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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节 短兵相接

    当“嘣嘣嘣嘣”一阵摄人心弦的奇怪声音连串响起时,哲布心就咯噔一响,糟了,了埋伏了。他还来不及作出更多的反应,只来得及蜷身缩头,将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刺耳的尖啸携带逼人的劲气从头顶上方掠过,让人头皮麻,身边已经响起几声惨叫,几个同伴已经哀嚎着从马背上倒撞下来,紧接着一片黑糊糊的骑影已经从沟口陡然出现。

    没等幸存的几人喘口大气,沟口十余骑已经季节成攻击队形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沟猛压了过来,雷鸣般的蹄声激起无数沙尘,扬起的砍刀甚至在漆黑的夜里也透出森森杀气,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哲布暗叫苦的同时也不敢有任何后退之意,敌人已经占据地理优势,自己若是再有退缩的举动,只怕身后这几人和自己都只有埋骨与此了。腰间的长刀在最短时间内已经拔出,夹马直冲而上,迎着对方猛冲而来的身影,哲布怒吼一声,手长刀由下而上荡起阵阵风雷,猛地向上斜提,正好与对方当先一人疯狂下劈的刀影碰撞在一起,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错声,短短一错面,双方都在这一瞬间劈出了三刀,飞溅的火星让双方都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楚对方狰狞的面孔。

    这等黑夜面对面的短兵相接战,比拼的就是勇气和臂力,没有任何取巧可言,任何花招在这个时候就只能给主人带来死亡。双方身后扑上的士兵都深深明白这一点,一个要拼死截杀对方,另一边却要冒死突出包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杀,暗夜红的眼珠只有对方的身体和手的武器,砍翻杀死对方是双方心唯一的选择。

    刀影交错,杀气纵横,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两群血性汉子在这腾格里草原边角处的矮沟里展开了一场血火相搏。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在静夜格外刺耳,紧随在后的扎瓦里心一阵狂喜,忍不住大喉一声:“快给我上,他们被围住了,活捉一个赏金币十枚,杀死一个五枚!”

    就在扎瓦里带领着众骑从后面蜂拥而上准备瓮捉鳖的时候,老练的哲布已经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马上不能突破眼前的包围圈,让后面的敌人跟上夹击包抄上来,那可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脱身了。不再犹豫,刀锋交错间,哲布微微斜身躲避身后斜拉上来的一刀,锋利的刀刃轻松的穿过了他背后破旧的皮甲,一霎那间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浆喷溅而出,不过此时他已经成功的将自己腰刀捅入迎面堵截的敌人胸,就在对方痛苦的蜷身委顿下去时,大口喷出的鲜血甚至溅射刀了哲布脸上,浓烈的血腥味儿让久经沙场的哲布也感觉到些许难受。但此时不是考虑其他问题的时候,哲布甚至连刀都来不及抽回就势将对方推开,强行突破一个缺口,纵马跃出。

    他身后的两骑终于也等到了这个机会,就在前后两方形成合围那一瞬间紧跟着哲布摇晃的身形策马窜出,迅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大草原上。

    率领后续人员赶到的扎瓦里在解决掉剩余的几名莫特斥候后,挥手制止了还欲追击的手下,这种夜幕深沉的环境下要想在茫茫的草原上捕获熟悉地形的那几名莫特斥候无异于异想天开,而借用夜色掩护的莫特人甚至可以轻松的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对自己一方进行狙击,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扎瓦里绝对不会去做。对方关键时刻忍痛断腕的魄力夜让扎瓦里对对手的果决赶到一丝敬佩,只是实力上的差距决不是一两个人的能力高低所能改变的,就像这场腾格里草原战争一样。

    崔秀端坐在帅营仔细的阅读着案台上堆放的情报,旁边情报参谋正不断的从如山的情报信息挑选出重要的必须腰由主帅知晓的那些,作为深入腾格里草原上的西北先锋军,崔秀异常小心,他知道这一仗不同于与西征旁遮人那一仗那么轻松简单,那一仗是以有备对无备,且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几乎没有什么悬念,而这一仗则不同,双方都已经严阵以待,莫特人据说已经作了战争动员,不但将所有牧民西迁,而且还征募大量牧民加入军队,看这样子是真的准备要和自己一方来一次硬碰硬了,不过这似乎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企图拖长自己一方的补给线,骚扰袭击自己一方后勤补给,迫使自己一方后勤无法继续不得不退兵,他们在从后掩杀,这从理论上是一个相当美妙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司早已和自己研究过此次深入腾格里草原一仗所要遭遇的难题,并不出自己和上司的所料,莫特人果然避而不战西迁躲避,但崔秀也知道这里边蕴藏着森森杀机,自己已经率先深入腾格里草原四百里,已经到达了昔日莫特人的心地区,紧跟在自己师团背后西北第一军团第二第三师团也已经到达,还有稍后的近卫师团和南捷洛克第五师团,可是斥候们依然没有现敌人的影踪。看来敌人真要采取诱敌深入这条办法了,茫茫大草原,若是敌人以为避而不见,自己一方还真是无可奈何,考验的就是自己一方的后勤补给线问题了。随军携带的粮食就是打紧消耗也只够坚持半个月,后面的就都需要从庆阳运来了。好在莽野镇已经储存了大量粮草,可以源源不断的运来,只是这保卫运输线的问题就要靠自己师团来承担了。

    门帘一响,两条剽悍的身影一闪而入。

    “哦,你们俩来啦?”崔秀抬起头见二人进帐,笑着招呼道。

    二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矮台边的地毯上,仰着身体躺下,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

    “唉,还是你们骑兵幸福啊,由四条腿驮着你们走,可怜我们就只有靠爹妈给的两条苦命腿了,***,四百里地,还得负重行军,三天就要赶到,大人还真看得起我们啊。”一脸风尘之色的壮汉躺在地毯上哀叹道,“我们第三师团弟兄们虽然还经受得起,但饭量可比寻常长了三成,娘的,原本计划带了半个月的口粮,眼下又能够得上十二天了。”

    “老木,你那些高岳族士兵还好啊,他们都是天生行军的料,我们第二师团可就苦了,谁曾遭过这罪啊,一天一百多里地,弟兄们都喊受不了,可是谁又敢耽搁,早知到这样,说什么也不来抢这第一了。”另外一个歪在一边的壮汉也毫不客气的端过放在矮台上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瞧瞧,香浓无比的咖啡啊,想想我们,哪有这么好的闲心来品味这些雅人们的嗜好啊。”

    看见二人如此这般模样,崔秀也忍不住咧嘴大笑:“当初是谁在李大人面前有是派胸膛又是立军令状啊?什么这等行军实乃微末小事,日常行军训练早已经历多次,嗬嗬,那张嘴啊,可是比那将评书的还甜,就差说能赶上我们骑兵的度了。这会儿却来我面前叫苦,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躺在地毯上的壮汉自然就是西北第一军团第三师团的师团长木力格,三天连续行军四百里,即便是全由高岳士兵组成的这支步兵师团也有些吃不消了,好在总算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了指定地点,否则当初立下的军令状就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了。那个喝崔秀咖啡的家伙当然就是第二师团师团长沙浪,作为一个混成师团,若是单论步兵行军度,他们还无法和第三师团相比,只是他们是混成师团,两个联队的骑兵让他们占了不少先手,另外还加配了两百辆军用运输车,所以长拉短,也让他们堪堪跟上了第三师团的行军度。

    “秀,你说的倒轻巧,当初咱也不是想捞上一仗打么,这第一仗好歹也得让咱第三师团占个先,谁曾想到大人一声令下却是让咱们长途行军,那时候我敢软口吗?只怕一软口,以后的战事大人就再也不会考虑我们了,你没看到齐柏林那小子在那里跃跃欲试的模样,恨不能就让大人下令让他们南捷洛克第五师团先上了。”木力格依然躺在地毯上休息着,连卫兵们送上来的咖啡也只是以手示意放在一旁,身体却半点也不想动,“哼,也不看看有咱们西北第一军团几个在这儿,还轮不到他们呢。”

    “是啊,齐柏林这小子带领归德警备师团一直憋着劲儿,早就想把警备师团这张皮给去掉了,这一次好不容易遇上大人整编军队的机会得了这么一个名额,总算转了正,还不想着得做出点成绩,让大伙儿瞧瞧,让咱们两个占了先,只怕是心委屈得很吧。”沙浪也笑着解释道,那齐柏林本来和他以及木力格本来都是从无锋最早的城卫军出身,只是机会没有他和木力格那么好,现在好容易才出头,自然要想拿出一番成绩。

第十八节 煎熬

    崔秀点点头,“齐柏林率领归德警备师团虽然努力,但毕竟还未经过什么大的战事,也的确需要一两场真的战斗来锻炼和检验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好在这一次战事持续时间不会短,相信大家都会有机会的。”

    “秀,我看见你们师团怎么在作行军准备了,难道你又要出?”木力格终于把话题拉回了正事。

    “嗯,大人来了命令,我就是在等你们二人呢。”崔秀随即拿出一封密函,简短的宣读了命令:“现令木力格为正、沙浪为辅驻守波月湖畔(莫特人核心地带),腾格里军团第一师团即刻以波月湖畔进行扫荡。”

    “哦?你们师团马上就要进行扫荡了?”木力格和沙浪都是一愣,随即充满了艳羡之色。

    “嗯,我估计害是补给问题,眼下近卫师团和齐柏林师团都要跟进,这后勤问题尤其是粮草的保障问题压力很大,这草原上可是莫特人骑兵的天下,一旦粮草吃完,恐怕运输问题就得提上日程,要保障后勤运输这可是一个难题。”崔秀也有些忧虑,自己只有一个师团,如何确保这四百里地的运输线畅通的确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可现在似乎连李大人那边也没有一个比较好的办法,虽说打仗本来就要付出代价,但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也是古话,不能保障后勤那这一仗可真的就难打了。

    “大人大概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莫伦已经将庆阳所有能够调集的运输车辆调集起来了,装运了大量粮草紧跟在我们背后,莫伦这家伙这次可真舍得,不但把庆阳能够征用的马匹和和车辆全部征用,另外还从金州借调了一部分车辆,我估计这一次他们运来的粮食至少够用两个月。”沙浪笑着安慰崔秀。

    “也不想想,那是李大人亲自下令要莫伦必须在一周内备齐,否则就要追究他失职的责任,吓得莫伦屁滚尿流,一周都没得到个好生休息。”木力格也笑着接上话。

    听得二人如此一说,崔秀心大定,看来节度使大人也是早有准备要打一场持久战,自己还在为后勤担心,相信两个两个多月时间也有的是手段能够迫使莫特人站出来作一次彻底了断。

    古儿丹和库尔多眼睁睁的看着十余万西北军就这么扎在了波月湖畔再也不向前一步,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动静,派出的游骑部队绕着波月湖畔的西北大军窥觑了几圈也难以寻找到合适的下手将会,十余万西北大军像一个巨大刺猬盘踞在莫特人领地的核心区域,肆意挑衅着,就这么耐心等待着盼望已久的决战到来。

    让古儿丹焦虑万分还不仅仅于此,各种流言已经在部落里甚嚣尘上,什么西斯罗帝国北方柏因人又动了叛乱,西斯罗人现在顾不上莫特人了,已经抛弃了莫特人,古儿素甫已经获得了唐河帝国官方授予的爵位,成为合法的莫特领,罗卑人已经在和西腾格里草原上的赤狄人交恶,第八次腾格里战争已经迫在眉睫,罗卑人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管莫特人了,这种种流言在部落引起了极大反响,不但那些原来就反对自己的人开始跳出来公开指责自己,就连那些原来支持自己的人言语间也变得阴晴不定暧mei起来,而那些贵族们下面的普通牧民更是怨声载道,移居到了靠近罗卑人领地的地区,不但牲畜牧草得不到保证,大批牲畜饿死,许多人已经开始要求自己的主人考虑下半年的生活,甚至有不少牧民开始趁着夜晚逃亡,而集结在这里的二十万莫特大军也变得烦躁不安,要求与西北军作决一死战的呼声越来越高。

    可是库尔多坚决反对这样作,占据步兵优势的西北军对付草原上这些以轻骑兵为主的部队实在是占尽了上风,若是以为凭借数量上的优势就想击败对方,库尔多认为这纯粹是白日做梦。西北军的战斗力他已经深深领会过,回想起当年占尽上风自己依然在庆阳城下被李无锋率领的残军打得头破血流,一腔怒火却总被慢慢升起的冷静所替代。

    可是眼前莫特人的情形也不能不让他考虑到如果这帮贵族们无法在忍受下去的话,古儿丹的政权基础就会崩溃,那些贵族很有可能就会马上投向李无锋的怀抱,奴颜婢膝的请求那个古儿素甫回来,那罗卑人的利益必将受到巨大的伤害,莫特人就会反过来成为插在罗卑人腰上的一把尖刀,这又是不能接受的。

    “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已经得到密报,西北军已经再开始焚烧波月湖周围的草场,现在正是嫩草芽初长的时候,他们这是要断我们我们莫特人的生路啊,这些草场一旦都被他们烧毁,至少这一季将没有任何收成,牲畜吃什么,我们这么多族人靠什么过这一年?”急冲冲闯进来的古儿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怒吼道。

    方才在自己帐那些贵族们已经明确表态如果再不有所行动,他们就只有自己采取行动了,这后面的话语真实含义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隐含着的意思却是明确无误,他这个只当了两个月不到的酋长只怕也就该寿终正寝了。

    库尔多烦躁的负手在帐篷内踱着步,李无锋实在是太歹毒了,他这一手直接将莫特人逼上了绝路,如果放任这样下去,即使在西北军撤军的时候自己一方能够给予对方痛击,可是被毁灭了牧草,莫特一族几十万人今年依然无法生存下去,那些莫特贵族们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生,可是现在就出兵攻击,那摆明是去送死,面对西北军那强悍的步兵防御体系,库尔多根本就不相信能够赢得胜利。

    “酋长大人,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你这样慌慌张张的去与李无锋决战,您有多少把握呢?”库尔多没有理睬对方,反问一句,“李无锋手下那些高岳步兵的战斗力你恐怕也清楚,现在他们以逸待劳就是等着你去送上门来,他们这样纵火烧毁草场,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让你去踩这个圈套,难道你看不出来?你那些轻骑兵就这样直挺挺的去冲锋,只怕会损失很大的。”虽然内心在痛骂对方的愚蠢和短视,但库尔多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说话依然用了比较让对方容易接受的话语。

    “哼哼,库尔多将军,可当初你们支持我们起事的时候可没这么说啊,你们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回帮助我们消灭胆敢入侵腾格里草原的唐河人,可现在呢,李无锋已经在波月湖边休息了一个多月了,你们却畏敌如虎,我简直不能相信你们罗卑人怎么能够在腾格里草原上和赤狄人争霸?听说库尔多将军还号称征东三勇士,勇士的表现会是如此?如果将军大人还是觉得不敢去碰一碰唐河人的话,那我古儿丹也无话可说,只怪自己瞎了眼,我只有亲自率领我们勇敢的莫特战士去迎击这些敢于侵犯我们世代生活的土地的唐河人!”此时的古儿丹已经顾不上对方的反应了,巨大的压力已经让他口不择言,愤怒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对方那张铁青的的脸上。

    面对对方如此无礼放肆的话语,库尔多也气往上冲,还没有人敢于如此蔑视自己,这头蠢货,以为凭匹夫之勇就可以对付狡猾如狐的西北人?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看这个家伙,库尔多强压住心的怒火,但看到对方脸上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珠和疲惫不堪的神情,心也不禁一叹,他能体会到对方这个时候进退两难的痛苦感觉,可是现贸然出击,只怕是只见人去,不见人回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士兵去冒险。

    “酋长大人,我请您冷静一下您有些热的脑袋,这样无助于事情的解决,我们罗卑人素来说话算话,我本人也从未说过不帮助你们打退唐河人的侵略,但是在行动之前我们必须要有周密的计划和必要的把握才行。”库尔多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道,经过不少风雨的他已经不像原来在屠答大将军手下那样冲动,尤其是在这里自己还属于客卿身份,自己的任务还是为了维护这个亲罗卑人的莫特人政权,他不能不谨慎从事,莫特人绝对不能落入李无锋手。

    听得对方话语已经有松动的迹象,就像溺水之人突然现一个救命稻草,古儿丹精神为之一振,急走两步来到库尔多面用哀求的语气道:“库尔多将军,我是有些失态了,但请您也理解我的苦衷,若是我们再不作出反应,恐怕我手下那帮贵族真的要造反投敌了,我想你们也不愿意见到这一幕场景的生吧?只要能够有办法解决掉面前的唐河人,我想即使我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愿意。”

第十九节 兵戈

    库尔多脸色阴晴不定,双眼牢牢盯住帐门外,良久没有作答。古儿丹此时也知道这位罗卑人的骁将正在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也就不再逼迫对方,耐心的立在一旁等待对方的决断。

    “古儿丹酋长,现在唐河人的补给点在什么位置?”库尔多终于打破沉闷,同时也把目光放回了悬挂在帐壁上的庞大地图上。

    “唐河人此次动用了大量运输车辆,在他们西进的时候,这些运输车辆就跟着大军西进,我们没有料到他么会来这一手,因为他们的这些辎重车队都是跟随着几个师团一路进,我们也没有作好袭击他们大军的准备,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报,他们一次性就运送了足够两个月使用的粮食,现在都囤积在波月湖畔,距离原来我们的聚居地火花集大概有十里地左右。”古儿丹赶紧将自己一方获得的情报贡献出来,“他们修建了许多木质粮囤,不过距离他们大军驻扎地很近,而且防御也十分严密,平时大概有一个师团左右的兵力守护着。”

    “唔,看来唐河人的目的也是想要和我们来一场持久战,拖垮我们,没想到李无锋还真敢不顾他东边帝国内部的局势变化,要想置我们于死地啊。”库尔多摸着颌下短须凝神沉思半天后才道,“如果我们能够一举解决掉他们后勤补给,古儿丹酋长,您说他们会怎么办?”

    “那他们只有两条路,要么重新从庆阳输送粮草,要么就只有火退兵。”古儿丹似乎也有点明白对方话语的意思了,“而且他们撤兵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要从庆阳一下子调集粮草并运送道波月湖畔,只怕没有一个星期难以做到。”

    “哼哼,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足以生很多事情了。”库尔多狞笑着道,“如果能够捣毁他们的粮草仓库,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马上撤兵,否则没有粮草,他们还能熬多久,从波月湖到庆阳还得好几天,那就是该我们逞威的时候了。”

    “可是,将军,唐河人对粮草仓库的防范很严密,我们恐怕很难突破他们的防线达到目的啊。”古儿丹提出自己心里的疑问。

    “突破不了也得突破,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眼下唐河人对然在步兵上占据优势,但他们在数量上远远逊于我们,我的想法是我们集大部兵力摆出决战架势,嗯,应该说是集主要兵力在正面吸引对方主力,然后,你们抽调四万精锐,加上我的一万铁骑,我想趁其不备,应该能够突破他们保卫粮仓的防线,彻底捣毁他们粮仓。”库尔多拿出了自己的计划。

    “将军,您想过没有,这些粮仓是他们根本,他们恐怕不会轻易上这个当吧?”古儿丹仍然心有疑虑。

    “这就要看你们在正面制造的攻击压力了,李无锋虽然狡猾,但并非料事如神的先知,他以开始不会轻易将保卫后方的部队抽上前线,但是当他们面临正面战线北击溃的危险时,恐怕他就会考虑了。另外我想我们也可以采取其他辅助手段迷惑他们,我们可以让虚张声势,让李无锋以为我们是倾全军来攻,还可以先行让突袭的军队离开,绕道南面更远的地方,防止被唐河人的斥候现。几管齐下,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大胜算的。”库尔多尖对方依然有些不放心,便道:“古儿丹酋长,眼下也只有这一条道路了,要想完胜唐河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下去,可是眼前形势既然不允许这样拖下去,我们也只好走这条有些风险的道路了。”

    站在了望台上,无锋背负双手淡淡的遥望着远处腾起黄云,那是无数战马奔腾而来带起的尘土,虽然还远隔近八里地,但站在高台上的无锋依然感觉到了大地的颤动,倾巢出动的莫特骑兵排成一条宽达几里的攻击线猛扑了过来,有如阵阵阴雷闷响,三个攻击集群如同三波攻击潮一浪接着一浪向正面的西北军阵营扑击过来。

    黑压压的步兵阵线犹如一道低矮的结识的城墙略呈弧形向外卫护着军,厚实的塔盾在高岳士兵手显得格外轻巧,长达五米的改进型拒马枪连续三层斜插在地上,形成一道令人恐惧的防御线,士兵们神色严肃,锋利的朴刀已经出鞘,等待着最残酷时刻的到来。

    铁骑雷动,万蹄飞扬,呐喊着吹着令人悚惧的野牛角号,莫特人的第一波攻击群终于在经历了几分钟助跑后达到了最佳度,先迎击他们的是例行的箭雨洗礼,铁桑木制成的硬角长弓远达两百米之外依然这些披着简陋铁甲和皮甲的士兵具有相当杀伤力,蜷身团腰缩头,机警的莫特骑士在进入了弓箭射程范围之内便不慌不忙的作好了准备动作,虽然这并不能避免箭矢的屠戮,但毕竟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小打击面,从而赢得更多的生存机会。

    倒霉的骑士们被射护甲难以防护的部位惨叫着栽下马来了,很快就在战友们的紧跟而上的铁蹄下化作了肉泥血水,来不及为他们悲伤,一潮接一潮的投枪已经携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扑面奔袭而来,面对这种致命的武器,任何阻挡遮掩都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的就是祈求天神保佑的同时催促胯下坐骑加快度通过这一区域。

    厄运并未结束,眼见得距离敌军阵线只有几十米的时候骑兵们才现,两条巨大的壕沟突然出现在面前,一面惊呼着调整步伐,一面大声咒骂着该死的斥候为何连如此明显的陷阱也没有现,但已经逼近到十米开外的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稍一迟疑便会从身后涌来的铁流压成肉饼,唯一办法便是硬着头皮冲上去,用自己的身躯为后面的同伴铺垫起一条道路!

    舍生忘死的莫特骑兵的悲壮的举动即使是远在百米开外的无锋也感受到了那份惊心动魄,一浪接一浪的冲击在壕沟箭雨和投枪的联合绞杀下碰得落花流水,血肉之躯与机械之力相拼,其结果可想而知,凄厉的惨嚎声此起彼伏,集结在壕沟前无法通过的骑兵们被迫放下手的长矛转而以手的弓箭还击,但毫无遮掩的的他们如何能与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专业箭手和投枪手相拼,一浪接一浪的箭雨和枪雨如同一具巨大的血肉磨盘,而那些可怜的莫特骑兵则成了那些磨盘的磨料。

    第一波的冲锋很快就在西北防御线的几重打击下烟消云散了,所剩无几的莫特骑兵终于越过无数同伴用血肉之躯垫起的大道面对面的向担任主力的西北第一军团第三师团起了冲击,呐喊声和金铁交击声混杂在一起,短兵相接的肉搏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在第一波冲击遭遇阻拦时,古儿丹已经咬着牙关让第二波冲击集群做好了最后准备,这是事关自己命运的一战,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想法冲垮对方阵线,迫使对方投入预备队,古儿丹心只有这一个想法。

    当第一波的攻击群最后终于倒在了强大的西北防御线上后,第二波攻击群没有给第三师团的士兵以任何喘息之机,携着*的般的气势狂扫而来,有了同伴们垫起的血肉之路,第二波攻击群要顺利许多,虽然是简单的铁甲护身,马匹也有了简单的锁子加作了简易防护,但却在精力箭雨和投枪打击伤亡少了许多,几万支黑乎乎的长矛被同时扬了起来,在逼近塔盾阵线那一瞬间,骑兵们的长矛猛的挥向塔盾,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半天里响起了一声霹雳,无数长矛利用塔盾被震开的间隙猛力的刺了进去,而几乎同时拒马枪也将无数莫特骑兵的身体深深刺透,殷红的鲜血沿着长长的拒马枪下滑,颅骨的破裂声显得那么沉闷,没有任何想法,唯有杀死对方,这就是惨烈的肉搏战。

    饶是高岳重装步兵强悍的防御能力,但在数倍于自己的骑兵冲击下防御线依然不断的出现缺损,但每出现一个缺口,马上就有后面的士兵填上,到后来缺口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缺口规模也越来越大,站在后线督阵的木力格不得不将自己的预备队也投入进去,才勉强遏制了对方的疯狂攻势。

    无锋战在高台上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激烈的战况似乎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第三师团巨大的损伤着实让他有些心疼,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任谁拿到其他部队都能胜任分队长一职。敌人第二波的攻势是如此猛烈,让他也赶到有些吃惊,好在第一波攻势被自己预先准备好的伪装壕沟大大的阻截了一阵,否则还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亡。看来敌人是要孤注一掷了,连无锋这个时候也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想用这样凶猛的攻势来吸引自己抽调守卫粮仓的军队呢还是顾布疑兵让自己用重兵守卫粮仓这边却集优势兵力趁机突破了,或者是双方同时动相机行事呢?

第二十节 折戟

    库尔多率领的五万大军借助黎明的晨色已经悄悄的集结到了距离波月湖畔十里地的草原上,在往前走就有可能会碰上唐河人的斥候队了,他不敢在冒险,只得将部队约束在这一片低地种,五万多人的行踪要想彻底瞒过所有人库尔多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战争就是赌博,他不得不赌这一把,只希望李无锋在粮仓防线上布置的部队不会太多,哪怕是一个师团,库尔多也有相当信心能够突破,毕竟自己的目的不是要全歼对方,只需要突破在趁势烧毁敌人后勤补给,任务就算圆满结束。

    远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显示着前方正面战线上的搏杀已经进入了了**,看来古儿丹亦是清楚这一仗的后果,如果不能击败唐河人,他的酋长职位定然难保,十五万大军集结在唐河人正面战场,只要挥出应有实力,应该说能够给李无锋制造相当麻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库尔多勒了勒腰间的皮带,斜挂在马腹边的枪袋那把黝黑亮的铁槊静静的躺在那里期待着主人的召唤,是时候了,看见最后一批斥候队纵马狂奔而来,库尔多心默默的叨念着,胜负在此一举,就看老天站不站在自己一边了。

    斥候带来的消息让库尔多喜忧参半,喜的是现粮仓附近的西北军有所调动,正面战场上拼杀已经进入最激烈的时候,估计李无锋已经抽调了部分军队投入正面战场,忧的是,正面战场自己一方损失惨重,而为了防止被对方察觉,斥候队不敢过于靠近粮仓,粮仓附近军队的调动情况究竟如何无从而知。

    粮仓附近的谍报人员也证明了这一点,几天来粮仓附近的驻军情况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也没有现敌人有所警觉,至少没有现敌人有挖掘壕沟和修筑鹿砦一类的针对性防御工事。这一点还是让库尔多较为放心,他最担心的就是对方设计一个圈套让自己一方去钻,所以特别让莫特人动用各种力量监视和查探内里情况,虽然唐河人防范甚严,但毕竟如此大一个范围,要想有什么大的动作比如转移粮草和物资这样的行动应该还是能够获悉的。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无论前方是陷阱还是自己希望的那样,都必须搏一搏了,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示意掌旗手挥动大旗,一直处于警戒状态的战士们纷纷整理武器盔甲,开始进入临战状态,为起冲锋作最后准备。

    随着低沉的号角吹响,排成鹤翼攻击阵形的五万骑兵开始缓缓起动,战局一旦起动便不可能在停下,库尔多一边命令士兵们加快冲击度,尽可能给敌人以最短的的准备时间,毕竟这五万多人起攻击造成的巨大响动要想不被警惕性颇高的西北军察觉,这明显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减少他们的准备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摧毁他们防线,然后再一举焚毁他们赖以生存的粮草。

    “来了么?”沙浪站在一圈连一圈的车厢之间强压住心的兴奋问道。

    “回师团长,敌人骑兵已经起动,现在正在加,正朝我们正面冲来,来势相当凶猛啊。”狂奔而来的便衣斥候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冲到师团长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

    “好,来得好!”沙浪高兴得重重了拍了对方肩膀一掌,随即下令给掌令官,“命令各联队准备,第五联队两个大队作预备队,作好迎击准备!”

    密密麻麻的骑兵排列成严整的队形向着看上去似乎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多少反应的西北粮仓防御圈猛扑了过来,当先依然是装备简陋的一万莫特铁甲骑兵,几片单薄的铁叶甲外加一副护心镜,胯下战马只在马前胸处加挂了一副锁子甲,这就是莫特铁甲骑兵的完全装备,许多士兵甚至连手的长矛都是在战前由西斯罗人免费提供的,替代了他们平常使用的木柄铁枪,这既让他们增添了信心,但在使用上又还有些不太适应,毕竟正规重装骑兵使用的是长达三米多的镔铁长矛,光矛头就比原来使用的枪头长上两倍有余,而且还加装了许多狼牙刺,无论是在重量上还是威力上都比原来的破烂货强上了许多,委实是可刺可砸的一流武器。

    紧随在一万莫特骑兵后面的才是库尔多率领的罗卑铁骑兵,他们的装备比莫特骑兵只能说稍稍好一些,锁子甲装备到了人身上,马身上依然只有马前胸配置了护甲,一张圆盾斜扣在马后腹,老练的库尔多出于种种顾虑,虽然看不出前方有任何疑点,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手下放在第二线上,让自己的手下尽量和第一线的莫特骑兵保持一定距离。

    距离越来越近,连粮仓似乎都可以遥遥在望,地平线上似乎可以看见对方慌乱的身影,似乎正在结阵自保,库尔多心一阵狂喜,想要拉近距离看个仔细,下意识的随手一鞭加快胯下健马的度,看着主将加快了度,身后的士兵们也都紧接着加快了度。

    随着起伏的目光望向前方,库尔多心却暗暗打起鼓来,一道粗粗的黑线似乎出现在前方,那是什么?库尔多使劲睁大眼睛想要看个明白,但却总是无法辨别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敌人临时垒筑的土墙,但刚刚才接到斥候的报告并没有现敌人有构筑工事的行动啊,难道这短短半个小时唐河人就能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库尔多无法置信,带着强烈的不祥预感,库尔多悄悄又压下了度,但处于兴奋状态的士兵们却似乎感受不到主将的担心,不断的催促胯下的战马提升度。

    莫特人娴熟的马技此时得到了极大展现,万蹄落地,激起漫天黄尘,整齐的步伐犹如天界的巨人踏足大地,每一次落地总让大地为之颤抖呻吟,万匹骏马仿佛在表演统一的舞蹈,纷飞的舞步化作无限杀机,激起无限血气的战士们开始作最后的加,阻挡在前面的任何东西都将在他们的铁骑面前被践踏成齑粉,任何东西也不足以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沙浪站在高处冷冷的注视着前方,莫特人的骑术的确然让他叹为观止,作为唐族人无论如何也难以与这些从出生就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相比,这是游牧民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不过再好的骑兵也必须要靠良好的主将来指挥,任何兵种都存在不可回避的缺点和不足,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其过程纵然是有些曲折,但其结局早已注定。

    当躲过扑面而来的箭雨和投枪时,映入莫特骑兵眼帘的却是高耸在自己面前的一辆辆连环相扣的运输车,高耸的车厢不用想也知道装满了土袋,厚重的运输车防线像一道巨大的城墙卫护着躲在车后的唐河人,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和投枪不断的在手脚无措的莫特骑兵群溅起血花。

    库尔多在这一瞬间瞳孔倏然缩小,呆滞的目光茫然的望向前方,巨大的刺激让他一时间简直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又上当了!当看清楚那一圈圈用车辆组织起来的坚固防线后,库尔多内心涌起无限悲哀,自己又一次栽倒在自己的宿敌手上,难怪对方有恃无恐的不作任何准备,只怕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再对方的监视之,有意设下这个套来让自己钻,可笑自己还自以为得计,能够一洗前耻,没想到却落得更加悲惨得境地。

    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扑击在装满土袋的车辆防线上,没有了任何退路的莫特骑兵乱成一团,但战士的自尊依然促使他们亡命的用手的武器砸击着木质的车厢,希望能够打破这道囚笼,但这似乎显得毫无意义,用铁环相扣的车辆足足组成三道防线,每一道防线之间间隔几米,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便从这里洒出,负责保护弓箭兵的步兵则轻松的将那些侥幸突破防线的莫特士兵斩杀当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既不对称的战争,莫特人和罗卑人组成的联军就像一个扑向蛛的飞蛾,一旦被沾上便无法逃脱,一步一步走向灭亡。

    沮丧得几欲自杀的库尔多内心挣扎良久,终于放弃了这貌似悲壮的行径,他不能这样,虽然遭遇了重挫,但死伤的绝大多数是莫特人,削弱莫特人这个基本目的已经达到,自己部下不过是遭遇了几波箭雨的袭击,仍然还保留有战斗力,只是这个时候大势已去,再在这里顽抗纯属自杀,他没有多作思考,便断然下令丢下莫特人后撤,让莫特人拖住唐河人多给自己一点时间,让李无锋的后手无法及时使出,当从两翼包抄而来的西北骑军赶来时,早已远遁的罗卑骑兵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尽头。

第二十一节 立基

    古儿丹在第二波冲锋被彻底击溃后就完全丧失了想要从正面突破的信心了,在他看来西北军的正面防线是在是太坚固了,壕沟和拒马枪配合箭雨和投枪,简直就像收买人命的阎王,一浪接一浪的冲击如同海浪拍击岸边的礁石,看似汹涌向前所向披靡,但浪花散尽,礁石却巍然不动,只留下斑斑残红。

    西北军的正面防线并非坚不可摧,但每当一个缝隙露出来的时候,马上就有后面的士兵填上,迅溶入又变成一个有机整体,纵然有所突破却又无法扩大战果,而士气越低落的莫特骑兵则根本无法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只能徒劳的凭借手长矛冲击对方厚实的盾牌防线,但这几乎等同于自杀,尤其是对后面的轻骑兵更是如此。

    古儿丹唯一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从侧翼偷袭粮仓的友军,只要能够摧毁对方的粮仓,即使自己这边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但命运似乎并不站在他这一边,第二波攻击溃散了,似乎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期望的黑烟并没有在对方后部冒起,古儿丹一颗心慢慢的向下沉去,当第三波攻击群的指挥官怯怯的请示酋长大人是否起第三波冲锋时,绝望的古儿丹那一瞬间甚至想一刀了结自己的生命,前方依然旌旗招展的敌人像蛰伏的猛兽一般阴森森的窥探着自己,该怎么办?继续冲锋已经毫无意义,对方充分的准备显示出双方在战斗力上的巨大差异,投降?古儿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行撤离,远远的逃离这个不祥之地,再来核计究竟该如何是好。

    只可惜上天已经不再给他机会,当正式得知罗卑人已经抛下自己逃跑了而侧翼袭击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时,惊惶失措的古儿丹还在懵懂之间,几个贵族军官率领士兵已经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几名亲兵圈了起来后逼了上来要求他自缚向西北军请降,古儿丹这才明白自己酋长的生涯终于走到了尽头。

    大6公历697年月7日,震惊腾格里大草原的波月湖决战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残酷搏杀,终于降下帷幕。经过此役,西北军彻底的摧毁了东腾格里草原上仅次于罗卑人的莫特一族的武装力量,损失惨重的莫特军方最后倒戈,将仅仅品尝了两个多月酋长滋味的古儿丹缚绑后向李无锋请降,李无锋在要求对方所有人放下武器无条件服从自己后接受了对方的请降。

    是役,西北军共歼灭莫特骑兵二十万人,其俘虏九万余人,有八万多莫特勇士在这场战役毙命,缴获战马十五万匹,辎重物资无数。罗卑人虽然大部逃脱,依然有一千余人葬身于在突袭粮仓的遭遇战。

    而西北军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为了顶住敌人在正面战场的冲锋,大西北军团第三师团防御点当其冲,承担了最大的压力,一个满编师团接近二万三千人在战争结束后仅仅剩下了不足一万二千人,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士兵负伤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协助防御两翼的近卫师团和南捷洛克第五师团稍稍好一些,近卫师团损失五千余人,而南捷洛克第五师团因为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会战,表现还算正常,但在伤亡数上也显示出了与其他师团的差距,有七千余人在战斗丧失了生命。而在粮仓防御战,沙浪率领的大西北军团第二师团充分运依托运输车构筑成的坚固防线,给予了来袭的莫特骑兵以重创,加之罗卑人的撤退,导致后部的莫特人丧失了斗志,也使得战斗并未持续太久便宣告结束,沙浪的第二师团仅付出了两千多伤亡代价便赢得了战争的胜利。

    大6公历月日,西北行政署副署长苏秦代表唐河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在莫特领地波月湖畔的火花集召开莫特人全族代表大会,在会上,苏秦宣布了唐河帝国央政府的任命,授予古儿素甫为伯爵爵位,并任命他为统领莫特全族的莫特自治领领主,在军事和外交上接受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的领导,内政方面则一般由莫特人自主处理,涉及国计民生的重大事务仍须向西北通报。

    紧接着,在李无锋的支持下,古儿素甫开始了大规模的清洗行动,几乎所有的亲罗卑保守贵族被宣布为叛逆,在西北军的刀枪下,大部分保守贵族被斩,家人及其所属牧奴和牧民尽皆被亲西北一系的贵族们瓜分,亲李无锋一派势力在莫特一族占据了绝对力量。而作为恶的古儿丹,考虑其特殊的身份,古儿素甫在与西北一方商量后,令其自尽了事。

    在一连串的协商和密议下,莫特人效仿西北诸府进行了行政改革,成立了内政府、内务府、军务府,简称三府,分别管理行政和司法事务、族内事务、军务,军务府不受自治领领主领导,而直接受西北军务参谋总部节制。军务府府由西北军政节度使府直接任命,而其他两府府的任命则由自治领领主提名,报请西北军政节度使府批准后即可。

    西北则承诺将在全莫特人领地内全面放开粮食、食盐、酒、铁和铁器等各类生活必需品以及重要物资的输入和输出,并保证莫特人全族每年春荒时的低价粮草供应,在资金和技术上协助莫特人将火花集在较短时间内建成一座小型城市,促进商业的流通。作为火花集到庆阳这条北部北部商道的支线,西北也将在近期内予以扩建,使其道路水平达到西北诸府之间的道路水平,而银川到火花集的道路也将列入建设计划开始筹划。西北将在火花集无偿援建两所学校,为莫特贵族和上层人士子弟提供初级教育,所有教师均由西北一方提供,教学采用唐语、胡语双语教学并以唐语作为书面语言,并承诺西北大学和西北军事学院将接受初级学校毕业成绩优良者的进一步学习要求。

    战后的莫特人虽然用清洗保守贵族平息了莫特族内上下的不满,并且亲西北的贵族也完全赢得了主导地位,但摆在面前依然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局面,由于在战争由八万多莫特战士阵亡,这不但使得莫特人的军事力量遭受了极大损失,而且也使得几万个莫特家庭处于悲痛之,春荒已经使得几乎所有莫特家庭面临绝境,而莫特全族的财政已经崩溃,古儿素甫上台时,整个族内金库竟然不足三千金币。一股惶惶不安的情绪弥漫于整个莫特人族内,而亦有不少下层牧民开始逃亡。

    面对莫特全族内的严峻形势,古儿素甫唯一的依靠就是西北。无锋在庆阳与萧唐、苏秦、凌天放和王缭等高级幕僚作了紧急协商后,最终同意了向莫特提供无息贷款扶助计划,临时提供贷款一百万帝国金币,用于向临近的草原各族购买越春草料;西北向莫特提供价值一百万帝国金币的粮食、食盐、茶叶、生产工具和布匹等必须生活物资;提供三百万帝国金币贷款,用于古儿素甫以莫特内务府名义给予在这场战争死亡战士家庭的抚慰,以安定底层民众情绪和收买民心;提供一百万帝国金币作为古儿素甫政权的财政周转金,用于古儿素甫政权的日常运转开支。所有贷款以莫特自治领税收作担保,分期十年内逐步偿还。

    在签订了贷款协定后,双方又签订了关于双方地位关系以及各方面事务的补充协定,莫特自治领接受西北军政节度使府领导,但保持自治地位,军事、外交由西北负责,内政则接受西北指导。双方全面领地之间的关税,而外地商品的关税收入则全部由莫特自治领收入,不向西北上缴分成。莫特武装力量全面改组,效仿西北彻骨为预备役和正规军队两种,预备役日常训练管理由军务府负责,而正规军队则由新成立的西北军事联席参谋本部直接负责训练和掌握,所有正规军军费和预备役的训练补助费用均由西北政府承担。初步商定正规军为五万骑兵,从现有莫特武装力量挑选精锐产生,而预备役军队暂设六万,采取定期训练、定期服役(主要是承担莫特自治领的领地内巡逻和日常治安)的方式进行管理,遇有紧急状况军务府可直接征召预备役为正式役。

    这一系列协议无论是对莫特人还是西北政府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先明确了双方的地位和关系,为今后和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莫特自治领借助西北政府的各方面支持,开始走上昌盛之路,从政治经济化各方面全面溶入西北经济圈,同时又保留了自身民族特有的习俗和传统,也为西北政府今后与其他游牧民族展关系奠定了基础。

第二十二节 挟势

    西北军在波月湖战役以十万大军一举击破并全歼莫特近二十万骑兵,直接导致了古儿丹政权的垮台,以亲西北的古儿素甫政权的崛起为标志,预示着在腾格里草原上西北一方已经有了足够的言权和影响力。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传遍整个腾格里草原各部,并波及相应的各个地区。

    尤其是东腾格里草原上的各族,除开罗卑人,像图布人、求尔人等周边部族都以一种惶恐不安的复杂心情注视着自己南面这个邻居的变化,他们不知道这件事情给他们带来的究竟是祸是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西北一方的势力在东腾格里草原上的蔓延和扩展必将影响到整个东腾格里草原上各族之间的关系,并且还会带来许多难以想象的变化。

    图布人和求尔人其实在这几年已经感受了从西北带来的变化,西北蒸蒸日上的经济以及以罗卑和莫特两大部族签订的保障商路和平的条约使得他们也感受到了带来的好处,大量来自西北和原内地的生活物资和奢侈品工艺品涌入两族领地,唐河商人们的脚印遍布整个东腾格里草原北部,一直到辽阔大白令海滨,都可以看到唐河商人的身影,让两族的贵族们充分感受到了这些商品给自己生活带来的方便和舒适。而两族的各种产品如马匹、皮革、毛皮、羊毛、民族手工艺品也借助畅顺的商路源源不断的向外倾销,尤其是优良马匹更是成了两族销往西北的最大宗出口物资,而庆阳和银川新兴的毛织业也开始繁荣起来,羊毛的需求量也猛增,也让原本眼红牧马获利多的贵族们又看到了一条新的财之路。

    如果说波月湖战役带给东腾格里草原各族的是喜忧参半的复杂心情,那带给西域诸国的震惊和恐惧那却是实实在在的。二十万莫特骑兵的溃灭仅仅只用了四个多小时,而西域诸国又有哪一个国家拥有过八万人的军队?即使有,那又能怎么样?原来作为后台靠山的罗卑人甚至直接出兵参与了莫特人抵抗西北侵略的战争,可是结果却是抛下盟友狼狈逃窜,这样的表现简直无异于背叛,虽然罗卑人自己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巨大的恐惧牢牢的攫住了西域诸国当权者的心,除了乌孙国素来与西北亲善外,其余四国想起可能面临的兵锋就不寒而栗,甚至连乌孙王赛思纳也担心西北与乌孙的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变,为了争取主动,他甚至先行派遣了特使前往庆阳祝贺西北取得的胜利并打探情况。

    其余四国反应不一,贝加国已经完全在西北控制之下,西北对莫特的大获以及罗卑人的拙劣表现全胜让那些心存侥幸贝加人的局势完全丧失了信心,李无锋的独霸地位在这一片多民族的辽阔土地上已经无可动摇,企图与他抗衡的力量都已经遭到了彻底的摧毁,一部分务实的贝加上层人士开始思考是否该向邻居乌孙学习投靠西北,以求得民族的生存,甚至有少数官员通过熟识的乌孙官员引见,希望能够抢占先机赢得西北的好感,为今后可能到来的局势变化奠定基础。

    库车人的舆论则全面倒向西北,他们亲眼看到在强大的西北人面前,旁遮人的俯帖耳,海德拉巴人的马是瞻,提克人的色厉内荏,罗卑人的外强干,莫特政局的翻云覆雨,他们所处的特殊位置让他们更能清醒认识到时代的改变,这些邻居的表现和变化都让他们深刻认识到了谁才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宰者,借用他们相的话:“罗卑人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该把目光转向唐河人(西北)的时候了。”当乌孙的祝贺特使才从都出前往庆阳时,库车的外交官已经马不停蹄的过了北吕宋地界进入庆阳府境内了。

    茫然无助的望着窗外,初春的风依然裹带着丝丝寒意,紧了紧身上皮袄,哈尔巴依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莫特人的下场竟然如此凄惨,二十万大军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难道这李无锋天生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克星?古儿丹已经自杀了,下一个目标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呢?哈依巴尔并不为完全是为自己担心,自己已经近六十岁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可自己的儿子呢?女儿呢?尤其是自己那个儿子血气方刚,要想与李无锋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相斗还差得太远。何况现在形势大变,以楼兰一国之力要想抗衡西北,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的愚蠢行为。

    漫步走回起居室,哈尔巴依仍然心绪难平,罗卑人的表现是在是太令人失望了,有莫特二十万大军的支持,罗卑人依然不肯全面动员与西北决一死战,连征东部也仅仅是派出了一万骑兵作为增援部队,那个库尔多听说倒是格人才,可是为什么在这次战争连一点光芒都没有挥出来呢?哈尔巴依当然不知道莫特人当时面临的情形,也不知道库尔多的当机立断挽救了罗卑人绝大部分战士的生命。

    想起上午的朝议不少贵族已经提出了要求和西北缓和关系,避免西北兵戈指向楼兰,哈依巴尔心就更是烦闷。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慑于李无锋的威胁和压力,都开始转变风向,由原来的反对西北开始向投靠西北的方向转变,甚至有人提出利用和亲手段来拉拢和讨好李无锋,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父王,您找我?”浑厚的声音将一直闭目冥思的哈依巴尔惊醒了过来。

    “哦,哈立德啊,来,坐。”看见自己儿子英气勃勃已经增添了几分成熟,哈依巴尔老怀舒畅了许多。

    哈立德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两鬓如霜的父亲这两年来老得特别快,昔日英姿矫健的形象早已成为了往事,这两年来周边局势的恶化让他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哈立特自然知道罪魁祸是谁,但谁又能改变这个现实呢?

    “父亲,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多休息一下,我现您的脸色似乎很不好。”哈立德隐隐约约有些感觉到自己父亲的心情受到某个时间的影响。

    “唔,我知道了,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有人似乎并不想给我休息的机会啊。”哈依巴尔微微苦笑,“今天的朝议你也看到了,现在风向变了啊,原来那些家伙都一个劲儿的支持我们反对西北,现在呢?哼,被莫特人的失败下破了胆,害怕那些莫特贵族的下场落在他们身上,这个时候就想借坡下驴转向了。”

    “可是父王,他们说的也有些道理啊,现在西北势力过大,连罗卑人也要退避三分,尤其是莫特人已经完全臣服于李无锋,古儿素甫已经成为李无锋的走狗,这更为李无锋涨了气势,我们西域诸国乌孙不用说,我看库车也会倒向西北,贝加现在有心无力,高昌更是人云亦云,唯有我们已经成了李无锋的眼钉肉刺,我在想李无锋会不会借这次大胜之机将矛头指向我们呢?”经过近一两年来的锻炼,哈立德的政治敏锐性提高了许多,让哈依巴尔颇感欣慰。

    “你的意思是赞同他们的观点?”哈依巴尔沉吟着问道,他不相信自己儿子态度会转变如此之大。

    “不,儿臣只是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但并不赞同他们提出的那些手段。”哈立德也感觉出自己父亲的犹疑,“但是现实摆在面前,我们现在实力远逊于西北,而且和西北的关系最为紧张,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我们南面的北吕宋李无锋新组建了一个军团,现在正在集结,动向不明,不用说北面还有打垮莫特人的西北军,就是南边这个过十万人的军团都足以让我们面临危境,现在罗卑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在这个时候他们也抽不出力量来帮助我们,即使能够抽出一点,那又能怎么样呢?莫特人的先例已经摆在面前,除非罗卑人这时候不惜一切代价和西北全面开战,否则,我担心李无锋会把目标定在我们身上。”

    见自己父亲点点头赞同自己的看法,哈立德接着往下:“只是眼下要想让李无锋打消对我们动武的念头恐怕很难,儿臣也就这个问题想了很多,但还是没有一个周全的办法,不过像朝议上那些人所说的这个时候用金钱美女收买贿赂或者签订协议愿意每年纳贡这些手段都不足以打消现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李无锋的想法,这一点可以肯定。”

    “不错,我们没有了罗卑人的支持,而西域诸国又一盘散沙,李无锋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他肯定不会轻易放手。”哈依巴尔痛苦的以手抚额,脸上深入沟壑的皱纹微微扭曲,“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到李无锋的大军入侵坐以待毙?”

第二十三节 最后通牒

    看见自己父亲如此痛苦的表情,哈立德也有些不忍,自己的父亲也许真的老了,连面对现实的勇气似乎也削弱了许多,看来李无锋的刀枪不但让国贵族们吓破了胆,自己父亲一样多多少少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不过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改变目前的局面,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二十万莫特大军一天之内灰飞烟灭,古儿丹政权弹指一挥间尘埃落地成为历史,罗卑人噤若寒蝉,极目四望,还有谁能够解救自己国家呢?

    “父王,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不可能有其他办法,李无锋若是真要来侵犯我们,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唯有一死罢了。”哈立德心暗叹一口气,试探性的说道,他并不想死,风华正茂的他更希望充分享受生活的幸福,但是父亲的倔强让他无法明言,他不想在父亲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哈立德,你这么想?”哈依巴尔全身一抖,抬起头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父王,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眼下我们好像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啊。”哈立特有些心虚的微微将头一偏,“如果我们现在去向李无锋屈服,只怕我们的下场比莫特人还不如。”

    “比莫特人还不如?”哈依巴尔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脸上的肌肉下意识的抽搐着,丝毫没有注意倒自己儿子脸色的异样,“李无锋真要斩尽杀绝,那我们也只有以死相拼,不过,李无锋是一个极其狡猾的对手,唐河人有句俗话,杀人三千,自损八百,纵然他能征服我们,但他一样要付出代价。”

    哈立德立即听出了自己父亲话语虚弱和一丝松动,心暗自松了一口气,下朝后,已经有不少和自己交好的贵族们来找过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审时度势拿出解决目前危机的办法,否则一旦李无锋大军兵临城下,一切都晚了,要想争取一个体面的投降只怕都难了。在避开自己父王的时候,贵族们的话十分露骨,他们不想打仗,尤其是不想打一场必败无疑的仗,他们只想享受生活,何况在见识倒西北飞展的经济给周边地区包括自己国家到来的变化后,他们对西北的抗拒其实在很多时候也只是流于表面了,哈立特虽然不完全清楚那些贵族们内心所想,但他能够感觉得出来,那就是贵族们希望与西北媾和,无论采取何种手段。

    “那父亲,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派遣一名使者去与西北谈判一下呢?至少我们可以了解一下他们得想法,或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差呢?”哈立德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他还拿不准自己父亲内心的真实想法,说话之间也就格外谨慎。

    “谈判?西北现在并未有任何动作,我们凭什么去谈判?这样做只会平白让他们看出我们的害怕,只怕更会刺激他们的侵略yu望。”哈依巴尔终于把思路回到现实上来了,自己儿子提出的这个建议只怕是一干贵族们内心渴望的,但他们并没有认识到李无锋凶残的本质,这样毫无准备的去请求谈判,那不是白白送上肥肉请李无锋这头豺狼品尝么?

    “可是如果等到李无锋的大军开进我们国家境内,只怕要想求得和平就会付出更大的代价啊。”哈立德忧心忡忡的道。

    “唔,那你的意思应当怎么办?”哈依巴尔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有无更好的办法。

    “现在趁这西北对莫特人一战取得大捷,我们可以派遣一个使者前往祝贺,并表示我们希望西域诸国都能够与西北和睦相处,先探探对方的底细再作道理,父王您看如何?”哈立德拿出自己的想法。

    “哈立德,你的想法固然好,但恐怕你太小看李无锋了,我们派遣使者祝贺他完全可以当作一般性的外交事务打,如果只是和他泛泛而谈的讨论,恐怕他根本就没有兴趣的。”哈依巴尔依然充满忧虑,他并不看好这样做。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显然二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形势无法作出预测,好在门厅外侍从送来的紧急情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拿着手这份言简意赅的情报,哈立德心底禁不住往下沉,脸色变得一场难看,哈依巴尔立即就察觉到了,“什么事?”

    “父王,边境情报机构现南面与北吕宋接界地区现大规模武装部队的集结,北面驻扎在莫特人领地内的西北军也开始进入我们北面的罗卑人领地。”干涩的话语连哈立德自己都觉得口苦,西北人终于要动手了。

    “该来的终于要来。”哈依巴尔跌坐在椅喃喃自语道,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岁,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哈依巴尔马上就恢复了常态,振作精神道:“哈立德,你马上去整顿军队,并通知阿布希耶夫大人和其他诸位到我这里来商议。”

    未等哈立特答话,门厅里又响起了侍从的脚步声,“国务大臣阿布希耶夫大人紧急求见陛下。”

    摆在众人面前的是西北驻楼兰外交专员交递的密函,说是密函不如说是一封最后通牒更为妥当:“鉴于贵国一直对唐河帝国西北郡及北吕宋特区采取敌视状态,并多次采取侵犯我方领地及民众安全之行为,唐河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府及北吕宋总督府要求贵国务必在大6公历697年第一,解散军队,仅保留必要之治安警戒部队,治安警戒部队数量由双方商定;第二,楼兰国全面向西北及北吕宋开放,关税应调整为与西北内地相等之水平,天方语和唐语共为官方语言;第三,楼兰国王族直系成员一人到西北接受学习;第四,西北及北吕宋公民在楼兰享受与楼兰公民同等待遇;第五,同意西北在楼兰驻军,驻军数量另行商量。如贵方同意以上五项条件,我方相应可作出以下保证:第一,保证贵国王位继承和政权不更迭;第二,保证贵国土地完整不受侵犯及人员的安全;第三,贵国商品人员进入西北和北吕宋地区享受对等优惠待遇;第四,贵国官员除治安警戒部队长官须经西北同意后方可任免外其余人选一般由贵国自行决定;第五,我方保证贵国不再受其他国家或者势力之压迫和威胁。以上内容请贵国予以商定并于月日之前通报我方,否则,我方将视为双方自动进入战争状态。唐河帝国西北郡军政节度使府――唐河帝国北吕宋特别行政区总督府”

    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众人心间,无人不感受到这封密函扑面而来的杀气,这简直就是要求楼兰国举国投降,如何能让人接受?可是不接受的结局是什么?双方自动进入战争状态,那不是公然宣战么?楼兰一国之军能够抵御得了来自南北两面的大军夹击么?答案不用想都是否定的,连莫特人的二十万大军都在李无锋面前败下阵来,何况楼兰只有不足六万人的军队,还要面临两面的夹击。

    “诸位,大家都看到了李无锋德最后通牒,觉得怎么样?”哈依巴尔此时众臣面前已经恢复了平素的沉稳,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担心和畏惧之色,一旁的哈立德耶不得不承认自己父亲这方面的表现的确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厅里依然是一片沉默,这等苛刻的条件几乎无人能够忍受,即便是再惧怕西北兵锋,再清楚双方实力的悬殊,但这些条件的确太强人所难了,简直是要整个楼兰国人跪伏在西北人面前,与投降无异了。面面相觑的大臣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口不言,此时此刻表任何意见都可能招致猛烈攻击,同意,那肯定会落下卖国的名声,不同意,对方的态度如此强硬,力量对比一目了然,亡国的后果又有谁承担得起?

    “怎么,大家都哑了么?平常大家不是都口若悬河么,怎么这时候该大家为国事分忧得时候却又一言不了呢?”哈依巴尔略略提高了音调,语气耶也渐渐重了起来。

    “陛下,老臣和诸位大臣是在考虑我们楼兰**队是否具有和西北军一搏之力?如果没有,恐怕我们就只有想办法和对方谈判了。”阿布希耶夫知道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出头了,心的悲叹却是禁不住一声连着一声,他之前就不太赞同国主当时的一些政策,联合贝加支持乌孙赛义德的复位,这大大的刺激了西北人的敌视情绪,而过分的亲罗卑人也让西北人更觉得楼兰是他们背后必须拔除的芒刺。国主的初衷固然是好的,但他却忽视了双方力量的差距,楼兰相比西北和它背后的唐河帝国人少地小,要想一蹴而就和对方抗衡,本来就是一种冒险,这不符合他本人一贯的谨慎作风。

第二十四节 说客

    会客厅里不断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显示出厅里的主人心情十分愉快,连站在会客厅外警戒的近卫们也感受到了自己上司那份自豪和欣喜之情,相互交换着眼色,嘴角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意。

    “谭掌门,冷姑娘,你们太过奖了,莫特人本来就是我们西北的亲密盟友,古儿丹竟然敢拂逆历史的潮流,他遭到失败也就是必然的,并非我们西北军有着什么翻天覆地的本事,而是我们赢得了莫特族内绝大多数人的支持,胜利之神自然就站在了我们这一方。至于罗卑人趁火打劫,我迟早也要和他们算帐,不要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完事大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腾格里草原是草原上各个民族的草原,不是哪一家可以称王称霸的地方,以为凭借自己人多势强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兴致勃勃的无锋端坐在大椅上微笑着,话语充满了无限霸气。

    “呵呵,李大人,现在莫特人已经归附于您的的麾下,听说李大人大仁大义不计前仇,还向莫特人提供了大量生活物资和财货的支持,这种气度委实让人佩服啊。”坐在无锋对面的白须老者也是连连点头,满脸钦佩之色恭维着无锋。

    “谭掌门此言差矣,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莫特人是我们的亲密盟友,和我们西北宜属一家,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挑起战争的是他们上层贵族极少数为了个人私欲而罔顾民众利益的人,并非他们下层的民众,他们才是被骗被逼的真正受害者,现在他们有了困难,就像我们自己家人有了困难,我们西北一方自然责无旁贷。”无锋也在揣摩着对方话语的意思,对方两人联袂到来让他着实高兴了一阵子,不过他高兴不能够非因为这个白须老者,他身边那位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的妙龄道姑才是无锋急欲见到的目标。

    “呵呵,李大人说得也是,现在莫特领地内的牧民都在感念大人的大恩大德,老朽由库车自罗卑人领地进入莫特领地,一路行来,莫特牧民无不为您祈祷祝福,现在莫特领地内已经是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白须老者满脸恳切之色,依然在盛赞着无锋的功德,不过话题也开始转向正题:“不过,老朽在莫特人和罗卑人的边界地带遇上了大人的大军,不知道现在莫特局势已经平静了下来,大人的军队却还在向西进军,莫非还有什么变故?”

    “哦,莫特领地倒是没有什么变故,不过李某倒是想借此机会一举解决西域诸国的问题。”无锋其实也猜到了对方来的目的,眼下西域诸国的特使都纷纷来到庆阳,整日要求自己接见,无锋一直以公务繁忙没有时间为由拒绝接见,将这些事情全部推给了苏秦,而眼前这个家伙与西域诸国当权贵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时此刻由他出面自然是最适合不过了。

    白须老者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对方直言不讳的就说出了打算,果真要对西域诸国用兵,这可如何是好?干笑了两声,老者才接上话:“李大人,难道西域诸国又有什么冒犯您虎威的行为值得您如此大动干戈?”

    “谭掌门,你久居西域,想必也清楚西域诸国对我西北仇视者甚多,若是普听民众倒也罢了,但有些国家的当权者有意挑拨是非,掀起民众的敌视情绪,更有甚者,还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恶意攻击我本人,严重影响了两地的正常交往和商贸往来,具体是哪些人,谭掌门也明了。现在无论是西北和北吕宋还是西域诸国,经济往来已经十分密切,若是当权者还为了一己私利倒行逆施,阻挡这三地的经济化一体化的展,那就是违背历史潮流,我想广大普通民众也不会容忍,我本人更不会放任!”李无锋微微一笑,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脱口而出。

    白须老者哪能不清楚李无锋话语的含义,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让他感受到一场漫卷整个西域的战争随时有可能爆,可是作为天山派的掌门人,西域和西北都是天山派的根基之地,而西域诸国的当权者和天山派脑人物都有着极为密切的联系,他们的托付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何况这样一场战争也不符合天山派的利益,在他看来这场战争也是可以避免的。

    但从他的身份以及与对方的关系来说,他无法再进一步询问或者讨论下去,因为这位西北王的脸上已经明显流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再要说下去,恐怕对昂就要端茶送客了。白须老者久练世事,立即乖觉的住了口,轻轻咳嗽了一声,却把目光悄悄溜到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道姑身上。

    其实即使在无锋与白须老者谈话期间,无锋的目光也有意无意的掠过道姑的身上,几个月未见,对方仿佛平添了几分出尘之气,,婀娜多姿的身段被厚实的道袍遮掩得严严实实,脸庞上那双忽启忽闭的双眸明灭可见,多了一丝若有若思的忧色。

    “李大人,您的意思就是说战争不可避免喽?”曼妙的声音终于响起,一直没有搭言的道姑朱唇微启,撩人的风情让无锋心也是一荡。

    “呵呵,冷姑娘言重了,战争能否避免主动权并不在于西北,而在于他们,我无法容忍自己的背后总是一柄拉开的弓瞄准自己,这种滋味不好受,所以我希望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西域诸国能够拿出足够诚意,李无锋是不是战争狂人,也不是屠夫,我并不想让许多人在战争丧失生命,那无论对哪一方的民众都是一种悲痛。”无锋不紧不慢的回答对方。

    “那我和我掌门师兄想请问一下大人所说的诚意涵盖范围究竟有多大?能否具体描述一下呢?”杏黄道袍裹在冷若星身上更衬托出她的飘逸出尘,银铃般的话音格外悦耳动听,不过词锋却是与原来一般的犀利。

    “嗯,这个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若是楼兰,我们的提交给他们的条件内容想必二位也已经知晓,不算过分吧?终于其他四国么,乌孙与我方关系有些特殊,可以另行考虑,贝加、库车和高昌,我想都应当遵循我们向楼兰提出的原则,但可以作适当修改。”无锋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外交条约方面的指定不是他的长项,那些是苏秦和王缭的工作,他只要他们掌握一点,尽量减小西域诸国给自己带来的威胁。

    白须老者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若是按无锋所说,那岂不成了西域诸国毫无主权,完全投降西北了,根本没有什么谈判的必要了。

    不过冷若星却并不灰心,“大人,奴家以为这西域之事完全可以通过谈判来解决,并不一定要述诸武力,乌孙国既然能与西北和睦相处并结成紧密的联盟,那为什么其他国家就不可以呢?但奴家以为大人也不能过分逼迫西域诸国,毕竟西域诸国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其民族特性也与我们唐河人不大一样,要想完全让他们真正和西北连为一体,奴家以为只能通过长期的经济化融合才能实现,如故一味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无锋微微一怔,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有些让自己心痒痒的女郎了,虽然知道她思想口才都相当不凡,但是嫩构一语指出自己眼下政策存在的弊病,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冷姑娘,今天我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巧舌如簧啊,原本是为西域诸国求情之事,则么李某听来倒成了处处为西北考虑着想了呢。”无锋朗笑着摇头,“不过,我并不这样看,你也知道,李某志不在此,无论是莫特还是西域诸国,都不是李某追求的目标,可是西北是李某的后方也是李某的根基所在,我们唐河人不是有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西域诸国屡屡骚扰于我,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来陪他们泡蘑菇,若是我在东面有所行动的时候,他们再在我背后作些小动作,那我岂不是成了养虎遗患自寻烦恼了?”

    “所以,我不想再与这帮家伙多废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西域诸国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接受我的条件,服从我的领导,我想铁与血会教给这些妄自尊大的家伙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说到此处,脸色转阴的李无锋已是杀意毕露。

    冷若星心暗自着急,但表面却不露声色:“可是大人你想过没有,即使你采用高压手段征服了他们,他们就会真心臣服于你么?西域诸族都是桀骜不逊的民族,凭借强力很难真心折服他们,即使你的军队继续驻扎在这里,他们明里也许不会作什么,但奴家可以肯定的告诉大人,他们暗一样会给大人在这里的统治带来很多麻烦,大人也许会得不偿失。”

第二十五节 施压

    “嗬嗬,冷姑娘,你未免太高瞧这帮家伙了,而且你对真正的百姓了解得也不够深刻啊。”无锋脸上满是不屑之色,“不是我轻视这些人,这西域诸国的贵族们真正敢冒着生命危险与我作对的,我实在看不出有几人。他们看重的是他们手的财富和权利,只要不触及他们最深刻的利益基础,他们有几人会跳出来与我作对?至于王室的更迭么?也许当时他们会有些反抗情绪,不过真要做了,要不了多久他们一样会乖乖接受,习惯是人类的惰性,只要习惯了,一切都可以适应。下层的老百姓我看不出他们对他们所在国的国主们有多少忠贞之心,老百姓需要的是稳定而富足的生活,谁也不愿意长期生活在战争的阴影和饥饿的威胁之下,看看这几年来西北诸府百姓生活的变化,我想西域诸国的老百姓也不是傻子,他们一样看得清形势。”说到后面一段话,无锋语气已经郑重了许多,显然不是无的放矢。

    一席话说得白须老者和冷若星都为之一窒,细细体味,他们也知道对方所说是实,西北这几年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周边地区的当权者都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外带一丝恐惧,除了西北军力的快增长是一方面外,他们也感觉到了来自下层的一些怨言,甚至连上层亦有部分人渴望分享西北经济快增长带来的利益,西北重视工商,尤其是对外的商贸往来,也给周边各地的上层人士带来了不少的经济利益增加,这都引起了执掌政权的那些核心阶层的惶恐不安,这也是周边地区各势力企图联合起来遏制西北势力扩张的一个原因。

    “李大人,奴家并未说您不能控制西域诸国,您方才不也是在说吗,你的主要目标并不是在这边,东方大概才是您的心思所在,但是东面的形势剧变在即,眼下西域诸国局势如果真按照您的方法去处理,奴家想至少一段时间内您是无法彻底脱身的,您难道希望自己的大军被拖在这里整日应付这些不满您的人制造的小打小闹?”冷若星依然不肯放弃,她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女子,答应了别人的请求她就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办。

    冷若星的话再次引起了无锋的思索,看来这一次这两名说客是有备而来,不但获得了西域诸国的全力支持,也的确像是想在自己这里寻求外交途径解决,否则不会连这种问题都提了出来。

    注视着冷若星那双明亮的眼睛,无锋严肃的正告道:“不,冷姑娘,我想您错误的理解了我的意思,我的目标固然是在东方,但并非指我在西边就可以放弃一切,西域诸国的行为已经严重了伤害了我的感情,尤其是在去年的乌孙国的政变事件当,他们的所作所为姑娘大概也清楚吧,视我西北为无物,悍然支持本已被废黜的赛义德,只是因为赛思纳与西北亲善,这种行径恐怕是任何人也难以容忍的。”

    顿了一顿,眼见白须老者和冷若星脸上都有些黯然失色,无锋硬着头皮才道:“我意已绝,若是西域诸国不肯屈服,那就唯有刀兵相见,我已是法外施仁,若是他们再不知进退,那就怪不得我了。”

    会客厅里一阵沉默,方才愉悦轻松的气氛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压抑的沉闷。

    直到白须老者和冷若星失望的身影消失在会客厅门外,无锋依然端坐在椅上不慌不忙的品着香茗,从背后屏风出闪出一道秀丽的身影。

    “大人,您这样做会不会把西域诸国逼上绝路呢?那他们也许会狗急跳墙联合起来做最后的孤注一掷,对我们不太有利啊。”有些担忧,情报秘书望着自己的情郎,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真实想法。

    “暂时不会,谭礼和冷若星不过是受西域诸国使者之托来打探风声罢了,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们不会有任何其他出格行为的,我在话语也暗示了谭、冷二人,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可以区别对待,相信这句话落入库车、高昌和贝加国的使节耳,他们会明白这间的含义,即使你想让他们联合起来,此时他们也不会接受,毕竟还没看到真正的条件。”无锋淡淡一笑,随手将情报秘书拉了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

    秦霜影立时红了双颊,虽然厅内无人,但这是会客厅,是公众场所,方才还在接见外客,此时却如此放肆,秦霜影委实无法接受,挣脱无锋的大手,娇嗔道:“大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您还是自重一点好不好?”

    “呵呵,反正没人看见,难道我们谈话还得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无锋嬉皮笑脸的反问道。

    秦霜影却不再接话,转开这些无聊的话题,“哼,你可把冷若星憋得够呛,我看她对你得印象又要大打折扣了。”

    哪能听不出对方话语酸意,无锋不在意的道:“你太小瞧她的智慧了,她虽然是个江湖人,但却对政治层面上的东西很有天赋,拿捏的程度只怕比许多成天在政治场上打滚的人还到位,我所说的话不过是让她带信给西域诸国,施施压而已。”

    “那你的意思还是愿意和西域诸国通过谈判来解决?”聪慧的秦霜影一下子听出情郎的弦外之音。

    “那也不一定,我们两手准备都要有,我已经命令赫连勃率领北吕宋军团的四个师团到了他们的北部边境,这一次是他们同意固然好,不同意我只好通过武力来让他们清醒了。”无锋摇摇头,他并不看好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

    阿布希耶夫在接到谭、冷二人的通报后心就一直往下沉,看来李无锋是真的想要拿楼兰国开刀了,在他从楼兰出的时候,国内的局势已经开始有些不稳定,很明显,李无锋已经在通过其他手段煽动国内的不满势力制造事端施加压力了,难道真的无法回避武力冲突?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个感觉,只怕这一次李无锋是要用楼兰来祭旗,而其他几国不过是一个陪衬或者说震慑的对象罢了,只是这种感觉他不想说出来,如果连自己国家都无法保全,他也没有心思去为其他诸国考虑了,要下地狱就一起下,阿布希耶夫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

    而得到消息的其他诸国使者也都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李无锋强硬的态度让几国的使者有些弄不清失态究竟会不会恶化,尤其是在得到自己国家南北两面都出现了大规模的西北军时,他们更是感觉到肩上压力之重大,高昌和贝加两国已经完全放弃了想要对抗的准备,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们都时案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的对象,但他们还是希望通过谈判来为自己国家争取最好的结果。而库车国使者心态稍稍要复杂一些,但想到自己国内的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曾经指使幻凤门刺杀李无锋一事,虽然那些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但现在这个骨节眼时候,李无锋会不会还有怨愤之心呢?

    乌孙国的使者是与苏秦和梁崇信关系较为密切的国务大臣赛波,出身乌孙贵族,但欺母却是楼兰一个大姓贵族,这使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曾三度出访西北受到李无锋的接见。他是在赛思纳上台后采获得重用的,作为坚定一个坚定的反罗卑派,这也许与他和他家人曾经受过罗卑人的欺辱有很大关系,不但他自己作为使者出使罗卑人遭遇过冷遇和侮辱,连他一个爱妾的家人也曾惨遭过罗卑人的屠戮,所以在这方面他对罗卑人可谓深恶痛绝,这又是无锋的情报机构获得的秘密情报之一,至少可以肯定这位在乌孙国掌握相当权力的国务大臣是不会轻易改变他立场的根由。

    他也是一直主张和西北保持亲密关系的推动者,在他眼,日新月异的西北根本就不是粗陋的罗卑人所能比拟的,而李无锋的雄才大略也是让他亲善西北的最主要因素,几次于李无锋的交谈让他感受到了这位年轻人心胸的无尽的天地,如果不能阻挡,就最好成为他战车上的一员,与他一起分享拿胜利之后丰盛的成果,这是赛波在第三次与李无锋深谈后给自己得出的结论。而对方唐河人的先进化也是赛波亲西北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在他看来,无论是西域诸国还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与唐河人相比无异于还属于蛮荒时代的野人,唐河人千年来辉煌的化艺术成就也让他完全沉迷于其而不能自拔。

    眼下他心也有些忐忑不安,想到连谭、冷二人都说到李无锋准备区别对待,他心又踏实了许多,李无锋虽然在这个时候没有接见他,但他能够理解,在其他诸国的使者都聚集在这里时,他不可能获得太过明显特殊的照顾。

第二十六节 妥协

    西域诸国使者们不安的情绪并未持续几天,得到无锋指令的苏秦和王缭很快就和来自五国的使者们展开了艰苦而细致的谈判,鉴于涉及内容庞杂,涉及国家情况也各不相同,苏秦和王缭将谈判分成三个阶段。而与此同时,驻扎在西域诸国南北两面的大军也加快了集结度,甚至连正在接受的整编的第一批两个万人队的莫特骑兵也开进了与楼兰国接壤地带,以加强对楼兰国的威慑。

    大6公历6第一阶段谈判结束。诸国使者在获知涉及内容的敏感复杂和利益牵扯众多的情况下纷纷向自己国家出紧急通知,要求派出范围较大的代表团来参加这一涉及各国今后走向的谈判,而各国在接到通知后也在最短时间内组织了代表国内各方利益的代表团星夜兼程赶往庆阳,一时间庆阳城内高级客栈旅店人满为患,在这第一阶段的谈判上感觉到了西北坚定的决心,也知道对方在这一点上不大可能作出让步,乌孙国先签订了条约,紧接着高昌国和贝加国也签订了条约,而库车和楼兰两国使者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本国授权,始终未能签约。

    月7日,北吕宋军团三个师团开进了库车国境内,而北面的一直驻扎在楼兰边境的十万大军全面南下一路击溃了多股前来阻击的楼兰军队,并完成了对楼兰城的包围,也就是最后一刻,双方国主才最终妥协使得条约得以签订。

    第一阶段的谈判内容其实只涉及两方面,一方面是涉及各**队问题,一条是涉及西域诸国联盟今后的框架问题。在军队问题上,按照西北方面的坚持,西域诸国都将只保留五千人的自卫军作为各国的治安警卫部队,其余部队则选其精锐成立一只西域联合军,其数量由乌孙一万、楼兰五千、贝加五千、库车五千、高昌五千的比例组建而成。

    而联盟架构问题也是一个较为敏感的问题,西域诸国原来曾经有一个松散性的政治组织即西域联盟,但这个组织仅仅是停留于形式上而已,是一个作为西域诸国相互联络对外的名称,并未成为一个实质性的机构,更没有执行机关,而无锋的想法则是沿用这个组织名称,将其实质化,大幅度扩充其权力,成立联盟的执行机构――-联盟政务署,设署长一人,副署长一人,政务署下设政务处、财务处、内政处、通商处,负责联盟具体政务工作。在这一点上也引起了诸国一些争论,但在西北一方表示这一点上没有商量余地后,并且还要求诸国也将在现有框架内效仿西北诸府的政府架构逐步实施改革,使之更好体现民主的展,诸国代表争论的焦点就更多的集在这联盟政务署职位的分配上去了。

    无锋伟岸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拉成一个长长的影子,紧随在他身后几人也都默默无语漫步在庆阳心花园,这是庆阳为庆祝庆阳保卫战胜利五周年而兴建的一座市政建筑,一排刻画战争惨烈局面的大理石浮雕被置放在了花园心,浮雕后方则是一座青铜雕像,一个挺枪执盾的士兵身两箭依然奋勇拼搏的形象被展现无遗,尤其是那士兵脸上生动的神情更是激昂整个雕像衬托得栩栩如生,让一干军方将领们尤其是跟随无锋参加了几年前那场浴血搏杀的西北军老人们破例的为莫伦这一措施拍手称好。

    “苏秦,第一阶段的条约既然已经签订,我想第二阶段也要马上跟上,趁热打铁,现在西域诸国几乎所有的贵族势力代表都随同代表团到了庆阳,他们其实对我们第一阶段的谈判内容不是太感兴趣,他们最感兴趣的应该是第二阶段所要涉及的细节,这一段时间你和王缭要多和各方势力代表联络,多为我们西北寻找一些支持者,萧唐你也可以多参加一些联络宴会或者酒会,我看苏秦和王缭恐怕忙不过来。”一边注视着浮雕,无锋没有回头,径自往下说。

    身后几人都点头称是,第一阶段的协议已经签署完毕,在经过无数次商谈、争论、争吵甚至威胁和恐吓后,伴随着一系列的妥协让步,第一阶段的任务总算基本完成了,这已经让素芹和王缭两人感到疲惫不堪,但就如上司所说的那样,艰巨的工作才刚刚开始,第二阶段的谈判才是重之重,第一阶段的谈判不过是前奏,许多人在第一阶段的退让就是为了在第二阶段的谈判获取更多的利益,而苏秦和王缭为了促使对方在第一阶段的谈判条件上的让步,也不得不违心的向那些人作着各种各样的许愿和承诺。

    “天放,你恐怕得辛苦一趟,跑一趟西域诸国,检查和监督我们在诸国的驻军落实情况,还有就是西域联合军的组建你恐怕也要和赫连勃他们多商量一下,务必在短时间内将框架拉起来,不要给诸国太多的时间准备,如果是在不行,可以直接从诸国现有军成建制的抽调,但注意不要太过于集在一个编制的抽调,另外严格监督他们按照时间表解散军队,这一点不能有丝毫含糊,以免有些人又要异想天开。”

    “大人,乌孙军队都还好办,可以直接从呼延虬的卫军抽取,可是其他国家的军队恐怕就还需要情报部门以及苏大人和王大人提供更多更详细的情报,联合军是我们以后在西域的军事基础,可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凌天放应承下来的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嗯,你去让令狐翼给你提供有些情况,他已经着手准备了一段时间,相信他也应该有所收获吧,苏秦和王缭也可以为你提供一些你们掌握的情况。”无锋转过头来道,“现在西域的形势已经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下一阶段的谈判务必要慎重,这关系着我们西北今后在西域的利益,我们既不能让西域诸族拧成一股绳,但也要防止过分削弱西域诸族,那样的话也会让我们背上太大的包袱。好在第一阶段已经为我们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各族贵族们的利益也并不一致,我们只需把住这一条原则,那就是在经济利益方面尽可能让那些贵族们尝到甜头,即使眼前有些吃亏也不妨,但在事关国家权力方面却不能作任何原则性的让步,必须按照我们的意图来确定。只要牢牢把握住这一点,我想即使有那么些不甘失败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就在无锋一干人漫谈第二阶段设想时,城郊两个男子也驱马沿着西去的商道旁的小道漫步游行,火红的落日现在已经没有了午时的光芒,犹如一轮通红的烙铁渐渐的向下垂落下去。

    “赛波大人,我们已经有些年辰没见面了吧?”年龄略大的年男子白巾包头,一袭整洁灰白色长袍随着胯下健马起伏的脚步荡起一阵阵波纹。

    “唔,阿布希耶夫大人,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四年前在楼兰王宫吧?那时候承蒙您的盛情款待,贵国王宫御厨的手抓羊羔肉的确名不虚传,让我至今难忘,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尝到过如此美味了。”回答的男子身材瘦削,但却是精神抖擞。

    “贵国赛思纳殿下和赛义德殿下一事,我很抱歉,当时我虽然并不赞同我主的想法,但我也并未坚决反对,好在事情结局倒也没有什么太大波折。”年长年男子自然就是楼兰王国国务大臣阿布希耶夫,乌孙国国务大臣赛波的母系家族原本就是楼兰大贵族,拓本人也和对方家族重要人物素来交好,所以今日谈判签字结束,他就主动邀请赛波出城一游,对方也爽快的接受了邀请。

    “哦,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我也不过是身在其位各为其主罢了,也不能怪您。”赛波微笑着迎上对方有些歉疚的眼神,颇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您不介意就好,若无当初的那些事情,又何来今日之约呢?”阿布希耶夫有些感慨的望着红日西沉,“一切就像过眼烟云,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赛波感觉到了对方的伤感,他有些明白,但又不完全明了,只得含糊额问道:“阿布希耶夫大人,您好像有些心事?现在第一阶段的谈判已经结束,西北大军与贵国也避免了一场血战,您应该放心的松口气,休息一下了,自己的身体还是需要注意的。”

    “呵呵,谈判?”阿布希耶夫微微苦笑,“赛波大人,这第一阶段的谈判都如此艰难,那倒您没有注意到包括你我两国在内的各国代表们为了各自群体的利益已经在争斗不休了么?那第二阶段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第二十七节 远望

    赛波听得出对方话语隐含的不满,他同样也现了这些情况,只不过事态并没有对方所说的那么严重罢了。他也看出了西北一方似乎在有意放纵这一现象的展,对反的目的不问可知,当然是要想借助这次谈判分化瓦解各方的势力他已经就此情况向对方的高层人士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对方也同意对这类现象加以注意,他也只能作到这一步,而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利益分配的难以平衡,这一点正如阿布希耶夫所担心的那样,将会在第二阶段的谈判表现得更加突出。

    看见对方沉默不语,阿布希耶夫有些自嘲般的苦笑道:“也许是我多此一举了,眼下一切都掌握在西北一方手,我们西域诸国已经成了任人宰割的肉,他们要如此处置也只能由他们,只希望局势能够早些平静下来,不要让这些意外的变故影响了普通百姓的生活。”

    赛波轻轻扬鞭催马,他在默默的思索着对方的话,应该说对方也算得上西域诸国的一名能臣了,楼兰这些年来能够脱颖而出固然与哈依巴尔的努力分不开,但作为国务大臣的的他也一样功不可没,怪只能怪楼兰的过于急功近利与正好崛起的西北迎头碰上,实力悬殊过大让楼兰根本没有什么成功的机会,而眼前这个有些伤感的男子也就不可避免成了垫脚石。

    “阿布希耶夫大人,时代不同了,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若是这李无锋没有来到西北,而北吕宋也一样属于吕宋大公国,您说我们西域现在或者说将来会是一个什么形势?我们西域究竟有没有可能在这几方独树一帜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呢?”赛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面色沉静,若有所思。

    阿布希耶夫心一惊,悄悄瞅了一眼对方的表情,看对方不像是在作戏,思索了一下才反问道:“赛波大人,您觉得呢?”

    “我反复考虑过这个问题,一直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但最近却有一些的新的看法。”赛波并未推托,慢慢的道:“我的看法是很难,我们西域要想在这乱世维护自己的独立性恐怕很难。”

    “何以见得?”

    “阿布希耶夫大人,您想一想,我们西域诸国总共人口不过三百来万而分属五国,你们楼兰和贝加最大人口也不过八十万,我们五族民族的共同性不必多说,但一样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性,若是要想从这五国产生一个能够一统或者说领袖整个西域的国家,我不敢说不可能,但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人不大可能。先不说其他,先罗卑人就不会容忍我们西域诸国统一在一个政权之下,这种可能尚在萌芽状态就会被扼杀,南面的吕宋也一样不会乐意看到我们的统一,这是其一。”

    “我仔细比较过我们西域诸国与唐河帝国甚至西大6诸国乃至腾格里草原上游牧民族的统治管理模式,现我们西域诸国的政权架构天生就存在缺陷,半农耕半游牧的生活方式,缺乏强力的**政权,除了国都城内的通知尚能称得上是勉强到位,而国都以外的地方多半流于表面,其实更多的属于族内的那些贵族们。这种缺乏统一的政权相比起统一**的唐河人来说相差太远,远不是一个级数,这是其二。”

    “我们西域诸国在经济化等各方面的基础相比于唐河帝国来说都相差太远,纵然是与西北相比也一样差之甚多,而经济化的制度模式对一个地区或者国家实力的增强是显而易见的,这是其三。以北吕宋为例,不过落入李无锋手几年光景,现在展的度已经是骇人听闻了。我曾经化妆前往双堆考察,原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边陲小镇,眼下已经展成了丝毫不亚于咱们西域诸国国都的繁华城市,其展示出来生机勃勃的那一面是我在我们西域诸国任何一个地方未曾见到的。”

    “综合以上几方面的理由,我不认为我们能够取得令我们满意的结果,即使是没有李无锋在西北的崛起。”赛波总于阐述完了自己的看法。

    一直在仔细倾听对方论述的阿布希耶夫此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其实在这之前,李无锋也曾专门与他深谈过一次,在谈话结束时对方最后忠告自己:“西域诸国分治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应不应当分治或者统一行政权力的时候了,如果阿布希耶夫大人您还希望你们楼兰国的子民们能够过上更美好的日子,我希望您能在新的政权开始运行时挥您应有的作用,去为你们楼兰百姓争取更多的利益,当然这是在合理合法不出原则的情况下。”

    而出自同样属于西域诸国与自己身份相若的赛波的话再次深深触动了他,时代变了,不要再沉迷于往日的荣光,要学会适应势道的变迁,两者的话都毫无遮掩的表达了同一个道理。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西域再无强盛之时,只能永远屈服于西北人的淫威之下?”阿布希耶夫忿忿不平的反问道。

    “不,我不这样认为,先进的东西的我们应该学习,就如唐河人的在经济化方面远远领先我们,我们就应该学习他们,讳疾忌医是不能让一个民族强盛的,虽然这种让我们学习的方式有些让人难堪。但眼下李无锋统领下的西北已经成为了先进的代表,作为落后的一方,我们此时此刻必须服从他们学习他们森之想办法越他们,通过学习让我们自身的水平得到提高,使我们的力量得到增强,这才是我们民族的出路。至于今后的世界将会怎么展,我们现在谁也无法预言,我们只能作好现在我们应该作的事。”赛波断然道。

    默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阿布希耶夫突然问道:“我们能够想到的,那李无锋难道想不到?您认为他会这样放心大胆的允许我们的壮大提高自己么?”

    “阿布希耶夫大人,您太小看李无锋了,这个问题不是他能否想到,您也许不会相信,这恰恰是他主动告诉我的。他曾与我深谈过,他认为我们西域诸族经济化生活水平的提高是一件好事,或者说对他并没有什么威胁,当然他也指出,一个民族整体水平的提高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那学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不懈的努力。他也衷心希望我们西域诸国能够抛弃前嫌,同心合力为整个西域民众的福祉着想。”赛波微笑着解释道。

    “这真是李无锋所说?”阿布希耶夫大为惊讶。

    “赛波绝无虚言。李无锋之心胸绝非常人可以度量,明知我们西域诸族展壮大起来有可能会给他带来麻烦,但他并不介意。我已经就保持我们各自民族的独立性向他提出了我的看法,他虽然没有口头赞同,但也同意作为一条重要因素考虑,只是要我多与苏、王二人具体交换意见。”说到这儿,赛波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们西域诸国今天与西北结成如此紧密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坏,但历史的进程已经由不得我们,违背它是不明智的,终归会遭到失败,我们只能去适应,但愿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好运。”

    阿布希耶夫惆怅的望着远处淡淡道:“恐怕正如您所说,现今的西域诸国根本不足以挑战唐河甚至西北,以现在我们的力量,只怕几十年甚至百年我们也未必能够赶上唐河人。李无锋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如此大度。”

    “阿布希耶夫大人,我说一句只在你我二人之间才说的话,也许这是诛心之言,但却是事实。您觉不觉得这次我们西域诸国已经生和将要生的巨大变化削弱的只是我们西域诸国各国王族的王权,从行政权来说,反而是更集了,也许在将来这些权力还会呈现出一种更娶集的态势,这本来就是我们追求的统一整个西域权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只不过我们原来期望的是通过我们自己的王权统一的形式来实现,而现在却变成了西北控制下的统一行政权。这虽然在心理上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在事实上却的确如此。”胯下的健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犹豫,脚步也慢慢停了下来,沉吟了良久,赛波才说出这样一番话。

    阿布希耶夫全身一震,陡然转过头来牢牢的盯住对方,却不言语。

    “您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在复述李无锋的话语,但是我得承认,他所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赛波耸耸肩。

    落日终于坠下了地平线,西边的天际依然明亮,但天色却渐渐的黑了下来,两骑孤零零的站在道旁,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回味什么,最终在暗黑下来的暮色归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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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分配

    几次拿起案桌上的信函又放下,心情烦躁的贝桑背负这双手已经在大帐走了无数个来回来了。虽然集镇上作为征东部的司令部不算大,但也远比这营帐来得宽敞,但贝桑还是更喜欢在这种场合下思考事情。

    喟然长叹一声,贝桑始终无法摆脱失败带来的沮丧心情,他也知道其实这并不怪库尔多,甚至连古儿丹的行为也可以理解。得到了后勤保障的西北军完全可以在莫特人领地上呆上两个月以上,而古儿丹却等不下去,没有任何准备的莫特人在先天上就差了一大截,正如古儿丹自己所说的,若是拖下去,不用打仗,老百姓和普通士兵也只有一哄而散投奔西北,与其那样,还不如拼死一搏,只是这一搏正好落入李无锋的圈套。

    莫特人的溃败却引了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西域诸国应声而倒,李无锋越过自己领地的大举进兵,西域诸国形势变化之快,让他一时竟有措手不及的感觉,不过即使能够预见,自己又能作些什么呢?全面动员,和李无锋决一死战,他自认为没有作好这方面的准备,而且恐怕大酋长恐怕也不会同意这样风险极大的冒险,而小范围的动员根本无济于事,莫特军队虽然赶不上自己麾下的精兵,但毕竟二十万大军一天之内覆灭,虽说是在不利局势下决战,但也足以证明西北军准备之充分了。

    该死的西斯罗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骨节眼上出现了皇位危机,连他们北面的柏因人都来凑热闹插上一脚,梅卡多这头蠢货连轻重缓急都无法区分,只顾确保自己的地位,西斯罗人有这种人作统帅,也难怪在李无锋面前寸步难行了。

    下意识的摇摇头,贝桑不能不承认李无锋这个家伙不但精明,而且运气也乎常人的好。

    帐帘一掀,带起一阵风,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大人,西北人在西域开始动手了,楼兰国和贝加以及库车国的军队已经被强行解散了,只保留了极少一部分人,原来比较亲善我们的人都遭到了清洗。”灼灼的目光透露出一丝不愤怒和不甘,来人正是贝桑的副手库尔多。

    在下属面前,贝桑表现出了平常的冷静,“这不奇怪,换了是你我,一样要解除这些随时可以威胁自己的隐患,现在西北人在西域占据了绝对优势,兵锋所指,谁又敢反抗不遵?这才只是第一步,李无锋的手段决不会仅仅只是这些,解决了军队问题,那紧随而来的就是全方位的改变了。”

    “可是大人,那些军队有不少是我们精心安置的人选啊,这样一下子被解除了兵权,士兵被解散回家,军官被闲置等待安排,那些剩下来的几乎全是亲西北一系的军官控制。这些士兵一旦被解散回家,要想再汇聚起来,那就难了啊。”库尔多几乎是喊了起来,“李无锋这个家伙在库车和楼兰几乎是强行缴械遣散,我们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这样作是正确的,以卵击石,智者不为。”贝桑点头赞同,“就目前形势来说,我们还不能与硬拼,暂避其锋芒是明智的选择。赤狄人又在我们西边挑衅,征西部已经在做局部动员,不知道局势会不会恶化,目前我们在这边只能保持克制。”

    “可是我们就这样眼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库尔多沮丧之极。

    “不,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要的事情就是要马上派人去与我们的人联系,被闲置起来不要紧,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拉拢那些被遣散对西北人不满的人,但一定注意方式方法,注意隐蔽,近期也不要暴露出来对西北的敌视情绪,不能操之过急。”贝桑早已有了腹案。

    “那我们对西北人需不需要作出一些反应?”库尔多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小心翼翼的提出另一个棘手问题。

    是啊,该不该对西北作出一些反应呢?除开军事的行动,还能干什么?断商道?或者提高过境关税?他们现在大可以直接西域诸国过境了,甚至北吕宋也一样,这条商道一进不是唯一选择了。这样做只会白白让自己一方蒙受损失,而那些大酋长的财务官们只怕又要在廷会上暴跳如雷了,这不是一个好方法,自己向大酋长做的关于莫特和西域局势变化的报告也还没有写好,正为难呢,最好还是不要去触霉头。

    思索良久,依然没有一个好的办法,贝桑抬起头反问库尔多:“你觉得目前我们采取何种方式向西北表达我们的不满更好?”

    搔了搔头,库尔多有些为难的道:“大人,这有些为难,毕竟在莫特人王位更迭战,我们还亲自除了兵与西北人交锋,现在又要通过外交方式来表达我们的看法,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

    “不,这不一样,战争只是表达我们对莫特王位更迭的反对,至于现在么,既然军事行动已经无法进行,那就通过外交方式来表达我们对他们在西域动作的看法,虽然这没有丝毫用处,但却是必须的。这样吧,就请我们驻庆阳的外交专员去和阿门外交部门的人员交涉一下吧,一时对他们军队未经许可进入我们领地表示抗议,另一方面也对他们在西域诸国进行的种族清洗行为表示关注。”贝桑苦笑着回答。

    就在西北军队在在库车和楼兰对两**队进行大规模的遣散行动时,第二阶段的谈判也同时拉开了序幕,围绕着联盟政务署的职权范围,与西域诸国政府之间的权责划分,联盟政务署各级官员职位的分配,各国和西北谈判人员展开了长时间的激烈争吵。由于联盟政务署权力的极大压缩了各国政府现有权限,那政务署以及政务署下设部门长官位置的争夺就显得更为激烈,往往一个副处长的职位都要经过半天甚至一天的讨论才能定板,甚至帘内政处下设的审理所和保安局一类位置也成了热门位置,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垂涎。

    联盟税收包括关税问题也是一个争论重点,这涉及到联盟和各国直接经济利益,不过由于无锋的明确表示联盟的税收收入一律归入联盟,由联盟自行安排,不向西北上缴和分成,让几乎所有西域诸国的代表们都松了一口大气,最终通过了效仿西北郡及其下属诸府税收政策意见,而西域与西北、北吕宋、莫特自治领之间的关税则下降到了相同水平。

    联合军的控制权问题原本没有什么异议,但在西北表示联合军各级军官均由西域诸国原军队军官选拔组成后,这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无数人选的简介和推荐书在最短时间内堆满了凌天放的案头,好在凌天放心早有人选,倒也不虞其他。

    西北军在西域诸国进行的遣散军队行动并不顺利,即使有压倒性的优势,但忠于国主的某些军官仍然不顾一切的拒绝接受遣散,紧接着就掀起了反叛**。对此早有准备的西北大军则加强了对国都的控制,对那些敢于挑衅的叛乱军队毫不留情的给予了残酷的镇压。

    在楼兰,至少有过五个千人队以上的军队动了叛乱,但他们分属几只队伍,面对汹涌而来的西北大军,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就被碾压成了齑粉。在库车,在第一支反叛军队被残酷镇压后,国主被迫亲自出面安抚,要求被遣散的军队服从统一安排,不得有反叛行动,总而言之,在楼兰和库车的反叛行动并未掀起太大风浪,反倒是给了西北一方清洗镇压敌对势力的借口,到后期甚至有了扩大化的趋势。直到李无锋亲自布命令要求南北两线的指挥官严格控制肃反范围,不得无限扩大,这场风波才逐渐收场。这甚至引了辉煌帝国在建立后的一些民事诉讼,当年那些被牵连连坐者的亲属要求帝国央赔偿当年在西域肃反扩大化活动给无辜者造成的巨大伤害。

    虽然其间生了种种风波,但对持续进行的第二阶段谈判并未造成太大影响,经过了近十天的协商争论,直到4月8日,关于人事安排的问题才算尘埃落定。西域联盟政务署署长由辞去乌孙国务大臣一职赛波担任,而副署长则出人意料的由辞去楼兰国务大臣的阿布希耶夫担任,其下四个执行机关正副处长职位则分别由五国推荐人选经过西北一方审阅后敲定,西域联合军设立了指挥使一职,由原乌孙国卫军领呼延虬担任,其下各部属官分别由各国推荐人选经西北一方考察后方任命。政务署隶属西域联盟,独立行使职权,而西域联合军不受政务署领导,直接受西北参谋联席本部指挥,西域联合军指挥使自动成为西北参谋联席本部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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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节 蛮女郎

    短短两个月间,在这东两大6接壤之地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时间各方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西北这个大舞台上表演得不亦乐乎,古儿丹政权的覆灭和古儿素甫的政权的建立,并且很快就和西北达成了一体化进程协议,使得莫特人奄奄一息的经济开始步入正轨,墨迹未干,西北大军又已经马不停蹄的开进了西域诸国领地,迫使西域诸国签订了城下之盟,军队的解散让西域诸国丧失了妄图以武力来对抗西北的基础,军事外交大权落入西北手,换来的是一系列有关经济、税收和财政方面一体化条约也让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西域诸国经济开始融入大西北这个巨大而又富有朝气的经济圈,带来的利益和前景在西北一方的报刊媒体刻意宣扬下变得一下子清晰可见,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农牧民都期盼着结束了令人厌恶的战争之后能够迎来一段时期的和平,他们都衷心希望借助被视为战神一般的李无锋将给他们带来切切实实的实惠和利益。

    第三阶段的谈判水到渠成,在化教育的交流上西域一方理所当然的希望能够引入西北较为达的教育机制,虽然由于客观原因的限制未能完全达到目的,但在确定了西域诸国的官方语言成为唐语和天方语两种后,西北也表示将向西域诸国提供资金建造学校,为国都的上层子弟提供充分的教育机会,而西北大学和西北军事学院也将对西域诸国实施开放政策,只要有兴趣深入学习的人,都可以获得深造机会。在医疗系统方面的建立上,西北也将为西域诸国各援建一座标准化的药堂和诊所,作为西域诸国医疗设施的范本,为今后的逐步正规化作准备。

    宗教问题一直是困扰无锋的难题。西域诸国信奉的都同属于一个大派系的真兰教,这种宗教既不同于印德安森格平原上的罗门教,也不同于泛滥于西大6的圣灵教,这是一种源自于本土原始图腾崇拜而结合了外来一些宗教思想如罗门教一些教义后逐渐展起来的教派,由于西域诸国展历史不同,所以在真兰教各国的教义上也有所区别,这也导致了诸国在教务上的不协调,这一点无锋早在和西域诸国打交道时就有所了解。

    新成立的宗教事务所隶属于政务署,负责西域诸国的宗教事务,无锋在与赛波作了长谈后要求赛波在这方面尽量维持西域诸国原状,尽量促使各国保持其宗教独特性,并表示西北政府将对他们的宗教信仰给予充分理解和尊重。在这一点上无锋还有更深的含义,他不想看到诸国在宗教事务上走得更近,但森格平原上的雅库安人却是真兰教在印德安人的代表,他更希望在今后真兰教能够作为一个棋子挥作用。

    如此巨大的变化让周边的各派势力们都睁大了双眼认真的观察着,远至西腾格里草原的赤狄人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古老的民族坚忍不拔的特性,罗卑人再一次在唐河人面前损兵折将灰溜溜回家,甚至连腾格里草原上最东面的屏障――-莫特人都已经成为了唐河人的附庸,昔日软弱可欺的农耕民族居然能够屡屡打败与草原上这些桀骜不逊的鹰和狼的子孙们,这已经不是运气或者说偶然了。求尔人、图布人、吕宋人、海德拉巴人、旁遮人甚至提克人都送来了祝贺的礼物,这表明西北一脉已经真真正正的融入了大6,成为了大6北方一个举足轻重的派系势力。

    高挑的身影在书房门上一闪,早已映入了无锋的眼角,“是陀姬呀,进来坐吧。”

    显然是习惯了马斯顿荒原上的苦寒,现在不过是三月间,对西北人来说都还是裹进自己身上夹袄期待暖春到来的时候,而眼前这个女孩子却早已穿上了春装,一袭翠绿的紧身衣将本来就健美丰隆的身躯勾勒得凸凹毕现,足以让任何看到她的男人的眼神生变化,与生俱来的白皙肌肤不用任何化妆品也足以傲视群芳,尤其是胸前那对无限放大的*,随着步履的行进幻化出一浪接一浪的乳波,若不是狄蕾娜肯定的告诉自己对方还是一个黄花处子身,打死无锋也不相信陀姬还是一个未经人道的姑娘家。

    虽然作为礼物送给了自己,但无锋从未想过有一尝这格独立特行的女孩子头汤的打算,到并不是对眼前这个尤物不感兴趣,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见过这个女孩子都会渴望将她纳入自己的禁脔,从柏因人领地返回后,繁忙的公务已经将无锋折腾得根本抽不出精力去想其他,连金婉仪和沙伊娜那里去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忙完公务后搂着身边的女人入睡。

    看见沉默不语的少女,无锋心那股一直压抑着的欲苗又悄悄从理智的石缝爬了出来,并且不断向上攀援着,浑圆的胸房在薄薄的贴身衣包裹下显得格外刺目,无锋甚至可以想象出那层衣衫后的那对鼓胀挺翘雪丘的妙态,吸气的同时,无锋赶紧端起茶盏猛的灌下一大口茶冷却一下有些失控的色心,这才微笑着问道:“陀姬,你来西北也有些时间了,生活怎么样?习惯没有,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和狄蕾娜她们说说,让她们帮帮你。”

    陀姬神色复杂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案头堆满各种公书的青年男子,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和煦爽朗,和自己在家乡营地见到的那一幕何其相似,她无法想象就这样一个青年男子竟然是整个西北和北吕宋近千万百姓的主宰者,竟然在短短两个月间就将称雄一时的莫特人和桀骜不逊的西域诸国收归囊,将这些消息传回自己部落时,连她自己都可以想象得出自己的两位兄长震惊的心情。

    “我二兄来信,他将和赛克斯部的酋长大人一起来拜访你,估计应该在下一周来庆阳。”陀姬的语气没有任何感**彩,仿佛在复述某人的话语。

    无锋倒也见惯不惊,他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沉默相对,能够说上几句话,已经是很难得了,虽然仅仅是工作性质的对话。看到对方并未离去,无锋察觉到对方与往常有所不同,有些诧异的瞅了对方一眼,随即又亲切的道:“陀姬,要不坐一会儿,我也向和你聊聊,说说你们柏因人的习俗怎么样?”

    让无锋吃惊的是对方居然真的坐了下来,抬起头望着自己,那双明亮的乌眸闪过一丝迷惘的神色,“你想了解我们柏因人的习俗?有什么目的?”

    “目的?”无锋张口结舌,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呃,陀姬,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柏因人的习俗,比如你兄长和赛克斯部的酋长既然要来我这里做客,我总得了解一下他们的喜恶吧。”想了半天无锋才搔着头皮找出这样一个答案。

    “这么简单?”女郎一双灵动的眸子死死盯住无锋的脸上。

    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无锋反问道:“那陀姬你认为我还有什么目的呢?”

    陀姬本是下意识的问了这么一句,莫特人和西域诸国的臣服让她也在为自己的民族担忧,虽然她也信任自己的两位兄长,但根据她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观察,无论从哪一方面,她觉得似乎自己两位兄长若是真要和这个李无锋翻脸的话,很难有多大胜算,尤其是这个家伙那肚子里的坏水怕是无人能及。

    “我不知道。“陀姬摇摇头脸上依然神色未动。

    简短直接的回答让无锋啼笑皆非,怀疑自己的目的当面提出,而自己反问她却来一句不知道就完了,这未免有些太荒谬了。

    “陀姬,你好像有些心事,你如果相信我,不妨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无锋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充满亲和力。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之后,陀姬才抬起头来,冷冷的目光就像两道冰柱浸过无锋全身,:“李无锋,你的人生目标是否就是征服整个世界呢?你的一切行为都围绕着你心的目标旋转,战争、征服、阴谋、死亡,这些东西充斥了你整个生活,难道这个世界对你来说难道就没有其他值得你眷念的东西么?”

    来自少女的这一番话让一直在琢磨对方心理的无锋真的有些震惊了,“陀姬,你的话好像有许多含义,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的意思。”

    “你还不明白?我看见诸位姐姐都在为你担心为你祝福,可是你好像根本感受不到,每天除了研究你的公事就是接见你的下属,或者就是到各地视察,从未没有考虑过难道说你是一个冷血之人,感受不到几位姐姐对你的关心和挚爱?我来这么久,从未见到过你哪一天能够陪即位姐姐谈谈心,聊聊天,听听他们心所想,难道这就是当你们唐族男人理所当然的生活?”完全无视无锋的表情,女郎质朴明了的话语让无锋陷入了沉默。

第三十节 情债

    喟然长叹一声,脸上露出受教的神情,无锋以手抚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陀姬,这是我的疏忽,谢谢你的提醒。虽然我事情的确有些繁杂了一些,但是我应该注意到这一点。”

    无锋所说的的确属实,自打从西征旁遮人开始,就陷入了无尽的战事当,这半年多来,他几乎没有一时一刻得到安闲,虽说为人上者应当大胆放权,但这一段时间恰恰是西北势力扩张和逐渐成形的最重要时期,作为一方主帅,他不敢也不可能事事放手,而有些事情也不是萧唐、苏秦或者凌天放能够作出决断的。从西征印德安的策划到占领旁遮人领地后的各方面政策确定,再到东进西康、卢龙和陇东三府的宏图,再到后面的颠覆莫特政权横扫西域诸国的体制改革,这里边哪一样不是关系重大,足以决定千万人的命运,眼下几方面大局已定,但东面的局势似乎又开始隐隐有了剧变的苗头,这又让无锋的注意力汇聚到了原,他实在是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百炼金刚,若不是三阳真气对自己的身体大有裨益,他简直无法应对这浩瀚庞杂的事务。

    “这就是你的借口?这就是你一年到头来从不关心关注姐姐们所想所念的借口,李无锋,你扪心自问,你真的连陪她们聊聊天出门散散步的时间都抽不出么?她们这样默默无闻痴心甘愿的陪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又图什么?若是连一个她们爱的人一点关怀成了一种奢望,这样的生活究竟还有什么意义?”但被压抑了许久不满的女郎似乎并不给已经软口的无锋半点面子,依然步步进逼,“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们爱她们,我想不用人提醒再忙自己也会挤出时间来的。”

    被对方一连串的重拳轰得头昏脑胀,但无锋却知道对方确确实实的说到了自己的痛处,这么久来,自己似乎完全忽视了自己身边这几个女人的感觉,连他自己也觉得和她们好像只有早晚休息和用膳的时候有那么一段短暂的团聚时间,自己甚至根本就没有多余精力去了解一下她们心所想,她们更多的是在自己身边扮演了一个女伴的角色,以往自己在帝都那种漏*点飞扬的充实生活似乎已经难以寻觅,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连无锋自己也一时难以说清。

    见无锋沉默不语,只是神色复杂的在思考什么,咄咄逼人的女郎这才收口:“李无锋,我不管你们唐族人有什么风俗,什么三妻四妾,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每一个女人都一个完整的人,她们不是谁的附属物,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生活,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能理解,我想你也不配作为姐姐们心目的男人。”

    说完话,陀姬扭头转身就走,没有再给无锋丝毫辩驳解释的机会,只留下无锋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出神。

    脸色渐渐沉重下来,方才陀姬劈头盖脸的一番话让他真的感觉到这个女孩子的与众不同,不但性格直爽得可爱,而且靓丽夺目的外表下居然还有着这样深刻细腻而又独特不凡的思想,这真是来自柏因蛮族的女子么?无锋苦笑了一声,是啊,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女人跟着自己究竟图什么呢?爱情也许可以成为两性之间相互吸引的先决因素,但近乎于奉献长久等待对她们似乎太不公平,这种苦苦的等待大概是女人最为难熬的折磨吧。

    而困扰无锋的还不仅仅是自己身边这些女人的问题,已经有无数人无数次的旁敲侧击询问着自己的子嗣问题,即便是像凌天放这种素来不问自己私事的人大概也禁不住身边一些有心人的鼓捣期期艾艾的问起自己,让无锋颇感有趣。萧唐更是隔三岔五的问起,甚至想让华仲景来为自己诊治一番,弄得无锋狼狈不堪。

    自己这些下属的心思无锋自然清楚,自己没有子嗣将会带来许多问题,虽然自己尚未封王立府,但凡是属于自己核心圈子甚至许多明了形势的外人都清楚的知道,李无锋已经决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自己已经成了众多西北军政官员的依托,庞大的西北系势力已经逐渐成形,军队的央系、西北系、高岳系已然隐现端倪,政府还算平静,以萧唐、莫伦为的元老派和以苏秦为的江南派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而以詹姆斯和杨正彬为地方系也开始崭露头角,这方方面面的变化都清楚无误的通过刁肃的安全部门庞大的情报络汇入了自己的脑,而现在随着莫特和西域以及前期的卢龙、西康和陇东三府纳入自己掌控,这个地区的帝国大批旧派力量鉴于局势的变化,也开始向自己伸出了橄榄枝,自己也不得考虑接受他们的好意,那么这些势力的进入又将引一系列的波动。如此庞大复杂的势力群,眼下除了自己任凭是谁也难以掌控,一旦自己外出或者有个意外,比如像上次在帝都遇刺那样,自己若是多昏迷几天,自己既没有正室妻子,又无子嗣,谁能起到稳定局势的主心骨作用呢?

    想到这儿,无锋就不由得头疼不止。自己习练三阳真气,原本就是想凭借内力的修炼使得自己的身体能够素质更上一层楼,可是自己师傅在教授自己这套威力非凡的内家练气术时就曾经告诫过自己,这套功夫对男人的生育能力有一定影响,若不是到了以臻化境的地步,练气返虚,精气神三象归元,要想生育就只有靠运气加奇迹了,而这套功夫之所以命名为三阳真气就是因为激男子阳气,必须借用女子的纯阴之气辅助,这样才能龙虎交汇,使得三阳真气得以大成,纯阴之气须得处子之身方为最佳,自己也并没有将太多心思放在这上面,没想到却引这么多问题。

    是不是真的到了该解决自己婚事的时候呢?无锋自己也有些拿不准,要说自己已经订婚的就有三个,眼前的司徒玉棠和安妮两位分别来自帝国和捷洛克公国的公主殿下,帝都还有自己青梅竹马的安琪儿,前两者似乎都和自己并不太融洽,想到婚后自己要和这样两个女人朝夕相处,无锋就不寒而栗,偶尔亲密尚可为之,若真要日夜相伴,无锋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如何渡过,这也是无锋最为顾忌的问题之一,而安琪儿自然不存在这些问题,但以目前的形势,帝都虽有古基坐镇,但来自于帝国高层内部的许多消息渠道仍然需要安琪儿亲自出马,凭借在帝国上流社会的良好社交关系,她可以轻易获得许多从其他方面难以取得的情报。

    玉眉自己已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温顺娴雅的性格让自己很是满意,自己当然不会辜负,而莹莹和纤纤也已经或明或暗的有过表示,倒也不虞其他,只不过这种事情似乎也不宜拖得太久,但却受几位已然明确订婚女子的限制,却也只得放下来。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无锋没有想到自己在整日为军国大事忙碌后却还要为自家的私人事情所困扰,但今日陀姬的一番话还是让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应该正视这一问题。自己的女人似乎还不仅仅只有这几人,金婉仪,沙伊娜,秦霜影,云依,前两人,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将来会有什么结局,**的欢娱像是更充斥了自己和她们的关系,她们眼心更多的是崇拜和敬服,当然你要说没有一点感情在内,这好像太虚伪了,一点依恋和怜惜,嗯,似乎这样定位要准确一些,无锋脑海继续盘点着自己生命的女人们。回想起两人娇媚惑人的**,无锋一颗心又忍不住噗噗猛跳起来,就像服用了一剂强心药,让他身体的疲劳好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活力以及幻想。

    秦霜影和云依呢?两个活泼明丽的身影一下子又跃入了自己的脑海,情报秘书这个职务已经成了秦霜影最为珍视的工作,不过说实话,无锋也承认她的能力的确在这方面得到了展示,良好的综合分析判断能力外加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让才成立的参谋联席本部的官员们都对她赞不绝口而非她的特殊身份,作为一个枕边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已经是相当难得了,尤其是在枕边向自己提出的一些还并不很成熟的建议,更是让无锋在对她的疼爱多了一丝满足。

    作为她师妹的云依似乎在欠缺这方面的天赋,她更满足于作为自己的贴身护卫,胯下的婉转承欢总让无锋想起她那风韵犹存的母亲,不过无锋并没有什么变态的**想法,只是母女俩太过相似的风情娇姿不时撩动着无锋那颗不安分的心。

第三十一节 孤注

    各种纷繁复杂的心思一直盘缠在无锋脑,直到晚间无锋回到内宅都难以散去,让无锋本想去外宅寻那沙伊娜淫荡一番的心思也少了许多。随着库车国和西域诸国的局势巨变,幻凤门耐以生存的社会基础几乎一下子都沦入了无锋的手掌,彷徨不已的幻凤门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她们一时间找不到自己门派的出路究竟该向何处去,还好,眼下的西域诸国根本没有心思来顾及她们这等江湖门派,政治体制的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但一旦这些大事进行告一段落,那注意力自然会转移到其他方面,得罪了李无锋的幻凤门覆灭也成了李无锋一转念之事,让幻凤门的高层不得不苦心思索应对之策。

    “二师姐?”沙伊娜惊喜的看着自己这位一直十分倾慕的师姐进入自己房间,还在打扮的她没想到自己师姐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伊娜!”看见对方眼喜悦的光芒,苏婕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沙伊娜一直对自己这位师姐相当敬服,性格有些软弱的她在门并不太受重视,她也并未想过自己在门会有什么出头之日,不过这位二师姐却一直十分看顾她,没有什么亲人的她一直把苏婕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让她参与刺杀李无锋对她也是第一次考验,没想到第一次行动便落入了敌手,甚至还连累了苏婕。

    “师姐,您什么时候来的?”沙伊娜连忙放下手香油,起身披上衣服,扑上来拉住苏婕的手。

    作为幻凤门负责庆阳这边情报收集的负责人,苏婕自然清楚自己这位原本在门默默无闻的五师妹其实已经成为了李无锋的外宅情妇,李无锋家已有不少女人,但依然不时来自己师妹这里留宿,两者关系可见一斑。

    眼下幻凤门溃灭在即,而现在西域诸国的当权者们更是闻幻凤门之名而色变,纷纷避而远之,唯恐沾染上脱不了身。病笃乱投医的高层们如同没头苍蝇,当苏婕向自己师尊反映沙伊娜和李无锋保持着亲密关系时,这简直如同给了她们一根救命稻草。将门原嫁入西域诸国的权贵们家的弟子精心挑选了一番,这才让苏婕带上精选出来的几名弟子赶往西北,希望能够挽转局势,

    “嗯,来了一阵了,听下人说你还在午休,就没有叫你了。”苏婕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边拉着沙伊娜坐下。

    苏婕的如此客气让沙伊娜大为不解,她想不通在一干师姐妹素有威信的二师姐今天为何如此,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也许察觉到对方的疑惑,苏婕心苦笑一声,师尊的命令十分明确,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想办法化解和李无锋之间的矛盾,师尊在言语反复强调,无论什么代价,含义十分明确,必要时连自己也一样可以牺牲,这让苏婕心有些酸楚,但她也知道这的确是幻凤门生死存亡之时了。

    “伊娜,还有几个师姐妹也来了,你先去让你的仆人安排一下她们的住宿。”苏婕有些疲惫的靠在松软的沙上,这是一种新型的坐具,源自西大6,用多层厚实柔软的棉垫外加一种特殊木质材料填充,固定在木椅上,现在十分流行。

    虽然不知道自己师姐怎么会突然带上师姐妹来自己这里,但温顺的沙伊娜还是点点头,出门去安排去了。

    陷入温软沙的苏婕有些迷惘的看着周围这一切,空气飘着淡淡的玫瑰精油味道儿,苏婕虽然未曾用过这类奢侈品,但却也在库车国某些贵妇们身上闻到过,宽大雕花床罗闱半掩,显然是主人才刚刚起床,产自江南的绣花锦被随意的放在一边,床尾处一具精致的檀木马桶周围蹲放在那里,被一副丝缎遮帘半掩,显然是主人起床才用过,尚未来得及打扫。红木梳妆台上一面宽大的玻璃镜面将镜自己的形象映得清清楚楚,苏婕知道这是最新出产玻璃镜,是青铜镜的替代品,可以将人的一丝一毫也都显现出来,端的是丝毫毕现,比最好的青铜镜也好上几倍,只是价值太过昂贵,而且容易破碎,一般人家即使用连一个巴掌大的玻璃镜也承受不起,象这样半身大小的镜面恐怕也只有巨商大贾们才能享用了,而在这里见到这种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功劳了。

    提花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让室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柔腻,梳妆台旁两个硕大的彩绘花瓶一看就知道是名家出品,两蓬绽放的鲜花淡淡透露出一抹清新气息。

    梳妆台上林林总总的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和瓷瓶,大概都是装着女人用的化妆品吧,听说唐河人那边现在这类东西出产的越精细了,光用在脸上的就有增白、防晒、去斑和保滑等许多品种,功效不凡,价格也昂贵如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师妹梳妆台上摆放的这些?

    轻轻抚m着自己如玉的脸庞,望着镜这副娇美的容颜,苏婕心有些感慨,风餐露宿,习武练功,还要四处奔波,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了门派的壮大不知道历经了多少艰辛,可是命运似乎总是对勤奋的人不公平,自己和师妹任务失败却让师妹落得现在的场面,看得出师妹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足,而自己却还整日为门派的生存奔波,最后却还是要落得依靠这条路来求得生存,而且还不知道对方能否答应,这生活的差异也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师姐,她们的住宿都已经安排好了,我这里住处十分宽敞,要不师姐就和我一块儿住吧?”推门进来的沙伊娜虽然不清楚师姐妹们来的目的,但她还是十分喜欢和自己师姐在一块儿,庆阳的生活虽然十分闲适富足,但能够看到自己的同门当然是更乐意不过的了。

    “嗯,师姐倒是想和你住一块儿,可万一他来了怎么办呢?”苏婕压下心的感慨眼睛斜睨着对方半开玩笑的问道。

    “嗯,”沙伊娜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无锋前段时间来得不多,但那是因为外出了,这一段时间回到了庆阳,来自己这里的次数多了不少,不是午休来这里小憩,便是夜间来这里留宿,师姐若是和自己住一起,倒确实是不大方便。

    “好了,师姐就和其他师姐妹们住一块儿行了,你不用操心了。”苏婕微笑着打趣对方,“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的。”

    “师姐,瞧您说的,他也不常来,只是有时候空闲了才倒这里歇歇。”羞红了脸的沙伊娜虽然知道师姐清楚自己的情况,但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师姐,师尊她们可还好?门的情况也还好吧?”沙伊娜转开话题。

    “不好,一点也不好。”谈到这个话题,苏婕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你大概也知道这一段时间西域形势的变化吧?眼下各国上层都在进行权力交割和洗牌,原来和我们交好的权贵们这一次好像都不再风光了,现在掌权人士都视我们为洪水猛兽,不但限制我们的行动,而且还开始清理我们门的一些产业,师尊已经急得瘦了许多,如果再不想出办法解决,恐怕我们幻凤门真的难以再撑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沙伊娜虽然也知道自己的情人在腾格里草原上和西域诸国展开了一系列行动,但好像只是一些军事行动,并未听说涉及民间社会团体,何以会影响到自己门派呢?

    “这就是我们今天来西北的目的。”苏婕把目光落在了沙伊娜困惑的脸上,脸色郑重严肃,“由于我们和李无锋之间的仇怨远近皆知,西域诸国新上台的当权者都准备把打击我们作为向李无锋邀功献媚的手段,现在各国的政局尚未完全确定下来,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一些行为,如果在等一段时间,恐怕他们就会对我们动手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必须主动出击。作为我们幻凤门的弟子,伊娜你必须配合我们。”

    沙伊娜有些惊恐不安了,一双漂亮的灰蓝眼眸清楚的表现出她的紧张,她不清楚师姐所说的配合是要自己干什么,她已经淡忘了自己还是幻凤门弟子这一身份,庆阳城内安闲舒适的生活已让她完全不想再回到以往,她本来就是一个不成功的门派子弟,连自己师尊都曾说过,她更喜欢世俗的生活,尤其是像现在这种轻松富足优雅的生活。

    “伊娜,李无锋一般什么时候来?”苏婕没有注意沙伊娜的紧张,随口问道,“他今晚会不会来你这儿过夜?”

    “师姐,难道我们还要去刺杀他?!不,不,我做不到,我求您别再做这种事情了!”惊惶不已的沙伊娜再也忍不住了,尖声叫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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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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