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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瑞根     江山美人志txt下载     江山美人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一节 自由城

    风景如画的自由城是自由自治领的心城市,它位于自治领的正位置,就象镶嵌在大6上一颗最璀灿耀眼的明珠。它特殊优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它成为大6最重要的商业心和交通枢纽。而且它还是全大6屈一指的旅游城市,其优美的风景,宜人的气候,悠久的历史,众多的名胜古迹,一年四季都吸引着来自大6各地的旅游爱好者和游客。

    这里也是大6几大势力的交汇点,东面的帕沙王国和吕宋大公国,西面的科米尼公国,西北面有一段不长且地势崎岖的边境与号称香料之国的梅利公国和印德安王国的最南端接壤。复杂的地理环境让这里的民族成分也十分复杂,四百多万人口安第斯人约占了百分之八十,而其余的则是来自大6各地的移民后裔,其绝大部分都是几百年来大6各地到这里来经商定居的商人的后代。

    地处自由城郊的莫干山是一座沉寂了几百年的死火山,山脚下的莫干湖畔森林广布,鸟兽成群,湖特产大马哈鱼更是此地特产,大6上仅此一家。这里一直是自由自治领历代大公的私人狩猎场,普通百姓均不得进入。善于经营的自治领本代大公凯瑟琳公爵每年都将捕捞的大马哈鱼出售,获利颇丰,来自各地的游客也因此得以一饱口福。

    湖畔的天骏牧场是凯瑟琳大公最喜爱的地方,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她都在此逗留,其实已经相当于她的行宫。

    今天的牧场气氛显得格外轻松,但四周异常严格的警卫显示出这里绝不仅仅只是大公在这里休憩这么简单。湖畔几栋充满原始古朴风味的木屋不时传来阵阵笑语,显示出会谈进行的十分和谐顺利。

    湖边的烤肉架早已被忙碌的侍从们架好,熊熊燃烧的松木将肉架上的鹿、兔、松鸡以及大马哈鱼烤得吱吱着响,偶尔滴下一两滴油脂落在燃烧的木柴上出“咝”的一声,幽蓝色的火苗顿时一窜而起。

    “好了,诸位,既然大事已了,咱们也可以安心的享受我们大公为大家准备的晚餐了,诸位这边请。”随着一阵笑声,几个身着传统安第斯民族服装的男子和一名身着华丽的礼服的花信少*妇迈着悠闲的步伐说笑着从最大的一栋木屋里走出。

    湖边草地上早已升起了几堆篝火,将湖畔风景映照得分外迷人,一张巨大的木桌早已摆好,雪白的桌布上早已摆好了餐具,花信少*妇当仁不让的坐了主位,其他几名男子则分列两旁,一个一直面带微笑的年绅士则坐上了主未对面的次主位。

    侍者们鱼贯而上,动作娴熟的替客人们系上丝巾,随着木塞“砰“的一声打开,空气顿时弥漫着一丝浓醇的酒香,紫红的液体在晶莹的酒杯里流淌,泛起一朵朵细腻的泡沫。

    “来,我敬诸位一杯,请。”娇媚的声音自然来自坐在主位的少*妇,一头精心设计的宫廷式下白嫩如玉的脸庞上却总闪动着令人心动的热情,蜂腰肥臀,一对硕大无比的胸房更是被有些紧身的礼服勾勒得鼓胀欲裂,看上去宛如双十年华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她就是三十过半的自由城本代大公——凯瑟琳女公爵。

    自由自治领自立国以来便是由女子主政,一百多年来历经七代领主仅第五代也就是凯瑟琳公爵的祖父这一代领主是男性,也仅仅主政三年便逝去,其余百余年均系女性即任领主大位。

    凯瑟琳公爵十年前接替逝去的母亲接任大公一职,整顿经济秩序,降低商品流通关税,同时注重展工业和交通,在密切周边几大邻国的关系上也取得很好的效果,无论是原安第斯帝国分裂出来的几大国的高层还是北面的梅利公国和印德安王国国内几大部落的贵族们都与她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这使自由自治领的经济和国力更上一层楼,深得领地内百姓的爱戴。

    看到主人举杯邀请,几位客人都礼貌的举起酒杯,轻轻细品着这来自西大6多尔波地区的极品,酒液在众人口回味,感觉却是不尽相同。

    左边次席的年男子却是面带忧色,再美味的东西似乎也难以勾起他的兴趣。

    “秘书大人,怎么了?尝一尝吧,酒好菜更好,既然来了,咱们就开开心心的吃一顿吧,不然怎么能对得起凯瑟琳大公的美意呢?”坐在他旁边主宾席的白衣年轻人却满不在乎,压低声音招呼他。

    “少将军,这次咱们的让步是不是太大了一些?我担心回去后,相大人那里恐怕难以同意啊。”身为吕宋大公国的国务秘书,其实就是相的助手,他对相大人的性格可是知之甚深,这次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得到了不过是一纸空,说内心话他是不赞成的,但负责这次谈判的席代表并非是他,而是身旁这个看上去犹如纨绔子弟般的青年,但他却深知道这个青年绝非常人,小看他的人不是没有,但都在战场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是这次事宜并非打仗而是外交谈判,他对青年武断的决定始终持怀疑态度。相大人是他亲身父亲,恐怕在涉及国家声誉的事务上也不会听之任之吧。

    “一切由我来负责,其他回去后在说,这里不是谈话之地。”青年一边笑吟吟的举杯示意对面的客人,一边将杯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晚宴始终在愉快欢悦的气氛进行,宾主双方最后都尽兴而归。

    当客人们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开牧场时,天已经黑尽了,安排护送的卫队将客人们送出后,那名一直面带微笑的年绅士这才来到门外两名英俊挺拔的卫兵站岗的房屋,“臣弗兰茨求见大公。”

    “进来吧。”慵懒荡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年绅士踏进房间,脚步不由得一顿,心也是一紧。斜躺在蓬松的沙上,大公端庄的宫廷式早已打散,披肩的金黄秀随意飘洒下来,一袭宽松的睡袍遮不住动人的春gung,若隐若现的双峰,暴露在外的白腻大腿,无不勾起人莫名的yu望。

    但身为大公心腹的政务官却已是司空见惯,只是那一瞬间的失神还是暴露出了一个正常男人对这种景象的合理反应。

    “坐吧,他们走了?”大公轻轻撩了撩耳际的长,举手投足间那股腻人的风情更是展现无遗。

    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垂下目光,年绅士连忙回答道:“走了,我已经吩咐卫队加强保护了。”

    “唔,也算了结了一桩事情。”贵妇以手抚面,显得有些疲惫。

    “那属下就不打扰大公休息了。”年绅士察言观色,连忙道。

    “不忙,我看你好象不套赞成这次谈判啊?”贵妇的目光落在了年绅士的脸上。

    犹豫了一下,年绅士暗自惊讶贵妇的观察力,一边思考着措辞,“不是不赞成,而是有些担心若是让帕沙人那边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眼下帕沙人势力正盛,得罪了他们我担心会对我们不利啊。”

    “正是因为他们势力太盛,我才要促成科米尼人和吕宋人和解和结盟,若是让帕沙人这样展下去,吕宋人的命运迟早要落到我们头上。”这时候的贵妇已经完全恢复了大公的气势。

    “可是以臣拙见,那吕宋人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和科米尼人和解结盟实在有些不值,以他们现有的力量即使和科米尼人结了盟,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联合起来进攻帕沙人?我实在有些不明白。”年绅士一脸困惑。

    “不要小看吕宋人,今天来的那个腓特烈就不是个弱者,连帕沙人在他面前都栽了个大筋斗,我看他远远强于他那个名不副实的大哥。听说吕宋军队在他的整顿下变化很大,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形究竟怎么样?”贵妇脸上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如果帕沙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有我们的份儿,责问起来,我们该如何回答呢?”年绅士又把话题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

    脸色倏变,贵妇脸上顿时犹如罩了一层寒霜:“怎么回答?你是政务官,这是你的事情,难道还要我来教你?”

    年绅士没想到大公会突然怒,连忙躬身道:“臣知错了。”

    贵妇脸色这才和缓一些,又道:“你可以说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谈什么,只是要求我们帮他安排谈判场所,其余一概不知。”

    “臣遵命。”年绅士不敢再多言语,赶忙应道。

    “你安排人多注意一下吕宋人那边的举动,我看吕宋人这次作了这么大的让步,必定有什么行动。”贵妇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房内踱步。

    “臣明白了。”年绅士踌躇了一下又道,“臣还有个建议,眼下形势越来越复杂,臣以为能不能加强一下我们自卫军的力量?”

    “你觉得有用吗?”贵妇转过头来,冷冷的盯在年绅士的脸上。

第四十二节 对车

    年绅士一怔,转念再一想,也的确没有多大用处,现在自治领不过只有一万人左右的自卫军作常备部队,仅能维持正常治安,即便是再扩编几倍,相比与周边的几大强国的军事实力来说也是相差甚远,一旦起了冲突,根本无法左右形势,叹了一口气,垂下头不再言语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咱们自治领自立国以来以工商为本,并不注重军事,安全主要依赖三国力量的均衡来维持,一百多年来国民已经形成了重工商轻其他的习俗,眼下要想突然改变他们的观念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达到的。而近年来帕沙人的实力已经隐隐出其他两国,前期又通过征伐吕宋获得一大片经济达的地区,实力更是上升一大截,若是其他两国不联合起来应对,他们的灭亡指日可待,而唇亡齿寒,帕沙人最终也不会放我们自由城一马。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促成三国势力的重新平衡,让吕宋和科米尼结成联盟牵制帕沙人就势在必行,也是唯一出路。所以我才会不遗余力的促成他们的和谈结盟。”女大公此时也流露出一丝软弱。

    “臣明白,只是臣以为我们若能适当加强军事力量,也许能在未来的局势为自己一方增添一点砝码的份量啊。”年绅士提出自己的看法。

    “军队力量增强非短时间能够见效,况且我们自由自治领的人大多不愿参军入伍,即使强行征集恐怕也难以达到预期目的,若是因此引起其他几国不必要的怀疑,那倒是得不偿失了。只要能让吕宋人和科米尼人结成牢固的同盟,我认为帕沙人永远不敢对我们有非份之想。”女大公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帕沙人在没有解决其他两国之前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侵略自由城的。

    “只希望腓特烈那小子不要让我失望,能与库图佐夫为敌的人应该不会差吧。”转过身一边挥手示意年绅士可以退下了,女大公一边喃喃自语道。

    华贵的马车平稳的驶出牧场钻进黑沉沉的夜幕,似乎对谈判的成功很满意,青年对旁边国务秘书的不安神态视若无睹,一边通过窗户欣赏着郊外的夜色,一边将身体舒适的靠在背后的靠垫上。

    身旁的国务秘书却是如坐针毡,不时斜瞟一眼旁边的青年男子,想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终于,他的举动影响到了神态轻松的青年,把目光从窗外收回,青年摇摇头,笑道:“托明阿大人,亏您还是相身边的国务秘书,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啊?我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吗?相那里我去负责解释,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怎么?难道您还信不过我?”

    “少将军,您误会了,不是我信不过您,实在是这次谈判我觉得咱们让步太多了。仅仅几千俘虏,却要我们付出如此大一笔赎金,这在历史上从来没有过,我们的财政也并不宽裕;要将伯雷殿下驱逐出境,这可是有违道义的啊!当初伯雷殿下来投奔我们,我们以避难者身份容留了他,现在却要驱逐他出境,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若是让百姓知道了,会严重损害公国的声誉,我很担心相大人对此事的看法。另外签定盟约却又不能对外宣布,只是由凯瑟琳大公作一个见证,这又能起多大作用?”国务秘书终于一口气把自己的意见全都说了出来。

    轻轻叹了一口气,青年对父亲的这位助手有些失望,如此见地也不知他是怎么混到这一位置的?

    “秘书大人,俘虏问题,我想告诉你,他们都是为国家存亡而战,都是英勇的战士,必须要赎回,至于钱的多寡,我认为多一些也无妨,现在我们有求科米尼人多一些,多给的那些就当我们花钱买平安吧。至于伯雷的问题,我本来就不赞成,那不过是人家国内的私事,眼下的我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精力管其他?现在是他兄弟成了大公,我们没把他交给他兄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所说的声誉问题,我在想,假如连国家生存都成问题了,恐怕声誉问题也就只有摆在一边了吧。”青年的话里夹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自己生存都没有保障,居然还在那里奢谈什么仁义道德,国家形象,简直是滑稽!

    “盟约之事,本来就是一个形式,现在就对外宣布除了刺激帕沙人外并无用处,何况帕沙人迟早也会知道。盟约的履行在于双方的需要,没有利益的依存,即使盖上传国玉玺也不会有人遵照执行,而若是有利益结合,没有半言片纸,一样可以倾力一战!秘理您不会不明白吧?”青年最后几句话说得有些声色俱厉,听得国务秘书连连点头称是。

    一时间,马车里沉寂下来,只有马车车轮碾过道路的格吱声。

    “凯瑟琳大公为何如此积极的促成我们和科米尼人和解和结盟?她很聪明,因为他察觉到了帕沙人实力增强带来的危机,当我们吕宋和科米尼两国一旦覆灭,也就是自由城成为帕沙人新都之日!”青年讲完着几句话,不再多言,身体一仰,将头靠在椅垫上,闭上眼,陷入默默的沉思。

    “一切准备就绪,师团长,可以把我们的力量派出去了。”岳山仔细检查了化装成为太平教的圣教军模样的部下,知道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才向舍内汇报。

    “嗯,让他们出吧,记住绕道卢龙那边,远一点但不容易暴露。”舍内也认真的叮嘱带队的岳山,岳山将率领一个联队的“圣教军”从卢龙府南端的山区绕过去进入陇东,从背面进击鹧鸪关,迫使驻守鹧鸪关的驻军向博南求援,以便舍内率军正大光明的进驻。在这之前,博南已经派人进入了鹧鸪关内

    就在岳山率领化装后的部队向北跨越陡峭的六盘山绕道向陇东进的时候,另外两支部队也在马不停蹄的向西挺进,并按照既定路线在距离鹧鸪关一百里地的一个小镇上汇合,而此时的岳山率领的“圣教军”经过两天一夜的行军才钻出六盘山区进入平原地带,距离通往西北的大道尚有六十余里地。

    两支部队在都没有现对方的情况下,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朝着一个目的地扑了过来。

    敏感的鹧鸪关驻军统帅虽然对守御要塞没有任何信心,但却在侦察情况方面没有丝毫怠慢,当太平教大军出现在距离驻地百里之外的小镇山时,他立即察觉到对方的来势汹汹。

    经过简短的考虑和讨论,几名军官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马上向西边的西北驻军求援,并迅派出快马直奔六十里外的羊马口,在他们心目羊马口并无多少驻军,但只要对方一来,那丢失要塞的责任就可以由对方来承担,毕竟陇东府全境已经失陷多日,自己能够“坚守”鹧鸪关要塞如此之久而不沦陷已属难能可贵,而由西北军一接手便陷落,那自然是西北军的无能,上级当然不会怪罪于自己。

    早已整装待的独立第二师团在接到求援信后,舍内立即命令一个骑兵联队先行,另外三个联队的轻装步兵也迅跟进,后勤部队和辎重车也紧跟其后。面对如此“效率”的西北军队,前来求援的士兵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当正在关内等待西北援军前来接手的驻军军官得知迅向鹧鸪关挺进的圣教军数量多达三万人的时候,他们全部被惊呆了,数量如此庞大的太平乱军是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的,再让他们多等一刻他们也感觉到乱军的刀似乎就要砍了下来,没有任何商量,几乎所有的军官立即集合起人马从要塞西门蜂拥而出,完全把自己的责任抛在了脑后。

    要塞内的老百姓也纷纷拖儿带女,扶老携幼,加入了逃难的行列,一袋烟工夫,号称扼西北咽喉的鹧鸪关就变成了座空城。

    迎头而来的舍内完全被这帮逃难的家伙给搞懵了,一面暗笑岳山表演得逼真,一面还故作姿态的表示要加快部队行军度决不能让乱军控制鹧鸪关,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将是真正的太平教大军,在他心目对驻军侦察兵获得的情报根本不屑一顾,如此胆小的侦察兵居然将自己派出的伪装部队数量扩大了几倍,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可笑呢。

    一面命令骑兵联队迅挺进,进驻鹧鸪关,一边要求步兵联队也跟上进度,舍内亲自率领骑兵纵马狂奔,希望第一时间占领鹧鸪关。

    几乎与此同时,太平教的探马也现了自己一方的目标居然是无人看守的空城一座,喜出望外的领兵统帅马上命令骑兵万人队分出五个千人队迅进驻要塞,而剩下的部队则保持原由行军度,按照既定计划朝鹧鸪关涌来。

    两股洪流由于隔了一座关口,由于根本就没有料到双方都会同时打这座关卡的主意,在不知不觉,终于迎头撞到了一起,曾经谁都不愿先动手占领,现在却又不约而同的为了各自的利益展开了生死血战。

第四十三节 搏杀

    鹧鸪关是一座东西相对的要塞,要塞内的建筑不算太多,东西两门相距约两千米,从两门对进,略有曲折的大道在要塞正心位置会合,那里是一个宽约五百米左右的正方形广场,其实也就是要塞驻军由于日常军事训练的较场。

    当独立第二师团师团长舍内率领一个联队的骑兵从西门涌入鹧鸪关要塞时,两千米之外的太平教五个千人队骑兵也刚刚踏进要塞的东门,雷动的马蹄声掩盖住了双方的行进出的声音,而略带曲折的大道也使得相对猛进的双方,都没有来得及现对方便呼啦啦的在要塞心的大较场内迎头碰上。

    一刹那间,领队快进的舍内都是一楞,差点以为就是岳山率领的“圣教军”,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师团只有自己率领的一个骑兵联队,岳山率领的一个联队是要绕道走山区,一支纯步兵联队,哪里会有如此多的骑兵,这哪里是自己的队伍,分明就是一支真正的圣教军!

    来不及多想这支部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舍内重重一带马缰,双退猛夹马腹,右手百炼九环刀早已高举,从胸腔里爆出一声怒吼:“敌人就在前面,弟兄们,给我杀!”

    随着一声呐喊,身后的铁骑顿时汹涌而上,骑兵们已经来不及在摆开什么阵势,身体微微下伏,长矛尽量平推,竭力提升度,使得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这就是突然遭遇下的唯一选择。

    与此同时,较场对面的圣教军指挥官也在这一刻作出了同样的决定,虽然他也同样比明白为什么在之前的情报反馈回来这里是一座空城而此时却又出现了如此多的帝**队,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毫无价值,唯一的想法就是消灭对方,赢得最后的胜利。

    从相对狭窄的街道一下子冲入宽广的较场,如同两股溃堤的洪水呼啸而来,迎头相撞,激起无数暗红的浪花。

    一拨接一拨的的骑兵从双方各自身后的街道涌出,丝毫没有减慢度,红着双眼,朝着各自的目标狂奔而来,两大势力的军队今天终于在这个方圆仅五百米的较场里展开剩与死的较量。

    舍内一马当先,手的百炼九环刀并不是骑兵最常见的武器,但习惯于耍弄砍刀的他并不在乎,一股迫切希望用对方的鲜血来换取勇士威名的气息此刻是如此强烈,此时此刻任何计谋手段都只有丟在一边,狭路相逢勇者胜便是眼前这一幕的最好诠释。

    两条参差不齐的黑线迅融合到一起,激荡起的只是一阵阵兵刃武器碰撞声和呐喊惨叫声汇合在一起的一曲雄壮悲歌。双方骑兵都使用的是常规的武器——骑兵长矛,这种长矛与重装铁甲骑兵使用的长矛有所不同,要稍微短一些,也轻便灵活了许多,在推刺功能有所弱化的同时则增添了格挡和扫击的作用,作为副兵器,许多骑兵甚至还在自己的腰间配带上了一柄腰刀,以便于在进入短兵相接的状态下挥优势。

    在连续几波的相互撞击下,许多骑兵一声不啃的倒在了对手的矛锋下,被战马踏成肉泥。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花巧可言,平推、格挡、再刺,刚刺倒对手,自己又被旁边的敌人捅倒,简单而又惨烈的场景,就这样一幕接一幕的在这座疯狂的较场上上演着。

    眼泛红光的舍内已经没有时间在计较其他,一头扎入敌人阵营,敌军士兵的一颗大好头颅立即伴随着颈腔内冲天而起的血浆应声而落,侧身避过另一名敌军士兵的致命一刺,刀随身转,对方的肋腔顿时裂一个巨大的创口,似乎连五脏六腑也清晰可见。此时陷入混战的舍内充分显示出了自己在刀上的造诣,而且这个庞乱繁杂的的环境也成了一显身手的绝佳场合。

    他犹如突入羊群的猛虎,呲牙咧嘴的散出择人而噬的光芒。九环刀荡起一阵接一阵血雾,在他的带领下,紧跟其后的骑兵们纷纷效仿师团长,放弃了常用的长矛,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投入到这你死我活的拼搏去。

    不过起决定因素的并非舍内舍生忘死的搏斗,虽然他身先士卒的确激励起了士兵们高昂的斗志,在数量相当的情况下,部队士兵的综合素质此时成为了决定这场战争谁是最后胜家的唯一要素。

    独立第二师团的骑兵们固然浴血奋战顽强不屈,但在宗教狂热煽动下的圣教军一样是死战不退奋勇当先,但毕竟他们仅仅成军不足半年,许多士兵在半年前还是一个连武器尚未使用过的农夫或牧民,短短半年时间教会了他们如何使用武器,如何驱策战马,但远远未到到一个真正骑兵战士的境地。

    而独立第二师团则不同,由于它的前身博南警备师团由于没有先于归德警备师团整编为西北正规6军,它的两位师团长都憋了一肚子气,一心要在部队训练上练出一番名堂,让小看他们的无锋哑口无言,所以在师团的唯一一个骑兵联队上更是倾注了大量心血,许多时间舍内甚至亲自上阵带队训练,无论是单兵训练还是综合阵型演练都已经具备了真正骑兵的素质。

    胜利的天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向独立第二师团一方倾斜,虽然大部分圣教军的战士们向先前一样勇猛,但那股疯狂的气势已经在身边战友逐渐稀少的情况下渐渐衰落了下来。放圆几百米,除了还在拼命撕杀的双方士兵,较场内遍地皆是残碎的肢体,人或者马,鲜血浸润大地,形成一幅硕大无比的赤红地毯。不少从未见识过如此惨烈场面的士兵甚至呕吐了起来,意志薄弱者更是调转马头逃离这宛如修罗屠场魔鬼地狱般的地方。

    一面沉着的指挥着战士们冲锋,舍内也在一边仔细观察着战场局面的变化,敌人士气的变化被他一一看在眼里,估摸着时机已经成熟,舍内纵马挥刀,示意全军突击,自己则率先向敌军的军起冲锋。

    遭受到这凶猛暴烈的突击,原本就已经有点招架不住的圣教军阵线更是有点摇摇欲坠,尤其是在舍内带队的疯狂冲击下,圣教军的阵线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然而阵线一被撕破就非人力所能控制,整个防御阵线顿时土崩瓦解,领队的千骑长先撤离了战场,而紧跟其后的士兵们立即乱成一团,为了争先从狭窄的街道逃离,被为同僚的士兵甚至白刃相向。许多来不及逃离的士兵立即被蜂拥而来的帝国骑兵剁下马来,化为肉泥。

    不少士兵眼看逃生无望,索性跳下马来请求投降,但面无表情的舍内只是一挥手,这些人便立即倒在了血泊,在这个时候,舍内委实没有太多的人力和精力来顾及这些在最时刻才想到投降的家伙,只好让他们一刀两断了。

    就象一场暴风雨袭过,只留下满地的狼籍,舍内却没有任何时间来管这些,既然圣教军已经冲进了鹧鸪关,虽然被自己一方击退,但看得出来这只是先头部队,因为这支部队和自己一样,全都是骑兵,而要想控制鹧鸪关绝不可能单单只靠骑兵就能达到,真正要构筑成坚固的防御阵线主要还应该依靠步兵。很明显,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派步兵紧跟在骑兵后面,只是由于行军度的差距才导致前后的脱节。

    现在要任务不是追歼敌军,而是将这帮圣教残军逐出要塞后如何巩固这座要塞的防守,也许很快就要面对圣教军随之而来的攻击,甚至在自己后续的几个步兵联队到达之前!

    当残余的几百太平教的骑兵消失在城门外旷野里的烟尘时,舍内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也许很快就会面对卷土重来的太平教大军,但眼看着士兵们忙碌着将城门关闭,拥有了一座坚城,无论如何心也要踏实许多。

    要求后续部队以最快行军度马上跟进的命令早在胜局方定时就已经派出,而派往博南主营请求增援的快马也已经飞弛而去,由于行军匆忙舍内甚至没有来得及带上通信雪鸽,所以只好求助于快马了。

    一边安排骑兵们下马变成步兵,开始上墙巡逻防守,另外也分别派出两支队伍开始搜查整个要塞有无其余可疑人员,并要求他们将留下的所有百姓全部集投入到防御的准备工作去,另一支队伍则迅前往要塞军械库检查,筹备各种防御物资。

    让舍内大喜过望的是两支队伍都获得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在城内负责搜索的部队很快便集了一千余人的留守百姓,在展示了自己的身份后,这写淳朴的百姓都表示愿意协助士兵们防御,李无锋的大名和威望在这紧邻西北的要塞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这也许就是无锋一直希望争取得到的民心的最好证明吧。

    另外一支搜索队也带来了好消息,打开并不算太大的军械库,里面却堆满了各种武器和物资,尤其是大量的弓箭和弩更是让舍内喜出望外,弓箭的作用自不必细说,这弩可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在不熟悉攻箭的士兵手一样能挥出强大的狙击作用,虽然他们的威力比不上西北已经改进了的强弩,但处在这时候,能有如此利器,你还能奢求什么呢?

    没有多加思索,舍内立即将这批东西分到战士手,这场惨烈的遭遇战让自己这支唯一的骑兵联队经受住了一次真正血与火的沐浴,经历了这一战,他们完全能够面对任何强大的敌人而不惧怕。但这次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也让舍内心痛无比,一个联队四千多人,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以上,这对把这支队伍视为珍宝的他无疑是割肉放血。

第四十四节 覆灭

    就在舍内动员一切力量为即将到来的防御战作准备的时候,侥幸逃脱的几百残余圣教军骑兵也在距离鹧鸪关二十里地处与自己的主力部队汇合了。

    看到出时精神抖擞的五千精锐骑兵现在居然如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而且仅剩下不足五百人马,圣教军主帅毛能又惊又怒的同时,也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先前侦察兵获得的情报那里是空城一座,为什么短短两小时时间情况就会截然大变?不弄清这个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这一仗就根本无法再打下去了。

    一边派出侦察兵马上进行侦察,毛能和他的副手另外一名万夫长和那一名万骑长分别仔细询问逃回来的那几百名残兵。由于当初遭遇十分突然,双方都没有任何准备,而缺乏经验的太平教骑兵也只顾得眼前的搏杀,一直到溃败,自始至终他们也没有弄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部队的构成情况怎样。但凭着这么多人的叙述,很快三名主将就统一了认识,那就是对方力量并不算太强,否则肯定会尾随而来,而且没有现敌人步兵的出现,着说明对方也很有可能只是先头部队前来抢占要塞。

    但敌人的后续部队究竟有多少?而他们现在距离鹧鸪关究竟还有多远呢?这一点让三人颇费思量,毕竟还未经历过真正的大仗,还缺乏判断敌人情况的经验,三名主将最终决定一方面在多派侦察兵了解情况,一面马上向鹧鸪关挺进,但鉴于骑兵的作用,三人都觉得还是让骑兵与步兵保持正常行军度,一起向鹧鸪关进。

    三人的缺乏经验和谨慎求稳的保守思想导致了太平军丧失了夺取鹧鸪关的最好机会,因为事实证明在当时舍内率领的骑兵不到二千六百人,加上全城的老幼妇孺也不足四千人,而且缺乏必要的防御设施,仅凭一些弓箭和弩难以起到太大的作用,而此时的太平军却拥有二万五千人的实力,舍内的后续部队还远在四十里外,如果这时候圣教军的主将能够大胆投入,将所有力量以最快度投入到对鹧鸪关的进攻当,仅凭那不足四千人的力量是根本不足以抵挡得住的。

    但历史没有假如,失去了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对太平军来说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谁也难以预料,但可以肯定的是,太平军付出的将是无比惨痛的代价。

    得到紧急命令的独立第二师团的三个联队立即加快了行军度,按照命令上要求的以最快的度“哪怕是跑得只剩下一口气也要到鹧鸪关去落着一口气”(舍内命令语言)急行军,四十里地仅用了一个多小时便赶到了鹧鸪关的西城门外,而此时的太平军也刚刚来到鹧鸪关的东城门外摆好阵势。

    太平军的主将很快就看出了驻守在城墙上的军队的虚实,血迹未干的袍服间居然还夹杂着一些身着便装的百姓,就算是这样,城墙上的士兵依然显得稀稀落落。没有多作犹豫,主将毛能一挥手便投入了一个万人队的倾力猛攻,在他看来,也许只需要一两个冲锋就足以将城墙上孱弱的守军击溃。

    眼看着黑压压举着云梯的太平军士兵猛扑上来,三千列阵齐射的士兵同时张弓搭箭,刮起一阵接一阵的箭雨,将城墙上防御的士兵们压制得根本抬不起头来。一边躲避着呼啸而来的箭矢,舍内心暗暗叫苦,没想到敌军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数量如此之多,远远出了自的推测预料,自己一方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还能坚持多久,他心也没有了底,是不是该考虑主动撤离以保存实力呢?这个念头象闪电一样划过舍内的脑海,马上就被否定了,先不说会不会被敌军乘胜追击消灭,单是李大人那一关恐怕就无法逾越,临阵脱逃那可是按律当斩的啊!

    抛弃了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舍内反而更轻松了,除死无大难,要死也得死出个样子,别丢了西北军队的脸,长吸一口气,舍内用铁盾护住身,猫着腰来到城墙垛口,一群群的太平军士兵已经逼近了墙基,高举的云梯慢慢的竖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城墙边靠了过来。防守方的士兵不断的将手箭或弩射出,但那并不能起多大作用,那些躲在垛口边的百姓脸上已经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轻轻叹了一口气,舍内也无可奈何,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方才自己一方是如何春风得意马蹄轻,这不才一会儿,马上就倒了转来,自己却成了落水狗了。

    伴随着呐喊声的逐渐逼近,蚂蚁一样的敌军士兵终于开始动了最后的攻击,舍内振作了一下精神,高举手的九环刀,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落在了主帅的熠熠闪光的刀刃上,脸上露出悲壮神色,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师团长,你看!”突然身边的士兵惊喜的指着自己身后,舍内茫然的转过身,只见两条墙梯上无数士兵正蜂拥而上,一一会儿便已经进入了城墙上的战斗位置,虽然看得出他们十分疲惫,但凭空增添了如此多的生力军一时让舍内难以置信。

    “师团长,我们没有误事吧?”三名气喘吁吁的手下来到舍内面前行了一个礼让舍内百感交集,一时间,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语,只是一挥手让他们进入阵地,一颗心才算真正的落了下来。

    来不及休整的士兵立即迎头赶上了第一波攻击无数架云梯举了起来搭在了城墙边,一浪接一浪的弓箭攻击也开始减缓下来,以免对自己一方的攻城士兵造成误伤,此时此刻开始的只有真正面对面的白刃战。

    没有预料到对方的援军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补了上来,依然按照原定计划进行攻击的圣教军立即承受了沉重的打击。你可以想象得到,原本只有三千人左右的防御力量突然暴增至一万六千人,攻守力量大大失衡,造成的后果也是灾难性的。

    一具接一具的云梯被砸坏或推d,巨石冰雹般的落下,城墙下很快就遍地横尸,四处乱溢的鲜血足以形成一条护城河。侥幸能够冲上城墙头的太平军士兵也立即就被优势兵力包围,倒在乱刀之下,而已经准备就绪的弓箭手也按照阵势摆开,开始对城墙下源源不断的太平军士兵进行远程打击,高低易位,强弱转换,一波接一波的箭雨造成的伤害远远高于方才太平军一方的弓箭手对城墙上防御方进行的攻击。

    直到弓箭手都遭受到了对方弓箭手从高处的还击,太平军主帅毛能这才现自己的判断似乎出了问题,好象敌人的力量远远不象刚才自己观察的那般薄弱,城墙上的对方士兵仿佛一下增加了几倍,无休止的予自己一方的士兵以痛击,对自己一方的部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另外两名万夫(骑)长也现问题,但此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投入的一个万人队已经损失了近七成,却毫无反应,如果再投入进攻,很难说会取得多大的效果。三名主将也因为后续进攻问题产生了分歧,万骑长主张继续加强进攻,不能丧失战机,一旦敌人立稳了脚跟就更难应对,认为应将剩余的一个万人队也投入进攻,力争一举攻克鹧鸪关,而另一名万夫长则坚决反对,认为眼下敌我形势不明,冒然继续下去只会带来的更大的损失,应该先行撤退,待获知对方准确情报后再作决定。

    毛能则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退吧,损失如此之大却灰溜溜的回去,实在难以交代,攻吧,没有强有力的器械,单凭一些简陋的云梯根本无法取得好的效果,何况现在敌人明显得到了加强,他甚至怀疑先前对方的表现是一假象,很有可能是设置了一个圈套引自己上钩,依靠城墙作倚托来消耗自己一方的有生力量。

    就在毛能还在为采取那一种意见头痛的时候,战场上却是场面巨变。

    舍内从来就不是一个习惯于被动挨打的善主儿,在三个步兵联队接替自己率领的临时充任防守力量的骑兵们后,他就已经再开始策划着实施一场疯狂的反击了。对战局他早已成竹在胸,有了三个联队的步兵作防守坚,敌人那些简陋的攻城武器和器械就显得那么无力了,那么如何出乎意料的给予对方以致命一击就成了当前考虑的问题。

    对方的主帅明显缺乏战斗经验,一个万人队步兵平排前方,而几千弓箭手却无任何掩护列于步兵前列,骑兵却摆在了后列。一面组织防御,舍内一面命令换下来的骑兵抓紧时间待命休息,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投入攻击的一个万人队已是强弩之末,颓势已显,随着要塞大门的突然大开,早已准备停当的骑兵纵马而出,直插对方军。

    正待准备收兵回阵再作决定的太平军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冲锋打乱了阵脚,面对如滚滚大潮席卷而来的骑兵,毫无思想准备的攻城步兵一瞬间便被吞没在铁骑浪潮里,连带着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弓箭阵营也被冲得七零八落。

    当对方主帅声嘶力竭的命令步兵结成防御阵型时,势不可挡的骑兵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了惊慌失措的步兵防线,只激起了几个细小的波浪,步兵防线便彻底崩溃了,缺乏战斗经验的士兵方队一瞬间便被冲散,整个战场出现雪崩似的溃乱,四处都是奔跑逃命的太平军士兵,军官找不到士兵,将领找不到下级,一切都被打乱了,放眼望去,映入眼只剩下犹如一大帮无头苍蝇般的乱兵,就连还保持着整齐队形的五个骑兵千人队眼看也要被疯狂溃退的士兵冲乱阵脚,还算冷静的毛能立即命令骑兵前队变后队立即后撤,而自己则亲自组织步兵结阵抵御,以求能为骑兵的撤退赢得一些时间。

第四十五节 外患(1)

    面对拼死抵抗浴血奋战的太平军,率部冲锋的舍内也不禁为之感叹,被宗教狂热蒙蔽了的人一旦被鼓动起来,其爆出来的漏*点的确非同小可,在眼下明显是败势已定的情况下,仍然漠视自己的生死以换取战友的平安撤退,这不能不让人敬佩。

    但敬佩归敬佩,舍内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热情鼓动起来的队伍毕竟不能与正规的骑兵冲锋相抗衡,但他们终究为自己身后的骑兵撤退赢得了一些时间,使得五千骑兵能够全身而退,当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太平军的骑兵已经远遁几里开外。而以目前的力量的确不足以全歼敌军,见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歼敌时机,舍内微带遗憾的命令随后而来的步兵清扫战场,一面命令骑兵尾随追击,务必使对方不能轻松扎住阵脚。

    当岳山率领那一个联队的步兵赶到时,也只能心有不甘的打扫战场上的份了,约有八千太平残军在撤退途改道南下,退往西康境内,其余尽皆被西北军俘虏。

    是役,史称“鹧鸪关大捷”,西北独立第二师团全歼太平军三万人,其俘虏一万一千人,仅有八千人得以逃脱。这场战役也被视为李无锋踏进原的第一仗,虽然他的部队是在遭受攻击后才进行反击的,但后世的史学家们都一致认为无论鹧鸪关一战的结果如何,皇帝陛下早已下定了征服关西和原的决心,只不过这一战奏响了他轰轰烈烈的东进序曲。

    楼兰国都楼兰城心的王宫里,整个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清静,苍老的脸上似乎精神了许多,哈依巴尔斜靠在王座上仔细回味着方才送走的客人,事关重大,他不想在考虑不成熟之前让任何人知晓,对方提出的条件和要求的确很让令人心动,也许楼兰国要想摆脱命运的羁绊就在此一举,但这背后却有存在着不知多大的风险,一步踏错,就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恶果,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

    站起身来,慢慢的大殿内踱着步,一边捋着颌下的长须,目光却又不自觉的望向方才那人坐的位置,真是一个好机会,问题在于自己敢不敢搏这一搏呢?

    轻轻叹了一口气,哈依巴尔把目光重新转向窗外,琉璃瓦在夕阳的照耀下闪动着艳丽的光辉,如此河山,是多么令人眷念啊,可一旦自己走错,也有可能给自己国家带来灭顶之灾啊。

    扶柱长思,哈依巴尔依然难作决断,这决定国家命运的大事的确劳人心神,自己已经考虑接近半下午依然难以取舍,也许自己真的老了,缺乏年轻时候的壮志雄心了,摇了摇头,哈依巴尔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自己不是一直以谨慎冷静自傲吗?怎么几十年都过去了,这会儿倒觉得这是一个缺点了呢?

    罢了,还是听听哈立德和阿布希耶夫的意见再说吧,哈立德代表自己秘密出使邻邦,前些日子就传信回来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但愿能让自己有个意外惊喜。

    望着面前有些疲惫但精神状态却很好的青年,哈依巴尔也有些心疼,一去二十多天,奔波四国,原来红润的脸膛也有些黄了,谁叫他是自己的儿子呢?他要肩负起楼兰国的重任就必须学会政治外交这门课,呆在温室里的花朵是永远难以长成大树的。

    “哈立德,我知道你很疲倦,但为父很想知道你这一去二十多天的详细情况,先前你传回来的信又语焉不详,所以只好让你放弃休息先把情况告诉为父和阿布希耶夫大人。”哈依巴尔慈爱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身上,和蔼的道,旁边的那名长须老者就是楼兰国的国务大臣阿布希耶夫,被哈依巴尔倚为左右手的国务大臣。

    “没什么,父王,哈立德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这点辛苦算不上什么。”青年脸上闪过一丝神采,朗声回答道。

    “嗯,那就好,说说你这次的收获吧。”哈依巴尔对自己儿子的回答很满意,点头笑着道。

    青年详细的把他出使几国邻邦的情况作了介绍,并重点对库车和贝加两国的反应作了仔细说明。

    旁边两人都一边认真倾听,一边提出一些问题,显然是十分看重这次秘密出使,而人都希望能通过这次出使取得实效,以弥补前初被西北和罗卑人破坏的组建联合防御体系的计划。

    “库车人真的认同了咱们的计划?”听说库车人爽快的答应了自己一方提出的组建联合军的计划,谨慎的国务大臣忍不住重新问了一句。

    “嗯,他们对我们提出的计划很感兴趣,甚至还提出我们五国三个核心国家甚至可以再加大投入联合军的出兵数量,当时连我也很吃惊。”青年脸泛红光,显然对自己取得的这一成效感到骄傲。

    哈依巴尔和阿布希耶夫两人会意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国务大臣沉吟了一下才道:“看来库车人大概也真正感觉到李无锋的威胁了,李无锋在西北角上修建的那座紫荆关要塞恐怕对他们刺激不小啊。”

    “是啊,父王,我下来也在猜测,后来据我们了解,库车国内许多上层人士对李无锋在自己边境处修建要塞很是惊恐,担心李无锋会借幻凤门刺杀李无锋以及李无锋在帝都州再次遇刺一事对库车用兵,所以联合他国求自保的气氛很浓,我再想,也许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求我们,我们这一去不正好一拍即合。”青年兴致盎然的推断道。

    “那贝加国的情况又怎样?”哈依巴尔把话题转转到了自己的邻国身上。

    “阿尔泰态度也很积极,他也也主张建立一支强大的联合军,他还说假如乌孙和高昌两国如果不愿意参加,我们三国照样也可以组建这支部队,但他对罗卑人的压力有些担心,希望我们在成立这支部队求得罗卑人的谅解,向他们解释清楚成立部队并非针对他们。”青年斟酌着言辞,说出贝加国的意见。

    “哼,阿尔泰越老越胆小,不过也不能怪他,罗卑人向来蛮不讲理,真要引起他们的误会,也是一个大麻烦。但我在想罗卑人也许并不愿意看到李无锋无所顾忌的任意扩大势力,我们这支部队的组建对展的李无锋势力也是一个遏制,这对他们来说并非坏事,至于这支部队的驻扎地,我们可以明确承诺驻扎在南部地区,以免引起罗卑人的不满。”哈依巴尔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道。

    “是啊,部队可以随时移动,我们承诺驻扎南部边境,并不代表就不能移防其他地区,真要出了什么意外状况,部队本来就是用来保卫国家的,又有哪里不能去?!”国务大臣的话斩钉截铁。

    二人的对话又给坐在面前的青年上了生动的一课,什么叫政治?利益的交换和出卖就叫做政治,没有尔虞我诈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政治。看来自己在这一方面还差的远,要学好着一课,自己还需要经历更多。

    其他两国的态度都在两人的意料之,但青年介绍乌孙国内出现的亲李无锋动向却引起了哈依巴尔和阿布希耶夫二人的关注。

    乌孙国国内局势方稳,近期不愿参与这些本来就带一些风险的事务他们可以理解,但最起码西域五国同处一个地域环境,名义上还属于一个政治联盟,几百年来一直保持着共同的对外政策,许多利益上有着唇齿相依的关系,现在国内出现亲外来势力的倾向,这不能不让二人敏感。若是内部被分化瓦解了,那西域五国的最终命运也就可以预料得到了。

    大殿内一时陷入了沉寂,老练的哈依巴尔和阿布希耶夫都嗅出了这背后浓浓的阴谋味儿,不用说这肯定是李无锋的伎俩,自己一方再想着联合对敌,敌人却也没有闲着,而且动作看来比自己一方还迅,幅度来得比自己还猛,大有将西域五国联盟一举瓦解之势,这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摇了摇头,还是哈依巴尔打破了沉默,“高昌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吧?”

    “嗯,还算好,他们只是请我们理解他们的处境,但也向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偏袒和倒向外人,这一点请我们放心。”青年点点头,脸色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喜悦,显然是被父亲和国务大臣的脸色给震住了。

    “唉,说实话,高昌国能够给我们如此的保证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他们处于李无锋最直接的威胁下,国力也最弱,可也能作出这样的决定,反观乌孙人的表现却实在令人费解。”国务大臣长叹一口气,本来不错的好心情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败得无影无踪。

    “我在想,乌孙人的意见也许和他们现任国主地位不稳有关,我听说被废黜的大王子好象并不甘心失败,一直在积极活动,国内反对二王子登基支持大王子的势力依然很强,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使得当权的二王子一派希望获得李无锋的支持来维持自己统治的稳固吧。”声音低了许多,哈依巴尔面无表情的道。

    不干涉内政尤其是王位继承事务向来是西域诸国联盟一条最基本的规则,但现在这等险恶的情况下,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改变一下策略呢?哈依巴尔暗暗在心问自己。

第四十六节 外患(2)

    哈依巴尔的话隐隐约约点出了乌孙国内反常的政治倾向,包括楼兰国在内的大多数国家一直倾向支持原来乌孙国的大王子,但鉴于西域诸国联盟严禁介入各国国内事务,那些支持也仅仅流于口头和形式上,当然在私下各国当权人物都和大王子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但没想到风云突变,一年多前乌孙国朝势力生变化,原本支持大王子的一派脑人物相被罢黜,取而代之的是亲二王子一派大臣得势,这与当时的乌孙国主有很大关系,架不住枕旁风的吹袭,老国主在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况下重新立二王子为王储,并撤换了坚决支持大王子一派的重要人物,这样一来,也引起了周边个邻邦的不安,而被废黜的大王子也不甘心失败,不断派人在各国游说,希望各国能向自己的父亲施加压力改变决定。

    各国也纷纷派员了解情况并希望乌孙国主能慎重从事,大概这引起了二王子一党的戒心。自从年初老国主过世后,二王子在国内军方和支持自己的势力拥护下登上了王位,但却遭到了部分大臣和大王子的强烈反对,他们认为先王所作的决定是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作出的,不具有法律效力,而应该由一直担任王储位置的大王子继位,由于这帮人长期把持乌孙国朝政,拥有相当大的势力,而且与联盟各国当权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双方的斗争立即引了乌孙国内的动荡不安,形势一度恶化,但依靠军队力量,二王子一派还是立住了阵脚,但依然承受了来自各方面的很大压力,显得有些举步维艰。

    既然联盟内各国无法寻找到可靠的支持,那向外寻找支持自己的盟友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以李无锋的政治嗅觉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能够在西域诸国的联盟插进一脚大概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看到国主老脸上浮现出复杂的思索之色,阿布希耶夫也深感棘手,若是乌孙国倒向了李无锋的怀抱,那西域诸国的联盟就再也毫无意义,那处境可以说任人宰割也毫不为过。

    “父亲,难道我们就没有什么应对之策吗?”还是青年有些不服气,浓眉一掀,提高声音问道。

    精神一振,哈依巴尔也点了点头,脸上涌起一丝少有的豪气,“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李无锋一天挖空心思打我们的主意,但周边这些国家并非都是蠢人,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不,已经主动有人上门来了。”

    旁边两人一听都大感兴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让素来谨慎的国主豪情顿生,都把目光落在了哈依巴尔有些激动的脸上。

    镇静了一下情绪,哈依巴尔把下午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道,并就有些情况作了仔细的介绍。

    没等听完,青年已经是兴奋不已,站起身来说道:“父亲,那您还等什么?咱们马上就可以和他们达成协议,那李无锋素来目无人,穷兵黩武,一贯对周围邻国采取蚕食政策,此次咱们如果能联合起来,必定能够给这个家伙以一个重重的教训。”

    示意青年坐下保持冷静,哈依巴尔这时候反而更沉稳了,他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国务大臣:“阿布希耶夫,你怎么看?”

    “看上去是个完美的计划,老臣在想这大概是那个腓特烈的想法吧?布伦特兰可真生了个好儿子,听说这个家伙是个军事天才,在与帕沙人的交锋连号称咱们大6军神的库图佐夫在他身上都吃了一个哑巴亏,若没有他顶住帕沙人的进攻,恐怕吕宋大公国都已经成为历史了吧。”阿布希耶夫有些感叹的道。

    “不过这个计划还有许多值得商榷之处,咱们还得好好斟酌斟酌。”话锋一转,国务大臣一边细细的捋着颌下长须,一边想着什么。

    “嗯,我知道这其还有一些问题,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大胆而有切合实际的想法,至少能够一改咱们眼下的不利处境,我觉得值得一试。”哈依巴尔态度平和但很坚决,显然对这个计划很看好。

    “但至少咱们也得筹划筹划,尽量把这里边存在的问题弄清楚,以免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双方出动的兵力比例,其他几国出动多少,保密问题,战后的关系问题,以及一旦李无锋从西北增援的问题,我们都应该考虑清楚,不能只考虑好的一面,也要作好失利的准备。”语气虽然和缓,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却无疑于给哈依巴尔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哈依巴尔并不以为忤,他知道自己这忠实的部下读事情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若是没有了这一点,自己也不可能把他视为左臂右膀了。

    “哦?那说说你的看法。”哈依巴尔下着问道,有一个能够提出反对意见的人至少能为自己的行动提上一个醒,能够查找出那些计划疏忽的地方。

    “唔,先我们要了解对方的兵力情况,虽然他们南边的战局已经平静,但帕沙人那边肯定牵制了他们相当力量,他们既然这么有把握,说明他们有可能与西边的科米尼人有了交易,但我们必须获知他们究竟能出动多少力量,要知道李无锋在北吕宋可布置有四个师团近十万人的人马,特别是西北军团的第一师团,那可是李无锋手的第一王牌,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觑,还有那个全部由高岳蛮子组成的步兵师团也值得重视。”

    “其次,我们也要了解库车和贝加两国对此事的看法,必须要共进退,否则势单力孤会有太大风险,多了这两国加入,不但力量强了许多,也大大降低了我们的风险,而且也有利于我们借这个机会组建联合军。”国务大臣提出第二条意见很合哈依巴尔的心思,能一举两得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点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对方已经答应说服两国,原本他们还想去做乌孙国的工作,但我介绍了乌孙眼下的情况,建议他们最好不要将此事泄露给乌孙国,他们也接受了我的看法。我觉得有必要,我们可以再派人出使库车和贝加两国促成此事的成功。”哈依巴尔对这件事十分热衷。

    “再次,假如我们打败了李无锋在北吕宋的势力,让对方从新掌握北吕宋,对方应该为我们可能遭受李无锋的报复提供武力支持,最好能够签定一个军事互助条约。”

    “再次,即使我们以上几方面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仍然需要考虑到最坏的情形,那就是一旦我们计划失败,我们该如何应对李无锋一方的反击?这一点不能不考虑到。”说到这儿,国务大臣声音已经低沉了许多,明显是有些担心。

    大殿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显然三人都在考虑这一点,这并非不可能,什么事情在结局之前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何况要面对的是李无锋这个家伙,西域诸国曾有人评价他,狡如狐,贪如狼,狠如虎,毒如蝎,如果真要与他作对,那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也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良久,经过深思熟虑的哈依巴尔才脸色沉肃的道:“这件事我仔细考虑过了,如果我们不趁李无锋把精力放到东边这个时候把他的势力逐出大6,一旦他缓过手来,依他的心性,咱们西域诸国迟早会成为他口物。吕宋人虽然并非最好的盟友,但至少他们对我们的土地不感兴趣,而李无锋这个家伙,土地子民财富,一有机会,哪一样他也不会放过,我们必须搏此一回!”

    顿了一顿又道:“若是失败,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大不了我们向罗卑人俯称臣,多进贡一些财物罢了,至少罗卑人他们不会窥觑我们的土地!”

    能说出这番话,说明哈依巴尔已经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事到如此,阿布希耶夫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说,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战后的鹧鸪关内外尸横遍野,血流飘杵,到处是残缺的尸体,很多已经无法分清敌我,已经觅食的兀鹰秃鹫成群结队的飞临上空,贪婪的觑视着这丰盛的美味,不时扑下身来享受一番,连士兵们的驱赶也难以打消它们的yu望。打扫战场的任务落到了随后而来的后勤部队头上,行军战斗连轴转,即便是铁人也难以经受得起,在确定了敌人已经彻底丧失了反击之力后,独立第二师团终于得到了片刻的休整。

    一万多俘虏被分割成几块安置在较场内,为了防止俘虏反抗,舍内让已经赶到的岳山率领本部负责看押这帮俘虏,并当场格杀了几十名企图制造事端趁机哗变的死硬分子,才算勉强控制住局面。幸好得到消息的西北军团第三、第五师团来的度也很快,在傍晚前就赶到了鹧鸪关,接管对俘虏的看押责任,直到这时候,舍内和岳山二人才算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鹧鸪关已经被踏在了脚下,原的大门已经向自己敞开,东可以进击陇东,南可以俯视西康,北可以威胁卢龙,这个时候,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走呢?深深的吸了一口还荡漾着淡淡血腥味儿的空气,无锋漫步在鹧鸪关东门城墙上,目光迷茫的望向东方。

第四十七节 胸怀

    已是深秋的十一月显得那么萧索,关外两旁绵延的丘陵呈现出黄绿混杂的斑驳,后勤人员依然在忙碌的清理着关前的战场,而远处已经是一片深灰色的苍茫。

    目光深深锁定在前方,无锋双手按在城墙垛口上,一时间神游万里。直到身后一阵橐橐的靴声才把他从沉思拉了回来,不用考虑,无锋也知道是自己几个得力部将,大概都是想来探探自己的口气,以确定下一步的方向。作为军人,冲锋陷阵建功立业是他们最大的渴望,眼下东进南下正是最好的时机,也难怪他们心急火燎的跑来探风。

    慢慢转过身来,入墓的是城楼下四处正在整队准备安营扎寨的人马,落日的余晖夹杂着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城塞笼上一层薄薄的面纱,无锋莫来由的感叹:“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这般场景如此壮美,也算预兆咱们走出了踏进原的第一步,可以后的路会不会也如此平顺呢?”

    眼光流转,无锋清冷的目光慢慢扫过站在自己身后的三人。

    “大人,眼下咱们已经控制了这鹧鸪关,进可攻,退可守,这要塞的两侧都是绵延的丘陵地带,不利大军行动,我们已是占进了先机,大人还有什么担心的呢?”说话的是第五师团师团长龙自行,眼见得独立第二师团独建大功,让素来稳重的他对战争的渴望也有些迫切起来了。

    他也知道舍内率领的独立第二师团一直对自己师团率先从警备部队转编为正规6军耿耿于怀,一直在和自己较着劲,此次独立第二师团出师大捷,力克鹧鸪关,充分向西北军政两界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龙自行欣喜羡慕的同时也更感到压力,欣喜的是这鹧鸪关一拿下便预示着更多的战争将要随之而来,自己师团也能够展示自己的实力,那一分压力当然是面对独立第二师团的战功,若是第五师团不能打几场漂亮的战役,恐怕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所以他听到无锋语气的变化,深怕无锋就此打住,部队止步不前,连忙问。

    “嗬,自行啊,怎么你也对以后的战事这么乐观?”无锋似笑非笑的瞄了有些急切的年男子,似是看透了他的心事。

    脸上一热,龙自行揉了揉下巴颌,掩饰道:“大人说笑了,咱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总不能一言不的呆坐这儿坐看原局势的变化吧?你说是不是,老木?”龙自行的连忙拉来一个同盟军。

    见龙自行把自己也扯了进去,木力格搔搔头接上话道:“是啊,大人,手底下那帮兔崽仔们早就不安分得很了,一天到晚都盼着打仗,好容易等到今天啊!”

    鼻子里哼了一声,无锋没有理睬二人的一唱一和,把话题转向了舍内:“舍内,具体统计数据出来没有?”

    “回大人,出来了。独立第二师团此役共阵亡五千八百余人,轻重伤三千六百余人,歼低二万一千余人,其俘虏一万一千人,毙敌一万余人,缴获战马两千匹,其他武器物资若干。”听得无锋问及战果,舍内无比自豪也夹杂着一丝痛惜,第一仗就是一场意料不到的恶战,给独立第二师团带来了相当大的损伤,势必对独立第二师团后期战斗产生一定影响。

    “嗯,干得不错,舍内,此次战役独立第二师团表现出色,全军上下一力苦战,为咱们东进开了一个好头,应予嘉奖,我已经让西北军政节度使府记录在案,抓紧时间将嘉奖令下达下来。”无锋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独立第二师团方转为正规6军就经历如此恶战,而且取得如此辉煌战绩,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结果,对独立第二师团以后展也有很大的好处,损失虽然大一些,但经过这场战役,师团官兵必然能从得到锻炼,为整个师团的成长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谢谢大人!”舍内躬身行礼,有些疲惫脸上顿时容光焕,声音也宏亮了许多。能够得到主帅如此盛赞,也不枉自己一帮人浴血奋战。

    又沉吟了一下,无锋才道:“舍内,你师团此次损伤不小,眼下也没有力量补充,我看要不就驻扎这鹧鸪关当咱们的后盾吧。”

    方才的欣喜一下子就被无锋后面的一句话给打消得无影无踪,舍内大急:“大人,我们师团还有四个联队的有生力量,元气未伤,完全可以胜任出击先锋,您行行好,可千万被让我们呆在这儿闲着,那还不得把我们给闷死。”

    无锋脸色转冷:“好了,还有四个联队?阵亡近六千人,还有三千好几的伤员,我看你从哪儿给我找四个联队出来?!你以为在这儿就是让你休息啊?我告诉你,这鹧鸪关可是我们进出原的咽喉,我们从这儿出击,所有粮草和后勤物资都要从这里进行补给,而这周边现在都已经成了太平教的天下,一旦除了问题,那就会危及我们东进主力的后路,难道这个任务你认为很轻松?!简直荒谬!”

    很难听到无锋如此严厉的口气,舍内背上冷汗涔涔,垂下头来不敢接腔,连木力格和龙自行也很少看到无锋严肃的一面,都赶忙闭紧嘴巴不敢多言语。

    “还还有,这么多伤病员需要转移的,先行送回博南休养,我已经让人传令回去让战备署的人尽快派遣预备役部队补充过来,你把兵员补充齐整,在这里好好给我训练,这是另外一个任务。”无锋口气转缓,但面色仍然不豫。

    顿了一下,无锋这才和颜悦色的道:“我告诉你,这次仗没有几个月打不下来,究竟我们会打到哪一步,现在就连我心也没谱,但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仗不会少,而且会越打越大,越打越残酷,你们都要有这个思想准备。至于独立第二师团也一样,跑不了你,怕就怕到后来打得你不想再打仗。”

    最后一句话里面已经带着笑意,听到这儿,三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舍内在听到即将给自己师团补充兵员心已经是有些喜欢,这时候更是舒了一口长气,连忙接上话道:“大人放心,我们独立第二师团只会越打越想打,越打越强!”

    “哼,这会儿少给我说这些大话,到时候你要给我撑不住,我才要找你算帐。”无锋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无锋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在考虑什么事情,目光也有些飘忽不定。

    好一阵后,无锋才话道:“依你们看,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最后还是木力格小心翼翼的道:“大人,我们占领鹧鸪关可是假借守军求援的名义,眼下无论是东边的陇东府城还是南面的西康府都早已被太平教控制住了,若没有帝国的授权,会不会有些授人以把柄呢?”

    木力格的话说到了无锋心,虽然打定主意要向东边扩张势力,但现在却始终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太平教是在造反,可帝国央死活不愿授权给自己平叛,看来是把自己看作了比太平教更危险的敌人,自己真的就那么招人忌惮吗?想到这儿,无锋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无锋只是摇头不说话,龙自行也插言道:“如果大人下定决心不管帝国的反应,我觉得咱们可以先行攻占陇东府城。陇东府城一旦被咱们控制,太平教关西的确就和北边的北原、燕云两郡失去了联系的纽带,那边可是太平教的老巢,现在虽然还没有太大的动静,但依我看,那边一旦爆起来,绝对不会比关西这边轻。”

    龙自行说这番话语气肯定,显然对自己的看法很有信心。

    无锋赞同的点了点头,北边两郡一直没有太大的响动,这也让他很是担忧,越是平静,就越说明这后面酝酿着大的风暴,关西这边太平教势力展虽猛,但真正要说太平教势力根深蒂固的地方还得数北原和燕云两郡,尤其是北原,几年前的农民起义风暴太平教没有参加就已经卷起了相当大的暴风,太平教真要有意挑起风暴,那帝国可就真正陷入困境了。

    他们现在之所以不动手,肯定在等更合适的机会,想到这里,无锋也不禁打了个寒噤,帝国能经受得起这一波*吗?那如果帝国真要一蹶不振甚至四分五裂,自己有该怎么办呢?

    无锋越想越远,对自己以后的走向也有些困惑,是一力扶持帝国作一个唐河帝国的忠臣良帅,这显然不符合自己的心思,或者是拥兵自重,当一个独霸一方的土皇帝,这是否太小家子气了一点?

    无锋第一次考虑自己今后的最终目标究竟是什么?也许现在想还有些为时过早,但若没有一个真正切实的目的,那自己和部下们的奋斗岂不是犹如一支无舵之船?

    回想起当年凌天放问及自己的目标,自己豪情满怀的说了两句惊天动地但却含糊不清的大话却赢得了凌天放的信任,真要想一想自己究竟要做成怎样一番事业,头脑却又毫无头绪。

第四十八节 东与西

    甩了甩头,似要将这些杂乱无序的想法抛在一边,无锋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把思绪回到眼前的问题上,“陇东是个战略要地,的确值得重视,但我在想帝国大概也会看到这一点,也不会放任不管的,我估计帝国城卫军团那几个师团也在盯着那里,就算我们能够打下陇东府城,帝国一纸令下,我们恐怕也只有乖乖退出。而太平教那个薄近尘也不会看不到陇东府城的重要性,肯定会有对策,派兵抢占鹧鸪关大概也是为了防止我们两面夹击陇东府城吧。”

    三人都赞同无锋的看法,但又觉得要是不趁此机会拿下陇东府城实在有些可惜,都不甘的咂咂嘴。

    “好了,陇东这边我看我们可以加紧搜集情报,这时候不拿下,并不代表我们以后也不动手,帝国既然有信心自己拿下,那我们就袖手旁观吧。”无锋若有所思的道,“西康这边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现在也不宜出兵西康,那边地旷人稀,除非一鼓作气拿下西康府城,否则没有多大必要分散我们本来就嫌有些不足的兵力,最好还是能等待时机成熟,先攻克陇东为上。”龙自行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赞同自行的看法,现在咱们力量稍显薄弱,无论是太平军还是帝**方的力量都相当可观,我们这时候只能等待机会。”木力格也支持龙自行的观点。

    听二人这样一说,无锋心甚是欣慰,不愧为自己的主力师团主官,虽然一样渴望打仗建功,但却不盲目鲁莽,能够沉着冷静的根据战场局势和敌我双方力量对比来判断行动方向,这一点是成为独当一面的指挥官的起码素质,看得出这二人跟随自己几年来的确成熟了许多,而舍内却略显毛躁了一点,看来多一些磨练对他的成长大有好处。

    “唔,大家都下去该休息就休息,该布置去布置,这鹧鸪关既然落在了我们手,咱们可得保管好,后勤工作尤其是防御方面的就交给独立第二师团,我看这里还需要大量防御器械,舍内你最好派人去和战备署协调一下,让他们及早送来。”无锋心虽十分高兴,但并未露声色,只是简单的安排了一下。

    回到书房,接过秦霜影递给自己的厚厚一份情报,是顾登云从汉传回来的情报,怎么会这么多?无锋心有些奇怪,接过来,只看了寥寥几句,就被吸引住了。

    书房里灯光亮了起来,无锋依然在仔细阅读着,时而皱眉,时而轻叹,显然是这份情报十分重要,读完后,无锋抚额沉思,甚至连秦霜影递到手边的茶盏也没注意到。

    “锋哥,歇一歇吧。”从沉思惊醒过来,无锋连忙接过美人手的茶杯,下意识的放到嘴边呷了一口,思维却还停留在顾登云的送回来的情报上。这是一份近一段时间来太平教在关西地区各方面的情报汇总,相当详实,而且最令无锋满意的是这间加了不少顾登云个人的看法,这些看法很合无锋的胃口,提出的一些建议也相当实际,让无锋心也是一震。

    太平教在关西地区的情况有了新的变化,尤其是在安抚人心方面有了一些新动向。

    先,太平教改变了原来宣扬的要没收贵族和地主的土地分给贫苦教民这一条,而是将那些因害怕太平教而逃亡的贵族和地主的土地加以没收分给教民,对那些与太平教保持良好关系和主动愿意与太平教合作的贵族、商人和地主则加以保护,由于逃亡的大多是拥有大量土地的帝国士族,遗留的土地也相当多,那些贫苦的教民也分得了比较充足的土地,而那些部分愿意与太平教合作的上层士绅利益也得到了保护,所以整个关西地区局势已经相对平静了许多,太平教的统治也在当地上层士绅被暂时得到一定限度的承认,这对太平教巩固统治相当有利。

    其次,太平教在经济方面也采取了一些新举措,例如减免税收以收买下层工商业者和拥有小块土地的农民,颁布一些条例鼓励展工商业,对与帝国官府关系密切的大贵族、大地主和大商人则加大打击里度,将他们的所有财产充公,获得了巨额资金,为扩充军事力量奠定物资基础。

    其三,淡化弱化原来教旨一些比较极端的教义,如均贫富,废除奴隶制,严禁使用奴隶劳动等,虽还未完全取消,但也赢得了不少人的认可。

    总之这些措施都大大巩固了太平教在关西地区的统治,有不少商人已经主动表示愿意与太平教合作,还有不少人也表示有条件的接受太平教的管理。

    顾登云在信提出了应该采取手段毒化当地气氛,挑起当地各各方面各阶层包括教民和非教民之间、立派和亲太平教派人士之间的矛盾,从内部进行分化瓦解和离间;另外在外部,则应该加大对太平教控制区的经济封锁,禁止与太平教控制区那些愿意与太平教合作的那些商人的经济来往,必要时还可以采取特殊手段予以打击等等。

    看得出来顾登云在这份情报上是倾注了不少心血,无论是情况介绍和采取应对措施都有理有据,看得无锋也点头不止,一夜未眠。

    看到从陇东和西康送回来的战报,薄近尘心一震,李无锋果真动手了,而且一来就和圣教军对垒上了,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大意了,如果再抢先一步,也许局面就不会如此严峻了。

    叹了口气,薄近尘站起身来,案桌上的地图在油灯下忽明忽暗,宗师和教几位教使都已经离开关西转道河朔去了北边,二少师也去了马其汗国,北边起事在即,这关西事务全部都交给了自己,自己顿觉压力倍增,可局势却愈严峻,稍有不慎就会给今后的展带来严重后果。

    又把各地送来的情报仔细的在自己的脑海过了一道,薄近尘瘦脸在灯光下越阴晴不定,局势虽然严峻但也还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看来帝国是下定决心谢绝西北军的“帮助”了,否则李无锋的军队不会就止步不前,不过还要看帝国究竟能够熬得了多久。

    对陇东府城的防守薄近尘还是很有信心,陇东城的守将手他自己的得意门生,而且拥有近五万人的兵力,城墙也进行了加厚加固,何况采取了一些措施也使得整个陇东局势有所好转。不过若是让西北军队和帝国大军前后夹击,就会有危险,现在还看不出有这方面的趋势,但并不表示后来情况展了敌人仍然会这样按兵不动,在许多时候,局面也会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变化。

    看来还得考虑从西康这边策应一下,以防一旦局势变化西北大军难免会趁火打劫。薄近尘一边绕着桌案踱步,一边仔细思索应对方略。

    三万人居然经不起一战就只剩下八千人,看来西北军的实力还是低估了,如果帝**队都这样,恐怕自己也只有自认失败了。还得好好布置一下,绝不能让李无锋趁机拣个便宜。

    梁崇信一脸阴沉的看着手的急报,这是从庆阳来的紧急信报,是用专用雪鸽传来的,看来事情不是不是好事,旁边几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让梁崇信神色如此慎重。

    看完来信,梁崇信心情有些郁闷,这帮西域热还真会挑时候,这个时候居然会想搞什么联合防御阵线,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这所谓的联合防御阵线太明显了,不是针对自己一方便是针对罗卑人,罗卑人会怎么想呢?

    现在自己对旁遮人的战斗才打响,聚集了这么多兵力本来就想好好打一仗,看来有要落空了,大人在信要自己纵观全局,不要因小失大,言外之意大概是要自己对旁遮人的战斗适可而止,不要把对方逼急了眼,看来自己这设计巧妙的一场战役又只有束之高阁了,惋惜的咂咂嘴,梁崇信扫了一眼旁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四人,平静的道:“看什么?回去休息!”

    “梁老大,究竟怎么回事?”赫连勃腾的站了起来,粗声粗气的问道。

    “是啊,梁大人,孩儿们都还等着好好打一仗好好教训教训那帮印德安兔崽仔呢!”摩拳擦掌一脸跃跃欲试模样的自然就是被吕宋独立步兵师团的师团长山柱,“前几天那一仗简直就象搔痒,一点意思也没有,要打就来一回大的才痛快。”

    没有理睬二人,梁崇信径直命令:“来人!去请卢曼大人来一趟,就说我想和他商量一下让人去和旁遮人谈谈俘虏的赎金问题。”

    “是!”得到命令的士兵前脚刚出大门,房间里犹如炸开了锅。

    “什么?!释放俘虏?!”赫连勃先跳了起来怪叫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打了?这时候就谈释放俘虏,什么意思?”

    “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梁崇信平静的转过脸反问道。

    一句话将赫连勃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黑黝黝的脸膛有些红,“我,我的意思是,梁老大你能不能给咱们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总得有个原因啊,咱们辛辛苦苦才设计好这样一个计划,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流产了,呃,这个,是不是?”山柱厚实的嘴唇嘟囔着,看到梁崇信目光扫过来,也只好把到口边的话收了回去。

    倒是另外两人虽然也是一脸疑惑,但却没有多言语,但望过来的目光明显也是在等他的解释。轻舒了一口气,梁崇信才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难道我不想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外强干的家伙,可情况有变化,咱们北边的那些家伙有有些不安分了,得先解决那帮家伙才行。”

    “哦?西域诸国又要翘尾巴了?”令狐翼接上话茬。

    “嗯,始终不死心啊。年初的联合计划被苏秦给搅黄了,这不,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是秘密进行的,看来也是在防范我们察觉啊。也不知大人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梁崇信耸耸肩笑道:“没办法,大人安排大伙儿只有服从。”

    “那,那不是仗就没得打啰?”山柱舔了舔厚嘴唇满脸失望的问道,手底下一大帮弟兄成天缠着自己要求打仗,弄得自己头都大了。

    也难怪他们,当初自己招募选拔他们的时候谁让自己敞着嘴巴乱说,跟着李大人就得打仗,而且打胜仗,打了胜仗就可以升官财。升官普通士兵倒并不太在意,毕竟那军官名额有限,不是谁都能当上的,但财就不同了,只要打了胜仗,听说李大人向来大方,从不亏待打了胜仗的弟兄,这些话被自己一帮手下吹得天花乱坠,部队训练越刻苦,大伙儿都憋足劲儿,就等能痛痛快打他一仗,这下可好,刚赶上了一仗,还没过瘾,这又黄了。

    “嘿嘿,放心,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看西域这帮家伙皮也痒了,需要咱们给他搔搔痒,这联合防御阵线我倒要看看能不能防御住咱们?”梁崇信的话语里也充满了浓浓的战意,很明显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搅黄了自己的计划很是不爽。

    “师团长,你说这西域诸国成立这所谓的联合防御阵线难道就不顾忌北边的罗卑人?”一直没有言的曲波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方才还闹哄哄的房间里顿时寂静了下来,几人都在考虑这十分明显的问题,成立联合防御阵线可以瞒得一时,但瞒不了一世,罗卑人现在的征东大将军贝桑也不是庸人,一旦事情嚗光,两方面联合起来干涉足以让西域五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这说明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

第四十九节 祸福

    秋高气爽,湛蓝的天空穹顶犹如鱼鳞般的片片白云,一望无际的腾格里草原上正是草盛马肥的好时节。

    一只黄羊从斜刺里窜了出来,轻盈的跳跃着,其势迅捷如风,一晃便窜出几丈开外。

    “着!”一群骑马汉子卷起扬天的黄尘,蹄声雷动,紧随在后,显然是在追赶这只猎物,当先一名年男子夹马紧追不舍,瞅得合适时机,猿臂轻舒,挽弓搭箭,大喝一声,箭如流星赶月,一闪即逝。

    黄羊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就地一滚,壮硕的身体倒在草丛,四条腿痛苦的抽搐着,年男子背后早已冲出一骑,轻轻掠过猎物身旁,一个漂亮的蹬里藏身,一眨眼,那只足有七八十斤重的黄羊便被他擒在手。

    “大将军,好箭法啊!”年男子的身后的随从都大声喝彩道。

    “哎,老了,不济事了,比不得当年了。”年男子一身戎装,深目短须,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大将风姿,虽然心很高兴,但却丝毫不露于形色。

    为他拾回猎物的青年男子赫然就是无锋出道第一硬仗的对手——罗卑征东三勇士之的库尔多,此刻的他比起几年前气度已是内敛了许多,只是一双鹰眸偶尔闪露出的一抹神光显示出眼前这个男子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了。

    “大将军此言差矣,大将军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正是男人风华正茂创一番事业的时候,何来如此之言呢?”库尔多语气虽然充满尊敬,但却总有一股不屈的味道隐含其间。

    被称作为大将军的男子自然就是罗卑现任征东部的大将军贝桑,老练成精的他何尝听不出库尔多的言外之意,但心暗叹,但却装出听不出弦外之音,眯缝着眼笑道:“库尔多,你这张嘴巴可越来越会说话了,本人整天被你捧得,恐怕再这样,哪一天连我自己姓什名谁都不知道了哇。”说罢,一阵大笑。

    库尔多自一年前由现任征西大将军屠答部调任征东大将军贝桑部的副将,到任后库尔多表现相当出色,无论是部队的训练还是例行的巡逻检查都搞得有声有色,作为主帅贝桑也十分满意。

    不过经过这一年多的接触,贝桑也现了库尔多对几年前败在东南方的邻居李无锋手十分在意,一直想找机会再会一会对方。但眼下罗卑高层已经和李无锋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和一系列商务合作条约,双方的关系已经进入比较正常的展期,要想让双方重启战端,至少目前还看不到这种可能。

    而且这几年来李无锋势力膨胀得相当厉害,已经远非昔日可比,特别是一年前又一举拿下了北吕宋,势力更是大增。他辖下地区经济展也十分迅猛,商队源源不断的通过跨越整个腾格里草原的北部大通道向西大6倾销,也为罗卑人带来了一笔可观的关税收入。而且那个家伙还刻意交好本族上层贵族,征西大将军屠答曾多次在族高层会议上提到立无锋的威胁,要求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但都被众多贵族们坚决否决了。

    贝桑并不赞成屠答提出的限制李无锋势力的扩张,因为就目前情况来看罗卑人根本无力限制对方展,除非主动挑起战争。但眼下李无锋除了和本族高层保持着良好私人关系外,西北商品大量流入腾格里草原也的确给本族百姓带来了方便,而数量更大的商品物资通过北部商道输入西大6给本族带来的收益也让贵族们更是舍不得放手,所以要想主动向李无锋起进攻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不过贝桑也并非象那些贪婪愚蠢的贵族一样认为李无锋就会是亲密可靠的盟友,他坚信这一点,只有保持强大的力量,李无锋才会尊重你,否则一旦他羽翼丰满而你又不具备与他一搏之力,除非你臣服于他脚下,那你就会随时小心他的致命一刀,应该说他现在是以一种警惕而又无可奈何的的心情注视着东南边这个邻居的展壮大,但愿这个恶棍能把目标转向更加肥沃的东边,贝桑只能这样默默的安慰自己。

    正在思索着,却远远望见得一骑飞驰而来,看模样倒象是自己的亲兵,大概是有什么紧急军报。

    “报!大将军,巴罗纳城大酋长来信。”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亲兵跪伏在贝桑面前,呈上一件密封的信件。

    皱了皱眉,贝桑接过信件拆开,细细的阅读起来,信件内容并不长,只有一张纸,一览无余,看完信件的贝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飞身上马示意启程回驻地,便率先纵马疾驰而去。

    乌兰镇是东腾格里草原上一个不算大的集镇,它地处草原深处,向南距离跨越整个腾格里草原的北方商道还有三百多里地,向东距离莫特人的领地边境还有六百余里地。自从与李无锋签定和平协议和通商协定后,东腾格里草原也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大批唯利是图的唐族商贩不远千里深入草原,出售各种牧民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比如茶叶、盐、布匹、武器以及饰等,同时大量收购毛皮、皮革、马匹以及本民族的手工艺品。

    乌兰镇原本只是一个仅有几十家牧民定居的小村落,由于这里有一个不小的湖泊——乌兰湖,附近水草丰美,贝桑便改变了以往经常转移营地的做法,率领五千精锐的常备军进驻这里,有了这几千人马常驻,这里顿时热闹起来,商人们也瞅准了这一点,携带各种物资商品涌来,很快这里就展成为一个小集镇。

    回到驻地,贝桑解下一身戎装,在案前又仔细的将大酋长的信件内容琢磨了一番,好细细的思索了好一阵后,才让人去通知自己的副将过来。

    “大将军,您找我?”库尔多仍然是一身轻骑劲装,踏进大帐行了一个军礼。

    “唔,你看看吧。”随手将信件递给斗志昂扬的副手,贝桑若有所思的玩弄着桌案上的玄玉镇纸。这是一个经常来往于唐河帝国原的商人知道素来仰慕唐河化专门送给他的,原本他从不收受商人们的礼物,但这镇纸的确做工细腻讲究,上面还雕刻有罗卑人最崇拜的鹰形图案,况且这也不过是书房用物算不得什么贵重物品,推辞一番后,他也就收下了。

    玄玉镇纸透过手心传来阵阵凉意,贝桑觉得很能使自己保持清醒冷静,尤其尤其是在自己考虑重大问题的时候,更是让自己的心神慎密许多,所以在思索考虑问题的时候,他最喜欢将此物拿在手玩摩。

    库尔多接过信函立即认真的阅读起来,信函的内容马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连将信函反复读了几遍,他才将信交回给主帅,抬起头来望向贝桑:“大将军,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笑了起来,贝桑揶揄道:“怎么,还要先考较一下本帅?”

    库尔多赤黑的脸膛一红,连忙道:“大人言重了,小将只是想得知大人对此事的看法。”

    “嗯,先不说我的想法,你先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贝桑笑着摇摇头道。

    点点头,库尔多梳理了一下自己脑海的思绪,这才启口道:“小将认为这件事情其实是一件大好事,既然大酋长也赞成,我们自然应该遵循上面的意见,纵然不明着支持,但也可以暗告知对方可以按他们自己的计划行事,毋须顾忌我们。”

    贝桑面无表情,对库尔多提出的看法不置可否,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西域诸国建立联合军队的目标不外乎针对我们或者李无烽,既然他们主动来向我们寻求理解和帮助,那说明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李无锋。他们眼下感受到李无锋的威胁日趋增大,所以才会一力要求建立联合军队来应对可能变化的局势。小将在想既然西域诸国有这个心,咱们大可促成他们,对李无锋的扩张也是一个牵制,先将始终认为李无锋这个家伙迟早会与我们罗卑人的利益生冲突,此时能够为他培养一个敌人,也是一件好事。”库尔多有条不紊的分析,其一些想法也很有道理。

    “而且小将还在想,也许西域诸国并不仅仅只想一直采取防御态势,也许有机会他们还想改变现在这副被动防御的局面呢。”说这番话时库尔多显得有些犹豫,大概是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和依据。

    贝桑依然没有搭腔,手的镇纸翻来覆去,但明显也在思索库尔多的意见和看法,尤其是库尔多最后两句话更是他所担心的。

    “你认为咱们应该支持西域诸国组建联合军,让他们对李无锋的势力扩张有所牵制?”良久,贝桑才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

    “是的,小将认为我们应该大力支持,若是顾忌与李无锋签定的协议,可以暗支持。”库尔多的语气坚决有力,看贝桑依然没有表明态度,他又道:“莫非大将军是担心西域诸国建立了联合军会对我们产生威胁?小将认为这不大可能,先我们生活在大草原上几乎都不定居,他们对我们的百姓产生不了多大危害,另外即便是他们建立了联合军恐怕能不能应对李无锋的威胁都还难说得很,更不用说来危及我们了。退一万步,若是他们真敢拒缴每年的贡金和物资,咱们大可联合李无锋教训教训他们。不过我相信他们还不至于这么愚蠢,要知道李无锋胃口可大得很,无论土地、人口还是其他都是来者不拒,我们不过只是要他们按时缴纳一定的钱财物资罢了,这两者的区别可是很大的啊。”

    说完这番话,库尔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终于点了点头,贝桑脸上却露出一丝忧色,沉吟了一阵,似在考虑措辞,才道:“我倒并不担心他们会对我们产生什么威胁,毕竟力量悬殊和地理环境差异以及民族习性原因,他们始终属于被动一方,我倒是有点担心”

    说到这儿,摇了摇头,还是未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大将军担心什么?”库尔多十分好奇,他知道贝桑能与征东大将军并称罗卑人的两大将帅,绝非浪得虚名,他调任至征东部临行时,相当于半个师傅的屠答也告诫他贝桑智谋并不下与他本人,在有些方面还过他屠答自己,当然这也许有点抬高贝桑,但也由此可以看出贝桑的能力。

    “我更担心的是这次西域诸国搞的这个联合军会不会给一直在寻找机会的李无锋一个借口呢?”贝桑半眯起眼,把目光望向大帐外的远处,“就如你所猜测的那样,西域诸国此时想要重新组建联合军,那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一定有其现实目的,也许会与李无锋一方生冲突,我很担心打虎不成反被虎噬啊!”

    “大将军您会不会有些过虑了?李无锋现在把重心全都放在了东面,根本没有多余精力来顾及这边,这北吕宋现有的力量要想做个什么恐怕有些困难,实在不行,到那时,咱们也可以想李无锋明确提出要求他不得干涉西域事务,西域事务有我们来统管,我想李无锋应该不会四面树敌吧。”库尔多胸有成竹的道,“另外,哈依巴尔也是一个老狐狸,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轻易下手,他自己也应该会考虑清楚的。”

    不为人察觉的微微摇了摇头,口却道:“既然大酋长的命令都已经下来了,我们当然要遵照执行,库尔多,你多派人注意了解情况变化,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第五十节 火起

    鉴于驻扎在鹧鸪关的部队数量已经达到了近六万人,而且还关押着一万多人俘虏,无锋不得不面对一个比较严峻的后勤问题,鹧鸪关本身也有一个后勤仓库,但那一点物资对近六万军队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尤其是粮草的消耗更是惊人,好在三个师团的后勤部队自身带来了不少物资,但如果照这样拖下去,很快也会见底。

    不过无锋还是多虑了,新上任的战备署长没有辜负无锋的期望,早在无锋起程前往博南时,拉奥便已经开始规划动用民间运输力量将庆阳的大批粮食和物资6续运往博南,而博南府城到羊马口要塞路上的运输队也川流不息。

    当鹧鸪关战事甫一结束,西北战备署的人便最先介入,一面清点鹧鸪关内剩余物资,一边计算进入鹧鸪关军队士兵的消耗,同时从羊马口到鹧鸪关的先期补给也开始起运。在拉奥的建议下,无锋同意了将一万多太平军俘虏转往博南府城郊外的一座专用简易监狱,这也是拉奥在得知无锋有意进军关西时紧急建造的,此时果真派上了用场。

    为减轻后勤工作运输压力,无锋指令已经到达博南府城的新建西北独立第三步兵师团(原金州警备师团)进驻羊马口,无锋专程赶到羊马口检阅了所谓独立第三步兵师团的情况。

    按无锋的想法应该是轮不到这个师团转编为正规6军的,因为他们的前一任也是被一锅端转为归德警备师团,这个师团成立还仅仅一年多一点时间,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还轮不到他们晋级为正规6军,但时局紧急,从其他地方也无法抽出更多的部队,也只有金州地理位置特殊,相对安全,把它的警备师团改编为独立第三步兵师团也就在情理之了。

    不过无锋没有想到的是金州警备师团上下再得知自己被破格晋级为正规军后,热情空前高涨,这个师团绝大多数士兵都是高岳族人,是一支纯粹的步兵师团,无锋在视察时,除了感觉到官兵们流露出来的高昂斗志外,士兵们的表现也出乎他的意料。一年多的训练能够达到这种程度让无锋深感惊讶,以至于无锋单独召见了这个一个月星期前还是地方师团的师团主官。

    通过谈话,无锋才算了解到这个师团的基本情况。原来由于金州情况的改变,加之宣传力度有力,大批的高岳族人迁出横断山区定居山外,甚至不少外地区的高岳人也穿山越岭来到金州。生活条件虽然改善,但摆在面前的现实是许多高岳族人缺乏必要的谋生技能,除了务农进入工场出卖劳动力,似乎没有太多的行道适合那些正值青壮年的高岳族人。

    而务农和到工场从事重体力劳动的收入也不算太高,这对从深山出来渴望见世面过上好日子的高岳男子们的确不是个好选择,而第一批成为无锋手下士兵的老乡们从军队传回来的传奇故事以及优厚待遇都让贫苦已久的同胞们嫉妒得要死,自然而然加如军队就成了这些不缺体力的青壮年心目的向往。

    但西北军队士兵的招募已经不再直接面向社会,而一般采取从各地警备部队抽调,而要成为警备部队的一员则先必须是当地预备役部队的人员,于是为了能够加如军队,许多高岳族青年一边务农做工,一边加入预备役进行基础训练。为了能够早日被警备部队选,这些人在预备役训练就格外刻苦认真。尤其是在几年前组建西北军团时,当时金州的两个警备师团被一下全部转为西北军团的主力师团,这更加刺激了人们的参军积极性,而不负众望,上一任的警备师团又被调往归德,他们这一批才得以如愿以偿成为警备部队的一员,现在又一下子跳跃式的成为了梦寐以求的正规6军,这怎么不让他们兴奋得难以入眠呢。

    二人大概还是次单独受到无锋的接见,激动显得有些拘谨,说话也是格外谨慎,不过在无锋轻松随便的态度下,二人也逐渐放开了来。两人原本是现在齐柏林和高昂率领的归德警备师团的幕僚长和后勤司长,因为整个师团调往归德,凌天放在与齐柏林和高昂商量后将二人留任为新一任警备师团的正副师团长。

    师团长熊道元是一个混血族人,有一半高岳族血统,而副师团长水正则是一地地道道的高岳族人。两人都生得十分魁伟,不过看上去熊道元要显得斯一些,而水正则霸气四溢,颇有一副肩挑天下的模样。

    无锋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这个师团的编制情况,而人都一一作答。整个师团无个联队队,因为属于纯步兵师团,没有骑兵,五个联队除一个联队高岳族人专利——投枪兵联队外,其余四跟联队都是按照标准配置,三个轻步兵混合联队,一个重步兵联队,每个轻步兵联队有两个弓箭兵大队,其余则为步兵。

    见无锋专门来了解自己师团的情况,怕自己师团不符主帅之意,显得有些腼腆一直没有多少话的水正涨红了脸道:“大人您请放心,我和老熊都是从上一任金州警备师团过来的,这一年多来,我们师团的各方面训练可是花了大力气的,不少基层军官也都到西北军事学院进行了短期进修。我们手下这帮弟兄绝对不会给大人你丢脸,水正愿以项上这个脑袋担保。”

    笑了起来,无锋感觉很有意思,大概是这俩个家伙认为自己信不过他们部队的战斗力,所以才会急急忙忙作如此表白。

    没等他搭言,熊道元也接上话道:“是啊,大人,咱们手下这帮兵其实在许多已经在预备役呆过两三年了,他们在预备役的训练就相当刻苦,许多人一边干其他工作谋生,一边还在闲暇时间自己训练自己,以期能够早日加入军队,这些连我们都十分感动,对于他们来说加入了李大人的军队,就好比进入了一个神圣无比的群体,这是一个既光荣又充满风险的所在,对他们来说,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衣锦还乡,没有其他第三条路可走。”

    熊道元这番声情并茂的话在无锋心引起了强烈的共鸣,是啊,自己手下这一帮弟兄跟着自己征战拼搏,究竟图的是什么呢?如果和所有人都谈什么治国安民民族大义的道理,也许有一些人会真的感兴趣,但绝大多数最基层的官兵恐怕就很难长久维持,要想把他们的思想牢牢的扭成一股绳,只有依靠严格的管理树立他们的责任心和荣誉感,赏罚分明的制度来促使他们奋勇当先,还有一点就是优厚完备的后勤保障抚恤机制以消除他们的后顾之忧,只有做到这几点才能真正使他们誓死效命,一往无前。

    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语,无锋站起身,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眼满是期待鼓励之意,看得二人心一热,一切尽在不言,两人也只是再行了一个标准的帝**礼,默默目送无锋离开。

    关西郡如燎原之势的叛乱让少女很是烦恼,李无锋以及他手下几个主力师团的去向自然就明确了,但帝国传来的情报却是让她要办法让李无锋安分老是的呆在西北,不要参与帝国央镇压关西战乱的事务,这让少女感到苦恼之极。自己这位未婚夫婿早在好几天前就已经消失无踪,根本没办法找到他,即使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就凭自己就能阻止他的行动,那李无锋就不叫李无锋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少女站起身来到窗边,羡慕的望着窗外一派爽目的秋色,作为一名刚满十六岁的少女,若是生在其他富贵人家,正是戏耍消闲的好时光,可自己却因为生在了人人羡慕的帝王之家,却不得不远涉千里来到这无亲无故的地方,被人家当作摆设一般供在这儿,整天无所事事,想做的却又有心无力,毫无任何欢乐可言。

    李无锋是肯定不会放弃介入关西战事的机会的,在博南那边布置了三个师团的军队绝不会仅仅是摆个架势(她还不知道独立第三师团的进驻和鹧鸪关的易手),他肯定知道帝国不会授权与他出兵关西,那他还在等什么呢?

    对帝国由于怀有强烈戒心而一味防范李无锋势力的扩张,这在整个帝国朝已经不算是一个秘密了,这大半年来明是安抚要其休养身体暗是幽居帝京的生活让朝许多老到的大臣都看出了这一点,虽然迫于西北的紧急形势被迫让李无锋返回其老巢,但按理说也应该会做军事上的一些针对性布置,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太平教起义将所有事情搅的一团遭,而且其蒸蒸日上的架势甚至已经远远过了李无锋的危险性,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看帝国央现在的态度似乎仍然没有什么变化,想到这儿,少女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李无锋率军出征,而且要命令他竭尽所能全力以赴,二虎相斗,观者得利,就犹如古人卞庄刺虎就是这个道理,可以父皇和何大人的智慧怎么就看不透这么简单的道理呢?她委实不明白。眼下还要让自己尽一切力量阻止李无锋东进的步伐,难道帝国真有绝对把握能够轻松解决太平教的问题?

    她内心十分怀疑,一路自帝都来到西北,其间她也检阅了沿途各府的地方警备部队,不用说真正的战斗力,就连摆设出来装门面的军队气势也是给人一种散漫缺乏必要训练的感觉,这些部队一看上去就知道根本无法应对真正的战斗,更不用说期望他们去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了。相比之下,自己暗观察西北各府的警备部队却与关西各府情况大相径庭,无论其训练度、编制数、士兵士气都根本不在一个水准,这令她也不得不佩服李无锋在治军方面的确有一套,想一想也是,若没有这些强大的军队作后盾,他凭什么敢于嚣张不可一世的罗卑人硬碰硬的交锋,又凭什么敢只身率领部队进军当时在那里他还毫无根基的北吕宋?

    太平教一涌而起,关西各地短时间内顿告沦陷,这并不出乎她的意料。以有备之军对无备之师,不赢才怪,何况那些警备部队根本无法挥起作用。没有地方警备部队的配合,单凭帝国已显捉襟见肘的正规6军,能够剿灭那些太平乱党吗?少女心有太多的疑问,可惜却无人能够为其解答。

    就在西北的两位男女都还在各自为着各自的任务而奔波时,帝国北方两大郡的绝大多数府的各级官员们这时候才惊慌失措的突然现,一向逆来顺受的辖区百姓似乎态度一下子翻了个个儿,三句话不对路便拔刀相向,以往收租讨税无往不利的各级官吏似乎都遭遇到了麻烦,还未等这些官员们反应过来,席卷帝国整个北方的太平教大起义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大6历695年月日,在太平教大少师许哲的策划下,起义先在北原郡的平6府部打响。当天,在许哲的率领下五万太平军民一举伏击了得到消息准备前来镇压抗税农民的一个联队的警备军,随即又一举包围了前来增援的三个联队的警备士兵,战斗进行得空前激烈,最后三个联队的警备部队被全歼,其近三千深受上级军官盘剥之苦的士兵阵前反正加入了太平军,太平军气势高涨。

    月4日,许哲指挥十万太平军民向防御空虚的平6府进军,平6府主要帝国官员惊慌失措,在太平军进攻前夜全体逃亡,太平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占领了北原郡仅次于府安原府的大府平6府城,随后两天里,全府内帝国各级基层机构迅土崩瓦解,太平军开始接手地方管理。

第五十一节 变色

    与此同时,大6历695年月日凌晨,燕云郡西南大府——沧州府府城被在此坐镇的太平教宗师尤道方的亲自统率下,近十万的城市贫民和无地农民在几千太平教徒的煽动指使和策划鼓动下突然涌上府城街头,围攻城守府,沧州府城守霍进昌狼狈逃窜,一夜狂奔三百余里至燕云郡府北平府方才醒过神来,而此时驻扎城内的警备部队在其太平教暗线的唆使下全军倒戈,在这次倒戈有三名忠于帝国的联队长被杀,其余尽皆投降反叛。

    月4日,北原郡清河府内政署长屠一飞称有要事相商将清河府城守及行政署长二人诱至自家府,将二人斩杀,并宣布接管整个清合府,接受太平教的领导,而该府警备部队也于当日宣布接受太平教的管理领导,有不服从者立斩不赦,清河全府立即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

    月6日,北原郡包括府在内的安原府、卢龙府、榆林府相继生了大规模的太平教起义,这三府生起义更是来势凶猛,尤其是安原和榆林两府更是规模空前,起义军穿镇过集,前来镇压的警备部队不是一触即溃,便是临阵脱逃,其状况惨不忍睹。

    月8日,安原府城在毫无抵抗能力之下陷落,此前,一个师团的警备部队已经有三个联队在战斗覆灭,剩余两个联队的士兵在太平教大军兵临城下时倒戈投降,自北原郡郡守唐德贵以下近千名帝国官员投降。同日,帝国榆林府城守向千秋率部向迅推进的太平军于志永部投降。至此,北原郡五府仅有西端最偏远的卢龙府尚未完全陷落,在那里警备部队和太平军战事激烈,战局成胶着状态。

    月9日,到达安原府城的太平教大宗师尤道方在安原城内最大的安原广场宣告太平圣国正式成立,暂时定都安原,自命为太平圣王,定太平教为国教,军队正式命名为圣教军,尤道方还宣布将以解救帝国境内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为己任,誓要让圣国的子民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就先必须推翻帝国司徒家族腐朽没落的统治。

    当日,太平圣国的政权机构也随之建立,圣王下设武二相,相主管政务,武相主管军务,相一职由尤道方的密友原太平教负责经济财务的缪名昆担任,尤道方的二弟子蓝百林担任副相,武相一职自然是由薄近尘担任,副手则由尤道方的大弟子许哲担任,相下设几部,分别承担行政、财政、内政、经济、外交等事务,武相下设几个大将军,负责统帅圣教军,由于薄近尘在关西指挥,武相府的责任主要就由许哲来承担,他还兼任圣教军的安东大将军一职,手掌握着圣教军最精锐的十万大军。至此,太平圣国的央政权已略显雏形。

    月o日,燕云郡另一大府——靠近安原府的云府的太平教起义军在与从安原增援而来的圣教军汇合后,里应外合攻克云府城,云府大小官员全部投降。

    在控制的区域内,太平圣国也效仿帝国任命了一大批地方官吏,逐步完善各级政权机构,为了维护地区内的稳定,尤道方还破例任命了几名帝国投诚官员担任重要职务,特别是原帝国榆林城守向千秋被任命为榆林府府尊(相当于帝国的城守一职),引起了教内不少争议,但都被尤道方以个人威信压了下去。这一任命也在整个太平教控制区引起了轰动,部分地主士绅心都在暗暗考虑这太平圣国存在并展下去的究竟会不会真的有取代帝国的可能呢?

    在这之前,普尔王国几乎抽调全国所有精锐部队,共五个兵团三十六万大军兵压帝国北部边境,迫使帝国第一、第二军团以及几个独立师团都聚集在北部边境与普尔王国大军对峙,小规模的冲突不断,大有一触即之势。

    直到北原郡和燕云境内的太平教起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时,帝国北部军区的指挥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太平教和普尔王国联手玩了一套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把戏,但虽然是个把戏,却也是以实力为代价的,若是帝国第一、第二军团和其他从属部队不迅压上,普尔王国的大军大可突破帝国边境防线长驱直下,到时候究竟会怎样谁也说不清。但这却给了太平教起事极大的方便,整个被北原郡无一个正规6军师团驻扎,而燕云郡也仅有一个独立6军师团驻扎在府北平府,根本无力应对这一日几变的局势。

    而当太平军完全控制了整个北原郡尤其是榆林和安原两府后,帝国第二军团事实上已经面临圣教军和普尔大军前后夹击的危险境地,更让人焦心的是在甫一控制了两府后,帝国第二军团便失去了后勤补给,这让十多万正与普尔大军对峙的帝**队如何维持?迫不得已,在得知了安原和榆林失守以及云府危急的确切情报后,帝国第二军团迅向东穿越云府移至北平府境内驻防,完全放弃了北原郡防线。不出所料,普尔军队并未趁势南下,而是尾随东移,继续在边境保持着对帝国的巨大军事压力。

    一眨眼间,千里江山转瞬易帜,太平教乌云顿时弥漫在帝国北部和西部广大地区,而处于间夹缝位置的河朔郡受此影响,领地内形势也越严峻起来,不少农民自的组织起来抗捐抗税,抵制劳役,甚至展到赶走地方官吏,杀死当地恶霸地主,抢劫当地大户财物。凡此种种,不一而终。而各地采取的应对方式也不尽相同,有的地方官员担心会引矛盾激化,甚至酿成更大的祸端,采取宣抚教化手段,息事宁人;有的则害怕姑息迁就会使暴民更加猖獗,采取强力镇压;亦或是先第一种,不行,才换为第二种,上下官员无不担心事情闹大,与南边和北边的太平教遥相呼应,那才是真正是大事不妙了。

    太平教在北方起事之事几乎在几天之内变传遍帝国上下,无论是朝野里,还是屋前楼后,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乡村野夫,无不见面便谈北方形势是如何糟糕,叛乱军队是如何悍不畏死,帝**队又是如何不堪一击一触即溃,几乎所有人一时间都成了政治军事评论家,谈起国事来无不头头是道口若悬河,但内心里的忧虑恐慌倒都是难以隐藏。

    帝都内的气氛更见紧张,大街小巷行走的路人不但比往日少了很多脚步也快了许多,裹在身上的衣服也更加紧实,来去匆匆,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帝国宪兵和禁卫军巡逻走过,商铺也是早早打烊,商人们都特别关心起前线的战事来,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叛军控制的地区最近距离帝都不足三百里,似乎一夜就可打到帝都城下。城内到处是人心惶惶,不少富贵人家已经在考虑是否该将资产转移到江南或者东海,毕竟那里距离北边和西边都还远,稍有风吹草动,便可立刻起身逃走。不少外地有亲有戚的,也开始联络,以备不时之需。

    帝国皇宫勤政殿,高坐御椅的司徒明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青的脸颊上皱纹也多了许多,眼圈略略乌,显然是睡眠不好的缘故,只有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睛证明他神智还算清醒,方才一番刺耳之极竭尽挖苦讽刺甚至还夹杂一两句粗话的言辞委实不能让人不能相信那是从眼前这为皇帝陛下口说出,但此刻的一干大臣皇子们早已是全都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的接受着皇帝陛下劈头盖脸犹如冰雹乱石般袭来的痛骂。

    大殿内没有半丝声音,除了皇帝陛下粗重的喘息声可以清晰听到外,再没有半丝杂音,所有大臣都是战战兢兢,深怕触怒了皇帝陛下招来杀身之祸。在此之前,两名负责考查北原郡官吏的行政总署官员已经被直接拖出去斩,而身负官员监察重责的监察大臣、皇后娘娘的嫡亲兄长杜公爵也被当场廷杖五十,几十杖下去,眼见得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而皇帝陛下却仍然不允许太医救治,称要救治也得到天牢去救治,若不是闻讯赶来的皇后娘娘哭昏倒殿上,恐怕杜公爵也就要一命归天了。连素来以贤德著称的皇后娘娘也被陛下毫不留情的斥责痛骂,所有大臣都感觉到这场风暴不知要刮到什么时候。

    盛怒之下的司徒明月在一连布了几道诏书后,这才算勉强缓过气来,但众大臣仍是无一人敢抬起头来望一眼。恶狠狠的目光在大殿内逡巡,似要找出下一个解恨对象,今日的朝会大臣来得异常整齐,无一人缺席,人人都知道今天朝会难过,却无一人敢于请假,即便是有病在身者,也不得不带病上朝。

    眼见得平时能言善辩自己以为肱股的大臣们此时畏畏缩缩跪伏在地,无一人敢于抬头,司徒明月心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愤怒心情在涌动,似要爆出来,却有象挤压在胸,说不出的难受,刚站起身,只觉一阵晕眩,眼前一黑,边歪倒在御椅边。

    “父皇!”“陛下”,见皇帝陛下晕倒,殿内一干臣子犹如炸了窝的鸡,乱成一团,茫然无措,还是内政大臣6夫先反应过来,命令侍卫马上去请太医,同时赶紧命人将皇帝陛下送往寝宫休息。

    何知秋昏昏沉沉的随一干大臣们走出大殿,皇帝陛下已经被送回寝宫了,太医也以最快的度赶到,立即进宫诊断。大臣们在吵闹了一阵后接到了宫里的通知,暂时休会,各自回府。

    难道天要灭我唐河?此刻的何知秋心一片茫然,方才他虽然跪伏在殿下,却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应对眼前可以说得上万分危急的形势,可皇帝陛下居然倒下了,这么一来朝没有了主心骨,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局势部署,这该如何是好?时间再一耽搁,形势可能会恶化,到那时,也许就真的变得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吉人自有天象,也许皇帝陛下明天就会恢复呢?何知秋只能这样想,但愿吧。

    风云突变的形势让无锋一样感到措手不及,太平教十多年的积累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完全释放了出来,仅仅八天时间,北原四府除卢龙府还在抵抗外,其他四府还有燕云郡西边的两府便落入了太平教手,可谓弹指一挥间,帝国在西边和北方的大部地区的统治就告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太平圣国也登台亮相。

    到这时候,无锋才觉自己还是小瞧了太平教隐藏在水下面的实力,普尔王国的曲意配合,包括卡曼人在捷洛克战场的再掀攻势,都让无锋察觉到这三方勾结的程度究竟有多么深。而太平教在几天就组织起几十万的大军也让无锋对宗教的力量竦然变色,暗自思索该如何应对着咄咄逼人的形势。

    卢龙府的绝不能落入太平教人手,好在凌天放和菲尔丁早已取得了联系,虽然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太平教起义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卢龙府警备部队的战斗力远非其他几府可比,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虽然太平教的军队几倍于卢龙府的警备军,但警备军却仍然坚持顶住了敌人的进攻,虽然十分艰辛。但卡曼人在北边的巨大压力让原本有心派出增援部队的凌天放和菲尔顶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不得不求救于远在南边的无锋。

    得知消息的无锋也来不及核实,救局如救火,稍有耽搁,恐怕大火就会把卢龙府烧得灰烬全无,一面急令驻扎在羊马口的独立第三步兵师团火插近道穿越横亘在博南陇东和卢龙府的深丘地区,即刻增援卢龙的警备军,同时命令龙自行代替自己负责鹧鸪关的全面防务,自己则和木力格率领亲一色有高岳士兵组成的西北军团第三师团直接北上从另一条道穿过六盘山区,两军起头并进,同时从东南两方杀进卢龙府。

第五十二节 双箭齐发

    为了及早到达目的地投入战斗,无锋从独立第二师团选出了几十名与岳山一道穿越了六盘山区熟悉道路情况的士兵作向导,第三师团两万多士兵在向导们的带领下,迅向北插进。

    鹧鸪关距离卢龙府境并不算太远,约两百里地,但这间却横着一条不大不小的山脉——六盘山。六盘山因山势得名,它没有多险峻陡峭,主要是风化的黄土堆积而成的六座巨大山丘盘缠而成,一座连一座,绵延几百里,地势异常复杂,好在这里因为不时有一些小商队抄近道从卢龙府南下,倒还有些小道可寻。

    虽然有了熟悉地况的士兵带路,但部队的行进度依然不是很快,从鹧鸪关到进入六盘山区这段道路六十里地,只花了三个小时的急行军就到达了,但进入山区行军度明显减慢,崎岖的山道十分狭窄,仅能容纳三四人通行,而且弯道极多,完全穿行在盘山道路当,车辆根本无法通过,好在第三师团士兵早有准备,随身携带了大量干粮,后勤部门还安排了一些善于行走山道的骡马负责驮运必要的后勤物资,倒没有遇到太多的麻烦。

    无锋谢绝了为他专门准备的骡马,依然与所有将士一起徒步前行,虽然这不能说明什么,但无锋感觉这样能使自己更融洽的与手下这两万多名朴实男儿融为一个整体。何况这几年来他对自己通过内力的提升使得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这百十里山路对他来说也还算不上什么。

    数千支火把亮起,就象一条从来望不到尽头的火蛇蜿蜒在群山之,行进度虽然相比平地上慢了许多,但能够在如此困难的山区道路达到这种度而不乱,大概也只有天生禀赋的高岳族士兵才能胜任了。

    夹杂在行进队伍的无锋保持着稳定的度紧跟着队伍,并没有落下一丝一毫,不过周围的士兵们都并不惊叹,在他们心能够征服整个高岳族人心的人自然不是常人,他们不时瞟过来的目光都是充满了崇拜和孺慕。

    深秋的山谷不时掠过阵阵山风,但几个过几个小时跋涉的士兵们却都是汗透重铠,但却无一人喊累喊苦,经过几年的打磨,这支部队已经成为无锋手实力最强的步兵师团,经验丰富的木力格不仅让这一帮高岳汉子在身体素质上更上一层楼,而且最重要一点是让他们明白了一点铁的纪律才一支部队常胜不败的基础,同时也赢得了手下一干官兵们的由衷拥戴。

    “力格,你看我们还得要多久才能绕出这鬼地方?”虽然并觉得有多疲乏,但总在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盘山道上绕来转去,无锋心也不是个味道,启口问一直跟随在他后面的第三师团师团长木力格。

    “大人,这恐怕还得要一段时间啊,这六盘山,山六盘,盘盘环绕,交错纵横,本来就不适合大部队行进,不是我老木自吹,也是咱这第三师团,换了其他部队,恐怕花的时间还得翻个倍。”木力格接上话茬,语气充满了自豪。

    “嗬,口气蛮大的嘛,别以为第三师团就天下第一了,我看未必吧。”无锋有意刺激对方。

    “大人不必激我,我只是说咱第三师团在步兵师团敢称第一,至于其他骑兵师团或者混成师团我可没有这么说,梁大人的第一师团在咱们军号称第一,崔大人的第二师团一直在和他较劲,但现在崔大人已经调到骑兵师团去了,不知道沙浪这小子能不能但负起挑战第一师团的重任,恐怕还得观察观察。步兵师团,山柱那小子虽说从第三师团挖走了不少人,但北吕宋独立第一步兵师团要想向老东家挑战,恐怕还嫩了一点,至于才成立的西北独立第三师团虽然也大部分由高岳族人组成,但其训练程度和经历战事都远不能与咱第三师团相比,所以老木才敢如此夸口。”木力格微微笑道,根本不受无锋的激将法。

    “那大6上其他地方的步兵部队呢?”无锋一边走一边问出这样一个含义颇深的话题。

    “其他地区?”木力格神情也不象那么轻松了,思索了一下才谨慎的回答道:“这个不好说,不过我听说西大6的几大强国骑步展均衡,骑兵攻势迅疾如火,步兵固守稳重如山,而且他们的步兵对攻城拔寨很有一套,尤其是其先进的攻城器械更是不可小觑,听说帝国被边的利伯亚诸国都有意引进西大6各军事强国的先进技术。近一点的,听说帕沙人库图佐夫治军有方,其麾下号称铁军的步兵战队据说也非同一般,我想肯定也不是好惹的主儿。”

    对木力格的这一番回答无锋可以说大感吃惊,没想到貌似沉默寡言近乎于木讷的木力格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精辟见解,这间所包含着丰富的见识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总结归纳得出来的。

    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无锋眼满是欣赏之色,重重点了点头:“很好!力格,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没想到你比我还看得远,西大6几支强军都被你如数家珍啊。嗯,若是我手下都象你这般看得远,我敢说我李某人的军队将来一定可以天下无敌。”

    “大人过誉了,只不过老木既然是身负一个步兵师团的重要责任,自然要对周围军事展情况有所了解,否则一旦真的与对手,岂不是一无所知?到时候临时抱佛脚恐怕也有点晚了。兵法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木读书虽不多,但这句话还是清楚的。”木力格面对主帅如此赞誉显得有些出乎意料,赤褐色的脸膛上也泛起一丝少有的红潮,但语气却依然平和质朴。

    拍了拍自己这位老部下也是自己在帝**事学院进修的校友,无锋颇为感叹的说道:“力格,你也不必太谦虚了,你的心思我清楚。我手下这帮家伙是什么料有多大分量我清楚,怕就是有些人打赢了一两仗就滋生了骄傲轻敌的情绪,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我看这才是我们队伍存在的最大问题。”

    木力格没有搭言,对主帅这番有感而的话,作为部属实在难以多言,这涉及到整个军队内部团结问题,只有也只能由无锋本人才能加以置评,其他人包括西北军团的幕僚长凌天放在这些问题上恐怕也得注意措辞。

    大概是无锋也注意到自己在下属面前说这种敏感问题有些不合时宜,话题轻轻一带,便转到了目前帝国北方的形势上去了,“老木,你怎么看现在帝国北方这么糟糕的局势?”

    对这方面木力格显得有些犹豫,大概是对这种纵观全局的大形势还有些吃不透,说话也小心了许多:“这个,不好说。不过太平教能在这短短几天里一下子把整个帝国北部吞掉了一大半,这的确令人心惊。只是帝国北方两郡百姓所承担的租税和赋役向来最重,而近几年来北方有饱受旱、洪、蝗灾之苦,一遇洪灾之后,瘟疫也肆虐,老百姓也实在苦不堪言,否则也不会有四年前的农民和奴隶起义,太平教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展到如此大的规模。大人您瞧一瞧前几年里迁到咱西北的那两郡百姓的贫苦程度就可见一斑,八个字就可以概括,身无长物,一贫如洗。”

    木力格说的话也是事实,没有深厚的百姓基础,太平教委实难以一下子造出这么大的声势,可以说帝国在北方的统治的确到了官逼民反的边缘,在加之有太平教这个极负煽动力的组织在间联络策动,起义也好,暴动也好,那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见主帅只是默默点头,没有接腔,木力格继续往下说:“不过,我很怀疑太平教组建起来的所谓圣教军,现在刨开关西这一片的不说,看规模在北方圣教军的规模估计已经过了五十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比咱们西北六府外加北吕宋所有正规部队和警备部队加起来还多上二十万人,这简直是太庞大了。他们的战斗力究竟怎么样很值得推敲。就算有外来力量帮他们训练也不可能在短暂时间里得到多大提高,这一点应该没有疑义。”

    “嗯,这倒也是,军队的成长非一朝一夕之功,不过我看舍内和太平军打这一仗虽然我们胜了,但我们损失也不算小,还是应该引起注意,敌人也并非全都是无能之辈。”无锋点点头道。

    独立第三步兵师团在接到无锋传来的命令后,立即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准备,按照计划先向北进入六盘山区余脉的一些丘陵区,穿越这些丘陵后,可以插到归德府和卢龙府交界位置,在这里转道向东,由西至东直插如卢龙府的腹地。

    在接到命令后,熊道元和水正二人激动得全身抖,在他们二人看来,无锋不但在很短时间内就将这个地方警备师团提升为正规军,而且在作了视察后和快就向他们下达了如此重要的任务,这分明是对独立第三步兵师团的信任,当然也是一次考验。独立第三师团能否一炮打响,就看这次战斗的结果了。

    面对着黑压压整装待的部下,熊道元心潮澎湃,站在教场的点将台上,一时间竟然哽噎无语,好容易平静下心绪,酝酿了许久的话到嘴边却化作了简短几句话:“弟兄们,咱们加入李大人手下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打胜仗!今天,李大人把至关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咱们独立第三步兵师团,这对咱们独立第三警备师团是无上荣幸之事,我姓熊的没有其他费话多说,一句话,独立第三步兵师团誓死以报李大人的信任!出!”

    台下高岳族士兵们的朴实本性得到了充分展现,只有如雷般的吼声:“誓死报效李大人!”

    稳坐太玄府的凌天放和菲尔丁自将紧急军情报送给无锋后就一头扎进了繁杂的布置事务,卡曼人一个兵团七万余人已经从嘉峪关南下,目前去向不明,而精锐的皇家近卫军也已是摩拳擦掌,不时派出侦察队南下搜索,摆出了一副随时随地准备南下的架势。老练如凌天放和菲尔丁也紧张起来,辖下个师团已经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已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原本颇有心将归德警备师团抽往卢龙战场的凌菲二人在察觉到卡曼人的异常动态后,也不的不终止了这个想法,让归德警备师团主力北靠,随时可以和西边的独立骑兵师团共同策应太玄府,至于卢龙府的战局就只有交给无锋去应付了。

    而此时的卢龙战局却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八万多卢龙太平起义军分成两路自东向西推进,其由卢龙太平军主帅江彬率领六万多主力部队已经在卢龙府城以东三十里处与卢龙警备师团正面交锋,三倍于对方的军力依然没有取得预计的胜利,这让江彬感到十分不满,不过看得出对方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但出乎江彬意料的是,卢龙警备师团突然全军后撤,一直撤回到卢龙府城驻防,这让江彬十分惊奇,要知道一旦撤回到府城内抵抗固然能够坚持得更长久一些,但眼下自己另一支部队已经沿南线攻占了卢龙南部的大部分地区,很快就可以对卢龙府城形成包围态势,而且在自己身后还有近五万人的安原圣教军快马加鞭的增援而来,一旦包围了卢龙府城,那可真的就叫做瓮捉鳖了。这一点作为对方主帅的米卢龙警备师团师团长米丰不应该看不到,这让江彬大感纳闷。

第五十三节 挽弓

    不过江彬并不太担心,因为从西边反映出来的情况,卡曼人已经遵照约定向集结了大量兵力的太玄府地区施加了巨大的军事压力,太玄府地区的西北军根本不可能抽出兵力来,他们能够自保都算是幸运了。他倒是有些担心在南线行动迅的另一支自己的部队,据说已经控制了卢龙府南部最重要的铁矿,虽然那里距离南边的陇东鹧鸪关还有一段距离,而且间还隔着一条六盘山脉,盘据在那里的西北军要想北上也还有相当困难。不过还是要提醒他们小心,避免出现意外,毕竟李无锋这个家伙用兵与常人不一样。

    黑石集原本是卢龙府南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但自从三十年前这里现了丰富的铁矿后,情形一时大变。帝国工矿总署经过反复勘探确定这里蕴藏着极为富足的铁矿,足以开采百年以上,引起了这里翻天覆地的变化。帝国工矿总署代表帝国央在这里兴建了两座大型矿山,并配套建成了一座大型冶炼场,而北原郡和卢龙府也分别代表各级地方政府各自兴建了一座矿山,不过比起帝国五大家族的苗家在获得帝国央肯后建成的大型矿山,这几家官办矿山都显得相形见拙了。在这几座大矿山周围还有着几十家私人开设的小矿山,都是一些有门道的商人士绅在获得了官府的支持后逐渐展起来的。

    大量矿山的开吸引了大量的劳动力的涌入,仅几座大型矿山就拥有工人上万人,加上各家小型矿山,聚集在黑石集的矿工就要过两万人。而数量如此庞大的消费团体也必然吸引了大量消费行业的进入,整个黑石集呈现出一派畸形的繁荣,茶楼酒店、赌场当铺、风月场所都异常兴盛,造就了黑石集成为卢龙府仅次于府城的第二大镇。

    而此时的黑石集已经完全陷入了无政府状态,由于太平军的这支偏师先绕道向西,再逆向回行,一举包围了黑石集,大批被困在黑石集镇尚未来得及逃离的商人们纷纷束手就擒。他们都是来自帝国各地的商人,绝大部分都是来这里购买铁器制成品,随身携带有大量现金和钱庄号票,没想到短短几天里各地都是风云突变,四处都是兵荒马乱,无奈的商人们只得龟缩在这黑石集里,企求老天开眼能躲过这一劫。

    作为这支偏师的主将,青年汉子压抑不住心的兴奋,灭想到脚下这块土地竟如此富庶,骑马率兵巡行在街道上,往日的喧嚣繁华隐约可见,这些高楼豪宅背后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财富,青年汉子嘴角流露出冷酷的笑容。

    “将军,您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吧?”森严的大厅里,青年汉子刚布完命令,他下手最后一人已经忙不跌的站了出来,“圣国相府已经有令下来,要我们慎重处理这些商人和士绅的财产问题,你这样将他们的资产全部充公,恐怕有些与相府的政令不符啊!”

    “嗬,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呢?是不是还是让这帮蛆虫任意享用他们压榨我们这些矿工和奴隶兄弟们所获得的血腥财富?还是听凭他们将这些财富带走?”青年汉子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双眼隐现红丝,眸子露出阵阵疯狂的杀意,“你问问座下才加入我们的兄弟同不同意?你问问太下所有受苦受难的圣教弟兄会不会同意?”

    “是啊,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象吸血鬼一样无穷无尽的吸食我们矿工们的血,榨干我们的油,我们绝不能容忍这帮家伙在圣教的统治下还能继续作威作福!我们绝不答应!”两名矿工模样的年汉子一脸激动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有力的双手,情绪有些冲动。他们都是太平军在攻占了黑石集后解放出来的矿工,其绝大多数都是奴隶出身,他们都纷纷要求加入圣教军,并立即得到了青年主将的同意。

    “可是,”在旁边众人的怒视下,站出来表达反对意见的瘦弱青年似顶不住众人目光的压力,身体忍不住缩了一缩,但还是鼓足勇气道:“可这对我们以后的展会产生不利影响啊!”

    “哼!不利影响?!什么不利影响?!我们有了天下穷苦人作依靠,就是要把这帮腐朽的寄生虫铲除,这回只是没收了他们的财产,还没有要他们的命,就是希望他们能够老老实实做人,我们还要继续追查,他们那些为富不仁者,我们绝不能手下留情,必须让他们自己的血来洗清他们自己的罪孽!”

    青年主将意气风,一路过集占镇,官军望风而逃,根本就没有遇上什么象样的敌人,而此时又有近一万人奴隶矿工加入自己的部队,实力更是膨胀得不一般。最主要的是在几家铁器工场里获得了大批的武器,其有许多都是帝**队的订货,刀、矛、盾、铁叶甲等,应有尽有,足够装备三万人有余,不但满足了新增的一万人部队的需要,而且也使自己原有部队的武器得到了改善和补足,极大的增强了自己的自信心。

    而从这些聚集在集镇里的各地商人和当地商家士绅获得的大量钱财物资足以让自己这支队伍再壮大一倍仍然可以维持半年,到那时候,自己在圣国的地位一定会得到极大提升。也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摆脱这个偏师主将身份,统领整个全府大军,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府的大军主帅。看来还得榨一榨这帮软骨头商人,也许还得再多杀几个才能起到杀鸡吓猴的效果,这样收入肯定还会更丰厚一些,想到这儿,青年汉子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有什么情况?”无锋急匆匆的走进大帐,刚入睡休息,就被卫士唤起,心情的确有些不爽,但他也知道肯定要重要的事情生,不然木力格不会如此匆忙的来派人来叫自己。

    “回大人,有紧急情况。”木力格赤褐色的面膛露出兴奋之色,兴冲冲的报告道:“已经现了敌军行踪,而且还对我们十分有利。”

    “哦?”无锋一听也来了兴趣,是不是运气也太好了一点,这前脚才踏出六盘山区,好容易说休息一下,还没躺好,敌人就来了?

    “怎么回事,具体说说。”镇定了一下情绪,无锋恢复了平常的冷静。

    “大人,方才我们的侦察兵分队在距离我们营区的三十里地的地方抓获了几名可疑人员,经审查他们都是从黑石集逃出来的商人,并向我们提供了现在敌人在黑石集的基本情况。”木力格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去把抓获的商人带上来。

    趁这个空余时间,无锋皱眉问道:“他们的身份确认了没有?会不会有诈?”

    “大人放心,绝对没有问题,我亲自反复审查过了。”木力格一挺胸道。

    “唔,那就好,别叫太平教的人给我们装了套子可就成了笑话了。”无锋轻吁了一口气道,“他们怎么能够逃出来的?”

    “这间还有一些关节,一会儿大人不放心的话,不妨再仔细问一问。”木力格笑着回答。

    三名衣衫狼籍的年人被很快带了上来,大概是由于时间紧迫的原因,几人的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下,仍然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精神也萎靡不振,不过脸色倒带着几分高兴的味道,也许是在庆幸自己逃离出了黑石集这个虎狼窝。

    三人一踏进大帐就现了其的不同,方才他们在经过反复审查后也被带进了此帐,当时大概是一名主将模样的将军又仔细的盘问了半天,才将三人送回羁押,此时却见那褐脸主将却站在当一名便衣青年的下,明显属于从属的位置,不由得大感奇怪,三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无锋身上。

    “这位是帝国西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公爵大人,还不见礼?!”站在一旁的木力格形容严肃的说道,目光如炬,刺得三人身体都是一缩。

    “啊?!”三人全身都是一抖,惊喜交加,“大人啊!您可要为我们作主啊!”

    三人不约而同的的跪伏在地,涕泗横流,嚎啕大哭道:“大人啊,你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那帮天杀的邪教叛军可简直无法无天哪,他们把我们多年来辛苦积攒的家当全部搜刮一空,简直比土匪强盗还要凶残啊!”

    看来无锋及其军队的出现给了这几人无穷的希望,这几日来所受到屈辱所承受的恐惧、害怕一下子被释放了出来,几个大男人就象女人般的匍匍在无锋脚下痛哭流涕,那故味道让无锋一时也难以接受。

    虽然对这几人想娘们儿般的表现很是不齿,但想一想这些家伙平素都杀过惯了养尊处优的奢侈生活,哪里遭受过这等折磨,能够走得动路逃跑出来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这些家伙以后还对自己有一定用处,至少也要让他们回去好好宣扬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所以无锋竭力压制住内心的厌恶,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安慰道:“三为位请你,李无锋来晚人,让诸位受苦了,请几位放心,李某绝不会让这帮邪教叛贼的野蛮行径再继续下去,一定要为诸位寻回一个公道!”

    一番语气激烈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让跪伏在无锋脚下的三人顿时生出无限希望,对无锋感恩戴德的崇敬之心更是如高山仰止,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无锋没有和他们多废话,他更关心的是眼下驻扎在黑石集的圣教军情况,尤其是他们的数量配置和部署情况。三个商人当然积极配合,把自己所见所闻和盘托出,的确为无锋一方提供了相当多有价值的情报。

    原来这三人一人本是这卢龙南部的地主,在察觉形势恶化的情况下就逃进了黑石集,没想到正好被攻克黑石集的圣教军逮个正着,而另外两人都是黑石集的矿主,三人在被圣教军抓获后,被迫将所有钱财金银缴出,再加之平素表现并不太扎眼,所以圣教军就放三人返回各自在黑石集的宅等候处理,本来他们也并不想冒如此大风险逃亡,但他们们却现几家比较大的矿主在被收缴了所有财产后依然没有获准从太平军的监狱离开,才现这形势有些不大对劲,三人一商量后,干脆携带了一些易于保管的珍宝乘夜逃离,但在逃离黑石集时仍然被起义军挡获,幸运的是挡获他们的几人都是这次才加入圣教军的奴隶矿工,而两个矿主平时待他们还算不错,在献上了所有珍宝后,再有熟人的说项,带队的太平军小头目终于放了他们一马,他们才得以逃出生天。

    在反复盘问后,无锋才终于确信敌人在黑石集的房屋情况已经被自己一方掌握,待人离开后,无锋当机立断,立即让木力格安排侦察兵以最快度撒出去,了解黑石集四周状况,并开始商量突袭方案。

    “大人,我看我们恐怕不能再等侦察兵回报了,兵贵神,眼下时机紧迫,反应出来的情况已经比较清晰了,敌人现在还处于狂欢状态,派出的巡逻警戒部队大多都是两天前才加入的奴隶兵,根本没有任何经验,我们完全可以趁此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一举灭他们。若是稍有耽搁让敌人现我们的行踪,或出现其他情况,那就难以一战竟全功了。”木力格有些焦急的建议道,黑石集距离自己的宿营区近四十里不不到,一旦被敌人侦察兵察觉,那所有计划就功亏一篑了,失去了这次机会,太平军又平添了一万名身强力壮的矿工的有生力量,再加上黑石集武器供给充足,会给自己一方带来不必要损失。

    无锋也点点头,其实在布置侦察兵出动的同时,他也在考虑战机问题,耽误了战机,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如今听得木力格一说,更是坚定了他迅出击的信心。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这一段时间因为出版问题有些耽搁,抱歉。由于本书在上更新太快太多,多家出版社都不愿意出版,据说盛大学有规定凡是在那里刊载的书获得一千张预订票,便可以获得实体出版,希望支持瑞根的书友和读者到盛大的本书栏目预定一次。只要在盛大注册便可以获准预订,并无其他要求,请支持本书和本人的书友和读者给予大力支持,以圆本人出版梦。瑞根在这里对一如既往支持本人的书友和读者,无论是否去预订,均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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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脱壳

    “唔,是个好主意,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在下属面前无锋从不吝惜夸赞,他把目光重新回到了小比例的地图上,一边道:“说说你的方案。”

    这是一幅卢龙府南部地区的专业地图,从这张图的绘制时间也看得出不是太长,明显是在无锋有意向东展后,情报部门着手完成的工作。

    “黑石集周围大多都是矿山,现在各矿山都已经停工,处于歇息状态,情报也反映相当部分的矿工已经加入了太平教的圣教军,估计在这附近没有什么困难。黑石集虽然相当繁盛,但它毕竟是一个集镇,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工事和设施,对军队的进攻毫无根据抵抗能力,而现在敌人正处于麻痹大意状态,根据情报他们的巡逻警戒部队极为薄弱和松懈,而且缺乏经验,现在他们的警戒范围仅黑石集周围方圆五里,我的想法是我们马上采取行动将部队分几部绕道到达预定地点,采取特殊手段解决敌人的警戒力量,然后大部队分北、西、南三方同时突然动突击,一举打乱敌人的组织部属,力争彻底解决这支太平军。”木力格见主帅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有些兴奋,目光灼灼的盯在案上的军用地图,粗壮的手指在地图上不停的比划着,嘴上的话语却有条不紊。

    “嗯,继续。”无锋没有多说,他知道眼前这个下属的计划绝不止于此,围三放一,是个好办法,也是防止敌人狗急跳墙拼死抵抗的好手段,毕竟自己力量有限,而以后的战争还说不清要打多久,能保存尽量保存实力。

    “敌人有两万多人,而且还吸收了一万多名武装矿工,在数量上我们不占优势,我门可以利用的就是突然袭击这个手段和敌人部队缺乏必要的正规军事素质,所以我主张留一个口子让打乱的敌军从东边逃跑,然后我们再在东边埋伏一支部队打一个伏击,一定能够彻底解决这支敌人,纵使不能全歼,但至少可以让他们相当一段时间内完全失去战斗力。”木力格对自己的方案充满信心。

    到这时候,无锋才算真正的对自己手下的这位大将放下心来,疾如风,稳如山,这两点军事要诣已经在他身上得到充分展现,自己完全用不着再去操什么心了,大可放心的休息等待战斗的结束了。

    拍拍手,伸了一个懒腰,无锋长舒了一口道:“我要去休息了,一切就按你的意见和部署办,我完全赞成,仗打完了通知我,需要动用我的近卫可以直接调用。”

    话音刚落,无锋便裹紧衣袍,转身便出门而去,留下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木力格半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

    从远处看过去黑魆魆的一大片房屋显得杂乱无章,偶尔有零星灯火从某处散落出来,更增添了几分诡密的气氛。这就是黑石集,虽然黑石集相当富庶,但糟糕的市镇规划使得黑石集的建设东一片西一块,没有多少合理性,大街小巷错综纵横,与这个卢龙府的第二大镇的地位很不相符。

    木力格面无表情的站在距离集镇仅半里之遥之处,默默的注视着前方,等待着总攻时间的到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运动,第三师团分成几个战斗部,从黑石集的外围绕过,分三面包围了黑石集,南北两方木力格各安排了一个联队,而西方作为重点,他安排的两个联队,由他亲自率领。

    特勤队的行动很富有成效,不少敌人的巡逻分队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全部铲除,行动进行的异常顺利。

    等待是最难熬的,但木力格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只有这一刻才是最值得享受的,这一刻他可以静下心来尽情倾听即将汹涌而来的战争的脉搏,它将双方的军人拼搏而呐喊助威。

    一声凄厉的响箭高高的串入寂静漆黑的夜空,并在夜空绽放出绚丽的火花,昭示着突袭行动的正式开始,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躁动,三个方向几乎同时响起了令人窒息的巨大脚步声,那可不是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就能出的响声,而是排列整齐迈着一致步伐以摧枯拉朽之誓的铁甲战士方队并行前进带来的威势。

    一进入集镇街道区,战士们一部分自动分裂成小股作战方案分队,飞向前窜行,而沿着主街道前进的精锐部队更是争分夺秒,直插黑石镇正位置的镇府,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既是太平军主要领的宿营地,也是主要军力的驻扎地,只要将这里的部队击溃,那就大事可定。尾随而进的是小股轻装步兵,他们的任务是负责清剿扫荡主力部队经过的地区,防止漏之鱼对主力部队造成危害。

    而此时的太平军战士绝大部分多数都还在梦,由于庆贺攻克黑石镇,顺便收买人心,主将给了手下军官们一天的假期,并给了大量而黑石镇又是卢龙府最有名的繁华大镇,其风月场所之多,烟花女子之盛,怕是比起卢龙府城也不稍逊,而太平军的进驻丝毫没有影响这些场所的生意,反倒是卖力的拉拢这些才来的新贵们,而这些缺乏自制力的农民军官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加之主将开口,那还不尽情享乐?当然这些情况都是在总结此次战役成功后木力格在报告写出注明的。

    就象从三个方面突然涌来的钢铁洪流,一浪高似一浪,可以说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象样的有组织抵抗,绝大部多数都是满脸惊惶披着衣衫提着裤子刚冲出房门,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仅仅一瞬间便消失在呼啸而来投枪或长矛之下,偶尔有一些不成形的队伍尚未完成集结,就被倾泻而来的凶猛冲击碾得粉碎,不复存在。就这样,三个进攻箭头如同闪电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了集镇心的广场。

    不过身为天平军主将的青年汉子还是反应极为敏锐,当刺耳的响箭将他从女人堆惊醒过来,他便毫不犹豫的推开缠绕在身边的两个妖艳女子,立即翻身而起。

    “将军,不好了!”亲兵连滚带爬的冲进房间,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貌。

    这个时候青年汉子也无暇顾及其他了,锋利的目光落在亲兵脸上:“情况怎么样?”

    见主将神情还算冷静,亲兵也稍微恢复了一点镇定:“将军,不好了,敌人打进来了,我们没有一点准备,根本无法组织起抵抗,现在敌人已经冲进镇内了!”

    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迅穿好衣,一边吩咐放外的士兵立即通知自己的亲卫队紧急集合,在宅门外的操场列阵待命,青年汉子早已腾身下炕,“从什么方向来的?摸清对方是哪一方军队没有?”

    “主要是从西边来的,但好象南北两边都有现敌踪,还不清楚是哪一方的。”亲兵赶紧回答。

    三个方向都现敌人?青年汉子脑急盘算,不管敌人究竟来自哪边,但目的很明确,看来敌人是想一举消灭自己了,到这时候,他才后悔自己昨天作出的决定,为什么会同意让自己手底下那帮军官们休息轻松一天?!否则自己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但此时再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青年汉子脸色微动,“你马上去通知,命令亲卫军先行向东撤退,现在还所有驻扎在营的部队立即就地组织抵抗,战斗到最后!”

    “将军?!”亲兵惊讶的望向他。

    他面色冰冷目无表情的重复:“执行命令!”是个陷阱也只有先跳下去再说了,好在自己还算留了一手,当家的精锐亲卫军并未放假,有这三千人马作依靠,应该还是能够有一线希望的。

    不再多想,颇为留恋的望了还躺在床上的面带惊惶之色的两名女子,似还在回味昨夜的愉悦,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一闪即逝,马上眼便浮出冷酷的光芒,二女似也察觉出什么,顾不得全身**春gung外泻,连滚带爬的扑出来,刚想说什么,青年汉子身体一旋,转身而去,一个准确无误的手势,早有两名亲兵扑了进来一阵乱刀,尚未来得及喊出声,两名女子便被剁成肉泥。

    趁着黑夜的掩护,青年汉子飞身出门,门外三千亲卫军在短十几分钟时间里便完成了集结等待命令,早有亲兵带马而来,青年汉子一跃上马,纵马窜入黑暗那一瞬间略带遗憾的望了一眼已经是一片混乱的黑石集,再一扭头当先冲入黑沉沉的夜幕。

    当木力格所属的几支部队在黑石集心的广场顺利剿灭了负隅顽抗的残余太平军完成会师后,木力格这才知道这支太平军的主将早已在半个小时前便失去了踪影,他身边形影不离的三千亲卫军也一样无影无踪,显然是预先脱离了战场。

    而自己南北西面均未现如此规模的敌综,很明显对方察觉事不可为便立即走人,如此冷静的头脑、敏锐的嗅觉和急智的应变能力,让木力格在惋惜之余也生出一分敬佩,也为自己部署在东面的埋伏能否奏效产生了疑虑。但这样一个精明之将何以却犯了如此重大一个错误,使得自己一方能够轻而易举的突破敌人警戒圈来了个瓮捉鳖,这种低级错误是不可能生在有如此表现的人身上的啊!这一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经此一役,虽然漏掉了主将,但大势已定,对整个战局已经起不了太大作用了,失去了主力部队,纵有千般本事,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他们无坚可依,更难以有多大胜算。当然木力格并不知道除了卢龙府的几万太平军外,从安原前来增援的五万太平军也已经从东面压了过来。

    冲入夜幕的这支队伍明显与其他太平军的表现不一样,紧凑的队形,悄然无声的行进,犹如一支灰蛇游窜在旷野。他们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不断有侦察兵从远处驰回,向主帅报告。裹紧身上的皮甲,青年汉子双唇紧闭,双目稳视前方,脸上散出阵阵寒意。

    意外的失误让他一步被推到这个艰难境地,下一步该怎么办?虽然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内心却在暗暗懊悔,悔不该过分相信教那帮低能的情报人员,居然信誓旦旦的断言李无无锋在短期内无力介入北原郡战事,而鹧鸪关之战李无锋一方的损失也绝对被那些家伙大大夸大了。

    不过要怪也只能先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先存有私心,一心想收买那些还不不算亲密的部下,怎么会放纵他们去大肆放松享乐,以至于一下子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只是胜利后的放纵轻松已经是激励士气密切关系的一种手段,而自己的因为资历尚浅也的确需要一些手握兵权的非嫡系部将来支持,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只是的确没有想到对方手段如此狠辣,居然不顾山高水远,硬生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跨越六盘山扑过来,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使得自己一下子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不但损失了大量可供支配的兵力,而且也使得自己在教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让自己心头这时还隐隐作痛,如果不能想办法挽救眼前的危局,恐怕原来自己在圣教高层的比较好看法也会崩塌。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考虑其他了,该考虑的是如何摆脱眼下的恶劣境地,李无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一个布置严密的包围,而此刻自己奔行的东面却没有任何异常状况,侦察兵也没有带回来任何可疑情况,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反而更证明了这后面有一个更大的危机,对这一点青年汉子敢断定,因为即使是自己也会布置这样一个埋伏,让对手在惊慌失措只顾逃命,反而坠入其。想到这儿,青年汉子脸色未变,嘴角却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也好,那就让我们来好好玩一把,看自己率领的部队是不是真的不堪一击。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这一段时间因为出版问题有些耽搁,抱歉。由于本书在上更新太快太多,多家出版社都不愿意出版,据说盛大学有规定凡是在那里刊载的书获得一千张预订票,便可以获得实体出版,希望支持瑞根的书友和读者到盛大的本书栏目预定一次。只要在盛大注册便可以获准预订,并无其他要求,请支持本书和本人的书友和读者给予大力支持,以圆本人出版梦。瑞根在这里对一如既往支持本人的书友和读者,无论是否去预订,均表示最诚挚的感谢。另外即使出版也不会影响本书的更新,因为本书已经有一百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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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破网

    心虽如此作想,但青年汉子却不敢有半点大意,李无锋的部队身经百战,而自己的部队虽然自己也花了相当大的心血,但毕竟是才借助多种机遇积累而来,却并未真正经历过什么血雨腥风的考验,对方的战斗力绝对强于自己的这一帮手下,要想逃过眼前这一劫,还得花点心思。

    青年汉子很快就把心思集到应对眼前的危机上来了,敌人既然布置下了埋伏,那肯定不会太远,往东退缩,向南靠可以退回到陇东,一直退则可以和从安原来增援部队汇合,但那样自己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在圣教上层有好印象了,不能这样!青年汉子暗自打定主意。

    那就只有搏一搏了,只要自己能够完美的打一胜仗,哪怕是小小的一仗,至少回去后也能有个说法,否则就真的无法面对上面的责难了。勒勒手的皮带,青年汉子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漆黑的夜幕,飞快的下定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埋伏主力的第三师团第四联队焦躁不安的隐藏在黑暗,方才传来的情报已经现了敌人残余部队的动向,但为什么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却有没有任何动静了呢?难道是敌人现了这里的异常而选择其他方向逃窜了?

    没等埋伏的士兵有太多的想法,漫天窜射而来的火箭顿时让他们陷身火海。原本考虑到敌人会在混乱慌不择路,所以埋伏的部队选择了这一片灌木丛杂易于隐蔽的地带,没想到狡猾的敌人居然能在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危急情况下来上这么毒辣的一手,大大出乎埋伏一方的意料。

    秋高物燥,火箭立即引起了漫山的山火,平坦舒缓的地势,原本是最有利于藏身的灌木林现在却成了敌人动攻击的最好帮手,现在已经根本没有机会再进行什么伏击了,火借风势,立马掀起冲天的火,马上就将埋伏的几千兵马吞了进去。

    也算这一干人马反应不慢,在一见火起时便知道埋伏已经失败,立即便命令撤离,但一不可收拾的火依然吞噬了不少战士,而当他们跌跌撞撞从火场上逃脱出来上未摆好阵势时,早已引枪待的敌军却已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而来,以有备对无备,起结果可想而知,饶是高岳族士兵骁勇善战,饶是第三师团的士兵们训练有素,但在这等情况下遭受这等暴虎冯河般的冲击,任谁也挽救不了失败的命运。

    被失败的阴影压抑了整整一晚的青年汉子率领一千亲卫骑兵如虎如羊群,将尚未来得及列好阵势的敌军步兵方阵蹂躏得七零八落,几个反复,未成型的步兵方阵便完全崩溃,这才在紧紧跟随而进的步兵队配合下彻底将第三师团的这个阻截联队碾碎扬长而去。

    当木力格黑着脸率领两个联队的士兵赶到战场时,一个精锐的步兵联队只余下不到两千五百人,而且几乎人人带伤。

    收复黑石镇一役是李无锋麾下两大猛将木力格和青年汉子——成大猷第一次交锋,先期木力格利用自己一方准确的情报和精准的判断以及对方防范布置上的重大失误一举攻克黑石集,并全歼了对方主力部队,应该说取得了战略上的成功,但他小看了对方的急智应变能力和手的精锐亲兵队,在后续埋伏上的布置显得有些单薄,被对方抓住机会反戈一击,不但突破了包围圈,而且也给李无锋一方造成了重大的伤害,也为自己赢得了应有的尊严。

    就在卢龙战场上的战火进行得如火如荼时,远在西边的几千里之外,扑朔迷离的西域局势一日三变,形势变得异常复杂化,让人无法看清。

    深秋的荒野里掠过阵阵寒风,整个大地已变得一片枯黄,说不出的萧索,让多愁善感的诗人墨客们感到草木的枯荣和时日的更替是多么的无情,然而此时的旷野一片连一片的营地却显示着这里正有着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要生。

    “什么?!”稳坐在大帐的壮年男子忍不住站起身来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回禀将军,前日凌晨,逆贼呼延妁罔顾圣恩,起兵叛乱,宣称拥戴已被废黜的赛义德为王,眼下二人已经举兵围住了乌孙王城,形势危在旦夕,请将军务必念在友邻份上即刻兵,以解危困啊!”来人跪伏在地,痛哭流涕,显然是情急已极。

    乌孙地处西域部偏西,历来是西域诸国政局最为不稳的一国,近百年历史因王位更替和大臣争权已经导致了不下十次的政变,好在西域诸国历来不介入各国之间的政治事务,倒也未波及其他国家。梁崇信作为负责北吕宋防务的主帅自然对这其的历史了解得很清楚。

    但此次情况有些不同,亲善李大人一方的乌孙二王子赛思纳在去年下半年的王位更替占了上风,一跃压下了原来他的兄长——前王储赛义德而成为乌孙新王,但其兄不但在乌孙朝拥有相当势力,而且与西域周边诸国的权力人物关系匪浅,暗一直想要重新东山再起,其国内许多朝臣也站在他的一方,好在乌孙国内军方还一直倾向支持赛思纳,所以赛义德始终未敢轻举妄动。

    可现在传来的竟是如此糟糕的消息,那呼延灼乃是乌孙国左将军,掌控着乌孙国都内一万左右的卫军,实力虽不若右将军呼延道控制的三万常备军,但却常扎国都内,实属控制都的主要军事力量,他这一反叛,就相当于将赛思纳推上了绝路,原本在朝臣影响就不如其兄,眼下忠于他的军方也出现反叛,他这个国王还怎么能够当的下去?

    定了定神,梁崇信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形势虽然危急,但也并非一筹莫展,眼下最关键的是赛思纳的下落和右将军呼延道的态度,如果赛思纳已经被对方擒获或者呼延道也已不再支持赛思纳,那赛思纳就真的成了一着废子,毫无使用价值,自己也就用不着操其他心了,如果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说明尚有回旋余地。

    “嗯,大人不必惊慌,快快请起,在梁某军,相信没有人能够做得了什么!只是眼下那赛思纳陛下却在何处啊?”梁崇信眼睛紧紧盯住对方。

    “梁将军,陛下现在已经逃离王都,由于叛军封锁了去北边的道路,陛下正往南面而来,现在大概已经到了边境线上了吧,请将军派人前去迎接,以免乱臣贼子们得逞。”原本已站起的来人又忍不住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

    心松了一口气,梁崇信却没有松口:“可既然只有左将军呼延灼叛乱,为何大人不向右将军呼延道求援镇压,却舍近求远来向梁某求助呢?莫非呼延道将军也出了什么问题?”

    “没有,呼延道将军绝对忠于陛下,这一点请梁将军放心。只是其他几国得到消息后都带信给呼延道将军要他保持立,不得干预王位事务,更为可恶的是楼兰国和贝加国均表示不能容忍右将军动用国内常备军去干涉王家更替事务,右将军受此压力,又因为贝加国有两万大军开始进驻边境地区,他不得不保持克制。”来人吞吞吐吐的解释道。

    梁崇信原本就不相信右将军呼延道会反叛,因为根据当前的实际情况,呼延道实际上已经是乌孙**方的第一人,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再去冒什么风险,这等反叛之事,成了也并无多大好处,败了却很有可能落得个身败名裂株连九族的下场,从道理上来说他不会作出这种事,当然在外界压力下,他自己也感觉没有把握,倒是很有可能采取拖延以观风色,这样无论谁上台他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只是这样一来就把自己这一方推到了最前台。

    自己一方原本只是北上来摆摆阵势,吓唬吓唬西域诸国,防止或者阻延其组建联合防御系统的计划的形成,没想到还真来赶了个巧,遇到这样一桩麻烦事。不过梁崇信也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他知道乌孙国在自己上司心目的地位,而且也对北吕宋的安全形势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眼下在西域诸国还只有这个赛思纳算是对自己一方比较亲善,当然也有其根基不稳的原因,但这本来就是互相需要互相帮支持,若是他这一垮台,让那赛义德一上台,西域诸国就很有可能形成一和防御整体,那才是对自己这一方的最现实威胁。

    所以于情于理,自己也必须要搅这趟浑水,想到这儿,梁崇信面带苦笑,那边还未把印德安人安顿好,这边乌孙人又出了乱子,自己这个第一师团就如同救火队一般,哪里出问题,就往哪里扑,好在这一回还把山柱的北吕宋独立第一步兵师团带了过来,本来是说让这帮土包子来锻炼锻炼,看起来,还真带对了,此时此刻还真需要这一帮作风强悍野蛮的家伙。

    既然打定了主意,梁崇信也不再客套,他尽量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对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来使道:“大人请放心,梁某所属皆为李大人的部属,我们绝不会容忍李大人的盟友遭受这等不公正的待遇,必然会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明白痴心妄想是会付出代价的。不过也请大人转告陛下,当他大位得复的时候,不要忘了为他舍生忘死一战的朋友啊!”

    梁崇信最后一句话嘴角带笑,却意味深长,听得来人精神一振的同时心也是一慄,随即满脸堆笑道:“将军言重了,我家陛下若能度此难关,绝不会忘记贵方的大恩大德,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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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志介绍:
神奇的大6,众多的民族,列国争霸,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为了民族的生存,为了国家的强盛,为了理想的实现,乱世中,众多英雄奇才各显身手,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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