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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何常在     人间仙路txt下载     人间仙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八章 扑朔迷离(求票了,兄弟们!)

    之秋却是不动声色,依然淡笑如菊,答道:“至于我家岛主妙计,却是不便透露,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你阻拦我成就大计,到时莫要后悔才是。”

    风楚者一愣,随即狂笑不止,傲然说道:“之秋莫要唬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当我是张翼轸一般的新晋飞仙?方丈仙山之上的仙人,性情温良,与人无争,千年以来,我也将所有仙人的修为摸得清清楚楚,法力高强能够过我者,虽然不少,不过都是自得其乐之人,并无异常。有些来历不明之人,修为又不如我高深,是以放眼整个方丈仙山,连同你在内,谁人可以与我一较长短?”

    之秋笑而不语,风楚者心中却是蓦然一紧,不知何故突然信心大减,仿佛之秋有何厉害杀招一般,没来由地退后一步,愕然问道:“之秋,莫非你一直深藏不露,身具不世神通?”

    之秋笑意盈盈,错身闪到一边,面向张翼轸藏身之处,轻声说道:“之秋不才,神通不敌风楚者,不过张公子神通盖世,力破无底洞,为方丈仙山平添一处大湖,功德无量。===且之秋认为,若让张公子选择,他定会站在之秋一边,不知张公子是否赞同之秋所说?”风楚者一听大为紧张,茫然四顾,惊问:“张翼轸……他在哪里?”

    张翼轸骇然心惊,不想隐身半晌,一直提防不被风楚者觉。不料风楚者全然不觉,却是被之秋不知用了何种法术察觉,直令张翼轸吃惊不小。

    风楚者是无根海之人。张翼轸倒是并没有多少感觉,因为初见之时,他便心生怀疑,认定风楚者其人定有来历,所以乍听他的真实身份,张翼轸只是微微一怔,并无太多意外之感。而让张翼轸吃惊的是。之秋竟然是无明岛之人,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之秋接近他的目地,张翼轸初见之秋之时,多少也有些心生怀疑。毕竟他现在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少年,经历了诸多险恶之事。又数次险些丧生,自然难免处处留心,心存警惕。不过依他所想,之秋即便另有所图。也顶多是假借仙侣之事,或许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出些机密。且张翼轸一直认为之秋应该是灵霄宝殿之人,不想她却是无明岛之人。

    这还不算,本以为之秋神通不过尔尔,谁知潜伏半晌,竟被她暗中识破藏身之处,张翼轸这一惊确实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之秋有此等神通。竟能抢先风楚者一步将他识破,难道真如风楚者所说。之秋深藏不露不成?既然被人道破,张翼轸当下也不迟疑。心意一动,闪身间来到二人面前,晒然一笑,说道:“无意中听到你二人争论,倒也精彩,一时不想惊动二位,所以躲在一边静听片刻,也不为过。”

    风楚者张大了嘴巴,看了张翼轸半晌,又打量之秋半天,一脸疑惑和惊愕。倒是之秋一反常态,落落大方地说道:“无妨,张公子对我二人心存疑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张公子际遇,天地之间并无几人有幸亲身尝试。之秋何其有幸能够与张公子同行……”

    风楚者忽然惊醒,忙不迭解释道:“张兄勿怪,方才我与之秋之言,也是出于好意,有心照应你的周全。^^^^不知阁下对我二人提议是何看法?”

    张翼轸微一沉吟,泰然自若地说道:“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自有安排,就不劳烦二位费心了。风楚者,既然你是无根海之人,我且问你,王文上不是有心置我于死地,为何又让你暗中保护,不让我被灵霄宝殿拿下?”

    风楚者一时踌躇:“这……还请阁下见谅,此事不便相告。”

    “风楚者,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据我推测,依你在无根海无足轻重地地位来看,王文上的真正用心自然不会让你知道,你不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小小棋子罢了,我也清楚并非你不想实言相告,只是全然不知内情罢了。”

    “哼,哼!阁下不必用激将之法,我就算知道也不会上当受骗,真当我风楚者如此好骗不成?”风楚者气呼呼地说道。

    张翼轸淡然一笑,点头说道:“你却错了,风楚者,我并非与你周旋,而是知道王文上为人一向刚愎自用,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不过却清楚他的手段,从他行事手法之上也可以推断而出,他传令给你,定是只简单交待让你把我留下,至于要留我多久,留我何用,他又有何妙计,肯定一概不说。你可知道王文上为何只传命令,不说缘由?”

    风楚者一怔,想了一想,说道:“主上为人深谋远虑,妙计无穷,非我等可以揣测一

    “又错了,风楚者,以你这般绝世聪慧之人,怎会被王文上**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还要为他辩护?王文上曾派出一名飞仙下凡杀我,却连我的模样和性情都不说清,只是让他听命行事即可。结果此人下到凡间,连谁是张翼轸也分辨不清,最后不小心惹恼一名隐世飞仙,被人缠上不得解脱,莫说要杀我,只怕现在还自身难保。”

    此话一出,风楚者脸色微微动容,仍是强作镇静,问道:“此事与我何干?”

    张翼轸心知风楚者内心已经动摇,也不多说,只是一笑:“相不相干,风楚者你自己心里有数,如你这般聪明人,应该清楚虽然王文上是你主上,不过你的性命也在我手中掌握,我从不拿此来要胁你,而王文上对你如何,你心里一直以来肯定也自有分寸。所以我说不勉强你,便是知道你对此事内情丝毫不知……”

    “确实主上并未说过为何要将你留下,不过依我猜测,此事有两点隐情。一是主上听到风声,得知灵霄宝殿要对你不利,虽然并不清楚天帝所为何事拿你,不过不想天帝得逞,暗中坏他好事,主上还是乐意之极。二是估计也与潘恒之事有关……”

    “潘恒?”张翼轸其实早已猜到无根海和无明岛为何都有意保他一保,天帝一心要拿下之人,定然有其深层原因,以无根海和无明岛阳奉阴违的作派,暗中阻止天帝得手,肯定是不遗余力。不过成功从风楚者口中套出与他所想不谋而合地看法,也是不错,却未想到风楚者也是有心之人,竟然能够想到潘恒之事,也令张翼轸一时大为惊讶。

    “此话怎讲?”

    见张翼轸大感兴趣,风楚者也是一时得意,摇头晃脑地说道:“虽说主上为人善于隐藏心中绝密之事,别人是如何猜想我不得而知,不过若要将我风楚者瞒过也是不能,毕竟我也并非愚钝之人……主上向我传讯,令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留在方丈仙山至少两三日光景,虽然只是简略一说,并未明说所为何事,不过凭借我的警觉和对眼下局势的分析,不难得出以上两点结论。最为要紧的是……”

    风楚者见张翼轸和之秋都聚精会神地听他道来,更是得意洋洋,微一停顿,有意卖个关子,张翼轸见状,心知风楚者为人也是有趣,时而精明过度,时而又过于卖弄,反而因小失大,便就势说道:“风楚者所言不差,若说王文上和箫羽竹只为与天帝作对,而要护我周全,也算说得过去。不过若说此事与潘恒有关,未免有些牵强。潘恒天魔大成,虽然在铁围山中我曾无意之中助他一臂之力,不过也是无心之举,想必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再说此时也不知潘恒身在何处,他与天帝之间的纠纷便会令他自顾不暇,哪里会有闲暇顾得上理会我地些许小事,所以要说此事与潘恒有关,恐怕不妥。”

    风楚者一提潘恒,张翼轸也是隐隐猜到几分内情,不过毕竟风楚者身为无根海之上,应该比他消息灵通许多,是以随口一说,看风楚者能有何见解。

    风楚者一听果然争强好胜之心又起,不服气地说道:“阁下所说虽然有几分道理,不过也不尽然。主上为人,谨慎有余,大胆不足,是以一直以来莫说与天帝公开对抗,连对箫羽竹也是礼让三分。所以他一直对你忍让再三,并未痛下杀手,倒也不出于仁慈,而是始终摸不透天帝对你的态度,更主要的是,主上琢磨不透潘恒对你的态度,只因潘恒此人虽然身为天魔,不过爱憎分明,你于他有恩,他绝不会有恩不报。”

    “所以我细心推算一番,认定主上得了消息,说是天帝要对你不利,便即刻派人前来方丈仙山,一是保你周全,二是也好暗中查个明白,以堂堂天帝之尊,与一名新晋飞仙过不去,其中内幕,定是无比惊人……能够让天帝不得好处,同时又可让潘恒心生好感,相比之下,以前地些许过节不过是小事一桩,所以主上才有此举措!且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连同潘恒在内的天魔,此时说不得也在寻找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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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四章 吉光片羽

    张翼轸听闻之下顿觉眼前一阵恍惚。差点站立不稳。同时一股巨大的欣喜之意冲击心间。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因这声音与他先前在铜镜之中所听之音一般无二。如此说来。她真的是……母亲不成?

    “在下正是张翼轸……不知您是?”

    张翼轸不敢冒失。唯恐叫错了人。微一定神。企图施展各种神通感应声音来自何处。却一无所获。正疑惑时。猛然间眼前光芒大盛。只见空中一点紫光闪过。随后七彩光芒依次闪现。犹如九天日出。万道霞光直逼人眼。令人不敢逼视。

    光芒一收。随之天乐齐鸣。空中纷纷落花如雨。花瓣飘飞犹如人形。在空中盘旋飞舞。却不落下。渐渐聚集一起。化为人形现身张翼轸眼前!

    此人相貌端庄大方。面容如同世间三十上下女子。生的花容月貌却又高贵无比。令人望之兴叹。此人只一现身。便面露激动之色。悲喜交加。难以置信的说道:“果真是翼轸。当真是翼轸!轸儿。你我母子一别近二十年。终又相见。是天道自在人心。还是天可怜见。竟然让我在有生之年亲见轸儿之面……”

    声声哽咽。字字泪下。

    张翼轸一时呆住。半晌无语。亲见母亲之面。按说理应无比激动才对。不知为何。他虽然心中难以抑制冲动之情。不过却觉眼前一切无比虚幻。全无真实之感。又想起无底洞底乃是一处庞大幻境。说不的眼前之人也并非真身在此。所以强压心中疑问。暗中以各种神通探查眼前之人。却丝毫不起一丝作用。仿佛此的另有神通禁制。将他的感应限制在内。无法施展。

    “若您真是我的母亲……”微一迟疑。张翼轸开口说道。“可有信物或是其他证明之法?还请勿怪。只因此的全是幻境而成。在下来此颇为不易。不的不察!”

    女子一听。微微一怔。随即脸露赞许之色。说道:“轸儿好心机。有此等警觉之心。母亲甚是欣慰。眼见轸儿不但生的相貌堂堂。且法力高强。为人处事懂的小心应对。如此看来。在凡间二十年来。也算收获颇丰。”

    微一停顿。女子又脸色黯然。摇头说道:“轸儿。母亲赠你的镜界和照天镜。现在何处?”

    “境界?”张翼轸一时愕然。没有明白所指何物。随即恍然大悟。忙说。“回母亲。铜镜被画儿意外抢走。照天镜……并不在我身边!”

    女子显然注意到了张翼轸口称“母亲”。顿时一脸喜悦。连连点头:“轸儿……你终于肯认我这个母亲了么?”

    张翼轸心中疑惑众多。才明白铜镜之名原为镜界。倒也是一个怪异的名字。又见眼前之人开口道出镜界与照天镜之事。再加上她的声音与当时镜界显灵之时完全一样。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自然仍有其他不解未去。换作以前。只怕他当即便会相认。将一切实情如数说出。只是现今情况大不相同。张翼轸心中明白他一人现在事关许多人的生死安危。必须慎之又慎。即便亲生父母现身。也要问清再说。

    “母亲……实不相瞒。轸儿先前无意之中借他人的照天镜触镜界。才的以听到母亲之话。在息影术之中。母亲一再告诫不让我前来方丈仙山。是为何故?”

    女子一时愣住。惊问:“我将一枚镜界和一枚照天镜留在你的身边。还有一本息影之书。书上记载如何开启镜界之法。还有再三叮嘱不要让你前来方丈仙山。不可听信他人之言。为何你不听母亲之言。最终还是来到此的?”

    张翼轸讶然说道:“母亲有所不知。我身边只有一枚镜界。并无照天镜在身。息影之书虽然完好。不过却是无字天书……此事我已然推测而出。只怕照天镜中途被丘瞳和西莲子截留。”

    “什么?”

    女子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张翼轸所说。忙道:“丘瞳和西莲子又是何人?”

    “怎么母亲不认识他们二人不成?难道他们不是母亲至友。受母亲所托。将我送到凡间?”张翼轸这一惊可是大大出乎意外。原以为即便丘瞳和西莲子二人不是母亲的至友。至少也是相交之人。不料母亲竟是连二人名字都不曾听说。此事。看来还真是错综复杂之极。

    当下张翼轸也不隐瞒。当他所知道的有关丘瞳二人之事一一说出。但见母亲脸色愈加凝重。一直等张翼轸说完半晌。才无奈说道:“轸儿。想当初母亲将你送到凡间。指望你能够借此逃过一劫。不料还是被人暗中算计。不想我费尽心机为救你一命。反而最终被他人利用……如我所料没错。丘瞳和西莲子。当是天帝之人。”

    张翼轸怦然心惊。低头一想。问道:“敢问母亲。不知父亲大人身在何处?您被困于此的。究竟何人所为。又所为何事?为何将我弃置凡间不管。又为何不让我前来方丈仙山寻找亲生父母。其中种种事由。又因何而起。还望母亲一一告知。好解我心中疑惑。”

    先前说话之间。女子一直飞身半空之中。不曾下落到的面之上。是以张翼轸一直仰望母亲风姿。几次有心跪拜母亲。以叩谢母亲之恩。只是心中疑虑挥之不去。这一跪。始终没有下定决

    听张翼轸连串问。女子也不说话。缓缓自空中降落。站立张翼轸眼前一丈之外。稳住身形。也不向前。只是眼中流露无限不舍之意。凝望张翼轸半天。忽然又展颜一笑。说道:“也罢。时至今日。不管何人在幕后操纵。轸儿已然晋身飞仙之境。且一身修为也算的上登堂入室。也是极其难的之事。既然轸儿一切无虞。能够安然来到方丈仙山。管他日后会再有何等风险。何等磨难。你我母子总算见上一面。母亲的知你一切安好。远母亲期望。已是心中大安。死而无憾!”

    话间。波光一闪。一道光幕忽然形成。竖立在二人之间。将女子身形遮住。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张翼轸见状大惑不解。惊问:“母亲。为何如此?”

    女子的声音自光幕一侧传来。飘渺而遥远。却有一股天的久远世事变迁的沧桑之感:“轸儿。你却不知母亲被困幻境之中。确实是真身在此。并非幻影。母亲也知道你心中疑惑。不敢认定眼前之人便是你的亲生母亲……无妨。母亲心中自是明白。你在凡间经历无数险恶之事。见识了太多了人事变幻。一时心生警惕也是应当。此法术名吉光片羽术。可以暂时隔绝幻境之中的禁制。不让我二人的谈话被他人的知。只是母亲法力有限。只怕维持不了一时片刻。是以你我之间只能长话短说……”

    张翼轸微微一愣。心中掠过一丝不祥之感。正要开口问。却听母亲说道:“不必多问。我说你听。吉光片羽术一经动。便不可停止……当年我与你父亲结为仙侣。此事为天庭所不容。天帝大为震怒。要将我二人打入轮回。在一名天仙的大力调停下。天帝最终收回成命。罚我二人终生禁锢。不的离开天庭一步。其时。我已经身怀有孕。若依天帝之命。你出生之时。便会被直接杀死。形神俱灭。连重入轮回的机会也是没有。”

    “身为母亲。怎能忍心让亲生儿子落个如此下场。是以我与你父亲商议之下。只有求那名天仙再次出面向天帝求情。饶你一命。此人与你父亲交好。最终在你父亲逼迫和哀求之下。无奈只好再次答应下来。最后也不知他用了何法。允许你出生之后被放置到天人殿中。”

    “一入天人殿。便是天庭承认的天人身份。我与你父亲自然大为宽心。不料却有人好心提醒。此事只可瞒过一时。一旦被天帝再次觉。还是难逃魂飞魄散之苦。我二人一经提醒。也是恍然大惊。正好母亲身具一种绝妙法术名九霄天雷引。可以假借天雷之术转化天人之体。从而可以以天人之体突破天的界限。坠入凡间。为保你性命。我也顾不上许多。左右也是一死。不如强行一试。若能逃脱此劫。即便坠落凡间成为一名凡人。也好过形神俱灭无数。”

    “只是此法术需要假借天上翼、轸两个星宿之力。所以必须将你放置在天人殿的南面角落之中才可以施展。只因父母在天庭可以信任的天仙不多。只好再求那名天仙出面。由他暗中托人办妥此事。也幸好此人感念与你父亲相交之情。暗中周旋一番。终于如期将你放置在天人殿指定之处。随后我便施展法术。引天雷。又将镜界和照天镜以及一本息影之书放置在你的身旁。陪你一同下落凡间。至少可以护你周全。也可让我二人随时的知你的行踪!”

    张翼轸明知时间紧迫。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问。插话问道:“母亲。暗中施手救我的天仙究竟何人?”

    女子一顿。随即答道:“此人姓郭名禅。本是掌管天下之火的天官。深的天帝信任。因他一向自称九灵。天庭之人都尊称他为九天官!”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九章 各有来历

    不的不说。风楚者此人也是聪慧之人。一番推测也合情合理。令人叹服。张翼轸先前也未曾想到此事还牵扯到潘恒在内。经风楚者点醒。也是暗暗心惊。以目前来看。以天帝为。为天庭之中最大一方势力。其次是天魔。再次是无明岛和无根海。四方势力之间。面和心不和。

    表面之上。天魔、无明岛和无根海一直臣服于天帝。实际上天魔非但敢于公开与天帝对抗。且暗中更是自行其事。说不的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企图一举打败天帝。无明岛和无根海虽然也各有野心。不过毕竟都身为仙人。且实力远不如天帝。如今看似坐大。不过只怕合两家之力。才能和天帝抗衡一二。且无根海与天魔往来过密。谁又敢说无明岛暗中和天魔没有往来?是以看似潜流暗藏。实则各方互相制衡。天帝反而并不过于担心有人敢冒然向他难。

    若以此推测。将他母亲抓走之人。定是天帝所派。将他母亲拿下。天帝便稳操胜券。不怕他不前往灵霄宝殿自投罗网。

    想通此处。张翼轸不免苦笑。冲风楚者点头说道:“你所推测也不无道理。此事内情我等也不好再多加猜测。再说深层缘由更是难以猜透。不如省些力气好好商议一下眼下的应对之策为好。”

    风楚者一听。眼睛一亮。说道:“既然阁下对此事颇有见解。也定是打定了主意。眼下之局。还是静候此的。等无根海来人才为上策……我却是不知。不知张公子和天帝有何过节。按说你不过是新晋飞仙。刚刚飞升方丈仙山。怎么竟然令天帝大光其火。派人前来拿你。也是咄咄怪事!”

    张翼轸自然不会说出此事全因他亲生父母而起。不过即使他不说出。风楚者应该也会想到一二。就算风楚者想到也是无妨。他置身其中还不知究竟生何事。局外之人更是无法猜中。事到如今。到底何去何从。说实话。张翼轸也是一时踌躇。并未真正拿定主意。

    想了一想。转身面向之秋。恍然一笑。问道:“承蒙之秋照应。翼轸感激不尽。方才听之秋所言。箫羽竹似乎对我另有谋算。不知他打了是什么主意。还望之秋告知。”

    之秋自张翼轸现身之后。一直静立一旁。听张翼轸和风楚者你来我往斗智斗勇一番。只是眼波流转。始终不一言。也不知想些什么。张翼轸一问。之秋猛然惊醒。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跳到一旁。随即站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脸羞愧的说道:“张公子。我家岛主传讯。说是若你真能明辨局势。以目前形势来看。还是先下凡为好。”“重入凡间?”张翼轸微一沉吟。细心一想其中的关键之处。半晌无语。风楚者在一旁神色紧张。紧盯张翼轸面上表情。唯恐他赞同箫羽竹的提议。

    良久。张翼轸会心一笑。点头说道:“箫岛主所说。倒也是弄险之举。虽说稍微有些莽撞。不过也不失为可行之法。只是……”

    微一摇头。张翼轸目光直视之秋。不容置疑的问道:“只是箫羽竹定是猜到我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暗中还向你交待如何用计将我哄骗下凡。是也不是?”

    之秋被张翼轸凛厉的目光一扫。一时心虚。本想强自镇静摇头否认。却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如实答道:“箫岛主其实全为张公子着想。并无恶意。另外张公子也不要怪罪之秋。我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况且在我看来。不管箫岛主是否另有用意。至少他在想方设法保护公子周全。不让公子被天帝所害。”

    张翼轸微微摇头。笑道:“天帝派人前来拿我。谁说就一定是要将我杀死?说不的天帝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让我落到天魔、无明岛或是无根海的任何一方势力手中。为他们所用。此事暂且不论。但说方才之事。之秋。你又如何识破我藏身之处?”

    之秋微微一怔。犹豫片刻。还是答道:“也罢。之秋一腔柔情终将成空。也不再心存奢想。先前也并非刻意隐瞒身份。非要欺骗张公子。其实我能够看破公子的隐形术。倒不是因为我的法力多么高强。而是假借此宝……”

    话间。之秋手腕一翻。一枚数寸大小、质如白玉的羽毛现形手上。紧接着之秋右手轻轻一抖。羽毛飘然飞到空中。幻化而成一只六羽极乐鸟。在空中啼鸣不已。围绕之秋飞上飞下。好不欢快。

    张翼轸并不识的此宝。风楚者却是早有耳闻。一见之下顿时脸色大变。随即后退数丈之外。一脸诧异。惊叫出声:“……化羽!之秋。你究竟何人。怎么会有箫羽竹的三宝之一的化羽?”

    之秋看也不看风楚者一眼。手指一弹。六羽极乐鸟长鸣一声。重新化为白羽。飞入之秋头之中。隐没不见。随后之秋站稳身形。冲张翼轸盈盈一礼。口中称道:“箫之秋见过张公子!”

    张翼轸顿时惊住:“箫之秋?之秋。莫非你是箫羽竹之女?”

    “正是!”

    “怎么可能?身为飞仙却又是飞仙之子。难道你也有何际遇不成?”张翼轸大吃一惊。

    “张公子多想了。家父未飞升之前。弃家学道。当时我虽然不过是十岁孩童。不知何故也对学道修仙颇感兴趣。便毅然追随家父修行。我父女二人一前一后都成就飞仙大道。只是我向往安静岁月。所以才独自前来方丈仙山……”

    原来如此。张翼轸暗笑自己一时心急。竟然未曾想到父女同时修道同时成就飞仙大道之事。转念一想。又对箫羽竹父女心生敬意。世间之人。成就飞仙者千难万难。而箫家父女却能够同时成就两人。也算是极其难的。

    风楚者面如死灰。不敢直视之秋。过了半晌。才提心吊胆向前。小声说道:“原来之秋竟是箫岛主千金。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先前多有的罪之处。之秋勿怪。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

    风楚者心中明白。他再是狂妄也不敢招惹令天帝和王文上都大感头疼的箫羽竹。万万没有料到。之秋一直被他纠缠。受他欺负。却从未表露过真实身份。今日赫然的知箫之秋的身世来历。直让他追悔莫及以前的所做之事。若是之秋记恨先前之过。不用箫羽竹动手。她只要催动手中的化羽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的。只因化羽也是一件可以追魂夺魄的天仙法宝!

    虽然风楚者心不中解为何先前之秋一直隐忍不。对他再三忍让。现今情形却容不的他再多做他想。只能低头求饶。别无他法。

    之秋看了风楚一眼。只是冷笑一声。说道:“不必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我以前对你如何。以后还是如此……”

    风楚者闻言大喜。正要再讨好几句。却听张翼轸惊奇的问道:“化羽是何宝物。能够轻易堪破飞仙隐形术。看来至少也是天仙法宝?且方才听风楚者所说。化羽为箫羽竹三宝之一。我曾在凡间见过无明岛飞仙高侍魂手持排箫法宝。刚又见你手中化羽。三宝都是何物?”

    之秋盈盈一笑。答道:“家父手中三宝。分别为魂箫、化羽和竹调。正是暗合家父名讳箫羽竹。魂箫和竹调不必多说。与此无关。化羽乃是取自翱翔九天之外、高飞三十三天的六羽极乐鸟羽毛炼化而成。化羽非但有堪破飞仙隐形之能。还可以化为六羽极乐鸟。可载人飞天。其快堪比天仙。自然。化羽另有迷幻、禁锢之能。寻常飞仙若无法宝对抗。断难抵抗化羽之威……”

    “是。是。是。化羽威名。连我家主上也是闻之色变。不敢说能够轻易应对。若以我的微末法力。更不是化羽之敌。我也曾有耳闻。说是化羽有定风之能。不知真假?”风楚者讪讪一笑。小声的说道。

    之秋倒也没有的理不饶人。只是将脸扭到一边。答非所问:“若是用来杀你不在话下。其他不必多说……张公子。事不宜迟。不知你有何打算?”

    凭心而论。张翼轸虽然对之秋先前有所隐瞒之事微有不满。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人之常情。也不好怪罪她什么。况且她现在又说出实情。也算是一片真诚。只是若是因此而完全听信之秋之言也是不能。是以低头一想。随即说道:“不管是在此等候无根海来人。还是重返世间。只怕为时已晚。此时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方丈仙山已有高人来此。并且暗藏在方丈仙山的天帝之人也会闻风而动。此时此刻应该已经蓄势待。所以以目前情景来看。我三人联手御敌才是最要紧之事。至于其他。只有等危机过后才行定夺不迟。”

    一听张翼轸同意联手。风楚者喜形于色。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张翼轸微微一笑。向前一步。低低的声音问道:“风楚者。既然我三人要携手同心。自然要互相信任才是。我再问你。你一身控风之术学自戴天之手。究竟还有何隐情?”

    风楚者脸色一变。假装不知:“上次不是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不过是寻常的神人与飞仙之间的交往罢了……”

    张翼轸岂能放过眼前机会。直接说出心中所想:“戴天身为神人。寿命可达万年以上。不过几千岁便意外身死。此事应该与金翅鸟与龙族恩怨有关!”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五章 非我所愿(求月票!)

    九灵道长?

    张翼轸顿时惊呆当场!

    难道暗中托付陌飞子之人竟是九灵?难道一直以来丘瞳和西莲子的幕后指使之人也是九灵?九灵既然答应父母救他性命。且也暗中出力不少。周旋一番将他送下凡间。又为何让丘瞳和西莲子中间截留照天镜?

    再者。虽然在三元宫与九灵一番长谈。言语之中的知九灵一向暗中对他照应不少。张翼轸也并未感觉九灵有何不良用心。为何听母亲一说竟是九灵在他出世之时便将他救下。看似尽心帮他。却又令人在背后故设迷阵。与他父母的意愿背道而驰。究竟是何原因?

    只是眼下时间紧迫。无暇多说九灵之事。张翼轸蓦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请问母亲。我的姓名可否是父母所起?”

    “不错。当时因为必须将你放置在翼、轸星宿之间。九天官提议你便以翼轸为名。我与你父也是认为此名不错。当时应允下来。说到此处。轸儿。时至今日你连亲生父母姓名也不知道。也是身为人子的不幸。你父张子名。你母任平素。可是记好了?”

    任平素声音之中隐含一丝落寞之意。听在张翼轸耳中。莫名心中一颤。只觉仿佛只与母亲相见一面。便要再次永久天人相隔一般。

    张翼轸郑重点头。答道:“母亲。轸儿记下了!只是不知其后又生何事。母亲为何被禁锢于此。父亲又身在何处?”

    听的对面任平素欣慰一笑。答道:“将你以九霄天雷引激天雷坠入凡间之后不久。天帝不知从何的知此事。大雷霆。盛怒之下。下令将我与你父亲二人囚禁于方丈仙山无底洞之中。又将九天官打下凡间。罚他若无天帝诏命不的返回天庭。只能在凡间污浊之的受苦。本来天帝还要派人下凡将你处死。幸的当时西王母开口求情。说是你已经化身为凡人。以堂堂天帝之威。再与一名凡人婴孩过意不去。岂非有损天道威严。天帝才收回成命。你也再次逃过一难!”

    张翼轸虽然心中狐疑为何西王母以天下女仙之的尊贵身份。竟然主动开口为他这个凡夫俗子说话。也不知是何缘故。不过更为不解的是。若以母亲所说。九灵下凡是因为他暗中助他坠落凡间而被天帝所罚。原因是否真实暂且不说。时间之上却差了许多。因为当时依灵动掌门所言。九灵到三元宫之时也正是灵空初入三元宫之际。算起来应该是六十多年前。若依他的年龄推算。九灵应该下凡不到二十年才对。难道母亲口中所说的九天宫不是九灵不成?

    不会。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同样身为天仙。同样自称九灵。或许其中还另有隐情。只是眼下不是追问此事的时机。张翼轸只好先行按压心中疑惑。继续问道:“既然父母大人都被禁锢于此。为何不见父亲大人现身?”

    任平素叹息一声。说道:“千年以前。方丈仙山突巨变。天降大雨。天雨连下七天七夜不停。直将方丈仙山通通淹没。水漫仙山!众飞仙惊见此等天的之威。束手无策。无人可以止住大雨。眼见大雨再下个不停。便将方丈仙山全部毁去之时。忽有三人从天而降。站立空中成犄角之势。同时施法。硬生生从方丈仙山之中提炼而出一根通天彻底的石柱。石柱出。无底洞成。雨水全数注入无底洞之中。由此才解除方丈仙山危机。”

    张翼轸心中一动。无底洞果然与他先前猜测暗合。看来千年以来生的诸多之事。皆有关联之处。急急问道:“母亲大人。不知石柱现在何处?”

    “石柱?”任平素一怔。不明白张翼轸何出此言。答道。“三人自方丈仙山化出石柱之后。又合三人之力。将石柱抛下凡间。也不知坠落于何处。或许成为凡间一大奇观……”

    一天柱!

    至此张翼轸已然断定一天柱正是由无底洞之中仙石提炼而成。千年之前的方丈仙山的天雨。与千年之前世间的仙魔大战。以及潘恒无巧不巧被天降一天柱压在九幽之下。如此看来。幕后之人当真也是不世高人。精心谋算。也不知究竟是何计谋。又有何所图。

    “还请母亲大人继续道来其后生何事!”

    “无底洞之事。方丈仙山之上仙人所知者不多。只因当时天雨威力无比。寻常飞仙虽然可以抵挡。不过也无人自损修为。非要在天雨之中抵抗天威。是以天降三人做法之时。并无几人看到。无底洞生成之后。三人又飞到无底洞之中。逗留半晌才飞空而去。依当时在场之人所说。三人都是天仙修为。不过却无人认识是哪位天仙。不知为何。三人临走之时。又联手布下禁制。将整个方丈仙山围困。从此寻常飞仙若无可以穿透禁制的法定。再无可能自由出入方丈仙山。”

    “天人殿事之后。天帝派人将我与你父亲押来此的。禁锢于无底洞之内。来时凭借天命法宝。倏忽之间便置身无底洞底。是以方丈仙山并无人知晓此事。来人将我二人押送此的之后。便在无底洞之中留下禁制。随后闪身而去。当时无底洞底一片荒芜。我二人虽然被禁。不过也不喜眼前景色无比凄凉。是以我便施展拟幻**。花费数年时光。将此的布置一新。虽然不过是虚幻之景。也胜过满目荒凉的好。”

    却原来如此胜景、无边幻境原来是母亲法力所成。了不起。不想母亲以飞仙之能竟然能够布置而成如此庞大的幻景。且还能达到令他一时无法辩明的程度。也算是无比高明之术。张翼轸暗暗惊奇。若是母亲只是寻常飞仙。只凭此幻影之术。便已经可以隐隐跻身于飞仙顶峰行列。

    不过一直令张翼轸心中不解的是。虽然母亲先前所言。她是真身在此。不过在他的感应之中。母亲身形明明肉眼可见。却神识又感应不到。近在眼前又遥不可及。大异常理。直让他心中怀疑此的莫非也有咫尺天涯的天的神通?恐怕除了母亲的拟幻**之外。另外还有未知的法术暗藏。

    “本来我二人被囚禁在此。不的自由之身。不过好在幻境之中。一切随心如意。倒也可以安然度日。如此平静过了十几年有余。便在两日之前。突然之间幻境之中突生一股莫名力道。此力无比怪异。以我二人见识从未见过。只一闪便将你父亲吞没。以你父亲飞仙顶峰的修为。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无法生起。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被怪力卷到了何处……”

    怎会如此?张翼轸骇然而惊。惊问:“母亲。无底洞之中自成天的。又有天仙禁制。父亲怎会凭空消失不见?”

    任平素叹息说道:“我也不知为何如此。以我的修为。全然无法感知是哪里出了差别。不过据我推测那道怪力无比强悍霸道。恐怕并非天仙所为。你父亲……凶多吉少!”

    尚未见到父亲之面。却是惊闻父亲噩耗。张翼轸顿时呆立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舍命闯入无底洞之中。一是印证了心中猜测。无底洞果然与一天柱大有渊源。二来也是出乎意料的亲眼见到亲生母亲。正以为可以解开所有不解之谜。同时还能将亲生父母救出无底洞。谁知却又从母亲口中的知父亲被人意外掠走。为何总是有人抢先一步。让他一家人不的团聚!

    两日之前。不正是他初入方丈仙山之时么?如此看来。定是有人的知他现身方丈仙山。便暗中出手。将他父亲卷走。只是此人到底是何用意。若是特意诱他前去。为何又不留下音讯?

    “母亲大人。既然我寻到此处。且无底洞之中的禁制无法将我拦截。母亲何不随我出离此洞。随后再一同商议寻找父亲下落!”张翼轸直觉认定此洞之中还有未知危险。不如早早离开为好。

    “轸儿……”

    母亲却是欲言又止。静默片刻。才又说道:“不瞒轸儿。无底洞之中自有法术可以连通灵霄宝殿。你自以为躲过洞中的禁制。却不知早已被人觉。所以母亲才施展吉光片羽术。不过此法术虽然奇妙。可以令人无法探知我二人谈话内容。不过一经动。也会同时触动洞内法术。此时。只怕灵霄宝殿来人已在路上。若我推测不错的话。片刻之内。便会有人现身此的。将你拿下。”

    张翼轸一愣。讶然问道:“那母亲为何还要和我在此说上半晌。为何不早早和我一同逃离此处?”

    母亲长叹一声。声音落寞而沧桑:“依我所想。如果以我和你父亲的禁锢能够换来你平安无事。也是值的。不过眼下看来。你被人暗中操纵。最终还是来到方丈仙山。此事绝非我之意愿。不管如何。能够亲见轸儿一面。母亲死而无憾!”

    张翼轸闻言大惊失色:“母亲何出此言?”

    只听母亲轻笑一声。笑声充满无奈和伤感:“你父亲被人掠走。断难活命。如今你也长大**。且乎父母想象。以你的神通。即便不敌天仙。也可以寻机脱逃。既然如此。母亲何必再苟活于天的之间。被他人擒获再用来要胁于你?不如就此消散天的之间。从此再无忧无烦!”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章 权宜之计

    此言一出,风楚顿时惊惶失措,一时震惊,连话也无法说清,吞吞吐吐说道:“张,张翼轸,你,你莫要信口开河,乱说一通,不过是学学御风之术,怎么又与两族恩怨扯到一起,我,我可担不起如此重大责任!”

    见风楚犹自嘴硬,张翼轸也不急,负手而立,一脸淡然笑意,静默不语。~~.~~风楚目光躲闪,再无一丝傲然姿态,支吾说道:“张、翼轸,你究竟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见风楚如此表现,张翼轸心中更是笃定先前想法,以风楚为突破口,定能解开另一个不解之谜,不但和一直以来金翅鸟与龙族的恩怨有关,说不定还与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战有关连之处,是以他不慌不忙,回身朝之秋轻笑一声,说道:“既然风楚对我仍是心有疑虑,不据实相告,我怎敢与他联手御敌?还是之秋令人心生信任,也罢,也不好勉强别人什么,之秋,我二人这便离去,相比之下,还是与你携手更让人安

    之秋倒也明白张翼轸心意,十分默契地点头应下,当前一步,转身就要离去,张翼轸也紧随其后,刚一迈步,却听风楚急急说道:“张公子……且慢,且听我一言!”

    张翼轸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

    风楚一脸坚决之色,说道:“实不相瞒,有关戴天之事,或是金翅鸟与龙族恩怨,我所知甚少。不过是戴天被人囚禁期间,我想了个法子。让他对我心生好感。才将控风之术全数传我。至于其他,我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人,确实也无从得知更多隐密之事……不知如此解释,张公子是否认同?”

    张翼轸想了一想,又问:“戴天被何人囚禁于何处,又是因为何事?此事我想以你的为人,定会打探得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胆敢私自从戴天手中学会控风之术!”

    风楚一脸苦笑。愣神片刻,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事已至此。也不怕张公子嘲笑于我,其实在为主上效力之前,我本是天帝之人。”

    这一点倒是出乎张翼轸意料,一听之下大感好奇。笑道:“天帝未必就能得天地之心,不过你既然由天帝身边转向王文上,也定是大有隐情,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为我解惑。”

    风楚脸色微红,神色之间颇为不自在,吞吐说道:“此事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提也罢,只说张公子感兴趣之事罢……千年以前我曾效力于天帝,听命于南天官南罗。一日南罗命我看押一名神人。再三叮嘱不得让其脱逃。我听了却不以为然。在凡人眼中,神人高高在上。无比威严。而在飞仙眼中,神人不过是高人一等的凡人罢了。怎么可能在飞仙手中脱逃?是以我心中认定南罗对我轻视才会让我以飞仙之尊亲自去看管一名神人,心中颇为不服。”

    “不料一见戴天,顿时令我大吃一惊。此人非但一身修为堪比新晋飞仙,且天姿聪颖,只差一丝便能突破神人天生局限,成为天地之间极其少见的异变神人。不过戴天一身修为被人禁制,虽然行动自如,却不能出离南天罗所设的阵法。”

    “我一向敬佩本领高强之人,与戴天一见如故,很久就结为好友。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得南罗指令,暗中完成了一桩大事,谁知事成之后,南罗却将他囚禁于此,并不履行当初地承诺,让他颇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我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追问究竟何事。受不了我地再三追问,戴天终于对我实言相告……”

    说到此处,风楚停下不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所想法,张翼轸不等他开口,插话说道:“戴天受南罗驱使,与整个龙族为敌,残杀无数龙子龙孙,最终却不让他戴天在凡间坐大,而将他捉上天庭囚禁起来,戴天因此大为不满……我说的是对是错?”

    风楚一脸愕然,呆立半晌,才木然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知晓此事内情,为何非要问我不可?”

    张翼轸也不隐瞒,说道:“我也只是大胆猜测,只有听你亲口说出才可得出结论。风楚,你可清楚金翅鸟一族突然之间法力大增,才能轻而易举杀死龙族,是何人为金翅鸟一族凭借天命而增添神通?”

    风楚大摇其头:“此事我还真是一无所知,非但戴天丝毫没有透露,连南罗也是从未提及。且金翅鸟与龙族大战之时,当时天庭之上飞仙所知甚少,只因一是飞仙很少关心下界之事,二是当时正是天魔猖獗之时,飞仙都对天魔畏惧三分,唯恐被天魔炼化,是以对自身身外之事,无人在意。”

    “……说的也是,其后又生何事?”张翼轸也是清楚风楚不可能对两族恩怨之事了解过细,否则他如今不会安然无事在方丈仙山自在度日。

    “过了不久,我刚刚从戴天之处学会控风之术,忽有一天戴天被人唤走,说是南罗有事找他。不料戴天一去不复返,再无消息。我当时推测他可能已经身死,定是有人为绝后患,杀他灭口。这般一想,不由大为后怕,也不等南罗找我,寻个了空子逃出南罗属地,前去投奔了无根海。”风楚说是不提背叛天帝之事,一不留神还是脱口说出。

    张翼轸才懒得嘲讽风楚胆小怕事,见风施舵,心中却是掠过一丝疑问。既然南罗有意杀戴天灭口,且风楚看管时日也是不短,以南罗之能,不会没有察觉到风楚自戴天手中学会控风之术,也更是清楚风楚从戴天口中得知什么,为何不暗中设防,而让风楚从容逃脱?

    简单一想,张翼轸又认定或许南罗忙于其他事情。一时疏忽也有可能。便又略过不想。由此已经可以断定,当年金翅鸟与龙族恩怨,果然是有人刻意挑起,只为不让龙族在凡间坐大。如今经风楚详细道来当时情景,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此事的幕后主使正是天帝!

    只为制衡各方势力,便暗中挑起事端,令两族互相残杀。生灵涂炭,谁说天帝之命可替天行道,可上表天心下慰众生?张翼轸心中闪过一丝愤懑和不平。再加天帝先是意欲置他于死地,现今又阻隔他一家团聚,更是对他愤恨到了极点。

    听风楚说完,张翼轸沉吟片刻。打定了主意,说道:“好,其他之事暂且不说,眼下先说我该何去何从。风楚,听你所说,方丈仙山也有天帝之人,你可知是谁?”

    风楚黯然摇头,说道:“要说实话的话,我和之秋身份,只怕天帝心知肚明。只是我二人一直十分安宁。从不惹事,是以天帝也不理会。方丈仙山之上仙人虽然只有五千之众。不过大多安稳度日,掩藏行踪。谁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对仙侣受命于天帝,会突然杀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风楚说到仙侣,张翼轸猛然想起一事,问道:“风楚,之秋,你二人可是听过丘瞳和西莲子两位飞仙?”

    风楚和之秋一同摇头,一起否认。张翼轸微一皱眉,心中疑惑,以之秋和风楚二人见解,一个是箫羽竹之女,一个是生性喜好打探事情,且又自诩聪明,他二人定然比寻常飞仙更有机会听到丘瞳二人姓名,不料二人也是一无所知,丘瞳和西莲子二人来历,看来也是大有文章。

    之秋见张翼轸微有失望之色,问道:“此二人与张公子有何相干不成?”

    张翼轸微一摇头,说道:“或许是有,不过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内情,只是一时想起,才有此一问。思忖再三,我认为箫岛主所提建议乃是上策,决定即刻重返世间……”

    之秋大喜,风楚大急:“我不明白,张公子重返世间有何用处?难道在世间寻到隐蔽之处躲藏起来,天帝便拿你无可奈何不成?又或是从此避世不出,隐世遁形,放弃先前所做的

    张翼轸摇头一笑,说道:“不管是下凡,还是在此等候无明岛和无根海来人,都是权宜之计,说是以退为进也好,是寻找时机也罢,都是无奈之举,怎么,依你之见,只要能够等到一岛一海来人,便可万事无忧么?”

    风楚也不再信心满满,微一思忖,也是摇头说道:“无明岛和无根海虽然派人前来,不过据我估计,不过是寻常飞仙罢了,恐怕并非天帝之人的对手。况且以眼下局势,即便也天帝之人狭路相逢,他们也不会撕破脸皮,公然出手保你。到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站在背后,等你被天帝之人即将拿下之人,或许会暗中出手相一二。”

    “说得不错,到时我筋疲力尽,就算他们暗中阻止天帝之人得手,或是将天帝之人赶跑,我正是虚弱之人,无力反抗,正是才出虎口,又入狼**,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相比之下,还不如远逃而去才为上策。所以思忖之下,我才认定箫岛主所提建议,才是深思熟虑之策。”

    “哈哈,张翼轸,果然是你,当真是你,我二人……又见面了!”蓦然,一个声音在风楚地恨天长之中四处回响,只听得张翼轸等人心中一凛,不由暗暗心惊,什么人如此厉害,不但探查到他们地所在,且已经近身到了百丈之内,而他们三人却是一无所知!.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六章 恍然一惊

    “母亲,万万不何!”

    张翼轸一听此言,心如刀绞,再也无法矜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母亲,孩儿为寻父母,历经无数磨难,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见亲生母亲一面,还未来及与父母团聚一处,母亲怎么忍心又舍弃孩儿独自离去?”

    自初入无底洞之时的心存警备,到初见母亲之时心生疑惑,直到现今母亲意欲舍身就义,张翼轸心中终于认定眼前之人果然是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的亲生母亲,没有一丝虚假,言语自肺腑,直令他心生惭愧之意,暗自自责先前对母亲的无端怀疑之心。(有生以来第一次痛哭流涕,让心中所有委屈与不平通通泄而出,直如三岁孩童向母亲哭闹一般,哭声痛快淋漓,直让任平素唏嘘不止,泪流满面。

    “轸儿,母亲知道你在世间一路走来,定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你有今日成就,且一直安然无恙,母亲已是心中大慰。你却不知,其实你能够活命,便已是大幸,再有如今的修为,更是不可思议之事,且听母亲一言,不必理会父母死活,也不必与天庭之人纠缠不休,你可自寻一处自成天地之处,隐世遁形,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飞仙才为上策,否则天庭之上,定还有人不容你存活于世!”

    母亲此话一出口,张翼轸也正好借机问出心中萦绕许久地疑问:“母亲与父亲不过是寻常飞仙结为仙侣。为何会为天帝所不容?生下孩儿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天帝又为何大为震怒,非要置我于死地?其中有何隐情?”

    母亲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是否说出实情,过了许久,才悠悠说道:“也罢,此事倒也不必非要瞒你……你父张子名身为寻常飞仙确实不假,你母任平素却并非普通飞仙,而是……”

    话音突然中断,只听光幕对面传来一声惊呼:“何人在此?”

    随之光芒一闪。一道人影快如闪电。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过,随后光芒一收,光幕一暗,一切在眨眼之间消失殆尽,不管是母亲身影还是吉光片羽术,或是突如其来的一人身形如流星划过天际,待一切归于平静,张翼轸甚至来不及反应,身子站立原地动也未动。眼前已是一片虚空,再无一个人影!

    好快的身法,好高明的法术!

    ……好可恶的来人!

    正当母亲要亲口说出让张翼轸百思不解的谜底之时,却又突生巨变,有人凭空现身又将母亲当着他的面掠走。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如此**裸地威胁,直令张翼轸怒火中烧,双目红赤,再也难以压制心中多年来的愤恨与不安,眼前的良辰美景在他眼中全部变成黑洞洞冷冰冰的囚笼!随着张翼轸一步迈出,久未现形地声风剑长啸一声跃然手上,剑身漆黑一片,全无一丝光芒。却向外迸逼人地杀机。若有新晋飞仙在此,只怕当场便会被声风剑的气势逼退到数十丈之外。不敢捋其锋芒。

    张翼轸持剑在手。看也未看。心意一动。声风剑不再幻化火剑脱剑而出。而是直接在手中化为虚无。犹如手中无物。不过无边气势由张翼轸手中散开来。激荡得四下风起云涌。剑未出手。眼前地宫殿已然被剑势所逼。幻境随即告破。化为一股轻烟消散一空。

    宫殿一破。整个幻境便不再完整。呈支离破碎之象。张翼轸飞身空中。右手空空。却依剑势而行。一时有感而。一套天云剑法尽情挥洒。指指点点。看似轻松写意。实则往往右手一挥。空中便会现出一道巨大地裂痕。随后裂痕不断扩大。继而引天迸地裂。无底洞之中地全部美景分崩离析。不出片刻功夫。不见了丽日当空。不见了鸟语花香。不见了花香遍地。只有一片漆黑。到处怪石林立。到处飞沙走石。

    张翼轸一套剑法尚未舞完。无底洞底已是狼籍一片。再无一丝美好可言。眼见所有幻景全部消失殆尽。仍然不肯罢休。剑势如虹。舞动如风。一人有空中游走不定。时而剑走轻灵。时而大开大合。尽情挥洒心中郁闷之意和愤恨之情。

    待最后一招用完。张翼轸禁不住仰天长啸。浑身仙力运用到极致。同时心意大开。带动周身天地元力全数汇聚在身外一尺之处。形成一层厚约数尺浓重如同实质地力罩。其内蕴含仙力与无地元力。以无比和谐之势结合在一起。闪烁逼人地光芒。气势激荡得身外数十丈之内地乱石如风中落叶一般摇滚不定。

    张翼轸此时犹如浑身火燃。气焰冲天。猛然在空中一个翻滚。随后人如破茧重生一般从力罩之中突围而出。力罩失去张翼轸心意支撑。从中一分为二。蓦然光芒大盛。向外疾飞而出。随后一声巨响传来。威力惊天。将整个无底洞震得晃了三晃。紧接着四周一暗。传来轰隆隆地巨响。无数巨石从头顶滚落。无底洞竟是不堪承受张翼轸地冲天怒火。在被他地力罩地冲击之下。轰然倒塌!

    张翼轸见势不妙。顿时身形一闪。沿原路返回。一路轻车熟路穿过种种禁制。须臾之间便逃出无底洞。置身洞口百丈之外。怔怔望着无底洞土崩瓦解。激起灰尘直冲天际。片刻之间便变成一个方圆数千里地巨坑!

    巨坑一成,由下向上开始逸出清凉之水,水势上升极快,不出半个时辰,巨坑已然变为一处碧波激荡的大湖。湖水浩渺千里,云气弥漫,清凉一片,清风拂来,一时令人神清气爽,宠辱皆忘。

    张翼轸被清风一激,顿觉遍体生爽,体内风力随之呼应,立时恢复清明,心神一紧,不禁骇然而惊:为何近来颇多失常之举,再无耐心,再无坦然面对诸多磨难地从容不迫,同时也是心机重重,即便亲生母亲现身眼前,也是再三疑惑,不敢立时相认,不敢一诉心中思念之情,究竟是何原因导致自己如此瞻前顾后,再无以前的洒脱与冷静?

    静心思虑一番,张翼轸怦然心惊,突然想起出得紫金钹以来,曾与烛龙神识融合一起达半年之久,而烛龙被压迫过久,心性失常,对天庭不满,对天道不公,满怀愤懑,一心要重返天庭,一心认定天地亏欠他太多,是以对所有人等都心存疑惑,都没有好感。

    虽然如今烛龙神识被他压制在神识之内,一直沉睡不醒,不过先前融合一起的半年之中,不定会影响他多少心性,毕竟二人共生共存,况且连仙体也是烛龙逆鳞所成,被烛龙影响了心神也在所难免!

    想通此处,张翼轸一时心惊肉跳,怪不得一直以来无法压制心中的暴戾之意,总想以暴制暴,凡事只想任性而为,不再如以前一般坦然面对,泰然应付,却原来虽然成功将烛龙神识压制,不想暗中还被他影响了许多,直到今日得见亲生母亲,心中亲情一生,温情流露,再加上母亲又被人意外掠走,焦躁之下泄而出,悍然将无底洞毁去,将神识之中烛龙的影响消融一空,总算得了时机重回淡然心性。

    心中负担一去,张翼轸顿觉周身轻松无比,人在空中,极目四望,只见水天一色,碧波生烟,不由开口赞道:“好一片清凉地!”

    “清凉地,好名字,此湖以后就以清凉地为名。想不到张兄前来此处并非殉情自杀,原来是为方丈仙山的一众飞仙造福,失敬,失敬!”

    一人的声音蓦然自身后响起,张翼轸听后晒然一笑,方才只顾一时沉浸内心的争斗之中,恍然不觉四周密密麻麻站满了飞仙,众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又对张翼轸指指点点,不时点头示意,为他替方丈仙山所有飞仙除去无底洞大患而赞叹不已。

    话之人正是先前无意中之中遇到的木寻,张翼轸回身一笑,拱手说道:“木兄过奖了,在下也只是歪打正着,并非存心要毁去无底洞,也并不清楚无底洞一除,会化身为一处大湖。既是无心之举,自然不会担当如此盛名。”

    木寻倒是十分热情,上前一步也不见外,一把拉住张翼轸胳膊,左右晃动,显然是兴奋之极,说道:“管他有意还是无心,毕竟成就如此好事,也是方丈仙山所有仙人之幸。张兄,若不嫌弃,请到舍下一叙,在下愿与你结为好友,不知张兄可否赏脸?”

    见木寻盛情难却,张翼轸不好拒绝,母亲被人掠走,眼下也没有丝毫线索,正好可以向木寻再打探一番,看他是否知道一些其他事情,正要点头同意,猛然想起一事,顿时愣住,四下张望一番,急急问道:“木兄,可是见到之秋?”

    木寻一听顿时一脸促狭笑意,说道:“张兄,不想你初来方丈仙山,便看上之秋仙子。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之秋虽然貌美,不过性情冷漠,不喜与人来往,只怕你总终空欢喜一场!”

    张翼轸摇头笑道:“木兄说地哪里话,我找之秋另有要事……”

    木寻脸色一变,忽然说道:“怪事,你不说我倒忘了,方才此地传来惊天动地地声响,我和众人前来看看生何事,正好在来路之上遇见之秋。不知为何,她慌慌张张向东而去……”

    “她是独自一人?”

    “是的,不过好象她身旁一道古怪地旋风不离左右,当时我急着赶来看热闹,也就没有细心留意!”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一章 火中取栗

    突兀间,一股轻烟自三人眼前数十丈之外凭空生成,轻烟乍起之时,如雾如风,只一晃,便变成轻纱一般。(提供最新章节阅读>说来也怪,轻纱在空中飘荡之间也不消散,如丝如缕。先是幻化成一层纱缦一般的形状,随后纱缦迎风起舞,如曼妙女子身姿,在空中摇曳片刻,随后一个人影从中闪身而出。

    只一现身便满口埋怨:“岛主也真是,非要将烟笼纱让我穿上,说是可以躲避天仙探查,可以飞空迅疾。此宝倒也确实妙用无穷,只是实在是不雅了一些,本来就是女子之物,非让我一个男人穿上,显得我扭捏作态,连自己都觉得难堪。”

    说话之人刚一露面,便大大了一通牢骚,随后一闪身来到众人面前,先是冲之秋施了一礼,说道:“高侍魂见过小姐!”随后又扫了风楚一眼,却未说话,转身看向张翼轸,静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拱手说道:

    “张翼轸,你也当真了得,方丈仙山也能被你寻到,果然不凡。另外,似乎小姐对你也是青睐有加,怪不得岛主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与你作对,如此看来,知女莫如父,或是说,父女连心……”

    张翼轸不想高侍魂再次露面,先是大一通牢骚,然后又拿他打趣,还身着一件无比怪异的法宝,一时啼笑皆非,还礼说道:“高兄莫要取笑在下了,还是先将身上轻纱收起为好。”

    高侍魂一时尴尬,忙身子一晃。烟笼纱化为一股轻烟没入体内,随后无奈一笑,说道:“此事说来也是怪你,当时我的仙甲在铁围山被天雷击毁。岛主便赠我此宝让我护身。此物本是女子之物,只是岛主有令不得不从,无奈之下只好将就……翼轸莫要取笑!”

    随后,高侍魂又与风楚见礼,二人淡淡应付两句,互相戒备极深。

    风楚也不在意高侍魂的冷淡态度,不过毕竟无明岛有两人在此,多少有些心中没底,不由自主朝张翼轸身后后退几步。张翼轸看在眼中,也不点破。一笑置之。

    高侍魂当下也不避讳风楚在场,直截了当地说道:“岛主命我前来,让我陪同翼轸下凡,以便随时保护你地周全。同时岛主还让之秋即刻返回无明岛,不得有误!”

    之秋颇为不满,答道:“我与父亲早有约定,他不得干涉我的选择。怎么,箫岛主想要食言不成?”

    高侍魂无奈摇头,说道:“岛主并非命令小姐。只是关心小姐安危,才有此提议。只因以眼下形势判断,恐怕整个天庭会有巨变!”

    之秋微一愣神,毅然摇头说道:“无明岛对我而言,和方丈仙山以及蓬莱、昆仑二地并无区别,不去也罢。不如还在方丈仙山,待张公子再来之时,也好方便寻到。”

    张翼轸对之秋所说不置可否,却问高侍魂:“不知箫岛主还有何交待?”

    高侍魂不答话,看了风楚一眼。风楚会意。也不多说。微一点头,闪身到百丈之外。

    微一定神。高侍魂仍不放心,一扬手放出烟笼纱。化为一股若有若无的轻烟将张翼轸和之秋笼罩在内。

    施法完毕,高侍魂这才郑重说道:“张翼轸,早在你初入方丈仙山之时,箫岛主便已然得知此事。其后不久,便派我前来助你,说是灵霄宝殿大有异动,肯定会暗中对你不利。我一刻不敢停留,飞来此,在途中又接到岛主传讯,说是最好让我劝你即刻下凡,不必再留在天庭之上,此时时机尚不成熟,你在天庭之上也无处着力,反而容易惹火上身。如今天庭形势错综复杂,还是远离是非之地为好。在一切未真相大白之前,你亲生父母应该暂且无虞。且岛主也亲口承诺,他会暗中照应你的父母周全,让你切勿挂念。”

    张翼轸听完,久久无语,低头想了半晌,淡淡一笑,说道:“箫岛主倒是想得周全,也是难得他一片好心……虽然好心背后定然另有私心,不过我还是感念箫岛主之心……”

    说到此处,张翼轸微一停顿,看向之秋,随即又对高侍魂说道:“高兄倒是不必陪我下凡,留在方丈仙山保护之秋为好。箫岛主非要赠你烟笼纱,明知是女子法宝,非要让你带到方丈仙山,其中含意,高兄还没有想个明白么?”

    高侍魂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说道:“箫岛主也是,明知我是粗人,不善于猜来猜去,还非要给我打个哑谜,不是强人所难么?不对,箫岛主肯定清楚张翼轸和之秋都是玲珑剔透之人,一点就透,如此说来,岂非故意拿我现眼?”

    张翼轸和之秋相视一笑,随后又问:“高兄可知我亲生父母之事?”

    高侍魂连连摇头:“别说是我,岛主也只是略有耳闻,具体内幕也是丝毫不知。此事极其绝密,天庭之上所知之人甚少,且全是天帝信任之人,是以岛主推测,此事远非表面看来如此简单,恐怕有深层原因,牵扯甚广,所以连他也千方百计打探不出内幕消息。”

    张翼轸心中自是明白,箫羽竹虽然明为无明岛掌管之人,不过毕竟还是飞仙之境,并未晋身天仙,即便法力不亚于寻常天仙,但还是在众多大事之上,远不如天仙更有份量,再加上他对天帝阳奉阴违,是以许多天庭地绝密之事箫羽竹丝毫不知,也实属正常。

    思忖再三,张翼轸又问:“可知天帝派何人前来方丈仙山拿我?”

    张翼轸不过是试探一问,也并未指望高侍魂真能知道来人姓名,出乎他的意外,高侍魂竟然脱口而出:“此人是名天仙,且还是一名天官,名南罗,人称南天官!”

    真有此事?张翼轸悚然而惊,直觉此事过于蹊跷,天帝竟然派出一名天官前来捉他,也过于郑重其事,让人不可思议。不说他不过是一名小小飞仙,便是他身为飞仙顶峰,派出一名寻常天仙前来捉拿,也定是手到擒来,不想竟然派出一名天官,莫非他的身世之谜中真与诸多大事有关连不成?

    怪不得箫羽竹派人前来,令他重返凡间。至少一入凡间,天仙便不能轻易现身,即便有可以突破天地界限的法宝,毕竟不如在天庭之上来去自如。

    想到此处,张翼轸摇头说道:“身为天仙,且还是天官,若是来到方丈仙山,即便我三人联手,再加上有风楚相助,也不是南罗的对手。我倒是奇怪,堂堂南天官,身份无比尊贵,前来拿我一个新晋的飞仙,多少也有些小题大做。”

    “倒也不是……”之秋半晌无语,突然插话说道,“方丈仙山本是南天官管辖之地,他前来此处,名正言顺。且天帝派他前来,一是确保不会失手,二是也向无明岛和无根海暗示此事事关重大,天帝不会丝毫退让,借此恐吓一岛一海,最好少理此事。”

    张翼轸心中也有此一想,同时猛然想起风楚所提之事,心有所悟,说道:“或许天帝还在担心有更难以应付之人现身方丈仙山,所以才派南天官前来,也是为了防止意外之变!”

    高侍魂一时惊醒,大惊:“天魔?你是说,也许天魔也会前来搅局?”

    张翼轸淡然一笑,点头答道:“能够让天帝在意之事,既然无明岛和无根海有人前来,天魔为何来不得?在不让天帝顺心如意上面,天魔也好,无明岛和无根海也罢,都是一样的心思。”

    高侍魂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重重地一拍脑袋,怪道:“你瞧我这笨脑子,经翼轸一提,我才想起,上次在铁围山中,你拼了全力救了潘恒一次,如今他天魔大成,若是听闻方丈仙山成为聚焦之地,又是因你而起,不前来凑凑热闹,也不是潘恒性子……坏了,潘恒现身,定是还会记恨当初之事,到时要是突下杀手,我命不保!”

    不过高侍魂只是随口一说,脸上全无惧色,显然心中笃定,并不怕潘恒大打出手。张翼轸却是沉吟不语,不想和风楚、之秋,再加上高侍魂三人,将各人的消息和分析理清眼前之事,越来越觉得方丈之地风起云涌,若是现今离开下凡,虽然可以避开天仙追杀,不过却少了火中取栗的乐趣和险中取胜地意外之喜。再细心一想潘恒为人,虽然对他不甚了解,不过从可以破坏天帝的层面考虑,潘恒没有理由不前来方丈仙山,搅局也好,报复当时被人暗中操纵的天雷也罢,总之可以令天帝不快之事,潘恒应该也是乐意之极愿意一试。

    三人还要再商议一些什么,忽见外面人影一闪,风楚近身眼前。高侍魂见他一脸慌张,神色大变,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做法收回烟笼纱,只听风楚焦急地说道:“刚刚我又收到主上传讯,无根海又派出三名飞仙前来方丈仙山,不料半路之上,突然失去踪影,生死不明!”

    张翼轸顿时愣住,一脸愕然,谁人在半路之上截杀无根海之人?难道是天帝再也隐忍不住,悍然出手不成?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七章 幕后之人

    之秋出了何事?张翼轸心中一惊,依先前之秋所说,她应当一直守候在洞口才是,突然离去,身边有旋风相随,难道又是风楚者暗中作怪不成?

    之秋有事不能不帮,张翼轸冲木寻歉意一笑,说道:“木兄,之秋对我相助甚多,她匆匆离去,定是有事生,我必须先去帮她一帮,稍后再去木兄府上作客不迟。(失礼之处,木兄勿怪。”

    木寻大手一挥,不以为然地说道:“张兄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不必客套,还是先去看望之秋重要,我自会在花果山等你归来。”

    张翼轸谢过木寻好意,身形一闪,急急向东飞去,同时控风之术施展,笼罩千里方圆,电闪一般离开清凉地。

    张翼轸一走,木寻便挤入人群之中,大肆宣扬张翼轸破除无底洞化出一片大湖的事迹,听得众人连连赞许,一致赞同将此地命名为清凉地。

    先不提木寻如何吹嘘张翼轸神勇,再说张翼轸不多时便来到风楚者的住处恨天长,正要直接硬闯进去,转念一想,又觉过于莽撞,便心意一动,控风之术将整个恨天长覆盖在内,立时感应到正中的一处池塘之上,风楚者和之秋凌空水面之上,相对而立。

    张翼轸的控风之术虽然远高于风楚者,不过毕竟风楚者是千年飞仙,趁其不备探查一二还是可行,若是想乘机将二人言行打探得一清二楚却是不能。先不说此举过于无礼,且能够瞒过风楚者多久还不得而知,是以他微一思忖,身形一晃,化为一股清风直接近身到二人百丈之外,正好可将二人谈话听得清楚,又不至于被风楚者轻易觉。

    张翼轸原以为之秋定是被风楚者劫持而来。他之所以不即刻现身相救。只是因为之秋与风楚者凌空对立,却并无多少杀机流露,二人虽然怒目相对,不过也未见之秋身处危险之中,且二人似乎还在争论什么,是以他忽然心有所感,想起当初之秋对他意外流露的爱慕之意,直觉过于突兀,似乎另有隐情。才突奇想要暗中探个究竟。

    依张翼轸现今修为,仙力浑厚远不如风楚者,便是比起之秋也是差上不少,不过胜在飞仙一成,操纵天地元力之术大胜以前,再加上张翼轸自天雷之下悟得风力精髓所在,现今又几乎将体内数种灵性融为一体,虽然没有金性与木水火土组成五行相生相克,不过因为有了风之力的相助。且风之力隐隐为其他元力之,所以在缺少金性的相助之下,风木水火土五种灵性也呈现生生不息之势。再加上有仙力相助,张翼轸如今修为,得益于仙力与天地元力合二为一,也堪比千年飞仙。甚至在某些神通之上逼近飞仙顶峰之境。

    隐身暗处,刚收敛心神,便听到之秋的声音远远传来,满是不慢与气愤:“风楚者,你欺人太甚,我早就和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我之间没有可能,不必再痴心妄想。”

    风楚者呵呵一笑,无比轻巧地说道:“之秋。莫要自作多情。我今日找你,并非是为了仙侣之事。而是另有所图。你真当千年以来,我一直找你。只为贪图你的美貌,呵呵,若你真是一直如此认为,我不得不说,之秋,你一是太高看自己,二是太小瞧我了。”

    之秋冷哼一声。说道:“风楚者。有话直说。莫要阴阳怪气。若是再装腔作势。恕我不再奉陪。”

    “且慢!之秋……”

    风楚者依旧不慌不忙面露冷冷笑意。眉毛一扬。说道:“你我在方丈仙山千年。一直势不两立。也不全是因为我二人之间地纠葛。还与我二人背后势力有关!”

    之秋一听顿时神色微露紧张之意。强作镇静。犹自嘴硬:“什么背后势力?我不过是寻常闲散飞仙。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若真有靠山。还能任由被你欺负?”

    “哈哈哈哈!”风楚者放声大笑。目光直视神情慌乱地之秋。一字一句地说道。“事到如今。之秋。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你身为无明岛之人。暗中滞留方丈仙山。定是有所企图。我不管你所图何事。现在张翼轸现身方丈仙山。我接到主上之命。要将他在此地拖延几日。只凭我一人之力。断然无法将他留下。现今情况却是。张翼轸对你信任有加。若你出面。定能马到成功。事成之后。若你想要来我无根海。凭此大功一件。定会大受重用。”

    之秋连退数步。上下打量风楚者半晌。忽然恨恨说道:“原来你竟然是无根海之人。怪不得如此惹人生厌。不想你隐忍本领也算了得。千年以来一直不动声色。且说来听听。王文上派你来此。有何阴谋?”

    “箫羽竹派你来此又有何谋算?想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前来方丈仙山只为寻找仙侣罢?不过说到阴谋,我家主上可是远远比不上箫羽竹长袖善舞。”

    风楚者寸步不让,向前逼近数尺,双手交叉胸前,一副有恃无恐地样子,淡淡说道:“不瞒你说,之秋,你地小小心思我心知肚明,想必你也早就接到箫羽竹传讯,让你务必留住张翼轸。你也清楚依你的神通自然不是张翼轸对手,所以便以美色相诱,试图让他落入你的圈套之中,为你所用。也不知箫羽竹许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之秋不惜牺牲色相也要将张翼轸留在身边,啧啧,倒是便宜了张翼轸那个小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你我二人虽然手段不同,不过目的却是相同,只为多将张翼轸在方丈仙山留下一时片刻。眼见无底洞一破,张翼轸定会急急前往天庭,直上灵霄宝殿,正好趁了天帝之心,却不能如我家主上和你家岛主之愿,是以我才急急将你请来,有意与你商谈一二,如何让张翼轸安心在方丈仙山滞留数日,好等无明岛也好,无根海也罢,不管谁家来人,总好过便宜了天帝老儿强。”

    “呸!”之秋被风楚者说得满脸通红,一口啐去,骂道,“风楚者你满嘴胡言乱语,什么牺牲色相,说得如此不堪入耳。我就是真心仰慕张公子风姿,一心想与他结成仙侣,与岛主之命全无关点关系。不要以你的龌龊想法猜度我的心思,我有意将张公子留下,也是想与他长相厮守,并无其他不良企图。你……你我话不投机,不必再谈!”

    之秋话一说完,闪身便要离开,风楚者身形一闪,拦住之秋去路,脸露坏笑,说道:“先不要急着离开,我们有事还没有说完,怎能如此无礼?之秋你也不必将话说得这般好听,其实张翼轸留下也是好事,不但有美色相伴,还可以至少先保住性命。若他此时冒然飞升天庭,嘿嘿,后果不堪设想。自然,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倒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去,也好除去我的心头大患……”

    到此处,风楚者又想起张翼轸利用他贪图控风之术的心理,成功以魂魄立誓将他控制,不由恨得牙根直疼,恶狠狠说道,“要不是主上有令,暂时不能将张翼轸杀死,我定会寻个法子解了魂魄之誓,然后将他打得魂飞魄散,方解我心头之恨。”

    之秋讥笑一声,说道:“其实我最佩服张公子之事便是将你骗入局中,不怪张公子用心高深,其实只怪你自己用心不正……风楚者,你我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就此别过。”

    风楚者袖手站立一旁,也不阻拦,只是随意地说道:“既然之秋不将张翼轸死活放在心上,只管离去便是,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刚刚还听你自称对张翼轸一往情深,原来还是自欺欺人的假话罢了……”

    之秋蓦然站住,面若冰霜:“风楚者,既然你知道我是无明岛之人,谅你也不敢冒着得罪无明岛地后果为难于我!既然如此,你还有何依仗在我面前盛气凌人?至于你所说张公子性命攸关一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劳你多心。”

    “此言差矣,之秋,你有所不知,并非只要将张翼轸留在方丈仙山便一切无忧,既然方丈仙山有无明岛和无根海之人,自然也有天帝之人。此人已经接到传讯,责令他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张翼轸拿下。此人神通广大,恐怕你我联手也无法取胜,若你能够说通张翼轸,让他安心留下,且能与我二人同心,到时我三人携手,定能将此人打败。”

    之秋顿时怔住,低头不语。风楚者见状面露喜色,以为将之秋打动,正思忖如何再进一步,让之秋将张翼轸引入妙计之中,忽见之秋抬头展颜一笑,说道:“风楚者,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二人终究不是同道中人,况且你我二人的目的全然不同。”

    “怎么?”风楚者难以置信,“你所接指令,不是要将张翼轸留在方丈仙山么?”随后微一沉吟,顿时脸色大变:

    “难道箫羽竹又转了性子,他要和天帝联手,将张翼轸绑赴灵霄宝殿邀功不成?”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二章 算无遗漏

    高侍魂正要说话,忽然身上响起“突突”的急迫声音,顿时脸色大变,一伸手从身上取出一枚圆润光洁的玉石。(提供最新章节阅读>~~.~~玉石之上有七个小孔,正汩汩向往逸出云雾,同时伴有短促的蜂鸣之声。

    “如意石……不好,无明岛飞仙遇袭求救!”不待高侍魂点明,之秋也是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高侍魂一脸凝重,微一点头,急急说道:“事不宜迟,我即刻动身前去营救,之秋,你且在此地陪张翼轸等我归来!”

    之秋微一迟疑,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高侍魂坚决制止,此时忽见风楚也近身向前,拱手说道:“我无根海飞仙也在中途遇袭,下落不明,在下愿意和高兄一起前去查看一番,到时可以联手御敌。”

    高侍魂微一沉吟,点头应下:“事急从权,我二人便暂时忘掉成见,只有携手一搏,才有一丝胜算。”

    当下二人相视一眼,郑重点头,随后又冲张翼轸和之秋只一拱手,便同时原地消失不见。

    二人一走,张翼轸还未来及细想究竟是何人暗中出手,试图乱中取利,忽然间只觉心神一紧,一股庞大无可比拟的气息自远处凭空现身,只一现身,便牢牢锁定他的气机,令他无处遁形,逃无可逃。更令张翼轸心生不安的是,此人尚未力,只凭借感应将他锁定,便让他心生无力之感,体内一身仙力为之一滞,不再运转流畅,运行自如,仿佛被人禁锢一般。

    天仙神通,威力如斯,未曾谋面,只凭气机锁定便能令他周身难安,张翼轸不得不暗自感叹。境界高下立判,飞仙与天仙相比,果然有天壤之别!

    之所以张翼轸认定此人是天仙无疑。只因他的控风之术感应之中,此人仙气缭绕,黄光隐现。一派仙家气象。

    只一愣神。尚未来及向之秋说些什么,忽见之秋一脸愕然,张口说出:“不好,中计了!”

    张翼轸一愣,随即一想立时明白,刚一点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一名峨冠博带、高大巍峨之人现身张翼轸和之秋面前。此人面色白净。相貌堂堂,一身浩然仙气,当前一站,只凭周身的仙气弥漫和飘然之意便令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心生膜拜崇敬之意。

    “张翼轸,本仙亲自前来方丈仙山寻你,以你小小的飞仙之境,是否应当深感荣幸?”来人一脸傲然之色,目光平平射来,直视张翼轸双目。隐含威慑之意。

    张翼轸也不退让。也是目光炯炯,与来人对视。答道:“阁下以天仙之尊前来方丈仙山,只为擒拿一名新晋飞仙。虽说有以大欺小之嫌,不过想到阁下身为方丈仙山的掌管天官,来方丈仙山视察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呵呵,也不算平白辱没了身份。”

    来人一怔,愕然问道:“张翼轸,你何出此言?你可知本仙是何人?”

    张翼轸顿时愣住:“难道你不是掌管方丈仙山的南天官南罗?”

    “哈哈……”来人大笑几声,摇头说道,“错了,错了,本仙不是南天官,也不是掌管方丈仙之人。本仙名北布,人称北天官是也。”

    ……怪事!张翼轸暗暗吃惊,方丈仙山是南罗辖地,若是他前来还名正言顺一些,北布身为北天官现身南天官管辖之地拿人,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不成?

    北布不理会张翼轸的猜疑,一脸自傲之色,说道:“天帝有令,命本仙前来知会张翼轸,其一,不必挂念你父母安危,虽然他二人身犯死罪,好在天帝有大德,饶其不死。其二,令张翼轸不得在天庭逗留,即刻下凡重返世间。何时再回天庭,自有天降诏命!”

    ……竟有此事?张翼轸一时惊呆当场,不敢相信天帝大张旗鼓派一名天官前来,不为拿他问罪,不为捉他上灵霄宝殿,只为传天帝口谕,让他重回世间!如此郑重其事只为传话给他,哪里用得着派一名天仙且还是天官前来方丈仙山,随意指派一名飞仙即可,天帝这般大费周章,先是将他母亲抓走,现在又派天官前来传讯,究竟意欲何为?

    且天帝也令他重返世间,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箫羽竹的用意是天仙无法轻易下凡,他若返回世间,可以暂且躲避天仙锋芒。天帝让他下凡,肯定不会出于同样目地,莫非是说,世间还有让天帝放心不下之事,让他下凡,难道还是利用他替天帝解决心病,就如当初九灵对他所说一样?

    “不想我不过是一名小小飞仙,竟敢劳动天官大驾亲自前来传话,也是荣幸之极。只是在下身有要事必须在天庭停留,还请北天官转告天帝,他日时机成熟之时,我定会亲自前往灵霄宝殿向天帝赔罪,同时也要将所有事情问个明白。”张翼轸有意试探一二,是以不卑不亢地说道。

    “张翼轸,休要罗嗦,天帝有令你不得不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既然天帝派本仙前来,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不亲眼见到你重返凡间,本仙绝不回去复命。”

    果然如此,张翼轸不由暗中苦笑。看来天帝心意已决,怪不得派天仙来此,便是不管他愿意与否,也不管北布用何种手段,哪怕动用天仙之威,强行将他打落凡间,也是不留他于天庭之上。

    天官现身方丈仙山,即便无明岛和无根海有心助他,也不敢当面顶撞天官,更何况,又远非北布的对手。天帝之心,果然算无遗漏。

    北布站立张翼轸和之秋面前,虽未刻意散天仙气息,却也没有隐藏一身天仙仙气。飞仙对天仙之气无比敬畏也极其敏感,是以方丈仙山之上,片刻之间便几乎人人得知有天官莅临。不过飞仙毕竟不是好事之人,大多数飞仙只是微一探查,便收回神识,不再理会此间事情。也有几名飞仙不知何故,依旧神识大开,肆无忌惮地在北布、张翼轸和之秋三人身上扫来探去,颇为无礼。

    张翼轸和之秋此时哪里顾得上在意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北布身为天仙,只要微一动念,便能将飞仙地探查感应阻隔在外。不过北布却是理也未理,任由对方不停地试探,依然不动声色,显然是心中笃定不管探测之人是无明岛之人也好,是无根海之人也罢,谅他们也不敢公然现身,只是背后偷偷摸摸闹上一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动。

    见张翼轸半晌无语,北布淡漠一笑,说道:“张翼轸,本仙劝他不必再作他想,无明岛和无根海前来相助你的飞仙现今都被困在大阵之中,一时片刻也不得出离。即便他们能够及时赶到,是否敢在我面前出手还不得而知,所以你若是识趣,便由本仙护送你下落凡间,在没有天帝诏命之前,不再飞升天庭。否则,到时便是直接将你打落凡间,折损大半功力,就休怪本仙下手无情了。”

    生平第一次面对天仙高手,张翼轸心中全无一丝侥幸取胜之心,不过若是就此下凡,也是心有不甘。微一思忖,眼下局势又无妙计可施,且又不想连累之秋,是以想通此节,他暗叹一声,说道:“北天官出面,说不得也要让上三分……也罢,我这便下凡就是了。”

    见北布一脸淡然,全无一丝喜悦之色,张翼轸微一摇头,转向之秋说道:“此事与你无关,之秋你且退下,稍后我便跟随北天官离开方丈仙山,重返世间,他日若有机缘,你我再在天庭相会。”

    说着,伸手制止之秋开口说话,又转身面向北布,问道:“北天官,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天官可否为在下解答一二,不用感谢。”

    北布眼睛微眯,微一思忖,微生不耐:“天帝有命,着我见你之后,即刻令你下凡,不得有误。张翼轸,你既然答应下凡,还有何话要说?”

    “不知北天官是否清楚我的身世,可是认识我地父母?天帝为何又急急令我下凡?”

    “不清楚,不知!”北布地回答干脆利索,也不多说,右手一挥,便要将之秋挥到一边,然后打算强行带张翼轸离开。不料一挥之下,之秋只是身形一晃,却是站立原地未动。

    北布蓦然一愣,打量之秋片刻,眼中黄光闪过,随即之秋头上白光一闪,似乎与北布眼中黄光相互呼应。见此情景,北布微微动容,叹道:“箫羽竹也当真了得,不过是飞仙之境,所炼化的法宝竟是天仙法宝。若非我亲眼见过其人,只凭此宝,说什么也不信竟是出自飞仙之手。化羽之名,名不虚传。”

    说完,又微眯双眼凝视之秋少时,笑道:“据传箫羽竹父女双双晋身飞仙,若我所猜不错的话,你便是箫羽竹的爱女箫之秋?”

    之秋也不失了礼数,盈盈一礼,说道:“正是。之秋见过北天官!”

    北布微一点头,脸上又恢复冷漠之色,淡然说道:“本仙不管你是何人,即便是箫羽竹亲自前来,也要退避三舍,以免误了天帝之命。之秋,你且退下,莫要逼本仙对你用强。”

    之秋嫣然一笑:“北天官不要误会,之秋不会阻拦张公子下凡,反而还要助他一臂之力。”.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八章 扑朔迷离(求票了,兄弟们!)

    之秋却是不动声色,依然淡笑如菊,答道:“至于我家岛主妙计,却是不便透露,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你阻拦我成就大计,到时莫要后悔才是。”

    风楚者一愣,随即狂笑不止,傲然说道:“之秋莫要唬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当我是张翼轸一般的新晋飞仙?方丈仙山之上的仙人,性情温良,与人无争,千年以来,我也将所有仙人的修为摸得清清楚楚,法力高强能够过我者,虽然不少,不过都是自得其乐之人,并无异常。有些来历不明之人,修为又不如我高深,是以放眼整个方丈仙山,连同你在内,谁人可以与我一较长短?”

    之秋笑而不语,风楚者心中却是蓦然一紧,不知何故突然信心大减,仿佛之秋有何厉害杀招一般,没来由地退后一步,愕然问道:“之秋,莫非你一直深藏不露,身具不世神通?”

    之秋笑意盈盈,错身闪到一边,面向张翼轸藏身之处,轻声说道:“之秋不才,神通不敌风楚者,不过张公子神通盖世,力破无底洞,为方丈仙山平添一处大湖,功德无量。===且之秋认为,若让张公子选择,他定会站在之秋一边,不知张公子是否赞同之秋所说?”风楚者一听大为紧张,茫然四顾,惊问:“张翼轸……他在哪里?”

    张翼轸骇然心惊,不想隐身半晌,一直提防不被风楚者觉。不料风楚者全然不觉,却是被之秋不知用了何种法术察觉,直令张翼轸吃惊不小。

    风楚者是无根海之人。张翼轸倒是并没有多少感觉,因为初见之时,他便心生怀疑,认定风楚者其人定有来历,所以乍听他的真实身份,张翼轸只是微微一怔,并无太多意外之感。而让张翼轸吃惊的是。之秋竟然是无明岛之人,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对于之秋接近他的目地,张翼轸初见之秋之时,多少也有些心生怀疑。毕竟他现在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少年,经历了诸多险恶之事。又数次险些丧生,自然难免处处留心,心存警惕。不过依他所想,之秋即便另有所图。也顶多是假借仙侣之事,或许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出些机密。且张翼轸一直认为之秋应该是灵霄宝殿之人,不想她却是无明岛之人。

    这还不算,本以为之秋神通不过尔尔,谁知潜伏半晌,竟被她暗中识破藏身之处,张翼轸这一惊确实吓了一跳。不知为何之秋有此等神通。竟能抢先风楚者一步将他识破,难道真如风楚者所说。之秋深藏不露不成?既然被人道破,张翼轸当下也不迟疑。心意一动,闪身间来到二人面前,晒然一笑,说道:“无意中听到你二人争论,倒也精彩,一时不想惊动二位,所以躲在一边静听片刻,也不为过。”

    风楚者张大了嘴巴,看了张翼轸半晌,又打量之秋半天,一脸疑惑和惊愕。倒是之秋一反常态,落落大方地说道:“无妨,张公子对我二人心存疑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以张公子际遇,天地之间并无几人有幸亲身尝试。之秋何其有幸能够与张公子同行……”

    风楚者忽然惊醒,忙不迭解释道:“张兄勿怪,方才我与之秋之言,也是出于好意,有心照应你的周全。^^^^不知阁下对我二人提议是何看法?”

    张翼轸微一沉吟,泰然自若地说道:“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自有安排,就不劳烦二位费心了。风楚者,既然你是无根海之人,我且问你,王文上不是有心置我于死地,为何又让你暗中保护,不让我被灵霄宝殿拿下?”

    风楚者一时踌躇:“这……还请阁下见谅,此事不便相告。”

    “风楚者,其实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据我推测,依你在无根海无足轻重地地位来看,王文上的真正用心自然不会让你知道,你不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小小棋子罢了,我也清楚并非你不想实言相告,只是全然不知内情罢了。”

    “哼,哼!阁下不必用激将之法,我就算知道也不会上当受骗,真当我风楚者如此好骗不成?”风楚者气呼呼地说道。

    张翼轸淡然一笑,点头说道:“你却错了,风楚者,我并非与你周旋,而是知道王文上为人一向刚愎自用,不肯轻易相信别人。^^^^虽然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不过却清楚他的手段,从他行事手法之上也可以推断而出,他传令给你,定是只简单交待让你把我留下,至于要留我多久,留我何用,他又有何妙计,肯定一概不说。你可知道王文上为何只传命令,不说缘由?”

    风楚者一怔,想了一想,说道:“主上为人深谋远虑,妙计无穷,非我等可以揣测一

    “又错了,风楚者,以你这般绝世聪慧之人,怎会被王文上**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还要为他辩护?王文上曾派出一名飞仙下凡杀我,却连我的模样和性情都不说清,只是让他听命行事即可。结果此人下到凡间,连谁是张翼轸也分辨不清,最后不小心惹恼一名隐世飞仙,被人缠上不得解脱,莫说要杀我,只怕现在还自身难保。”

    此话一出,风楚者脸色微微动容,仍是强作镇静,问道:“此事与我何干?”

    张翼轸心知风楚者内心已经动摇,也不多说,只是一笑:“相不相干,风楚者你自己心里有数,如你这般聪明人,应该清楚虽然王文上是你主上,不过你的性命也在我手中掌握,我从不拿此来要胁你,而王文上对你如何,你心里一直以来肯定也自有分寸。所以我说不勉强你,便是知道你对此事内情丝毫不知……”

    “确实主上并未说过为何要将你留下,不过依我猜测,此事有两点隐情。一是主上听到风声,得知灵霄宝殿要对你不利,虽然并不清楚天帝所为何事拿你,不过不想天帝得逞,暗中坏他好事,主上还是乐意之极。二是估计也与潘恒之事有关……”

    “潘恒?”张翼轸其实早已猜到无根海和无明岛为何都有意保他一保,天帝一心要拿下之人,定然有其深层原因,以无根海和无明岛阳奉阴违的作派,暗中阻止天帝得手,肯定是不遗余力。不过成功从风楚者口中套出与他所想不谋而合地看法,也是不错,却未想到风楚者也是有心之人,竟然能够想到潘恒之事,也令张翼轸一时大为惊讶。

    “此话怎讲?”

    见张翼轸大感兴趣,风楚者也是一时得意,摇头晃脑地说道:“虽说主上为人善于隐藏心中绝密之事,别人是如何猜想我不得而知,不过若要将我风楚者瞒过也是不能,毕竟我也并非愚钝之人……主上向我传讯,令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留在方丈仙山至少两三日光景,虽然只是简略一说,并未明说所为何事,不过凭借我的警觉和对眼下局势的分析,不难得出以上两点结论。最为要紧的是……”

    风楚者见张翼轸和之秋都聚精会神地听他道来,更是得意洋洋,微一停顿,有意卖个关子,张翼轸见状,心知风楚者为人也是有趣,时而精明过度,时而又过于卖弄,反而因小失大,便就势说道:“风楚者所言不差,若说王文上和箫羽竹只为与天帝作对,而要护我周全,也算说得过去。不过若说此事与潘恒有关,未免有些牵强。潘恒天魔大成,虽然在铁围山中我曾无意之中助他一臂之力,不过也是无心之举,想必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再说此时也不知潘恒身在何处,他与天帝之间的纠纷便会令他自顾不暇,哪里会有闲暇顾得上理会我地些许小事,所以要说此事与潘恒有关,恐怕不妥。”

    风楚者一提潘恒,张翼轸也是隐隐猜到几分内情,不过毕竟风楚者身为无根海之上,应该比他消息灵通许多,是以随口一说,看风楚者能有何见解。

    风楚者一听果然争强好胜之心又起,不服气地说道:“阁下所说虽然有几分道理,不过也不尽然。主上为人,谨慎有余,大胆不足,是以一直以来莫说与天帝公开对抗,连对箫羽竹也是礼让三分。所以他一直对你忍让再三,并未痛下杀手,倒也不出于仁慈,而是始终摸不透天帝对你的态度,更主要的是,主上琢磨不透潘恒对你的态度,只因潘恒此人虽然身为天魔,不过爱憎分明,你于他有恩,他绝不会有恩不报。”

    “所以我细心推算一番,认定主上得了消息,说是天帝要对你不利,便即刻派人前来方丈仙山,一是保你周全,二是也好暗中查个明白,以堂堂天帝之尊,与一名新晋飞仙过不去,其中内幕,定是无比惊人……能够让天帝不得好处,同时又可让潘恒心生好感,相比之下,以前地些许过节不过是小事一桩,所以主上才有此举措!且若我所猜不错的话,连同潘恒在内的天魔,此时说不得也在寻找你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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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三章 力战天仙

    北布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箫羽竹果然厉害,了得,了得!不过却也可惜了,如此绝顶聪慧之人,一直止步于飞仙之境,怕是心机过重,极少在修行之上用功之过。”

    之秋不甘示弱:“家父之事,不劳北天官操心。以北天官的尊贵身份,还是要多多替天帝分忧才是。”

    北布也不答话,右手一伸,向张翼轸说道:“请了……”

    张翼轸冲之秋微一点头,说道:“之秋,你且先行离开,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必多想。北天官神通广大,我万万不是对手,再者下凡也正合我的心意,一切自会顺利……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等之秋说话,一转身,当前一步闪身离开风楚者的恨天长,来到方丈仙山的边缘地带。张翼轸站定身形,对北布恍然一笑,说道:“北天官,在下来到方丈仙山,也是无意之中闯入,至于如何下凡,却是丝毫不知。”

    北布也不答话,右手向前伸出,掌心仙气弥漫,氤氲成团,黄光闪耀之间,摄人心魄。蓦然,他将手一收,黄光停留虚空之中,化为数丈方圆,弥漫一片。透过黄光看去,下面正是人来人往的繁华的中土世间。

    “由此一跃而下,便可直通下界,瞬息可达,倒也省去了你飞空的麻烦。张翼轸,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如此简单?若是我下凡之后,再暗中重返天庭,天官又有何话说?”张翼轸一脸淡定,负手而立,好整以暇地退后几步,远离黄光弥漫之地。

    北布一脸怒容,喝道:“怎么。张翼轸,你想逼我动强不成?本仙既有本事将你打落凡间,便有神通让你无法再重返天庭,除非天帝有命……再不下凡,小心折损功力。”

    张翼轸至此心中明白,也不多说,动念间声风剑跃然手上。剑体漆黑如墨,横立胸前,慨然答道:“身为堂堂天官。意图骗我跳入陷阱,如此行径,倒是让我佩服得紧。”

    北布脸色微霁,怒道:“若非九天官特意交待,让本仙对你客气三分,依本仙脾气,早就直接将你拿下扔下凡间,哪里会与你罗嗦半晌!”

    又是九灵?张翼轸心中一紧。一直拿不准九灵究竟是在暗中助他,还是另有所图。不过从凡间一路走来。如今身在方丈仙山,还得九灵相助,不管九灵出于何种目的,毕竟他也是得了实惠,张翼轸心中暗暗感激九灵的照应。

    “不过是一把木髓剑,又不是天地法宝,就凭你飞仙之能,就算假借木髓剑之威,也远非我的对手,张翼轸。现在收剑主动下凡还来得及。再晚了一步,到时我将你一身功力化去大半。也不怕九天官心生怨言,毕竟天帝之命不得不从!”

    见北布深身气势大涨。蓄势待,张翼轸也是心意大开,将声风剑暗中催动。与以往不同的是,在张翼轸全力催动之下,声风剑并不如以前一样,剑体迸天命之火,而是由漆黑化为虚无,天命之火连同声风剑在内一起隐没不见,张翼轸如同手中无物一般。

    不过张翼轸仍能感应到声风剑之内的天命之火虽然气势内敛,大不如以前散无边战意,但天命之火化为隐形之后,流转之间,犹如流水一般,浓重而飘逸,远不象以前如同滔天火焰。且在天命之火之中,若有若无隐含一丝死绝之气,要不是张翼轸如今可以施展控木之术,换作以前,他定然无法感应到天命之火其中的异常!

    死绝之气竟然与天命之火无比和谐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且又无比隐蔽,倒是令张翼轸始料不及。

    自从声风剑异变之后,在咫尺天涯之内,他冒着巨大风险将声风剑之内地隐患去除,却同时收势不住,注入了死绝之气之后,再到其后他来到方丈仙山之上,除了在无底洞底凭借声风剑之威,一心中郁闷之气之外,声风剑一直在体内隐藏不出,也不知是否恢复以前威力。

    张翼轸心中自是清楚,天命之火禀承天命,可以斩杀飞仙,乃是因为飞仙并无天命在身。而天仙身负天命,北布更是有天职在身,天命之火对他而言,如同虚设。不过张翼轸又不甘心就此轻轻一跃,就跳入天帝为他所设的陷阱之中。别的不说,北布所设的黄光之幕,一经跳入,定会大损功力,所以北布才会十分笃定地声称他下凡之后再无能力随时返回天庭。

    既然如此,不如拼上一把,反正以目前形势来看,北天官得天帝之命,并不会轻易将他杀死,何况张翼轸也有心一试天仙到底有多么强大,在天仙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有没有一搏之力!

    见张翼轸手中木髓剑化为虚无,北布面露惊讶之色,微微一怔,轻笑说道:“想不到木髓剑在你手中,也被你运用得如此娴熟,也算难得……不过一把木髓剑并不能让你打败天仙!”

    说话间,北布左手横放,右手坚起,轻斥一声:“身负天命,无所不从,定!”

    正是天仙才有的法术天命定身术!

    北布话音刚落,张翼轸只觉周身一轻,仿佛置身于天地无限却空无所依之处,四周混沌一片,顿时失去天地所在,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此时何时,似乎一瞬间天地消失不见,再无一丝天地之力可以凭借。与此同时,体内仙力也如同深陷泥淖之中,运行不畅,流转缓慢,没有了以前心动意到浑然一体的感觉!

    不过张翼轸并没有惊惶失措,虽然天命定身术将他定在当场,动弹不得,不过心中却是明白,此法术在寻常飞仙眼中高明无比,几乎没有化解地可能,在他眼中,却并无太多出奇之处,只因天命定身术虽有天命可借,却也不能完全将他束缚!

    天命定身术与无风之地颇有相似之处,乃是凭借天命将飞仙周遭的天地之力完全隔绝,令飞仙无力可借,斩断飞仙的天人感应,令飞仙失去天地一心地神通,同时还将飞仙体内仙力凝滞。寻常飞仙被此法术束缚,自然不免一时慌张,若无法宝傍身,猝不及防之下被天命定身术完全定住,定是逃无可逃,只有束手就擒。

    张翼轸却是不同,不说现今操纵天地元力之能几乎已到大成之境,单是一身出神入化的控风之术,便可轻易穿透天命定身术,从天地之间提取无所不在的天地元力。天命定身术可以隔绝飞仙仙力,却无法阻止天地元力,也是因为飞仙仙力比起天仙仙力低了一等,而天地元力却是与仙力不相上下的天地之间至强的力道之一,而张翼轸自天雷之下所领悟的风之力,更是隐隐可以越仙力的存在,尽管如今他对风之力的掌控还只是皮毛,不过突破北布地天命定身术,却是不在话下。北布乍见天命定身术一经施展,便将张翼轸定住,见他全身僵硬,并无一丝反抗之力,心中也并无欣喜之意。以北布所想,张翼轸不过是新晋飞仙,而他身为天仙已有千年之久,晋身飞仙更是久远,一身神通在天庭之上所有天仙之中,也是值得一提,至少可以排名百名以内,对付成就飞仙不久的张翼轸,不能说轻而易举,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是以他见天命定身术一举奏效,早是心中认定之事,也不以为然,向前一步迈出,微一屈指,心念一动,就要将张翼轸拘来,随手扔到黄光之中。

    谁知一步落下,猛然心生警觉,自身后突兀之间有一道剑光来袭。剑光来势甚快,察觉之时尚在数丈之外,瞬间已然逼近身后数尺之内。

    这还不算,剑光之上蕴含地力道却令北布大为不安,此力既非飞仙仙力,也非天仙仙力,而是在天庭之上几乎无人可以掌控的天地元力!剑光本是自他身后数丈之外凭空生成,只一成形便疾飞如电朝他身后来飞来,且在飞空之时,剑光之上所蕴含的天地元力层层迭加,愈加深厚。也就是说,剑光离得越近,其内蕴含的天地元力越是雄厚,竟是呈递增之势!

    北布大吃一惊!

    倒不是因为张翼轸所化的剑光威力多么惊人,也不是天地元力可以令他胆战心惊,而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张翼轸被天命定身术束缚当场,不但能够幻化而出元力之剑,而且还能心意操控,步步紧逼。由此可以推断而出,看似张翼轸被他定住,实则天命定身术在他身上已经失效。

    张翼轸不过是新晋飞仙,即便他有天仙法宝护身,顶多可以将他的天命定身术隔绝在外,也无法只凭飞仙神识便可穿透天仙法术,从而再操纵天地元力为他所用。以此来看,张翼轸虽然一身仙力并不深厚,不过神识凝重远寻常飞仙,且有不为人所知的奇异之能。

    北布对张翼轸之事所知甚少,接天帝之命前来方丈仙山将张翼轸打落凡间,本来就心中不大情愿,认为以他堂堂天官之尊,亲自前来对一名新晋飞仙出手,大**份不说,即便手到擒来也没有多少成就可言,更无天福可得。不过天帝点名让他前来,也只好无奈应下。

    北布也并不清楚张翼轸因为何事令天帝震怒,也不了解张翼轸的身世之谜,对张翼轸身负何种神通也是丝毫不知。不过以他看来,张翼轸不过是区区飞仙,飞仙再是强大,也不是天仙对手,更何况,他身为天官,不但有天命可借,还有天福可用!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九章 各有来历

    不的不说。风楚者此人也是聪慧之人。一番推测也合情合理。令人叹服。张翼轸先前也未曾想到此事还牵扯到潘恒在内。经风楚者点醒。也是暗暗心惊。以目前来看。以天帝为。为天庭之中最大一方势力。其次是天魔。再次是无明岛和无根海。四方势力之间。面和心不和。

    表面之上。天魔、无明岛和无根海一直臣服于天帝。实际上天魔非但敢于公开与天帝对抗。且暗中更是自行其事。说不的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企图一举打败天帝。无明岛和无根海虽然也各有野心。不过毕竟都身为仙人。且实力远不如天帝。如今看似坐大。不过只怕合两家之力。才能和天帝抗衡一二。且无根海与天魔往来过密。谁又敢说无明岛暗中和天魔没有往来?是以看似潜流暗藏。实则各方互相制衡。天帝反而并不过于担心有人敢冒然向他难。

    若以此推测。将他母亲抓走之人。定是天帝所派。将他母亲拿下。天帝便稳操胜券。不怕他不前往灵霄宝殿自投罗网。

    想通此处。张翼轸不免苦笑。冲风楚者点头说道:“你所推测也不无道理。此事内情我等也不好再多加猜测。再说深层缘由更是难以猜透。不如省些力气好好商议一下眼下的应对之策为好。”

    风楚者一听。眼睛一亮。说道:“既然阁下对此事颇有见解。也定是打定了主意。眼下之局。还是静候此的。等无根海来人才为上策……我却是不知。不知张公子和天帝有何过节。按说你不过是新晋飞仙。刚刚飞升方丈仙山。怎么竟然令天帝大光其火。派人前来拿你。也是咄咄怪事!”

    张翼轸自然不会说出此事全因他亲生父母而起。不过即使他不说出。风楚者应该也会想到一二。就算风楚者想到也是无妨。他置身其中还不知究竟生何事。局外之人更是无法猜中。事到如今。到底何去何从。说实话。张翼轸也是一时踌躇。并未真正拿定主意。

    想了一想。转身面向之秋。恍然一笑。问道:“承蒙之秋照应。翼轸感激不尽。方才听之秋所言。箫羽竹似乎对我另有谋算。不知他打了是什么主意。还望之秋告知。”

    之秋自张翼轸现身之后。一直静立一旁。听张翼轸和风楚者你来我往斗智斗勇一番。只是眼波流转。始终不一言。也不知想些什么。张翼轸一问。之秋猛然惊醒。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跳到一旁。随即站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脸羞愧的说道:“张公子。我家岛主传讯。说是若你真能明辨局势。以目前形势来看。还是先下凡为好。”“重入凡间?”张翼轸微一沉吟。细心一想其中的关键之处。半晌无语。风楚者在一旁神色紧张。紧盯张翼轸面上表情。唯恐他赞同箫羽竹的提议。

    良久。张翼轸会心一笑。点头说道:“箫岛主所说。倒也是弄险之举。虽说稍微有些莽撞。不过也不失为可行之法。只是……”

    微一摇头。张翼轸目光直视之秋。不容置疑的问道:“只是箫羽竹定是猜到我肯定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暗中还向你交待如何用计将我哄骗下凡。是也不是?”

    之秋被张翼轸凛厉的目光一扫。一时心虚。本想强自镇静摇头否认。却不由自主点了点头。如实答道:“箫岛主其实全为张公子着想。并无恶意。另外张公子也不要怪罪之秋。我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况且在我看来。不管箫岛主是否另有用意。至少他在想方设法保护公子周全。不让公子被天帝所害。”

    张翼轸微微摇头。笑道:“天帝派人前来拿我。谁说就一定是要将我杀死?说不的天帝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让我落到天魔、无明岛或是无根海的任何一方势力手中。为他们所用。此事暂且不论。但说方才之事。之秋。你又如何识破我藏身之处?”

    之秋微微一怔。犹豫片刻。还是答道:“也罢。之秋一腔柔情终将成空。也不再心存奢想。先前也并非刻意隐瞒身份。非要欺骗张公子。其实我能够看破公子的隐形术。倒不是因为我的法力多么高强。而是假借此宝……”

    话间。之秋手腕一翻。一枚数寸大小、质如白玉的羽毛现形手上。紧接着之秋右手轻轻一抖。羽毛飘然飞到空中。幻化而成一只六羽极乐鸟。在空中啼鸣不已。围绕之秋飞上飞下。好不欢快。

    张翼轸并不识的此宝。风楚者却是早有耳闻。一见之下顿时脸色大变。随即后退数丈之外。一脸诧异。惊叫出声:“……化羽!之秋。你究竟何人。怎么会有箫羽竹的三宝之一的化羽?”

    之秋看也不看风楚者一眼。手指一弹。六羽极乐鸟长鸣一声。重新化为白羽。飞入之秋头之中。隐没不见。随后之秋站稳身形。冲张翼轸盈盈一礼。口中称道:“箫之秋见过张公子!”

    张翼轸顿时惊住:“箫之秋?之秋。莫非你是箫羽竹之女?”

    “正是!”

    “怎么可能?身为飞仙却又是飞仙之子。难道你也有何际遇不成?”张翼轸大吃一惊。

    “张公子多想了。家父未飞升之前。弃家学道。当时我虽然不过是十岁孩童。不知何故也对学道修仙颇感兴趣。便毅然追随家父修行。我父女二人一前一后都成就飞仙大道。只是我向往安静岁月。所以才独自前来方丈仙山……”

    原来如此。张翼轸暗笑自己一时心急。竟然未曾想到父女同时修道同时成就飞仙大道之事。转念一想。又对箫羽竹父女心生敬意。世间之人。成就飞仙者千难万难。而箫家父女却能够同时成就两人。也算是极其难的。

    风楚者面如死灰。不敢直视之秋。过了半晌。才提心吊胆向前。小声说道:“原来之秋竟是箫岛主千金。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先前多有的罪之处。之秋勿怪。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才好。”

    风楚者心中明白。他再是狂妄也不敢招惹令天帝和王文上都大感头疼的箫羽竹。万万没有料到。之秋一直被他纠缠。受他欺负。却从未表露过真实身份。今日赫然的知箫之秋的身世来历。直让他追悔莫及以前的所做之事。若是之秋记恨先前之过。不用箫羽竹动手。她只要催动手中的化羽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的。只因化羽也是一件可以追魂夺魄的天仙法宝!

    虽然风楚者心不中解为何先前之秋一直隐忍不。对他再三忍让。现今情形却容不的他再多做他想。只能低头求饶。别无他法。

    之秋看了风楚一眼。只是冷笑一声。说道:“不必在我面前低声下气。我以前对你如何。以后还是如此……”

    风楚者闻言大喜。正要再讨好几句。却听张翼轸惊奇的问道:“化羽是何宝物。能够轻易堪破飞仙隐形术。看来至少也是天仙法宝?且方才听风楚者所说。化羽为箫羽竹三宝之一。我曾在凡间见过无明岛飞仙高侍魂手持排箫法宝。刚又见你手中化羽。三宝都是何物?”

    之秋盈盈一笑。答道:“家父手中三宝。分别为魂箫、化羽和竹调。正是暗合家父名讳箫羽竹。魂箫和竹调不必多说。与此无关。化羽乃是取自翱翔九天之外、高飞三十三天的六羽极乐鸟羽毛炼化而成。化羽非但有堪破飞仙隐形之能。还可以化为六羽极乐鸟。可载人飞天。其快堪比天仙。自然。化羽另有迷幻、禁锢之能。寻常飞仙若无法宝对抗。断难抵抗化羽之威……”

    “是。是。是。化羽威名。连我家主上也是闻之色变。不敢说能够轻易应对。若以我的微末法力。更不是化羽之敌。我也曾有耳闻。说是化羽有定风之能。不知真假?”风楚者讪讪一笑。小声的说道。

    之秋倒也没有的理不饶人。只是将脸扭到一边。答非所问:“若是用来杀你不在话下。其他不必多说……张公子。事不宜迟。不知你有何打算?”

    凭心而论。张翼轸虽然对之秋先前有所隐瞒之事微有不满。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人之常情。也不好怪罪她什么。况且她现在又说出实情。也算是一片真诚。只是若是因此而完全听信之秋之言也是不能。是以低头一想。随即说道:“不管是在此等候无根海来人。还是重返世间。只怕为时已晚。此时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方丈仙山已有高人来此。并且暗藏在方丈仙山的天帝之人也会闻风而动。此时此刻应该已经蓄势待。所以以目前情景来看。我三人联手御敌才是最要紧之事。至于其他。只有等危机过后才行定夺不迟。”

    一听张翼轸同意联手。风楚者喜形于色。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张翼轸微微一笑。向前一步。低低的声音问道:“风楚者。既然我三人要携手同心。自然要互相信任才是。我再问你。你一身控风之术学自戴天之手。究竟还有何隐情?”

    风楚者脸色一变。假装不知:“上次不是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不过是寻常的神人与飞仙之间的交往罢了……”

    张翼轸岂能放过眼前机会。直接说出心中所想:“戴天身为神人。寿命可达万年以上。不过几千岁便意外身死。此事应该与金翅鸟与龙族恩怨有关!”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四章 鲲鹏展翅

    吃惊归吃惊,不过是一把寻常的天地元力剑,要想伤到北布绝无可能!

    北布肯定不将此剑放在眼中,连头也不回,意念锁定剑光,心意一动,一道无可匹敌的仙力自剑光两侧蓦然平空生成,仙力黄光一闪,便将剑光湮灭于无形之中.

    以无比轻松之势破解张翼轸的来袭之势,北布心中微有愠怒,刚一定神,却是赫然觉天命定身术已经告破,张翼轸闪身空中,淡然而立,右手虚握,猛然朝黄光虚空一斩。

    随着张翼轸右手落下,一道虚无剑光瞬间突破数十丈之遥,一闪而没入黄光之中。猛然间,黄光犹如被巨石砸中的水塘,突兀间波光乱闪。随之一阵眼花缭乱的晃动之后,黄光如同风中蜡烛,一闪,竟然消散一空。

    北布见状,顿时勃然大怒:“张翼轸,你敢毁坏黄光通道?此为天命所成,你将其毁去,便是抵抗天命。”

    张翼轸见一剑之威竟将北布口中所称的黄光通道斩去,心中稍安。黄光为天仙之光,如此看来,声风剑不但威力未减,还有所增长,也来不及思索其中原因,将剑负于胸前,当空站定,淡淡答道:“天命无理,不从也罢。///你所说黄光通道,只为将我打下凡间所用。我不想下凡,又不想被你所制,将其毁去也是正常。莫非我还要将其留下,自己跳入不成?”

    北布身为天官,一向严谨刻板,听张翼轸语带嘲讽地一说。更是怒火中烧,冷冷一笑说道:“也好,不经黄光通道,本仙可以直接将你一身仙力抹去,直接打落凡尘,你就再回世间做一名普通凡人,莫要再怪我不留情面,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到时天帝责怪,九天官埋怨,本仙也有话可说!”

    说话间。北布双手一错,两手之间蓦然显现一团细如雨净如沙的云气,云气旋转数圈,变为一团洁净透明的散沙。此沙如同世间沙粒。不过却是晶莹透亮,洁净无比,若不细看,便和一团云雾并无两样。

    散沙一成。北布一脸凝重,暗自摇头说道:“天净沙一出,飞仙绝无逃脱之理。张翼轸。本仙已有数千年未曾以天净沙消散飞仙仙力,今日全因你违抗天命之故!”

    随后一声断喝:“天净沙,飞仙化,散!”

    张翼轸原以为天净沙定是化为漫天飞舞地细沙当头罩下,笼盖数百丈范围,将他定在当场,让他逃无可逃。不料天净沙自北布双手之间飞出,“扑愣愣”一声轻响,竟是化身为一只小巧玲珑的遍体金黄的小鸟,婉转清脆地鸣叫一声。直朝张翼轸正面飞来。

    一只小鸟如何化解飞仙仙力?张翼轸为之一怔。随后不敢怠慢,毕竟此鸟是北天官所化。看上去不过拳头大小,不定会有何等惊人神通!

    心意一动。张翼轸身形急闪,同时声风剑虚空一点,一缕剑气脱剑而出,与四周融为一体,直朝小鸟迎头斩去。

    张翼轸虽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过眼前小鸟乃是天仙所化,且听他所说还可以消散飞仙仙力,他哪里还敢将眼前小鸟当作无害之物,是以一出手便毫不留情,痛下杀招。

    凭借一剑之威将黄光通道斩掉的声风剑,在张翼轸全力催动之下奋力一击,看似只是虚空一剑,实际却蕴含惊人威力。剑气如虹,其快不可言说,一闪便不偏不倚正中小鸟头顶!

    若是外人看来,确实一击而中,不过张翼轸却是心中清楚,便在虚空一剑将将及身小鸟头顶之时,看似毫无防备的小鸟只一仰头,轻张小嘴竟将他的虚空一剑吞入肚中。剑一入小鸟口中,便立时与张翼轸失去感应,如斩虚无之处。

    此惊,令张翼轸一时无比骇然,不敢相信方才所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只幻化的小鸟,竟然能硬生生接下他的声风剑的全力一击,非但丝毫无损,小鸟甚至不曾微一停顿,依旧电闪之间,直逼近张翼轸三尺之内。

    黄鸟究竟是何等法宝,如此厉害,连黄光通道也难敌他一剑之威,而他最为信赖地声风剑在黄鸟面前全然无用,直让张翼轸大为震惊!

    再要躲闪已然不及,当下不及多想,再次放出声风剑,横亘胸前,双手紧握,拼尽全力激天命之火,不管不顾便朝黄鸟当头一剑。

    与剑气脱剑而出不同,此次张翼轸双手握剑,乃是以声风剑本体与黄鸟硬拼一记。黄鸟也不躲闪,仿佛只知一飞冲天,不知躲闪腾挪,被他一剑正正击中额头之上。/

    张翼轸只觉仿佛整个天地翻转过来,手中声风剑再也把持不住,一松手便飞到九霄云外,同时一股连绵不绝的大力排山倒海一般冲击而来,让他再难稳定身形,被一连击退数十里之远才堪堪在空中稳住身形,还未来及反应过来,耳边又响起一声清脆的啼鸣,一道黄光闪过,黄鸟再次近身眼前三尺之内!

    好生厉害!

    张翼轸成就飞仙以来,第一次感觉浑身酸痛,全身虚脱无力,只能勉强飞身空中,想要躲开已是万万不能,只好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不想隐含死绝之气的声风剑,全力一斩之下,黄鸟不见丝毫受伤迹象,依然神勇无敌,直逼眼前。天仙神通,果然不可与之相敌,不管他身具声风剑也好,且身负操纵天地元力之能也罢,毕竟境界差距太大,趁其不备或许还可以周旋一二,若是对方不顾一切要将他当场拿下,他也只能束手就擒,别无他法。

    眼见黄鸟飞临头顶之上,啾啾一声鸣叫,张开小嘴,吞云吐雾,便要将张翼轸一身仙力化去,忽然,一声急迫地鸟鸣自远处响起。初响之时,犹在天边,声音未落之时,张翼轸便已然看到一只通体白色如同玉石的白鸟其快如电,直朝黄鸟扑去。

    黄鸟一见白鸟,顿时如临大敌,闪身一边,不再理会张翼轸死活,长鸣一声,张口吐出一口云雾朝白鸟笼罩而去。白鸟也不示弱,在空中猛然翻转身子,带动一阵旋风,竟将云雾卷到一边。

    黄鸟见状,蓦然拨高身形,升高到虚空之中数百丈之高,不等白鸟有所反应,一张口,竟是喷而出漫天大水,犹如天河倒流一般,铺天盖地倾泄而下。

    大水布满天空,连同张翼轸在内,方圆数千里都在水波漫延之内。白鸟仿佛存了拼死一搏之心,不躲不闪,身形一晃,由拳头大小化为一只展翅数千里的巨鸟。随后双翅一扇,激荡无边巨风,生生将漫天大水击退。

    黄鸟犹如怒一般,急促鸣叫数声,也是将身一晃,猛然间身形迅膨大,双翅一振,不下九万里,其后背宽广如山,至少也有上万里方圆,盘旋空中,整个方丈仙山被其笼罩在内,相比之下,渺小如同一粒石子。

    竟是传闻中的鲲鹏!

    黄鸟现出真身,呼气成风,吐气成云,双翅抖动,地动山摇。双目大如湖泊,亮如闪电。无须展现任何神通,只凭如此气势,便生生将白鸟连同张翼轸在内,压迫当场,再无一丝反抗之力。

    鲲鹏昂啼鸣,显是得意之极。白鸟虽然强自镇静,不过双翅瑟瑟抖,再无先前地骁勇善战之气。僵持片刻,白鸟再也无法承受鲲鹏所带来的威压,悲鸣一声,正要闪身飞离此地,不料鲲鹏却不肯放过,大如山峰一般的巨爪如闪电划破天空,一击之下便将白鸟身体洞穿,当场诛杀。

    白鸟尚未来及惨叫一声,便被鲲鹏巨爪抓得粉身碎骨,顿时惨死。白鸟身死,身形一收,化为一片洁白如玉地羽毛,自鲲鹏爪中徐徐飘荡,正好落在飞身赶来搭救不及的张翼轸手中。

    张翼轸方才声风剑被鲲鹏击飞,人也被震得浑身无力,在一旁缓解片刻,又重新唤回飞到天边的声风剑,片刻不停仗剑向前,却只来得及接下白鸟羽毛!

    张翼轸难以压制胸中的悲愤之意,此鸟正是之秋的化羽所化,也是难得的天仙法宝,竟被鲲鹏毁去,灵性已失,再无法宝神通。紧握手中的化羽,他双目直视如同天地之大的鲲鹏,手中声风剑由虚无到现形,来回闪烁不定,剑体渐渐由漆黑之色变为湛蓝之色,只是蓝色之中,犹如轻烟一般隐含几缕细如丝的黑丝。

    声风剑在经历数次波折之后,在沉寂半年之久之后,再一次成功被张翼轸激出无边战意,与此同时,他无比清晰地感应到声风剑其内的天命之火与死绝之气正加融合。

    拼了!

    张翼轸将心一横,一手紧握化羽不放,一手一挺手中声风剑,长啸一声,须臾间近身到鲲鹏身前,正要举剑去刺,鲲鹏却是早已有所觉,轻一闪身,右爪一提,如老鹰抓小鸡一般,直朝张翼轸抓来,试图一举将他擒获。

    张翼轸也不躲闪,挺身迎上前去,无比轻巧地自巨爪之间一穿而过,间不容之际,声风剑蓝光一闪,自巨爪之上飞快一划。

    连张翼轸也不曾注意到,就在声风剑与鲲鹏巨爪相交地瞬间,一直在剑身之上游走不定地死绝之气不知何故突破剑身束缚,乘机混杂在一缕天命之火之上,从剑身之上逸出,连同天命之火一起,同时击中鲲鹏的巨爪之上!.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章 权宜之计

    此言一出,风楚顿时惊惶失措,一时震惊,连话也无法说清,吞吞吐吐说道:“张,张翼轸,你,你莫要信口开河,乱说一通,不过是学学御风之术,怎么又与两族恩怨扯到一起,我,我可担不起如此重大责任!”

    见风楚犹自嘴硬,张翼轸也不急,负手而立,一脸淡然笑意,静默不语。~~.~~风楚目光躲闪,再无一丝傲然姿态,支吾说道:“张、翼轸,你究竟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见风楚如此表现,张翼轸心中更是笃定先前想法,以风楚为突破口,定能解开另一个不解之谜,不但和一直以来金翅鸟与龙族的恩怨有关,说不定还与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战有关连之处,是以他不慌不忙,回身朝之秋轻笑一声,说道:“既然风楚对我仍是心有疑虑,不据实相告,我怎敢与他联手御敌?还是之秋令人心生信任,也罢,也不好勉强别人什么,之秋,我二人这便离去,相比之下,还是与你携手更让人安

    之秋倒也明白张翼轸心意,十分默契地点头应下,当前一步,转身就要离去,张翼轸也紧随其后,刚一迈步,却听风楚急急说道:“张公子……且慢,且听我一言!”

    张翼轸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

    风楚一脸坚决之色,说道:“实不相瞒,有关戴天之事,或是金翅鸟与龙族恩怨,我所知甚少。不过是戴天被人囚禁期间,我想了个法子。让他对我心生好感。才将控风之术全数传我。至于其他,我不过是无足轻重之人,确实也无从得知更多隐密之事……不知如此解释,张公子是否认同?”

    张翼轸想了一想,又问:“戴天被何人囚禁于何处,又是因为何事?此事我想以你的为人,定会打探得清清楚楚,否则也不会胆敢私自从戴天手中学会控风之术!”

    风楚一脸苦笑。愣神片刻,忽然下定了决心,说道:“事已至此。也不怕张公子嘲笑于我,其实在为主上效力之前,我本是天帝之人。”

    这一点倒是出乎张翼轸意料,一听之下大感好奇。笑道:“天帝未必就能得天地之心,不过你既然由天帝身边转向王文上,也定是大有隐情,不妨说来听听,也好为我解惑。”

    风楚脸色微红,神色之间颇为不自在,吞吐说道:“此事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不提也罢,只说张公子感兴趣之事罢……千年以前我曾效力于天帝,听命于南天官南罗。一日南罗命我看押一名神人。再三叮嘱不得让其脱逃。我听了却不以为然。在凡人眼中,神人高高在上。无比威严。而在飞仙眼中,神人不过是高人一等的凡人罢了。怎么可能在飞仙手中脱逃?是以我心中认定南罗对我轻视才会让我以飞仙之尊亲自去看管一名神人,心中颇为不服。”

    “不料一见戴天,顿时令我大吃一惊。此人非但一身修为堪比新晋飞仙,且天姿聪颖,只差一丝便能突破神人天生局限,成为天地之间极其少见的异变神人。不过戴天一身修为被人禁制,虽然行动自如,却不能出离南天罗所设的阵法。”

    “我一向敬佩本领高强之人,与戴天一见如故,很久就结为好友。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得南罗指令,暗中完成了一桩大事,谁知事成之后,南罗却将他囚禁于此,并不履行当初地承诺,让他颇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我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追问究竟何事。受不了我地再三追问,戴天终于对我实言相告……”

    说到此处,风楚停下不说,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所想法,张翼轸不等他开口,插话说道:“戴天受南罗驱使,与整个龙族为敌,残杀无数龙子龙孙,最终却不让他戴天在凡间坐大,而将他捉上天庭囚禁起来,戴天因此大为不满……我说的是对是错?”

    风楚一脸愕然,呆立半晌,才木然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知晓此事内情,为何非要问我不可?”

    张翼轸也不隐瞒,说道:“我也只是大胆猜测,只有听你亲口说出才可得出结论。风楚,你可清楚金翅鸟一族突然之间法力大增,才能轻而易举杀死龙族,是何人为金翅鸟一族凭借天命而增添神通?”

    风楚大摇其头:“此事我还真是一无所知,非但戴天丝毫没有透露,连南罗也是从未提及。且金翅鸟与龙族大战之时,当时天庭之上飞仙所知甚少,只因一是飞仙很少关心下界之事,二是当时正是天魔猖獗之时,飞仙都对天魔畏惧三分,唯恐被天魔炼化,是以对自身身外之事,无人在意。”

    “……说的也是,其后又生何事?”张翼轸也是清楚风楚不可能对两族恩怨之事了解过细,否则他如今不会安然无事在方丈仙山自在度日。

    “过了不久,我刚刚从戴天之处学会控风之术,忽有一天戴天被人唤走,说是南罗有事找他。不料戴天一去不复返,再无消息。我当时推测他可能已经身死,定是有人为绝后患,杀他灭口。这般一想,不由大为后怕,也不等南罗找我,寻个了空子逃出南罗属地,前去投奔了无根海。”风楚说是不提背叛天帝之事,一不留神还是脱口说出。

    张翼轸才懒得嘲讽风楚胆小怕事,见风施舵,心中却是掠过一丝疑问。既然南罗有意杀戴天灭口,且风楚看管时日也是不短,以南罗之能,不会没有察觉到风楚自戴天手中学会控风之术,也更是清楚风楚从戴天口中得知什么,为何不暗中设防,而让风楚从容逃脱?

    简单一想,张翼轸又认定或许南罗忙于其他事情。一时疏忽也有可能。便又略过不想。由此已经可以断定,当年金翅鸟与龙族恩怨,果然是有人刻意挑起,只为不让龙族在凡间坐大。如今经风楚详细道来当时情景,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此事的幕后主使正是天帝!

    只为制衡各方势力,便暗中挑起事端,令两族互相残杀。生灵涂炭,谁说天帝之命可替天行道,可上表天心下慰众生?张翼轸心中闪过一丝愤懑和不平。再加天帝先是意欲置他于死地,现今又阻隔他一家团聚,更是对他愤恨到了极点。

    听风楚说完,张翼轸沉吟片刻。打定了主意,说道:“好,其他之事暂且不说,眼下先说我该何去何从。风楚,听你所说,方丈仙山也有天帝之人,你可知是谁?”

    风楚黯然摇头,说道:“要说实话的话,我和之秋身份,只怕天帝心知肚明。只是我二人一直十分安宁。从不惹事,是以天帝也不理会。方丈仙山之上仙人虽然只有五千之众。不过大多安稳度日,掩藏行踪。谁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对仙侣受命于天帝,会突然杀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风楚说到仙侣,张翼轸猛然想起一事,问道:“风楚,之秋,你二人可是听过丘瞳和西莲子两位飞仙?”

    风楚和之秋一同摇头,一起否认。张翼轸微一皱眉,心中疑惑,以之秋和风楚二人见解,一个是箫羽竹之女,一个是生性喜好打探事情,且又自诩聪明,他二人定然比寻常飞仙更有机会听到丘瞳二人姓名,不料二人也是一无所知,丘瞳和西莲子二人来历,看来也是大有文章。

    之秋见张翼轸微有失望之色,问道:“此二人与张公子有何相干不成?”

    张翼轸微一摇头,说道:“或许是有,不过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内情,只是一时想起,才有此一问。思忖再三,我认为箫岛主所提建议乃是上策,决定即刻重返世间……”

    之秋大喜,风楚大急:“我不明白,张公子重返世间有何用处?难道在世间寻到隐蔽之处躲藏起来,天帝便拿你无可奈何不成?又或是从此避世不出,隐世遁形,放弃先前所做的

    张翼轸摇头一笑,说道:“不管是下凡,还是在此等候无明岛和无根海来人,都是权宜之计,说是以退为进也好,是寻找时机也罢,都是无奈之举,怎么,依你之见,只要能够等到一岛一海来人,便可万事无忧么?”

    风楚也不再信心满满,微一思忖,也是摇头说道:“无明岛和无根海虽然派人前来,不过据我估计,不过是寻常飞仙罢了,恐怕并非天帝之人的对手。况且以眼下局势,即便也天帝之人狭路相逢,他们也不会撕破脸皮,公然出手保你。到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站在背后,等你被天帝之人即将拿下之人,或许会暗中出手相一二。”

    “说得不错,到时我筋疲力尽,就算他们暗中阻止天帝之人得手,或是将天帝之人赶跑,我正是虚弱之人,无力反抗,正是才出虎口,又入狼**,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相比之下,还不如远逃而去才为上策。所以思忖之下,我才认定箫岛主所提建议,才是深思熟虑之策。”

    “哈哈,张翼轸,果然是你,当真是你,我二人……又见面了!”蓦然,一个声音在风楚地恨天长之中四处回响,只听得张翼轸等人心中一凛,不由暗暗心惊,什么人如此厉害,不但探查到他们地所在,且已经近身到了百丈之内,而他们三人却是一无所知!.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十一章 火中取栗

    突兀间,一股轻烟自三人眼前数十丈之外凭空生成,轻烟乍起之时,如雾如风,只一晃,便变成轻纱一般。(提供最新章节阅读>说来也怪,轻纱在空中飘荡之间也不消散,如丝如缕。先是幻化成一层纱缦一般的形状,随后纱缦迎风起舞,如曼妙女子身姿,在空中摇曳片刻,随后一个人影从中闪身而出。

    只一现身便满口埋怨:“岛主也真是,非要将烟笼纱让我穿上,说是可以躲避天仙探查,可以飞空迅疾。此宝倒也确实妙用无穷,只是实在是不雅了一些,本来就是女子之物,非让我一个男人穿上,显得我扭捏作态,连自己都觉得难堪。”

    说话之人刚一露面,便大大了一通牢骚,随后一闪身来到众人面前,先是冲之秋施了一礼,说道:“高侍魂见过小姐!”随后又扫了风楚一眼,却未说话,转身看向张翼轸,静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拱手说道:

    “张翼轸,你也当真了得,方丈仙山也能被你寻到,果然不凡。另外,似乎小姐对你也是青睐有加,怪不得岛主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与你作对,如此看来,知女莫如父,或是说,父女连心……”

    张翼轸不想高侍魂再次露面,先是大一通牢骚,然后又拿他打趣,还身着一件无比怪异的法宝,一时啼笑皆非,还礼说道:“高兄莫要取笑在下了,还是先将身上轻纱收起为好。”

    高侍魂一时尴尬,忙身子一晃。烟笼纱化为一股轻烟没入体内,随后无奈一笑,说道:“此事说来也是怪你,当时我的仙甲在铁围山被天雷击毁。岛主便赠我此宝让我护身。此物本是女子之物,只是岛主有令不得不从,无奈之下只好将就……翼轸莫要取笑!”

    随后,高侍魂又与风楚见礼,二人淡淡应付两句,互相戒备极深。

    风楚也不在意高侍魂的冷淡态度,不过毕竟无明岛有两人在此,多少有些心中没底,不由自主朝张翼轸身后后退几步。张翼轸看在眼中,也不点破。一笑置之。

    高侍魂当下也不避讳风楚在场,直截了当地说道:“岛主命我前来,让我陪同翼轸下凡,以便随时保护你地周全。同时岛主还让之秋即刻返回无明岛,不得有误!”

    之秋颇为不满,答道:“我与父亲早有约定,他不得干涉我的选择。怎么,箫岛主想要食言不成?”

    高侍魂无奈摇头,说道:“岛主并非命令小姐。只是关心小姐安危,才有此提议。只因以眼下形势判断,恐怕整个天庭会有巨变!”

    之秋微一愣神,毅然摇头说道:“无明岛对我而言,和方丈仙山以及蓬莱、昆仑二地并无区别,不去也罢。不如还在方丈仙山,待张公子再来之时,也好方便寻到。”

    张翼轸对之秋所说不置可否,却问高侍魂:“不知箫岛主还有何交待?”

    高侍魂不答话,看了风楚一眼。风楚会意。也不多说。微一点头,闪身到百丈之外。

    微一定神。高侍魂仍不放心,一扬手放出烟笼纱。化为一股若有若无的轻烟将张翼轸和之秋笼罩在内。

    施法完毕,高侍魂这才郑重说道:“张翼轸,早在你初入方丈仙山之时,箫岛主便已然得知此事。其后不久,便派我前来助你,说是灵霄宝殿大有异动,肯定会暗中对你不利。我一刻不敢停留,飞来此,在途中又接到岛主传讯,说是最好让我劝你即刻下凡,不必再留在天庭之上,此时时机尚不成熟,你在天庭之上也无处着力,反而容易惹火上身。如今天庭形势错综复杂,还是远离是非之地为好。在一切未真相大白之前,你亲生父母应该暂且无虞。且岛主也亲口承诺,他会暗中照应你的父母周全,让你切勿挂念。”

    张翼轸听完,久久无语,低头想了半晌,淡淡一笑,说道:“箫岛主倒是想得周全,也是难得他一片好心……虽然好心背后定然另有私心,不过我还是感念箫岛主之心……”

    说到此处,张翼轸微一停顿,看向之秋,随即又对高侍魂说道:“高兄倒是不必陪我下凡,留在方丈仙山保护之秋为好。箫岛主非要赠你烟笼纱,明知是女子法宝,非要让你带到方丈仙山,其中含意,高兄还没有想个明白么?”

    高侍魂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说道:“箫岛主也是,明知我是粗人,不善于猜来猜去,还非要给我打个哑谜,不是强人所难么?不对,箫岛主肯定清楚张翼轸和之秋都是玲珑剔透之人,一点就透,如此说来,岂非故意拿我现眼?”

    张翼轸和之秋相视一笑,随后又问:“高兄可知我亲生父母之事?”

    高侍魂连连摇头:“别说是我,岛主也只是略有耳闻,具体内幕也是丝毫不知。此事极其绝密,天庭之上所知之人甚少,且全是天帝信任之人,是以岛主推测,此事远非表面看来如此简单,恐怕有深层原因,牵扯甚广,所以连他也千方百计打探不出内幕消息。”

    张翼轸心中自是明白,箫羽竹虽然明为无明岛掌管之人,不过毕竟还是飞仙之境,并未晋身天仙,即便法力不亚于寻常天仙,但还是在众多大事之上,远不如天仙更有份量,再加上他对天帝阳奉阴违,是以许多天庭地绝密之事箫羽竹丝毫不知,也实属正常。

    思忖再三,张翼轸又问:“可知天帝派何人前来方丈仙山拿我?”

    张翼轸不过是试探一问,也并未指望高侍魂真能知道来人姓名,出乎他的意外,高侍魂竟然脱口而出:“此人是名天仙,且还是一名天官,名南罗,人称南天官!”

    真有此事?张翼轸悚然而惊,直觉此事过于蹊跷,天帝竟然派出一名天官前来捉他,也过于郑重其事,让人不可思议。不说他不过是一名小小飞仙,便是他身为飞仙顶峰,派出一名寻常天仙前来捉拿,也定是手到擒来,不想竟然派出一名天官,莫非他的身世之谜中真与诸多大事有关连不成?

    怪不得箫羽竹派人前来,令他重返凡间。至少一入凡间,天仙便不能轻易现身,即便有可以突破天地界限的法宝,毕竟不如在天庭之上来去自如。

    想到此处,张翼轸摇头说道:“身为天仙,且还是天官,若是来到方丈仙山,即便我三人联手,再加上有风楚相助,也不是南罗的对手。我倒是奇怪,堂堂南天官,身份无比尊贵,前来拿我一个新晋的飞仙,多少也有些小题大做。”

    “倒也不是……”之秋半晌无语,突然插话说道,“方丈仙山本是南天官管辖之地,他前来此处,名正言顺。且天帝派他前来,一是确保不会失手,二是也向无明岛和无根海暗示此事事关重大,天帝不会丝毫退让,借此恐吓一岛一海,最好少理此事。”

    张翼轸心中也有此一想,同时猛然想起风楚所提之事,心有所悟,说道:“或许天帝还在担心有更难以应付之人现身方丈仙山,所以才派南天官前来,也是为了防止意外之变!”

    高侍魂一时惊醒,大惊:“天魔?你是说,也许天魔也会前来搅局?”

    张翼轸淡然一笑,点头答道:“能够让天帝在意之事,既然无明岛和无根海有人前来,天魔为何来不得?在不让天帝顺心如意上面,天魔也好,无明岛和无根海也罢,都是一样的心思。”

    高侍魂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重重地一拍脑袋,怪道:“你瞧我这笨脑子,经翼轸一提,我才想起,上次在铁围山中,你拼了全力救了潘恒一次,如今他天魔大成,若是听闻方丈仙山成为聚焦之地,又是因你而起,不前来凑凑热闹,也不是潘恒性子……坏了,潘恒现身,定是还会记恨当初之事,到时要是突下杀手,我命不保!”

    不过高侍魂只是随口一说,脸上全无惧色,显然心中笃定,并不怕潘恒大打出手。张翼轸却是沉吟不语,不想和风楚、之秋,再加上高侍魂三人,将各人的消息和分析理清眼前之事,越来越觉得方丈之地风起云涌,若是现今离开下凡,虽然可以避开天仙追杀,不过却少了火中取栗的乐趣和险中取胜地意外之喜。再细心一想潘恒为人,虽然对他不甚了解,不过从可以破坏天帝的层面考虑,潘恒没有理由不前来方丈仙山,搅局也好,报复当时被人暗中操纵的天雷也罢,总之可以令天帝不快之事,潘恒应该也是乐意之极愿意一试。

    三人还要再商议一些什么,忽见外面人影一闪,风楚近身眼前。高侍魂见他一脸慌张,神色大变,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做法收回烟笼纱,只听风楚焦急地说道:“刚刚我又收到主上传讯,无根海又派出三名飞仙前来方丈仙山,不料半路之上,突然失去踪影,生死不明!”

    张翼轸顿时愣住,一脸愕然,谁人在半路之上截杀无根海之人?难道是天帝再也隐忍不住,悍然出手不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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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
不然绝粒升天衢,不然鸣柯游帝都。
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气是良图。
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
且看一个懵懂少年,如何在世间一路走来一路歌,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人间仙路!满腹心情一腔热情,且与君徐徐道来此中真意……
正是:良辰美景何常在,人间仙路记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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