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江山美人志TXT下载江山美人志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江山美人志全文阅读

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四节 烽烟滚滚(4)

    寒光闪闪的狼牙棒每一次挥舞总会带起无数血浆,提克士兵简陋的包皮木盾根本无法抵挡这种精刚打造的凶悍武器,往往是棒起盾裂肉碎,骨折人亡,借助着强大的机动能力,图布人更是将突击骑兵的冲击力演绎到了极点,形成无数攻击箭头的图布骑兵小队对于歼灭这种已经被打散了士气的轻甲步兵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每当军官们吆喝着队伍勉强集结起来,便会遭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图布骑兵的反复冲击,直到完全崩溃,而单凭零散的步兵小队根本无法抗衡这种无论是机动性还是冲击力都远远强于自己一方的骑兵队,以至于匆匆聚合起来的提克士兵在后快来索性见到疯狂扑来的图布骑兵便一哄而散,根本无需驱赶追杀。

    十万提克军队大营连绵几里地,即便是外围军营纵深也达几里,然而外围军营在图布骑兵仅仅几个来回后便冲击得落花流水,乱成一团的提克溃兵四散奔逃,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御,而军官们刚一露面便被散布在图布骑兵的求尔神箭手射杀,使得许多看似即将形成的抵抗阵线有归于溃散。马踏连营,从东、北两个方向奋勇冲击的图布骑兵很快便将整个提克大营犁了一个遍,溃乱的败兵纷纷涌入部主营,整个提克大营一片混乱。

    面对着四处奔逃的乱兵已然又隐隐冲动自己刚刚整队列阵好的主营士兵,基洛有些惊慌,但看到主将冷冷的目光,他连忙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基洛,你带让队去整肃乱军,命令各部各自归队,靠近列队方阵者一律格杀勿论!”布雷默从牙缝挤出两句话,然后翻身上马厉声怒吼道:“各营归队,各部队长就地整队列阵,不得乱动,违令者斩!”

    基洛也在得到主将授权后,亲自率领督战队沿着主营已经整齐列队的前沿巡视,凡是有乱窜扰乱军心者一缕毫不留情的给予斩杀,而各部也在主将和副将的亲自压阵下渐渐稳住了阵脚,尤其是布雷默亲自点帅的四个万人队更是立即按照主将命令围成一个坚固的半弧形防御圈,而另一面则在辎重兵的帮助下将所有后勤车辆和器械集在一起作为临时掩护依托,以弓箭手和标枪兵作为防御主力,构架起一个坚实半圆形堡垒。

    而另一副将也及时的介入乱军在,迅组织收罗被击溃的乱军按照各自编制集结成一个个小型防御圈,尽力延缓来袭骑兵的攻击进度,有效的拖住了企图突破主营的图布骑兵。当三万图布骑兵终于突破外营防线甩掉败军羁绊时,主营三万多提克步兵在主将率领下早已完成了防御方阵的集结,如林的长矛和密集的箭雨让图布骑兵尝试了两次突破未能奏效后,图布骑兵主帅很明智的制止了还欲继续起进攻的部下。

    虽然提克士兵战斗力并不强,但从对方结阵度和识破自己有意迫使乱兵企图冲乱对方阵脚让对方不得不败退的打算未能得逞来看,对方的主将也不是一个善于之辈,回想起崔大人在自己临行前专门叮嘱自己要充分挥轻骑兵的突击性,避免与对方正面硬拼,作为这次南线战局主帅的哲布有些失望,没想到对方反应度如此之快,竟然在自己突破外线这一段时间里就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这不能不说提克人还是具有一定战斗素养,当然他并不知晓在他率领部队动突击之前对方主帅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这种结果也只能归结于提克人命不该绝。

    面对奔行于自己阵前疯狂挑衅的黑甲骑兵,布雷默竭力压抑这内心的愤怒,不时有飞射进来的乱箭射列队的士兵,但让布雷默颇为自豪的是没有人退缩,倒下一个立即有下一步补上,敌人就是想利用他们的机动力来扯开自己防线的裂口,但自己不会让他如意。只要坚持到天亮,自己就可以有条不紊的调整布署,但布雷默也清楚对方不可能等到天亮,这帮强盗看到占不到便宜便会快离去,可自己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手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呢?

    基洛同样以羡慕的目光注视着这帮在阵前作战术游动的家伙,对方娴熟的马技和精熟的箭术让基洛叹为观止,他无法想象这帮家伙是怎样被李无锋收复的,如此强大的机动能力,又是在一望无垠的腾格里草原上,唐河人怎么能够打败这帮家伙兵征服他们让他们成为唐河人的忠实走狗呢?他无法理解。

    眼见无法占到便宜,而天光也已经渐渐放亮,哲布不得不放弃围歼这一部提克预备军的打算,向下一个目标奔去,打击提克人的士气是崔大人交给自己的另一个任务,既然不能完胜提克预备军,那就把恶气泄在那些该死的提克猪猡身上吧。

    一挥手,三万图布骑兵迅分成三个箭头,呼啸着向西南而去,只留下断壁残垣的大营和主营间尚存的几万士兵。

    眼看着这群嚣张无比的强盗们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竟然大明其道的向着自己部族领地的内地深处大举进袭,布雷默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无法作出任何举动,派兵去追击堵截,这无疑于自寻死路,追赶不及不说,说不定对方就是要引自己一方追击,乘机利用他们的机动优势拉开空挡好杀一个回马枪。

    布雷默深知这帮游牧骑兵的战斗力,说实话,自己手的部队无论是从单兵战斗力来说还是从整体斗志气势来说都要比对方逊上一筹,布雷默不是一个过饰非的人,他看得到自己一方的差距,但眼看着对方如此猖狂的冲入自己部族领地,自己却又无所作为,对方冲入自己部族领地的目的是什么就连傻子也可以想到,这让布雷默心急如焚的同时却又只能仰天长叹,谁让自己手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呢?

    大6公历698年4月8日,就在提克大军进入海德拉巴人领地号称印德安米囤的波洛行省之时,来自东方的唐河大军也兵分三路直插入森格平原,西北军开始全面介入印德安战事。

    4月o日,西北军线大军突袭印德安王国东部行省克什哈尔北部地区提克占领军大营,一举击破提克东线大军分部,全歼负责准备从克什哈尔北进孟加行省的提克三万东线军队,竟然无一兵一卒漏。5月日,就在毫无所知的提克东线主力军队刚刚占领波洛行省府加罗尔不久时,呼延虬已经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克什哈尔的府布隆迪,而仅仅投降了提克人不到半个月时间的布隆迪警备队再次倒戈,引导西域联合军将只有三千人的提克驻军一举围歼,布隆迪当日光复,布隆迪城领主兼克什哈尔席执政官接受呼延虬建议,宣布克什哈尔成为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保护地,接受西疆都护府指导。而此时所谓的西疆都护府竟然还未得到唐河帝国的正式批复。

    5月日凌晨,三万西北骑兵(图布骑兵)从旁遮人领地潜入提克人领地,偷袭提克预备军大营,但在提克预备军主帅反应及时的情形下,仍然击溃了提克预备军外营,消灭提克预备军三万余人。

    5月日至5月日三天,图布骑兵横扫整个提克领地北部,三日里一连扫荡北部十三集镇,并且攻克北部重镇也是印德安王国的著名历史名城海卢姆,它是提克族领地五大行省拉合尔行省的府,由于大量军队被抽上前线,而部分军队又被安扎在了南部防范潜在的敌人科米尼公国,堂堂一各行省的府海卢姆竟然只有五千守备队驻守。

    也许是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敌人敢于深入到自己腹地内撒野,既没有任何准备又没有城防设施的海卢姆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蜂拥而来的一万图布骑兵一举攻占,五千守备队仅仅抵抗了一个小时后便缴械投降。被海卢姆的富庶刺激得红了眼的图布骑兵几乎丧失了理智,嗷嗷叫着在大街小巷游荡,好在见识过西北军军法官冷酷的图布骑兵领哲布还算清醒,协助驻军军法官一连斩杀了十三名财迷心窍的手下士兵,并及时制止了四处劫掠并准备纵火焚烧街道的部下。除了从行省府库劫走了三十万盎司黄金外,头脑灵活的哲布为了迎合节度使大人喜好学艺术的雅兴,他甚至直接命令士兵们将拉合尔博物馆洗劫一空,将博物馆珍藏的大量佛经、书籍、图画和其他艺术品用三百多匹健马驮回西北,并凭借此项建树获得了大6战区总指挥崔秀的高度赞赏,也为他洗脱纵容部下抢掠海卢姆洗脱了罪名。

第三十五节 烽烟滚滚(5)

    站在加罗尔城外的高地上俯瞰繁华的加罗尔城,卡德米德极目四顾,森格平原初夏的气候实在是太宜人了,尤其是在这种心情下登高望远,颇有点手握天下的味道,这种感觉也许只有作为一个拥兵远征的大将才能感受得到,其他人是无法体味到这种情怀。看见海德拉巴人匍匐在自己脚下,贵族士绅们奴颜卑膝种夹杂一丝惧怕的笑容,歌姬舞女逢迎讨好的媚态,这种颐指气使的征服者心态是任何时候用什么东西也难以换取和享受到的。

    不虚此行!这是卡德米德给自己这一次北伐下的定义,这大概也是自己这一辈子征战生涯最辉煌的一幕吧,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只是东路军主帅,而不是全军统帅,但也该知足了,比起那些未能在这一战品尝到胜利美酒滋味的人,自己已经是幸运儿了。

    波洛行省已经尽在自己掌握了,仅仅是那几十个粮囤储存的粮食就足够自己的大军吃上几个月了,不愧是王国的米囤,看看加罗尔城里这帮脑满肠肥的官员士绅就可以知道这里被称作米囤名不虚传,想到这儿卡德米德不由得哑然失笑。

    东面就是富庶的孟加行省和加莱行省,西面则是印德安王国和海德拉巴人的核心地央行省,想必此时的海德拉巴人已经乱成一团了,往北就是已经烽烟四起的霍兰行省,听说那帮子奴隶和贱民已经在霍兰行省闹得乌烟瘴气,也罢,就让这帮子乌合之众去闹吧,谅这帮家伙也折腾不出什么事情,正好分散海德拉巴人的兵力,等他们闹够了,正好让以逸待劳的自己来收拾残局。根据情报反应,海德拉巴人已经开始从孟加调兵镇压,这岂不是正自己下怀?

    背着西下的夕阳,卡德米德若有所思的眯缝着眼睛注视着东面,富庶无比的孟加行省在向自己招手,尤其是那富丽堂皇的翡翠堡,那是何等诱人的一块肥肉啊?竟然被海德拉巴人和索利安人这帮蠢货霸占如此之久,也老天也真该开眼看看谁才应该是森格平原的真正主人。

    “大人,拉姆将军有急报传来!”一骑飞驰上了山坡,传令兵一边行礼一边从怀拿出火漆密封的信函。

    拆开函件粗略一看,卡德米德脸上浮起笑意,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呵呵,雅库安人也坐不住了,终于出兵了,看来海德拉巴人是该寿终正寝了。”

    随即将新建递给旁边的参谋官道:“这个时候莫沃尔该怎么办呢?尾难顾啊,哈哈哈哈!”

    “大人,这雅库安人分明是来抢夺胜利果实啊,这帮该死的家伙可真会挑选时机啊,为什么大人会这么高兴呢?”匆匆看完信函的参谋官有些不解的问道。

    “嘿嘿,贪多嚼不烂啊,我的参谋官阁下。你看看咱们四十万大军打到现在,几乎没有多少的大的损失,但海德拉巴人的地盘实在太大了,咱们这东路大军二十万人现在已经占领了克什哈尔、丹吉、安曼、波洛四个行省,咱们在丹吉和安曼根本就不敢放置多少兵力,北面还有霍兰行省,东面还有孟加和加莱两个行省,也是海德拉巴人真的命该绝了,这些地方的守备部队腐朽不堪,再加上奴隶贱民起义不断,把海德拉巴人搅得昏头转向,要不然,咱们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打到这里?”

    顿了一顿,卡德米德才接着往下说,“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们手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拉姆将军那边还面对这盘踞在瓦德行省的海德拉巴二十万守军,他们背后还有央行省和最北端的德古行省,根本不可能有多余兵力,这剩下的三个行省就算我们能够顺利拿下,我也很担心咱们是否能够控制得住,七个行省,足足有近一千万人口,如果真的出了乱子,你认为我们能够弹压得下?我很怀疑。”

    说到这儿卡德米德脸色已经有些严肃,“再让我们去收服西面,我们哪儿还有多余力量呢?可是如果放任不管,海德拉巴人会不会借助西面作为根据地喘过气来重新反扑呢?”

    “可是现在,雅库安人主动为我们分担了这一压力,这本来就是我们希望的,雅库安人在西面的行动必然会牵制拉姆将军正面的海德拉巴人的兵力,如果他们不管,雅库安人甚至可能会一直向东推进,德古行省、瓦德行省和央行省都会是他们的攻击范围,这必然会分散海德拉巴人的注意力,也便于拉姆将军在瓦德行省展开攻势,这样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又有什么不好呢?”卡德米德笑着摊开手解释道,“只要能够彻底摧毁海德拉巴人的统治,凭雅库安人现在的实际情况,他们还没有能力和我们争夺印德安王国的央政权,我们只要能够控制央政权,今后的大势便在我们的掌控之,一切都会变得顺理成章,无论是唐河人还是罗卑人,又或者是科米尼人,要想不利于我们都要三思。”

    参谋官若有所悟,点点头道:“只要我们占领了原来属于海德拉巴人的心地区,即使将西面一些地方让与雅库安人也无关大局,正好让雅库安人作为我们抵挡西边汉森同盟和圣灵教侵袭的屏障,大人您的意思大概是这样吧?”

    “呵呵,参谋官,你的见识大有长进啊,圣灵教本来就是西边那些白种人东侵的先锋,什么宗教自由信仰自由,那不过是愚弄蒙蔽下等人的把戏罢了,看看那些在我们领地内活动的传教士整天忙乎些什么,真的是在传教布道?哼,我不否认有部分人是怀着传教信念来的,但相当一部分人是挂羊头卖狗肉,别有所图,还有一部分则是二者兼顾,别以为我们是傻子,雅库安人领地内出现的问题就是前车之鉴,要不是这样雅库安人只怕是我们前脚出兵他们后脚就会跟进了,哪里还会等到这个时候?我想汗王陛下已经有了警觉,很快就会采取应对措施了。”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卡德米德摇摇头,“咱们所处的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谁都想来插上一脚,白种人,科米尼人,草原蛮族,唐河人,有哪一个不是垂涎三尺?要想守住这片土地,难啊。”

    就在卡德米德和自己的参谋官大感慨和探讨如何整顿已经休整得差不多的军队向东进击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在距离他们东南两百多里地外的孟加行省大地上,五万多铁骑和两千多辆运输车正马不停蹄的向西挺进。

    眼望着这一列列顶盔贯甲的骑兵队鱼贯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一眼望不到头的运输车上黑压压的士兵个个扶枪按剑,士气高昂,作为防御提克人进攻的东线防御主帅摩尔多嫉妒得快要狂,看着那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骏马,剽悍狂放的战士,雄纠纠气昂昂的奔行在平坦的森格平原厚实的土地上,摩尔多只有一句话来表达自己心的感慨,人如猛虎,马似狂龙,这样的军队别说自己没见过,只怕提克人碰上一样会碰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其实摩尔多一直对东边这个强邻心怀疑惧,对于与东边这个邻居合作他也一直持谨慎的反对态度,他一直主张与提克人关上门来和谈排斥外来势力干涉作为解决这次事变的宗旨,但提克人的强硬态度和漫卷而来的奴隶贱民暴动击碎了他的幻想,正如他自己的上司所说,唐河人再不来,海德拉巴人和盟友们要不就变成提克人的奴隶,要不就成为贱民和奴隶们的祭品,连生命财产和自由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哪里还顾得到其他问题,一切都要服从于眼前的大局,真的连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主权和荣誉又算得上什么,摩尔多苦笑着想道,这句话大概是所有部落内贵族们的唯一想法吧,说得没错,现在那里还顾得上许多。

    摩尔多恨恨的想道,都是该死的提克人惹来的,既然想要吞下自己,那就让唐河人这块大石头去崩掉他们的牙齿,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打败了提克人,唐河人又该怎么打呢?唯一希望的就是唐河人能向对待旁遮人一样只是想从自己一方榨取一些经济利益就好了。

    患得患失的摩尔多有些心虚的偷偷窥觑了一眼站在自己一旁负手注视着蜂拥向前大军的清瘦男子,一身合体的软甲外罩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棉布披风,淡然的神色,唯有一股平淡透出的从容少许显示出此人的不凡,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谦冲淡雅学者模样的男子竟然就是有“西域屠夫”之称的西北军驻大6的指挥官崔秀。

第三十六节 烽烟滚滚(6)

    一旁的崔秀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身畔这个貌不惊人的瘦小个子统帅会有如此多的感慨,此时他正陶醉于自己麾下大军表现出来的良好军纪作风和气势里,无论是自己的第一轻骑兵师团还是三万莫特骑兵,亦或是第二机动师团,其表现出来的快机动能力和部队饱满的热情与斗志都让已经成为旁观者的海德拉巴人目瞪口呆。

    海德拉巴人已经失落的从正面战场走开,现在该轮到我们西北军人表演的时候了,崔秀心只有这个念头。根据获得的情报,提克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面的敌人已经完全换了角色,他们仍然以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毫无斗志的海德拉巴土包子,是该让他们从他们的统一美梦惊醒的时候了。

    “摩尔多大人,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孟加行省这边的事情句拜托您了,我手下这一万骑兵将配合你扫除孟加行省的那些暴民,相信孟加行省的形势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希望你和我的部下能够合作愉快。至于西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崔某就会还印德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崔秀话语洋溢着绝对自信。

    对于对方这种反客为主的口气摩尔多心说不出的苦涩,翡翠堡领主兼孟加行省的席执政官根本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就径自宣布成为唐河人的保护地,这让他尴尬无比,而唐河人居然也没有作任何推辞,摩尔多忧心忡忡却又无话可说,但愿这只是权宜之计,摩尔多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摩尔多在这里祝愿崔大人马到功成,希望崔大人能够在帮助我们海德拉巴人把提克人这帮强盗赶出我们自己的家园,还我们一个平安祥和的国家。”摩尔多言不由衷的话语也隐含他意,尤其是在说到“自己的家园”一句时更是有意加重了语调。

    只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理解到摩尔多的苦心,摩尔多话音一落,崔秀边飞身跃上卫兵带过的坐骑,一抱拳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寥落的海德拉巴主将。

    脸色铁青的卡德米德双手据案,愤怒的目光如同要吃人的狮子一般恶狠狠的盯在跪在帐前的报信士兵脸上,虽然在这之前已经接到来自前线策应部队的报告,军队也已经作了紧急应变部署,但卡德米德却不知道前线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具体情况大概也只有面前这个家伙才能说得清楚。

    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要使人窒息,良久卡德米德才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你给我把事情经过讲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有半句虚言,我要叫你生死两难!”

    “将军,卑职不敢妄言。敌人是在凌晨起进攻的,事前我们的探马和斥候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海德拉巴人军的内线也没有任何情报传来,根据当时我们的侦察情报,海德拉巴人距离我们主营至少在一百二十里开外,即便是海德拉巴人跑步前进也要八个小时以上,根本不可能偷袭我们。”虽然全身抖,但跪在案前的军官依然抗声分辩道。

    “继续说。”一脸阴沉的主将话语没有半丝感**彩。

    “敌人是在凌晨偷袭的,我们布置的游动哨和固定哨都出了问题,他们是从西面背后绕过来的,躲过了我们设置哨位最严密的方向,布防的哨卡都没有出警报,敌人不但有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带路,而且还有特殊的手段应对我们的哨兵,我们在西面布置的哨兵虽然不多,但也有七八处,但却只有一处临近军营的哨位在最后时刻才出警讯,凌晨时分,哪里还有回旋余地,而敌人却全是骑兵冲锋,我们毫无防备,全军陷入混乱,所以——”说到这里,军官原本有些不服的头的也低垂了下来。

    “所以就全军覆没?”卡德米德恶声道:“那你又是如何逃生的?”

    “卑职昨夜轮值巡夜,本在离营十里地处巡逻,但望见大营火起,赶回时已经大势已去,敌人已经完全攻占了大营,我军四处逃散,卑职知是不可为,便召集了几个知晓情况的连夜奔回来了。”一脸沮丧的军官呐呐道。

    “这么说,三万人竟然全部葬送喽?敌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其实卡德米德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敌人究竟是什么人,但他却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大人,根据当事几名士兵说道,袭营敌人全是清一色骑兵,数量至少在三万人以上,看敌人模样应该是唐河人,卑职也以为如此,海德拉巴人根本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队,只有唐河人才能有如此庞大的骑兵队。”

    卡德米德闭目不语,帐帘一掀,一名军官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人,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另外探马来报,五十里地外现大股不明动向的军队活动,请您指示。”

    卡德米德脸色黯然,该来的终于来了,唐河人最终还是踏入了森格平原,当初的设想和希望全都化为泡影,他可以肯定唐河人既然出手了,就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他敢肯定,后方的其他地方也会同时遭到唐河人的袭击,只是他不明白当初情报部门为什么会那么肯定的得出结论唐河人没有力量干预印德安战事呢?

    “再探,摸清敌人数量和兵种,我们也列阵迎敌!”没有再多犹豫,看见帐下诸将都脸有惧色,卡德米德心更是焦躁,断然起身喝道,“就让唐河人见识一下我们提克人的勇气和胆魄吧!”

    看见对方阵前不断增加的步兵方阵,崔秀忍不住暗叹一口气,说实话,他没有想到整个提克主帅竟然如此狡猾,原本想在一举击溃敌人先锋营后在马不停蹄的奔袭敌军主营,但敌人的顽强抵抗出乎自己意料不说,而且还在先锋营后方布置了两座小型的犄角式小营相互策应,这严重的干扰了他的计划,也让自己在全歼了先锋营后丧失了突袭敌军主营的战机。这迫使崔秀索性放慢进军度使得紧随在后第二师团也跟了上来,有了第二师团在,即使打上一场骑士决斗性质的正面交锋,自己心也多少有点底了。

    是啊,总不可能所有好事都让自己占全吧,提克人好歹也是一支正规军,自己是有些过分小视对方主帅了,崔秀闷闷不乐的想道,看来自己不得不和对方硬碰硬的死磕一次了,他不喜欢这样,他最喜欢的便是出其不意兵行险着,集优势兵力打击地方虚弱,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但战争不可能每一次都如自己所料,敌人也不都是蠢人,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想通了这一点,崔秀心情有少许好转。

    卡德米德同样在阵前仔细打量着对方,他没有退路,只能选择一战。如果自己不作任何阻挡就任凭敌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插入后方,恐怕即使自己是王妃的外甥一样会被送上绞刑架的。这一仗他非打不可,但是敌人强大的机动能力又迫使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该如何打这一仗。好在根据自己观察和探马报告敌人似乎没有重装骑兵,清一色的轻骑兵,这让卡德米德心放下不少,不过这也符合常理,千里奔袭只有轻骑兵才有如此强悍的机动能力,只可惜自己的骑兵力量太过薄弱,否则大可以营为阵,听凭对方过境,自己只需尾随掩杀断其后路即可,现在却不得不以自身为诱饵迫使对方作一次决战了。

    双方摆开的阵势相仿,步兵居,轻骑兵居两翼,只是从表面看上去,提克一方部极为厚实,而两翼骑兵却显得薄弱了许多,卡德米德也意识到了自己两翼的软肋,特意布置了两万人的插长矛步兵负责在骑兵无法担负起守护两翼责任后负责防御,他想借助自己步兵数量上的优势压倒对方的步兵,破坏对方阵型。

    崔秀同样看出了这一点。原本他可以不和对方来硬碰这一仗,但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雅库安人已经大举进兵海德拉巴领地西部,直接危及到了海德拉巴人已经摇摇欲坠的统治,而与此同时,提克西线主力大军也已经进入了瓦德行省准备动自己印德安战事开战以来的最大一场战役,分明是想要一战定江山,如果自己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击溃提克人东线大军以激励士气,只怕海德拉巴人会承受不了这来自西、南两路的压力而彻底崩溃投降,一旦出现这种现象,形势究竟会展成什么样,谁也无法断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偏离了当初自己和李大人预定的轨道。

    崔秀不想冒这个险,他喜欢在战术上冒险,但并不喜欢战略上的冒险。

第三十七节 烽烟滚滚(7)

    就像两道巨大的闸坝将蓄满的洪水牢牢的勒在一条线上,相距一千米处,双方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似乎连空气都凝结起来,阵地前没有丝毫风,旌旗都下垂着,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呜呜呜”的牛角号终于吹响,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双方“嘣咚嘣咚”的战鼓,而站在高台上的传令兵也在同一时刻运足力气挥舞着红旗向众人昭示战事正式开始。

    就像闸坝决堤,两翼的骑兵洪流陡然外泻,马刺猛磕马腹,吃痛的战马骤然加,就像卷起漫天的尘暴,汹涌向前席卷而至,短短一千米地不过是两次呼吸便到了近前,狰狞的面目,血红的眼珠,耀目的寒光,疯狂的呐喊声,在这一刻汇合到一处,血雾弥漫,肢体飞溅,人喊马嘶,兵刃撞击声、尸体落地声、刀枪入体声、咒骂呐喊声、惨叫悲鸣声在这一刻同时爆出来。同样是轻甲骑兵,斩马刀对弯刀加圆盾,你死我活的战争拉开了大战序幕。

    无论是从士兵和马匹素质上还是从双方的数量上,西北一方的骑兵都占据了绝对优势,来自腾格里草原上的战马明显比起提克骑兵的战马高上一个头,而良好的马术和箭术使得两军骑兵尚未接触时提克骑兵就遭遇勒一场箭雨洗礼,虽然这并不影响战争胜负,但对提克骑兵的士气却有一定影响。不过汇聚在一起的两股洪流立即让双方都忘记了一切,在双方这时候的心只有杀死对方才是唯一目标,惨烈的搏杀让站在双方后列观战的崔秀和卡德米德都不禁握紧拳头双目圆睁。

    先展开的骑兵激烈对抗并未影响到稳步推进的步兵方阵,如果能有机会从战场上方俯瞰,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棕褐一雪白,两股颜色缓慢的向前推进,最终融合在一起,立即泛起无数暗红的浪花。

    由于担心对方从正面用骑兵突破,卡德米德在前几排步兵依然用长矛步兵列阵,直到两军快要接触时,长矛步兵才在军官们的命令声放慢脚步让刀盾步兵越自己迎上。随着第一声惨叫在平原上回响,整个战场立即成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屠场,士兵们都憋着气让自己成为最成功的屠夫,可是往往他成功的时候也成为了另一名屠夫刀下的猎物。血肉此事成为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比泥土还不如,战场上已经看不到泥土,只有无数尸山血海垫在自己同伴的脚下一浪接一浪的涌上。

    双方骑兵的较量由于实力相差的悬殊很快就见出了分晓,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西北骑兵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完成了对提克骑兵的包剿,虽然提克骑兵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和胆魄,但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依靠勇气胆魄就能弥补的,一万骑兵除了不足五百人得以逃脱外,其余皆化作了尸体倒在了已经被血液浸成了暗褐色的平原上。

    冷冷的注视着自己骑兵的溃灭,卡德米德没有丝毫表情,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他并不在意,自己骑兵的作用就是延缓对方骑兵包夹自己的步兵,从目前来看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的,甚至还出了自己想想,他很满意。现在该让自己两翼的步兵挥作用了,红旗舒展,原本一直并行排列在两翼的长矛步兵顿时变阵,部前凸,形成两个巨大拱形阵,牢牢的卫护着部的步兵主阵,而弓箭手和标枪兵迅进入战位,对呼啸而来骑兵起第一波打击。

    仅仅几个冲锋就给轻甲骑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姜汉眼睛有些红,方才斩杀对方骑兵如斩瓜切菜,但面对如林的长矛步兵,轻骑兵这样硬碰上去无疑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看见自己一个个手下在对方密集的箭雨和标枪轰击下变成刺猬,姜汉心如刀割,虽然提克步兵也在两翼骑兵的亡命攻击下遭受了巨大伤亡,但在数量上有着巨大优势的提克步兵完全能够承受得起这种消耗,局势似乎在向着有利于提克一方展。

    而更为严峻的却是部主战场,当两股洪流合而为一时,双方比拼的就是斗志和数量了,而此刻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一方已经占据优势的提克步兵也爆出了足够的勇气和狂热,面对凶猛的西北步兵,他们寸步不让,步步进逼,而仅有两万多人的第二师团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预备队已经全部顶了上去,面对疯狂扑上的提克士兵,舍内这才现有时候绵羊也能变成饿狼。

    看到战局逐渐向不利于自己一方转化,崔秀却不动声色,这个时候是最考验人的意志的时候,如果一旦第二师团抵挡不住敌人步兵的突击,那整个防线就将崩溃,即便是骑兵拥有强大的机动能力也无法挽回颓势。

    是时候了,崔秀一边命令自己军团的一个直属大队亲卫兵加入第二师团预备队,另一边也命令掌旗官悄悄摇动军旗。

    几乎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隐藏在右翼莫特轻骑兵背后的一队重装骑兵悄悄的掩杀了上来,而紧随其后的是一万图布轻骑兵,那一个大队的重装骑兵是崔秀专门为加强第二师团正面突破能力而配备的,用一个大队重装骑兵作为撕开敌人防御圈的钉子,用一万生力军骑兵作为跟进扩大战果的后盾,这就是崔秀预留的杀手锏。胜败在此一举!

    激战的敌人突然闪开一条通道,就在提克步兵们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时,一队黑压压的骑兵带着就像巨人踏足大地时的闷响出现在提克士兵们的眼帘。

    三米长的重装骑兵长矛在阳光下闪耀着点点寒光,全身披着厚实的铁叶甲连同士兵面部也被兽面护具遮掩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嗜血的眼睛暴露在外,胯下的战马似乎比起周围轻甲骑兵们的战马还要高上一头,从头至尾的铁叶甲一样将马匹全身遮盖,仿佛来自洪荒莽原的恐龙巨兽,挟带着无匹的气势狂冲而来。

    这一刻提克步兵几乎血液凝结肝胆欲裂,我的老天,是铁甲重装骑兵!完了,是唐河人的铁甲骑兵!轻步兵的天然克星和终结者!提克士兵几乎在同一时刻看到了同伴眼的惊恐胆怯和畏缩,他们可以面对轻骑兵,因为长矛和箭矢都可以给对方造成巨大的伤害,但面对铁甲骑兵,箭矢根无毫无用处,而长矛的攻击能力也大打折扣,缺乏厚实甲胄的步兵根本无法抵挡这种具有恐怖冲击力的钢铁怪兽,这样极不对称的对抗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给予他们多想了,每一次扬蹄都卷起阵阵泥浪,随着巨大的矛枪高高抡起猛然向下狂挥,度带来的巨大惯性连带着冲击力,第一排的提克士兵甚至连叫声都还未来得及出便口吐鲜血连带着手长矛一道飞上了半空,如同一道锋利的铁犁轻松的犁开松软的泥地,又像一把雪亮的匕剖开鱼腹,心胆俱寒丧失了斗志的提克步兵防线立即就被势不可挡的铁甲骑兵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尾随而来高举狼牙棒的图布骑兵立即恰到好处的切入,一步一步的将已经开始出现混乱的右翼防线撕开。

    卡德米德在第一时间现了右翼防线的波动,不过当他现对方动用了铁甲重装骑兵撕开防线时,他已经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了。虽然没有重甲,但挥舞着狼牙棒的图布骑兵面对这种混乱情形很快就挥了作用,不断将口子越撕越大,并逐渐向两面延伸,右翼阵线的溃烂立即影响到了整个大步兵方阵的运作,而士兵们凄厉的惨嚎和躲避重装骑兵追杀的行为也使得整个右翼形势立即陷入了混乱,而这种混乱就像会传染一般缓慢但无可逆转的向部方阵蔓延。

    卡德米德眼睁睁的望着右翼阵线在敌人重装骑兵以及后面跟进扩大战果的轻骑兵搅动下变成一锅烂浆糊,而这种趋势很明显的蔓延到了部,并且直接影响到了处于关键时刻的突击步兵攻势,但他却无能为力,如此浩瀚的兵潮重,在这种混乱局面不要说下达指令无法及时传达到,即使传达到了,军官也根本无法控制局势,还不如命令突击步兵加强攻势,只要能够在右翼防御线完全崩溃之前突破敌人军,这一仗仍然还有翻本机会!

    然而让卡德米德绝望的是,仿佛是受到了右翼战局的影响。敌人的防御仿佛一下子加强了,而自己一方的攻势明显减弱,任凭军官们亡命吆喝甚至亲自上阵,对方的防御圈总是如同磐石一般巍然不动,而右翼的溃乱局面很快就演化成了崩溃,就像旋转起来的漩涡,不断的将周围的一切卷了进去,最终变成波及整个战局的大溃败。

第三十八节 烽烟滚滚(8)

    茫然的看着从右翼开始溃逃,方才还勇猛如狮的提克士兵这一刻突然变成了惊恐万状的黄羊,纷纷丢下武器调转头向后狂奔,这种溃散只用了短短半个小时便展成为全面性的崩溃,残余的十几万大军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遍布整个波洛东部平原,方圆几十里地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败兵,卡德米德如同化石一般呆站在混乱的战场上,任凭狼奔豕突的乱军带着他四处奔逃,直到被俘,如同傻子一般的他嘴里也只念叨着一句话:“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这场大战生在印德安王国波洛行省东部平原上,因为附近一座小山的一扇峭壁系红砂石,显得异常刺眼,当地人称之为红壁,这片属于森格平原一部分的平地也被称之为红壁平原,而这一改写印德安王国历史的大战大6史学界称之为“红壁大战”。红壁大战持续时间不足一天,具体时间应该是不到八个小时,但此战之激烈堪称西北军队进入森格平原后所有战役之最,西北军一举全歼了提克东线大军主力十三万人,加上在先期歼灭的先锋营以及在克什哈尔歼灭的三万偏师,提克二十万东线大军只剩下留守后方占领区的一万人,其余尽皆覆灭。

    红壁大战铭记了一段历史,也改写了两个部族甚至是整个印德安民族的历史,正是由于提克西线大军的全面倾覆,也使得原本占据了巨大优势的提克一方在北方战局上由攻转守,由盛转衰。

    大6公历698年5月日,线西北军在击溃了克什哈尔提克军队后,一路狂飚西进,5月日,路西北军在主将巴音卓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丹吉行省,5月4日,路西北军在当地守备军引导下光复丹吉行省府吉达。5月6日,休整了一天的莫特骑兵再次起攻击,只用了三天便消灭了盘踞在安曼行省内的小股留守提克军队,5月日,安曼行省全境光复,府尼科巴城城主和他的警备队会同当地百姓喜滋滋的在一个月内举行了第二次迎接外军入城仪式。

    而就在红壁大战拉开帷幕的时候,提克西线大军也在瓦德行省部与负责防御的以王国第三近卫军为主的海德拉巴联军进展了第一次会战,王国6军元帅楚格亲自指挥了这一场战役。双方在瓦德行省部平原动用了全部力量进行会战,海德拉巴联军虽然在骑兵上zn有一定优势,但提克主帅拉姆已经料到了对方呆板的战术。

    王国6军元帅楚格仍然按照传统,希望用自己优势的锁甲骑兵从正面突破提克正面防线,然后彻底击溃提克人。提克主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将计就计,将精心准备的三万厚甲步兵布置城第一道防线,然后在动用了八万轻步兵构筑成两道后备防线,其间用大量活动运输车辆装载泥土构筑成锁链作依托,以加强防御能力。而另一方面,拉姆则倾尽自己所有将三万轻骑兵放置在左侧后方,利用左翼地势略高的地利,伺机动突袭。

    战事按照拉姆设计的方向进行虽然海德拉巴人拥有三万锁甲骑兵和三万轻甲骑兵的绝对优势,但提克人在大批督战队的监督下显得格外顽强,而大量装满泥土的车辆连接成一条链形防御带也给海德拉巴骑兵带了许多麻烦,在突破了敌人两道防线后海德拉巴骑兵成了强弩之末,印德安骑兵不耐久战的弱点暴露无遗,他们面对提克人用长矛组成的第三道防线显得犹豫不决,而楚格元帅在这个时候现自己失策想要调整部属时已经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提克主帅拉姆倾尽所有将三万轻骑兵放在了突击海德拉巴人右侧翼的步兵集群上,憋足了气势的提克骑兵像一个巨大的楔子深深的插入了海德拉巴人步兵集群,使得毫无防备的海德拉巴步兵阵线立即出现了动摇,惊慌之下的楚格元帅企图调整进攻方向,但这反而自乱阵脚,庞大的步兵方阵在从前行改为右移的时候出现了混乱,而提克骑兵的致命一击更是促使这种混乱加剧。混乱很快就演变成为了溃乱。而前方冲击提克步兵的骑兵集群也在反复突破无果的情况下丧失了继续战斗的yu望,两方面的失利很快就影响到了整个战局的变化,当后方的步兵集群最终崩溃时,前方的骑兵集群也加入逃亡的行列,整个战局再无半点悬念。

    瓦德战役宣告了最后一支具备抵抗能力的王**队彻底崩溃,只可惜它在时间上比起红壁大战稍稍晚了一些,一天之差足以决定许多事情,如果瓦德战役是在红壁大战之前,也许这一击完全足以将已经濒临绝望的海德拉巴人精神意志彻底压垮,提克人可以毫无悬念的接受海德拉巴人的投降要求,轻松的取得央政权,只可惜红壁大战的先一步传到莫土拉格堡,所有失利的阴影完全被唐河人取得的这场大捷冲洗得干干净净,原本已经准备举手投降的海德拉巴人一下子又恢复了自信,而从瓦德前线传来的不利消息又被线克什哈尔大捷和南线提克预备军被歼灭的消息完全压倒,提克人已经完全失去了从政治上迫使海德拉巴人投降的机遇。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进入了央行省和德古行省的雅库安大军在获知唐河大军取得决定性胜利后,也迅回撤,将自己的脚步停留在已经占领的两个西部行省境内,再也不肯越界半步,派往和提克人商量如何瓜分海德拉巴人领地的使者在半路上被紧急召回,所有一切都需要重新来过了。

    大6公历698年5月4日,在继克什哈尔和孟加两行省宣布成为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保护地后,加莱行省也宣布成为西疆都护府保护地,至此印德安王国东北三行省都宣布成为西疆都护府保护地,并提出正式邀请请求西北军帮助平定剿灭四处为患的奴隶贱民起义军。

    红壁大战的消息如同一击当头闷棍将还沉浸在胜利喜悦憧憬美好未来的提克主帅打得眼冒金星,拉姆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在一面派出精锐探马探知详细消息的同时,拉姆也谨慎的放弃了北进步伐,而将兵力收缩,探马传回的消息证实了这一悲惨结果,原本还欢天喜地的提克大军顿时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当克什哈尔被唐河人大军收复时,拉姆已经冷静下来面对这一严酷现实了,而南面传来的预备军被袭更是让拉姆如坐针毡。

    克什哈尔的丢失直接威胁到了自己后方赛钦行省的安全,自己的部队不像唐河人那般机动能力强大,如果不果断作出决策,恐怕自己手这十多万大军也会全部撂下了。没有作任何解释和纠缠,拉姆命令所有部队丢下一切可以抛弃的东西,十几万在瓦德战役取得完胜骄人战绩的提克大军就像打了败仗一般撒开脚丫子大步南撤,一口气从瓦德行省窜入赛钦行省,甚至连赛钦行省府都未入便径直南下,一直退入到自己领地才算扎住阵脚。而这个时候,哲布率领的图布骑兵已经将整个拉合尔行省翻了一个遍,大摇大摆的返回了旁遮人领地。

    至此,整个印德安王国内战宣布告一段落,只剩下如火如荼的起义军还在和重振信心的海德拉巴地方军进行着殊死搏斗。

    大6公历698年5月日,驾临安曼行省府尼科巴城视察军务的崔秀作为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派驻大6的全权军事代表对印德安王国境内行量最大的两大报刊《北方日报》和《亚格拉报》表声明,要求参与暴乱和骚动的奴隶和平民必须无条件的放下武器向地方政府或军队投降,地方政府和军队在法庭调查和审判之前不得对参与暴动主动投降的奴隶和贫民采取任何暴力措施,并代表海德拉巴族盟友警告那些仍然抱有幻想的人和势力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退出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和财富,否则引的一切眼后果都将由对方承担。

    这番谈话被表在了《北方日报》和《亚格拉报》第二天的头版头条,也引起了整个印德安王国的轰动,尤其是在最后一句似有所指的话含义极为丰富,不但将所有参与暴乱骚动获得不义之财的人全部包罗进去,而且还隐隐所指从海德拉巴人境内攫取了巨大财富的提克人和雅库安人。

    这段谈话被视作西北正是介入整个印德安王国事务的开始,也被视作李无锋开始踏入辽阔的大6争霸的第一步。虽然西域和东腾格里草原从地理位置上都属于大6,但从化和历史角度上来说,他们与东大6尤其是唐河帝国的渊源更深一些,而北吕宋和旁遮人领地带来的影响力远不能与整个印德安王国相比,进入北吕宋和旁遮人领地只能作为一个序曲,而真正将大军踏入森格平原腹地这一步才显示了李无锋踏足大6的雄心和野心。

第三十九节 大柱

    “呜呜”的两列夹队欢迎的牛角号手在一瞬间整齐的将牛角号向天成四十五度角高举吹响,后列的象皮鼓也“嘣咚嘣咚”威猛的擂响,亚格拉红宫前的小型广场前一片花海人潮,出了间用红地毯铺开的地方显出一片空地外,一条宽敞的通道穿越外围大型广场一直向远处延伸,广场四周全部都被载歌载舞的人群包围了。

    士兵们个个挺胸腆肚,昂远望,锋利的矛枪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寒芒,仪仗队的士兵们也知道今天是整个印德安王国历史上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个个精神抖擞,虽然在十天前他们还生活在提克人刀兵威胁下瑟瑟抖,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彩旗招展如画,棕榈树叶随风飘摇,碧绿如毯的草坪上能歌善舞的印德安诸部美女早已翘企盼着着为拯救了王国未来的英雄鲜上花冠。

    眼见得即将沦丧的王国终于重新获得了光明,该死的提克人终于在即将踏足央行省窥伺莫土拉格堡的时候像潮水一般黯然退去了,战战兢兢的贵族士绅们终于又可以在明媚的阳光下享受自由清新的空气了。这一切皆是因为海德拉巴人的盟友终于击败了来犯的提克强盗,最终拯救了整个印德安王国,捍卫了海德拉巴人和他们盟友的主权和尊严。

    莫沃尔三世有些焦急的遥望着前方,身后一干重臣贵族们也都翘以待帮助自己部族和击退敌人挽救了整个王国的盟友,这位在西域以满手血腥而闻名于世的盟友究竟是什么模样没有人知晓,他们都怀着一种既企盼又担心的心理注视着前方。

    提克人已经彻底退出了整个海德拉巴人的领土,雅库安人还在鼠两端,但他们心胆已落,当唐河人骑兵席卷提克人北方领地拉合尔行省的消息传到莫土拉格堡时,云集于都的所有贵族士绅们都沸腾了,他们都忍不住击掌高歌欢庆提克人终于也尝到了他们曾经施与自己身上的痛苦。一切都过去了,还在苦苦挣扎的暴民们在得知了盟友大军的进军后纷纷溃败投降,几天之内缴械投降的暴民数量过了十万人,胜利在望,所有困苦艰难都会在风雨之后重现彩虹。

    远处的黑点渐渐变成了黑线,黑线逐渐成为了快移动的队伍,卷动着森格平原上的黑土,一支庞大的骑兵队终于展现在早已慕名窥伺的海德拉巴人眼前。在距离广场两公里处,骑兵队大部便停止了前进,只剩下一支不足千人的卫队骑兵跟随在当先几人匀前进。

    崔秀咋一看也被如此庞大的欢迎阵势吓了一跳,虽然海德拉巴人已经式微,无法支撑起印德安王国如此庞大的架构,而自己率领大军也已经彻底击败了提克人,让提克人的统一梦化为泡影,但崔秀却知道李大人心目的计划并没有将整个海德拉巴人领地纳为所有的想法,至少目前是这样,加上索利安部和米什部已经过两千二百万人人口印德安王国北方不是现在的西北一口能够吞下的,维持一个相对平稳的鼎力足之势是李无锋在得知印德安战局大势一定情况下给予崔秀的明确指示。崔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看着远远那个头带金冠身披雪白王袍手持炫目权杖的肥胖家伙,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印德安王国也是海德拉巴部酋长现任印德安王国国王莫沃尔三世。崔秀早已滚鞍下马,身后诸将本来还陶醉于周围海德拉巴人的仰慕目光,突然见到主帅下马,都忙不迭的一起下马紧随其后。

    “崔秀见过陛下!”紧走几步,勉励一个刚劲的军礼,作为唐河人援军统帅崔秀显得十分恭敬,这让本来有些惴惴不安的莫沃尔三世心顿时放下一块大石头。虽然对方是以救援军身份来援,而且现在自己眼看已经无法控制麾下各个地区,但当着一干臣民,莫沃尔三世还是担心这个号称西域屠夫的家伙态度过分倨傲让自己下不了台。崔秀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从这一点也可以隐约看出,唐河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意图,也许唐河人真的只是想要在经济上获得一些补偿而不会染指印德安。

    但虽然现在提克人虽然败退,他们手仍然掌握着过三十万的军队,雅库安人迫于唐河人压力不敢再前进一步,但西部两行省是米什人的主要聚居区,尤其是米洛行省更是米什人的根据地,现在被雅库安人占领,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而一旦唐河人真的不打算介入引得印德安内部事务,提克人肯定会卷土重来,自己却该如何应对呢?这个难题一直困扰着莫沃尔三世和他的大臣们,为此在崔秀来之前,他们已经争论过几次,谁也没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既想利用唐河人的强大军事实力威吓提克人和雅库安人,使得他们不敢在对自己领地生出窥觑之心,但又要避免唐河人喧宾夺主鹊巢鸠占,如何同时达到这样两个目的的确有些难度。

    “呵呵,崔大人免礼,倒是崔大人和诸位将军不远千里击退提克恶邻,救我海德拉巴和索利安米什三部子民于危难之,朕才该向崔大人道谢才是。”莫沃尔三世脸上露出虚假的微笑,他说的话十分策略,没有称提克人为侵略者,毕竟提克人和海德拉巴人都属于引印德安一族,相反,唐河人才是真正的外来户,所以在这方免他很注意自己的语言。

    “陛下言重了,海德拉巴以及索利安和米什部素来就是我们西北的盟友,李大人早在几年前便与贵部在处理旁遮人问题上就曾经交换过意见,也曾有过很好的合作经历,这一次崔秀不过是受李大人委托尽一份作盟友的责任和义务罢了。”崔秀眼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他似乎听出了对方言语间的矛盾心情,不过他早已打定主意,李大人既然要自己便宜行事,自己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在李大人确定的大框架范围内为西北争取更大的利益了。尽了义务就要享受必要的权利,这本来就是天公地道相辅相成的,相信对方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打了个哈哈,莫沃尔三世亲热的上前来拉住崔秀的手,一起向宫门走去,大臣们和崔秀身后的一干将领们也都热闹的凑在了一起,用着半生不熟的天方语寒暄着,宫门处早已准备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印德安女郎们在礼仪官的指示下立即载歌载舞起来,其几名姿色卓的女郎更是一边晃动着全身,尽量展示着肢体语言,小麦色的肌肤在薄纱泛起阵阵乳波臀浪,无数罗门教圣徒们集体祝福后的圣水夹杂着浓郁的花香撒向众人,欢迎仪式推向了最**。

    一边笑着抱拳招手回敬在场众人的祝福,崔秀也觉得热情好客的印德安人的确正如自己上司所说,他们是热情的艺术家音乐家舞蹈家,但的确不是合格的军队士兵,看看他们的仪仗队和在后面列队等待检阅的军队,虽然穿着耀眼的军装,看上去威武雄壮,但从他们流露出来的气势崔秀就可以分辨出这是一支外强干看不用的军队,应该说不能称之为军队,称之为表演队更适合,难怪在与提克人的抗争会遭遇惨败。在崔秀眼,提克人虽然同样有着印德安民族的懒散柔弱本性,但海德拉巴人却是把这种性格挥到了极至。

    接下来盛大的宴会却乏善可陈,虽然印德安王国的贵族们为崔秀他麾下诸将们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但却无一人敢于接受,过一百金币的礼物均需报交军法处,没有人愿意招惹无孔不入的军法处人,崔秀也一样。

    看着穿着民族服装的印德安美女,包括崔秀在内的所有正常男人都难免心旌动摇,不过崔秀却知道这背后隐藏着无数陷阱,现在印德安的局势显得更加微妙,自己这只代表西北的强大势力的介入,让印德安局势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已经居于被宰割的海德拉巴人得到自己一方支持后咸鱼翻身,而提克人遭受重创后目前仅能维持自己领土主权,雅库安人进退两难,现在印德安国内所有势力的目标都集在了自己身上,若是自己深陷温柔乡,出了乱子,明天自己大概就得乖乖走进军法处那个英雄冢了,所以不得不慎重。

    葡萄酒、果汁酒、粮食酒,牛肉、羊肉、猴子肉,轮番端上来的印德安风味大餐让包括崔秀在内的诸将都能够体会到主人的殷勤,但崔秀却知道盛宴背后紧接着的就是利益大餐该端上来的时候了,不管海德拉巴人索利安人以及米什人愿不愿意,他们都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现在的印德安王国如果没有西北的支持,只怕一天也无法撑下去了,这样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们不得不寻求西北这个强有力大柱的支持。

第四十节 分割(1)

    小接待厅里只剩下几个人了,酒足饭饱的大臣们大多散去,剩下来的都是足以说得上话进得了言得的重要人物了。印德安人的接待厅修建得十分舒适,这和符合印德安人喜欢享受的风格。虽然席地而坐,但厚实松软的羊绒毯铺在木地板上,再放上一个用羊绒填充的大垫子在身旁,主人和客人都可以随意的将身体斜倚在垫子上谈话,这样气氛可以显得十分轻松,很是利于主人和客人交流看法。

    几乎是半裸着身体的印德安女郎跪在尊贵的客人身边轻轻的替客人们拿捏着筋骨,另外一名女郎则替客人们将剥好的水果塞进客人嘴里,这种享受对于呼延虬来说并不少见,在西域诸国,这也是象征贵族们对重要客人的一种尊敬。不过崔秀虽然身为大6战区的总指挥却对流行于大6上的这种风格不太适应,虽然白纱遮面,但整个上半身却这有胸前一对隆起处用绚丽夺目的金饰胸罩遮住,其余各处皆是**,尤其是那圆圆的肚脐处甚至用一颗宝石镶嵌,在灯光下更是泛动着勾魂荡魄的异光。

    “崔大人,既然此次来了咱们印德安,好歹也得多呆一段时间,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崔大人也好尽情领略一下我们印德安的风光才是。”灌下了不少酒,双方说话都显得放开了许多,尤其是印德安一方的官员们更是十分放松,提克人的威胁已经远去,一个多月来的紧张焦虑疲倦在这一刻都可以丢在脑后,有了唐河人的支持,雅库安人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当然这需要下一步行事来解决这个问题。说话的饰内政情报大臣克列弗,说实话,他这也一个多月一直处于心力憔悴当,一旦前线真的失利而唐河人又没有能力挽狂澜,那自己真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自己外侄作为肇事者只怕还会连累整个家族。

    “呵呵,克列弗大人,崔某也很流连这印德安的绮丽风光,但大人你觉得此时此刻是领略风光的时候么?”崔秀挥手示意身旁伺候的女郎让开,斜睨了一眼有些忐忑不安的印德安一干大臣,借着酒意道:“提克人力量不弱啊,我们的南线大军突袭居然未能击溃提克人的预备军,提克人表现得很出色,这一次击败提克人东线大军也是有一定运气在其,如果提克人的骑兵力量更强大一些,只怕我们也未必能躺在这里饮酒休息了。何况提克西线大军元气未伤,加上仍然拥有相当力量的预备军,他们仍然随时具备北进的能力,而贵方目前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力量来应对啊。诸位大人现在的精力应该是放在尽快整编军队,重新组建武力,确保贵方的安全不受外来势力的威胁才对,作为盟友,我想我们已经做到了我们应该做的,相信诸位大人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

    国务大臣和内政情报大臣交换了一下喜忧参半的眼色,听崔秀的口气似乎西北军不打算在印德安境内逗留,难道他们真的尽了所谓盟友义务后拔腿就走?但是这个时候唐河人真的一下子撤离了印德安将会引什么状况可想而知,即便是要让唐河人走也绝不是这个时候。

    似乎看出了夏尔玛和克列弗心所想,崔秀装出一副醺醺然的模样瞪着坐在一旁的肥胖贵族道:“奥兰多大人,这一仗我们西北军损失极大,我们虽然是你们海德拉巴人的盟友,但士兵们的抚恤金,武器箭矢和各类物资的消耗,战马的损失,都相当大,我希望奥兰多大人能够尽快替我们考虑一下。”

    听得崔秀这种话语一出,夏尔玛和克列弗心同时一沉,难道西北军真的不打算帮助自己一方收复西部两行省?如果真的放手不管,只怕不但雅库安人会得寸进尺,就连提克人只怕也马上就会卷土重来,这如何使得?坐在三人旁边的另一名肥胖老年贵族更是大急,忍不住一下子推开身旁的女郎嚷道:“崔大人,难道你们真的马上就要离开吗?可是雅库安人还占着米洛和帕梅两个行省啊,那可是我们米什人的聚居区啊,您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替我们作主啊。”

    “科摩利大人,雅库安人现在内部也不稳定,如果王国能够适当炫耀一下武力,我想雅库安人应该会屈服的。”这个时候的崔秀可是借着酒意放肆的信口胡说,他看得出来现在印德安人这些大臣们在对待西北军的态度上也是十分矛盾,犹豫不决,既想利用自己一方来保障王国的安全,又怕自己喧宾夺主导致王权的空心化,心暗自冷笑,既然如此,自己也就索性让他们自己去衡量一下自身究竟有多少分量,能够抗得起印德安王国这面大旗。

    肥胖男子便是米什部人的席长老,米洛行省和帕梅行省虽然地处西陲,但那里却是印德安王国通往西部大市场――汉森同盟的必经之道,且米什部已经在这两个行省定居了几百年,如果让信奉尼叶教的雅库安人控制了,那岂不是让罗门教的子民陷入火坑?这自然是万万行不通的,不但连科摩利长老无法接受,连夏尔玛和克列弗甚至奥兰多都不约而同的摇头表示反对。

    让自己炫耀武力威吓雅库安人这分明是对方的推口话,现在王国主力军队都已经被提克人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如果没有唐河人的支持,雅库安人只怕早就不甘于停留在米洛和帕梅两个行省境内了,现在却要王国自己想办法解决,这简直就是有意刁难自己一方,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倒是素来精滑的财政大臣立即就猜测到了对方意图,腆着肚子恭敬的微笑着搭话。

    “崔大人,您也看见了,咱们王国新遭大劫,十三个行省只有央行省稍稍好一些,其他行省不是被提克人抢掠,就是被那些贱民奴隶洗劫,可谓咱们印德安王国有史以来最惨痛的兵灾战祸,这战乱之后我们还需要拯济灾民,重新恢复正常的秩序,这都需要耗费大量资金,当然崔大人受李大人委托不远千里来援,我们心万分感激,而且贵军也的确付出了许多代价,我和夏尔玛大人已经就此事向国王陛下禀告过了,一定会按照贵军所受的损失给予经济上的弥补,以确保我们双方的盟友关系不受这些琐碎小事的影响,这一点请崔大人放心。”

    财政大臣的话说到了崔秀的心坎上,他摇晃着身体站起身体,身旁的两名女郎赶紧也站起身来扶着他,醉眼朦胧的崔秀口舌打结道:“好,奥兰多大人,有你这句话,崔某就放心了,但是你也知道咱们从提克人手替贵方收回各行省可谓秋毫无犯,底下的弟兄们早已经怨声载道,你也知道我手下那帮兔崽子大多是来自腾格里草原上的蛮子,如果再没有些表示,只怕我这个当主帅的也有些弹压不住,真要出了什么乱子,我也就只有辞去军职以谢贵国君臣了啊。呼延大人,你说是不是?”

    看见自己主帅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西域联合军主帅哪还不明白,马上接口道:“是啊,这帮蛮子如果起横来,崔大人和我也未必能控制得住,所以还是请奥兰多大人尽快将补偿资金落实,我们也好向底下的兄弟们有个交待。”

    夏尔玛和奥兰多交换了一下无奈的眼色,他们早就知道唐河人既然请进门来肯定就不会那么容易打,什么秋毫无犯,也许在东北三行省还勉强可以这样说,但在其他几个所谓被收复的行省则完全是有组织的公开抢掠。

    赛钦、丹吉、安曼、波洛、霍兰五个行省的虽然被提克人和暴民占领,但行省府库却是只来得及被提克人封存,根本未曾来得及动用。而唐河人在接管后交还给当地行政官员时却变得所剩无几,而唐河人要么把责任推给了提克人,要么就是说在占领府库时已经被乱军洗劫,而大量遮盖得严严实实得运输车队却源源不断的向东开进。在波洛行省,所有的粮囤甚至被直接贴上了西北军的封条,宣布归属于西北军所有,任何人不得动用。但这并没有什么,地方府库虽然也不少,但要想从唐河人手要回来,夏尔玛和奥兰多也从来没有如此想过。

    反而让夏尔玛担心的却是未曾遭遇这种待遇的东北三行省。唐河人的对待这五个行省的待遇只能证明他们对这五个行省没有其他想法,而东北三行省的地方政府未经王国央政府的同意就直接宣布成为李无锋的保护地,这才是让夏尔玛和莫沃尔三世最为担心的事情,这是不是唐河人之所以在东北三行省秋毫无犯的原因呢?他们和东北三行省的地方政府究竟有了什么默契呢?

第四十一节 分割(2)

    在对待东北三行省的态度上,莫沃尔三世和夏尔玛一样觉得十分矛盾,他们很想直截了当的向唐河人一方提出东北三行省宣布成为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保护地是非法的,而西疆都护府接受东北三行省请求也是不合法的,但又担心会激怒唐河人,如果唐河人一怒之下宣布退出战争,只怕别说东北三行省,只怕整个十三行省都会变成提克人和雅库安人的领地;但是如果听任东北三行省这样肆意妄为,不但东北三行省会成为唐河人的附庸地,恐怕现在还需要依赖唐河人的这五个行省以及还需要靠唐河人收复的西部两行省都会逐渐效仿,这样一来王国央政府又还有什么权威可言呢?

    在这个问题上,夏尔玛和莫沃尔三世曾经商量讨论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最终莫沃尔三世给予夏尔玛的底线是确保部五行省的主权,但前提是仍然需要由唐河人在几个行省暂时驻军以维护稳定安全,而东北三行省名义上必须属于王国统一领导,但在行政权和驻军权上可以适当进行让步,至于让多大的步,莫沃尔三世给夏尔玛的这是一个十分考验谈判艺术的难题,夏尔玛心也并无多少底,他宁肯多在经济上多蒙受些损失也不愿意在这些涉及领土主权的问题上让步,但问题是唐河人究竟抱着什么想法呢?

    给了奥兰多一个眼色,夏尔玛微笑着接上话:“崔大人,呼延大人,我们印德安人不是望恩负义之人,我们也很愿意就贵军的损失补偿以及给予兵士们的适当酬谢立即付诸实施,不过我们想知道二位大人认为多少较为合适呢?”

    本来夏尔玛希望在一个更正式的场合来谈论这个问题,但他担心过分在这个问题上的纠缠会影响到后面更多更重要的问题商讨,所以也就干脆直接提出这个似乎没有那么好听的名目了,补偿也好,报酬也好,总之一句话,用金钱来解决这个问题。

    “夏尔玛大人,我和崔大人已经就这个问题作了专门核实,虽然我们在这次帮助贵方的军事行动动用了大量军队,但作为盟友我们不应当提出什么报酬,所以我们只是针对士兵个人给予一定奖励,以激励他们上阵杀敌。另外我们兵马物资损耗也不小,我们只希望补充到原来出兵前的水准。最主要的一条是阵亡和伤残士兵的抚恤金,这一条由于数量较大,根据我军的补偿标准,每名士兵阵亡需要补偿4oo帝国金币,折合成黄金是四十盎司,伤残士兵需要补助oo到5o帝国金币,而此次我军攻击阵亡一万二千余人,伤残士兵近三万人,所以共计需要oo万帝国金币,加上给予士兵奖励以及我军物资消耗补充,总计在过一千五百万帝国金币,折合成黄金也就是一百五十万盎司。”

    按照二人约定,呼延虬代表崔秀提出了要价。这是一个经过精心策划的索赔方案,阵亡士兵被提高了三成,不足九千人被上升到了一万二千人,至于伤残更是钻了字眼,根据西北的兵役条例,伤者只需免费治疗并给予适当补助即可,只有残废者才根据伤残登记给予补偿,而崔秀和呼延虬二人则将所有受伤者皆归为伤残类,使得敲诈的金额翻了几番。

    夏尔玛脸色微变,虽然价格高得有些惊人,但也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印德安王国不缺黄金,也许对方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大咬一口,但想到对方不远千里而来相助,如果连这个要求都不能达到,那后面更复杂更艰难的问题就更不用说了,而现在自己一方却是耽搁不起,西部两行省事关王国西面出口通道,也是米什人的根基所在,如果不能夺回两省的控制权,只怕海德拉巴人也无法在得到米什人的支持。而海德拉巴、索利安、米什三部结成的紧密同盟只怕也会冰消瓦解,所以夏尔玛不想在这些小节上纠缠不休。

    挥手示意所有的侍女和舞姬都退下,接待厅里只剩下六人,直到一干女子都消失在后堂,夏尔玛才毅然道:“好,一百五十万盎司黄金,奥兰多大人会在明天交付到贵军负责后勤的人手,请呼延大人安排好车辆接收即可。这个问题我想不是问题,只是现在整个印德安王国的局势仍然还未完全稳定下来,原本我们打算请二位稍作休整后再来就一些具体事宜商量,但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所以今天这也是个好机会,陛下也委托我们四人与贵方就此好生商谈一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崔秀和呼延虬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脸色也严肃了许多,崔秀也不再装出一副醉态,而是坐直身体点点头欣然道:“夏尔玛大人果然快人快语,你我虽然各为其主,但崔某很欣赏大人的直爽,夏尔玛大人不妨把问题摊开了来说,既然国王陛下已经授权予诸位,而李大人也将这边的事务交给了崔某和呼延大人,我们大可开诚布公一条一条来谈,相信能够找寻到一个我们都能解决的方案。”

    “很好。”夏尔玛轻轻吁了一口气,看到对方笃定的神色,他心却是在暗暗为东北三行省的地位问题担心,只是现在自己手可谓毫无可供讨价还价的砝码,面对虎视眈眈的雅库安人和提克人,王国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需要依赖对方强大的军队来保护,这种谈判无疑是将自己一方摆放在了案板上任凭对方宰割。

    “呵呵,那看来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吧,我想我们把各自需要解决的问题提出来,这样大家也可以在一个相对平等的基础之上商量。”崔秀微笑着点点头,对方是一个明白人,大概也猜测到了自己一方的基本想法,虽然显得有些卑鄙,不过国与国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正义或者公理,足够利益的交换才能成为永恒持久的动力。

    略带苦笑的点点头,夏尔玛侧身和米什部席长老也是王国商业大臣科摩利以及克列弗和奥兰多几人低声嘀咕了几句才郑重其事的道:“崔大人,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请贵方帮助我们收复米洛和帕梅二行省的主权,驱逐雅库安人;第二,请贵军在一段时间内在赛钦行省和米洛行省驻扎必要的军队以确保王国的安全,直到王国的军队重新整编完毕并具有足够的护卫力量后再撤离;第三,请贵方帮助王国重新整编和训练军队,并为我方军队提供充足的装备、战马、武器,使王**队战斗力达到必要水准;第四,请贵方代表我方向提克人和雅库安人提出必要的赔偿,并作出道歉,促使其赔偿由于两军侵略我国给予我国造成的损失。”

    听完对方的要求,崔秀和呼延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前两条都在二人意料之,但后两天却有些苛刻,尤其是第四条,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要想让提克人和雅库安人屈服,似乎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是李大人已经严令自己一方不得将印德安内战善后事务处理时间拖得太长,以免影响东方国内战局。

    “夏尔玛大人,您是不是对我们的期望太大了一些?”呼延虬先叫嚷了起来,二人早已商量好由他来当恶人,崔秀来扮一回白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叫道:“诸位,雅库安人现在控制了两个行省,可是那是在西陲边疆,又靠近他们的老巢,这一去一来往返甚远,二诸位也清楚李大人已经严令我们在完成军事行动后就必须马上返回国内,我们东面国内的任务相当繁重,而且我们对印德安内部事务并没有太大兴趣,只怕很难再进行一次军事行动了。米洛行省和帕梅行省问题,我们的意见是贵方可以与雅库安人协商解决,不一定非要诉诸武力。”

    “另外,你们提出的要求我们协助守卫米洛和赛钦二行省的边境线恐怕也有待商榷,我们可以驻留一部分军队,但数量有限,不可能担负起主要任务,主要责任应该是由你方军队来承担,我们可以协助。至于帮助训练军队一事没有太大问题,提供战马、装备一事,也没有太大困难,只是需要回去想军务参谋联席会议呈报备案。”

    “至于最后一条,我个人觉得有些难度,现在我们没有更多的力量来挟制对方,要想兵不血刃的达到目的,只怕不太容易。”

    呼延虬的一番话如同几记重锤击打在除了夏尔玛外的其他几人心上,尤其是科摩利黑里透红的脸膛一下子变得苍白,忍不住颤声问道:“二位大人,难道你们真的就坐视我们米什人领地落入雅库安人手不闻不问?这难道符合作盟友的原则么?要想让雅库安人退出口的肥肉,凭口舌就能达到,二位相信么?”

第四十二节 分割(3)

    崔秀神色未变,倒是呼延虬一脸诚挚之色回答道:“科摩利大人,非是我们不愿意协助贵方,实在是我们力量有限啊。克列弗大人应该十分清楚,目前我们唐河帝国局势并不稳定,马其汗人仍然盘踞在我们帝国最大的粮仓五湖郡,这对帝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们唐河帝国人口比贵国更多,对粮食的需求也更大,所以我们军队在波洛行省的有些行为也请诸位理解。而卡曼人已经打到了我们帝国都的城下,而我国国内的叛乱军队也是风起云涌,一点也不比贵国境内这些贱民奴隶起义弱,这种情况下,我国皇帝陛下已经三令五申要求我家李大人必须在六月份出兵打通河朔地区交通线,确保帝国都与西面李大人领地的联系,这就需要动用大量的军队。原本这十万骑兵本来是就地休整,以备六月间的大战,可是在得知贵方处境危急的情况下,李大人才毅然同意紧急调兵增援贵国,但贵国距离我方心地带太远,这一来一去加上战事耽搁的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再在贵国境内逗留下去,否则贻误了战机,李大人的脾性诸位也清楚,军法难容啊,我和崔大人项上人头都难保,所以请贵方理解我们的苦衷。”

    “另外,我们领地内也有许多的士绅居民充斥着一种思潮,就是对我们大举出兵援助贵方表示不能理解,认为贵国既然是一个主权国家,现在生的战事都是在贵国内部,应该由贵国内部各方自行解决,强者为尊,弱者为奴,这都是贵国内部事务,盟友是应该在你们遭遇外来侵略才给予援助,这种内战事务盟友就不应该介入,虽然这种思潮不一定正确,但也代表了我们领地内士绅百姓们的一种看法,所以我们也需要慎重对待,尤其是战争肯定就难免也流血死人,现在我们损失不小,回到西北,咨议院的那些个民意代表们肯定会向李大人施加压力,认为我们此次出兵不符合西北的利益,所以我们也有难言之隐,请贵方谅解。”

    原本夏尔玛和克列弗几人以为这不过呼延虬二人的一种借以勒索利益的托词,但见一口流利天方语的呼延虬态度诚挚,言词恳切,而且说得有理有据,尤其是克列弗身为印德安王国的内政情报大臣,在唐河帝国境内也有情报人员传回来消息,呼延虬这真真假假的一席话听上去似乎也的确和获得的情报吻合,李无锋的确也把重心放在东面国内,对西面并不十分感兴趣,难道唐河人真的就打算这样抽身而退么?几人心都是一阵惊慌,如果唐河人打定注意要从印德安战场上脱身,那该怎么办?

    夏尔玛毕竟是国务大臣,虽然心焦灼万分,但表面上依然沉稳如山,给自己几个同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少安毋躁,端起身畔案台上的加奶红茶呷了一口,这才镇定自若的道:“二位大人,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二位是受李无锋李大人的之托率领大军来我们印德安协助我们抵御提克人和雅库安人的入侵,维护我们三部联盟在王国的绝对统治地位。可是现在虽然王国境内战事已少,但雅库安人依然占领着西部二行省窥伺着我们部领地,正如崔大人所说,提克人元气未伤,仍然拥有强大的武力,而方才呼延大人竟然要我们自行担负起包围王国领土的主要任务,难道二位对王**队目前状况还不了解?明人不说暗话,现在王**队连镇压奴隶和贱民暴动都无法胜任,更不用说其他,一旦贵军真的如呼延大人所说要大部撤离,那雅库安人必定会趁势东进,而提克人更是铁定卷土重来,那贵军千里驰援的目的何在?难道就是在我们印德安王国境内旅游一圈么?这样的援助又有何意义?我想李无锋大人从来不会做这种无用功吧。”

    崔秀和呼延虬都不能不佩服这位国务大臣的精明,只点明一点,你们不会毫无缘由的跑来印德安旅游一圈就走人,这样的结果和不来没有两样,李无锋是这样的人么?言外之意很清楚,你们无外乎就是要借此机会勒索要挟以达到某种目的罢了。

    有些尴尬的交换了一下眼色,依然是呼延虬上阵:“夏尔玛大人,我想您是误会我和崔大人的意思了,并非我们不想援助贵方,我们也同样清楚我们在撤离之后可能会生什么样的问题,但我们是军人,军人的以服从为天职,李大人远在唐河帝国内地,他不可能完全知晓这里的详细情况,请看,这本来是不该拿出来的,这是李大人给我和崔大人下达的军令,要我们务必在五月底撤离贵国,只保留部分军队在贵国东北地区,确保东北地区安全,以尽我们曾经承诺的责任。”

    呼延虬大方的将自己怀一份密函交给了克列弗,他知道作为内政情报大臣,这个家伙精通唐语。

    在克列弗看完密函后,几人一阵嘀咕,这的确是来自李无锋的亲笔命令,这临时之间只怕也造不了假。夏尔玛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他真有些拿不准对方究竟做何打算了,李无锋的命令上写得很明确,的确要求对方五月底之前结束印德安战事尽快返回唐河帝国,这样一来岂不是真的要让三部联盟陷入绝境?

    “这么说,贵军是铁定要离开我们印德安王国了?难道就没有丝毫缓和余地?”克列弗剑国务大臣陷入了沉默,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克列弗大人,这不是我们能够改变得决定,除非李大人自己改变自己的意见。”崔秀终于缓缓搭话,“说实话,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做,毕竟这几个行省都是我们流血流汗从提克人和暴民手收复的,如果我们离开后真的被提克人或者雅库安人甚至暴民们重新夺回去,那无异于我们白白流血牺牲了,我们也不愿意见到这一幕。可是方才呼延大人也说过了,我们是军人,不是政治家,军人就必须服从命令,我们真的是爱莫能助。不过我们将为王**队提供训练,并提供必要的装备战马和武器,另外我们也将保留少量军队驻扎在你们指定地区。”

    “可是方才呼延将军说你们将保障东北地区安全,是不是因为他们要求成为贵方的保护地,而贵军又曾经承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和稳定呢?”肥胖的商业大臣终于忍耐不住愤愤的道:“既然能够保护东北三行省的安全,那为什么不能将西部两行省的雅库安人驱逐走,我们西部两行省一样可以请求成为贵方保护地,请求贵方保障安全,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获得贵军的安全保障呢?”

    崔秀和呼延虬二人心都是一阵狂喜,崔秀更是恨不能扑上去抱着这个面目可憎的胖子猛肯上一口以示感激,他们等的就是对方谈到这个问题,东北三行省问题对方一直不肯正面回应,而将自己一方推到了一个尴尬的位置,地作为一个拥有央政府的主权国家,自己一方如何能够将对方的几个行省纳为保护地呢?而且这个国家还是正在遭遇劫难的盟友,虽然已经变成事实,但崔秀和呼延虬一直在想如何将这个地位尴尬的保护地名正言顺,这不,刚想睡觉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科摩利大人,我对您的言论不敢苟同,而且我认为您的言论将会损害我们双方的盟友关系。科摩利大人的言外之意似乎是我们趁着贵国遭遇战乱之时落井下石,有吞并贵国东北三行省的意思。可是您想一想当初贵国政局混乱,东北三行省已经和王国央政府失去联系,我们初到贵国,根本不知道王国央政权是否还存在,这种情形下,三省地方政府要求获得我们的保护,难道我们能够拒绝吗?既然要介入贵国内部战事,我们肯定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这三省属于我们保护地就是最佳的掩护,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理直气壮的对提克人甚至雅库安人起进攻,我们唐河人有句古话,叫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既然我们向东北三行省地方政府作出了承诺,我们就会做到。但现在王国政府已经明确还在,我们就不可能再作出这种承诺。另外我们也明确表达我们的意思,我们对印德安王国没有领土要求,旁遮人就是最佳明证。”崔秀义正词严的提出正告。

    崔秀的反击不但明确表示了西北将兑现承诺保护东北三行省,而从侧面也表明了东北三行省已经成为了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的保护地,在这个时候却更让印德安王国几位重臣郁闷无比却又无从作。

第四十三节 分割(4)

    脸色阴沉的夏尔玛再次接上了话头:“贵方在旁遮人领地上的表现我们深感钦佩,但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我们三部联盟的问题,东北三行省成为贵方保护地的形式是违法的,对于这种涉及主权问题的事务,地方政府根本就没有权利决定,相信这一点二位一样应该清楚。”

    看见崔秀和呼延虬二人脸色一变,夏尔玛嘴角悄悄露出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微笑,“不过,我们也能够贵方对自己信守承诺的重视,东北三行省也的确有赖于贵方的保护才能避免提克人和暴民们的涂炭,但是在主权上我们不能有任何让步,这样会让我们无法向民众交待。正如方才呼延大人所说,印德安人的事务只能由印德安人自己来解决,既然二位坚持这样的观点,那东北三行省的事务也只能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崔秀和呼延虬没有想到夏尔玛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与科摩利完全两样,呼延虬沉住气冷声问道:“那以夏尔玛大人的意思,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对贵方承担任何责任啦?我们随时可以撤离了?”

    “不错,我们感谢贵方的支持,至于贵方的损失我们也会不差一分一支付清楚,既然贵方不愿意协助我方包围王国,那东北三行省一样属于王国领土,一样无需贵方保护!”国务大臣的态度变得异常强硬,话语亦是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呼延虬勃然大怒,正欲作,却被崔秀用眼色示意强压下怒火,崔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淡然道:“夏尔玛大人,我想您大概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大伙儿商量一下,如果是我们能够作主的自然不必多说,若是我和呼延大人不能作主的,我们也会以最快度回报李大人,您看如何?”

    崔秀已经看出了对方以退为进的手法,他不能不承认这位国务大臣对自己一方尤其是对李大人知之甚深,无论自己采取何种手段,对方始终把握住一点,自己一方不会就这样白白放弃到手的利益,这一点只怕就是自己一方的要害了,这大概都要怪李大人的无利不往的脾性太过昭著了,看来这个夏尔玛是真的花了些精神来研究李大人啊。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挑开话题,摆在明面上来谈。

    崔秀话一出,立即赢得了印德安其他几位重臣的点头赞许,夏尔玛强硬的态度让他们紧张万分,深怕崔秀与呼延虬二人被激怒拂袖而去,听得崔秀这般一说,纷纷附和以打圆场。

    “二位将军,国王陛下一直视贵方为我们最可靠的盟友,贵方不远千里来援,我们十分感激,贵方的难处我们也能够理解,但我们希望我们能够都拿出一些诚意来,东北三行省的现状我们可以表示尊重和理解,贵方现在在各处大量购买粮食,我们虽然不知道其原因是什么,但根据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似乎东大6正在经历一场旱灾,所以贵方如此重视东北三行省我们也能够理解。既然贵方能够协防东北三行省,那我想贵方一样可以帮助我们收复西部二行省并帮助我们协防与提克人和雅库安人交界边境地区,以保卫王国主权不受侵犯,我想贵方只要有诚意完全能够做到这一点。”夏尔玛此时的态度异常平和,他也知道不能逼对方太狠,如果逼急了对方,对方真的来一个一走了之,只管东北三行省,顶多也就是落得个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恶名,但王国却面临崩溃,三部都会成为提克人和雅库安人的奴隶,他只是想逼使对方正面表态,摸清对方底数。

    夏尔玛的表态终于揭开了双方讨价还价的序幕,而崔秀和呼延虬亦察觉到对方虽然已经知晓自己一方的意图,但却表现出了愿意妥协的态度。一个成熟而理智的政治家,能够在自己一方处于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为自己争取最多的权益,这是崔秀在事后给自己上司写信对印德安王国国务大臣夏尔玛的评价。

    谈判一直持续到晚间,对于东北三行省地位的定位、部五行省的处置、西部二行省的问题是讨论的重之重,崔秀和呼延虬都想避免介入与雅库安人的战事,所以力主通过威吓和谈判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夏尔玛坚持必须加上一条,那就是一旦谈判和威吓无法达到目的,西北一方必须用武力来保证收复西部二行省,这让崔秀和呼延虬头痛无比,但却不能不应承下来,因为夏尔玛坚持这一条作为所有谈判的基础。

    谈判经过无数次争吵、威胁和妥协最终勉强达成了一致,这是一份充满了模糊性语言的件,印德安一方固然希望通过模糊性语言来减少条约对国内民众的刺激,而西北一方同样希望用含糊不清的措辞来为今后牟取更多利益作掩护,双方不谋而合。

    印德安王国与西疆都护府签订了《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与印德安王国友好互助条约》,条约分为七大条款,并用细约作了详细说明。第一,西北一方负责帮助三部联盟从雅库安人手收回西部两行省,但如果从需要产生费用,则由三部联盟承担;第二,西北一方将在东北三行省驻军,并拥有行政指导权,东北三行省属于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保护地,但主权依然属于印德安王国,在任何时候都属于印德安王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波洛行省属于西疆都护府拥有特殊利益地区,西北一方将派人参与波洛行省的财政和粮食事务管理;第三,西北一方将协防三部联盟领地,并重点在米洛行省和赛钦行省以及其他行省驻扎不低于十万人的军队,直到印德安王**队组建成功并具备自我防御能力之后;第四,西北军将协助王**队镇压各地暴民骚乱叛乱,指导王**队整编组建,并平价提供装备、战马、武器等各类物资,西北军事学院接受印德安王国派出军官学习;第五,双方将各自同意加强化艺术交流往来,西北大学将新设关于印德安民族语言和化艺术学科,双方还同意在宗教信仰事务上保持密切联系,确保各自领地稳定;第六,印德安王国全境对西疆都护府开放金融和商品市场,西疆都护府境内商品关税将逐步下调,三年内下调至领地内水准,反之西疆都护府亦然。其第二条属于秘密条款,暂时不对外宣布。

    这一份如果不包括第二条的条约从表面上看起来应该是一分相当成功的条约,这也成为在三部联盟统治基础之上的印德安王国几年内对外关系的指导性条约,使得印德安王国与整个西疆都护府乃至整个唐河帝国的关系在几年内得到突飞猛进,双方关系日趋紧密。

    当然这个条约也都还需交由双方各自最高统帅签署方能生效,不过得到充分授权的双方代表事实上已经认可了这一条约。

    “崔兄,条约倒是签了,但这十万军队驻扎从何而来?西部两行省如何收复?这都是两大难题啊。”回到军营的二人都有些疲惫,呼延虬虽然也认为条约能够达到这一步,的确基本满足了西北一方的要求,但驻军和收复西部二行省问题却是出了两人预先设定底线,他不知道李大人是否真正授权给了崔秀以这样的变通权力,所以有此一问。

    “唔,呼延兄,西部两行省的收复问题还得加把劲儿,不过雅库安人内部被那圣灵教搅得鸡犬不宁,没想到仍然敢来趁火打劫,看来这利益足以使任何人疯狂啊。”崔秀点点头,心早有准备,“咱们不妨一面施加军事压力,一面派人去接洽,如果他们不愿意退出,那我们与汉森同盟的盟友关系就不会坐视圣灵教在雅库安领地受到欺压,我们将支持圣灵教在雅库安人领地内展。”

    “呵呵,崔兄你这一手科够毒,不过李大人不是有个昔日同学在汉森同盟外务部门么?我估计雅库安人多少也应该知晓一些,对你的话大概不会不闻不问,就让他们自己愁去吧。”呼延虬也笑了一笑道,他也认为雅库安人不大可能在这种时候冒和自己一方开战的危险和自己一方撕破脸,“不过这驻军十万,李大人知晓么?而这十万军队从何而来?”

    这是呼延虬最为担心的事情,李大人似乎没有在这方面有明确授权,他在何对方谈判时拿出的密函也的确是李无锋的手迹,只是时间上稍稍有些差异,而后李无锋另有信函到,但在信函仍然没有驻军数量上的明确说法,反倒是说东线战事临近,要自己一方必须确保骑兵的返回,但崔秀竟然敢在条约上明注明驻军十万,这大出呼延虬的意外,只是对方是主帅,在那种场合下,他也不好多言。

第四十四节 双雄竞

    “呼延兄,其实你也清楚,李大人在信函并没有明确指示在印德安王国驻军,至于驻军数量更是半字也未提。但是你也看见了,大人在信明令务必要在森格平原上确立我们的影响力,并保绝对障我们的粮食供应渠道安全,东北三行省都是上等沃土,粮食产量不小,而波洛行省更是有名的粮囤,大人在各地大肆囤积粮食,数量骇人听闻,现在却又要求咱们确保粮食供应渠道,虽然我不明白大人囤积如此多的粮食究竟准备干什么,即便是帝国生旱灾也不需要如此多的粮食,但大人的为人行事常人素来难以预料,所以他虽然没有明言理由,但我们也必须遵从。”崔秀苦笑着道:“可是,咱们如果不答应驻军又能怎么样?再说直白一些,没有十万以上的驻军也的确难以压制雅库安人和提克人的野心,只怕咱们前脚离开,他们的军队后脚就会重新开进来。”

    “崔兄,你说的我当然明白,可是大人也命令要求那十万骑兵必须返回西北,现在我们手不过七万人,而且西域联合军也不可能长期驻留印德安,只怕第一第二师团一样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边吧?李大人现在又在全力经营帝国内地,根本没有多余力量增援这边,这十万驻军从何而来?这还没有算上需要在东北三行省的驻军呢。”呼延虬关心的是兵力来源问题,“北吕宋那边一样风声渐紧,腓特烈重新夺回马普特拉河以北大片地区,将帕沙人撵回南岸,声势大涨,现在又在大力整军习武,扩充军队,这个家伙绝非池之物,定然不会一直蛰伏,只要时机成熟,肯定会兵北吕宋!现在北吕宋兵力已经有些吃紧,就我个人看法一个军团都略显单薄,更不用说还被抽走了两个主力师团,腓特烈若是趁着咱们在印德安纠缠这段时间兴兵,只怕一个月都要不了就可以完全收复北吕宋!”

    略加思索后崔秀才道:“北吕宋就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因为就算咱们被拖在了印德安,但毕竟北吕宋背后是咱们整个西北,腓特烈如果真要北进,那就是掀起全面战争,甚至有可能迫使李大人放弃东进计划,全力与吕宋一战,以吕宋目前的实力,虽然新近夺回南部吕宋,但军事实力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迅提升,要想与西北全面对抗,恐怕还力有未逮,腓特烈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我担心的是这个家伙现在全力扩军,却是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我们全力陷入帝国内战无法分身时,那他才从我们背后给我们致命一击,别说一个北吕宋军团,就是两个军团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住。”

    “既如此,这印德安十万驻军从何而来?”呼延虬不想绕圈子,径直问道。

    “这原本应该是李大人考虑的事情,不该由咱们操心。他要咱们全力保障印德安,咱们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驻军,而且驻军数量必须要十万以上,一来震慑雅库安人和提克人,二来也安定三部联盟的人心,只是勿庸置疑的。至于来源么,我想暂时由我们这七万人驻扎,另外平6方面山柱他们不是收编了一批太平降军么?完全可以不忙遣散,直接配到这里来整编成印德安派遣军,既不占编制,而且军费和一切开支都由印德安人承担,何乐而不为?还有这收复安原在即,这安原是太平军老巢,估计这一仗打下来,投降的太平军不会少,降兵至少应该在三万人以上,这两部合计应该有五万人以上,组建两个派遣军师团绰绰有余。”

    “我的想法是,如果能够留下两个万骑队的莫特骑兵或者图布骑兵,再把舍内的第二机动师团留下驻扎,也就有将近九万大军留在印德安了,也算勉强达到了目的。后期原战事肯定6续还会有大量太平降军,都可以一股脑儿的丢过来,让他们在印德安人的地盘上来整编练兵,一来增加咱们西北军的后备力量,二来也可以节省一大笔军费开支,三来可以减少太平乱军一旦大规模遣散回原籍后可能引的许多问题,毕竟在军队有军事化管理,尤其是域外别国境内,这些家伙就是想要闹事也难以闹出名堂,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砺,既可以逐渐消除他们原来的那些癫狂思想余孽,也可以是他们得到锻炼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这些家伙也许在帝国战场上派不上用场,但在这森格平原上却是能够挥作用的,必要时候还可以策应北吕宋,江彬师团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么?”

    崔秀的这一番话让呼延虬心悦诚服之余也看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自己目光还仅仅是落在印德安时,对方却早已将印德安驻军与原战局联系了起来,太平降军问题通过这样一层演变,就从累赘一下子变废为宝,不但一下子为这些解散可能成为当地隐患而留下却又无多大益处的鸡肋找到了挥作用之处,而且也解决了印德安战局上急需的兵力,今后随着原战局战事的扩大,这些太平降军完全可以将印德安作为练兵基地进行锻炼,一旦原战事需要或者北吕宋局势有变,就可以投入战场,成为一支有印德安人出钱养活的生力军。这绝对是一着妙棋,也许这就是作为西域联合军指挥官的自己和对方是大6战区统帅之间的距离。

    当来自印德安的战报通过雪鸽传到还在汉驻留的李无锋手时,双方签署的正式条约书还在通过快马奔跑在西域大地上,正式书是需要通过双方脑签署方能生效,而书的重量雪鸽无法承受,只能用快马传递。不过崔秀已经在密函详细介绍了条约情况以及他的建议,无锋对崔秀宽广的眼界赞叹不已。能够为今后战局产生的大批太平降军寻到一个好去处,这不能不说崔秀已经越了自己手下普通军事将领的水准具备了一方军事统帅的气质,自己麾下怕也只有梁崇信的能力嫩构和他分庭抗礼了。这两个从城卫军就开始跟随自己的部下已经隐隐有领袖两大派系的模样,而在刁肃口所谓的军方其他几大派系相较于这二人,简直就还不成气候。

    也难怪这两个家伙表面看上去亲如兄弟,骨子里却是谁也不服谁,谁都想证明自己更胜对方一筹,梁崇信在平6一仗玩得漂亮,但相比于崔秀在印德安的辉煌战果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要想证明自己比对方更强,怕只有在即将到来的原战事来表现了。无锋对二人的竞争充满兴趣,他一点也不担心二人的比拼会出什么麻烦,他认为只有这样的良性竞争才能充分激将士们的才智和斗志,才能使自己麾下大军保持旺盛的战斗yu望,才能使自己的军队水准永远不会落后。

    对于刁肃的担心,无锋嗤之以鼻,他太小看梁崔二人了,更太小看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了,二人的比拼竞争只能通过光明正大的战事和战果呈现给自己,通过自己的判断和认定来证明,而不可能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来达到,那样就不是梁崇信和崔秀了。阴谋诡计手腕心计施展于敌人身上可以称之为智慧,但用于战友同僚身上那就是丑陋可耻了,自己早就申明并且正告过自己麾下所有将领,相信他们没有人会忘记这一点,而安全局和军法司就是保障。

    坐在无锋对面的绝代尤物一双略带忧郁的美瞳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现在已经不能叫做西北王了,整个关西郡甚至帝国北原郡、河朔郡的一部分都在他的掌控之,帝国的整个西部其实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手,腾格里草原上骄横不可一世的游牧蛮族匍匐在他脚下,桀骜不逊的西域人在他面前瑟瑟抖,连所向披靡的卡曼人也对他忌惮如虎,看见他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少女不知道又有谁被这个家伙占了便宜。

    “无锋,又有什么好事情么?独乐乐不如与人同乐,圣人不是这样教化我们么?拿出来给朋友分享,不是更好么?难道是什么秘密军情不能让小妹知晓么?”少女轻松的话语拨动着无锋的心弦,在少女面前,他觉得自己心情说不出的放松,即便是有些遮掩却都无法说出口,他无法在对方面前做到说谎而不动声色,甚至连拒绝河推托也都无法做到。

    “呵呵,月心,你说哪儿去了,小兄在瞒谁也不会瞒你啊。”无锋心暗骂自己心太软,但嘴巴似乎却违背自己意志,“其实也没有什么,崔秀他们在印德安又多事了。”

第四十五节 儿女情怀

    “哦?印德安王国?”少女似乎怔了一怔,原乱局方显,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眼前此人不是打算进攻河朔的太平军,就会对南面的天南用兵,至于那安原的太平军不过是瓮之鳖手到擒来罢了,几十万大军云集关西,总不会是喜欢关西的*吧?

    “是啊,这印德安人也真是,好端端的偏要打什么内战,可小兄又曾经和那其一部是盟友关系,崔秀他们的腾格里军团也就被卷了进去,现在陷在印德安这个烂泥潭半天脱不了身了,向我求援来了。”无锋一副无可奈何的烦恼模样。虽然没有撒谎,但无锋也不至于笨到连所有秘密都和盘托出,只能含含糊糊的说个大概,至少在心理上也算能过得去。

    少女心在琢磨对方在这种时候怎么会在印德安燃起战火,这其又会有什么利益牵扯,只是林家在大6的情报系统并不健全,而且经关西一战后,林家情报组织已然大幅度缩水,重心都转移到了自己周围地区,根本没有多少精力去顾及其他地区,更不用说遥远的大6了。

    “听说那印德安民族风土人情甚是独特,与我们东大6迥然各异,特别是女孩子美艳如花热情似火,号称男人的天堂,是不是?”少女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打趣道。

    “呵呵,月心,我虽然在旁遮人领地上呆了几天,不过那几天里忙得我恨不能又分身术,就算想见识也没有时间,不过听说那印德安民族无论男女都能歌善舞,尤其是青年男女更是以歌舞来表达自己的爱情,堪称一绝,月心若是有兴趣,我倒是愿意陪月心一游印德安。”无锋脸色微赧,打了个哈哈笑道。

    “你现在还有时间和精神去印德安么?”少女瞥了对方一眼,悠悠叹道。

    “嘿嘿,现在没有将来总有机会的,来日方长,倒也不急在一时。”无锋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装疯卖傻的拖了过去,“走吧,月心不是想去大雷音寺一游么?马车都在外面备好了。”

    默默无语的漫步在宏伟壮观的大雷音寺内院,古柏森森,梵音蔼蔼,古朴平整的石板地踩上去说不出的舒适,少女像是触动了记忆的某根弦,蓦然侧却见一抹目光同时移过,一缕甜蜜悄悄沁过心头。

    “月心,看你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看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了。”像是找不到话题,无锋胡乱搭讪着。

    “嗯,服了药后,已经好了大半,只要不操心,小妹的身体倒也无什大碍了。”少女粉玉般的双颊红晕隐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幽幽处子体香随着小径上微拂的清风悄悄飘进无锋鼻,无锋心禁不住一荡,手也下意识的牵住了一直捧在胸前的少女左手。心一慌,用力一挣,只是她哪里挣得脱,三下两下,却不再别扭,两只手自然而然的牵在了一起。

    “月心,来我西北吧,如果你觉得庆阳太偏远,住在汉也行。”一直行出百余米,无锋才毅然开口道。

    “来西北?那我的父母兄长怎么办?我能丢下他们不管么?”有些凄然的瞄了对方一眼,少女微微摇头,“他们虽然不赞同我的看法,或者说对我有些看法,但并不代表我和他们之间的亲情和血缘关系就可以放弃割舍,这我永远做不到。”

    无锋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月心在三江已然是成了被冷落的人,她提出的放弃北罗尼西亚巩固三江本郡防守态势的意见被父亲和兄长斥之为荒谬绝伦的奇谈怪论,而她的离家出走也成了某些人推卸战事不利的借口,这让她大感伤心之余也颇为失望,备受冷落的她在江川城里竟然成了可有可无的人。虽然不少将士仍然对她充满同情,但已经有些被战败和失利战局刺激得丧失理智的林家父子似乎完全忘记了曾经替他们运筹帷幄出谋划策的她,连心一直隐怀歉疚感的叔父也在遭受了冷遇之后再也无力为她作些什么,不得不黯然退出,关西战局失利责任被推到了他头上,他必须要承担起来。

    “月心,那你就在我这边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吧,既然你父兄对你不闻不问,又同意你外出游历,你不是很想见识一下各地风土人情么?想不想去腾格里见识一下粗犷的草原风光,或者去马斯顿欣赏一下豪放的荒原风情,要不就去印德安体味一下火热的人生,青可她们三姐妹也很想去见识一番,不如就让她们陪你去走一遭,既可散心解闷,又可代我巡视一番,你看怎么样?”无锋微笑着征询少女的意见。

    少女心一抖,脸上却阵阵灼热,对方弦外之音已经很是明了,要自己代为巡视,那自己是以什么身份代她巡视呢?酸甜苦麻辣,五味杂陈,对方眼的热切和企盼自己何尝看不出来,若是自己生在平常人家,只怕自己早就不顾一切投身在对方怀了,何等的一个英雄人物,加上邂逅的投缘和救命之恩,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算得上是天赐良缘,可是,两人的身份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横亘在自己和他之间,让自己和他一下子变得那么遥远,想到这儿,少女不由得微微苦笑,身份?自己这个算得上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被父兄冷落的可怜女子罢了,可自己偏偏还无法摆脱这个令人尴尬的身份。

    少女脸上咋现的红晕看得无锋胸突然涌起想揽对方入怀好生怜爱一番的冲动,那诱人的红晕甚至一直蔓延到了整个雪白的粉颈,胸前略显瘦削的锁骨在棉布长裙下微微凸起,无锋轻轻咬了一下舌尖克制住自己难以压抑的情感冲动,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再逼迫对方。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畔男子的情怀,少女心一阵歉疚,对方火热赤诚的感情让她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但是每当一想到自己的情郎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挥戈横扫天南三江,自己的父兄甚至有可能和他在战场上生死相见,这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挥慧剑,斩情丝,却又是,斩不断,理还乱,自己该如何是好?

    看见少女脸上神情由害羞到神往再到苦楚,似乎经历了一个痛苦的嬗变过程,无锋心的一缕柔情一丝希望也渐渐跌落下去,两人仍然并肩漫步在青石路上,但一拳距离就像一道鸿沟将二人分隔开来。

    “无锋,我们不谈这件事情好么?如果小妹想去哪儿,也不用谁来陪我,小妹更喜欢单车匹马自由自在。不过你现在的领地倒是奇域异地,无所不包,小妹倒是真的很想见识一番。”少女终于开口打破了有些僵滞的气氛,看上去似乎接受了无锋建议,但无锋却知道对方无疑是拒绝了自己希望她以一个代表自己的特殊身份巡幸各地的邀请,

    闲适的阳光淡淡的洒在林荫道间,鸟鸣雀跃,丽日万里,两个默然无语的身形在阳光的斜射下拖出长长的影子。

    进入五月的天气更显得炎热,整个东大6小春一季粮食减收已成定局,除开一些濒临河流湖泊地区还可勉强维持外,许多靠天吃饭的地区甚至绝收,以北原、燕云二郡为重灾区,紧随旱灾之后的春蝗,席卷了两郡,甚至甚至蔓延到了河朔北部两府,蝗虫过后,一片狼藉,让原本还指望这小春有所收获的农民陷入了恐慌。太平教余孽趁机又在两郡内煽风点火,不少地方又开始出现骚乱。

    粮食价格再也没有下跌过,当小春歉收迹象表露出来时,几乎所有的粮食商人都加入了囤积粮食的战场,只是这个时候帝国甚至东大6的粮食市场上所有种类的粮食价格都已经翻了几滚,大家都对西北一方的先行一步充满了嫉妒,这个运气好的家伙总能走到前面,定然可以借此机会大赚一笔,但直到五月粮价暴涨到顶点,西北仍然没有出手的迹象,而那些跟随在西北身后的商人们却不再观望,开始将粮食以高价出手,狠狠的赚了一笔,因为再不出手,等到九月大春粮食收获,那就再也没有这种好机会了。当然也有少数商人看到西北这个大买家没有行动,在感到奇怪的时候也多长了一个心眼,悄悄的留下了一些备用,但这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压仓货了。

    卢龙和平6都出现了一些骚乱,但在当地驻军的强力压制下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还趁机揪出了一些潜藏在暗的祸患,在安全部门和当地驻军的配合下,内政部门全力出击,连续在卢龙和平6两府掀起清洗风潮,太平教残余势力再一次被连根拔起,而地方政府适时粮食救济也起到了稳定民心的作用。

第四十六节 虎口拔牙(1)

    就在原地区的粮食商人们因为担心大春粮食一旦收获会极大的影响此时如此高的粮价获得的暴利而纷纷出货后,帝国粮价开始出现小幅回落,粮价从最高时候的每担十八金币滑落到十二金币,其余杂粮更是滑落到了八个金币以下,但很快就进行了调整,主粮稳在了十四金币左右,而杂粮也在十个金币每担左右徘徊。原粮价虽然上涨了不少,但总算缓解了整个帝国的粮食危机,即便是河朔地区也因为并没有和帝国内地断绝流通而受益,但有的地方却并不是这样,粮价疯涨不说,更是有价无市,已经展成为了社会危机。

    作为安原太平防军的守将张震天是一个信念坚强的圣教信徒,圣王对于雇农子弟出身的他无疑是心永远不可亵du和违背的神,当圣王将安原府的重托交给他东进的时候,他早就立下了府在人在府亡人亡的决心。

    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完整的安原府交回到将来重新驾临安原的圣王手上,麾下七万精兵和无数忠实信徒是心目最坚强的依托,他相信自己能够凭借他们抵挡住来自任何一方的入侵,即使在榆林和平6甚至清河都已经陷落后他仍然相信这一点。

    卡曼人的背叛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在他心目那些家伙本来就是想利用圣教而有所图罢了,只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在圣国背上插了一刀,这伤口可谓既深又痛,而李无锋本来就是圣国最凶恶的敌人,他麾下的西北军凶残程度以及对圣教的威胁性甚至比卡曼人还要强上许多。

    卡曼人不过是一支野狗,虽然貌似凶狠,但不过是咬得一口算得一口,却还需要花上大量精力将那一口食物慢慢消化,而李无锋则不同,他的胃口不但奇大无比,最让张震天胆寒的是对方表现出来的惊人消化力,经营如此之久和卢龙、平6以及陇东天水,这些本来都是太平圣教根基最为牢固的地区,但在落入李无锋手后,短短一两年时间里,圣教的力量纷纷被连根拔起,无数圣教的精英子弟和忠实信徒倒在了李无锋的屠刀下,如今无论是卢龙还是天水陇东要想再找到敢于为圣教事业献身的人不能说没有,但却是为数不多了,这是张震天派出去联系周边地区教众信徒的使者带回的消息。

    血雨腥风足以吓倒太多信念不够坚强者,而怀柔腐蚀更能使得许多原来忠于圣教的人士和势力6续投向敌人一方,他们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圣教最凶恶的敌人,在他们的引导下,圣教几乎没有多少隐藏的力量能够遁形,张震天悲哀的现安原府周围已经找不到任何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的支持者。

    平6榆林清河三府的沦陷加上早已落入西北军手的卢龙,安原是整个北原五府圣教硕果仅存的根据地,也是圣教最为坚固的堡垒。除了废寝忘食的四处检查巡逻防务,到乡间布演讲激励民心士气,张震天更是变本加厉的将安原城内稍有资产的士绅一个个寻找着借口将他们投入大牢,榨出所有金银财货后遍寻个理由安上一个罪名连家抄斩。

    获得的财货张震天并没有收入自己囊,除了将少部分分赏给部下外,他把大多数资金都用于建造防御武器和加强城市防御能力上了。

    几个月里,他不但将整个城墙全部都加高加固了不少,还在城墙外围贴着城墙重新修建了一道比城墙矮上几米的矮墙,并在矮墙上加筑了大量箭堡和藏兵室。城内所有的铁器作坊都被强行征用,唯一的工作就是打造各种武器和箭镞。投石器由于技术原因虽然十分简陋,但在张震天的重金悬赏和高压威逼下还是在每个城门都装上六具,城城墙上支起的用来熬练沸油的大锅每隔一二十米就有一个,滚木、擂石、石灰堆满了整个城头。在城西高墙斜坡下,张震天还仿照古人建造了几十台铁滑车用悬索吊紧,一字排开,如果有敌军从这面上来,光是面对这几十具铁滑车就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震慑。

    巡视了一番的张震天有些疲倦了,这几个月里几乎没有一天能得安生,来自西北军的压力委实太大,让他不得不日夜密切关注北方和东方的威胁。而现在最让张震天头疼的问题已经不是来自西北军军事上的威胁了,而是生在自己地盘内的粮荒。安原本来就不是一个产粮大府,粮食堪堪自给,而圣王他们在离开安原的时候又6续运走了不少原来储存在这里的粮食,本来指望着等小春丰收后能从邻近的平6调进一批粮食补充储备,但没想到不但平6失陷,而且遍及整个东大6的灾情使得一切希望都落了空。春旱紧随而来的蝗灾让安原府有百分之八十的地方绝了收,而安原府百姓本来就贫穷,根本没有多少余粮,这样一来,粮食问题立即就成了让人无法回避的第一难题。

    虽然用尽了一切办法,但安原有钱士绅的家底基本上已经被自己收刮一空,可是李无锋这个家伙采取极其严密的坚壁清野之法让自己即使有钱也无法从四周各地购进粮食。眼见得仓粮食已经无法熬到七月,而城外的百姓更是蜂拥着涌向城内企图寻找一口饭吃,虽然自己已经严令不准城外农民入城,以避免城内承担更大压力,但都是出身本地的士兵们还是偷偷摸摸放了不少人入城,毕竟都是乡里乡亲,血浓于水,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做到断情决义。

    今天府尊府里难得的举行宴会,府尊大人亲自宴请据说是来自北方的粮食商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府尊大人如此愉快的笑过了,长久以来的压力让府尊大人已经比一年前苍老了许多,但今天,换上了一袭长衫的府尊大人亲自作陪,招待来自北方捷洛克公国的大粮食商人,连府里的守卫也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洋溢在府的喜气。

    张震天的确有些高兴,虽然对自己手下这位负责防守北方要道的大将丢开手要务跑回府城觉得有些不妥,但想一想如此大一批粮食要从北方运送过来,而现在府城外乡间局势已经有些失控的模样,对方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真要被乡间那些饿得疯的乱民们现这一运粮车队,一两队士兵只怕真的还难以守护得住。再想一想自己这位心腹大将也有半年没回府城了吧,整日守在北方那偏僻的关隘上,也的确太苦了对方,让对方回来轻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看见对方在查看粮食时兴奋得双目放光的模样,皮鸿逵就可以知晓对方的确太需要这批粮食了。抚m着一袋袋粮食,嗅着粮食的清香,堂堂一个太平教在北原郡根据地的府尊竟如此失态,皮鸿逵心也不禁暗叹。一路从南捷洛克过来,整个安原府已经是赤地千里,许多地方颗粒无收,如果不是两千刀枪出鞘的太平军押阵,只怕那些双目泛着绿光的饥民早就猛扑了上来,看来李大人的封锁政策让安原府已经濒临绝境了。

    一边微笑着举杯示意,一边却在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来此次张震天手下的重要将领只要在城内的都应该来参加这次宴会了,当然除开值班将领,粗略点了一下数,七名重要将领到了六名,大概还有一个在负责大营值班。

    再看看宴会厅外的守卫士兵,右边小门处有四名执勤士兵,看上去虽然很精神,但也可以看得出并不是经过什么特别训练的人物,自己这方两个人应该能够在不惊动院外士兵的情况下干掉对方。而宴会厅外这四人却是有些棘手,一个个精气毕露,看得出来是练家子,怕是要费些手脚,但皮鸿逵也不惧怕,也不是一次两次干这种事情了,如果连这几个人都解决不了,那自己和手下也真不用吃这碗饭了。

    院墙角楼上似乎还有两个游动哨,张震天这个家伙明里十分豪爽,其实上却是谨慎得紧,对了隔壁厢房里似乎还有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应该是备勤的值班卫士,还得把这几个家伙计算进去。正思衬间,对面的主人已经又在端起酒杯敬酒了:“来,来,欧阳先生,张某再敬你一杯,欧阳先生能够在这等时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运粮入安原,张某不得不佩服,难道欧阳先生就不怕那李无锋的禁令么?”

    张震天端起酒杯透过烛光神色复杂的望着一身锦服的对方,不管怎么说能够将这样大一批粮食运进来,虽然说价格比起帝国内的粮价又翻了一个滚儿,但现在这种情形下,别说一个滚儿,就是再翻一个滚儿,自己也得把它吞下来,有多少要多少,只要能熬到九月,一切就可以从头再来。只是这个粮商真的这么简单么?

第四十七节 虎口拔牙(2)

    “张大人,本人只是一个商人,素来不问政治,只要有钱赚的生意本人都不会轻易放弃,只要价钱出得合适,别说粮食,就算是武器战马这些违禁货物本人一样能够弄进安原,只不过就看有人能否出得起那个价钱了。至于张大人所说的禁令一事,我想张大人是不是有些误会,我们捷洛克公国大公从来就没有有什么禁令,至于李无锋大人的军队,他们在捷洛克不过是客卿身份,如果真有禁令应该是由公国内政部门出才有效,总之我没有看到过来自内政部门的禁令,那我的生意就要照作不误,至于进安原的方式方法,那是商业秘密,请恕我不能外泻了。”皮鸿逵装出有几丝醉意的模样,有些不礼貌的瞪了对方一眼,一副有些不愉快的神色。

    张震天心一动,他也早就听说似乎捷洛克公国国内一些官员和贵族和李无锋一方并不和睦,尤其是所谓李无锋和安妮公主的订婚乃是城下之盟,不得已使然,看来李无锋的禁令好像对捷洛克公国国内有些势力的人并没有起到太大的约束作用,自己倒是可以借用这一关系缓解一下领地内的粮食压力,如果能够将捷洛克这边建成一个稳定的运输通道,虽然在金钱上多付出了一些,但却是值得的。

    “呵呵,本人失言了,捷洛克公国本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主权国家,外人本来就不应该也不可能对贵国的内政外交指手画脚,至于商品流通更是枝末琐事,更不应当受外来势力的影响。”张震天一边微笑着道歉,一边观察着对方神色。

    皮鸿逵表演得很出色,略显醉态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份精明,“呵呵,张大人,生意归生意,请您不要扯上政治,李无锋大人军队是应我们艾伦大公之邀帮我们抵御卡曼人的侵略的,他们不应该干涉政务,但他们确实帮助了我们,否则墨灵顿也许变成了卡曼人的领土了,我是一个守法商人,不想和政治扯上干系,我只想老老实实多赚钱。”

    张震天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家伙表现得过于露骨,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但这个家伙虽然对李无锋有些不满,但却并不强烈,仅仅是对李无锋麾下军队一些措施不满而已,这样的态度倒也符合这些见风使舵的商人们的态度。

    皮鸿逵一样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意,显然这样大一批粮食进入安原让对方惊喜交加的同时也有些怀疑,不过喜悦压倒了怀疑,再加上自己的表现也让对方找不出什么破绽,护送粮食来的军队此时应该已经到位了,是不是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呢?

    不经意的眼神悄悄瞄过坐在斜对面两个相邻军官的脸上,看得出来对方眼神有一丝担心和忧虑,不过表现倒也还算正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悄悄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得到示意的将官站起身来提起案台上的酒壶上前两步笑道:“府尊大人,卑职镇守北方,已经许久没有与府尊大人畅饮一杯了,来,府尊大人,卑职替您斟满,敬您一杯,希望咱们能够渡过这次难关,也希望圣王能够早日从河朔返回,将西北军和卡曼人从北原赶出去!”

    见对方提及圣王,何况又是自己手下大将,张震天自然不能驳对方面子,点点头,将酒盅里斟满的酒一饮而尽,方才坐下,任凭对方由替自己酒盅倒满,“子满,你镇守北方辛苦了,虽然北方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不过也千万不要懈怠,现在咱们是丝毫疏忽不得,一有动静须得立即报我。”

    “大人放心,有我在,北边就是连一个蚊子也别想飞过来。”挺起胸膛拍了拍,将官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兴奋之色,甚至连话音也有些抖,只是沉浸在喜悦的张震天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饮下酒的张震天忽然觉得一阵晕眩,怎么这酒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平素自己喝上两三斤也没有什么问题,今天如何还没有到两斤头就变得晕乎晕乎,眼前似乎一些都有些朦胧了呢?连脑袋也变得有些迟钝了起来,朦朦胧胧间忽然见到从门外闯进几个人怎么一挥手自己几个得力部下竟然就倒在了宴席间,溅起的血液居然将身后的帐幔浸得通红,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醉得出现了幻觉?

    张震天努力想睁大双眼看清楚,但一切还是模模糊糊,而从厅里传来得阵阵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似乎也忽远忽近,听得不真切,这一刻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在梦境。用力想坐起身来,但这时候他才现自己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得看着自己六个部下的四个倒在血泊,而斩杀他们竟然是和那个粮食商人一道的保镖和管事人员,一阵剧烈的惊恐将张震天心紧紧摄住,但此时无论他心想的是什么,事实上却是他没有一点力气,除了就是眼珠还能转动,呆滞的看着宴会厅外的激烈搏杀。

    当镇守北部关隘的手下大将柯子满以及自己的远房侄子张德山一去提着血淋淋的刀剑进来,走入自己院内的内房从拿出虎符时,即便是张震天在愚笨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柯子满的背叛让他痛心夹杂失望,但自己侄子的倒戈却让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但眼前这一幕却活生生的生在自己面前,愤怒欲狂的张震天或许是在极度悲愤之下水平的挥,哑着嗓子从喉咙挤出一句话:“为什么要这样做?”

    柯子满脸上异常平静:“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的粮食连六月半都熬不到了,弟兄们拿什么去生活,总不能去喝西北风吧?看看周边的形势,我们还能干什么?还能退到什么地方去?”

    见自己远房叔叔将目光望向自己,张德山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之色,但也仅仅是一闪即逝,取而代之的识无比的坚决:“叔叔,睁开眼睛看一看周围的世界吧,太平教已经过时了,它已经落后于时代了,现在城里城外的乡里乡亲都已经没有粮食吃了,难道您就忍心看到他们被活活饿死么?只有向李大人投诚才是唯一出路,再信奉太平教,它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填饱肚皮才是弟兄们和众多乡里乡亲们的唯一想法。”

    从屋外走进来的皮鸿逵瞥了一眼依然瘫倒在座的张震天,转而对另外两人道:“二位,张大人还是等他呆在这儿吧,没有人会伤害他。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等城里安顿下来再过来详谈也不迟。”

    安原城的陷落并不像皮鸿逵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有柯子满和张德山二人相助,但接受了虎符的太平军依然怀疑为什么自己主将不亲自来办理移交,而像这样大规模的移交按理说府尊大人也应该到场,他坚持要等主将到场后方能进行移交。

    对方坚持让柯子满和张德山感觉到了一丝紧迫,一旦府尊府内的事情暴露,自己这两千人加上张德山的心腹部队不过五千人,只怕立即就会被城内这两万多府尊的心腹部队斩成肉酱,而无法接管城门防御,已经到了城外不远处的南捷洛克军团大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安原城,事情一旦拖长就会生变。

    陡然变色的张德山连话都没有多说,便径直将副将斩杀于当场,看到府尊大人的侄子突然翻脸杀人,其他几名偏将一时间都惊得呆了。一脸肃容的张德山以对方公然违抗上谕企图谋反宣布了处决决定,在张德山的铁腕下,北门的防御立即移交给了张德山部,而仅仅是半个小时后,南捷洛克军团第二师团便踏着整齐步伐呼啸蜂拥而入,与刚刚醒悟过来的太平军立即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失去了主将的太平军加上又有部分已经投诚部队的牵制和诱盼劝降,很快就分成几部,一部分见大势已去放下了武器宣布投诚,一部分宣布保持立,而相当一部分却选择了坚持战斗,直到被完全消灭。

    战斗的激烈程度让第二师团师团长尉迟宾颇为恼火,没有想到这样异常突袭战居然会变成短兵相接的巷战,虽然第二师团无论在战斗力还是气势上都占尽了上风,但这支太平军表现出来的勇气和顽强依然让第二师团吃足了苦头。战斗从午间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凌晨,第二师团才算在城内投诚太平军的配合下将负隅顽抗的太平军彻底肃清。而西北战区指挥官菲尔丁也在当日夜便亲临安原,安顿安原形势,同时与驻扎在平6的西北军联系,准备共同剿灭东面驻防的两万多太平军以及驻扎在西面夔门峪的一万太平军。

第四十八节 巨浪

    就在菲尔丁全力以赴整肃安原时,原本的另外两个主角却早已潜行到了巴山府境内。

    李无锋和梁崇信时在两天前双双露面锦城后消失的,他们先前在锦城至汉段的河道上检阅了水军的训练情况,虽然天旱水枯,但在锦江段,相当多的支流来自山泉和雪山化水,这条帝国水量第一的水道还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从白象湖拉出来的水军终于正式露面在光天化日之下,三营十五型舰船外带数十艘小型舰艇,虽然规模不算大,但也足以证明西北已经不仅仅只想在6地上称霸了。

    声势浩大的成军仪式让周边势力都为之侧目,无锋邀请了邻近的三皇子和六皇子以及帝都军部各方来参观自己的水军成军仪式,连续两天的水上演练也让各方的密探间谍蜂拥而至,从各个角度观察了解西北水军的真实状况。

    三六两皇子派来的人员自不必说,而马其汗人、三江林家甚至天南郎家几家谍报人员云集锦城,从白象湖沿江东下的水军船队在汉至锦城进行各种船队阵型表演和水上短兵接战的实战演练,李无锋和梁崇信全程跟踪察看一直到锦城举行成军仪式。

    只是当人们还沉浸在水军的表演时,李梁二人便悄悄从锦城日夜兼程赶往巴山,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从锦城回到了巴山,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军营,除开西北军团五个师团的两个师团和第二近卫师团外,休整了半年多的第一近卫师团也悄悄到达了这里,加上从西康南下的两万莫特骑兵,已经云集了十万大军驻扎与此,整个关西战区,除了天水和泸江还由北吕宋第二师团与西北军团第二师团驻扎外,甚至连锦城府也没有保留6军,所有军队都摆放在了巴山府境内。

    没有作任何休息,无锋和梁崇信便亲自下到各处检查各师团的准备情况,十万多人马这样集结在这里瞒不了人多久,不过无锋也并不寄希望能瞒得过天南一方,现在的郎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怕随时眼睛都盯在巴山,一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作出反应,自己这样规模的军事调动,肯定会引对方的怀疑。只是现在天南军已经残破不堪,又被缅地的温拿军拖住了主力,就算是明刀明枪的正面对阵,西北军一样可以轻松取胜,对这一点无锋和梁崇信都没有任何异议,尤其是在东大6都已经遭受了旱灾影响下,天南一样不例外,从各方面的情报综合分析来看,这已经是到了取得天南的最佳时机了,绝对不能再耽搁。

    看到手上的情报,年男子脸色煞白,素来沉稳如山的他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深深的长吸了一口气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却现自己再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丢下手的情报,端起冷茶一口饮下,借着随喉而下的凉意镇定了一下心绪,缓缓道:“慕白,这么说来,李无锋铁定是要南下喽?不是昨天的情报还说他和梁崇信还在锦城主持他的水军成军仪式么?”

    “大人,只怕这是他们的烟幕弹,现在巴山境内我们已经现的西北军番号已经有三个师团,另外数量不详的游牧骑兵,这么大规模的军队集结在巴山,您说他们会干什么?”杨慕白眉宇间愁思深锁,敌人大军入侵在即,可是守御北方丹东和珠江两府的军队不过是才补充整编完毕的第二军团,而对方却是身经百战的主力大军,这场战役的胜负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唯一的看点就是看这两个府能够为自己一方赢得多少喘息时间,但赢得几天时间又能怎么样呢?从缅地将所有军队抽回已经有些晚了,而且抽回来的话只会加剧军心的动摇,现在缅地一战已经处于最关键时刻,剿灭温拿也就在半月之内,温拿已经没有退路了,可是现在——

    杨慕白有些痛苦的抚额沉思,李无锋选得好时机,正好处于这个骨节眼儿上,让自己一方进退两难,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够剿灭温拿问题了,而是如何维持天南不被李无锋吞并的问题了,贪婪如虎的西北军处心积虑的寻得这样一个时机,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弄不好天南几十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年男子只觉得此时身心俱累,这一年来,经历了无数大喜大悲,让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从一口气拿下泸江巴山和汉到两个军团的溃灭,从退守天南到缅地的叛乱,这间的重重磨难和阻力让他现自己真的有些老了,这样的一日三变的折磨让他心力憔悴,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得力助手的帮扶,只怕自己早已经撑不下去了。

    “慕白,那依你的意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李无锋麾下的虎狼之师不是一般军队,也远非温拿的叛军和林家的军队可比,在北面两府的第二军团根本不足以抵挡他们的进攻,能够维持一周已经是极限,这还要有赖于两地的有利地势来阻击对方。”年男子苦笑着揉揉太阳穴,“我们已经没有足够时间来组织有效防御了。”

    “大人,从缅地抽调军队只怕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林家求援,也许这是唯一的出路,至于成不成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杨慕白黯然道,向一直是最大的敌人求救,这种屈辱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的,依节度使大人的脾性未必能够接受,但现在走到了这一步,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林家?”有些迷惘的年男子怔愕了一下,脸上神色变化不定,良久才将头扭到一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也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摇了摇头,年男子疲倦的叹了一口气又道:“慕白,我先去休息了,一切事务你看着办就行了,不必事事禀报于我。”说完话,便低垂着头出门而去,只留下杨慕白一人萧索的独坐于房,虽然已经是盛夏季节,但杨慕白心的寒意却是挥之不去。

    大人的精神已经垮了,只怕再也无法像往日那般叱咤风云了,即便是能够侥幸应付过这一场劫难。自从从关西溃败后,大人的精神就大不如从前了,整日不是呆在家闷坐,便是借酒浇愁,而温拿的叛乱其实就与他的策略失误有关,如果不是强行命令第三军团进入缅地,也许事情不会变得如此之糟。

    现在缅地战事久拖不决,不但消耗了天南的大量军力物力,而且由于小春的歉收,多年未遇的饥荒又开始在除南丰府的其他四府出现,饥民开始抢掠地主以及米铺粮店,许多原本就较为贫苦的地区农民开始外出逃荒,展成为流民,局势开始出现不稳,而现在天南根本就没有多余粮食来救济饥民,这种局面也让自己头疼不已。镇压只能起到一时的效果,当军队一离开,饿着肚子的饥民和流民又开始四处抢掠,士绅们惊恐万状,但却无人愿意捐粮赈济。地方政府屡屡告急,这种临时性的应急手段也许应付得了一时,但却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

    自己该怎么办?呆坐在房的杨慕白头疼欲裂。

    送走天南使者后林国雄一人独坐房楞。没想到英雄一世的郎永泉竟然落到了这般地步,居然会向自己这个几十年的生死仇人来求援,天南局势坏到了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林国雄只觉得全身冷,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两个成语在他嘴里反复咀嚼着,他不是一个不明时务之人,几十年的仇怨并不是阻止他派遣援兵的理由,从内心说,他虽然一直视郎永泉为敌,但也很佩服这个家伙能够和自己抗衡十多二十年,眼见得对方即将落幕,而敌人下一步兵锋将会指向谁,想到这儿,林国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派遣援兵?可是自己从哪里派遣?关西的惨败让自己元气大伤,而北罗尼西亚更是拖住了自己三个精锐师团,越京境内的马其汗人又在蠢蠢欲动,不知道究竟是想北上五湖呢还是窥伺自己的三江呢?摇摇头,林国雄犹豫不决,纵然自己派遣了援军,那又能起到作用么?一旦郎家覆灭,那李无锋会不会正好借这个理由来讨伐自己呢?

    在房转了几个圈,林国雄依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月心也不在,林国雄在这个时候才由忆起自己女儿的好处,这种大事情,两个儿子只怕都不敢妄言,现在月心不在,国威又去了北罗尼西亚前线,真是难以决断。

    阳光斜射进房内将林国威略显苍老佝偻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曾经驰骋疆场纵横睥睨的三江王这时候却显得那么彷徨无助。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005/ 第一时间欣赏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作者:瑞根所写的《江山美人志》为转载作品,江山美人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江山美人志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江山美人志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江山美人志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本站郑重提醒: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模仿。)江山美人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江山美人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