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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节 根源

    微微扭过头来,无锋似像有些感触的随意问道:“哦?你的看法似乎有些折啊,说来听听。”

    “现在太平教其实主要集在河朔地区了,安原虽然是太平军的老巢,但已经成为了我们手孤岛,要想颠覆它易如反掌,只是大人不愿意多费些折损罢了。但现在河朔看上去似乎还有些气势,地盘也还有四府,控制的人口也还有六七百万,军队数量也还在四十万上下,也可以算得上是太平军的精锐,但这里边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他们内部已经在太平教何去何从的政策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尤道方明显已经走火入魔,沉迷于那些所谓的宗教幻想去了,一味幻想能够在他所谓的圣国建立一个耕者有其田人人皆能平均的理想天国,但这显然是一个理想上的东西,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要想在所有人建立这样一个均贫富等贵贱的社会只能是空楼阁,只能使社会退步,但尤道方现在似乎既看不见也听不进这些不同意见。”

    “但太平教也还有一些智者有头脑的智者能人,比如薄近尘、陶邦以及许哲等人,他们已经现了太平教在这方面政策的偏差,其实在太平圣国初建的时候,尤道方代表的那种思潮已经有些抬头,但在当时那种特殊的情况下,太平教取得的巨大成绩掩盖了这一矛盾,但随着太平教控制地区逐渐稳定下来,这些思潮也就渐露端倪,而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已经太平教的弱势逐渐暴露出来,究竟该如何应对这剧烈变化的局势,尤道方、唐国泰以及于永志代表的一派急激进派和薄近尘、陶邦和许哲稳健派已经越来越表现出水火不相容的趋势,他们在对待他们控制区原来上层士绅的态度上成为焦点,而这也直接影响到他们控制区内的稳定。”

    “在这里边其实还存在一种隐藏在这两派背后的隐形力量,这股隐形力量实力殊为不弱,甚至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其代表就是成大猷和于永志。他们从其内心本质来说与方才所说的两派主要力量都并不相容,成大猷从其在九江实施的政策来看,应该是倾向于薄近尘一派,但这个家伙相当刁滑,占住了九江后便有了独立倾向,他在看到太平教势力已日趋衰落时,便已经在某些方面更是和帝国一些实力打交往甚密,他有些手段更是模仿大人您初期的措施,其志不小,不过他毕竟和太平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即便是想要甩开这层关联,只怕也不大可能了。至于那个于永志,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个家伙表面上是尤道方的忠实拥护者,但内里这个家伙已经变了质了,他和他的几个心腹在河朔地区收刮到的大量民财,都分别秘密存在了帝都和江南的几大钱庄,甚至连我们西北银行一样开有户头,这个家伙眼光不浅啊,和成大猷一样看出了太平圣国命不久矣,这是二人各自选择的方向不同罢了。”

    “总之,太平教已经不复有往日创业时的那种同心协力了,而且由于原来维系他们的领袖尤道方在逐渐丧失他的领袖魅力,他的指导方向已经大大偏离了正确的历史进程,而太平圣国的周围更是出现了像卡曼和我们西北这种强大势力,他们已经没有力量再重振雄风了,遭到覆灭已经是时间问题,当然这是属下一家的看法。”

    令狐翼一口气将自己的看法和分析结合着他作为军情局长掌握着的大量情报信息娓娓道来,其间有理有据,连梁崇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原来这位下属在这个军情局长的位置上干得的确不错。

    “嗯,分析的不错,不过令狐你再预测一下,太平教将会在什么时候彻底消失呢?”无锋饶有兴致的笑着问道。

    摇了摇头,令狐翼对这一点却是十分慎重:“大人,太平教的崛起是有它的历史特定原因的,尤其是帝国北方,由于帝国起家的功臣大多是出身北方几郡,在帝国取得政权后,出于收买人心和削减兵权的双重需要,帝国初期几任皇帝都大量册封功臣和赐予土地,而这些功臣极其部将也都大多回到了他们原来的故乡,所以在北方几郡不但功勋贵族极多,而且土地也大多集在这些大小贵族手,由于北方几郡土地贵族思想保守,工商业展受到歧视,所以这些功勋贵族的资财都主要集在土地和土地收入上,这样恶性循环,他们的收入大多投入到了继续购买土地上而不是工商业上,使得土地越来越集。”

    “而北方诸郡由于地形气候原因以及历来不重视农田基础设施建设,一直有着靠天吃饭的情形,收获不稳定使得这些贵族更加变本加厉的提高租赋,下层人民因为生活困苦,渴望获得更美好的生活。太平教因时而动,利用北方地区连续的灾荒年辰,不断展信徒,在帝国北方几郡已经奠定了深厚的根基,从而一举成事,而近几年北方地区相比之下还算风调雨顺,普通民众都还能过得过去,除了部分狂热的太平教信徒,许多下层百姓对这方面也就没有那么狂热,但一旦遭遇天灾**,下层民众无法生存下去,必然又会生出对太平教所宣扬教义的向往和憧憬,这种思想只要有心人一煽动又会成为席卷而来的农民起义浪潮。即使这表面上太平教可能因为各方力量的夹击而被扑灭,但这是表面上的明火被扑熄,火星仍然暗藏,只要机会一成熟,随时可能死灰复燃。所以太平圣国的溃灭是必然的,但要想根除太平教所带来祸乱根源,却不是一件易事,除非从根本上改变北方诸郡下层百姓的生存条件。”

    令狐翼的分析让无锋和梁崇信同时相顾点头,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问题,北方诸郡基础设施太差,完全是靠天吃饭,而恰恰这几郡又是土地贵族势力最为强大的地区,残酷的压榨让这几郡的农民即便是在正常年景也只堪解决温饱,一遇上灾害便会出现大批的盗匪流寇,而出现大灾,那更是群情汹汹,一有引火线,便极有可能出现太平教起事时那种情形,尤其是现在太平教的各种教义在北方几郡下层广为流传的情况下。

    “太平教的问题的确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它背后有着很深的历史背景,要想化解它带来的种种祸乱,光靠军事上的打击镇压很难奏效,必须要把它存在的社会根基彻底消除,才能够真正化解这一祸端。”无锋沉吟着说道。

    “嗯,不过太平教的内乱也迫在眉睫,有情报显示,薄近尘和许哲这段时间走得很近,我怀疑薄近尘可能会有什么想法。”说到这个问题时,令狐翼有些犹疑。

    “这个可能性很大,薄近尘是太平教的拔尖人物,也是尤道方原来的席智囊,只是现在二人关系已经大不如从前,而薄近尘也是一个不甘心就这样让太平教衰落下去的人物,而许哲在河朔地区也有相当军事实力,薄近尘要想起事,只能和许哲联手才能够对付于永志,只是尤道方也不是善人,虽然在思想上有些偏离了正常的道路,但是他在弄权耍术方面并不弱与任何人,薄近尘要想起事未必能够得手啊。”梁崇信作为太平军的近邻,一直多太平教诸人十分关注,无论是军情局还是情报署的情报系统收集获得的有关太平教的情报他都要索要一份,以供自己分析。

    “崇信,不管薄近尘和许哲联手是否能够解决掉尤道方,太平教分裂已经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双方都是具备相当军事实力的,一旦生火并,太平教很有可能就会轰然崩塌,周围环伺的群狼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卡曼人是这样,司徒峻和司徒朗也许也在等待这个机会,当然也包括我们。”无锋淡淡一笑道,“这是一个机会,现在就看谁能够抓住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坐等太平教自相残杀,然后再伺机出兵?”令狐翼也点头道。

    “嗯,现在就看这个机会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到来了。”无锋点头道,“河朔乃是王霸之地,谁也不会轻易放弃这片沃土,卡曼人如此,司徒朗和司徒峻亦如此,我们当然也不能轻言放弃,希望有些事情下半年能够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生。”

    梁崇信和令狐翼也重重点头,“大人所言甚是。”

    有些敏感的梁崇信紧接着反问道,“大人所说的有些事情是否与现在关西和西北的大量屯粮有关?”

第五节 怀疑

    “崇信果然厉害,我不过是微微露些口风就让你察觉了。”无锋大笑着道,“怎么,我安排的事情关西这边进行得怎么样?”

    “回大人,一切均按照您的指示在办理,关西所有储备粮仓都已经全部清理出来,正在按照计划屯粮,而起我们还向民间租借了大量仓库用于储粮。只是属下想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如此大规模的屯粮,数量已经远远出大人领地内所需,即便是关西和西北遇上百年难遇的灾害,一样几年也消耗不完,粮食价格由于我们关西和西北的大量收购,已经从四个金币每担上涨到了六个金币每担,价格上涨了百分之五十,已经涨到了丰年时候的两倍价格,属下实在无法理解大人这样做有何用意。”梁崇信虽然智勇双全,对政务也十分熟悉,但却是想不通无锋为什么会在粮食问题上大做章,这样大规模的粮食收购即便是真需要进行战略储备,如果分成几年来进行,成本也可以节约一半以上,为什么非要集在这短短两三个月内进行呢?

    “嘿嘿,天机不可泄漏,等到下半年,你们就会知道这招绝户计的厉害了。”无锋煞有介事的道,“你们不必多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多说,这个粮食储备计划必须无条件的执行,没有半点折扣可打,如果有胆敢阳奉阴违者,严惩不怠!”

    梁崇信和令狐翼苦笑着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再多说,他们俩本来都想就这个问题好生劝诫无锋一番,但见无锋如此一说,倒也不敢开口了。

    “对了,令狐,对我们的粮食储备计划带来的影响,其他方面有无异常反应?比如说帝国诸方、北方几国以及马其汗人和林郎两家。”这也是无锋勒令军情局近期情报收集的关键,这样大的计划肯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他很想知道他们如何看待自己这近乎癫狂的行径。

    “按照大人的计划,我们对外的口径宣传是要大量吸收移民开北吕宋,但这个理由对于如此大规模的粮食收购很难说得通,所以我和古大人以及刁大人又另外通过特殊渠道透露,我们准备开东腾格里草原的经济,要准备从印德安那边大量移民东腾格里草原,所以需要准备足够多的粮食,虽然还是有些难以解释,但估计勉强能够应付得过去了。”令狐翼搔着头皮道,对于这个任务,他可是费尽了心机,大人又没有交待囤积粮食得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在他自己看来除了打仗和灾荒,储存这么多粮食根本就是多余,但打仗也不可能需要如此多的粮食,总不可能全帝国同时全面爆战争,导致土地荒芜粮食不足吧?但主帅交办的任务他又不能不接受,也只好拿出一系列伪装意图方案,让无锋采纳了,至于特殊渠道,自然是指布置在各方的双面间谍以及鼹鼠送情报的渠道了。

    “那令狐你的意思是说到目前还没有现其他方面有什么异常反应喽?”

    令狐翼看得出来无锋对这一点十分重视,连忙回答道:“截至目前为止,我们的情报人员还没有异常情况的情报反馈回来,帝国内部都对大人行动表示不理解,其他几方态度都很含糊,没有多少清晰的意图表现。不过我已经严令要求他们密切关注,尤其是卡曼人和马其汗人两方,一有情报就会马上传回来。”

    无锋无语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不过他有一种预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放过自己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大行动的,总会有人盯住自己的。

    李无锋猜度得不错,天下得聪明人并不止他一个,虽然有些人并不清楚或者说拿不准西北一方这一次疯狂的粮食收购行动究竟意图何在,但这样大规模的粮食购买已经对整个东大6的粮价产生了巨大影响,这不能不引起有心人的疑心。

    风尘仆仆从温宁返回桑林城的雷觉天不顾疲倦立即要求面见大汗毕希利,见是国务大臣,虽然已经是夜色深沉,但卫兵还是不敢怠慢,立即将国务大臣求见大汗的消息传进了宫内,几乎没有什么耽搁,便有汗令传来请国务大臣进宫。

    “觉天,什么事情如此紧急,你才从北边回来,难道北面战事有了什么变化?”一身睡袍的毕希利显然是才从床上起来,但他并不为自己的国务大臣打扰了自己的睡眠而不高兴,他知道自己这位国务大臣不会在这种时候毫无理由的来见自己。

    “陛下,臣有一个情况想要通报给陛下,同时也想请陛下判断一下。”雷觉天在面见了毕希利之后,反而有些犹豫了,直到毕希利不解的目光落在自己国务大臣脸上时,雷觉天才皱着眉头筹措着言词开口道。

    “哦?什么情况值得觉天这么重视?”毕希利也是一凛。

    “陛下不必担心,只是臣觉得这个情况十分可疑,所以特地通报给陛下知晓,请陛下斟酌。新任的唐河帝国西北兼关西军政节度使李无锋近一个多月来通过各种渠道在五湖、江南、东海以及我国境内的越京、安坤两个行省境内进行大规模的粮食收购,已经使得东大6粮食价格大幅上扬,其购买的粮食已经远远过了其领地内所需粮食,甚至过了其需求量的数倍以上,臣觉得李无锋这个举动十分可疑,所以特意通报给陛下。”雷觉天郑重其事的叙述道。

    “噢?”毕希利当然知道雷觉天之所以来向自己汇报这个情况决不仅仅是这么简单,他只是用征询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国务大臣,希望他能够有更详细的解释。

    “陛下,您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只是向您通报这个情况,其他我也没有什么更多需要说的。”雷觉天苦笑着道,他知道大汗肯定会十分惊讶,自己仅仅是因为一个到目前来说还没有太大厉害冲突的邻居进行了一项粮食购买行动就连夜进宫向大汗报告,这是不是有些大惊小怪了呢。

    “呵呵,觉天,我有些奇怪,但我绝对相信我的国务大臣之所以对这件事情如此重视,肯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想听一听你的解释。”毕希利惊讶的目光一闪,耸耸肩微笑道。

    “陛下,说实话,我也说不出这间有什么古怪,但您想一想,李无锋这个家伙每一次行动总会连带着带来许多风浪,所以我一直在关注这个家伙的举动,他的这次大购买虽然通过了许多间接渠道,但并不能瞒过我们,尤其是他在我们的越京和安坤两个行省内的收购,根本没有多少掩饰,这样大规模的粮食购买,他准备干什么?我很想知道这一点,但我们的情报机构获得的情报都不能够说服我,所以我才特意向陛下汇报。”雷觉天十分苦恼,他敢肯定这间有什么问题,但他却看不出也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理由要进行这样疯狂的一个计划。

    毕希利也沉默了,其实他也也早就获得了这方面的情报,只是这种单纯的粮食收购很难判断储对方的目的何在,正如国务大臣所说,根据情报系统获得的消息,西北人准备在开北吕宋也好,还是在腾格里移民也好,这些理由都不够充分,连毕希利也很难相信这种有些牵强的理由,但经过仔细分析,毕希利也无法判断出对方的用意何在,尤其是道自己国家内购粮,价格和运费都已经不菲,这难道真的有什么阴谋在里边么?

    “觉天,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或者说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件事情?”毕希利沉默了半晌才启口问道。

    “大汗,说实话,我心也没有底,李无锋这样的行为似乎是在某个行动作准备,但是囤积粮食这种行为的确不符合逻辑,而且看上去对我们来说也似乎构不成什么威胁或者影响,我们早已经按照计划准备有军用储备粮,但是李无锋的行为决不是疯,我在想我们有没有必要也跟进购买一些粮食作准备防范于未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雷觉天也觉得有些勉强,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看见被人做某件事情自己也跟进,这种盲目的举动显得太过幼稚,很难说服人。

    果然,一直对国务大臣的意见的言听计从的毕希利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天,你觉得有这个必要么?先不说我们有相当储备用粮,而且现在安坤、越京以及现在的巴陵和温宁这几个产粮区都控制在我们手,即使有什么意外生,我们也足以应对,现在已经是三月了,到了五月旬粮食便会丰收,九月第二季粮食又会入仓,现在粮价已经被李无锋这个疯子抬得如此之高,我们这样做损失会很大,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们军队建设耗费了不少,国库已尽枯竭,根本经不起这种折腾,我看我们是不是慎重一些?”

    话语虽然十分委婉,但雷觉天也听得出来大汗是持反对意见,其实他本人也对自己的意见并不肯定,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反应,听得大汗如此一说,也就点点头,不再坚持,大汗说得也没错,国库在自己手上虽然经过长时间积累有些积蓄,但这几年扩军消耗太大,已经所剩无几,的确不敢再冒险,只是他心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隐忧挥之不去,也许只有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才能释去自己心的疑团了。

第六节 一赌天下

    马其汗人的谨慎不能说他们犯了错误,只是当事后他们现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力是如此巨大而深远时,无不为自己所做的决定感到万分懊悔和遗憾。雷觉天也好,毕希利也好,都是当时的一代豪雄,面对李无锋的疯狂举动,他们虽然十分怀疑,却不敢跟进,这也有着深层次原因,马其汗国的国力限制了他们不敢在没有任何理由下作出同样疯狂的冒险。而李无锋不同,印德安掳掠而来的巨额闲散资金让他有可供操作的余地,而作为沧浪书斋的主人古基既是李无锋最为信任的密友,又是博古通今的一代学者,而且古基代表的也并非一家之言,而是帝都数名著名民间学者的看法,所以李无锋才敢于冒这样一个险。

    其实当李无锋下这样一个决心之时,他也作好了失败的准备,一旦判断失误,从印德安获得资金至少会损失三分之二以上,这种损失放在其他任何一家都难以承受也无法接受,但李无锋能够承受也敢于接受,一赌天下,这是李无锋多年后给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下的断语。

    与雷觉天同样困惑的并不止他一人,卡曼人的宰相戈麦斯和帝国皇帝陛下同样都注意到了李无锋这一惊人举动,如此大规模的粮食交易,使得帝国各地价格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猛涨的迹象,新任帝国内政大臣西顿公爵甚至向西北和关西军政节度使府来措辞严厉的公函,指出西北和关西的行径已经严重了干扰了帝国内部粮食流通,并警告西北和关西不得在粮食市场上进行投机,破坏粮食的正常流通,否则必然会自食恶果。而帝**务总署下属的帝国战备物资储存局甚至在得到皇帝陛下的肯后与粮食价格攀上六个金币每担的价格高峰时,一口气吐出了四百万担粮食,这相当于帝国战略物资储备局所有储备粮的三分之二,一下子将处于最高价位的粮价打落到四个半金币每担,一口气赚取了过一千万帝国金币,让皇帝陛下欣喜若狂,直接晋升帝国战备物资储存局局长兼任帝**务总署副大臣。

    而当西北的购粮行动席卷到利伯亚诸国时,受到粮食价格抬升的影响,利伯亚诸国的粮食商人们纷纷抛售粮食,甚至连诸国的战略储备粮也参与到了这一投机抛售当,这当初也并没有引起戈麦斯的注意,直到相当数量的储备粮抛售出去仍然没能平抑粮价时,戈麦斯才察觉到这间似乎有些什么古怪,嗅觉敏锐的他当机立断命令停止了抛售,但此时储备粮已经抛售得仅剩下不足正常时候的三成。由于此时粮食价位依然在高位上运行,戈麦斯在犹豫了很久后最终作出了一个让他一辈子都为之后悔不已的决定,那就是暂时不忙买入,而是等观察一段时间在看形势而定,而这一观察,粮价便再也没有下跌,而是一直疯涨,直到最后现形势不对时准备强行入市购入时已经是有价无市。

    就在大规模的购粮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的时候,五湖地区战火重燃,第六军团以及南部军区的几个独立师团为重新夺回对温宁府的控制权,再次在温宁府境内进行激烈的交锋,第六军团的五个师团和两个独立师团以及大批的水军都投入到了这次惨烈的温宁争夺战当,而马其汗人亦不甘示弱,不但投入了过三个兵团的6军,而且也将投放到五湖战场上的主力水军也放在了温宁府,双方战争日趋残酷激烈,并呈现出胶着化的趋势。而这一次温宁府境内的士绅们也一反常态的站了起来,纷纷组织和从经济和物资上支持大批民团义军和私军的建立,开始进行大规模的骚扰破袭战,牵制了马其汗人的大量有生力量,迫使马其汗人不得不在温宁府境内投入更多的兵力。

    看着眼前这一叠叠战报,略显黑瘦的司徒彪已经无复有往日潇洒自在,胡子拉碴的他除了整日奔波在各个局部战场,还得不辞辛劳的忙于接见整个温宁府境内那些组建起大量义军私军的士绅们,没有这些人的支持,这温宁府大战也许早就无法支撑下去了,这些人不但为自己提供了大量粮草物资,而且组建起来的几只民团义军和私军已经开始挥重要作用,尤其是在破坏马其汗人的后勤运输通道上起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效用。

    这个时候司徒彪才体会到要想成为人上人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自己已经受封为湘王,封地也是整个五湖郡,但他也知道这不过是那位已经登上大宝之位的兄弟的权宜之计,五湖这样大一块肥肉谁也不肯拱手让人,能够在名义上甩给自己也是看到自己立即输诚的份上,但这也仅仅是名分上而已,真要想成为这片土地的实际主人,哈不得不付出更多的艰辛和代价。

    这一个多月来忙得司徒彪可以说是连囫囵觉也没有睡过一次,从受封开始,整合归附于自己的各方力量,安抚领地内的各路派系实力,握紧各路军队权力,协调周边关系,同时还要积极作好各种战争准备。虽然在战前已经作了许多布署和准备,但事到临头才现仍然有无数细致的工作要做,从作战布署到后勤保障,从军队调动到具体战役安排,这一切搅得司徒彪头昏脑胀,如果不是自己舅父派来的人协助他,司徒彪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独自应对这一切。

    帐帘一掀,一个矫健的人影闪了进来,“殿下,你找我?”

    “嗯,我想了解一下东线战事情况现在怎么样了,我准备去东线看看。”司徒彪振作了一下精神抬起头道。

    受招而来的精干男子一脸剽悍之气,一身合体的戎装灰尘扑扑,略显深凹的眼眶眼珠有些黄,很明显是才从外面野地归来,“殿下,东线战事依然没有太大进展,不过马其汗人的兵力已经开始显出疲态,这十多天里咱们轮番不断的攻击已经开始显现出作用,尤其是后方的民团和义军起的作用很大,马其汗人的士兵白天要应付我们的进攻,晚上被那些民团和义军骚扰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撑不下去,到时候就该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

    “嗯,东部军区第三独立师团不是驻扎在温宁和金华交界地区么?我已经和老七打了招呼,让他帮我一把,他也给我回了信同意了我的要求,第三独立师团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加入战局,如果我们需要的话,我也派人去和第三独立师团联系了,一旦时机成熟,马上就可以投入战斗。”司徒峻淡淡一笑道,滥觞充满了自信,“我想让第三独立师团先派一些人过来熟悉一下地形,以方便需要时能够最快度的投入战场。”

    精干男子一脸喜色道:“那太好了,属下正在担心东线因为前期战事太过激烈,马其汗人损失虽然很大,但我们自身折损也不小,到反攻时能否承担得起这个重任,如果能够有一个师团生力军加入,那就绝对没有问题了。但是殿下是如何说服楚王殿下同意让独立第三师团出兵的呢?”

    “唉,还不是有条件的,本王送上了一对白玉玲珑马外加一斛湖珠才换来这个承诺,而且老七也只答应第三独立师团仅仅只是帮助打完这一仗,连攻打温宁府城的战事都不会参加。总而言之,承勇,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要想成就大事,最终只能依靠自己。”司徒彪深有感触的叹息道。

    “可是殿下,我们手的力量已经用到了极限,实在没有多余兵力了,马其汗人的战斗力的确太强,虽然我们在数量上zn有绝对优势,但仍然打得十分艰苦,每一仗下来我们都要付出相当代价,这还是金正扬军团长亲自上阵督战的结果,这一次金大人可是不计血本的拼了一次。”精干男子同样深感手兵力的缺乏。

    “既然下定决心要跟着本王,那自然得显露一下,本王不是吝啬之人,只要肯用心为本王办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他。但如果跟着本王还是三心二意一味敷衍,也休要怪本王不客气。”司徒彪一脸傲色,“不过第六军团损失的确不小,我已经安排人在岳阳和安庆两府征集预备役士兵补充,拿下温宁府,本王一定要好好犒赏大军。另外本王也已经向皇帝陛下请令,准备组建第十一军团,老七能够组建第十军团,想必本王也一样能够组建第十一军团,五湖人力充足,只是经费上又需要好生筹划一番了。”

第七节 拉锯战

    “那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进军巴陵呢?难道真要等到第十一军团训练成熟才动手?”精干男子对巴陵府似乎更加感兴趣,追问道。

    “巴陵府可不像温宁这么简单,马其汗人在那里已经经营了不少时日,我也很想一举拿下巴陵,那父皇的遗愿也就实现了,他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可是凭我们目前的兵力要想光复巴陵,虽然我也知道舅父在巴陵也安排有不少人,但从现阶段看来,马其汗人在巴陵的统治十分牢固,许多人即使心怀反志也不敢轻举妄动,单靠我们现有自身力量,难度太大。”司徒彪有些黯然的摇摇头,这半个多月来的战场奔波让他充分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姓,有时候一天下来,几千精壮儿郎便所剩无几,惨烈的场面让从未见识过真正杀戮的他看到了所谓霸者强者脚下士兵的累累尸山血河。而普通平民要想和真正的军队作正面拼搏那更是与送死无异,司徒彪不想让自己的有生力量白白暴露在马其汗人大军面前丧失殆尽。

    “可是殿下您想过没有,巴陵府落在马其汗人手时间越长,将来我们收复的难度就更大,就现在而言,我们安排的人已经清楚感受到想要联络到共同举事反抗马其汗人的力量难度越来越大,不少原来还有支持我们的人斗志在逐渐弱化,如果我们放任时间流逝,这些反抗力量也会渐渐湮没在安逸和平的日子,到那时候,我们真的要想收复巴陵时,只怕已经找不到多少愿意舍弃性命支持接应我们的力量了。”精干男子语气有些激动。

    “承勇,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舅父将你派到我身边帮我,自然是希望我能够成就大业,可是我们现在手的力量只有这么多,如果完全消耗在驱逐马其汗人的战斗,恐怕只会为他人作嫁衣裳啊。”司徒彪何尝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是实情,长时间和平生活能够消磨人的意志,尤其是在过惯了安逸生活要想在让他放弃一切投入战斗,本来就是一种奢望,但自己手力量不足,总不能明知不能为而为之,这太愚蠢。

    帐陷入一阵苦涩的沉默,被唤作承勇的精干男子突然抬头道:“殿下,您看如果你出面请外来援军出兵帮助我们收复巴陵怎么样?”

    “外来援军?”司徒彪当然不会没想过这个问题,“是林国雄还是李无锋?林国雄自身难保,根本没有多余力量;李无锋倒是有这个实力,但先不说这个家伙是个势利小人,什么事情都要先谈条件,而且他信誉度太低,弄不好把马其汗人倒是赶了出去,但却多了这条癞皮狗赖在巴陵赶不走了。”

    “殿下,我们不妨与他虚以委蛇,但需要签订一个相互约束的条约,可以请皇帝陛下作保,让西北军协助我们收复巴陵,但不得在巴陵境内驻留,我们可以支付给他一笔可观的军费。这个李无锋能够授予关西军政节度使一职,很明显是和皇帝陛下和楚王陛下走到了一条路上,我想如果能够请得陛下下旨作人,他应该不敢悔诺。”精干男子对收复巴陵十分热切,他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都在巴陵,他之所以如此热心的为司徒彪卖命,一方面固然是贪图荣华富贵,另一个原因就是盼望着能够早日从马其汗人手收回巴陵。

    司徒彪有些意动,对方所说不是没有道理,明眼人都能看出在这次夺嫡之战李无锋站在了皇帝陛下和楚王殿下联盟一方,所以才会兼任了关西军政节度使,而皇帝陛下也不会乐意看到李无锋这个外藩势力进一步增大,利用他的军队来收复巴陵,然后勒令他退出巴陵看上去是个好办法,但到那时候这个家伙会这么听话么?

    进入冬春枯水季节,许多河道水量日减,限制了双方水军力量的挥,双方6地上的战事却更加激烈,帝国第六军团和一个独立师团得到了地方民团义军的大力支持,不断从东、南两个方向动攻势,六个师团十三万大军分成两个攻击矛头轮番从两个方向出击,加上后方的小股民团义军的骚扰,马其汗人已经感觉到了这场战争将会成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虽然驻守温宁的指挥官毕啸对自己部下的战斗力充满了自信,但这种全方位的攻击和骚扰依然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唐河人无休止的进攻和袭击让毕啸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虽然从总的伤亡程度上来看,唐河人的伤亡依然高于己方,但唐河人庞大的人力资源和后勤保障体系让毕啸不寒而栗。这一次的唐河人军队比起上一次的占领温宁表现得更像一支真正的军队,几乎每一仗都是真刀真枪的拼杀到最后,在这种长时间的阵地战,唯有比拼耐力和意志,令毕啸失望的是唐河军队的表现太顽强了。

    虽然死伤无数,但唐河人的军队总能够得到迅补充,而自己一方的军队士兵却不得不从本土补充而来,这种极不对称的消耗和补充,让毕啸现即使是自己军队占尽了上风,但却是实实在在遭到了失败,再这样继续下去,再强悍的军队也会被这种消耗战拖跨,尤其是那些活跃在自己后方的民团义军这段时间更有声势大涨的模样。

    但毕啸不能退却,他只能坚持下去,温宁的获取来之不易,没有敢于轻言放弃,既便自己是大汗的儿子,眼见得敌人步步进逼,自己一方的防御圈一步一步缩小,毕啸仍然每天亲自上阵为将士们打气,看见大汗的嫡子亲自督阵,每一次毕啸的到来,总会激起马其汗士兵疯狂的欢呼。

    虽然毕啸坚信自己能够守住温宁城,但作为整个五湖战区马其汗军队的指挥官,普天成却不能不从更辽阔的视野角度来看待目前的局面。看起来唐河人新封的湘王是想要维护他所谓领地的完整了,不计血本的向温宁起猛攻,十多万大军已经和自己一方三个兵团纠缠了半个多月,仍然没有歇手的迹象,而那些民团义军也越来越活跃,这真的给自己除了一个难题。

    巴陵府虽然表面上依然保持了平静,但这平静背后并非真的是乐土,情报部门已经察觉了一些异象,这虽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联系到东面的泸江府出现的一些变化,不能不引起普天成的高度警惕。泸江府的西北军已经由原来的一个师团增加到了两个师团,而侦察到的水军番号也比前段时间多了几个,而且异常活跃,从泸江到巴山,能够行船的河段上不时可以观察到西北水营的操练情形,这让本来有心将巴陵的一个兵团东调的普天成举棋不定。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普天成目光在地图上逡巡着。从国内传来的消息也不太乐观,越京境内那股民族自卫军竟然有越烧越烈的架势,不断在越京境内制造混乱,驻留越京的军队已经由原来的两万人增加到了四万人,但仍然无法完全扑灭这股鬼火,林国雄这个老东西居然有这么长的绵劲,连普天成都不得不佩服。

    北罗尼西亚的僵持局面拖住了两个兵团,而林家同样的兵力摆在了对面,两相对峙,从普天成个人的看法来看,这对马其汗和林家来说都是一种浪费,北罗尼西亚如果完整的属于任何一方都是一块肥肉,但分割成两块,就变成了两剂苦药,拖住了双方大量力量,而此时,谁又愿意退缩呢?

    米兰人又在东部边境进行军事演习,真是一只讨厌的苍蝇,拍不死,赶不走,就这样嗡嗡嗡的在你身边飞舞,看着令人心烦,却又不得不正视它。

    该怎么办?神游万里的普天成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难道就这样无休止的拖下去,温宁府的军队已经相当疲乏了,如果再不增援,很有可能会出现溃败,如果放弃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

    再次放弃?这个念头在普天成脑挥之不去,那陛下和国务大臣那里会同意么?普天成没有把握,但不放弃又能如何?真的把手这个兵团投入进去?先不说能不能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即便是一时击退了敌军,但要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卷土重来,除非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但以现在自己手的兵力显然做不到。

    用手指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在指力刺激下清醒了一些,普天成开始在房踱步,也许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壮士断腕,这个词语突然在普天成脑跳出来,这个温宁府真的成为了一个梦魇,两次占领,又两次含泪丢下,难道这就是无法改变的宿命么?

第八节 压力

    在帝都的日子永远是无锋最值得回味的时光,即使在多年登基为帝以后,旧地重游,无锋和当事者依然怀念无比。在拒绝了司徒玉霜的会面后,无锋却是不厌其烦的缠上了索菲娅,而在酒会后,石氏双姝也不时联袂造访,加上黎氏三女,无锋可谓陶醉于花丛,或沉迷陶醉于龙门石窟,或登高望远于洛神楼,或蝶影双fei于牡丹园,或探幽揽胜于白马寺,乐不思蜀。只苦了一干近卫们,眼见得主子徘徊于花丛,自己既不能靠得太近大煞风景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又不能离得太远以防又遭遇刺客杀手袭击来不及作出反应。鉴于无锋已经数次遭遇刺杀险情,每一次出游之前,无锋的几百近卫总要提前半个时辰先行到场勘查,连大相国寺和青叶派也不得不派出得力人手化装混入人群协助,以防自己的这个大靠山出事。

    安琪儿成为无锋的妻室在帝都已经成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连司徒玉棠也表示默然,尤其是无锋安琪儿联袂两次参加帝都的重要社交活动更证实了这一点,不过在明面上无锋和安琪儿都没有亲口证明这一情况,让一干政治媒体和娱乐媒体都连篇累牍的报道这一新闻,其他能够通过媒体的压力迫使二人亲自出面证实或否认,但却未能达到目的。

    这个消息连带着休伊家族地位也水涨船高,帝国五大家族也开始出现分化,原本排位最低的休伊家族因为拉上了无锋这条线成为了热门,而秦家因为与楚王司徒元攀上了交情更是隐隐有取代帝国第一家苗家趋势,皇帝陛下最忠实的支持者帝都望族唐家一跃将原来亲附于司徒峻的叶家挤出了五大家族,而与司徒泰保持着密切联系的苗家因为其根基深厚,虽然受了司徒泰影响影响力有所下降,但其家族势力在帝国各部门和地方盘根错节,尚未动摇,仍然能够排在帝国五大家族前三甲。

    虽然无锋对这种游龙戏凤的生活乐此不疲,但局势的变化却迫使他不得不离开了帝都去往自己新领地关西郡。无锋的离去让许多人黯然神伤,鉴于自己和司徒朗司徒元让然处于蜜月关系,无锋不想表现出拖家带口逃亡的模样,所以安琪儿仍然留在了帝都,而黎氏三女却在无锋的邀请下与无锋一道前往关西。索菲娅虽然接受了无锋的邀请,但她只表示会在合适的时候去关西,而没有答应与无锋一道前行,这让无锋很是失望。他对这个外表如同天使但骨子里却透露出雍容华贵气息的女孩子颇有些心仪,只可惜在帝都相聚的时间太短,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只停留于惺惺相惜的地步上,要想再进一步,却还要花些水磨工夫。

    虽然司徒朗下达了要求西北军尽快在清河展开攻势,以减轻帝都防御圈的压力,但无锋却利用着个尽快二字大做章,尽快就是尽可能的快,但尽可能三个字却是意义丰富,卡曼人在清河重新调整了布署,二十多万大军放弃了在东南角与帝国大军对垒,而是回撤到了府城,显然是要安心巩固清河府的统治,同时也在清河西部布署了两个万人队步兵和一个万骑队加强对西防御,防止西北军偷袭。鉴于这样的态势,无锋上书称目前卡曼人防线稳固,西北军无法突破,只能等待时机,虽然司徒朗对此很是不满,但叶无可奈何,实际上的情况叶却是如此,要想李无锋去打这种毫无胜算的消耗战,李无锋肯定不会答应。

    东面战线一遍平和态势,但并不代表西北军就偃旗息鼓了,对安原的战争仍然在积极准备当,各路侦骑活跃在安原各地,而情报部门派出的策反人员也频繁的与安原太平军的不稳分子接触,有了几部太平军降后获得合理待遇的先例,策反人员们的说服工作比什么都更有力,只是安原府作为太平圣国的临时都,这里的太平教势力可谓最为顽固,虽然已经察觉到河朔的太平教主力不大可能突破关西给予远在几百里开外的安原以支持,但这帮家伙仍然不肯束手就擒,好在无锋也并不要求马上就要拿下安原,只需等到下半年,自然水到渠成。

    三月的关西已经流露出一丝春意,当和煦的暖风借助着溶溶的春阳轻拂关西大地时,无锋已经在汉逗留了近十天了,除了检查六府来的粮食储存情况外,无锋更多的是到各府视察参观,同时接待新近纳入管理的四府地方望族和士绅商贾们以及学者名士们,倾听他们对当前关西时局的看法以及对未来关西时局的设想。无锋亲和大度的形象赢得了关西全郡各路人士的一致好评,虽然有些保守的腐儒对陪同无锋身畔视察竟然是几位异国女性而不是帝国公主颇有些微词,但这种私人小节问题不但没有对无锋的声望造曾多少负面影响,反而成了那些以名士自称的人士子们争相流传的美谈,而在帝都就以采著称的黎氏三女更是以会友,赢得了素来狂放的关西士子们交口称赞,也替无锋拉得不少人气。

    在视察关西的同时,无锋一边考虑下一步军务,另一方面也在考虑关西政治架构的改革以及如何有效的将西北和关西以及未来的半个北原郡完美的融合起来,为建立自己完整的根据地打下基础。

    关西郡的地主贵族保守势力较为强大,与无锋最初接手的西北情况大不相同,西北是在整个上层阶层已经被罗卑人十多年的蹂躏彻底摧毁后才由无锋接手的,可以说是一片空白,这对建立起无锋在西北建立起绝对威信极为有利,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无锋还要感谢罗卑人对西北的侵袭,至少他们的疯狂扫荡将西北的地主贵族势力清洗一空,留给了无锋一张白纸来任意涂划。关西情况则部一样,虽然遭遇了太平军的扫荡,但太平军夺取政权时间太短,根本没有在关西建立起稳固的统治,也未能动摇地主贵族的根基,林朗两家的短暂入主也只是泛泛而过,所以要想在关西站稳脚跟,无锋不得不先面对这些土地贵族。

    好在无锋在西北边境的赫赫战功和对卡曼人与太平教人的强势让关西无论哪个阶层都为之敬服,而西北这几年来日新月异的变化,经济上的腾飞,尤其是大量西北商品涌入关西,也让关西各阶层都对无锋抱以极大的期望,他们都盼望着这位在帝国民众近乎于神的英雄能够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如同西北一般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贵族们希望无锋能够给他们指一条明路,既能够维持本地区的和平稳定,又能够使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富足,他们在见识了太平教人纠合起走投无路的下层农民掀起的惊天波澜后都意识到了也许继续这样下去不是一条明路,也许哪一天自己就会在这种此起彼伏的汹涌波涛颠覆,但他们又无法改变这一切,所以他们渴望李无锋能够带领他们走出这条死胡同,带给他们富足和安全。

    商人们对李无锋的入主是最为热心的,西北的工商业展已经成为整个帝国的楷模,连续几年进入帝国经济展活力榜和潜力榜的西北六府和北吕宋两府让商人们眼红得紫,西北达的道路交通络和活跃的商品经济让商人们一面羡慕眼红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担忧,眼见得昔日不屑一顾的西北一跃成为和自己并驾齐驱的经济体,这种苦涩感受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体会到;而农民们对无锋到来一样欢呼雀跃,西北实施的强制性低地租和低赋税政策曾经让他们怨恨自己为什么不生在西北,而这一天终于到来,西北的主人也将成为自己这片土地的主人,他们期待着自己美好的明天;市民们也同样欢迎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霸者,西北诸城市充裕的劳动就业,完善的劳动保障机制,达的城市教育和卫生设施,以及优美的城市环境,这些在来往于各地的旅行者们和商人都有口皆碑,市民们都盼望自己所在的城市有朝一日也能变成那样。

    这来自方方面面的巨大企盼压力,使得无锋无论是身处与贵族士绅,还是徜徉在市民百姓,或者是面对商人和农民代表的目光下,都让他感受到了这推之不去的责任。在饱经了太平教和林郎两家轮流入主的汉府,这种压力更是让无锋连呼吸都感觉得到压抑。每一幅充满火热气息欢迎的标语,每一张极尽夸张能事称赞无锋的报纸,每一双热切盼望的期待目光,每到一处的扑面迎接而来的鲜花美酒外带美女,都让无锋更觉得自己肩膀上担子的沉重。

第九节 温馨

    仰躺在阳台上任凭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来自南洋的暖湿气流越过千山万壑沿着奔涌而下的江流河谷,悄悄抵达了这关西最南端的泸江,带来的丝丝暖意也吹绿了半个泸江。这里是一处木材商人的豪宅,位置正好处于泸江府城外不远处的河岸边,两层楼全木半露台式结构设计得颇为新颖,二楼主卧室和客房侧对,从门厅可以直上阳台,阳台围栏上几盆清脆欲滴的藤兰吊在半空,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绕着露台欢快的鸣叫着,冬日温润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能够一直过这样清闲惬意的生活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这种念头在每当无锋感觉自己精神压力过大的时候偶尔就会从心灵深处蹦出来,虽然无锋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但一掠而过的这种想法总会给无锋带来一丝安慰。

    在一旁静静看书的少女似乎感觉到了无锋心情的变化,放下书将自己的藤椅挪了挪,顺手拿起放在竹编茶几上的凤梨削了起来,很快一个酥黄的凤梨便放在了无锋面前,“吃点凤梨吧。”

    “嗯,”无锋点点头,接过小刀一花成两瓣,顺手又递了一瓣回去,“青可你也尝尝,很新鲜的,虽然未必有你老家的那么清甜可口,但这是早熟品种,还是很不错。”

    大方的接过无锋递给她的凤梨,少女轻轻咬了一口,汁水涌入嘴,异常可口。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种生活如果能日日有那该多好。”望着遥远的天际,无锋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深有感触的道。

    “如果让你日日过这种悠闲生活,要不了多久你就会静极思动,不甘寂寞了。”少女半掩朱唇一捋被微风吹散的秀笑道,“这不过是你这时候的心态未能调整过来罢了。”

    “噢?青可怎么知道我的心态不太好?”无锋随口问道。

    “这几日你虽然表面上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我观察你眉宇间总有一种沉郁气色,而每到一地接见了那些个各方代表后,你的气色就越难看,大概是你觉得负担过重,所以才会有这种放下担子轻松一番的想法。”少女一边偷偷观察无锋的脸色,一边微笑道。

    “唔,青可,你的观察力可真够仔细呢。”无锋未置可否。

    “那小妹说得对不对呢?”黎青可并不打算放弃这个问题。

    “你说呢?”无锋笑了起来,逗着这个这么久一直陪着自己四处视察的女孩子。

    “我不是说了么?是不是猜对了你不愿意回答呢?”少女也笑了起来,微风拂动少女的裙裾,一身白裙的越京公主很有些清丽出尘的仙姿。

    “嗯,也许是吧,本以为这关西比我的西北要富庶许多,也会轻松许多,但这一路走来,才现关西的问题比起西北更为麻烦,远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无锋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色,“关西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来说更胜于西北,只有把关西建立成稳固的根据地才能够对付得了卡曼人和马其汗人对帝国的进攻,单单依靠西北是不足以打败卡曼人和马其汗人的野心的,所以这一步我必须走好。”

    理解的点点头,白裙少女清澈透明的目光落在无锋脸上,似是被无锋刚毅夹杂一丝忧郁的特殊气质牢牢吸引,久久不愿挪开,“无锋,有些事情只要你去作了,只要你用心去做了,小妹在想也许并非像我们当初想象的那么困难,关西郡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你原来所管的西北复杂许多,包含种种利益不尽一致的阶层和团体,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诉求,但是他们有一点是一致的,就是结束战乱,渴望一个和平稳定的生活环境,过上更美满的生活,只要你牢牢抓住这一点,你就能够成功。”

    有些惊讶的扬扬眉,无锋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平时只喜欢吟诗作画的女孩子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哲理深刻的话来,虽然略显有些空泛,但也足以让他耳目一新了。

    “青可,你说的也许有些道理,但你可知道,这些阶层和群体在利益上却有着许多矛盾和冲突,要想让他们都满意,这太难了。”无锋摇摇头道。

    “只要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都应该能够得到化解,即便是矛盾利益不可调和,你也可以运用你的权威将他们压到最小范围内或者最低层次,让他们尽可能额达成妥协,这世界上本来就充满了矛盾,没有矛盾的世界从来就不曾有过,只不过要看矛盾是否能够得到化解和控制,难道说西北就没有矛盾么?只不过是西北现在的展光芒将这些相比之下不值一提的矛盾掩盖下去了罢了。”少女的话语充满了哲学味道,这让无锋回想起了自己在海德堡大学时候的哲学老师。

    “嗯,说得真好。”无锋轻轻拍掌笑道,“青可,这个时候你更像一个哲学大师在谆谆教诲一个在生活道路上迷途的孩子。”

    无锋的打趣一下子让少女脸变得绯红,那充满情意的一瞥让无锋的心忽然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花间恶鬼,似乎每一个女孩子带来的清新感都能让自己精神倍增思维敏捷,无锋忍不住在内心暗问自己。

    “不和你说了,人家好心好意替你排解烦忧,你却来挖苦人家。”少女的假意嗔怪更让无锋心一荡,春gung明媚,万物复苏,情心萌动,也许正是猎艳的好时节,自己是不是该趁着这一趟出游将眼前这个妙人儿吃了呢?

    看见无锋眼光露出许多男人眼都曾经见过的危险光芒,白裙少女更是没来由脚软身子虚,连忙站起身来便欲离开,没想到慌乱之下脚一不小心碰着了茶几,茶杯摇晃,茶水漾了出来,少女连忙躬身去扶茶几,微微前倾的身子上端,V型衣襟将裸露的胸间软肉露出粉腻半截,正好落在抬起头来的无锋眼。

    如同火y桶突然扔下了一根点燃的火柴,**之火猛然炸裂开来,猿臂轻舒,无锋右手勾住少女腰间轻轻一带,少女苗条的身躯顿时滚落在无锋怀,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火热的嘴唇已经压上了少女香甜的樱唇。

    轰然巨响在少女脑炸响,整个世界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翻腾滚沸,从未尝试过情爱滋味的少女完全丧失了思维,被动的迎合着男人的攫取,贪婪的灵舌撬开玉米银牙,丁香暗吐,**交融,昏昏沉沉的少女一双玉臂只是牢牢的搂住情郎的虎颈,鼻息咻咻,玉靥赤红,咿咿唔唔的沉醉于爱情长河。

    这一刻似乎连时间也静止了下来,阳光下唯有这一对沐浴在爱河的男女尽情的品尝着情爱的芳香。欲焰高炽的无锋一边狂乱的在少女嘴唇脸颊颈间耳际亲吻着,一双手也毫不犹豫的徜徉在少女苗条的身躯上,滑入裙际深处的手指很快就寻找到了目标,轻轻一拉,长裤裤带便被解开,手指灵活的探入小腹下方,而与此同时,另一只魔掌也悄悄插入了少女胸前衣襟里,游荡在少女胸前那对圣洁的玉女峰间。

    被上下其手的无锋折磨得完全失去了应对之力的少女直到无锋两手一下子直入要害,这才悚然惊醒过来,眼见得自己衣襟散乱,酥胸半露,玉丘隐现,淡粉色的*呈露在阳光之下散着圣洁迷人的光泽,而长裤更是滑落在膝间,少女最为珍贵的桃源圣地依然被外来入侵者肆意侵略,恍如梦醒来的少女出一声刺耳的惊叫,“趴”的一声脆响后,只见少女一手提裤一手掩胸,一阵风似的冲入房,只留下抚住半边脸满苦笑的无锋呆呆的站在那里楞。

    功亏一篑,遗憾的摇摇头,无锋没有想到对方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一个巴掌将自己的**之火熄去大半,只是那颗霍霍跳动的心仍然不甘失败的期待着下一次艳遇。

    把心思从方才的猎艳收拢回来,无锋有些后悔该早些就该将萧唐和苏秦二人招来了,西北承平已久,两大战区也并无多大战事,关西纳入自己管辖也早就在预料之,自己也应早作些准备,有二人来协助处理关西政务,自己也可以多花些心思在军务上,免得像现在这般棘手。

    按照日子这二人也该在这两天就到了,西北政务暂时交由王缭打理,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王宗奚也该在这两天过来,这个家伙在把陇东天水和西康几府的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与梁崇信也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天水和陇东局势迅平静,此人功不可没,而关西军政节度使府的架子也在此人手下渐渐搭了起来,自己是不是该给他重新换换位置了呢?

第十节 铺开

    正思索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了上来,杏眼圆睁的两名少女已然跑到了自己面前,“李无锋,你对我姐姐作了什么?”

    无锋心一乐,表面却装出一脸无辜状,惊讶的问道:“什么作了什么?方才你姐姐还好好的和我在谈人生谈追求谈哲学啊。”

    “不可能!那我姐姐为什么眼圈红,像是哭过了的模样?你真的没有作什么坏事?”狐疑的观察着无锋神色表情,年幼一些的黎青韵不甘的质问道。

    “当然没有,我心比明月皎洁,怎么能做出什么坏事?”无锋装傻反问道:“青可是不是人不舒服了?”

    “我们不知道,姐姐情绪不对,肯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不然只有你们两人在,会出什么问题?”黎青诗没有自己妹子那么容易相信无锋,脸色冷肃。

    “呵呵,是么?那你们没有问问你姐姐究竟我作了什么坏事?”无锋知道女儿家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向外人道,即便是自己的亲姐妹,何况黎青可和自己本来也就有那么一丝情愫在立面,更不会对外人言。

    “你!”黎青诗恨恨的道:“别让我们现你对不起我们大姐,否则,——”

    “否则什么?难道青诗想替你姐姐出头?那正好,我也早就想尝尝青诗的粉拳绣腿。”一脸怪笑的无锋话语充满了歧义,让黎青诗又气又羞又不好作。

    气氛变得有些僵滞,好在楼下传来一阵警卫们的通报声:“大人,城里来报,萧大人和苏大人以及王大人都已经进了城了。”

    “知道了。”无锋精神一振,随即对二女道:“好了,我要去办正事了,你们三姐妹就在这儿好生休养一番吧,你们也难得出门,这几天肯定也累了,好生歇息着吧。”

    没等二女答话,便一溜烟的下了楼,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直奔城里而去。

    一别三月,无锋和几人都是分外亲热,萧唐苏秦和王宗奚三人都分别就三月来各自负责的方面向无锋作了汇报,西北局势十分安定,一切都按照着既定的计划在进行,财政收入稳步增长,虽然还不足以支撑军队的开支,但比起去年同期,已经上升了不少,其他各项工作也都开展得有声有色,而王宗奚也就陇东、天水和北原三府的政务作了简要汇报,陇东和天水的局势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在安全部门和内政部门的通力协作下,许多潜藏的太平教残余和与太平军有牵连的人都遭到了清理,要么配腾格里草原修路,要么就送往北吕宋开矿,有力的打击了太平教在这个地区的残余势力。而三地的经济也得到了恢复,卢龙的矿山已经实行了国有化,无论是原来苗家的矿山还是其他家族的矿山都在收归了西北所有,而陇东和天水的棉纺织行业和农产品加工行业也得到了展,尤其是陇东的制漆业和天水的木材加工业,都得到了长足的展。从陇东到卢龙的道路拓宽和修缮工程业已经启动,这将有力的沟通两地经济。

    不过无锋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购粮计划落实情况。萧唐重点汇报了这一情况。为了实施无锋的这个计划,西北银行的六千万帝国金币花费一空不说,萧唐还以西北行政署的名义向多家钱庄举债和借贷,共计贷款一亿三千万帝国金币,分别以卢龙、银川、双堆的铁矿和银矿以及北吕宋和西北的烟酒专卖权还有整个西北包括西北郡、北吕宋、西域诸国、莫特和图布自治领几地的关税作担保。其预计将在利伯亚诸国购粮花费两千万帝国金币,在印德安购粮花费二千五百万帝国金币,在安第斯诸国购粮花费三千万帝国金币,在帝国内地花费八千万帝国金币,而在马其汗和米兰花费三千五百万帝国金币,总共预计将购入三千五百万担粮食。

    而整个计划已经全面启动并且运转正常,虽然在各地的粮食市场引起了相当波动,但由于这么多年来粮食价格一直平稳,所以在西北开出高于市价的价位后,购粮行动进行得相当顺利,尤其是在安第斯诸国和印德安地区,大批的粮食商人蜂拥而至,纷纷要求未西北政府代购,当帝国内地和利伯亚诸国以及南部诸国的购粮计划还未进入高峰期时,安第斯诸国的购粮计划以及就进入后期了,而印德安地区的粮食也源源不断的运入双堆和库车。

    看到无锋对自己的汇报连连微笑点头不已,汇报完毕的萧唐忍不住道:“大人,虽然我们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无论是哪个地区从现在看来都十分配合,充裕的粮源让价格并未出我们的预计,我估计也许用不到我们准备的资金就能够达到我们预定计划目的。但是,大人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您的判断依据究竟是什么?可靠么?本来我不该问这个问题,但这是在关系着我们西北今后的前程,一旦判断错误,我们几年来的辛苦积累可能会化为流水,而且很可能会影响到大人您在西北乃至北吕宋的统治,所以我不得不冒昧的再问一次。”

    “呵呵,萧唐,世界上没有那件事情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有些事情你只要自己觉得有足够把握就够了,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谁都会做,没有风险何来收益?这一次我是有赌博的成分在里边,但一旦成功,那我们将在今后的几年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当然我肯定不会去搞那些毫无把握的押宝,请相信我这一点。”无锋强自作笑颜,虽然他早就知道这次购粮行动会将自己老本掏空,但他没有想到萧唐会将自己的命令执行得如此彻底,以至于在听到如此巨大的贷款数额后他也禁不住心虚,一旦失败,只怕自己真的就会彻底破产,成为钱庄的债务奴隶了。但此时箭在弦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为自己的下属打气。

    “大人,如果东大6真如你所说的会出现大的自然灾害,那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利伯亚诸国粮食储备并不大,一旦出现粮荒,他们肯定再没有能力对外扩张,能够守成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而太平教人更是毫无这方面的意识,我看我们的目光不应该只放在安原,而应该更长远一些。如果能够借这个机会再分化瓦解太平教本来就离心离德的内部各派,我想拿下河朔彻底解决从军事上解决太平教应该是大有希望。”看到无锋信誓旦旦,苏秦更倾向于相信无锋的推定,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整合西北周边的势力上,“另外,郎家也将会是我们下一个目标,现在缅地已经处于半独立状态,温拿和郎家在缅地部连续作战,双方互有胜负,郎永泉稍占上风,但双方都已经打得精疲力竭,原来不少来自江南和五湖的商人在缅地投资开,现在这方面得成绩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大量土地被抛荒,而天南粮食在平常年份也仅够自给,一旦出现灾荒,我想郎永泉可以休矣!”

    “呵呵,苏秦的话正和我意,司徒朗要我在清河动攻势以解帝都之围,被我拒绝了,现在卡曼人实力未减,我们还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尤其是在清河,无论野战还是攻城战我们都难以占到上风,我更倾向于先解决天南或者河朔,照苏秦这么一说,我更有信心了,无论是河朔还是天南,只要时机成熟,我们都可以随时展开攻势。薄近尘、许哲、温拿都是一代英杰,如果能够为我们所用,我想我们的大业将会进行得更加顺利。”无锋大手有力的一挥,踌躇满志,“卡曼人和马其汗人将会是我们最大得两块绊脚石,现在还不是踢开这两块绊脚石得时候,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见识我们西北军的勇武。”

    “大人,温拿已经派人来西北联络我们,请求我们给予他支援,苏秦已经派人去和他联络,他现在有些艰难,郎永泉下了狠心要将缅地彻底征服,以绝后患,温拿虽然得到当地土民的支持,但根基的确太浅,在实力上差了一截,我担心他很难熬过七月,所以属下建议看能不能采取手段帮助他一把。”苏秦斟酌着言词,外交虽然是他在负责,但无锋定下的规则便是政不管军,军不干政,严禁两者混淆,无锋对这一点十分忌讳,所以即便是在自己职责范围之内,他也十分小心。

    点点头,无锋赞同道:“绝对不能让温拿垮掉,我们可以考虑从个反面给予他支持,苏秦你可以以关西军政节度使府外交联络事务署名义出面向天南提出调停,嗯,如果郎永泉不接受的话,必要时后可以在巴山加强军事力量威胁天南,迫使他坐下来和温拿谈判。总之用一切办法来制止这场战争分出胜负。”无锋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

第十一节 潮流

    “当然,我们可以让温拿假借郎永泉在缅地实施种族灭绝政策名义动新闻媒体大造声势,为我们争取介入的借口,我想这样我们可以赢得主动,当然这要看温拿能否挺得过这三个月了。”苏秦微微一笑,“现在我们也可以适当作一些工作,比如派人在天南各府境内散布谣言,说谢长洋和我们有勾连,我们西北军可能会对天南北部诸府实施突然袭击等,同个特殊渠道传入天南一方决策层,住巴山的军队不妨搞一些军事演习或者多派一些探马在边境活动,这样可以使天南一方的决策层难以作出准确的判断,不敢向缅地增兵,为温拿多赢得一些喘息时间。”

    “很好,这是一个好办法,我们双管齐下,你去和情报署联系一下安排情报署人员实施这个计划,如果温拿的确撑不住了,建议他不妨先退缩到缅地南部,告诉他我们最迟六月进兵天南,给他鼓鼓劲。”无锋赞赏的点头。

    “大人,属下听说在原来在缅地投资的一些商家商人对现在缅地战火纷飞的情形已经绝望,如果我们现在适时派人到缅地招揽这些人,让他们携资到北吕宋或者腾格里投资兴业,也许可以起到几重效果,一来打击天南民心士气,二来为我们的争取一些投资,三来如果郎永泉干涉我们去的人,这也为我们进军天南提供了一条借口。”王宗奚的建议更为阴毒,可谓杀人不见血,却直刺天南要害,缅地经济展一直使郎永泉引以为荣的骄傲,现在缅地战乱对当地开造成了极大破坏,本来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如果西北再来这一招釜底抽薪,很难说郎永泉能否容忍。但无论他是否干涉,都一样两难。

    “好,好,宗奚,你这招绝户计可够狠,郎永泉此时听到了只怕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另外现在郎永泉虽然利用温拿作榜样招抚了一些少数民族组建了一些军队,但现在温拿已反,郎永泉内心肯定也会生出疑惧,而这些少数民族肯定一样有兔死狗烹的担心,害怕郎永泉会迁怒自己,何况郎永泉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你说他们会怎么想?萧唐你可能要去安排情报署的人尽快去和这些人接触,无论成与不成,总能在天南搅和起一些风浪来,总会对我们有利。”无锋击掌笑道,“这几招杀着一出,我看郎永泉还能蹦达几天。如果我们拿下了缅地,我们就可以遥望南方的出海口,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了这个出海口,我宁肯放弃一府之地。”

    “大人为什么对出海口这么情有独衷呢?”几人都对无锋如此看重出海口十分不解,他们难以理解到海洋怎么会对无锋有如此之大的吸引力。

    “这也许是我个人的海洋情结和海洋本身的独特作用两者结合造成的吧。我在西大6求学那段时期,曾经在爱琴海和巴比伦海以及风暴洋游历过,海洋广褒的空间足以容纳无数人在其间捕鱼、晒盐、运输生活,西大6部的繁荣就是建立在爱琴海之上,而西大6南部和大6的西南部更是完全依靠巴比伦海联为一体,造就了今日的辉煌昌盛。你们没有去过那边,对那边也不太了解,我是亲身体验过,用书本或者图画是难以表现出他们现在的繁盛,相比于我们东大6的明,他们可以称之为海洋明,他们的一切几乎都是建立在海洋之上。”无锋脸上露出回忆和憧憬混合的复杂神色,连语气也变得有些飘忽。

    “他们现在的展度从我个人角度来看已经越了我们东大6,这种崛起决不单纯只是经济上的展,而是包含着化艺术宗教各个方面各种层次的展,虽然他们现在未必越了我们东大6以唐族为代表创造的明,但如果我们不能接受外来的新鲜血液新鲜空气,固步自封,那十年二十年后我们被抛在后面是可以预料得到的,我们不能坐井观天,必须吸纳这些来自外部世界的优秀思想和精神结合我们民族自身的特点和优势,不断提高和完善自我,重塑和振奋我们的创新开拓冒险精神,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无锋由入海口引的一席话如同一盏明灯将在座的三人原本有些混沌不清的思维天地点拨出一条缝隙,让三人似乎隐隐约约看见无尽的黑暗一条若有若无的曙光,三人皆是唐族杰出之士,不但博学多才,而且都有过游历各地体察民间的经历,他们都已经模模糊糊的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展变化,司徒王朝的兴衰似乎更像是一个周期轮回,而自己主子目前建立的架构虽然有所不同,但他们更担心重蹈司徒王朝以及上几代王朝的覆辙,他们更希望能够探索出一条明路,能够创建一个永不衰落的帝国王朝。

    房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三人固然在细细品味咀嚼着无锋这番振聋聩的言论,即便是无锋自己也在努力的思索着方才自己的那一段论述。说实话,方才那段话完全是冲口而出,自己事前并未有什么可以准备,纯粹是着几年来自己的所见所闻结合自己游学时代在西大6的感触即兴挥。

    他也曾经苦苦思索过如果自己作咱司徒明月那个皇帝位置上自己该怎么作,是不是能够比司徒明月做的很好,能够挽帝国于危境?答案的模糊的,也许自己能够比司徒明月作的更好一些,但要想挽救帝国的危机,又似乎不大可能。建立在士族(大土地贵族)为基础之上的司徒王朝只能依靠士族,一旦失去了这个根基,他的统治就会马上寿终正寝,根本不需要任何外力,而司徒王朝这几百年来尤其是近百年来的积弊已经深入骨髓,要想在现有体制下进行变革难度是在太大。没有一种全新的思想和制度作为指导,那些表面上的花哨变革根本不足以解决真正的问题。

    但是这种所谓的思想和制度对无锋来说又是十分模糊的,他没有一个成熟的系统的东西,完全是凭着自己在西大6学习见识所得以及这几年来不断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西大6的变化展,再结合自己对帝国弊端分析以及在自己领地进行的改革实践来探索摸索,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难题和让他心里憔悴的主要原因。相比于这一点,真正军务政务上的烦心事已经退居次要,毕竟现在自己已经拥有了较为强大的武力和稳固的根据地,在领地更是有着如日天的威望,这一切让他将对如何创建一个更完美的政权架构列入了自己需要重点考虑的范畴。

    只是这种想法现在还只能停留于自己极其核心的几人知晓,这种尚不成熟的东西先不说会让外部势力产生何种看法,即便是在自己内部也会使许多人产生思想混乱,甚至影响到自己近期计划的实施,许多事情需要先做准备打基础,但却没有必要过早推行开来,过早宣扬开来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结果,无锋对这一点十分清醒,所以即便是在萧唐苏秦和王宗奚三人面前,无锋也只是含含糊糊的提出一些大方向大框架式的线索,引导他们自己去深思,希望他们能够凭借各自的才智学识摸索思考出一些路子,也能够为自己带来一些新的思路。

    “那依大人的看法,西大6的明展方向是不是就代表了整个大6的明展方向,而我们东大6的需要深刻反思从新学习西大6的新鲜东西呢?”萧唐在经过一番思索后终于问出了一句。

    想了一想,无锋也觉得有些难以作答,西大6的展方向是不是就代表了整个世界的展方向?而东大6也必须效仿西大6么?无锋对这一点并不赞同,不过有一点无锋倒是持认同态度,那就是西大6近百年来的快展不但使得它从以往远远落后于东大6变成并驾齐驱甚至越了东大6,这一点证明西大6现在肯定有值得东大6学习借鉴的地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无锋从来不排斥向外学习借鉴。

    “不,能否代表整个大6明展方向我不能确定,但大6各地区在某个时段引领历史展潮流却是不争的事实,前几百年甚至千年东大6一直是大6明的代表,我们唐族更是其引以为傲的佼佼者,但现在西大6崛起了,我们不能被动的观看等待和嫉妒,我们需要汲取他们长处结合自己的优势改造自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重新站在世界民族之列的前沿。”无锋这番话说得很艰难。

第十二节 政权架构

    “既然大人认为西大6有值得我们学习的长处和优点,而大人也曾经在西大6求学,大人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现在西大6的展格局,以及他们之所以能够在近百年来突然崛起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苏秦显然更关心现实的东西,他曾经游历过东大6诸国,但却未能到西大6一游,这一直是他引以为憾的事情,所以近年来他也在努力收集西大6各国的情报资料,希望能够在与对方打交道的同时也找到一条适合西北展的路子。

    “西大6格局与我们大6不大一样,北部除了有游牧民族外,汉森同盟和法米尼帝国是最为强大的两个势力,部是奥格斯堡帝国和巴罗兹王国,与汉森同盟和法米尼帝国鼎足而四,尤其是奥格斯堡帝国和法米尼帝国两国更有争霸的架势,在这三大势力之间还另行分布着或依附或立的一些小公国、城邦,南部是城邦占主导地位,巴比伦联邦是最强大的势力,它是由十余个城邦组成,而亚德里亚和腓尼基两个城市共和国号称巴比伦海双星,他们联手抗衡着巴比伦联邦,而巴比伦海东岸则是阿拉丁人的天下,他们建造的阿拉丁巨船据说可以搭乘三百人以上,已经能够赶上我们东大6的造船技术了。而最西面的风暴洋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岛国――利兹王国,海运尤为达,控制着风暴洋上的大部分海权。”

    “总的来说,西大6属于一种列国争霸的局势,没有哪一家能够独大,而且实力都相当接近,任何一对一的战争都难以取得压倒性胜利,一旦爆战争便会有无数国家和势力牵扯进来,所以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但短暂的平衡。而在西大6还有一个有异于我们东大6的特殊情况,那就是他们西大6人都笃信宗教,圣灵教是其最主要的宗教,西大6过九成以上的人都信奉这种宗教,但圣灵教有分为三大教派,以巴比伦海西部和北部沿岸诸国以及法米尼帝国为主的原教派,以奥格斯堡帝国和利兹王国为的新教派,以及汉森同盟所属的拉夫教派。除了利益之争经常酿成战争外,宗教纷争往往也是引战争的重要因素。”无锋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大略的介绍了一下。

    “西大6突然崛起的秘密我也无法说清楚,但我感觉得到有几个因素起了很大作用,第一就是笃信宗教促使教育制度的逐渐健全,人口素质普遍提高;第二就是重商主义在西大6盛行一时,西大6各国都鼓励工商,甚至用行政手段来干预推进工商业展;第三就是他们的造船业突飞猛进导致了海运业的日趋兴旺,现在海运已经成为西大6对外贸易最重要的运输和交流方式,几乎每一个国家和城邦都在新建港口和码头,这样巨大的流动业带来了财富的流动,让更多人投入到这一行业去;第四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西大6各国都鼓励冒险进取,鼓励年轻人外出闯荡,去现新财富新土地新事物,有消息传说,在巴比伦海南面已经有船员在遭遇迷途后现了大片6地,不知道究竟是新大6还是大型岛屿,但总之现了新的土地,这已经引起了西大6诸国的高度重视,相比之下,我们东大6在这方面似乎就不太重视,也许这几点算得上他们能够快崛起的奥妙一部分吧。”无锋也无法说正确解释为什么西大6会在近一百年间展如此之快,几乎一下子从愚昧时代进入了到了明时代,他只能含含糊糊的从一些表面现象来解释。

    当然有一点最重要的他没有说出来,就是西大6诸国重最为活跃最为强盛的国家在政权架构也就是政治制度上似乎也与东大6诸国普遍不同,但由于历史化和传统思想的巨大差异,无锋无法确定在西大6能够通行的东西拿到东大6就也能为东大6民众所接受,这需要逐步摸索适应,需要用实践来证明。

    “那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觉得我们西北和关西也应该效仿西大6的一些国家所采取的政策来改造西北和关西呢?”苏秦沉声问道。

    “不,我不太赞同这种观点,西大6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但只能借鉴,不能全盘照搬,我们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独自传统和历史化,所以一切新的东西都必须吆喝我们自身的特点有机结合起来,这是我的看法。”无锋断然道,“所以我们需要了解和掌握西大6的各方面展状况,我已经安排的我游学时的老同学帮助我进行这一项工作,希望他能够在西大6如鱼得水的时候也不要忘记我托付给他的事情。”

    四人围绕着几个问题,西北和关西现状,西大6诸国的特点,帝国内部局势展变化,周边势力的动作走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主仆之分,也没有上下尊卑的限制,各自就自己关心的问题畅所欲言,一直到红日西沉,四人都饥肠辘辘,这才现早已过了晚餐时间。但包括无锋在内的四人都还觉得意犹未尽,索性吩咐下人将饭菜送进房,一边用餐一边继续未尽的话题。

    关西的政务也在四人饭后被提了出来,虽然关西六府从目前看来局势相对平稳,但要想将关西建设成为入主原大地的根据地,尤其是要担负起沟通东西南北的腰腹,更是需要好生谋划一番。

    无锋一直在考虑自己现在的政权架构是否需要重新调整,西北行政署虽然名义上只统管着西北六府和北吕宋,但在事实上西域诸国的重要政务也一样需要向行政署报告,而腾格里草原上的莫特自治领和图布自治领以及现在地位未明的罗卑实际占领区许多政务也都需要向西北行政署汇报,西北行政署实际上已经担负起了自己一个小内阁政府的作用,而现在北原的卢龙和平6以及迟早会纳入囊的安原,河朔的天水,实际上也在受西北行政署的节制,在实际上西北行政署已经大大越了它名义上的权限,管辖地区面积已经相当于帝国三个郡以上了,这已经让萧唐的工作不堪重负。

    而现在关西的加入使西北行政署更处于一种尴尬的位置。如果让关西六府也接受西北行政署的管辖,这与北吕宋情况大不一样,不但在名义上有所不符,而且地域面积太大,人口众多,其复杂情况也远胜于原来西北行政署管辖地区,西北行政署无论从名义和实际上来操作都有些困难,是不是该到了重新调整管理机构的时候呢?

    这个问题在无锋提出来后也引起了萧苏王三人的重视,关西郡究竟该如何来管理,是继续沿用由西北行政署代管呢还是另行单设一个节度使府?这个节度使府是像北吕宋总督府一样只是一个名义上的指挥机构呢还是设置成实实在在挥作用的节度使府?如果关西设置节度使府,那毗邻的卢龙、平6、天水三府以及后面的安原府该由哪一方来实施管理?整个关西六府的政策指导方针是否也延续西北和北吕宋采用的政策?需不需要做一些调整?如何调整?这一连串问题都让四人感觉到问题的棘手。

    看着眼圈红但却精神奕奕的三人,无锋这才觉得自己要想在一夜之间就将关西问题拿出一个解决方案的想法有些太天真了,三人在第一个问题上就生了严重对立,甚至还将西北目前的政权架构也牵扯了进来,西北军政节度使府是否还有必要成为了苏秦和萧唐二人争论的焦点。

    苏秦倾向于取消北吕宋总督府在内的西北军政节度使府的实质管理权,也取消西域政务署的管理权,而关西郡也不设军政节度使府,而是在目前无锋所有统辖地区基础之上建立一个统一的管理机构,所有府、国(西域)、民族自治领直接受这个机构管理,这样既可以减少间的管理层次,提高工作效率,也可以减少冗员,削减行政经费开支,同时也可以防止政府官员出现以地域划分的派系势力。而萧唐不赞同这个方案,他更支持将无锋管辖地划分为几大块,以郡一级地域为基准,西北六府、关西六府、西域五国、腾格里草原地区、北原三府(含尚未控制的安原)加天水府、北吕宋分属其一部分,各自组建已经行政机构实施管理,在这一级管理架构之上在增设一个政务署,负责指导六个郡一级政府工作。

    而王宗奚则对二人的意见持折态度,他主张在原帝国版图内的地区和北吕宋实施苏秦的意见,建立一个统管机构直接管辖西北、关西、北原、河朔以及北吕宋共计8府(含安原),而西域诸国则由于起特殊的民族原因和历史渊源保留现有管理架构,腾格里地区则由统管机构设置一个单独的事务管理部门负责指导管理草原事务,这样既可以避免多一级政府带来的负效应,也照顾了特殊地区的实际情况。

第十三节 民族与民主

    王宗奚的这种建议赢得了无锋赞同,但苏秦表示坚决反对这种折性方案。他认为必须将西域诸国和腾格里地区这两个民族地区一视同仁,不能在初期就给予他们特殊权力,这样将会有损于这个新建政权的公平性和李无锋一直推崇的民族平等政策,尤其是这两个地区都属于民族地区,如果一开始就他们有了一种自认为游离于统管政权的特殊地位的想法,这将会为以后的管理带来相当大的危害,与其采取这种方案,还不如采纳萧唐的方案,虽然多了一级政权,但至少他们这一级政权在表面上是平等的,不含任何特殊性。

    苏秦认为这种民族特殊性一旦让这些本来就是后续纳入西北管理的地方政权官员们和当地民众产生分离主义倾向,甚至有可能在以后会逐渐展成为分裂主义,这对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央集权极为不利,必须在政权初建时就将这些因素考虑进去,防微杜渐,从根源上斩断这些苗头。虽然在初期可能由于一些特殊历史原因和民族风俗会导致政府工作出现一些困难,但一旦适应后,就会走上正轨,逐步一体化,使之成为整个大家庭平等的一员。

    苏秦还指出,他曾经就民族问题与莫伦和米丰作过讨论,主要就是针对特殊地区的执法规范和法律政策适用问题,莫伦作为帝国大学法律专业的高材生,而米丰作为有着丰富执法经验的军法官兼监察署长,都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有一点认识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同一个政权治下,无论他身处边荒郊野还是繁华都市,无论他是唐族士绅还是少数民族普通民众,无论他是军方将领还是贵族功勋,在执行法律面前都须得一视同仁,不能以其身份或者所处地域的特殊而法外施仁,尤其是民族地区,更是必须加强这方面的宣传和教育,绝对不能以其民族特性作借口来阻碍法律和政策实施推行,对于有这种苗头更是要严厉惩戒查处,绝不能姑息养奸。当然针对民族地区情况不同,政府可以在教育和卫生方面给予一定扶持和支持,促使他们尽快融入正统社会,但在法律和政权方面却应该在一开始就坚决的保持一致性。

    苏秦的看法赢得了萧唐一定程度的支持,他也不赞同将民族地区和帝国原来控制区隔离开来用不同的政府来实施不同的政策和法律,虽然他并不十分支持苏秦的全面一体化取消郡一级政府的方案,在他看来,由于几个地区地域面积太过广大,如果各府一级行政区都直接对一个政府,将会造成政府事务积压,不利于政府管理。

    苏秦的见解让无锋不得不慎重看待事关西域和腾格里的民族事务,连王宗奚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看法可能有些不够慎重。虽然从目前看来,西域诸国局势在崔秀的强力压制下已经平静下来,而西域政务署的日常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经济也开始出现起色,腾格里草原更是一派欣欣向荣景象,但这并不能代表这两地就没有问题,作为有着独特民族意识的这几个民族,无论是莫特人还是贝加人,他们都还没有在根本上融入西北,要想让他们从根本上融入,除了目前采取的一些措施外,还需要更多的重视和关注,拿出更多的政策和措施来确保和促进这些民族在保持一定民族风俗习惯同时在思想化意识上逐渐与唐族明融合。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在大踏步进入原的时候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才能确保自己在更遥远的将来自己把目光投向东大6时有一个坚固的桥头堡和跳板。

    苏秦的一番话让本来倾向于王宗奚看法的无锋又产生了动摇,尤其是这涉及着自己今后的大计。正如苏秦所说,西北周边本来就是一个多民族混居地区,也许以后纳入自己的管理的少数民族会越来越多,如果像腾格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和西域诸国这些半游牧民族都借口自己民族的特殊性而要求采取所谓的自治或者半自治,这必将引起连锁反应,不但今后归顺的民族会要求享受同样待遇,甚至连高岳人和犹利人这些先期归顺的民族会产生其他想法,到后来还有可能展到连西北六府内的原来移民数量较大的一批,比如印德安人,也许都会提出一些无理要求,所以必须要慎重对待。这已不仅仅是设立的地方政府性质问题,而是涉及到了无锋的整个民族政策,稍有不慎,就会动摇自己的统治基础。

    但是,如果匆忙间就把整个西域和腾格里地区的自治政策取消,又很有可能导致这两个地区尤其是西域诸国局势的动荡,无锋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自己后方给自己添乱,如何平衡这二者之间的矛盾似乎还需要进一步商榷。

    看见主帅一直对三人的意见没有表意见,三人也都感觉到这件事情的棘手,不过虽然在究竟如何对待民族地方的看法上不尽一致,但有一点众人却达成了共识,那就是不可能再延续西北行政署管理原有地区而关西另行成立一个管理机构了,必须组建一个能够统管整个管辖地区的行政机构,至于是直接对府一级政府的管理,还是下设郡一级政府机构,或者是采纳王宗奚的设想,无锋仍然不能作出决定。

    凌天放的到来并马上加入了讨论,使得范围不仅仅局限于政务甚至扩展到了军务,除开政府架构问题,五人又对关西六府的政府机构人选问题、关西地区应适用经济政策问题、关西地区警备部队组建问题等一系列棘手问题进行了讨论,从茶换成咖啡,又从咖啡换成茶,连续三顿饭都在会议室草草用过,五人的讨论仍然没有结束,依然又太多的话题等待进行,但无锋已经没有那么好的精力来应付这些,只要几个大的方向确定了,剩下的就该是他们四人去实施和组建的事情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讨论,关于建立西疆都护府的意见被创造性的拿了出来。在整个无锋控制区组建唐河帝国西疆都护府,取消节度使府和总督府这一套机构,都护府下设分设政务署、法务署、军务署三大序列,另有情报总局和安全总局属于单列机构,情报总局虽然没有列入政务署序列而直属于都护本人直管,但有义务就涉及政务和军务的重要情报信息向政务署和军务署通报,但通报人员范围仅限于两署署长和的常务副署长二人并不得在两署留档。安全总局则直接对都护本人负责。

    政务署和和原来节度使府管辖的权力并没有多大变化,行政司、财政司、经济展司、建设司、农政司、内政司、卫司、战备司,而法务署则管辖审理院和监察司,军务署为虚设机构,不设常设机构,下设军务联席会议、总参谋部、军法部,军务联席会议为非常设机构,人选依然维持原状不变,而总参谋部则负责军队日常训练、策划和战时得到都护授权后的军事指挥,军法部负责处理军队纪律问题。

    同时在都护府之下也设立一个咨议院,咨议院暂时由七十二名代表组成,西疆都护府控制区内二十四个单列行政区(西北六府、关西六府、西域五国、北吕宋二府、北原二府、河朔一府、莫特自治领、图布自治领)每个行政区可以推选出三名民意代表,民意代表不得由政府官员担任,工商界人士和土地所有者以及普通民众各占一个名额,代表采取推选制,每二年一换,可连选连任。咨议院每半年召开一次会议,讨论半年都护府辖区内的重要政务、重要事件和未来半年展方向,并可在普通事务获得一半或者重大事务三分之二的代表通过后形成议案提交政务署和法务署,但军务不在讨论之列。在与西疆关系特殊的腾格里罗卑人占领区、求尔部落、柏因蛮族、印德安旁遮部则可以选出一至二名代表作为观察员列席旁听咨议院会议,但不具有讨论、提出议案和附议投票的权利。

    咨议院代表大会形成的议案提交政务署和法务署后,政务署和法务署应当在下一次代表大会时派代表到大会上作出解释,但议案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和强制约束力,政务署和法务署如果认为咨议院提交的议案有牵涉国家安全和机密内容者可在获得都护同意后不予回答和解释。

    苏秦还建议尽快推动罗卑占领区的管理实质化和求尔自治领的建立,以便促使腾格里草原能够更为牢固的控制在西疆都护府手,这也赢得了凌天放和王宗奚的支持。

第十四节 遥指天南

    这一系列的讨论虽然有没有能够立即确定将来李无锋统辖地的政权组织结构,但也初步为所谓的西疆都护府勾勒了一个雏形。对咨议院组建的构思来源于北吕宋,但却是无锋在西大6游历时见识到巴比伦海周边一些城市共和国建立的议会带来的启,不过无锋暂时海未想过也真正在自己的领地内建立这样一个自我约束的机构,不过他觉得可以建立一个类似于为自己和政府提供决策建议的机构,所谓的广纳贤言广闻众议大概就是这各意思吧,至少可以用过这个渠道一定程度的了解各个阶层关心和关注的事情,虽然这并不准确。

    不过无锋的这个创意性举动在当时却并未赢得包括他麾下重臣们的支持,在他们看来掌握民意当然有必要,但未必非要通过这种渠道来了解,建立这样一个机构并不能对领地内的展产生多大实际效果。而即使在几百年后的有些历史学家看来,李无锋的这个标新立异的创举也不过是遮人耳目的一种假象,从咨议院的功能作用和权力看来,似乎除了一种没有任何约束力的建议权,没有其他任何能够对政府产生强制效力的权力,这纯粹就是一个摆设。但后世不少政治学家和社会学家却对李无锋的这个创举大加赞赏,称赞李无锋的这一措施开创了历史的先河,第一次在东大6这个皇权唯一的地区吹起了一股清风,这个咨议院虽然在当时甚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能起到多少实质性的作用,但却已经具有了某种限制政府权力的雏形,至少政府需要认真听取这些来自各地区各阶层的民意代表们反映的问题,尤其是在后来随着民意代表名额和代表的阶层族群以及利益团体越来越广泛,这种作用就显得越来越明显。

    拿李无锋的话来说,这至少可以多了一条了解民意的管道,至于民意是否符合国家利益,是否就需要立即付诸实施,那就需要决策者来作出判断了,最后的决定权依然掌握在决策者手。这也许就是无锋的初衷。

    鉴于西疆都护府的建制需要帝国央政府批准,所以在未能得到帝国央政府批准之前,关西六府的事务依然只能维持原状,好在萧唐苏秦的到来已经就大的行政事务达成了一致意见,而王宗奚则成了主要操作者,组建西疆都护府的前期工作也就主要落在了苏秦和王宗奚身上,萧唐也只是在泸江逗留了三天便需要启程返回庆阳,毕竟西北只留下一个王缭在独撑大局。到这时候,无锋才现自己手下作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依然太少,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这句古话到这会儿无锋才深刻体会到,也许自己真的该好生思考一番如何建立一种掘招募招揽各类人才的常规机制了,单纯从帝国大学和西北大学培养出来的学生也勉强能够胜任一般的事务性工作,但真正能够进入自己核心为自己效力分忧的人才依然太少,这是自己的一大失误。

    两个商人模样的家伙从南丰府兴隆大街北段的一个小巷口亲热的走出,早有马车在巷口接着,二人上车直朝城外驰去,看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外人真以为这是两个生意伙伴可能又是去某处消闲,谁也不知道他们在一刻前还是素不相识之人。

    坐在马车,林克心十分平静,他在思考着自己这第二个任务。作为西北外交部门的特使,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缅地之行取得了意料之的收获。虽然温家在缅地南部民众获得了很多支持,但面对绝对优势的天南军,他们仍然处于下风,民众的支持不能代替军事实力上的差距,何况郎家依靠和原来的老缅王联姻在缅地北部仍然有相当支持者,尤其是在目前郎家军事实力占优的情况下,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温家。

    可是温家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自己代表的西北一方支持,似乎没有人肯对温拿一顾,部地区已经逐渐沦入天南军的控制,而且局势还在朝着不利于温家的方向展,如果没有足够的支持,也许正如自己上司预测的,温拿撑不过六月了。对自己的造访,温拿是望眼欲穿,面对天南军的节节进逼,温拿虽然竭尽所能,但依然无法阻挡颓势,强弱悬殊的军力让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了展示缅军的坚强斗志,温拿还特地让自己去参观了几处缅军营地,也许他说得没错,缅军的确斗志高昂,但从后勤给养到武器装备,都暴露除了严重的不足,这直接危及到了军队的战斗力。

    还好自己的到访终于让温拿在黑暗看到了一丝希望,但光是凭一些财政援助恐怕难以让缅地局势起死回生,要想让温拿继续坚持下去,恐怕必须要自己一方出兵才行,这是林克在综合了许多方面的所见所闻得出的结论,他准备在自己返回西北后向自己上司提出自己的看法。

    看见身旁的临时同伴似乎在想些事情,坐在林克身旁的黑衣男子也就一直没有打扰对方,直到林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黑衣男子才微笑着问道:“林兄,在想什么?难道担心今天的谈判?”

    “噢,不,我是在想回去后是否绕道五湖还是直接从丹东入关西,听说现在天南在丹东府和珠江府检查得十分严密,我可不想成为天南人监视的对象。现在三江对天南的威胁已经明显不大了,也许从三江过境走五湖要保险许多。”林克点头微笑回答,虽然这个面目平凡的黑衣男子才和自己接触不过几天,自己甚至连对方真实姓名也不知晓,只知道对方姓张,但对方与自己一道潜入缅地与温家接触,现在又陪同自己去执行第二项任务,几天的相处下来,林克觉得这个人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虽然自己和他分属不同部门,但除开公事之外,也建立了良好的私人感情。

    “呵呵,也没有林兄想象的那么严重,天南自从被赶出了关西后,士气低落了许多,北方两府一直担心上面会对他们用兵,所以在北面检查严格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并未禁绝商旅往来,估计他们也不敢这样做,这样做那就是主动给咱们用兵的理由吧。”黑衣男子朗声一笑道,“也不知道李大人是否真的要向天南用兵,真盼望能早些解决天南,现在天南已经衰落到了最低点,比起前几年相差不可以道理计。我在这天南也呆了好几年了,都呆腻了,真想换个环境,咱那们能如果南下天南,我也就不用呆在这儿了。”

    “呵呵,张兄,干你们这行难道不怕新的环境危险更大么?怎么你还这么热衷于这个行道?”林克有些惊讶的问道。他知道情报部门的人流动姓比较大,除非是资深情报人员,在一地有着很深的关系,否则一般几年就要换环境,防止暴露。

    “哈哈,林兄,隔行如隔山,情报部门虽然风险很大,但也并非你想象的九死一生,那不成了有去无回了。我这个人天性好冒险,喜欢接触新朋友,所以我更愿意去外边,哪怕风险更大也行,这也许是人生的一大追求吧。”黑衣男子脸上露出少有的憧憬神色,“听说印德安那边和吕宋那边风土人情都与帝国这边大不一样,听一些在那般执行任务的同僚回来,吹得神乎其神,真有些向往。”

    “嗯,祝愿张兄能心想事成。”林克见对方不愿意就自己的工作深谈,也知道这是对方的工作特殊性决定,也就知趣的不再多问,将话题转到这次任务上来了:“张兄,这次我去见的人在毛族和沙合族能否起到决定性作用?”

    “应该是能够起到决定作用的,这两人目前都在天南军担任联队长职务,在他们各自族都是族长嫡子。郎永泉之所以当时组建少数民族军队,一方面是为缓解民族矛盾而作出姿态,另一方面也未尝不是想在自己手捏一批人质,尤其是现在缅地温家一反,郎永泉对这些少数民族疑惧心更大,所以只把他们留在天南本郡驻扎,根本不让他们和外界联系,而且还保留了相当军队监视,他们的处境也很艰难,这次见面都是费尽心机才找到合适借口的。”黑衣男子谈到工作神色变得慎重了许多。

    “不会打草惊蛇吧?”林克有些担心。

    “不会,这次会面我们也是设计了很久,监视他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而且安排了双重保险预案,林兄尽管放心,我们与天南的内政部门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黑衣男子淡淡话语透露出了无限自信。

第十五节 条件

    林克不好再多问,再问就是对对方的不信任了,眼前此人能在天南内政署眼皮子底下活动这么多年,肯定早就有对付天南内政部门的办法,内政部门和外来情报人员本来就是一对生死冤家,这种相互斗智斗勇的过程将会一直贯穿在他们各自的工作,从目前来看,似乎眼前此人还活得十分自在,这说明天南内政部门还没有把目标落在到他头上,“那就好,希望这次谈判能够获得一个满意的结果。”

    “呵呵,林兄应该有信心才对啊,这毛族与沙合族现在也是走在十字路口,天南郎家这边先不说他们永远得不到郎永泉的绝对信任,而且还由于温拿的反叛对他们产生疑心,而且现在天南郎家已经处于急剧衰落期,若不是三江林家这个时候一样遭遇了挫折,只怕林家大军早就西侵了。”黑衣人淡淡的道,虽然他不是专业情报分析家,但身处天南作为西北情报机构在天南的重要人士,他了解的情况并不少,“郎家衰落如斯,而且还在缅地与温家纠缠不休,本来就是咱们南下的最佳时机,而毛族与沙合族的人一样清楚这一点,他们原来就和林家勾勾搭搭,即便是在被郎永泉招抚后一样和林家藕断丝连,只是现在林家面临马其汗人压力无暇西顾,否则他们早就和林家联手了。”

    “张兄的意思是毛族和沙合族也在等待时机选择投靠的主子?”闻弦歌而知雅意,林克立即感觉出对方话语暗藏的意思。

    “嗯,毛族和沙合族一个在贵宁聚居,一个在丹东聚居,贵宁与缅地相连,温拿的反叛对毛族刺激很大,郎永泉也最担心毛族和缅人勾结起来,而沙合族却在丹东,与关西相邻,郎永泉又担心他们与我们勾连上手,所以一直是放心不下,即便是缅地战事再紧张,也不敢将这两族所在的师团派上缅地战场,只能让他们留在府南丰驻留。”黑衣人见十分重视他的看法,也就大胆放言:“现在天南本郡内的驻扎的主要是以前期被打残了的第二军团为主,第一军团只留有两个师团分别驻扎在丹东和珠江府,两个军团前期受创甚深,绝大部分都是在后期由新兵补充组成,尤其是第二军团甚至有些师团连整个联队也找不出几个上过战场的老兵,战斗力委实不敢恭维,再加上又有毛族和沙合族这两个不稳种子在里边,我个人的看法如果我们真的要对天南用兵,现在就应该是我们西北出兵的最佳时刻了。”

    “呵呵,张兄之心的确令人敬佩,只是这用兵之事却非你我所能决定,这是你我上机部门需要考虑的事情,我们只需要将我们了解的情况已经我们的建议反馈上去就足够了,我想李大人他们会作出明智的决断的。”林克避开了直接谈论用兵一事,虽然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与毛族和和沙合族的主事者商谈一旦西北进兵天南需要两族配合问题,但这种事情只能由会谈双方才能知晓,即便是情报部门的人一样不能知道他们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是自然,只是我更希望他们能早日作出决断,如果让这些家伙得到喘息之机,也许就会多出许多麻烦。”黑衣男子当然知道这些事情不是自己这个层次能够作出决定的,他也只是有感而。

    灯红酒绿的留芳斋素来就是南丰府最繁华的去处之一,这里不但有来自帝国各地的妖娆,更有来自缅地以及东大6南部沿海地区的异族女郎,这些都是吸引爱好争奇猎艳的商人们的主要原因,而这里周到全面的服务也是招徕回头客的主重要原因。

    坐在房间的二人心不在焉的与身畔两名仅身着两条绣花抹胸的秀女调笑着,虽然脸上仍然是笑意盎然,但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现二人眼都不是闪过一丝焦急夹杂疑虑的神色,偶尔向门外瞟去的目光更是暴露了这一点,连身旁的秀女都一样现了自己的客人似乎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不断的撒娇和用自己裸露的身体摩擦着两位客人,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在这留芳斋外厅里,两名衣着随便的男子不时将目光掠过远处一个接一个的院落,“老大,咱们就在这里傻呆着?”

    “不这么着你还能怎么样?跟着进去?你那两小钱够么?”另一名男子没好气的反问道。

    “可是咱们这样在这里监视,什么也看不到啊?万一他们有什么异常,岂不是——?”另一名男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好了,咱们还能怎么着?跟着去看他们演net宫戏?**,人家骑在女人身上享受,咱们像一对傻鸟一样在这里喝清茶,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每次不都是这样,进了房一直都不出来,咱们还得陪着过夜,唉,人与人比不得啊。”那个被称作老大的满腹牢骚,“别想那么复杂,这两个家伙其实也知道咱们一直在负责跟他们,他们是故意到这里来气咱们,谅他们也不敢在这里干出些什么出格之事。”

    另一名男子想一想也是,上一次这两个家伙还在自己二人面前阴阳怪气的说些气自己兄弟的话,摆明是知道自己二人是吃什么饭的,后面还连续几次来这里故意刺激自己二人,真是令人可恼。

    当门外的便装军士悄悄进来在一名男子耳语了一句后,男子黝黑的脸膛上立即泛起一丝振奋的神色,和旁边另外一名男子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和颜悦色的对二女道,“你们俩好生在这里斜着,待爷们去蒸一个澡回来后再好生伺候你们两个小淫妇。”

    一阵阴笑后,两人随意披上衣服从侧门溜了出去,从这里可以直接通到后面的蒸浴房,却留下几名便装军士悄悄再外面守候着二女。

    一连串的澡堂包房相距并不远,在二人闪进一个包房不久,另一道人影也在人引导下从隔壁包房出来悄悄钻入了方才二人进去的包房。

    蒸浴房雾气升腾,白雾缭绕,似乎连人的模样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不用什么介绍,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需要什么多余废话,便直奔主题。

    “林兄可否能够代表李大人呢?”黑脸瘦小汉子也许是觉得对方年龄不大有些不服气,认为对方不太重视自己二人,说起话来也就有些冲。

    “没有人能够代表李大人,但林某既然来见二位自然就是受了上峰指派,在我的授权范围之内我想能够带给二位所想要得到的。”林克舒适的坐在木板上,随手泼下一盆水在被烧红的白石堆,“吱”的一声响后,浓浓的水雾一下涌起,房更显得湿热。

    不卑不亢的话语噎得瘦小汉子为之一窒,好在另一名男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巾接上话道:“呵呵,有些失礼了,林兄,明人不说暗话,既然贵方联系上我们,为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我们就长话短说,开门见山吧。贵方如果真的要南下天南,我们毛族和沙合族都愿意为李大人效命,但我们想知道贵方南下的计划以及我们毛族与沙合族如果冒这样大的风险做了能够得到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外交人员,军方的计划我无权知道,我只能说我方如果要南下会在适当时机通知二位,请请二位作什么样的配合也会在那时候通知二位。至于你们提出的毛族和沙合族能够得到什么,我相信两位都已经看到了高岳族在李大人治下的待遇,李大人素来主张各民族一律平等,是所有各方面实实在在的平等而不是口头上或者表面上的平等,或者我想仅此一条就是郎永泉或者林国雄以及任何人难以做到的。二位所属的两族不就是一直在争取这份平等么?”林克微笑着再次倒下一盆水,水雾更加弥漫,肌肤沾腻,说不出的难受,而池子里的温水也早已备好,这时候下水好生泡一个澡,这种感觉可绝对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不,林兄,你说的平等固然是我们两族一直在追求的,但是这一次我们不一样,我们现在手掌握着两个联队军队,如果我们能够里应外合,我相信贵方在天南的行动将会顺利许多,我想我们在要求平等之外另外获得一些报酬并不为过吧?”狡猾的眨了眨眼,略略年长一些的男子并不气馁。

    “那林某也想听听二位所谓的额外报酬是什么?”林克躺在水舒适的闭上眼,他显得十分放松。

    “很简单,我们想在贵宁府和丹东府两府划出一块地作为我们两族的保留地,这两块地的行政权和管理权归我们两族,当然我们承认这两地仍然属于李大人辖地,不过日常管理权由我们自己来行使。”年长男子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由绝对把握能够说服对方答应这个要求。

第十六节 定板

    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林克瞥了一眼眼前两个目露精光等待自己回答的男子,瘦小黑面男子甚至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显然是对这个问题十分重视,自己拒绝了他们,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呵呵,对不起,二位的要求已经出了林某的权限范围之内,林某无法应承二位,而且林某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二位,无论是谁也不会答应二位这种条件,只要是李大人辖地,所有管辖管理权都必须由各级政府来行使,没有人能够例外,这可能要让二位失望了。”没有拖泥带水,林克果断坚决的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噢?可是这好像与我们了解的有些出入啊?”年长男子并不气馁,怔了一怔继续道:“难道莫特族和图布族不是自行管理内部事务吗?连西域诸国似乎都是半自治状态啊。”

    心冷冷一笑,简直是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想和莫特人和图布人以及西域诸国相比,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先不说上面几地一样是在李大人的直接控制之下,即便是他们真如对方所说的是属于自治半自治状态也还轮不到你毛族和沙合族啊,林克心已有计较:“二位,我想是你们的理解有了偏差,莫特和图布虽然是自治领,但这和他们的游牧民族习俗有关,何况他们一样要接受西北行政署的管辖,至于西域诸国,那就更不必提了,那本来就是李大人派西域政务署管理,西域政务署还要接受西北行政署的指导,这些地方的管理机构一样有西北官员参加,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法外之地的说法。”

    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失望的神色,他们没有想到在自己抛出诱饵后,对方依然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自己一方的要求,看来对这个问题似乎根本没有商谈余地,两人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启口往下深谈。

    “二位,据林某所知,李大人也并非要剥夺你们两族族人渴望的管理权,李大人在诸民族一律平等上可以说是表里如一,任何民族出身的人一样都拥有所有权权利,包括统辖一地的权利,前提是你必须要有足够的管理驾驭才能和经过西北政府的任命,如果毛族和沙合族有杰出之士,别说管理自己民族事务,即便是在西北和关西方圆几千里地任何一个行政区担任领导职务,也一样可以。我们西北政府战备署长拉奥大人二位也许听说过,他几年前还是一个来自印德安的移民,但在几年就被提拔到了西北战备署长这一重要职务上就是明证,而就在身边的高岳族人,山柱大人已经升任北吕宋军团副军团长,而西北郡金州府和北吕宋维托府均有高岳族人出任高级官员。在我们西北民族出身皆不是门槛,只要你自己有才能,我想毛族和沙合族一样有能人才子,一样可以胜任许多官员职位,二位大可不必在这方面担心受到歧视。”

    看到两人有些沮丧,林克话锋一转,向二人介绍起西北政府官员的选拔机制。

    “林兄,不瞒您说,我们毛族和沙合族长期受到当地政府歧视压迫,无论是从教育上还是其他条件上都远远落后于周围你们唐族的地区,您这样一说就相当于变相的剥夺了我们民族人参与地方管理的权利,这一点很难让我们接受啊。而且据我所知,当初在金州和维托,李大人也曾经同意过在一些高岳人聚居区建立基层地方机构,也让当地高岳族人担任了一些镇一级的官员,你这样说不是厚此薄彼么?”年长男子显然是有过充分准备,甚至对最初高岳族人归附李无锋时获得的一些权利也相当了解,所以说起话来也就针锋相对。

    林克心一凛,看不出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还有些见识,连李大人起初在金州和北吕宋的政策也了解得十分清楚,不过他既然专程来见二人,自然也早有准备:“二位,您们说得也没错,不过当时高岳人和本地其他族人关系一直不太融洽,所以李大人才有这种权宜之计,现在无论是金州还是维托,各地各级官员皆不分民族,只以需要,只看政绩,二位不信可以了解了解,金州和维托两地的高岳人聚居地,一样有其他民族官员担任主官,而高岳族的官员也一样交流到异地任职,原来定的政策早已经去取消了。毛族和沙合族与周围唐族的关系虽然算不得上十分和睦,但也并没有多少大的矛盾,所以林某觉得完全没有这种必要。至于你说的关于两族的教育程度和民族素质问题,这一点倒不必担心,李大人早就安排西北大学专门有教师负责培养和培训各少数民族子弟,高岳族就是最佳的榜样,我相信这完全能够解决你们担心的问题。”

    见对方虽然语气和缓了下来,但态度却没有任何改变,两名皮肤黝黑的男子都有些失望,但他们当初也就料到西北一方不会如此轻松答应,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在这一点上寸步不让,没有半点松动,而且还一口就把话题封死。对方提出的折意见其实完全偷换了概念,将整个民族自身管理权改换成了民族个人所拥有的权利,这虽然从表面上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却实际上完全否决了自己提议,年长男子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同伴,想征询一下自己伙伴的意见。

    见两人都有些意动,林克更是趁热打铁:“二位大概也清楚目前形势,不瞒两位,本人才从缅地归来,温拿将军已经愿意归顺李大人,现在天南本郡郎永泉的军队状况怎么样,二位应该最清楚,在关西一战,郎家精锐所剩无几,现在拼凑起来的两个军团不过是些新兵蛋子和警备部队纠合而成,与百战之师的西北军相比,纯粹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是我说一句夸口的话,如果要与西北军相斗,根本不堪一击!即便是没有毛族和沙合族的配合,李大人若真是有意要进军天南,一样可以势如破竹,二位如若是要为两族在未来的大西北格局谋求更多的利益,就千万不要错失良机,也许当大事已定时,要想再来后悔,那就来不及了。”

    林克的一席话在让二人震惊不已的同时,也让他们两人本来就有些动摇的心志更加摇摆不定了,如果温拿真的投效了李无锋,那西北大军南下必然已成定局,而郎家的覆没也指日可待,自己如果再不作出决定,也许毛族和沙合族真的就再没有机会在未来的天南政权占据一席之地了。

    交换了一下眼色,年长男子脸色逐渐转为郑重,“那林兄可否给我们一个明确答复,你们希望我们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我想二位肯定也大略知晓,现在并不要求你们作什么,你们只需要将消息带回你们两族的所在地区,当我们西北军真的踏足天南时候,自然有人与你们两族联系,到时候再谈具体事务也不迟,至于二位,现在更是静等时机便可,我想时机成熟,便可一鼓而下,两位自然也会选择恰当时机倒戈的。”

    林克心一松,对方已然软口,看来自己这次出使天南和缅地的任务能够圆满完成了,林克表面上装出一副并不在乎二族的模样,但他自己却知道面前这两人以及他手下那两个联队对西北军来说价值并不太大,但一旦再关键时刻倒戈反正,即便是起不到决定胜负的杀手锏作用,但其各天南一方带来的巨大负面影响却是难以估料的。而毛族聚居在贵宁边区,一旦起事,也可以对在缅地的天南军造成威胁和影响,沙合族在丹东,甚至可以直接敞开怀抱迎接西北大军南下,也多了一批良好的向导和支持西北军的盟友,这将大大加快自己一方控制天南的度。

    年长男子不再开腔,而是垂下头思索对方提出的建议,而另一名矮瘦男子却是有些不甘心,紧紧盯住林克脸上半晌才道:“林兄,你就不怕我们去向郎永泉告密,联手引你们入彀?”

    “呵呵,和郎永泉联手?这简直是笑话,如果郎永泉真的肯相信你们,那你们也不用留在南丰悠哉游哉了。何况和郎永泉联手,你们能得到什么?土地?财富?还是尊严?西北下天南已然是大势所趋,聪明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一些外来因素能够改变的,即便是天南郎家在极盛时期,在我们西北军一样不过是土鸡瓦犬,只要我们西北真的要下天南,一样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住!”林克长身而起,在水池带起无数水花雾气傲然道。

第十七节 绞肉机

    进入三月的东大6气候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异常,从过了祭春大节后似乎老天爷就有些吝惜雨水,一直到二月底依然没有多少雨水,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毕竟三月和四月上旬才是最重要的时节,这一个多月才是最需要雨水的季节,从进入三月后的表现来看,似乎也不大妙,看不到有雨水的迹象,一直到三月旬,仍然没有多少雨水,更严重的是这次干旱似乎并不单是某一个地区或者某一片地区,而是生在整个东大6,从北面的马斯顿荒原到南边的大南洋沿海,从大东洋之滨到西边的大横断山脉山麓,几乎波及到了整个东大6。

    到这个时候似乎人们才记忆起从去年年底开始,雨水就变得有些稀少,而进入今年,下雨的日子更是屈指可数,但是直到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持续两年的灾害年头的开始,许多人都认为小春这一季恐怕会遭遇减收,希望大概都只能放在下半年的大春这一季了。粮价在经历了三月初来自西北的大购粮猛涨后本来已经有所回落,但进入三月后的异常气候又使得粮食商人们开始担心小春会出现歉收,粮价出现小幅上涨,直到三月旬仍然滴雨未下让粮价开始一路上扬,从这个时候起,粮价便再也没有回落过,直到两年之后。

    从大6公历698年月5日开始,生在新月半岛的战争小规模的冲突终于演变成大规模的攻坚战,来自多顿王国的十五万大军在休整了两天后终于开始了攻击全罗谷地要塞的战斗,而一直不断的完善和加固要塞的倭人大军也从五万人增加到十万人,虽然有大量士兵是才从预备役士兵升格成为正式士兵,但狂热执着的信念让这些士兵有着无比的勇气,即便是面对着占据优势的多顿士兵。

    由于全罗谷地要塞虽然地处狭窄的咽喉地带,但毕竟是在二十来天里匆忙修建起来的,城墙低矮,大量使用了规则不一的石块和用布袋装填的泥土来作依靠,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足够的远程防御武器,与其说是一座要塞,不如说是一座粗糙的土包和石块临时搭建起来的生命终结站。

    多顿人在面临自己领土被外敌入侵以及带来的巨大威胁时候爆出来的勇气也是值得赞赏的,十五万大军轮番对谷地要塞起了凶猛的冲锋,而倭人似乎也对这场惨烈的战斗早有准备,双方在这座二十来天临时搭建起来的勉强称之为要塞的建筑进行了一场极其惨烈的绞杀战,这场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月,双方投入战斗的士兵数量都是空前的,而造成的伤亡也是前所未有的,以至于多顿人不得不重新从国内内6抽调兵力,而立原山川也不得不再次布征召命令,并宣布全境进入紧急状态,继续征召预备役士兵投入新月半岛战场,运用占据优势的水军袭击多顿人后方。

    在这场持续一个多月的绞杀战,双方攻击伤亡人数达到了令人恐怖的二十万以上,为了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要塞,双方反复争夺,阵地易手次数过七次,而双方死亡人数甚至过了十二万,多顿人过七万,而倭人亦付出了过五万人生命的代价,以至于这场战争被后世历史称之为“绞肉机之战”。

    付出巨大伤亡的双方都不得不在流血殆尽之时停下来舔食自己的伤口,而得到唐河水军大量后勤支援的倭人亦成功的坚守住了这一要塞,这让多顿王国的付出没有取得任何回报,而此时,随着遍及整个东大6的干旱也一样严重影响到了多顿王国,并没有多少战略储备粮的多顿王国不得不停下战争的脚步,双方重新进入一种奇怪而长久的相峙阶段。

    而与此同时,东海郡势力范围的争夺也一样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没有了多顿人的羁绊和威胁,司徒泰手大军开始展现威力,在各处展开反击。第二军团在沧州城下终于展示出了其作为帝国王牌主力的风采,连续在沧州城下几次殊死血战都让卡曼人的皇家近卫兵团也感受到了帝**队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得不克制了攻势。而第一军团更是在北平城下连番反击,接连几次击退了气势汹汹而来的普尔大军,给普尔人带来不小的损失,让普尔人主帅不得不考虑自己一方要想一口吞下北平是不是有些胃口太大。

    而抽调出几个机动师团的司徒泰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在彭城府境内内应的支持下,兵彭城,大有一口气吞下整个东海之势,而司徒元的第十军团表现委实让人失望,仅仅坚持了两天,防线便告崩溃,彭城转眼易帜,前脚送走司徒元的人马,彭城士绅已经在敲锣打鼓的迎接司徒泰的大军入城了。

    而司徒泰也在踏入彭城府城的同一天宣布组建帝国第十二军团,以北部军区两个骨干独立师团和东海郡五府除开金陵府的四府警备部队为基干,正式成立帝国第十二军团,而仅仅在一周之前,司徒彪已经在攻克温宁府后已经宣布组建帝国第十一军团。司徒泰的扩张步伐再次让司徒朗和司徒元感受到了来自北方这位实力最强横兄长的威胁,而司徒朗作为依靠的禁卫军团和第三第四军团却还不得不驻守在帝都的外围防线防备卡曼人的进袭,这让司徒朗和司徒元不得不又把乞求的目光投向西方,李无锋在西面依然没有任何动作,除了在关西六府游荡外,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李无锋又把成立西疆都护府的报告呈送了上来,这更是让司徒朗和司徒元火冒三丈。

    “七哥,你看看,这个王八蛋在干些什么?对我们的要求推三阻四,让他进击清河,他说卡曼人锐气正盛,不宜进兵,现在可好,还要成立什么西疆都护府,简直是本末倒置,根本不把帝国放在眼。”一身黄袍的司徒朗烦躁的在大殿上方走来走去,群臣已经散去,只剩下楚王司徒元一人站在殿下。

    “陛下,李无锋是什么人你我都早就清楚,他这么做也并不出人意料,这个家伙手段也的确高明,先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迫使三哥退出了汉和锦城,现在又想成立什么西疆都护府,看来他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啊。”司徒元阴沉着脸道,东海局势的失利让他心情很是沮丧,尤其是自己第十军团的表现只能以糟糕二字来形容,金陵也摇摇欲坠,弄不好整个东海郡都会落入大哥手,对此他是既焦急又无可奈何,要想寄希望与李无锋进攻清河减轻帝都压力,那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如何提高第十军团战斗力上,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李无锋。

    “别提他了,提起令人扫兴,大哥在东海咄咄逼人,七哥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再不作出反应,恐怕金陵局势也会陷入危境,就算是第七军团没有经过几场硬战,我担心未必是大哥部队的对手啊。”司徒朗把目光落在脸色阴冷的兄长脸上,东海如果一失,帝都成为三面被围的孤岛之势,北面是卡曼人,西面是太平乱军,东面是大哥的势力,帝国局势将会越危急,自己这个才坐上不久的位置似乎又变得有些摇摇欲坠了。

    “嗯,可现在又能怎么样?只能死守金陵,等机会夺回彭城。”司徒元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显然是连他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要不陛下让第八第九军团也练练兵,看能否打通东边的通道。”

    提起第八第九军团,司徒朗又忍不住叹口气,虽说两个军团已经组建成功,但这两个军团是纯粹新建军队,相比重建的第三第四军团,即便是他这个军务外行,他也能够看出两者之间的差距,好在从第三第四军团抽调了一些军官和老兵去加强第八第九军团,似乎略略有些起色,但司徒朗在检阅了两个军团后却是没有多大把握,也许对付太平军还能将就凑合,如果真要来对阵卡曼人和大哥的第一第二军团,必败无疑,这是司徒朗在内心深处下的断语。

    见司徒朗无语摇头,司徒元也无可奈何,其他他也一样对第八第九军团不抱希望,建军时间短,又没有经过磨砺,匆匆凑合而成,很难期望他们能够有所表现,大殿内陷入压抑的沉寂。

    “陛下,如果真的有困难,您看能否去向米兰王国借兵呢?”犹豫良久,司徒元终于试探性的启口问道。

    “米兰?”司徒朗心一苦,堂堂唐河帝国居然去向外国借兵,这传出去如何对国人交待,而且还是去对付原本是同父的兄长,这种味道可真是不太好受。

第十八节 迹象

    看见司徒元消失在殿外的身影,司徒朗的脸色变得愈阴沉,这位皇兄的目的似乎并不那么单纯啊,米兰人,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会不介意他自己和米兰人的关系?米兰人如果进了东海和江南,自己将来还能控制得了这两地吗?大哥占了东海,只要现在能稳住金陵,既便是丢了金陵,那也不打紧,只要牢牢守住江南,以大哥控制地的经济实力,没有了帝国央财政的支持,他的军队也维持不了多久,即便是他截留东海和燕云的上缴财税一样不行,到那时候,自然还是得乖乖吐出来,可是让米兰人进了东海和江南,请神容易送神难,就难得打这帮瘟神了。

    说来说去还是这该死的李无锋,得了实惠居然不履行诺言,和自己玩起了太极推手,就在平6府边缘打旋,却不肯踏入清河半步,卡曼人就像是和李无锋有了默契,居然也就听凭李无锋的西北军在平6府耀武扬威却熟视无睹,要不是知道李无锋的西北军在平6北部歼灭了卡曼人的三万大军,司徒朗真的会相信李无锋已经和卡曼人有了某种阴谋协定。

    想到这儿,司徒朗又有些羡慕李无锋了,这个家伙手的西北军还真是强悍,连卡曼人的大军也在他手上吃了瘪,看看平素称雄道霸的城卫军居然也在卡曼人面前败退了下来,可西北军却能击败对方,不论这其有无其他客观外界原因,也足以引以自豪了。

    自己手的几个军团什么时候能够达到这种水准呢?司徒朗的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迷惘的目光变得有些飘忽,真是累啊,坐上这个位置似乎就再也没有睡一个安稳觉,难怪历代君王都不能长寿,光这精神压力就足够了,自己选择了这个位置似乎就必须要承受这一切了,司徒朗呆呆的望着殿外。

    建立西疆都护府的申请似乎被帝国央无限制的搁置了下来,搁置不议,似乎成了帝国央对付西北一个有力武器,许多事情呈报上去,只需一句暂时搁置不议就可以拖上一年半载,让你恨之入骨却又奈何不得。不过无锋并不打算就这样罢休,他有他的杀手锏,到那时候,他自然有办法让帝国央政府屈服。

    所有筹建工作依然有条不紊的推行着,西疆都护府的的都护府所在地仍然设在庆阳,本来部分官员倾向于设在汉,认为汉曾为王都,有吸纳天下英气之像,实乃立足宝地,但无锋经过考虑还是否决这个建议,一来他不愿意让人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联想,毕竟那里曾是前两朝皇都,二来汉对目前自己控制地区来说太过偏东,从心理上对西面的腾格里、西域和北吕宋产生的影响力将会削弱,三来西北经济正处于健康高展期,都护府所在地的变更将会对西北经济带来一定影响,无锋不愿意看到这一点。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里,无锋更多的时间是呆在关西,他也抽空视察了平6府的情况,甚至还到了平6和清河、天水和河间的交界地区进行实地考察,这都让卡曼人和太平教人在通过暗探获得情报后感到一阵紧张,对西北军的一举一动更加关注。

    整个东大6的三月几乎滴雨未下,这场干旱来得如此凶猛让所有人马上就敏锐的感受到了小春收获将会是什么,进入四月,天气显得越,仿佛一下子进入了夏季,拿老人的话来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感受到夏日的热力了,几乎是直接越过了阳春直接跨进了初夏,明媚的阳光让人们感受到气候异常的同时心也都不约而同的涌起了意一丝忧虑和恐惧。小春歉收已成定局,而老人们更清楚,这种天气更是孳生蝗虫的最佳气候,伴随干旱而来的很有可能就是蝗灾,每天起来人们都用一种乞求的心理希望天气能够阴下来,温度能够降下来,但让他们失望的是,似乎老天爷好不顾及他的子民们的感受,每天一大早金乌便会兴冲冲的露出头,然后就是一般的炽热。

    粮价从三月上旬开始就显得捉摸不定,时而下跌时而上涨,但价格波动幅度并不大,而完成了粮食收购计划的西北也并没有偃旗息鼓,依然小小规模的吸纳着粮食,不过这种动作比起前一个月来的大动作不可以道理计,粮价总体依然呈上涨趋势。在进入三月下旬后,眼见得干旱大势一定,粮食价格顿成火箭一般从四个半金币每担涨至七个金币,已经过了西北二月份进行粮食价格收购计划时的最高价格,这不能不让粮食商人们大叹西北一方的运气好,他们当然不会相信谁能够预测老天爷的动静,而且他们也认为小春本来就不是一年的粮食重头戏,即便是出现旱灾,也还有打主力的大春一季可以作依靠,何况他们也并没有预料到整个东大6都会遭遇如此程度如此面积的旱灾以及紧接而来的蝗灾。

    而伴随着旱情的日益眼严重,从各地传来的消息都是一个比一个糟糕,江河断流,湖泊见底,除了一些依靠雪山融水为主的河流上段以及一些大型湖泊,几乎每一地百姓都现了这场干旱来得出乎寻常的凶猛,人们自的组织起来开始烧香礼佛,求神还愿,乞求老天爷的开眼和垂怜,可是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在这种情况下,警觉的粮食商人们已经有些开始囤积粮食做好投机准备,但大部分商人们却抱着一种矛盾的心理,因为此时的粮价已经突破了十个金币,而且鉴于西北囤积天数字的粮食,粮食投机商们心也在暗自打鼓,如果在这种价位大量购进粮食,而西北一旦抛售,只怕自己承受的损失一样会变成天数字,这种矛盾的心理就每天炙烤着帝国各地甚至帝国周边的粮食商人们的脆弱的心灵,他们不知道西北在年初购进这么大量的粮食目的究竟何在?投机?还是真的如他们自己所说的作战略储备?

    粮食商人们一直对西北自称的战略储备目的表示怀疑,没有人会选在一二月作战略储备而不在六月和九十月间粮食收获后进行储备,这分明是一种愚不可及的行为,那只能说明西北是准备投机。可是这样毫无把握的进行大规模的投机其风险是任何人也不敢承担的,即便是小春绝收,仅仅四个月后,就会有一季占一年粮食收成主要的大春收获,没有人能够预测老天爷的脸色,即便是你碰巧押对了小春的宝,难道你还能押对大春的宝?而且粮食生产也并非仅仅局限于一郡一地,达的水6交通可以调剂和弥补这种灾害带来的不平衡,除非那个疯子会认为整个一大片地区会毫无理由的连续生自然灾害破坏这种调剂的能力,但这种机率似乎比买西大6开始流行的博彩游戏里头彩的机率更小,而付出的代价却是惊人。

    粮价就在整个东大6人们忧虑的目光扶摇直上,并在大6公历698年4月日突破了5金币每担的心理价位,当三种主要粮食(小麦、谷子和小米)帝都的报价突破了每担5金币后,一类杂粮(玉米和高梁)一下子从9金币每担跃升到了金币每担,连平素粮食商人们不屑一顾的二类杂粮(红薯、大麦和山药)也一口气窜上了o金币每担的价位,而即便是这样的价格,却帝国最大的三大粮食交易市场(州粮食交易市场、金陵粮食交易市场、岳阳粮食交易市场)内却依然是货源紧张,大部分时候依然是有价无货,而邻近国家和地区如越京粮食市场一样是风起云涌,货源更加吃紧,而这已经创造了近二十年来帝国粮食报价和东大6粮食报价的新高。

    而受此影响,整个帝国内涉及民生的各种重要物资价格都开始疯涨,肉类、药材、食用油、棉布等价格都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大幅上扬,尤其是酒类由于受粮食价格的猛涨影响,价格更是比原来的翻了几番,而酒商们却依然因为担心原料会进一步涨价而不肯出货,使得帝国内的酒价出现了几十年难遇的高位。

    伴随着各类物资价格的疯涨,整个东大6的局势又开始出现一种病态的动荡不安,从北面的利伯亚诸国到南面的马其汗和米兰,都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态注视着这一切,唐河帝国这个泥足巨人根基已经动摇,如果再来一场大的风波,也许这个巨人就会在风雨轰然倒下,这固然是一件好事,但什么时候倒下各方却有着不同的期望。而最令他们担心的却是这一场风雨似乎并不仅仅是针对唐河帝国一家而已,而是覆盖了整个东大6,虽然是以唐河帝国为心,但在心周围的风暴也并不小,他们现自己国家一样摆脱不了,甚至有越陷越深的迹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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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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