所有参会者心都涌起了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诸位,今天的会议议程很简单,就是检讨咱们西疆近期在军事上连续出现了一系列的不利局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检讨一下子我们这一段时间来的工作,尤其是在军事方面的布署和安排以及情报部门地运作是否为我们的军事部门提供了充足的信息保障。我再重申一次,今天不是表功会。不要用什么客观原因来解释我们现阶段遭遇的困境,我们需要的是找出问题症结所在,改进工作方法,为我们后期的军事行动不再遭遇这种无法接受的低级失利!”
无锋话语语音低沉,似乎预示着今天这一次会议肯定不太令人愉快,也许会有人受到惩罚,但从军务署署长凌天放和军法司司长米丰二人与往常并无不同地表情来看又看不出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天放。你把近期我们北方战局出现地一系列失利原因分析一下,米丰。你重点琢磨这些原因是否与我们的各部门工作失职有关,如果涉及到已经渎职,那我想莫伦你们法务署也应该介入。”面无表情的无锋以一段干巴巴的开场白拉开了反省会的序幕。
“呃,根据殿下指示,军务署参谋司重点对近期我们北方战区出现的一系列失利进行了分析,虽然说战争本来就有胜负,胜负也是兵家常事。但应该分析战争失利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应该从获取什么样的教训,至于该追究什么人地责任,后面有米丰米大人来作出判断,我在这里就不赘言了。”
“先是普尔人对榆林动突然袭击的问题,这一点上,我们有些疏忽,普尔人在上半年才遭遇了我们在北原战役的重创。大量俘虏在四五月间才6续被赎回,我们轻视了普尔士兵的原始素质,情报部门虽然提醒了我们军务署参谋司普尔军队正在进行大规模军事改革,但并没有引起我们足够重视。我们还是按照思维定势考虑普尔军队在失利之后应该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缓冲恢复期,但没有想到普尔利用这次失利为契机全**事力量进行了重新调整整编,一大批原来不太受重用青壮年军官得到了提拔重用。根据现在我们获得的情报,普尔军队军官调整幅度之大可谓前所未有,几乎达到了七成以上,尤其是低级军官几乎全是由富有经验的老兵担任,而我们释放回去的俘虏更是起到了重要作用!在这一点上,我以为是一个深刻教训,对于那些具有丰富实战经验地老兵,我们不能再延续以前的作法,只要还与西疆存在敌对的可能,我们都不应当随便让对方赎回。而应当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他们的生存途径。”
凌天放的第一番话就直接炮轰军务署本身决策。这简直大出众人预料,一干军事官员们都以为在这个问题上先应该是军事情报部门应当承担起责任。普尔军事力量生了这种巨大变化,按理说军事情报局和情报总署都应该有专门汇报以提醒决策部门的注意,但似乎在这一点上这两家情报部门都未能作出足够地判断,这似乎才应当是问题症结。但是凌天放提出的俘虏赎回一事也的确是一个问题,当初在这个问题上就存在很大争议,但最终还是秦王殿下作出了决定,凌天放的这一炮已经轰击到了秦王殿下的头顶。
连无锋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凌天放这第一把火就会把自己给烧进去,但他并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当初在作出释放普尔俘虏时本来自己就有些欠考虑,目光太过注重带来的经济利益上,所以才会导致今日之祸事,他没有必要也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当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自己脸上,尤其是那莫伦略带讥讽调侃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挑衅时,凌天放却若无其事地在准备他地第二部分言,这让无锋有些尴尬,唯有用点头来表示自己完全赞同对方的意见,虽然无锋认为在前一个问题上情报部门和参谋司之间地责任划分还需要商榷。
“第二个问题就是普尔人怎么会与司徒泰搅在一起?这个问题情报部门未能向军方提供准确消息,因为这涉及专业问题,请恕我无法作出判断情报部门是否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有请情报部门自己来解释。”
应该说凌天放这一番话相当公允,毕竟情报部门不是万能,若是敌人所有秘密都能够被情报部门侦测到,那战争也就不用打了,和一个每一步都预测到的对手战争,谁有获胜机率?这一点相信无论是那个情报部门都无法做到。
“不过,我个人看法,普尔人的军事改革应该需要大量的经费支持,以前普尔人的资金来源主要依靠卡曼,但现在卡曼国内政局未稳,根本不可能为他们提供如此丰厚的资金支持,依我之见,司徒泰有可能,但他自己的军费也相当紧张,这也不大现实,而多顿人现在因为有军事行动,军费开销也暴增,让并不宽裕的他们大量贷款给普尔人,显然很难,何况司徒泰似乎也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不少贷款,那么普尔人的资金来源恐怕是一个很大疑问,情报部门如果不能对这一点有一个合适的解释,那就有些说不过去。我希望能够听到情报部门一个合理的解释。”在一连串有些像为情报部门开拓之后凌天放终于将这个看起来似乎不大起眼的问题推到了情报部门头上,让坐在一旁的古全和令狐翼脸色都有些黯然。
“帝国十二军团在清河动攻势并不意外,但是十二军团使用了一种叫做铁蒺藜索栏的新型防御武器,这种武器我们已经有缴获,它在这场战争给我们的骑兵带来了不小的伤害,尤其是它的阻碍作用相当明显,据说已经在北方军开始大规模装备,主要就是为了克制我们西疆军的骑兵力量,但根据我得知这种武器得时间来看,我们西疆一方获知这种武器得消息过于迟缓,情报部门似乎对此也有些不够重视,而军务署参谋司同样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这一点上,我认为军务署下面的军事情报局和参谋司均负有主要责任,也就是我本人应当承担第一责任。”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凌天放在谈及自己责任的时候依然是侃侃而谈,黝黑的脸膛上丝毫看不出有什么愧疚或者心虚。
议事厅又是一阵哑然,米丰的脾性谁都清楚,而莫伦的风格更是整个西疆闻名,比说你凌天放,就算是秦王殿下本人,这二人都不会有丝毫退让,难道这凌天放真的有意要激怒二人不成?反观米丰,一连肃然,莫伦则依然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招牌神情,只不过多了一份若有所思的味道。
倒是秦王殿下的脸色似乎现在变得晴朗了许多,眼的目光似乎也变得捉摸不定,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关于蓝百林军团问题,我想在这一点上我们有必要仔细分析一下事情的起末,我个人的看法这不是我们西疆那一个下属部门的问题,应该涉及到诸多方面,这原本是我们一个极大臂助但现在突然崩塌,直接导致了龙泉和清河两地都受到了严重威胁,甚至影响到整个战局的主动性,导致河朔局势的被动。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怎么会由抢得先机变成受制于人,这其的原因不知道诸位分析过没有?我们有没有失误的地方呢?”凌天放的几句话立即让人意识到在这一点上凌天放似乎有更多的不满,但却不知道这些不满是针对何人?难道又是秦王殿下?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节 谁之责?(2)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节谁之责?()
“天放,你不妨仔细分析一下蓝百林事件始末吧,我想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应该有许多教训可以反省。”无锋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话语隐藏的含义,仍然是一连和悦的点头表示赞同对方的意见。
“那好,属下就来谈一谈自己的看法。蓝百林军团本来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当初薄大人前往游说之时就曾经提及过这个问题,蓝百林此人三心二意却又心性凉薄,志大才疏却又野心勃勃,原本就不是我方争取的合适对象,但鉴于起驻守在州西北角的三王庄要塞群,对于我们西疆腹地有着很大制约性,虽然其本身力量并不强,但其所处位置却是十分重要,尤其是在其占据着帝国十四军团这个正统之利又被我们策反的话对于整个帝**方来说其影响力可谓相当震撼,所以我们也请薄大人出面费时费力才得以做到,但事实上的结果呢?现在城卫军团和帝国第三军团联手根本就没有给十四军团任何机会,就一举将我们这个本来可以挥相当效益的棋子抹去,原因何在?”
“无他,我们太过讲求功利性,忽视了敌人情报部门的能力。司徒泰的情报部门肯定是通过各种手段获知了蓝百林军团的不稳才会让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动袭击,而我们为了确保蓝百林投诚带来的震撼效应一直未曾对外公布,而事实上战备部门给予蓝百林军团的物资补充也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及时到位,情报部门也没有与蓝百林军团进行密切合作。对蓝百林军团周围敌情地变化也没有及时掌握。”
“像城卫军团在我方的招揽之下一直没有正面回应,本来就应该引起高度重视,但是,上至秦王殿下,下至情报部门和周围驻军,都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总以为尤素夫还在鼠两端。还在观风张望,但事实上尤素夫早已经和司徒泰以及司徒玉霜一系勾结了起来。原因我们不必深究,连第三军团也掺和了进来,只能说明整个帝都军系已经彻底联合起来了,这一切我们都没有引起足够重视。”
“我记得情报总署曾经给我过一个提醒,说司徒元可能事实上已经被傀儡化和空心化,帝都力量事实上是被以6夫和司徒玉霜两方人马联手控制着,这一点我虽然向秦王殿下反应过。但秦王殿下没有重视,我也同样没有重视。也许正是我们的不够重视使得情报部门对这方面的情报也有意无意的疏忽了,这是官僚机构的通病,上面不重视,那也就意味着一番心血和努力难以获得上司的认同,那继续耗费太多精力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呢?还不如将这些精力花费到上司们注意地方面上,这就是功利化的表现!”
凌天放地一番话不但让古全和令狐翼脸上都浮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惭愧之色,也让李无锋同样感到脸上火辣辣的。这个凌天放言语间的不客气几乎已经要赶上米丰和莫伦了,这在批评自己的同时也间接说明了自己在下属有意制造的开放之风逐渐在形成,这让无锋心的不爽也得到了很多缓释。
整个议事厅内陷入死一般地沉寂,凌天放不但炮轰自己本人所掌管的军务署,也把两大情报部门批驳得体无完肤,连战备部门、军队本身也同样受到攻击。甚至秦王殿下本人也同样遭遇了毫不客气的抨击,这一竿子横扫几乎整个厅内所有人,也难怪所有人都不大自然,既不好点评,也不好插言。
“呵呵,说得好,老凌,我也好久没有听见这么振聋聩的一席话了,看不出你平时沉默寡言,关键时候还是能够帮助秦王殿下清醒一下头脑啊。这么久来。只怕咱们秦王殿下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形势一片大好,帝国统一在望。现在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就有些不自在了,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好像不像咱们西疆的风格嘛。”这个时候这种氛围下还敢大放厥词的除了莫伦的话似乎也只有莫伦了,即便是米丰也不敢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讥刺众人,“殿下,我觉得这一次失利应该说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它能够从深层次暴露我们存在地问题,仗打败了不可怕,咱们西疆何曾畏惧过打败仗,连开初创业的时候都没有怕过,难道现在打下诺大一片基业反而怕了不成?问题的症结在于我们要找出导致我们出现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说要从机制上找出这些原因加以改正,才能真正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如果只是单纯从问题表面上来分析,那我以为这没有多大实质意义。”
“我个人以为我们西疆现在存在着一种浮躁地情绪,从上至下,而尤其是我们上面,缺乏调查研究作风,缺乏接受不同意见的心胸,缺乏系统化的工作布置安排,整个工作流于形式化,追逐功利化,这不仅仅存在于情报系统,在政务系统和军队同样存在,但在情报系统和政务系统更为明显。殿下,我建议这个分析会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长篇大论的讨论下去,其实问题很简单,情报部门出现了一些失误,相信他们现在早已经在想办法弥补了,而我们的决策系统内的官僚作风才是真正根源,本末之间,何为重?我认为如何整饬我们整个西疆政权的官僚作风和功利化思潮才是真正重之重!”
如果说方才凌天放的一番话是惊涛骇浪的话,那莫伦这些言语就是疾风骤雨了,劈头盖脸向着包括无锋在内的众人席卷而来,打得一干人晕头转向,太过直白和犀利地言语如刀锋一般插入众人思维,让人在一阵深疼之后不由得深思。
议事厅唯有众人地呼吸声清晰可闻,谁也不敢预料秦王殿下面对这样毫不客气的语言会有什么反应,勃然大怒还是从善如流,充耳不闻还是批驳反击?
“嗯,诸位,方才凌大人和莫大人两位地意见都已经听见了吧?振聋聩,人深省啊,不知道诸位听后是不是有所感触呢?我不知道诸位是怎么考虑的,但我的确受益匪浅,今天会议到此为止,我觉得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反省我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我想诸位同样应该如此,尤其是情报部门,正本清源固然重要,但具体部门的责任我想一样不容忽视,我希望在看到各个部门工作得到改善的时候情报部门更应当走在前端!”
李无锋用简短而含糊的话语结束了这一场虎头蛇尾的分析会,连凌天放和莫伦都未曾想到精心设计的台词竟然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结局,当然他们也很欣慰,至少秦王殿下接受了他们的观点,这一点无庸置疑,连续两晚上分别约见二人佐彻夜畅谈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局势的恶化并未因为分析会的召开而得到改善,至少崔秀丝毫没有感受到这次会议给他带来的希望。帝国城卫军团和第三军团只在三王庄一带驻留了一天便转道向西挺进,目标很明确,龙泉府。
此时的崔秀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龙泉府只有一个第一师团,虽说府城防御设施还算过得去,但面对十倍于己方的敌人,姜汉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抗衡?是不是该考虑撤出龙泉呢?崔秀第一次犹豫了,龙泉一失,河朔大门洞开,晋和平6都像摆在一群男人面前脱光衣物的美女一样任人蹂躏,带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无法承受,但秦王殿下手也是无兵可调,四个游骑兵团已经在紧急东返,但局势变化如此之快让人始料未及,这间的时间差如何来弥补呢?
漫步在龙泉府城街头,姜汉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是如此重大,命运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垂青过自己,竟然让自己和一座府城与即将到来的二十万大军联系在一起,军团长到现在也没有给予自己一个明确援军来源,想到这儿姜汉就忍不住苦笑,都言崔秀奸狡诡滑,只怕此时的他一样会有束手无策的感觉吧。
看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们,置身其,姜汉现自己似乎也渐渐融入在这座府城的生活了,驻留这座城市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座城市的民众给姜汉留下的印象却是质朴淳厚,即便是那些言必谈利的商人们似乎也要比其他地方的那些商人们朴实许多,不过他们的生意似乎更好,这种老实人效应似乎在河朔之地颇为吃香。
暮色苍茫,姜汉的身影似乎在落日的余晖拖得更长,更像一名默默独行的探索者,似乎就没有人能够改变龙泉府的命运么?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一节 壮士断腕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一节壮士断腕
李无锋同样意识到了眼前河朔面临的危机,但是为了力求在五湖地区和半岛地区取得实质性进展,他已经把所有能够投入的兵力全部投向了五湖和半岛,第二军团已经抵达了苏拉维西公国境内,即将与第四、第六军团一道展开反攻,马其汗人的好日子已经快要到头了,而五湖局势更是一片大好,司徒家联军在北方表现得越强大,就只能证明他们在江南和东海越虚弱,无锋可以断定梁崇信和成大猷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止步于五湖,而来自湖州的急函证明了无锋的推断。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无法挽救危在旦夕的河朔。第二游骑兵团还在云和榆林一带游动,数十万大军合围云,如果情况继续按照目前形势展下去,第五军团全军覆灭和云的失守几乎是铁板定钉的事情,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要看卡马波夫的第五军团能够在云坚守多久了,如果能够坚持到四个游骑兵团东返,云局势尚有一线希望,但铁蒺藜索栏的出现又为游骑兵优势的挥蒙上了一层阴影,虽然经过仔细分析得出的判断游骑兵只要战术合理充分运用机动度,这种铁蒺藜索栏的作用可以被压缩至最小甚至忽略不计,但可以想象的是游骑兵绝对不可能像在接洛克战役那样成为百试百灵,尤其是在敌军有所准备选择合理地形布防时,对于游骑兵使用的限制就会明显显现出来。
长夜孤灯,有些疲倦地无锋按住太阳穴轻轻的揉动。要想破解眼前这个难题似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舍弃帝都,让宋天雄的师团西撤增援晋,让晋的第三军团第四师团疾驰增援龙泉,有两个师团兵力无锋相信能够坚持一周时间,一周时间可以让捷洛克军团抽调一两个师团来东进,虽然这样北线防御卡曼和西斯罗的力量被极大削弱。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似乎也只有冒这样一个险了。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煞费苦心在帝都布下的棋子几乎就落空了,皇甫天成没有了宋天雄这个师团作策应,他还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边么?无锋自己都没有把握,有虎翼军在帝都内,皇甫天成师团地官兵们可能还会认为西疆能够控制帝都,现在没有了这支力量,情况就大不一样。近卫军的士兵都来自帝都,谁能够轻言放下这一切?就算皇甫天成做得到,但他地手下们却不可能做到,那帝都就将变成司徒一家天下。
“殿下,您真的决定这么做?需不需要和萧唐他们商量一下?”凌天放同样觉得两难,下人们已经换了两次咖啡,但到现在两人也还迟迟未能下定决心,由此可见这个决定的艰辛。当初费尽心机甚至以殿下自己安全作赌注才算把虎翼军打入帝都城成为一个楔子。但现在却在总体形势一片大好之下不得不放弃,这怎么能不让人扼腕叹息。凌天放可以断言只要虎翼军一出帝都城,那帝都内形势立即就会生变化,而西疆一系在帝都城还有着极其庞大而又复杂的利益和关系,这些都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而现在似乎已经没有这个时间来安排这一切了。
“嗯。不用再商量什么了。就这样决定了,你马上急函崔秀和薄近尘,让崔秀坐镇清河,第六游骑兵团马上增援龙泉晋一线,拖住城卫军前进步伐,晋第三军团第四师团马上进入龙泉府城协防,务必守住龙泉,这边让虎翼军进入晋加强防御,情报部门注意观察第八第九兵团动向,这两个军团虽然战斗力不值一提。但蚁多咬死象。要防范司徒家狗急跳墙孤注一掷,现在司徒家也已经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就该是司徒家走下历史舞台的时候了。”双手撑住下颌用力的捏揉这脸颊有些僵硬地肌肉,此时的无锋似乎有恢复了昔日的决断,一双浓眉下深邃的目光在烛影下显得格外幽暗。
“殿下,虎翼军一出帝都,我们许多布置都不得不重新安排了,这对我们后期的部署有很大影响。”凌天放在真正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反而有些犹豫了。
“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帝都虽然是心,但只要梁崇信和成大猷能够替我解决江南,东海也就不在话下,江南东海落入我手,夺取帝都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但龙泉一丢带来的负面影响却太大了,那会极大的助长城卫军团和帝国第三军团气焰,西面地平6和南面的晋面临压力会更大,所以我们绝对不能退缩,半步都不能,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唉,我们在这一带没有任何预备兵力,也许我有些急于求成了,过早的动用了预备兵力,没想到尤素夫这个老东西还会给我来一手釜底抽薪,哼,咱们也就只有壮士断腕,奉陪到底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在于龙泉府我们必须坚守住,云府我们同样必须守住,只有拖到四个游骑兵团赶回来,这一仗才会出现转机,否则任何一处的丢失都会让我们陷入极其被动地局面。”隐藏在暗影无锋狰狞之色时隐时现,“天放,罗卑人征东部的游骑兵团组建需要加快进度,另外马上通知柏因人塞克斯部落,让他们找个借口在北边动作一下,牵制一下西斯罗人。”
心一惊,凌天放脸上却神色未变:“殿下是担心西斯罗人?”
“难说,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心一些更好,司徒泰连普尔人都能请动,难道他会不去打西斯罗人的主意,眼下西斯罗人的相是个老成持重之人,但并不代表他是蠢货,利益有时候也会让人冲动,我不想再让西斯罗人也掺和进来,让塞克斯部落陪他们松散一下筋骨是最好的办法。”无锋微微一笑似乎想要缓释对方有些紧张的心情,“不要太紧张,这只是有备无患的防范手段而已。该死的尤素夫,还有司徒玉霜这个*子,这一次算是我栽了,但这一箭之仇我会让他们慢慢偿还的。”
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上司这个类似于吸血狂魔地这个动作让凌天放似乎预料到了二人今后悲惨地命运。
尤素夫脸色阴沉的注视着幕僚官展开地示意图,一双冷酷的目光却在周围众将的脸上逡巡着:“怎么回事,第三师团为什么还在磨盘沟停步不前?三个小时了,就是爬,他也该给我爬过磨盘沟了!”
“军团长,第三师团连续遭遇了西疆地方部队的骚扰,后又遭遇敌军游骑兵的袭扰,所以”看见自己上司脸色不善,幕僚长赶紧站出来解释。
“够了,不用多说,地方部队?一些乡兵也能让他退避三舍?那上女人的时候我看他连帝都城里的公爵侯爵们他都寸步不让,现在一些乡兵把他吓成这样?!游骑兵?磨盘沟也会有游骑兵?游骑兵敢进磨盘沟吗?别告诉我三十里外有游骑兵踪影就让他吓得尿裤子了,命令第三师团天黑之前赶到火神庙,不能按时抵达,让第三师团副师团长提他们师团长的头来见我!”
就像从雪山口滚泻下来的冰渣子一般落入众人的衣领,所有人的身体都忍不住一缩脖子,连帝国第三军团军团长白生健也一样觉得颈项一寒,尤素夫的威势此时他才真正见到,难怪这城卫军团在他手下如臂指使,无人敢于有半点违抗。
幕僚官迅记录下命令派人快马送往前线,空气几乎要凝固了,尤素夫冷漠的脸膛转向旁边的第三军团军团长,“生健兄,第三军团本来该由你来作主,但这一次本人身为总指挥,事关重大,就从权了,还请生健兄谅解。”
在白生健连连谦虚的话语尤素夫并没有多言:“第三军团的第二师团为什么还没有越过涞水?”
“总指挥,涞水水量因为上游下雨突然增大,架设的浮桥被冲毁,所以”怯怯的声音来自第三军团的幕僚长,见自己军团长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有他硬着头皮上了。
“我不想听这些客观理由,本想拿这个师团长祭祭军法,但又怕人说我厚此薄彼,也罢,我也给他限定时间,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天黑之前如果他们师团还没有全部渡过涞水,该师团师团长和幕僚长一并斩,副师团长继任师团长!”
冷冰冰的话语抛出来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似乎还隐带着一丝杀气,尤素夫甚至连目光也懒得向第三军团这边一偏,径直下达下一个命令,“斥候队侦察范围扩大至三十里,今夜我们军进驻蔡家坡!”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二节 残红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二节残红
姜汉终于能够喘上一口气了,军团长总算还是拨出了一万游骑兵动袭扰,虽然游骑兵在龙泉东部的山地战斗力受到了很大限制,甚至还在城卫军的一两次围堵遭受了一定损失,但总算还是起到了一定的牵制作用。
真正挥大作用的还是当初没有预计到的民团组织。龙泉府在被收复之后元气恢复得并不快,兵灾、旱灾连带着瘟疫,龙泉人口数量急剧下降,但是随着一些外逃的地主士绅逐步返回,龙泉府整个经济也在逐渐恢复当,由于这一带本身就是原太平教活动频繁的地区,当地政府在进入半军管之后加强了保甲制度,同时也鼓励当地地主士绅组建民团,忙时务农,闲时操练,虽然无法与正规军相比,但对于整肃地方治安还是起到了相当作用。当帝国城卫军和第三军团悍然向西挺进之后,一场龙泉保卫战似乎不可避免,姜汉也毫不犹豫了宣布了龙泉府进入紧急状态,实是军事管制,民团也被作为一支辅助力量立即集起来,当一些民团组织主动提出利用龙泉东部山区对帝**队进行袭扰时,姜汉这才现原来这支力量利用起来也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东部山区的确是一个很适合游击作战和袭扰的好地方,只可惜敌人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二十多万兵力即便是挤也足以将东部山区挤开,民团组织虽然仗着地形熟悉开初能够起到牵制作用。但随着帝**队大规模推进,再将这些民团推上第一线就不太适合了,即将到来的攻防战会相当艰苦,姜汉预料得到,他还需要这些民团作为自己军队地补充和预备军,很多时候双方的相持往往就差那一把力量,谁能够把最后那一口气坚持过去。也许谁就能够取得最终胜利,姜汉只能抱着这种念头一战了。
第三师团舍晋而来才真正让姜汉看到了上面坚守龙泉的决心。此前姜汉一直有一种怀疑,那就是秦王殿下和军团长甚至都有拿第一师团死守龙泉来争取时间的想法,毕竟要让自己这一个师团面对两个军团,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哪怕敌人战斗力再不值一提,仅靠人命填都能把自己师团活活拖死,更不用说帝国城卫军团绝对不是什么弱旅。
虎翼军舍帝都而守晋。第三师团强行军增援入龙泉,帝都都可舍弃,龙泉不可放手,这一仗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条件可讲,那就是死守龙泉。既然要死守,姜汉也就收拾起所有儿女情怀,军管之下,一切皆归属于军方。一切要求都可以置之不顾,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人力,物资,敢于违背军方意愿的只能以间谍投敌罪论处,命运可想而知。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打赢这一仗,守住龙泉城,人在城在,城失人亡,没有第二条路。
杀气森森的通告简短而又明了,几具苍白地人头悬挂在通告旁证明了这一切的真实而又残酷,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龙泉城内所有力量迅被拧成了一股绳,一股要把所有力量用在守城上的缰绳。
北方战线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局势并没有影响到南线的局势。作为西疆军的将领。几乎每一个人都着这种自觉,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该自己操心地事情毋需太过关注。第五军团身陷重围,危在旦夕,河朔局势风云突变,帝国大军兵临城下,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西疆在北方遭遇了自建立政权以来最严重的危机,虽然各方战报不断从军务署往各处,但粱崇信和成大猷对北方战事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这种情况下,秦王殿下似乎出奇的保持了冷静,只要求粱崇信和成大猷二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图进行无需顾及北方战局,仅仅这一点就足够了。
大6公历699年9月9日,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西疆虎翼军头夜突然撤离帝都退入晋感到震惊时,城卫军团和帝国第三军团的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在狂风暴雨苦苦挣扎的龙泉府呼啸而来时,一场席卷整个南部帝国波澜壮阔的大跃进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什么?你说什么?西疆军突入宝应镇?这怎么可能?情报不是说西疆军正在湖州南部准备南下金华么?你不是说司徒彪地大军已经在金华集结做好迎战准备了么?怎么会突然向我们维扬开战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哆嗦的嘴唇已经变得灰白,丧然若失的脸色比起死人来已经好不了多少,手的紫砂陶壶跌落在地摔得粉碎,跌跌撞撞的坐回椅,年士忍不住一把抓住军官的肩部声嘶力竭地吼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西疆人打进来了你们还不知道?燕王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有些可怜的瞅了一眼对方,不耐烦的将对方双手掀开,军官显然也是心情烦躁不安,头盔一把扔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闷哼道:“大人,您还是清醒一些吧,西疆军在湖州集结了多少兵马,你知道么?我们昨天才接到情报,李无锋根本就没有抽调五湖一兵一卒回援河朔,燕王殿下他们在北边起的攻势根本没有起到围魏救赵的作用,西疆摆在五湖的大军过三十万!可是我们维扬有多少兵力?哼哼,一个师团,难道您还认为我这一个师团能够抵挡得主西疆三十万大军不成?”
“三十万大军?宝应丢了,咱们维扬府还有何险可依?”像被抽了骨头一般,年士瘫软在椅,喃喃自语道:“整个江南加起来的兵力不足十万人如何抵挡得住那如狼似虎的西疆军?”
满头热气升腾地军官同样是坐卧不安,宝应一失,维扬西部已无半点可以遮掩之处,可恨这个家伙贪生怕死,一味想要守府据城,现在可好,宝应一个联队连半刻时间都未抵挡住便告丢失,只可惜一个好端端地水6要塞,若是自己一个师团全部驻守与此,也许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但转念一想,坚持又有什么用?秦王殿下主要兵力都已经抽到了北方,还组建了什么十五军团,可这江南就摆了这几个独立师团,济得了什么事?难道燕王殿下一开始就打算放弃江南?
心悚然一惊,军官越想越可能,为什么连东海都摆放了这个新成立的十五军团,连一些整合起来地水军也都纷纷调往扇江上,唯独这江南七府燕王殿下却似乎除了一个劲儿的抽税抽厘,要不就是抄家灭族,折腾得天翻地覆,似乎就再也没有干过其他事儿,难道燕王殿下知道这江南不保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军官阴晴不定的神色也吸引了本已绝望的年士,担任这维扬府城守没几天却扛上了这种事情,也难怪他心灰意冷,如何向燕王殿下交待已经成为头等大事,眼见得这位驻军领似乎却没有多少惊慌失色的表情,这守土之责本来就该是他,看他这副不太紧张的模样,难道他还有什么回天之力不成?
看见对方的目光也转了过来,军官知道这件事情自己还只是一个猜测,但要想把自己责任洗掉,还得眼前这个家伙配合,眼下这维扬已经是保不住了,据城死守也就落得一个为燕王殿下尽忠的名声,不如行险一搏,也许还能碰个正着。
“大人,我看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从宝应东来的道路桥梁我已经派人毁坏殆尽,西疆军要杀到城下至少还得一天以上,也就是说咱们的时间只有一天了,江南估计都没戏了,往哪儿逃估计都是一个结果,咱们家小都还在东海,现在要想回去向殿下有个交待,恐怕只有一条路。”
添了一下嘴唇,军官脸上阴冷的神色让本来懵懂不知的年士似乎一下子有些明白过来,“你是说”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咱们要想向燕王殿下有个交待,就顾不得许多了,维扬府城多的是盐商巨贾,虽说前些日子找了不少人开刀,但现在这帮家伙躲得都像缩头乌龟一般让咱们找不着岔子下手,兵荒马乱的,谁也管不了谁了,我看咱们也就只有当一回草头大王,拿得出前来的就拿钱,拿不出钱来的咱们就收命,估计咱们这一去也回不了这江南了,当恶人也就当一回吧,不然咱们也没有东西向燕王殿下交差啊,您说是不是,大人?”阴恻恻的笑容让年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维扬之地遍地黄金,若是真要按对方所说去做,只怕真要掀起滔天血雨,但若是不按对方行事,只怕这责任都得推到自己头上,现在燕王殿下可是憋红了眼孤注一掷,这个家伙的阴损建议还不就是冲着燕王殿下所需去的?
转念良久,年士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道:“也罢,也只得如此了,名单就让税检司的人提供吧,抓紧时间办,船只我来准备!”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三节 一日之灾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三节一日之灾
如果说用一日之灾来形容维扬府城生了这一切显得太过了笼统了一些,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几乎改变了整个江南的态势,使得整个江南局势以一种乎所有人想象的度生剧变。后世的历史学家都想找出这一场几乎是让维扬府的工商巨贾们伤透元气的灾祸究竟是因何而起,其间究竟有没有当时名义上还控制着整个江南的司徒泰暗指使,但却无能为力。
因为为了撇清这一切,司徒泰采取了相当果断的措施,当时动这场“维扬惨案”的始作俑者维扬府城守荣升明以及当时驻守维扬府的江南独立第二师团师团长沈秋尘在很短时间内就遭到了他们没有想象到的灭顶之灾,先行逃至金陵的维扬府城守荣升明很快就被枭示众,而沈秋尘在得知了同伙的下场之后立即在余杭动了叛乱,但他的叛乱显得那么无力,几名下属随即背叛了他,整个江南独立第二师团师团立即在余杭府码头陷入了一场混战之,混战罪魁祸沈秋尘下落不明,有人称他在战乱坠落运河而死,有人说沈秋尘与其心腹驾船携带一批最贵重的珠宝逃入大东洋不知所踪,也有人说沈秋尘是在司徒泰的指使下故意制造混乱,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众说纷纭,难分真伪,但有一点却是明确无误的,沈秋尘押运的金银财货古玩珠宝却在余杭那一场叛乱有一小部分神秘失踪。
根据后来历史学家们掌握的情况,真正送到司徒泰手地这批财货至少少了一成。尤其是一批贵重的古玩离奇消失,这使得这件无头公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荣升明和沈秋尘在一日之间便将整个维扬府一百二十余名巨商豪贾羁连同其家眷羁押到狱,随即就掀起了史无前例的抄家狂潮,所有巨商豪贾的宅邸都被清洗一空,而多达十余家钱庄被洗劫,士兵们按照军官的指令只要金银古玩,对于汇票字据等东西却是一概烧毁。维扬府立即成了人间地狱,而被羁押到狱的商人们则被勒令三个时辰之内每人交出五十万帝国金币的赎身银。而在如此短地时间内家财产又被洗劫一空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拿得出来,最终仅有七十余人通过各种典押、借贷手段从亲友凑齐了赎身银,而剩余四十多人也有大半没有凑齐者勉强获得了生命,而有十多人则在杀鸡儆猴地示范丧失了生命。
据后来调查的材料显示,荣升明和沈秋尘在这一血腥的屠杀和抢劫一共掠夺和榨取了多达五千万帝国金币的财富,这还不包括大批的古玩字画珠宝器物,而十多家钱庄的被毁直接导致了整个维扬地区的金融陷入了瘫痪。尤其是大批字据挡案被毁直接到了了整个维扬地区在随后地一年只能以极其原始的手段运行,使得维扬从江南七府的地位一下子跌落到了最后,三年后才逐渐恢复元气。
这一场堪称帝国历史最黑暗最恶劣最血腥的一幕司徒泰究竟在其扮演了什么角色后人争议不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必需要承担主要责任,两个领头者皆是他任命的官员,而沈秋尘更是他一直追随他的老人,刚刚从第二军团提拔升任这罪名昭著的江南独立第二师团师团长不足半年。
维扬血案以前所未有地度迅传遍了整个江南,一周时间内。整个江南如同沸腾油锅泼入一瓢冷水轰然炸响,一直在司徒泰铁血统治下的保持克制态度的江南工商阶层和地主士绅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他们终于开始站起来表达自己的立场。维扬血案后两天,大6公历699年9月日,松江士绅商贾宣布联合驱除燕王司徒泰的所有官员进行自治,随即又宣布愿意遵守秦王李无锋的西疆大都护府政令。并请求西疆尽快派遣官员组建松江地方政府实施管理,西疆势力第一次正式抵达大东洋。9月4日,一直处于半独立状态地泉州府宣布自治,并成为米兰王国保护地,但这遭到了泉州之外的江南士绅一致谴责,随即米兰王国立即表示无意让泉州成为米兰王国的保护地。9月5日,泉州商业协会成员联名布声明,宣布泉州愿意接受秦王李无锋的管理,并督促西疆派遣官员组建地方政府。
9月4日,姑苏府城内动了大规模的市民起义。起义民众攻占了城守府。驱逐了地方官员,驻扎在姑苏府的江南独立第三师团采取了立立场。并与当夜宣布反正,请求接受西疆的管理,一时间风起云涌,整个江南一下子成为闹闹哄哄的政治表演场。
第一军团两个师团从维扬向北挺进进入余杭境内时,驻扎在余杭府城内的江南第一独立师团沿大运河乘船撤离余杭返回金陵,而与此同时原帝国江南郡守廖其长宣布江南郡脱离帝国和燕王统治,隶属于秦王府管辖,并建议取消西疆大都护府这个已经不合时宜的称谓,组建临时性地秦王执政府。
维扬血案带来地影响是深远的,甚至波及到了新王朝建立之后,以江南工商阶层为地工商界一致要求对司徒家族采取严厉手段,并且坚决反对拥有司徒家族血统的女性成为已经登基为帝的无锋后宫成员,这一群体的态度也几乎让当时本已经相当复杂的宫廷争斗变得更加白热化。
司徒泰对于江南采取的放弃态度以及江南局势因为维扬血案一下子变得如此有利于西疆,使得梁崇信和成大猷二人都觉得有必要改变原来的作战计划,事实上江南已经不需要再用任何军事手段来征服了,原来计划的东征北伐都在一夜之间失去意义,民众的归心,士绅商贾的热切企盼,这一切都在司徒泰军事力量出现真空后一下子爆出来了,包括泉州在内的江南七府除了金华还在司徒彪的武力控制下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统治外,其余六府都是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态势投入了西疆怀抱。
在对待司徒泰放弃江南的态度上,梁崇信和成大猷也曾探讨几度探讨,最终还是认为这是司徒泰一个较为明智的策略,如果在江南投入太多兵力不但会让他的北方军陷在这片本来就难以适应的水乡泽国,而且地方敌视的情绪只会让他投入兵力越多损失越惨重,他在江南的经济政策已经让他在任何情况下也无法获得江南的民心,与其在江南这片已经成为死地的土地上消耗,还不如紧缩兵力确保扇江以北的安全,至少这样一来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在北方战区动攻势,只要能够在北方彻底击败西疆,他仍然拥有和秦王殿下一争天下的实力。
而原本希望放到最后来解决的司徒彪问题似乎就一下子提上了议事日程。
“大猷,看过松江和泉州方面送来的信报没有?呵呵,这帮商人们被司徒泰折腾得如此狼狈,可是愣是不愿表明态度,非要沈秋尘在维扬给他们展现一下刀锋的锐利程度才肯出头,唉,人实在是一种最能忍耐的动物,你如果不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下,很多情况下他都愿意忍气吞声的过下去,有时候甚至刀砍下去,他还是麻木不仁的承受着,这也许是人们的一种惰性吧。”梁崇信掂量着手一叠纸张颇有感悟般的慨叹着,“这沈秋尘还真是帮了咱们俩一个大忙,如果不是他这一招,只怕江南诸府的各阶层们还会在那里畏畏尾,刺刀见血,难怪他们忍不住了,十来个大好头颅,也算换来了江南商人们的醒悟。”
“未必啊,崇信兄。我看这些商人们恐怕不会是仅仅因为沈秋尘砍下几个脑袋就爆了吧,如果不是咱们大军进入维扬,你说他们会这样高调的大吹大擂?嘿嘿,人都是现实的,只要不砍到自己头上,能忍则忍,这是人的通病,商人更是如此。现在闹腾得这般起劲,还不是看到江南纳入咱们西疆范围已成定局,司徒泰再无控制江南的可能,所以才会想在这个时候呐喊几句,露露脸,为以后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打基础?这些商人,那可是比什么都精于打算的。”成大猷耸耸肩与对方并行,原本二人打定主意各取一路,梁崇信南下取姑苏泉州,而他自己取余杭松江,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军队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呵呵,有些道理,不过人家好歹也算是阵前起义,临时反水,咱们今后许多还得依靠这些家伙,表面上还不得虚以委蛇一番,礼尚往来嘛,人家把咱们抽和得那么高,咱们也总得表示几句安慰关怀,对不对?”梁崇信此时的语气充满了调侃之味。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四节 强者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四节强者
“嘿嘿,崇信兄,这江南大好河山,素来是我们唐族膏腴之地,被这司徒泰折腾得半死不活,眼下只要咱们西疆一入主,明政策,修内政,只怕要不了两年就能让一个繁华似锦的烟雨江南再现,不过这似乎是萧大人他们事情了,咱们眼下怕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成大猷微微一笑,江南局势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太大的悬念了,连泉州向米兰人投怀送抱,米兰人都不敢接受,由此可见西疆霸气,南方周边势力能够一捋西疆锋芒的怕也只有马其汗人,不过半岛战局尚未了断,马其汗人现在也是有心无力,能够确保自己领土安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大猷兄,江南之地对于殿下的重要性远远出我们的想象,你也清楚殿下心宏图霸业绝非只停留于这帝国固有领土,殿下在大6和南方之所以不断布局就是在为一统帝国之后打下基础,人生短短几十年,若是一味依靠常规积累力量,只怕未等时机成熟,你我已经垂垂老矣,所以这江南恢复一事是半点不能耽搁,眼下维扬、湖州已在你我掌控之下,松江、泉州也已经布了接受西疆政令的通告,姑苏守军已经反正,情报显示余杭司徒泰守军也有北撤迹象,估计两三天内余杭亦能归附,江南之地已尽在你我之手,而西疆政务暑官员估计没有一个月恐怕无法就任,大猷你在湖州为政颇有心得。连秦王殿下也对你在九湖两地的政策大加赞赏,依我之见,不如由你暂行拟出几条暂行规则,让几府之地先按照西疆模式运作,能让江南元气早日恢复一天算得一天。至于这司徒彪这边,我想正如你所说,恐怕我们也该好生斟酌一下。如何能够以最快度最简便可行地方法解决,尽可能的节约时间节省人力物力。”
粱崇信的这番话让成大猷再一次感受到对方的远见。不愧是第一军团的领,虽然言语间半点未提及政务,还把自己推崇备至,但成大猷却知道眼前此人若是要论政务处理只怕丝毫不必自己逊色,尤其是那早日出台政策让江南恢复正常之提议更是足以证明此人的目光和胸怀早已经越了普通军事将领的水准,完全具备了独当一面地能力。
默默点点头,成大猷也在咀嚼对方最后两句话。斟酌一下,斟酌什么?政治解决还是军事行动,看来对方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现在需要征求自己地意见了,只不过用一种较为委婉的方式来提出罢了。
“崇信兄可是想劝降司徒彪?”
“起初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我后来仔细想了一想,估计现在不太容易,司徒彪在先前还摆出欲在安庆与我们决一死战的大模样。无外乎就是希望北边战局能够出现变化,而且是逆转性的变化,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自己这一局死棋盘活,眼下司徒泰在北方战局上的确占据着优势,形势看上去对我们一方有些不利,不过云有老卡。这边河朔一线有秀,无论是谁要想占到便宜怕都不容易。殿下现在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北方局势拖下去,把司徒泰的主力牢牢拖死在北方,利用咱们西疆充足地物资准备和对方打消耗战,司徒泰不过是临时凑起来一些军费物资,若是拖下去时间稍微长一些,只怕他和他的那些盟友们都吃不消,所以他们肯定会急于求成,这也会给我们西疆带来一些机会。”
粱崇信深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缓缓道:“殿下这一次在北方有些冒险。我不知道殿下是想尽快结束帝国内战之局还是过分看重半岛对我们今后的重要性。把第二军团投向半岛地区使得北方战区缺乏战略预备队,而腾格里草原上赤狄人和安欧人的摇摆不定又延缓了四个游骑兵团返回的时间。加上尤素夫和普尔人的意外行动,一下子把一直处于优势的局面给扭转了过来,如果不是卡曼人上一次因为战败国内陷入乱局,只怕我们这一次地麻烦会更大。”
虽然不好对其他地区的战局指手画脚,但在粱崇信的坦诚面前,成大猷也不想过分做作:“崇信兄的话有些道理,不过亲王殿下要通盘考虑全局,整个西疆地域辽阔,所需要牵扯的力量太过分散,哪一处哪一点都要考虑周全,在选择利益的取舍上就难免会有些侧重。尤其是我看殿下似乎对展水军不遗余力,听说在大南洋上地海军基地建设投入了巨资,而且大量购买和制造舰船,我看殿下有意要在海军力量上有一个实质性的突破和飞跃,针对的目标是谁?不外乎倭人或者南洋联盟,抑或是半岛同盟的西半部分,正如崇信兄所说,殿下的胃口决不仅仅只停留于咱们东大6,也许在一统帝国之后6地上有些不太合适采取军事行动,但海洋上却能够寻找一些机会,尤其是南海自治领以西那一片,那可是控制着东大6通往大6的要冲,无论从海上还是6上,我想殿下都不会放任这样的咽喉之地掌握在其他人手太久的。”
深深的望了对方一眼,粱崇信觉自己越来越欣赏这个家伙了,应该说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表露出来了他的不凡,不过这个家伙很善于隐藏自己,只有在他觉得需要自己展示自己地时候他才会偶尔一露锋芒,和秀那个家伙地锋芒毕露却又有些不同,更像是一种绵里藏针或者说刀尚未完全出鞘的味道,也许是还未在西疆阵营完全站稳脚有些顾忌地原因吧。
殿下在半岛地区这个看上去并非主战场的地方投入了三个军团兵力,这在军方高层也引起了一些不满和疑惑,虽然在当时北方战区还未显露出危机先兆,但保留一些预备队这是最起码的要求,但殿下却悍然将这只生力军投入半岛,而当时半岛局势虽然艰苦,但也还未到崩溃的情况,在很多人眼为了帝国内地战局的平稳解决,即便是舍弃半岛地区也是值得的,虽然这一观点不一定准确,但在军队的确有着很大的市场,甚至连粱崇信自己也一度认为殿下过分看重看上去并没有给西疆带来的多少利益的半岛地区有些不符合目前的大局,但眼前这个家伙却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殿下的意图,这不能不说这个家伙的政治嗅觉和对上者的心理揣摩有着相当造诣,这是一个自己的有力挑战者,也是一个相当强悍的战友。
“看来大猷兄对于西疆目前的局势也是颇有研究啊,北方战局本来不该我们过多关注,但大伙儿都清楚现在北方战局事实上有着风向标的作用,全帝国乃至整个东大6的目光现在都汇聚到了北方战区,殿下和崔秀还有卡马波夫都承担了相当大的压力,你看到从军务署转下来的一则消息没有,司徒泰也没有闲着啊,铁蒺藜索栏也已经开了出来,并开始运用于战场,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这玩艺儿对重装骑兵应该作用不大,茅进在清河战役的表现不太好,也许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东西还未适应,如果强行突破的话完全可以牺牲一点有限力量达到目的。但是如果这东西如果能够迅运用于步兵防守,的确能够对游骑兵的作用有相当限制,尤其是在斥候兵对游骑兵的预警能够准确及时的话,至少可以为步兵的防御减少不少压力。当然骑兵的优势还不是这一个铁蒺藜索栏能够动摇的,尤其是游骑兵的机动优势,但这已经是一个预兆,敌人也没有停留于原地,也在开始思索着如何针对咱们的优势采取反制手段了。”
顿了一顿粱崇信才又道:“北方战区现在如此紧张,我想我们是不是该想些办法为北方减减压,至少不能让司徒泰和司徒玉霜这些家伙太过嚣张?”
成大猷一听来了兴趣,竖起耳朵瞅着对方,“崇信兄有何良策不妨说出来让小弟听听,这江南之战太过无趣,小弟手早已经痒,如有驱策,小弟愿为马前卒。”
“呵呵,大猷看来也是有些闷得慌啊,不过我们先要解决司徒彪这一难关,我仔细琢磨不能再给司徒彪太多机会,但如果通过武力解决的话肯定又会耽搁不少时间,不利于我们尽快帮北方减压。那位胡庭芝先生已经从回来了,我想让他出面和兄弟一起去一趟安庆。”粱崇信脸色平淡,似乎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崇信兄,你说什么?”饶是成大猷自负骄狂目无余子,但还是被对方这两句话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五节 穷途末路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五节穷途末路
从逃离巴陵返回安庆之后司徒彪就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三府之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手还有十多万军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司徒彪却现自己他们根本无法带给自己一点安全感,低落的士气,涣散的纪律,四处都弥漫着失败的情绪,这样的军队你还能指望他们为自己一战么?表面上西疆军似乎给了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但司徒彪却知道这样一来情况更加糟糕,原本一直绷紧的神经在得知西疆军矛头转向之后一下子松弛下来,而这一松弛下来似乎便再也无法振作起来了。
安庆虽然是自己的大本营,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局势也变得不那么明朗,虽然那些地主士绅们表面上都还是十分坚决的支持自己,但司徒彪知道他们是在听了自己那一番鼓动后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此时的司徒彪早已丧失了争天下的**,几番争斗下来,自己落得个这种地步,有时候真的想一想,还不如早一点投靠李无锋也许还能混一个逍遥王公当一当,但现在,势成骑虎,也由不得自己了。
深深的长叹一口气,司徒彪呆呆的注视着窗外,初秋的五湖原本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在往常自己似乎早已经轻车良马四处出游了,而现在却不得不一个枯守与此等待那冥冥命运的裁决,大哥他能在北方取得成功么?司徒彪不知道,从表面上大哥的力量应该远远出了李无锋一方。但司徒彪已经对李无锋有了一种莫名地恐惧,这个家伙似乎无所不能,总能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致命一击,让你在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轰然倒下来,那一种从狂喜到绝望的味道简直足以让人一辈子刻骨铭心,而自己感受尤其深刻。
但这一次呢?大哥他能成功么?司徒家族的唯一希望似乎也寄托在了大哥身上,自己早已经退出了这场角逐。现在不过是在这里苟延残喘,等待着两个角斗士决出胜负。而自己只能去向胜利者摇尾乞怜。想到这儿,司徒彪心不由得酸,曾几何时风光无限的自己也会沉沦如此,沦落到只有向别人乞求宽恕的份儿上了,但现实就是如此,自己又能如何呢?
天色有些暗淡,似乎象征着司徒彪此时地心情。周围显得那么安静,似乎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这位心情烦躁的湘王殿下,连司徒彪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干什么,第六军团虽然还和集结起来地水军驻扎在安庆北面,但姑苏已经向李无锋输诚,听说连驻守在那里的江南独立第三师团都已经反水投诚,这也直接威胁到了金华的安全,温宁府不断有各种警报传出。当地的那些工商士绅似乎在蠢蠢欲动,该死的马其汗人,活生生把巴陵送给他们却又拱手让出,这帮家伙似乎除了瞄准自己外,似乎对西疆人是毫无办法,现在又在温宁边境鬼鬼祟祟。难道还想让自己把温宁让给他们不成?
越想心也是烦闷,司徒彪解开胸前的衣襟,想让自己呼吸更顺畅一些,但愁苦的心境似乎并不是解开衣襟就能安宁下来那么简单,四面楚歌,这个时候司徒彪才体会到当初老七困居泉州地悲惨境地,而现在似乎自己的下场甚至还不如对方,如果西疆军真的从金华方向突破,自己在安庆北面的苦心布置就完全成了摆设,而自己似乎也根本就等不到所谓转机出现。这一切似乎都预兆着自己是不是命不长久呢?如果自己落到西疆军手。李无锋该如此处置自己?会不会拿自己当作第一个开刀的对象来杀一儆百呢?
这个时候司徒彪甚至有些羡慕起自己那位三哥来了,从黄冈事变之后就宣布下野。安安稳稳的在帝都当起安乐寓公来,积攒的财富也够他吃喝玩乐几辈子了,现在作观这一帮人拼死拼活,何等消遥自在,哪像自己这种愁肠寸断寝食不安的生活简直就快要让人疯了,司徒彪不知道这样地日子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惊弓之鸟用来形容自己在合适不过了,随便哪里有一点异动也会让自己紧张半天,也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真的会精神崩溃变成疯子也不一定。
纷乱庞杂的思绪缠绕着独居书房的司徒彪,神游四海,不知天时,直到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才将他从茫然惊醒过来。
“什么事?”有些意兴阑珊的随口问道,司徒彪颓然地从地图上收回目光。
“殿下,胡先生回来了,他说他还为您带来了一位客人。”外面仆役的声音显得小心翼翼,殿下情绪不佳,谁知道会不会又触怒了他呢?
“庭芝回来了?”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司徒彪重复反问了一句:“还带来一位客人?是什么人?”
“回殿下,小的没有见过,一身长衫,但看那气势倒像是一个军官模样。”下人在门外期期艾艾的回答道。
“军官?”司徒彪站起身来在房转悠了两圈,脑海却在急的思索,胡庭芝在岳阳失守时就已经被俘,现在却带人来安庆见自己,莫不是?那自己却是见还是不见呢?
摸着下颌琢磨了好一阵,司徒彪依然拿不定主意,他几乎可以肯定随胡庭芝前来的客人是西疆官员,来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无外乎就是劝降,让自己投降西疆,司徒彪有些不甘,但内心深处却知道这似乎是自己目前的最好出路,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如果能够,不管怎么样,见一见对方,摸摸对方的底也是划算地。
“好,你去请庭芝和客人到书房里来见我。”司徒彪最终还是打定主意。
“湘王殿下,别来无恙?”当走进书房地客人在胡庭芝的引导下笑着摘下斗篷时,司徒彪全身几乎都震了一震,方面阔嘴,那股神情依然那么眼熟。
“你是?”司徒彪咋一想却有些回忆不起来,自己肯定见过,但时间久远似乎有些模糊了。
“呵呵,当年梁某随秦王殿下曾经在西北迎接殿下,殿下可曾还有记忆?”方面汉子笑盈盈地提醒道。
一句梁某,再加上对方言语的提醒,司徒彪记忆一下子被打开了,梁崇信!是梁崇信,西疆第一军团军团长梁崇信,这个李无锋的头号臂助!
“梁崇信?!果真是你!”司徒彪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敢单身一人来自己府第,难道就不怕,司徒彪死死瞪住对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对方既然敢于来自己这里,只怕内心早已料定自己不敢把他奈何,自己再要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似乎就太装腔作势了。
颓然坐下,司徒彪把目光从梁崇信脸上转到胡庭芝这个曾经是自己第一号智囊脸上,“庭芝,你是和梁崇信来劝降么?”
“殿下,胡庭芝不是忘本之人,但眼下局势已经如此,庭芝此次来不过是最后一次尽尽本分而已,殿下若是不愿听,庭芝闭口不言便是。”有些伤感的胡庭芝眼似乎也有泪光闪动,自己曾经效力的主君走到今日之地步,人是物非,一切就像昨天,却又这般残酷。
摆摆手,司徒彪有些疲倦的吐了一口气道:“庭芝,我不怪你,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司徒彪走到今日之地步怨不得别人,何况正如庭芝所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我们司徒家已经不能成为帝国的主人,那改朝换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一点上我早已有思想准备。梁将军今日来怕也是为这三府之地而来,我想问一句,如果我司徒彪决心抵抗到底,梁将军预备如何呢?”
“殿下,眼下局势梁某不说其实您也该明白,您所抱的希望无外乎就是北面燕王殿下能够在北方战局取得胜利吧,北方战局结果究竟如何我不想多说,但我只想说一句,就算燕王殿下能够在北面打败我们西疆军,或者秦王殿下索性把整个云、清河甚至晋龙泉送给燕王殿下,燕王殿下能够吃得下来么?”梁崇信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的插入司徒彪心间。
“梁某不说殿下恐怕也清楚现在燕王殿下能够维持不垮的财政来源是什么地方,北原几府荒废已久,拿在手莫非就能变出金币粮食?倭人和南洋联盟的财政支持只怕也是有限,眼下我军已经拿下江南,,米兰王国已经应允封锁倭人海上航道,我不相信燕王殿下的士兵们不要粮草不要薪水都还能坚持下去,没有倭人帮助他们从南方运送粮草,我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何况我家秦王殿下的手段殿下也应该清楚,待腾格里草原上三十万铁骑东返,我倒要看看普尔人也好,多顿人也好,他们的下场究竟会是什么!至于殿下这三府地,我们先不说金华那边,就是现在不取又如何?”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六节 势不可挡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六节势不可挡
粱崇信的一番话如同巨锤一般连番敲打在司徒彪心坎上,司徒泰的财政来源以及粮食支持司徒彪自然清楚,否则这联手之势他也不会轻易入彀,若不是帝都的金融贵族以及倭人和南洋联盟在背后推动,司徒泰除了几十万军队还有什么?只怕连当初的自己还不如,普尔人那边什么原因出兵司徒彪并不清楚,但也脱不了利诱二字,如果真如对方所说米兰海军截断从南洋联盟运粮的通道,江南又落入了西疆手,再想想对方提及的三十万游牧铁骑,司徒彪不敢再想下去了,难怪李无锋敢放心大胆的让他的第二军团南下迎击马其汗人,丝毫不把北方紧张的局势放在眼里,看来对方是早就稳操胜算了。
至于自己手这三府真如对方所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取又如何,不取又如何?对方话语流露出来的霸气丝毫没有把自己手这三府之地放在眼里,似乎这三府之地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掌玩偶,任凭摆弄,一阵怒火从司徒彪心窜起,他很想拂袖而去,也很想怒斥对方,但他不敢,因为他得承认对方所说的是事实,摆在自己面前的路似乎已经没有选择,自己能有选择么?
看见司徒彪阴晴不定的脸色,粱崇信轻轻的抿了一口茶,他内心虽然很希望对方能够看清形势表明态度,但他同样清楚这种事**则不达,只有在充分表现出自己力量将对方牢牢压定。让对方感觉到没有任何出路的情况下,对方才会认真考虑后果,否则有一丝希望,他都可能会负隅顽抗。
“粱将军,也许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就像你所说地,西疆在北方局势并不佳。如果这一仗你们败了,你们还能够说这种话么?”司徒彪内心其实已经被对方说服了。但此时他不能就此露出真实想法,必须要敲打一下对方,看看对方反应。
“呵呵,粱某就知道殿下会在这一点上犹豫不决,所以才会让胡先生陪同粱某一道来。胡先生本来就是殿下第一谋士,眼下粱某单身在此,无法向胡先生施加任何压力。如果殿下和胡先生觉得粱某皆是虚言,殿下还能够一搏,不妨将粱某推出去砍了便是,粱某并无任何异议。”粱崇信淡淡的道。
司徒彪目光落在一直没有插言的胡庭芝脸上,胡庭芝脸上复杂的神色转动,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一眼未,显然是放弃了建议权利。
司徒彪目光变得有些茫然。也许自己的拼搏之路真的走到了尽头,连胡庭芝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愿意在荐言,自己该何去何从?
“殿下,您在巴陵的行径秦王殿下也很感到遗憾,我想您地下属们同样也会感到无法理解,我还要提醒殿下一句。即便是殿下有心要为司徒家族殉葬,但其他人未必愿意,殿下即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一下也应该为曾经支持过您为您付出许多的人们想一想。”看见司徒彪全身抖动了一下,脸色灰,粱崇信知道自己地话语击了对方要害,这是一个好机会,“其实您完全不必要太过执着,就像您方才也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您已经努力过了。奈何上苍没有站到您这一边,您也问心无愧。许多事情您如果强求,反而会让人陷入痛苦和困境。秦王殿下不愿意看到那种情形的出现,司徒峻殿下和朗永泉大人还有林国雄不是都一样曾经辉煌过么?他们都能够平静的接受现实而没有选择毁灭,难道殿下心胸反而不如他们?”
默默垂下头去,司徒彪像是在作最后的忏悔一般良久无语,直到胡庭芝和粱崇信都觉得有些惊讶时,司徒彪才抬起头来用近乎虚脱的声音道:“粱将军,我想我可以选择一条合适的道路留给我自己,但在这之前,我想先听听你们的建议。”
缓缓点点头,粱崇信此时地脸色欣慰带着理解:“没有问题,殿下,我粱某既然敢来安庆,自然敢担当一切,只要殿下提出的条件不违背原则,粱某皆可先行带秦王殿下应允,我想秦王殿下一定很乐意见到这一幕。”
五湖战局的落幕甚至来得比江南来得更快,这既在人们意料之,似乎又有一些意外,几乎是一夜之间,安庆、温宁、金华三府的帝**队就全部放下了武器,以第六军团为的帝**队对于司徒彪宣布下野先表示了欢迎,同时,他们也宣布停止内战,接受西疆军务署的整编,而粱崇信更是单枪匹马直接去了第六军团的驻地,在与金志扬作了一夕长谈之后,粱崇信随即宣布将以帝国第六军团为基础,混合其他南方军各部残部进行整编,组建西疆暂编第九军团(正式命令需要由秦王签署命令并由军务署出),同时担负起守御从温宁至金华之间边境线,防止马其汗人趁机作乱。
短短两月之间,西起巫山东麓,东至大东洋海边,方圆数千里大好江上尽数归顺,其滚汤沃雪之势,足以让任何人为之侧目,就算无锋也未曾想到以粱崇信和成大猷二人竟能在短短两月间抚平整个南方,尤其是粱崇信单枪匹马独闯安庆,一己之力说服司徒彪自动下野,又及时稳定帝国第六军团和南方军残部,借对方之力稳住南方阵线,活生生为自己赢得帝国最为繁华富庶的十三府之地,这等功绩可谓无人能及,而成大猷在这南方之战表现出来地大智大勇亦是可圈可点,尤其是他的第八军团在坚守九江时表现出来的坚韧顽强丝毫不亚于西疆精锐,第八军团傲立与西疆诸军团之列当之无愧。
帝都。行政大臣6夫府第内,议事厅灯火通明,四周环绕的鱼烛将整个书房映得透亮,但这丝毫无法掩盖众人心的灰暗和阴霾。
脸色雪白的女郎此时地目光更显得冷漠,6夫脸色阴沉略带一丝忧郁,军务大臣吉林却只是叹息不已,财政大臣田易已经称病请辞,但至今尚未获得批准,今日同样被邀请到了6夫府上,众人似乎唯有他神色稍稍平静一些,内政大臣西顿索性闭上眼睛一言不,显然是对于得到的消息不想置评。
“没想到粱崇信和成大猷二人竟然放弃安庆改向东进击,这一下倒是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不知道燕王殿下在维扬姑苏那边可布署有足够应对兵力?”有些躲躲闪闪的问起这个问题,作为军务大臣的吉林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军务大臣的位置这个问题应该是其他人问他才对。
“哼,吉林大人,这个问题还用问么?燕王殿下的力量,几乎全部都倾尽在了燕云一线,别说江南,就连东海和燕云内地,也没有几个能够一战的部队了,粱崇信和成大猷两个家伙还不是看穿了江南的虚弱才会行险东进,现在该是让湘王殿下拼死一击的时候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句话,猛然睁开双眼地西顿原本对于这些军务不感兴趣,但西疆的蓬勃推进已经让他预见到了真地那一天让李无锋大模大样进入帝都时自己和自己代表的所有人的下场,生死在此一举,谁又能随便放得下呢?
“让湘王殿下拼死一搏?拿什么搏?是元气大伤的第六军团还是那些上不得台盘的杂木果子?”不屑的从嘴里轻哼了一句,一直保持这谦恭态度的吉林似乎也对眼前的时局失去了信心,甚至连态度也就没有那么注意了,面对昔日格格不入的同僚,此时的他似乎也不想再刻意掩饰什么。
“你!说得好,杂木果子是上不得台盘,那就让你的第八第九军团去吧,看看这些所谓帝国央控制的军团表现又能怎么样?消耗那么多钱粮,难道就是在那里作摆设不成?”西顿怒极反笑,阴恻恻的反击道。
吉林一时为之语塞,第八第九军团在众人眼纯粹就是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摆在哪儿都不可能让人放心,然而要就此解散,似乎又觉得有些可惜,毕竟总还是经过初步训练的军队,只是没有经历过战阵而已。群臣们对于这两个军团的表现都是不屑,但吉林也是无法,缺乏资金,缺乏装备,缺乏有经验的军官,什么都缺乏,你还能指望它变成一支百战雄狮?
“够了,今天请诸位来不是来听诸位比试口才的,大家难道没有看出来么?眼下局势微妙,决定帝国命运的天平现在已经摆在了正间,谁能够给哪边加一把力,胜利的天平就能倾向哪边,现在就看大家在这关键时刻尽最后一把力了!”居于上位的冷漠女郎终于话了,立即将厅内的气温下降了几度。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七节 困兽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七节困兽
客厅内再一次沉寂下来,只有女郎清冷的声音在厅回荡:“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如果我们再不能齐心协力,那等待着我们只有屠刀和坟墓。不要妄想李无锋能够礼遇诸位,我告诉你们,这间所有人,也许除了我可以凭借我这个姓氏勉强苟活,我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可是诸位呢,哼哼,扫地出门的味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郎永泉可以安然离去,那是李无锋想给帝国各方留下一道门缝,但当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诸位对李无锋来说还有用处么?商人们可以奉上他们资金和流通渠道,而你们呢?你们什么都没有,也许只有用你们的头颅和鲜血才能为他的新王朝作祭品!”
寒森森话语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歇斯底里,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度,原本清越的声音到最后变得有些尖厉刺耳。
“诸位,方才殿下的话大家也应该明白吧,李无锋什么人都需要,就是不需要我们这些人以及我们代表的阶层,现在想要调头换轿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有一条路走到底,否则我们就只有成为帝国的殉葬品。”此时能够接上话的大概也只有6夫了,阴沉的表情并不代表他没有决心:“诸位也无需太过悲观,恐怕诸位也应该想得到,江南是燕王殿下有意弃守的,燕王殿下准备以扇江为界强化东海的防守,只要能够在北原和河朔取得胜利,江南迟早也会回来的。”
“弃守江南?为什么?难道燕王殿下看不到江南一丢湘王殿下也就无法支撑太久么?这纯粹就是鼠目寸光!”西顿气哼哼地怒吼道:“我敢断言。湘王殿下那边连半个月都无法支撑下去,除非在半个月之内北原和河朔战局能够有根本性的变化,否则,哼哼,南方沃野被李无锋这个逆贼拿走,我看我们那什么去和李无锋相斗?他坐在那里都能把我们拖死!”
“是啊,还有一点。江南一失,这梁崇信和成大猷两逆的大军就在也没有什么顾忌。湘王殿下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们甚至可以肆无忌惮的向北进击,东海、帝都都可能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这实在是得不偿失啊。”鲜有一见的吉林也和自己地政敌意见一致,梁崇信和成大猷两人的大军如果轻松攻破江南,那对整个州地威胁顿时大增,湘王殿下那点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一旦梁成二人率军北上,那拿什么来抵挡?难道真还要寄希望于第八和第九军团不成?
“你二人住嘴!”司徒玉霜实在忍耐不住,怒叱道:“在好的局势被你二人一说也会变得一塌糊涂,这种时候不思报效帝国,只会翻嘴皮子,你二人看看你们这么就来究竟干了些什么?”
也许是第一见到轻易不愿怒的司徒玉霜如此爆,饶是西顿和吉林二人脸上闪过一丝怒火,但还是知趣的不在开腔。这种时候再去触怒对方就有些不明智了,且冷眼旁观看对方究竟有何本事能够力挽狂澜吧。
平静了一下情绪,司徒玉霜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但现在她也顾不得许多了,帝国和司徒家族生死悬于一线,西疆的攻势如同海潮一般拍击在摇摇晃晃的帝国大堤上。也许下一个浪头打来,帝国这座大堤就会湮没在海潮当,她必须拿出最后的力量来拯救帝国,拯救司徒家族。
“诸位,不要看李无锋在南方折腾得厉害,自古以来,未有得南方者得天下一说,我们唐河民族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夺得原方能奠定不败江山?李无锋他愿意去南方,我求之不得,那正好可以消耗拖住他地兵力。只要我们能够在北原和河朔取得胜利。一切都将逆转!”
目光转向门外卫兵,司徒玉霜神色肃穆:“去请马大人来此!”
坐在轿的马远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并非由于很少坐轿而如此,而是这几天来的变化对于本来已经有些心灰意懒的自己来说刺激实在太大了,先是经年不见的宠妾爱儿突然回到自己身边,随即又是十三公主专程登门拜访。事实上马远往已经猜到了自己宠妾爱儿的失踪应该是司徒彪的手脚,但处于对宠妾爱儿的珍视,他宁肯舍弃一切,而自己宠妾爱儿能够回到自己身畔大概也是托这位十三公主殿下地福了。
但十三公主殿下所托之事实在太重大了,自己已经老了,难道还要搅进这趟浑水么?但想起十三公主那份几乎是苦苦哀求的表情,再想想自己这一身受先皇之托,马远往又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摆脱这份羁绊。罢了,罢了,就将这一身卖与司徒家吧。
宠妾爱儿早已经送走,带走足以他们几辈子生活的钱财,到南洋那边去寻个安宁所在,自己若是能够得留一头颅,自然会去寻他们,若是遭遇不测,那也死得其所。想到这儿,马远往心平静了许多。皇甫天成的不稳自己早有察觉,但禁卫军团与其他军队不大一样,亲属妻儿皆在这州境内,尤以帝都城内居多,谁要想让他们造反,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也知道皇甫天成在他所在的师团人望颇高,深得官兵们地爱戴和支持,但是要想造反那却不一样,那可是要那自己家人性命来作赌博,马远往相信没有人会附从,而皇甫天成头脑也不会如此简单。
但皇甫天成似乎也早有准备,好像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整个师团五个联队,一二三联队几乎都是帝都城外子弟,而四五两个联队才是帝都城内子弟,看来这个家伙也不简单,早已再作最坏打算了。
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逼得自己不能不动皇甫天成了,这个家伙在李无锋的虎翼军撤出帝都时就把他的家属全部撤离了帝都,而且他的师团还接管了虎翼军留出的西门防务,要想动他却要需要一个稳妥的法子。不过就算皇甫天成得以逃脱也无关大局,只要自己手还有四个师团,禁卫军团的威名就不会在自己手坠落。
马远往的思绪又渐渐回到北方堪称惊心动魄的局势上来了,南方如果不出意外李无锋大获全胜一统江南也是意料地事情,马其汗人在半岛地区地表现委实让人失望,连普天成和明重两个马其汗国的头等大将居然也陷入了西疆人地拉据战泥潭不能自拔,虽说拖住了李无锋的三个军团大军,但一旦五湖战局结束,这腾出手来的梁崇信和成大猷将给北方战局带来空前的压力,除非在此之前解决北方战事,彻底把李无锋的在北方的西疆军打垮,这也是司徒玉霜之所以为什么这么急迫的要求自己尽快解决掉皇甫天成之后出兵晋的原因。
想起西疆军在北方的统帅崔秀马远往心就忍不住往下一沉,马远往并不是惧怕对方,但对方在腾格里草原以及西域的威名的确不是靠吹嘘能够捧出来的,强悍若斯的罗卑人、桀骜不驯的西域人都被他驯化得如同听话的小猫,这不能不说明一个为将者的手段高明,要和这样一个对手为敌,马远往在感到兴奋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好在尤素夫这个老东西已经先上阵了,几十年的老伙伴老对手今天终于能够站在一条战线上,难道这不是一个缘分么?也许自己和他一样天生就该为司徒家拼搏到底吧。
“你确定?”顾登云死死的盯住对方看上去有些轻佻的脸,他当然知道对方话语的份量,同时也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像这样重要而又紧急的情报如果不能核实清楚,带来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
“不,不能确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真的。也许我们该去核实一下马远往那个小妾和儿子回过他府第没有,但似乎现在时间有些来不及了,他能连续两次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场合,这本身就有些问题,联想到现在帝都这些人狗急跳墙,很难说他们会作出些什么。”小威利一身华丽的套装甚至都来不及换下,外面匆匆套了一条长袍便赶到上司面前回报这个消息。
“嗯,一直沉寂无声,现在突然活动起来,打的什么主意我们虽然不能确定,但却需要防患未然,只是现在要再报回汉那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冒险直接通知对方了。”顾登云点点头,对方说得也是,很多事情你要想确保绝对准确可靠本来就不可能,无论从情报的效率和采集手段来说都限制了这一条,如何从这些真真假假的情报区分出有价值而且又符合事实的这就需要考究为者的本事了,但他自信自己这一点上不逊于任何人。
第二篇 第六章 制霸 第八十八节 禁卫军
第二篇第六章制霸第八十八节禁卫军
“大人,这帝国局势已经是黎明前的黑暗,帝都这帮子家伙不是看不清楚,而是他们知道唯有拼死一搏才是他们的机会,现在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怕什么手段什么招数都会使将出来,前些日子殿下不是还在西康遇刺么?连这等手段也用上了,只怕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皇甫天成那边得慎重提醒他,这等时候更是需要小心,水惊鱼跳,保不准啥手段都可能使出来。”小威利的脸色此时也十分严肃,“我这几天观察现不但司徒泰的代理人们上窜下跳,就连和司徒玉霜有牵连的人也都格外热心,看来真的要孤注一掷了,帝都城里的几家大金融贵族又在秘密聚会,估计各方又给他们施加了压力要他们再拿钱出来,他们现在也是欲罢不能,前期已经投入太多,现在又被拖上了贼船,船到江心补漏迟,悔之晚矣。”
“嗯,皇甫天成那边我会马上安排人提醒他,建议他这段时间不能离开西城门,一有风吹草动,该撤离就得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该我们的,始终都是我们的,这帝都咱们能来,就能走,敢走,就能回来!”顾登云脸上更是一脸自信,他是眼见着西疆一步一步从一郡之地变成今天这般模样,秦王殿下的每一步初时看不出高妙所在,但越到后期越能察觉当初布子时的高瞻远瞩,这已经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经过了无数例证验证得出的结论。
皇甫天成同样察觉到了情况地异样。他甚至比顾登云和小威利他们俩更早感觉到情况的变化,当马远往第一次出现时,他就意识到帝都局势可能会有大变化。马远往已经很久未曾到暑办公,但他这一露面皇甫天成就看出了这其的异常。他手下两个死党自然呼前拥后,而其他两个师团长的态度也一下子来了一个大逆转,变得异常热心,这种变化不言而喻。看来马远往已经摆脱了对他羁绊彻底倒进了司徒家族的怀抱,而自己的处境则一下子有些危险起来。
好在虎翼军临行前把西门交给了自己。而且虎翼军就在晋,从晋到帝都这一线一马平川,倒也不惧,但为了保险起见,皇甫天成还是先行把第一第二两个联队悄悄摆放到了西门外,并在西门外两侧二十里地范围内都加布了斥候和岗哨,以加强对这条通道的监视。西疆早就给了他指令,在帝都能站住脚固然好,不能,则保存实力退出帝都城在州境内游击。
当情报部门地紧急情报直接传递过来时,皇甫天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远往地频频露面,只能说明马上对方可能马上就要动手,皇甫天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第四第五两个联队一下子扩大巡防范围摆在了西城内最外延,这两个联队从军官到士兵家属都在帝都城内,要让他他们跟自己走实在太为难了他们,他也开诚布公的与两个联队队长以上的军官们把态度表明,表示自己可能要离开帝都,希望在此期间不要因为双方立场各异而伤了多年同僚的感情。这让两个联队的军官们都异常感动,纷纷表示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与本师团内部战友生冲突。
与此同时,皇甫天成也将第三联队悄悄布置在了西门口,自己也将指挥所转移到了城门外,一旦情形有变,便可随时撤离帝都,只要踏出帝都,马远往要想拦住自己就不易了。
“师团长,军团长派人传令让您和副师团长、幕僚长、后勤司长到军团部开会,商量帝都防御体系的调整事务。”轻轻点点头。皇甫天成暗道来了。“我知道了,你去统治第四联队联队长。让他待我和其他人参加会议,就说我们在西门进行防御演习,暂时抽不开身,待演习结束,便马上赶去。”
都能够传令士兵刚刚离去,情报部门关于现禁卫军团第一师团、第三师团都、第四师团都现大规模调动的迹象,并且有部分军队已经分别从南北二门出城,当皇甫天成紧急下令第三联队撤出帝都城与第一第二联队会合时,斥候们也有了最新现,南北两翼都现了军队调动,而且都是禁卫军地番号。只不过这个时候皇甫天成早已经将三个联队集结完毕迅向西撤离,只丢下空空如也的西城门,当第一、第三师团分别从两翼赶到而第四师团从城央猛扑而来时,除了表现平静的第四第五两个联队外,事实上禁卫军团第二师团其余三个联队甚至连一支箭矢都未留下,整个营房干干净净,让前来执行缴械任务的三个师团的禁卫军官兵们郁闷无比。
皇甫天成率领三个主力联队西逃让马远往和司徒玉霜一干人等相当失望,皇甫天成的第二师团一直是整个禁卫军团最强悍的一支军队,这连马远往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皇甫天成身上所具有的正直、清廉、坚韧以及果决带动了他手下一大批军官都形成了十分良好地风气,加上他本人一直支持他手下军官群积极进入帝**事学院进行学习培训,所以每年军务总署分配给禁卫军团的培训名额第二军团军官总是高居榜,而皇甫天成也对帝**事学院的毕业生十分青睐,这也使得第二师团的军官素质相比之下比起其他师团来说高上一大截。
而皇甫天成逃往晋事实上也极大的加强了晋的防御力量,而在皇甫天成地禁卫军一进入晋城几乎就得到了大批预备役士兵的补充,迅扩充为一个整编的师团,皇甫天成师团高比例的军事学院学员以及高素质的军官团使得禁卫军第二师团抽调部分军官出来扩充两个联队并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北方战局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只要能够有效壮大己方力量,对于西疆来说都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皇甫天成的出逃并不能阻挡马远往出征的决心和脚步,仅仅是一个第二师团而已,这不能决定整个局面。原本马远往很想利用第二师团剩下的两个联队组建一个新地禁卫军团第二师团,但在了解到剩下两个联队对于自己原来地师团一直抱有相当怀念的态度,这对于军队来说很显然是一个不能接受地,而此时就将这两个联队解散,心怀不满的这些人回到各自家,不知道又会给帝都带来多少麻烦,所以这两个联队反而成为了马远往手烫手的山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才最好。
司徒彪的意外归顺无疑是对在帝都城的一干保守势力们是一个沉重打击,司徒彪势力在帝国政治版图上的消失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整个帝国南方都变成了西疆的囊物,看看米兰人的表现,甚至连泉州主动送上门来都不敢接受,由此可见西疆在帝国南方的势力是如何庞大。
很多势力都已经在考虑究竟是不是该介入唐河帝国的这一壁垒分明的大内战,究竟怎么才符合自身的长远利益和眼前利益,如果能够让两者统一那自然再好不过,但如果不能统一,或者说两者甚至矛盾对立,那该如何应对就需要考验统治者的政治敏锐性了。
西斯罗帝国都棱斯克城迎来了初秋的第一场绵雨,整个都城都笼罩在雨雾,这种天气也是最让人烦闷的了,地面变得泥泞不堪,一眼望去四周都是湿漉漉的,看上去总是给人一种不太清爽的感觉。即便是在都城内也不可能避免泥巴路的存在,石板路只能存在于几条主要大街以及一些富贵人家居住的街区,真正的贫民区,仍然会是烂路和臭水沟搅和在一起的曲折小道,有钱人却只顾昂着头,从来不曾把眼睛向这些地方瞅一眼。
负手站在柱廊上遥望雨雾朦朦的窗外,菲力五世的心神似乎却没有放在廊外花园的水雾美景上,烦恼的事情似乎从来就与君主有缘,这是菲力五世深深体会到的痛苦,当臣子的都可以只提出建议,提出看法,但最后的决定却需要你来作出,而一旦真正出了问题,一切责任却落到了你的头上,这就是君主的权利和责任。
菲力五世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君主,更不是一个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下属面前的君主,在他心目,作君主的有君主的权利和义务,而当臣子的也应该有当臣子的义务和责任,两者应该相互相承,而不能混淆。好在他的相波卡宁斯基同样是一个勇于担待的人,他不会因为君主是自己儿时好友便把一切推到自己头上,需要他作出决定或者建议时,他依然态度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