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案终
赵七娘哭的更伤心了。
大家都有些同情她,可一想到刚才花郎的话,他们又觉得这种同情是不应该的。
现在,大家全部将目光投到了花郎身上,因为这个时候,只有花郎才能够让大家真正清楚明白整件事情。
花郎微微点了点头,他觉得是时候了。
“其实这件事情,皆因嫉妒而起,当我想明白这点之后,整个案件便突然明朗了。”
大家并不是十分明白花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嫉妒就要杀死自己的女儿呢?
“大家都很清楚,在如意夫人没有进富贵山庄之前,柴目对赵七娘最是宠爱,可当如意夫人来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柴目所有的爱意全部都汇集到了如意夫人身上,而这个时候的赵七娘呢,她跟大夫人他们一样,对如意夫人恨之入骨了,可她是个弱女子,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有了身孕,所有她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便是博同情以及陷害,如果赵七娘的女儿死了的话,柴目会不会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多一点呢?而如果柴目知道杀死他女儿的人是如意夫人的话,他会不会恨如意夫人呢?”
花郎说到这里望了一眼大家,他知道大家已经明白了一点,可并不是十分的明白,所以花郎继续说道:“博同情很容易理解,而嫁祸则就难理解一些了,不过我一说你们就会明白,奶娘离开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如意夫人,而这个时候的赵七娘也看到了如意夫人,所以她在那个时候杀死自己的女儿,然后由奶娘作证,如意夫人的嫌疑就很大了,只是后来奶娘并没有说这件事情,这让赵七娘很生气,所以她将所有怒气都撒到了奶娘身上,不过后来还好,奶娘跟柴琦的事情暴露了,奶娘为了自保,将看到如意夫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我们知道这件事情后,并未对如意夫人产生很大的怀疑,赵七娘并不甘心,而在那个雨天,她发现了如意夫人跟寇司的事情,为此,他在第二天装疯卖傻,她很清楚寇司和如意夫人两人急于见面的心情,所以只要她装疯卖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那么寇司和如意夫人就一定会再次偷偷摸摸的相见,而赵七娘很清楚,富贵山庄一直都是有密探的,只要如意夫人跟寇司两人一见面,不管怎样,他们两人的关系都将不再是秘密。”
花郎说到这里,望了一眼赵七娘,道:“可是如此?”
赵七娘的脸上微微有了怒意,可她却并没有说话,因为他不肯承认花郎说的都是事实。
这点花郎是早料到的了,像赵七娘这种为了得到男人的爱而不惜杀死自己女儿的人,其意志力绝对超乎大家的想象,不过花郎又办法对付她这样的女人。
“可惜,赵七娘机关算尽,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因为柴目死了,她本还以为杀死自己的女儿后将柴目夺回来的,可是柴目死了,她什么都得不到了,而且她还失去了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女儿。”
这句话,彻底让赵七娘崩溃了,她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所以她突然哭了起来,哭的很厉害,而就在她哭完之后,却突然指着如意夫人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样的,如果不是你进了富贵山庄,老爷他所有的爱都在我身上,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如意夫人并没有惧怕赵七娘的指责,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道:“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什么,我也不想跟任何人争,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句话如意夫人之前就跟花郎说过,而花郎也是因为这个才突然意识到整件事情的问题所在的,如意夫人根本就不喜欢争夺任何东西,那么他又怎么可能会去杀死赵七娘的女儿呢,相反赵七娘,她比不过如意夫人,这才想着靠杀死自己的女儿来博取同情。
此时,所有人都用一种指责的目光盯着赵七娘,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他们除了震惊外,就是指责,不过在温梦的眼神中,却还带着三分怜悯。
赵七娘是个苦命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把柴目当成了自己的一切,所以为了得到柴目的爱,他不惜做任何事情。
赵七娘的事情让花郎想到了武则天,当年武则天为了对方皇后,就曾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来剥去李治的同情,只是赵七娘没有武则天运气好,所以她最后败的一踏涂地。
命案已破,众人的心情却有些沉重,衙役将赵七娘押走了,花郎和李景安等人也准备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如意夫人和寇司突然跪在了花郎和李景安跟前,他们两人想要说什么花郎和李景安都很清楚,所以花郎看了一眼李景安,李景安耸耸肩,则又看了一眼花郎,花郎笑了笑,道:“柴目虽死,可他的产业很大,你们若是离开,恐怕一分钱都得不到?”
寇司笑了笑:“我们不在乎金钱,只要我们两人能够在一起,就算每天过着平淡的生活,也是开心的。”
余如意跟着附和:“人生在世,有人求权,有人求财,而我只求一个真心真意爱我的人,我们两人真心相爱,还请花公子和李大人能够成全。”
花郎看了一眼余如意,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曾想想过保护她,可如今他知道,自己并不必保护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想花郎保护她,而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保护她。
花郎扶他们两人起来,道:“我准备你们两人的选择,我希望寇司在今后的岁月里,能够一如既往的爱你,哪怕你容颜变老,步履阑珊。”
听得花郎这话,寇司连连感谢,而这个时候,温梦突然插进来道:“如果有一天我容颜变老,步履阑珊,你是否会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一如既往的爱我?”
花郎握紧了温梦的手,然后放在胸前,低头吻上她的指尖,道:“你说呢?”
第1005章 瓜农的烦恼
夏意渐浓,长安城的风渐渐郁热起来,而这个时候,整个长安城外突然空前的热闹起来.
原因无他,这个时节正是百姓丰收的时候,长安的百姓在今后一年里能不能填饱肚子,全看这个时候他们的田地里是否丰收了。
今年的雨水充足,所以收成还不错,城外的百姓虽然辛苦,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当然,他们之所以如此开心的原因除了今年是个好收成外,再有便是皇上仁慈爱民,经常减免赋税,长安城的官员更是爱民如子,欺压百姓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做过,在这样的太平盛世生活,难道还要不开心吗?
大家很开心,也很幸福,而当花郎他们看到这里的百姓丰衣足食的时候,他们也有些欣慰,虽然他们不是朝廷官员,更无权参与国家政策的制定,可人心向善,看到百姓富足,无论是谁,都觉得很欣慰吧?
更何况,古语有云,达则兼济天下,花郎如今的地位和声望,都可称之为达了,既然如此,心怀一下天下,又有何不可?
田里的百姓很开心,而一些菜农也很开心,因为这个时节,许多的蔬菜成熟了,比如说黄瓜、等等。
这个时节,百姓可以有不少的进项,种了粮食的可以卖粮食,种了蔬菜的可以卖蔬菜,可是有些时候,却也有麻烦。
这天花郎等人在城外闲逛,他们想感受一下百姓丰收的喜悦,可当他们走到一处菜田的时候,却发现种菜的那对夫妇正在哭泣,这让花郎和温梦等人觉的有些不可思议,这家菜田里的蔬菜长势喜人,也可算得上是大丰收了,可既然是大丰收,他们又因何哭泣呢?
走上前去,花郎微一拱手,道:“两位因何哭泣?”
种菜的夫妇大概有四五十岁,此时那哭泣的男子叹息一声,道:“不知是那个杀千刀的,竟然把我们菜田里的菜给偷走了,这可是我跟老伴辛苦了几个月的成果,每天辛苦提水来灌溉,可没有想到,那些贼人竟然吃现成的……”男子一委屈起来,便说个没完,花郎和温梦两人听明白之后,则微微皱了皱眉。
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可对这对种菜的夫妇来说,却是关系生计的大事,他们觉得偷菜的贼真是可恶至极,他们必须想办法抓住那个贼才行。
一番思索后,花郎问道:“你们晚上是不是没有人在此看守?”
那对夫妇点点头:“没有看守,本来这长安城在李大人的治理下,可谓是夜不闭户,我们根本就不担心菜被人偷走,可天底下总有那么几个例外,他们看我们夫妻两人好欺负,就偷我们的菜,我们……我们要去报官,让李大人找出那个贼人来……”这两人说着,便要丢下家伙进城。
这个时候,花郎连忙拦住了他们,道:“两位若是信得过我花郎,我帮你们将小偷找到如何?”
那对夫妻听完花郎的话之后,猛然一惊,那男子更是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刚才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花郎很是谦恭的说道:“在下花郎!”
听得这话,那对夫妻突然给花郎跪了下来,道:“原来是花公子,那我们可真是有救了,花公子大名,我们这些山野村夫都是听过的,如今有花公子帮忙,什么小偷找不到?”
花郎没有料到,自己的影响力竟然已经如此深远了,连这菜农都知道他的名号,想来是这些菜农经常进城卖菜,多多少少也听过花郎探案的故事吧,毕竟花郎探案的故事有很多都被人说成了评书,每天聚集在一起听的人可不在少数呢。
见这对菜农如此信任自己,花郎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够辜负他们的信任,于是连忙扶他们起来,道:“两人放心,这贼人我一定帮你们找到。”花郎说着,看了一眼这菜农的菜田,他发现这菜田很大,如果要人看着的话,至少需要五六个人,可他们如今却没有这么多人,而且贼人防不胜防,蹲守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如果蹲守了,那些贼人再不行动,那他们恐怕今后就再也抓不住他们了。
一番思量后,花郎对他们说道:“今天晚上你们照常回家休息便是,这里交给我们了。”
菜农对花郎他们真的很信任,听完花郎的话之后连连点头,他们甚至连花郎他们如何抓住小偷都不问。
在那些菜农同意之后,花郎看了一眼地里的蔬菜,结果发现黄瓜是最多的,这样看过之后,花郎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他已经有了全盘计划,温梦见此,问道:“你想怎么办,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守着?”
花郎笑了笑:“不用,我们照常回家休息便是,一切等明天再做商议。”
花郎的这些话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似得,可就算如此,那一对菜农夫妇仍旧相信花郎,就好像他们从来就不怀疑花郎似得。
能够让人这样信任,花郎应该感到欣慰的。
不过虽是如此,温梦却不依不饶,问道:“你到底想怎么办嘛?”
花郎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办法说了一遍,大家听完之后,虽然觉得这个办法有些麻烦,可却是他们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于是大家不敢耽搁,连连开始行动起来,当他们做完这些之后,天色已晚,因为城门快要关闭的缘故,大家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家很累,可却很开心,他们就像城外的那些百姓,因为生活过的充实,所以不觉得每天都是虚度,哪怕钱并不是很多,可却很开心。
当然,大家除了开心之外,还在为明天的事情而忧心,虽说花郎对此事很肯定,可任何事情在没有确定之前,都不能说百分之百按照想象中的进行,所以明天他们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是否能够抓住那些小偷,还是个未知数,既然是未知数,自然要为之担忧了。
第1006章 欲擒先利
夜里渐渐闷热起来,这让大家的睡眠质量变的很不好.
一夜之后,次日一早,花郎等人急匆匆的出了城,出得城之后,他们进了昨天所在的菜田,结果他们发现菜田李的黄瓜少了,而且少了很多,那对菜农夫妇的脸色很难看,当他们看到花郎等人之后,立马迎上来道:“花公子,接下来可该怎么办啊?”
花郎笑了笑:“不用担心,既然贼人已经偷了黄瓜,那么多他们肯定吃不完,既然如此,那些偷来的黄瓜他们必定是要卖的,我们这就进城吧!”
进得长安城后,花郎等人已经热的不行,不过虽是如此,他们却并没有任何怨言,几人急匆匆进得府衙,将李景安找来,道:“李大人,拜托你一件事情,你派衙役便装去买黄瓜。”
“买黄瓜?”李景安有些不解,因为他实在不明白花郎要他李景安派衙役去买黄瓜做什么,难不成黄瓜也可以囤货居奇?这花郎准备将市面上的黄瓜买回来然后放在他的紫气东来客栈里卖?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只是买黄瓜这么简单,花郎的人就可以去办,又何必劳烦他们衙役?与花郎相识也有一年多了,他对花郎的了解也算是深,他觉得花郎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让衙役去替他办事的人,所以,花郎让他派衙役去买黄瓜,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时候,花郎点了点头:“没错,去买黄瓜,而且要用高价去买,不过我要的是你们假买而不是真买,当你们去买黄瓜的时候,注意看一看那些黄瓜,看看上面是否有月牙形的指甲印,如果有的话,立马将那个卖黄瓜的人给抓来。”
花郎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李景安暂时并未多问,直接将衙役分派了下去,而当衙役分派下去之后,李景安这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花郎耸耸肩,将他们昨天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景安听完之后哈哈大笑,道:“花公子不破命案,倒管起百姓的小事情来了。”
花郎耸耸肩,摇摇头:“李大人,那些菜可是那对夫妇一年生活所需的进项之源,对我们来说是小事,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大事,用点心也是应该的。”
李景安连连表示赞同,并为自己刚才的话表示惭愧。
对于李景安的惭愧,花郎并未多说其他,之后只与李景安闲聊,只等衙役传来消息。
大概一个时辰后,衙役押着一名百姓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材略微有些矮小,眼睛扁平,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衙役将其押来的时候,还抬着一筐子黄瓜。
进得大堂,花郎看了一眼那些黄瓜,微微点头之后,向那名男子问道:“这些黄瓜恐怕都是你偷来的吧?
“没……没有的事!”
花郎冷冷哼了一声:“可惜,这些黄瓜上我们都记了记号,你说你没有偷,谁信,如若聪明,就老实交代,不然有你的苦头吃。”
听了花郎这话,那男子还心存侥幸,连连摇头之后,道:“真……真没有,这是我自家种的。”
花郎冷哼一声:“自家种的?那你可知你家黄瓜上都有什么样的记号?”
“这……这黄瓜上能有什么记号?”
花郎将一根黄瓜拿了来,指着上面的月牙形对那男子说道:“这是什么?告诉你,这是我们为了防止小偷而做的记号,如今你还不承认吗?”说完这些,李景安很识趣的冷喝一声:“来人,用刑!”
这一声冷喝可把那人给吓坏了,只见那人突然跪下连连磕头,很快将自己的罪行全部招认了,原来,这人鸣叫张六,是个不务正业的人,而且好吃懒做,家里的庄稼今年收成不好,他害怕那些粮食不够自己一年吃的,于是便想着趁此机会挣点其他的钱,后来思来想去,就想到了偷菜去卖。
这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可谓是无本的买卖,所以他对此兴头很足,第一次偷菜去卖,卖了不少钱,这让他尝到了甜头,于是第二天晚上便又去偷,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花郎等人在那些黄瓜上作了手脚。
审问完之后,李景安开始审判,而他的审判很简单,那便是让张六赔偿那对菜农夫妇所有的损失,而张六则仗打十大板,并且关押大牢一个月。
因为这种事情影响恶劣,所有李景安的审判虽然有些重,可却重到了点上。
对张六进行处罚完之后,李景安笑道:“这件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花公子出马,效率就是快啊!”
对于李景安的奉承,花郎只浅浅笑了笑,道:“李大人,如今地里的粮食已经快收完了,这百姓恐怕要忙上一段时间吧?”
李景安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粮食收完之后,百姓至少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来给粮食脱壳晒干,这样昨完之后,还要再用半个月的时间将土地翻耕一下,以待秋天的时候种上小麦。”
听完李景安的话之后,花郎微微点头,而这个时候,花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百姓的耕地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利用,收完粮食到小麦种上之前这一段时间,至少有三个月,三个月,百姓的土地都是荒废的。
而根据花郎的记忆,后世中收割完小麦之后,土地里可以用的东西很多,比如说玉米、大豆、花生、以及棉花,此时玉米尚未传入大宋朝,没有人种尚可以理解,可这大豆花生以及棉花,总应该是有人种的吗?可听李景安话中意思,百姓之中种这些的人并不是很多。
当然,据花郎所知也并非没有,不过种这些的人都不是老百姓,而是那些家里有尚上千倾良田的地主,而照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普通百姓种完一季小麦后,就要连续忙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里,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再种其他。
当然,这个理由对花郎来说显得有些牵强,他觉得如果百姓想,合理利用田地还是可以的。
第1007章 囤货居奇
而根据花郎所想,想要让百姓充分利用土地,就必须让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给粮食脱皮,并且耕地.
这些都是极其需要时间的,而且必须尽快,因为如果脱皮晚了,那些粮食就有可能受潮,进而不能够保存到冬天,如此一来,粮食不仅lang费了不说,这些百姓在冬天还有可能饿肚子。
脱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宋朝这样农业比较落后的时代,不过花郎既然想帮这些百姓,他觉得自己就必须做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为此,他根据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制作出了一些能够让粮食尽快脱皮的工具,这些工具都很简单,有碾压的,又风吹的,用来十分方便,而花郎做完这些之后,立马让李景安吩咐下人,要长安城的百姓尽量推广这些东西,并且要这些百姓忙完之后,在自家地里种上大豆花生,以此来增加自家的收入。
花郎很清楚,这些百姓这样做之后,必定会损害那些大户人家的利益,因为以往情况下,这些东西都是那些大户人家种的,他们并不需要自家给粮食脱皮,他们可以用钱来雇人,而等大豆花生成熟之后,那些闲下来的百姓便可以被人雇佣帮忙,可如果这些百姓也都种了大豆花生,那么他们那里还有时间帮那些大户人家打工?
当然,也并非没有,百姓忙完自己地里的,还是可以去帮那些大户的,只是如此一来,等农作物丰收之后,大豆和花生的量突然增多,势必要照成大豆花生价格的下降的,而价格下降,也就等同于夺了那些大户人家的银子。
事虽不好做,可花郎他们既然已经做了,自然也就没有回头箭了,可是事情却绝非像花郎等人想的那么简单,因为在那些百姓开始在地里中达大豆和花生的时候,整个长安城的粮食价格突然大幅度增加了,除此之外,有好几家米粮店更是不再开门做生意了。
事情的原由很简单,那便是有人开始大量收购粮食,并且囤货居奇,他们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要等百姓手里的余粮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要因此而哄抬物价,像粮食这种必需品,谁缺了都不行,到那个时候,粮食的价格就算是翻了一翻,也是有人来买的。
当花郎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他觉得事情可不简单,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压力。
当然,这事与花郎并无多大的关系,可如今因为花郎的身份不同,他自然不能仅仅局限于破几个案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为天下百姓多做些事情。
可在囤货居奇上,花郎却是一点办法没有的,首先,囤货居奇并不犯法,而且在这样一个朝代,囤货居奇是他们赚钱最快的手段。
如果不能用法律限制这些人,那么该用什么办法呢?
以李景安和花郎两人的身份地位,如果去求那些商家呢?这也未必能行,那些商人都是为了利,如果让他们放弃快要到手的利益,这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通过市场来调控粮食的价格了,价格之所以产生变动,就是因为供需关系,如果百姓不再需要哪些商家高价格的粮食,那么哪些商家为了不至于将粮食砸在自己手里,他们还是要降低价格来弥补损失的。
而如果控制供需,很简单,要么让百姓不吃粮食该吃其他,要么就是长安城中粮食充足,百姓根本不需要买那些高价的粮食,可是这两种可能都不太现实,首先,如果百姓不吃粮食的话,他们体内的热量便得不到补充,因此必定要每日饥肠辘辘了。而满足长安城百姓的粮食所需?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那么多粮食,从哪里来?
城外的农民手中有粮食,可那些粮食只够他们自己吃的,他们断然不会低价卖进城里来,国家囤积有不少的粮食,可那些粮食对朝廷来说有大用,想要分出一些来长安城,恐怕并不容易,毕竟粮食这东西是一种流通的商品,国家的粮食运来了,如何分配?
是免费给那些百姓呢,还是卖了?
免费给容易引起混乱,如果卖了,这倒可以缓解长安城百姓对粮食的需求,可如此一来,却容易失去民心,那些粮食本就是百姓交纳的税粮,如今国家却拿她们交纳的税粮来买,这算什么?
如今花郎和李景安他们有办法,可这办法想要实施,却是难上加难,不过这事他们倒也不必很急,因为如今城外百姓刚丰收,虽然有人开始大量囤积粮食了,可一两个月内,长安城的粮食价格还不会发生很大的变动,花郎和李景安他们的担心,只是为了见微知著。
一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想出解决的办法来了。
而就在他们想解决办法的时候,长安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上半年长安城都是风调雨顺的,可麦子收完之后,却突然连续干旱了半个月,而且半个月后,长安城却仍旧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因为李景安和花郎等人的坚持,如今地里已经种上了大豆和花生等农作物,如果再不下雨,百姓种在地里的东西恐怕要颗粒无收了。
百姓种地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干旱和涝灾,因为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导致他们的庄稼颗粒无收,而如果颗粒无收,他们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这事对对长安城外的百姓来说是大事,如果得不到解决,百姓的情绪激动,难免是要出事情的。
为了此事,李景安组织了几次求雨的活动,只是这样的求雨祭祀一点用都没有,天气越来越热,可雨却不见下。
花郎见此,觉得这样可不行,如果老天靠不住,那就只能靠他们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人在大多的时候都是要依靠自己的,依靠老天和他人,只会让人陷入被动之中。
花郎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
第1008章 瘟疫
若要解决大旱的问题,有很多种方法,其中最简单有效的便是引河水入田。
这样的工程很浩大,可若是成了,将惠利万民以及后代子孙,如果能够动员起长安城周边所有人的话,这件事情倒也不是很难,如果调配得当,一两个月就能够完成。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恐怕是来不及的,因为一两个月时间,地里的庄稼要死完了的。
最后没有办法,大家只能用一种老而慢的方法,那便是灌溉。
这种方法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容易,那就是百姓从附近的河流亦或者井里打水来灌溉,当然,离河水近的,可以引流。
这是一种即时的办法,虽然也有点lang费时间,而且一次一用,颇是不方便,可这样做却是他们如今唯一能给做的了,如果大家勤劳一点,大概七八天的时间能给将地里的庄稼浇一遍,只要庄稼接受了这些水的灌溉,就能不死,而不死,就是希望。
为此,李景安和花郎等人开始动员百姓不要坐着等死,大家应该动起来,把所有能够利用的条件都利用起来。
长安城的百姓并非迂腐之人,再加上李景安和花郎他们在这里的名声很好,而且很有影响力,所有几天下来,所有的田地里已经开始人工灌溉了。
大概七八天后,所有的庄稼都得到了雨水的滋润,而且庄稼的长势很好。
大家为此感到很欣慰,只是当大家觉得欣慰的时候,长安城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长安城中突然惊现瘟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时间整个长安城人心惶惶。
当发现长安城有出现瘟疫的时候,李景安突然感觉压力好大,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治理下,长安城外的庄稼先是干旱,接着城中又出现瘟疫?
难道是老天要来折磨他的吗?
世上的事情,祸不单行的居多,而且人生在世,各种各样的困难都是一样接着一样的来,你如果不能有战胜困难的决心,那么你就只能成为困难的奴隶。
此时的李景安感觉到很无助,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这个时候的花郎,则异常的冷静,他很清楚,所谓的瘟疫,也就是很容易传播感染的疾病罢了,他上辈子可没少遇到,不过因为上辈子的人医疗设备先进,而且从小就打疫苗,所以发病率是很低的。
如果能够搞清楚长安城的瘟疫是如何引发的,兴许他们能够很快的控制住疫情。
很早之前,在花郎和包拯他们在天长县的时候,花郎就想通过抗原来制作疫苗,以此增强大家的抵抗力,可当时天长县并非真的发生了瘟疫,只不过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所以花郎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实施。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长安城的瘟疫是真的,所以制造疫苗是不能够避免的了,而在制造疫苗之前,他们必须尽快控制疫情。
将李景安叫来之后,花郎对他说了说自己的想法,花郎的想法很是鼓舞人心,所以他说完之后,李景安颓废的情况一扫而光,立马加紧投入到控制疫情的工作中去。
想要控制疫情,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那些已经染病的人与没有染病的人隔离开来,这样做虽然会让那些染病的人感觉到恐怖,可为了避免疫情的蔓延,他们必须这样做。
所幸的是李景安和花郎等人办理此事亲力亲为,那些染病的百姓对李景安和花郎又及其信任,所以他们对于隔离并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只是在他们被隔离后,他们最担心的一个问题是,他们会死吗?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女孩问的,这个小女孩很可爱,一双眼睛大大的,她那稚嫩的声音问出这样一句话,让人的心里突然酸酸的,眼泪忍不住就哭了出来。
人皆有求生的**,无论是谁都是如此,那些还未来得及享受生活的小孩更是如此,可他们的心中可能有的并不是害怕,只是那张不安吧。
看到周围的人神情落寞而产生的不安,这让他们感觉不到昔日的温暖。
小女孩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一直抬着头望着花郎,花郎的心是震撼的,可是很快他便展颜一笑,道:“你们当然不会死了,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们死的。”
这句话说出来就是责任,哪怕只是对一个不足五岁的小女孩说的,而花郎也从来没有想过推卸这个责任,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遏制病情,并且让这些已经染有瘟疫的人痊愈。
为了尽快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为了能够让这里的百姓安心,花郎和李景安等人都是住在隔离区的,不过温梦和花燕儿等人却是没有,当然,这并非她们不敢。
花郎和李景安是整件事情的指引者,他们必须为这些隔离的百姓负责,所以他们必须住进来,而他们住进来之后,随时都有可能染病,当然,花郎是不怕的,因为他百毒不侵,而且对于这些瘟疫也是不怕的。
当初花郎和李景安住进来的时候,温梦和花婉儿等人纷纷要求跟着住进来,可长安城很大,他们很怕外面还有人的染了瘟疫而没有治好,所以外面需要温梦和花婉儿帮忙打理,除此之外,隔离区所需的一应东西,都必须温梦和花婉儿他们在外面帮忙准备,所以说,外面离不开他们。
当然,若说没有私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温梦和花婉儿是花郎这辈子最亲的人,他可不想她们两人有什么事情,所以能保护他们,花郎就尽量保护。
这样分配完之后,花郎便每天才那些病人的身上提取抗原,以此寻找解决瘟疫的抗体,这虽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可对花郎这样的人来说,却也不麻烦,所以在短短的七天之内,花郎便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而且他迅速的将自己的成果用在了那些染有瘟疫的百姓身上。
第1009章 死的蹊跷
花郎的成果很有效,在他的努力下,隔离区的百姓都摆脱了瘟疫的折磨,当花郎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渐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很快,长安城的瘟疫得到了控制,甚至可以说已经全部解决了。
李景安终于送了一口气,而当他松了这一口气后,回到府衙便病到了,花郎让花婉儿来诊脉,花婉儿说是劳累所致。
这一段时间,李景安的确做了不少事情,他并没有辜负长安府衙这个名头,这让花郎觉得很欣慰,因为自己帮的人并没有让自己失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长安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长安城陆富康的儿子陆瑞死了,而且死于瘟疫。
这个消息让花郎等人很吃惊,他们在隔离区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死一个人,那个陆瑞怎么会死的?
花郎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所以安抚了一番李景安后,他立马带人去了陆府。
陆府在长安城也算得上是富裕之家,府邸很大,他们去的时候,府里正在哭丧,气氛诡异的可怕,下人领他们来到灵堂之后,陆富康立马迎了上来,这个陆富康大概快五十岁了,此时神色悲戚,让人不忍直视,他迎出来之后,眼角带泪,见到花郎之后,连忙说道:“花公子,这……这让我可怎么活啊,我陆富康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如今却死了,……”
说着说着,陆富康有些哽咽,下面的话是再说不下去了,花郎很能明白他的痛,于是少不得安慰他一番,然后这才提出查看尸体,虽然陆富康不觉得自己儿子的死有什么异常,可花郎提出要看,他还是领着花郎等人去了灵堂。
陆瑞的灵堂布置的很隆重,花郎命人推开棺材之后,很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尸体,此时尸体身上的确有瘟疫留下的痕迹,可是在花郎研究出疫苗之后,他已经让很多人都接种了,怎么这陆瑞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疫苗有问题?
花郎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技术的问题,他的那些疫苗都不是很纯洁,说不定立马就含有少许抗原,这些抗原如果遇到了合适的载体,突然爆发也是极其有可能的。
只是花郎的疫苗很多人都用了,他们都没有出现问题,这个陆瑞怎么就偏偏出现问题了呢?
在花郎坚持陆瑞尸体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种情况,那便是陆瑞身上瘟疫留下的痕迹好像有一段时间了,也就是说,他之前就已经得了瘟疫。
可这怎么可能呢?长安城中得瘟疫的人当时都隔离了,其中并没有陆瑞这个人啊?
想到这里,花郎忍不住看了一眼陆富康,而这一眼之下,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陆富康的眼神有些闪烁,很显然他隐瞒了自己儿子得过瘟疫这件事情。
慢慢起身之后,花郎微微凝眉,冷声道:“陆老板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
陆富康微微一惊,连忙问道:“说……说些什么?”
花郎嘴角微微抽动,道:“当时府衙让通知,所有染有瘟疫的人都要隔离,你为何没有将自己的儿子交予我们隔离?”
“这……这……”陆富康一脸这这了好几个,最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妇人突然哭泣着冲了进来,她冲进来之后,先是趴到陆瑞的尸体上哭泣,然后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哭嚷,直到她这么哭了一通之后,这才一脸悲伤的望着花郎说道:“是我,是我不让老爷将我们的儿子交出去的,他从小养尊处优,被隔离了定然不习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去受苦的,可是……”说到这里,妇人的语气猛然一转,其中带着七分后悔。
只不过,只是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不用说了。
而这个时候,花郎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妇人,这妇人应该有四十多了,身材微微有些丰腴,可能是保养很好的缘故,脸上的皱纹并不是很多,风韵还是有一些的。
从这个妇人刚才的话里,可以听出她是陆瑞的母亲,陆富康的夫人,也就是陆夫人。
此时的陆富康和陆夫人都在为他们儿子的死而内疚感慨,花郎微微凝眉,道:“在下送来的瘟疫解药已经有些时候了,难道你们没有给令郎接种吗?”
“这个自然是接种了的,可是接种之后,却是一点用处没有啊!”
花郎眉头微凝,道:“所有人都有用,你儿子的怎么可能没用?”说到这里,花郎又来到尸体旁进行仔细检查,在死者的臂膀上,花郎的确发现有接种过的痕迹,可是当花郎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有些不对,也就是说,陆瑞胳膊上接种的疫苗恐怕并非是花郎拿来的疫苗,若是花郎拿来的疫苗,接种之后那个地方会很快结痂的,可是陆瑞的胳膊上却没有,除此之外,颜色也有些不对。
看到这些之后,花郎问道:“是谁给陆瑞接种的疫苗?”
陆富康不懂花郎为何问这个问题,于是连连上前,道:“是我!”
“是接种的府衙统一发放的吗?”
“是啊!”
“府衙送来之后你们立马就接种了?”
“这……”
“说,到底有没有马上接种?”
“没……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我们……我们有点不相信朝廷送来的疫苗,所以就没有接种,后来见其他人都接种了而且都没事,我们这才接种,都是……都是我们害了瑞儿啊,如果不是我们的优柔寡断,他也就不会死了,是我们给他们接种的晚了。”
花郎目光如炬,他觉得并不是陆富康给陆瑞接种的晚了,而是有人将那疫苗掉了包。
“朝廷发给你们疫苗之后,你们将疫苗放在了哪里?”
“因为这个东西异常珍贵,所以我放在了……放在了库房的密室里,那个密室只有我有钥匙能够打开的,是……是我害了瑞儿啊!”说着,陆富康又是一阵自责。
第1010章 掉包
陆富康的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拉到了自己身上.
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死,他的确应该负一些责任的,只是如果陆瑞是被人谋杀的话,那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如今,花郎已经能够肯定陆瑞是被人谋杀的,而谋杀的环节最有可能的便是疫苗被掉包,可谁能够将疫苗掉包呢?刚才陆富康已经说过了,仓库密室里的钥匙只有他有。
但是不是真是如此呢,如果有人配了一个呢,这并非不可能,而如果凶手真的配了一把钥匙,那么凶手与陆富康的关系必定很是亲近,想到这里,花郎看了一眼陆夫人,而此时的陆夫人,正伤心难过。
微微叹息一声后,花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从令郎的尸体上来看,恐怕并非救治延时所致,恐怕是有人将那疫苗给掉了包,陆大人,你一直掌管着密室的钥匙,平时可曾给过什么人?”
陆富康听得花郎的话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说是有人将疫苗掉了包,这……这怎么可能嘛!”
花郎微微凝眉,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还请陆老板能够如实回答问题,不然令郎恐怕就要冤死了。”
陆富康微微点头:“既然花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办法,那密室之中放的都是贵重之物,所以这钥匙我可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更不会让任何人经手。”
“一直都带着身上?”
“是的!”
“从来没有离开过?”
“这……”陆富康有些犹豫,因为花郎的这个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怎么说呢,那钥匙一直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可当自己与女人行那床底之事的时候,钥匙再放在身上就是累赘了,所以在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将钥匙取下来的,可这话,他如何说得出口?
犹豫了许久之后,陆富康道:“倒并非如此,有时睡觉不方便,也会拿下了的,但这钥匙从来没有丢过,咋么可能被人弄去呢?”
听完陆富康的话后,花郎笑了笑:“凡事都有可能的,现在劳烦陆老板想想,谁有可能取走你的钥匙呢?”
陆富康微微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随后连连摇头:“我实在想不出谁能够偷走钥匙的。”
陆富康的一切都被花郎看在眼里,只是他见陆富康不肯说,他也不再坚持,微微点头后,道:“既然如此,陆老板可自便,不过这件命案,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说完之后,花郎带人离开了陆府,回到府衙之后,李景安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虽然李景安的身体还没有好,但见他如此坚持,花郎只好将调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李景安听完后,道:“这么说来,这陆夫人及其可疑了?”
花郎点点头:“没错,从陆府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陆夫人的确很可疑,不过却也让人不能够相信,这陆夫人是陆瑞的娘亲,她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杀死自己的儿子呢?”
“花公子,这也并非不可能啊,你可不要忘记了,在柴目的富贵山庄,那个赵七娘不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吗?赵七娘可疑杀人,说不定这个陆夫人也是可以的。”
李景安的话让花郎不好再说什么,所以这个时候,花郎连连劝慰李景安早点休息,而他则出去让衙役做些事情。
叫来了几名衙役后,花郎对他们吩咐道:“你们去调查一下,看看陆瑞跟陆夫人的关系如何,再有,把陆富康也调查一下,陆府的仓库都有谁进去过,你也调查调查。”
衙役领命之后,立即下去,花郎等人暂时无事可做,便回去休息。
如今长安城的瘟疫已经控制,田地里的庄稼虽说还有些缺水,可毕竟是活过来了,现在花郎他们所要准备的,出了陆瑞被杀的这件命案外,再有便是在几个月后,又可能发生的粮价大增长。
相比较陆瑞被杀的这件命案,那件粮价增长才是大事,毕竟破案救的人少,而控制粮价则可以福泽百姓,自从花郎开始心思百姓之后,他便觉得如果可以,还是多为百姓做些事情的好,至少比破案来更有成就感,当然,身为皇上任命调查疑案的人,如果有命案了,他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傍晚时分,花郎派出去的衙役赶了回来,他们见到花郎之后,立马将调查到的结果说了一遍。
“这个陆瑞是陆夫人唯一的儿子,所以陆夫人对这个陆瑞很是宠爱,而陆瑞与陆夫人的关系也最是要好,只是因为陆夫人太过宠爱陆瑞的关系,这个陆瑞在我们长安城也算得上是一个纨绔子弟了,虽说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敢做,可像吃喝玩乐这些,他却是一件不缺的,除此之外,我们还打听到,前段时间,这个陆瑞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姑娘,并且强行将那姑娘给弄到了府上,可是后来不知因何,那姑娘不见了踪影,就连那姑娘的家人,都没有了去向。”
听到这个,花郎等人顿时一惊,道:“竟然有这种事情?”
衙役神色微微有些紧张,可还是点了点头:“的确有这种事情发生,可因为没有人报案,若非花公子让他们调查,我们还真不知道有这档子事,这个陆瑞,死了真身便宜他了。”
此时的众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像陆瑞这样欺男霸女的人,留在还不如死了呢,而这也让花郎等人清楚的认识到,虽然长安城在李景安的治理下很少发生恶霸欺压百姓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没有,在这个大宋朝的每个角落里,似乎都有黑暗隐藏。
不过虽是痛恨陆瑞的所作所为,可有些事情,却不能因为痛恨就不管不顾的,至少如今陆瑞被杀,花郎等人是有责任将凶手找到的。
“那个被陆瑞强行带到家中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听说好像叫秀珠。”
“嗯,你回去之后,立马组织人手寻找秀珠姑娘。”
第1011章 愤怒的情郎
对于花郎的吩咐,衙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连连点头之后,衙役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打听到,这个秀珠姑娘有一个未婚夫,是个书生,听闻自己的未婚妻被陆瑞强行带到府上之后,很是生气,于是上府闹事,可是让人奇怪的是,他闹了几次之后,竟然不闹了,不仅不闹,也不来府衙报案,真是奇怪极了的.”
听到衙役说出这些情况,花郎神色略微有些深沉,他没有想到,在这长安城中,竟然发生着这样事情,这简直有些天理难容。
“那男子叫什么名字?”
“慕容捕,听说他读书读的不错,是及其有可能考上功名的。”
花郎点了点头,然后让衙役继续说下去。
“这个陆富康,家中十分有钱,而且据说除此之外,他家还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准备待价而沽呢,像他这种为富不仁的人,我们真不该帮他……”衙役说到这里,好像意识到有些话并不是自己应该说的,于是连忙改口而言其他:“这陆富康除了十分有钱外,还在外面养了个情人,那个情人甚至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听到这个,花郎觉得挺新鲜的,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那陆富康对于自己的那位陆夫人可谓是保护到了极致,而且在其面前很是能够容忍,可像他这样的人,却在外面养了情人,一番思索后,花郎浅笑着问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生的女儿多大了?儿子又多大?”
“那个叫人叫严洁,女儿已经十七八了,儿子才不过三四岁。”
“那么这陆夫人呢,只给陆富康生了一个儿子吗?”
“是的,陆夫人只给陆富康生了一个儿子,如今他的儿子死了,她可是伤心欲绝的呢!”
听完衙役的这些情况后,花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才问最后一个问题:“陆府的仓库,都谁进去过?”
衙役有些犹豫,甚至有些紧张,许久后道:“花公子,这件事情我等调查的并不是很得力,因为这件事情有些隐蔽,不太好调查,据我们所知,现在知道的进过陆府仓库的,就只有陆富康和陆夫人,其他的外面一个没有调查出来……”说到这里,衙役犹豫了一下,道:“花公子,有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事情,只管说无妨!”
衙役点点头,道:“是这样的,我们调查到,自从陆瑞将秀珠姑娘强行带到府上之后,这陆夫人就突然跟陆瑞疏远了,知道最近陆瑞染病,她才又突然亲近起来,花公子你看这……”
“你是觉得陆夫人的突然亲近很可疑?”
“不不,我等并没有这样想,母亲因为自己的儿子做了恶事而伤心疏远,又因为儿子生病而担心关心,这些都属于正常事情,我们只是不知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用,所以才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花郎见这衙役如此能说回道,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过寻找秀珠的事情,不可耽搁。”
衙役连连应着,然后退了出去。
却说衙役离开之后,温梦道:“这个慕容捕去陆府闹,后来又突然不闹,这是为何,难不成他害怕了陆家的势力?这可真是奇怪的,再有便是,那秀珠一家人去了哪里?”
这些都是大家所不知道而要去查的,而就在温梦说完这些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温梦又说道:“这个陆瑞,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死了也是活该,我觉得凶手杀了他,一定是看他不惯。”
温梦刚说完这些,一旁的花婉儿连连笑道:“嫂子,你这点就有些遗漏了,可不要忘记,陆瑞是因为疫苗被人替换才死的,能够到陆府的人,必定是陆府亲近的人,而陆府的人,又有谁会只是因为看不管陆瑞的恶行而杀他呢,这其中的问题,恐怕大着呢。”
花婉儿说完这些,大家连连跟着附和,而这个时候,花郎为了不至于让温梦太过难堪,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已目前的情况来看,有机会调换疫苗的人只有陆富康和陆夫人,而这两人又恰恰是最不会做出杀人事情的人,所以暂时我们队他们两人不便多说其他,不过除了他们两人外,那个严洁却是十分的可以,如今她有一个儿子,而且已经三四岁了,可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她的儿女一直没有得到认同,而她的儿女没有得到认同的阻力除了她的身份外,再有便是陆富康和陆夫人有一个儿子,因为有一个儿子,所以陆富康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将严洁的儿子给认过来,可如果陆瑞死了的话,那陆富康为了自己的家业继承,少不得要考虑将外面的儿女给领到家的。”
花郎这么说完,众人神色微变,随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而且他们觉得,这种情况是现如今唯一说得通的杀人动机。
“只是,那个严洁如何进密室调换疫苗呢?”这个时候,温梦有些不解。
“从严洁的女儿年龄来看,她与陆富康在一起已经十几年了,在这十几年里,他们总是要见面的,不管他们在那见面,在陆府见面是及其有可能的,所以他们必定有见面的途径,也就是说,那个严洁要进陆府,可能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种情况,恐怕也是说得通的,大家点头之后,然后将目光投到了花郎身上,如今他们既然将目光怀疑到了严洁身上,那他们是不是应该对那个严洁暂开调查了呢?
可花郎却摇摇头:“暂时不必对那个严洁做什么,对于她,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她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打算,那么用不了多久,她必将有所行动,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出手也不迟,现如今我对秀珠姑娘一家人突然失踪,以及这个慕容捕闭言不谈很感兴趣,不如我们先从他那调查一下吧。”
第1012章 夫人仁慈
夜已渐深,今晚恐怕是不能对那慕容捕做调查了.
花郎让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后,这便也带着温梦去休息,次日起床,吃过早饭之后,他们一行人随即去慕容捕家,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敲了许久的门,立马却无人应,后来附近的邻居出来告诉他们,慕容捕昨天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事情太奇怪了,为何陆瑞死了之后,这个慕容捕就赶紧离开了长安城呢?
问那个邻居可知道慕容捕去了那个地方,那邻居摇摇头,称不知;没有办法,花郎他们只得加派人手进行调查,如今这长安城也不小,就算慕容捕离开了长安城,可要离开长安的地界没有几天是不行的,只要他还没有离开长安地界,想找到他就不是什么难事。
急匆匆去了一趟府衙,将这事吩咐下去之后,李景安强撑着身子道:“如今长安城发生这种事情,却要花公子来回奔波,真是让本官有些过意不去了。”
花郎笑了笑:“这算什么,如今发生命案,我也是有职责调查的,李大人还是感觉养好身子要紧。”
两人一番说词后,花郎随即告辞,带人去了陆府,如今那慕容捕既然逃了,那他们就只好从陆府这边下手好了,想来陆瑞强行带一女子回来,陆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来到陆府之后,花郎很是直接的将这件事情给提了出来,而他提出来之后,陆富康和陆夫人两人心头顿时一沉,随后连连称不知此事,花郎眉头微凝,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人不知道?”
陆富康连连点头:“这事我确实是不知的,这一段时间我都在忙生意,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夫人了,夫人,你可知道这件事情?”
陆夫人脸色很差,犹豫了一会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事,会不会是有人搞错了?”
花郎冷冷道:“这件事情我们调查的很清楚,绝对不会错的,陆瑞强行将一女子带着,后来这女子和她的家人又不见了踪迹,若非你们陆府的人在捣鬼,我们还真是不信了。”
此时的花郎很生气,因为他没有想到陆富康和陆夫人两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装糊涂。
见他们两人皆是不语,花郎又道:“府里其他人可知道这件事情?”
陆富康脸色也很差,对府里的管家喊道:“去把少爷的几个跟班叫来。”
不多少,两三个年轻小子被管家领了来,陆富康望着他们三人,问道:“前段时间,少爷他可是把一个姑娘带到了府上?”
那几个小厮刚开始不想承认,可当他们看到陆富康眼神的时候,顿时吓的连连说道:“是……是的,可是不知怎么的,那姑娘当天晚上逃走了,少爷派人找也没有找到,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那几个小厮说完之后,陆富康连忙向花郎请罪,可这个时候,花郎却只冷哼一声:“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吧,秀珠姑娘被带到你们的府上,那秀珠姑娘的未婚夫慕容捕前来闹事,这你们两人还敢说不知道?”
“这……”陆富康和陆夫人两人彻底傻眼了,陆瑞带人进府,他们的确有可能不知道,可像慕容捕那样的人来陆府门前闹事,他们若是再不知道,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别这这这的,快点说你们将那秀珠姑娘全家弄哪里去了,再有,你们对那慕容捕做了什么,为何他闹了一次之后,就不闹了呢?”
陆富康和陆夫人两人显得很急促,许久之后,陆富康这才说道:“花公子,说实话,这事我也只是后来听说的,至于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的,我夫人她应该是知道的。”陆富康说着,望了一眼他的夫人,而陆夫人脸颊微红,许久之后说道:“花公子,其实这事是我们家瑞儿不对,因为这事我也训斥过他,并且为此生了他的气,不过请花公子放心,那秀珠姑娘现在平安的很,因为……因为那天晚上是我偷偷将她给放出去的,并且给了她钱要她们全家赶紧离开长安城,至于那个慕容捕,我则是将这些事情如实相告而已,不过秀珠姑娘他们去了哪里,我却是不知的。”
听得陆夫人说出这些话,花郎等人皆是一惊,而一惊之后再一细想,恐怕也只有如此这发生在秀珠姑娘和慕容捕身上的事情才说得清,只是这陆夫人如此心肠,有没有可能是杀死陆瑞的凶手呢?
这个时候,花郎开始怀疑自己的心了,为何连这种事情自己都能够想到呢,难道自己练最基本的亲情都要怀疑吗?
叹息一声后,花郎对那陆夫人道:“如果事情果真如夫人说的那样,那这件事情也就这么算了,可如果并非如此,恐怕你们陆府都要吃些官司的,如今我已经命人去找慕容捕和秀珠姑娘全家了,找到还好,找不到,你们应该明白倒是你们要面对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花郎抬眼望了王陆富康,道:“今天我们来这里除了询问秀珠姑娘的事情外,还想去你那仓库看看,请领我们去吧!”
陆富康一听花郎要去看仓库,先有些犹豫,可一思量间,还是点头同意了。
陆府很大,陆府的仓库也很大,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独立的庭院了,不过与其他让人住的庭院又有所不同,这个庭院全部都是房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房子,而这些房子里,除了陆府的一些生活必须品外,剩下的就全部是粮食了。
一房又一房的粮食,总有上万斤之多,这些粮食若是拿到市面上去卖,足够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吃一个月的。
花郎暗暗记下这些之后,陪那陆富康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那是陆府仓库的密室,密室很隐蔽,要经过很复杂的工序才能够进入,当花郎看到这些之后,一时间有些惊讶了,心想,就算有人真的拿到了密室的钥匙,可若是他不知道这里的机关,恐怕根本就进不了密室的吧。
第1013章 试探
跟着陆富康进得密室之后,花郎才发现这个密室竟然别有洞天,密室之中还有密室,而密室中除了密室外还有暗阁.
这些都可说得上是巧夺天工,而直到这个时候,花郎他们才终于明白,为何在花郎提出来密室查看一下的时候,陆富康会犹豫了,无论是谁有了这样的密室,都不喜欢有更多人知道的。
不过这对陆富康来说,是不得不的选择。
疫苗是放在暗阁当中的,如果小偷事先不知道有个暗阁,那么就算他能够进到密室,也一定换不了疫苗,花郎看到这些之后,眉头微凝,许久后问道:“陆老板的密室可谓是巧夺天工,不知你都告知过什么人?”
“这……”陆富康有些犹豫,不过许久后还是开口道:“既然是密室,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整个陆府,只有内子和犬子两人知道这个密室。”
“那么陆府外面的人呢?”
“外面的人?”陆富康一时有些不解,而这个时候,花郎提醒道:“据我所知,陆老板在外面有个情人,好像叫什么严洁,而且她好像还给你生了一儿一女,像她那样的人,知道这个地方吗?”
陆富康神情微变,不过很快便连忙答道:“花公子调查出来的消息倒是不少,没错,那严洁的确是我的女人,不过我却从来没有带她来过密室。”
虽然不子弟陆富康的话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花郎并未多说其他,微微点头之后,便带人离开了密室,离开密室出来的时候,一名衙役急匆匆来报,说找到了慕容捕,他还没有离开长安城地界,而且不仅没有离开,还跟秀珠他们会合了。
花郎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可都将他们带来?”
“带来了,花公子是否马上审问?”
“带他们来陆府吧!”
他们之前的事情都跟陆府有关,在陆府审问,自然是最方便不过的。
不多时,衙役押着几人走了来,其中一男一女十分年轻,而且郎才女貌十分的般配,另外则是一对中年男女,不过可能是因为太过劳苦的原因,他们的样貌有些显老。
苏无名见到这些人之后,对他们的身份立马有了了解,而有了了解之后,他直接问道:“你可是秀珠姑娘?”
女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花郎,然后连忙又低下了头,道:“民女秀珠拜见花大人。”
花郎浅浅一笑:“在下并非朝廷官员,秀珠姑娘也不必紧张,找你们来只是想弄明白,你们因何失踪,这陆瑞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们不必担心,如今陆瑞已死,有我在这里,定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陆瑞已死的事情,想来秀珠是知道的,她微微点头之后,便开始说道:“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逛街,被陆瑞给强行带到了陆府,当时我很害怕,可是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夫人她……她救了我,并且给了我一些钱要我离开。”
“就这些?”
“是的,就这些,夫人她是好人,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恐怕……”后面的话秀珠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就算他没有说出来,大家也都是明白的,如果没有陆夫人将秀珠救走,那么那天晚上秀珠的贞洁恐怕将不保吧。
如今既然证实了这点,花郎随即将目光投到慕容捕身上,问道:“听说你来陆府闹过几次,可后来因何不闹了?”
“回花公子话,事情是这样的,得知秀珠被人强行带到陆府之后,我很是生气,于是这才来陆府闹事,后来遇到了陆夫人,她将秀珠的事情偷偷告诉我之后,让我先回去去秀珠取得联系,然后再碰面,当时我因为势单力薄,也不知该不该相信陆夫人的话,而就在那天我回家之后,我受到了秀珠的来信,秀珠在信上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约定了日期和地方见面,我见了那信,这也才放下心来,既然秀珠没事,我还去陆府闹什么?”
可能是因为慕容捕是书生的关系,所以他说话是一点都不客气的,不过花郎并不在意,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有个性的人,所以在慕容捕说完这些之后,花郎点了点头:“既然事情已经了解,那么你们可以离去了,今后无论你们想去哪里,都是自由的。”
慕容捕和秀珠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然后连连向花郎表示感谢,这番做完,他们才离开,而他们离开之后,花郎像陆夫人道:“夫人仁义心肠,花郎这里替那两位在这里谢过了。”
陆夫人有些吃惊,道:“花公子又何必如此,我帮他们也是在帮自己的儿子,这与花公子是一点关系没有的。”
可花郎却摇摇头:“并非一点关系没有,如果令郎真的对那秀珠姑娘做了什么,那么今天在下站在这里破案,心中必定不爽,虽然案子还是要颇,但我的心却不高兴,如今既然令郎对那秀珠并未做什么,那帮陆瑞找出杀害他的凶手,于我心有舒焉。”
陆夫人没有想到花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而当花郎说出这些话后,剩下的她却是不好再多说什么的,只问道:“不知花公子是否找出了什么线索?”
花郎看了一眼陆夫人,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有可能将疫苗换掉的只有陆老板和陆夫人两人,可两位又绝对不太可能毒杀自己的儿子,所以这事倒让在下为难了。”
陆夫人并未再多说其他,因为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她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虽然花郎说他们两人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儿子,可前一段时间富贵山庄发生的命案他们也是听说的,所以她不觉得花郎的话说的是真心话。
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可说的,花郎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陆府,只不过在他离开陆府之前,他望了一眼陆富康,当时陆富康的眼神也刚好接触到花郎的眼神,而当两人的眼神接触之后,陆富康浑身上下猛然一震,然后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了。
第1014章 被杀
这天傍晚,一名衙役来向花郎禀报,说陆富康去了严洁的所在.
这陆富康与严洁是情人关系,如今陆瑞被杀,严洁少不得要提出让自己的儿女归到陆家的事情,所以这陆富康去找严洁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花郎却隐隐觉得心里不安,于是对那衙役说道:“你们去严密监视陆富康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立马前来禀报。”
虽然不知道花郎为何下达这样的命令,可那些衙役还是领命去了。
却说那些衙役离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又急匆匆的赶了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可那些衙役还是赶了来,这就说明他们是有了新发现的。
衙役见到花郎之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花……花公子,出……出大事了,那个……那个陆富康竟然杀了严洁。”
衙役说出这件事情之后,温梦等人顿时大吃一惊,花郎也是一惊,不过很快便道:“快领我们去现场。”
衙役不敢耽搁,连连领他们去了严洁的家,那是一个很不错的家,虽然严洁在陆富康这里没有名分,可她毕竟是陆富康的情人,像陆富康这么有钱的人,自然不会亏待她。
此时严洁的住处已经被衙役控制了,不过这里并没有看热闹的人,因为这个地方很偏僻,想来男人在外面养女人从来都是养在偏僻的地方吧?
进得严洁的住处,一名衙役指了指被捆绑的陆富康,道:“花公子,这家伙跟那严洁喝酒,结果喝着喝着,那严洁就倒地而亡了,他可是凶手。”
听完衙役的话之后,花郎望向陆富康,道:“可是如此?”
陆富康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花郎,道:“没错,的确如此,是我在酒里下了毒。”
陆富康如此直接了当,倒是让众**吃一惊的,不过花郎却只是微微浅笑,道:“我能知道你为何要杀死严洁吗,她可是你的情人,而且为你生了一儿一女?”
陆富康的神色显得有些痛苦,而且有些犹豫,许久后道:“如今人我已经杀了,你只管拿我顶罪便是,何须问这么多。”
“这么说来,那陆瑞也是你杀的了?”
“没错,是我杀的。”
可花郎却冷冷一笑:“虎毒不食子,你有什么理由,非得杀了陆瑞不可?”
“没什么理由,不过是我觉得这个儿子太不成器了,留着他迟早要毁了我的家业,既然严洁给我生有儿子,我再培养他就是了。”
花郎眉头微凝,这陆富康的理由虽然有几分道理,可若是用亲情来衡量,却显得不伦不类,一番思索后,花郎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杀严洁呢?
陆富康有些犹豫,许久后却还是答道:“严洁的性子并不是很好,如果我将她的儿女带到陆府,她必定是要作威作福的,到那个时候,我夫人恐怕就要有麻烦了,为了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我杀了她。”
陆富康说完,花郎先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吩咐道:“来人,将陆富康押赴大牢。”
衙役领命,提着陆富康便要离开,而这个时候,布幔外面突然冲出一年轻女子来,那女子大概十七八岁,长的貌美如花,不过略微有点婴儿肥,她出来之后突然喊道:“父亲,你与母亲那般恩爱,绝不会杀她的,这酒里的毒,也断然不是你下的,是有人要陷害你,你为何要承认?”
从这女子的话中不难听出她便是陆富康和严洁所生的女儿,而且除此之外,还能听出这严洁虽是见不得光的情人,可她与陆富康的关系却是极近的,而且陆富康跟自己的儿女关系也不差。
只是如今命案已经发生,却不是这个女子说几句话就能够了解的,而陆富康显然明白这点,他微微一笑,随后将目光转到花郎身上,道:“请花公子答应在下一个条件。”
花郎微微颔首:“请说!”
“是这样的,如今我陆府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只求在我入狱之后,花公子能够住持让严洁的这对儿女进我陆府,我夫人她向来仁慈,断然不会对这一对儿女有任何菲薄,所以……”陆富康想说什么花郎已经明白,所以花郎点了点头:“这点陆老板大可放心,我会帮你办妥的。”
听到花郎这句话,陆富康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随那些衙役离去。
却说衙役带着陆富康离开,花郎等人回去的途中,温梦问道:“这……这陆富康为何要杀严洁,他的理由显然不够充分嘛!”
花郎笑了笑:“你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再正常不过了,从来也没有那个男人说为了防止女子争风吃醋就杀掉一个女人的,你见过吗?”
花郎撇撇嘴,摇摇头:“没见过!”
“这就是了嘛,那你觉得陆富康杀人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此时的花郎摸了摸下巴,然后又一番沉思,最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够知道了,因为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的。”
其实,陆富康为何杀人,花郎多多少少也猜测到了一点,可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更不愿说,所以只能等有人来告诉他,当然,他很清楚,来告诉他的人绝对不是那个陆富康,因为如果陆富康想告诉他的话,今天他就说了,不会再有所迟疑。
听完花郎的话后,阴无措有些不以为意,道:“既然这陆富康已经认罪,那么将其关押砍头就是,何必这么麻烦。”
花郎笑了笑:“府衙的事情可不比江湖,江湖可以快意恩仇,杀人可以不问情由,可府衙办案,无论证据还是动机证人,一个都少不得的,若是少了一个,这案件就无法结案,所以大家不必急,会水落石出的。”
听花郎说的如此肯定,大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得相互张望一眼之后,耸耸肩,然后加快步伐向家里赶去。
第1015章 缘由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温梦便不时注意家里的门,因为昨天晚上花郎说过,今天会有人来告诉他们这件命案的具体事情,所以,她很好奇那个来告诉他们的人是谁.
可是,从早上等到正午,又从正午等到傍晚,他们家的门一直都没有任何反应。
当温梦有些生气的想要指责花郎说的不准的时候,门却突然响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温梦站在门内,望着门外的人有些震惊,因为来的人是陆夫人,她很奇怪,难道陆夫人知道整件命案的来龙去脉?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温梦还是将陆夫人请了进来,大家在客厅坐下之后,花郎微微挥手,道:“陆夫人的来意我已猜到,所以请陆夫人直言吧。”
陆夫人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她便也明白,像花郎这样聪明的人,自然是能够看出整件命案的蹊跷之处的,只是当花郎让她直言说的时候,她却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陆夫人这才终于开口:“我老爷他……他杀严洁是有原因的。”
花郎点点头:“因为严洁是杀死陆瑞的凶手,这点我们早猜到了,只是事情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吧?”
陆夫人有些震惊,点点头后,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这……这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陆夫人说了这许多话,可是她到底想说什么,花郎他们却是一点不明白的。
而陆夫人也好像意识到了这点,所以犹豫一会后,还是开口道:“陆瑞……陆瑞他不是我的儿子。”
听到陆夫人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很是吃惊,而这个时候,陆夫人继续说道:“当年我妊娠的时候,生下的其实是个女儿,可是因为生孩子之前我的身子受了风寒,所以大夫告诉我家老爷,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生孩子了,老爷担心我因为只有女儿而自责,便瞒着我把女儿给换掉了。”
“换掉了?换的谁,怎么换的?”此时的温梦很惊讶,所以在陆夫人说完之后,她立马开口问道。
陆夫人苦笑了一下,道:“老爷虽然害怕我担心,但让别人的儿子来陆府当少爷却是不行的,而恰巧当时严洁也到了产期,所以老爷便将他跟严洁的儿子跟我生的女儿掉了包,这件事情我与严洁都是不知的。”
说到这里,陆夫人又是一阵苦笑,而此时的众人,出了震惊外,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并非震惊那么简单,如果陆瑞是严洁的儿子,那么说来,严洁岂不是杀了自己儿子?
当初,她可能觉得杀了陆瑞,自己的小儿子就能够回到陆府,并且继承陆家产业,可是谁曾想,自己杀死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而从衙役叙述严洁被杀时的情况来看,很显然严洁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到这个时候,花郎等人终于明白陆富康为何要杀死严洁了,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报仇,他是害怕有一天严洁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所要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恐怕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吧?
若是这件事情没有花郎的调查,兴许可以隐瞒一辈子,可这件事情交给了花郎来调查,总有一天会调查清楚的,所以既然等花郎调查清楚,他不如先杀了严洁,好让严洁避免那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听完陆夫人的话后,大家已经全部明白了,虽然有很多事情,陆夫人并没有说,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她再多说了。
大家一语不发,而这个时候,陆夫人突然给花郎跪了下来,道:“花公子,我家老爷他杀人真的是情有可原的,还请花公子向李大人求情,能够从轻发落。”
在整件命案当中,最痛快的恐怕莫过于陆富康了,而导致这些事情的发生的原因则是他多年前的那一片好心。
花郎叹息了一声,道:“这事我会从轻处理的,陆夫人先回去吧。”
陆夫人看了一眼花郎,微微颔首之后,其实离开了。
而就在陆夫人离开之后,温梦随即问道:“陆富康杀了人,也能从轻发落?”
花郎笑了笑:“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不过陆富康毕竟杀了人,所以想要从轻发落,倒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走吧,随我去一趟府衙。”
一行人去了一趟府衙,花郎找陆富康谈了一番话,又与李景安说了一番,可是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外人却不知道,那陆富康虽杀了人,可却并没有被斩首,也没有被释放,直到两个月后,长安城的粮价突然大幅增长。
长安城的粮价大幅增长,这是花郎他们早料到的,而如何应对,原先他们是不知道的,可知道遇到陆府命案后,花郎他们突然有了办法,因为在两个月后,陆富康突然回到了府上,而他回到府上之后,立马打开粮仓,以以前的价格将那些粮食给卖了出去。
本来,这些粮食本就是受市场支配的,如今有陆富康大肆抛售,那些观望等着粮价再涨的人自然有些担心,因为陆富康这样买的话,他们家里的粮食恐怕就无法出手了,最后只能是烂在自己的仓库里。
当然,事情也绝非是这么简单的,毕竟陆富康家的粮食虽多,可也只够长安城的百姓支撑一个月,所以在这一个月的世界里,花郎等人充分发挥了舆论的力量,纷纷说其他地方将会有大量粮食进入长安城,而朝廷也将派粮来,这样一来,那些想着观望的人就再也不能观望了。
所以,半个月后,长安城的粮价便恢复了以往的水平。
这一切,都是花郎、李景安和陆富康做的交易,本来,以陆富康的杀人罪,虽然情有可原,可要放他并不容易,可借着长安城发生的这件事情,再放他也就说得过去了。
而对于这件事情,陆富康虽是心痛,可也做的义无反顾。
第1016章 一个妇人的被杀
入了夏之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所以大家便很少到处乱走了,如果可以,他们更想呆在家里的阴凉处吹吹风,做一些可以消暑的美食来吃。因为花郎有许多经验,所以这对花郎来说并不是很难,唯一的一点不好是当花郎想出许许多多消暑的美食后,温梦有些生气,因为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可直到今年花郎才拿出来这些。
这有些冤枉花郎,可却让花郎辩驳不得。
待在家里久了的话,大家也会想着出去走走的,不过时间要么是清晨,要么是傍晚黄昏,因为只有这两个时候,他们才能够感觉到淡淡的凉意。
这天傍晚前,天气微微有些阴沉,好像要下雨,所以挂了一阵风,天气变的很凉快,温梦见此,便不顾有可能下雨的危险,非得拉着众人到街上玩,面对温梦的游兴,花郎可不敢反对,最后只得欣然应允,而最近几天一直待在家里,他还真想到外面走走。
拿上油纸伞后,几人离开了家。
此时街上的人有很多,想来他们也和温梦一样的想法,难得天气凉快了,不出来走走真是亏大发了的。
黑云压城,不过却密云不雨,街上很热闹,叫卖声更是很多,街上有各种各样卖东西的摊位,温梦和花婉儿两人在街上跑着,最后停在了一个卖胭脂的摊位前,卖胭脂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年龄大概在四十岁往上,她的脸庞还是很正的,只不过岁月蹉跎,她已经不复年轻时漂亮,眼角亦是有了鱼尾纹,不过若仔细看,仍可觉得这个妇人还是有一丝魅力的。
妇人的神情并不是很好,对于前来买胭脂的客人更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起先,温梦和花燕儿两人并没有发觉这点,可是当他们问了好几种胭脂都只得到平淡回答的时候,她们两人终于对这个摊位上的胭脂失去了兴趣。
最后有些生气,温梦拉起花婉儿离开了。
“这个老板,真是的,我们在照顾她的生意好不好,他竟然对我们爱理不理的,看她那个样子,哪里能卖出去东西。”
“就是,以后再也不去她哪里卖了。”
两名女子的抱怨都听到了花郎的耳朵里,只是这些事情对花郎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在意,一行人在街上闲逛,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后,天空之中突然惊雷大作,接着便下起漂泊大雨来。
虽然早料到会下雨,可雨突然间下这么大,还是让他们惊讶了好久,几人连忙撑起雨伞找地方避雨,街上的行人更是四处逃散,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死人了,死人了……”
声音在前面传来,而且越来越响,可是因为雨太大的缘故,那声音最后变得断断续续的起来,花郎和温梦等人听得那个声音之后,连忙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本来,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怎么可能死人?他们都认为是恶作剧,可有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冒着大雨,他们还是赶了去。
雨下的有些大,几乎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花郎和温梦等人跑去的时候,有四五人撑着扇围成一圈议论纷纷,想来大雨虽大,可却浇不灭好奇人的心。
花郎等人赶去之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她已经死了,因为在她的后背上插着一把匕首,血已经被雨水冲淡了,不过事实却不会因此而改变。
此时死者的脸庞朝下,她的身边放着一扁担,扁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全是胭脂。
当温梦和花婉儿等人看到那些散落了一地的胭脂的时候,她们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而当他们看到死者的面容后,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被杀的妇人,正是他们之前买胭脂的那个胭脂铺的老板。
此时死者的眼睛还睁着,显得有些恐怖,除此之外,死者的身躯有些扭曲,想来被凶手突然袭击,她也是感激到了痛苦的。
雨越下越大,可慢慢围上来看热闹的人却越来越多,花郎微微凝眉,随后让阴无措和温风两人将尸体抬到了一处屋檐下,那屋檐的主人见花郎将死人抬了来,心中有些生气,可花郎的身份他是知道的,最后这气也只能是强忍着。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街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屋檐下躺在一具尸体,尸体旁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而其中一人因为得到了花郎的命令,而且急匆匆跑去府衙报案。
花郎仔细端详了一下尸体,然后随便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致命伤很容易便确认了,是背后的那把匕首,而除此之外,花郎发现死者的十指纤细,且很是白嫩,像这样的十指,实在不响是一个卖胭脂的女子该有的。
毕竟卖胭脂是一种低下的工作,而做这种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十指保护的这般完好?
再有,死者的皮肤白皙,而且富有弹性,这也绝对不像是一个卖胭脂的人该拥有的,一般来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更多的是富家千金,亦或者是那些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有钱来花的女人,可很显然,死者并非如此,她是个卖胭脂的老板。
温梦撑着油纸伞有些发愣,她似乎想到了在她和花婉儿买胭脂的时候,这个妇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么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在担心自己突然面临的厄运呢?
既然她知道,可为何还要一个人出来?
花郎微微凝眉,许久后望着在场看热闹的人,问道:“有谁看到了凶手?”
大家相互张望,最后皆是摇头,因为在那个时候,雨下那么大,谁会注意街上的其他人,甚至就连这个死者倒在地上,众人也只认为她可能只是突然跌倒了而已,若非有人看到了她后背上的匕首,谁敢说她是被人给杀死的?
没有人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而凶手好像早已经计算好了,就等大雨来袭之时,自己突然现身杀了人后立马就逃。
第1017章 妇人的身份
大雨不停,风更狂了一些,站在屋檐下的人免不得被雨水溅湿了衣衫,不过就算如此,他们并没有离开,而且在这样的夏天能够淋一场雨,也是件畅快的事。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后,雨势稍减,而李景安也急匆匆带着人赶了来,此时的空气很清新,也很凉爽,李景安赶来的时候一脸急切,问道:“花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郎将具体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没有人看到凶手,所以我们现在恐怕需要先弄清楚死者身份。”
李景安点点头:“这个没问题,交给本官吧。”李景安说完,看了一眼死者的面容,看过之后,他有些吃惊,道:“这……这妇人倒长的风韵,她怎么会被杀的呢?”
花郎笑了笑:“李大人,谁说风韵的女人就不会被杀了,一个人被杀,这必然是有原因的,可不能因为样貌而有所影响,先调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吧,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当然,也许有目击者真的看到了凶手的模样,你派人在这附近再问问。”
李景安点点头:“花公子放心吧!”
将死者尸体抬走之后,花郎和温梦等人也相继离开,此时雨越发的小了,而风吹来更是凉意袭人,大家慢步在这街道上,皆是一语不发,这件命案发生的突然,也发生的奇怪,让他们一时间有些不知说错。
途中,不知过了多久,温梦突然问道:“花郎,你说凶手会是个什么人?”
“凶手个子并不是很高,身材也不是很强壮。”
温梦刚才那句话只不过是随便一问,如今没有人看到过凶手,所以他不相信花郎知道的,可听了花郎刚才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花郎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可你怎么就能够确认呢?”
“当然是从死者的伤口上来看的,伤口在死者后背偏下的地方,死者的身高本就不高,可伤口却偏下,这就说明凶手的个子也不是很高,不然若凶手的个子很高的话,伤口应该偏上的,因为只有这样,凶手下刀的时候才能够用上力,再有,死者的伤口略平,这也说明死者个子不高,而且刺下的时候用尽了全力,可就算如此,伤口并不是很深,说明死者的力道并不是很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凶手可能是个小孩,也有可能是个老人!”
花郎点了点头:“没错,不过凡事也不能说的如此绝对,也许凶手是个力气本来就不大而且个子本来就不高的年轻人也不一定。”
走到家的时候,雨停了,整个庭院在被大雨冲洗一番后,显得是那样的清新,大家深呼吸,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有衙役来报,说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
李景安的办事能力花郎一向都是很认同的,来提供消息的衙役显得很累,也很困,可能昨天整个晚上他们都没怎么休息,花郎命人给他端来了早点,让他边吃边说。
这些衙役都和花郎厮混熟了,对花郎的脾气很了解,所以也并没有客气,还真的边吃边说。
“死者名叫雅子,今年已经四十六虽了,二十多年前是只谈风月坊里的头牌姑娘,后来离开了只谈风月楼,现如今住在风月胡同,那个地方是青楼女子年老色衰之后居住的地方,所以那个地方住的女子多半都是像雅子这样的青楼女子,哪里的女子多半无依无靠,稍微勤奋一点的,可能会做些针线活,亦或者到街上卖点东西度日,而好吃懒做的,则仍旧做老本行,她们虽然颜色衰了,可在那房门的经验却并非少女能比的,让男人满足,对她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当然,去找她们的多半都是底层的百姓,这些人去不成青楼,可在那方面又有需求,最后只能到这里寻找安慰,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毕竟那里的女人,有很多像雅子这样的年轻时是头牌姑娘,很多有钱人对她们一掷千金他们都不看一眼的女人。”
衙役说到这里,早点吃的有些猛,于是连忙拿起水猛灌了几口,然后才继续说道:“这个雅子姑娘当年可是红遍了整个长安城的,据闻当时那些富家子弟想见她一面,没有上千两银子根本就办不到,甚至有男人为了她,不惜倾家荡产,可是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雅子后来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花郎等人有些惊讶,像雅子这样倾城的女人,怎么可能失踪呢,这显得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错,就是失踪了,据说她有一个相好,她想从良,可只谈风月坊的老鸨不允,最后没有办法,雅子就跟自己的相好逃跑了,她这一跑,二十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了,可谁曾想,在昨天那样的雨天,她突然出现,而且被人给杀死了。”
衙役说完,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而花郎等人也有同感,当年那么多男人为了雅子不惜一掷千金,可如今的雅子却只能住在风雨胡同,每天靠卖胭脂度日,这听来是不是太讽刺了呢?
“雅子住在风月胡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花郎想了一会后,问道。
“大概三年前吧,之前雅子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三年前她来的长安城后,在风月胡同买了个小庭院,不过她住进去之后,从来不见任何人,遇到人也总是躲避,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的,好像失去了魂魄。”
对于衙役说的这点,温梦和花婉儿是非常赞同的,因为昨天在街上,她们就已经到了雅子的这些特点,可是,她为何会这样呢?像她这样的妇人,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田地的?
当年已她的样貌,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应该不难吧?想到这里,花郎不由得笑了笑,漂亮的女人往往不喜欢找爱自己的男人,她们更喜欢找自己喜欢的男人。
这种区别看似很小,可慢慢生活下来,区别就会越来越大,因为爱自己的男人可能一直都爱,而自己爱的,可能一开始就是不爱的,就算一开始是爱的,可慢慢慢慢也就不爱了。
第1018章 妇人的过去
感情这回事,是最难说也最难理解的.
而在这个世上林林总总的人当中,美人的感情往往得不到很好的结果,其原因有很多,比如说美人对自己的另一半要求很高,亦或者能够得到美人青睐的男子,多半都不会只喜欢一个女人。
花郎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经验,因为他的感情很顺利,而他也喜欢这种顺利的感情,他不喜欢那种地久天长缠绵悱恻,只要能够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行了,太多的波折磨难虽能让两人的心更近一些,可若是两人从一开始就能够视对方为今生的唯一,那么何不希望今生过的平顺一点呢?
“雅子在风月胡同待了三年,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见过吧?”
“这……也许是见过的,不过想要调查出这些情况,必须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才行。”
这点花郎自然是明白的,花郎点点头,道:“我们现在需要知道雅子的过去,以及她都接触到了什么人,只有知道这些,我们才能够通过线索找到凶手杀人的动机,进而找出凶手是谁,想来凶手在那样的雨天杀人,应该是早谋划好的,既然是谋划好的,他必定对雅子的情况了如指掌,你去调查吧!”
衙役领命之后,急匆匆的下去了。
而在衙役离开之后,花郎稍微想了想,道:“我们去一趟只谈风月坊吧!”
只谈风月坊在二十多年前是长安城很有名的青楼,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如今的只谈风月坊早已不如当年,就连里面的姑娘,也都是参差不齐的,这里的老鸨显然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并未对里面的姑娘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想着将这里当成她们安身立命之所在。
人在年龄慢慢变大之后,对一些**也就慢慢的低了,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财富享受上的,所以只谈风月坊的老鸨没有了功利之心,自然不会再做出逼迫的事情来。
他们进只谈风月坊的时候,立马并没有多少客人,老鸨已经快六十了,身材越发的发福,笑起来眼睛很小,她好像是认得花郎的,所以来了之后,立马问道:“花公子可是为了雅子姑娘被杀一事而来?”
花郎有些惊讶,问道:“你知道?”
老鸨笑了笑:“昨天晚上这里的衙役可是盘问了我们许久的。”老鸨说许久的时候,特别家中了语气,而从这语气之中,花郎他们顿时明白过来,衙役也是人,虽说是办公事,可到了这青楼场所,面对着那许许多多的莺莺燕燕,少不得要耍一番才行的。
对于这点,花郎很能理解,毕竟身为男人嘛,不是谁都可以抵制住诱惑的。
在老鸨说完那些话后,花郎笑了笑:“没错,我们是来调查雅子的,不知你可知道她的事情?”
“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她在我们这里正当红的时候,我已经是这里的老人了,虽还不是老鸨,可毕竟也有些身份不是,花公子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花郎点点头:“这雅子姑娘当年在你们这里风头一时无二,不知可否得罪过什么人?”
老鸨想了想,道:“我们青楼里的女子,哪里敢得罪什么人啊,不过就是有时恩客太多,为了争抢而大打出手罢了,不过他们虽是如此,却断然不会生到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头上的。”
“据闻当时雅子是跟人私奔的,不知你们可知那个人是谁?”
“这个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若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怕找蒋他们给抓回来了。”
“那么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人特别痴迷雅子呢?”
听到花郎问出这么一句话,老鸨顿时笑了:“雅子当时在整个长安城都是数得着的,见过她的男子哪一个不喜欢他的?痴迷者多的都数不过来。”
老鸨的话虽然有些夸张,可也有可能是事实,花郎略一沉吟,道:“整个只谈风月坊里,还有没有认识雅子的人?”
“有,当然有,如今她们也都跟雅子一样,年老色衰再无客人光顾了,如今都只是在这里做些杂事,毕竟大家都不容易嘛!”老鸨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很开心,也许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每天的笑已经成为了习惯,所以就算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也还是嬉笑如常。
也许,世间所有的苦难对她们这些失去了贞洁,靠服侍男人靠出卖身体来女人来说都已经不再算是苦难,既然不算苦难,那又何必伤心难过?
人世间的无奈有很多,有的是人为的无奈,有的则是不得已的无奈,可不管是那种的无奈,总是让人心头不爽的。
不过对于青楼里的女子来说,无奈虽更多,可等她们司空见惯之后,也就不再有什么感觉了,她们的感情是空乏的,她们的身子早已不再干净,她们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这个世上艰难的活着。
也许,只有在夜深人静,她们暗自落泪的时候,她们才能够真正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吧。
老鸨的话让花郎想了很多,不过花郎很清楚,现在的他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是来破案的,于是强打起精神后,花郎问道:“不知可否让我与他们一见呢?”
“可以,当然可以,花公子请!”老鸨说着,领他们去了只谈风月坊的后院,那是做饭洗衣的地方,当然也包括只谈风月坊里的任何杂务。
进得后院只好,老鸨将几名妇人叫了来,她们此时已是年老色衰,不过隐隐间还是能够看出昔日的辉煌,花郎看了她们一眼之后,道:“今天见诸位只是想让诸位想一想,对于雅子姑娘,是否有什么事情是让你们特别注意的,亦或者是让你们觉得很奇怪的。”说到这里,花郎突然觉得这些妇人太不容易,于是又加了一句:“此事有劳诸位了,若是诸位能够想出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在下定有重谢。”
花郎的这话是好意,可若对于想的太多人来说,就有些看地这些妇人了,不过所幸的是,这些妇人早已经习惯了这些,所以她们只露出了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