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美人在怀
兄弟们,还欠一名就分类第一了,你们能不给点力吗?啊,啊,啊!!!——
“倭人开始进攻了!”魏季尘伏在战壕里面,淡淡的说道。
李云飞在战壕中不停奔跑,边跑边喊道:“进入战斗位置,检查枪支弹药情况。”
其实这事众军士早就做好了,不过听到李云飞的喊叫声,还是再做了一次检查。
“等到我的命令才能开枪!”魏季尘眼睛死死看着犹如蝗虫般不断前进的倭军,缓缓开口说道。
传令兵自然将他的命令传递下去。
倭人这次进攻的兵力比起昨日来说,要少了不少,看来,这次是试攻了。
“调整诸元!暂时不要发射”王士珍也是一脸郑重的看着进攻的倭人,炮弹有限,他不得不悠着点用。
现在显然不是最好的时机。
“给,拿着!”魏季尘看到旁边兴奋得有点过头的聂采容,扔过去了一支步枪,步枪的射程比起手枪来说,要远一点。
聂采容接过来之后,上膛,瞄准,动作倒是非常娴熟,一看就是摸惯了枪的人。
魏季尘这下不敢小觑他了,不过悄悄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毛瑟狙击枪,魏季尘在心中暗笑道:“就算你枪法再厉害,今日也是注定要输了!”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倭人越来越近,好在众士卒都是老兵,而且经过了昨晚的那场胜利,对魏季尘很有信心。
没有听到他的命令,无一人开枪,而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面。
砰砰砰,倭人抢先射击,子弹击在战壕上面,溅起一阵阵尘土。
“开枪!”魏季尘一声令下,阵地上面顿时枪声大作,此时倭人离己方阵地已经在百米以内了。
一般的步枪,虽然射程颇远,但是大多军士可不是神枪手,超过一百米的距离,就无多大的准头了,完全是靠瞎猫碰死耗子,或者靠火力压制对方。
魏季尘只有一百来人,火力并不占绝对优势,只有等到倭人近了才下令射击了。
倭人尝到了进攻的苦头,前进的路上并无多少可供藏身的地方,而魏季尘等人却能居高临下,猛烈射击,而且躲在战壕中,被流弹击中的可能性大大减少。
魏季尘瞄准一名倭人少尉的脑袋,然后开始回忆起九连城中,那些被倭人抓住用来淫乐的女子,毅然回身的大鹏和李婉君。
越想他越愤怒,越想他对倭人越恨!
“杀啊!”魏季尘狂叫一声,猛的一扣扳机,砰的一声,那名倭人少尉头部中弹,接着软软倒下。
魏季尘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对面的所有倭人。
啪啪啪…
魏季尘一口气打出五发子弹,五名倭人应声而倒,可谓是弹无虚发。
缓了一口气,魏季尘换上弹匣,正准备继续,却看见聂采容却愣愣的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看着前面。
搞什么飞机,竟然不知道自我掩护。
砰!
一颗子弹射中聂采容身前的战壕上面,魏季尘心中一惊,看到他还是一动不动。
不由往前猛跑两步,然后一个虎扑,一下便将聂采容压在自己身下,两人一起滚倒在战壕里面。
砰砰砰,这时战壕上面又传来几声子弹击中冰渣的声音,好险,要不是自己刚才反应够快,这聂荣才肯定中枪了。
“倭人退了,大家检查枪支!”李云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小日本只是先试攻一次,进攻稍微受挫之后,便吹哨快速撤退。
魏季尘放下心中石头,转头看见聂采容在自己怀中,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头人一般,毫无神采。
“你傻了,怎么不知道躲!”魏季尘身子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怒目而视,用手摇了摇他的肩膀,狂叫道。
聂采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脸色依然苍白,眼睛却有了神色,喃喃说道:“我杀人了,我亲眼看到他被我击中,头皮被掀开,临死前还一直瞪着我。”
聂采容大小姐一枚,从未杀过人,顶多拿花花草草做练习,不要说是她了,就算是一般的军士,初次杀人,都会有强烈的不适应感。
当然,那些变态的另外。
哇,聂采容忽然嘴巴一张,吐了魏季尘一身。
魏季尘郁闷得连忙放开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清理。
看到聂荣才那小子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魏季尘不由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你第一次杀人?”
聂采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魏季尘清理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轻轻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不是要和我比试吗?我可是杀了五、六鬼子,现在就看你了。”
听到聂采容是第一次杀人,魏季尘没有那么火大了,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现在最主要的是让他打开心结,否则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咦,不对啊,这小子不是聂帅的亲兵吗?怎么可能第一次杀人,那这亲兵也太不值钱了吧。
魏季尘疑惑的看着聂采容,瞪得她浑身上下不舒服,缓过神来的聂采容又想到自己刚才被他一直抱在怀里,不由脸蛋微红,他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魏季尘倒是没有往聂采容是女人这方面想,最主要的是这是军营,在魏季尘来看,花木兰只是古老的传说。
二是聂采容虽然长得有点清秀,但是胸前平平,长得清秀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你每个都认为是女人吧。
三是清朝时不比现代参军之人都有二十多岁,那个时候年龄不满十六岁的比比皆是,有些兵卒声音依然清脆,还没有变的雄浑。
所以,魏季尘并未多想,而是缓缓开口问道:“你第一次杀人?作为聂帅的亲兵你第一次杀人?”
要不是魏季尘在聂士成的帅帐见过他,魏季尘几乎以为聂采容是奸细了。
聂采容一愣,接着松了一口气,心底不知为何,又带有淡淡的失落。
“我,我是聂帅的侄子,你可以向聂帅求证。”聂采容左右一看,然后装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轻声说道:“还请魏兄帮忙掩饰身份,我不想大伙以异样的眼光看我。”
原来是关系户啊,魏季尘恍然大悟。
也是,聂士成安排个侄子当自己亲兵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就算公开了,也没有几人会说闲话,亲兵嘛,本来就是从最信任之人中挑选出来的。
魏季尘眼珠一转,并未轻易答应,而是低沉着声音说道:“荣才兄想要我保密也并无不可,只是在下有个小小的条件,还望荣才兄答应。”
得知他是聂士成的侄子,魏季尘自然不会放过这层关系了,马上就开始为自己谋福利了。
聂采容轻轻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说道:“你说吧,我尽力而为。”
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趁机要挟的小人,聂采容不知为何,心中出奇的愤怒,暗中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理会魏季尘了。
魏季尘无视他一脸不爽的表情,淡淡说道:“以后聂帅那里有什么紧急军情,如无保密的必要,还请荣才贤弟能够尽快告知我,让我提早做好准备。”
命令和情报一层层传递,往往到了魏季尘这儿,就过去了很久,这点让魏季尘很是不爽,现在既然有这条路,当然是要善加利用了。
“就这样?”聂采容眼珠睁得圆溜溜,煞是可爱的看着魏季尘,原本她以为魏季尘会让她在聂士成面前美言几句,然后企图升官发财之类的。
万没有料到魏季尘根本提都不提,反而说出了一件毫不相干之事。
魏季尘看到他嘟嘟可爱的嘴唇,以及茫然的大眼睛,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种冲动,陡地就伸出自己手去,然后轻轻捏了一下聂采容的脸蛋,笑着说道:“当然,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我魏季尘还需要靠拍马屁才能升官吗?”
魏季尘从他的脸色上面一看,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了。
“你,”聂采容脸蛋忽然被袭,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一样,全身上下忽然变得僵硬无比。
魏季尘是除了父母亲人之外第一个如此碰触她的男人。
这小子脸倒是挺嫩的,魏季尘动作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多日未见女人,竟然饥渴成这样子了?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震惊两军,那些正在忙碌的士卒不由纷纷把目光投射过来。
只见那位刚才找自己哨官比试的聂帅亲兵猛的一下站起来,然后狠狠的踢了魏季尘一脚。
出了什么事?八卦之火在众军士心中熊熊燃烧。
魏季尘咳嗽一声,喝道:“闲的没事干了是吧,闲的没事就给我盯着倭人的动静。”
众军士嘻嘻笑着转过头去,不过还是将余光看向这边。
“荣才贤弟,你干嘛踢我?”魏季尘装无辜问道。
“你还说,你,我。”聂采容怒目而视,却不知说什么。
“什么你我啊,我们都是大男人,刚才连抱都抱了,摸你一下又有什么。”魏季尘不以为然的说道。
能和前不久比吗?前不久是情况危急,刚才却是你故意而为之了。
聂采容长长的缓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才一脸厌恶的说道:“魏兄,小弟家有贤妻,而且甚为厌恶龙阳之癖,如果魏兄有此之疾的话,还请魏兄去找其他人。”
魏季尘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定住。
“哈哈,我怎么会有龙阳之癖。”魏季尘干笑两声,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他又不由得暗想道:难道以前的小秀才真的有这个癖好,否则的话刚才的举动怎么解释?
呸,呸,我都乱想个什么啊,都是聂荣才这小子搞得我疑神疑鬼的,就算以前的小秀才是个背背山,可是现在的我却是不容置疑的喜欢女人。
而且,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么一回事啊。
第四十七章 要玩就玩大的吧
“聂帅!”
“聂老将军!”
魏季尘这边胡思乱想,那边聂士成却带着一众亲兵、幕僚缓缓行了过来。
一路之上,军士纷纷行礼。
“大家辛苦了。”聂士成一边行走,一边向军士拱手还礼。
不明白内情的,还以为聂士成是专门前来视察慰问的,但是当魏季尘看到他身边的柳六,以及悄悄向后退却的聂采容时。
才明白,这聂士成除了前来查看军情之外,估计也是来找他的这个侄儿的,看来聂士成对这个侄子甚是看重啊。
魏季尘领着几名军士迎了上去:“聂帅!”
聂士成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战场,看到阵线之上一切井井有条,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微笑的说道:“战场之上,子杰不必多礼。”
“多谢聂帅!”魏季尘还是将礼行完。
聂采容躲在魏季尘身后,像个小媳妇一样,低着头不敢做声,让人好笑的她不时又悄悄的抬起头来偷偷看聂士成的反应。
聂士成眼光经过魏季尘,然后扫到聂采容,微微冷哼一声,说道:”荣才,你不在营帐呆着,跑到这战场之上干嘛?“
聂采容见躲也躲不过去了,倒是很光棍的闪出来,悄悄吐了吐舌头,笑眯眯的说道:“聂帅!”
聂士成狠狠瞪了他一眼,留待回去之后再教训,刚才柳六偷偷跑回去,将情况告诉了聂士成。
聂士成吓了一大跳,好在他正要来前线查看,便压下心中担忧,故作轻松而来,直到看到聂采容没事,他才安下心来,不再理她。
“子杰啊,这倭人的进攻能否抵挡住?”聂士成摸了摸胡子,一脸郑重的问道。
魏季尘信心满满的回道:“聂帅但请放心,有我魏季尘在,绝不会丢了这里,不过以属下之见,倭人这回应该不会选择我们芦榆军阵地作为主攻方向了。”
聂士成赞许道:“不错,立见尚文狡猾如狐,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只是不知他今日会选择哪里,老夫甚是担心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属下相信聂帅一定早有对策。”魏季尘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
聂士成浅浅一笑,说道:“你倒是会拍老夫的马屁,不过这天气对我军防守甚是有利,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相信立见尚文便会无功而返。”
天气寒冷,清军这方由于在自己国内作战,各种战略物资够供给能就地补充,日方就不同了,拉长的补给线让他们苦不堪言。
就像现在,清军都穿着厚厚的军服作战,而日军却有士兵穿着单薄的衣服。
清军的营地经过多日经营,比起立见尚文的临时营地来说,又不知舒服了许多。
“华甫,我们再去其他阵地走走,子杰,你就不必远送了,这阵地上还需要你指挥。”聂士成只在这里稍作停留了片刻,就急急的带着那帮人匆匆赶往其他地方,查看情况。
当然,聂采容也不情不愿的跟在了他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魏季尘,这枪法比试还没有结果呢。
不过当看到魏季尘站着不动丝毫都不往她看一眼的时候,聂采容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在心中暗暗咒骂他。
魏季尘是听到聂士成这句天气寒冷对我军有利之后才愣神的。
他忽然想到,自己有个军师技,叫做冰天雪地。
冰天雪地:改变宿主所处之地方圆百里的气候,施法过后,即使六月也能飘雪,七月地面也能冻住。
持续时间:一个星期。
价值:500威望值,50点精神力。
大高岭实际上是由连绵不绝的山峰组成,通往辽阳的道路就弯弯曲曲从这些山峰之间通过,因此也造成了此地的易守难攻。
日军不得不从下往上进攻,而中**队则可占据战壕,不断往下射击,根本就不需要挪动位置。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如果再施展军师技冰天雪地,肯定会让小鬼子吃不了兜着走,进攻的时候苦不堪言,郁闷无比。
可是!
做好事不留名不符合魏季尘现在的利益,功勋值和威望值都需要魏季尘做人要高调。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充当一回高人吧。
打定主意的魏季尘不再犹豫,回过神来,却没见了聂士成。
“聂帅呢?”魏季尘随便拉过一名士卒着急的问道。
“往那边铭军的防守阵地去了。”士卒看到魏季尘似乎很着急,小心翼翼的回道。
魏季尘想要追过去但是现在大战在即,他不能擅离职守。
也好,也不急于一时,等到倭人进攻最猛烈的时候再使用,那时大家的印象会更深刻。
魏季尘稍微一想,便作罢。
此时,倭人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这次,倭人把主攻方向放在了铭军阵地,立见尚文经过之前的试探,结合昨日的经验,认为铭军阵地为清军防守阵地最薄弱的地带。
一是驻守阵地的铭军士兵士气不是很高,二是他们的指挥官指挥有些欠缺,往往士兵不待敌人靠拢,就你一枪,我一枪没有章法的射击。
轰隆隆,小日本的大炮开始发威了。
魏季尘其他的先不管,一听到炮声,就地一个打滚,快速的钻进防空洞中。
士卒们也早就被训练得精明无比,有的甚至比魏季尘动作还要迅速。
“轰吧,轰吧!最好把睦仁的内裤也轰得一干二净。”魏季尘不无恶意的想道。
甲午之前,小日本比起中国来。
是典型的矮挫穷!
日本人都不高,又长着两条罗圈腿,看起来自然更矮了,这也是为什么日本女人喜欢穿和服的原因,因为和服很好的掩饰了她们短小的腿部,而将肩部和胸部的风情很好的突出来了。
日本人穷,这也是毋庸置疑的,北洋舰队的规模当时号称世界第六、东亚第一,这还是大清朝廷上下其手,从老佛爷到下级军官层层贪污之后弄出来的规模。
而日本人为了扩大自己舰队的规模,连天皇睦仁都从自己的皇宫中拿出字画文物贩卖,在日本大多数的富翁捐赠之后,才能有如此规模的。
身为矮挫穷的小日本国之所以能够击败**的大清,从两国两支海军的建造情况就可以看出一丝端倪来。
一个是咬紧牙关,历经万难之后好不容易弄出来的舰队,一个是上上下下都拿它当成敛财工具的玩意,能够不败吗?
寥寥几声炮响之后,魏季尘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走出了防空洞。
自己阵地只是象征性的遭受了倭人的炮击。
不过,魏季尘并没有多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猜想已经被证明了,倭人主攻方向不是这里。
如果是这里的话,魏季尘觉得还好一点,一是他对自己的工事有信心,二是他需要杀鬼子升级,三是他怕鬼子主攻的阵地守不住。
覆巢之下无完卵,只要倭人撕开大高岭上任意一点防线,站住脚跟,再想要守住,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到时,要防守的方向,就不仅仅是来自正面的了。
魏季尘没有走神多久,便看到一队小日本哇哇大叫着朝自己阵地冲过来。
砰砰砰,倭人弯腰冲至步枪射程内之后,并不继续前进,而是匍匐在地,和中方玩起了对射。
“敌军,一个中队的兵力,进攻不甚激烈,我军暂无伤亡。”魏季尘朝阵地上瞟了一眼,马上就估算出了敌方的军力。
然后朝看着他的传令兵缓缓说道。
传令兵记下这些之后,匆匆而走,他会把这些情报即时上报给胡殿甲,以便胡殿甲及时了解各条战线的情况,然后下达各式各样的命令。
魏季尘射杀了一名少尉之后,便不再出手,而是弯着腰在战壕各处蹿走,指点士兵,鼓舞士气。
尤其看到五人狙击小组不断点射倭人军官之后,魏季尘更是暗自开心,看来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以后得慢慢扩充这个小组。
可惜的是这边没有什么鬼子大官啊,都不知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魏季尘的前哨越战越勇,打得进攻的鬼子抬不起头来,要不是魏季尘只准防守,不准进攻,说不定这些人都跃跃欲试的进攻了。
“子杰,快,从你营中抽调出一些人马来。”魏季尘正猫着腰躲在战壕里,却听到那边有人大喊大叫。
抬头看去,只见胡殿甲骑着马,带着一百来人的队伍正经过自己的防地。
魏季尘不敢怠慢,也没有问原因,连忙从自己哨中抽出了二十余人,其中还包括了狙击小组。
他的前哨原本有一百四十多人,但是经过昨天的苦战,伤亡了五十多,只剩下九十来人,抽调二十人已经是极限了。
魏季尘领着这二十来人快步跑到胡殿甲身边。
“走,铭军那边快顶不住了,聂帅发来紧急命令,让老夫带人前去支援。”胡殿甲匆匆说了一句,然后一扬马鞭,朝前策马而去。
“胡营,我能和你一道去吗?”不知为何,魏季尘首先想起的不是聂士成,而是那个眉清目秀的聂荣才,不由伸长脖子大声问道。
“你?一道来吧。”胡殿甲远远的回道,他也看出魏季尘这阵地很是牢固,因此才会应承。
他显然是心中着急,骑马先行,而士卒则是紧紧尾随在其后,整个队伍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魏季尘吩咐李云飞代替自己指挥后,抄起步枪,翻身上马,朝铭军驻地而去。
既然铭军阵地那边是主攻方向,老子就过去赚点功勋值。
魏季尘一扬缰绳,催促道:“驾!”
啼哧!啼哧!
吁…
魏季尘的防守阵地与铭军接壤,因此没有多久他便追上了自己的队伍,接着马不停蹄毫不停留的朝前奔去。
须臾,铭军阵地遥遥在望!
不愧为倭人主攻之阵地,硝烟弥漫,火星四射,枪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的还有轰隆轰隆的大炮之声。
魏季尘放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倭人士兵呐喊着向前猛冲,粗略一估算,不少于五百余人。
而中**队躲在战壕中猛烈还击,不过从双方防守态势上来看,倭人还是占了上风。
虽然倭人作为进攻的一方伤亡要大于铭军,但是他们正在稳步前进,不断蚕食着铭军的防守阵地,等到铭军阵地完全崩溃之时,就是倭人胜利之时。
魏季尘忽然看到前面战壕内有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不由一拉缰绳,止住躁动的军马,然后一跃而下,疾步走了过去。
等到走近,魏季尘不由心中一惊,主帅受伤了。
只见聂士成正躺在两名亲兵的怀里,脸色苍白如雪,手臂上用纱布包扎着,不过鲜血已经把纱布染成了红色。
聂采容正坐在聂士成前面,握着他的手臂,脸上挂着一串泪珠。
胡殿甲在一旁着急的劝说:“聂帅,你先下去歇息养伤片刻,有我等在此,倭人一定破不了防守阵线的。”
聂士成轻轻的咳嗽一声,声音依然洪亮的说道:“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阵地就丢了,如今还在危险时刻,我怎么能安心下去。”
冯国璋见聂士成态度坚决,只好转移注意道:“聂帅,此人怎么处置?”
他指了指旁边跪着的一名将领。
魏季尘仔细瞧去,这名脸无血色,瑟瑟发抖跪着的营官不正是叶流云吗?
“聂帅饶命,聂帅饶命啊!”叶流云原本一直静静的跪着,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怕的就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要等到刘盛休到来,就能够逃得一命,哪知最后还是难逃一劫。
聂士成一双虎目看向叶流云,掩饰不住内心的怒火,冷声道:“此等贪生怕死之人还留着干嘛?我战前早有军令,畏敌潜逃者,杀无赦。”
他刚才赶到时,叶流云带了几名亲兵,正准备逃走。
要不是聂士成亲自率领自己的亲兵队上前杀敌,稳定军心,大声呐喊,奋勇杀敌,稳住了形势,阵线早就被倭人攻破了。
而聂士成也是因此而受伤,心中愤怒可想而知了。
聂士成的话一说完,两名营务处的军士理都不理一直磕头的叶流云,而是上前一把拖住他,向后方拉去。
不久之后,便传回来一声枪响。
第四十八章 就由你当营官吧
打扰兄弟们看书对不起了,小虫是没办法,就帮帮忙吧,兄弟们!欠一点点,小虫心有不甘啊——
众士卒看到这一幕,都悚然而惊,在心中想道,就连一名营官逃跑都被处以军法了,要是自己逃跑的话,能够从轻处置吗?
魏季尘也是心有戚戚然,都说军法无情,今天终于见识到了,这叶流云连反抗都不敢反抗,便乖乖的被拖下去枪毙。
对叶流云此人,魏季尘谈不上怨恨,只是有些厌恶罢了,他被枪杀,魏季尘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昨日还敢出言嘲笑我的人,今日就成了枪下之亡魂。
难道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之处吗?
不会留给人任何反悔重来的机会。
此时,一百多前来支援的芦榆防军兵士才急急赶到,惊醒了沉默中的众人。
胡殿甲连忙指挥这些军士进入战斗位置,使得岌岌可危的战线终于稳定了下来。
聂士成等人这才稍微松下了一口气,魏季尘此时才得到机会上前见礼。
“聂帅!”魏季尘看到聂士成想要站起来,连忙上前轻轻扶起他。
聂采容早就看到魏季尘了,只是她当时心情沉重,根本没有心思与魏季尘打招呼。
此时看到魏季尘上前扶起自家爷爷,不由丢了个感激的眼神过来。
“子杰,你也前来支援了,你那边如何?”聂士成轻声问道。
魏季尘自信的说道:“聂帅还请放心,不要说只是倭人的佯攻方向,即便是他的主攻方向,我的阵地也能守得住。”
“嗯,”聂士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一路走来,只有你的防御阵线最为牢固,战壕纵横,军士奔走自如,即便是老夫,也不得不佩服啊。”
魏季尘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聂帅太过奖了。”
此时,胡殿甲安排好那些支援的士卒之后,急急走了回来。
“聂帅,属下还要回去指挥勇字营。”胡殿甲几经踟蹰,终于还是开口说道。
在他看来,这铭军的防守阵地,自然没有他自己的重要了。
聂士成一愣,之前情况紧张,他倒是没有想到现在,如今局势稍缓,问题就出来了,万一倭人改变主攻方向为芦榆军,而胡殿甲又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两头都顾不了啦。
而叶流云又刚刚被自己斩杀,估计刘盛休还没有得到消息吧,等他得到消息重新任命一名营官,还不如自己现在就任命一名。
一时之间,聂士成心中起了无数念头,最后当然是挑出对自己有利的了。
叶流云畏敌潜逃,罪该当诛,就算刘盛休得知了,也是无话可说,既然这样,自己还顾虑什么。
对于改编铭军,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他的功字十营其实也是脱胎于铭军,后又自招几营而成的。
想到这里,聂士成先朝胡殿甲轻轻一点头,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胡殿甲得令不再逗留,对周围一抱拳,又带着几名亲兵急急而走。
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子杰,你有什么想法?”聂士成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旁边站着的冯国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以他对聂士成的了解,估计这位聂帅要把这营人马交给这位一脸茫然的哨官了。
“想法?”魏季尘有些不明所以的反问一句,接着看到聂采容一直在对自己使眼色。
魏季尘偷偷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看见的是防守阵地。
联想起之前的胡殿甲请辞之事,魏季尘忽然之间明白过来,压住心中的惊喜,然后一脸平静的说道:“属下认为倭人不会放弃继续进攻的机会,危机尚未过去,应尽快调整部署。”
“将领为一营之灵魂人物,叶流云失职被查办,士卒人心惶惶,正需要一位智勇双全之人接手,子杰,你可愿意担任此营营官之职?”聂士成不再多说,直接问道。
“属下定不负聂帅之所托,有信心将所营训练成我芦榆军中的精锐部队。”魏季尘郑重其事的回道。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虽然聂士成早已表示,有新兵来时,他就会升任为营官,但是新兵怎么能和老兵比,战斗力必定是大打折扣。
接手这营铭军人马,魏季尘有信心在短时间内赢得众军士之心。
其实想要赢得士卒之心,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不外乎两点,一是能够带领他们大胜仗,二是能够以身作则。
聂士成听到魏季尘的回答,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那好,你原本那哨人马,以及今日前来支援的兵士,都归入新营之中。”
魏季尘这回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聂士成对自己的爱护之心。
叶流云这营经过昨天和今天两日战斗,已经缩减到了三百多人的样子,如今一下子并入魏季尘的前哨和前来支援的一百多人。
新营一下子就满编了,实打实有了五百多人,魏季尘那里还能不高兴。
正儿八经的给聂士成重重行了一礼,严肃的说道:“聂帅爱护之心,子杰必以拳拳之心回报。”
聂士成手一扬,笑着说道:“好了,你下去指挥作战吧,以后这营就叫做魏字营。”
魏季尘道了一声谢,缓缓离去。
等到魏季尘走远之后,冯国璋这才开口对聂士成说道:“聂帅,你是否太过着急了,年轻人,还需要打磨一翻,否则年纪轻轻就居于高位,很容易迷失自我。”
聂士成摇头道:“华甫,你莫说子杰年纪轻,可是你看他做事,那一件不是沉稳不凡,就拿方才来说,要是普通年轻人听到老夫要提拔他为营官,估计惊喜之情必定会溢于言表。”
顿了顿,聂士成指了指魏季尘离去的方向,继续说道:“可是这个年轻人呢,是先忧才喜,起先考虑的是当前的困境,然后才带有点点惊喜色。”
冯国璋想了想魏季尘方才的表现,不得不叹服道:“还是聂帅火眼金睛啊。”
聂士成淡淡一笑,像是看穿了冯国璋一般说道:“华甫你这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放心,老夫会让你领兵的,只是如今老夫还离不开你。”
冯国璋身体轻轻一震,那个将领不希望自己带兵?他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当聂士成的幕僚一辈子了,刚才心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淡淡的嫉妒。
“华甫让聂帅看笑话了。”冯国璋马上调整过心情来,自嘲的笑着说道。
而这一幕落到聂采容眼中,这小妮子不由在心中暗暗鄙视道:“人家魏季尘是真枪实刀拼出来的营官,你耍耍嘴皮子的狗头军师也想一步登天?”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小丫头的心开始慢慢偏向了魏季尘。
魏季尘下去之后,并未急着重新布置防线,刚才胡殿甲已经做得够好了,他不必再次添乱。
趁着倭人一个大队的兵力退去,另一个大队尚未进攻的当口。
魏季尘匆匆忙忙就发表了自己的上任感言。
“众位,或许你们已经得到消息,或许还不知道,无论如何,我魏季尘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营官了。”
魏季尘说完之后,用眼光巡视了一遍脸色各异的士卒。
“魏季尘,是那个抵住倭人数次进攻,射杀倭人少佐的魏子杰吗?”
“不错,正是他,我前不久远远的见过他一面。”
“这下好了,听说魏季尘防守很是有一套,我们也多了几分保命的机会。”
众士卒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欢迎魏季尘的到任。
看来以前那位叶流云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啊,这刚死不久,手下就像是忘记了他一样,以后我可不能步他的后尘,魏季尘心下想道。
等到众人的议论声稍显平静的时候,魏季尘这才继续说道:“相信众位都知道我的前任叶流云为何而死,他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抛下你们大部分人逃跑,机关算尽,最终却算了自己的性命。”
魏季尘本着废物利用的精神,把刚死去的叶流云又拿出来鞭尸一遍,让众位军士先是唾弃叶流云的为人,然后才能更好的接受他这个新营官。
“众位,了解我魏季尘为人的都知道,我魏季尘从不做这等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我魏季尘只有烂命一条,就算是死,也不会畏畏缩缩的死得默默无闻,死得可耻,我魏季尘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让人畏惧佩服。”魏季尘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
“众兄弟,你们是愿意随我魏季尘一道杀敌,使得倭人胆战心寒,还是像叶流云一样,死得窝囊可耻?”魏季尘提高声音,大声疾呼道。
“我等愿追随魏营一道杀敌!”众人被激起了血性,齐声吆喝道。
聂士成听到声势惊人的喊叫声,看到魏季尘的表现,不由轻轻抚了抚胡须,彻底放下心来。
领着亲兵慢慢离开。
冯国璋看到这声势,不由稍微一愣,接着暗暗佩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魏季尘就能使得士气大跌的军士马上回心,当真不容小觑啊。
“好,兄弟们,从今以后,我们就一个锅里吃肉,一个桶里喝水,我魏季尘要是有半点苛刻,诸位尽管唾弃我魏季尘,如果有谁发现有人贪墨军饷,只管找我魏季尘解决。”
淮军之中,军官克扣、贪墨军士的军饷,那是稀松平常的现象了,魏季尘这么一说,使得军士更为感激。
看到倭人两外一只大队又嗷嗷直叫着开始进攻,魏季尘进入陆军系统,
看了一眼魏字营的士气情况。
魏字营:
人数:525人。
士气:60/100。
魏季尘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花费50点威望值,使用了军师技鼓舞士气,将魏字营的士气从60一下子提高到70。
“众兄弟,随我魏季尘杀敌!”魏季尘狂吼一句。
“杀,杀,杀!”
士气大振的魏字营与之前相比,果然大为不同,这喊出来的话语中,都带着一丝丝的杀气。
正在进攻的倭人听到声音不由勃然色变,刚才还像病猫一样的支那人,怎么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改头换面了呢。
第四十九章 让子弹飞
西岛助义很郁闷,刚才眼看着己方的军队就要攻破敌线,有些地方甚至都出现了白刃战,哪知在最后关头,敌方的增援部队却堪堪赶到,成功的瓦解了他的进攻。
要是西岛助义得知自己刚才措施了击杀清军最高统帅的机会,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估计一定会后悔得剖腹自杀吧。
好在,他把自己手下的几个大队分成了好几部分,施展日军进攻时常用的浪式攻击法。
一旦前一个进攻的大队损失惨重,便会马上被撤下来,另外一个大队会紧接着上,退回来的大队在后方稍作休息,这样就能够极大的保持了进攻的韧性。
让对方会觉得敌人的进攻是绵绵不绝,永远都是那么凶狠。
看到自己另外一个大队的兵力已经与清军交上火,西岛助义看向旁边的骑兵大队大尉金田正一。
“金田君,麻烦你了。”西岛助义一脸严肃的说道,骑兵大队直接隶属于旅团指挥,编制不在他的十八联队内。
因此,西岛助义没有用命令的语气。
“放下吧,西岛君,这次我们一定能够攻下清军阵地。”金田正一夹了夹马背,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之所以有如此的信心,也是看到刚才的战局是己方占了上风,几乎突破敌军阵地所致。
刚才我们骑兵还没有出击,就差点攻下了阵地,现在有我骑兵大队的帮助,难道还攻不下来吗?
金田正一一拉缰绳,策马行至自己骑兵队伍的最前面。
他并没有多说?
叮…
而是缓缓抽出自己的指挥刀,微微向前一指。
战马开始嘶叫!马蹄不停的踢着地面。
“呀啊!”
金田正一大叫一声,战马扬起前蹄,开始向前缓缓奔跑,接着慢慢加速。
“呀啊!呀啊!”
骑兵跟随在金田正一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不断的提升着速度。
倭人骑兵以雷霆之势,向前狂奔而来,气势颇为惊人,战场上的气氛趋于紧张。
“炮队给老子准备!瞄准倭人骑兵,给老子一齐发射!”魏季尘半眯着眼睛,不慌不忙的说道。
魏字营除了王士珍那队炮队外,还有两队炮队,魏季尘将这两队炮队集中在了一起使用。
咚咚咚…
奔腾起来的骑兵使得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
轰,轰隆。
魏字营的大炮终于开始发威,炮弹落在骑兵队伍当中,使得不断有倭人军马被掀翻在地。
还不够,远远不够,魏季尘喝道:“重机枪呢?”
旁边一名哨官连忙应道:“回魏营的话,我们没有。”
魏季尘微微一顿,接着浑不在意的说道:“即便没有重机枪,我魏季尘也会让他们铩羽而归。”
几年之后的日俄战争,日俄双方都投入了十多万的军队,俄军部队中仅有寥寥十几挺重机枪,日军多一点,不过也才几十挺而已。
因此,魏字营没有重机枪,魏季尘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意外。
“射击!”看到敌军已经进入有效射程之内,魏季尘将手一扬,用力的朝下一挥,大声喊道。
砰砰砰…
原本一片沉寂的魏字营阵地,枪声像是忽然冒出来一般,响成一团。
魏季尘伏在战壕之中,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南京大屠杀,想起了旅顺大屠杀。
倭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地球上,魏季尘心中在短时间内就涌出一股怒火。
愤怒的子弹彻底被激发。
来吧小日本,让你尝尝爷爷的枪法。
魏季尘眼睛瞟过倭人骑兵大队,开始搜寻目标,当他看到一脸狰狞,将大半个身子伏在马背之后的金田正一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
就是你了。
魏季尘食指压在扳机上面,枪口随着金田正一的前进不断调整。
金田正一作战经验丰富,骑术很是娴熟,整个人几乎都是都在马头后方,魏季尘虽然可以射中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但是这样却不能一击毙命。
“给老子死吧!”魏季尘扣动了扳机。
砰、砰的两声脆响,子弹飞射而出。
目标不是金田正一,却是他下面的战马的眼睛。
吁…
战马一声惨叫,再也看不到前方的道路,扬起前蹄,身体向左侧倾倒。
伏在战马上面的金田正一大叫一声,将脑袋向后一缩,做好了翻滚落到的准备。
这时,又是一声枪响,金田正一的大叫声戛然而止,头部中弹,一片血肉模糊,然后摔倒在地,身死不明。
金田正一虽然中枪身亡,但是倭人骑兵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
反而怪叫着加快冲锋的速度,朝魏季尘阵地猛烈冲锋。
这只骑兵大队是立见尚文手中的精锐之师,经过武士道熏陶之后的他们,早就置生死于度外,在没有得到停止进攻的命令之前,他们是不会后退的。
来吧,既然你们这么想去见你们的天照大神,老子就送你们去。
魏季尘心中的怒火愈发不可遏制,整个战场的形势清晰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般,突然狂叫一声,不管不顾的站起身子来。
砰砰砰…
魏季尘连连开枪,枪枪夺人命,他竟然连弹匣都没有时间换,而是射完一把步枪后,他一把扔在地上,然后从士卒手中猛的抢过一把来,继续不停的射击。
魏季尘勇猛的样子不但震住了倭人,也让周围那些己方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还是人吗?这就是一具杀人机器啊。
杀啊!
士卒在一愣之后,狂叫着猛烈还击。
魏季尘不闪不避的连开十多枪,他眼中只剩下了倭人,似乎连自己都忘记了。
砰,砰!
魏季尘突然胸前一疼,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击在他的前胸,让他的动作不由为之一顿,整个身体疼痛不已,不得不后退两步。
魏季尘脑子忽然清醒过来。
这才听到周围士卒的惊呼声。
“魏营!”
…
老子中弹了?
清醒过来的魏季尘一阵后怕,自己刚才不知不觉的失去理智,大脑已经完全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太过惊险了。
看来这就是‘愤怒的子弹’的不足之处啊。
好在,好在自己穿了防弹衣,魏季尘摸了摸胸口,没有发现任何枪伤,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老子没事,大家继续杀鬼子。”魏季尘听到周围的惊呼声,心中有些欣慰。
自己,已经开始走进了这些士卒的心中了。
魏季尘的狂吼声让士卒们彻底放下心来,而且他们受到魏季尘的激励,更是个个无所畏惧的朝前猛烈开枪。
不像之前的打一枪,躲一下。
连营官都如此拼命了,我这个命不值钱的小兵,又怕什么呢?
虽然隔着防弹衣,但是子弹巨大的冲击波还是让魏季尘不得不躺下来稍作休息,而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有些精神不济。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技能还要耗费精神力?
魏季尘马上进入系统之中。
果然,飘红的精神力那项很是醒目。
精神:40/100,警告,宿主用脑过度,请及时休息。
魏季尘苦笑一声,看来,不能什么都依靠技能,真真实实的提高自己的射击水平才是王道啊。
刚才还真是险,好在战场之上,士兵大多瞄准地都是面积大的部分,否则被一枪爆头,一切都会成为浮云啊。
魏季尘稍微休息了两分钟,听到战壕外面的激烈的枪声,又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除了狙击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身份:营官。
“等到倭人靠近了打!”
“别紧张,倭人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老子一枪就是一个。”
“对,对,就这样,注意掩护自己,战场之上只有保存了自己才能多多杀敌。”
魏季尘猫着腰一路走过去,不时出声鼓励,或是指点一下士卒。
魏字营的士卒都是一脸激动带着崇拜的样子连连点头,魏季尘刚才犹如战神下凡、杀敌如杀狗的样子已经深深的烙进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魏季尘走进猛子的身边,看见他正伏着一动不动,不由放轻了脚步,砰的一声枪响之后,魏季尘顺着枪响看过去,只见一名倭人小队长应声而倒。
“干得不错!”魏季尘这才开口夸奖道。
猛子淡淡一笑,抱怨道:“倭人军官好像已经明白过来了,都死死的躲在后面不敢露头了。”
“那是当然,要是他们此时还不反应过来,那就是蠢猪一条了。”魏季尘没有丝毫意外的说道。
他刚才看到五人狙击小组埋伏在战壕的不同位置,从各个角度不断狙击倭人军官。
加上之前自己的大发神威,短短的时间内,在西岛助义还没有明白过来,便让他手下的军官折损数目超过了一半。
不过,此后倭人军官似乎意识到了敌方有神枪手专门对付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有了先前的大意,而是谨慎的躲在掩体之后,低调指挥。
只是这样一来,没有了倭人军官领头冲锋的日军,士气自然不断跌落了。
日军十八联队临时指挥部。
西岛助义看到手下军士刚刚汇报过来的战场信息,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己方的伤亡情况让他止不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大队长:中村岳史,头部中弹阵亡。
中队长:西本真弓、大烟昌平,头部中弹身亡。
小队长:……
还有骑兵大队的金田正一也阵亡了。
西岛助义震惊无比,短短的一次进攻,竟然让他手下的一个大队指挥军官几乎换了一桩,一个大队就这样被玩残了,这个消息委实太过惊人了。
“西岛少佐,还继续进攻吗?”手下轻声问道。
“暂停进攻,我这就去找少将阁下。”不弄清楚敌情,西岛助义没有胆子再让手下去送死了。
听到西岛助义的命令,手下都松了一大口气。
对面的支那人枪法太过惊人了,简直就是弹无虚发,枪枪夺命啊。
谁,都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第五十章 装神弄鬼为那般
撤退的号角声一响起,躲在各个隐蔽角落的倭人军官陡的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急急忙忙,拼了老命的只往后跑,比起士兵来说,还要快了一点。
这在日本军神立见尚文所带领的第十旅团来说,还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次啊。
战壕内的魏字营军士看到如此情形,不由哗然而笑,接着互相击掌庆祝。
不容易啊,原本以为自己等人今天就要战死沙场了,却没有料到形势就像是走山路一样,曲折离去,太让人措手不及。
先是叶流云逃跑,接着是聂士成前来救援,后面又新上任了一位营官。
这比章回体小说里面的情节还要曲折,大部分军士如实想道。
魏季尘的心情也不错,早上刚花掉一千多功勋值,这一上午不但赚回来了,还增加了不少。
威望值更是在短时间内增长了二百多点,现在威望值就是他的短板,魏季尘估计,之所以自己迟迟不能升级,跟威望值过低有很大的关系,威望值累计都没有超过一千。
“兄弟们,倭人虽然退去了,但是不知何时回来,我们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现在,我们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为了减少兄弟们的伤亡,我们的战壕有必要多挖一些。”魏季尘强打起精神来,言之凿凿的说道。
挖战壕之事,自己就不要多操心了,李云飞已经非常娴熟了,只要把他调过来管这事就成。
对了,还有几位哨官的任命,原本前、后、左、右四哨哨官,其中前、后哨哨官跟着叶流云想要逃跑,自然被聂士成拿下了。
左哨哨官不幸英勇牺牲,右哨哨官就是不久前告诉自己没有重机枪的家伙,那家伙叫做萧和尚,盖因以前当过和尚,手底上还是有些真功夫的,为人也比较忠厚,凑合着也能用,魏季尘不准备把他撤职。
既然这样,就还剩下三名哨官的人选了,嗯,李云飞可以提拔为前哨哨官,虎子可以提拔为左哨哨官,还有一名哨官暂时无人可用,要是邓大鹏还在就好了。
至于原勇字营自己地嫡系人马,则可以编成亲兵队,由自己亲自统领,还有开花炮三队,不能分散使用,应该集中在一起,可以让王士珍先行指挥。
差点忘了,对于今日立下大功的狙击队应该继续发扬光大,只是人数不宜过多,毕竟不是谁都有狙击手的潜质,滥竽充数反为不美,就让猛子从营中再挑选出五名人员来,然后组成十人小组。
片刻之间,魏季尘就已经设想好了魏字营的构造,
第十旅团指挥部内,一片愁云惨淡,空气中凝结着焦虑,众多倭人将领跪坐在一起一声不吱。
旅团长立见尚文挨个检查中枪身亡的军官尸体。
每翻看一具,他的脸色就差一分,等到检查完毕,立见尚文缓缓脱下自己的军帽,然后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这是帝国的损失,这是我第十旅团的耻辱,小正树人,你有何看法。”立见尚文眼中掩饰不住那抹悲伤和愤怒。
这些人都是追随他良久的老手下,与他一道建功立业到现在,平壤大战没有阵亡,却折损在这个小小的无名之地。
参谋长小正树人低着的头抬起来,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眼珠,才哽咽着说道:“先请阁下节哀顺变,从我第十旅团军官伤亡的情况来看,敌军一定是组建了一支专门的部队对付我方军官。”
众将都是附和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支那人有句古语叫做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阁下,为了对付支那人的神枪手部队,我建议我第十旅团应该立即组建一支类似的部队。”小正树人硬是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掉了个头。
不过他的建议倒是中规中矩,既无太出彩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阁下,我也有条建议。”一脸落寞的西岛助义轻声说道,等到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脸上,他方才继续说道:“我建议我们在进攻的时候,军官应该和士兵穿一样的衣服以作掩饰。”
“西岛君的建议简直就是对帝国勇士的羞辱。”
“没错,我大日本帝国的军官必须拿着指挥刀指挥作战,莫非西岛君为了掩饰他们的身份,也让他们把刀留下来?”
当即便有将领表示不同意见,军服,军肩章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更是一名武士受人尊敬的标识,如果连这些都不敢佩戴的话,耻辱可想而知。
立见尚文做最后决定道:“西岛君的建议虽然很好,但是可行性不高,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向全旅团的军官说明情况,并且要求他们在进攻的时候注意保护自己,至于小正君的建议,我表示同意,就由小正君从军中挑选出一队五十余人的神枪手,专门对付支那人的将领。”
立见尚文的想法是挺不错的,但是他还没有弄清,魏季尘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战果,除了人为因素外,最主要的是他的毛瑟狙击型步枪,在这战场之上,绝对可以说是射程最远,精准度最高的武器了。
“诸君,今日军队稍作休整,我们明日再行进攻,望诸君下去之后,能够好好安抚士兵,最终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大日本帝国!”立见尚文站起身子来,做出了休整的决定。
“哈伊!”众位日本将领低下头,缓缓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小正树人和立见尚文二人。
“已经确定?”立见尚文问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
不过,小正树人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轻轻点点头,回道:“已经确定,今日铭军阵地上的指挥官就是魏季尘,此人是在第一次进攻之后才忽然出现,并指挥中**队的,西岛君以及很多位军官通过望远镜都看到了这一点。”
“此人不除,终将会发展成为我大日本帝国的大患。”立见尚文恨恨说道。
“暗杀小组已经在路上,两日之后应该可以到达。”小正树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继续说道:“此次暗杀小组有三名下忍,一名中忍,都是伊贺流。相信暗杀防守严密的聂士成不行,但是暗杀魏季尘一个小小将领,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立见尚文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让他们加快速度,最好在明晚之前到达,免得夜长梦多。”
“哈伊!属下这就去办。”小正树人微微向前弯了弯腰,低头说道。
立见尚文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摇头道:“此事不急。”
小正树人抬起头来,看到立见尚文的表情,笑着说道:“如此,我为阁下宽衣。”
清军阵地上,魏季尘看着太阳缓缓落下,喃喃自语道:“看来今日倭人暂时不进攻了。”
魏季尘动作甚是迅速,生怕刘盛休要回那营人马,等到倭人一停止进攻,他马上就将自己的任命下达了下去。
随后便把名单上报给了聂士成,至于后哨由于暂时还没有找到可用之人,就由他自己先兼任哨官了。
聂士成得到他上报的名单,仅仅是扫了一眼,只是在看到三队炮队合一归于王士珍指挥时,稍微有些诧异,不过最终还是批准了。
各哨官立刻走马上任,并且快速收拢人心,或提拔自己的亲信为什长,或找原来的什长谈话取得效忠,等到刘盛休得知消息派遣一名营官过来的时候,这营人马已经里里外外变成魏季尘的了。
魏季尘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不容易啊,升为营官,终于用上千里眼了。
回头看了一眼干得热火朝天的阵地,魏季尘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他准备把魏字营的阵地和他原先的阵地连成一片,重新形成一道稳固的防线。
现在,军士干劲十足,工事进行得很是顺利。
带上两名亲兵,魏季尘回到自己的营帐,他今日精神力损耗颇多,估计要到明日早上才能恢复到60以上,而且还必须要多做休息,才会有如此效果。
魏季尘安心的床上躺了一会,魏字营的士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营官今天太过辛苦,不约而同的没有前来打扰。
魏季尘用过晚膳,只等到月明星稀之时,这才施施然的走出营帐,向聂士成的帅帐走去。
“谁?站住!”魏季尘刚走到帅帐不远,便有军士上前盘问。
按说他如今也算是有名的人物了,聂士成的亲兵应该识得他,但是魏季尘今晚为了装逼一翻,特地脱掉官府,穿上了一件淡墨色青衫,扎上发髻,拿着一柄自制的拂尘。
想不到这番苦心的打扮却让别人认不出自己来了,魏季尘一时之间苦笑不得。
“是我,魏季尘!”魏季尘面无表情的说道。
“原来是魏营官,我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野道士。”军士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皮,又诧异的打量了魏季尘几眼。
野道士?有这么英俊潇洒的道士吗?
魏季尘不满的嘀咕两句,继续向前走去。
令魏季尘郁闷的是,他没走三步,必定会有一人上前盘查,最后离开之前,还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
魏季尘没法子了,只好让其中一人领路,这才终于跨进了聂士成的帅帐。
帅帐内,聂士成和刘盛休各自带了几名幕僚,正在为今日之事扯皮。
不过外人看起来倒像是两位老友正在聊天,两人正坐在茶几两旁,各自不慌不忙的啜着小茶。
刘盛休放下茶杯,脸上看不出悲喜的说道:“功亭啊,我们相识也有十多年了吧,当时你是刘帅手下的一员智将,而我则跟随族叔南征北战,转眼之间,我们都老了啊。”
刘帅指的是刘铭传,铭军的前身是刘铭传在合肥所办之团练,刘盛休的族叔刘盛藻是刘铭传的族侄,与太平天国作战之时,铭军扩展成九营,分别由刘铭传、刘盛藻、唐殿魁三人统领。
后刘铭传、刘盛藻分别离开,铭军也开枝散叶,成了众多军队的前身,刘盛休接的是刘盛藻的班。
从铭军的发展史就可以看出来,淮军为何被称之为私军了,因为整个系统内都是沾亲带故之人,军队内部隐约抱成一团。
虽然没有明着反抗朝廷,但是阳奉阴违之事没有少做。
慈禧这个老女人,没有其他什么本事,但是玩弄起权术来,还真是无人能及,先后玩死曾国藩,李鸿章,如果她没有老死,可能连袁世凯最后也会被她玩死。
曾国藩的湘军势大,她就极力培养淮军,使两军互相牵制,等到湘军式微,她又借着甲午之战失败之机,大肆改编淮军,最后弄出一个新军来。
眼见着袁世凯的新建陆军渐成气候,她又在湖北让张之洞弄出一支新军来,总之,慈禧的平衡之术玩得很是滑溜。
这话扯远了。
聂士成听了刘盛休这一翻感慨之后,先是沉默片刻,接着吹了吹茶杯口上漂浮的两片茶叶,轻轻啜了一口,放下之后才说道:“是啊,我们都老了,本应该在家养养花,喝喝茶。但是军中无人,最后还是需要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披甲执锐,再上战场。”
聂士成顿了顿,接着说道:“人老了就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否则下次再有外敌入侵,难道还要我们这些身子骨动都不能动的人再上战场?”
刘盛休狠狠吸了一口茶,在心中想道:你提拔年轻人没有错,但是不要用我的人马去提拔啊。
刘盛休在心中筹措着词句,正要再说,却听到门外一声通报,魏季尘求见。
好,既然正主来了,就看他怎么说吧,刘盛休将身子往后边轻轻一靠,静静等着魏季尘的到来。
须臾,帐门打开,刘盛休斜眼看去,魏季尘没有看见,却看见一名拿着拂尘的野道士施施然走了进来。
聂士成皱着眉对通报地亲兵不悦的说道:“军营重地,一个道士你让他进来干嘛。”
“聂帅!”魏季尘尴尬一笑,上前参拜道:“聂帅,属下是魏季尘啊。”
聂士成和刘盛休以及旁边的一干幕僚,都是大眼瞪小眼,然后齐齐看向魏季尘。
“子杰!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聂士成大惊失色,还以为魏季尘精神失常了。
刘盛休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如果不是平常养成的良好修养,估计会大声失笑了。
其他几名参谋如冯国璋之人都是偷偷低下头去,身体不住抽搐,显然是在强忍着笑。
唯独聂采容一脸担忧的样子。
第五十一章 上帝说要有光我说要下雪
一上来就看见有人投黑票给我,貌似我没有得罪人吧,小虫一直勤恳做人,默默努力,与其投黑票给我,不如投红票给你喜欢的书,你说呢?还有真心喜欢本书的,投下红票吧,被黑票投得顶不住了,大家要是再不投,小心书中搞基的龙套就会出现你的名字——
魏季尘那个郁闷啊,其实他穿着这身衣服也是有自己的深意在内,只有穿的另类点,才能够让他的名声传的更广。
没办法,为了威望值,如今他是什么事都愿意做啊。
魏季尘向前缓缓行了两步,然后将拂尘轻轻一拂,一幅风淡云轻的样子说道:“聂帅,属下今晚前来,是有要事相告的。”
聂士成关心的问道:“子杰,你身体是否哪里有些不适?”
“属下正常得很。”魏季尘一脸郁闷的说道:“聂帅,属下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上报。”
聂士成扬了扬手,说道:”好吧,好吧,你有何要事?对了,以后就算有要事禀报,也无需穿得,穿得这个,虽然年轻人的审美观与我们这些老人稍有不同,但是相信也不会像你这样。”
众人都是一脸嬉笑的看着一本正经走着八卦六宫步的魏季尘。
片刻,魏季尘停止下来,神情严肃的说道:“聂帅,小子从军前为一小秀才,对周易等一些奇书颇有些研究,小子白天看到云层走向异常,测试了一下空气湿度,推测了一翻高山对大气层的影响,加上今晚夜观星象。”
魏季尘胡诌瞎扯了一大通,最后才总结道:“小子终于推算出来,从明天开始,会一连下七天大雪。”
聂士成还处在震惊当中,震惊自己看好的一名年轻将领脑袋出了问题。
刘盛休却涨红了脸出声问道:“你说你夜观星象,推算出明天会下雪!”
魏季尘一本正经的回道:“不错,小子有确切的把握。”
“哎呦,我的妈呀。”刘盛休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接着按着肚子大笑。
周围几名早就忍不住的幕僚见此,纷纷狂笑不止。
“推测出明天下雪,他以为自己是三国时的诸葛武侯吗?”
“真他妈的笑死了,怎么会有这么逗的人,说自己能够预测明天的天气。”
“这魏季尘不会是看章回体小说看多了吧。
众人边笑边挤眉弄眼的看着魏季尘。
在古代,不是没有推测天象的科学家,但是他们也不敢说明天天气会如何,更何况像魏季尘这样说接下来的七天都下雪。
这些科学家顶多能够预测一个大致的气候变化,像二十四节气就是这样出来的,具体到某天,却无人敢说自己能够预测。
现在魏季尘说自己能预测,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聂士成重重咳嗽了一声,众人才止住笑声,不过脸上表情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了。
他们在心中想道:前一刻,自己等人还在为这魏季尘头疼,却没有想到下一刻此人却自毁前程。
“子杰,不如你先下去休息一夜,我们明日再说如何?”聂士成眉头紧锁,虽然是商量的字句,语气中却带着一点命令的味道。
魏季尘知道他这是在维护自己,不过他今天就是要把这事闹大,越大越好,越大对他越有利。
“聂帅,小子并不是胡言乱语,小子的推测有十足的把握,一旦明天下雪,倭人的进攻必定会受挫,对我军是百利而无一害。”魏季尘没有理会旁人的笑声,而是正经的向聂士成解释。
“这魏季尘不会是一整天都想着怎么对付倭人,最后想得走火入魔了吧。”
“有可能,唉,真是可惜了啊,一员智将成了现在这模样。”
众人听到魏季尘提起倭人,都以为他是忧心倭人之事,才会变成这幅模样,脸上的嘲讽之色不由稍减,变成了同情之色。
“子杰,我知道你忧心倭人之事,只是推测天气之事,委实过于荒诞不经。华甫,你待会找个军医去子杰帐中看看。”聂士成和大家所想一样,不过他对魏季尘更为爱惜了。
唉,这孩子,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下子提拔他为营官,使得他的责任变大,最后承受不住压力才会如此,难道我真的揠苗助长了?
聂士成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刘盛休也没有心情看笑话了,向聂士成一拱手道:“聂帅,既然魏季尘如今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在下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营官之职岂同儿戏,怎能交给他手中。”
还没等聂士成开口,魏季尘上前拦住刘盛休道:“刘将军,众位,我知道你们认为我一定疯了,但是我却是很好,要不刘将军和我打个赌怎么样?”
刘盛休见他说话思路倒是颇为清晰,不由暗暗称奇,笑着说道:“哦,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魏季尘趁热打铁马上回道:“如果明天不下雪,那些小子自己辞去营官之职,如果明天下雪,还请刘大人从此之后不得再提魏字营之事。”
“子杰!”聂士成连忙摆手,刚要开口。
刘盛休却振振有声的说道:“好,一言为定。”
然后不等聂士成说话,便急急忙忙带着几名幕僚快速而走,那模样,生怕魏季尘会反悔。
聂士成心灰意冷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力的摆手道:“子杰,你下去吧,老夫要想休息一会。”
自己看好的将领如今变成这幅模样,顺带着刚到手的一营人马,明天又要还回去了,他能开心得起来吗?
“如此,属下就先行告退了。”魏季尘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还是明天给你们一个惊喜吧。
“聂帅,我去送送他吧。”眼见魏季尘消失在帐门口,聂采容急急说道。
聂士成依然还在自责当中,闻言根本没有多想就点了点头。
等他明白过来,聂采容已经消失在他眼前了。
魏季尘一走出帅帐,便拿着拂尘上下左右挥舞了一下,相信今天这事今晚一定会传遍全军,成为全军上下的笑柄吧。
之所以要和刘盛休打赌,除了魏字营之事外,魏季尘还想借他之手,让消息尽快的散播开来,相信刘盛休为了使聂士成不至于反悔,一定会把打赌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吧。
“魏兄,请稍等。”聂采容端着个盒子,匆匆朝魏季尘走来。
“荣才贤弟有何事?”魏季尘止住步子,笑嘻嘻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魏兄,救命之恩不言谢,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聂采容将盒子塞到魏季尘手中,双眼通红的继续说道:“魏兄,你要好好养伤,我再求求伯父,让他另外给你一个轻松的官当。”
魏季尘打开盒子,却见是一支不小的百年雪参。
这,
魏季尘马上把厚礼还到了聂采容的手中,笑着说道:“魏某相信,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救你,如此厚礼,魏某怎敢接受。”
聂采容一幅恶狠狠的表情说道:“你这人,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人参能够滋补养颜,安神定心,你一定每天都要熬成汤喝,我会每天都来看你的。”
“既然如此,魏某也不矫情了,荣才贤弟一片真心待魏某,以后有用得着魏某的地方,但请说上一声。”魏季尘郑重其事的说道,他想不到自己与这位聂士成的侄子相识不久,对方就如此关心自己了。
魏季尘心中感激,忽然眼睛一亮,想到小说中此时最俗套的桥段,两个大男人意气相投,应该干什么?
不错,是应该结拜。
魏季尘向来是行动派,想到便做,当下毫不犹豫的一拉聂采容的小手,就急急朝自己营帐走去。
“魏兄,你这是干嘛?”聂采容脸蛋微红,从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中又带着一丝慌乱和一丝悸动。
“去了你就知道了。”魏季尘头也不会的说道。
魏季尘走进营帐内之后,这才放下聂采容的小手。
并未注意到聂采容的异样表情,魏季尘一阵翻箱倒柜,最终不知从哪个角落找出了一瓶酒来。
虽说军中禁酒,但是在这东北,喝口小酒不光是为了口福,同时还能御寒,只要不是太过份,主将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荣才贤弟,既然你我有缘,又意气相投,不如今日你我就学三国之张飞、刘备,来个军营结义如何?”魏季尘倒上满满两杯酒,真心实意的看着聂采容。
“我,好,我们今日就结为兄弟!”聂采容马上便将心中顾虑抛之脑后,有些兴奋地说道。
聂采容比起魏季尘来,更为抽风,更为向往这种江湖上的桥段。
魏季尘抽出匕首来,在食指上轻轻一划,划出一条口子来,在两杯酒中分别滴了一滴血。然后把匕首递给聂采容。
聂采容毫不犹豫的有样学样,刺破自己白嫩的手指,看着自己的血与魏季尘的血汇合在一起,心中一阵兴奋。
两人交换了生辰八字,魏季尘得知聂采容刚满十六岁,尚未取字。
各自端起一杯酒来,双双跪在地上,魏季尘无师自通的说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魏季尘魏子杰愿与合肥人聂荣才结为异性兄弟,从此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犹如此杯。”
魏季尘喝了一口酒之后,猛的用力把杯子摔倒在地,摔了个粉碎。
聂采容眼中异彩连连,她说自己名字的时候说得颇为含糊,用的是自己的真名聂采容,好在魏季尘忙于摔酒杯,并没有听仔细。
当说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时候,聂采容更是偷偷瞧了魏季尘一眼,在心中想道:如果哪天真和他一起死了,倒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
“贤弟!”魏季尘双手托住聂采容的双臂,说到:“是为兄高攀了。”
“大哥这是哪里的话,大哥天纵之才,纵然一时失神,小弟也相信大哥会恢复过来。”聂采容嗔怒的瞪了魏季尘一眼。
“贤弟,大哥忽然发现一件事,你的一些表情很像女人。”魏季尘取笑道。
聂采容没有丝毫慌乱的说道:“是吗,家中的长辈也是如此说,说我聂荣才没有男儿之气,因此才让我到军中来磨练。”
“原来如此啊,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贤弟只要经后跟着大哥多杀几个鬼子,这娘们之气自然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魏季尘语重心长的说道。
“弟也想与大哥并肩作战,奈何家伯怕在下受伤,一直未曾同意小弟我上阵地。”聂采容皱着眉头一脸苦恼的说道。
“这倒是个问题,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琢不成材,我魏字营中还缺一个哨官,贤弟不如明天去求一下聂帅,让他放你出来。”魏季尘想了想,便严肃的说道。
两人几句贤弟、大哥一叫之后,关系不由亲近了许多。
但是魏季尘之所以敢让聂采容当哨官,一是有他自己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乱,二是魏季尘觉得聂采容是个可造之材,三是一旦聂采容成了他营中哨官,以后补给之类的就不用烦了。
“大哥,你今日到底发了什么疯,怎么找上刘盛休打赌?”见魏季尘说道军营之事,聂采容又担心又恼火的说道。
“贤弟,难道你不相信我吗?”魏季尘双眼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聂采容。
看得聂采容心乱如麻,鬼使神差的说道:“无论大哥做何事,小弟一定相信。”
魏季尘淡淡一笑,说道:“既然相信,你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吧,我要他刘盛休无话可说。”
“嗯,”聂采容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知为何就相信了魏季尘所说。
聂采容有些担忧的走了之后,魏季尘又睡不着了,披衣走出营帐。
此时,在刘盛休等人有心的散播之下,魏季尘预测明日之后将连下七天大雪的事迹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
魏季尘无论走到哪里,都看到有军士对他指指点点,并且交头接耳,轻声议论。
“这人就是魏季尘魏子杰!”
“是吗?就是他啊,听说前两日他还好好,带领手下三番五次击退倭人,怎么今天就说了一些疯话?”
“轻点声,你不怕他听到啊。”
魏季尘听到这些谈论之后,自然不会上前与他们争吵,反正一夜之后,这些人会由讥笑变成震惊,接着变成佩服。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淡淡的失落,想我魏季尘平日为人还算可以,想不到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聂荣才相信我了。
第五十二章 声名远播
魏季尘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回营,却看见李云飞带着猛子、虎子、小四等与他从九连城中一起逃出来的兄弟们,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看到魏季尘,李云飞先一脸担心的表情,接着正想说什么。
魏季尘却伸出手来,出言打断他道:“云飞,如果你是来劝我去休息就不用多说了,我人清醒着,既没有精神恍惚也没有失去理智。”
李云飞想了想,接着神情变得郑重,掷地有声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等只是来告诉你,无论明天的打赌结果如何,我李云飞和兄弟们都会一直跟随在子杰你的左右。”
其余众人都是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道:“魏营,我等早就商量好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要是明日他刘盛休收回魏字营,我等便回来跟随你继续当我们的小兵。”
“好兄弟!”
魏季尘热泪盈眶,深受感动,危难时刻见人心,当大家都以为他前途渺茫之时,还有这么一群人不管不顾的支持着自己。
想到昨日宴会上还在和他拉关系,攀交情,热情非凡的诸人,魏季尘更觉得难能可贵,那些人嘴上说得漂亮,可是今晚一个都不见过来拜访他。
难道他们当中就没有一人得知他与刘盛休打赌的消息吗?
但是这些人为什么不过来看看他呢!
世态炎凉,来自现代的魏季尘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因为他们认为魏季尘已经完了,已经不值得结交投资。
对于失去价值之人,他们自然就是懒得理会了。
好在,还有这一帮兄弟,无论自己是起是落,一直都紧紧的跟随在自己左右。
也许,我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升级赚功勋点,还有其他责任,那就是带着这帮兄弟躲过这甲午之劫。
原本穿越之后一直以来带着高高在上俯视心态的魏季尘,终于觉得自己慢慢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成为活生生、有血有肉之徒,而不是一个个为他升级的道具。
看着一张张的笑脸,魏季尘的心情不由变好了许多,脸上也重新带上了笑容,打趣着说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像是小媳妇说给丈夫听的。”
收敛起笑容,魏季尘脸上表情变得肃穆,眼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众位兄弟,你们如此待子杰,子杰无以为报,也不会说空话妄语,只有带着众兄弟,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
是啊,在战场上活下去!
已经是深夜时分,大清国政治中心,京师重地冰碴胡同路北贤良寺内,七十多岁的北洋大臣李鸿章刚刚躺下歇息。
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鸿章暗叹一声,不得不起床开门,七十多岁的李鸿章已是垂垂老矣,精力大不如前,而且前线的战事一天比一天糜烂,更使得这位中堂大人心力憔悴,只想撅着蹄子不干了。
难道前线战事又起了什么重要的变换。
李鸿章披上外套,咳嗽两声,对着痰盂吐了一大口浓痰,这才蹒跚着咯吱一声打开房门。
门外,正站着他的几位心腹幕僚王凯泰、陈鼐、张佩纶等。
几人脸色甚是古怪,即便是老练的李鸿章也看不出到底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还是张佩纶先上前一步,他手中拿着两份电报,不知先递给李鸿章那份为好。
“坏消息先给我吧。”见此,大辈子都生活在权力圈中李鸿章那里还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既有好消息,又有坏消息,几人才会是如此表情了。
张佩纶左手往前一伸,递给李鸿章说道:“中堂,这份是从大连城传来的。”
李鸿章点点头,并没有马上观看,而是带着几人走进了房内,依次坐好之后,李鸿章才把电报在桌上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金州被日军占领,赵怀业请求撤出大连,退至旅顺再与日军决战。”李鸿章把电报往桌上有力一拍,眉目向上一竖,怒声道:“赵怀业这是胡闹,金州,大连丢失,旅顺成为孤城一座,防守只会更加困难,难道他不知道吗?”
陈鼐想了想,说道:“前番,赵怀业以兵力薄弱向旅顺请求支援,但旅顺诸将都以旅顺不容有失相拒绝,看来赵怀业这回也是不得不如此啊。”
旅顺地区有七大统领,约一万三千多人,对于赵怀业的求救,竟然无一人理会。
赵怀业心寒之下,想到要是日军进攻大连之时,诸将依然见死不救的话,他肯定是抵挡不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向李鸿章发了一通请求撤退的电报之后,便急急忙忙的领着军队逃亡旅顺。
“宋庆到了哪里?”李鸿章忍住愤怒,出声问道。
张佩纶马上回道:“宋庆尚在途中,还未到达旅顺。”
李鸿章着急的在房中连走两步,想了想这才停下来严肃的说道:“让宋庆快马加鞭,尽快赶到旅顺统筹全局,给龚照玙发电报,日军若攻旅顺,诸将有谁后退,定斩不饶!”
龚照玙1871年投效北洋制造局当差,由监生捐纳同知、知府、道员。1890年经李鸿章推荐,总办旅顺船坞工程,并会办旅顺船坞营务处。
从他的经历就可以窥得一些眉目,李鸿章之所以让宋庆加快速度,那是因为龚照玙就是一捐钱升起来的文官,指挥打仗、作战、训练皆是外行,或许他的资历可以命令得了诸将,但是在面对倭人进攻的时候,肯定是手忙脚乱,毫无对策了。
李鸿章下达了一道定斩不饶的命令之后,才稍微有些安心。
张佩纶一一记下,见李鸿章对旅顺战线再无补充,又递过另外一份电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中堂,这份电报是聂士成从大高岭发来的,想不到与赵怀业的电报同时到达。”
李鸿章见张佩纶神色轻松,估摸着东线战事应该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摊开一看,李鸿章不由喜形于色。
“当真是一场大捷啊,东线诸军不但抵挡住了日军疯狂的进攻,更是击毙日军一千余人,斩杀日第十师旅团少佐武田秀山,炮兵大尉斋藤正起,其他大尉以下军官更是数十名,为开战以来最大之胜利啊。”
他这份电报截止的时间是立见尚文惊退的那一次,立见尚文随后的进攻,十八联队损失大量军官的情况即便是聂士成也尚未统计出来,就更不用说上报李鸿章了。
要是李鸿章得知又大胜了一次,不知会作何感想。
聂士成在电报之中,其他将领都是稍微一提,却单独提了一句:有天津人魏季尘魏子杰,为我芦榆军中哨官,斩杀斋藤正起,击毙武田秀山,献计挖战壕,单独击退倭人数十次进攻,实是居功至伟,无以复加。
李鸿章看完之后,心中吓了一大跳,为何,因为聂士成前面上报的功劳,大半都是这个魏季尘做的。
“这个魏季尘,了不得啊。”李鸿章不得不赞叹了一句,聂士成敢把魏季尘这名小小哨官报上来,而其他人却无话可说,这说明,魏季尘的功劳是实打实的,而且有可能还分了一些给其他人。
李鸿章知道现在是战争的紧要关头,必须做到功必赏,过必罚,以此来激励三军将士,否则何以让这些将士们拼命。
李鸿章端起桌上的茶杯,先用茶漱了漱口,这才端起另外一盏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幼樵啊,你先核实一下战功,该升的升,该降的降。”
张佩纶应了一声是,接着又问道:“中堂,这个魏季尘,应该升迁为?”
李鸿章想了想,说道:“就升迁为参将吧!”
参将为武职中的从三品官员,下面还有游击、都司、守备,其所属都称营,分属总督、巡抚、提督、总兵管辖,像聂士成就为记名提督,实授太原镇总兵。
魏季尘从一个不入流的微末之官,连跳几级,一下子被提拔为参将,要是这在平日,根本就不可能的,也只有在战时,才能出现如此现象了。
但是凭他的那些功劳,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当然不是李鸿章说升为参将就是参将,他还需要报备兵部,取得兵部的同意才行,不过凭借李鸿章现在的地位,自然是手到擒来了。
顿了顿,李鸿章又说道:“明儿个早朝之时,老夫就向太后和皇上禀报,为我淮军将士请功,看还有谁敢说我李鸿章保存实力,淮军不堪大用,幼樵你下去之后,把这份战报再润色一翻吧。”
所谓的润色就是增增添添一些人数,聂士成向上面汇报毙敌一千余人,其实能有个七、八百人就不错了。
等到张佩纶这么一润色,估计又会增加个五、六百余人。
最后到战报到光绪的案头,就估计成了击毙倭人一千五百余人了。
不过,即便是再如何润色,张佩纶也不敢在斩杀多少倭人尉官军衔以上做文章,那些都是倭人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容易就查出来。
张佩纶显然是明白李鸿章的意思,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几人有商议了一翻前线其他的战事,这才带着点欣慰的心情安然离开。
第五十三章 下雪的时候别忘了我
魏季尘与刘盛休打赌之事,不知让多少人失眠难以入睡,但是他自己却安之若素的美美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他起了一个大早。
然后不慌不忙的进入系统里面。
个人信息中:
魏季尘,男,22岁
等级:上等列兵。
功勋值:7560.1,称号:万人敌,功勋值累计获得超过一万。
威望值:2682,称号:声名远播,宿主英勇善战的名声已经传入了中、日两国高层耳中,系统特此奖励威望值2000点。
魏季尘已经没有前几次升级时那种兴奋了,在他看来,升级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而已,功勋值他花费了不少,算上花掉的累计超过一万并不是多大的事,最主要的是他的狙击战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称号由名声初显变为声名远播,这让他一点惊异,传到中日两国上层,难道是李鸿章开始注意我了?魏季尘只想到这个可能。
升级之后,军师技是否有些改变呢。
魏季尘想了想,马上进入查看。
军师技:二级鼓舞士气,能提升己方一千人左右队伍士气10点,作用时间半个小时,需威望值60点,耗费精神力6点。
二级冰天雪地,能够改变方圆千里之地气候变为下雪,作用时间7天,所需威望值1000点,耗费精神力51点。
一级稳定军心,安抚我军士兵,使快要崩溃的士气大幅度提升,作用时间一天,作用对象可达五千余人,所需威望值500点,耗费精神力50点。
多了个稳定军心,倒也是个用得着的军师技,就像上次几百人的溃兵被立见尚文追得哭天喊地。
当时要是有这个军师技,一经施展的话,那些溃兵肯定能过稳定军心,不说全都返身与倭军交战,至少不会傻傻的往回逃冲击己方阵线了。
二级军师技并不覆盖一级军师技,魏季尘当然不会傻傻的施展二级冰天雪地了。
改变方圆百里之地的气候,对现在的他来说,是恰到好处的,这一范围包括了大高岭,至倭人刚攻下来的连山关,甚至连凤凰城也在边缘地带。
因此,他准备施展一级军师技冰天雪地。
当看到精神力经过一天一夜之后,也才堪堪恢复到60点,魏季尘不由苦笑两声,昨晚他还在聂采容的注视之下连饮三碗参汤。
根据小叮当的叙述,魏季尘得知,现实中,像雪参这等珍贵的药材确实能够大幅提高恢复精神力的速度。
即便这样,他的精神力也仅仅从40点恢复到了60点,要是自然恢复,能不能够达到50点还是有点悬啊。
还没等魏季尘施展,门外便有自称刘盛休的亲兵前来求见。
那亲兵自然是刘盛休派来让他过去交接魏字营的了。
这天刚亮,刘盛休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好吧,既然这样,打脸还是当众大的好。
魏季尘没有多话,而是随着那亲兵一道走向了帅帐。
一路之上,魏季尘不时碰到一些军士。
这些军士大多摇头叹息,为他惋惜不已。
也有一些先前嫉妒他的将领面露嘲讽,准备暗中看他笑话。
帅帐之内,和昨天没有多大的变化,聂士成和刘盛休都在,聂士成掩饰不了脸上那股失落郁郁之情,刘盛休是一直眉开眼笑。
魏季尘的老上级胡殿甲也在,胡殿甲看到魏季尘走进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的安慰。
“魏季尘,今日天气甚好,并未下雪,不知你还有何话可说。”刘盛休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语气却是很平静。
“未下雪,只是尚未到时候而已。”魏季尘先是给众位将领见礼,这才不慌不忙的回答刘盛休的诘难。
“尚未到时候,难道你要老夫等到今日子时吗?”刘盛休虽然是问魏季尘的话,眼睛却看向了聂士成。
“子杰,你先向刘大人赔个礼,刘大人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为了这件小事一直为难于你。”聂士成准备就这么糊弄过去。
刘盛休眼皮一跳,正色道:“军中无戏言,魏季尘与我打赌之事早就传遍全军,要是就这么不了了之,老夫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只是这三军将士倒是会胡言乱语了。”
“聂帅,刘大人,无须等到子时,按照小子的推测,这学应该下了。”魏季尘淡淡一笑,独自一人站在帅帐最中央,双手负在背后,看起来倒是有那么一点高人的样子。
就在这一笑之间,魏季尘就已经进入系统之中,然后花费500点功勋值使用一级冰天雪地。
刘盛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笑话,这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那里有半点下雪的样子,直到最后你都还要妖言惑众,哼,”
刘盛休的话语刚落下,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尖叫惊呼声,接着一名军士慌慌张张,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进帐之后,那军士在说话之前,先是用崇拜的眼光看了魏季尘几眼。
接着,他声音颤抖,激动万分的大声说道:“禀,禀聂,聂帅,外面下雪了。”
刘盛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周围众人听到军士的话都是不可思议之情。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聂士成,虽然他老成持重,但是从他脸部不停颤抖的肌肉来看,他的内心也是激动无比。
“随老夫出门一看。”聂士成一甩衣袖,起身而起。
众将几乎都在聂士成话刚落地的那一霎那,犹如离弦之箭般猛的蹿出门外。
只有一直注意着魏季尘的聂采容才看到魏季尘脚下一个踉跄,然后软倒在地,嘴角竟溢出一丝鲜血来。
“大哥。”见帐中之人走了个一干二净,聂采容三步化作两步,上前一把扶起软倒在地的魏季尘,惊呼一身,脸上的焦虑之情表露得无疑。
“贤弟,看来为兄泄露天机,以遭天谴,命不久矣啊。”魏季尘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微笑着打趣道。
魏季尘之所以遭到在地,浑身无力,那都是因为他施展军师技之后,精神力只剩下10点所致。
魏季尘自然是一清二楚了,不过他看到聂采容的着急样子,心中不知为何就起了捉弄心思。
“大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向上天发誓结为兄弟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上天要惩罚你,也必须把惩罚分给我一半。”聂采容把魏季尘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俊俏的脸蛋变得苍白,豆大的眼泪顺着她长长的睫毛不断滴下。
她对魏季尘的话语信以为真,此时心中只觉得如刀割般疼痛。
这一刻,魏季尘就像是她心中的所有,只觉得这天地间,无论自己失去什么,甚至是生命,只要能够挽救回他的性命,聂采容都心甘情愿。
魏季尘被她紧紧搂着,差点缓不过气来,脸色更是难看,想要说话更是说不出口。
聂采容见了,更加惊慌失措,她以为魏季尘快不行了。
聂采容猛的一咬牙从靴筒上抽出匕首来,抬头对着天际怒目而视道:“老天,既然你要取魏大哥性命,就先取我性命吧,我与魏大哥是为生死兄弟,就以我聂采容的性命来交换他的吧。”
说完之后,她便往心口扎去。
“荣才,快住手!”魏季尘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见此不由大惊,连聂采容不经意间说了真实姓名也没有注意,而是急急忙忙伸出手臂去,挡在她的身前。
嚓的一声,聂采容的匕首扎到了魏季尘的手臂之上。
玩大了,我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疼的额上冷汗直冒。
“荣才,我没事,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这回真的有性命之忧了。”魏季尘看到聂采容还在发呆,不由苦笑着自嘲道。
“大哥,啊,流血了,我这就去找金疮药。”聂采容终于反应过来,看到魏季尘还能说笑,手忙脚乱的便准备去找止血药。
魏季尘看到他慌乱的样子,连忙制止,笑话,要是让他这么弄下去,说不定自己小命还真是要玩完。
“荣才,你先扶我回帐,然后再找个军医过来。”魏季尘一边自己包扎一边说道。
“嗯,我这就扶大哥回帐。”聂采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费力的撑起他来,缓缓朝魏季尘营帐走去。
帅帐外,聂士成等人还是愣愣的看着门外飘着的雪花。
这鹅毛般的大雪下得众人心中是百般滋味,众人一时之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是任由这雪花到处飘散,落到自己衣服、帽子之上。
“刘大人,这。”聂士成看了一眼旁边神情复杂的刘盛休一眼,轻轻的问道。
“聂帅,这才是第一天,往后还有六天呢!”刘盛休心有不甘的说了一句,然后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没有意思,不由面无表情的领着自己副将、幕僚匆匆而走。
“子杰呢?”聂士成等到刘盛休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后,出声问旁边的亲兵。
“魏大人似乎身体稍有不适,两名兄弟送他回营了。”亲兵恭敬的回道。
聂士成原本有很多话要问魏季尘,现在听说他身体不适,也只得作罢。
“聂帅,这魏季尘未免也太过神乎其乎了吧。”冯国璋神色古怪的说道。
聂士成轻松的回道:“我们中华大地,卧虎藏龙,奇人异事层出不穷,不要说是预测天气了,诸葛武侯还做法改变风向,魏季尘熟读易经、皇帝内经,偶尔能推测出一次天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魏季尘倒是很光棍,但是他聂士成不得不为他开始引经据典,寻找合理的解释了。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还是能够接受这些惊异之事的,鸦片战争的时候有清军将领还请来道士,做法用屎尿以及女人内裤来污染英法大炮。
这么一看来,魏季尘能够预测天气,倒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第五十四章 忍者刺客
多谢面若桃花兄弟的打赏,你是本书的第一个打赏,小虫永远记得你,祝你天天开心,万事如意——
第十旅团临时指挥所,立见尚文看着飘起大雪的天空,不由哑然无语,难道连老天也不帮我大日本皇军?
他身后,刚穿好衣服的小正树人不无担忧的说道:“阁下,这天气对我军的进攻甚为不利,是否要暂停进攻?”
立见尚文摇摇头道:“且不说这雪不知何时能停,就算是暂缓进攻,也不在今日,今日地上积雪不多,一旦到了明日,进攻就更为艰难了,何况,暗杀小组已经到达,就让他们在我军今日进攻时,伺机混入敌营吧。”
“旅团长阁下高见,是我太过肤浅了。属下这就下去传达命令,立见君一夜未睡,不如先休息片刻。”小正树人站起来说道。
立见尚文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养神。
魏季尘躺在床上,听说倭人又开始进攻了,只有表示无能为力了,他把指挥权交给李云飞,相信有胡殿甲的帮衬,李云飞不至于弄出什么大乱子来。
躺在床上的魏季尘不时听到帐外有经过的军士低声谈论自己。
“这里面住的是谁知道吗?”
“谁啊?”
“魏季尘魏子杰。”
“不会吧,是那个算出今日要下雪的魏季尘?”
“当然,你以为军中还有第二个魏季尘吗?”
“哇,魏大人可真厉害。”
…
这些军士还真是风吹墙头两面倒,昨日还在同情嘲笑我,今日都变成了尊敬崇拜。
魏季尘闲来无事,除了休息就是不时进去看一下自己的威望值,看到每隔几分钟就能上涨一点,他不由笑颜逐开。
倭人的进攻就像是魏季尘事先预料的那样,在用晚膳之前停止了下去。
也不知这立见尚文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像是一个名将所为啊。
魏季尘不知道,立见尚文已经把目标放在了他身上。
“好了,云飞你就不要再把我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了。”魏季尘一幅头疼的样子看着李云飞等人。
用过晚膳之后,这些老手下都前来探望他,与昨日的慷慨激昂不同,今晚那可是马屁阵阵。
小四一双眼睛笑得都看不见了,说道:“兄弟们说得却是不错,魏营你那就是武曲星下凡,这掐指一算,就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是啊,魏营,我听说刘盛休回营之后,气得把自己晚上用的夜壶也给砸坏了,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在那里解决。”连一向不怎么爱说笑的虎子也瓮声瓮气来了这么一句。
“魏营,你今日是没去阵地,魏字营的兄弟那可是一个个抬头挺胸,看到其他营的士卒都是眼睛看天上了,为何,因为他们觉得在魏营手下当兵就是福气啊。”李云飞笑眯眯的说道。
“其他营的士卒可都羡慕着呢,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入我们魏字营。”猛子接过李云飞的话,继续说道。
魏季尘一阵无语。
李云飞看到他偷偷打了个哈欠,不由笑着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告辞离去,让魏营能够安心养伤。”
“对,对,对,如此,我等就先行退下了,希望魏营能够早日康复,再次与兄弟并肩作战。”众人都是站起来,拱手告辞。
魏季尘想要起身想送,却被李云飞止住了。
无奈,魏季尘只好目送大伙离去。
片刻之后,魏季尘又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心中不由暗暗好奇,难道是谁又折返了回来。
不多时,却见聂采容断了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一向爱干净的聂采容这回衣服上面尽是尘土,连脸上也被熏得乌黑,只留下一双依然明亮的大眼睛。
“魏大哥,快趁热把这人参汤给喝了。”聂采容边走边说道。
“你不会是亲自熬的汤吧?”魏季尘看到她这样子,不由出声问道。
聂采容点点头,踩着碎步端到魏季尘身边,说道:“今日都是因为我你才受伤,我当然要亲自熬汤给你喝了。”
想到今早之事,魏季尘更为感动,虽然当时自己只是一个玩笑,但是无意之间却看清楚了聂荣才对自己的一片兄弟之情,现在更难为他一个大少爷为自己亲自下厨了。
“荣才啊,要是你是女人,为兄一定娶你。”魏季尘微笑着说道。
“魏大哥,你说啥呢,咱们是生死之交的兄弟。”聂采容语气稍微有些慌乱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真爷们,为兄我也不好那口,放心吧你。”魏季尘以为他误会,连声解释。
起身喝了一口汤之后,魏季尘不由得偷偷收回自己刚才那句话,要是他是女人,自己也不会娶,这汤,能是人喝的吗?
不但咸,而且带着浓浓的苦涩味。
“怎么样?魏大哥,好喝吗?”聂采容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满脸期待的问道。
“嗯,好喝。”魏季尘看到她的表情,只好昧着良心回话了。
“好喝的话,我以后天天熬给魏大哥。”聂采容脱口而出说道,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这话中有歧义,不由害羞的微微一低头。
“这个,荣才啊,你是做大事的人,岂可天天去做这等小事!”魏季尘皱着眉,语重心长的劝说,要是以后每天都喝这汤,我的老命估计是保不住了。
“魏大哥教训得是,是我太过儿女情长了。”聂采容像是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马上恢复到魏季尘第一次见他时那个骚包的样子。
自己身边都是一些什么人啊,魏季尘无言的摇摇头。
“警告,警告,宿主十五米范围内出现友好度为-15的生命体。”
小叮当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在魏季尘的耳边忽然响起。
友好度警告是一项被动功能,魏季尘也可以遮蔽它,一般上战场之前,魏季尘都会选择遮蔽,因为战场之上敌人多如牛毛,要是开启这项功能的话,他还不被烦死。
但是下了战场,魏季尘为了安全起见,又会重新开启,反正就一两秒钟的时间,他不会为了省这点时间而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等级越高,警告范围就越远,魏季尘为下级列兵的时候,警告范围只有5米,现在升到高级列兵,警告范围扩展到了15米。
魏季尘听到警告声,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快速的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把手枪,然后在聂采容目瞪口呆之下,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地,两人同时滚落至地。
聂采容眼中一片惊愕,心中是又慌乱又恼怒,难道魏大哥发现我的女儿之身了,但是也不能这么做啊。
我该怎么办是好?
大声求救吗?还是,还是,聂采容一时之间不敢再往下想去。
魏季尘却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说道:“有敌人,我们躲进床底下去。”
不等聂采容出声,他便抱着她轻轻往床底下滚去。
有敌人!
聂采容一阵错愕,心中自责道:自己实在是不该怀疑魏大哥的人品,魏大哥就算是知道了我的女儿身,也不会如此急色。
同时,她心中也有一股淡淡的失落。
至于魏季尘所说的敌人,早就被她忘之脑后,轻轻的将头埋在魏季尘怀中,聂采容觉得很安全。
敌人躲在暗处,魏季尘不敢大声叫喊,他怕一喊,就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所,从而招来杀身之祸。
到底是谁想杀我,自己得罪的人就那么几个,魏季尘马上便排除了刘盛休,刘盛休虽然有些倚老卖老,不顾大局,但是他万不会为了自己而自毁名声,一旦暗杀之事暴露出来,他是逃不掉惩罚的。
除了刘盛休,那只剩下日本人了,日本人想杀自己是显而易见的,击杀了他们那么多军官,相信立见尚文对自己是恨之入骨了吧。
而且日本人也喜欢使用暗杀这种阴险手段,袁世凯当初在朝鲜就被日本人派刺客刺杀了不知多少回。
后世的张作霖什么的,也是死于暗杀之中。
魏季尘身体一动不动,竖长着耳朵听着帐外的动静,忽然听到有巡逻士兵经过,两名士兵一边走着还一边谈论着今日的战斗。
“那边怎么有个影子。”一名士卒停下谈论,止住脚步忽然问身边另外一名士卒道。
“在,”另外那名士兵刚要回话,声音却在这里嘎然而止。
接着,魏季尘看到营帐有一阵轻微的晃动,并且伴随着嘶嘶的细小声音传入他耳中。
要不是他一直精神集中,肯定是不会注意到这细小的声音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营帐中便多了一人,此人全身上下用白色笼罩着,白衣服,白裤子,头上裹着白头巾,就连脸也不知用了何物,弄得惨白如雪。
这身打扮,魏季尘估计是传说中的日本忍者。
日本忍者在日本历史上,一直就充当刺客的角色,无论是日本江户时代,还是日本战国时代,以及现在的明治年间,他们都极为活跃,只要战争不息,日本忍者的传承也不会断绝。
那忍者一滚进营帐内,便举起手中的吹弩,对着魏季尘的被子用力一吹,吹管内的钢针便蓬蓬发射而出。
魏季尘正要动手,又见四、五枚手里剑忽然飞速射来,目标直指床底。
魏季尘一瞥之间,不知何时出现的另外一名忍者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看着自己。
一时之间,魏季尘便明白过来,自己被发现了,想猫戏老鼠!
魏季尘有意识的让自己的愤怒开始燃烧起来,手里剑眼见着便要击中聂采容的后背。
魏季尘不退反而一把将聂采容揽至自己的身后,任由手里剑射中自己的胸口。
任你狡猾如虎,刺术高明,也不会得知我有防弹衣吧。
砰的一声,魏季尘抬手就是一枪,那名刚刚发射完手里剑,嘲讽他的忍者应声倒下,另外一名忍者见此,却一个翻滚,躲在了桌子后面。
枪响声在这黑夜之中传出去了老远,营帐外,军士闻声而来,开始大声疾呼。
“有刺客!”
“有人要杀魏营官。”
各式各样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脚步声开始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门外猛的又蹿进来两名忍者,此二人刚才显然是在门外放哨,却听到帐内一声枪响,显然是刺杀出了状况。
三名忍者互相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后背抽回忍杖,然后往前一抛,一个铁链连着五爪挂钩,一下子便钉在床板上。
三名忍者往后用力一扯,哗啦一声,床板四分五裂,魏季尘和聂采容顿时变现身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从另外两名倭人进屋到掀开床板为止,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时间。
魏季尘的个人技愤怒的子弹虽然厉害,但是要消耗精神力,而现在魏季尘却正是精神最为虚弱的时候,因此在他击毙了一名忍者之后,便感觉精神有些恍惚,想要继续躲在床底下,稍微缓上那么一缓。
谁知这些忍者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身体暴露的魏季尘不得不忍者头晕目眩的感觉,朝外面连滚三四下,然后快速如闪电的又是一枪。
没有任何意外,其中一名忍者又是眉心中枪,原本半蹲着的身子轰然倒地。
魏季尘之所以与聂采容分开,是他知道,倭人的目标是他,如果自己一直与聂采容呆在一起,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嗖的一声,魏季尘感觉自己手背一阵刺痛,原来是其中一名忍者用吹矢射中他的右手手背。
这飞矢上面有毒,魏季尘马上感觉自己手背又麻又木不受自己控制,,根本就拿不住枪了,左轮手枪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见魏季尘失去了武器,两名举着忍刀的忍者怪叫声冲了上来。
魏季尘此时的形势不容乐观,他不但精神不济,而且身体多处都受伤,帐外的脚步声、叫喊声虽然渐渐逼近,但是忍者完全有时间一刀劈了他之后安然离去。
不过向来意志坚定的他当然不会就此束手待擒了,也不会转身就跑,他知道受伤的自己是跑不过两名忍者的,只会死得更快。
魏季尘左手抄起一块木板便扔了过去,接着一边缓缓后退一边胡乱在地上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帐篷那边还有一把指挥刀,魏季尘想要退到哪里去。
呀啊!
两名忍者像是看穿了他的打算,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而是怪叫着同时朝他劈过来,木板之类的都被劈成两半。
第五十五章 以身相救
砰的一声枪响,其中一名忍者虽然人依然朝前冲着,刀依然劈往魏季尘,身体却重重倒下,他左侧太阳穴中枪,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枪是聂采容开的,聂采容稍微一愣神之间,场中局势就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等看到两名忍者凶狠的劈向魏季尘之时。
聂采容终于反应过来了,好在她之前的表现让两名忍者都不怎么注意她。
快速的捡起魏季尘掉下的手枪,聂采容对着其中一名忍者就是一枪。
聂采容的枪法不用说,虽然是杀人菜鸟,但是却是用枪老手。
不过,即使死了一名忍者,魏季尘的危险也并未过去,另外一名忍者不顾自己身边的伙伴中枪倒地,而是狰狞着脸义无反顾的继续一刀劈下。
这些忍者死前默默无名,死后也是默默无名。
这一刀来势甚猛,魏季尘去势已老,根本就来不及闪躲。
眼看这一刀就要劈到魏季尘的身上,这要是劈实了,他肯定是被劈为两半,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道黑影如雷霆之势,瞬息而至。
一下子就把魏季尘抱住,往后一冲。
嗖!
砰!
几乎在同时之间,枪响和刀劈入肉的声音同时响起。
最后那名刺客也心有不甘的大睁着眼睛,倒在魏季尘前面不远。
而中刀的却是聂采容,她动作虽快,也快不过受过专门训练的忍者动作。
她的后背被忍刀划了长长一道口子,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往外直流,不多时便染红了她的衣服。
这个傲娇的小女孩,当她看到魏季尘就要命丧刀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想,几乎是在开枪的瞬间,她也冲向了魏季尘,为他挡下这一刀。
“魏大哥,只要你没事就好,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我是不是很厉害?”聂采容倒在魏季尘的怀中,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迅速暗淡下去。
“别说话,你会没事的。”
魏季尘抱着她,看到她失血过多而发白的嘴唇,心下不由大乱。
“人啦,都死哪里去了,还不给老子快来。”魏季尘心中隐隐作痛,朝外面狂吼道。
“魏大哥,我不想外面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聂采容咬着嘴唇,双眼凝视着魏季尘继续说道:“魏大哥,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其实我…”
魏季尘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唇,轻声说道:“这件事留到你伤好了再告诉我,现在不要说话,好吗?”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魏季尘又吼道:“都给老子在外面站着,军医进来!快,快!”
“荣才,你要活着,以后有什么要求大哥都答应你。”魏季尘虎目含泪,用手死死的按着聂采容的伤口。
聂采容强撑着双眼皮,她还有话没有说完,她不要死。
像是听到了魏季尘的话,聂采容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阵混乱之后,两名老军医拧着箱子微颤颤的走了进来。
看到帐篷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两名老军医吓了一大跳。
不过当他们看到正中倒着的魏季尘和聂采容时,连忙收敛精神,快速的从药箱中取出各种用具来。
“魏将军,这位大人伤势严重,恐怕,”其中一名军医一边拿出止血药,一边查看伤口,嘴里却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不管,要是你们不能救活他,你们也别想活了。”魏季尘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道。
“魏将军别急,我是说恐怕是要在床上呆上十天半月不能动了。”老军医被魏季尘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把话说完。
都说魏季尘魏子杰杀人如麻,万一暴怒之下把自己杀了,还真没有地方去说理,想到这里,两人的手脚又快了许多。
“如此,魏某定然重重有谢。”魏季尘听到这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也伤得不轻。
“聂帅来了,聂帅来了!”
随着门外一声声惊叫,聂士成一脸焦虑担忧之情飞快的闪了进来。
他不久前得知魏季尘遭敌刺杀,更让他担心的是,据柳六说自己的孙女聂采容似乎前去探望魏季尘,还没有回来。
聂士成那里还能坐得住,急急忙忙的便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躺在魏季尘怀中的聂采容时,不由加快了脚步,一下子便蹿到聂采容的身边。
看见到处是血的聂采容,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伤势如何?”聂士成声音颤抖着问道。
“回聂帅的话,这位大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过因为救护即时,倒是没有性命之忧。”老军医一脸平静的回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聂士成喃喃自语了两句,接着向四处打量了几眼。
“来人,把老夫亲兵抬回去。”聂士成吩咐了一句,门外走进两名军士抬着担架。
“聂帅,这次是我连累荣才了。”魏季尘一脸后悔的说道,要是他这些日子不光练习枪法,而是连武艺一起练的话,那里会让自己处于如此险恶的环境。
看来自己真是大意了啊,太过轻视武艺了,军中虽然枪法重要,但是当你和敌军短兵相接之时,没有出众的武艺,又怎么活得下去。
当魏季尘看到聂采容昏迷不醒的样子时,更是懊恼后悔。
两名军士轻轻抬走聂采容,一名军医跟随而去,另外一名则给魏季尘查看伤势。
“子杰啊,此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这个做主帅的,敌人能够混进来,都是我疏忽所致啊。”聂士成比起魏季尘来,更为自责,一下子把所有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子杰你安心养伤,老夫还要下去善后。”聂士成看见魏季尘并无大碍,不由站起来说道。
魏季尘轻轻点了点头。
聂士成走后不久,李云飞便命令几名军士进来收拾了一翻,最主要的是重新弄了一张床,好让魏季尘能够躺着舒服点。
魏季尘虽然外伤不重,但是他精神力耗损过多,没有多久也沉睡了过去。
等到次日魏季尘醒来,天已经大亮。
他睁开眼睛看见整个营帐已经焕然一新,所有的东西已经弄回到原来的样子,要不是帐内还有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魏季尘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南柯一梦。
亲兵见他醒来,不由上前请罪。
“起来吧,你们已经尽力了,昨天来的不是普通刺客。”魏季尘淡淡的说道。
“魏营,倭人退兵了。”其中一名亲兵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魏季尘。
听到立见尚文退兵的消息,魏季尘倒是没有多大诧异,倭人准备不足,想要在大雪天进攻,还是有点困难的。
只是这个家伙没有听到刺杀成功的消息,想必会很失望的吧,魏季尘眼中掩饰不住杀气,这回,该我们出手了,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魏季尘很是担心聂荣才,原本想要亲自去探查,但是聂士成已经下了命令,聂荣才正在养伤,并无大碍,但是不准任何人探望。
看来,经过这场刺杀,聂荣才已经被聂士成完全禁足了啊,魏季尘可以想象到聂荣才那张郁闷的脸,不知为何,魏季尘心中又带着淡淡的挂念。
自己现在完全是被当成伤员啊,魏季尘无语的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就算是想要去方便一下,也会弄得不方便。
战事虽然缓了下来,但是魏季尘心中的急迫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多少。
等到精神力一恢复到60点,魏季尘便迫不及待的进了系统。
训练基地内,小叮当弄了个游泳池在大厅最中央,她正无聊的在池中划水。
看到魏季尘进来,她就一脸不满飘到池边。
“这几天,你怎么都没有进来啊?”小叮当像是撒娇的小女孩一般质问魏季尘。
不愧是系统智能,还真是越来越人性化啊。
“受了点伤,对了,系统中能购买补充精神力的药品吗?”魏季尘有些期待的问道,这场刺杀让他明白,精神力真的很重要。
小叮当狡黠一笑,嘴唇轻轻扬起,说道:“你猜!”
要是以前,她给魏季尘的答案肯定是:宿主权限不足,无权进行查问。
“难道是没有吗?百密而一疏,想不到系统这么先进的东西,也会有漏洞的地方。”魏季尘皱着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小叮当不满的扬起眉毛,恼怒的说道:“谁说没有,是你这个家伙自己等级不足而已。”
“那到了什么等级才会有呢?”魏季尘一脸急切的问道。
“到了,”小叮当看到魏季尘急切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咯咯一笑,接着说道:“想知道吗?可惜我就不告诉你。”
魏季尘翻了翻白眼,刚套出一句话来就被识破了,好在想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
“还是进行枪术训练吗?”小叮当扬手一挥,凭空便多出了一个界面。
魏季尘摇头道:“不,我今天进行武术训练,时间比还是1:2,暂时训练3个小时。”
“场景选择?”小叮当头也不回的问道。
看到上面的场景选择,魏季尘一阵无语。
因为他发现上面竟然有:武林大会,拳王争霸赛,古战场。
魏季尘尽量选择和自己现在环境有关的选项,对上面那些,他直接无视。
一扫而下,魏季尘有了决定,微笑着说道:“白刃战!”
“好的,你需要花费27点威望值,如果你不强行中断的话,现实时间三小时之后,你会退出训练基地。”小叮当这句话都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魏季尘已经是老鸟了,早有经验的闭上眼睛,这次系统又会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呢?
第五十六章 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
几秒钟之后,魏季尘睁开眼睛,可是入眼的依然是一片黑暗,只能就着月光稍微看得清道路。
魏季尘一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发出了一声不小不大的声响。
“嘘,小家伙,小心点,就快到鬼子营房了。”一只强有力的手在魏季尘倒下之前抓住了他。
魏季尘仔细看去,只见那人穿着民**服,背后别着一把大砍刀。
魏季尘正待出声表示感谢,却有人跑到了这人身边,低声嘀咕道:“赵旅长,前面就是鬼子营房,前面探路的战士已经解决了鬼子的暗哨,大伙就等着赵旅长您的命令发起总攻了。”
“好,养兵千日,报国一时,只有不怕牺牲,才能为国争光,抗日救国,乃军人天职,我二十九军自然不另外,今日,我就与众兄弟一道,杀鬼子,夺回喜峰口。”
那人振振有声的说完,一把从后背抽出大刀来,向前一指,大声喊道:“冲啊,杀鬼子。”
“上啊!”
无数人从魏季尘身边怒吼着向前冲去,他们手中都是左手拿着手榴弹,右手拿着一把大刀。
魏季尘不由自主的朝后背一摸,砰到刀柄,咔嚓一声便抽了出来。
同时在心中想道:二十九路军,喜峰口,大刀队。
一连串的字眼在魏季尘的脑中快速组合,几秒钟的时间他便得出了结论,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二十九路军大刀队里面的一名战士,正在喜峰口和小鬼子作战。
可能有人不是很清楚大刀队,但是对“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这首威武雄壮,慷慨激昂的《大刀进行曲》一定很熟悉了。
这首歌最先歌颂的就是二十九军的大刀队,长城抗战,二十九军大刀队在喜峰口大破日军,使得日本报纸惊呼:“明治大帝造兵以来之皇军声誉,尽丧于喜峰口外,而遭受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日支、日俄、日德历次战役战胜攻取之声威,均为宋哲元剥削净尽。”
赵旅长,莫非刚才那位就是抗日英雄将领赵登禹。
轰隆,轰隆,手榴弹的爆炸声终于使魏季尘清醒过来,他左右一看,只见还剩下自己一人放慢着脚步走在最后,其他的战士都已经与小鬼子交上了手。
“杀啊!”魏季尘大吼一声,义无反顾的朝前冲去。
日军自侵占东北以后,所遇抵抗轻微,夜间都是脱衣而睡,警备松懈,嚣张狂妄至极。
魏季尘一冲入营房,便看见众战士持刀一阵切菜般的猛砍,刚醒过来睡眼朦胧尚未弄清楚情况的小鬼子一个个措手不及,脑袋纷纷搬家。
“痛快!”其中一名战士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大笑道:“老子侯万山今晚要屠尽倭人。”
当他转身看到傻愣愣的魏季尘,不由训斥道:“还愣着干嘛,更多的头颅等着我们去斩呢!”
言罢,转身朝门口急冲而去。
血淋淋的人头魏季尘不是没有看过,但是像如此之多,像如此之血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有的人天生之属于战场,连小鬼子的肉都吃过的魏季尘当然不会被这些吓到了。
他一阵风似的冲过侯万山身边,叫嚣道:“侯班长,今晚我们就比比,谁杀的鬼子多。”
“你个小兔崽子,”侯万山看到魏季尘已经冲入战团之中,不由鄙视的叫骂一句,不甘落后的杀了进来。
和魏季尘战在一起的是闻讯赶来支援的鬼子,魏季尘初始不善用刀,但是却看到大刀队的战士出刀时,刀身下垂,刀口朝自己,一刀撩起来,刀背磕开小鬼子步枪,同时刀锋向前画弧,正好砍小鬼子的脖子。
无数小鬼子就这样捂着脖子,悲愤羞愧而死。
魏季尘有样学样,实战就是自己最好的老师,劈、砍然后再是劈砍,魏季尘越使越顺溜,动作学使越快,往往在小鬼子老不及反应之前便一刀削掉他们的脑袋。
因为劈、砍只是一个动作,魏季尘一气呵成,小鬼子来不及回防就中招了。
魏季尘心中的闷气一扫而空,他犹如来自地狱的黑白无常,不断的索取小鬼子的性命。
“好小子,真有你的。”侯万山竖起大拇指,一声佩服。
当魏季尘发现自己前面已经没有敌人了的时候,他才把刀插在地上,稍作休息。
看着自己身边横七竖八的小鬼子尸体,魏季尘对侯万山露出一丝笑容。
“侯班长,还敢比试否?”魏季尘抽出刀来,眼睛瞄向源源不断冲进来的小鬼子。
“老子有何不敢。”侯万山豪气冲天的说道。
魏季尘不知自己杀了多少小鬼子,他只感觉自己的刀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钝,而小鬼子却越来越多。
刚才还有心情和他说笑的侯万山已经不知在哪里倒下了,魏季尘感觉自己脚步沉重,不知何时也会倒下去。
五名小鬼子同时围了过来。
就让我们在这里做个了结吧。
魏季尘大叫一声,首先劈向一名小鬼子,其他四名小鬼子却如幽灵般同时举着刺刀刺往魏季尘后背。
魏季尘刀式未老,中途变招,身体半跪在地,躲过背后的袭击,手中的大刀改劈为横削,一下子划破前面那名小鬼子的肚皮。
小鬼子惨叫一声,肠子从伤口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魏季尘就地一个打滚,转身又削向后面一名小鬼子的小腿。
看得剩下三名小鬼子心惊胆战,眼中尽是骇色,一时间竟然不敢再次进攻,而是围着魏季尘慢慢打转。
你不敢来,老子上。
魏季尘冲着其中一名鬼子而且。
那名鬼子见状,毫不犹豫的直刺而来,魏季尘用刀一磕,未曾想到铿哐一声,大刀使用过度,竟然化为两段。
其他两名鬼子见此,鼓足勇气也冲上前来帮忙。
魏季尘丢掉大刀,不退反进,快速出手抓住前面那名鬼子的双手,然后用力一扯,格挡住背后的一名鬼子的刺刀,同时出脚,踢向第三名鬼子的门面。
一时之间,魏季尘手脚并用,力战三名鬼子。
空手夺白刃,一把抢过小鬼子的刺刀后,魏季尘后背着地拉着鬼子往地上一撞,刺刀正好正中小鬼子的心口。
剩下两名鬼子更好解决,魏季尘抓起断刃,不顾手中的鲜血,反掷而出,解决其中一名,然后在最后那名鬼子错愕的眼神中,打滚至他的身前。
小鬼子正想出刀,魏季尘已经先出手了,往他的下档一抓,然后用力一扭一扯。
一声惨叫响彻战场,小鬼子下体鲜血直流,弓着身子跪倒在地全身不住颤抖。
“哈哈,果真是痛快。”魏季尘看见一名小鬼子张大嘴巴正冲向己方的战士,不由扬起手中血淋淋的物体,一把就扔向那名鬼子的嘴里。
魏季尘抄起地上的步枪,正要继续杀戮之时,耳边却传来了小叮当娇媚的声音。
“时间已到,宿主退出战场。”
眨眼之间,魏季尘眼前的战场,英勇善战的大刀队队员,惊慌失措的小鬼子,统统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魏季尘发现,自己只是站在大厅的正中央。
“怎么样,玩得过瘾吗?”小叮当见魏季尘脸上依然是一幅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不由伸出小手来,在他眼前挥了挥。
回过神来的魏季尘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出手摸了摸小叮当的脸蛋,正经的说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也许我早就死在真实的战场之上了。”
小叮当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眼睛,笑着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呢?”
魏季尘莞尔一笑,挥手告别道:“对小屁孩,我没有兴趣。”
“等一等,人家会长大。”小叮当看到魏季尘已经消失不见退出系统,不由一跺脚,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前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快速增大。
可惜退出系统的魏季尘是看不到这一幕了,要是他看到,估计会建议小叮当去做美胸专家。
从系统出来的魏季尘并没有四处走动,而是静静躺着,细细回忆起刚才战场之上所有的一切来。
那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的刀法,大刀队那勇往直前的气势,都是值得自己以及自己手中的军队学习的。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四天,这四天外面一直飘着大雪,积雪已经覆盖整个大高岭,一脚捅下去,能够小半个小腿都埋住。
魏季尘这几日躺在床上,不断的轮流着学习枪术和武术,经过无数次生死相搏,魏季尘正以他自己所看不到的速度在增长着。
每天前来看他的李云飞都觉得有些奇怪,这子杰身上的煞气怎么越来越浓,血腥味越来越重,像是在战场厮杀了千百回的老卒.
这几天,中日双方除了探子之间有些小规模的战斗外,一直都是偃旗息鼓,相安无事,但是魏季尘呆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说聂士成主动出击,而不是在这里错失良机。
中**队因为将战线设在大高岭丛山峻岭之中,因此积雪天,倭人进攻实为不易。
但是倭人不同,立见尚文将营地驻扎在草河口一带。
那里地势平坦,攻守双方几乎是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草河口的后方就是连山关,要是聂士成能够说服赛马集的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和寿山一道出兵,配后进攻倭人的后方连山关的话,一把切断立见尚文的退路,全歼第十旅团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五十七章 风动
大帐内,聂采容躺在床上,撅着嘴巴,小脸蛋鼓得像个包子,脑门上刻着四个大字——我在生气。
聂士成一脸无奈的坐在床边,一只手端着汤药,一只手拿着勺子,正在给聂采容喂药。
“吃一口!”聂士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轻缓,奈何在军中待久了,说出的话都是铿锵有声。
“不吃,爷爷坏!”聂采容摇摇头,两只小手抓住被子的一角,将头一扭,便转了过去。
“爷爷怎么坏了,不就是让你呆在这里一直养伤吗?”聂士成苦笑着放下碗道。
“就是坏,爷爷这是把我软禁了,现在我可是有功之臣哦,要不是我,你看重的那个魏子杰早就做了刀下亡魂了。”聂采容眼珠子一转,骄傲的将上巴向上一扬,振振有声的说道。
“好,是我聂家好儿女。”聂士成爱怜的摸了摸聂采容的头发,顺着她的话说道。
“功必赏,过必罚,那爷爷是不是应该给我升官啊。”聂采容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聂士成,笑着问道。
聂士成闻言一顿,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哭笑不得的说道:“好啊,小妮子,竟然给爷爷弄了个圈套往里面钻。”
“爷爷,你说嘛,你升不升我官。”自己意图被看穿,聂采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摇着聂士成的手臂不依不饶的撒娇。
“好好,升你官。”聂士成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把你从临时亲兵提拔为正式亲兵。”
“什么嘛!”原本满脸期待的聂采容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泄了气,不满的将头钻进被子中。
聂士成莞尔一笑,说道:“只要你安心养伤,那天能蹦能跳了,那天爷爷就提拔你,怎么样?”
聂士成使出了杀手锏。
“一言为定!”聂采容伸出头来,嘴角挂着一丝奸计得逞后的笑容。
“聂帅,魏季尘在门外求见。”一名军士快步走了进来,打断正在交谈的爷孙二人禀报道。
“噢,魏季尘已经伤势痊愈了,正好,老夫也想见见他。”聂士成为聂采容盖好被子,起身笑着说道。
“聂大哥好了吗?那我也要快快好起来。”聂采容暗暗在心中说道。
那日,聂采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当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告诉魏季尘自己其实是女儿身。
但是现在清醒过来后,她一时间又说不出来了,反而有些担心。
要是魏大哥得知我欺骗了他,会不会生气呢?
要是魏大哥知道我是女儿身,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和我一见如故,亲昵有加呢?
男女有别,魏大哥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和我无所顾忌的交谈,说不定我们的关系还会淡薄不少。
少女的心思也只有她自己懂了。
主帐内,魏季尘行礼之后坐在了聂士成的对面,有军士端上茶来倒好摆在中间。
当魏季尘看到聂士成脸上并无任何焦虑之色的时候,心中不由轻松了不少,这说明聂采容并无大碍。
“子杰,你身体恢复了?”聂士成首先关心的问道。
魏季尘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双臂,笑着说道:“属下已经生龙活虎,再上战场不成问题,对了,不知荣才兄恢复得如何?”
想了想,魏季尘还是决定亲口询问,毕竟两人击杀刺客,同时受伤,有过命的交情,魏季尘也不怕别人说他攀高枝。
“我这个侄儿啊!”聂士成只有帮自己孙女圆谎了,他端起茶来轻啜一口,然后放下继续说道:“正在让我头疼呢。”
顿了顿,聂士成轻瞟了魏季尘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的问道:“对了,听说你们已经结拜为异姓兄弟?”
这大营中的事,只要聂士成愿意,还真没有几件瞒得住他的。
魏季尘讪讪一笑,回道:“是小子孟浪了。”
聂士成将手一摆,摇摇头道:“子杰无须多说,我这个侄子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恐怕给子杰带来了不少麻烦,只是她心思单纯,一些戏言也会当真,子杰,要是你只是无奈之下应承的,就不要看老夫的薄面,直接说清拒绝的好。”
在聂士成看来,一定是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孙女弄出的结拜之事,魏季尘肯定是受害者。
魏季尘面容一整,正色道:“聂帅何出此言,我魏季尘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口唾沫一颗钉,结拜之事岂同儿戏,如果聂帅觉得子杰高攀不上荣才兄,还请聂帅直言。”
聂士成心中暗自好笑,等到你魏子杰得知了我孙女的身份时,不知还会说得这样慷慨激昂吗?
“小辈之事,老夫向来少管,况且老夫也不会因为你和荣才结拜而高看你一眼,军中讲的是实力。”聂士成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魏季尘,接着问道:“难道子杰都没有发现出一丝丝不妥当?”
“聂帅所问何事?”魏季尘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无事,喝茶,喝茶。”聂士成一脸淡然的表情说道,心中却乐开了花,自己这个孙女还真是了得啊,即便是才智无双的魏季尘也被她耍得团团转。
魏季尘依言将茶水一饮而光,看得聂士成心痛不已,这可是极品碧螺春啊,自己总共就没有带多少来军中,今日用来招待不懂茶道的魏季尘还真是浪费。
“聂帅,属下今日前来求见,其实是有一件事要禀报。”魏季尘在心中筹措着词语。
说到正事,聂士成脸上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一双虎目看着魏季尘,露出侧耳倾听的样子。
“属下认为,如今正是我军反攻的大好时机。”魏季尘最终还是决定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话。
聂士成不置可否,闭上眼睛想了几分钟,这才睁开,不急不缓的问道:“说出你的理由。”
魏季尘不慌不忙的回道:“聂帅,如今立
见尚文退守草河口,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倭人一路夺城掠地,如入无人之境,早就使得他们松懈下来,万万不会想到我军会反击,此乃其一。”
魏季尘伸出两个手指头,继续说道:“其二,如今外面积雪甚厚,虽然对行军速度有所影响,但是却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黑夜如白昼,正是夜袭的大好时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属下暂时只想到此两条,还请聂帅多多考虑。”
聂士成露出一丝微笑,拍了拍手,说道:“不错,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子杰这句话老夫甚为赞同,原本老夫就准备主动出击,只是怕众将士持不同意见,不过听到子杰今日之言,老夫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原来聂士成也早就起了反击的心思,难怪他在听到自己说要反击的时候,并没有露出太大的诧异之情。
“看来聂帅是早有考虑,子杰拾人牙慧,多此一举了。”魏季尘摇头叹气说道。
“行了,子杰你表情也只能骗骗殿甲,少在老夫这里装傻充愣了,要说,还是这场雪下的好啊,不但缓解了倭人进攻的势头,更是让我们得到了偷袭反击的机会,明天就是第七天,子杰你的预测也是一一应验,不知往后的天气能够再推测否?”聂士成一脸期盼的样子看着魏季尘问道。
推测个啥天气,这只不过是自己的托词罢了。
魏季尘苦笑两声,说道:“聂帅,小子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时刻推测出天气来呢,此事不过是偶尔为之,各种因素混合在一起,才能确定,其中缘由复杂,不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说得清,总之,小子是没有办法推测出经后的天气来。”
聂士成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并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现在听到魏季尘亲口否认,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马上便收拾好了心情。
“老夫太过想当然了,既然如此,子杰你就先下去做准备,老夫拟从各部挑选精兵两千余人,夜袭草河口,在老夫命令到达之前,你不得泄露半点消息。”聂士成一脸郑重的说道。
“这是自然!”魏季尘拱手起身告辞。
魏季尘走后,聂士成便把自己几名心腹幕僚召集起来,准备制定出详细的作战计划来。
驾,驾,驾!
在通往赛马集的小道上,两骑飞奔而来,那骑马的人不顾道路因积雪变得泥洼不平,不断催促着坐下的战马。
“来者何人?”眼看着就要进入赛马集了,道路的一端忽然闪现出一队人马来。
骑马之人并未回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令牌来,阻拦众人松了口气,接着双方对上了暗号。骑马之人连马也未下,一拉缰绳,快速朝前狂奔而去。
马蹄激起的雪花溅到了一名刚才出声阻拦的军士脸上。
“真是晦气,这大高岭来的人难道是急着去赶死?”军士一脸不满的说道。
另外一名穿着什长衣服的军士责骂道:“休得胡言乱语,看好前面的路。”
被责骂的军士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心下想道: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难道倭人还会来进攻吗?
不多时。
大帐内,两名骑兵已经定定的站着。
依克唐阿拆开未开过封的密件,拿出一张信纸来,上面的章印确认无误,纸张上面的字确实狗屁不通,不知所云。
依克唐阿并未意外,按照事先约定的九章推理之术,他马上便勾画出来有用的字句。
最后组成一句话:明晚子时袭草河口,望将军配合进攻连山关,聂士成。
依克唐阿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颔首,笑道:“回去告诉聂士成,老夫知道了,就如他所愿。”
两名骑兵并未多问,而是起身上马,又急急而走,朝寿山部所在驻地而去。
到晚膳之前,聂士成便已经得知了依克唐阿和寿山两人确切的答复,两人都无异议,这让聂士成松了一口气。
聂士成虽然名为东路军总统领,但是依克唐阿和寿山两人所属为镇边军,可不是他管得着的,几人都是平起平坐,好在,此二人并非昏庸无能的胆怯小辈。
中**队的动静并未引起倭人的注意,他们只是认为聂士成趁着大雪天不能作战,而及时调整这部署,巩固战线,为下一次的防守做好准备。
立见尚文万万没有料到,一张大网即将撒向他。
草河口日军指挥部内,参谋长小正树人,联队长西岛助义等人赫然在座。
第十旅团长立见尚文跪坐在最前面,拿着桌上的情报,一脸无奈的说道:“想不到竟然会一连下了六天大雪。”
西岛助义叹了一口气,说道:“士兵多有冻伤,要是御寒之衣物再不到达,恐怕他们会有所怨言啊。”
小正树人点点头,一脸担忧的说道:“师团长阁下刚来电报不久,让我们自己先行解决,一批大衣毛毯已经在来往此地的路上,不日就能到达。”
立见尚文眯着眼睛说道:“派遣少量士兵去支那人的村庄收集御寒之物。”
所谓的收集,便是抢、劫,奈何倭人太过凶残,大多数村庄的村民早就人去楼空,没有给倭人留下任何一点东西。
顿了顿,立见尚文走到挂在最前面的一幅军用地图上,仔细的观察了一翻。
这才拿起桌上的指挥棒,连比带划的说道:“诸君,我们不能一直在这里休息下去,大高岭防守严密,不易进攻,但是我军可以加强进攻岫岩一带,继而进攻辽沈门户——海城,只要海城被占,聂士成的大高岭防线则不攻自破,再无任何价值。”
“旅团长高见!支那人在岫岩的守将为聂桂林和丰升阿,丰升阿与我们在朝鲜交过手,此人不堪一击,根据情报分析,聂桂林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我们攻下岫岩,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小正树人首先附和立见尚文的意见。
既然岫岩这么容易攻下来,那为什么一开始倭人首先会选择进攻大高岭呢,一是那是倭人的风头正健,颇有一种老子天下无敌的气势,所有的支那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堪一击的。
二是倭人的最终目的地是占领奉天,从凤凰城、经辽阳、过大高岭是最直接的路线,而绕道岫岩、海城,出辽阳之西就有点远了。
因此,倭人首先选择的路线就是东路,至于西路只是作为佯攻而已,但是现在东路受挫,立见尚文不得不把眼光放到西路上面来。
其余诸将见小正树人又拔得了拍马屁的头筹,不由在心中暗暗后悔,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反应没有那么快。
不过现在也为时未晚,顷刻之间,马屁声连连。
立见尚文享受了一小会之后,这才摆手制止道:“如此,我等便把情况上报给师团长野津道贯阁下,让他及时做好调整的部署。”
第五十八章 张作霖也怕死
魏季尘回营之后,按照聂士成的嘱咐,便未声张。
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魏季尘以训练为名,偷偷吩咐李云飞统计出一百多善骑的军士出来。
偷袭草河口的日军,自然是要以骑兵为主,来去快速,这样才能在倭人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得手。
好在魏字营本身就是马营,从里面挑选出一百多善骑的军士也并未是什么难事。
命令虽然还没有下来,不过熟知内情的魏季尘还是从来去匆匆的传令兵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看来,聂士成这回是真的准备大干一场了。
军营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众多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自从刺杀案发生之后,聂士成不断加强防备所致。
次日傍晚,大雪依然没有停下来,这雪已经足足下满了七天,和魏季尘的推测是一模一样。
铭军统帅刘盛休也彻底没有了声音,几次碰到魏季尘,都是一脸平静,闭口不谈打赌之事。
似乎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但是从他偶尔闪现出来的郁闷眼神中,魏季尘还是看得出他的心情似乎是不大好。
都在众人已经一天又这么过去了的时候。
入夜之前,聂士成却忽然召集诸将商议事情。
那些知道内情的将领都是深吸一口气,内心稍微有些激动,这可是中**队的第一次反击,要是胜了,所获得的荣誉可想而知。
至于升官发财,那更是不在话下了。
聂士成命令下达没有多久。
帅帐内,诸将济济一堂,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聂士成一身戎装站在最前面,他的身后,自然跟着副将、幕僚。
“众位,想必有些人已经事先得知了消息,不错,今晚,我们便要突袭日军,收复被倭人占领的草河口、连山关。”聂士成语气沉着稳定的说道。
一些刚得知消息的将领都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此战意义重大,一旦成功,便能极大的鼓舞所有抗敌之军队,一扫开战以来之颓势,拉开我军反攻的序幕。”聂士成眼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因此,此次偷袭将由我亲自率军进行。”
聂士成要亲自带队出击?
对于这一点,事先倒是无一人知道,此时众人不免议论纷纷。
有劝说他留守阵地,居中指挥的。
有表示佩服的,感叹的。
聂士成不管底下众人的议论,而是开始自顾自的下起了命令。
“马队每营挑选100精锐,组成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队伍,步队从毅军中抽调三营士卒,充当接应、警戒、阻敌增援之任务,由马金叙马总兵统领。”
“为了防止倭人趁我大高岭防线空虚还击,老夫离去之后,暂由吕本元吕将军接任总统领一职,他的命令就是老夫的命令,一个时辰之后,老夫希望各营人马出现在大营门口。”
说到这里,聂士陡地提高声音,脸罩寒霜,冷冷的说道:“有延误军令者,定斩不饶。”
之所以由吕本元接任统领一职,而不是由刘盛休担任,那是因为吕本元为人比较圆滑,与其他军队的统领关系都还过得去。
众将听到聂士成冷森森的话,又想到被枪毙的叶流云,神情不由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聂士成命令下达完之后,便有副将点名,凡点到的营官,便是今晚与聂士成一道领兵出战之人,没有点到的,自是留守防御了。
魏季尘的名字赫然在列,对此,他并没有任何意外。
几分钟之后,军令便下达完毕,帅帐之内,众将在顷刻之间就走了个一干二净,他们都是急急忙忙的下去挑选士兵。
魏季尘可是早有准备,并不着急,而是走在了最后边。
半个时辰之后,魏季尘便带着一百马队抢先来到了大营门口。
聂士成早就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兵在此等候,这倒是没有什么。
让魏季尘惊讶的是,居然有其他人比他先到,看样子,是毅军的人马,领军的一人也是营官,四十来岁的样子。
魏季尘把自己的人马安排好位置,趁着还有点时间,便策马上前去打招呼。
“这位兄弟,想不到你速度倒是很快,不知如何称呼。”魏季尘笑笑拱手道。
“倒是让魏营官见笑了,在下也是事先得知了消息有所准备,在下毅军山字营统带马玉峎。”马玉峎一脸和气的说道。
魏季尘不认识他,他可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魏子杰。
马玉峎?原来是马玉昆的弟弟啊。
魏季尘笑着说道:“马大人兄弟两人为国出力,齐上战场,倒是教人很是佩服。”
马玉昆的作战勇猛,是宋庆手下一员不可或缺的猛将,马玉峎虽然名气没有自己哥哥那么大,为人却没有差到那里去。
魏季尘还待说上几句,马玉峎身后一哨官策马上前轻声对他说道:“马将军,聂帅让人前去领酒。”
原来是因为天气寒冷,又是夜晚偷袭,聂士成便准备了一些酒水,让众军士在偷袭之前,热饮下去,能够暖一下身子骨。
马玉峎只能歉意的对魏季尘拱了拱手,拉过那名哨官道:“雨亭,你在这里招呼一下魏大人,我去去就来。”
宋庆走后,毅军余部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部队,他们只有紧紧抱住聂士成的大腿,因此,马玉峎一听聂士成开始分发酒水了,自然不敢怠慢,要上前去见礼。
而魏季尘就不同了,他就没有多大的忌讳,可以随便找几名士卒前去拿取。
“魏大人!”那年轻哨官得到马玉峎的命令,不敢怠慢,有些羞涩的上前来给魏季尘行礼。
“免礼了,年轻人不错。”魏季尘看到他骑术甚是娴熟,不由开口赞道。
那位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崇拜的问道:“魏大人,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知能否看出我今晚的吉凶?”
呃,魏季尘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不由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倭人企图奴役我国民,灭我中华,今晚,我们秉承的是千千万万的不屈呐喊,死又何惧?不知你对我这个答案满意否?”
年轻人正色的说道:“多谢魏大人教诲,我张作霖即便是今晚战死沙场,也毫无畏惧。”
张作霖?
魏季尘听到这个名字忽然一顿,不会是以后那位威震东北的东北王吧?好像那位东北王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在毅军中当兵,并且参加了甲午之战。
魏季尘试探着问道:“你是奉天海城人?”
张作霖有些讶异的点了点头。
魏季尘这才确认无疑,不会有那么巧,有两名叫做张作霖的海城人在毅军中当兵,并且参加了甲午之战。
“听你口音有点像。”魏季尘稍作解释,继续说道:“年轻人,战场之上,只有保存自己,才能多杀敌人,你又岂能轻易言死呢?更何况,此次有聂帅亲自带队,倭人又狂妄自大,毫无防备,天大的战功正在前面等着我们。看吧,今日倭人必将溃不成军。”
张作霖惊讶的看着似乎是变了一个人的魏季尘,前一刻他还是一名谦谦君子的模样,这一刻,他成了自信满满沙场老将。
看到场中军队越来越多,魏季尘也没有时间与张作霖再聊,而是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往自己军队走去,临走之前,魏季尘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作霖一眼,淡淡的说道:“年轻人,我看好你,活下去,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19岁的张作霖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魏大人看重,雨亭不再轻言生死。”
魏季尘策马走到自己军队的最前方,静静的看着前面的高台。
不知何时,一千多战马已经整整齐齐的立在了大营门口,除了有将领骑马四处走动之外,军士都像是雕像般,各自立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全场一片肃穆,只有战马低沉的声音,这些军士都是从各营挑选出来的精锐,加上这么多支军队混在一起,互相都起了攀比之心,自然都做到了令行禁止。
高台之上,聂士成不知何时端起了一坛酒,他拍开封口,抱在左臂之间。
“将士们,你们都是我淮军之中的精锐,今晚袭敌,或许你们之中有人不再回来,或许你们之中还有人家有老母等着回去赡养。奈何,国破家何在,一旦让倭人攻破我军防线,进入我中华大地,将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将会有多少人死于战乱之中,或许当中就有你们的亲人,有你们的父母,所以,我们义无反顾,毫无退路。来,众将士,我们干一杯,即便是黄泉路上,也有人作伴,此战,就让倭人明白,我中华儿女,不容轻辱,我中华大地,不容其猖狂,此战,必胜!”
聂士成缓缓说完之后,举起酒坛,张开嘴巴,咕噜咕噜的直灌。
“必胜!必胜!”一千多骑兵同时扬起手中的碗来,一口喝的一干二净。
气势如虹的喊叫声让魏季尘觉得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也加入其中,像是要把中**队多日来被日军压着打得愤懑之气,要在今晚发泄出来。
“出发!”聂士成一扬马鞭,伸手往前一指,大声吆喝道。
一千多骑兵开始井井有条的慢慢动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刀枪双绝
草河口日军驻地,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第十旅团的倭人大多躲进房中,安然入睡。
这是草河口一带的一个比较大的村庄草河岭,西岛助义的十八联队驻扎在此地,离十八联队驻地不远的另外一个小村庄樊家台,是立见尚文的旅团总部。
这一带的村民大多都已经逃跑,剩下的也被倭人抓起来充作苦力,倭人鸠占鹊巢,把村庄内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大摇大摆的在这里住下。
村口的暗哨内,几名小鬼子抵不住严寒,正烧着从房屋上面拆来的板子。
“松田君,你说这雪什么时候能停啊。”一名小鬼子一边往上面添加柴火,一边有些烦闷的看着外面飘个不停的大雪。
“川口君,支那地大物博,有的地方在下雪,有的地方现在还是春天,要是我们大日本帝国能够占领支那,到时,你想看下雪也行,你不想看下雪,你就可以到其他地方享受暖暖的阳光。”松田小鬼子一脸向往的神情。
“可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占领整个支那,支那人真多,听说有四万万人口。”另外一名比较年轻的小鬼子出声问道。
“高桥光,你真是愚蠢,从开战到现在,只有短短的三个月时间,我们大日本帝国就占领了支那人的属国朝鲜,并且使得支那海军溃不成军,只要我们占领了支那人的东北,歼灭他们整个舰队,到时候,帝国无论想从那里进攻就行。支那就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想取就取。”
“支那人多又如何,当年,满族人比起汉族来说,要少得不知多少,他们都能够统治整个支那,为什么我们不行呢?”松岛当兵之前,是一名历史教师,说起话来,那可是头头是道。
这话说得其他小鬼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叫川口的小鬼子也开始做美梦,说道:“到时,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勇士就睡最漂亮的女人,将支那人这个劣等民族从地球上抹去,整个支那都将变成我们的土地。”
几名小鬼子讲得天花乱坠,唾沫四射,他们并没有看见,有几个黑影正迅速的朝他们靠拢。
何为暗哨,何为明哨,一路高歌猛进,被没有尝到受偷袭滋味的日军早就忘记了。
这些暗哨的士兵毫无顾忌的点着篝火取暖,浑然忘记了暗哨就应该隐没在黑暗之中,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等到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队攻破北京城的时候,我一定要抢一个清国公主来乐呵乐呵。”川口一脸淫笑的说道。
松田正想说笑,却听见嗖的一声,紧接着,他看见一只箭矢猛地一下子射中对面川口的额头。
松田一愣,这是敌袭,支那人来了?松田张开嘴巴,正要高喊,几乎是在川口被射中的同时,另外几只箭矢同时飞来,射中了他的后脑勺以及其他几名鬼子的要害部位。
几位鬼子连示警都还没有来得及,纷纷中箭身亡。
“哼,这些倭人真个儿狂妄,还真欺我中华无人。”黑暗中,一声冷哼之后,有人说道。
“那边还有五名巡逻人员,我们解决之后,便向后面禀报。”
几名黑影有伏在地上,不时消失在角落里面。
草河岭外的大树林里,一千多骑正静静的潜伏在这里,等着前面的消息,马嘴和马蹄都经过了处理,确保不会发出大的声响。
魏季尘呆在聂士成的身边,听他说着接下来的进攻步骤。
“很好,我们如今已经悄无声息的到达了草河岭,倭人还没有得到半点消息,草河岭驻扎有大约五百多倭人,我们应该在敌军反应过来之前解决他们,然后朝另外的驻点而去。子杰,你和玉峎一道从左侧进攻,…”聂士成不久便分派好了任务。
听得魏季尘暗自点头,极为佩服,姜果然是老的辣啊,聂士成年少便参军,到现在不知打了多少仗,这用起兵来,还真是出神入化。
魏季尘短短的半夜时间,就跟他学了不少行军作战之法。
哇呜,哇呜!
村口传来三声猫头鹰的叫声,这是前去解决敌人暗哨的军士发回来的信号,便是前路已经打通,可以行动了。
聂士成最后扫视一眼众将,缓缓说道:“战场之上,互相保重,胜利之日,老夫必定破例与诸位同饮一杯酒。”
魏季尘率军与马玉峎汇合,按照此前的战略布置。
两人兵合一处,从村庄的左侧开始发起进攻,至于其他方向,聂士成都有布置,就不用他们操心了。
“马兄,你经验丰富,还请你来指挥吧。”魏季尘拱了拱手道,要说这偷袭,他还真的没有经验,二百骑交给马玉峎指挥也无不可,当然,如果魏季尘发现他瞎指挥,自然会收回军队。
“如此,马某就不客气了。”战场之上,时间紧急,马玉峎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
马玉峎抽出长刀来,遥遥指向前面,轻叱道:“进攻!”
他自己更是一拍马屁股,领先冲去。
马队在偷袭之前,都准备有大刀,为的就是在这个时候用。
二百余骑听到命令声,都是一拉缰绳,马匹开始奔腾起来。
魏季尘激动的伏在马背之上,身体原主人本来就擅长骑马,他也没有花多长时间就能操控自如了。
没有马蹄的震地声音,更没有战马的嘶叫声音。
两百余骑快速奔跑,村口遥遥在望。
顷刻之间,魏季尘等人便已经进入了村庄,巨大的响动终于使一些倭人醒了过来。
“敌袭,敌袭!”倭人惊慌失措的开始大叫。
然而,已经晚了,魏季尘等人早在起跑的时候,便纷纷点燃手中的油折子,一等进入村庄,便朝屋内扔去。
这油火折子不但易燃,还能产生大量的浓烟。
倭人被熏得七荤八素,咳嗽连连,眼睛看不清楚前面的状况,更为恐怖的是,屋子已经开始燃烧了。
除了逃出来,并无其他办法的倭人,不要说枪了,有的甚至连裤子也没有穿,就光着屁股大叫着跑了出来。
“杀啊!”
看到跑出来的倭人,马玉峎狂吼一声,控制着马匹横冲直撞过去,硬是不用手中的砍刀,而是用马直接把倭人给撞飞。
够暴力,我喜欢,魏季尘一拉缰绳,然后军马整个前蹄高高扬起,然后朝滚出来的倭人践踏而去。
二百多骑兵犹如狼入羊群,尽情的蹂躏着倭人。
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势冲天而起,映红半个天空。
到处都是骑兵们的狂叫声,到处都是倭人们的惨叫声。
魏季尘在蹂躏了几名小兵之后,开始寻找起大一点的目标来。
他双脚有力的夹着马背,左手持着马刀,右手持着狙击枪。
前面若是有鬼子冲来,他顺手就是一刀劈下,这都是魏季尘这么多天训练出来的结果。
为了这次偷袭,他在训练基地呆了不知多久,经历了不知多少场惨烈的战役。
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往下扬了多少刀,也许几千,也许几万,直到魏季尘每次一看到刀,就会想到被削下来的脑袋。
训练基地中的虚拟战场虽然名为虚拟,但是魏季尘却觉得与现实中没有两样,一样的血肉模糊,一样的有疼痛的感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如今,到了真正的偷袭之日,他练习了千百次的刀法终于体现出效果来了。
只要是挡在魏季尘前面的倭人,那可真是碰着即死,磕着即伤。
在用刀砍人之余,魏季尘没有忘记自己右手还有一把狙击枪。
前番使用愤怒的子弹产生的后遗症让魏季尘明白,不到危难时刻,这种被动技能绝对不能被发动,因此,他的头脑一直保持在清醒状态,他不会有意识的朝愤怒方面想。
在训练基地内,他已经能够完全的操控自己的情绪。
即便没有愤怒的子弹,魏季尘的枪法也已经完完全全的进入了登堂入室的境界,达到了专业初级的水平。
这么近的距离,由于积雪反射而这么亮的天空,魏季尘没有理由失手。
一旦他发现有倭人小军官企图组织人手进行反击,魏季尘的枪便会毫不犹豫的响起,而应声倒下的便是死不瞑目的倭人小军官们。
原本作为指挥官的马玉峎发现,自己等人不知从何时开始,都已经策马跟在魏季尘身后,跟随着他的步伐,朝前飞速前进。
魏季尘自己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不想停,他需要更多敌人的尸体来成就自己的威名。
片刻之间,魏季尘已经带着部队从村庄左侧向中心突进了一千多米。
魏季尘反手一刀,砍掉前面一名倭人的半边脑袋,正准备继续前进。却听见前面传来聂士成的话。
“子杰,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带着军队从左侧进攻吗?”聂士成有些不满的责问道。
“回聂帅的话,村庄左侧已经化为一片灰烬,敌军都已经死在了兄弟们的手下。”魏季尘全身上下都是敌人的鲜血,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
“左侧的倭人都解决了?”聂士成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不是他怀疑魏季尘,而是这真有点不可思议,按照他的估计,左侧大约有一百多名鬼子,满打满算的话,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解决。
可是,这才过去了多久,才十分钟的时间不到。
这时,马玉峎策马上前,先是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魏季尘一眼。
军中早就传言,魏季尘勇猛无敌,枪法无双,今晚,他终于见识到了魏季尘杀人如杀鸡,砍人如砍菜般的刀法,见识到了魏季尘那弹无虚发的枪法。
他打心眼里开始折服了。
“聂帅,魏大人刀、枪双绝,兄弟们在他的带领之下,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敌人。”马玉峎佩服万分的说道。
魏季尘笑着解释道:“聂帅,这都是我们偷袭的功劳,倭人措手不及之下,竟然没有几人找到枪,手无寸铁的他们,碰上了早有准备的我们,失败是必然的。”
聂士成再无疑虑,大笑着说道:“好,好,既然子杰杀得不过瘾,便随老夫一道,杀向倭人的指挥部吧。”
第六十章 无差别轰炸(求票)
西岛助义是被外面冲天的喊打喊杀声惊醒的,他慌忙披上衣服,推开窗户一看,村庄内外,到处都是燃起的火光,到处都是奔腾的军马。
支那人攻过来了,西岛助义这才感觉不妙。
恰好几名参谋和小队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西岛助义毫不犹豫的马上命令他们下去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来。
如果在中**队的第一次冲击之下,能够迅速稳住战线,不要让中**队把这战局搞得越来越混乱,则至少不会变成一边倒的形势。
但是,战场之上并没有出现奇迹。
“西岛少佐,支那人卑鄙之偷袭,致使我军损失惨重,我大日本皇军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攻,士兵虽然勇猛,但是却被支那人分割包围,还请少佐阁下下达命令。”没有多久,前去指挥的大队长就快速的回来了。
他一张脸熏得漆黑,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只手还握着手臂上的伤口,整个人看起来是惨不忍睹,凄凉无比。
西岛助义听到手下的话,不由一愣,在房中着急的来回走了几步,聂士成这个老匹夫,竟然有胆敢在雪夜偷袭。
难道形势已经这么恶劣,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竟然抵不住支那人的进攻,快要崩溃了吗?
西岛助义就在不久前已经向旅团总部发去了一封求救的电报,旅团回电,让他尽力抵挡住支那人的进攻,立见尚文告诉他,支援的队伍已经在了路上。
可是,连这点时间我们都争取不到了吗?
西岛助义透过窗户,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看着火势慢慢的朝自己的指挥部逼近,不由陡的停下脚步,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联系炮兵大队,让他们在十分钟之后无差别炮轰整个村庄,我要支那人为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勇士陪葬,把那些还没有陷入混乱中的军士汇合在一起,我们撤向后方。”西岛助义紧紧一握拳头,眼中闪现出来一丝寒光。
他不甘心接受失败,即便是要撤退,也要留给中**队一个难忘的回忆,说不定还能够反败为胜。
至于那些还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小鬼子士兵,西岛助义认为,为帝国尽忠是他们的职责,是他们的荣幸。
大队长得令之后,慌忙下去。
不久,他就带着防守指挥部的一个小队约六十来人的兵力跑了回来。
“诸君,卑鄙的支那人在夜晚偷袭我们,为了保存实力,为了以后报复支那人取得最终之胜利,我将带领你们向后撤退,诸君,请记住今日之耻,我们来日必将用支那人的鲜血洗刷。”西岛助义匆匆忙忙的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
整支队伍开始慌慌张张朝后方撤退。
西岛助义逃跑之前,并没有向下传达撤退的消息,他还需要那些在战场上的士兵继续与中**队作战,这样才不会使中**队起疑心。
舍身忘死拼杀的鬼子士兵,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西岛助义的弃卒。
仍然在拼死抵抗。
西岛助义的算盘是打得好,用四百多小鬼子的性命换取中**队的精锐之卒,怎么看都划算,可惜他低估了中**队的战斗力。
尤其是魏季尘率领的两百骑兵,那真是一路势如破竹,没有一合抵挡之人,魏季尘就像是一尊远古战神,永远不知疲倦的砍杀。
魏季尘之所以这么勇猛,还是因为他穿着一件防弹衣,能够无视大多数的伤害。
在这深夜之中,最怕的就是流弹,大多数鬼子士兵连枪都是好不容易抢出来的,抓住了枪之后,他们急急忙忙的就朝中国士兵射击。
那里还会瞄准头部射击,顶多是瞄准了心脏的部位,大多鬼子只是要能击中目标就行,因此魏季尘虽然身中了四、五枪,但是依然毫发无伤。
不知不觉,魏季尘带领着众人从村庄中间直插而过,却依然没有找到倭人指挥所,没有看到尉官以上的将领。
“禀报魏营,前面一间大房子应该是倭人的指挥所,但是房内已经人去楼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前去探查情况的军士快马回报。
魏季尘将马刀用力往地上一拖,擦出一丝丝的火花来。
看来是晚了一步啊。
“追!”魏季尘毫不犹豫的扬声说道,大有不击杀敌指挥官,誓不罢休的样子。
“魏大人,是否等到聂帅出来之后,全军再行追击?”马玉峎有些担忧的问道,他怕魏季尘贪功轻易冒进,自己这两百骑会中了倭人的埋伏。
魏季尘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今晚,鬼子将没有任何的支援部队,不说毅军的步兵营在西路上设伏阻敌增援。
而且在北路,东路,依克唐阿和寿山的镇边军将同时出击,分别解决倭人从崔家房、雪里站、连山关等地前来的援军。
今晚,整个草河口一带的倭人将疲于奔命,四千多鬼子将要在中**队的枪口之下颤抖,各地的鬼子此时估计都已经自顾不暇了,那里还会有闲心前来救援十八联队。
由此,魏季尘是一点也不害怕,一点有不担心,他现在要做的只是杀敌。
不过,他当然不会向军士们解释这么多了。
魏季尘调转马头,骑马徐徐的经过两百铁骑旁边,一双虎目扫过每一名军士的脸上。
“兄弟们,随我魏季尘前去追击杀敌,你们怕不怕?”魏季尘将马刀往上一扬,大声疾呼道。
“不怕,不怕!”两百铁骑齐声发出震天动地的大喊。
站在队伍里面的张作霖只觉得,有种叫做热血的感觉正在自己的身体之内复苏,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嘶喊,直喊得脸红脖子粗,喊得声嘶力竭。
张作霖看着魏季尘,心中已经不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了,或许,他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他就是战场上的神——战神。
张作霖想起先前魏季尘横刀立马、唯我无敌的样子,不由在心中呐喊道:“大丈夫,当如是。”
“好,既然兄弟们不怕,就和魏某一起,今晚屠尽倭人!”魏季尘意气风发的将马刀用力向下一劈。
“屠尽倭人,屠尽倭人!”
魏季尘调转马头,正准备追击。
却听见轰隆,轰隆的巨响从自己身后传来,那边,正是自己刚才冲出来的草河岭。
“不好!倭人发疯了!”魏季尘转过身来,只见一阵又一阵的爆炸随着声音在村庄内各处响起,炮弹的爆炸声盖过了一切的喊打喊杀以及枪声。
火星四射,硝烟弥漫,将整个小村庄变成一片火海。
二百骑兵也是脸色大变的回过头去,朝村庄的方向张望,那里,还有他们的兄弟正在解决残敌。
“聂帅!”
魏季尘心中大乱,要是聂士成牺牲在了村庄内,今晚的大好局势将彻底颠覆,至少大高岭的中**队会阵脚大乱,失去继续作战的动力,说不定立见尚文还能够反击成功。
正在魏季尘一拉缰绳,考虑是否要不顾爆炸,返身前去救援的时候。
咚咚咚!
一大队骑兵却迅速的从村头的大道上疾驰而来,为首一人正是聂士成,虽然他弄得有些灰头土脸,但是看样子并没有受伤。
魏季尘立刻策马迎了上去。
“聂帅可安然无恙?”魏季尘高声问道。
聂士成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仍然在爆炸个不停的村庄,估计不久之后,这个村庄会化为一片灰烬。
“倭人真是丧尽天良,连自己军士的性命也不顾了。”聂士成先是愤愤不平的来了一句,接着脸色有些暗淡的说道:“还有一百多军士在里面剿灭残敌,如今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聂帅请节哀,还有敌军等着我们追击。”魏季尘劝说道。
聂士成马上收拾好心情来,没有了刚才的落寞之色,而是正色说道:“子杰,今晚要不是有你费力激战,迅速击溃敌军,从村庄内打通了一条道路,老夫等人,恐怕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聂帅过奖了,如今十八联队残敌向四散逃跑,他们的联队长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了,我们还是慢了一步啊。”魏季尘心有不甘的说道。
聂士成不以为意的说道:“十八联队只是小鱼,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立见尚文把第十旅团的总指挥所设立在樊家台,他自以为高正无忧,前有草河岭十八联队挡着,后通连山关,能够随时撤退,再加上在樊家台左右两边驻扎的鬼子,便认为樊家台犹如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今晚,老夫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聂士成双眼看向远方,尽显老将本色。
“聂帅果真是用兵如神,不留给敌军丝毫退路啊。”魏季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
别人才是真生的千人斩,万人敌,自己这算什么,最多算得上是英勇无敌,就算杀上一个晚上,又能亲手解决掉多少名倭人呢。
人家聂士成只要动动嘴皮子,几千鬼子就这样坠入中**队的毂中,能够逃出生天的又能有多少人呢。
看来,真正的统帅,不是战场上的杀神,而是决胜千里之外的智将。
攻破草河岭之后,聂士成率领骑兵,再次踏上进攻的步伐,目标直指樊家台。
而此时,樊家台的第十旅团总指挥部,立见尚文果然如聂士成设想的那样忙得焦头烂额。
他先是接到西岛助义的求援,还以为是中**队的小规模奔袭骚扰,起先有些不在意,但是,情况马上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前去增援草河岭的己方军队不久便传递消息回来:遭到了敌军的狙击。
难道想围歼我第十八联队,那时候的立见尚文还没有意识到,聂士成的胃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立见尚文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第十八联队被吃掉了,急急从崔家房、雪里站等地调遣军队,准备前去增援。
然而,事情再次让他大吃一惊,还没有等到他的命令下达,崔家房、雪里站等地却先一步发来请求战术指导的电报。
请求战术指导其实就是请求增援,立见尚文大惊,这才知道大事不妙。
“报,少将阁下,连山关也传来示警,他们亦遭到支那人的进攻。”电报员急急将新传来的电报念完。
“哟西,支那人四面开花,同时进攻我军阵地,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不知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兵力。”一名参谋满脸忧色的说道。
“大高岭的支那军队当然没有此能力,但是他们如果连同赛马集一线的支那军队同时进攻的话,则另当他论了。”小正树人欠了欠身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立见尚文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良久才说道:“支那人这回来者不善,凤凰城至连山关,至少有两、三日的路程,更何况凤凰城中帝国的军队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因此,此战只有靠我们第十旅团自己了。”
“阁下,支那人的主攻方向必定是从草河岭方向来的大高岭聂士成部,只要我们能够一举击败支那人的主力,则其他几路支那军队不足惧,他们见事不可为,一定会自行退走。”小正树人想了想,指着地图上的草河岭说道。
立见尚文点点头,但是却有些无奈的说道:“草河岭十八联队已经和总部失去联系多时,此时不知十八联队的状况如何。”
旁边站着的书记官说道:“阁下,炮兵大队不久前传来消息,十八联队西岛君让他们无差别炮轰草河岭。”
“哦,这个西岛助义倒是能够当机立断,如果能够给支那人聂士成部造成大量杀伤的话,西岛助义当居首功。”立见尚文面露喜色说道。
“可惜晚上统计战果不易,也不知支那人伤亡如何。”一名参谋有些惋惜的说道。
“从开战到炮轰,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相信支那人即便不是死伤惨重,也会损失不小。”小正树人拿过电报,仔细查看了一翻,然后推测出结论说道。
其他几名参谋都是点点头,其中一人说道:“小正君说的甚是,支那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就解决我草河岭的驻军,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不是那些懦弱的支那人可以比的,一定会拼死反抗,只要支那人继续呆在草河岭,炮兵大队将近半个小时的炮轰一定会让他们尸骨无存。”
众位日本将领在分析了一翻之后,心来稍微放松了一些,不像原来那样,觉得四处都是敌人,不知从何处着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