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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全文阅读

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六节 限权

    门外传来近卫的脚步声,难道是她们回来了?无锋突然觉自己心扑通扑通剧烈的跳起来,就象一名初趟爱河的少年一般,连他自己也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惊讶,幸好没人看见。

    “大人,莫大人求见。”

    近卫的通报一下子又让无锋陷入沮丧之,是莫伦这个死胖子,耳朵比谁都好还灵啊,也难怪,这庆阳是他的辖地,自己回来这些大事是瞒不到他的。

    “不见。”没好气的回绝了莫伦的求见,无锋一动不动的坐回椅。

    “莫大人,莫大人,您”门外响起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和近卫的劝阻声。

    “唉,大人回来怎么能够拒绝接见下属呢?这不是因私废公吗?这会有损李大人的光辉形象的。”公鸭般的嗓音在门外响起,一副振振有词的口气,一听就知道是莫伦特有的声音。

    无锋一听就上火,把自己的女人拉出去让自己在这里干熬,这家伙倒好,跑到自己府上来耍赖来了。

    “让他进来。”无锋吐了一口长气,无力的将头靠在椅背上。

    一阵脚步声,“莫伦见过大人。”

    “坐吧。”无锋闭上眼睛,爱理不理的应道。

    “看大人此次东征归来,气色好象比出征前差了许多啊?”一边嘿嘿笑着,莫伦也不客气,大模大样的就坐在了客位上。

    “有你这样天天来骚扰我,我想气色好,也不行啊。”无锋依然没有搭理他。

    “那不如这样,今天晚上属下在新开的栖凤居请客,听说名满帝国的琴仙姚莲也会到这里来登台献艺啊。”莫伦胸有成竹,笑眯眯的说道。

    “哦?琴仙姚莲?她怎么会在这儿?”无锋大为吃惊,在帝都他可是亲眼见识了这位名噪一时的琴技大家的风范,如此众多的权臣贵胄都难以请动她,怎么会突然有兴趣到西北来了呢?

    见无锋为之色动,莫伦更是自豪,“这也是机缘凑巧,姚小姐本来是到汉老家省亲祭祖,没想到太平乱军一哄而起,她们一行不得不隐姓埋名避祸,辗转来到西北的。前几天她作客咱们西北大学,因为与秦铁流校长有些交情,破例在西北大学作了表演,轰动了咱们西北全郡啊,据说这几天连北吕宋都有不少士绅望族不远千里来庆阳一观姚小姐的风采,现在她驻足的栖凤居可是门庭若市,但好象还没有谁能够得到她的接见,除了秦铁流和费穆两位大学者例外。”说到这儿,莫伦心有不甘的咂了咂嘴道,显然是也在人家面前吃了瘪。

    无锋一面大感好笑,但却丝毫没有减轻他的疑心,姚莲身价不菲,寻常很难离开金陵半步,这个敏感时候,居然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到关西祭祖?虽然当时关西尚未叛乱,但象她这种身份非同一般之人,消息自然比寻常人灵敏得多,岂会不知道关西局势的紧张?想虽这样想,但无锋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个人怀疑,委实没有任何依据,也说不出自己为何会怀疑起这样一个艺人,纯粹只是一种感觉吧。

    “哦,看来咱们的城守大人作为父母官好象也在被拒绝之列啊?这姚莲架子可真够大啊,就算不看在父母官的面子上,好歹你也是帝国大学有名的高才啊,凭这一点也应该卖半丝薄面吧?”无锋一边调笑挖苦,一边却在思考这姚莲来西北的真正目的。

    搔了搔头,莫伦遗憾的苦笑摇头,“大人,这欲擒故纵的手段恐怕是所有女人惯用的伎俩吧?若不是这样又如何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呢?可咱们这些男人似乎都喜欢这个调调啊,您说是不是,大人?”

    “唔,说得对啊,所有有古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是经验之谈啊。”无锋也赞同道,“我很想去,可今晚不行。”

    莫伦脸上露出会意的淫笑,“那是自然,今晚您肯定忙。”

    无锋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任凭这个下属沉迷于无数龌龊的幻想,好一阵后才道:“近段时间没什么事吧?”

    “一切安好,只是近卫师团一早就去了北吕宋,庆阳的防务显得有点薄弱。”一谈到正事,莫伦便收起了那副嘻皮笑脸的模样。

    “嗯,暂时的,有莫特人旁边策应,西斯罗人恐怕在作出任何举动之前都要三思而行吧,何况银川府的防御能力也应该能够抵挡得住一阵吧。”无锋面前浮现出那个不卑不亢的身影。

    “你好象有什么事情要说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无锋仔细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下属,他对自己下属的脾性十分了解,这莫伦来了这么久始终没有说具体事情,这仍他感到很奇怪,依莫伦的脾性不应该有如此表现的。

    还是犹豫了一下,莫伦才启口道:“大人,我听说安全部门的人这一段时间在各府境内活动很频繁,各府士绅民众都有不少反应,属下以为”

    似在考虑措辞,莫伦最终还是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身体微微后仰,无锋没有搭腔,他知道莫伦所指的是什么,安全部门在西北几府针对太平教信奉者的查缉行动也是得到了他的肯的,看到帝国北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便陷入了太平教的魔爪,饶是无锋对自己的领地有相当自信,但仍然心有余悸,所以他很快的同意了刁肃的清整行动计划。

    先前他就曾接到过萧唐的信,在信萧唐就隐隐约约点了点安全部门权力过大,大肆滥捕无辜士绅,已经影响到了西北各府的行政部门的正常运转,而安全部门属于垂直领导,直接对无锋负责,所以连萧唐也不好太直接的过问。

    “刁肃他们的行动是得到我的同意的,太平教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帝国北方的形势就可见一斑,不把他们的影响力在西北彻底肃清,我担心在关键时候出点乱子会影响我的下一步计划。”无锋不动声色的解释道,他知道莫伦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依他的性子,若是不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断断是不会罢休的。

    莫伦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有面前这位顶头上司的意思,光凭刁肃一人是不可能作出如此大的决定的,但他并不为所动:“肃清太平教的势力这一点的必要性自然毋庸置疑,但属下认为,安全部门的行动有无限扩大化的趋势,许多无辜民众百姓都被牵连了进去,而且安全部门权力过大,若无一个部门来监督限制,属下以为这对大人以后的管理也是十分不利的。”

    莫伦深谙法律,一直信奉以法治国的信念,但所处的现实却让他赶到要想做到这一点显然是有些过于前了,但他却敏锐的察觉到在无锋的统治下,前期当然是上下一心,似乎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但随着无锋控制的地区日益扩大,个人威信也达到了如日天的地步,他个人固然还是算得上开明,但其下属的一些强力部门的种种迹象表明缺乏有效手段制约的统治会逐渐出现许多弊端,所以他甘冒触怒无锋的风险来当面直言。

    看见莫伦肥胖的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神色,无锋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皱了皱眉道:“有那么严重吗?我在想刁肃他们也不会无的放矢吧?”

    “大人,这不是单一的某件事情的问题,莫伦在想,安全部门垂直领导,又独立于内政和审理院系统之外,其行事已经近乎于诡秘,寻常百姓若有冤屈,根本无法申诉,这会酿成许多冤案。莫伦以为,必须采取切实可行的手段完善监督机制,同时将安全部门处理的事务也纳入到审理院审理后再下最终结论,这才符合正常。”莫论态度坚决,但言辞恳切。

    “莫伦,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在目前这种复杂的环境下,安全部门有许多事情还不宜对外暴露,他们的事务有他们的特殊性。”无锋虽然赞同莫伦的某些观点,但他知道在现在也许永远安全部门作为自己贴身掌握的一支特务力量都是不可能见光的,当然也许在某些时候,需要对他们的权力有所限制,这也是必要的。

    “大人,这并不矛盾。若是有不宜对外的,可以让审理院组成特别审理庭单独秘密审理,这样同样可以确保安全部门认为的秘密不外泻啊。还有,我始终坚持认为任何一个部门都必须要有一定的部门来监督和制约,否则就会失去控制。”莫伦也隐隐约约听出一点自己上司的看法,但他丝毫不想让步。

    “这样吧,我先听听刁肃他们的汇报,然后再作商量,你说的的确也应该引起重视,若是民众有冤屈者,可以让他们先行到各府地方政府的内政部门申诉,至于由哪个部门来调查,我想等一等再说吧。”见对方态度十分坚决,无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使了一着缓兵之计。

    见自己上司最终作了一定让步,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莫伦还是在心底里送了一口大气,毕竟这是一个良好开端,他最担心的是无锋以安全部门事务的特殊性作借口坚持不接受任何监督和制约,这才是最糟糕的结局,但从目前来看,情形似乎还没有那么坏。

    这一场不起眼的争论在后来的《帝国法制史》却zn有相当重要的位置,被称作“大书房辩论”,这也是后来的帝国法务大臣当时还是庆阳城守的莫伦掀起限制帝国势力庞大的特务组织力量扩**制覆盖度的第一仗。在今后漫长岁月,无论他职位如何变迁,他始终站在反对特权组织的第一线。以至于帝国后期的著名思想家王炎武在他的名作《民主与法制》一书高度评价莫伦在促进帝国向法制轨道上蹒跚前进所作的巨大贡献无人能比。

第八十七节 明智

    斜倚在床头上,无锋一边轻轻抚弄着身畔丽人乌黑亮的秀,暗淡的鱼烛光下浸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幽香。一别经年,丽人似乎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那副温雅和娴的模样,恍惚之间,无锋又回到了几年前在帝都求学时初识丽人的那般情景,两具完美绝伦的**,一丰腴一纤秀,都是那么的勾魂夺魄,朗情妾意,恩爱绵绵,个滋味自是无人能知。

    “锋哥,天不早了,休息了吧。”紧贴在无锋健硕的身体,花玉眉牢牢的用自己的玉臂攀住爱郎,似要将一年的相思之情在这一刻融入二人体内。

    “嗯,你太累了,先睡吧。”无锋爱怜的捏了捏丽人的脸颊,将手伸进温暖的被轻轻拍了拍她的**道。

    玉人有些疲惫的脸庞上忍不住飞起一丝红霞,爱郎的话一语双关,虽然已经是“久经风雨”了,但出身江南大家望族的她依然对这等挑逗言语有些接受不了,使劲在爱郎身上揪了一把,疼得他咧嘴呲牙,她才娇嗔一眼,悄悄闭上眼睛。

    玉人临睡前那娇媚的一眼,又让无锋心火萌动,差一点儿就要梅开二度。努力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无锋这才又慢慢的把心思从身畔的女人转移到晚间玉眉和他谈起的情况来。

    这一年来,玉眉的活动固然取得了相当丰硕的成果,大批的江南商人携带巨额资金涌入西北和北吕宋,极大的促进了自己的这两个领地内的经济展,也为自己那干瘪的财政增添了不少砝码。但令人担心的是玉眉谈到的是江南眼下局势却似乎是暗流涌动,廖其长的态度暧mei,各方势力在江南的频繁出入,倭人的活动异常,军船技术的泄密,水军舰队的动态走向,这一系列情况说明江南将逐渐成为今后帝国局势变化的一个重要风向标。

    掌握着帝国半数以上财政收入的江南一旦出现大的变故,恐怕帝国央就会立即陷入危局,而且江南局势的变化不可避免的将会影响到临近两个重要郡省——五湖郡和东海郡的局势变化,这三郡若有闪失,恐怕帝国离真正崩溃也就不远了。

    会不会是那些嗅觉灵敏的江南商人们也察觉到这一异常,才会加将资金和产业的转移呢?若真是这样,西北和北吕宋自然是最好的投资区域,毕竟自己的治武功足以让任何窥觑这两个地区的人三思而后行,虽然北吕宋现在尚未完全光复。

    看来还得加强与廖其长这个家伙联系一下了,在帝都时候这个家伙的态度看上去好象对自己还不错,颇有拉拢结交炸意,但为何眼下却又和其他势力勾勾搭搭呢?莫非他认为现在的自己无力顾及到江南?

    带着一脑子疑问,无锋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波涛滚滚的萨尔温江畔,迎面而来略带微腥的河风却让颇让人头脑一清,两个瘦削戎装男子的身影漫步在江边的高堤上,抬眼望去,将对岸的所有一切的模糊不清,昔日的故土如今却已沦为敌人所有,宽阔的江面成了隔断南北两边的一道天堑。

    “腓特烈,你就不再考虑一下?至少我们现在兵北上还是有一搏之力的。”身材高大一些的男子终于打破了沉默。

    “一搏之力?方才得到的情报你也看了,梁崇信联合乌孙人已经在贝加西南全歼了贝加人的军队,楼兰人被李无锋的围魏救赵之计吓得屁滚尿流,库车人现在是噤若寒蝉,惟恐梁崇信拿他们开刀,哪里还谈得上什么牵制?眼下梁崇信可以毫无顾忌的挥师南下,而且在东边还有那两个吓唬楼兰人的师团接应,其有一个是李无锋从未动用过的近卫师团。也许乌孙人为了讨好李无锋还会派兵协助,我们没有丝毫优势可言,明智的选择就是马上撤军。”瘦小一些的男子自然就是目前吕宋大公国执掌军权的腓特烈,而站在他身边的男子就是他的表兄也是他的副手负责西部防线的克鲁夫。

    长叹一口气,腓特烈把迷惘的目光转向北方,随手扯过身旁一枝干枯的芦苇,若有所思的玩弄着,良久才道:“李无锋不简单啊,手下人才济济,想不到连区区一个北吕宋也是卧虎藏龙。”

    “你是说梁崇信?”克鲁夫会意的问道。

    “梁崇信身为李无锋手下头号大将,自不必多说,定乌孙,破联盟,无论是军事还是政治上表现出来的才能都不愧为他的身份,让我没想到的是李无锋派在西北吕宋的那个所谓城守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啊。”腓特烈的话语间充满了感慨。

    “哦?怎么说?”克鲁夫对北吕宋的情况还不十分了解。

    “哼,这个家伙在埃米利安进入后居然还大模大样的继续行使他那个城守权力,要求埃米利安不得干涉他行使职权。”腓特烈嘴角略带苦笑道,埃米利安居然拿此人没有办法,此人非凡可见一斑。

    “荒唐!滑稽!埃米利安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他就放任不管?”克鲁夫惊讶的停住脚步,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竟然会有这种事情的生?

    摇了摇头,腓特烈制止了对方的激动:“这并不完全是埃米利安的责任,所一我也不的不承认比起李无锋这个家伙的老练来说,我们是稍逊一筹。就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西北吕宋已经不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了,虽然我们的情报部门为我们提供了详细的军事情报,但他们却忽略了西北吕宋在政治经济以及各层面的展变化。不能不佩服李无锋这个家伙啊,就这么一年时间里,不但把原来荒僻的西北吕宋搞得风生水起,而且还把这里那里复杂的各少数民族牢牢的捆绑在他的利益群上,这一点是我们没有也无法做到的。而他留下的这个家伙更是继承了李无锋的手段策略,并把这些手段运用到了极至。”

    克鲁夫不解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具体解释一下。

    “这个家伙居然明了一个什么股份制的新方法,把他们在北边现的一座矿山一投股的形式分出来,按照各族的人口力量大小获得购买股份的资格,这一招就把几乎各族所有的权力阶层全部给罗了进去,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们只能也只有和李无锋保持一致。”腓特烈一边苦笑这解释,一边也在佩服对方的大胆和慷慨,要知道象经营矿山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整个大6各地几乎都是由政府或者领地所有者独自经营,即便有民间商人经营,那也是花费巨大代价从政府或者领主手有权购买所得,象这种直接让商人们获得经营权的事情可以说闻所未闻。

    “那我们也可以承诺对他们获得的利益不作变更啊。”克鲁夫不甘心的道。

    “可谁会相信我们的承诺呢?”腓特烈反问道:“公国在过去的近百年里从未为西北吕宋作过任何好事,如此广大的地区连一座城市也没有兴建,而且还禁止当地的士绅商人在那片土地兴建城市,除了收税,公国官员又有谁踏足过这片土地?你怎么能够让他们相信我们呢?”

    腓特烈的反问让克鲁夫无言以对,历年来公国央政府对待北吕宋的政策就是放任自流,但决不允许当地的少数民族拥有反抗央政府的实力,当然禁止兴建城市也是其一条。李无锋一来反其道而行之,自然就赢得了当地人的衷心拥戴。

    “即使没有帕沙人在南边的牵制,在这种毫无优势情况下,我也不会轻率的将大军投入到这个无法预测结果的战场上,因为缺乏当地民众的支持,我自认为很难在那里立足,北吕宋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北吕宋,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征服时机了。”腓特烈的话语充满了无尽的伤感,按刀握剑,却又无力回天,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痛苦的无奈,却又无法改变。

    克鲁夫也是满脸惆怅,南边最富庶的地区被帕沙人夺走无疑于砍掉了公国一只手,但现在的形势自己一方却又无力夺回,不过在他看来北吕宋其实价值并不太大,能夺回则夺回,不行则保存实力伺机夺回马普特拉河和萨尔温江之间的这片土地才更为重要,只是这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准备,还需要有外来力量的帮助机会才会大许多。

    “那不如我们和李无锋彻底停战,甚至结成联盟,这样我们可以专心致志的和科米尼人对付帕沙人?”克鲁夫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哼,这恐怕是李无锋最希望的事情了,我们若是和他结成联盟,他在西边就再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在东边经营,但一旦他羽翼丰满实力膨胀起来,很难说他以后会对他的这些邻居们甚至盟友包括我们在内有什么想法。”对克鲁夫的建议,腓特烈不是没有想过,但连他也对这个意见犹豫不决,所以回答克鲁夫的话也显得有些举棋不定。

    “腓特烈,我觉得你想得太远了,就如你所说,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夺回被吕宋的时机,那我们不如大大方方的将北吕宋送给他们,李无锋目前的主要精力都在东方他们内部,纵然李无锋非同寻常,但要想逐鹿原恐怕也不是三五年的事,我们可以赢得充足的时间,甚至还可以从李无锋那里获得助力,这又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以后的事情,谁也难以确定将会变化成什么样,我觉得现在不必太过操心。”克鲁夫虽然对腓特列十分尊重,但在这一点上面不同意自己表弟的看法。

    思索了狠久,腓特烈才抬起头道:“也许你是对的,谁能预料几年乃至十几年以后的事呢?也许事情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么坏,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吧。”

    月日晚八点,《江山美人志》和《三国之乱世风云》作者瑞根访谈在三江阁进行,欢迎大家光临捧场,再次衷心感谢支持瑞根的朋友。详情见起点页。

第八十八节 时机

    一身宽松的袍服,一条精致的刺锈腰带斜在腰间,一夜的疯狂不但没有让无锋感到半丝疲惫,反而让他更觉得自己的内气有所提升,也许是久旱逢甘霖,让自己的内气在不知不觉间有有所突破吧。

    说实话,无锋到现在也没有察觉出自己修炼的三阳真力除了在某一方面有相当不错的效能外,其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自己师傅教授了如此多的知识武技,为何在这事关自己今后一身的大问题上却有如此闪失呢,无锋不明白,但他坚信师傅这样做必有其道理。

    欣欣然伸了一个懒腰,接过侍女递上的咖啡,香浓的咖啡味立即在室内弥漫开来,让人未尝先醉。若不是考虑上午留守西北的几个重要下属肯定都要来汇报工作,无锋真是不想从床上起来,玉体横陈,雪臂粉腿,能在几个女人的肢体纠缠下静静的休息,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想到这儿,无锋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后边的跨院。依然是悄无声息,看来她们的确是太疲倦了,肉搏战消耗了她们太多的体力。

    “大人,萧大人和苏大人他们已经在书房里等您了。”

    “我知道了。”点点头,无锋随手将咖啡递回给侍女,一步三摇的回到卧房内,帷幕后面的大床上依然是一片沉寂,运足耳力仔细听才可以听到几道细微的呼吸声。

    摇了摇头,自己换了一身便服,泰然出门。

    “哼,罗卑人口气还真够大啊,要我们停止在贝加的军事行动?嗬,这会儿忙乎起来了,那前些时候他们在干什么呢?”早已得到了梁崇信在贝加西南大破贝加大军,一举俘虏了万名贝加士兵,这时候接到罗卑人的外交函件,无锋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说,根据原来他们和我们达成的协议,在西域诸国属于他们的势力范围,若有军事行动应当征得他们的同意,并且不得损害他们的利益。”回答的苏秦,清瘦的面颊上嘴角微翘,显然也是觉得罗卑人的做法十分可笑。

    “他们想来当这个协调人,那也得看双方愿不愿意啊,莫非他们真以为可以吃定我们不成?若真是这样想,恐怕他们会失望的啊。”无锋脸上隐现阴冷的笑容。

    “大人,贝加人也已经派了人来和我们谈判,而且是他们的相拉莫,现在已经绕道从北吕宋过来了,估计也就是这两天就会到。”苏秦笑着道,“看来贝加人也并不敢把宝押在罗卑人一家身上,咱们手掌握这的这一万俘虏对他们来说可也是一个不小的砝码啊。”

    “不过我在想我们目前恐怕也不能与罗卑人完全翻脸,一来我们周边环境并不好,而来我们的北方商道还控制在罗卑人手,这两点也值得我们重视啊。”萧唐皱了皱眉,作为行政署长主要负责整个领地内的各方面行政事务,他更重视如何能让领地有一个和平安全的展环境,使经济能够顺畅展。

    “萧兄说得也有道理,所以,苏秦在想,既不能让罗卑人来拣便宜,有不能和罗卑人扯破脸,这间的关键就在于要让贝加人明白,究竟水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者。”苏秦气定神闲的附和道,“不过我想贝加人应该已经有了明确答案,从他们派特使去罗卑人,而相拉莫却悄悄绕道来西北就可以清楚看出来。据我了解,这个拉莫一直不太赞成他们国王的和楼兰结盟政策。”

    “唔,这是个好机会啊,西域诸国一直对我们不太亲善,眼下乌孙人虽然已经和我们站在了一条线上,但毕竟独木难支,我们不可能长时间在那里驻军,若是能将贝加国拖下水,这个西域联盟就可以宣布寿终正寝了。”无锋对苏秦的判断分析赞叹之余,也提出自己的想法。

    “贝加人还有观望心理,也许他们认为罗卑人能够帮他们,或者他们可以借罗卑人来压我们为谈判获取更体面的投降条件。”苏秦笑眯眯的分析着。

    “这就得看贝加人够不够聪明,聪明的话,早点和我们的合作,也许他们还能在以后的利益分配占得先手,否则的话,到真的大局已定的时候,他们那点可怜的力量就无足挂齿了。”目光变得异常深邃,无锋把头转向西北方,“别以为罗卑人就能压住我们,哼,”

    “大人,这一点我认为还是要慎重,至少目前我们还不宜与罗卑人人把关系弄得太僵,他们的征东大将军贝桑也是个聪明人,我想他们不会提出太高的要求的,至于这函件上的话语,谁都会先把要求提很高,那么我们就来讲价还价嘛,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苏秦对应对外交辞令这一套可谓得心应手,耸耸肩潇洒的笑道。

    “另外,吕宋人那边也有不寻常的举动,他们派了特使和驻扎在紫荆关的赫连勃接触,要求面见目前在北吕宋的最高主事者,说将派重要人物来西北面见大人,商谈重要事情。赫连勃已将此情况报告给了梁崇信,今天我们才接到雪鸽传书,但具体情况都还不清楚。”萧唐递上一份书信。

    接过萧唐递过的信,无锋似有所悟,草草浏览了一下信件,便将信函放回旁边的几上,有手轻轻搓*揉着下颌,这已经是他思索时的一个习惯动作了,每当他有这个动作时,就表示他正在思考重要的问题,两位座臂右膀也都了解自己这位上司的习惯,都不再吱声。

    “你们两位怎么看?”随手拿起信件扬了扬,无锋面无表情的问道。

    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苏秦清了清嗓子道:“大人,属下以为也许是吕宋人再得知咱们已经解决了西域诸国的威胁,自己感觉在西北吕宋难以站稳脚,想和咱们谈一谈吧,不过苏秦始终不明白,难道他们就这样虎头蛇尾?至少他们目前还有一战之力,若是他们再派遣援军北上,鹿死谁手,也还不一定啊。”苏秦犹豫着说出他和萧唐探讨后的看法,但吕宋人的表现实在太过古怪,让他和和萧唐也无法肯定。

    “腓特烈不愧是腓特烈啊,这个家伙表现出来的政治远见让我都有些嫉妒啊,我到现在都还在反思,当日在北吕宋放走这个家伙会不会是一个错误决定呢?”象是在说与苏秦回答的话无关的东西,无锋没来由的冒了这么两句,但听在下二人耳却都有所悟。

    “苏兄说得没错,吕宋人已经察觉到形势的逆转,他们在西北吕宋的占领可以说毫无根基,连安第斯人都不欢迎他们,他们还能呆多久?能够体面的从西北吕宋撤出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摆出一副谈谈条件模样装装门面也可以理解,毕竟也需要对国内有一个交代。”无锋淡淡的解释道。

    “大人的意思是说,吕宋人要主动从西北吕宋撤军?”萧唐还有些疑惑,毕竟就目前情况而言,吕宋人尚有力量一战。

    “嗯,这是他们唯一选择,也是最佳选择。”点了点头,无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没有价值的战争,聪明人是不会走这一步的。”

    “若是大人判断如此肯定,我想那吕宋人派出使者来西北也许还有更深远的目的呢。”苏秦目光定在无锋的脸上,沉吟了一下,才又说出这两句话,他从外交的角度上考虑问题素来想得比较远。

    无锋眼光流动,没想到苏秦的思维如此敏锐,自己刚刚想到的问题,他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就沿着自己的话语含义顺藤摸瓜猜出对方的意图,不愧是玩弄外交手腕的高手,自己还真是选对了人。

    “苏兄果然是才思敏捷,此次吕宋人突然来使,肯定有重大事务,绝非仅仅是谈判撤兵那么简单,以腓特烈这个家伙的脑袋,应该早在梁崇信他们大破西域诸国联军时就知道事已不可为,那么考虑后路也是理所当然的。”无锋此时的思路已经延展到大6,一双眼睛闪动着睿智的神采,“腓特烈高估了他们在北吕宋的基础,也太小看了咱们在接管西北吕宋后这一年所生的事情了。平心而论,这次角力我们和吕宋人应该是实力相若,民心的向背成了决定这次战役胜利归属谁方的关键,不过我想腓特烈应该经受得起这次小小的挫折吧。”

    顿了一下,无锋才又继续往下说道:“腓特烈其实应该清楚,咱们西北不应该是他们吕宋人的要敌人,至少目前不是。虽然咱们从他们手夺取了北吕宋,但看看他们手的北吕宋是何等模样,也可以想象得出这北吕宋在他们心目的地位。”

    “大6地域辽阔,若是有本事,有的是地方供他们去征服,何必非要在这北吕宋和咱们纠缠不清呢?何况帕沙人一直对他们虎视眈眈,也许这才是他们亟待应对的大事吧。只要他们看清了这一点,我想吕宋人完全可以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的。”无锋眯缝起眼睛,颇有点期待对方到来的味道。

    苏秦和肖唐二人都不禁面面相觑,都为自己这位上司的思维如此大幅度的跳跃感到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语有这相当大的诱惑力。如果能和吕宋人结成一个稳固的联盟,那西线就真的可以称得上高枕无忧了。有了北吕宋这个稳定的大后方,东征的步伐可以迈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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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 碰壁

    “好了,今儿个就不谈这些烦人的公事了,一切等到贝加人和吕宋人的特使来了再说,以不变应万变,反正咱们占这先手,倒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我呢,也是才从前线回来,天放嘛,就只好委屈他帮我顶一阵了,你们在后方也不轻松,我听莫伦说大名鼎鼎的琴仙到了咱们西北,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啊,在帝国要想欣赏这三大琴艺大家的表演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今儿难得到咱们西北,咱们可得抓住机会好好占占着地主之便啊。”无锋兴致勃勃的将话题转移到才从莫伦那里得到消息的琴仙身上。

    “哦?大人也得知这个消息了?”萧唐和苏秦都会意的一笑。

    “嗯,这等大事,岂有不知之理?这姚莲很不一般啊,我在帝都可是见识了她的派头,若非机缘凑巧,恐怕还难得一闻她那举世罕见的琴技呢。”无锋见萧苏二人都能十分感兴趣,不由得笑道,“看来二位对音律也是颇有甚为爱好啊,那对这琴仙定是仰慕已久了吧?”

    “大人说笑了,琴仙名动天下,相信这普天之下没多少人不知晓她的大名,我和苏兄也是闻名已久,只是从未得见,眼下有机会能一睹风采,自是不容错过。只是听说这琴仙脾气孤傲,来西北已是有一段时间,除了作客西北大学时演奏了一曲外,概不接见外人,好象只有秦铁流和费穆二位得以一见,等闲之辈根本不屑一顾啊。”萧唐本是北原书香门第出身,琴棋书画都曾有所涉猎,而苏秦更是江东望族出身,对这风雅之物更是擅长,久居西北偏荒之地,如今好不容易能一睹琴仙风采,自然是盼望已久。

    但看到连莫伦都碰了一鼻子灰回来,莫伦脸皮厚,还无所谓,二人自重身份,倒还不敢造次了,若是登门拜访被拒的消息传了开来,对二人的官声和形象那都会大受影响,所以二人心千想万想,但也不肯冒昧前去。

    如今见无锋问起,两人都来了兴致,“大人也有意请姚姑娘表演一场?若是大人亲自登门,我想多少也应该给些面子吧。”苏秦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没有半点信心,要知道被姚莲拒绝的人不知凡几,又有哪一个不是达官贵人富家望族?虽说自己上司名扬四海,在西北这一亩三分地上更是权势遮天,但这姚莲傲气冲天,那也难说得紧。

    无锋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让二人琢磨不透,“其实你二人随便哪一人去登门拜访,我想那姚莲定会扫蹋以待,只是你二人也太看重自己的身份了吧。”

    “大人此言差矣,这姚莲绝非大人想象的那般趋炎附势,据苏秦所知,在东海金陵,每天在那乘风楼坐等想得一闻那天籁之音的各地富绅们多如牛毛,那吃了闭门羹的各级官吏更如过江之鲫,连那东海郡内政署长母亲过世,亲自登门请他出场也被她以身体不适婉拒,反倒是那金陵书院的主人请作客,她倒去了。我和萧兄就是没有把握,所以不敢擅动啊。莫伦不也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大人也该知道吧?”苏秦苦笑着辩驳道。

    “嗬,没想到这女子到我西北还是这等嚣张啊。上次我在帝都倒是充分见识了一一下她的琴艺,的确不同凡响,而为她配乐吟唱的几名女乐也非一般乐坊所能培训出来得了的,应该都是师承名师,再把这架子拿足,想不出名的都难啊。”无锋虽然也出身士族,对这些士绅官宦所喜好的东西有所涉猎,但由于自小离家游历,反而并不象苏萧苏二人那么热衷。

    “哦?大人也有幸一睹姚姑娘的风范?”萧苏二人对无锋充满羡慕。

    “嗯,也是借廖其长的光见过一回,那一《望海潮》被她演奏得回肠荡气,在配上两个弹唱俱佳的女乐,真是尽现江南繁华啊!”无锋轻叹,似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依然陶醉不已。

    “嘿嘿,那今晚我们就借大人的光,希望能得偿所愿吧。”萧苏二人相顾一笑,状极欢愉。

    待二人离去,无锋招来近卫,低言几句,近卫领命而去,很快,黑衣独目的安全脑刁肃便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无锋的房。

    一阵附耳低语,刁肃面色阴冷,只是默默点头,直到最后才轻声问了一句:“那对萧大人和苏大人?”

    “无需如此,若是这二人都有问题,恐怕我李无锋也真不该坐在这里了。”轻轻皱了皱眉,无锋倏又展颜微笑,这个刁肃对任何人都不放心啊,连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二人都敢怀疑,“去吧,就按我说的办。”

    “是,大人。”刁肃虽有些勉强,但对无锋的话却不敢不遵,点头应承。

    直到刁肃身影悄悄消失在自己眼帘,无锋才慢慢把目光收回,这个家伙好象疑心也太重了一点,也许除了自己,他已经习惯于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视线的人都是他窥伺的对象,庞大的组织更是为他提供了强有力的后盾。

    想到这儿,无锋又想起了莫伦提醒自己的一番话,没有监督和制衡的东西最终的结果就是恶性膨胀失去控制,到最后就会成为噬主的毒瘤。这番话也许在现在看来也许还有点不合时宜,但却有着很远的预见性,无锋还是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但处于目前的环境下,赋予特殊部门以一些特权那也是符合现实情形的,否则也许哪一天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还会蒙在鼓里。

    那是不真的该有所准备未雨绸缪呢?长吁了一口气,无锋甩了甩头,才漫步回房。

    几辆马车无声无息的停靠在位于庆阳城内并不算繁华的临湖大街的背面,这里四周大多是庆阳城内等人家居住区,一栋占地百亩的大跨院就位于这里,看上去这里更象一座私人豪宅,根本看不出这里就是近一年来名满庆阳乃至整个西北上流社会的著名私人会所——栖凤居。

    据说着栖凤居是来自京城老家却是庆阳的某个寡居富孀所建,初时多为庆阳上层人士举行私人聚会的场所,后来随着庆阳的日趋繁盛,而这里位置适,临水而居,环境幽雅,而主人却又十分热情好客,许多士绅富商都乐意将自己私人聚会选择在这里,这里逐渐就成为庆阳城内一个半公开的富贵人家聚会场所,不少,反倒是那女主人虽十分大方好客,却极难见到一面,即使见面也是纱巾蒙面,平常事务都是由她的管家替代他打理,显得十分低调。

    连莫伦身为庆阳城守也仅仅了解到这座栖凤居主人来头不小,与帝都某个重要人物有密切的关系,但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不过在西北,没有什么秘密能够瞒得过安全部门的人,通过从帝都的渠道以及在庆阳的仔细深查,这个栖凤居主人背后的神秘人物慢慢就浮出了水面,不过得到安全部门情报的无锋却无意干涉什么。

    下了车,一身便袍的无锋颇有点风1iu倜傥的贵公子模样,尤其是那一股子悠闲自如的气势更是让旁人羡慕,连紧随无锋身后的萧苏二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好色的年轻上司在经历了几年战争和权谋的磨练后,那股英姿勃隐含内敛的气势的确足以让任何女孩子动情。

    顺着贵宾通道进入这座规模宏大的庭园,一行三人在引路的仆从带领下径直往院落深处走去,虽然不清楚三人的身份,但老练的仆人凭借练就的一双慧眼早已看出这三人身份的不同一般,尤其是当先前行的青年更是龙骧虎步,气度雍容,后面两人虽然年龄稍大一些,但一个沉稳无华,一个平和却隐藏孤傲,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人。更何况簇拥着三人的数名汉子也是精气内敛,举手投足间异常敏捷。

    虽然是自家地盘内,近卫队依然不敢大意,眼前三人除了自己主子,另外两人也无一不是这西北跺跺脚西北也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更是自己主子的得力臂助,所以近卫队出动了近二十人护送,除了八名贴身紧随三人外,另外十人皆散布庭园内,悄悄察看有无异常状况。

    “对不起,三位,我家小姐今日有小恙在身,一律不见客,请三位多多包涵。”尚未等走近小院大门的无锋一行搭话,站在院门上的的稚龄小婢轻声细语的先道。

    无锋一怔,随即展颜一笑道:“哟,看来咱们来得可真不巧啊,刚好赶上姚小姐生病的时候,不知小姐病情如何,需不需要请大夫来看看啊?”

    “谢谢先生的关心,小姐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小姐说了,请三位明日再来。”稚龄小婢说完这几句话,脸已经红得犹如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

    “嗯,真是可惜,看来咱们只有打道回府了。”无锋耸耸肩作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潇洒的一转身,“既是如此,那咱们就请回吧。”

    萧苏二人见对方早已派人在门口等待专门向来拜访的人辞谢,又听得这样一番话,早已大失所望,沮丧不已,以为是对方婉拒,他二人可不是象莫伦那般死缠滥打的人,只是失望之色流于言表,但后来又听得让自己一行明日再来,不由得又兴奋起来。

    月日晚八点,《江山美人志》和《三国之乱世风云》作者瑞根访谈在三江阁进行,欢迎大家光临捧场,再次衷心感谢支持瑞根的朋友。详情见起点页。

第九十节 试探

    眼见得自己手下两个得力助手居然被一小丫头戏耍得如此,无锋啼笑皆非,看来名人的魅力的确太大,也许正是这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才把这些平素自命不凡的达官贵人们逗得心焦火燎,更衬托出她身份的不一般,这看起来容易,但要玩转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连无锋也对这姚莲何以能在这云诡波谲的道上来去自如颇感好奇,要知道有些人,你作为一个歌伎是无法拒绝的,除非你身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潜势力保护你。

    一行人来去匆匆,悄然而去,来到院门前,无锋突然停住脚步,思索了一下才道:“你们二位先回去吧,我想还在这里逗留一下。”

    萧苏二人脸上同时露出暧mei的笑容,无声的点点头,早有几名近卫跟上护送入马车,径直离开。

    暗沉沉的夜幕笼罩着这幽深的大院,无锋静静的站在黑魆魆的门洞里一动不动,一直伴随在身边的那名仆从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用敬畏的眼光悄悄打量着站在前面的这个青年人,他感觉得到这个青年与生俱来的那股气势压得见惯了形形色色来客的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总觉得缩手缩脚。

    “去把你们主人叫来,我在那边等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身旁这个仆从,无锋没有多说什么。

    简单的应答了一声,仆从将无锋一行引至贵宾会客室后,便一溜烟的小跑而去。

    背负双手,无锋悠哉游哉的打量起这间装饰精美的小型会客室来,说是小,但容纳三五人还是绰绰有余,富丽华贵的羊羔毛大地毯正编织出一朵大6象征吉祥如意的雪莲花显示这副手工地毯来自遥远的西边,做工讲究的唐式红木家具已经有些年辰了,略显暗的几个小装饰品更让人感觉得到房物品无一不是价格不菲之物。

    “这位先生可是要见我家主人?实在抱歉,我家主人已经很久不见外人了。”不卑不亢的声音在无锋背后响起。

    慢慢转过身,恬淡的目光似乎看不出什么特别,但却让站在放门口的年管家心一抖,对方略显熟悉的面庞一映入他眼帘,心头一震,他就知道这位客人自己主人是非见不可的了。

    “哦?不见外人?你再去问问你家主人呢,金夫人的大名我可是在帝都就有所耳闻了啊。”肆无忌惮的朗声笑道,无锋揶揄道,把爪子都伸到自己地盘上来了,居然还不见自己这个主人家?

    目光一缩,虽然对对方的身份大为震骇,但年管家也没料到对方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得知自己主人的真实身份,转念一想,对方是何许人,也就释然。

    无声的行了一礼,年管家未敢多言,迅离去。

    暗香浮动,幽幽的声音来自身后:“贱妾见过李大人。”

    “金夫人?”房间里只剩下二人,坐回宽松的软椅,头望后仰,嘴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无锋显得十分轻松随意,颇有点强宾压主的味道。

    “贱妾薄名,让大人见笑了。”薄薄的纱巾下眼光流转,一身朴素的少*妇身体微欠行礼。

    “薄名?金夫人昔日在帝都的名声我可是久仰了啊。”无锋眼睛微眯,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材丰腴的女子。

    眼光顿时一下变得有些幽怨,气氛似乎也变得沉闷起来,仿佛触动了她的伤心事,有些勉强的回答道:“大人过誉了。”

    无锋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辞会触及对方隐痛,轻叹一口气才道:“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化莫测,许多事情也不是水能预料得到的。”

    对对方隐晦的安慰,少*妇有些惊讶,这与自己印象的这个人有些不一样啊,何况现在处于这状况下,他实在用不着多费唇舌来博得自己的好感的。

    惊诧的望了对方一眼,却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对方平淡的表情,似乎从未说过那两句话。

    犹豫了一下,无锋还是问道:“不知陈大人及尊夫身体可好?”

    嘴角抽搐了一下,少*妇声音也一下僵硬起来:“不劳大人费心。”

    似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少*妇才又接口道:“配堪察加,能有多好?”

    无锋也是默然,这少*妇在少女时代就是帝国颇有名气的才女,出身东海淮阳府望族,不但人生得花容月貌,而且对诗词歌赋颇为精通,后嫁入帝国南部军区总指挥官陈向南公爵家成为其长媳,更是在帝都上流社会十分活跃,成为帝都上层社交界的一颗耀眼人物。

    但帝国在去年与马其汗的战争失利,身为南部军区总指挥的陈向南自是难脱罪责,陈向南被剥夺公爵身份,陈氏一族皆被打入深渊配边荒。不过听说此女性格相当坚贞,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会被人所用,居然来到自己的地盘上充当起收集情报的角色来了。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了起来,似乎二人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少*妇先摆脱了往事对自己心境的困扰,即使把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腻声问道:“大人今日造访蜗居,不知有何要事?”

    见此女人居然闭口不谈自己的事情,反倒问起自己的目的,无锋也不禁佩服这个女人的应变能力,笑了笑道:“这栖凤居在咱们庆阳落成不到一年就成了咱们西北上层屈一指的社交场所,我想我来此拜访一下,不算为过吧?何况我也想看看这栖凤居栖的凤究竟是何许人物啊?”

    无锋这番话的后半截已经颇有轻薄挑逗之意,听得少*妇薄纱后的脸庞也不禁一热。自己虽是迫于形势,不得不操此行业,但自己却是相当谨慎,只是既然上了这条船,要想完成任务,也就不得违心的周旋于这西北上层人士之,好在有背后人的支持,倒也没出什么大风波。不过眼前此人可大不一样,自己背后的人对此人也是忌惮三分,否则也不会让自己在西北这块地面上来了。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来西北的真正意图,若是不知道,可对方为何有能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呢?既然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那很有可能也就知道自己一家人的真实景况了?那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少*妇心一时间转过无数念头。

    “大人说笑了,不过是贱妾无意取的名字,倒是让大人取笑了。”少*妇依然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

    对面少*妇身上传来阵阵幽香袭来,深紫色的薄纱后面那双衫睐的明眸似乎闪动着一种异样的神采,无锋努力的端详着对方的面目,他并未见过这个一年多前还是帝都上流社会的一颗耀眼之星的女人,当他返回帝都时,陈氏家族已经彻底在帝都上层消失了,当然获得的消息是,被某个权力人物拉了一把,好象并未沦落到帝国最底层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步,今天的情景证实了这一点。

    “殿下可好?难道还对李某不放心吗?”不想再兜圈子,无锋直截了当的问到,语气淡漠。

    虽然思想有所预料,但突如其来两句问话依然让少*妇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短暂的沉默后,少*妇才振作精神反问道:“大人既然已经清楚,为什么还来问贱妾呢?”

    “当然要问你,西北究竟有什么值得殿下关注的呢?难道李无锋就那么招人挂念?连金夫人也亲自来这边荒野地关心?”话说到最后,又有些变味,无锋炯炯的目光定在对方脸前的薄纱上。

    感受到对方灼热目光的能量,少*妇能够感觉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的那股子说清道不明的暧mei,她心有种难言的恐惧,似乎,嗯,还有一丝期待什么要生感觉,这一点让她尤为害怕。

    未等对方回答,去锋已经悄然起身,来到少*妇面前,两人躯体相隔近在咫尺,让少*妇大为惊恐,后退一步,而对方也跟进一步,“大人,请自重。”语气却显得那么虚弱无力。

    “嘿嘿,自重?”无锋放肆的伸手挑开罩在少*妇面前的薄纱,一张吹弹得破的迷人娇靥顿时呈现在他的面前,双颊上一对醉人的酒窝轻微颤动,有些惶恐夹杂些害怕和无奈,那双勾魂夺魄的大眼睛却流露出一丝无助和绝望的神色。

    “夫人既然能为殿下做这些事,想必早抱有以身伺虎的信念吧?为何却是这般懦弱模样?”无锋探手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对方的下颌抬起,虎目放光,神色复杂的问道,“为何这些事情都让你这样一个娇弱女子来承担呢?”

    娇躯一阵轻微颤抖,少*妇一双大眼里泪光滢滢,身子也忍不住抽*动起来,胸前那对*起伏不定,更是划过动人的曲线,显然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夫人请勿激动,既然来到西北鄙人这一亩三分地上,若是有什么苦处倒是不妨说出来,看李某能否帮得上忙?”无锋皱了皱眉,少*妇前胸因为心情激动乳波荡漾,尤其是对方是一个在帝都素有节名的女子,让他情火暗炽,但看对方伤心模样,有只好将一腔**压下。

第九十一节 春梦

    香肩微抽,轻轻低泣,连少*妇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人面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一年多来所受的种种磨难让她这个以前从未经历过风雨的娇弱女子真正尝到了什么是世态炎凉,什么叫尔虞我诈,一家人沦为阶下囚,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一下子变成路人,躲之不及,让她一时间简直无法接受。

    曾经贵为公爵的公公一下子精神崩溃,整天疯疯颠颠,而丈夫本来就是一株温室的花草,只好清谈,见此情景更是束手无策,几个婆婆都是只会享乐之人,哪里见过如此世面,一大家人都把目光望向了她。

    周旋于曾经风光无限的社交场合,然而此时的她却变成了受人唾弃的臭狗屎,谁也不肯也没有能力为被皇帝陛下亲口下令重惩的陈家缓颊,即使有愿意见她的也是垂涎于她的美色而无心真正帮助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曾经想到过一死,然而某人的出现似乎给了她一丝希望,从对方的目光她看得出对方看上了自己的姿色和身体,但她毫无选择,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未以此要挟zn有她的身体,反倒是要她不远千里到西北,为他收集情报,甚至还给了自己一个最后指令。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最后指令的目标,能够接近他就能够获得许多价值极高的情报,远胜于其他,而且也为自己在西北的活动平添一层保护伞,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但这个男人却给自己原本密封得很好的心灵带来如此大的冲击,自己就象是压抑已久突然找到宣泄的地方,似乎什么委屈都想向这个男人倾诉,这个男人就象一块让人感觉可以倚靠的巨石,那么安全可靠,这些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

    无锋心也生起一缕怜惜之情,她背后的主子自己也清楚得很,目的何在也大概能够猜出个一二三,宦海沉浮将这个娇弱女子推上一条独路,但自己好象对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恶感,即便是对方有为而来。

    云鬓微乱,体香袭人,无锋看着对方彷徨无助泪眼婆娑的模样,忍不住一手抬起她的脸庞,另一只手却大胆的将面前这具娇躯揽入怀。

    被对方的放肆举动惊得禁不住尖叫一声,站在外面远处的管家也听到了自己女主人的叫声,连忙奔跑过来试图闯入房,却被门外两名脸色森冷的汉子眼光逼住,喉咙一声低沉的轻斥:“滚!”

    年管家忍不住打个寒噤,幸好屋里恰到好处传来女主人的话声让他松了一口气:“没事,六叔,你先去休息吧。”

    挣扎了两下却无法挣脱对方的强健的虎臂,无奈的放弃,瘫软在对方怀,对方雄壮的体魄传来无穷的热流透过衣物钻入女人体内,引得女人身体阵阵颤抖。

    “不要”轻声的呢喃不但起不到阻止的作用,反而更激起了无锋早已熊熊燃烧的**之火,白静如玉的脸庞,红潮泛起,双眼紧闭,宛如忽扇的睫毛紧贴眼皮,可以清楚的看见眼珠在眼皮下紧张的转动。

    粗鲁的拉掉女人拴在腰间的裙带,外面的长裙顿时分了开来,无锋猛的将大手探入女人胸前他窥觑以久的丰隆肉丘,触手间那饱满滑腻的感觉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迷醉。禁地被袭,已经是经年未被男人触摸过的女人顿时**一声,无锋只感觉搂住对方的手一沉,女人已经完全滑进了他的怀,一双玉臂也下意识的搂在了无锋的虎项上。

    松软宽厚的大床迅被两条**的肉虫所占据,罗帏轻动,一摇三晃,奏起一曲春意盎然的欢爱之歌。

    甫一进入对方身体,也许久未接触男人,对方那紧窄火热而又潮湿的身体让无锋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而被阳气方刚的无锋尽情zn有也让身体这个女人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爱yu快感。旷男怨女,郎情妾意,netbsp;**之后,似在细细品位余韵,女人娇羞的脸庞藏入无锋厚实的胸膛,一双皓臂也牢牢搂在无锋腰际。无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了,虽然对方只有一人,但给带来的感觉却让他品尝到另外一种韵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zn有人家的女人这种偷情味道的确与和自己女人欢爱别有一番滋味,这让无锋简直有点不忍舍弃,虽然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以后很难有什么名份。

    轻轻在女人光滑无暇的身体上游走,魔掌很快猾到女人那丰硕的那两瓣圆臀上,触手肥实腻人的软肉委实让人不舍离手,这个尤物,若不能长期享用,岂不是暴殄天物,恐怕上天也会惩罚自己的,想到这里,无锋嘴角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嗯,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无锋一边嗅着紧贴自己胸膛的美人臻际,一边问道。

    “贱妾娘家姓金,闺名婉仪,只是帝都大家习惯都叫我金夫人了。”象是想起自己在帝都上流社会的风光,无限感叹和酸甜苦辣的回忆在心流淌而过,女人柔软的身体也是一动。

    无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臀肉,爱怜的安慰道:“会有机会的,不急在一时。”

    虽然不知道对方话语真实性究竟有多少,这一年来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她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但想一想自己身子都给了对方,自己也再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来欺骗自己,所以心仍是一热,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过惯了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你突然落到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过活,这种反差不是所有人都体会过的,对于她来说这种感受更让人刻骨铭心。

    “好了,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一把扯过丝绣锦被遮住二人**裸的身躯,无锋一掌挥出,两支灯影闪动的鱼烛一晃即灭,一对鸳鸯,交颈而眠。

    日上三竿,半掩的罗帏帐里依然是net梦连绵,香艳不断,从摇晃的床身就可以察觉到上面的二人又在温存缠min,梅开二度,一阵阵诱人的娇喘低吟声断断续续的从帐飘出。

    良久,云开雨散,一切又才慢慢恢复平静。

    神色复杂的站在男子身后默默的替他穿衣,金婉仪内心却是充满苦涩。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一夕之欢,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倚赖之情。作一个夹缝生存的女人实在是太辛苦了,不但要完成背后人交给的任务,还的随时担心自己的家人安危,而躺在这个男人坚实的怀抱里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安全放心轻松,这是她以前二十多年生活从未有过的体会,即使在自己丈夫的怀抱里。

    自己的丈夫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窝囊废,不但胸无大志,一天只知道生活在和那些狐朋狗友清谈玄论,连那副身子骨也是弱不禁风,结婚几年来二人亲热的时间寥寥无几,而自己在外还不得不摆出一副幸福恩爱的模样。而身畔这个男人无论是从哪方面带给自己都是无穷的冲击,爱yu的满足,无比的安全感,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所追求的。想起昨晚的疯狂缠min,一直以来以坚贞为傲的她也为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和惊讶,但内心深处好象又暗藏着自己不想承认的满足和渴望。

    即便是在帝都,金婉仪也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负,但对这这个众多上流女性仰慕的红人,她却没有丝毫自信。也许他只是把自己当作一夕玩物,也许他只是偶然看上了自己的姿色和身体,也许他只是想尝尝偷欢的滋味,但即便是这样,她现自己仍然对这个男人留恋不已,哪怕是作为一个毫无名分的玩物也心甘情愿,她自己也为自己内心这不知廉耻的想法感到羞愧。

    似是感受到身后女人的复杂心绪,着好衣的无锋转身温柔的望着对方那双流露出彷徨无助眼神的美丽大眼,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另一只手轻轻抚m光洁的脸庞,“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糟。”

    心又惊又喜,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却似带给她无尽安慰希望,就象一株干枯欲死的幼苗突然得到了甘霖的滋润,立时焕了生机,星眸忽闪,那张诱人的玉庞一刹那间绽放出惊人的美丽,看的无锋也禁不住一呆。

    看见眼前这个男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金婉仪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即使是自己丈夫也从未这样肆无忌惮的注视自己,轻轻别过脸,却被对方固执的将脸庞拨回。

    看见女人玉面上红潮荡漾,想起她昨晚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娇柔模样,无锋也是心潮起伏,“好了,我要去了。”

    金婉仪心一震,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那你?”

    “你可以把我意思转达给殿下,我李无锋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要让我李无锋臣服于他,听他号令,他总得拿出一点象样的实力来,老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僵着,我看很难有什么结果的。”无锋潇洒的耸耸肩,“至于婉仪你么,你就安安心心呆在西北吧,殿下既然让你来西北,你总得做出点什么成绩才行啊,我会常来的。”

    被无锋最后一句话说得一下字红了脸,少*妇无声的替无锋整理好衣服,一双杏眼里总缠绕着一抹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一直望着无锋宽厚的身影在警卫了一夜的近卫保护下悄然消失在门外,才将复杂的目光收回。

第九十二节 进退维谷

    “不,我绝不答应!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休想让我一兵一卒退出泸江!”情绪极度激动的林国雄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胸膛急剧起伏,面膛上泛起阵阵潮红,在宽敞的议事厅里来回走动,咆哮如雷:“我林家子弟费尽心血,历经千辛万苦,居然想让我一声不吭就退出?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谁也不行!”

    一连串话语从林国雄口喷出,看得出,这次他是被帝国提出的要求给激怒了,进军关西一直是他毕生的梦想,因为认为这是林家兴走出的第一步,而现在进入关西的桥头堡已经拿下,北可俯视关西,西可威胁天南,眼下军队士气正盛,完全可以乘胜前进,即便是要求稳,也大可稳扎稳打,努力经营泸江,为下一步的进军打好基础。现在却要让他主动退让,这如何能够让接受得了?

    这间议事厅位于泸江城府内,原是泸江城内地方官员重要的议事场所,眼下泸江已被林国威率领三江第一军团攻占,这里自然就成了三江驻军的议事场所。

    站在下的林国威和三江第一军团的其他几名重要军官都有显得有些愤愤不平,帝国的无理要求让他们都感到难以接受,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多少儿郎子弟,才换得今天的大好局势,如今却要自己活生退出交给无能的帝**队接管,这如何不让他们义愤填膺呢?

    “大人,那帮家伙,咱们根本就毋须理睬他们!这可是咱们一滴汗一滴血从太平教那里夺回来的,可不是强占帝国的,他们有能耐可以去把汉、锦城这几个地方夺回来啊,这样做也未免太狂妄了吧,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既然他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就他们的特使滚蛋,不服气就来打上一仗,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声如洪钟的是三江第一军团副军团长黄华,脾气暴燥的他一听到帝国特使的来意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能立时将这特使斩杀以泄恨。

    “是啊!别太不自量力了!”

    “有本事自己夺回来,这算什么,痴心妄想!”

    下列的几个师团主官也跟这附和吼道,一时间群情激奋,怒骂声充斥于耳。

    倒是素来性格较为沉稳的林国威皱了皱眉,但见其兄长此时处于情绪失控状态,也不好插言,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他也对此次帝国的这等要求感到十分不满,但他想的要远得多,他也知道自己兄长此时正在气头上,但只要冷静下来,相信会慢慢考虑利害得失的。

    任凭下边诸将闹哄哄,林国雄的心境却渐渐平静下来,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接受帝国的要求,相反,他现在已经在考虑如果拒绝帝国的要求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以及给自己一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眼见得节度使大人脸色依然阴沉恼怒,但表情却看得出来在思索事情,明显是在考虑摆在面前的棘手问题,诸将也都知趣的悄悄闭上了嘴,等待节度使大人作出最后裁定。

    林国雄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绝不能就这么放弃泸江,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踏出了逐鹿原的第一步,就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了,何况是一个如此顺利的开始。虽然有帝国来人这件烦心事,但林国雄并不太担忧,毕竟今日的帝国在他眼已经是一个庞大的空架子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恰好可以作为帝国此时的真实写照,口头上的要求自己完全可以用其他借口敷衍塞责过去,没有制衡自己的力量,也就没有资格来指手画脚。

    眼见自己兄长脸色阴晴不定,林国威有些担心。他知道自己兄长十分看重此次北上征伐战役,在自己临行前还再三叮嘱,务必要夺取占领泸江,为今后的北上奠定基础。自己也算不负众望夺取并控制住了整个泸江府,一切看来是那么圆满,没想到帝国此时居然会要求收回泸江的管理权,这使得自己一方顿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退让?不但前期心血白费,也堵死了北进的道路;拒绝帝国要求?那势必触怒帝国,不但帝国央,而且也会引帝国境内民间势力的不满,叛臣逆贼的名是跑不掉的,也许随之而来的是还有与帝国直属控制地区的经济贸易也会受到冲击和影响,这些也要考虑进去。

    也许敷衍推搪是最好的选择,既可以避免直接和帝国翻脸,也可以不损失实际利益,但帝国真能容忍吗?这会是最好的选择吗?林国威抬起的目光和正望过来的兄长目光一碰,两人都察觉到了对方眼的忧色。

    有些意态萧索的挥挥手,林国雄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大家先下去,加强各自防地内的警戒,别人敌人钻了空子,这件事情不用大家操心,我自有决断。”

    当诸将都行礼离开时,林国雄却又喊道:“国威,你留一下。”

    偌大的议事厅里只有兄弟二人,显得空荡荡的,林国雄到这时候才坐回椅,放松自己,长吁了一口大气,“国威,你怎么看这件事?”

    “大哥,这事情不好处理,我想您也清楚,无论咱们怎么做,这恐怕都有弊端和难处啊。”林国威也是愁眉深锁,口气沉重。

    “是啊,没想到咱们走这第一步就遇上这种麻烦事,嘿嘿,看来咱们林家展壮大这条路还不好走啊。”林国雄有些感慨,但那双眼睛依然闪动着信心十足的光芒。

    “那大哥您已经决定了?”林国威仍然有些担心。

    “唔,国威,你觉得咱们现在还能退回去吗?”林国雄反问一句。

    一时间林国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啊,现在还能退回去吗?如果要退回去,那么这次北进的目的和意义又何在呢?可不退的后果自己一方能够承受吗?自己一方作好各方面的应对准备了吗?

    他很怀疑,但又不好多说,只好含含糊糊的建议道:“兹事体大,大哥,咱们是不是在好好核计核计,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在一时,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拖上一阵。另外,我在想,是不是让月心来这里商量一下,也许她有更好的主意呢。”

    “也罢,你派人去接月心来一趟吧,眼下防务要加紧,这一次我是下定决心不打算退回三江的,咱们好不容易得到这个机会,再失去,也许我这一辈子再也无法踏上原大地了,那我死也不会瞑目的。”林国雄也知道其弟的担忧,但他暗早已经作了决定,即使是自己女儿来也无法改变他,大不了在方法策略上作些调整。

    无锋皱着眉头的看着手后后的一叠情报资料,头也没抬,挥手示意站在下的刁肃入座,但对方却并未按照他的意思执行,只是站在那里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上司阅读。

    “唔,这个姚莲已经确定是汉人?”无锋慢慢咀嚼着刚刚获得的信息。

    “嗯,应该没有问题。”刁肃的回答也很简短明了。

    “那这份东西说,姚莲常住金陵乘风楼,极少出门,为什么有说她这几年每年夏季都要去江南余杭和泉州两府一行呢?”无锋提出自己的疑问,这一点让他很是注意。

    “属下也核实过了,这姚莲的确每年都要去江南,但并没有了解到具体详情。据说是她喜欢江南山水,所以”刁肃也不敢肯定,毕竟时间太短,他无法获取更多更详尽的情报资料,而自己的上司有是一个极为精明的主儿,他不敢乱打马虎眼。

    “喜欢江南山水?那为什么从不去姑苏还有湖州呢?难道那里的景色就差了吗?”无锋摇了摇头,“你尽快安排人再仔细摸一摸,我总感觉这个姚莲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恰恰在这个敏感时候又来咱们西北,大意不得。”

    “大人放心,属下立即安排人去调查,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回音。”刁肃独目闪动着阴冷的光芒。

    “另外,注意看有哪些人和她接触,不过我估计应该没什么人和她接触,这女人架子倒不小。”无锋也有些疑惑,目标这么明显,应该很难做成什么啊的啊。

    “大人,属下怀疑她的那些个仆从和下人,尤其是其那个歌舞姬,更是值得怀疑。虽然姚莲不见客,但那个女人似乎很活跃。”刁肃把这几天观察所得情报提了出来。

    “哦?”无锋也来了兴趣,“看来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有意思。”

    无锋一边琢磨一边笑了起来。“那就好好关照关照她们吧,来的是客,千万不要‘怠慢’了人家啊。”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刁肃会意的抽*动了一下嘴角,有些青的脸上单眼充满了煞气。

第九十三节 震撼

    “这就是庆阳城?”三十来岁的便装男子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城楼,有些不敢相信,几年前庆阳的那副衰败萧条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如此雄壮的一座大型城市,仅从城门边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流就可以看出这里的繁华程度,至于城内就应该想象得到里边的繁盛景象了。

    “是的,将军。”旁边的侍从恭敬的回答道。

    看着眼前这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景象,虽然已经有相当思想准备,毕竟路经维托城他便已经有了很大震撼,但那里是自己祖国的伤心之地,他不想作过多的停留,所以只是匆匆一瞥便过,而眼前这座大城的确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来往川流不息的商队,来自各地脚步匆匆的旅客,良好的道路设施,隐约可见的城防建筑,不胜枚举。仅凭人种肤色就可以看出这里变化的巨大,远非昔日那个破落不堪的小城可比,从服饰上也可以看的出这里的居民百姓的生活境况远远过了当年来此了解情况的时候。短短几年间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不能不承认创造这一切的人是一个不寻常的家伙。

    “李无锋啊,李无锋,没在战场上碰上过你,但凭这庆阳城几年就有如此的变化,我克鲁夫不服气也不行啊。”轻叹了一口气,三十来岁的男子勒住马缰带住马,望着眼前这一幕喃喃自语道。

    “将军,我们还是进城吧,时间也不早了。”侍从见自己主人一直坐在马上呆,忍不住说道。

    “是啊,时间也真不早了,不抓紧时间,再耽搁可就真的要误大事了。走吧,先进城去找家客栈住下。”坐在马上的男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他的话含意颇深,当然侍从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将军?”侍从有些吃惊的望着自己的主人,“我们应该去驿馆,那里设施和安全要有保障得多啊。”

    “该去哪里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自有道理,走吧。”男子脸色一冷,不客气的道。

    “是,将军。”侍从赶紧应答道。

    “还有,进城了,不准再叫我将军,要叫主人,记住没有?”男子一边催马前行,一边叮嘱道。

    “小人明白,主人。”侍从乖巧的回答道。

    夜色深沉,月暗星稀,男子始终未能如睡,白天的见闻让他着实大大开了眼界,这真的是几年前那个不屑一顾的庆阳吗?宏伟坚固的城墙固不必说,那是一个心城市赖以生存的必要设施,无论谁掌握这里,无论花多少金钱和人力物力,这一点肯定要保证,他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但当他花了几乎大半天时间马不停蹄的走访观察城内的其他工商业以及市政设施后,他不得不坐下来重新考虑了。

    这已经是具备相当规模的大城市了,至少在吕宋算得上是吧,也许比不上罗宾城,但已经与原来的吉亚西城规模差不了多少了。要知道,这在几年前还是一个破败穷困的边陲小城啊,与现在的繁荣富足相比,相差何止千里?规模庞大而又种类齐全的贸易市场,宽阔整洁的街道,风格各异的建筑物,生意兴隆的商铺,热火朝天的各类作坊工场,来往于大6各地的大小商队,态度热情周到的招商机构,无一不显示出这座城市正处于欣欣向荣的高展期。

    虽然他无法观察到这里军队的训练状况,警备森严的军事区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但远远可以听到较场内吼声震天的训练呐喊声,也可以想象得到这支军队不会差到哪里。而庆阳城内外松内紧的防范也许来往商旅和本地居民不易感受得到,但作为专门观察的他却可以察觉得出来,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座城市是不是一直都处于这种状态。

    总之这一切都让他在震惊之余又有些后怕,这样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地区起展度可想而知,相比之下自己的国家似乎就有些日暮西山的感觉,也许就像自己向表弟建议的那样,李无锋短时间内不会顾及到大6这边,但以后呢?腓特的烈的远虑也许是正确的,但却不切合目前的实际情况,势力不如人,自己一方现在是没得选择啊。

    想到这儿,男子更觉心烦意乱,的确,这个危险的邻居的展壮大度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但自己却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遏制或者抵御这种威胁,这不能不让他感到焦虑。

    罢了,罢了,还是不要想太远的事情吧,就象自己安慰腓特烈的话一样,李无锋的主要目标在东方,而东方那庞大的唐河帝国,就算他一帆风顺的话,给他二十年时间他也未必能获得成功,何况北方有利伯亚诸国,南方有马其汗人,唐河人内部还有两大藩镇和现在冒出来的太平教,哪一个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那能轻而易举就解决这些问题吗?有几十年的缓冲时间,谁会知道这个大6会变成什么模样?

    男子额际的皱纹有慢慢散去,至少眼下自己一方和李无锋结盟应该算得上上上之策,这一结盟,可以让双方都解除掉后顾之忧,对双方来说应该是一个双赢的选择,只是不知道对方会看到这一点,会容忍下自己一方撕毁条约夺取西北吕宋而且还歼灭了一个师团军队的这个耻辱吗?

    这一点来他自己也不敢说有把握,毕竟据他所知,这可是李无锋出道以来遭受的最沉重的一次挫折和失败,素来重视荣誉的军人绝不会轻易饶恕背叛和伤害过自己的敌人,克鲁夫很清楚。

    只能寄希望李无锋能有一副宽广的胸襟和敏锐的眼光了,既然传闻将他吹得天花乱坠,相信他和他的部下也不会太让人失望吧,此时的克鲁夫才觉得自己表弟交给自己这副担子有多么的沉重。

    “哦?吕宋人的特使进城了?”已经上netg的无锋不得不整理一下衣着从床上几个女人的肢体纠缠挣扎出来,虽然很是扫兴,但床上的几个女孩子们都知道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安全部门和内政部门的人是不会联袂找上门来的,只好抱歉的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们笑了一笑,无奈的回到书房。

    “嗯,来人只有两个,但看得出来来人气势上与平常人都有所不同,既不象单身商人,而这个时节好象出门的旅客也不太多,在加上那个家伙的侍从说话间不时说漏嘴,我们的人已经两次听见对方称呼那个男子为大人而不是主人,这一点特别明显。”

    听完下属的汇报,无锋满意的点点头,“这么说这个家伙还没住驿馆,却跑到外面的旅店隐姓埋名的住着?嗯,还四处走访观察,看来是想看看咱们西北情况究竟怎么样啊?”无锋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那大人?”

    “不必管他,任他去,注意监视就行了。他熬不了多久的。”无锋神态笃定的回答道,“贝加人也已经到了,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就在庆阳城里几方紧锣密鼓为即将到来的谈判准备时,一直平静如水的捷洛克战局终于生了巨变。

    大6历696年月9日,卡曼人集结近二十万大军突然在捷洛克动猛烈攻势,帝国和捷洛克联军猝不及防,防线顷刻被攻破,被迫后撤,一时间兵败如山崩。月日,卡曼大军再度突破联军尚未完全巩固的防线,在捷洛克公国都墨灵顿以西一百六十里外的波德平原部一举歼灭联军两万余人,捷洛克战局急转直下,都墨灵顿人心惶惶,陷入风雨飘摇之。

    然而茫茫上苍似乎一点都不顾及捷洛克人和帝国的痛苦感受,月日,集结重兵的卡曼大军在卡曼头号猛将尼克公爵的率领下对捷洛克公国东北部最重要的城市凡林城附近起攻击,三天之内,将凡林城外几十里地内的联军均连根拔起扫荡一空,残余联军被迫全部退入凡林城内,月8日,卡曼大军完成部署,将凡林城四面八方牢牢围困,事实上凡林城已经成为一座与外界无法联系的孤城,城破已经是时间早晚问题。而一旦凡林城被攻克,那么捷洛克都墨灵顿的情况也就和现在的凡林城一样成为孤城一座,也必定会步沦陷后尘。

    所有这一切都生在让人难以预料到的时候,连坐镇庆阳的李无锋也没有料到自己一直担心的问题会生在这个时候,然而一切都好象无人能控制得了,历史的车轮向着既定的方向运转着。

第九十四节 无奈

    君臣二人默默的坐在大殿当,艾伦大公仿佛苍老了十岁,原来养尊处优白胖的面颊在几天之内就凹陷了下来,原本还算有些精神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目光也显得有些呆滞,嘴角间或抽搐一下,显然这几天来的坏消息快要把这个老人给击垮了。

    坐在下沿的军务大臣兰蒙公爵也是愁绪满怀,接二连三的打击把他弄得晕头转向,西边联军的溃败,北边凡林城被围困的犹如铁桶一般,都墨灵顿城内唯一的机动部队王家禁卫兵团尚未来得及出师,一切便已经结束,不过也算保存了一支有生力量,天知道加入战局能不能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若是无用,那这都也只有拱手相让了。

    “兰蒙爱卿,难道这凡林城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时间在沉默慢慢过去,最终还是艾伦大公受不了这窒息人的沉闷,开了腔。

    “陛下,您看我们还能怎么样呢?现在凡林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咱们这里眼见得卡曼人也会大兵压境,就凭咱们现有力量,能坚守住墨灵顿已经是很艰难了,哪里还顾得上凡林城啊?”兰蒙公爵也是一肚子苦水,眼下这副形势,任谁来也回天乏力,卡曼人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要想挽回危局,只能寄希望于奇迹生了。

    “可是若是那凡林城一失,咱们这里有能坚持多久呢?三面卡曼人,南面又是太平教的地盘,我们只有坐以待毙啊。”艾伦大公虽然算不上一代明君,但多这些简单的战场形势还是看得清楚。

    “嗯,现在咱们内外交困,说实话,陛下,老臣也觉得实在是有心无力。”兰蒙公爵痛苦的道,“现在唐河帝国被太平教人搅得一团糟,根本没有力量来帮助我们,更何况咱们现在已经被太平教人与唐河帝国央分隔开来,他们即便是有力量也没有办法。”

    大殿里又沉寂了下来,只听得二人粗重的呼吸声,“那依你之见,咱们是毫无办法了?”艾伦大公的声音显得格外消沉。

    “呃,这个”军务大臣头上也是汗水涔涔,食君只禄,在公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时却被自己大公问得哑口无言。

    “唉,难道祖上的基业真的就要败亡在我手?”艾伦大公的话更象一条鞭子很很的抽在军务大臣的心上。

    “爱卿,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太平教人帮我们一把?若是他们愿意帮咱们度过难关,无论什么条件,金钱、土地任他们选择!”艾伦大公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陛下,这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能力,就凭目前的形势也可以清楚的看出来,这太平教人肯定早已和北边的卡曼人和普尔人搅在一块儿了,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啊。”兰蒙公爵苦笑着摇摇头回答的同时一个念头突然从脑际闪过。

    “不过”兰蒙公爵一边迅的考虑着方案的可行性一边也在考虑自己面前的大公是否为接受自己这个建议。

    “不过什么,爱卿,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眼下形势已经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还有什么不能接受?”艾伦大公象是看出一点什么,立即出言打消对方的顾虑。

    “呃,陛下,老臣在想,虽然太平军无法依靠,但咱们西南边的李无锋却是尚有一丝希望,不过这间也有许多困难。”兰蒙公爵有些犹豫的说道。

    听得兰蒙公爵一说,坐在上端的大公犹如吃了一剂强心药,立时精神大振,就溺水之人在沉没前那一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爱卿快说来听听。”

    “李无锋的领地与咱们并不接壤,但他现在借驱逐太平教人挥兵进入卢龙,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唐河帝国北原郡的卢龙府,对卡曼人也产生了一定威胁,现在菲尔丁已经完全投靠了他,他在西北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实力更是急剧膨胀,大概连卡曼人都有些顾忌他。老臣也在想,会不会是李无锋的实力快增长让卡曼人感到了威胁,所以他们才急于解决我们这里的问题呢?”兰蒙公爵一边思索的一边分析。

    “现在李无锋所控制的卢龙府东部还在太平教人控制,这也阻断了李无锋军队进入我们捷洛克的道路,现在问题就在这里,假如我们说服了李无锋愿意增援我们,也必须要经过太平教人控制区,这个问题须的解决。”

    “另外,如何说服李无锋出兵,这个问题也很具体,虽然李无锋力量不弱,但我听说他们前一段时间在北吕宋那边吃了吕宋人一个亏,也不知实际情况究竟怎么样?所以老臣在想要说服李无锋,也有相当大的难度。”兰蒙公爵这才慢慢的将话说完。

    艾伦大公显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恐怕第一个原因还并非做主要的,第二个也就是如何说动李无锋出兵才是真正的关键,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局势变幻莫测,保存实力是任何人都会采取的最稳当的措施,当然不可能轻易动用自己的军队,尤其是李无锋四周也并非一片太平。

    “那你认为要满足他们什么样的条件也就是说咱们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才可能出兵呢?”艾伦大公脸色逐渐平静下来。

    “这个臣无法断定,现在局势险恶,对咱们极为不利,可以说若没有外援,咱们只有束手就擒,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而目前唯一的希望也只有李无锋那边,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兵,所以要想打动对方,不是件容易事。”军务大臣开始绕起了圈子。

    坐在上的艾伦大公全身震动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道:“爱卿,说说你的想法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呢?”

    “这个,”见自己大公已经有些不耐烦,兰蒙一咬牙道:“臣以为,要想打动李无锋,恐怕一般条件难以入他眼,象金钱、土地这些在平时也许有用,但此时恐怕没多大作用,臣在想听说那李无锋人还年轻,尚未婚配,陛下是不是可以让安妮公主和他订婚,让安妮公主先到西北,一来明确关系,让李无锋死心踏地出兵,二来若是大事不济,也可以为捷洛克王家留下一丝血脉啊。”

    “什么?”艾伦大公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双眼牢牢盯住对方脸,兰蒙显得十分镇定,甚至还有一丝轻松,反正话已经说出来了,大公接不接受就是他的事了。

    半晌,艾伦大公才沮丧的坐回原位,以手抚额,痛苦的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

    “陛下,您想想,其他条件能让李无锋看上眼吗?安妮公主不但才名远播四方,更兼美貌动人,而且最主要的她是捷洛克公国王位唯一继承人,李无锋肯定会为之心动,也许这就是唯一能打动对方的条件。”兰蒙公爵神色严肃的道。

    “可爱卿也知道李无锋已经和唐河人的十七公主订了婚啊?而且若是安妮公主下嫁于他,待我百年之后,我捷洛克不一样落入外人手?”艾伦大公虽然内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建议,但仍有些不甘。

    “唐河人习俗,想李无锋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娶八位正妻,何况只是订婚,以后究竟会怎么样,谁能预料得到?最不济保得公主一脉,可以先和李无锋约定好,安妮公主生下的第一胎继承捷洛克公国大公位,西北一方不得有任何异议和干涉。”兰蒙大公苦笑着解释,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考虑几十年以后的事情,大公也未免太“高瞻远瞩”了吧。

    又沉默了良久,艾伦大公才抬起头道:“爱卿,你可知道令郎对小女仰慕已久,而小女对令郎也颇有好感,你这个建议可能就会毁了二人的缘分啊?”

    兰蒙公爵惨然一笑,“陛下,老臣何尝不知?但眼下这种局势,卡曼人一旦攻灭我们捷洛克,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哪里还谈得上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事情?”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话虽如此,若是让自己儿子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断断不会就这么轻易原谅自己的。

    这也是生在自己这种家庭无奈吧,残酷的现实任谁也无法扭转他,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得作出牺牲付出代价,这种代价可能是各种各样的,金钱、土地、女人、感情,什么都有可能。

    沉闷压抑的气氛让艾伦大公和兰蒙公爵二人都感到难以忍受,尤其是这种窒息人的压抑更让人烦躁不安,“爱卿,那你就抓紧时间去办吧,安妮那边我亲自去说,唉,”

    艾伦大公站起的身影显得那么苍老疲惫,也许他真的老了,沉重的压力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健康,站在殿下的军务大臣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生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得不面对各种冷酷的现实。

第九十五节 舌剑唇枪(1)

    “克鲁夫将军?久仰了。”热情的迎上前来,苏秦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紧紧的握住对方的双手。

    “苏大人我也是久闻大名了啊。”壮年男子脸色未变,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但心却已经在做准备,这苏秦的大名他在吕宋便早有耳闻,号称李无锋麾下第一辩士说客,也是李无锋最得力的外交助手,西域联盟的第一次结盟便是瓦解于他张利嘴下。

    “请,克鲁夫将军。”苏秦也不多言语,只是微笑着请对方入室,会客室并不太大,但位置却相当幽雅,这也是苏秦选这里作为与对方谈判用主要场所的原因。

    克鲁夫也不客气,淡淡一笑,昂然而入,虽然知道这次谈判自己一方处于下风,而且对手也是一个极为难缠的高手,但他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宾主坐定,苏秦见这场面,知道假如自己不开口,对方肯定是不愿意先打开话题的了,也就不再多说,笑吟吟的问道:“克鲁夫将军不远千里而来,想必西北将军也曾光临过,这两日来所见所闻不知有何看法啊?”

    克鲁夫心微微一凛,看来自己的行踪早就在对方的监控之下啊,对方的安全部门能力不可小觑,但随即又释然,这庆阳乃是对方府所在,各方面措施自然是最严格的,而且现在正处于战时状态,所有可以人员都会在有效监视范围内,自己又没有刻意掩饰,也就难怪了。

    “李大人果然人龙凤,短短几年间竟然能让这西北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克鲁夫不佩服也不行啊,但一想李大人有苏兄这等俊彦人杰全力辅助,也就不足为奇了。”克鲁夫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想法,在他看来,对方胸有成竹,自己一方也就毋须太过矫揉造作,反惹人家笑话,既然双方都有这个意愿,顶多是条件价码上的讨价还价罢了。

    “呵呵,将军言重了,苏秦碌碌无为,哪里当得起俊彦人杰这般称谓?”苏秦笑着把对方的奉承话推到一边,“克鲁夫大人在前年对科米尼人一战让科米尼人挟优势兵力而来,在你面前却碰得头破血流无功而返,那才是真正的大将风范啊。”

    虽然明知对方是奉承自己,但自己的经典之战能传到邻国敌人耳并得到高度评价,总是一件爽心事,嘴角微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克鲁夫摇摇头道:“雕虫小计,何足挂齿?苏兄三寸之舌破联盟,本人虽远在吕宋也是钦佩不已啊。”

    听得对方这么一说,苏秦心暗笑,恐怕是恼火不已才对吧,不过此时不是相互吹捧的时机,还是早切入正题为佳,“将军,苏秦皇岛也不想多绕圈子,相信您我二人对各自双方目前的实际情况都十分清楚,你的来意我们也能估摸到几分。”

    见对方脸色有些不豫,苏秦不慌不忙的继续道:“着也是我们热切期待的,相信我们双方目前这种敌对甚至战争状态对你们和我们都不利,也是我们双方不愿见到更不愿持续下去的,这个看法您同意吧?”

    默默的点点头,克鲁夫也知道对方还有话要继续下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倾听。

    见对方在认真倾听自己的话语,苏秦也就继续往下说:“按理说,北吕宋地位归属问题应该早有定论,早在前年我们双方签署的协定便作了明确细致的规定,据我们所知,贵方代表应该是腓特烈将军本人吧?可贵方却在此时撕毁协定,悍然进攻我方,让我方蒙受巨大损失,这一点我想将军也应该清楚。当然这个时候,我并不是想要清算旧帐,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不能不说清楚。”

    “既然克鲁夫将军亲自来西北,说明贵方也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态的扩大,有了这个共同的愿望,我想我们双方能够在本着互谅互让的原则基础上圆满妥善的处理好这件事情,您说是不是,将军?”苏秦见对方一时间无言以对,更是步步紧逼。

    克鲁夫表面不露声色,但内心不佩服对方外交谈判手段的高明,不愧是外交场合老手,几乎每一个问题都点到自己一方的理亏之处,让自己难以应对。

    不过克鲁夫也并不太担心,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目前李无锋的日子并不好过,四面受敌,而且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唐河帝国内部的叛乱风暴已经愈演愈烈,除了太平教外,现在连林郎两家帝国最大的藩镇也已经掺和了进去,眼看唐河帝国已经成了一个外强干的空架子,任谁都想在这个虚弱的帝国倒下后的废墟里分上一勺羹。

    作为另外一个大藩镇,李无锋也绝不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两相比较下,李无锋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当然,这次自己一方北进收复行动也肯定要有一个了结,条件就需要双方坐下来仔细商谈,只要大的方针确定了,具体细节应该说不会存在太大问题,克鲁夫相信对方也不是那种贪图一时小利的人。

    “苏兄,既然你如此开诚相见,我克鲁夫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爽快的说吧,腓特烈将军委托我来西北就是希望能够和平圆满的解决前期我们双方存在的问题,如你所说,我们破坏协议收复西北吕宋,但这里边也有前因,众所周知,这北吕宋历来是我们吕宋大公国的固有领土,当初贵方趁帕沙人和科米尼人联手进攻我们的时候趁火打劫进攻北吕宋,这种手段也算不上光明正大吧?至于我们一方迫于当时紧急形势签订城下之盟,难道你们就觉得我们吕宋就如此软弱可欺?那一纸和约真的是在双方都心甘情愿的条件下签定的?我想苏兄内心自己应该清楚吧。那我们在合适时机收复西北吕宋难道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嗅到一丝火y味儿,虽然克鲁夫不想谈前年的陈年旧事,毕竟那是所有吕宋人心口的痛,在这种时候谈也无太大意义,但见对方既然提起这件伤心事,也就毫不客气的予以反唇相讥,语气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平和了。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话语,苏秦神色显得平静如常,一边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这才气定神闲的微微笑道:“克鲁夫将军,您是军人,您也知道军事服从政治,前年的战事,我不想妄加评论。如果我说北吕宋排外,清洗少数民族,包括安第斯族在内的各民族利益在吕宋大公国统治期间受到了极大伤害,您肯定会说我苏秦太虚伪,信口雌黄。”

    “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个事实就是北吕宋偌大一个地区,一直仅仅只有维托这样一个破败萧条的小城。近百年来,吕宋央政府除了收税究竟为北吕宋老百姓做了些什么呢?我想克鲁夫将军既然从吕宋过来,相必也看到了东北吕宋维托城的巨大变化,至于西北吕宋在短短一年间双堆城就已经初具规模,大概你们驻扎在那里的军队主帅也应该向你和腓特烈将军报告过了,事实胜于雄辩,我想这应该比什么话更有力,到底谁才能真正给被吕宋百姓带来真正幸福安康的生活?谁能做到这一点,谁才有资格作北吕宋地区真正的主人!”

    苏秦的话条理清晰,绵里藏针,字字有力,一连串的事实罗列出来,让克鲁夫深深领教到了这个李无锋手下第一辩才的优雅风范,许多尚未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对方的话给堵了回去,连克鲁夫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要论雄辩口才自己和对方实在不在一个级别上。

    不过克鲁夫虽然对辩论不擅长,但毕竟有长期应对各种复杂场面的经验,面对的苏秦有理有据的辩驳,他并未乱了阵脚,而是以退为进:“那依苏兄之见,只要你们觉得自己一方能够造福于民就可以无视别国主权任意取代对方行使宗主权,甚至不惜动用武力?这未免也太强横霸道了吧?”

    对对方的反击早有准备,苏秦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先不说这北吕宋是一个多民族混杂地区,我们唐族人也有相当数量生活在那里,如果本民族包括其他少数民族利益受到严重侵害,相信作为一个负责任的邻居,谁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况且这北吕宋地位归属问题是腓特烈将军代表吕宋大公国央政府和我们李大人代表的唐河帝国恰签定了正式条约的,并非哪一个个人私相授受,这一点无可辩驳,归方违背了这一点,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

    苏秦的话虽然语气柔和,但流露出来的态度却异常强硬,让克鲁夫也感到心一惊,莫非对方真要籍此机会狠狠砍自己一方一刀?难道他们真的得知了自己一方的软肋?

第九十六节 舌剑唇枪(2)

    定了定神,克鲁夫脸上露出严肃的神色,“苏兄,若是贵方真的有这种想法,那就错了。不错,当初是腓特烈将军代表吕宋大公国签署了条约,但明眼人都清楚那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签订的条约,若不是帕沙人和科米尼人来犯,你们乘人之危落井下石,我们岂会签署这种不平等条约?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岂会白白送人?你的那种说法纯粹就是强词夺理,让人无法接受!如果你们仍然坚持这种观点,我觉得我们的谈判恐怕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面对对方方以退出谈判相威胁,苏秦毫不担心,他知道对方此时不过是色厉内荏,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一方固然希望能和对方达成妥协,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和耽搁,对方何尝又不是这样?帕沙人的日益强大已经让吕宋人如芒刺在背坐卧不安,更何况还从他们手夺取了富庶的萨尔温江以南地区。

    但他也知道外交谈判的技巧就是不要得理不饶人,一旦将对方逼得恼羞成怒,又要平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是微微波一笑,便将话题转到了一边:“克鲁夫将军,既然我们都有诚意来解决眼前存在的问题,那么以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搁置在一边,求同存异嘛,只有符合我们双方利益的事情,我相信我们终究能够坐到一起。”

    见对方终于松口,克鲁夫心暗松一口气,对方那周密的思维和犀利的言辞委实让他感觉有些应付不过来,好在对方也未再步步紧逼,这使得他也能有时间来调整,为下一步的具体谈判作准备。

    “苏兄这话还能让人接受,我来此地也就是希望能真心诚意的与贵方进行协商,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缓缓起身,苏秦一脸诚挚之色,牢牢握住对方双手道:“相信我们双方能够合作愉快,只要有共同的需要作保证,苏秦在想,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与此同时,另一场谈判也在相距不远的另一处庭院里进行着,这次谈判的主角当然是我们的主角李无锋大人,另一放自然是不远千里从贝加国赶到庆阳的贝加相拉莫。

    “对不起,拉莫先生,我清楚您在贵国朝立场,对您一直致力于改善我们双方的关系的努力我表示由衷的感谢。但我无法相信您的保证,看看贵国对我们西北亲密的盟友乌孙做出的种种丑陋的举动,再回想一下去年初,贵国国主和楼兰人在贝加尔湖畔的拙劣表演,无一不是针对我方,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让我相信贵方有诚意与我方和睦相处?”坐在主位上的李无锋面色阴冷,眉宇间更是怒色充斥,显然是对对方的解释极为不满。

    坐在客座上的拉莫心一阵紧,难道对方真的要赶尽杀绝?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为年轻的领主在为自己的接风宴上谈笑风生笑意盎然到了这正式谈判桌上却又变得如此蛮横霸道,说起话来更是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与以往自己获得的消息大不一样啊,难道说自己一方和楼兰人的行为真的触怒了他?亲密盟友?乌孙什么时候又变成西北的亲密盟友了?好歹乌孙还是西域联盟一员,西北和乌孙关系热乎起来也不过就是这一年来的事情,而且双方何曾签署过什么盟约?但此时拉莫哪里敢提起这些问题。

    该死的罗卑人,不是说好由他们出面负责协调做好李无锋的工作吗?怎么眼下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难道对方一点面子也不给罗卑人?亦或是对方已经和罗卑人达成了什么秘密谅解?会是以出卖自己国家为代价吗?这一系列问题困扰在拉莫脑,弄得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却又无法真正推断出这后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添了添有些干的嘴唇,拉莫满脸堆笑:“李大人,对在乌孙国的问题我方才已经作了解释,我国国主由于受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挑拨离间,有了一些不友好的举动,在这里我代表敝国国主表示歉意。但李大人也请您想一想,我们的军队目前已经遭受贵军重创,眼下敝国上下人心浮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国家的安全,我想大人也不愿意见到这种现象的蔓延,所以我在这里恳请李大人能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宽宏大度一些。”

    “拉莫大人,不是李某有心刁难,实在贵国的行径太让人失望了,李某并非无事生非之人,也希望能和周边各国和睦相处,在某些小的方面,我们甚至可以作出一些让步和牺牲,但希望千万不要被某些人看作是李某的软弱,如果有人这样想,那他一定会为之后悔莫及的。”

    无锋展颜露出一丝笑容,雪白的牙齿在拉莫眼是那么的刺眼,一阵阵恶寒在拉莫心泛起。

    “那李大人,您的意思是?”拉莫实在弄不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有些疑惑望着无锋。

    无锋却不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狡猾一笑道:“拉莫大人,我听说你在贵国德高望重,在周边各国印象也是很得人缘,国朝野内外各界人士对您的评价都是钦佩有加,阿尔泰老迈昏庸,导致贝加国造成目前如此困窘危险的局面,我个人认为他应该引疚退位,我看不如由您来承担起贝加一脉的振兴重任如何?李某保证我西北和北吕宋会全力支持您!”

    心忐忑不安的拉莫一听此言,大惊失色:“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大人,您可千万不能行这等激起民变之事,我国国主正当壮年,百姓拥护,拉莫才浅德薄,如何敢妄窜此位?大人若是一意孤行,拉莫宁死也不肯行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嗬嗬,拉莫大人言过其实了吧?激起民变?只需斩杀那几个敢于挑头滋事者,自然风平浪静,拉莫大人毋须过分担心。只是李某看拉莫大人对阿尔泰一片愚忠,颇感不值啊。”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反应,无锋并不意外,他清楚知道对方是绝不会同意这个方案的,他本来也没有想用此方案。

    连连摇头,拉莫惶急的道:“李大人请不必再提此言,拉莫实不愿再闻。”

    装作无奈的摇摇头,无锋又道:“既是如此,李某也就成全拉莫大人一片忠心,此事就不再提了。”

    拉莫心一松,但他也听得出对方还有未尽之意,不敢搭腔,只是静等对方说出后面之话。

    “唔,眼下贝加**力薄弱,李某很担心贝加一国遭受外来敌人侵略,因此李某有个提议,不如由我北吕宋独立第一步兵师团驻防贵国,以帮助贵国加强防御外敌能力,不知您意下如何?”无锋笑着说出自己后面半截话。

    拉莫只感觉自己全身冷,看来对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松手了,自己难道还有什么选择吗?

    看见对方艰难的思索着自己的提议,无锋心暗笑:“如果贵国觉得有能力守御自己国土,无需我们帮助,当然我们也不强求,”

    听得无锋如此慷慨大方,拉莫心一喜,随即又想到对方肯定又会提出什么让自己一方难以接受的条件呢?

    不出所料,对方的话语紧接着而来:“听说阿尔泰有一幼子,天资聪明,不如让他到我西北大学来学习生活几年,接受我唐河化熏陶,也可为今后密切我们双方关系打下基础,拉莫大人,您看如何?”

    拉莫只觉得脑一阵晕眩,眼睛也有些花,对面坐着这个年轻人仿佛已不是人,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他那脸上亲善和蔼的笑容更是让拉莫感到不寒而栗。国主幼子深得国主宠爱,也是现在王妃的心头肉,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来西北作人质,这个办法是万万行不通的。

    吞了一口有些苦的唾液,拉莫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抬起头来碰上对方平静的目光,狠吸了一口气道:“如此,就有劳贵方大军了,但驻军军费开支问题”

    见对方接受了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意见,无锋依然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因为他知道对方没得选择,明知那是一个陷阱也只能跳下去。

    挥挥手,无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此些小事,就由萧唐萧大人下来和拉莫大人具体商谈吧,拉莫大人远来是客,这几天李某琐事缠身,今晚,我想请几位在咱们西北最有名的栖凤居欣赏名满帝国的琴仙姚莲小姐为我们带来的精彩表演。”

    眼见拉毫无心情的相大人步履蹒跚的离开,无锋也有些感触,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而又无奈,自己也有些同情这位为贝加国呕心沥血四处奔波的老人,但同情并不代表自己就会手下留情,作为一个要通盘考虑的领主,只能站到符合自己利益的观点上来处理问题,容不得有半点私情杂念,这也是为人上者的无奈吧。

第九十七节 表演

    直到拉莫相的身影完全消失,一个纤秀的身影才悄悄的闪了进来,俏丽的脸蛋上却有一丝疑惑:“锋哥,你不是答应了别人一定要将阿尔泰的小王子留为人质吗?为什么又让对方选择另外一个条件呢?”

    “哼,我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小王子?也许在阿尔泰心还有价值,但在他的两个哥哥心目恐怕早就是眼盯肉刺了,巴不得我们把他留作人质,最好能激怒我们好将这人质宰掉,那才断绝后患遂了他们的心愿,对我们能有多大好处?若是将山柱的师团驻守在贝加人的要害之处,那贝加国的一切均在我们掌控之,我们何须去求别人,只有他们来求我们。”无锋眼涌动着阵阵寒光,一边却顺手将少女拉进自己怀。

    有些不适应在这种场合下与自己爱郎亲热,虽然周围并无其他人,少女脸微微有些红,轻轻挣扎了一下,但见爱郎毫无放手之意,也就只好由他,身体一斜便倚进无锋的怀。

    “那对方请你帮忙,你又答应了对方,这岂不是悔诺?”少女虽然依偎在无锋怀,但脑子仍然在想方才的事情。

    “悔诺?谈不上吧,他希望我能把他弟弟留下,我答应他尽力而为,似乎他也并未给我们带来什么比较现实的优惠条件,我现在让山柱的步兵师团驻扎在贝加国内,客观上不还是帮助了他,我可以答应他如果有需要,他可以使用山柱的步兵师团,但前提是他必须与我合作,否则,王位一定不是他的。”无锋脸上柔情万种,一边嗅着少女秀上荡漾着的丝丝幽香,一双魔掌也不老实的悄悄滑进少女的绣袄内。

    羞涩的扭动着傲人的身躯,少女显然对自己爱郎不择地点的亲热感到不能接受,鼻腔里出诱人的**,“锋哥,别在这儿,我们,我们回卧室吧。”

    檀口吐出最后一句话,少女的脸已经羞得绯红,一颗臻也躲进爱郎的怀,虽然早已是春风几度了,但少女始终无法完全放开自己,这让无锋在遗憾的同时也品尝到一丝与众不同的婉转风情,抬臂一手横穿少女的双膝,一手揽住少女的腰际,抱起少女便向大门外走去,羞的少女嘤咛一声,将头赶紧深埋,深怕被房门外的近卫们看到自己的羞态。但近卫们对这一幕似乎视而不见,也许早就见惯了自己主子的这种风1iu手段吧。

    “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半阙凄伤迷离的《满庭芳》在姚莲那魔幻般的演奏手法下缓慢的舒泻开来,再配合着抑扬顿挫的琵琶和悠扬婉转的和唱,立即将在座的所有人代入了一个空灵脱俗的凄美境界,无论是坐无锋左侧的萧唐、苏秦,还是坐在他右边的克鲁夫和拉莫二人,都立时被吸引住了,无锋也有些沉醉于这让人忘却凡间俗事的词曲,一刹那间,一股无名的感伤甚至涌上他的心头,连他自己也颇感惊讶,也许这就是音乐艺术的魅力所在,无锋默默的想到。

    倒是一直坐在无锋身边的青年大汉似乎并未为这绝妙的表演所打动,有些烦躁的心绪充斥在大汉心,在他看来这等卿卿我我无病呻吟的词曲简直毫无欣赏性可言,但转眼一看在座众人无不陶醉于其,他也只有按捺住性子,硬着头皮听下去。

    无锋很快边注意到了青年汉子的不耐烦,嘴角微动,“库尔多将军,我看您好象并不太喜欢姚小姐的表演啊?”

    “不,李大人说到哪里去了,既然姚莲小姐名满天下,那她演奏的曲子自然是好的,只是库尔多久居草原荒僻之地,更喜爱我们自己民族的东西。”青年汉子便是罗卑人征东大将军贝桑派往西北希望能与无锋协调几方关系的特使他的副手库尔多。

    接受任务的库尔多星夜兼程赶到庆阳,却被无锋软拖在庆阳,始终不见对方的面,让库尔多气得牙根痒,直到无锋与吕宋和贝加国的谈判圆满结束后,无锋阵才轻描淡写的接见了对方,此时此刻,木已成舟,面对对方强势逼人,再加之对方站稳了道理,在无锋锋利的外交辞令下,库尔多显得无言以对,原来直到这时,库尔多才现自己原来准备好的说辞在对方面前显得那么虚弱不堪,饶是他百般不愿,但也不得不接受这苦涩的现实。

    说实话,无锋到真还有些欣赏自己旁边这个青年罗卑汉子,虽然对方看上去相当粗豪,但无锋还是敏锐的现对方在豪爽的外表下有着一个心思慎密的头脑,面对自己咄咄逼人的威势,对方虽然也表露出了适当的愤怒,但却始终保持着冷静的情绪,反倒是主动来找自己要求就西域局势的变化作讨论,这让无锋也感觉到罗卑人的确有不少人才。

    其实库尔多也并非无锋想象的那么沉稳大度,李无锋将自己软泡在庆阳,这边却瞒着自己一方不动声色的将另外两方的谈判一举拿下,等到自己入场时,早已是曲终人散只有观看的份了,虽然是万般愤怒,但自己主帅贝桑将军的话言犹在耳,眼下自己一方没有来得及做好打大仗的准备,临时动员的力量也不足以应对如果和西北李无锋一方撕破脸兵锋相见带来的后果,况且族里的大酋长和贵族们会不会同意和李无锋翻脸他们也没有丝毫把握,所以他只能忍耐。

    纵然李无锋霸道蛮横,但他也不愿冒与自己一方完全交恶的风险,抓住这一点,库尔多勉强让对方同意了不再追究楼兰人的责任,并保证在贝加的驻军不过一个师团的兵力,以保持西域诸国力量的勉强平衡。但库尔多也知道建立在实力不平衡上的协议其实比废纸强不了多少,谁能预料对方会在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撕毁协议呢?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想办法尽力增强自己手的力量而已。

    就在抬下这二人思绪万千时,台上的表演也进入了**。

    “**。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没有鼓掌拍手,有的只是叹息叫绝,萧、苏二人更是摇头晃脑,尽显人本色,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连无锋也对二人的表现摇头不已。

    透过薄薄的面纱,女子一边抚琴仔细打量观察台下几人,坐在正的那个挥洒自如的青年自然就是名扬帝国号称西北王的传奇角色李无锋,他左侧两个人打扮的男子应该就是李无锋手下两个得力臂助,这二人本身听说本就是人出身,尤其是那苏秦更是出身江南望族,对这等风雅之事自是喜好,最边上那个色迷迷的矮胖男子大概就是庆阳的父母官那个叫莫伦的家伙吧。

    但李无锋右侧三人又会是什么人呢?看上去应该地位不低,能够出席这等场合,但看上去似乎和李无锋关系也并不太密切,但李无锋却又对三人相当客气,这三人会是来自何处的客人呢?

    那个英气勃勃的男子一股剽悍的气息油然外露,头戴的皮帽样式不象是帝国内地的风格,倒有些象是来自游牧地区的味道,难道这个家伙是来自的北方大草原上的人?那两个便装男子委实无法判断对方身份,似乎这二人也难得有多少话语,偶尔有一两句也是用唐语交谈,简短的几句话要想分别出对方的口音,实在不太容易,但她可以肯定这两人也应该不是来自帝国内,因为两人的口音明显带有那种奇怪的外来音调,这种音调能让人把他们与长期生活在唐河内地的人的口音分别开来。

    一曲既终,按照惯例,蒙面女子和自己的配手们悄然从后门退出,任凭台下的几人眼神百般渴求也丝毫不动摇,已有经验的无锋也懒得多作挽留,望着悠然而去的一行人,他的眼却是疑色更浓。

    看不出这女人还真有些耐心,难道她会不对自己身边几人的身份感兴趣?不可能,虽然她的表演尽善尽美,但早有准备的无锋还是通过仔细观察现了对方眼光在不经意间掠过自己右侧三人所作的短暂停留,而对自己左边三人的注意力却少得多,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认识或者知道左边三人的身份,但却对右边三人更感兴趣,这又说明什么问题呢?

    无锋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这些事情就用不着自己去操心了,内政部门和安全部门自然会关注这一切的。

第九十八节 谍影

    房内暗香浮动,兽型香炉里袅袅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烟,那是产自大6极北之地虎纹木燃烧后散出的。一张朴素大方的案桌上简单的摆着一些胭脂水粉,洁白的粉墙上一幅简洁明快的素描山水图,整个房间显得异常干净简朴。

    燃烧着的虎纹木产自大6极北的沿海地带,树身很矮,甚至有些近乎于灌木类,但这种树生长度极慢,累几十上百年也不过长到一米多高,能抵御海边强风,树质致密,本身就自带一种轻香,燃烧不易,但出的香味却沁人心脾,还能驱虫去瘴,尤为可贵。剧断树后,其木纹与众不同,颇似一个虎头纹状,固得名虎纹树。

    由于生长地处极北天寒地冻之处,且数量也十分稀少,能够运到唐河原之地,那更是价格奇昂,非豪富显贵人家不能一闻。

    灯花吡噗轻响,寒夜深沉,坐在窗际的女子却依然在抚额沉思。来西北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虽然出门时间不多,但也看得出这里百姓的生活虽然比不上江南东海繁盛之地,但蕴藏着的那股蓬勃展之气却远远不是暮气沉沉的帝国内地所能比得上的。

    虽然是在室内,女子依然是轻纱遮面,只是一双明亮的大眼在灯光下忽闪,看得出正在思考着什么。这个李无锋还真是不简单,短短几年有此成就,摆在面前的那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任谁也无法否认对方的能力。女子现自己的心思在不知不觉间有些向那个在帝国朝褒贬不一的男子倾斜了,这似乎与她自己来西北的目的有些矛盾,连女子自己也觉得这有点不妥,但却是事实。

    摇了摇头,女子有些自嘲的一笑,朝不保夕,自己的命运还握在别人手,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是不是太无聊了一点?在外人眼,自己高高在上,连帝国的达官贵人们要想一琴芳泽也是万万不能,何等的逍遥自在,又有哪一个欢场女子能有这等自由无拘?但一想到自己背后的那双眼睛,她就觉得不寒而栗,愁眉黯对,重重心事有谁知?

    轻喘了一口气,少女有把心思放在了今晚的所见的情形上,那三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路呢?身份明显不低,那他们来西北的目的有是干什么呢?

    “小姐,金夫人来了。”门外侍婢的声音响起。

    “哦,快请金姐姐进来。”少女连忙收拾起思绪,起身道。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同样一个面纱半遮的少*妇出现在门栏外,“哦,妹子还未休息啊?辛劳一晚,也早点歇息吧。”话虽这么说,蒙纱少*妇却莲步轻移,丰臀半扭,走进了室内。

    “姐姐快请坐,也没什么,休息了这么久,演奏一下也好,就当练练手吧。”少女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脸上,虽然看不到对方眼睛以下的面部,但少女感觉得出来,,这几日来,面前这个少*妇的心情似乎与前一段时间大不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这几日来总荡漾这一股子说不出的狐媚妖艳味儿,说起话来字里行间比前一段时间来也欢畅了许多,象是遇上了什么开心事情,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对方的身份他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似乎也是某个势力派在西北的坐探,和来西北时自己背后人提供给自己的情报比较吻合,自己甫来西北时,这个女人表现得似乎很平淡,谈话也能感受到对方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抑郁心境。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女人这几天却一扫原来的阴霾气息,举手投足间甚至散出来的竟然是一股春意盎然的味道,难道这个女人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就在姚莲满腹疑问猜测对方的时候,金婉仪却是春风得意。禁忌的魔力果然巨大,也许是别人的女人更加刺激了无锋心那股黑色的yu望,几度恩爱缠min后,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金婉仪也逐渐抛开了一切拘谨,尽情的放纵自己迎合对方,几年来从未得到满足的她终于充分享受到了爱yu的甘霖,饶是她被弄得死去活来,她却也无怨无悔,那份强烈的**冲击让她现自己好象再也无法离开那个男人了。

    风雨之后,难免说些轻怜蜜爱的枕头话,在得到了枕边男人的保证后,她终于放下了心唯一的包袱,她知道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对枕边男人的重视程度,自己家人的问题对这两个男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她更是尽心竭力的在床上辗转逢迎,完全丢弃了自己原来在帝都时那副贞节刚烈的身份。

    雨露滋润之下,她的变化自然瞒不过有心人,不过在无锋的刻意隐瞒之下,除了她自己心腹管家之外,还没有人知道这其的**。但在姚莲的有心注意下,她的一些异常行为已经引起了对方的关注。

    “唉,这关西战乱好象还没有停息的模样,太平教这帮逆贼看来还真是麻烦啊,帝**队也吃了亏,也不知道东去的道路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畅通无阻,妹子出来这么久,习惯了江东生活,不知道对这偏僻的西北生活能否适应啊?”少*妇款款落坐,随意的问起对方家居生活情况。

    “谢谢姐姐关心了,小妹虽然弱,但也出过几次门,如今这西北的模样远远出乎小妹想象,其实它的繁华程度已经与江东各府相差并不太大了,小妹平时在金陵听到的西北情况可是与眼前的庆阳截然不同啊。”姚莲微笑礼貌的回答,以便却在看能不能从对面这个女人口探听一下今晚李无锋旁边那不认识的三人究竟是何方人物,也许这个女人作为这栖凤居的主人知道一些。

    “哦,妹子的看法其实与姐姐才来西北时的想法一样,在帝都大家一提起西北,都是荒凉偏僻,人烟稀少,治安混乱的印象,其实我听在这里生活了的比较久的人说,在几年前情况确实是这样,甚至比想象的还要糟,但自从李大人入主西北后,情况一年三变,退敌寇,歼匪盗,整顿治安,展经济,鼓励农工商,西北面貌为之焕然一新,这里当地人都把李大人当做活菩萨贡着呢。”金婉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的为那个男人唱起赞歌来了,究竟是自内心的称赞呢还是因为有了**和情感上纠葛的缘故,她自己一时间也难以分清。

    姚莲有些诧异,想不到对方居然为李无锋大唱赞歌,而且好象还并非违心编造,难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其他企图?

    “姐姐说得是啊,小妹也曾听到下人们谈起西北的变化,看来李大人的确是人之龙,不愧为帝国的民族英雄。”姚莲浅笑附和道,话题一转就说到今晚的表演上来了,“小妹在帝都曾有幸见过李大人一面,今日的表演也是小妹祝福李大人辖下的西北能够更加繁荣昌盛。”

    眼光流动,金婉仪猜度起对方的心思来,这个女子虽为帝国三大琴技大家,但枕边人已经告诉自己,对方的来历不简单,绝非表面上一个欢场女子那么清白,但究竟她背后有什么,枕边人也语焉不详,只是要自己多留意。

    “嗬,若是李大人能听到妹子这般祝福,定会踌躇满志心花怒放吧,在帝国能得到妹子这这般夸耀的还真不容多见呢。”金婉仪一边小心回答,一边仔细思索对方话语的含义。

    “姐姐言重了,妹子不过是一流落风尘的凡女子,哪里当得起姐姐这般说,只是今晚见李大人和其他几位客人尽皆气度不凡,显然是李大人手下的肱股之臣,深感敬佩而已。”姚莲依然不露声色的绕圈子。

    但早有准备的金婉仪却已是逐渐领会到对方的意图,若有所思的道:“是啊,除了李大人外,其他三人也都是李大人手下重臣,平素鲜得一见,还有几位李大人的重要客人,都是对妹子的名声仰慕已久了。”

    金婉仪其实也并不知道,除开西北几人外其他几位究竟是何许人,不过他也察觉到这几人好象并不是来自同一处,而且似乎心情都不太好,但好象枕情郎却是兴致勃勃,,既然情郎没有告诉自己,她也就不敢多问,这时候听得姚莲这样一问,也就隐隐约约察觉到对方问话的目的。

    “哦,还有几位是李大人的客人?”姚莲假装有些吃惊。

    “嗯,好象是北边来的客人,姐姐也清楚,怎么,妹子好象对他们很感兴趣啊?”金婉仪含含糊糊的回答道,似笑非笑的反问,“嗯,好象那其有个青年客人气宇轩昂,是不是?”

    北边来客?会是哪儿来的?正思索间,对方的反问让姚莲一惊,刚想解释,但又听得对方后面一句,以为对方想到另外一边去了,心一松,故做羞涩的恼道:“姐姐说笑了,妹子这一生早已打定注意主意丫角终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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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 挑战

    两个女子一般的蒙面,在忽命忽暗的烛光下,就这般相互试探,相互揣摩,谁也难以察觉到对方的企图,一场不动声色的交锋就在轻笑巧言悄悄过去。

    接到从前线如同流水一般传来的战报,无锋也有些坐不住了,俯视着面前案桌上的地图,无锋的眉头少有的皱在了一起,即便是西北吕宋的丢失也没有让他感到如此棘手,急转直下的捷洛克局势让他简直有如坐在火山口蒸烤的感觉。

    虽然现在捷洛克公国尚未完全陷落,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这捷洛克已经被卡曼人和太平教势力团团围住,而且看曼人在短段几天里边横扫了捷洛克和帝国的联军防线,现在只剩下孤城两座,而此时的卡曼人气势更盛,沦陷已经是迟早的事。捷洛克公国一旦陷落必然会对自己控制的卢龙、太玄、甚至归德都产生相当大的威胁,自己的部属有不得不作相应调整,又会是自己处于一个极为被动局势之下,这是无锋不愿意看到的。

    但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帝国明显有心无力,连自己内部问题都难以压平,若不是被困在那里无法脱身,恐怕那两个陷进捷洛克泥潭的两个帝国6军师团也早就抽身撤退了,没有帝国的支持,这场仗就毫无悬念可言了。无锋有些略带遗憾的望着地图上那片颜色不同于帝国的领土,事已至此,恐怕已经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了。

    自己也需要马上作调整了,捷洛克一旦完全沦陷,士气正旺的卡曼人要不了多少时间休整就会露出爪牙,也许卢龙或者太玄就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以目前的防御形势,太玄和卢龙都很难抵挡得住卡曼人凶猛的攻势的。

    看来自己拿下卢龙也许是有点失策了,凭空增添一个大包袱,如今更成了卡曼人进攻的重点,要不将卢龙送给卡曼人或者太平教?这个念头从无锋脑海一闪而过,但马上就被无锋否定了,先不说会造成政治上的负面影响有多大,而卡曼人夺取了这里也根本不会止步不前,白白助长对方的气焰,而让给太平教人呢?也许这是一个好方案,既可让太平教挡住卡曼人南下的步伐,而且也可以挑起双方的矛盾,只是这样做会不会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呢?卢龙落入太平教手,他们就和陇东的太平教势力彻底连成一片,自己要想再东进可就困难重重了。

    两个想法都被无锋自己给否定了,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手掌握的军事力量太薄弱,而且还显得有些分散,自己是不是应该作些改革呢?一想到这儿无锋就觉得头疼,实力不济,怨不得人,还是只有老老实实大好基础才能谈得上其他,可形势又如此逼人,时不我待啊。

    西线形势已经基本缓解,是不是可以考虑从西线抽回一些兵力呢?无锋的心思又回到西边。根据几方达成了协议,尤其是与吕宋人达成的协议,无锋也大胆的作了一些让步和承诺。条约规定吕宋人退出西北吕宋,一切恢复到前年签定条约后的原状,并同意双方管辖地内的高岳人可以自由流动,双方正式签署结成政治军事同盟,并承诺给予对方最大限度的支持,吕宋一方也表示放弃和西域诸国结盟。

    作为回报,无锋放弃追究对方毁约以及给西北吕宋造成的损失赔偿要求,并承诺在半年内向吕宋大公国提供三万匹骏马(吕宋大公国由于地理位置及气候原因,不产军马,其军队骑兵一直是弱项),价格按市价六成计算,另外双方已经同意开放双方关税标准,将其降低到最低标准,促进双方商业流通,另外无锋还答应在最短时间内向对方提供一批优质武器和盔甲,并表示坚决支持并秘密加入了吕宋和科米尼结成的联盟。这一条约极大的减轻了西线的军事压力,也便于无锋有更多的精力来对付西域诸国。

    与贝加国的谈判显得要轻松许多,由于主动权在握,操作起来也就灵活得多,除开已经决定了由北吕宋的独立步兵师团驻扎贝加国都贝加城外(驻军军费贝加国财政承担一半),贝加国还同意开放双方关税,在三年内将双方关税降至西域联盟内诸国之间的标准。同时,贝加国国防军聘请西北军事学院资深学员组成顾问团,负责指导贝加国国防军的日常军事训练和基层军官的培训。无锋也承诺保证不干涉贝加国王室一脉地位问题,承诺北吕宋驻军将在消除外来威胁情况下撤出贝加国,最长驻军时间不过五年。

    而此次最失望的恐怕要属罗卑人,除了获得不追究楼兰国责任的保证外,罗卑人几乎一无所获,面对罗卑人的要求,无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坚持要惩罚此事事件的始作俑者——楼兰人,直到谈判都要陷入破裂的情况下,在萧唐的百般周旋下,无锋才勉强答应放弃了这一要求,但也要求罗卑人作出保证不得支持楼兰人展军事力量,不得在西域诸国任何一国境内驻军的要求,在李无锋的强势威胁下,对外交谈判缺乏必要经验的库尔多虽百般推逶,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条件,虽然他也留了一个尾巴,称要报请自己上司和贝桑和大酋长批准。

    好不容易西线取得了如此良好的态势,东边的局势却又急转直下,一下子变得如此严峻,让无锋大叹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两句话实在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名言,还未来得及及庆贺谈判的成功,这东边却又是战火汹汹,而且已经迅的向自己控制区蔓延过来,甚至远在庆阳的自己也可以感受到那从北面熊熊燃烧的大火散播出来的灼人热力。

    饶是无锋胸怀万里,此时也不得不低下头定下心来考虑如何应对这恶劣的局势,西线压力固然缓解,但双堆警备师团已经被打残废,如果要恢复到原来状态至少还需要三个月时间,山柱的北吕宋独立步兵师团作用相当大,既要控制贝加,又要威慑楼兰,同时还肩负着稳定乌孙局势的重要作用,自己虽然很想将这支军队抽回西北,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那是万万动不得的,至于梁崇信的西北军团第一师团那已经成了稳定北吕宋军心民心的主心骨,暂时考都不用考虑,哪里还有多余兵力呢?

    就在无锋一边长吁短叹,一边扳着指头盘算自己手能够动用的兵力的时候,坐镇卢龙府的凌天放也遇上了麻烦事。

    “大人,外面有一行人在进城时被守卫士兵挡获,形迹十分可疑。”

    听到手下士兵的汇报,凌天放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怎么回事?形迹可疑还要向我报告?为什么不让他们把人交给内政署和警察局?”

    “可大人,对方态度很焦急,说有十万火急的重要事情一定要马上见李大人,我们不敢作主”军官垂下头赶紧分辩道。

    “哦?形迹可疑?要面见李大人?”凌天放这才狐疑的抬起头来,把目光盯在对方脸上:“对方透露他们的身份没有?从哪儿来的?”

    “他们没说自己的身份,但说了自己来自捷洛克公国,好象间有个带头蓬看不清面目的青年人才是主人,被一帮人保护得很严密,即使进了城,他们还是十分警惕。”军官连忙回答。

    “喔,这样啊,捷洛克来的?”凌天放也有些疑惑了,难道是来求救兵的?那那个青年人又会是什么来路呢?见一见就知道了,凌天放放下手的笔,站起身道:“那你去带他们到我这里来。”

    一行十来人看上去风尘仆仆,前呼后拥的围着一个青年走进垮院,虽然个个都疲惫不堪却依然保持着高度戒备,看得出来是一支纪律严明执行特殊任务的小分队。

    凌天放饶有兴致的站在窗棂后打量着这帮不之客,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猜测出这帮人究竟是何来路,目的何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间那个全身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年轻人身份肯定非同寻常。

    “对不起,请诸位稍等,我去请我们大人,请诸位先在这里歇息,有哪位需要见我们大人?”军官按照凌天放的吩咐礼貌的问道。

    当先一名壮年方脸汉子踏前一步,目光一凝,仔细的问道:“这位兄台,我们有急事要见李大人,不知你刚才所说的大人是否就是李无锋李大人?”

    军官一楞,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小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方脸汉子一见便知道对方口所说的大人绝非李无锋,焦急之色更是流于言表:“李大人不在?那不知在哪里才能找到李大人,我们有重要事情必须要尽快面见李大人。”

    眼见自己手下无法应付,凌天放也不再矜持,从房门后走出和蔼的道:“这位兄台,李大人有事外出,卢龙这边暂时由在下负责,不知兄台有何重要事情需要马上见李大人?若是能透露与在下知晓一二,能作主的,在下不推辞,不能作主的,在下便会马上以最快度通知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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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联姻

    一番不卑不亢的话语让方脸汉子一眼就看出才走出房门的凌天放气度与众不同,尤其是那股子谦和隐藏着的自信,不是普通人物所能装扮得出来的,当下跨前一步,浓眉一掀,抱拳一礼道:“这位兄台,想冒昧想请教”

    凌天放不以为意,尚未回答,旁边的军官早已接上口回答:“这是我们西北军团的凌大人!”

    “哦?”方脸汉子脸上露出难得的一丝喜色,咧嘴一笑道:“久仰凌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

    “这位兄台太客气了,李大人临行前暂时让凌某负责这卢龙地区事务,兄台若是有要紧事,只要不是李大人私事,都不妨透露一二。”凌天放观察现对方从内心流露出的喜色绝非假装,估计确有要事,也就开门见山打开话题。

    “好,若是李大人不在,相信凌兄也能做半个主,不如”方脸汉子一边说,一边举步。

    “请,”凌天放也看出对方心的焦急,简直不想耽搁任何时间,也就延手请方脸汉子进屋,但目光却悄悄溜向后边想寻找那个所谓身份不凡的青年人。

    果然,方脸汉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目光望向一干人簇拥着的那个全身被玄色斗蓬遮得严严实实的青年人,那年青人也不答话,径直从人群走出来,倒是那一双遮掩在斗蓬面纱下的眼睛分外凌厉,让凌天放有些意外。

    看来真正的客人是这个家伙了,凌天放也不多言,延手便请二人进屋,其余一干人众也被请到其他去处休息。

    走进房内还未坐定,方脸汉子便自我介绍道:“兄弟是捷洛克公国王家禁卫兵团副指挥官雷德,此番来卢龙实有要紧之事需要面见李大人。”

    “哦,原来是雷德大人,久仰了。”凌天放心一紧,如此身份的人居然只是一个下手,那旁边这个玄衣遮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身份肯定不简单。

    见凌天放目光望向自己身边的玄衣人,方脸汉子雷德面带苦笑道:“凌兄,请恕兄弟暂时不便透露这位,呃,这位先生的身份,兄弟想先说说我们此次的来意。”

    “哦?”这个时候,对方居然还不愿暴露这个人的身份,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不好启齿的**不成?不过沉稳老练的他并未露出什么异样神色,只是微微波一笑:“雷德将军有话请说,捷洛克公国既为帝国盟国,你我两家又属近邻,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只要凌某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凌大人太客气了,事情紧急,雷德也就冒昧了。实不相瞒,雷德此次是来向贵方求救来了,眼下我国形势已经极度危急,希望贵方看在盟友份上马上出兵以解我国燃眉之急。”方脸汉子焦急之色流于言表,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哦?”凌天放心虽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没料到对方竟然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而且在话语还用了相当严重的形容词,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看来形势已经到了不容耽搁的地步了。

    “雷德大人,我也听说了贵方形势不容乐观,但是否真的糟糕到了象你所说的那样呢?”一边消化对方言语含义,凌天放一边也在思考应对之策。

    见对方依然不慌不忙,雷德深吸了一口气道:“凌兄,兄弟绝无半点夸大其词之处。”紧接着,雷德便将自己国内的恶劣形势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最后,雷德才道:“凌兄也清楚,贵国太平教反叛势力其实早已和卡曼人以及普尔人狼狈为奸了,而帝国央现在应对太平教已经是捉襟见肘,更谈不上来援助我国,而且我国和帝国的通道已经完全被太平教控制的地盘所阻断,因此,能够有力量帮助我们的只有贵方了,希望凌兄能够鼎力相助,我国上下必将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凌晨天放心冷笑,感激值几个钱?形势如此严峻,自己一方还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管别人的事情?况且这明显是一个折本买卖,精于算计的他当然不可能不清楚。

    长叹一声,凌天放满脸同情之色,“雷德大人,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糟糕,卡曼人来意不善啊,不知道贵国准备如何应对这如此严峻的局势?”

    雷德一楞,对对方如此说话大为不解,“凌大人,正是因为我们现在无力应对,我们才会来向贵方求援啊。”

    “可是雷德大人,你是军人也清楚目前的情况,李大人虽然统管西北和北吕宋,但你也知道眼下太平教人势力疯狂展蔓延,帝国北原郡已经大部分陷落,直接威胁到我们西北的安全,所以李大人才会援救卢龙,防止卢龙陷入敌手,眼下卢龙东部还集结着十几万太平军,随时威胁着卢龙的安全,您认为我们目前还能抽出力量来支援你们吗?”凌天放脸上充满了爱莫能助的惋惜表情,耸耸肩道。

    方脸汉子身为捷洛克公国王家禁卫兵团的副指挥官哪能不了解当前的局势,说实话,他起初对这次卢龙之行也并不抱希望,但直到军务大臣将个细节告诉他后,他才明白大公作出了何等大的牺牲,无奈之也对这次卢龙之行有了一些信心。他也知道凌天放所说的实话,但他也坚信以西北和北吕宋之大,肯定会留有相当数量的机动部队以应负不测,绝不可能将所有力量全部安排满,那一旦出现了意外,就会不可收拾,有远见的指挥官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凌兄,兄弟能够理解贵方的困难,但眼下我国的确已经濒临绝境,若是没有外援,恐怕我们真的会很难撑下去,况且我国一旦被卡曼人攻破,对贵方会构成更大的威胁啊。”雷德知道对方不会轻易被打动,但仍然不肯罢休,暂时还不愿意动用最后的王牌。

    “对不起,雷德大人,我想我只能说抱歉了,眼下卢龙局势未稳,而且不瞒您说,我手只有不到三个师团的兵力,委实抽不出多余力量来协助贵方,李大人临行前交代我务必坚守住卢龙不能落入乱军手,所以我只能恪守我的本分了。”凌天放依然不动声色俱厉,他知道对方若是这样空口白牙就想来说动自己一方出兵无疑于异想天开,对方头脑也不会如此简单。

    眼见得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雷德心轻叹,这才正色道:“我们大公对李大人素来仰慕已久,早就想揭示李大人这样的少年英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次奉大公之命来贵地,本想能够见到李大人,谁知道这么不巧”

    “蕾德大人,李大人虽然离开卢龙,现在估计还在庆阳,若是的确有什么必须要李大人决定的,不妨直接说出来,凌某可以马上通知李大人,甚至直接去庆阳一行也无妨。”凌天放已经看出这次对方来意是不求得救兵不会罢休的了,但他想不通对方究竟有什么把握能让自己一方出兵,金钱?宝物?美女?还是土地?

    犹豫了一下,雷德瞟了一眼身边一言以不的玄衣人,尚未来得及说话,一直没有吭声的玄衣人却站起身道:“雷德,不必多说了。姓凌的,我们也不想多废话,我父王愿意以我做交换条件换取李无锋出兵帮助我们捷洛克公国抵御卡曼人的侵略,你可以马上通知李无锋,问他愿不愿意做这笔交易?”

    声音清脆悦耳,字正腔圆,却是一个女子声音!

    有些讶异,凌天放神色微动,似是猜出对方的身份,“这位是”

    “不错,我就是艾伦大公的女儿安妮。”玄衣人轻轻摘下自己的都蓬,一头乌黑亮的蓬松秀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一张皮肤白皙的面孔,双眼清亮明丽,鼻根高耸,嘴角略微上翘,尤其是脸上那副泰然自若而又隐含嘲讽之色的神情显示出这个少女性格与普通女性大不相同。

    “哦,安妮公主,凌天放失礼了。”凌天放心一动,连忙见礼,但似乎对方对他并不太友善,只是冷冷的一笑,表示回了礼。

    “姓凌的,废话不用多说,如果你能作主,便罢了,若不能作主,趁早赶紧通知李无锋,本人不想再在这里和你费话。”

    面对对方趾高气扬的言语,凌天放不以为忤,微微笑道:“公主殿下,兹事体大,具体情况凌某也还不清楚,该通知李大人的,凌某自然会火办理。”

    从雷德口得知对方提出的条件后,连凌天放也有些动心了,眼下李无锋虽然和帝国十七公主订了婚,但实事求是的说,十七公主除了在名份上略微有些意义外,其实并无太多价值,而安妮公主则大不一样,她是捷洛克公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如果李无锋能娶到她,那艾伦大公百年之后这捷洛克公国的继承权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李无锋手,当然是捷洛克公国还存在。至于他们提出来的后代继承问题那都是后话,一切都可以商量而且还可能生无数说不清的变化。

    只是自己一方到底有没有能力挽救这捷洛克眼前的危机呢?凌天放心也没有丝毫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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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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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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