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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节 出卖

    “大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别管大殿下怎么应对,目前需要考虑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我总觉得这间有些蹊跷,这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司徒明月不可能不征求下面臣工的意见,基这样直截了当的下达旨意,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这样一来,得力只能是司徒朗,难道司徒明月为了确保司徒朗坐上皇位后位置稳固,宁肯牺牲帝国的军队?”凌天放对无锋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看司徒泰的笑话大大不以为然,原局势的变化直接关系到西北军事行动的走向,作为西北军事参谋联席本部的席参谋,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

    “不用太过担心,虽然局势有变化,但我估计这些皇子们也不会轻易就范,说实话,我倒希望帝**队能够有所建树,让马其汗人吃点苦头,他们势力膨胀得太快了。”无锋脸色虽然轻松,但话语却没有丝毫懈怠的味道。“我已经让古基和安琪儿多方面收集一些情况,我和你的感觉一样,就是这次皇帝陛下的复出掌政的确太突兀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哦?大人也有这种看法?那您看会不会是九殿下搞的鬼呢?”凌天放精神一振。

    “没有获得详细情报之前,一切都很难说,只有等等看了。”无锋沉吟道,“也好,既然原那边还需观察,我们可以专心专意来对付西边,哼,楼兰人果然不死心,还想寻机生事,秀已经来信,查获了楼兰人被解散了军队有人称头准备纠结起事,阴谋暴动,估计罗卑人也在间煽风点火。”

    看见无锋脸色冰冷,一双眼睛也闪动着择人而噬的凶光,凌天放知道自己这位上司内心是真的动了杀机,一场大屠杀看来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他还是谨慎的问道:“崔秀已经确切落实了吗?”

    “哼,这些楼兰人真是不知好歹,也许对他们太过仁慈了。”无锋吐出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凌天放的问话。

    崔秀泰然自若的端坐在大厅当的主位上,微笑着注视着眼前这个王服男子,他有些奇怪这个本该启程前往庆阳西北大学学习的男子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官邸,但他自导对方来这里绝不会是来向自己告辞,陪同他的治安警戒部队负责人鲁布革看来一样不明白来此的目的,茫然的看着王服男子欲言又止的神情。

    “哈立德殿下,您能光临寒舍,我深感荣幸,我听说您马上就会前往庆阳西北大学学习深造,那里可是我们西北的化心,希望您能在那里渡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崔秀一边礼貌的示意对方二人用茶,客套话也汹涌而出,也不管对方内心何着想。

    “谢谢崔大人关心,能够有机会学习贵国光辉灿烂的化艺术,我同样深感荣幸,这也是李大人对我们楼兰人的关心。”听不出丝毫讥讽之意,几年来尤其是近几个月来的各种风雨已经让王服青年成熟了许多,连崔秀也听不出对方话语究竟是语出至诚还是暗含嘲讽。

    “哦,不知今日殿下来我这里有何见教?”崔秀不想在和对方这样兜圈子,径直问道。

    在来崔秀这里之前,哈立德已经踌躇良久,一直无法拿定主意,他不愿意见到自己担心的那一幕,真正走到那一步,只怕是任何人也难以挽救,可是自己的话在哈丽琴娜听来完全是一个变节者的谬论,没完没了的争执和责骂,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但作为楼兰王子他又不得不承担起这样一个责任。

    鲁布革在那些极端者看来是一个投靠西北的叛徒,但哈立德却知道对方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并非他不热爱楼兰,而是残酷的现实逼使他不得不作出选择,他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做得相当艰难,拿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楼兰民族的生存,他问心无愧。正因为这样,哈立德才旁敲侧击的征询对方对目前楼兰以至整个西域形势的看法,他想再确定一下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鲁布革言词肯定的告诉哈立德,就目前楼兰和西域的形势来说,根本不可能和西北对抗,无论从哪一方面,政治制度、经济实力、军事力量、明程度,西域和唐河人都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以鲁布革的看法,西域诸国即使不屈服于唐河人脚下,也迟早会被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所吞噬,与其这样,还不如接受现实,在尽量保持楼兰民族的特性同时,认真汲取唐河明的精华一面,让楼兰民族在烈火获得新生。

    对鲁布革振聋聩的言词,哈立德感到无比惊讶,他没有想到平素沉默寡言且在外人眼只是一个随风倒的骑墙派竟然能够犹如如此见识如此口才,人不可貌相这句唐河人的俗语果然不假,哈立德几乎在同时也下定了决心。

    崔秀奇怪的望着眼前这个青年男子,对方虽然是王子身份,但落毛凤凰不如鸡,今非昔比,他已经不能在楼兰这张政治舞台上挥什么作用了,不过,他也了解对方应该算得上一个识时务者,注视不知道对方选择这个时候来自己这里因为何事。

    “崔大人,哈立德今天来您这里,识有些事情想向你反映,不过在反映之前,我想得到你的一个保证。”哈立德的神态变得异常严肃,连带他一旁的鲁布革心情也紧张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这位王子殿下将会有什么惊人的言论,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王子殿下拉着自己急急忙忙来这里干什么。

    “哦?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王子殿下亲自跑一趟,有什么事情吩咐下边人办九行了,何劳您大驾光临呢?”崔秀心一凛,脸上却涌起和煦的微笑。

    “崔大人,明人不作暗事,我也不想绕圈子,我只想得到崔大人一个保证,我所反映的事情希望崔大人交给鲁布革大人的治安警卫部队来处理,呃,最好不要让贵军介入,当然也许我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但我愿意把这些人的情况如实的像你们反映作为交换。”对方和煦的微笑在哈立德眼总却是无比阴森,千万不要被对方的外表所欺骗,他暗暗告诫自己。

    原来如此!崔秀立即从对方吞吞吐吐的话语揣摩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哈立德还有些机敏啊,居然想用这个办法来换取这些叛逆者的活命,瞥了一眼旁边一脸迷惘之色的鲁布革,崔秀估计对方也是毫不知情,脸色一正,断然道:“殿下不用多说了,镇压反叛者是我们驻军理所当然的责任,当然鲁布革大人的部队也会配合我们,那些叛逆者既然敢于公开违抗西北与楼兰签署的协议,那也就是公然挑衅我们西北和西域联盟,这种行径我们不能姑息,否则以后还会酿成更大的祸患!对不清,对殿下你的提议,请恕我不能接受!”

    没想到对方连自己的话语都没听完便断然拒绝,这更加深了哈立德心的恐惧,对方明显是掌握了所有情况所以才会如此自信,情急之下,哈立德忍不住叫道:“大人难道就不需要我为您提供的情况么?”

    “殿下放心,一切皆在掌握之,那些该死的叛逆者是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的。不过我提醒殿下,若是楼兰王家之人也介入此事,我想会为你们带来很大麻烦的,即便是李大人有心容忍,只怕也难过舆论关啊。”淡定从容的脸上透露出来的是无比自信,崔秀满含深意的瞅了对方一眼才道。

    一阵森森寒意从头浸到脚,方才急切间背上的汗意一下子变得冰凉,完了,果然落入了对方的圈套,可怜琴娜他们还自以为无人知晓,这分明就是一个诱人上钩的圈套,哈立德有些绝望了。

    “崔大人,既然哈立德殿下已经向你反应这个情况,也就是代表了我们楼兰王室对他们这些行动的态度,大人您看能不能先听殿下介绍一下情况,然后再作决定呢?”精明的鲁布革早已从二人的对话听出了端倪,加之先前哈立德征询自己的意见,他哪里还不明白这间有什么问题,心暗叹不已,却也不得不插言帮腔。

    “鲁布革大人,殿下想要介绍的情况其实我早已知晓,哈丽琴娜公主的行为和态度似乎与她王室成员的身份很不相符啊,据我所知,她就是这次反叛行动的幕后主使者,而且还积极参与了组织和策划,这让我们很难办啊。当然我们也知道哈丽琴娜公主的行为不能代表整个楼兰王族,但这样会不会误导民众,引祸端呢?如果我们不当机立断斩除祸根,只怕会让更多的人陷入深渊!”此时的崔秀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厉无比,“殿下相不相信我一声令下,就可以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马上一成擒人头落地?”

第六十三节 五月风波

    豆粒大的汗珠从额际慢慢渗出,此时此刻的哈立德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答对对方,自己妹子的脾性他比谁都更清楚,看似天真无邪,却是倔犟无比,想要说服对方,似乎比什么都难,可就着样放任下去,只怕真的会像面前这个杀气腾腾的家伙所说那样,一场血腥的大屠杀就要摆在自己面前。

    “崔大人,请您原谅哈丽琴娜公主殿下的幼稚,她还是一个女孩子,许多事情她不懂,我像她是受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才会有如此行为,请您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会马上江这些人抓获归案!”见势不妙,鲁布革不得不硬着头皮为哈丽琴娜解释,如果对方一旦决心一下,只怕就再也难以改变,成千上万的人将会在这一场血腥屠杀丧生,鲁布革可以断言,这个时候只怕对方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了。

    “对不起,鲁布革大人,这不是你的责任,你的职责是维护好楼兰城的社会治安,至于镇压反叛的行动本来应该是西域联合军的责任,不过作为腾格里军团的驻防总部,我很愿意替呼延虬将军解决这个麻烦!”崔秀断然拒绝了对方的提议,看见面如土色的二人,崔秀冷冷一笑道:“不过看在哈立德殿下亲自来我这里反映这个情况,而鲁布革大人和我们的配合亦是十分默契,我可以开一面,这次行动不会扩大化,没有参与的人绝对不会无辜受牵连。”

    寒碜碜的话语让人从心窝里虚,无关的人自然不受牵连,但有关者呢,会不会不分主次不分轻重不分主从都落得个一刀两断的下场呢?大厅里一时间空寂无语,巨大的阴影遮盖住了有些无助的二人心间。

    哈丽琴娜万万没有想到西北军来得是如此之快,刚刚来得及将一干楼兰热血男儿聚集起来,整个街区便被全副武装的西北军士兵围得严严实实,齐步推进的西北士兵前枪盾后弓弩,黑压压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浮现在哈丽琴娜面前是无尽血幕,冲天而起的头颅和满地四溢的紫红鲜血,即使在顶头阳光直射下已然无法凝结,实在是太多了,喊杀声和哀鸣声充斥于耳,武器兵刃的撞击声和破门而入的碎裂声此起彼伏,血腥的刺激让哈丽琴娜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思维,她只能被动的跟着一干凭者一腔热血掩护的战士们四处躲避奔逃,但这显然是徒劳的。敌人明显是做好了一个圈套,有意让自己将所有人聚集起来便于一打尽,这个想法直到哈丽琴娜被俘时看见几个穿着本民族服装的家伙在火光下远远的指挥着西北军四处搜查她才醒悟过来。

    大6公历697年5月5日夜,被解散的楼兰国防军五千余人在楼兰城内动兵变,企图推翻了西北军的统治,恢复楼兰王的地位,西北军腾格里军团第一师团以雷霆之势将其扑灭,当夜一战,五千叛军全部被歼,引的大火四处蔓延,恰逢春末夏初,天干物燥,大火导致楼兰城北部三个街区四千多间民房化为一片灰烬,好在西北军在进行围剿之时已经注意到火势控制,并果断隔开了其他街区,但在大火一万余普通民众罹难,史称“五月半政变”。

    崔秀由此被冠之以“西域屠夫”之名,西域诸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抗议崔秀残暴统治的风潮,楼兰、贝加、高昌、库车甚至乌孙众多士绅贵族也都6续加入了这一抗议行列,抗议西北军罔顾天理,滥杀无辜,要求撤换腾格里军团军团长崔秀,西域联盟政务署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却又无可奈何,西北驻军是由西北军务参谋联席本部直管,联盟政务署根本无权干涉,这让联盟政务署亦是伤透了脑筋。

    面对来自西域诸国朝野的压力,李无锋表现出了有史以来最为强硬的姿态,他命令崔秀坚决镇压,并亲自下令指示驻防火花集的两个万人队的莫特自卫军进入分别进入楼兰和高昌两国,对敢于挑战自己权威的行为予以无情打击,并命令西域联合军配合腾格里军团对反抗最为强烈的楼兰、贝加两国给予严惩,驻防紫荆关的北吕宋第二师团一个联队也开进了库车国。

    轰轰烈烈的倒崔运动仅仅持续了一个星期便烟消云散,表现最为抢眼的是两个万人队的莫特骑军,这些来自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得到上峰命令许可,更是放开手脚,仅在楼兰就有三千人死于莫特人的铁骑之下,即便是态度较为委婉的高昌,亦有五百余人被莫特骑兵斩杀,一派血雨腥风蔓延在整个西域联盟诸国。而从紫荆关进入库车国的北吕宋军团第二师团一样是大开杀戒,紧紧三天之内就有一千多人头落地,连西域联合军面对无锋的严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将屠刀挥向自己的同胞,贝加国被杀的两千多人有一半以上是倒在自己同胞刀下。

    697年的5月对西域联盟诸国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时刻,这一个月就有两万多人倒在了屠刀之下,而也正是经过这一场寒气弥漫的五月,才让整个西域诸国的民众充分认识到现实的残酷,滴血的屠刀让他们不得不垂下头来认真反思自己的行止,西域联盟也才开始真正成为西域诸国的执政机构,而西域诸国的民众也从这个时候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头上已经换了主人。

    历史注定697年的5月是一个不平凡的时段,就在无锋挥舞着屠刀在西域诸国浴血立威时,帝**队在皇帝陛下前所未有的强烈责令下终于开始运转起来了。5月8日,集结在金华府和温宁交界地区的帝国第七军团在经过了三天休整后,两个师团在北线起佯功,并顺利进入温宁府境内,与此同时,帝国第六军团三个师团也在同一时刻突破小股马其汗人的防线迅南下进入温宁府北部,与第七军团的两个师团形成钳形攻势。

    马其汗三个兵团在距离温宁府城北端八十里地处与抢先一步西进的帝国第七军团第一第二师团进行了会战,双方十三万大军激战了两天一夜,马其汗人数次突破第七军团的防御阵线实施穿插包抄,,但都被亲自坐镇的军团长张天德动用自己最精锐的直属联队反击堵漏,使得马其汗人功亏一篑,双方进行了数十次阵地的反复争夺战,第七军团联队级军*死十二人,最终马其汗人企图先行歼灭帝国第七军团两个师团的企图未能得逞。而在司徒峻亲自督阵的情况下,帝国第六军团的两个师团也以前所未有的度赶到了战场,并从北面强行突破马其汗人的三水河防线,给予了马其汗人侧翼的沉重一击,马其汗人在温宁东北的弧形防线摇摇欲坠,被迫后撤回温宁府城。据战后统计,第六军团两个师团的行军度突破了第六军团建军以来的行军度记录,而因为掉队被督战队斩杀的人数也创了历史纪录,高达三百八十二人,创了唐河帝国建国以来的记录!

    与此同时,马其汗人接到线报,帝国第七军团两个师团已经从南线悄悄跨越了汨罗江,截断了南下之路,并对温宁府城构成合围态势。而北线传来的消息,帝国第五军团四个师团也已经从黄冈府乘船沿温宁和巴陵府边境线快南下,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要堵断马其汗人在温宁的四个兵团西撤之路,一举全歼这四个精锐的马其汗兵团。

    温宁城顿时陷入风雨飘摇,所有商户和人家都关门闭户,街道上空无一人,偶有行色匆匆的成队马其汗士兵快奔过。

    温宁城守府。

    “雷大人,眼下形势剧变,恐怕我们难以坚守住这温宁城了,根据我们在州的线报,司徒明月这一此次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夺回温宁和巴陵,甚至放弃河朔也在所不惜,听说司徒明月还直接给唐河人的第五、第六和第七三个军团军团长直接下了死令,如果敢于怠慢,将会株连三族!我看唐河人这一次真的是要拼命了,我们在前天的战役已经多次突破了唐河人的防线,但都被他们不惜血本顽强的顶了回来,这是我以前从未遇到过的事情。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该是作决定的时候了。”一脸沉静的是镇国大将军牙宁,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前两天战事的不利影响,依然是不慌不忙的模样。

    “嗯,这一次帝**队的确来得有些突然,我们有些轻敌了,没想到帝**队居然还是有两支能够打硬仗的部队,只可惜我们的水军太过薄弱,否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满脸疲倦的雷觉天点了点头叹道,“这一次北伐失利责任在我,看来我们还是太急切了,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帝国还命不该绝啊。”

第六十四节 大捷

    “大人不必灰心,困难只是暂时的,我料定唐河帝国已经是油尽灯枯,眼下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我们现在虽然暂时退出温宁,但我们也给唐河帝国的军队以深刻的教训,他们两个军团的损失并不比我们小,要想乘胜追击还得仔细掂量一下自己。我已经命令毕啸再在巴陵北部阻截南下的唐河帝国第五军团,只是敌人用的是船运,我想效果不会太好,我们还是得尽早离开这里,否则一旦敌人合围,我们恐怕就不好突围了。”牙宁脸上依然是神色镇定,只是话语间却流露出一丝焦虑。

    “该死的太平教人,竟然违背盟约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自食恶果!”雷觉天恨恨的道,随即又问转头问道,“我们这边准备妥当没有?

    “大人放心,早已安排妥当,城里城外我们都有人安插下去,一切情况都会在我们掌握之。”牙宁会意的点头,他清楚国务大臣的言外之意。

    “嗯,把能拉走的就拉走,尤其是粮仓的粮食,一定要先行运离,不能拉的也就不要损毁。”雷觉天步出大门恋恋不舍的环顾了一下街道上一片萧索模样才用满怀怅然的语气道:“我们还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随着马其汗人大军的西撤回师,帝国第六、第七军团的先头部队合力东进,大6公历697年5月日,温宁府城光复。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立即以最快的度向四周传开,第六、第七军团更是不惜以华美的言词向上禀报帝**队是如何同心协力浴血奋战无数昼夜,击溃马其汗十多万大军,终于重夺温宁府。

    5月4日,昼夜兼行的马其汗四个兵团一路狂奔,终于抢在南下的帝国第五军团之前渡过了横亘在温宁和巴陵之间的天堑大河――荆江,成功进入巴陵境内,而负责阻截的马其汗人也付出了相当代价,在面对机动灵活而又具有强大远程打击力量的帝国水军舰队,马其汗人动用各种手段,甚至是用血肉之躯设卡堵截,总算延缓了帝国第五军团的行进度,为从温宁西返的四个兵团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5月5日,温宁全境光复,城乡各处重新插上了帝国的双龙戏珠旗。

    “浴血奋战三昼夜,甘将热血祭春秋!――第七军团战地纪实”、“前赴后继,奋勇当先――颂帝国第五军团”、“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帝国第六军团战地采风”一大批纪实性章立即被以最快度在帝都以及帝国各地的新闻媒体表出来,这一系列极负煽情性的章极大的激励鼓舞了整个帝国的民心士气,几乎整个帝国上下的热情都被调动起来了,从燕云到江南,从东海到州,大批民众自性的走上街头,举行游行集会,庆祝这一历史性的胜利,这一年多来,憋在民众心的闷气被一扫而空,商人们纷纷张灯结彩,大幅度减价放血让利销售,地方政府甚至直接宣布放假三天庆贺这一伟大胜利。

    而与此同时囤积居奇的粮食商人们却叫苦不迭,粮价陡然下滑,稻米由温宁光复前的一个银币零六个铜币每升直线下滑到八个铜币,而小麦更是由一个银币零二个铜币每升跌落到六个铜币每升,这一陡然反差让粮食商人们欲哭无泪。大家都在预测这帝国大军何时收复巴陵和九江,那粮食价格自然就会恢复原价,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粮商们已经开始开仓出粮,粮食价格稳步下滑,也让百姓们更是喜笑颜开。

    就在举国上下欢庆温宁光复的同时,有些人却坐不住了。燕云郡府北平府内燕云郡守府南二百米外的一处豪宅,司徒泰正焦灼不安在大厅来回踱步,下的座椅几人赫然在目。

    “你们倒是说说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父皇已然康复,老三老七合力在五湖取得了温宁大捷,帝国上下好评如潮,老九已经焉了,根本没有了任何声音,我看我们是不是该改变一下策略了?”司徒泰的确有些上火,父皇的圣旨还在手上拿着,言词之激烈前所未有,而再看看这五花八门的报纸,哪一篇不是在为老三和老七歌功颂德,眼看老九已然失势,这储君之位就看自己和老三老七争了,自己若是再无表现,只怕真的就会被踢出局外了。再保存实力又有多大用,如果让全国上下都一致支持老七或者老三,自己就是再多了两个军团相助也只有徒呼奈何。

    看见自己主君有些失态,赵成怀和冷谦不由得苦笑着交换了一下眼色,眼前局势的剧变的确也有些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皇帝陛下令人惊讶的康复重掌朝政,这简直有些奇迹的感觉,御医不是肯定的下过断言说他难以熬过今年吗?怎么会突然间一下子由完全痊愈了呢?这其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可从帝都传回来的各方面情报都没有显示出这里边有什么疑点,唯一让人怀疑的就是禁宫加强了戒备,据说皇帝陛下请来外医在作某种特殊治疗,莫非是用某些刺激潜力的方法来使皇帝陛下暂时性恢复?这一个疑问一直盘绕在在座的所有人脑,但却无法证实,而且即使证实了也无可奈何,拿主君的话来说,如果为老三或者老七的势已经造够了,即使皇帝陛下薨了,自己一方也一样处于绝对劣势了,要想反攻倒算只怕就难上加难了,毕竟以一郡之力要想和全帝国抗衡的确不大可能。

    “殿下,我看我们是不是再观察一下,老朽总觉得这陛下突然康复有些疑点,能不能等到宫内的消息传过来再作决定?”冷谦见赵成怀不吭声,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劝慰道。

    呼出一口闷气,司徒泰哼了一声,“冷老,形势逼人啊,圣旨你已经看了,父皇已经极为震怒了,如果我们再不有所表现,只怕真的会有麻烦,上一次父皇已经对成怀有些恼怒,如果再抗命,只怕我也保不住成怀了。”

    赵成怀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命运都是系附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他如果一放手只怕自己立即就会被碾为齑粉,但此时他也不好多说,值得把目光偷偷望向旁边的冷谦。

    冷谦也知道自己主君承受的压力,眼下似乎九殿下有些失势,也难怪原本已经有些死心的主君心思又活泛起来,在主君看来自己既是长子,且拥有的实力最强,完全可以压住两个兄弟一头,为什么不能借这个机会搏一搏呢?再怎么也远胜于呆在燕云观望形势,且皇帝陛下如果真是怒极,只怕现在这个位置也很难坐稳,这也不得不考虑进去。可是就这样轻易介入战事,要想脱身只怕就不容易了,而且现在军队补充不易,尤其是皇帝陛下既然掌政,只怕自己几人原来设想的借机再增编军队的计划又成了泡影,而司徒朗明显加强了对新建的第三第四军团的控制,司徒元也趁机获得了组建第十军团的权利,这兵力的此消彼涨,也不得不考虑清楚。

    “殿下,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可以作两手准备,先让第一军团作好战争准备,同时加强对沧州的战前侦察和情报收集,若是三五天之内帝都宫内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再对沧州动手也不迟,不过前期工作一定要注意隐秘,务必做到不露声色。如果帝都那边有什么变故,那我们再做商量。另外北方边境线上也要布置好,虽然普尔人这段时间表现得十分安分,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冷谦提出了一个折建议,“对了,殿下,去多顿王国的使者已经回来了,有些进展,不过多顿那边还是十分谨慎,他们不想这么早确定,要求一切都暂时不公开,待帝国局势稳定下来后再作决定,看来他们还是想看看风色。”

    “哼,不管他们那边了,现在还暂时顾不上那边,他们现在也难以起多大作用,我们现在还是定下心来解决沧州问题,成怀,有没有什么问题?”司徒泰早已将派去和多顿王国联姻一事抛在了脑后,眼下最要紧的事如何重新博得父皇的欢心和信任,从眼下的情势来看,父皇对老三和老七的嘉奖奖励很快就要下来,自己若是再不抓紧机会表现一番,恐怕在父皇的心里连角落也占不上了。

    “眼下沧州的太平教人约有三万驻军,另外还有三四万武装人员,不过这些武装人员的战斗力究竟有多高不好估计,也许很差,毕竟他们没有经过正规训练,也没有参与过真正的战事,也许不弱,太平教人用宗教迷信方法糊弄人还是很有一套,人一旦不怕死就很难说。”谈起军务,赵成怀立时来了精神,语气也一下子硬挺了起来,“不过殿下如果要第一军团全力出击,我有把握在一周内解决沧州战事!”

第六十五节 西域木兰

    “那就好,我想在五天内做好准备,第一军团布置到位,如果五天内京里还没消息传来,我想十天之内彻底给我拿下沧州!”有力的将大手一挥,司徒泰眼凶光闪闪煞意毕露:“憋了这么久,既然要做,那就要给我做得最好,别给我拖泥带水,让父皇看看,我们北部军区的军队也不是孬种!”

    “殿下放心,若是第一军团全军出击都拿不下一个沧州,恐怕我们也不用混了。”赵成怀阴笑着接上话。

    一干武将都在纵声狂笑的同时,唯有坐在一旁的冷谦微微皱着眉头没有附和这一行动,司徒明月的突然康复一事始终缠绕在他心间,而帝都宫内消息的被封锁更加深了他这一疑惑,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他也无可奈何。

    尚未靠近监房,无锋便听到从监房深处传来的阵阵脆生生的怒骂声,天方语夹杂有些异国情调的唐语,显得格外有味道。颇感兴趣的笑了笑,无锋漫步前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真以为自己是无人敢碰的公主殿下了,无锋眼闪过一丝冷峻的笑意,不过这样才好,若是轻而易举的就匍匐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那岂不是太过无趣了些?

    悄悄站在观察口前注视着房内情况,只见有些憔悴的少女双手被高高的房间上方特制的弹性吊索扣住,为了防止伤害少女手腕处的肌肤,还专门有了较为宽厚的麂皮软带缠绕固定,而下方一双xiu长健美的大腿同样被分开,从脚腕处用同样手段固定,整个人被固定成一个大字形,只是由于少女愤怒的挣扎,房间显得人影幢幢,两个安全局的看守分站在两个角落监视着。

    房门推开处,一个彪形大汉闪了进来,两名看守一见咧着嘴笑道:“头儿,你又来了?我看你这几天查房查得挺勤啊?一天三次,以前可没见头儿你这么勤快啊?”

    另一名看守马上挤眉弄眼的凑上话:“也不看看这是谁?大名鼎鼎的西域木兰楼兰明珠,一等美人啊,嗬嗬,只不过道咱们这儿却变成了这副德行?头儿,你是不是有些兴趣,怎么老往咱们这儿钻,要不咱们把这个好差使让给你行不,你今晚等咱交班后请咱挫一顿就成!”

    进门来的黑脸彪形大汉脸膛一红,怒喝道:“二毛子,你活腻了?这是刁大人亲自关照过的重犯,我当然得随时关注,万一出个什么乱子,我看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眼珠一转,黑脸大汉又接上话道:“不过这小婊子倒挺爱在咱们面前显摆骨气似的,怎么?又不吃饭?”

    无奈的望了一眼洒在四周的饭菜,一名看守撇撇嘴道:“可不是,说是重犯,还得把他当祖先一样的供着,也不知道刁大人怎么想的,要依我看,等把刑具一用,只怕她马上就得哭爹喊娘喽。”

    “滚你的蛋,三胡子,你懂个屁,刁大人的想法若是都被你这猪脑子猜了,那你不是都爬在我头上去了?”黑脸大汉笑骂道:“好了,听说今天刁大人要来看看,我先来打打头阵,怎么这小婊子还是这般嚣张?”

    “嘿嘿,头儿,岂知是嚣张?那叫住嚣张到了极点,你没听到她那张嘴可真叫臭啊,连咱们李大人她也敢——嘿嘿,头儿,我看不给她点颜色试试,她是不会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的。”那个叫二毛子的大汉立即咬牙切齿的接上话,显然是被这少女气得不轻。

    “不急,会有她好受的,这会儿由得她猖狂,刁大人还没有意见,等刁大人来了,我会禀告的。”黑脸大汉有些担心一会儿刁大人若是来视察,也听到这女子一番大逆不道可诛九族的骂语,不知道会不会怒。

    “畜生,一群不知忠义廉耻的畜生,来吧,让本公主看看有什么手段使出来,看看本公主会不会惧怕?”轻蔑的从鼻腔哼了一声,少女怒火熊熊的目光足以熔金化铁。

    黑脸大汉也不答话,只是阴阴一笑,慢步绕着以少女为心的房间一周,才慢条斯理的道:“真的么?看来公主殿下是早有心理准备啦?唉,我本想请刁大人怜香惜玉一些,看来公主殿下是真的准备舍生成仁了,只不过公主殿下有没有那种承受各种压力的觉悟呢?”

    “哼!莫过一死罢了,那你就来试试我们英雄的楼兰人是否像你们唐人一般贪生怕死吧!”少女自豪的表情溢于言表,自然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死?呵呵,公主殿下您在开玩笑吧?这种好事怎么能轮到你头上呢?若是要寻一死,那未免也太轻松了吧?告诉你,有许多时候想死也是一种奢求啊。”黑脸大汉阴笑着在少女面前踱步,“呆会儿待刁大人来了,我便请示萧大人让咱们美丽大方的公主殿下到咱们犯人房后的粪坑里去浸泡上一段时间,看看咱们名满西域的全身爬满蛆虫的模样是多么的令人叹为观止!”

    “哇,头儿,这真是一个好主意,真想看看这位公主殿下头里钻满蛆虫,大粪将她嘴巴里灌满的滋味究竟是多么美妙,呵呵,到时候公主殿下定能香满西域了,哈哈哈哈!”三胡子也赶紧凑趣附和道。

    二人的一唱一和顿时让少女脸色为之一变,不过瞬即又恢复了过来,瞪着那双美丽的双眸冷冷的道:“一群只知道狂吠的畜生,你们不会得逞的!”

    “嘿嘿,畜生也比蛆虫强啊,公主殿下,想想那些蛆虫在你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乱爬的滋味,足以让人一辈子难以忘怀吧?哈哈!”作为长期从事这项工作的他,黑脸大汉当然知道对方心所想,“不要妄图自杀,那只能自取其辱。如果公主殿下一心想要自杀,我只好把公主殿下美丽的**躯体悬挂在咱们这庆阳城头,在顺便摆上一个风骚入骨淫荡无比的造型,想必整个西北和西域的男性民众们都会感谢我给他们带来一个如此美妙的漏*点场景吧?嗯,这样一来,只怕楼兰王族的高贵声誉只怕会迎风臭出三千里,全大6都会歌颂哈依巴尔的美德,居然用女儿的身体来诠释什么是世界上最具诱惑力的东西,哈哈哈哈!”

    少女脸色在一瞬间突然变得死灰一般,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卑劣的手段,竟然连自己死后的尸体也不放过,急剧起伏的胸脯让在观察口绕有兴致察看的无锋几乎担心那对高高凸起的双峰会不会裂衣而出。

    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旁边素来冷静如冰此时却有些局促不安的独眼男子,无锋笑着揶揄道:“刁肃,你手下有些人才嘛,这连这么有创意的办法都想得出来,几个家伙一唱一和还真把人家公主殿下唬得一愣一愣的,嗯,不错,有个性,我喜欢!”

    听不出上司的话语究竟是褒扬还是讥刺,独目男子脸上一阵烧,偷偷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继续观察的无锋,见对方没有任何表示,也值得硬着头皮继续陪在一旁观看,心却是暗暗祈祷自己这几个手下不要再有惊人的言论。

    可是那几个呆在监房的家伙似乎并不知道上司的心思,还在有意无意的火上添油:“头儿,一具尸体再摆什么造型也没什么味道,不如咱们现在称公主殿下还有些精力,把她剥光,找上一个大笼子,租上一个场地,挂上两副广告标语,新鲜的西域木兰楼兰明珠**展示,让您感受什么叫人体艺术,然后付费观赏,楼兰国民众半价,岂不是一举两得,也为咱们安全局创造一些利润,免得上面老说咱们只会消耗钱粮,头儿,你说我二毛子这个想法如何?”那个叫二毛子的看守更是眉飞色舞,谈起自己的创意唾沫横飞,连黑脸大汉都不得离他远些,免得唾沫星子溅在自己身上。

    “咦?二毛子,凭什么楼兰人半价?咱们西北人难道就是冤大头?”另一名看守故作愤怒状。

    “我说三胡子,这就是你不地道了,人家楼兰人好歹也为我们贡献个了一个**标本,这种贡献难道在门票上打个对折也不行么?你也未免太小气了。”那个叫三胡子的看守立即挤眉弄眼的应道。

    看见两个手下为自己造势,黑脸大汉也洋洋得意的打了一个响指道:“嗯,好主意,只是那笼子一定要做得结实些,笼子眼也一定要够大,这样才能充分吸引观众,咱们再去找些荆棘条子,若是公主殿下不配合,咱们也就用这荆棘条子让她配合咱们作些相应动作,相信这等驯人表演也会是一个看点,咱们还可以让观众自己来亲身体验一下训人的乐趣,重在参与,重在互动嘛,只是这个亲身参与么,费用么就要稍稍贵上一些了。”

第六十六节 精神蹂躏

    “是啊,做人一定要厚道,只要能够出得起高价,咱们就是让那些想一亲芳泽的民众抚m一下公主殿下高贵娇嫩的肌肤,大概也没有什么不妥吧,不过抚m的部位价格上一定要有所区别,咱们还得仔细监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占了便宜才对。这种活动也能体现公主殿下与民同乐的亲善态度啊,头儿,你这个办法真是一个好主意,要不现在就让三胡子去做一个笼子?”那叫住二毛子的家伙兴致盎然,滔滔不绝的继续延伸着自己无限想象力,看得站在无锋一旁的刁肃又好气又好笑,却碍于无锋在一旁不一言,自己却也不敢造次。

    “不急,花样还多着呢,比如咱们在笼子里丢两只蛤蟆或者蟑螂是不是有助于咱们公主殿下在笼子运动量更大呢?再比如咱们吧公主殿下放在马戏团里搞一个四处巡游,我想这对提高公主殿下和楼兰王国的知名度肯定大有帮助,二毛子,三胡子,你们说是不是?”黑脸大汉脸上洋溢着兴奋莫名的笑容,忍不住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脸若死灰的少女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了,微微颤抖的身体几乎完全靠吊索来维持,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些龌龊的家伙想出的恶毒主意,如果真让他们付诸实施,只怕父亲当时就会气绝身亡,而整个楼兰民族世世代代也会生活在耻辱的阴影下,永世不得翻身。

    看见自己手下越来越不象话,刁肃忍不住干咳了一声,而无锋也从观察口收回目光便步向房间门走去。

    黑脸大汉听得远处传来熟悉的干咳声,脸色一变,赶紧给两个看守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忙着迎出去,却一眼看见抬足进来的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反而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年轻人,怔了一怔,现自己上司一脸肃色的紧跟在来人后面,这才回味过来,原来是节度使大人亲自来看监了。

    一惊之下,急忙站直身体行礼道:“见过节度使大人,见过刁大人!”

    仔细打量了一下必恭必敬站在自己面前这个黑脸男子,无锋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进了房间,房里的两个看守也早已挺胸腆肚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看得无锋心一阵好笑。

    被囚禁的少女虽然从未见过李无锋,但从那个黑脸大汉恭敬的态度和对他的称呼就可以清楚知道是李无锋这个魔王来了,透过监房还算明亮的光线,少女把目光落在了刚踏进房门的无锋身上。可以明确无误的感受到对方杀意熊熊的目光,可惜目光不能杀人,否则无锋不死也得遍体鳞伤了吧。

    早有一名卫士抬进一把座椅请无锋坐下,无锋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坐下,这才上下打量着这个号称西域木兰的楼兰巾帼英雄。除了脸色有些微微白外,这个女子应该是当得起西域第一美女的称号的,即便是沙伊娜和苏婕这两个幻凤门的美女杀手,比起眼前这个女子都要稍逊一筹。

    一双蓝灰色的眸子晶莹剔透,高耸的鼻梁圆润光洁,额际宽阔,秀如瀑披散下来,尤其是那一张丰润饱满的嘴唇更是少有的动人,嫣红的樱唇即便是在经受了几天的折磨后已然显得那么富有磁性,足以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目光。浅紫底色外带细白碎花长裙已经有些破旧,这应该是这几天来的杰作,一件单薄的楼兰传统绣花马甲外罩,却并不能遮掩住少女那对最引以自豪的**。长裙下那双使劲挣扎的长腿异常健美,丰满的臀部在腰际急剧收拢,蜂腰肥臀这个词语大概就是这个女孩身材的最佳写照。

    看见对方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目光灼灼的在自己胸前腰间徘徊,少女心禁不住一阵紧张,原来豪气干云的那份执着似乎也在对方目光下渐渐消融,只是心那股怨气和仇恨还使她保持着矜持的模样。

    仔细端详了半晌,无锋这才故作勃然大怒状:“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哈丽琴娜公主殿下呆在这种房间里呢?我不是早就吩咐过你们了吗,要好好招待公主殿下,不可以有半点怠慢啊?”

    房内几人都面面相觑,看见节度使大人大雷霆,包括刁肃在内的众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节度使大人什么时候吩咐要好好招待了?好好招待怎么会弄到这个安全局的专用监舍来?但这个时候谁敢去触无锋的眉头,一干人只得点头哈腰,在刁肃的眼神示意下准备解开少女的吊索。

    少女一样是怔了一怔,随即脸上马上露出轻蔑的神色:“李无锋你少在这儿猫哭老鼠假慈悲,你以为本公主会为你这点假惺惺的伎俩而屈服,打一记耳光再给我一颗糖我就会感激你?你少做春秋大梦吧!”

    惊讶的站起身来,无锋眨了眨眼睛,诧异的道:“我想公主殿下是误会了吧?我好像没有打算给公主殿下什么糖吃,我只是觉得这记耳光未免太轻了一些。刁肃,我们过来的时候不是还一间水牢么,我看那里不错,老鼠、蟑螂、蛆虫,物产丰富,完全可以让公主殿下再那里去享受一番嘛,这里不太适合她,我觉得这种地方对公主殿下来说实在太宽松了!”

    到这个时候,刁肃和一干下属才明白过来节度使大人的言外之意,而少女也才回味过来对方有意说些反话让自己误解,心又气又恨,又听得对方所说水牢各种虫豸横行,而作为女孩子天生就是对这些小东西最为惧怕,一时间脸色白嘴唇青乌,再无半分方才进来时的风采。

    无锋并不罢休,已然慢条斯理的道:“对了,水牢么,就没必要穿那么多衣物了,来人!”

    “在!”兴奋不已的两名看守赶紧上前行礼。

    “替公主殿下宽衣,让公主殿下的高贵身躯去水牢里与老鼠蟑螂一类的小动物们亲热亲热,感受一下自然界的清凉。”笑眯眯的望着已经摇摇欲倒的少女,无锋甚至还向对方点点头,似乎在邀请对方参加一次贵族宴会一般。

    “你!李无锋,你敢!”气急之间,少女再也禁受不起这种心理折磨,加之这几天的心力憔悴,一下子昏死了过去,一颗秀丽的臻也软软的垂了下来。无锋正欲上前察看,刁肃早已抢先一步示意黑脸大汉上前,一番检查后,黑脸大汉证实少女已然晕了过去。

    从鼻腔了冷哼了一声,无锋这才上前用手抬起少女丰润的下颌,苍白的脸蛋已经没有一丝血色,而方才还红润的嘴唇此时也一下黯淡了下来失去了光泽。随手放下,无锋拍拍手才道:“也不过如此啊,我还真以为吃了熊心豹胆想要挑战我,想不到几句空话就吓成这般模样,唉,真是让人失望啊。”

    “大人,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她们生来就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这在心理审讯更是突出,所以女性既是最好的间谍,也是最好的叛徒。”刁肃接上话:“大人您看如何处理这位公主殿下?好像放在我们这儿也不太合适,我看她在心理上已经垮了,只需要再乘胜追击彻底打垮她,我想她难以再对我们西北构成什么威胁。”

    “嗯,你看着办吧,不过我不想让她变成一个完全丧失自己思想的奴才,最好能够让她明白反抗是无益的,只会带给楼兰民族无谓的牺牲,想办法让多见识一下咱们西北的强大和富足,心甘情愿的臣服,让童璇去搞定她。也许她还有些价值尚未挥出来呢。”无锋背负双手出门,最后瞥了一眼已然昏迷的哈丽琴娜,“好好看牢她,别让她跑了。”

    直到无锋出门之时,他依然还在回味着方才少女那丰腴健美的身段,委实是一个美人,如此放弃实在暴殄天物,能纳为己用听凭自己享用才是最佳之策,当然前提是她不防碍自己的正事。

    “大人,我们还有几个俘虏,您需不需要看看?”刁肃紧跟在无锋背后,沉声征询道,“有两个罗卑人间谍,他们也是这次策划者之一。”

    “哦?罗卑人?”无锋脚步一缓,“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两个家伙都相当狡猾顽固,不过我们已经判断出他们是来自征东部,应该和罗卑人总部没有多大联系。”

    “意思是说还是贝桑搞的鬼?也许瓦德亚并不清楚这边生的事情?”无锋扭头反问。

    “应该是这样,征东部有这个权力,全权负责罗卑人东部的事务,连出兵他都敢,何况派几个间谍来捣乱?贝桑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肯定不会放任我们顺利接管西域。”刁肃淡淡的道,“不过没有他们来这一手挑起,那些潜伏着的家伙怎么会都跳出来呢?这一回他们相当于帮了我们一次大忙啊。”

第六十七节 侵蚀

    清瘦的脸颊上一双鹰目定定的注视这那本《尉僚子》,“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矣;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矣。多算胜,少算不胜,况于无算乎!”,唐人的化实在已经走到了大6所有民族的前列,想不到一本薄薄的《尉僚子》竟有如此深奥的哲理,贝桑抚掌叹息,不知道唐人如此多明结晶,却依然陷入衰落,虽然现在还貌似强大,但贝桑却知道者貌似强大背后隐藏着多少危机。

    摇了摇头,贝桑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苦笑,自己还有心思去替外人担忧,自己面临的困境已经让自己举步维艰了,有那心思还是替自己打算一下吧。库尔多派出前往楼兰起叛乱的谍报人员无一例外的被西北安全部门捕获了,虽然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但仅仅数十人无缘无故失踪,贝桑就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在西域诸国建立起来的谍报络几乎被摧毁殆尽了。

    自从派兵参与莫特人的政权更迭一事开始,贝桑就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面对西北在腾格里草原上的疯狂扩张,他竟然有了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从利伯亚诸国北部的柏因人到自己的近邻求尔人和图布人一直到西边的印德安诸部,似乎处处都闪动着西北人的身影,他越来越难以掌握这个对手心所想了。原本以为他的目标重心回事唐河帝国内部,但从去年开始却一反常态的对西边和北边用起兵来了,从印德安和莫特再到西域,似乎每一仗都是用尽权力,不胜不归的模样,难道这个家伙突然转性,想要替垂死的司徒王朝开拓疆土?他不相信。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李无锋在为他将来的东征做准备,解除一切后顾之忧就成了他的要问题,那么他的下一步将会指向哪里呢?贝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李无锋下一步的目标也很可能就是自己,只有彻底摧毁征东部,也许才能让李无锋心无旁骛的投身于唐河帝国内部的争斗去,才能使他的大后方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而自己的征东部目下就成了他的心头刺了。

    也许从一开始介入莫特事务自己就犯了一个错误,让西北人敏感的认识到东腾格里草原上罗卑人始终一个举足轻重的力量,一个让西北人不可小觑的势力,让西北人开始把战争的矛头指向自己,但转念一想,难道自己不介入莫特事务,李无锋就会对罗卑人信任有加了?就会真的与自己一方结成战略盟友了?下意识的摇摇头,贝桑知道这决不可能,以李无锋的性格,长久的盟友只能建立在利大于弊的基础之上,他想在腾格里草原上扩张势力,那么自己一族不可避免的就成了他的挡路石,莫特事务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因为对代言人看法不同而引的导火索罢了。

    只可惜当时自己不能全力动员征东部,否则如果以征东部全力介入莫特人事务,真正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可恨那些居住在巴罗纳城的达官贵人们坚决反对全部动员,连瓦德亚酋长也同意了他们的提议,使得自己仅仅能够抽出一小部分军力去支持古儿丹。

    想到这儿,贝桑还叹息不止。对西域诸国尤其是楼兰的策反叛乱贝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连莫特人都已经屈服在李无锋的淫威之下,何况这本来就一团散沙的西域诸国?这些素来就矛盾重重的窝囊废们在外族的打压下哪一次不是屈膝投降,即使偶有反抗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根本不值得花费心思再去和李无锋作对,徒增敌意而已。可是那些听说将会丧失西域诸国的贡物的贵族们一下子又像被马蜂蛰了屁股一般鼓噪了起来,叫嚣着非要教训一下西北人,而楼兰人的使者也跑到了巴罗纳哀求,可是时过境迁,等到效率低下的贵族会议作出决定时,西域诸国早就匍匐在李无锋脚下舔李无锋的脚丫子了。

    派遣谍报人员帮助策反提供武器和挑起暴乱就成了贵族们耐以遮羞的唯一手段,贝桑根本不赞同这种黔驴技穷的方式,这完全是为在寻机清洗西域诸国反对势力的李无锋提供借口,而且也不可避免的会暴露自己一方在西域的情报络,可是自己又如何能够改变贵族会议作出的决定呢?

    结果完全和自己当初预料的一样,除了赢得一场毫无悬念的大屠杀和情报络的溃灭外,没有任何结果,楼兰人在血腥的屠杀面前完全崩溃了,一切反抗和不满都烟消云散,而事情的牵头者楼兰公主哈丽琴娜居然离奇的失踪了,贝桑推断哈丽琴娜肯定落入了西北人手,说不定已经成为了李无锋床头上的禁脔,这等妖娆的女人连自己的酋长也是“性”致盎然,更不用说李无锋这个色恶鬼了。

    呆呆的瞪视着案桌上这具展翅欲飞的雄鹰,活灵活现的手法将雄鹰奋力击翅引颈待鸣的纳一刻刻画得栩栩如生,贝桑最为喜爱这具雕塑,这是来自西大6雕刻家的一枚工艺品,一眼就被贝桑相,花高价买了下来放在自己案头上欣赏。

    现在该如何应对有可能生的变化呢?向巴罗纳报告肯定不会有任何结果,虽然现在西北人通往西大6的商道已经又开辟了两条,关税上的收入已经大大减少,让贵族们的对西北的不满有所抬头,但这个时候要让他们相信李无锋可能会主动攻击罗卑人恐怕也不可能,即使是自己也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预测罢了。

    回想起自己去年末返回巴罗纳城述职时的所见所闻,贝桑心更是没有半点把握。唐河人的经济化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自己民族的深处,从普通牧民日常生活需用的茶砖、布匹、食盐、药材甚至粮食,那一样不是从西北输入,西北凭借其良好的地理位置和强大的制造能力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自己民族的经济命脉,贝桑现在甚至怀疑一旦西北完全断绝与自己民族的商务经济往来,自己民族还能够撑得了多久?

    而巴罗纳城的贵族们似乎也一样沉迷陶醉在来自唐河的经济化明,充分享受着那些来自东方的明果实,精妙的手工艺术品、华丽的丝绸彩缎、做工细腻精美的唐式檀木或者红木家具、光洁如玉的秘色釉瓷器、古朴华贵的紫砂陶器这些已经成了巴罗纳城里的贵族们家不可或缺的必备物品。缺少了这些东西,那只能证明你还不具备登上罗卑人上流社会舞台的资格,而其他人一样会弃你如敝履。

    甚至连聘请唐人做家庭管家也成为了一种时尚,一时间在巴罗纳城能够粗通胡语的唐族人洛阳纸贵,唐语在罗卑人上流社会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远远过了天方语和拉尼亚语,不少贵族甚至在贵族会议上提出来请求唐河帝国来巴罗纳建立唐语学校,让贵族子弟能够从小学习唐语和唐人的辉煌的化,以便能够掌握最先进的明。

    贝桑曾几次前往自己几个贵族家拜访,见到的一幕幕让他疑为身处唐人士绅家,原来来自西大6的油画早已被移到了角落里,取而代之悬挂在正堂的一般都是巨幅的唐式山水泼墨或者是马、虎、鹰一类的大型画卷,半人高的白瓷花瓶放在一旁,有的家甚至还附庸风雅的设起了书房,一摞摞的唐河书籍摆在书架上,一把巨大的折扇展开放置在书桌背后的墙壁上,“难得糊涂”几个字赫然在目,贝桑甚至在怀疑这位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贵族能否认得折扇上的几个唐字。起居室用的是唐式传统雕花大床,金钩玉帘,丝缎蚊帐,连自己的结妻子和小妾也不甘寂寞的用上了唐式绣花丝绸睡衣,这让才回家享受夫妻之间温存的贝桑郁闷无比。

    绿茶已经成为了贵族之间待客的最主要饮品,若是谁还敢用花茶或者砖茶来待客,只怕立即就会在上流社会传为笑谈,甚至连品茶的用的瓷器也识分外有讲究,来自唐河帝国江南的瓷器自然是最佳,而西北博南的瓷器也逐渐在巴罗纳城的贵族家庭站稳了脚跟,这些林林总总,让贝桑这个久离政治心的土包子委实大开了一回眼界。

    回想起这一切,贝桑的意念不由自主的有些动摇了,想让这些沉迷于享受生活的家伙同意与西北开战,简直是难比登天,即使是西北人主动开战,这些家伙会不会躲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巴罗纳城里扯自己的后腿,给自己制造麻烦,也难说得很。可是有许多事情却由不得自己啊,你不想与对方进行战争,对方却认为你防碍了他的利益,视你为眼钉肉刺,欲除你而后快,你又能怎么办呢?

第六十八节 帝国反击

    其实一直到贝桑忧虑不已之时,无锋也没有拿定主意是否需要和罗卑人来一次真正的清算。腾格里草原实在太大了,即使是东腾格里草原越是横跨过两千里,要想在这样一块土地上把罗卑人打垮,难度实在太高,何况自己也并未作好和罗卑人一决生死的准备。

    楼兰叛乱虽然有罗卑人在里边搅和,但无锋并不惊异,任谁看见原来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一下子落入外人手心里也会有一肚子气,派些人来捣捣乱泄泄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也为自己扫平这些平素隐藏在暗处的隐患提供了帮助。赤狄人现在正和罗卑人闹得不可开交,时打时停,卡龙来的目的也很清楚,就是想联络自己夹击罗卑人,让罗卑人彻底被打垮,让赤狄人独霸腾格里,这种想法其实并不符合西北的利益,也不符合无锋的看法,赤狄人独大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让罗卑人保持一定的力量更佳。但以目前罗卑人的力量也不是无锋所希望看到的,在无锋看来,给予罗卑人一定的打击,削弱它的势力,让它在抵御赤狄人的时候甚至需要西北的支持这种水准在无锋看来最好,只是要达到这种平衡的水平的确需要些本事。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都还没有让无锋排上第一位,让无锋倍感头疼的是眼下原的形势变化。

    大6公历697年5月第四天,沧州边境线上鬼影幢幢,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帝**队几乎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了出来,分成几个战略梯队集结在从东到北的几个方向上。

    “殿下,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令下了。”一脸肃容的赵成怀全副戎装,轻便的牛皮甲紧裹在身上将略略有些瘦削的他显得格外精神,旁边一名重甲男子则是虎背熊腰,倒提的一把半弧月牙戟竟是全精刚打造,却在他手有如无物。

    “嗯,很好。”点了点头,一身儒衫的司徒泰随手将手折扇打开,满意的望着眼前一排排整装待的士兵,不愧是帝国第一军团,仅从表现出来的气势就足以证明第一这个称号对他们来说当之无愧,不过,要想洗刷以前不战而退的名声,就需要通过今天这一仗来证明了。扭过头随口向旁边一直跟随在身后另一名便装男子问道:“那边情况有没有什么变化?”

    “回殿下,根据我们才获得的情报,太平教人还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沧州除了府城驻有两万驻军外,另外一万驻军驻扎在沧州南部重镇赵家集,呃,是用来防备南边的帝**队的。”跟在司徒泰身后的男子赶紧回答。

    “殿下不必担心,两万也好,三万也好,不过是些蝼蚁而已,先前我们的示弱倒被这些家伙当成了炫耀的资本,无论他们还有多少人,都不能阻挡我们第一军团前进的步伐,请殿下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一周之内解决战斗!”接上话的是赵成怀身旁的雄壮男子,满脸横肉,厚实的嘴唇翻动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有如猿臂,随手一体,原本插在泥土的月牙戟带起一大块泥土猛然而起。

    “唔,龙平,有信心固然好,不过也不能轻敌,除了三万正规太平军外,太平军还有地方性的民兵几万人,这些不可大意,可别阴沟里翻船。”司徒泰虽然急欲拿下沧州向自己父皇献礼,但却不敢大意,毕竟这第一军团可是他根基所在,他可以丢失一府两府土地,也不愿意损伤一个师团的军队,土地丢了可以重新夺回来,而一支久经战阵的剽悍军队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练成的,这是他赖以起家的资本。

    而与他说话的正是他最欣赏的武将之一,第一军团副军团长间第一师团师团长铁龙平,一个貌似粗豪,其实内里十分精明的得力干将。尤其是对方一身精湛的武艺更是达到了相当境界,即使在好手如云的第一军团,能够与他叫板的也寥寥无几,在历次第一军团的大比武,铁龙平总是喜欢不顾身份上去亮一手,连赵成怀对他这种有si身份的行径大为不满,不过每次总能赢得下级士兵们的衷心崇拜。

    “时辰到了,就请殿下令吧。”赵成怀瞅了一眼跑步过来的传令兵,躬身向司徒泰行礼请道。

    “嗯,命令各部出,兵进沧州!”司徒泰点点头,接过传令兵手的令旗交与北部军区总指挥赵成怀,赵成怀严肃的双手接过,又转交给先锋官铁龙平,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军士立即涌入夜幕,朝着目的地进。

    直到5月o日下午,还沉醉于美酒和美女怀抱的沧州太平教府尊向千秋这才得到通报,帝国大军已经从东、北两个方向突破了太平军的防线,向位于正位置的沧州府城猛扑了过来。说是突破,其实太平军根本没有多少布防,一来大批精锐的太平军已经被抽调到了南面的河朔地区,而来根据当初和司徒泰达成的协议,沧州与云和燕山郡的交界地区五十里内都不驻扎军地,作为双方相互保证的诚意。而这么一段时间来,承平已久的太平军似乎也安于现状,甚至连向千秋也多少知道那位大殿下心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更加放心大胆的享受起这乱世难得的悠闲生活来。

    帝国大军撕毁协议猛然出击让向千秋心一惊,不过他并不十分紧张,作为一个政坛老油条,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在这种波澜起伏的宦海生涯操纵自己这艘小舟,自己既不是什么身负民族大义的大英雄,也不是什么能够主宰别人命运的霸者,那就把那些令人操心的事情留给那些所谓英雄霸者去干吧,自己只需要领会的把握这间的度就足够了。

    早在投降太平教后的第一时间,向千秋便敏锐的把握到了时代的脉搏,一纸自白书早已交到了当时正大举后撤的司徒泰案头上,司徒泰一样是明白人,既能明白对方的苦衷,也能善意的应对,当时就交付使者一封回信,这封回信也就是向千秋赖以生存的法宝。

    看来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向千秋躺在床上不慌不忙的思索着,一双手却依然在有些惊慌的宠爱小妾身上肆虐。嘿嘿,千变万变,始终还是在自己的预测之,想必这个时候城内已经是一片慌乱,也好,自己再拖上一拖,待时机成熟,就该自己挥作用的时候了。想到这儿,有些兴奋的他更感觉自己全身充满力量,顺手将小妾上身的丝绣肚兜一把扯下,一把握住那颤颤巍巍的玉兔,翻身提枪上马,便欲行那苟且之事,身下的小妾没想到此时他还有那心思玩这些花样,但看得对方兴致盎然,也只有由得他逞威一番。

    与此同时,太平军驻防沧州城的各部均已动员起来,驻扎南线的一个万人队也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返回府城从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就地加强防守,同时向西面北原地区的太平军出求救消息。驻扎府城的太平军更是动了三万民兵分别配合两万太平军加强城防设施,积极备战。

    城楼上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帝国大军的双龙戏珠旗在地平线上招展,黑压压的步兵方阵迈着沉重的步伐从东面和北面两个方向压了过来,步兵方阵两翼是排列均衡的重装骑兵,暗沉沉的铁叶甲和马铠迎着阳光闪动着熠熠夺目的乌光,步伐虽然不大,但整齐的蹄声有如阵阵阴雷,卷起漫天的黄尘,挟带着无边的压力而来。而散布在两侧宽阔地带的自然是轻甲骑兵,灵动的步伐和阵型,展示出来的强大气势,让站在城楼上观察形势的太平军无不感到阵阵压力,没想到两年前一触即溃的帝**队居然会有如此表现,这不能不让他们感到惊讶和恐慌,难道上一次他们是有意撤退?

    虽然心底气不足,但想到求援信早已出,自己只需要熬过这几天,从后方增援上来的大军便可以赶上来,凭借长期的准备,沧州府城的城墙早已修缮完备,而各种城防设施也已经准备齐全,虽然不能与诸如帝都、庆阳那一类坚城大邑相比,但在普通城市也算得上有些根基了,驻扎在沧州府城的太平军守将对坚守几天还是有着相当自信。

    府尊大人的大力支持也让太平军主将深受感动和信心倍增,大量后勤物资、猪牛羊肉以及新鲜菜蔬被源源不断的送上城墙,即使驻扎在城墙边上的预备役部队们也一样享受了同等对待,甚至还派出了大量警备部队协助后勤保障工作那些杂务,要前方将士安心抵御帝国大军,这更让太平军主将感激莫名。

第六十九节 机动集群

    沧州一战作为太平教走向衰落开始的开始说法也许有点过火,但府尊向千秋率领治安警卫部队突然反戈一击,而先前投放的麻痹性药物更是让半数以上的太平守军遭遇了无法接受的惨败,早已接到消息的帝国第一军团甚至来不及休息便马上投入了战斗,面临几倍于自己的帝国精锐,太平据很快就溃败了,加之治安部队的叛变,原本做好强攻准备的帝国第一军团很快就现这不过是一场极不对称的屠杀。

    司徒泰早就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沧州回到自己手就再不可能让太平教人夺去,给第一军团的命令也是格外简单,凡反贼及从贼者格杀勿论!有此命令,本来就对上一次不战而退充满了郁闷心理的第一军团诸师团哪还不奋勇当先,从沧州城破那一日起,连续三天,整个沧州府城都笼罩再浓浓的血腥气息之,两万太平军和三万多民兵在失去退路的情况下,在两倍于他们的帝国大军围剿下,他们终于倒下了。

    当司徒泰在无数武将簇拥着重新回到沧州城头时,内心的舒畅时难以用一般语言来形容的,仅仅只付出了四千余人的代价便轻松夺回了沧州,当乘胜追击的第三师团南下赵家集时,那一万太平军早已察觉到形势不妙连夜西逃入北原郡境内去了。看见帝国耀眼的双龙戏珠旗在沧州城头迎风飘扬,司徒泰当然不会忘记这次战争的功臣向千秋,虽然投敌有过,但在那种情况下也无可厚非,毕竟处于绝对劣势之下,企盼他力挽狂澜显然不现实。而今次的战功却是实实在在的,若不是对方的种种手段和反戈一击,第一军团即便是夺下沧州,一样要付出相当代价,这一点从进城后围剿那些残余的太平军和民兵们的战斗激烈程度就可以见一斑。

    论功行赏,向千秋再一次被推上了沧州府城守一职,府尊换成城守,其他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连向千秋本人似乎也觉得犹如梦,世道原本就如此奇妙荒唐。

    六月如火,广褒无垠的碧色草原上却是杀声阵阵,角弓长鸣。一列列一队队骑兵正在草原上追逐争斗,阵形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变幻演化,莫特自治领自卫部队检阅正在紧张进行。远处搭建的高台上三顶青罗盖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人影并排而坐,交谈甚欢,状极亲密,身后几员武将按剑扶刀,笔直的站在居的一人身后。而另一顶青罗盖下却是一名宫装女子,态度有些冷淡的坐在一旁。

    看台上居的一人龙形猿躯,清朗的面容上笑意融融,正是唐河帝**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同时兼任西域联盟主席的百胜公李无锋,此次他出访莫特乃是他第一次正式以唐河帝国节度使和北吕宋总督身份出访藩邦,而无锋对外宣称也是以西域联盟主席这一不伦不类的身份出访莫特自治领,与莫特自治领商量商务事务。和他交谈甚欢的年轻人正式莫特自治领领主古儿素甫,自从古儿丹在被推翻之后,无锋便擅自先斩后奏宣布莫特自治领从属于帝国,并从帝国获得了册封古儿素甫为帝国伯爵的赐书,莫特酋长一职也改称领主,古儿素甫成为第一任莫特自治领领主。

    对于事实上主宰莫特全族的李无锋来访,古儿素甫自然不敢怠慢,没有李无锋,他早就变成了草原上兀鹫口的美味,何况西北在接管了莫特一族的外交和军事权利的同时并未过多干涉莫特民族的内部事务,而且还加大了对自己领地在教育、卫生和城市建设这些在他看来花钱不讨好事务方面的投入,让他放心不少,而西北提供给他供他自己自由支配的资金也是不少,让他完全足够享受而不需估计贵族们的意见,因为这些并非出自族内。

    唯一让他有些不安的就是那个平素少见的腾格里军团的军团长此时却一脸严肃的站在身后,他原本打算多加一顶青罗盖让那位莫特自治领自卫军事实上的控制者也坐下,但看到对方毫无表示也知道有些不太合适,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边仔细观看着正在作队形演练的骑兵队表演,无锋一边也在琢磨着崔秀向他提出的建议,将六个万人队的轻甲骑兵,扩充至九个万人队,组成三个轻骑兵集群,一个驻防莫特府火花集,另外两个集群则作为战略机动集群,可以随时调动增援其他地区或者作为突袭力量进行远程打击。

    这个建议在无锋还在庆阳之时便已经以书面报告形式呈送到了西北军事联席参谋本部,报告详细阐述了建立机动集群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并以组建莫特自卫军为证力陈了在莫特预备役补充组建三个万人队轻甲骑兵的优势,这个报告受到了参谋总长凌天放的肯,经过参谋联席会议的批准,报告终于提交到了无锋手,也引起了无锋的重视,所以也才有了无锋这次的莫特之行。虽然莫特骑兵在楼兰和高昌表现不俗,但无锋并不轻信,对付叛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无锋向来不敢深信,他需要用自己的眼睛来感受崔秀在这几个月是否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使莫特人在战斗力和纪律上有了脱胎换骨的表现,从而确定是否再增加一支三个万人队的机动集群。

    眼见为实,经过几轮表演,无锋不得不承认崔秀在莫特人的训练上是下了苦功的,看着一队队步伐整齐士气饱满的莫特骑兵如臂指使般的熟练的表演着各种战术动作,和几个月前与自己部队拼搏的那支部队相比,有如换了一批人。其实无锋也有些误断了莫特人的实际战斗力,想当初莫特铁骑年年横扫西斯罗帝国,如入无人之境,其战斗力岂是浪得虚名?只不过在波月湖畔一战,莫特人本来就因为内部政变弄得人心不稳,加之又被拖在大草原上磨了一个多月,最后被迫以己之短对敌之长,放弃轻甲骑兵擅长的游击突袭特点,用轻甲骑兵强行突破无锋以高岳人组建起来的号称大6第一步兵的重装甲步兵方阵,焉得不败?

    “领主大人,你麾下的儿郎们果真是不同凡响,本座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了,今日一见,莫特汉子果然是天生骑手!”瞅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观看着表演的古儿素甫,无锋心已经在筹措语言如何说服对方了。

    “呵呵,大人过誉了,这还全靠崔大人的全力支持才是啊。”古儿素甫心还是十分高兴的,虽说自己领地的防卫任务由西北承担,但毕竟日常的防务还是由自己手下这些任负责,如果太过稀松罗卑人一旦来袭,只怕还撑不到西北军来援自己由不得不效仿上一次那般连夜逃窜了,那种滋味古儿素甫至今心有余悸。“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我们自夸,我们莫特人从一出生就在马背上长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辈子除了睡觉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和马打交道,比起唐族人来自然有着天生的优势。”

    点点头,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那么入耳,但无锋也知道这是事实,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天生上就有着差距,若是要想征服游牧民族,只能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先进的生产力辅之以化艺术等多种手段相结合的方法才能真正成功,否则即使是一时战胜了对方,对方一旦元气恢复便又会卷土重来,形成恶性循环。无锋自己也一直试图用这种手段来解决困扰自己西北方的这个问题,莫特人不过是第一步,从目前来看,应该说还是达到了初步目的,下一步便是巩固了。

    “领主大人说得是,这腾格里草原风霜雪雨,养育了多少英雄儿女,无论是莫特人还是罗卑人甚至图布人和求尔人都是人才辈出,所以这一代代才养成了腾格里各族崇尚勇武的精神,这一点倒是真正值得我们唐族人学习。”无锋这些话倒也并非全是恭维话,而是心有感触,当然这个时候也并非感触的时候,他巧妙的将话题一转便绕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题上来了:“不过腾格里草原各族虽然都勇武善战,但也并非各族都是蛮不讲理之人,民族有大有小,那些实力强大的民族为什么总喜欢凌驾于弱小民族之上高人一等才觉得满意呢?”

    “是啊,大人说得也是,这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总以为自己能够主宰一切,对别人民族内部的事务总爱指手画脚,若是不合自己意或者触犯到了自己的利益,平常和蔼可亲的面目便会马上丢在一边,张牙舞爪,要么军事威胁,要么就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强行对方按照自己的意图行事,这种行径与强盗其实又有什么差别呢?”古儿素甫颇有感触的感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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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节 夫妻

    心抖了一抖,李无锋差点就认为这古儿素甫是有意借题挥,借着秃子骂和尚,什么主宰一切,指手画脚,张牙舞爪,这些词语似乎句句都是针对自己的,悄悄了瞥了一眼对方的脸色,看见对方仍然沉醉于激愤之,无锋心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并不惧怕对方,但并不代表自己相和对方把关系搞僵。看来对方是想到被罗卑人勾结其兄长想要他命一事给触动后有感而,并非针对自己,若真是有意针对自己而且又这么装傻充愣,只怕自己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他是否还该坐在莫特自治领领主这个位置上了。

    “嗯,领主大人讲得好,我李无锋第一个就看不惯那些平素以霸主身份的人欺压弱小民族的丑陋行径,各民族有自行决定其民族归宿的权力,其他任何一个民族都无权干涉,这是世界上通行的原则。”李无锋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却在暗想,若是世上事情都是这般简单,那天下间有这么多纷争,这大千世界也就不成其为大千世界了。

    “谢谢大人的支持,对大人的无私帮助,古儿素甫和莫特全族没齿难忘。有大人的支持,我们莫特人才能够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古儿素甫这话倒也出自至诚,没有李无锋,他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甚至连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都被剥夺。

    轻轻摇摇头,无锋脸上露出一丝忧色,半晌没有说话。古儿素甫立即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即问道:“大人似乎有什么心事,可否说出来让兄弟一闻?”

    “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不瞒领主大人,这罗卑人一直不甘心在贵族领地和西域诸国上的失败,总想挑起事端在这片土地上掀起风浪,我不过有些担心罢了。”装作斟酌了一下,无锋才又道:“前些日子罗卑人又在楼兰挑起叛乱,企图反攻倒算,好在秀果断处理,也有了莫特自卫军的相助,才得以迅解决。”

    “嗯,这些事情万不能迁就姑息,必须要当机立断坚决镇压,否则一旦起事又要引无数风波。”古儿素甫也赶紧接上话,毕竟在自己族一样存在着这类隐患,自己兄长古儿丹一直被囚禁着,原本希望西北军能够根绝后患将他一刀两断,没想到西北军却讲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了自己,杀,杀不得,放,放不得,真是进退两难,只得将其关闭在隐蔽处,加派人守候,都还需要时时警惕,防止族内同情他的人兴风作浪。

    “是啊,可是现在有消息说西面的赤狄人想要和罗卑人谈和,这罗卑人若是喘过气来,只怕我们这边压力又会加大了。贝桑这个老家伙不是善类,一旦得知罗卑人西面压力减轻,他肯定会有其他想法的。”无锋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可是现在东线形势不太乐观,我本想从腾格里军团抽回一个师团,可是这边又的确放心不下啊。”

    “大人,万万使不得!”听说无锋欲讲驻扎火花集的腾格里军团第二师团抽走,古儿素甫大惊失色,这可是他的定心针,而第二师团的师团长舍内也与他关系相处甚佳,若是抽走了这个师团,自己如何能够放心?那罗卑人的征东部可不是吃素的。“大人在西北兵力雄厚,想必也不差这一个师团,我们莫特自治领本是西北的屏障,眼下驻防我们莫特的部队已然相当薄弱,我本想请求大人再增训几个万人队的我族骑兵以备不时只需,如何还能减少?”

    故作沉吟状,无锋以手抚额叹息不止,心却是狂喜不已,正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矜持的思索了半天,无锋这才答话道:“领主大人说得也有道理,我也觉得眼下有必要再增加一些兵力,我看不如这样,就从莫特预备役抽出三万精锐,组建莫特自卫军第七到九万人队,由姜汉的第一师团派出教官,效仿培训第一批训练方式,尽快完成训练,达到预期目的。”

    “如此甚好,大人放心,我莫特预备役还有近十万人,足以选出能堪重任的精锐,只是辛苦了崔大人和姜大人了。”古儿素甫自然欣喜不已,只要是莫特正规军,一切军费都无需莫特自己承担,这是在条约早就写明了的,这三万人的军费由不需要自己出,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西北军士兵薪水不菲,早就让那些预备役的牧民们眼红不已,这次得到机会,还不争先恐后,也算一件好事。

    一旁的宫装丽人听得二人的交谈,心不由得暗自咬牙,这个李无锋真是无孔不入,随时随地都在想办法扩充自己的军事力量,而那个莫特领却是愚蠢如猪,明显的圈套却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自己虽然能够看穿这些小把戏又能怎么样呢?眼前这个故弄玄虚的男子却是自己的未婚夫,不,应该说是丈夫才准备,守宫砂已经消失,自己的一身贞洁已经献给了对方,虽然自那次以后自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但无论从形式上还是事实上,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少*妇了,所幸自己并未在那唯一的一次事件当闹出什么笑话,如果真要是出现怀孕这一类事件,那自己就真的无地自容了。司徒玉棠并不知道无锋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无锋手下臣武将是多么希望无锋身边的女人能替无锋生下一男半女,哪怕是一个私生子也好,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么多年来,无锋身边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却没有一个能够成功的有那么一丝反应。

    看着二人谈笑风生,司徒玉棠越觉得郁闷,这一次随同出访莫特并不是司徒玉棠主动提出要求的,她早已经对自己这位夫君失去了信心,陇东、天水、西康、卢龙四府早已收复,但看不出他有半丝想要将这几府的管辖权交回帝国的意思,反倒擅自逾越权力,任命几府的城守,这让司徒玉棠愈感到寒心。只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与无锋争吵的yu望,争吵又能怎么样呢?能够让他改变决定吗?那又何必闹得不愉快呢?也许是他说得对,一切都是权宜之计,现在四府交回给帝国,帝国能够控制得住么?能够保证在太平军反攻下保持不失么?这实在不能怪别人,帝国大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可是为什么他的西北军却又表现得如此抢眼呢?难道他真有什么乎寻常的本事能力?司徒玉棠无法相信。

    阅兵式终于结束了,无锋也在古儿素甫的邀请下住进了专门准备的莫特传统金顶皮帐。无锋默默的站在金顶帐篷外,他自然清楚这顶帐篷意味着什么,他旁边的司徒玉棠同样清楚这顶帐篷代表的含义是什么,若不是真心降服,只怕莫特人是宁肯烧毁它也不会愿意将此物贡献出来,金灿灿的蓬顶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观,反射的金光将四周都映成一片金色,门口那竿帝国的双龙戏珠旗在金光的映射下煞是刺目,一左一右分别代表西北和莫特的金鹏旗与苍狼啸天旗卫护两翼,在一望无垠的旷野,这一切是那么壮美雄奇。

    看着自己夫君神色复杂的凝视着这象征着莫特王权的金顶帐篷,司徒玉棠也默默陪着无锋站在一旁,旁边的卫队似乎也察觉到这个时候守卫在一旁有些不合时宜,都远远的散了开去。

    “玉棠,你说我放弃天水、卢龙、西康还有陇东,一心向西展,这样对帝国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呢?”遥望着慢慢落下地平线的夕阳,无锋幽幽的问道。

    猛地一听这话,司徒玉棠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无锋的脸色,现对方不像是在随口妄言,司徒玉棠半晌没有说话,心却是百感交集,这一两年来的到西北的所见所闻忽然间一下子涌向脑海,一时间竟让她说不出话来。

    “怎么,就咱们夫妻俩,难道连说句知心话的心情都没有么?”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司徒玉棠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有些陌生,似乎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风光无限,那么春风得意。

    “我也不知道。”司徒玉棠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嘴里突然回冒出这样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来,平素不是总指责他野心勃勃只顾西北利益,窥觑原,这个时候对方问起自己来,自己却又不知道改如何作答。

    似是对自己未婚妻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此时的无锋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自顾自的往下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有时候我也不明白自己整日忙碌究竟为了什么,你说是为了功名利禄么?好像我到了现在这种位置,似乎也不需要什么了;你说是为了金钱财宝么,我自觉好像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为了领地百姓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也不尽然。我有时候真的有些茫然。”

第七十一节 试探

    司徒玉棠有些迷乱的望着眼前这个似乎沉醉于某种迷惘情绪的男子,连她自己也觉得被对方情绪所影响,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帝国的存亡,家族的兴衰,这一刻一下子显得那么遥远,人这一辈子活着究竟为了什么,这个问题看上去那么简单幼稚,但仔细一想,却又无人能够看破,无论圣人先哲还是大奸大恶,无论霸主枭雄还是升斗小民,似乎在这个问题都可以归结为一点,那就是追求更好的生活,物资生活也许对升斗小民更为重要,而那些自诩非同常人者自然是在精神生活和yu望方面的追求了,纵横天下一展心宏图,还是为着自己内心不变的执着信念百折不挠?好像这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虚无飘渺起来。

    “无锋,人有时候也许不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yu望,但他肯定能够清楚他希望看到某种情况的生或者出现,也许为着这种情况或者现象的实现,就是他的人生追求吧?你内心深处希望看到你周围生活的世界又一个什么样的变化,大概就是你的生活追求吧。”司徒玉棠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去为帝国的得失考虑,这个时候她更像一个谆谆教导的姐姐在对一个迷路的小弟弟教诲。

    怔了一怔,无锋陷入了更长久的沉思,为了自己生存的世道向自己最为希望的方向展?那什么才是自己最为希望和满足的结果呢?消灭叛乱,击退外侮,成为帝国的英雄?统一帝国,消除内忧外患,成为新的帝国缔造者?还是作为为帝国开拓疆土的先锋官,让自己的名字作为永存写入今后的历史?或者展经济,教化百姓,让领地内百姓安居乐业,成为一个万人称诵的领主?

    摔了摔头,一时间无锋也是茫然若失,这些目标是不是都太遥远了一些,对自己来说,能否达到这些目标都还只是一种虚构的幻想,自己现在需要更多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复杂艰险的环境更好的生存下来,让自己和自己周围以及附从于自己的亲人朋友战友生活得更好,也许这才是眼下自己需要得考虑的。

    看见眼前的男子脸上迷茫的神色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沉稳和深沉,那双能够洞测一切的眼睛慢慢的从远处天际收回了目光,这块土地上的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之,那自己的下一步该踏向何方呢?

    瞅了一眼身边睡得十分安稳的男子,一身薄衣的司徒玉棠心神不定的把目光望向帐顶正的那一盏油灯,这是两人第二次同床共枕,但他似乎很疲倦,在一圈散步之后,又在崔秀的陪同下接见了来自莫特自卫军的六名万骑长,之后他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早早就进帐躺了下来,帐只有一升草原上游牧民族惯用的胡床,虽然十分宽大,但司徒玉棠已然许久才拿定注意挨着他睡下。

    大帐十分安静,偶尔可以听见远处帐外警卫的脚步声,他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那张平素无法猜度的脸这时候却变得如此安详单纯,这就是自己的丈夫,那个有时候觉得野心勃勃胆大妄为而又心狠手毒狡诈阴险的他?悄悄衬起头来,紧挨着这张在自己记忆忽远忽近的脸,这个人内心深处究竟想着些什么呢?他在梦又会梦到些什么呢?一时间,两张表情各异的脸在黯淡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无限遐思萦绕在司徒玉棠心头。

    就这样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阵隐隐约约的嘀咕声从帐外悄悄传来。

    “大人今天有些疲倦,而且心情也不太好,要不等到明早大人起床洗漱后在通报他?”

    “这恐怕不太好,大人对东线的局势十分关心,早就说过来自东面的情况必须马上报告他。”

    “今晚大人是何公主殿下同宿,这时候打扰大人恐怕不太好吧?”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迟疑,毕竟上司对远方来的军情素来重视,鲜有过夜才报的,虽然这是在外视察,但一样要求十分严格。

    “恐怕不行,大人出来三四天了,东线形势大人是每三天要听一报,虽然有些晚了,但我想大人不会责怪的。”

    听得帐外争论声远远传来,司徒玉棠悄悄披衣起身,瞅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枕边人,司徒玉棠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钻楚了帐篷,“什么事?”

    “哦,公主殿下,打扰您的休息了。有来自前线紧急战报需要马上禀报李大人。”来报的人大概来自军事情报局,这是一支成立不久的专属于军方的情报部门,司徒玉棠对这个部门的活动有所耳闻,他们属于自己夫君的绝对心腹,其他任何一个西北军方和政府的官员都难以直接指挥这个部门,他们的领直接受命于李无锋。

    “哦,很紧急么?那我去叫醒他。”司徒玉棠十分敏感,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正处于不尴不尬的位置上,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皇家公主身份带来的,也与李无锋的对帝国的立场有着莫逆的关系。

    “呃,那就有劳公主殿下您了。”前来报告的人也十分乖觉。

    当司徒玉棠将无锋从睡梦唤醒的时候,无锋睡得正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香甜的睡上这么一觉了,昨日下午与司徒玉棠的一番对话似乎让自己某种压抑了很久的心绪得到了合适的宣泄,让他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对方那一番听上去似乎有些含混不清的话语却让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被挑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烦躁愁闷的心情也一下子随着口子排泄了出去,所以才会让他感到充分的松弛,也才会有这样一场好觉。

    看着灯下仔细阅读信函的无锋,司徒玉棠心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据她所知,自己这位夫君有一个专门的情报秘书,负责处理日常情报事务,而且那个女子还是江湖出身,居然能够获得他的绝对信任,除了说明二人之间的暧mei关系还能说明什么呢?司徒玉棠对这一点并不在乎,向无锋这样身份的一个男子,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也无人过问,也动摇不了自己的地位,但是让司徒玉棠大受刺激的是,像情报事务这等重要的环节,自己作为帝国赐婚的公主殿下居然无法插得进手,却让一个来自江湖得下层女子占尽了上风,这如何不让她感到恼火。

    看完情报无锋随手将信函交给一直坐在一旁不语的司徒玉棠,“看看吧,你大哥终于开始显露实力了,仅用了两天就把太平军赶出了沧州,现在整个燕云郡都已经回到了帝国手,皇帝陛下已经通令表彰第一军团的丰功伟绩了。”

    看见对方如此大方的将情报递了过来,司徒玉棠也不客气,说实话,呆在这西北,太平军截断了帝都通往西北的所有道路,她已经很久没有与帝都进行正常的联系了,而所有情报来源也似乎断绝,她在西北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多余的人,想要获得信息,她甚至只能从西北的民间报刊刊载的消息来分析判断帝国的形势。

    收服沧州固然是一件大好事,但情报上的另一则消息也让司徒玉棠心一震,林家大军大举增兵泸江,并且在汉盆地内不断与朗家的军队生冲突,林家甚至已经从三江重新抽调了两个师团进入泸江,看双方的架势,为了这汉府的控制权,是非要在这上面碰撞一番了。

    “一群不知进退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了汉争斗不休,有那精力合力对付卡曼人或者太平教该有多好?”恨恨不平的想着,司徒玉棠眼神也变了许多。

    “玉棠,眼下大殿下已经攻取了沧州,而看样子清河府也光复在即,我看兴帝国正当时候,三殿下现在也在五湖大举攻伐,估计将马其汗人和太平教逐出五湖也是迟早的是事,我在想,天水一府既然属于河朔,也本属三殿下领地,若是条件合适,我倒是觉得交与三殿下或者大殿下来接管更为合适,也免得朝有些人总以为我李某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你看如何?”无锋像是相通了许多,大方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另外,若是时机成熟,我也想逐步将北原、陇东和西康也交与诸位殿下。”

    面对对方立场突如其来的转变,司徒玉棠一时间有些难以理解,他不是一直视地盘为生命,要想让他退出一寸土地亦是难上加难,难道真是经过一晚上,他的想法真的豁然陡变?

    目光深深的注视这对方,司徒玉棠试图从对方脸上寻找出蛛丝马迹,但见无锋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仔细思量再三,她才谨慎的答道:“若是你真有此心,当然是好事,不过兵家之事,瞬息万变,原形势也许并非看上去那么乐观,天水也好,还是其他三府,依我之间,目前倒也不必忙着交与帝国,正如你所说,交与帝国,目前帝国恐怕也难以守住,若是丢失,反而不美。只要你有此心,便足矣。”

第七十二节 同类

    司徒玉棠的一番话让无锋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司徒玉棠在目前的情况下依然顽固的认为自己应该把这西北以外的四府交与帝国也就是其他几位皇子,那只能说明她心已经将司徒家族的利益凌驾于唐河帝国甚至整个唐族人的利益之上,对这种人也就没有必要再和她纠缠下去,因为在她看来所有一切都应该围绕司徒家族的利益而转,其他任何人任何东西都可以抛之脑后。还好司徒玉棠没有这样认为,虽然她也有些犹豫,那是在帝国利益和家族利益之间的矛盾让她一时间惶惑迷惘,她最终还是作出了正确的判断,哪怕只是口头上的表态。

    “玉棠,难道你不看好你大哥和三哥在燕云和五湖的反攻表现?”无锋轻轻一笑,躺回床上,一支手也自然的靠在她的腰肢上,似乎感受搭了身畔男子的情意,司徒玉棠心微微一荡,犹豫了一下,才悄悄的挨着无锋躺了下来。

    “锋郎你不必忌讳,我大哥那时候一下子溃退撤出北原和燕云东部,瞒不过有心人,当时太平军虽然气势正盛,但帝国北部军区位居实力帝国四大军区之,怎么可能一触即溃?他不过是想保存实力罢了。现在形势有所变化,太平军暮气日重,大哥又有心表现,以有备算无备,自然水到渠成了。但这也给太平军敲了一个警钟,再要想轻而易举的取胜,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司徒玉棠略略平静了一下有些紧张的心情,借用手拂额际散乱的头有意将二人身体间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点,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回到话题上来。

    无锋心一凛,没想到自己这位枕边人居然有如此犀利的目光,一眼就看出太平教现在暮气日重已成下滑之势,一般人都只看见了太平军在河朔连胜,甚至还攻入了五湖地区,获得粮食补给基地,而且还对帝都形成了包围态势,却无人能够看到太平军已然是强弩之末,虽然攻占了九江,但却再无力攻占邻近地区,甚至连一次威胁性的攻势再也没有,而北原的清河府若不是城卫军团有意回避,只怕清河府城也早已被帝国夺回。

    “玉棠你说得有些道理,太平教的确已经没有往日的气势,不过短期内帝国亦是难以再有多大进展,盘踞九江的成大猷是个劲敌,我看帝国要想解决掉他恐怕不易。最为重要的是现在帝国皇帝陛下身体似乎不太稳定,这直接影响到整个帝国上下运行趋势,我看这次五湖和燕云取得大捷也是全赖陛下身体好转挽回军心,否则还很难说。只是希望陛下身体能够早日完全康复,也好稳定帝国民心,重振帝国。”无锋一边嗅这枕畔少女散出来的幽幽体香,一边强压住心头的绮念,他不想破坏眼下这一刻的默契。

    司徒玉棠内心何尝不是如此作想,但眼下与帝国央的联络已经完全断,前任军务大臣何知秋的下台,新任军务大臣似乎不知道这边还有一颗当初与父皇约好的联系手段,也许是根本就对自己丧失了希望,连父皇也再无音信传来,这让司徒玉棠倍感心酸。

    似乎察觉到了身边玉人的心情变化,无锋揽住对方腰肢的手一紧,玉人的身躯微微挣扎了一下便滚入无锋怀抱,软玉温香在怀,爱怜的抚m着玉人光滑如缎的秀,丁香暗吐,说不完的柔情蜜意,一切尽在无尽的喘息。

    在返回庆阳之前,无锋与崔秀单独进行了一次密谈,当无锋来离开火花集返回庆阳的同时,崔秀也立即从十万莫特预备役人员选出三万精壮,组成莫特自卫军第七、第八、第九万人队,不少原来自卫军表现优异者被提拔担任成为新组建的三个万人队的低级军官,并在九个万人队再次抽调出数十人送往西北军事学院进行第二批短期培训,以期能够尽快提高军官的军事素质。

    返回庆阳的无锋立即召见了新任情报署署长古全和军事情报局局长令狐翼,要求二人加大力度对东腾格里草原上情报收集,尤其是对地理、水、气候以及人口分布情报的精确收集,并提出要求,要求两个情报部门必须根据各自的侧重在十月前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综合性情报分析,为今后的作战提供可靠依据。

    进入盛夏的九江已是翠绿满目,烈日当空,晒得地面滚烫,南上北下的商旅都纷纷避开这毒日头,躲入路旁的小店茶棚,期待着老天能够阴下来,在这种天时赶路,实在太过辛苦,连拉车的马匹和骡子也有些吃不消,最好能够歇上一两割时辰,等这阵日头过了,再抓紧时间赶路。

    两骑带着风尘奔进路边茶店的牲口棚,早有小二迎上前去接过两人的马缰,替二人拴上,并招呼着二人进凉棚歇息。

    扫了一眼凉棚里的客人,当先一人选了一处靠近围栏的茶座,吩咐店家泡上茶来,自己也解开衣襟,天气实在太热了。

    “顾爷,今天在哪儿歇脚?前面二十里地就是黄花集,再往北三十里就是米唐镇。”跟随当先一人明显是个伴当,先将店家放在桌上的凉开水灌了大口,用衣襟擦拭了一下滚滚而下的汗珠,这才喘了口粗气道。

    “先歇息一阵再说吧,争取到米唐镇歇脚吧,我有些年辰没来这边了。”回话的是以一名年轻汉子,看打扮,倒有些像个行商,不过随从身上只有一个小包,倒也看不出二人究竟是走什么货的。

    见主人似乎有些心事,伴当爷就知趣的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抱住凉茶牛饮,年轻汉子却显得甚是安静,只是偶尔端起茶盏抿上一口。看来九江形势十分平静啊,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紧张,帝国在南面取得的胜利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这九江地区,除了自己在才进入九江地区时看到过扼守险要的太平军,而且看上去好像也只有四五千人左右,这一路行来,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连这路边的茶棚生意都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这个成大猷在搞什么鬼?

    年轻汉子正是无锋派在原活动的情报机构负责人顾登云,根据情报系统的分工,顾登云已经不再负责一般的情报事务,那些普通的情报收集和传递已经交给机构日趋健全的西北情报署和西北军事情报局来负责,而他的任务则是负责收集调查一切他认为重要和无锋直接交办的任务,并可以直接从西北情报署和西北军事情报局无条件的获得帮助。

    自从成大猷进占九江后,这个地区的局势似乎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了,当初派驻在九江的情报人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异常也逐渐显现出来了。

    先是当地的反应并不像五湖地区南部两个府那般强烈,反抗势力似乎微弱得多,这与五湖的确南部两府的形势形成了鲜明对比,与此同时,占据九江的成大猷以局势未稳暂时不宜激化矛盾为由,拒绝了太平圣国相府对九江府尊的任命,而改由自己暂时兼任九江府尊,同时对自己辖下的五万多太平军进行整编,将五万多太平军压缩到了四万五千人,并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虎的改革,一大批态度较为激进的持不同政见者被成大猷清洗出了军队高层,取而代之的是较为温和的成大猷嫡系势力,这不但引起了太平教高层的疑虑,也引起了周边各方势力的关注。

    这个变化也引起了在情报系统已经称得上老人的顾登云的注意,成大猷这个家伙在占据了九江后并没有像太平军控制的其他府县那般进行改制,农村士绅们的土地所有权也得到了一定保护,只要不公开反对他的统治,他几乎都没有触动对方。而九江小春一季的丰收以及九江府员拉遗留下来的库银也为成大猷推行这些与太平教格格不入的政策增添了砝码,当来自太平圣国高层威胁要断绝其粮饷供给时,成大猷早就用搜刮来的库银向九江府那些余留下来察风观色的粮商手购进了大量粮食。

    而得到这些消息后,本来就不太愿意逃离故土的那些士绅商贾开始66续续从安庆、黄冈、岳阳和帝都等地返回,其一部分很快就和成大猷私下达成了妥协,成大猷只要不触动他们的利益,他们愿意像帝国其他郡府一样缴纳应缴纳的税金和田赋,当然这一切并非心甘情愿,而且只能在暗私下交易。

    正是这种种迹象让顾登云和无锋都感觉到了一种危机,这个成大猷似乎余太平教有些不大合拍,其行为和手段似乎更加倾向于保守,也更容易赢得那些士绅的好感,按照顾登云的看法,这个家伙似乎根本就不像是太平教人,而更像几年前的李无锋。

第七十三节 诡谲

    说内心话,顾登云还是有些佩服这个成大猷,毕竟能够混在太平军出人头地,而且这时候又企图与独树一帜太平教本部分庭抗礼,不能不说这个家伙有些本事,而且这个家伙的手段和李大人最初的方式也有些雷同,只不过对方太小看了这些帝国保守的地主贵族,一个靠太平教起身的人始终无法得到他们从内心的认同,他们可以从表面上遵从你附和你支持你,但在内心深处却一样会考虑如何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推翻你,他在先天上就已经站错了队。

    对下面送来的情报反映顾登云并不完全相信,这样一个复杂而且涉及重大的问题,他不敢轻下断言,而李大人给自己的信也明确点明有些担心对方和帝国内部的某些势力搅在一起,那么一来这个家伙就可以借势漂白自己,这将会给原战局带来许多变数,自己进军原的道路也可能会平添许多插曲。为了彻底摸清九江的具体真实情况,顾登云也才亲自潜入九江,一窥九江城乡的真实情形。

    就在顾登云想得出神的时候,对面几个汉子的谈话渐渐的将顾登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老冯,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啊?”麻衣大汉粗着嗓子问道,刺鼻的汗酸味道,即使隔了两张桌子,顾登云也可以轻易闻到。

    “能开心么?那老狗有回来了,原本以为能够赖掉一两季租子,没想到那老狗回来了却变本加厉,不但上一季得补上,而起还增加了半成,这日子真他妈没法过了。”被叫做老冯的颓废男子敞开瘦削的胸膛苦笑道,“本以为能占点便宜,没想到这才多久,天又变回来了,看来还是烧香拜佛香油钱给少了,让咱们白高兴一场。”

    “有啥办法?城里那帮人也不怎么下乡,整天呆在城里瞎咋乎,也没见有多大动静,看来也是一帮吃干饭的。”那个麻衣大汉接着话说,有些红的眼珠眨巴眨巴,舌头也硬了几分,“李大户家的人昨天都回来了,也在召集各家各户,要求把上一季的在秋后一起交,怕他个**,惹火了老子,老子也学北边一样。”

    “朱二,你喝多了。”听得对方话语有些越来越出格,那个叫老冯的汉子有些紧张,虽然这乡村野店多是些胆小怕事的过路商旅,还有就是些本地的山野村夫,但祸从口出这句话却是实用的老话,“小声点,前面庄子李的周大户昨儿个才吊死了两个,说是他跑到黄冈去避风头时,那两个佃户跑到他家里去抢了他的东西,唉,丢下孤儿寡母,惨啊!”

    “那里不是一样,现在那些大户们有了城里那帮人撑腰,更是不可一世,咱们吴大户还不是在说,随便这世道怎么变,该享福的还是享福,该受穷的还是受穷。那是在警告咱们,别打坏心思。”那个老冯也有些感慨,变来变去,却还是老样子,甚至更糟。

    “来,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咱们喝酒。”麻衣大汉招手让小二又送上一坛酒,满上,一饮而尽。

    静静的琢磨着两人的话语,看来着成大猷果真是和乡下这些士绅们勾搭上了,士绅们居然敢公然把原来那些有不轨行为的农户吊死,这说明这些家伙肯定得到某方面的保证和支持才会如此放肆,否则再说有默契也不敢这等猖狂。乡下如此,那城里边呢?

    顾登云的额头悄悄皱了起来,看来形势还有些扑朔迷离呢,难道真的如大人所猜测的那样,会有某个方面的势力借着这个机会和成大猷搭上线趁机侵入九江?

    司徒彪烦闷的躺在身后的美姬身上,默默的瞑目养神,一个侍女跪在他面前,小心的替他拿捏这腿部关节肌肉,墙角的香炉升起的青烟慢慢在方里萦绕,半天不散,清凉透脑,让人全身为之一振,不过却不能让司徒彪心情有半点好转。

    从宫传回来的消息已然是模糊不清,连自己母亲也被禁止随便接触父皇,老九好厉害啊,居然想把父皇控制在他一个人手,嘿嘿,端的是打得好主意,无论父皇怎么样,至少帝都的朝政是控制在他手了,还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一干兄弟为他拼死拼活,最后他来拣胜利果实,司徒彪很怀疑这是一个阴谋,可是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连自己的母亲都靠靠不近身,更别说其他人了。难道父皇真的驾崩了?摇了摇头,司徒彪否决了这个想法,连续上了几天朝后,父皇的身体似乎又有不佳的迹象,这一段时间有停止了上朝,只是偶尔招老九进宫议事,现在朝又成了老九的一言堂,连宫那些个太监也是唯他老九的心腹太监马是瞻。这宫已成铁板一块,要想渗入进去了解内情,看来还得花些工夫。

    舅父的消息也一直还没传来,五湖地区形势的剧变严重的影响到了自己的计划,马其汗人和太平教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五湖郡开刀让司徒彪痛心疾,原本想利用五湖郡作为自己的基地,没想到却被老三借势浸入,自己的计划现在也就成了空楼阁,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司徒彪甚至丧失了信心。

    “殿下,十八公主殿下求见。”门外传来卫士的通报声。

    司徒彪苦着脸坐了起来,唉,又是一支河豚,味道鲜美,却是难以下口,拼死吃河豚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只是弄不好真的会死人的。见还是不见?见了又能怎么样呢?答应对方?只怕自己的根基都会动摇,不答应,这样一支力量只怕就会白白丧失了,甚至推向别人,不,推向别人不可能,她那边的人肯定已经试探了各方,谁也不敢接受她代表的势力提出的条件,她才会找上自己,司徒彪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谁让自己现在最弱,最不为人看好呢。

    “请她到我书房去,我马上过去。”站起身来,身后的美姬赶紧替她整理衣冠,结扎停当,司徒彪恢复成一派潇洒倜傥的模样,这才负手向书房走去。

    “六哥,小妹上次提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书房只剩下两人,一身雪白罗衣的司徒玉真显得异常妖媚,尤其是那双柳眉下有如一泓深潭般的眸子更是顾盼神飞,浅笑低酌间那玉靥上的酒窝更是勾魂夺魄,虽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自诩在花丛阅历甚多的司徒彪还是心一荡。

    “十八妹,你太性急了吧?这件事情并非小事,你也知道这间的难度,你总得让我考虑一段时间窒息斟酌一下吧,几百年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区区一年半载?”司徒彪镇静了一下心绪,心暗骂了一声小狐狸媚子,和你妈一个德行。

    面色一冷,司徒玉真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六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成与不成,你就给个定准就行了,三个月了,你老是这样推三阻四,又不肯给个准信,你耗得起,我可耗不起。再说了,我看六哥眼下也不太好过,难道六哥真的是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要恭喜六哥了,你真的具备了接替父皇的潜质了。父皇若是没有选你作为皇位的接班人,实在是太失策了。”

    没想到自己一句推诿话,却被她夹枪带棒的劈面一顿教训,让司徒彪再次体会了自己这个妹妹的泼辣野火,连连拱手讨饶,司徒彪苦笑道:“好了,好了,十八妹,你就别挖苦你六哥了,你既然知道你六哥现在的处境,就应该体谅一下六哥吧,不是我不愿意应承下来,只是这件事情影响的确太大,若是被人知晓,六哥遭殃事小,只怕十八妹你下边那些人也难得脱身啊。”

    “哼,没有付出,哪来回报?只怕是我们遭殃事小,坏了六哥大事才是大大不妙吧。谁会泄露出去,你还是我?在你大事未成之前,我们也不会提出过分要求,不过是要求一些最起码的改善罢了,我想六哥凭借你的影响力应该能够做到的。”司徒玉真撇撇嘴,轻蔑的一笑道,“六哥,我不想和你再蘑菇下去,希望你能够给我个准信,若是不行,小妹我转身就走,决不来纠缠六哥你了,你就安心的忙你的大事,我们就当这件事情从来没有过。”

    搔了搔头,司徒彪真有些为难了,说实话他真还没有拿定注意,但自己的舅父已经明确表示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同意,对方一旦拿住自己的把柄,只怕要求就会越来越多,而且事情一旦泄露,只怕司徒彪不但竞争皇位无望,甚至连能否保住现在状态也是一件难事。可是如果竞争不上皇位,现在的位置就能保住么?当一辈子安乐公,昏昏庸庸的混一辈子?这似乎也不是自己愿意的,可是舅父说的也很有道理,一旦结成联盟,带来的收益固然打,但负效应却更大,这的确不好决定。

第七十四节 隐流

    司徒玉真打心底李里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其他几位兄长在自己派去的人接触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人的提议,没有丝毫余地,而自己这位六哥却是又想吃鱼又怕沾腥,如此优柔寡断,怎么能成大事?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几乎所有人都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没有人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司徒彪至少还要考虑一下,其他人却是连考虑的兴趣都没有。

    “这样行不行,一个星期之内我给你个准信,让我在好好斟酌一下。”司徒彪又故伎重施,采取拖的办法。

    “好吧,六哥,希望你言而有信,下个星期我来听你的消息。”司徒玉真微微点了点头,起身离去。望着司徒玉真离去的身影,司徒彪有些遗憾摇摇头,看来自己不得不放弃他们了,催得太紧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兆头,自己若是接受,倒有可能得不偿失。

    面色阴沉的返回自己府邸,司徒玉真回到自己书房,书房早已有人等候。

    “玉真,怎么样?有没有希望?”等候在司徒玉真的书房的是一男一女,男子虬髯戟张,一张古铜色的脸膛虎目放光,粗壮的胳膊一双巨掌上厚茧满布,看得出是一个在外面讨生活的人。而另一个女子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头蓬松的乌黑秀挽成一个妇人大髻,将髻紧紧包住,沉甸甸的煞是诱人。一张白嫩的俏脸,蛾眉淡描,樱唇红润,玉米银牙半露,将那股子妇人风姿暴露无遗。

    瞅了一眼问话的妇人,司徒玉真默然的摇了摇头,半晌才道:“司徒彪没那个魄力,她虽然还没正是拒绝,但我估计没什么希望,而且即使他接受了咱们的条件,我判断他也很难在这场皇位争夺战胜出,哪怕有我们的支持也不行,他的实力太弱,而且表现我也不大看好。”

    “可是大殿下、三殿下、七殿下都已经或明或暗的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九殿下甚至连条件都不愿意听,我们又能找谁呢?只怕我们是别无选择啊。”虬髯男子满脸沉重,抬起头来望着司徒玉真,“玉真,你的看法呢?”

    “司徒泰也好,司徒峻也好,或者司徒元也好,他们都自认为自己还具备一定力量,可以一搏,当然不愿意接受咱们,像司徒彪这类货色即使答应了咱们的条件,咱们也的考虑一下他究竟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别白白陪上咱们的老本却换来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司徒玉真慎重的道,“其实我很看好一个人,我也准备让你们俩去会一会对方,我想也许他能够给我们一份惊喜也说不定。”

    “谁?”虬髯男子和花信少*妇不约而同的问道。

    “李无锋,西北军政节度使李无锋。”司徒玉真缓缓答道。

    “李无锋?”虬髯男子皱了皱眉,“听说这个家伙势力在西边膨胀得十分厉害,在西北一带号称新一代人王,但他在原好像没有什么势力,如果和他合作,他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么?”

    “雷叔,时代变了,风高浪急,司徒家族究竟能不能够将唐河帝国这艘千疮百孔的破船撑下去,我都没有什么信心。唐河帝国也许到了需要换船长的时候了。”司徒玉真轻轻喘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的道,“李无锋这个家伙很不简单,从他开始担任庆阳城守一职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他了,短短几年间就爬道现在这个位置,难道你们以为他真的是凭运气?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都落到他身上的。”

    “玉真,你的意思是说李无锋有可能取代司徒家族入主原?”花信少*妇意似不信的扬起那双漂亮的柳叶眉问道,“西北可是贫瘠不堪,多少年来被塞外的那些游牧民族反复蹂躏,李无锋短短几年,纵然再有本事,只怕也难以打下什么根基,难道几位殿下还比不上他?”

    摇了摇头,司徒玉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你们在对西北和李无锋了解太少了,也许李无锋在江南、东海这边没有多少名声,但他在原的潜势力并不小,我只告诉你们,廖其长也和李无锋保持着极为密切的关系,甚至可以说两若之间也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虬髯汉子和花信少*妇异口同声的表现出惊讶,他们来自江南,自然清楚廖其长在江南的势力,即便是司徒元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上也要敬廖其长三分,尤其是江南七大名门望族代表的庞大工商势力更是和廖其长关系紧得蜜里调油。

    “如果是这样,我们倒不妨去拜访一下这位西北王,看看这位西北王究竟如何厉害。”花信少*妇缓缓点头,表示接受了司徒玉真的意见。

    “既然他和廖其长已经结成盟友,那我们又有什么值得他交换的东西呢?”虬髯男子思索了一下问道。

    “雷叔,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李无锋这个人性格很复杂,我也无法猜透他所想的,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野心很大,我希望你们能够马上去西北一趟,通过各种渠道先了解一下,然后再找机会和他谈一谈,也许那样你们才能对他了解得更多一些。”司徒玉真建议道。

    “我倒是希望他的野心够大,否则我们就失去了合作的最起码基础了。”虬髯男子咧开大嘴笑道。

    “嗯,也许你们会有共同语言的,我听说李无锋在博南府的白象湖秘密建造了一个水军基地,正在组建他的水军部队,你想想西北根本没有什么重要的水域地区,他怎么会突然对水军感兴趣起来?”司徒玉真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我看他是其志甚远啊。”

    “那好,那我和朱娘就去一趟西北,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不过这边我觉得六殿下这边还是不要轻易放弃,毕竟他占着正统,如果能有可能,我还是倾向于在几位殿下选择。”虬髯男子点了点头,最后补充了一句。

    “雷叔,我觉得没太大必要在司徒彪这边抱多少希望,我一点也不看好他,即使他同意与我们合作,我估计也是为我其他几位兄长垫背的料,他缺乏那种王霸天下的魄力。”司徒玉真断然道,“我倒是希望你们在李无锋身上多花些心思,这个家伙身上可有着不少秘密,也许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但愿如此吧。”

    送走木棉和石流两位长老,无锋总算松了一口大气,高岳人已经逐步走向良性循环的道路,莫特人已经派出了参观考察团对金州和北吕宋的几个高岳人聚居区进行了仔细的考察,他们对高岳人那种基层自治管理模式相当敢兴趣,虽然莫特人和高岳人在生活习惯上还有着相当大的差别,但内里却有一点相通,那就是在西北统一管理下对内部普通事务自己管理。二位长老几乎每一次前来无锋这里都是联袂而来,每次都会提出一些关于教育和基础建设方面的请求,让无锋都有些怕见二人了。

    不过高岳人在无锋军已经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无锋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挫伤高岳人的积极性,何况两位长老也能够体谅西北的困难,每一次的要求倒也不是过分,这一次带来的更是一些好消息,从南方又有三万多人的一个小部落沿着横断山脉分成几次悄悄了迁徙了过来,其有三千多的精壮民兵和着西康府的几千高岳民兵足有一万余人,他们通过木棉和石流想无锋转达他们热切希望加入西北军的要求,请求无锋同意他们的要求。

    西北第一军团第二师团在波月湖畔一战损失不小,其补充的力量不得不从金州、维托和西康三府的警备部队抽调,而警备部队也需要从预备役部队补充,正好有着这个缺口,无锋也就爽快的答应下来,将着一万人直接补充到了三府的警备部队,双方皆大欢喜。

    木棉和石流二人刚刚出门,米丰就已经到了无锋的书房坐下了。自从现在米丰已经是西北军的军法总监,统管西北四大军团的军法问题,其麾下的宪兵队已经组建完毕,并被派驻进了各师团的联队一级。

    有了米丰这样一个一丝不苟且铁面如山的军法总监,无锋终于能够得以轻松许多,原来不少需要无锋亲自批转处理的军纪违规问题一股脑儿都交给了米丰,而米丰更是尽心尽责,充分体现了军法处的存在,即便是凌天放这个西北军务联席参谋本部的参谋总长也难以指挥得动,在军法处面前,几乎所有的军官们都自觉的矮了半截。尤其是在某个副师团长仗恃自己是无锋城卫军的老人,酒后寻衅滋事被军法处的宪兵现场捉拿后,其所在师团的士兵们竟然强闯军法处企图抢人,被宪兵队现行格杀三人,并将那位副师团长鞭笞二十,禁闭十五天后,军法处和宪兵队的名声更是如日天,无锋则直接将所在师团师团级军官尽数罚俸半年,以儆效尤,在整个西北军引起了极大反响,从此无人敢与军法处和宪兵队的人较劲儿,军法处和宪兵队见官高一级的说法也不胫而走。

第七十五节 军法

    看见米丰铁青的脸色,无锋知道肯定又有什么麻烦事上身。凡是涉及军法方面的事务,无锋已经完全交付给了米丰负责,甚至连凌天放也从不干预军法方面的事务。

    在任命米丰担任军法总监之前无锋曾经命令刁肃的安全部门对米丰进行过调查,应该说米丰在各方面都是经得起审查的,尤其是在个人的修身养性上更是难得的清廉正直,根据安全部门的调查米丰的个人家庭财产不过价值八千金币左右,其还包括一处在卢龙的宅邸在内,帝国官员惯有的在自己家乡或者任职地购地建屋在米丰身上都没有现,而这个数目的家产在作为帝国内地的警备师团长和城守这一级的官员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家一妻一妾,都是正当小户人家出身,两子一女均未成年,也没有现妻家人利用米丰权势作威作福的现象。

    这些情况让无锋也甚是钦佩,虽然米丰个人在品性上无可挑剔,但并不是说米丰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人,他过于方正古板的性格使得他并不适合像城守这一类事关一地展的位置上任职,反而像军法官或者监察部门这一类权力纵向控制较为重的部门更适合他,所以无锋毫不犹豫的将军法总监这一重责交给了他。

    不过这一点也给无锋带来不少困扰,米丰并非是从无锋的军嫡系起家,而是来自卢龙,在军功和与同僚们的关系上都远不及那些随同无锋从帝都或者西北起家的那些老兄弟们,在授予米丰军法总监一职时,无锋也受到来自各方面的质疑和劝阻,包括梁崇信和崔秀等几个一直跟随无锋的老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提出了异议,但都遭到了无锋的否决。

    所以在军法部门执行军法时也难免遇到来自各方面的刁难和阻挠,不过在无锋坚决的支持下,军法部门倒是很快打开了局面,从士兵酗酒滋事到军官流连花街柳巷,从底层军官强拿估要到高级军官借用权势购地买房等各种违反军纪军规的行为纠察查处,米丰和他手下的人都忠实的履行了职责,少数严重违反军纪者被清理出了军队,一批违反军规者也受到了处理,在军法处和宪兵队威信日高的同时,也使得军法部门的人与军方要员关系日趋紧张,后来便生了影响颇大的师团级军官酗酒以及滋事挑衅军法部门权威的事件,对这件事情,无锋旗帜鲜明的表明了态度,使得军方要员们的气焰为止一窒,事后无锋还借此机会专门将四大军团的师团长和军团级军官轮流进行了军法教育。

    “米兄,又有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见米丰脸色不好,无锋笑着打趣他,“是不是我的手下又有谁犯在你手上了?不用顾忌,尽管军法从事,我坚决支持你。”

    “大人,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说笑的,还是那件事情,我希望大人尽早拿定主意,作出决定,这是一件大事情,关系到西北军的整体形象和军纪,若是大人老是这样推诿拖延,我担心这会对我们整个西北军方以及西北政府都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害。”米丰有些气愤,他真的有些搞不明白像这样一件无锋完全可以自己单独作出决定的事情为什么这位上司大人就是拖着不作决定,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或者说涉及什么重要利益的事情,素来精明的上司大人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呢?

    “嗯,这个,是啊,我是得好好考虑考虑,警备部队的军法管理问题是一个重要事情,你反映的情况也的确值得重视,但是警备部队素来属于地方政府管理,军方从来就没有插手过,如果需要接受管理的话,恐怕还需要协调一下,这样,我先和萧唐他们商量一下,有了结果马上通知你。”无锋挠了挠头,最后终于拿定主意。

    其实米丰来反映的问题也并非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主要就是警备部队的军法管理权问题,由于军法部门的查处监督力度日渐加大,西北正规军队的军纪已经明显得到了提高,而几大军团师团一级的主官们在接受了无锋亲自组织的军法教育后,也都意识到了主帅对军队军纪的要求日渐严格,回到各自军都是三令五申下属各部,西北6军重违反军纪的事件也就少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地方各府的警备部队管理问题,这些警备部队素质相比正规6军本来就略逊,加之属于地方政府管理,约束性也弱了许多,西北正规6军在纪律上的提高与这些地方警备部队的军纪两相对比,更是分明,也让许多正规6军的军官和士兵牢骚满腹,同样是当兵的,同样是李大人管辖下,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自在,而自己却得规规矩矩,这些言论很快就反映到了米丰耳。

    为此米丰也专门派出了调查组针对地方警备部队的军纪问题进行了一次专题调查,现其问题的确很多,这些地方警备部队大多是本地人,仗着本地关系和自己的特殊身份,不但违法违纪现象甚多,而且在战斗力上也受到很大影响,这让米丰十分愤怒。所以他也毫不客气的在西北军事参谋联席会议上提出了将地方警备部队纳入军方管理的建议,这个建议在参谋联席会议上引了争论,因为地方警备部队素来就是列入地方政府管辖范围,从帝国开国以来就从没有将这支力量纳入军方直管的先例,这个问题无法在参谋联席会议上取得一致意见,所以,米丰才会直接找上无锋。

    “大人,不能再拖下去了,警备部队的表现已经直接影响到了西北正规6军各部士兵们的军心,看到这些人放任自流,怎么能让兢兢业业表现的士兵们安心训练和打仗?而且这些警备部队的害群之马也会影响普通民众以及外来客商们对我们的地方政府的印象啊。”米丰知道无锋素来注重民众和外来工商业主们对地方政府的看法,所以有意挑起话题。

    无锋何尝不知道对方所说的弊端,但他有更深一层的考虑。米丰在军队虽然树立起了权威,但一样在军方树立了敌人,尤其是像他这种既无赫赫战功又无足够深资历,完全是无锋的一力提拔,被一下子推到了军法总监这种几乎和几大军团长地位平行的参谋联席会议成员位置上,本来就又许多人心不太服气,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插足本来属于地方管辖权的警备部队事务,不可避免得会触及许多人利益,无锋很担心他能否应付得了来自军方和地方的压力和阻挠。

    本是为米丰考虑,但米丰似乎却并不领这个情,反而一味纠缠不休,让无锋不胜其烦。

    “好了,好了,米大人,米总监,我会在最短时间里给你一个明确答复。”无锋含笑点着头将米丰推出门去,并派人去通知莫伦到马上自己这里来一趟这才回到书房喘了一口气。

    米丰给他提出的建议并非危言耸听,无锋也知道警备部队也的确需要大力整肃了,这帮家伙不少人利用军方和政府之间的距离,巧妙的在其打起了擦边球,在业务上他们隶属于参谋联席本部的训练处负责,耳在行政管理和后勤保障上却又接受地方政府管理,这让他们在夹缝获得了机会得以放肆的为所欲为。

    在外人眼看来,这位相当于西北皇城脚下父母官和西北军政节度使大人关系似乎不太融洽,除了监察部门经常光顾庆阳城守府外,而且这次西北政府高层官员变动似乎也没有他的份,连与他一起到西北以及比他后来的几位帝国大学校友们都已经从其他府上高升至西北政府担任要职,他却还在庆阳城转悠。连节度使府的下人们都知道每次莫伦莫大人如果到节度使大人府上来总是会先挨一顿骂,然后才会谈正事。

    这不,外面的警卫们已经远远又听见那位城守大人的奸笑声和节度使大人的笑骂声了。

    “大人,您说的可不对,以法治国这句话并不是空话大话,您原来不是也说过,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不损害普通民众的利益的东西都可以列如考虑的范畴么?我这庆阳城下治安一向良好,也没看见这博彩行业对庆阳的治安产生什么恶劣影响啊?不信,大人你可以下去访问访问,看看普通民众究竟对咱们这项创举有什么意见。”莫伦摇头晃脑的笑着解释,一张胖脸上总是习惯性的浮起那股奸商才有的淫笑表情,看得无锋下意识的警觉起来。

    “是么?博彩行业?真是你所说的那么干净单纯?我怎么听说好像是地下赌场啊?听说不少人为此家破人亡,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刁肃他们调查得不够深入细致?”无锋没有搭理对方,似笑非笑瞥了对方一眼,径直回到自己的岸桌后。

第七十六节 赌场

    似乎听出了上司话语隐藏的含义,莫伦态度软了下来,让安全局那帮家伙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地盘里旋磨,就是再清白的事儿也得被他们找出纰漏。莫伦内心对这些自以为掌握特殊权力的人和机构极其反感,但他不蠢,他也知道这是作为一地之主所必须要具备和掌握的权力机关,这些人和机构至少在眼下和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还需要存在甚至壮大。何况自己那些事情本来也不打算瞒人,和西北行政署也说好了搞一下实验性的手段罢了。此时听得节度使大人这般问题,显然是有人打了小报告,还不如有技巧的和盘托出,也好落得个光明磊落。

    “大人,这你可误会了。不错,我是让内政署和经济展署同意了两家商家在庆阳城里搞两家博彩兴致的场所,不过这和您所说的地下赌场可有着本质区别,这也是丰富普通民众的一种娱乐手段和方式罢了,并非您所想象的那么不堪。”莫伦头脑灵活远胜于常人,一张嘴也是舌绽莲花,说起话来滴水不漏,颇有点古代清客辨士的味道。

    “本质区别?”无锋哼了一声,“那你说来听听,有什么本质区别?”

    “当然有本质区别。第一,这两家场所并非地下,而是公开对外营业的,并且报请了庆阳内政署和经济展署批准审核,取得合法营业执照的,我也就此事专门向萧大人请示过;第二,这两家场所的业主都是合法商人,以前都没有犯罪和不良记录,甚至连税务部门的人能够证明他们纳税状况良好,他们营业以来也是服从管理,照章纳税,应该说是合法经营的场所;第三,这两家场所都拒绝高利贷者入场,并且对客人都要进行一定审查,每一位客人进场都需要根据他参与层次的娱乐缴纳一定数量的保证金,以防止客人因为博彩过分投入导致经济承受能力不足,这些保证金将再他们博彩结束后一次性退还,任何一位客人不得一日之内两次进入这家场所。”莫伦显然是对两家场所的经营规则了解得十分清楚,介绍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所以说,这两家场所应该归类为刺激性娱乐场所,我要求庆阳财政署将他们的税率提高到和风月场所一样,都属于高税率征税场所。”

    听得莫伦振振有辞的介绍,无锋颇有点哭笑不得,分明是两家赌场,却被这家伙一张巧嘴明一个新名词――刺激性娱乐场所掩盖过去,这家伙的脑瓜子真还不是一般化的好用啊。

    “很好,刺激性娱乐,说得很好,这个名词怕是你自己明的吧?”无锋讥讽的神色溢于言表,冷哼了一声揶揄道:“哎呀,我看我把你放在这庆阳府倒真是委误了你呀,以咱们莫大人的出口成章的采完全可以胜任教卫生署的工作啊。”

    被无锋这话一逼,毛毛汗悄悄从脊背上渗出,伶牙俐齿的莫伦此时也有些结结巴巴了:“大人,这也不是我的明,我也是考虑到咱们庆阳作为西北府,乃是整个大西北方圆几千里的心,眼下工商业达,商旅云集,治安良好,人心归附,不少从外地来的商旅都埋怨咱们这儿娱乐行业太过单一和粗陋,再加之想到这赌场本来就是高税率的场所,既可活跃带动咱们这儿的娱乐行业,也可以未财政创收,所以也就擅自作主了。”此时的莫伦却再也不敢虚言什么博彩和刺激性娱乐之类的话语,值得老老实实的交待自己的想法。若是被无锋一怒之下真的安排去教卫生署这等部门任职,那才要把喜好热闹的自己给憋死。

    “那你方才说已经向萧唐汇报过这等事情,难道这萧唐也是不知轻重之人?”无锋步步进逼。

    “这个,当时我的确向萧大人汇报过此事,只不过未曾详细介绍罢了。”莫伦面带尴尬之色,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无锋摆摆手,他不想再听这个家伙的狡辩,若是你愿意听信他这等偷漏字眼的话,只怕他说上一天半天也是难以结束,所以无锋果断的让他闭上了嘴。

    “莫伦啊莫伦,你就没有考虑过开设这种场所会给庆阳带来多少负面效应?只怕是从赌场获得的财税收入远远比不上你庆阳需要付出的代价吧。这才多久,我就已经接到有人反应有因赌而破产被迫自杀之事,难道你就没有过这些后果?”无锋负手在案桌后转了几个圈这才缓缓道。

    “大人,我想问一问,若是关闭了这两家赌场,是否庆阳府境内就再无那赌博之事?”莫伦对此倒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反问。

    无锋一怔,想了一想,缓缓摇了摇头,才道:“那当然不可能,这赌博之风与那风月之事自古就有,历朝历代无论采取何种方式方法从无断绝之时,这也是人之天性使然,并非光凭外力禁绝手段所能奏效。不过若是将这些行业公开化倒是会诱不少不稳因素,这一点无庸置疑。”

    “既是无法禁绝,何不光明正大开禁,只需花些辅佐手段,莫伦以为定可将不良因素化解到最低程度,比之那暗行那鬼魅之事胜于许多。”莫伦不甘示弱,大声辨道。

    “呵呵,那你倒说说看,有何等手段可以化解这些不良因素?”无锋对莫伦的死缠烂打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应道。

    “第一,限制进入赌场规模,使其不得无限制扩大,辅之以对进入赌场的客人进行登记,杜绝普通平民进入,防止其因赌败家;第二,还是采取保证金制度,防止赌客因赌失利丧失理智;第三,限制赌场赌注,以娱乐为主。另外可以控制赌场数量,这样采取几种手段应该可以有效的减少不良影响。”莫伦振振有辞,显然是早有准备。

    “够了,我不认为这些手段能够起到你所谓的减少不良影响的的效果,至少不足以抵消需要为之付出的代价。”无锋断然摇摇头,“除非你还有更充足的理由说服我,否则我只好要你结束这个刺激性娱乐服务。”

    “大人,使不得啊,我们庆阳城守府既然已经作出同意开业的许可,如何能够出尔反尔呢?这将对我们庆阳城守府的威信是一个巨大打击,对我们今后开展工作极为不利啊。”莫伦大惊,连忙道:“何况我对这两家赌场也已经做了布置,他们已经成为了我们西北最为重要的情报收集心,来自各地的外交人员以及情报人员都喜欢在这里来泄和交流,尤其是那些来自北边的人,我想我们能够从获得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无锋一脸狐疑的瞅了一眼莫伦:“收集情报?你这话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不信大人您可以向他们情报署的人了解一下,现在这一类刺激性娱乐场所和风月场所已经成了我们内政部门和情报部门收集的主要区域,那些来自各地区的驻西北的外交人员因为长期驻扎庆阳远离家乡,加之囊丰厚,都喜欢在这两种地方来消费,而在某些情况下比如酒醉、兴奋等状态下,他们也是最为容易泄露消息的。”莫伦半真半假的极力向无锋解释。

    “哦?若真是这样,倒不妨考虑一下。”无锋知道莫伦所说的情况有些道理,当年自己在帝都被软禁,无聊之下也只能在各种风月场所晃荡,若是没有过人的定力,恐怕很难一直保持警惕状态,而如果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也最为容易在这些场所取得突破获得有价值的情报。这些来自各方势力的驻西北外交人员,平素应该都有着一定警惕性,但到了某些特殊场合,也许难免会有出漏洞的时候。

    “那莫伦就代表那两家商人感谢大人的恩赐了。”莫伦一听无锋收口,赶紧顺竿上爬。

    “慢!我还没有同意,我要先看一看,一来这两家赌场的影响必须限定在一定范围之内,如果仍然有什么破产上吊的消息传倒我耳朵来,那我的意见一样会改变,而来我希望情报部门能够在这些场所取得合适的效果。”无锋挥手制止了还欲辩解的莫伦,“好了,今天我找你来的目的不是来谈赌场的事,我事另外有一件事情向来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看见上司有些吞吞吐吐,莫伦知道上司肯定又有什么疑难问题拿不定主意才会找自己来商量,而且这类事情肯定是不太好拿上台面的,否则上司大可找萧唐或者凌天放的来商量,找倒自己头上,肯定是什么不好决定的事情。这个时候莫伦表现得异常沉静,他也知道越是这类事情,越是需要慎重,无锋能找上自己,说明对自己信任得过,不然决不会单独找自己来商议。

    《魔运苍茫》第二集已经在台湾出版上市,欢迎品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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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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