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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二节 南下(2)

    紧接着无锋又要求令狐翼和温杰二人就眼下的半岛同盟情况以及大6帕沙王国与半岛同盟西部诸国的战况作一个介绍。

    半岛同盟全称是南半岛国家同盟,简称半岛同盟,由于东大6结合部的6地在南方突然向海洋深深凸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岛,所以这里就被称之为南半岛,整个半岛地区二十个国家、城邦、自治领、城市共和国,其有十七个国家、城邦以及城市共和国组成了半岛同盟,位于东大6的有七个,处于东大6和大6结合部位置的两个,位于大6的国家城邦则有八个。

    由于大横断山脉的缘故将同盟分成东西两部分,其东部七国和城邦南临大南洋,西临大横断山脉,东与南洋联盟相靠,这些国家和城邦领土面积大小不一,国家实力也强弱不均,西疆军攻击的要目标苏拉维西公国在这七个国家和城邦处于等水平,但这一仗亦是相当关键,一旦拿下苏拉维西公国,西疆便在半岛同盟取得一个坚实的立足点。而大军亦可源源不断的通过密林区进入苏拉维西公国,苏拉维西公国也会成为西疆军全面南下的桥头堡和大本营。

    在苏拉维西公国并不大,境内仅有两座城市,除开都雅达城外,就是位于东南角的重镇库特丹城了,从库特丹向东南就是莱贡城邦,西南则是棉兰公国,从棉兰公国往东领土成长条形分布的是巴厘亚公国,棉兰公国以南则是一字排开的三个城邦,从东至西分别是三宝城邦、摩洛城市共和国、东萨摩亚城市共和国。

    整个半岛同盟东部人口不足五百万,主要民族是莱族、贡族、瓦族、掸族,唐族数量也不少,在整个人口比例大约占得到百分之五左右。三个公国人口相对较少,仅有两百万左右人口,而四个城邦和城市共和国人口反而过了领土面积相当于它们几倍的三公国许多。三公国都是以种植业为主的农业国家,国力较弱,而几个城邦和城市共和国却是以工商业著称,尤其是三宝城邦、摩洛城市共和国、东萨摩亚城市共和国三城均是著名良港,不但捕鱼业、采珠业和制盐业相当达,其海运业更是尤为繁盛,而莱贡城邦不但是著名的工艺品之乡,而且气候尤佳,是半岛同盟内的旅游胜地,半岛同盟东部几个国家城邦的贵族富人们都在莱贡拥有度假别墅,每到盛夏炎热之时,便纷纷前往莱贡城郊的昆仑湖畔度假消夏,也刺激了当地工商业达。

    七国和城邦军事力量也强弱不等,三公国主要以自身武装力量为主,苏拉维西公国拥有一万左右的防卫军以及五千人的王城守备军,另外还有五千人左右的佣兵部队,棉兰公国力量稍强,拥有二万五千人国防军,佣兵部队也在一万左右,而巴厘亚公国仅有五千边防军和两千城防军,佣兵部队也只有三千人。相比之下四城邦和城市共和**事力量要强大许多,向最强大的摩洛城市共和国,除开自卫军三万人外,还有两万精锐的佣兵部队,而最差的莱贡城邦也拥有一万五千自卫军和一万佣兵部队。同盟东部军事力量大概在二十万人左右,不过由于帕沙王国在同盟西部起的猛烈攻势使得同盟西部防线摇摇欲坠,同盟东部诸国为了维护同盟安全利益,已经将大部分佣兵部队增援西部战场,短时间内无法返回,而其本身武装力量以轻甲步兵为主,且训练程度有限,根据情报所获,其战斗力很值得怀疑。

    帕沙人前期在同盟西部攻势凶猛,连续攻克两个公国和一个城邦,占领了大片土地,但在同盟东部五万佣兵部队到达以及西奥兰王国十五万大军投入战场后,战局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虽然在库图佐夫的指挥下,帕沙军队连续击败了同盟联军,但西奥兰王**队统帅林顿亦是一老而弥坚的硬朗军人,他在防御区内采取坚壁清野办法,同时指挥联军分进合击,用联军吸引帕沙军队主力,自己亲率西奥兰军队深插帕沙人占领区后方,迫使帕沙军队回防,并成功的在托克顿公国境内率领联军与帕沙军队进行了一次大会战,这次会战虽然以联军小败而告终,但双方都损失惨痛,联军四十万大军仅剩下不足二十五万,而帕沙军队也付出了八万人的代价,加上吕宋人和科米尼人在帕沙王国北面和西面蠢蠢欲动,使得帕沙王国内部在南方攻略上产生了巨大分歧。

    帕沙王国国务大臣黑格对库图佐夫全力攻略半岛同盟西部地区的策略表示了异议,尤其是对吕宋人已经借机夺回了马普特拉河以南到萨尔温江以北的南吕宋地区极为不满,认为应当库图佐夫作为军队统帅应当对这一片土地的得而复失富有主要责任,而且对库图佐夫在没有巩固南吕宋这片占领区的时候就撺掇国王南伐的战略计划持否定态度,但由于库图佐夫南伐计划得到了国王保罗的支持,所以也就无果而终。

    不过在帕沙大军遭遇西奥兰王国大军干涉以及半岛同盟全力反击之后,黑格再次向国王表达了自己忧虑,而似乎要映证这一点,托克顿一战虽然帕沙在战役上取得了胜利,但也损失了相当精锐,而此时吕宋人和科米尼人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帕沙王国朝附和国务大臣意见的大臣也逐渐增多,要求和半岛同盟诸国谈判暂时休战的呼声日益增强,但截止到回这份情报为止,帕沙人和联军依然在托克顿境内处于对峙状态,而帕沙国王保罗一世似乎仍未就战与和作出最后裁断。

    在了解了半岛同盟东部军事力量分布以及半岛同盟西部战况之后,无锋和凌天放一致得出结论,南下战役必须要在半个月之内全面展开,争取在一个月最多不能过一个半月之内结束,否则帕沙人一旦迫于压力与半岛同盟签订了停战协定,那自己一方南下的阻力就会平添一倍以上,而南洋联盟和马其汗人参战的可能性也会增加许多。

    江川府。一身浅紫色长裙的少女在默默阅读了对方呈上的信函后,良久没有说话,最好才抬起头来淡淡的道:“王先生,你能否给月心一个明确的解释?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换防,而且还是由西疆第一军团调换第四军团?”

    “呃,这个,月心小姐,殿下不是已经在信函解释了么?第一军团需要适应南部地区的气候,方便以后在南部地区作战,而第四军团也需要一段时间来修整,加上马其汗人现在在三江东部兵力调配频繁,为了加强对三江的防御,所以殿下才会有此决定。”王缭有些尴尬的舔了舔嘴唇,笑着解释道。这本来就是不是一个好差事,西疆高层谁都知道这位林家三小姐与秦王殿下之间那层暧mei关系,而此时双方又处于这种半盟友半敌人之间的关系,来当这个外交使者必然要面对这位精明能干的三小姐,对方问及一些敏感问题该如何回答就是需要考验作为外交使者的水准了。如果言语间不合对方心情,得罪了对方,保不准哪天她一翻身又成为秦王妃,一下子成了主母,那到时候见面可就难受了。

    “王先生,我想你不用替李无锋遮遮掩掩,他在信所说的那些理由全属无稽之谈!马其汗人在东面根本没有他所说的什么频繁调动,第一军团需要适应南方气候完全可以在天南、缅地去适应,至于第四军团疲劳过度,哼,马其汗人已经停止攻势快一个月了,我看不出你们第四军团的士兵有什么操劳过度的模样!你们的理由根本不能成立,所以我很怀疑你们的意图究竟何在?!”林月心神情严肃,声色俱厉。

    王缭心暗暗叫苦,他自己然知道此次换防的目的,但此时此刻他又无法向对方言明,这种军事机密他作为外交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自然知道,但对方所代表的林家现在虽然与西疆共同防御马其汗人,但并不代表在任何问题上都是和西疆一方保持一致,也就是说林月心她一天未进李家的门,这种绝密军情永远不可能让她知晓。但明显对方开始怀疑第一军团是有为而来,谁都知道西疆第一军团是秦王殿下的当家部队,现在突然在没有充分原因之下要求进入三江地区换防,这不能不让人起疑,谁能保证李无锋是不是临时起意要想吞并三江呢?安顺已经是一个很好范例在前了,创痛未消,你让林家如何放心?这一点连王缭自己也觉得难以说服对方。

第二十三节 南下(3)

    “月心小姐,我家殿下的为人和心意您应该清楚,他绝对没有任何对三江的不良企图,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以我的人格向您保证,第一军团和第四军团绝对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换防,绝对没有针对三江的任何意思,这一点请您无论如何要相信。”王缭苦着脸解释道,内心却在想如果西疆要想拿下三江,只怕大军一到立即土崩瓦解,林家现有军队根本不具备一战之力,那里用得着费这么多周折?但这种伤对方自尊的话却只能藏在心里,甚至连一点也不能表露出来,否则一旦对方恼羞成怒,那自己今后恐怕就难处了。

    “他的为人?王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再恭维你家殿下呢还是有意挖苦他?安顺之事就在眼前,你们作何解释?难道说你家殿下会不知道?如果当时不知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交还给我们了呢?至于您的人格,恕我直言,你家殿下人品如此,你们这些作属下的怎么能够赢得外人的相信?!”林月心一说起安顺之事便心头火起,话语也越犀利刻薄。

    “这#86;#86;#86;#86;#86;#86;,”王缭一时为之语塞,安顺一事一直是林家的心头痛,这时候说出来自然难免连讥带讽,只是事实的确如此,让王缭一时间也无法反驳,不过王缭毕竟也是外交场上的老手了,立即圆滑的笑着拖开话题:“月心小姐,您与殿下还分什么你我外人?您与殿下两情相悦,成为一家人也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安顺府,整个西疆三十六府都不在话下,您又何必在这上面斤斤计较呢?”

    王缭一番连打带消,将话题拖进林月心与无锋的感情纠纷,让林月心脸上立时为之一赧,看来自己与无锋的事情西疆高层都已知晓,而且似乎都还盼望着能玉成此事,虽然林月心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这段感情最终结局会是什么,但作为一个女孩子能够得到情郎下属的拥戴这无疑是让人高兴的,尤其是在情郎已经有了两个可以称得上自己有力对手的未婚妻的情况下,这些重要属下的态度就更为重要了。

    噎了一噎,林月心将头扭到一边平静了一下心绪才语气坚定的缓缓道:“王先生,我想我们不要把话题转移,您如果不能给月心一个准确的说法,月心很难同意您提出的让西疆第一军团入境的要求。”

    搔了搔头,见对方态度如此坚决,王缭也知道恐怕一时间难以获得对方信任,遂提出变通要求:“这样吧,我可以明确告诉月心小姐,第一军团与第四军团必须要进行换防,如果月心小姐实在不放心,那就让第四军团先行撤离江川和秦都,第一军团再进驻,如果月心小姐还是不放心,不妨让第一军团在两府城外驻扎也可,顺便告诉月心小姐,第一军团此次只有四个师团换防驻扎。”

    林月心心一动,对方态度如此坚决,莫非第四军团真的肩负什么重要任务,但什么任务第一军团不能胜任却要第四军团承担,而第一军团却还缺一个师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先生,第一军团为何缺一个师团,是缺哪一个师团?”林月心不动声色的问道。

    “第三师团因为有事在天南耽搁,暂时不进驻三江。”王缭也知道对方肯定起了疑心,这在自己一方预料之。

    第三师团?高岳人师团,林月心心暗自打鼓,第四军团部分是缅军和天南民族军组成,难道李无锋要在天南有什么行动?此时林月心尚未想到西疆居然会突然要兵南下,也难怪她,整日忙于三江自身防御,大6南部战况对她来说已经相当陌生,而半岛同盟的情况对她来说也相对遥远了。

    不过三江军队的换防牵动的不仅仅是林月心的心,还有人比她更为关注这种突如其来的换防。

    马其汗国都桑林城大汗宫。巨大的地图悬挂在墙壁上,王袍华服的毕希利脸色深沉,一旁一连沉思状的国务大臣似乎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问题,两名全副戎装的将军却是正襟危坐,目光平视,一动不动。

    “觉天,你说这李无锋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把当家部队调上了三江前线,难道他真的打算为林家出血卖命,真的要为林家夺回华阳和玉山两府?他这样做好像不太符合他的为人啊?”也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毕希利终于打开了话题。

    “李无锋这个家伙行事每每出人意料之外,不过他的每一步举动往往都与他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他现在在三江折腾得如此厉害,我原以为会不会是想一口吞掉林家,但看到林家居然还给予配合,这说明林家肯定是得到了某方面得保证。”雷觉天眉头紧锁,“只是现在三江境内已经戒严,我们的情报也还不完整,所以一时间还无法断定李无锋究竟想干什么。”

    “雷大人,李无锋如果想要强攻华阳和玉山,只怕不太容易吧?一天没有拿下娄山关,他们适无法全力图谋这两府,可娄山关现在经过修缮,防御设施已经极大改善,又驻有两个兵团,与华阳和玉山两府城互成犄角之势,纵然是李无锋倾全力来攻,恐怕一样只会碰得头破血流。属下不认为李无锋会如此草率。”居左的戎装将军语气平和但十分肯定,一看就知道一个意志十分坚定之人。

    “本王也赞同牙宁将军的意见,只不过这李无锋突然间将他的主力调上三江前线目的究竟何在?情报说是以换防练兵的名义进行,这似乎有些不大可信。”毕希利也有些困惑。

    “陛下,第一军团是李无锋起家本钱,第一师团是梁崇信的嫡系,第二师团是崔秀一手带出来的精锐,第三师团是李无锋第一支高岳步兵师团,第四师团脑长期由卡马波夫担任,这也是李无锋从唐河帝国城卫军带出来的心腹,第五师团虽然是由归德义军改编而来,但每一次大战都从未撂下,一样是百战之师,这五个师团可以说个个是西疆军精锐的精锐,难道还需要练兵?只怕需要练兵的该是原来那支第四军团才对!三江战事已趋平稳,李无锋这时候突然来上这样一个所谓的换防练兵,二位将军认为这间有什么含义?”雷觉天对作为大敌的西疆第一军团情况了如指掌,说起来也是如数家珍,反问了两个戎装将军一句。

    国务大臣的反问让两名大将军都陷入了沉思,是啊,三江战局已成对峙状态,这是不争的事实,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拿下对方,这是摆明了的事实,那李无锋把他的当家部队推上前线来干什么?

    “觉天,安顺那边有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李无锋是不是想声东击西从罗尼西亚那边寻找突破口啊?”沉默了一阵的毕希利突然问道。

    “罗尼西亚?这不好推断,现在三江境内的情报还不完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已经现了西疆军团第一军团第一、第二师团两个番号,而且至少还有两个以上的师团在跟进,安顺那边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看起来不像是要对北罗尼西亚有所动作啊。”有些犹疑的缓缓道,雷觉天第一次无法推测对面的敌手究竟想要干什么,这种毫无理由的举动不应该是李无锋的所为,莫非对方真的要有什么大动作?

    目光一寸一寸在对面的地图上移动,雷觉天最后把目光落到凸起的一团上,巴陵两个黑体字深深的映入眼,巴陵?难道会是巴陵?难道李无锋在三江的所有动作都是为了吸引己方的注意力而最终意图却是图谋巴陵?雷觉天脸色微微一变。

    “陛下,巴陵会不会是李无锋隐藏的目标?”良久,雷觉天才艰辛的吐出一句话。

    “巴陵?”毕希利的目光也随着国务大臣的目光而转动,“可是泸江那边李无锋好像只有一个师团驻军啊。”

    “可是陛下,司徒彪那边呢?他可是在疯狂扩军,手下又有十几万大军,他们两人会不会联手合谋巴陵呢?”雷觉天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相邻的温宁和巴陵水路相通,军队可以通过舰船进行大规模调动,而巴陵己方驻军相对薄弱,一旦双方同时展开攻势,只怕巴陵难脱厄运。

    “可是司徒彪刚吞下金华府,那边还在和米兰人摩擦,主要兵力都在金华,那里有能力来进犯巴陵?”另外一名戎装将军提出疑问,但随即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提问:“不过从金华到温宁一直到巴陵水运繁忙,船只来往频繁,如果司徒彪有心要隐藏军队调动,也不是不可能。”

    雷觉天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马上通知巴陵方面提高警惕加强防范,千万不要被敌人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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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联手

    雷觉天的直觉没有欺骗他,此时此刻,从温宁通往巴陵之间的河道一艘大船上不是噬传来阵阵欢愉的笑声。一艘普通的两用客货混装船伪装得十分巧妙,从外表看上去,这与在河道川流不息的其他船只没有其他区别,但内里却大不一样,几名精壮男子隐藏在暗处,警惕的察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目光锐利,一看便知道不是等闲人,舱舱门半掩,窗棂虽然开着,但却被深色的窗纱遮掩,看不见内里任何东西。船舱里十分宽敞,精致细腻的装饰风格一看便知道出自江南匠人手,明显的江南水乡风格,将船舱俱点缀得格外温馨。

    “苏大人,看来你家殿下真是要在三江那边有什么大动作了,连林家的军队都在配合你家殿下的大军作调整,这似乎是两家要联手作什么。听说林家三小姐与你家殿下关系有些暧mei不清,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儿?”端坐主位的青年一身藕色绣有云雷图案的宽松袍服,端起案桌边的茶盏一声朗笑,一边浏览着从河岸上射过来的箭传急报,一边顺口问道。

    “呵呵,湘王殿下,我家殿下的事情我们作下属的不敢过问,不如殿下什么时候有空光临汉或者庆阳亲口问问他吧,这种事情也许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我们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儒雅大方的苏秦一身素袍坐在一旁,峨冠博带,笑意浅浅,风度翩翩。

    “唔,马其汗人有些紧张了,你们的第一军团真的全部到了三江?”一边看急报,一边扬起了眉毛,司徒彪真的有些惊讶了,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假意配合一番,没想到真的把主力推上了前台,随即一转念,司徒彪恍然大悟:“好你个苏秦,原来是李无锋这个家伙自己有想法,我说怎么会这么好意远天远地跑来表示愿意支持我光复巴陵,原来你们是在打马其汗人的主意啊?嗯,难道是娄山关?”

    看到对方含笑不语,司徒彪又细细一想,随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娄山关现在是马其汗人的重点防御对象,至少驻有五万人,易守难攻,你家殿下不会如此轻率,那会是哪里?华阳?玉山?没有拿下娄山关,你们也不可能攻打这两地啊?”

    “湘王殿下,军事方面的情况苏秦可是一概不知,请殿下不要再问苏秦。”一脸无奈的苦笑,苏秦连连拱手。

    “哼,你会不知晓?”没有搭理苏秦,随手从案桌抽出地图仔细察看,司徒彪脸色阴晴不定,“马其汗人,嗯,还有哪儿更适合?对了,罗尼西亚,肯定是这儿,苏秦啊苏秦,你家殿下可真是胃口不小啊,雷觉天和毕希利刚从林国雄手把北罗尼西亚吞下,你们又在打它主意,真是想得好事啊,这边让我的大军牵制马其汗人,那边你们好动手,端的是打得好算盘。”

    “殿下,谁牵制谁,现在很难说,南边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湘王殿下您的大军已经已经逼到了巴陵眼皮子底下,我们不过是希望殿下在拿下巴陵后稍事配合一番拖住马其汗人不能全力南下,这样我们也可以在南面轻松一些,这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情啊?巴陵迟早在殿下手,我们愿意为殿下尽一份力,难道殿下还会拒绝?如果没有把握,我想殿下大概也不会一说就通这么痛快吧?”苏秦微笑着不置可否,他既没有说明自己一方究竟会不会或者在什么地方采取行动,只是含含糊糊的解释一番。

    “哼,你家殿下可是心怀远大啊。”司徒彪似笑非笑的瞥了苏秦一眼,显然是为自己猜到了对方意图而得意,不过这并不影响自己的行动,有无对方的支持他并不在意,但李无锋在南面的大动作的确能够拖住马其汗人手脚,让马其汗人尾难顾,自己光复巴陵之后也好有一段缓冲时间来巩固巴陵的防卫。

    “殿下,我家殿下向外展对大家都有利,你说是不是?殿下别无他意,但马其汗人威胁越来越大,迟早会成为大家的心腹大患,必要的教训也是一种手段,我想殿下也一定乐意看到这一点。”苏秦并不点破,轻笑着接上口,“马其汗人对五湖地区一直抱有相当野心,这么些年来屡次进犯五湖地区,温宁、巴陵先后沦陷,殿下现在受封五湖,自然守土有责,能够削弱马其汗人的力量也是一件好事。”

    “呵呵,苏秦,你家殿下打的主意我清楚得很,不过只要他不进五湖,我司徒彪一概不管,不在其味不谋其政嘛,随便他在哪儿折腾,只要别侵犯本王的利益,其他都好说。”司徒彪言语间颇有些自傲,舅父布置的力量渐渐开始浮出水面,自己编练的新军进行得异常顺利,战斗力也在与米兰人的战斗得到了检验,虽然还远比不上第六军团,但可以自豪的说比老七的第十军团和老九的第八第九军团强得太多。常贵这个家伙再桀骜不逊,这五湖地区也得慢慢纳入自己一手掌握,唯一的祸患就是北方两府,啥时候让三哥把黄冈交出来,至于成大猷这个家伙,只要老九失势,他迟早会作出一个正确选择的。

    “湘王殿下,我家殿下的心思您还不清楚,只要是皇家的东西我们西疆决不沾手。晋王殿下突然派兵洗劫锦城,掠走几十万担西疆的储备粮,我家殿下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还惹得关西民众一片指责,足够体现我家殿下的诚意了吧。”苏秦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这件事情司徒彪自然清楚,以李无锋的为人吃了这样一个大哑巴亏居然毫无反应,除了军事上不宜进军黄冈外,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三哥的身份吧?毕竟三哥和自己一样是司徒家人,这天下都是司徒家的,他李无锋不过是一个外姓藩王,西北边荒,能封给他关西之地已经是帝国的恩赐了,如果他胆敢挑起对司徒家的战争,必定会遭到领地那外的强烈抵制。

    “嘿嘿,这事儿三哥的确做得有些不地道,真要缺粮,一开口,你家殿下难道还会见死不救?你家殿下在陛下那边可是大方得很啊,一开口就是五百万担粮食,还是平价,陛下大概乐得连觉都睡不着了吧。听说西斯罗人也在向你家殿下买粮,这等宿敌你家殿下也敢卖?那什么时候我也向你家殿下买点余粮怎么样?”司徒彪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苏秦。

    “呵呵,殿下,这粮食问题一直是我家殿下一手掌握,其他人包括萧大人都无权作主,殿下若是想买粮,不如直接向与我家殿下商议就是了。”苏秦一句话把话题推开,这帮司徒家的人还真是以为天下还在他们司徒家掌握之,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横,说要粮就要粮,敢情还以为殿下是他们的奴才家臣一般,苏秦心说不出厌恶,不过表面神色却是恭敬无比,“不过晋王殿下这等手段地区有些过火,我家殿下虽未说什么,但内心还是相当生气,这种行径行同强盗,实在有辱皇家声誉,如果殿下有意收回北方领地,我想我家殿下一定乐于见到。”

    “噢?你家殿下真的说过此话?”司徒彪心一喜,随即又克制住自己情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道:“三哥也没有落脚之地,我这当兄弟的也不忍逼他啊。”

    “既然寄居他人领地,那就应该老实本分些才对,养了十几万军队,苏秦无法想象晋王殿下如何支撑?现在晋不是已经回到帝国了么,那黑山龙泉两府以苏秦看卡曼人也并无多大兴趣,丢弃也是迟早之事,晋王殿下完全可以去自己领地上任嘛,至于河间天水,晋王殿下只要能够说服我家殿下,交还给晋王殿下也不是不可以啊。”苏秦信口道。

    司徒彪对苏秦所说李无锋愿意交换河间天水两府的说法嗤之以鼻,以李无锋的性格,怎么可能将吃下去的肥肉吐出来,虽然现在天水和河间还算不上肥肉,但即便是骨头,李无锋也绝不会轻易交出来,尤其是交给自己这位三哥,至于三哥恐怕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扛着,毕竟卡曼人虎视在侧,随时可以南下,换了自己一样不敢轻易接手。

    不过他对李无锋有无兴趣交还河朔之地毫无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李无锋是否愿意帮助自己收回黄冈。黄冈是产粮大府,北面又有河朔作为屏障,地理位置安全而又重要,如果能收回,那自己统一五湖也就只差一步了,只是三哥手军队不弱,要想凭自己单独的力量收回,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有了李无锋从旁协助,那三哥说不得也只有乖乖输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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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光复

    “苏大人,你方才所说你家殿下愿意帮助本王收回黄冈可真有此话?”吞吞吐吐的说出这番话,司徒彪心却是充满了渴望。

    “我家殿下说过的话自然是当真的,晋王殿下领地本来就在河朔,晋以复,晋王殿下现在正好可以在晋落脚,这黄冈总不能霸着不还吧?这是这种事情非我家殿下能够插手,但湘王殿下如果提出来则是名正言顺,我家殿下也可以以协助湘王殿下之名,帮助殿下收回黄冈。”苏秦心暗暗好笑,对方想要吞掉黄冈之心暴露无遗,却又碍着表面名声,不像落一个兄弟相残的名声,典型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角色。

    “苏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家殿下真要愿意协助本王收回黄冈,本王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如果需要本王支持的地方,本王也决不推迟。”巴陵未复,司徒彪已经在打起黄冈的主意来了。

    “呵呵,殿下果然快人快语,苏秦来此之前,我家殿下已经叮嘱苏秦可以明确向殿下表明态度,不过殿下也知道我家殿下的为人,许多具体条件还是请殿下亲自或者派可靠人去与我家殿下当面谈妥更好,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等巴陵这一役结束之后再谈也不迟。”苏秦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不过巴陵一切皆在本王掌握之,现在巴陵境内马其汗人只有一个兵团,本王手四个师团兵力,加上贵方一个师团的协助,若是还不能拿下巴陵,那本王也不用再谈什么收复黄冈了。”司徒彪傲然一笑道。巴陵之事他也预谋已久,此次苏秦来撮合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纵然没有西疆相助,并巴陵也是迟早的事情。当然有对方相助那更是求之不得。

    “呵呵,那苏秦就静候佳音了。”苏秦却知道守卫巴陵城的马其汗人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兵团的战斗力因为其统帅的原因更为强悍,要想一举拿下巴陵城,恐怕这四个师团还要付出艰苦代价。虽然可以想象得到巴陵城应该有司徒彪布置的暗子,毕竟这是唐河人固有领主,马其汗人短时间的占领根本无法根除这种影响力,而司徒彪的母系家族却在包括巴陵在内的五湖地区有着根深蒂固的潜势力。

    当船舱外再次响起响箭的声音时,苏秦猜测肯定是有最新的战报到来,也许是潜行的司徒彪大军已经到达了制定地点,巴陵之战即将拉开序幕。不出俗气所料,情报官呈送上的情报证明了这一点,四个师团已经6续抵达温宁和巴陵之间的重要渡口码头――白家集,距离巴陵府城不足八十里地,从弃船登6,只需要一天既可到达巴陵城下,现在再掩盖行踪已无必要也不大可能,马其汗人的探马和巡逻艇很快就会现问题,而水军这时候也可以从可温宁出沿着水路推进,从北方对巴陵北门水道起进攻。

    看着呈送上来的战报,司徒彪脸上燃起一抹红潮:“传本王的命令,全力西进,给我拿下巴陵城,率先入城者,赏金币两千!先入城大队赏金币一万,大队长升联队长!先入城联队,赏金币三万,联队长升师团长!先入城师团,赏金币十万,师团长升副军团长!敢于懈怠军心临阵脱逃者,一律杀无赦!”

    看着熊熊燃烧的城墙和房屋,毕啸眼几乎要滴出血来,巴陵城难道就这样在自己手陷落?此时的他心充满了绝望和沮丧,难道自己真的就如此差劲,从温宁到巴陵,汗国费尽千辛万苦付出无数代价才从唐河人手夺取的土地就这样又从指间滑落溜走?他实在不甘心。但战况如此,谁也未曾料到李无锋军队在西面的表演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攻击却是来自司徒彪这个混蛋!而城内一不可收拾的叛乱也同样让毕啸措手不及,平素和眉顺眼的唐人一下子变成了凶悍的叛乱分子,不但在城内四处制造混乱,而且还不断袭击驻军,整个巴陵城立即陷入了混乱之。

    毕啸没有想到司徒彪的军队也有如此狂热剽悍的一支军队,舍生忘死的进攻和昂扬旺盛的斗志连毕啸都大吃一惊,而李无锋的军队在西门外的表演也同样精彩,大量先进的攻城器械即便是有护城河相隔依然无法阻挡他们的攻势,尤其是对方的火油弹让毕啸这个时候想起来依然为之胆寒。

    “殿下,我们必须撤离了,否则我们就再也走不了啦。”旁边的军官急得已经嘴巴快起水泡了,这位倔犟的世子殿下实在太难劝服,强硬的脾气连几位大将军也要让三分,除了陛下和雷大人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够让他屈服。如果不是雷大人给了自己便宜行事的权力,自己真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绝不离开,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巴陵城头上!”怒目而视,毕啸抽出手的腰刀狂吼道:“儿郎们,跟我来,把我们马其汗勇士的勇武证明给唐河人看一看!”

    看到对方如此强横,一旁的军官无可奈何的给身旁两名士兵使了一个眼色,一根麻袋突然从背后将毕啸套了进去,他手的腰刀也被对方敏捷的抢夺了下来,一下子便被对方按倒在地,麻袋传来毕啸暴怒的吼声:“巴毕,你这个叛徒,你想要干什么,你要以下犯上!”

    “殿下,对不住了,巴毕奉雷大人的命令,务必要保证殿下的安全,巴陵失陷在即,殿下必须先行离开,落到唐河人手,我们马其汗将会有大麻烦!”苦笑着摇摇头,军官一挥手,两名士兵立即抬起麻袋,不管麻袋传来阵阵叫骂,立即加入后撤的兵流,向难撤去。

    大6公历698年o月日,经过三天血战,巴陵府城光复,全城民众一片载歌载舞,士绅商贾焚香鸣炮,欢迎湘王和秦王联军入城。

    就在司徒彪六万多大军奋勇夺回巴陵府城时,云集于缅地的西疆大军也开始逐步进入战争的倒计时。除开第四军团的五个师团外,工程兵师团已经先期进入了穆加勒南部开始了初期作业,缅南炎热的气候让许多士兵难以适应,好在战备部门已经有了充分准备和考虑,大批防疫、防虫、防暑药物和衣物都在先期就运抵了穆加勒,工程兵一到穆加勒就全面换装,涂抹了驱虫药液而又具有透气功能的服装能够有效的提高工作效率,减少非战斗性损伤,但缅南地理环境实在太过复杂,工程兵们虽然夜以继日的开路,但进展依然不尽如人意。

    而眼见得第四军团两个缅军师团和一个毛族和沙合族师团已经迅南下,一道道紧急命令催促下来,直把第三军团第五师团师团长逼得亲自上阵督促,两个联队同时上阵开路架桥,而另两个联队则休息,一个联队作为应急,五个联队轮番上阵,但即便是这样,一天得推进度依然只有二十公里不到,这样的进展让无锋心急如焚,按照这样的度,要打通这片密林区少说也需要十二到十五天时间,这间还不能出现任何其他意外。

    不过此时无锋也顾不上许多了,从珀斯到穆加勒,以第四军团的行进度,大概只需要一周就可以到达,而一周之内工兵部队必须要完成既定工程量的百分之八十才不会耽误已定作战计划。面对无锋亲自下达的死命令,工兵部队唯有日以继夜的加大力度,而卢曼也在缅南招募了一批缅族劳力,许以重酬,帮助工兵部队提高进度。

    紧随第四军团南下缅地,第五军团两个师团也加快度从巴山进入天南境内,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已经无法瞒住人,周边各方势力的目光和注意力终于从三江和天南慢慢转向缅地,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保密和隐瞒战略目的的意义了。

    而工兵部队埋头苦干的同时,山遥率领的第一军团第三师团早已深深插入了大横断山区,沿着大横断山区陡峭崎岖的山麓地区疯狂向南推进。

    作为高岳族培养出来的第二批军官,山遥的资历仅次于山柱,与熊道元和水正相同,作为来自的金州的山岳人,山遥在西北军事学院成立的第一天就被送进了学院学习,两年的学习让山遥真正认识到了原来自己心目的战争概念是何等粗陋,也让他在这两年对战争有了一个全方位的理解,对战争的认识也得到了飞跃式的提高。

    从大队长到联队长再到后勤司长再到副师团长,最后成为第三师团一号人物,山遥一步一个脚印,而这一次更是第一次率领师团出战,并且还没有任何兄弟部队配合,这让山遥深刻感受到自己肩上责任的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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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北风(1)

    第一军团第三师团自组建以来就一直是一支纯高岳人重装步兵师团,虽然任师团长木力格不是高岳人,但他的脾气性格却深深的烙印在了这支部队的作风,稳健平实坚忍不拔,纪律严明百折不挠,这就是第三师团的风格。山遥是紧跟着木力格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虽然现在木力格已经升任第四军团军团长,但山遥却决心将第三师团的这种作风扬光大,尤其是这一次南征半岛同盟诸国,更是和原师团长上任第四军团军团长后的第一次配合作战,山遥深知这次战役的艰险,心早已下定决心,就是第三师团战至最后一人,也要牢牢拖住前方的敌军,使得第四军团主力能够顺利冲出密林区。

    看着前方巍峨险峻的山岭,山遥心暗叹一口气,苏拉维西公国的军队并不足虑,一万五千人武装部队和留守的两千佣兵在山遥眼算不上什么,但紧邻的棉兰公国不但有二万五千国防军,而且还有五千尚未出征东大6的佣兵,加上莱贡城邦的一万五千国防军和五千佣兵,如果自己不能彻底拖住这一批军队,第四军团很有可能在突破密林区后就会面临敌人的严密堵截,而第四军团如果不能迅在苏拉维西公国站住脚,那等到其他几个城邦城市共和国以及巴厘亚公**队赶来,这场战争就会相当被动。

    半岛同盟与南洋联盟不同,他们各国之间签订有友好互助协定,对其任何一国的入侵自动成为对整个同盟的侵略,同盟诸国必须在第一时间无条件的全力支持,包括从武力和经济上的全力支持,所以他们不需要从同盟议会获得授权,战争一旦爆,至少同盟东部七国会在很短时间内集结起军队增援苏拉维西公国,而缅地和苏拉维西公国虽然道路不通,但同盟内部诸国之间却有着相当良好的道路设施,虽然只是主要干线,但这也足以保障军队迅移动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要打一个时间差,必须要在沿海三城邦和城市共和国以及巴厘亚公国援军到达之前拖住靠北的三地**队,让冲出密林区的第四军团能够迅在苏拉维西公国站住脚根,以保证后勤物资能够源源不断的运送上来,第一责任也落在了打前站的第一军团第三师团身上了,山遥深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责任。

    陡峭崎岖的山路对于高岳战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习惯于在山岳地区生活的他们对这大横断山区更是有着天然的优势,行走其间就像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甚至还多了一份亲切感,行军度远远过其他部队,这是山遥最引以自豪的。但这并不代表遥远漫长的山路可以缩短,从这座山到对面那座岭,咋看上去似乎就十来里地,但真正要想到达对岸,以高岳士兵的惊人度,没有半天依然下不来,这就是山区行军的特色。

    山遥一边催促着士兵们加前进,一边默默思索着出山后该如何与当地高岳民兵汇合在一起打好第一仗。苏拉维西公国境内的高岳民兵先期已经有情报部门的人负责联系上了,不过那里只有寥寥几万高岳人,能够派上用场的大概也也就三五千人,顶多起一些配合协助作用,真正要打起硬仗来了,还是得靠自己自身。半岛同盟军队以前从未交过手,其战斗力究竟如何谁也没底,不过山遥相信,无论对方战斗力有多强,在自己师团面前也休想占得便宜,只是敌我双方力量如果悬殊过大,第三师团能支撑多久这才是考验自己的时候,唯愿自己临出前上峰通知的情报能够落实,苏拉维西公国国内会出现混乱,那自己的压力也就会小上许多。

    有些闷闷不乐的离开大公府,西洛在卫兵的护卫下登上马车,默默的仰靠在座椅上瞑目养神。作为苏拉维西公**务元帅,西洛不但是公国最高军事长官而且还兼着防卫军统帅,直接控制着一万五千防卫军,但作为牵制,王城守备军统领却由大公殿下的侄子担任。不过方才在大公面前争论西洛却现了大公殿下对自己提出的担心不太重视,反而对自己要求调动五千驻防库特丹的防卫军前来王城雅达的要求提出了质疑,最可恨的是那个达马,作为王城守备军统帅对军务一窍不通,但对于煽风点火的本事却是比谁都更在行,居然污蔑自己调防卫军北上有阴谋,这头该死的猪猡!西洛心愤愤不平的暗骂道。

    其实西洛心也没有什么确切的依据,但他内心的担忧却来自于前两个月北方缅地新任唐河人西疆大都护府新任命的总督卢曼提出的要求开通缅南穆加勒城到雅达城的道路,以加强两地商贸经济往来,方便缅地农林土特产品能够更便捷的进入半岛同盟诸国和通过半岛同盟在大南洋沿岸的港口装船外运。这个要求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公国的一致否决,那个唐河帝国得驸马李无锋在唐河帝国西部折腾得十分厉害,虽然半岛同盟远隔千山万水,但也有所耳闻,尤其是郎氏一族的突然溃灭,天南转瞬易手,缅地突然间落入了李无锋手,一下子将半岛同盟的距离和李无锋的领地拉近了许多,不过缅地交通困难,尤其是缅和缅南更是不便,所以对此也并没有引起包括公国在内的半岛同盟诸国的重视。

    但缅地随之而来的大开浪潮和修筑横贯缅地南北的道路一事却引起了西洛的重视,缅地这条贯穿南北的道路一旦修通,那李无锋绝对不会将道路只停留于缅南就满足,他肯定希望看到缅南道路能够连通到公国,与半岛同盟诸国的公路干线连通起来,这样才能使得缅地经济的展能够通过半岛同盟这个窗口得到进一步开拓。果不其然,新上任的缅郡总督在修建缅郡公路的同时就派人来要求修通缅南到雅达的道路,这自然不会被公国同意,北部密林区一直是苏拉维西公国和缅地的天然屏障和分界线,一旦开辟出道路,那缅地和苏拉维西公国之间就再无屏障,就会直接面对这样的强邻,任凭是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现象的出现。

    不过自从拒绝了对方提议后,西洛心就一直有了一个阴影,他知道李无锋不是善人,而那卢曼的情况他也专程派人进行了解,那个家伙是李无锋那个战争狂人的心腹,原本就是军方出身,只不过随后才进入政界展,他既然提出了要求打通两地通道的要求,肯定是得到了李无锋的授意,虽然表面上是要求流通经济,但内里谁又能保证李无锋不会抱有其他想法呢?自从那时起,西洛就有意识的加强了对缅地的情况了解,只是缅地与苏拉维西公国没有交通,只能通过南洋联盟转道天南再进入缅地,情报信息往往延误相当长时间,缅地道路工程吸引了打量劳动力参加,进度很快,虽然还没有迹象显示穆加勒以南也会修筑,但西洛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最近的一次情报显示李无锋手专业化的工兵部队已经进入了缅北,据说是为了帮助缅地公路一些敌视复杂地段的修建,这又让西洛的心里像坠了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专业工兵部队帮助民间道路修建,这样的先例西洛从未听闻,会不会是李无锋想要用工兵强行开通密林区,修建穆加勒到雅达的道路呢?西洛心充满了忧虑,李无锋的强横这一段时间他他已经通过收集来的情报详细的作了一个了解,这个家伙的凶残蛮横霸道和行事不顾忌舆论的做法让西洛对此人有了一个较为清楚的认识,苏拉维西公国与这样的家伙为邻,不得不多加小心。

    纷乱杂呈的思绪搅得西洛头昏脑胀,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早一点获得来自缅地的情报,一旦李无锋有军队进入缅地,那就说明李无锋有很大可能性会利用工兵开道强行挥军南下,如果真是这样,西洛决定不但要说服大公同意派那五千防卫军北上,而且还要立即在立即通知其他诸国和城邦给予军事援助的情况下,迅招回还在大6那边战斗的佣兵,只有半岛同盟全部统一行动齐心协力,再联合《乌尔根条约》的签字国,才能够应对这来自北方的威胁。

    两声凄厉的惨叫将马车的西洛一下子从沉思惊醒过来,从窗户看去,唰唰唰的箭雨准确的击了两旁护卫自己马车的卫兵,西洛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卫兵捂着喉咙痛苦的倒下,鲜血沿着他的手指缝隙间溢了出来,身体倒在地上“嘭”的一声巨响,干燥的地面溅起一阵泥土灰尘。

第二十七节 北风(2)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潜伏在树林的德格轻轻拨开树枝上的伪装藤,双臂暗运力,将手长弓拉到了极限,食指与指扣住的涂抹有箭木毒的铁翎箭已然上弦,慢慢向后收缩,漠然的目光平视,默默的盯住了一行缓慢过来的马车,两边并列而行的甲士一看就知道大人物的卫队,没错,这正是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

    作为一万多求尔弓箭手被选入铁血营八人的一人,德格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光荣,这是对自己的一身本事的最大肯定。他对自己的箭术有着绝对的自信,手用拓木混合着钢片为弓背以及用三股野牛襟绞紧的弦制作而成的长弓足以让箭到三百步开外依然拥有强大的杀伤力,不过光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让德格在铁血营站稳脚跟,一连串的体能训练和各种基本武技常识训练让德格痛不欲生,五十多名进入选拔圈后的同伴经过各种训练考核最后只剩下八人在铁血营留下,其余均被淘汰。

    铁血营并不仅仅只需要箭手,拥有各种特殊技能的能人异士比比皆是,轻功卓绝者穿墙越壁如履平地,硬功强悍者断石碎碑易如反掌,剑术群者飞剑之术三丈之内就可取人级,更有无数奇技淫巧者云集,而自己能够在这铁血营坐上一个位置,凭借的就是一手箭术,与自己箭法相当者除了八名本族同伴外,还有十来名其他族的伙伴,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经过专门培训后才算合格的狙击箭手。这一次行动就出动了十二名箭手,而拥有其他技能的伙伴更是不少,一个步骤接着一个步骤,一环扣一环,显然是要志在必得。

    他们已经在苏拉维西公国境内潜藏了一周之久,为了防止被察觉,参与这一次行动的队员们被分成了三批分散潜伏,情报部门强大的活动能力让德格再一次认识到秦王殿下手拥有的雄厚实力,这一周里,他们只需要悄悄呆在一所房屋休整待命,所有情报和武器都由情报部门负责提供和安排布置,他们不需要操任何心。

    按照分配的任务,德格和旁边同伴一起要负责解决掉外围的两队甲士,两息之内每人必须要射出三箭,而且每一箭都必须一箭致命,不得有半点耽搁,以留出足够的时间让负责近战的伙伴解决紧挨着马车的那几名便装武士,看得出来那几名武士不同于外围甲士,警惕性相当高,要想用弓箭解决他们不大容易。

    随着第一名甲士进入狙击圈的制定位置,几乎在同一时间,箭矢如雨一般准确的飞向甲士小队,箭箭喉,德格从弯弓搭箭到松弦射出再到重复第二次动作,整个流程如行云流水毫无任何滞停之处,看到自己的两个目标在茫然惊恐的目光捂喉倒下,德格心终于松了下来,第一次任务是如此顺利,让德格甚至觉得有点儿戏的感觉。

    不能不说这一次袭击带着一些幸运的原因,如果说西洛能够收到此时已经送到他府上的情报时,他也许会加强对自身的防备,但这在和平时期,没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刺杀他,这是西洛的认为,但事情却真正生了,而且就生在他与王城守备军统领生争吵后返回自己府的路上。

    直到一闪而至的黑衣人剑锋抹过西洛的喉咙,面带困惑不甘的他仍然没有相通究竟是谁要来刺杀自己,难道是达马这个胆小怯弱的家伙?似乎他没有这么大的胆魄,也没有这个必要,那还会有谁?带着这个疑问,西洛的思维慢慢陷入停顿,最终嘎然而止,满脸不甘的苏拉维西公**务元帅终于斜倚在马车车厢壁慢慢滑下,沉重的倒在了血泊。

    行刺者巧妙的在警备队赶到之前丢不小心遗留下一样物件后匆匆逃离了现场,然而正是这样东西引了整个雅达城长达一个星期的动荡不安和流血冲突。

    大6公历698年o月7日,半岛同盟最北端的苏拉维西公**务元帅西洛在大公府参加了军务会议后返回自己府邸路途被人暗杀于途,三十六名卫队甲士和四名贴身警卫均被斩杀当场,现场一流下一枚玉符,而这枚玉符恰巧就是王城守备军级军官制式官符。消息传开,立即引了巨大的政治危机。驻扎在雅达城外的一万防卫军立即生兵变,兵变领要求大公交出守备军凶手,矛头直指王城守备军统领大公亲侄子达马将军。

    双方很快在雅达城内生交锋,并日趋激烈,从开始的部分防卫军参加展到整个防卫军加入进来,而王城守备军却是王城精锐守军,战斗力强于防卫军,但在数量上却占劣势,双方在第三天爆大规模冲突,而驻守在城的两千佣兵却只能坐观战事的展。失去了军事统帅的苏拉维西公国陷入了混乱状态,即便是大公本人出面呼吁也无法控制住局面。

    苏拉维西公国国内的混乱也引起了半岛同盟其他国家的不安,不过这是公国国内内部问题,根据各国签订的友好互助协定,同盟各国不得干涉各国内政问题,所以纵然是苏拉维西公国内战已起,但其他诸国却并没有意识到这其的蹊跷,除了呼吁双方停战保持克制外,其他能作的也就是派出外交特使来调和双方的矛盾了。但没等他们的外交特使抵达雅克城,出现在苏拉维西公国西部大横断山麓的高岳士兵才让他们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起初他们也还以为是高岳民兵趁机作乱,并未予以多大关注,直到线报传回有大量正规军士兵混杂其间时,包括苏拉维西公国在内的半岛同盟东部诸国才真正醒悟过来,而此时的内战双方已经在雅克城打得不可开交。

    当匆忙间结束内战重新集结起来的苏拉维西军队急匆匆的向西部扑来时,山遥率领的第一军团第三师团已经不慌不忙的休息了一天之后沿着密林区边缘地带向东推进,并迅控制了密林区南部边缘地带的两座小镇,为第四军团南下冲出密林区奠定了一个良好基础。

    察觉到敌军意图的苏拉维西公**方此时因为缺乏一个有力而又具有远见的将领,不得不将并不服众的王城守备军统领达马推上主帅位置,毫无战斗经历的主帅除了向南部诸国和城邦求援外,面对就地稳守的第三师团竟然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犹疑的在距离第三师团驻地三十里开外处徘徊,这让山遥庆幸不已。不过这种情形并未持续多久,敏感的认识到来自北方巨大危险的半岛同盟诸国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军北援,先赶到的棉兰公国两万大军马不停蹄的北进,只用了五天时间就赶到了密林区边缘,立即汇合苏拉维西公**队打响了西疆大军南征的第一仗。

    两国联军在面对已高岳士兵为主的山遥师团并没有什么特殊办法,几次连续不断的小接触并没有激起多大的浪花,直到第七日莱贡城邦的一万军队和五千佣兵赶到后,才真正爆了第一次实质性的战斗。

    南半岛地区缺乏足够的快骑兵,似乎整个南方除了马其汗人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外,整个南方地区的骑兵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那种个头矮小耐力强劲但却度不足的矮种马一看上去就不具备北方骑兵那种逼人气势,不过南方尤其是南半岛上的特产大象似乎可以用来弥补骑兵的不足。

    但象兵缓慢的行军度让人无法忍受,矮种马虽然不能作为骑兵用马,但用于畜力拉车拖车却是相当有用,当莱贡军队都已经赶到了前线时,棉兰象兵却还刚刚进入苏拉维西境内,这注定了这一次象兵只能作为旁观者进入战场。

    第一次实质性战斗爆在黄昏,两万联军和五千佣兵投入了这一次正面进攻战,战斗在小镇偏东的野地展开,山遥并未将整个师团投入,想反他有意保留了两个联队的主力,而将编成一个联队的高岳民兵会同三个联队正规军投入了正面战场。战争进行得并不顺利,至少在山遥投入预备队之前。两军在野地的激战由于都没有骑兵而缺乏有效突破敌军阵地的手段,很快就展成为混战,这种毫无章法的混战甚至让曾经在西北军事学院学习过战场指挥的山遥感到羞愧,不过他很快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用一个联队预备队顶住了联军从西向东的侧翼偷袭之后,他亲自率领另外一个联队的预备队加入了战场,就像压垮负重骆驼身上的最后一袋稻草,这支预备队的投入战斗直接导致了联军阵线的动摇,最后展为溃退。

第二十八节 北风(3)

    这一场连山遥自己后来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认为实在算不上精彩的战斗却确确实实击破了联军想要夺回密林区边缘地带控制权的企图,由于匆忙赶来本来就还没有形成合力,联军并没有挥出他们的数量优势,只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丧失了这一次机会,就永远丧失了扳回这一局的机会。

    利用击溃联军这个机会山遥立即全面挖掘壕沟,垒筑防御工事,希望能够多拖得一天算得一天,现在工兵部队开路究竟开通到什么地点他也一无所知,他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将这场战争拖下去,时间拖得越长越好。

    沿海三城邦的军队来得相当快,显然这些城市的执政官们的头脑十分清醒,一旦李无锋的大军席卷而来,半岛同盟这个脆弱的同盟体西有贪婪的帕沙王国在不停的吞噬着土地,东面又平添一个比帕沙人胃口和野心更大的强敌,任谁都可以想到半岛同盟的存亡已经面临巨大考。所以他们不能不倾力来援,如果能将唐河人牢牢封死在密林区以北,那半岛同盟的危险性就会小许多,一旦突破密林区,尤其是在苏拉维西公国站稳脚,那整个半大同盟东部诸国将永无宁日。

    摩洛城市共和国、东萨摩亚城市共和国、三宝城邦分别派出了二万五千兵力,其三城自卫军数量为六万人,而佣兵部队也高达一万五千人,可以说是倾巢而出,三城动员了几乎所有可以动用了运输工具,所以来的时间仅比莱贡城邦军队到达时间晚了两天,与巴厘亚公国的六千军队同时抵达雅达城。已经摸清楚了敌方实际兵力的联军迅集结起来,准备一战彻底解决已经在密林区南部地区大肆修建临时工事摆出一副准备打持久战架势的西疆军,以联军接近十二万人的军力,面对只有两万多人的西疆军,无论是谁都能够预料到这一仗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任凭他西疆军军力如何强悍,任凭他高岳士兵如何骁勇,但以一敌五,这种力量之间的巨大悬殊不是凭借热血和勇气可以弥补的。

    山遥同样预料到了这一点,他有一种感觉,第四军团也应该会在这两天冲出密林区,但问题就在于他自己能否坚持住这一两天,工事和壕沟已经沿着防御区层层叠叠修筑了三个梯次,山遥知道这是决定自己师团乃至整个南征战役生死命运的一战,如果第三师团能够顶住对方的进攻一直坚持到第四军团的到来,那一切都会云开雾散,而一旦失守,整个密林北沿的地区被联军占领,那第四军团冲出密林区也只能面对层层防御的敌军,疲惫不堪的第四军团无法展开自己的军队,只能被敌军牢牢的扼死在密林,能够退回缅地已经是一种奢望。

    联军同样意识到了尽快彻底解决横亘在眼前这支部队的紧迫性,很明显,唐河人已经在采取办法通过密林区,而这支从大横断山区钻出来的部队牢牢坚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替主力部队赢得一片可供休整和喘息的根据地,而这是联军绝对不能容忍的,一旦让对方意图得逞,那后果可以想象,蜂拥而来的西疆大军将把整个半岛同盟诸国碾得粉碎,所以他们必须把这种可能扼杀在萌芽。

    苏拉维西公国王城守备军统领达马立即就被从联军统帅位置上拉了下来,其实就凭第一战得糟糕程度联军内部也都知道苏拉维西公**务元帅西洛一死,只怕就再也没有一个能够撑得起大局的将军了,摩洛城市共和国将军苏木取代达马成为了联军统帅,十二万大军分成三波轮番向坚守阵地的第三师团起了冲锋。

    由于双方都没有骑兵,象兵也开始6续到达,第三师团前期挖掘的深壕虽然对步兵冲锋起不到太大的阻碍作用,但对象兵的行进却是影响极大,士兵们不得不跳下壕沟先把壕沟填平,以便于大象通过,但这种活动堡垒一旦通过沟壑地带,就会对列成方阵的防守部队构成极大威胁,联军也同样清楚这一点,所以任凭暴风雨般的标枪倾泄在士兵头上,但他们依然坚定而又一步一步的将壕沟填平,一旦壕沟完全被填平,凭借这数百头巨象以及坐在巨象上联军士兵战鼓擂响,任凭他高岳士兵步兵方阵再强悍,也无法抵御这来自巨象的蹂躏,联军将领们甚至可以想象到这帮敌人将会在巨象的蹄下血肉模糊四散奔逃的景象。

    不过联军将领们也许忘了一点,既然这支敌军部队明知道象兵是半岛同盟的特殊兵种,一般的步兵防线根本无法抵挡这种兵种的冲锋,为什么他们还是敢于在这里布置下一个半弧形的防御圈,西疆人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点他们似乎都忽略了。只是在这种情形下,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他们都满怀希望能够凭借象兵冲破对方的防线,然后跟进的十万大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支孤军深入的西疆军彻底歼灭。

    应该说联军统帅苏木是一个相当谨慎而又头脑清醒的将军,他深知高岳士兵的武勇和强横,联军士兵要想凭借自身正面图破高岳人的防御阵型将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既然有象兵这一招杀手锏,那自然要用到对付高岳士兵这种刀刃上,联军士兵只需要跟随象兵气其后,等待象兵蹂躏完敌军防线后在轻松拣取落地桃子即可。这个计划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也得到了联军其他军官们的一致同意,他们都希望让北方来的侵略者见识一下南半岛上特有的战术,只不过他们太低估了敌人的狡猾和凶残。

    当敌人步兵战士不计伤亡疯狂的为那一头头高大威猛的巨象开路时,山遥就知道需要动用杀手锏的时候了,这些巨象皮粗肉厚,而且都还在要害部位裹护了厚甲,除了两只眼睛,几乎没有弱点,而要在战场上杀伤巨象眼睛,那无疑是不现实的,而寻常部位不管是弓箭还是投枪,投射到对方身上也就相当于荆棘划伤一个成*人肌肤的程度难起作用,即使是用剧毒毒药能够立即将大象毒死,恐怕随之而来的十多万大军一样会将自己的阵地淹没,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在计划之内。

    当对面敌人投枪兵们小心的换上一种小型投枪时,跟随在象兵背后的联军士兵们心都乐开了花,眼见得一道道壕沟被填为平地,只剩下最后几道更深一些的壕沟,已经习惯于这种填沟作业的联军士兵动作越熟练,几千名士兵同时作业,几乎用不了十分钟一道壕沟就会被彻底填平。他们都小心的用大盾掩护着身体,而大象们则安详的在背上的役者的指挥下等待着沟被填平的那一刻。

    一波接一波的投枪蜂拥着向巨象投去,这一次的西疆军似乎改变了战法,不再针对躲在巨象背后缓慢向前推进的士兵,而是直接攻击巨象本身,但是这样的小投枪能对巨象这种庞然大物产生什么伤害?在后面押阵的联军将军们在得知这一情况后无不嘲笑唐河人的愚蠢和黔驴技穷,也许唐河人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们只能疯狂的孤注一掷了。

    自以为察觉到了这个变化的联军将军们纷纷命令各部军队列好阵型稳步前进,只待巨象部队踏破敌军防御圈,便可彻底将敌人埋葬。唯有联军统帅苏木察觉到这其的一些蹊跷,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顽固坚持阵地防御战,固然是希望坚守一片根据地,但在面临阵地沦陷,整个军队都将陷入周围的情况下依然如此,这让苏木有些怀念对方主将的智商,要么对方主将抱有一死决心,要么对方就是另有阴谋,否则以高岳人的行军度,完全可以抢在联军合围之前冲出包围圈,虽然失去了对密林边缘地区的控制权,但至少保存了实力,还可以利用高岳士兵的顽强战斗力转移到西部横断山区继续和联军作战。

    但此时此刻他心虽然怀疑,但也想不出对方究竟有什么逆天之力可以挽转目前这种形势,心虽然有些不踏实,但作为主帅,他只能用理智而不是直觉来作出决定,所有分成三部的联军都按照攻击梯次完成了集结,无论高岳人有多么顽强剽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将彻底把他们送入地域,苏木坚信这一点,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改变这种局势。

    但是随后而来的一切将象一场梦魇缠绕在参加了这一仗的所有联军将军们,没有人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无法相信生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切。

    “这是一场我永远也不愿再回忆起的噩梦!只有魔鬼才会施展这种令人狂的魔术!”摘自《半岛战史――苏木回忆录》。

第二十九节 北风(4)

    已经突破到只剩下最后两道壕沟的象兵部队似乎出现了一些状况,驱使象兵们的役夫先现了这一点,大象们66续续变得有些烦躁不安,当第一头甚至几头大象出现这种状况时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役夫们也只是尽力约束着身下的巨象,但很快这种烦躁不安的情绪就像会传染一般迅蔓延到几乎整个象群,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由一般的烦躁逐渐展到狂躁,役夫们费尽全身力气也难以将象群约束住,连正在努力推平最后两道壕沟的联军步兵们也现了这一奇怪现象。

    而就在此时,一直在用投枪阻击着联军的对面军队突然停止了投枪攻击,一个个巨大的鬼怪面具被突然抬了出来,尖利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伴随着巨大的鞭炮鸣响声,而对面巨大面具口甚至不断喷出巨大彩色浓烟和耀眼的火光,与此同时另一批高岳士兵又换上一捆接一捆的另类标枪,标枪上缠满了各种管状物体,随着点燃引线,一支支标枪再次被疯狂的投射过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异象一下子将整个联军弄得懵了。

    联军士兵懵了,但巨象却没有懵,原本就已经狂躁不安的大象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烟以及不断投掷过来附带着巨大爆竹的标枪完全激起了狂性,疯狂的奔跑和跳跃起来,只是几下颠簸,役夫和象背上的士兵便被摔了下来,完全乱成一团。巨象部队彻底混乱了,但前方仍然有两条宽达一仗深近两米的壕沟阻碍着巨象们的爆。眼见着几头巨象冲进壕沟无法起身,其余巨象都纷纷调转头,怒吼着向自己本队后方猛冲而来,可怜联军士兵正排着十数个整齐的方队准备对已经坐以待毙的西疆军起最后一击,却被着突的巨象部队暴乱完全蹂躏了。

    犹如几百辆疯狂冲击的战车碾压而过,毫无防备的联军步兵方阵瞬间就被碾得粉碎,一个个方队为了躲避狂冲而来的巨象,完全乱成一团,士兵们鬼哭狼嚎,狼奔豕突,一个方队接一个方队的溃散混乱,军官们茫然无措,胜利在望的美好幻想一瞬间就化为了泡影,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逆转甚至让联军将领们一时间无法接受,只能张口结舌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竟然无法作出任何正确的反应和应对措施。

    绝望的神色浮现在苏木脸上,这一仗已经毫无悬念,几百头巨象的突然反水冲锋完全打乱了自己一方的布署,所有的战术安排布置完全失去了意义,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唐河人的番冲锋立即就会随之而来,整个联军面临着全军崩溃的局面。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经过正规训练的战象怎么会突然间失去控制进而狂,虽然敌人采取了烟、光、火以及巨响种种手段来刺激恐吓战象,但这些战象已久经训练,象这种刺激性的训练也曾经多次模仿适应,这些手段顶多也只能引一些战象的骚动而已,只要由役夫的指挥应该是能够控制得住的,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苏木自然不知道李无锋早在大军南下天南之初就已经考虑到了将要介入半岛同盟的问题了,而象兵这一特殊兵种也早就列入了西疆军方的应对范围,科技开署拿出的第一方案不能使无锋满意,因为无锋相信象常规性的刺激手段恐怕难以使战象狂,毕竟战象作为经常需要上阵的特种武器,半岛同盟也会考虑到战象受刺激狂的可能性,必然会在平时就用各种手段来刺激,以促使战象能够适应这些来自外界的各种刺激,防止战场上出现意外。

    而后科技开署又推出了必要的辅助手段,他们从陇东地区山林的一种树木所含汁液提炼出一种特殊药物,这种药物具有极强的兴奋性,如果动物接触了这种植物液汁会兴奋得几天无法恢复常态,而再经过科技开署熬炼提纯,这种刺激能力得到进一步提高,经过试验将极少量的药液涂抹在箭头上刺伤一头温顺的黄牛,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就使得一头黄牛变得暴烈狂躁,而效果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这种效果让军方和科技开署的人都十分振奋,他们还进一步混合了一种容易让动物产生幻觉和恐惧的药物,将这两种药物混合后在再进行试验,取得了更好的结果,这也就成为了破解半岛同盟象兵的秘密武器。而山遥所带领的第一军团第三师团也就当之无愧的将这种新式武器运用到了这一仗之。

    只是苏木心的种种疑问对整个战局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当数十上百头战象一经狂立即引了整个战象群的骚乱,一窝蜂的向后狂奔的象群将背上的役夫和士兵抖落下来踩成肉泥,随即涌入方面列队前进的步兵方阵,短短半个小时,就将数十个步兵方阵蹂躏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联军将领们惊慌之下也只能随着乱军向后溃逃,任是苏木百般不愿,但此时战局展已非他能控制,早已准备停当的两个联队高岳士兵在战象向后冲击之时便跃出战壕,木板迅将壕沟搭成坦途,沿着溃逃的联军后部起反冲锋。已经被战象反水冲击得失魂落魄的联军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防御,唯有四散奔逃躲避这些来自大横断山区的勇士们的扑杀。

    第三师团与联军这一战背当作了以弱胜强的经典战例写入了各种军事类的教科书,以两万多兵力击溃十二万敌军,而己方的损失仅仅不足千人,这样的结果足以让任何人大跌眼镜,这也再次证明了新科技在军事方面的卓越表现,而无锋在这次战役结束后,亦毫不犹豫的将科技开署从经济展署独立出来,升格为西疆科技开司,科技开司的地位从此蒸蒸日上,成为秦王殿下心目的宠儿。

    凭借此役,山遥率领第三师团成功了巩固了在苏拉维西公国北部密林区边缘地带的控制权,也为第四军团的顺利出林赢得了宝贵的三天时间。而联军却在这一仗被打得丢盔弃甲,虽然十二万大军损失并不是很大,被大象踩踏造成伤亡的士兵不过寥寥三四千人,但被随后掩杀的高岳士兵却歼灭了两万多联军,最大的损失却是被彻底击溃了的士气,任凭联军将军们想破头也想不通平常经历各种训练和磨砺的战象怎么会被一些声响和火光就吓得了狂,而现在要重新收拢被打散的部队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

    大6公历69第二天,经过二十多天的艰辛努力,工兵师团终于排除万难打通了密林区通道。第四军团三个师团也冲出了密林区进入了苏拉维西公国北部第三师团控制区,获得一个安全稳定的根据地进行休整,第四军团后续两个师团也通过密林区抵达根据地。

    第五军团两个师团也抵达了苏拉维西公国北部,与此同时第四军团五个师团已经在第一军团第三师团以及高岳民兵的配合下兵分两路开始南下,其一路由高岳民兵主力和第四军团第三师团两支部队编组组成西线部队,绕开雅达城,沿着西面大横断山脉东麓迅南下,目标直指苏拉维西公国南面的邻国巴厘亚公国。

    苏木疲倦的坐在会议厅紧闭双目一言不,听凭厅乱成一团的将军们着牢骚相互争吵,一阵凉爽的秋风掠过窗外,带起一阵落木萧萧声。一个念头突然跃入苏木踏心,军心已散,败局已定,难道这预兆着整个半岛同盟的结局?

    巴厘亚人在听说敌军已经分兵南下的第一刻就退出了联军,带着一干残兵败将连夜赶回自己国家去了,巴厘亚人这一走更让联军将领们感觉到惶惶不可终日,情报已经证明密林区被西疆人的工兵部队成功的打通了一条通道,唐河人的大军终于可以沿着这条通道长驱南下了。其实苏木手已经捏着一份情报,三个师团的西疆步兵已经通过了密林区进入了苏拉维西公国北部,并且与那个高岳人师团实现了会师,战机已经丧失,想要在苏拉维西公国境内解决唐河人的计划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现在是需要确保有生力量不被唐河人消灭才对。

    一名士兵匆匆跑入会议厅,来到苏木而后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联军将领们一下子都安静下来,怀疑和担心的目光都落到了面无表情的苏木脸上。

    又是一个坏消息,又有两个师团的西疆军通过密林区和正在北方休整的四个西疆师团汇合,苏木心沉甸甸的像塞了一块石头般堵着难受,也许是该作出决定的时候了。

第三十节 分裂

    看着一干同僚眼巴巴的望着自己,苏木心一阵紧,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一旦宣布会造成什么样的振荡。当得知敌人分兵南下有可能目标指向是巴厘亚时,巴厘亚人退却了;这会儿如果再宣布敌人又有两个主力师团通过密林区进入苏拉维西公国北部,这就表明,即便是在数量上唐河人也已经占据着绝对优势了。以雅达城这根本没有什么防御工事城防设施,要想抵挡住唐河人的进攻,别说苏木不相信,就是让苏拉维西公国大公自己来说,他也一样只有说放弃才是硬道理。

    从来没有遭受过外来威胁的苏拉维西公国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一直就不太重视国防,高岳人时不时在大横断山麓下的骚动不过癣疥之疾,平常出动一下防卫军就当演习一般,象征性的炫耀恫吓一番也就能起到作用,毕竟高岳人也只有几万人,而且都生活在山区,没有人愿意跑到山里去与他们过意不去,所以大部分时候也就相安无事。而苏拉维西公国四周尽皆是盟国或者《乌尔根条约》的签字国,实在没有什么多大的战事,防卫军也好雇用兵也好,大多时候都是用来镇压内部一些因为贫穷而揭竿而起的农民奴隶起义以及盗匪,想雅达城这样的城市,农奴起义也好,盗匪抢掠也好,都根本不可能对雅达城构成什么威胁,所以雅达城的城防也就可想而知。

    “诸位,方才我又收到一份情报,唐河人又有两个主力师团进入了苏拉维西北部,我想也许是该我们考虑一下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了。”苏木浑厚的声音在会议厅里回荡,立即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就像在沸腾的油锅泼上了一瓢冷水,立即出刺耳的尖叫声,几乎同时,神经已经接近崩溃的将军们在听到这一个消息时心涌起的都是完蛋了这个念头。

    “什么?!又来了两个师团?!这帮该死的唐河人究竟要干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想征服整个南方?!”

    “佛主保佑,又是主力师团,敌人已经有八个师团多达十八万人了,我们该怎么办、再呆在这该死的雅达城,我们都会成为唐河人的俘虏了!”

    “苏木将军,您觉得这雅达城能够坚守得住么?瞧瞧这破败的城墙和光秃秃的工事,投石器、滚木、擂石、灰瓶,噢,什么东西都没有,你叫我们怎么来守这座城?”

    “打道回府!打道回府!这雅达城整就一个脱gung了衣服任人蹂躏的女人,咱们可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丢在这里,南面随便哪座城市也比这里的防卫好!”

    七嘴八舌的吵嚷议论声立即充斥了整个厅,还有一些没有说话的军官也在猛抽着烟或者大口吞着茶水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虽说联盟有互助条约,但现在敌人实力太过强大,远远出己方,而这雅达城明显不是一个适合坚守的地方,加上敌人已经分兵扑向了巴厘亚,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坚守,一旦敌人把主力投向巴厘亚,解决掉巴厘亚后再反扑过来,那联军可就连退路没有了。而巴厘亚的沦陷似乎没有什么悬念,以巴厘亚自身拥有的军力以及国力,没有同盟诸国援助的话只怕敌人动用两个师团就足以拿下了,可是现在同盟东部能够动用的军队几乎都云集在这雅达城,哪里还有力量去增援巴厘亚呢?

    “诸位,请静一静,歇斯底里无助于解决问题,我提议,联军和公国政府先行撤离雅达,迁往库特丹,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苏木知道要和这些家伙继续讨论下去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径自提出自己的建议。

    “库特丹?库特丹好像也没有什么防御设施啊?不如撤到莱贡吧?”

    “莱贡有什么好?我看还是到我们棉兰公国布防更稳妥,我们可以马上动员后备部队,至少可以组织起十万人马!”

    “切,十万人马?你们那些后备部队,农夫带上一把锄头也叫士兵?快别寒碜人了。你那是在帮唐河人输送民夫!”

    又是一番喧嚣的争论,竭力压抑着自己胸怒火的苏木再也忍不住了:“够了,请诸位还是保持一下军人的风度,不要像骂街的妇人一般,就这样决定了,达马将军,请您马上通知大公,请他准备一下,立即前往库特丹,联军也会马上出,我们会在库特丹组织防御。”

    “我反对!苏木将军,您这样把联军带到库特丹防御,相当于把我们棉兰公国完全敞开在唐河人面前,那我们该怎么办?唐河人有十多万人马,现在我们棉兰公国即使马上进行战争动员也无法抵御唐河人的入侵,库特丹在东南方,如果唐河人甩开库特丹,直接从正面南下,那当其冲的就是我们棉兰公国,我们该怎么办?而这种可能性更大!已经有了一个先例,巴厘亚人现在生死未卜,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棉兰公国完蛋!”一名黝黑肤色的壮年将军站了出来,他是棉兰公国大将军马洛达。他一直没有搭话,就是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现在联军兵力捉襟见肘,以他的看法,就是联军兵力全军集起来也未必能够是唐河人的对手,而现在库特丹和自己国内的沃达城都可能是唐河人攻击对象,而沃达一失,公国都就摆在敌人面前成为刀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不能容忍出现这种现象。

    “那马洛达将军,您认为应该怎么办?联军开拔到你们沃达设防?那唐河人如果南下占领了库特丹继续南下怎么办?莱贡已经没有兵力能够抵御入侵了!”苏木厉声道。

    “苏木将军,难道莱贡就该比我们棉兰重要?!您这话太过分了!你们几城邦的人好像都认为我们几公国比你们穷,就天生就该为你们牺牲,是么?我想您是在为你们自己的产业着想吧?丢了莱贡,是不是就觉得肉痛了呢?”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马洛达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如果苏木坚持要到库特丹设防,分明就是想要牺牲棉兰和巴厘亚两国,甚至加上苏拉维西公国来赢得时间,只要拖到西边和帕沙人战事结束,这边南洋联盟和马其汗人出兵,那他们就可以全力应对唐河人,甚至他们可能以放弃三公国来换取唐河人的息兵,想到这儿,马洛达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马洛达将军,请您说话注意一些,我从来没有说过谁该为谁牺牲!至于你所说的产业一事,那更与战事无关!我只想问一句,你认为现在该怎么办?”苏木勃然大怒,但内心却不能不承认对方说到了自己心坎上了,三公国本来相对较穷困,每年同盟其他城邦和城市共和国都需要拿出一定资金来支援三国,尤其是巴厘亚公国和苏拉维西公国,如果说要让他选择舍弃哪一个保全哪一个,那他内心自然会选择保全莱贡城邦,舍弃棉兰公国,但这种心思却只能在心说一说,万万不能在表面上露出来。

    “怎么办?我建议联军先到沃达设防,另外请南洋联盟和马其汗国尽快出兵,请他们帮助防御库特丹!我们棉兰才是正面应对敌人南下,我们必须确保沃达的安全!”马洛达狞笑着回答。南洋联盟和马其汗人那边其实早在同盟出兵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向他们通报了战况,但南洋联盟议会的办事效率素来低下,远近闻名,而马其汗人近些年来四处征伐,兵力牵制不少,要增援同盟,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的,这前期只能依靠自己,所以谁能够赢得时间,谁就有可能坚持到最后的胜利,这一点马洛达比谁都清楚。

    看来对方是要和自己对着干了,苏木脸色阴沉的望着对方:“马洛达将军,您的意见我们不能接受,如果您坚持要这样作,那我只好说抱歉了。”

    “哼,苏木,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的意见,在你们的眼,只怕棉兰灭亡两次也顶不上你们这些南方城邦一根汗毛,道不同不相为谋,那我们就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过我要提醒你,我们棉兰一旦完蛋,我看也就改该轮到你们摩洛和东萨摩亚了!”从鼻冷哼一声,黑脸壮汉站起身来与棉兰佣兵领二人径自出门,最后在门口才撂下一句话:“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看着对方扬长而去,苏木心也涌起一阵阴云,他不能怪对方这样作,换了自己,自己也会一样如此,国家和个人利益都决定了各人的立场,不过对方说得也没错,棉兰公国一旦沦陷,那摩洛和东萨摩亚都会直接面临兵锋,只希望棉兰公国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了。在座的众人却都没有注意到马洛达最后扔下的一句话。

第三十一节 纵论

    京城的媒体从来就不乏新闻,几乎每一天都有各种最新的消息从各地传回来,有很多时候,各大报社的消息甚至比帝国官方的情报通道来的更快更准确,这的确要有赖于帝国初建时第二任帝国皇帝司徒无悔颁布的《新闻自由法》和《新闻检查条例》。

    正是这两部法律奠定了帝国新闻繁盛的基础,而有了这两部法律作依据,只要不是直接针对皇帝本人的攻击和只要没有对帝国安全造成威胁言论都可以享受自由表的权利。当然在对帝国安全造成威胁这一条的解释上用法律学者的话来说显得有些过分模糊,容易被新闻和出版检察署滥用权利,但事实证明这三百多年近四百年来,帝国新闻和出版检察署一直由开明派贵族把持,纵然时保守派贵族再是不满,但出版和新闻检察署却一直没有受保守派贵族们的影响,有政治家分析,这是历代帝国皇帝陛下为了压制保守贵族维持帝国内部各方势力平衡的最有效手段之一。

    而这一段时间京城的媒体似乎显得更忙碌了,许多主流报刊都纷纷大出增刊,以详细的介绍来自各方面的新闻,满足帝都和帝国民众的需要。

    站在临湖亭子边的老者一边翻阅着最新的《帝国新闻》一边浏览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一身样式古旧但质料却是绝对上乘的唐式长衫足以证明老者身份不同于一般人。

    “何老,您好像有些心事?”旁边一名年男子一边笑着招呼茶博士替刚刚好的茶注水,一边随口问道。

    “老朽能有什么心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该是老朽享福的时候了,只是睁眼就看见这林林总总的消息,有些感慨罢了。”老者精瘦的脸上显得有些迷惘夹杂着一丝伤感之色,似是回忆起了以往的旧事。

    “哦?”年男子同样锦袍玉带,举手投足间更是一番贵气,一看就是官宦人家,探头看了看对方手的报纸头条,顺口道:“怎么?何老认为西边又有什么变化不成?”

    “不好说,不过以秦王殿下的心性,在南捷洛克这般折腾,恐怕不会只是演习一番那么简单吧?”精瘦老者摇摇头,像是不想深谈这个话题。

    “呵呵,李无锋这小子从来就不会安闲半分的,南捷洛克那边除了针对卡曼人还会有谁?卡曼人前不久不是和李无锋的西疆军在平6展开血战么?听说那一仗可是打得天昏地暗,最后还是李无锋落了下风,被迫退出了平6才算结束,看来这一次李无锋是想报一箭之仇了。”面色白皙的年男子笑着道:“这样也好啊,李无锋能够好生教训一下卡曼人也好,免得卡曼人太过嚣张放肆。”

    能称呼李无锋为小子的,即便是在帝都也没有几个,若是有人站在一旁听到,恐怕立即就会有人侧目相视,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放肆的称秦王殿下为小子。

    “殿下,平6一战并非像那些媒体那般说的是秦王殿下败退出平6,那一仗若是平心而论,那一仗应该算是一个平手,从双方各自的意图来说,双方都应该是达到了各自的目的,不能说谁胜谁负。”缓缓摇摇头,老者显然并不同意现时流行的说法。

    “噢?”白面男子有些惊讶的扬起眉毛,“怎么说?”

    “卡曼人的意图是要占领平6,确保清河无腹背受敌的危险,从这个战略目的来说,卡曼人的目的的确达到了,尼克率领的卡曼精锐的确厉害,纵然是秦王殿下的西北军主力也不得不避其锋锐。”精瘦老者似在细细琢磨双方的战略意图。

    “那李无锋明明败出了平6,刚刚从太平乱党手夺得的一个府县就拱手送给了卡曼人,他也达到了目的这从何说起?”白面富贵男子更是不解了。

    “殿下,许多时候不能一城一地的得失来论成败。卡曼军队素来强悍,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在对我们帝**队时总是占尽上风,说一句老实话,原来帝**队能够与卡曼大军有一拼之力的恐怕只有大殿下的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其他纵然是尤素夫的城卫军团也要略逊一筹。这种心理一直压在帝国各方军,秦王殿下的军队一直没有和卡曼人正面交锋的经历,虽然原来在北捷洛克也有过几次交手,但那都是在不对等的情况下进行的,难以显示出双方的真实实力。而这一次平6之战却将双方摆在了一个较为公平的环境下,卡曼人兵力占优,秦王殿下一方有防守之利,可谓势均力敌,那就可以充分展示各自军队的战力和将领的才能了。”

    看见对方越听越有兴趣,原本不想谈论这些话题的老者不由自主的打开了话匣子,此时想收也不好意思。

    “这一仗具体情况不需要老朽多谈了,但最终结果虽然是以秦王殿下一方退出平6告终,但殿下可知道卡曼人付出了多少代价?七万多人,这个是卡曼人最精锐的6军,整整一个军团有多,纵然秦王殿下的西疆军损失也不小,但这一仗却竖立起了西疆军的威名,面对强敌敢于亮剑一战,能够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的与尼克率领的卡曼精锐大战而不落下风,这足以让西疆军引以自豪了,这也为所有西疆军打破卡曼不败神话奠定了良好的心理基础,这样一来,以后在任何时候任何一支西疆军在面对卡曼人的时候都可以竖立起坚定的信心,卡曼人不过如此,我们西疆军一样可以打败他们。这种心理优势的确立,足以让秦王殿下军队的战力大大提升一个层次。这就是西疆的收获和秦王殿下的目的。”

    “如果说当时秦王殿下鉴于卡曼人势大而撤离平6避免一战,那势必在西疆军心目留下一个我们无法打败卡曼人的心理阴影,这种心理带来的危害是难以想象的,殿下没有带过兵恐怕无法体会到这一点。”精瘦老者最后总结道。

    “精彩,何老分析果然精彩,我司徒明达虽然不懂军务,但也知道这军心问题极其重要,如果军心不稳,只怕战斗力也要大打折扣了。”白面富贵男子笑着拍掌道。司徒明达,原安乐公,新皇继位时为了笼络人心,将自己几个叔父都晋封为王,安乐公自然也就变成了安乐王了,只不过他们这些王却是没有封地没有多少权柄的享福王侯罢了。

    “殿下见笑了,不过秦王殿下在军事方面的确眼光独到,思路也与其他人颇有不同,若说他是帝国开国四百年来来的一代军事奇才,老朽以为一点也不为过。”老者苦笑着摇摇头,“只是这位秦王殿下太过穷兵黩武,今年一年里他就已经西征南伐打了无数仗了,这会儿有琢磨着和卡曼人一战,也不知道是秦王殿下天性如此呢还是他麾下的将领们觉得闲着难受,没有仗打便浑身不舒服似的。”

    听得对方半开玩笑的揶揄,司徒明达也笑着道:“他这一仗若真是和卡曼人较量一番,对咱们帝国也有好处,至少陛下不用在日思夜忧卡曼人会打到帝都城下了。”

    “打到帝都城下?卡曼人到明年夏天都怕是不可能有这份心思了,即便是秦王殿下不打这一仗,卡曼人一样不大可能再起攻势了。”精瘦老者摇头不同意对方的看法。

    “哦?何老为何如此肯定?”司徒明达心一喜的同时也有些不解。

    “殿下,您看看卡曼人在榆林、清河和平6三府与在黑山龙泉两府之间的表现就可以知道了。”精瘦老者微笑着端起温度正合适的茶盏抿可一口,茶叶的芬芳在口齿间惬意的流淌,说不出的清爽。

    “表现?什么表现?”对这些消息不大注意的司徒明代显然没有明白这其蕴藏的含义。

    “殿下,卡曼人夺下榆林清河平6三府便全力安抚地方,甚至拉拢启用各地士绅,安定民心,不管怎么样,卡曼人的这些手段多少也起到了一些作用,而在黑山龙泉两府呢?大肆掳掠抢夺粮食财货,甚至四处驱赶难民,让这些难民向四周流亡,这迥然不同的做法为什么会生在卡曼人身上?”精瘦老者耐心的为对方分析着:“无他,情势变矣。先期卡曼人并没有感受到这蔓延到整个东大6旱灾的巨大影响,所以占领榆林清河平6三府的目的还是想仿效北捷洛克一般以控制土地人口的统治为主,而这后来察觉到形势的巨变,粮食问题已经影响到了整个战事的进程,这黑山龙泉他们根本无法吃下而又维持统治,所以索性来一个以土地换粮食,放弃控制,夺取民间粮食,实在不行一走了之。老朽断言,这秦王殿下在南捷洛克一有举动,那卡曼人势必舍弃河朔回师清河和榆林。”

第三十二节 天变

    “那不正好给了帝国一个机会,帝国不正好可以收回黑山和龙泉两地?”司徒明达一听来了兴趣,但凡是这些各方势力都被扫荡一空的地方都蕴藏着无限商机,他虽然从来不过问政事,但却是天生的商人料子,作为皇室成员,他却从来没有把这皇家身份看的太重,在他眼,一切虚名都抵不得实实在在的利益来得实惠,所以除了主管一下帝国天华殿的图书档整理工作,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展自己私有产业上,这也为他在朝赢得了相当支持,一个不参与朝争权夺势的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尤其是他还顶着皇家成员的身份。

    “殿下,那黑山和龙泉灾民遍地,一无所有,现在涌向帝都的难民大多来自这两地,难道您还认为那里还会有什么值得一顾的东西么?”作为司徒明达几十年的老友,精瘦老者如何不清楚对方心打的什么主意,连连摇头苦笑。

    “知秋,这生意上的事情,你就不懂了,这龙泉黑山虽然现在看上去一无所有,但它会一直一无所有么?灾荒一过,灾民都会回去,而那些原来的地主士绅们大多被太平乱党铲除干净了,再被卡曼人这一扫除,只怕没剩下两家了吧?这无主土地不知道有多少,谁先能花些小钱圈上,再到官府打点一下报备存档,这土地就算有主儿了,有了土地,灾民们再一返乡,河朔之地并不贫瘠,只需稍加整理,这良田熟地不就出来了么?知秋,你若是有意,不妨咱们俩合伙,先去好生筹划准备一番,弄他个钵满盆肥。”司徒明达也只有在自己这位老友面前才如此坦白,黑山龙泉如果真的要被帝国收回,如果能够占据先手牟取土地,的确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机会。

    听得对方这般一说,何知秋有些感动,自己这位老友虽贵为亲王,但无论自己处于何种情况下,无论是军务大臣还是待罪之身,都从未与自己生分过,自己虽然长期担任帝国重臣却从未对对方的生意上有过任何帮助,他也知晓自己这位老友对生意和财富的迷恋,虽然对他的这种狂热不以为然,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各人有各人的追求自由,他不能多说什么,但见到对方在这等情势之下仍然孜孜不倦的追求财富和生意,他实在忍不住想要提醒对方一下。

    “殿下,您现在拥有家资巨万,即便是帝国五大家族怕也比您强不了多少,您也这么大年纪了,何必还要费心费力的去谋求什么呢?”

    “呵呵,知秋,这就是你拿你自己的看法来看待别人的思想了。这人生一辈子总得有点追求,无论你想从政为官也好,经商谋利也好,还是求学读书也好,总要有个目标吧?哪怕你当了皇帝,总也有好坏之分,恐怕哪个皇帝也想让自己名垂青史当一个后辈仰慕的兴之主吧?我这一辈子生在了皇家却又没那福分,没有其他追求,就想在生意和财富上有所建树,帝国五大家族他们也是几代人累积起来的,我司徒明达也想试试凭我一生看我的生意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司徒明达傲然一笑,右手指轻轻转了转左手指上的一枚玉扳指。

    默默的点点头,精瘦老者不在多言,反而垂下头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却落在了有些兴奋的年男子眼。

    “老何,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么?现在你已经不在军务大臣这个位置上了,还考虑那么多干嘛?我可是何你说正经的,咱们安排人先下手去那黑山龙泉活动,只要卡曼人一退兵,咱们就马上动手,这边我也去给陛下提醒提醒,让他可以早作准备才行。”司徒明达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在黑山和龙泉两地玩上一票了。

    缓缓摇摇头,似想要说什么,但似乎又有些什么顾虑,精瘦老者游移不定的目光让司徒明达更察觉这间有什么问题。

    “知秋,你我相交几十年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吧,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司徒明达?”目光灼灼的盯在老者脸上,司徒明达琢磨着究竟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让对方难以启口。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者像是作出什么决定慨然道:“殿下,你我相交数十年,我何知秋的脾性你也了解,我不想说什么遮遮掩掩的话语,在殿下面前,我更不想说什么客套话。殿下要去那黑山龙泉占地,不是不可以,不过殿下更需要看清楚眼下的形势,以陛下目前的力量能够控制黑山龙泉,就算是控制住黑山龙泉又能占得了多久?殿下想过没有,无论是从政为官还是经商赚钱,先需要看清形势,别花上许多精力财力,白费些力气,最后弄不好还得落一个一场空。”

    “呵呵,知秋原来是为这个担心啊,那也不要紧,不管是老九还是老大或者老六当这个皇帝,我司徒明达都无所谓,他们更不会和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如果真是卡曼人重新夺回黑山龙泉,我也无话可说,做生意么,本来就是有赔有赚的,这一点风险是必须冒的。”司徒明达哈哈大笑。

    “殿下,我并不是单单指黑山龙泉的事情。”何知秋现对方并没有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暗自连连苦笑,只是话已经开了头,他也不想藏着掖着,索性挑明:“殿下,这天要变了,你可得看清形势啊。”

    终于明白过来对方话语的含义,司徒明达下意识的瞅了对方一眼,脸色微微一变:“知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卡曼人有什么大举动还是马其汗人#86;#86;#86;#86;#86;#86;?”

    “不,殿下,卡曼人现在虽然盛极一时,但这大概已经是他们颠峰了,老朽判断他们大概也风光不了几年了,至于马其汗人虽然在南方闹得有声有色,但真要想入主原怕是还差些火候。”何知秋脸色沉肃,“殿下难道没有看出来,现在整个帝国西部已经全都是秦王殿下的势力范围了,这河朔之地,如果秦王殿下想要揽在手,恐怕陛下也只有退避三舍啊。”

    “知秋,你究竟是指这黑山龙泉两地呢抑或是还有其他意思?”司徒明达一字一句的问道,他素来相信自己这位老友的眼光,几十年的军务大臣生涯让他对帝国内外的形势看的比朝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他如果说出什么,必定有其道理。

    “唉,有什么区别么?黑山也罢,龙泉也罢,还是其他,殿下稍加琢磨就能够看得清楚,只是现在大家都有意在回避这个问题罢了,朝里也不是没有人看不到这一点,只是处于现在这份上,连粮食都要靠别人接济,令不出京城,奈何?”何知秋目光平视远方湖面,淡淡的道,“司徒家登上历史舞台四百年,也许真的是该落幕的时候了,殿下如果真的想要在生意上有所作为,过五大家族,也许现在正是一个契机呢。”

    一番大逆不道足以诛九族的话放在何知秋嘴里说出来却是这般平淡自然,不过听在司徒明达耳却无异于霹雳贯耳,连那脸色也一连几变,最终定格苍白色。

    “知秋,你是说我们司徒家族的基业将会落在李无锋手?你未免下断言太早了吧?”下意识的反驳,司徒明达纵然脱于朝政之外,毕竟也还是司徒一脉,始终难以接受这种骇人听闻的论断。

    “就算我危言耸听吧,殿下若是听得进去呢,也就姑妄听之,若是觉得是无稽之谈呢,就当我没说过吧。”何知秋也并不指望对方能够相信,现在就认定李无锋会取代司徒家族是有些过早,至少李无锋现在并没有把目标放在帝国内部,却在一味南征西讨,但恰恰就是这些举动才让何知秋认定对方最终会把目标指向帝国原,一旦李无锋完成他的征讨大业,而他在帝国威信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而司徒家族几个不成器的皇子们却还在为了半壁江山争战不休,到时机成熟自然有为李无锋摇旗呐喊的人术士跳出来,种天象异观都会笼罩在李无锋头顶,只怕那时候纵然是李无锋不想坐那个位置,也由不得他了。

    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了下来,何知秋是有感而,言语之后却又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多言,乱道天机,而司徒明达却是被对方这一番振聋聩的言论震得一时间回不过神来,需要细细斟酌品味一番,天变,变天,四百年司徒王朝难道是说倾覆就倾覆的么?这一点司徒明达始终难以接受,但自己这位老友却又是从不妄言,而回顾这些年来帝国乱象叠生,根基已朽,说不得对方就会一语成偈也未可知。那自己是不是也该像自己老友所说的那样未雨绸缪预作准备呢?

第三十三节 皇位

    一身黄袍的司徒朗烦躁的在大殿来回踱着步,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自己自登基以来就没有一件让自己顺心的事情呢?好不容易夺下了晋,貌似勉强赢回一些声誉,可现在倒好,老六居然能够虎口拔牙把巴陵从马其汗人手拿下,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第六军团和他新组建那个军团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老六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耐了?

    一阵郁闷憋气的心绪压抑在司徒朗心,可自己手拥有六个军团,为什么却诸事不顺呢?司徒朗实在想不通。李无锋这个家伙又在南捷洛克蠢蠢欲动,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又要和卡曼人火并?如果真是这样那倒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减轻自己西面的压力,无论谁胜谁败,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苦笑着摇摇头,司徒朗现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实在够窝囊的,西边令不出晋,南面老六这一下子夺下巴陵,媒体整天鼓噪不休,把他吹成帝国兴得希望,看来也是尾大不掉之局,而东面大哥步步进逼,现在老七都已经龟缩在泉州,全赖米兰人支撑大局,好在现在倭人突然难,一下子打乱了大哥的计划,否则自己还能否在这帝都城里安坐都难说得很。但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苟延残喘,自己只怕是撑不了太久了。

    有些疲倦的揉着面颊,司徒朗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几乎处处都是危机,而自己似乎根本没有能力改变眼前这一切,而除了大哥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老六,连帝都里的舆论似乎也一下子转了方向,自己作为帝国的皇帝居然无法控制住帝都城内的新闻舆论导向,难道自己这个皇帝就真的到了头?

    “殿下,十三公主来了。”殿外传来值日太监的声音。

    委顿的坐回龙椅,司徒朗以手抚额,有气无力的回答道:“让她进来罢。”

    索菲娅有些惊讶的听着隔壁房间幽咽沉郁的箫声,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这位自信满满的姐姐弄箫了,纵然是情势再糟,她也总是一副淡定自若从容面对的气度,但今天为什么从宫一回来便独自呆在房不肯出门,这箫声也是这般凄楚无助,似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事一般。

    站起身来披了一件外衣,入秋的帝都已经有了几许凉意,虽然已经在帝都呆了有些年头,但索菲娅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这帝都的气候,刚刚入秋不久,天气便凉了许多,相比于自己的家乡,这里寒冷干燥的冬季也是自己难以忍受的。

    “笃笃笃”,敲门声将有些恍惚的女郎从烦乱的思绪拉了出来,平静了一下心绪,才淡淡道:“是妹子么?进来罢。”

    天蓝色的连身罗裙外罩一件浅紫色外衣,索菲娅高挑匀称的身躯比起方进帝都时已经丰腴了许多,只是那张惊艳无匹的娇靥却是没有多大变化,幽蓝的双瞳和笔挺的鼻梁,殷红一点,浅笑吟吟,还是那么勾魂荡魄。

    “姐姐,您好像有什么心事?”两女之间已经没有多少需要遮掩的秘密,索菲娅也是径自问道:“是不是您的皇兄又有什么麻烦了?”

    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排解心的烦忧,略显清减的长女郎一脸疲惫,缓缓摇头,却是不想说话,良久才道:“妹子,姐姐今天心情很差,不像多说话。”

    “姐姐,有什么事情您不要憋在心里,那样没有什么好处,您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说出来,心里也要好受得多。”司徒玉霜黑亮的眸子浓浓的愁思挥之不去,“烦心事?姐姐哪一天听到的看到的不是烦心事?”

    “姐姐,您究竟怎么了?究竟生什么事情了,让您如此这般?”索菲娅真有些急了,她极少看到过对方如此表现,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索菲娅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司徒玉霜轻轻吁了一口气,拉住对方柔荑道:“妹子不用担心,姐姐没有什么,也没生什么事情,只是姐姐想起这半年多来的种种事情,心里堵得慌罢了。”

    心舒了一口大气,索菲娅这才握住对方摇了摇道:“姐姐,虽然您是帝国皇室一员,但毕竟这帝国之事由你皇兄作主,您能帮您皇兄出出主意这已经尽了本分,只是这帝国走到这一步恐怕也不是哪一人能够挽回得了的,您不必太过操心。”

    垂下头去,司徒玉霜似在想着什么,半晌才抬起头来道:“司徒泰已经想我皇兄来信函,要求我皇兄退位将皇位让与他,他保证我皇兄的王位和待遇一切不改变,这大概是最后通谍吧,我皇兄有些犹豫,现在他也不知道他手下究竟有谁能够完全忠于他,哼,六个军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够派上用场的究竟有几个,而他能够依靠的又能有几个。”

    震了一震,索菲娅也被这个消息惊得一呆:“姐姐,你皇兄真的想退位?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就算哪几个新组建的军团撑不起大局,难道城卫军团和禁卫军团您皇兄也控制不住?”

    呆在司徒玉霜府上几年,索菲娅也对帝国央和司徒家族的事情多少有了一些了解,问起话来也是直接问到要害之处。

    “知人知面不知心,马远往从来就不是我皇兄的心腹,但在我皇兄登基之时他却又出人意料的帮了我皇兄一把,而现在禁卫军团一直在马远往手如铁桶一般,针插不入,水泼不进,我皇兄登基不久,根基未牢,也不敢随意动禁卫军团,至于城卫军团,尤素夫那个家伙不过是一个墙头草,根本不要寄予希望。”司徒玉霜能够理解自己兄长此时的心情,今天招自己去也就是想要听自己的看法,但是这种事情自己又如何敢随意表意见呢?除了安慰自己兄长暂时观察外,司徒玉霜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可是当这狂风巨浪来袭时,等你看清楚劲草忠臣时,只怕是大厦已倾无力回天了。

    “姐姐的意思是说这马远往和尤素夫都有可能投向大殿下?如果真是这样,您皇兄恐怕真的回天乏力了,选择退位保得一生富贵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毕竟是外人,索菲娅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说起话来也就直来直去。

    “唉,皇兄还未最后拿定主意,不过看现在的情形他恐怕也只能走这条路了,六哥现在也是雄心勃勃,又在李无锋的帮助下新拿下了巴陵,京城里现在拥戴他的声音也一下子高涨起来,大哥本来就不大受南方贵族和工商势力的喜欢,相比之下六哥却要受欢迎得多,支持我皇兄的人却越来越少,连皇兄自己也现了这一点,只不过他也无能为力。”司徒玉霜脸上已经满是苦涩,似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这位亲兄长,无论是大哥还是六哥的拥戴势力都远强于皇兄,原来还仅仅是在地方上,而现在已经有不少朝臣公然在下边谈论这些事情,显然不把当今陛下放在眼。

    “呃,如果能有李无锋的支持,姐姐你看你皇兄能否渡过这个难关呢?”索菲娅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无锋?”司徒玉霜脸色顿时冷厉起来,目光也如同冰锋一般掠过索菲娅脸上:“妹子,姐姐不知道你是真不了解李无锋为人呢还是有意为他作谋?我宁愿我皇兄退位,也绝步愿意他成为李无锋手的傀儡!无论大哥还是六哥即位,唐河帝国皇室正统总还能够传承下去,若是让那李无锋执掌了朝政,只怕要不了两年,我皇兄就只能被逼禅位,整个唐河帝国就会落入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手。”

    “姐姐,也许妹子的话有些不大听,但妹子已经憋在心里有些时日,今日也想说出来请姐姐分析一番。这几年来妹子也算走遍了帝国各地,李无锋治下的地区妹子也曾仔细了解过详情,平心而论,虽然像江南、东海之地虽然富庶胜于西北,但却是几百年展积累而成,如果要论那吏治民心,西北却远远过帝国任何一个地方,而西北在李无锋治下不过寥寥几年,在此之前却是残破不堪所在,这其的道理原因姐姐能不能替妹子释疑呢?”轻轻撩了撩栗色卷,索菲娅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司徒玉霜,显得那么执着坚定却又十分平静。

    窒了一窒,司徒玉霜目光深沉,同样拢了拢额际散借以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思绪,“妹子,姐姐不是说过么?帝国积弱已久非是那一人一代所为,先皇已去,若是能给皇兄一些时间,定能兴利除弊,还民众一个朗朗乾坤,只是像李无锋这等藩臣不思效忠却时怀枭獍之心,穷兵黩武,实乃帝国之大患,百姓之灾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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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节 瞄准

    “帝国大患?百姓灾源?姐姐,小妹这就有些不能理解了,李无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如何称得上百姓灾源,至于帝国大患,这一点小妹一样有不同的看法,如果说他割据一方就是帝国大患,那六殿下和大殿下,以及七殿下还有三殿下呢?是不是因为他们姓司徒就不是大患,而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呢?如果姐姐是这样认为的话,我觉得姐姐您的心胸就太过狭隘了。这天下也不是那一家的天下,唐河民间有句俗话,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虽然是儿戏之言,但也道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千年不垮的王朝,小妹记得司徒王朝同样是从前朝一个地方诸侯成长起来的吧,那为什么就没有人说司徒王朝是百姓之灾源呢?无他,一样是因为司徒王朝在当时赢得了民心民意,符合了历史展的大流吧。”

    索菲娅语气虽然和缓,但论点却是犀利异常,刺得司徒玉霜娇靥含霜,心阵阵痛。她也有些诧异,虽说有些时日没有就这些事情与这位妹子交流,但索菲娅言语一下子变得如此锋利,也的确让司徒玉霜一下子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但对方的言论的确说到了司徒玉霜的痛处,凭什么说司徒王朝就一定会千秋万代永世传承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本来就是前朝覆灭前起义军提出的口号,果不其然皇帝这个头衔最终落到了司徒家族身上,这改朝换代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自己何尝不清楚这其的道理,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不想接受这份现实罢了。

    见到司徒玉霜脸色黯然带着一丝凄楚,神情恍惚不定,索菲娅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对对方打击太大,她站起身来替对方披上一件外衣,轻言道:“姐姐,妹子的话语虽然有些刺耳,但的确是肺腑之言,姐姐本来是一个再明白不过之人,何苦要为了不可能为的事情为难自己,这天下事不是哪一个人能够改变得了的,该来的始终要来,姐姐还不如冷静下来,面对现实,寻找一个对司徒家更有利的方略才好。”

    悄悄替对方拉上门,索菲娅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才黯然离去。她可以想象得到,今夜对面的书房又会是灯亮通宵,又有人彻夜难眠。

    一望无际的平原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寥廓,天高云淡,秋日的阳光洒落在北国平原上金黄耀目,但你如果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整个空气似乎你都可以感受到灾荒带来的苦涩的气息。遭遇了多年未遇的大旱灾,整个北方平原都陷入了粮荒,有些积蓄的富农大户都不得不将动用积蓄下来的米粮,而那穷苦人家除了卖儿卖女外似乎就只有外出逃荒这唯一的出路了。

    一条如同见不到尾的长龙一般黑压压的队伍,正在蜿蜒向前,两边的斥候早已经沿着道路两旁几里地搜索,青灰色铁甲和同色的战袍上绣着的火焰一枚鸢形盾他们是卡曼帝国正规6军士兵,看那规模至少应该在三万人以上,一个万人队的轻骑兵正沿着行进的步兵队两侧飞前进,居的是密密麻麻的辎重车,多达上千辆的大车上虽然用蓬布遮得严严实实,但从干燥的地面上被压出深深的轮印来看,车上应该是装满了粮食。

    一名矮壮的步兵军官正站在道旁催促着运输车辆加快度,以便能够使得车队能够在晚上宿营前抵达前方六十里地的一处集镇上,但车辆负荷过重加上道路状况不良,不时有车辆由于车轮或车辕的损坏而停下来,部队行进度也不得不跟着慢了下来。

    “妈的,让咱们跟随这运粮队一块儿北上,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么?就这度,要走拢凡林,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这里方圆几百里地都在咱们的控制之下,难道说还会有人吃了熊心豹胆来捋虎须?”矮壮军官不耐烦的向刚从侧翼策马过来的同伴着牢骚,嘴里骂骂咧咧,一脸怒气,“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让咱们兵团来承担护送任务,兵团长也是,咱们独自行军多好,一周就能到凡林,现在可好,揽上这一摊子事儿,这蜗牛爬的度,没有半个月怕是难得到凡林,人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有些羡慕的咂咂嘴,骑在马上的披甲军官摘下头盔擦拭了一把额际的汗珠,哀声叹道:“不能怪兵团长,听说这是尼克元帅下的命令,必须要将这批粮食安全送到凡林,听说凡林那边补给都得依靠唐河人这边了,国内的补给全都停了。弄不好咱们以后这种活儿还会有,怪都只能怪你我运气悖,谁让你抽到这签,每次护送这运粮队都需要出动五个千骑队,还得一个万人队押阵,总得轮着来啊,我看他们也都跑不了这种差事,除了皇家近卫军那帮家伙。”

    “哼,我看是多此一举,尼克大人也是越来越小心,虽说西疆人在南捷洛克那边动作挺大,但不是说可能针对的是甲马和凡林么?要不抽咱们兵团增援甲马干嘛?这运粮车队还要专门先到榆林城,再从榆林改道向西进凡林,这简直成了女人家一般胆小了,这里距离南捷洛克至少有五百里地,我就不相信唐河人敢深入这么远来,若是被我们截断归路,他们不是只有死路一条?!”矮壮军官不屑一顾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愤愤的道:“这下可好,动员这么多兵力来护送,那今后每一次不是都得这样?咱们成了运粮队,你我也成了运粮官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些好。”也许是受自己长官情绪的影响,加上长时间的慢行军,负责前后两翼押阵的步兵阵型显得有些松散,骑在马上的军官略略皱了皱眉,好言提醒对方道:“你还是在叮咛下边一下,我看你的队伍有些松懈,别让上边看见了,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放心,兵团长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这会儿只怕都已经进榆林城了,谁像咱们这般傻愣愣的在这里苦熬着。你也下来休息一阵吧,反正这帮运粮队的度也只有这样,今晚天黑之前能到前面集镇歇个间就算不错了。”矮壮军官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招呼同伴下马。

    迟疑了一下,看到对方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骑马军官终于还是偏身下马,瞅瞅四周没有人注意这才从腰包掏出烟匣来,甩给对方一支,点燃火美美的吸上一口,青烟从二人的鼻孔慢慢喷出,“老哥,今年国内也大旱,到处都缺粮上面对这批粮食看得十分紧,兄弟我可不敢掉以轻心,好在明天就能进榆林城,进了榆林城,咱们也可以好生歇息一番了。”

    “唉,你们当然好,屁股底下还有四条腿代步,咱们步兵可命苦,那得一步一步往前挪啊。行军咱不怕,但这副要死不活的度,人都得给磨死,还得随时保持防御队形,精神绷的这么紧,谁受得了哇?”矮壮军官一脸疲倦之色,显然对这种行军深恶痛绝:“妈的,后勤部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也不能多找些车辆,也免得负荷过重压坏车辆啊,咱们度也能提高许多。”

    “嘿,也别怪后勤部门了,这黑山龙泉两地的车辆都被咱们征集一空了,能用得上的都用了,那些难民逃难也带走了不少车辆,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只顾驱赶这些人,谁知道后面会突然要征集车辆?”摇摇头,骑兵军官一挥手将吸完的烟头扔掉,飞身上马,“好了,也差不多了,我还得去四周看看。”

    随着对方身下的健马扬起一阵黄尘,矮壮军官一脸轻蔑的嘀咕道:“呸,一个小小的千骑长也和老子玩资格,就你会认真,老子当兵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随即吐了一口粗气,怒吼道:“快点,妈的,加快度,没吃饭怎怎们的,赶到前面镇子里让你们吃个够!”

    巴音卓带着部下悄悄溜进榆林地界有两天了,但他不敢让主力部队进去太深,倒不是怕敌人堵住,就凭第一游骑兵团这三个万骑队,巴音卓可以自信满满的向任何人夸口,在这北方平原地带,只要他想逃,还没有人能够把他堵得住。斥候队还没有回来,看来敌人行军的度比预计的还要慢,否则斥候应该早就现这支运粮队了,一万步兵,五千骑兵,而且一直贴着大路走,前面还有两个万人队打前阵,看来卡曼人也对这批粮食很看重,这么说来,这个目标值得守下去。只不过不知道从清河那边内线回来的情报是否准确,但纵然是有些出入,只要是粮食,那就值得一搏。

第三十五节 霹雳

    胯下健马不安分的喷着鼻息,马蹄也在干硬的泥土地上刨着,甚至可以看到土皮下面的草根,巴音卓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前方。他的背后是一片骑兵的海洋,黑压压,密密麻麻,整齐的骑兵方队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完美,不过这只是静止状态下的游骑兵,一旦骑兵方队运动起来,它将变成一个充满尖刺的刺猬球,滚向哪里那里就会遍体鳞伤。

    这里只有一个万骑队,但仅仅是一个万骑队就足以横扫整个榆林府了,这是巴音卓的看法,但主帅的叮嘱却言犹在耳,他不敢不遵。虽说那个老头儿是来自太平军的武相,但包括巴音卓在内的整个南捷洛克方面集群高级高级将官们似乎都并没有将那个老头儿放在眼里,不过请到了秦王殿下尚方宝剑的主帅似乎也并不太在意众人对他的观感,只要求诸将必须彻底而又准确的贯彻他的要求,否则尚方宝剑专斩那些所谓的骄兵悍将。

    这尚方宝剑的运用似乎在整个西疆军包括原来的西北军也是第一次,以前打仗大家都熟悉,担纲主帅一职的也大多是深得人望的将领,西疆军也从未出现过抗令不遵的先例,但这一次这位主帅似乎也觉察到了自己威望不够,所以专程请来尚方宝剑,不过看在他为大家争取了一场大仗的份上,似乎大家都还是自觉的遵从了对方的安排。

    巴音卓的三个万骑队被分成了三路,这是遵照主帅的安排要求,集力量摧毁敌人的辎重运输队,选择合适时机消灭敌人的步兵部队,尽量避免与敌人轻骑兵的缠战,遵循这个原则,主将可以临场灵活处理,在这一点上这位主帅还是相当放权,这让集群的高级将领们都比较满意,但主帅也在最后强调了一点,必须坚决贯彻指定的原则,如果谁贪功冒进,纵然是战场上赢得了胜利,一样是军法伺候。

    巴音卓不想去冒什么风头,他只想扎扎实实打两场过瘾的大仗,这几天一直在榆林边界地区盘旋,不敢擅进,就是担心惊动了敌人,破坏了战机,而情报部门的线报也一直没能准确的把握敌人辎重车队的行踪,直到昨天。

    机会终于等来了,卡曼人虽然相当小心,但毕竟深入榆林府数百里,谁也没有想到云集于南捷洛克境内的大军目标却是要在帝国境内打一场突袭战,当所有目光都注视着凡林和甲马时,第一游骑兵团已经把准星对准了从清河踏上北返榆林的运粮队。

    敌人一路上都相当谨慎,直到要抵达榆林时才稍稍留出了一丝机会,明天他们就将进入榆林城,今晚到明早也许就是唯一的机会了。

    一眼都没看累得吐白泡子的斥候,巴音卓的注意力都被斥候送上来的线报和侦察所获的情报所吸引了,仔细的将情报咀嚼了几遍,巴音卓才头也没抬的道:“拿地图来!”

    地图立即在巴音卓面前的摊开,两名千骑长也悄悄的跟附了过来想要看看虚实,这是一张榆林府的大比例地图,弯曲的红线正是从清河到榆林的公路,巴音卓粗壮的手指沿着红线从地图上的清河两个字向上移动,最终定格在榆林府下边的四个小黑体字上――王家台子。

    王家台子,距离榆林府城不足六十里地的一个不起眼小镇,本来就没有什么夜生活,天一黑下来,一袋烟工夫就能走个通场的土街,早已是寂静一片了。不过在镇头,黑压压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尾,而沿着车队更是一连串的帐篷营房,点点鬼火般的灯光从几顶帐篷透出一点亮来,不是可以看见打着呵欠的哨兵扛着枪从营帐外沿走过,从街里传来偶尔一响的梆子声,那是打更人在提醒着人们,吊着嗓子的怪叫声听得人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两道黑影从街头两间房屋的夹墙穿了出来,一闪即逝,借助暗淡的星光可以看见这两道身影一场敏捷鬼祟,只是那么几晃,两道身影已经从这一头穿到了那一头,也许是听到了一些响动,两道身影微微下伏,只留下两双眼睛在缝隙间。

    一队巡逻士兵慢吞吞的从街道上通过,显然是被白天的行军折腾得够呛,巡逻士兵精神都萎靡不振,火把漫无目的四处晃动,一阵脚步声后,街道又归于平静。两道身影又悄悄升了起来,前面一人跃出土墙背后,仔细察看了一下四周这才一挥手,后面一人立即腾身而出,紧随其后。

    鹘落兔起,两道身影很快就闪出了小镇,但二人仍然没有放松戒备,直到奔出几里地后,两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老二,你赶快去报告,一切都和我们原先估计的一样,敌人虽然有戒备,但明显比较松懈,第一游骑兵团现在出,拂晓时候刚好赶到起攻击,你赶快去通知他们。我在这儿等你们。”选择了一处略略凸起的土坡,一直走在前面的黑衣人一挥手示意对方快去,前面两株树下系着两匹骏马,一看便知道这是有人专门备下的。

    “好,大哥你小心一点,拂晓之前一定赶回来。”另外一个黑衣人也不多言腾身跃上马,调转马头就欲离去。

    “嗯,让他们小心一点,卡曼人虽然疲倦,但依然保持着相当警惕。”伏在高坡上的黑衣人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健马悄悄钻入黑夜,没有留下半点声音。

    北方的秋季已经隐隐有了几丝寒意,尤其是在太阳出来的前一段时间里,野地里更是寒气逼人。如果有人能够站在土坡上仔细打量,他一定会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得滚下坡来。黑压压的骑兵集群成一个扇姓从西面压了过来,度并不快,但这密密麻麻的骑兵没有任何声音,似乎连烟尘也没带起半点,不过那是因为天尚未亮。

    黑影从山坡上落下,而先前回去带路的黑衣人也替对方介绍道:“将军,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巴音卓将军。”

    “噢,巴音卓将军,事不宜迟,现在卡曼人还没有防备,现在也是卡曼人睡得最香得时候,再拖上一个小时,卡曼人就该起床了。”从山坡上下来的黑衣人开门见山。

    “明白了,多谢二位了。现在该我们第一兵团表演了。”巴音卓同样没有半句废话,随着他一挥手,身后原本成扇形的骑兵队,立即分为几个攻击箭头,“没必要在隐蔽了,只有三里地,把桐油袋和火箭准备好,一切按照既定计划起攻击!”

    巴音卓大手轻轻一下压,身后的骑兵方阵就像平静的大海突然涌起无数翻腾的恶浪,汹涌澎湃着向黑暗的远处卷去。

    地面泛起一阵不规则的抖动,甚至连在睡梦的士兵也纷纷被惊醒了过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外围的游动哨早已吹响了警哨,凄厉的哨声在清晨的冷风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就是金锣的轰然敲响,敌袭!敌人来袭!

    几乎在几处同时响起了敌袭的警报,只是这警报来得太迟了一些,连躺在床铺上的士兵都已经能够感受到澎湃而来的蹄声,这样的警报又有何意义?!

    “嗦嗦嗦嗦”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伴随着阵阵雷鸣般的蹄声终于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响起,有经验的老兵能够听出那是轻骑兵的弓箭声在空气颤动出的脆响,紧接着就是一阵雨打芭蕉般的砰砰声,各种惨嚎厉叫声一霎那像会传染一般波及了整个大营。

    敌人来得太快了!没等在镇上民房驻留的卡曼军官反应过来,来自三个方向的冲击箭头已经毫无保留的深深扎入了成长条形分布的卡曼阵营,连环扎营的卡曼大营几息之间便被来去如风的敌军骑兵撕得粉碎,纵马入营的敌军骑兵将放在马鞍后一袋袋黑糊糊的皮囊高高抛起,从粮车到营帐,破裂开来的皮囊流出的液体在空气散出阵阵异味。

    “是桐油!”从睡梦惊醒过来的士兵连盔甲都还没有来得及穿上便投入了防御战,但敌人骑兵来势太过凶猛,许多同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冲出营帐便被挥舞着斩马刀的敌人士兵剁翻在地上,不过这都不足以让卡曼人屈服,历经百战已经让他们能够适应在任何情况下保持镇定和冷静,沉着应对,但是这种来自桐油的异味却让几乎所有卡曼士兵都心胆欲裂。

    任何人都可以想象敌人的目标是什么,除了粮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西疆人冒这么大风险穿越几百里地来偷袭,咆哮着挥舞着钢刀的矮壮军官甚至已经想象到自己被吊死在绞刑架上的景况。随着一股耀眼的火光升腾而起,就像接到了某种信号,从头至尾的车队几乎一下子都窜起冲天的火光,如同沸腾的火山,立即在卡曼大营掀起了血浪火涛!

第三十六节 伏援

    虽然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血火洗礼,但占据绝对下风的卡曼军队并没有就此崩溃覆灭,良好的单兵素质和军官体系使得他们很快就从慌乱惊醒过来。粮草已经没有了抢救余地,但敌人的弱点也一样暴露,来的都是轻骑兵,没有一个步兵,只要能将敌人牢牢拖住,从榆林增援而来的部队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够赶到,就是步兵也不会过四个小时。

    在军官们的呵斥下,侥幸逃脱的卡曼士兵迅就地开始集结组队,一道道孱弱而又残缺的包围圈渐渐围了上来,逐渐形成一道道枷锁仿佛要讲还在大营纵横驰骋的西疆骑兵牢牢锁住,但西疆骑兵也并非弱者,早在袭击之前主将便已经再三嘱咐绝对不能恋战,尤其是不能在敌人大营滞留,卡曼人强悍的反击能力是整个东大6也屈指可数的,只要烧毁粮草车就算是完成了战略目标,而杀伤卡曼士兵不过是顺手牵羊的附带战果罢了。

    没有等卡曼人的防线构筑成功,凭借着来去如风的强大机动能力,西疆骑兵早已经在包围圈合拢的时候冲了出去,不但冲了出去,而且还立即分成无数个小型突击箭头利用卡曼军队集兵力想要包剿的急切,从外围起第二次袭击。显然没有料到西疆人居然敢于在好不容易脱出包围后又起第二波冲击,卡曼人再次为他们的轻敌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根据事后的调查,西疆骑兵的第一波袭击除了烧毁了粮车外,杀死杀伤的卡曼士兵不足三千人,但第二波反扑的袭击却造成了至少四千人步兵战士的损失,如果不是驻留前方的卡曼骑兵及时赶到,也许这一个万人队的卡曼步兵就要宣布彻底解脱了。

    不过卡曼骑兵的赶到也仅仅是起到了挽救大营不被彻底摧毁的结局,虽然主帅有令不得轻易与对方骑兵缠战,但老练的巴音卓很快就现了敌人这批骑兵数量不过区区几千人,在数量上已经远远不及自己,既然敌人尾随追击而来,没有理由不给对方一个机会,巴音卓一边悄悄示意飞奔的骑队悄悄分开两队向两翼展开后缩,而主队却是有意放慢度等待后方的敌人骑兵跟上,眼见得敌人骑兵越跟越近,巴音卓这才命令主队迅加甩开敌人,然后在奔出几里地后呈八字形绕圈侧击反扑而来。

    没有料到西疆骑兵在狼狈逃窜之后竟然又正面反击,猝不及防的卡曼骑兵立时与西疆骑兵混战在一起,而两支侧队却已经悄悄绕道在双方激战正酣时从卡曼骑兵背后猛刺一刀。本来就已经在数量和战斗力上就不及西疆轻骑兵的卡曼一方顿时被这两刀斩成了几截,仅仅只有一个多小时,这场游骑兵对轻骑兵的惨烈决战让五千卡曼骑兵只剩下不到两千人能够突破包围圈仓惶逃去。

    看到南面冲天的火光将整个天际映得一片火红,在漆黑的夜空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契里夫子爵的神经,该死的唐河人,肯定是该死的李无锋,只有他的军队才敢于穿插行进几百里来行险一搏,想起临行前主帅再三叮嘱一定要务必小心谨慎自己还觉得尼克大人是仗越打越胆小,没想到不幸言,这种事情竟然真的落在自己头上了。

    西疆军敢于偷袭运粮车队肯定是动用了他们的游牧骑兵,在这一点上契里夫判断是准确的,这种情况下要想挽转局势唯一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那一万五千兵力能够拖住对方,让对方不能一下子得手,如果对方过于贪婪要想一举全歼这支部队,那么自己还有可能赶上这一仗,但契里夫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在这种情形下,要想避免上军事法庭,也只能寄希望于这种可能了。

    一万五千骑兵已经一最快度向南猛扑而去,两万步兵也从榆林城尾随而出,契里夫头脑已经被那一把大火完全烧昏了,他心没有任何主意,只要赶快赶到现场看看情况究竟怎样,还有多少粮食留下,要知道那可是凡林和甲马地区驻军的军粮啊,这可都是从黑山和龙泉两地那些士绅平民手一颗一颗的夺下来的。

    “你说什么?敌人骑兵已经南下了?那后面呢?有多少步兵?”隆眉隼目的高瘦壮汉在马背上双肩猛然一耸,显然是被气喘吁吁的斥候线报吸引住了。

    “是的,王家台子大火一起,榆林城里的卡曼人都象背捅了的马蜂窝一样,一下子乱了起来,现在有一万多骑兵已经南下了,小的是在看到步兵队已经出城才赶过来报告的。”斥候眼也是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能够打探到这样一个重要情报,那仗打完之后少不少了立功受奖。

    一直对兵团长安排自己这个万骑队队悄悄潜伏在榆林城郊这个命令很是不满,眼见得第一万骑队去偷袭卡曼人的运粮车队,自己却眼巴巴的看着呆,这种味道委实不好受,万一榆林城里的敌人不去王家台子增援,自己这一晚也就算在这里白呆了,熬更守夜不怕,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挥刀舞枪打仗,自己像个傻鸟一样愣怔怔的站在这里,换谁心里夜不乐意。

    不过这一切都雨过天晴云开雾散了,兵团长的预料果然兑现了,榆林城里的卡曼人坐不住了,现在该轮到咱这第二万骑队建功立业的时候了。兴奋得猛搓自己粗壮得大手,第一兵团第二万骑队万骑长赤兀按捺不住心得激动,用颤抖的声音怒吼道:“孩儿们,现在是该咱们第二万骑队表演的时候了,卡曼人不是一直叫嚣他们的步兵天下无敌么,现在该让他们见识一下西疆骑兵骑射功夫的时候了,拿下这一仗,李大人和薄大人都不会亏待咱们,孩儿们,你们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牛眼珠一般红的眼睛完全被杀意所充斥,被激起了血性的游牧战士此时此刻唯一愿望的就是投入战场,用自己的马刀和铁蹄去见证下一刻的辉煌,草原男儿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浴掉身上的晦气,才能证明自己真正的价值!

    就像立地刮起一阵飓风,一万铁骑随着步幅的加大,频率的增快,整个骑兵方队就像一座移动的风暴心,卷扬起阵阵黄尘,呼啸着向东方漫卷而去。草屑、树叶、泥土统统在铁蹄下化成齑粉碎末,为满脸狂热的骑兵战士身上盖上一层淡淡的黄尘,整个空间变成了一个混沌迷蒙的移动堡垒,带着巨大的震动力,向着毫无所知的卡曼增援部队猛扑而来。

    慌慌张张向南狂奔的卡曼军队直到西疆轻骑兵逼近到距离自己三里地时才察觉到情况的异样,三里地,仅仅是几息时间,相互之间便已经可以看到对方的没面目,铺天盖地的箭雨在接近止三百米处便漫天飞起,三百米距离足够骑兵射出三箭后再将斩马刀高高举起。巨大的惯性就像一具铁锤狠狠的砸在卡曼步兵方队这个铁砧上,顿时铁砧便深深凹下去的一块,不过卡曼人极负韧性的战斗力还是艰难的顶住了西疆轻骑兵的冲击,他们用无数鲜血和身体终于换来了他们想要的结果,至少他们击碎了西疆骑兵企图将他们分割成几块的意图,在毫无防备之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确值得骄傲。

    察觉到分隔意图无法得手之后的西疆骑兵迅改变了策略,一部分人收拾起斩马刀,重新将腰间箭壶的弓箭拔出,绕着抱成团构筑环形防御方阵的飞旋转射击,一波接一波的箭雨总会带起无数血雨,这是游牧骑兵借助机动优势杀伤敌人步兵最有力武器,而另一波却仍然高擎马刀不停的寻机企图突破,用这种方式迫使对方不得不将分散注意力,让箭雨能够起到更大的效果。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每一次调整防御阵型总要付出相当代价,但不调整阵型又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当匆匆赶回的卡曼轻骑兵到达时,气焰嚣张的西疆骑兵早已将他们甩在身后呼啸而去,除了望洋兴叹外,马力远不如对方的卡曼骑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在眼帘消失。

    王家台子一战,西疆军仅仅利用了两个万骑队在成功的袭击了卡曼第八军团护送的运粮队后,又巧妙的利用敌人救援心切的心理,在榆林城外实施了一场完美伏击,两万卡曼步兵不但没有起到增援作用,反而白白损失了五千多人,这样惨痛的损失也许在一场大战算不上什么,但是这是在连敌人汗毛都没有摸到的情况下就遭遇如此痛击,这种挨打而无法还手的感觉第一次让卡曼人深深感觉到了西疆骑兵的剽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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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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