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望海潮 第六十六章 魅妖事
“张翼轸,你……卑鄙无耻!”
尚晴勃然大怒,尚未来及反应过来,蹲在地上的蓝小瓜纵身跃起,手中一对棒槌挥舞得密不透风,直朝尚晴当头便打。
蓝小瓜人在空中,嘴中还哇哇直叫:“可以叫我矮冬瓜,可以叫我蓝小瓜,但不许任何人叫我大傻瓜。谁喊我大傻瓜,我叫谁后悔一辈子!”
尚晴不用后悔一辈子,只后悔方才多叫了一句“大傻瓜”,祸从口出,便被蓝小瓜死死缠住,脱身不得,一转眼张翼轸便闪身消失不见。
尚晴只气得再难保持矜持,冲张翼轸消失之处大喊:“张翼轸,我恨你!”
蓝小瓜一愣,停手不打,问道:“方才那人真是张翼轸?他怎么说他好象不是张翼轸?”
尚晴正在气头之上,被蓝小瓜一搅,更是气急败坏,说道:“说你傻,你还真是个十足的傻
话未说完,尚晴猛然住嘴,聪明一世竟然糊涂一时,说什么不好,又说蓝小瓜是个傻瓜。果然,蓝小瓜一听,立即怒火冲天,顿时将张翼轸之事忘个一干二净,手中棒槌一挺,一跳老高,嚷道:“我和你没完没了!”
张翼轸唯恐尚晴有何等法术可以暗中追踪他的行踪,一直隐匿身形,在中土世间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才从水中来到东海龙宫。刚一来到水晶宫,商鹤羽便现身眼前。
“翼轸,此去三元宫,一切是否顺利?”商鹤羽难掩一脸关切之意,急急问道。
张翼轸淡然一笑,说道:“商兄莫急,一切还在掌握之中……龙王、青丘等人何在,还有倾颖和婵儿,约他们一同前来。好将我中土之行详尽说来。”
商鹤羽点头称是。说道:“龙王与青丘一行,连同倾颖和婵儿都去建造望月台了。”
“望月台?”张翼轸蓦然愣住,不解其意。
商鹤羽故作神秘地说道:“翼轸,你猜不到何人前来龙宫寻你?”
这些时日,张翼轸奔波忙碌,诸事缠身,刚刚从尚晴的纠缠之中脱身。哪里有心思猜测一二,正要开口相问,忽听水晶宫后一阵喧哗之声,正是龙王和青丘等人得了消息,急忙返回与张翼轸相会。
不提倾颖与戴婵儿如何眼泪汪汪缠住张翼轸不放,直到老龙倾东实在看不过眼,在一旁咳嗽数声。才将二女惊醒,羞不可抑地跳到一边,但说张翼轸微一定神,察觉到周围海水之中有异,冷哼一声,说道:“蓝魅,还不现形,难道要我请你不成?”
话音刚落,在众人背后一团水流急一转。迅化为一名蓝衣女子,正是沧海桑田之中的水妖蓝魅。蓝魅只一现形,忙急步向前,大礼参拜:“蓝魅参见主人!”
张翼轸上下打量蓝魅几眼,语气稍微缓和一些。点头说道:“不错。修行精进不少,如今差不多到了大成之境。以你现在的境界。可与人间的地仙顶峰相当。不过……蓝魅你私自离开沧海桑田,前来东海龙宫所为何事。最好确有要事,否则定当重罚。”
张翼轸颇为忌讳蓝魅等水妖现世,只因水妖一族,天生媚态入骨,若其入世魅惑世间,地仙也难以抵挡魅妖的如水柔情。若是魅妖稍有祸心,必定乱世。
蓝魅被张翼轸呵斥,顿时吓得伏地不起,辩解说道:“蓝魅前来东海寻找主人,实在是此事万分紧急,事关魅妖一族的生死存亡,只能前来求助主人。”
“究竟何事如此慌张?”张翼轸见状也是心中一紧。
张翼轸离开沧海桑田之后不久,魅妖因得了张翼轸的元水之力的洗涤,去除了暴虐之意和杂乱之气,再加了上万枚沧海月相助,全体魅妖修为提高迅,一年之后所有魅妖都可以自如出入蓝田海,不必非得在蓝田海之内才可以存活。又过不久,数名进境神地魅妖突破水气之体地限制,成就妖体之身。
一旦成就妖体之身,便有突破天地界限的可能,飞升天庭。一众魅妖见此情景,自然大受鼓舞,更是不敢懈怠,日夜修行,期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天地造化,与天地同寿。
不料一月之前,魅妖之中修为最高一人,突破最后一关,与天地感应道交,正当她自以为可以飞升天庭,从此可以逍遥天地之间时,突然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将她当场击得灰飞烟灭!
随后,接二连三的天雷降下,将魅妖之中修为最高的数人一一击死,一个不留。
突遇此等变故,魅妖震惊当场,个个吓得魂飞天外,不知所措。连蓝魅也大惑不解,明明魅妖依法修行,又是得了天地元水洗涤的纯净之体,怎会还有天雷及身?
蓝魅因为统领一众魅妖,杂事颇多,反而不再是众魅妖中境界最高之人,也正是因为此等原因,侥幸逃过一劫。不过以众多魅妖目前的修为境界,即便不用心修行,数年之后也会突破最后一关,到时天雷击顶,无一幸免,只能是死路一条!
众魅妖自然不愿坐以待毙,蓝魅身为魅妖统领,更是不想魅妖因此灭绝,当下想到张翼轸神通广大,定能想出办法帮助魅妖渡过天劫,当即交待一番,蓝魅便走出沧海桑田,来到西海之上。
虽然蓝魅并不知道张翼轸身在何处,不过当时东海公主倾颖与他相伴,前去东海寻他,应当可行。蓝魅身为水妖,在水中瞬水而行,又有元水之力相助,即便龙王也断难轻易觉,是以蓝魅自西海经南海一路顺利抵达东海。
来到东海之后,倾颖自然认识蓝魅,问清来意之后,让蓝魅耐心等候,张翼轸应该不日便会返回。蓝魅虽然心急,却也只好应下。
蓝魅将从蓝田海**的数枚沧海月赠予倾东,倾东一见大为欢喜,急急和青丘商议建造望月台。青丘和倾东颇为投缘,二人埋头商议望月台之事,倒也乐在其中。
蓝魅说完,以为张翼轸听到魅妖天劫之后定会大吃一惊,不料见他只是微一点头,挥手说道:“此事我已然得知,只是近来奔波忙碌,无暇顾及魅妖一族,是我地疏忽。蓝魅,莫要恐慌,此事我会放在心上,日后定会寻到一个万全之法。”
蓝魅得张翼轸亲口许诺,心中大定,躬身施礼,退到一旁。
张翼轸见众人都在,便将他此去中土世间所经历之事,简略一说,省过诸多细枝末节,只捡要紧之处说了一通,最后又说到无明岛和无根海各派一人,一人护他一人杀他,却全是各有古怪之处。
青丘听了插话说道:“依我所看,尚晴还好说一些,箫羽竹此举明为保护,实为监视,或许想从你身上得些好处。而王文上所派的蓝小瓜则别有深意,此人头脑简单,不知变通,王文上精明过人,若要真正杀你,定会派来法力高强且机智善变之人,让蓝小瓜前来,嘿嘿,应该另有目的。”
青丘所想与张翼轸心中疑问相同,是以张翼轸又与商鹤羽、倾东商议一番,虽然得不出什么结论,不过总算肯定了他先前的判断。眼下局势错综复杂,天帝、无明岛和无根海三方似乎都在等待一个契机,究竟是在等候什么,他也不得而知。
在得知九灵竟是隐世天仙之后,倾颖和戴婵儿大为震惊,商鹤羽虽然并未见过九灵,也是接过九灵传讯,一听之下也对九灵大感好奇,问了一些有关九灵的问题。不过张翼轸细心一想,却是现他对九灵所知甚少,且九灵此人看似随和,实际上也是隐藏极深,除了与灵空有些纠缠之外,与其他人都相交不多,可以说一直是个讳莫如深之人。
商鹤羽对秀才小五之事颇感兴趣,详细问清几人长相和修为,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天人。天人相当于地仙修为,不过一是本身是天人之体,与地仙之体大不相同。二是体内也并非地仙灵力,而是特有的天力。正是因为天力之故,天人无法变化形体,只能始终维持数丈身高。按理说天人无法下凡,不过上次在无风之地乍见崔向之时,我便心生怀疑,感觉崔向有可能是天人之体,不过当时并未仔细查看,也没有与他交手,且他的身高也不算过于高大。如今想来,说不得崔向也是天人。”
张翼轸奇道:“天人下凡,分散到海内十洲居住,十洲虽好,比起天庭自然远远不如,若非有天大地好处,他们怎会自愿甘冒巨大风险,来到凡间长居?此事定有大大的隐情,以商兄之见,天人并无可能再晋身飞仙,除了可得长生不死之外,对于天人而言,还有何等好处可以让他们自愿下到凡间?”
商鹤羽微一沉思,说道:“我与天人交往甚少,以他们在天庭的处境和自身体质,再想更进一步几乎并无可能,不过若是无利可图,十洲再好,也远不如天庭。或许背后之人有何妙法可以让天人突破自身体质所限,能够晋身飞仙之境,若有此等好事,别说下到十洲之地,便是来到中土世间,天人也会争先恐后下凡。”
二人讨论一番,也没有得出结论,只好略过不提。
张翼轸忽然想起一件最为重要之事,伸手从身后取出画卷,对倾东说道:“画儿的本体画卷上次留在龙宫,还请龙王取来一用。正好我将另外两幅画卷取来,看三分图相聚之时,究竟有何事生!”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章 方丈仙山
脚抬起时,洞口小如针尖,脚落下时,张翼轸猛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仿佛一失足坠入万丈悬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飞天神通,只能任由自身不停地向下坠落,甚至还能感觉到下坠之时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感觉身子一滞,周身一凉,“扑通”一声,竟是跌入水中。
此水与寻常海水一样,不过色泽纯和,更无一丝杂质,且水中隐有香气,虽然没有香水海之水香气袭人,也是清香入鼻,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顿觉神清气爽。张翼轸微一感应便已然得知,此水水性冲淡祥和,没有杂乱之意,比起四海之水不知好上多少倍。
顿时心中一喜,此水绝非凡间之水,此地也非中土世间之地,难道是……不容多想,心意一动从水中一跃而出,站立水面之上,抬头一望,张翼轸顿时愣在当场。
眼前百里之外,有一座方圆不知几千里、四周光洁如镜,高高耸立的巨山映入眼帘。此山下端没入海水之中,不知其深,上端隐入云端,不知其高。整座山色泽洁白,犹如白玉所成,散荧荧白毫之光,令人一眼望去,不由立刻心生敬仰膜拜之
方丈仙山!
张翼轸大喜过望,先前一番推断果然没错,一步迈入不过针尖大小的洞**,不但里面别有洞天,且还如愿以偿来到方丈仙山,一时所有忧虑全部一扫而光,他再也按压不住心中狂喜之意,飞身向前,一个闪身便来到方丈仙山近前,喜极而泣!
无数次的想象。无数次的磨难,又经历数次生死波折,终于来到传闻中的方丈仙山之地,即将见到亲生父母之面,又要解开无数困扰他许久的诸多秘密。张翼轸怎能不激动万分,只差仰天长啸一番,以泄心中的狂喜之情。
张翼轸绕着方丈仙山飞空一圈,方圆差不多万里左右,虽说不大,不过他现在心中明白。仙家之地,不可以寻常论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或许一入仙山之中,便不知其大究竟几许了。
当下也不再犹豫,沿方丈仙山一侧,一飞冲天,直向云霄。张翼轸全力飞空之下,可以瞬息千里之遥,不料一连飞行了一个时辰有余。仍然不见尽头。不由心中暗暗吃惊,海外三仙山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之高,恐怕已经与天庭不相上下了。当真是不同凡响。
又飞空一个时辰有余,张翼轸毕竟晋身飞仙不久,如此全力飞空,一时也无法吃消,只好放慢飞行之势,不料刚一放慢前行之势,忽见头顶之上一直飘忽不定将方丈仙山掩藏其中地云雾,不知何故突然云开雾散,云雾一散,隐藏在云雾背后的方丈仙山的真容便展现在张翼轸眼前。
定睛一看,便见自身所站之处,正前方数丈之外,无数道彩虹交相辉映挂在空中,每道彩虹都是一个个尾相顾的正圆,七彩辉映,异彩纷呈,光彩夺目。彩虹之上,栖息着无数仙鸟,喜鹊、仙鹤、极乐鸟,以及传闻中的凤凰,还有周身光地孔雀,等等,不一而足,数不胜数。更有许多不知名的仙鸟在空中或啼鸣,或引吭高歌,或盘旋而舞,各得其乐。
张翼轸惊叹半晌。虽然上次自铜镜之中见过方丈仙山地良辰美景。不过毕竟如同雾里看花。哪有真正置身其中更令人叹为观止。愣神片刻。他淡然一笑。向前一步迈出。一脚落实。踏上了方丈仙山。
天上地上无数仙鸟对张翼轸地到来视若无睹。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各自或歌或舞。人来鸟不惊。看来仙鸟也通人性。或许也可以感应到张翼轸并无敌意。所以才会巍然不动。张翼轸也不迟疑。穿过仙鸟聚集之地。来到一处广阔地草原。
草原之中鲜花盛开。全是张翼轸从未见过地奇异花朵。有地小如针尖。有地大如树盖。各式鲜花争相怒放。空中弥漫无边香气。令人心神大安。无比放松。
不过张翼轸无心欣赏眼前美景。仙家之地不敢过于造次。是以只是凌空缓慢飞行。飞不多时。走过草原之地。又来到一处一望无际地湖边。
此湖方圆不下数千里。湖水洁白如玉。散檀香之气。一眼望去。整个湖泊犹如一块巨大地羊脂美玉。令人心生震憾之感。
张翼轸心生疑问。怎么来了许久。至少也深入方丈仙山不下千里。却连一个仙人也不曾见到。这是为何?按说如此仙家福地。即便不是仙人成群。至少也应该随处可见仙人漫步来。怎会半晌不见一个人影?
再向前行进不久,又见连绵不绝地山川。山川之间,夹杂无数波光闪动的河流。只是此处山川,几乎通体全由美玉而成,即使是随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也堪比世间最好的玉石。河水要么清若无物,要么洁白如同仙乳,看得张翼轸啧啧称奇,暗道世间富贵在仙家看来,是如此不值一晒。
张翼轸本想神识大开,探查一番,只是此地乃是飞仙聚集之地,不定会有何等高人在此,以神识感应是为不端之举,只是又前行不下千里之遥,仍是一无所见,除了无边美景,便是仙鸟飞空,此外便是空空荡荡,空余无边仙气弥漫,不见仙人踏云而来。
方丈仙山,怎么可能只是一座空山?
张翼轸耐心全失,也顾不上诸多顾忌,全力施展飞空神通,瞬息千里,只用了一个时辰几乎便将方丈仙山转了一遍,却是全然一样,到处空空荡荡,不见一人踪影。别说仙人不见,连一处亭台楼阁也无法看见,简直就是一处完完全全的无人之地!
张翼轸大惑不解的同时,又大失所望。怎么可能方丈仙山没有一名仙人,究竟是何原因?是他来错了地方,还是另有蹊跷之处?不可能来错地方,此山外观与铜镜之中所显现之山一模一样,当时铜镜一现,赤浪便脱口而出此山是方丈仙山,怎会有错?况且他完全遵循母亲所言,从四句话中得出前来此地的方法,所以依上述情况推断,也是不可能出错。
难道是方丈仙山之上,还有何种天地神通限制不成?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或许这两句话并不仅仅是进入咫尺天涯之地地口诀,难道同时也是暗指来到方丈仙山之上,还有咫尺天涯地天地神通?
眼前就是方丈仙山,又何来咫尺之间一说?张翼轸静心一想,此地的山川河流,以及草原树林,并无异状,一切如常,除了远胜世间无比精美之外,也不见有什么诡异之处。又要从哪里寻到咫尺之间地奥妙所在?
对,肯定是来时之路。记得当时突兀之间方丈仙山现身眼前,他一步迈入,随后也未多想,便向前一直前行,才一直费尽周折直到现今一无所获,既如此,从哪里一脚踏入方丈仙山,就先从哪里寻找玄妙之地。
张翼轸几次闪身来到方丈仙山的边缘,随后也不迟疑,一步迈出方丈仙山,站立虚空之处,凝神一看眼前地方丈仙山,心中豁然一惊,果然有所现。
方丈仙山看似近在咫尺,却同时又有天涯之远,不过又与咫尺天涯之内的一步咫尺一脚天涯的神通大不相同,仿佛眼前有两座方丈仙山,一座近在咫尺,另一座远在天涯,而张翼轸方才所进入的方丈仙山,是远在天边的一座。
原来如此,张翼轸暗暗惊奇,仙家之地,远远近近令人无法辨明,不知是天地自成还是无上法术而成,总之正要将无缘之人拦在外面。只因远近两座方丈仙山,并非一远一近固定不动,而是不时互换位置,几乎是瞬息万变,当真也算是颠倒众生的神通。
幸好张翼轸生就元眼,可以锁定其中一座的气息,否则寻常飞仙来此,无意之中进入无人之山,即使再行退出,也无法在眼花缭乱之间,认准真正的方丈仙山。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果然不假,一步迈错咫尺之遥,只怕从此永隔天涯之远,再难相见,如同彼岸花的花与叶一般。
当下摇头一笑,张翼轸又是一步迈出,只觉犹如穿透一道五光十色的通道,落脚之时,眼前情景大变。
是大变,其实与方才进入的方丈仙山一般无二,不管是眼前的地形,还是空中的彩虹与仙鸟,全然一样,并无一丝不同之处,唯一一点也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点,眼前无数身高数丈,身着各式服装的男女仙人现身眼前,将张翼轸团团围住,无比惊奇地上下打量不停。
终于来到方丈仙山,张翼轸心中惊喜交加。再看将他围在中间男女仙人,个个气宇轩昂,相貌不凡,也是心生崇敬之意,当即施礼说道:“诸位仙家,在下张翼轸,冒昧踏入仙山宝地,还望仙家勿怪。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哪位仙家可以为我解答
一名相貌秀丽,年约二十上下的女仙越众而出,冲张翼轸微一点头,说道:“张翼轸……你如何能识破幻象进入方丈仙山?要知道,千年以来,方丈仙山从未有飞仙飞临,也无一人可以出离!”
第六卷 望海潮 第六十七章 画儿泪
(xue众人一听,顿时脸露期待之意,在场等人都见过画儿,不管是倾颖还是戴婵儿,便是青丘,对画儿也是颇为挂念。
倾东一听,也是大感好奇,忙令人将画卷取来。不多时有人将画卷取来,交给张翼轸。
张翼轸持画在手,手腕一抖,轻轻打开,只见画面之上画儿音容犹在,只是早已人去沓沓,不知伊人芳踪。
手一扬,画卷飞到半空之中,定住不动。张翼轸又将身后两幅画卷全部打开,同样也抛向空中。三幅画卷在空中并行而立,猛然间光芒一闪,三画自行合而为一!
三幅画卷合成一幅,蓦然之间从画卷之上飞出三个身影,一个正面,一个背面,一个侧面,三个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又随即三者合一聚在一起。
再看三幅画卷在众人的注视之中,渐渐化为无数星光。星光并不消散,却是注入身影之中。不多时,画卷便全部消失,当全数星光都汇聚到身影之中时,一个女子便在空中慢慢现出真身,她眉眼如画,淡雅脱俗,皎若秋月,当前一站,当真是如画如诗,如梦如幻。
正是画儿!
张翼轸又惊又喜,不及多想,向前一步,正要伸手去拉画儿,却又想起咫尺天涯之中画儿性情大变,一时止步不前,犹豫说道:“你……真是画儿么?”
“主人师兄……”画儿双眼雾气弥漫,神情哀怨,却又强颜欢笑,摇头说道,“咫尺天涯一别,画儿无比挂念主人师兄,只是不知主人师兄是否痛恨画儿当时不听话,痛下杀手杀死常子谨?主人师兄怪罪画儿也好,不理画儿也罢,画儿都毫无怨言。只想让主人师兄知道,画儿也是身不由己……”
果真是画儿,当真是画儿?张翼轸一时心神激荡,哪里还顾得上多想,一步向前就要拉住画儿,不料伸手之处如过虚空。画儿明在眼前,却并非实有。
“不过是一道残影罢了,主人师兄,画儿并未真正在此,真身尚在遥不可及之处,只是三画合一,触动其上的法术,画儿身影被法术摄来,正好借机与主人师兄交待一二。刚好有许多要紧之处。主人师兄务必谨记,以免误了自家性命。”
张翼轸不免黯然神伤。摇头说道:“画儿。你现今究竟身在何处。又是何人。为何在咫尺天涯之中突然变了性子。且法力高强堪比天仙?”
画儿无奈一笑。答道:“此事并不重要。若有机缘。日后主人师兄必会清楚一切。而眼下最为关键之事。请主人师兄万万不可前往方丈仙山。否则与你亲生父母相见之时。便是大祸临头之际!”
“此话怎讲?”张翼轸骇然而惊。只因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在东海稍事停留几日。便要启程前往方丈仙山。虽然眼下并无头绪。不过此事势在必行。耽误不得。
“个中缘由画儿也一时无法说清。只是却清楚地知道。主人师兄若前往方丈仙山。必定九死一生。有去无回。这还不算。说不定还会落个形神俱灭地下场。主人师兄。可否听画儿一言。不要前去方丈仙山……”
“这……”张翼轸历尽千辛万苦。走遍世间无数险要莫名之地。时至今日终于修成飞仙。可以前往方丈仙山一行之时。先是铜镜显灵。镜中疑似母亲之人劝他不要前去方丈寻她。如今画儿也现形眼前。开口也是说出同样地话。为何最为关切自己安危之人。都不让他前往方丈仙山。究竟有何惊天秘密和惊人隐情?
先前九灵也说过相似之话。虽然也是含糊其词。不过言外之意也说他与亲生父母相见。真相或许并不是他所想要地事实……此事。当真也是令人大为头疼。
不过若说要张翼轸轻易放弃也是不能,毕竟费尽心机,眼见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怎能转身离去,置亲生父母安危于不顾?身为人子,即便舍了性命,也要救父母于水火之中。
略一迟疑,张翼轸顾左右而言他,说道:“画儿,你何时可以再真身下凡,回到主人师兄身边?”
画儿答非所问:“主人师兄,可否记得在沧海桑田之时画儿说过,蝴蝶飞不过沧海,就像画儿终究离不开主人师兄,但主人师兄最后肯定会不要画儿一样,不用多久,主人师兄便不会挂念画儿,而是要对画儿恨之入骨了!”
“怎么可能?”张翼轸讶然一笑,无比笃定地说,“主人师兄视画儿为世间最亲近之人,即便画儿做错了事情,顶多稍有责备,绝对不会记恨画儿什么。画儿,何出此言?”
画儿展颜一笑,笑容灿烂如春花,却又落寞如秋月,只是笑容一闪而逝,却有一滴晶莹的泪花飘落,向前一步,悄声说道:“主人师兄,画儿有悄悄话要说,好不好?”
张翼轸见状心中稍安,以为画儿孩童心性又起,当下也不多想,近身向前,正要侧耳倾听画儿说些什么,忽见画儿双手一错,一道星光平空生成,瞬间将张翼轸笼罩在内,紧接着画儿伸手一探,手中光芒一闪,便将张翼轸脖间铜镜拿在手中!
张翼轸被画儿定在当场,动弹不得,急忙大喊:“画儿不可……”
商鹤羽见势不妙,闪身向前,伸手便要抢回铜镜,却见画儿右手一扬,一道白光自天而降,将画儿连同铜镜一起笼罩其中,随即光芒一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画儿和铜镜同时消失不见,只余一缕余光闪耀片刻,最终黯然熄灭,再无一丝痕迹。
画儿一走,张翼轸身上一松,星光也自行消散一空。再看眼前,一片空空荡荡,除了一丝奇异的香气飘散不定之外,再无一丝气息可得。画儿,倏忽来去之间。再一次令张翼轸震惊之余,终于再难压制心中怒火。
铜镜乃是他亲生父母所赠之物,无比珍贵,画儿劝他不要前往方丈仙山即便另有目的,他姑且听之也就算了,不想画儿竟是乘他不备强抢铜镜。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翼轸怒不可遏,冲空中大喝一声:“画儿,你不该夺我铜镜,此后,我与你一刀两断,形同陌路!”
自然并无人回答张翼轸的愤怒,画儿或许早已远在天边!
倾颖和戴婵儿向前轻声安慰张翼轸,二人也是对画儿心生不满。不管如何。铜镜是张翼轸至爱之物,爱如性命,从不离身。说不定还是他与父母相见的关键之物,被画儿意外抢走,恐怕让他前往方丈仙山寻到亲生父母一事,又平白增加不少变数。
商鹤羽在一旁沉思不语,青丘想了半晌,突然说道:“翼轸,如此看来,寻找你亲生父母之事,不如暂缓一二。此间生种种事情,令人眼花缭乱,更觉内幕重重,真相渐远,局势愈加扑朔迷离。”
“不能暂缓,既然有人躲在暗处阻止我与亲生父母相见,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早日寻到他们,以便查明真相。铜镜被画儿抢走。也好,哼哼,正好无人可以再得知我地行踪。商兄,此去方丈仙山,或许无比凶险,我一人前去即可,不必再由你陪同。”
商鹤羽正要劝上张翼轸几句,却被他伸手制止,只见张翼轸沉思片刻。开口问青丘:“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青丘,依你所见,是否暗含前往方丈仙山之法?”
青丘点头说道:“这些日子我在龙宫之中,日夜思忖咫尺天涯之地的奇妙之处,忽有所悟。海角天涯之中有玄冥居住,海枯石烂有烛龙隐藏,沧海桑田有毕方遁世,为何咫尺天涯空空如也,并无一人在内?随后我又静思一番,虽然仍是无法记起,不过依据种种迹象可以推断而出,咫尺天涯本是控金灵兽所居之地,后来不知何故他被人引出,才惨遭杀身之祸。此为其
青丘并不开口劝阻张翼轸,只是听从张翼轸之令,将他所思所想如数说出。
“其二,你先前也已经验证,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是进入咫尺天涯之法,那么若我所猜没错,星分翼轸,地倾东南应该是指在咫尺天涯之中如何前往方丈仙山之法。一切,应该全部着落在咫尺天涯之内。”
张翼轸面露喜色,点头赞道:“还是青丘深得我心,与我与想丝毫不差。商兄,明日我便启程前往咫尺天涯,东海龙宫,还请你与青丘多加照应。若是无明岛来人,不妨虚与委蛇。假若无根海来敌,也不必与之力敌,让他自行到方丈仙山寻我即可。”
商鹤羽知道张翼轸心意已决,强留不得,只好叮嘱一番。倾颖和戴婵儿又少不得细细嘱托,张翼轸好生劝慰二人几句,猛然想起一事,向青丘拱手说道:“翼轸师傅及父母均不在身边,青丘老成持重,可当翼轸亲朋,代为向东海龙王倾东提亲!”
青丘一听,欣然应允。倾颖一听,脸红过耳,急忙跑向后殿,不敢现身。张翼轸见状,呵呵一笑,任由青丘开口向倾东提亲,倾东一听,也是大笑几声,一口应下。
当夜,东海龙宫大宴宾朋,张翼轸与倾颖历经波折,终于修成正果,定下亲事。戴婵儿也是十分高兴,与倾颖躲在一起,窃窃私语说一些私密话儿。
众人一夜贪欢,正好在刚刚落成的望月台下,对酒当歌,望月而舞,好不热闹。
只是浮生若梦,一晌欢愉转瞬即逝。次日一早,张翼轸便在众人依依不舍的送别声中,独自一人踏上前往方丈仙山的征程。
正是:
铁围山中,故友重逢,恍惚谁人牵挂。天雷击顶,灰飞烟灭,莫怪无人泪下。失神复失手。正北海风云,惊喜交加。再赴东海,望穿秋水女儿家。
清虚宫思无崖。有华瑞神练,神仙初。逍遥世间,不问天庭,人间自在年华。挥手夕阳斜。极目望海潮,烟波云霞。怎奈变迁,一人咫尺天涯。
《望海潮》
《人间仙路》第六卷终,敬请关注第七卷:天净沙!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四章 白云苍狗(求月票!)
月底了。向兄弟们求一下月票。再不求。就没有了。嘿嘿。)
乍听此言。张翼轸顿时愣住。还未想到如何回答女仙问题。忽然意识到不知何时他的身高也增高到数丈之高。是以站立众人中间。也不觉有异。
女仙看出了张翼轸的疑问。笑道:“飞仙能够自行适应境界。在天则高。在的则低。无须刻意施展神通。此为飞仙感天应的的本领之一。怎么你这个飞仙似乎并不知晓此事?”
张翼轸心中清楚他这个飞仙与众不同。不过此事不宜多说。当即晒然一笑。说道:“为何千年以来方丈仙山与世隔绝。难道有何重大变故不成?”
女仙微微一怔。反问:“请问你来方丈仙山有何贵干?”
张翼轸见周围仙人仪态万千。各具风采。且全是和善之相。当下也不隐瞒。如实说道:“我前来方丈仙山。只为寻我的亲生父母……”
此言一出。女仙顿时脸色大变。后退一步。冷冷说道:“我好心帮你。你却说谎骗人。也罢。既然你能来到方丈仙山。也与此的有缘。我等也不赶你离去。是去是留。你且随意……”
完。转身冲众人一点头。便要扬长而去。
张翼轸一时惊讶。随即想到其中的关键之处。闪身拦住女仙去路。摇头说道:“在下虽然身为飞仙。不过确实被凡间爹娘告知亲生父母被困方丈仙山。是以在下精进修行。终于成就飞仙。便立刻前来方丈仙山寻求真相。还望诸位勿怪。我也一向听闻飞仙之子全是天人之说。而天人并不能晋身飞仙。不过在下身世离奇。也只有亲自前来方丈仙山。一探究竟。”
见张翼轸言词恳切。以女仙为。众人都又止住脚步。一脸狐疑之色。女仙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好罢。你所说之事真假暂且不论。你且说说。你亲生父母姓甚名谁?”
张翼轸一脸苦笑。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也只是知道他们身在方丈仙山。除此之外。其他之事。一概不知。所以才心中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女仙一愣。展颜一笑。说道:“方丈仙山所居仙人虽然不多。不过也有五千之众。你既不知道他们姓名。也未见过他们模样。便是将此间全部仙人聚集一起。你也不知谁人是你亲生父母。除非他们也迫切寻找你的下落……不对。方丈仙山封闭千年之久。从未听闻有人遗失亲生儿子之事。且以你年龄来看。难道你真实年纪不到弱冠不成?”
张翼轸也是想通其中的蹊跷之处。顿时呆立当场。惊问:“此的千年未有飞仙飞临。也没有飞仙出离。可是当真?”
“不错。绝无半点虚假!”
其余仙人都纷纷点头。语气坚定的答道。
怎会如此?张翼轸心思如海潮涌动。顿时掀起滔天巨浪。若按照众人所说。千年以来方丈仙山无人前来。也无人离去。而他年纪尚未不足二十。依此来看。若说亲生父母真的身在方丈仙山之内。要是将他送出方丈仙山。眼前等人应该清楚此事。既然众人不知。难道一直以来亲生父母身在方丈的说法。真是谎言不成!
也不对。先前铜镜显灵之时。母亲亲口所说不让他来方丈仙山寻她。母亲所说怎会有假。难道她也故意骗他?张翼轸心思翻转。半晌无语。
女仙见状。心生不忍。问道:“对了。你可有亲生父母的信物为证。若有。可以拿出一观。或许我等有人认识也未可知。不过依你年龄推断。你亲生父母人在方丈一事。恐怕乃是谣传!”
信物?怎会如此诡异。亲生父母所留的息影之书在紫金钹之中被烧毁。一直不离身的铜镜又被画儿意外抢走。如今张翼轸身无长物。还真无法拿出一丝凭证与亲生父母相认。无奈只好摇头苦笑。说道:“本来身上有亲生父母所留的铜镜为凭。不料在来此之前。被人意外夺走。现今我双手空空。无法可想……”
女仙一听。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微一点头。说道:“既如此。我等也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罢。是走是留。悉听尊便。”说完。众人冲张翼轸一点头。一转身便转瞬之间走的干干净净。
女仙待众人走后。微一迟疑。右手一扬。正要飞空而去。张翼轸急忙向前一步。施礼说道:“未请教仙家高姓大名?”
女仙停下身形。淡淡一笑。答道:“我名之秋。张翼轸。我信你所说之事并非你有意编造。或许只是他人误传。而你却信以为真罢了。既然你是千年以来第一个飞临方丈仙山的飞仙。不如就在此的居住。方丈仙山虽然不及蓬莱宽广。不如昆仑巍峨。不过胜在此间男仙女仙互相爱慕。可做世人羡慕的仙侣眷属。你意下如何?”
“之秋……”张翼轸微一沉吟。说出心中疑问。“此事不急。我有一事不明。方丈仙山为海外三仙山之一。可以任由飞仙前来居住。为何你方才却说。千年以来没有飞仙来此。是何原因?”
之秋嫣然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远来是客。身为主人。总不能让客人在野外站立说话。是为待客不周。张翼轸。且随我到府中一坐。由我奉上香茗。采些仙果。我二人再细细谈来。可好?”
张翼轸并未多想。急忙谢道:“如此先行谢过之秋的好意。能的之秋奉茶。翼轸不胜荣幸。随后。之秋带路。张翼轸紧随其后。二人飞空片刻。便来到一处花瓣铺路仙鸟飞翔的宅院之中。此处院落占的数十亩。甚是宽广。院中种满各种鲜花果树。鲜花盛开。瓜果飘香。更有无数仙鸟往来其间。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生向往之意。当真是悠然自的的仙家岁月。
偌大的庭院却只有之秋一人。再加上院落深广。空旷无人。颇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寂然味道。张翼轸漫步花间。脚踏柔软舒适的花瓣之上。一时心生恍惚之感。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到头来真的一步跨入方丈仙山。却猛然觉又是扑了一空。
自人间到方丈仙山。一路走来一路磨难。总是在即将揭开真相之后。却现又回到了起点。种种事情。究竟因何而起。又是何人在暗中操纵。将他指引到如此闲情雅致的方丈仙山。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翼轸心中喟叹一声。方丈仙山。世外之的。仙家福的。若无烦事缠身。倒也不失为一处修身养性之处。只可惜。千年未有飞仙来此。恐怕他现身此间。定会打破维持千年之久的平静。
福兮祸兮?
之秋来到一处黄金所成的凉亭。素手一招。说道:“张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张翼轸神思渺渺。并未注意到之秋称谓的变化。点头应下。见之秋将身一纵。飞身跃入花果之中。消失不见。只当她前去采茶摘果。并未在意。随后站立凉亭之内。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处处七彩光芒。空中高悬一轮太阳。散万道霞光。普照大的。映照四下一片苍茫之色。与各种奇花异草和飞禽仙鸟所之光交相辉映。汇织成无数云霞。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
再看空中云朵。也与世间白云大不相同。并不四处飘散。而是各自成形。片刻之间便可转化数种形状。时而如大海波涛汹涌。时而如草原一碧万倾。忽而化为万马奔腾之势。忽而又如轻风吹拂。当真是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先前在世间历经沧海桑田。如今在仙山惊见白云苍狗。张翼轸不免感慨万千。不论凡间也好。仙山也罢。凡人朝生暮死。仙人长生不老。看似天壤之别。实则同样世事变迁。无人可以抵挡兴衰轮替。即使身为飞仙。也会被困方丈仙山千年之久。虽然仙人岁月久。不过被困一的总归并非好事。况且千年时光。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晃便过。
若是亲生父母真的不在方丈。那他们又能身在何处?天上的下。他又要到哪里寻找?张翼轸静思半晌。不敢想象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以前还一直认定父母身在方丈仙山。虽然遥不可及。毕竟还有明确所在。而如今若是方丈仙山并无他二人下落。下一步将要前往何方。张翼轸心中全无半分打算。也无任何办法可想。
正几乎心生绝望之时。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俏生生现在眼前。正是去而复返的之秋。奇怪的是。之秋手中并无茶水。也无瓜果。双手空空。一脸焦躁。开口问道:“张公子。记的你方才所说。你有一枚铜镜。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信物?”
听之秋突然问。张翼轸不解其意。愕然答道:“不错。我是说过。怎么。之秋有何现?”
之秋面露喜色。又问:“可是照天镜?”
张翼轸摇头:“与照天镜大小形状一样。不过并非照天镜。另外据我推测。我父母应该给我留下两枚铜镜。不过在我手中只有一枚。而另一枚被他人中途截留。我并未亲眼所见。不过若我所料没错的话。另一枚应该正是照天镜。”
之秋忽然笑道:“我方才正要烹茶之时猛然想起。有一名仙人名叫风楚者。他手中正好持有一枚照天镜!”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一章 死绝之气
张翼轸一人出得龙宫,也不停留,几次闪身便来到东海与南海相交之处,正要按照上次进入咫尺天涯之法自两水之间潜入,忽然愣住,微一思忖,唤醒体内的烛龙,又让他将如何进出咫尺天涯之法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交待完法术之后,烛龙却并未立刻沉沉睡去,而是略带迟疑地向张翼轸传讯说道:“声风剑内蕴含一道至强的气息,令人颇不自在。如有可能,最好将其除去,以绝后患。”
张翼轸无奈答道:“此为天仙所留,以我的神通,并无除去之法。且此气息将声风剑的天命之火隔绝在内,无法激而出,令人大为头疼。”
烛龙沉默片刻,说道:“既如此,一切小心应对才是。我总觉你应该可以消除剑身之内的气息,不过昏睡过久,一时想不通关键之处。你且时刻谨记声风剑之事,定能想出破解之法。”
烛龙隐没之后,张翼轸静思片刻,随后身影原地消失不见,下一刻,平空现身在咫尺天涯之中的东南水域之上。
此法果然神奇,若是日后运用纯熟,只要在中土世间和四海之内,动念之间便可进入咫尺天涯,果然深得一步咫尺一念天涯的奇妙。
故地重游,张翼轸无心感慨,更无心欣赏此间风景,施展飞空神通,不多时便将咫尺天涯之内细细查看一遍,并无丝毫现。张翼轸也不急,站立一处山峰之上,临风而立,凝神静思。
其他诸多之事暂且不提,眼下最为重要之事便是前往方丈仙山,面见亲生父母,方可一切真相大白。虽然铜镜已丢,声风剑的天命之火被禁,不过以他如今的修为。遇到飞仙即便不敌,也可自保,倒也并非最为迫切之事。
眼下最要紧之处在于,如何从咫尺天涯之中寻到前往方丈仙山之法。张翼轸心中清楚,虽然他如今已是飞仙,不过既感应不到天庭所在。也没有被载入《太玄长生录》之中,是以若是一直直飞向上,恐怕并不能踏破虚空,飞升天庭。再说,他现今并不想一步迈入天庭。就算真被天庭待诏洞天,最后下诏引领他飞升,只怕并非张翼轸所愿。一入天庭,若想再从容下凡或是前往任意一地,应该再难随心所欲。
不管是九灵也好。画儿也罢,凡是知道其中隐情之人,都不会对他实言相告。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缘由。好在在铜镜被画儿抢走之前,意外得赤浪的照天镜之助,亲耳听到母亲所说的四句关键之话,才令张翼轸大为宽心。
虽然母亲和画儿都劝他不要前去方丈仙山,不过波折不断走到今日,管他是陷阱还是另有隐情,若不亲见父母一面,非但前功尽弃,张翼轸也是难以心安。
将以前之事一一理顺一遍。张翼轸从体内唤出声风剑。感应到剑身之内空空荡荡。除了木性之外一无所有。不由苦笑。一时心有不甘。又试着数次呼应天命之火。只觉仿佛剑身之内从未有过天命之火一般。正要沮丧之下放弃之时。蓦然察觉剑身之内一道奇异地力道一闪而过。
无名之力?
正是上次在铁围镇之外。张翼轸飞仙初成之时。初试声风剑之威。突然天命之火意外失灵。当时细心感应之下。却是赫然觉剑身之内暗藏一股怪异地无名之力。后来等他再次捕捉到底是何等怪力之时。却又现怪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一样。
不料此次在咫尺天涯之中试探之下。怪力又再次现形。如此看来。声风剑除了被九灵封闭了天命之火以外。还被人暗中做了其他手脚。
至于是不是九灵张翼轸不得而知。不过怪力既然再次现形。就不能轻易放过。心意大开。立时沉浸到声风剑之内。说来也怪。此次怪力突然闪现之后。并未立即消失不见。而是在声风剑之内四处游走不停。仿佛在寻找什么。
张翼轸心意一接触怪力。便觉怪力无比强悍。当下也不迟疑。动念间将仙力也注入剑身之中。直朝怪力扑去。试图将怪力化解。即便不能。至少也要将怪力逼出声风剑才好。
不料仙力只与怪力刚一接触,从怪力之上陡然激极其强大的反弹之力,仙力只一照面便全面溃败,全非怪力一招之敌,瞬间被怪力震得溃散。
张翼轸全未料到怪力竟有如此威力,幸好及时断开与仙力的联系,否则刚才一击之力,说不得也要受些轻伤。
怪力将仙力击退之后,也不隐藏行踪,仍在声风剑内四下寻找,过了半晌,终于定在一处,似乎有所觉,一动不动守候在旁,又过了片刻,怪力试探着向前行进少许,忽然之间气息全无,凭空消失不见。
张翼轸微一思忖,认定怪力在剑身之内四处游荡不定,最后猛然化为无形,应该是察觉到了九灵封闭天命之火地气息,最后与九灵的封印合二为一。以此推测,此等怪力说不定也是天仙之力。
天仙之力远高飞仙境界太多,张翼轸自认不是敌手。不过此力不除,声风剑不但有意外失灵之忧,天命之火也无法迸而出,实际上声风剑威力大打折扣,只与寻常飞仙法宝相当。先前烛龙认定他能找到破解之法,只是不管是他体内的飞仙仙力还是可以操纵的天地元力,都不敌天仙之力。
又能如何破除!
不过烛龙既然明确指出,肯定也不是无的放矢,以烛龙曾经远高于天仙的修为,如今虽然修为大降,但是眼界仍在,估计也是看出端倪之处,不过神识并未大好,所以一时也无法点明。张翼轸想到此处,细心一想,赫然大惊:
死绝之气?
以他目前处境,体内地仙力以及天地元力都不是天仙仙力之敌,唯有死绝之气可以与之一较高下,说不定还能略占上风。不过死绝之气过于凶险,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且自他成就飞仙以来,死绝之气并未作,他也从未主动招惹,毕竟上次在北海之上,死绝之气突然在体内逸出,险些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体内已是仙力,若是死绝之气再次自行逃逸,与仙力相遇,不定会有何等恐怖之事生。
张翼轸斟酌良久,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此去方丈仙山,非但有天地之间的未名凶险,前来暗中阻拦或是截杀他的飞仙也不知会何时突然杀出,若无声风剑的天命之火,寻常飞仙张翼轸还可应付一二,若遇上飞仙顶峰,到时别说抵挡,能否全身而退还在两可之间。是以没有天命之火相助,一旦与飞仙交手,凶多吉少。
既然明知前路艰难,不如现在放手一搏,或许还有可乘之机。张翼轸猛然下定决心,死绝之气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生死大患,虽然他并未在意,不过若要真的作起来,只怕天地之间无人可救。与其等待其不定何时作,不如眼前试上一试,且看死绝之气如今是何等状况。
张翼轸盘膝而坐,右手紧握声风剑,左手伸出一根手指,点中头顶正中,心意一动,体内中脉立时被激而动,随后小心翼翼指引一丝死绝之气自中脉上端头顶之处逸出,收于左手手指之中。感应到死绝之气犹如一团跳跃不停的火焰,在手指之内左冲右突不得安宁,张翼轸不敢有丝毫怠慢,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将左手移到右手之上。
左手右手一交,张翼轸毫不迟疑,立时将死绝之气经右手转入声风剑内。死绝之气一入剑身,顿时如鱼得水,竟是毫不迟疑,直奔方才怪力的藏身之处而去。
显然,死绝之气可以感应到怪力地气息。
死绝之气在声风剑内刚一现形,还未近身到怪力近前,怪力也现形而出,毫不示弱迎向前来,与死绝之气纠缠在一起。
两强相遇,顿时激战一团。张翼轸与声风剑风心意相通,自然可以感应到剑身之内死绝之气与怪力互相融合,互相拉扯,互相消磨,争斗得无比激烈。两股力量都不受张翼轸控制,不过他可以操纵声风剑其内的木性,以元木之力助死绝之气一臂之力。
不过令张翼轸大感意外的是,原来他以为怪力至少可以抵挡一时片刻,不料死绝之气地威力远他的预料,转瞬之间怪力便被死绝之气吞噬一尽。
不过怪力也并非完全不堪一击,至少也消耗了小半死绝之气。怪力一除,张翼轸大喜过望,随即忧心又起,死绝之气注入声风剑容易,若要收回却是难事。正担忧之时,忽然死绝之气又自生感应,猛然朝剑身之中的一处虚无之处扑去。
依张翼轸所想,方才怪力与九灵的封闭之力合二为一,经过与死绝之气的一番争斗,已经全部被除去,声风剑之内应该再无一丝斑驳不纯之意,死绝之气本应再无反应才对,为何又突起变故?
正要凝神感应剑身之内还有何处有异常之时,死绝之气猛然一滞,停止不前,气势突兀间高涨数十倍,张翼轸顿时脸色大变,不好,死绝之气若在体内与他的仙力相遇,他当即便会暴体而死,而现今死绝之气要与声风剑内的天命之火融合,岂非声风剑也会暴剑而亡!
天气很热,不过大家的热情似乎不够,让我也开始感到懈怠了……)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章 许之以利
尽管张翼轸对方丈仙山之上的一名仙人正好手中拥有一枚照天镜,并无太大兴趣,也没有巧合之下可得机缘的想法,不过见之秋热心相助,一脸期待之意,也就顺势点头赞道:“好,有此柳暗花明之事,定当前去查看一番,如此就有劳之秋带路了。”
之秋见张翼轸大感兴趣,也是心情大好,当下也顾不上再素手泡茶,当前一步引领张翼轸前往风楚者住处。
风楚者住在方丈仙山较为偏远之处,张翼轸紧跟之秋身后,一连飞空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高大庄严、占地不下上百里的奢华宫殿前面,但见此宫殿通体由黄金建造,其上雕刻的天马仙鸟全由翡翠玛瑙精制而成,无比精美,再看宫殿大门之上书写三个大字:恨天长!
好怪的名字,好大的口气!
张翼轸微一摇头,之秋察觉到他的诧异,说道:“风楚者此人,确实有些怪异,喜欢独来独往,为人既不合群,又脾气暴躁。不过,风楚者欠我一个人情,对别人如何我却不管,对我,他多少还是要礼让三分……”
话间,忽听一个欣喜的声音从宫殿之中传来:“之秋……你主动前来寻我,莫非是想好了先前之事,可是要答应我的要求?”
之秋脸色一红,一丝愠怒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说道:“风楚者,我早已说过,你我之事绝无可能,莫要再痴心妄想。我前来找你,另有要事要谈!”
风楚者的声音变冷:“你我之间除了成就仙侣之外,再无其他要事可谈。若你前来不是为了此事,还是请回罢,今日我不见客。”
之秋一听也是脸色一变,手一伸,一只洁白如玉的小鸟现形手上。随后之秋手腕一翻,玉鸟振翅一飞,倏忽间飞入宫殿之中。片刻之后,传来风楚者的怒吼之声:“之秋,你欺人太甚!”
紧接者一道人影从宫殿之中急飞出,带动呼呼风声,一闪便来到二人面前。此人尚未稳住身形,便已然悍然出手。一道强悍的气息直逼之秋而来,意欲当她当场束缚。
之秋也是不甘示弱,双袖挥舞,左手衣袖将来袭之势化解,右手衣袖挥出一股劲风,盘旋如刀,直朝风楚者双脚卷去。
风楚者见状。轻蔑地一笑。说道:“之秋。你以风力与我交手。岂非自讨苦吃?我名风楚者。平生最引以为豪之事便是用风如神。哈哈。你看好了……”
风楚者也不躲闪。左脚一点地面。蓦然平地起风。此风来无形去无踪。既不旋转也不凶猛。如同清风徐徐。丝毫不着力气。或许只能吹落一片树叶。飘荡之间。先是将之秋地刀风化为无形。又以似乎无比缓慢之势朝之秋悠悠飘来。
之秋一见此风顿时动容。厉声说道:“魂风……风楚者。你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风楚者摇头一笑:“怎么会?之秋。我对你仰慕已久。哪里会舍得杀你?魂风并非只有夺人心魂之能。还另有妙用!”
之秋双袖纷飞如穿花蝴蝶。试图将魂风化解。不料魂风无形无质。虽然依稀可见一道清风来袭。不过却感应不到魂风地气机所在。无法锁定具体方位。更是无法将其拦下。一向听闻风楚者控风之道天上地下没有几人可以与他相比。今日只一交手。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魂风便要及身。之秋不禁叫苦不迭。同时又追悔莫及。原本以为风楚者一见玉鸟。定会念及以前之事。给她几份薄面。不料此人非但脾气古怪暴躁。且还不念往日她地相助之情。只一见面便大打出手。也算是少见地薄情之人。
魂风离之秋还有一尺之遥,她已然感应到其上蕴含的消融斗志、控制心神地蚀魂之力,顿时大骇,意识到魂风附体的严重后果,之秋只吓得肝胆欲裂,想要全力躲开也是不能,只好暗叹一声,闭目待擒。
谁知刚一闭眼,忽听风楚者一声暴喝:“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
之秋忙睁眼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好张翼轸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平平向前伸出。手心之上,一团风力如同一朵火苗一般跳跃不定,企图脱困而出,却被牢牢束缚在手心之内,无法逃脱。
张翼轸竟然将魂风收于手心之中,他不过是新晋的飞仙,怎会有如此骇人的修为?之秋大惊失色,只因整个方丈仙山之上,能够力敌风楚者魂风之人,寥寥无几。而如张翼轸一般轻松自如将魂风掌控于手掌之间者,只怕此地的所有飞仙,无一人有此等惊人神通!
之秋惊诧莫名,风楚者更是万分震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淡然男子举手间将他最引以为毫的魂风拘在手中,任凭他如何全力催动,都无法将魂风从此人手心脱离。开始之时风楚者还能感应到魂风的所在,过了片刻,连他与魂风之间地心意相通也被切断,也就是说,他苦心修练多年才可提取的一缕魂风已经被眼前之人彻底湮灭了灵性,再也无法为他所用。
风楚者与之秋动手之时,早已注意到之秋身边站有一人,他见此人相貌俊美,与之秋并肩而立,当前一站,二人珠联璧合,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顿时令他心中大生妒意,同时怒火高涨,随即心思一转,也不多说,便出手放出魂风,试图先将之秋控制再说。
以风楚者眼光,一眼便可看出张翼轸不过是初晋飞仙,不足为虑,是以向之秋动手之时,理也未理张翼轸,只当他不存在一般。不料眼见就要计谋得逞将之秋拿下,一偿多年夙愿之际,不料正是在他看来丝毫不起眼之人,举手间竟破去他最负盛名的绝技,一时让风楚者大感意外的同时,又无比愤怒。
“你究竟何人,报上名来?否则今日你毁我魂风之事,不死不休。”
“在下张翼轸,跟随之秋前来讨扰阁下,只为求证一事。阁下出手阴毒,未免有损仙家颜面。”说话间,张翼轸手腕一翻,手中魂风跃到空中,悬浮在众人眼前,也不消散,在空中飘忽不停。
见张翼轸镇静自若,又有克制他的魂风的神通,风楚者再是狂妄,也不得不收敛几分,不过犹自嘴硬,冷哼一声,说道:“张翼轸,你既然前来求我办事,理应礼数周全,态度恭敬才对,来到我的宫殿还大打出手,还想指望我能帮你,笑话!”
张翼轸淡然一笑,答道:“阁下地魂风之术,倒也不错,能够在御风的境界之上,初步掌控控风之术才能拥有的神通,也是难能可贵,可见阁下也算是天纵之姿,聪慧过人。不过,阁下魂风之术用心不正,实在也是可惜。”
被张翼轸一通夸奖,风楚者不免微微点头,颇为自得。转念一想,猛然愣住,一脸愕然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魂风之术是御风术而非控风术?”
一直以来,风楚者一直向众人吹嘘他有控风的神通,所以才有如此出神入化地魂风之术。其实风楚者自己清楚得很,他不过是凭借飞仙之境与天地感应道交的优势,将御风之术强行提升,才初步跨入控风之术地门槛。不过若没有控风灵兽的记忆传承,飞仙再是神通广大,也没有可能自行体悟到天地清风的本源之力,从而自知悟出控风之术。
即使强大如天仙者,如果天姿过人,又在控风之上有过人之处,可以在并无控风灵兽的传授控风之术的情况之下,或许能够达到控风之术的中等境界,但也没有可能达到大成之境。只因就算达到天仙境界,可以感应到天地之间的本源之力,也无法从中提取并且操纵任何一种本源之力,而天地灵兽直接由本源之力所生,所以天仙再强,也无法与天地灵兽可以物我一体地操纵一种本源之力相比。
被张翼轸一眼看破他地控风之术只是御风之术,风楚者内心的震惊无法形容,再一细想其中地关键之处,顿时骇然大惊,惊问:“张翼轸,难道你会控风之术不成?”
张翼轸自然不会轻易说出他身具控风之术的秘密,当下摇头一笑,说道:“只因我认识一位前辈高人,他地控风之术已达大成之境,与他相处日久,控风之术我也只是略会一些皮毛。”
风楚者却是不信,急急说道:“不可能,只会一些皮毛,如何能够将我的魂风收服,张翼轸,若你能传授我控风之术,你有何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绝不推脱!”
张翼轸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之秋抢先一步,嘲讽说道:“风楚者,以你的为人和宵小行径,张公子即便会控风之术,也断断不会传授与你!”
风楚者顿时大怒:“之秋,我与张翼轸商议事情,与你何干?你不答应与我结成仙侣也就罢了,还要坏我好事,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风楚者,你方才魂风之中隐含俘获心神,令我意乱情迷之力,试图将我心神控制,听你摆布,如此行径,岂是仙人所为?”之秋愤愤不平地说道。
风楚者一听,眼睛一瞪,正要作,却见张翼轸恍然一笑,竟是说道:“好,若你能帮我查到真相,就是传你控风之术又有何妨!”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六章 以退为进
风楚者闻言大喜,之秋却是大惊失色,惊呼:“张公子,万万不可!风楚者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若他学会控风之术,定会翻脸不认人,先不说会为害方丈仙山,说不定还会第一个找你报复。”
风楚者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当即脸色一变,双手一挥,顿时狂风大作,化为一股极其霸道的旋风,直朝之秋卷来。
张翼轸不慌不忙,一闪身来到之秋身前,只伸手向前一抓,狂风之势顿时停息,一时风平浪静,连一缕清风也不见踪影,仿佛天地之间无风可生。
“息风术!”风楚者一见张翼轸此次并非将狂风收服,而是直接控制此地万风不起,更是惊喜交加,当即后退一步,一揖到底,说道,“张公子在上,请受在下一拜。阁下的控风之术为我生平仅见,只怕天上地下无人可及,在下愿拜你为师,还望阁下不计前嫌,收我为徒!”
风楚者此人也算的上是枭雄人物,能屈能伸,脸色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居高临下,一转眼就又低声下气,身为仙人如此作派,也是极其少见。
之秋两次被风楚者施加杀手,对他更是无比痛恨,见他如此行径,心中更是无比鄙夷他的为人,耻笑说道:“不想堂堂方丈仙山千年飞仙,人称风行天上的风楚者,竟要拜一名新晋飞仙为师,也算是方丈一大奇闻。”
风楚者哈哈一笑,昂说道:“计较虚名乃是俗人所为,越是在乎名声者,越是无能之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天地之间自有聪明绝顶之人,怎么能以晋身飞仙早晚论神通,谬论!张翼轸控风之术冠绝天地,我一生又沉浸于此道之中,得遇如此高人,若不拜师学艺。岂非饮恨终生。”
完,又朝张翼轸深施一礼,说道:“张公子,若能收我为徒,定当追随阁下左右。为阁下效劳。”
张翼轸点头一笑,说道:“好说,好说。传你控风之术也并非不可,不过我却有一个条件,风楚者,你可答应?”
风楚者一愣,随即郑重点头:“力所能及之事,定当尽力而为。”
之秋在一旁见张翼轸真要答应下来,急得不顾礼数。一把将张翼轸拉到一边,低低的声音说道:“风楚者为人颇为不端,翻脸无情,你怎能真将控风之术如此高深**传他?待他学会之时,肯定会将你驱出方丈仙山,说不定还会暗中对你不利。”
张翼轸微微一笑。说道:“多谢之秋提醒。风楚者为人反复无常。方才我也看在眼中。不过此等人物生性自傲。必须许之以利才可用之。若非如此。只怕问询照天镜一事。他不会相帮。我心中自有打算。控风之术也不会全数传授与他。”
之秋心中稍安。不过仍不放心:“如今风楚者地魂风之术已然独步方丈仙山。寻常飞仙都不是他地对手。若得你相助。由御风而跨入控风境界。只怕他地魂风之术到了大成之境。说不定会为害方丈仙山。”
张翼轸摇头说道:“不会。之秋尽管放心。我自有妙计。”
无奈。之秋将信将疑看着张翼轸返回风楚者身前。见张翼轸负手而立。淡然出尘。不由心中一动。奇道:此人不过是新晋飞仙。不知为何一身出尘之意不下于千年飞仙。且周身云气随行随没。自在无比。令人只望一眼便心生向往之心。之秋暗中不解。张翼轸此人虽然一身仙力并不深厚。令人一看便知是新晋飞仙。不过飞仙仙体却是飘逸自得。便是千年飞仙也无法与之相比。究竟是何缘故?
不提之秋地小小心思。但说张翼轸在风楚者面前站定。见他一脸迫切之意。心道管他飞仙也好天仙也罢。只要有所求便会有所失。当即也不犹豫。直接说出心中所想:“当初传我控风之术地高人曾与我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若我再将控风之术传与他人。所传之人要么为我效劳万年。要么被我在神识之中施加禁制。以千年为限。不得让其人以控风之术为恶。是以若要我传你控风之术不难。以上两种法子。你可选择其中一种……风楚者。你意下如何?”
风楚者微一愣神。沉吟片刻。虽然张翼轸地条件十分苛刻。不过他还是无法抵挡控风之术地巨大诱惑。咬牙说道:“好。我愿被你禁制千年。不过在被阁下禁制之前。我要先学会控风之术。”
风楚者的回答正在张翼轸意料之中,他当即点头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控风之术之中隐含禁制,我以魂印之法传你,直接将控风之术印入你地神识之中,你掌控控风之术的同时,禁制便同时作。”
风楚者并未听过魂印之法,一时讶然:“魂印之法是何等法术?”
张翼轸也不多说,以右手食指一点额头,一缕轻烟自额头逸出,在眼前飘荡不散。轻烟之上光芒闪现,其内光华流转,如同云雾流动。随后张翼轸收回法术,笑道:“魂印之法便是将自身所学全部法术凝聚于魂印之中,然后直接印入对方神识之中,不必口耳相传,也不必亲身示范,得法之人可以直接从魂印之中提取传法之人的毕生所学和切身感悟……”
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法术神通?风楚者圆睁两眼,一脸贪婪之色,急不可耐地说道:“张,张公子,此法甚妙,我,我想修习此法。”见风楚者此等神态,张翼轸暗暗好笑,越是痴迷之人,自身局限越大,果不其然。见时机成熟,张翼轸微一点头,说道:“此法虽好,不过并非人人可学,必须是至心迫切之人,而且还需要以魂魄立誓,只有魂魄誓言一成,才可以修习魂印之法。若是魂印之法学成,片刻之间我便可以将控风之术传你。”
如此好事岂可错过,况且方才他已经答应被张翼轸禁制千年,风楚者并未细想魂魄立誓之事,且以他暗中所想,以张翼轸新晋飞仙之能,就算控风之术之中隐含禁制,待他控风之术修成之时,不愁禁制不解,是以风楚者先是被控风之术的巨大诱惑所迷,其后又被禁制之事所牵,现今只是一心将禁制之事当作最关键之处,却不知被张翼轸绕来绕去,成功将他引入局中局。
风楚者喜出望外,不想今日被之秋拿玉鸟逼迫,有意拿他先前之事将他一军,恼羞成怒之下,他对之秋大打出手,谁知竟是引来一位身具控风之术地高人,却还能够学会诸多闻所未闻的法术,虽然有被人禁制之忧,不过风楚者自信以他的千年飞仙的道行,莫说千年,或许百年不到便可暗中摆脱禁制,恢复自由之身,更何况,彻底消除禁制之事,先前他也曾经成功过不止一次!
“在下诚恳相求,愿向阁下修习魂印之术……不知如何以魂魄立誓,还望阁下告知,在下即刻起誓,绝不迟疑。”风楚者一脸诚恳,无比恭敬地说道。
“如此……”张翼轸微一沉吟,解释说道,“以魂魄立誓,需要自真心,且无法更改,我是担心若你只是一时冲动,到时再是后悔,怕是会埋怨我的不是……”
“绝无此事!我风楚者为人行事,一言九鼎,绝不反悔。若我并非出自真心立誓,定叫我天雷轰顶。”风楚者信誓旦旦,对天誓,心中却道,向来天雷不击仙人,此事飞仙皆知,张翼轸不过是初晋飞仙,或许并不深知此事。
风楚者哪里知道,张翼轸曾被天雷击得仙体溃散,九天天雷之下,不管是仙魔一样是五雷轰顶。若是风楚者见识过铁围山之中堪比九天天雷的天雷,方才之话,他绝对不敢轻易出口。
“好!”张翼轸斩钉截铁说道,“既然阁下如此诚心,若我再是推脱就是矫情了,风楚者,你且听好了,先以此法立下魂魄之誓……”
张翼轸将《鬼仙心经》之中的魂魄立誓之法详细说出,也不顾及之秋在场,反正魂魄立誓之法与魂印之法并不相干,不过是用来制约风楚者之用。
风楚者也不多想,只当是修习魂印之法的必经阶段,当即记在心间,随后心意一动,法术便成,一个与风楚者一模一样的小人自他地头顶逸出,在空中盘旋一圈,随后又迅收回体内。
誓言一成,便再无更改的可能,张翼轸心中大定,当下也不隐瞒,又将魂印之术如数相传。
风楚者初得妙术,喜不自禁,当下又凝神片刻,将魂印术掌控于心,随即哈哈一笑,冲张翼轸深施一礼,说道:“多谢阁下传于如此妙法,此情当铭记在心。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张公子,可否将控风之术以魂印之法传我?”
之秋在一旁并不清楚张翼轸心中所想,暗暗担忧,脸上流露不喜之色,说道:“张公子,休怪我直言不讳,若是稍后风楚者翻脸不认人,到时无人可以将他制服,莫说他能助你寻找你的亲生父母,能否留你在方丈仙山还不得而知。”
风楚者眼见好事将成,之秋在一旁又要坏他好事,当即大怒,骂道:“贱人,再多嘴多舌,小心我将你禁锢千年。”
张翼轸也不理会二人的争吵,默然一笑,一扬手打出一团隐含光华的光团,一闪便没入风楚者额头之中。风楚者得此光团,立时以魂印之法解开,微一查看,顿时大喜,哈哈大笑:“天助我也,大功告成!”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二章 星分翼轸
好不容易去除声风剑之内的隐患,却不想死绝之气暗藏杀招,当真是引狼入室,若死绝之气将声风剑彻底毁去,当是得不偿失之举,定会让张翼轸痛心疾!
只是一切生得过于突然,张翼轸来不及反应,蓦然间声风剑威势大涨,自行迸一丈多长的天命之火,疾飞向前,击中远处一座小山。火剑去势过快,形成一道长约数里的残影,仿佛无数把火剑连在一起,自小山之中一穿而过,不见一丝停顿,又闪电般一路飞空前行,转眼间击中不下十座山峰,最后才化为一道流光,消散于虚空之中。
竟有如此威力?张翼轸还未来及感慨,便见被火剑穿透的十几座山峰,几乎同时陡然如被火燃烧一般变得通红,红光大盛片刻,随后又红光一收,又恢复原状,再无异常之处。
一穿而过却不损毁,红光一闪却又恢复如初,张翼轸一时惊奇,天命之火怎么转了性子,如此看来,威力应该是大打了折扣才是,莫非被死绝之气减弱了不成?
再看手中的声风剑,变故又起。先是由漆黑之色变为湛蓝之色,随后又依次闪现红白蓝之光,而剑身之内的死绝之气果然如张翼轸所料,所扑向的虚无之处正是被九灵封闭的天命之火。虽然怪力被死绝之气全部绞杀,不过奇怪的是,在天命之火外围,仍有残余的极少部分怪力并未被消灭,围在一起将天命之火束缚在内。
更加令人不解的是,残余怪力虽然远比刚才的怪力微弱数倍,不过威力竟然远胜于方才沛然的怪力,与死绝之气战在一起,纠缠半晌,不分胜负。而死绝之气与之争斗起来,全无方才的勇往直前的气概,反而边战边躲,似乎还有些惧怕残余的怪力。
想了一想。张翼轸恍然大悟,方才的怪力其实从根本上讲还是原先他在铁围镇外,意外现的一闪而过地怪力。而目前与死绝之气不相上下的残余怪力,才是九灵所留的用来封闭天命之火的天仙之力。先前怪力被死绝之气一扑而灭,说不定并不是天仙之力。
不过死绝之气虽然采用迂回战术,与九灵的天仙之力周旋一番。不过还是保持着明显的微弱优势。张翼轸此时收敛心神,全副心神沉浸到声风剑之中,完全可以调动体内仙力和天地元力助任何一方一臂之力,不过他不敢轻举妄动,助天仙之力消灭死绝之气,自然非他所愿。若是助死绝之气,又唯恐最后死绝之气过于坐大,等天仙之力全部被消灭之后,或许死绝之气反扑之力可将声风剑彻底毁去。
张翼轸左右为难。如此情景当真是骑虎难下,只好在静观其变地同时,又全神戒备。不管是哪一方大胜,都有不好的后果。
思来想去,张翼轸暗下决心,万一死绝之气大胜,拼了全力也要保住声风剑,毕竟此剑对他帮助甚大,且与他心意相连,多少也是难以割舍。
不多时,死绝之气开始稳占上风。天仙之力节节败退,眼见便要被死绝之气全部扑灭。张翼轸急忙全身仙力运转,蓄势待,同时心意大开,催动数道天地元力,准备随时与死绝之气拼个你死我活。不料当张翼轸刚刚将仙力和天地元力注入声风剑之中,还未来及逼近死绝之气时,死绝之气突然一闪便没入天命之火之中,立即与天命之火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张翼轸大吃一惊。以为死绝之气与天命之火相融。定会引巨大冲击。谁想奇怪地是。天命之火似乎一点也不抗拒死绝之气。两种截然不同地力道合二为一。不但没有引起丝毫冲突。反而悄无声息。没有一丝异常生。随即天命之火弥漫整个剑身之内。与先前并无两样。
若非张翼轸无比熟识声风剑。又身具控火之术。细心感应之下。可以微弱察觉到天命之火其内蕴含一缕时隐时现地死绝之气。换作别人断难现。即便九灵拿剑在手。也很难轻易觉其内有变。
不管如何。声风剑未毁。天命之火仍在。又可运用自如。张翼轸大为高兴。正要起身一试天命之火之威时。忽然一阵清风刮过。但见方才被天命之火穿透地十几座山峰被风吹过。如同气泡一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一空。竟是化为了乌有!
见此情景。张翼轸哈哈一笑。心意一动。将声风剑收回体内。索性也懒得再试上一次。天命之火解封成功。虽然其中掺杂死绝之气。不过目前来看并无不妥。张翼轸心情大好。稳定心神。开始静心思忖如何由咫尺天涯直上方丈仙山之法。
咫尺天涯虽然如同微缩地中土世间。不过上次常子谨前来此地。正是要由此直上无根海。可见咫尺天涯并非只是与中土世间相通。而是不仅可以下通凡间。还能上接天庭。既然可以与无根海相通。肯定也能与天庭之上其他仙家福地相连。况且以母亲所留地四句话来看。也是点明了关键之处。
“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前两句可以理解为。想上方丈仙山。先到咫尺天涯。后两句虽然字面意思歧义甚多。含糊不清。不过应该正是指明来到咫尺天涯之后。再如何觉咫尺天涯之内地奥妙所在。
咫尺天涯犹如一个封闭地天地,和中土世间一般无二,只有四海和中土世间,并无海外之地,所以按照出入中土世间之法前往三仙山显然不行。张翼轸抬头望向空中,此处空中并无中土世间的日月星辰,所以说并不能按照寻常的区别星宿之法,找到空中翼、轸星宿所在之处,那么“星分翼轸”在咫尺天涯之内岂非是无用之话?
以寻常而论,星分翼轸,天上地方位属于翼、轸两星宿的分野,地上的位置连结着衡山和庐山之地,张翼轸粗略估算一下方位,闪身来到咫尺天涯之中的衡山和庐山之间,抬头望天,天上依然青朦一片,无日无月,更无星光,毫无异常之处。
张翼轸无奈摇头,又想到“地倾东南”,随即闪身来到东南之地,四下查看一番,仍是一无所获。按捺住心中的失望之意,他又纵身来到铁围山之上,正要思索为何一无所得之时,猛然灵光一闪,一时惊醒:铁围山?
中土世间铁围山已倒,消失不见,而咫尺天涯之内,铁围山仍在,由此可见,咫尺天涯并非完全与中土世间相通,或许是有人以神通法力故意为之,并非天然所成。那么地倾东南一说,是否暗指咫尺天涯之内的铁围山的东南之处?
张翼轸急忙闪身来到铁围山的东南地带,细心查看半晌,还特别留意对应中土世间的铁围山之中量天尺出土之处,一样全无一丝现。至此,张翼轸能够想到地办法全部施展,仍无丝毫进展,不禁大为沮丧。
此地无日无夜,也不见星光,并不清楚眼下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若能有夜色降临,空中星光灿烂,待夜空之中翼、轸星宿对应升起之时,或许会有现也未可知。星分翼轸之时……等等,张翼轸直觉抓住了其中一点,仿佛一道星光从天而降,瞬间点亮整个咫尺天涯。
最后两句隐含的意思或许是,星分翼轸之时,地倾东南之处。如果说此地与中土世间方位对应,时间上也应该相通,想到此处,张翼轸摇头一笑,身形一闪自原地消失不见,须臾间现身与咫尺天涯相对应的中土世间的东南之处,正是铁围镇之外不远之处,原先铁围山量天尺出世之地,如今却是一片平地。
抬头仰望,正是夜晚,夜空之中星汉璀璨,繁星点点,正是夜色最深之时。远处的铁围镇灯火通明,隐约可听人声喧闹嬉笑之声,另一边传来阵阵潮声,声声入耳,犹如游子回乡之情。张翼轸忽然间置身此情此景之中,不免想起远在太平村的爹娘和被困在方丈仙山的亲生父母,也是一时感慨万千。咫尺天涯虽然景色远胜中土世间,却全无一丝人气,犹如一幅精美但毫无生机的画卷。
愣神片刻,凝神远望南方夜空,等不多时,忽见翼、轸两处星宿猛然大亮,正是最盛之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中土世间正是星分翼轸之时,且看咫尺天涯有何变化!
闪身又来到咫尺天涯之中,再看脚下的铁围山,量天尺出世之处,果然突起异变。只见一缕微弱犹如灯光地光线自石壁之中射出,虽然黯然如萤火之光,不过张翼轸却是看得分明,此光斜斜指向南方天空,正是翼、轸星宿正中。
当下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和不解,张翼轸近前向前,赫然现地下石壁之上,有一个小如蚂蚁洞**的洞口,正是由此洞之中向外迸光芒。如此小的洞**,不能通行,不能查看,只向外散还不如烛光之明的光线,又有何用?
张翼轸不得其解,弯腰俯身,几乎帖到地面之上,再仔细端看,忽然现透过洞口,隐约可见里面云雾弥漫,恍如仙境。小如蚁**又怎样,上次遇到灵空之时,他便自称曾经在蚁**之中迷路,一连走了三天三夜才从里面逃出,岂非是说,眼前洞**虽小,说不定里面也是别有洞天?
张翼轸一脚迈出,轻轻落在了洞口之上……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七章 风来风往
张翼轸见状,微笑不语。之秋在一旁却是连连摇头,一脸无奈之意。
随后,风楚者紧闭双目,半晌不语,许久,才蓦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清亮之光,仰天大笑:“妙,妙不可言,果然有玄机,我当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点,天机浩渺,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今日算是长了见识!”
又过了片刻,风楚者右手一伸,一道魂风凭空生成,席卷方圆数丈范围,直朝张翼轸和之秋二人袭来,之秋见状大惊失色,正要闪身躲开,却见张翼轸微笑摇头,只好强压心中惧意,站立不动。眼见魂风离二人还有数尺之远,猛然间又见风楚者右手一收,魂风也立时随之一停,倏忽间化为一团气团被他收入手中,在手心之上滴溜溜转动,犹如一个晶莹的水珠。
风楚者面露喜色,心意一动,只听“噗”的一声,气团化为乌有。紧接着,他将身一纵,来到张翼轸近前,弯腰施礼,说道:“在下谢过张公子授艺之恩,不知方才阁下所求何事,但说无妨,在下自会全力相助,绝不推脱。”
张翼轸点头说道:“好说,好说……我前来方丈仙山,其实是为寻找亲生父母而来……”
风楚者顿时愕然万分:“飞仙之子也是飞仙,这……绝无可能!”
当下张翼轸便简要将亲生父母一事一说,省过必要之处,只说表面之事,末了,才提出有意借风楚者的照天镜一观。
风楚者只听得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张翼轸所说事实,待听到要借他照天镜一用之时,点头说道:“听你所说的铜镜。确实与照天镜一般无二。不过我来方丈仙山至少也有千年之久,并未听闻何人身有照天镜或是类似的宝物。我身具照天镜之事,也无几人得知。之秋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我一向仰慕她的风姿,曾有意将照天镜送她为定情之物,却被她一口回绝。”
之秋将脸扭到一边,不理风楚者火辣辣的目光。脸上微显冰霜。
说话间,风楚者扬手朝身后一招,忽见一道红光自宫殿之中倏忽飞出。一闪便飞入他的手中。随后将手伸到张翼轸面前,手心之上赫然有一枚小如铜钱的照天镜。
“照天镜在此,张公子请看!”
张翼轸也不客气,接镜在手,细心一观,其上气息与赤浪手中宝镜一模一样,并无丝毫不同之处,除此之外。再无异状。静心感应一二,也没有与他身上铜镜相同地气息。
“风楚者,依你所说,方丈仙山并无人再有照天镜此类宝物,在你前来方丈仙山之前,可是见过何人有相同宝物?”张翼轸仍不甘心,有意想以照天镜为突破,试图现一些线索。
“没有!”
风楚者一口否定,摇头说道。“照天镜虽然不是什么绝世法宝,不过天地之间也并没有几枚,此镜最为神奇之处在于,若有一人气息,便可以随时得知此人的一举一动。用来窥视或是监视之用却是再好不过。我这宝物也是无意之中得来。一向爱若至宝,曾想相赠与佳人。不过佳人并不领情,令人遗憾。好在佳人气息被我得到。照天镜在手,可以时刻得知佳人行踪,也是妙事一件。”
“什么?”之秋闻言大惊,当即顾不上失礼,伸手从张翼轸手中抢过照天镜,法力运转,照天镜之上立时显出一人身影,正是手持照天镜正在观看的之秋。
“无耻之徒!”之秋勃然大怒,随后仙力动转,就要抹去照天镜之上她的气息。风楚者眼疾手快,竟是催动口诀,照天镜自生感应,瞬间飞出之秋手心,落到风楚者手中。
“哈哈,想要抹去气息,休想。你不答应与我结成仙侣还则罢了,却不能妨碍我以照天镜时刻得知你的行踪。之秋,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神通大成,若要拿你更是手到擒来,怎么,你还要与我作对不成?小心魂风及体,到时你身不由己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到时我只好却之不恭了。”风楚者得意洋洋,毫不顾及张翼轸在场,无比放肆地说道。
之秋直气得脸色通红,恨恨地说道:“风楚者你休要得意忘形,我宁死也不愿意同你结成仙侣。与其与你这等无耻之人相伴,还不如跳入无底洞一死了之。”
风楚者口出狂言:“便是死也不与我在一起,好,好,等你中了我的魂风,看你如何去死?魂风入体,控人心魂,到时你唯我之命是从,我不让你死,你便是想死,也不得不为我好好活着!”
之秋被风楚者气得浑身抖,转身对张翼轸怒目而视,责怪说道:“张翼轸,都是你办地好事!我本好心助你,不想你却助风楚者这个恶贼神通大成,让他对我百般羞辱,这便是你对我真心助你的回报么?”
张翼轸被之秋一顿好骂,晒然一笑,说道:“风楚者为人不堪,我传他控风之术就私心而论,也是为了借他照天镜一观,也有意从他口中打探一些消息。同时也是心有疑问,有意从他身上寻到答案。”
风楚者一怔,顿时脸露戒备之色,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张翼轸之眼,正要开口相问,却听张翼轸又继续说道:
“虽然我所遇飞仙不多,不过依我观察和推测,飞仙之中,一心修习操纵天地元力的法术之人,少之又少。只因一是天地灵兽已经绝迹,无处可寻,二是在成就飞仙之前,只凭地仙修为可以感应天地元力之人,几乎没有。而一旦成就飞仙,便会飞升天庭,从此高居天庭之上或是海外三仙山,此时身在天上,灵气浓郁,更无人费力再去修习操纵天地元力之术,费时费力不说,还极难有所成就。而风楚者身为飞仙,将御风之术掌控到出神入化地境界,只凭御风之术便已然可以堪比初等的控风之术,如此修为也算十分了得,不过却是让我起了疑心!”
一听此言,风楚者微微动容,不过仍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是寻常的御风之术,天地之间可以御风的仙鸟神兽数不胜数,随意遇到都可以学到此法,又不是已然绝迹的控风之术,需要天地灵兽才可以传授。张公子,又有何不妥之处?”
“说得也对!”
张翼轸淡然而笑,却是向前轻轻迈出一步,风楚者一脸紧张,立时又后退一步,问道:“阁下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风楚者,你莫要多心,我不过是一时猜测到你的御风之术大有来历,有心问个清楚而已,不过是好奇之心。如你所说,会御风的神兽仙鸟不计其数,不过据我所知,能够将御风之术运用纯熟,最能接近控风之术境界者,只有一种神兽可以达到,你可知是哪种?”
风楚者见张翼轸淡定从容,笑意不减,一脸和询,却不知为何心底突生寒意,只觉一股莫名危险逼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又仔细端详张翼轸几眼,见他并无丝毫异状,只好按捺心中疑惑,摇头说道:“在我看来,御风的神兽仙鸟,都可以达到御风地大成之境,谈不上谁高谁低,更不清楚哪一种神兽可以接近控风之术……张公子何出此言?”
张翼轸见风楚者镇静自若,心中也是暗暗赞叹此人果真了得,被他的控风之术调动了情绪,影响了心神,仍然能够保持坚定不动,看来他先前所猜没错,此人定是大有来历。
轻轻一笑,随即说道:“如此说来,阁下一直醉心于御风之道,又对控风之术无比向往,难不成一直只是沉迷于此,而非另有原因?”
“自然,我一直追寻天地之间那无所不在又四处飘逸的风之力,自偶得御风之术后,一直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掌控控风之术,从而化身为风,风我一体,可得逍遥自在之精髓。”
“倒也解释得通,不过我仍然心存疑虑,风楚者,我且问你,你的御风之术从哪里学得,又是何时所学?”
“此事也无隐瞒必要,不过是我初晋飞仙之时,刚刚飞升天庭之上,尚未来到方丈仙山之前,曾在九天之上,与一只甚通人性的仙鹤交友。相伴日久,跟它学会御风之术。此后来到方丈仙山,一心放不下对御风之术的深爱,沉迷至今不可自拔,也算小有所成。怎么,张公子有何不解之处,又有何指教?”
张翼轸也不点破,笑道:“只是猜测到你的御风之术可能出自金翅鸟,一时有感而,既然并非如此,算我推断有误,不提也罢。眼下事情已了,我便不再叨扰,这便告辞!”
说着,又向之秋说道:“之秋,先前承蒙盛情邀我品茶,不知是否还有雅兴,再为我素手煮茶?”
之秋虽然恼怒方才张翼轸的突兀之举,不过见他彬彬有礼,又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一软,点头应下:“既然答应为你烹茶,方才一时仓促,并未为张公子奉上香茗。之秋不会食言,还请张公子再到舍下,我定当再为公子焚香烹茶。”
“既如此,就有劳之秋了。风楚者,后会有期!”张翼轸也不理会风楚者一脸愕然和不解,转身和之秋扬长而去。
望着张翼轸和之秋远去地背影,风楚者愣神片刻,猛然惊醒,冷冷一笑,说道:“张翼轸,想要打探我的底细,你还差了一些火候。”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八章 柳暗花明(求保底月票,谢谢每一个支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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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秋宅院,凉亭之中,张翼轸轻抿一口杯中香茗,赞不绝口:“好茶,香远益清,入口绵软悠长,深得茶道三味。”
放下茶杯,张翼轸又将一串葡萄放入口中,更是连连称赞:“其味甘美,入口即化为汁水,随即水化为气,气入体内,可滋生仙力,仙家所产仙果,果然不同凡响。”
见张翼轸品味半晌,不提及一点有关风楚者之事,之秋再也隐忍不住,作而出:“张公子,先前风楚者之事,你助他神通大涨,随后又对他生疑,为何又突然离去?眼下不慌不忙,难道你不着急寻找亲生父母不成?”
张翼轸点头笑道:“之秋,本来刚到方丈仙山,我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亲眼见到亲生父母。不过方才在你的引领之下意外遇到风楚者,我忽有所感。想我为了前来方丈仙山,在世间几乎走了一遍,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一是不让我轻易与亲生父母相见,二是恐怕另有深意,利用我的迫切心情,让我为他所用。而今日我一踏入方丈仙山,先是听闻千年以来并无仙人进出此地,又与你相识,再后又见到风楚者手中照天镜。不过仍是并无突破,还是难以解开目前困境。正好在你的静心亭中细心一想,突然想通,既然在世间有人暗中阻挠我与亲生父母相见,来到方丈仙山,那人应该还会故计重施,所以我想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作甚,不如先品茶赏花。也是先落个自在再说。”
之秋眼中闪过一丝疑问,随即展颜一笑,点头称是:“说得好。既然不知前路归处,不如随处歇脚。心安处即是故乡。张公子,若不嫌弃,寒舍客房甚多,可以久居。”
张翼轸赞道:“之秋为人善解人意,且又知书达礼,可当挚友。既然之秋盛情难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将此处暂时当作方丈仙山的安居之地。”
之秋笑靥如花,喜形于色:“张公子肯当之秋为友,是之秋之幸。”
二人当下又客套几句,张翼轸话题一转,问道:“先前听之秋所说无底洞之事,我心生不解。飞仙仙体万物难伤。且有移形换位踏破虚空神通,怎么听之秋所言。还可以如凡人一般跳入无底洞而死,难道无底洞有何古怪不成?”
之秋脸色一黯。点头说道:“怪只怪风楚者欺人太甚,此人一向嚣张,自恃魂风之术独步方丈仙山,无人可挡。其实倒也并非他法力高强到可当方丈仙山所有飞仙第一,而是前来方丈仙山的飞仙,全是生性温和与世无争之人,几乎全是成双结对来此自在逍遥地仙侣,无人再做争强好胜之事,即使与他人起了冲突,也是一笑置之,转身离去。久而久之,风楚者便以为众人都是胆小怕事之辈,便日益肆无忌惮。不过好在他也只是找人比试,点到为止,不敢轻易伤人,毕竟都是飞仙,一旦真正翻脸,也是极难应付之事。”
“五百年前有一名女飞仙被他逼迫。也不知何故。突然之间就跳入了无底洞中。按说飞仙之体确实也是万物难伤。不料刚一入洞。便一闪而隐没不见。随后一声惨叫传出。紧接着灵气一闪。女飞仙地灵体从洞中逸出。刚一出洞。便被天庭觉。一道轮回天雷打来。当即将灵体打入轮回。从此方丈仙山地飞仙都视无底洞为凶险之地。无人再敢前往。”
无底洞?名字倒是与华山深处地无底洞相同。不过张翼轸却不认为两者有何相干之处。毕竟天地之大。相同相似之事太多。也不用过于计较。不过无底洞可以吞噬飞仙。一时让他大为惊讶地同时。不免心中暗自猜疑。以方丈仙山此等仙家福地。为何会有无底洞此般凶险之处。不合常理不说。只怕其中还另有隐情。
“之秋。无底洞是天然而成。还是有人以无上法力开凿而成?”
“张公子何出此问?”之秋一脸惊讶。低头一想。摇头说道。“我对无底洞之事所知甚少。也只是听他人说起。从未亲眼所见。方丈仙山之上。从无人谈论无底洞之事。至于方才你所说地有关无底洞来历。莫说是我。只怕众多仙人也是从未想过之事。”
在未经证实之前。张翼轸不会轻易将心中疑问说出。是以只是点头一笑。说道:“我也是一时忽有所想。方丈仙山毕竟是仙家福地。既然此地得天独厚。福泽绵长。适宜飞仙居住。怎会再天生而成一处可以吞噬飞仙地无底洞。此事大异常理。或许另有玄机。”
随后。张翼轸又问起之秋有关方丈仙山地详细情景。之秋一一作答。毫不隐瞒。
方丈仙山与昆仑、蓬莱并列为海外三仙山,已经不在四海之内,而是位于四海之外和天庭之间。虽然与世间相比,也算是高不可攀的虚空之处,不过比起天帝所居的灵霄宝殿,就其高度而言,还是低了许多,只相当于世间到天庭之上,一半之高。饶是如此,也只有飞仙神通才可以到达此地。
其实广义而言,灵霄宝殿以及围绕其两侧地无明岛和无根海,连同方丈、蓬莱和昆仑三座仙山,统称为天庭,乃是飞仙及天仙所居之地。通常女仙除去身具官职或是侍奉天帝之外,一般多居于昆仑,有仙侣者则前往方丈。而男仙可随意前往无明岛、无根海,或是蓬莱和方丈。
无明岛和无根海位于三仙山和灵霄宝殿之间,一岛一海并行而列,只比灵霄宝殿低上少许,比起三仙山却是高了不少。不过虽然就虚空之中高度而言,三仙山比一岛一海矮上一等,不过在天庭之上,三仙山的位置却和无明岛与无根海相等,不分高下,实际上,隐隐还要高出一岛一海几分,只因三仙山与灵霄宝殿齐心,不象无明岛和无根海阳奉阴违,与灵霄宝殿渐行渐远。
三仙山之中,方丈仙山仙人最少,只因前来此地的多是仙侣。一旦成就飞仙,虽说并非彻底断掉男女之情,不过互生爱慕地男女飞仙并不多见,即便两人互有好感,能够情投意合走到一起也非易事。能够成就飞仙之人,都是道心稳固,历经心劫之人,对于**早已看淡,除非两人都是同时凡心大动,又同时遇到对方,才有可能成就一对仙侣。是以方丈仙山虽然宽广无边,不过其上飞仙总数不过五千人。
“不过我见方丈仙山之上,也并非所有飞仙都是结伴而行,也有独身一人者,是为何故?”且不说并未见到之秋有仙侣相伴,便是风楚者也是一人,另外张翼轸初入方丈仙山之时,也现数名仙人都是独自离去,所以才有此一问。
之秋一听,脸颊意外闪过一丝红晕,神态有些不自然,答道:“也有不少本身并无仙侣的仙人,羡慕仙侣相伴相随地岁月,有意寻找仙侣,也会前来方丈仙山,看能否寻到属于自己的良缘。实不相瞒,张公子,我正是存了这般心思,才特意前来方丈仙山。谁知一来千年,也未寻到意中人,一直形影相吊,孤单至今。”
完,之秋鼓起勇气,双目迸火热目光,直视张翼轸。张翼轸假装不见,继续问:“难道之秋人在方丈仙山千年以来,从未生过离奇古怪之事?”
之秋见张翼轸不为所动,顿时一脸黯然,神情落寞,淡淡答道:“千年时光,对于世人来说或许遥不可及,对于飞仙来说,不过是转眼即过。我在方丈仙山千年,除了与风楚者偶而有些纠葛之外,一向也是淡然处世,与人无争。方丈仙山虽然宽广无限,不过毕竟所居全是飞仙,若有大事生,不出一时三刻,便会尽人皆知。在我来后不久,便听人所说,不知何故方丈仙山被一名天仙施法封闭,无人可以随意进出,是以千年以来,无比平静,没有任何大事生。”
张翼轸心中纳闷,若说千年以来没有大事生,先不说他的亲生父母如何被困在方丈仙山,便是他如今不过二十年纪,以此时间推算,难道他不是出生在方丈不成?若他生于别处,一出生便被送到世间,亲生父母再被人送来方丈,怎会无人得知?
难道先前母亲所说不让他前来方丈仙山,以及画儿千方百计阻止他,甚至不惜夺他铜镜,只因他亲生父母人在方丈一事,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不成?
张翼轸一时神思渺茫,恍惚之间,心生迷茫之感,连带方才心中认定之事也开始动摇起来。愣神半晌,忽听耳边传来之秋急切的声音:“张公子,莫要灰心,既然你一路追寻到此,肯定其中自有玄机,我忽然间想起一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张翼轸恍然惊醒,忙问:“何事?之秋请说来。”
“方丈仙山有一座山峰名为无忘峰,峰顶有一名飞仙,此人名陌飞子,人皆尊称为陌老。只因他一直负责将飞仙所生之子送往灵霄宝殿的天人殿,是以对于飞仙后人之事所知甚多。”
张翼轸大奇:“天人殿?”
“是的,飞仙之子不能由飞仙抚养**,而是交由天人殿看管,在天人殿中长大,同时修习法术,此为天规!”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三章 方丈仙山
脚抬起时,洞口小如针尖,脚落下时,张翼轸猛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仿佛一失足坠入万丈悬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飞天神通,只能任由自身不停地向下坠落,甚至还能感觉到下坠之时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猛然感觉身子一滞,周身一凉,“扑通”一声,竟是跌入水中。
此水与寻常海水一样,不过色泽纯和,更无一丝杂质,且水中隐有香气,虽然没有香水海之水香气袭人,也是清香入鼻,令人精神为之一振,顿觉神清气爽。张翼轸微一感应便已然得知,此水水性冲淡祥和,没有杂乱之意,比起四海之水不知好上多少倍。
顿时心中一喜,此水绝非凡间之水,此地也非中土世间之地,难道是……不容多想,心意一动从水中一跃而出,站立水面之上,抬头一望,张翼轸顿时愣在当场。
眼前百里之外,有一座方圆不知几千里、四周光洁如镜,高高耸立的巨山映入眼帘。此山下端没入海水之中,不知其深,上端隐入云端,不知其高。整座山色泽洁白,犹如白玉所成,散荧荧白毫之光,令人一眼望去,不由立刻心生敬仰膜拜之
方丈仙山!
张翼轸大喜过望,先前一番推断果然没错,一步迈入不过针尖大小的洞**,不但里面别有洞天,且还如愿以偿来到方丈仙山,一时所有忧虑全部一扫而光,他再也按压不住心中狂喜之意,飞身向前,一个闪身便来到方丈仙山近前,喜极而泣!
无数次的想象。无数次的磨难,又经历数次生死波折,终于来到传闻中的方丈仙山之地,即将见到亲生父母之面,又要解开无数困扰他许久的诸多秘密。张翼轸怎能不激动万分,只差仰天长啸一番,以泄心中的狂喜之情。
张翼轸绕着方丈仙山飞空一圈,方圆差不多万里左右,虽说不大,不过他现在心中明白。仙家之地,不可以寻常论之,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或许一入仙山之中,便不知其大究竟几许了。
当下也不再犹豫,沿方丈仙山一侧,一飞冲天,直向云霄。张翼轸全力飞空之下,可以瞬息千里之遥,不料一连飞行了一个时辰有余。仍然不见尽头。不由心中暗暗吃惊,海外三仙山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之高,恐怕已经与天庭不相上下了。当真是不同凡响。
又飞空一个时辰有余,张翼轸毕竟晋身飞仙不久,如此全力飞空,一时也无法吃消,只好放慢飞行之势,不料刚一放慢前行之势,忽见头顶之上一直飘忽不定将方丈仙山掩藏其中地云雾,不知何故突然云开雾散,云雾一散,隐藏在云雾背后的方丈仙山的真容便展现在张翼轸眼前。
定睛一看,便见自身所站之处,正前方数丈之外,无数道彩虹交相辉映挂在空中,每道彩虹都是一个个尾相顾的正圆,七彩辉映,异彩纷呈,光彩夺目。彩虹之上,栖息着无数仙鸟,喜鹊、仙鹤、极乐鸟,以及传闻中的凤凰,还有周身光地孔雀,等等,不一而足,数不胜数。更有许多不知名的仙鸟在空中或啼鸣,或引吭高歌,或盘旋而舞,各得其乐。
张翼轸惊叹半晌。虽然上次自铜镜之中见过方丈仙山地良辰美景。不过毕竟如同雾里看花。哪有真正置身其中更令人叹为观止。愣神片刻。他淡然一笑。向前一步迈出。一脚落实。踏上了方丈仙山。
天上地上无数仙鸟对张翼轸地到来视若无睹。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各自或歌或舞。人来鸟不惊。看来仙鸟也通人性。或许也可以感应到张翼轸并无敌意。所以才会巍然不动。张翼轸也不迟疑。穿过仙鸟聚集之地。来到一处广阔地草原。
草原之中鲜花盛开。全是张翼轸从未见过地奇异花朵。有地小如针尖。有地大如树盖。各式鲜花争相怒放。空中弥漫无边香气。令人心神大安。无比放松。
不过张翼轸无心欣赏眼前美景。仙家之地不敢过于造次。是以只是凌空缓慢飞行。飞不多时。走过草原之地。又来到一处一望无际地湖边。
此湖方圆不下数千里。湖水洁白如玉。散檀香之气。一眼望去。整个湖泊犹如一块巨大地羊脂美玉。令人心生震憾之感。
张翼轸心生疑问。怎么来了许久。至少也深入方丈仙山不下千里。却连一个仙人也不曾见到。这是为何?按说如此仙家福地。即便不是仙人成群。至少也应该随处可见仙人漫步来。怎会半晌不见一个人影?
再向前行进不久,又见连绵不绝地山川。山川之间,夹杂无数波光闪动的河流。只是此处山川,几乎通体全由美玉而成,即使是随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也堪比世间最好的玉石。河水要么清若无物,要么洁白如同仙乳,看得张翼轸啧啧称奇,暗道世间富贵在仙家看来,是如此不值一晒。
张翼轸本想神识大开,探查一番,只是此地乃是飞仙聚集之地,不定会有何等高人在此,以神识感应是为不端之举,只是又前行不下千里之遥,仍是一无所见,除了无边美景,便是仙鸟飞空,此外便是空空荡荡,空余无边仙气弥漫,不见仙人踏云而来。
方丈仙山,怎么可能只是一座空山?
张翼轸耐心全失,也顾不上诸多顾忌,全力施展飞空神通,瞬息千里,只用了一个时辰几乎便将方丈仙山转了一遍,却是全然一样,到处空空荡荡,不见一人踪影。别说仙人不见,连一处亭台楼阁也无法看见,简直就是一处完完全全的无人之地!
张翼轸大惑不解的同时,又大失所望。怎么可能方丈仙山没有一名仙人,究竟是何原因?是他来错了地方,还是另有蹊跷之处?不可能来错地方,此山外观与铜镜之中所显现之山一模一样,当时铜镜一现,赤浪便脱口而出此山是方丈仙山,怎会有错?况且他完全遵循母亲所言,从四句话中得出前来此地的方法,所以依上述情况推断,也是不可能出错。
难道是方丈仙山之上,还有何种天地神通限制不成?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或许这两句话并不仅仅是进入咫尺天涯之地地口诀,难道同时也是暗指来到方丈仙山之上,还有咫尺天涯地天地神通?
眼前就是方丈仙山,又何来咫尺之间一说?张翼轸静心一想,此地的山川河流,以及草原树林,并无异状,一切如常,除了远胜世间无比精美之外,也不见有什么诡异之处。又要从哪里寻到咫尺之间地奥妙所在?
对,肯定是来时之路。记得当时突兀之间方丈仙山现身眼前,他一步迈入,随后也未多想,便向前一直前行,才一直费尽周折直到现今一无所获,既如此,从哪里一脚踏入方丈仙山,就先从哪里寻找玄妙之地。
张翼轸几次闪身来到方丈仙山的边缘,随后也不迟疑,一步迈出方丈仙山,站立虚空之处,凝神一看眼前地方丈仙山,心中豁然一惊,果然有所现。
方丈仙山看似近在咫尺,却同时又有天涯之远,不过又与咫尺天涯之内的一步咫尺一脚天涯的神通大不相同,仿佛眼前有两座方丈仙山,一座近在咫尺,另一座远在天涯,而张翼轸方才所进入的方丈仙山,是远在天边的一座。
原来如此,张翼轸暗暗惊奇,仙家之地,远远近近令人无法辨明,不知是天地自成还是无上法术而成,总之正要将无缘之人拦在外面。只因远近两座方丈仙山,并非一远一近固定不动,而是不时互换位置,几乎是瞬息万变,当真也算是颠倒众生的神通。
幸好张翼轸生就元眼,可以锁定其中一座的气息,否则寻常飞仙来此,无意之中进入无人之山,即使再行退出,也无法在眼花缭乱之间,认准真正的方丈仙山。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果然不假,一步迈错咫尺之遥,只怕从此永隔天涯之远,再难相见,如同彼岸花的花与叶一般。
当下摇头一笑,张翼轸又是一步迈出,只觉犹如穿透一道五光十色的通道,落脚之时,眼前情景大变。
是大变,其实与方才进入的方丈仙山一般无二,不管是眼前的地形,还是空中的彩虹与仙鸟,全然一样,并无一丝不同之处,唯一一点也是最为至关重要的一点,眼前无数身高数丈,身着各式服装的男女仙人现身眼前,将张翼轸团团围住,无比惊奇地上下打量不停。
终于来到方丈仙山,张翼轸心中惊喜交加。再看将他围在中间男女仙人,个个气宇轩昂,相貌不凡,也是心生崇敬之意,当即施礼说道:“诸位仙家,在下张翼轸,冒昧踏入仙山宝地,还望仙家勿怪。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哪位仙家可以为我解答
一名相貌秀丽,年约二十上下的女仙越众而出,冲张翼轸微一点头,说道:“张翼轸……你如何能识破幻象进入方丈仙山?要知道,千年以来,方丈仙山从未有飞仙飞临,也无一人可以出离!”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四章 白云苍狗(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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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听此言。张翼轸顿时愣住。还未想到如何回答女仙问题。忽然意识到不知何时他的身高也增高到数丈之高。是以站立众人中间。也不觉有异。
女仙看出了张翼轸的疑问。笑道:“飞仙能够自行适应境界。在天则高。在的则低。无须刻意施展神通。此为飞仙感天应的的本领之一。怎么你这个飞仙似乎并不知晓此事?”
张翼轸心中清楚他这个飞仙与众不同。不过此事不宜多说。当即晒然一笑。说道:“为何千年以来方丈仙山与世隔绝。难道有何重大变故不成?”
女仙微微一怔。反问:“请问你来方丈仙山有何贵干?”
张翼轸见周围仙人仪态万千。各具风采。且全是和善之相。当下也不隐瞒。如实说道:“我前来方丈仙山。只为寻我的亲生父母……”
此言一出。女仙顿时脸色大变。后退一步。冷冷说道:“我好心帮你。你却说谎骗人。也罢。既然你能来到方丈仙山。也与此的有缘。我等也不赶你离去。是去是留。你且随意……”
完。转身冲众人一点头。便要扬长而去。
张翼轸一时惊讶。随即想到其中的关键之处。闪身拦住女仙去路。摇头说道:“在下虽然身为飞仙。不过确实被凡间爹娘告知亲生父母被困方丈仙山。是以在下精进修行。终于成就飞仙。便立刻前来方丈仙山寻求真相。还望诸位勿怪。我也一向听闻飞仙之子全是天人之说。而天人并不能晋身飞仙。不过在下身世离奇。也只有亲自前来方丈仙山。一探究竟。”
见张翼轸言词恳切。以女仙为。众人都又止住脚步。一脸狐疑之色。女仙想了一想。点头说道:“好罢。你所说之事真假暂且不论。你且说说。你亲生父母姓甚名谁?”
张翼轸一脸苦笑。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也只是知道他们身在方丈仙山。除此之外。其他之事。一概不知。所以才心中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女仙一愣。展颜一笑。说道:“方丈仙山所居仙人虽然不多。不过也有五千之众。你既不知道他们姓名。也未见过他们模样。便是将此间全部仙人聚集一起。你也不知谁人是你亲生父母。除非他们也迫切寻找你的下落……不对。方丈仙山封闭千年之久。从未听闻有人遗失亲生儿子之事。且以你年龄来看。难道你真实年纪不到弱冠不成?”
张翼轸也是想通其中的蹊跷之处。顿时呆立当场。惊问:“此的千年未有飞仙飞临。也没有飞仙出离。可是当真?”
“不错。绝无半点虚假!”
其余仙人都纷纷点头。语气坚定的答道。
怎会如此?张翼轸心思如海潮涌动。顿时掀起滔天巨浪。若按照众人所说。千年以来方丈仙山无人前来。也无人离去。而他年纪尚未不足二十。依此来看。若说亲生父母真的身在方丈仙山之内。要是将他送出方丈仙山。眼前等人应该清楚此事。既然众人不知。难道一直以来亲生父母身在方丈的说法。真是谎言不成!
也不对。先前铜镜显灵之时。母亲亲口所说不让他来方丈仙山寻她。母亲所说怎会有假。难道她也故意骗他?张翼轸心思翻转。半晌无语。
女仙见状。心生不忍。问道:“对了。你可有亲生父母的信物为证。若有。可以拿出一观。或许我等有人认识也未可知。不过依你年龄推断。你亲生父母人在方丈一事。恐怕乃是谣传!”
信物?怎会如此诡异。亲生父母所留的息影之书在紫金钹之中被烧毁。一直不离身的铜镜又被画儿意外抢走。如今张翼轸身无长物。还真无法拿出一丝凭证与亲生父母相认。无奈只好摇头苦笑。说道:“本来身上有亲生父母所留的铜镜为凭。不料在来此之前。被人意外夺走。现今我双手空空。无法可想……”
女仙一听。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神情。微一点头。说道:“既如此。我等也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罢。是走是留。悉听尊便。”说完。众人冲张翼轸一点头。一转身便转瞬之间走的干干净净。
女仙待众人走后。微一迟疑。右手一扬。正要飞空而去。张翼轸急忙向前一步。施礼说道:“未请教仙家高姓大名?”
女仙停下身形。淡淡一笑。答道:“我名之秋。张翼轸。我信你所说之事并非你有意编造。或许只是他人误传。而你却信以为真罢了。既然你是千年以来第一个飞临方丈仙山的飞仙。不如就在此的居住。方丈仙山虽然不及蓬莱宽广。不如昆仑巍峨。不过胜在此间男仙女仙互相爱慕。可做世人羡慕的仙侣眷属。你意下如何?”
“之秋……”张翼轸微一沉吟。说出心中疑问。“此事不急。我有一事不明。方丈仙山为海外三仙山之一。可以任由飞仙前来居住。为何你方才却说。千年以来没有飞仙来此。是何原因?”
之秋嫣然一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你远来是客。身为主人。总不能让客人在野外站立说话。是为待客不周。张翼轸。且随我到府中一坐。由我奉上香茗。采些仙果。我二人再细细谈来。可好?”
张翼轸并未多想。急忙谢道:“如此先行谢过之秋的好意。能的之秋奉茶。翼轸不胜荣幸。随后。之秋带路。张翼轸紧随其后。二人飞空片刻。便来到一处花瓣铺路仙鸟飞翔的宅院之中。此处院落占的数十亩。甚是宽广。院中种满各种鲜花果树。鲜花盛开。瓜果飘香。更有无数仙鸟往来其间。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生向往之意。当真是悠然自的的仙家岁月。
偌大的庭院却只有之秋一人。再加上院落深广。空旷无人。颇有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寂然味道。张翼轸漫步花间。脚踏柔软舒适的花瓣之上。一时心生恍惚之感。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到头来真的一步跨入方丈仙山。却猛然觉又是扑了一空。
自人间到方丈仙山。一路走来一路磨难。总是在即将揭开真相之后。却现又回到了起点。种种事情。究竟因何而起。又是何人在暗中操纵。将他指引到如此闲情雅致的方丈仙山。又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翼轸心中喟叹一声。方丈仙山。世外之的。仙家福的。若无烦事缠身。倒也不失为一处修身养性之处。只可惜。千年未有飞仙来此。恐怕他现身此间。定会打破维持千年之久的平静。
福兮祸兮?
之秋来到一处黄金所成的凉亭。素手一招。说道:“张公子。请稍候片刻。我去去就来。”
张翼轸神思渺渺。并未注意到之秋称谓的变化。点头应下。见之秋将身一纵。飞身跃入花果之中。消失不见。只当她前去采茶摘果。并未在意。随后站立凉亭之内。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处处七彩光芒。空中高悬一轮太阳。散万道霞光。普照大的。映照四下一片苍茫之色。与各种奇花异草和飞禽仙鸟所之光交相辉映。汇织成无数云霞。美轮美奂。令人目不暇接。
再看空中云朵。也与世间白云大不相同。并不四处飘散。而是各自成形。片刻之间便可转化数种形状。时而如大海波涛汹涌。时而如草原一碧万倾。忽而化为万马奔腾之势。忽而又如轻风吹拂。当真是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先前在世间历经沧海桑田。如今在仙山惊见白云苍狗。张翼轸不免感慨万千。不论凡间也好。仙山也罢。凡人朝生暮死。仙人长生不老。看似天壤之别。实则同样世事变迁。无人可以抵挡兴衰轮替。即使身为飞仙。也会被困方丈仙山千年之久。虽然仙人岁月久。不过被困一的总归并非好事。况且千年时光。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晃便过。
若是亲生父母真的不在方丈。那他们又能身在何处?天上的下。他又要到哪里寻找?张翼轸静思半晌。不敢想象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以前还一直认定父母身在方丈仙山。虽然遥不可及。毕竟还有明确所在。而如今若是方丈仙山并无他二人下落。下一步将要前往何方。张翼轸心中全无半分打算。也无任何办法可想。
正几乎心生绝望之时。忽然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俏生生现在眼前。正是去而复返的之秋。奇怪的是。之秋手中并无茶水。也无瓜果。双手空空。一脸焦躁。开口问道:“张公子。记的你方才所说。你有一枚铜镜。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信物?”
听之秋突然问。张翼轸不解其意。愕然答道:“不错。我是说过。怎么。之秋有何现?”
之秋面露喜色。又问:“可是照天镜?”
张翼轸摇头:“与照天镜大小形状一样。不过并非照天镜。另外据我推测。我父母应该给我留下两枚铜镜。不过在我手中只有一枚。而另一枚被他人中途截留。我并未亲眼所见。不过若我所料没错的话。另一枚应该正是照天镜。”
之秋忽然笑道:“我方才正要烹茶之时猛然想起。有一名仙人名叫风楚者。他手中正好持有一枚照天镜!”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九章 步步为营
张翼轸更是讶然不解:“为何定下此等规矩,非要母子分离!”
之秋笑道:“天有天规,我等小小飞仙,不敢猜测天意。不过此举倒也并无多少不妥之处,一是飞仙不比凡人,母子之情淡漠不少,二是飞仙之子七日便可长大**,也不必非要留在父母身边。”
“七日便可长大?”张翼轸微微惊讶,“天人果然与凡人不同,如此迅**,也是没了童年乐趣。”
“说得也是,天人一经出生,迎风便长。一日之间便长成三岁孩童大小,到第三日时,已经和世间十岁童子相差无几。其后更是一日相当世间两年,到第七日之时,如同世间弱冠之人……啊,张翼轸,你真的只是弱冠年纪便修成飞仙不成?”
到此处,之秋又猛然想起张翼轸实际年龄不过二十,蓦然想起寻常飞仙都是千年修得,张翼轸即便是天纵奇才,也无可能如此年轻便晋身飞仙之境,简直是天地之间前所未闻之事。
张翼轸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地说道:“若有得选择,我倒宁愿循序渐进修行……既然之秋提到陌飞子,我二人可前往问询一二,可好?”
之秋面露难色:“陌飞子为人冷漠,不喜与人交往,我担心他将我二人拒之门外。”
“总要试上一试才知道结果,之秋,你只须告诉我如何前往即可。不必非要陪我同去。”
“说的哪里话,既然与你遇见,便有机缘,不帮你一帮,我于心不安。”之秋无比诚恳地说道。
张翼轸低头一想,随即说道:“好罢,就先谢过之秋地相助之情,我二人何时可以动身前往?”
之秋想了一想,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如何?”
张翼轸大喜。点头称好。刚一站起。忽然脸色一变。说道:“比我预料中快了不少……之秋。稍后再去不迟。眼下还有一件大事要先行解决。”
“何事?”之秋顿时呆住。
张翼轸也不多说。伸手向外一指。笑道:“来人已到门外。应该片刻便至。之秋莫急。到时一看便知。”
话音未落。忽听外面传来风楚者地怒吼之声:“张翼轸。你将我骗得好苦。你……还我自由!”
突兀间。一阵旋风凭空生成。将院落之中地花草吹得东倒西歪。旋风越转越急。眼见便变成狂风大作。张翼轸见状长身而起。负手而立。淡漠说道:“怎么。风楚者。你想和我比试控风之术么?”
张翼轸随之身形一晃。向一旁错开两步。心意一动。一团清风自脚下生起。奇怪地是。清风本是无色无形之物。而眼前之风犹如水雾一般显露晶莹之色。且闪亮之中还有黄色浓雾夹杂其中。甚是怪异。
清风一闪。向前一扑,便没入旋风之中。旋风被清风一挡,顿时气势一收,消弭于无形之中,再无一丝嚣张气焰,如一朵火苗被一盆大水当头浇灭一般。
“定风术!”
旋风一停,立时从中现出一个人影。来人一现出真身,仍是气势汹汹,举手朝张翼轸当胸抓来。张翼轸站立不动,不躲不闪,一脸淡然笑意,直视眼前的恨得咬牙切齿的风楚者。
之秋大惊失色,惊叫出声:“张公子,快快还手。”
眼见风楚者手指离张翼轸胸口还有半尺之遥,之秋在一旁只吓得花容大变,正要出手斩向风楚者,却见风楚者摇头叹息一声,倏忽撤回右手,随后后退数步,一揖到底,黯然说道:“在下谢过张公子不杀之恩。”
到底出了何事?之秋一脸茫然,看看张翼轸,又看看风楚者,不明白二人之间究竟生什么。
张翼轸不动声色,点头说道:“风楚者,你也莫要心存怨恨,先前传你魂印之术,我特意问你是否要先魂魄立誓,你主动答应,也不能怪我什么。”
风楚者有苦说不出,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勉强一笑,说道:“方才在下一时唐突,险些误伤了张公子,还望张公子大人大量,不计在下失礼之过。”
张翼轸微一点头,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怒气和欣喜,答道:“好说,你刚才之举也是人之常情,不算过错。还好算你收手较快,否则魂魄之誓作,到时魂飞魄散,可就追悔莫及了。”
“是,是,在下以后不敢再如此冒失,拿自家性命出气了!”风楚者无可奈何地叹息说道。
“风楚者,你如今魂魄誓言已成,此后一定要谨记此事。魂魄之誓,绝无反悔的可能,也无更改的机会,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不会拿此事要胁于你,更不会让你为我卖命。但丑话也要说到前头,我还是有话要交待一二。”
之秋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心里也多少猜到一些内情,暗暗点头赞许。
风楚者见张翼轸并未得理不饶人,心中稍定,情知眼下无法可想,只好恭敬答道:“请张公子吩咐。”
“其一,日后你不必再纠缠之秋,更不许恃强凌弱,为难于她。其二,我传你的控风之术真实不假,不过其内也隐含禁制,若是你以此法作恶多端,到时禁制一旦作,直接将你神识之中的控风之术地神通抹去也不在话下,是以若真有此事生,休要怪我没有事先说明。其你的御风之术是否从金翅鸟之处学来,还请如实说出,此事事关重要!”
风楚者紧皱眉头,被人所制的滋味颇不好受,不过却也无计可施,即便天仙在此,也无人可解他魂魄之誓,是以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也只好强忍心中怒火,说道:“张公子所料不错,在下的御风之术确实学自金翅鸟。”
见果然猜中,张翼轸心中一紧,忙问:“可是从戴风手中学得?”
风楚者一怔,随即摇头:“不认识戴风是何人,传我御风之术之人名戴天。”
张翼轸微一沉吟,又问:“我且问你,风楚者,戴天是否曾是无天山金王,现今又在何处?”
风楚者一脸惊诧,点头说道:“不错,两千年前,戴天身为无天山金王,当时我刚刚晋身飞仙,机缘巧合之下我二人相识,并一见如故,他便传我御风之术。戴天也当真了得,不过是天地神兽,相当于地仙修为,一身御风之术运用得出神入化,当时与我较量一场,竟是半晌不分胜负,让我佩服不已。不过千年以前,戴天不知何故意外身死,按说以他当时地寿元来看,至少还可以再活数千年。此后我便来到方丈仙山,与无天山再无联系,也不知现今金王是谁。”
张翼轸听完,久久无语,凝视风楚者半晌,见他已然恢复平静,一脸淡定之色,不见一丝慌乱,心中隐隐感觉风楚者所说并非全部真相,应该隐瞒了关键之处,不过眼下并不是追问详情之时,再说此事事关天庭之秘,恐怕就算风楚者清楚内情,也不敢如数说出。
又将先前推测理顺一遍,还是认定风楚者此人定是大有来历,与某件事情定有无法推脱的干系。好在他初见风楚者御风之术时,脑中灵光一闪,便认定他是局内之人。同时又见此人行事乖张,且又行为不端,正好借他贪恋控风之术的机会,明以禁制诱惑,暗中将他诱入魂魄立誓的圈套之中。张翼轸心中明白,方丈仙山,在寻常仙人看来是仙家福地,仙侣逍遥自在之处,对他而言,却是处处凶险,步步陷阱,不定会有何等莫名之事生,是以一旦遇到来历不明或是暗藏玄机之人,先下手为强方为上策。
母亲之言,九灵暗示以及画儿的叮嘱,不可不察。
方丈仙山,或许性命只在咫尺之间,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谨慎。
张翼轸心中惦记陌飞子之事,心知一时也不好从风楚者口中问出什么,便打定了主意,开口说道:“如此,风楚者,我和之秋还有要事要办,你且先行回去,若是有事我自会前去寻你,你意下如何?”
风楚者自张翼轸和之秋离开之后,便急忙回到房间之中,钻研控风之术。不料凝神之时豁然觉魂魄誓言印入魂魄之中,无法驱除,无法更改,顿时惊恐万分,当即不及多想,飞身前来找张翼轸问个明白,准备讨个公道。
不料只一出手,魂魄誓言立时动,风楚者只一感应便立时得知,若他意图对张翼轸不利,不必张翼轸亲自动身,魂魄誓言一经作,他便会顿时魂飞魄散。至此风楚者才知无意之中中了对方的暗渡陈仓之计,虽然心有不甘,只是魂魄之印不可解除,只好忍气吞声听从张翼轸号令,老老实实地应下,躬身而退。
风楚者一走,之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问,急忙向张翼轸问询究竟生何事。张翼轸感念之秋帮他之情,也不隐瞒,将他暗中施计利用风楚者的贪图之心,成功让风楚者自行立下魂魄誓言,此后再无可能对他有所威胁一事说出,直听得之秋连连点头赞许,说道:“对付风楚者此等无耻之人,理应如此。就该让他心存忌惮,否则以他的禀性,不定会做出何等坏事出来。张公子你有所不知,风楚者此人,曾经惹恼了陌飞子,险些让陌飞子将他赶出方丈仙山!”
张翼轸一时惊讶,问道:“究竟生何事?”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章 许之以利
尽管张翼轸对方丈仙山之上的一名仙人正好手中拥有一枚照天镜,并无太大兴趣,也没有巧合之下可得机缘的想法,不过见之秋热心相助,一脸期待之意,也就顺势点头赞道:“好,有此柳暗花明之事,定当前去查看一番,如此就有劳之秋带路了。”
之秋见张翼轸大感兴趣,也是心情大好,当下也顾不上再素手泡茶,当前一步引领张翼轸前往风楚者住处。
风楚者住在方丈仙山较为偏远之处,张翼轸紧跟之秋身后,一连飞空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高大庄严、占地不下上百里的奢华宫殿前面,但见此宫殿通体由黄金建造,其上雕刻的天马仙鸟全由翡翠玛瑙精制而成,无比精美,再看宫殿大门之上书写三个大字:恨天长!
好怪的名字,好大的口气!
张翼轸微一摇头,之秋察觉到他的诧异,说道:“风楚者此人,确实有些怪异,喜欢独来独往,为人既不合群,又脾气暴躁。不过,风楚者欠我一个人情,对别人如何我却不管,对我,他多少还是要礼让三分……”
话间,忽听一个欣喜的声音从宫殿之中传来:“之秋……你主动前来寻我,莫非是想好了先前之事,可是要答应我的要求?”
之秋脸色一红,一丝愠怒一闪而过,随即恢复正常,说道:“风楚者,我早已说过,你我之事绝无可能,莫要再痴心妄想。我前来找你,另有要事要谈!”
风楚者的声音变冷:“你我之间除了成就仙侣之外,再无其他要事可谈。若你前来不是为了此事,还是请回罢,今日我不见客。”
之秋一听也是脸色一变,手一伸,一只洁白如玉的小鸟现形手上。随后之秋手腕一翻,玉鸟振翅一飞,倏忽间飞入宫殿之中。片刻之后,传来风楚者的怒吼之声:“之秋,你欺人太甚!”
紧接者一道人影从宫殿之中急飞出,带动呼呼风声,一闪便来到二人面前。此人尚未稳住身形,便已然悍然出手。一道强悍的气息直逼之秋而来,意欲当她当场束缚。
之秋也是不甘示弱,双袖挥舞,左手衣袖将来袭之势化解,右手衣袖挥出一股劲风,盘旋如刀,直朝风楚者双脚卷去。
风楚者见状。轻蔑地一笑。说道:“之秋。你以风力与我交手。岂非自讨苦吃?我名风楚者。平生最引以为豪之事便是用风如神。哈哈。你看好了……”
风楚者也不躲闪。左脚一点地面。蓦然平地起风。此风来无形去无踪。既不旋转也不凶猛。如同清风徐徐。丝毫不着力气。或许只能吹落一片树叶。飘荡之间。先是将之秋地刀风化为无形。又以似乎无比缓慢之势朝之秋悠悠飘来。
之秋一见此风顿时动容。厉声说道:“魂风……风楚者。你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风楚者摇头一笑:“怎么会?之秋。我对你仰慕已久。哪里会舍得杀你?魂风并非只有夺人心魂之能。还另有妙用!”
之秋双袖纷飞如穿花蝴蝶。试图将魂风化解。不料魂风无形无质。虽然依稀可见一道清风来袭。不过却感应不到魂风地气机所在。无法锁定具体方位。更是无法将其拦下。一向听闻风楚者控风之道天上地下没有几人可以与他相比。今日只一交手。果然名不虚传。
眼见魂风便要及身。之秋不禁叫苦不迭。同时又追悔莫及。原本以为风楚者一见玉鸟。定会念及以前之事。给她几份薄面。不料此人非但脾气古怪暴躁。且还不念往日她地相助之情。只一见面便大打出手。也算是少见地薄情之人。
魂风离之秋还有一尺之遥,她已然感应到其上蕴含的消融斗志、控制心神地蚀魂之力,顿时大骇,意识到魂风附体的严重后果,之秋只吓得肝胆欲裂,想要全力躲开也是不能,只好暗叹一声,闭目待擒。
谁知刚一闭眼,忽听风楚者一声暴喝:“你是何人,竟敢坏我好事?”
之秋忙睁眼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好张翼轸左手负于身后,右手平平向前伸出。手心之上,一团风力如同一朵火苗一般跳跃不定,企图脱困而出,却被牢牢束缚在手心之内,无法逃脱。
张翼轸竟然将魂风收于手心之中,他不过是新晋的飞仙,怎会有如此骇人的修为?之秋大惊失色,只因整个方丈仙山之上,能够力敌风楚者魂风之人,寥寥无几。而如张翼轸一般轻松自如将魂风掌控于手掌之间者,只怕此地的所有飞仙,无一人有此等惊人神通!
之秋惊诧莫名,风楚者更是万分震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淡然男子举手间将他最引以为毫的魂风拘在手中,任凭他如何全力催动,都无法将魂风从此人手心脱离。开始之时风楚者还能感应到魂风的所在,过了片刻,连他与魂风之间地心意相通也被切断,也就是说,他苦心修练多年才可提取的一缕魂风已经被眼前之人彻底湮灭了灵性,再也无法为他所用。
风楚者与之秋动手之时,早已注意到之秋身边站有一人,他见此人相貌俊美,与之秋并肩而立,当前一站,二人珠联璧合,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顿时令他心中大生妒意,同时怒火高涨,随即心思一转,也不多说,便出手放出魂风,试图先将之秋控制再说。
以风楚者眼光,一眼便可看出张翼轸不过是初晋飞仙,不足为虑,是以向之秋动手之时,理也未理张翼轸,只当他不存在一般。不料眼见就要计谋得逞将之秋拿下,一偿多年夙愿之际,不料正是在他看来丝毫不起眼之人,举手间竟破去他最负盛名的绝技,一时让风楚者大感意外的同时,又无比愤怒。
“你究竟何人,报上名来?否则今日你毁我魂风之事,不死不休。”
“在下张翼轸,跟随之秋前来讨扰阁下,只为求证一事。阁下出手阴毒,未免有损仙家颜面。”说话间,张翼轸手腕一翻,手中魂风跃到空中,悬浮在众人眼前,也不消散,在空中飘忽不停。
见张翼轸镇静自若,又有克制他的魂风的神通,风楚者再是狂妄,也不得不收敛几分,不过犹自嘴硬,冷哼一声,说道:“张翼轸,你既然前来求我办事,理应礼数周全,态度恭敬才对,来到我的宫殿还大打出手,还想指望我能帮你,笑话!”
张翼轸淡然一笑,答道:“阁下地魂风之术,倒也不错,能够在御风的境界之上,初步掌控控风之术才能拥有的神通,也是难能可贵,可见阁下也算是天纵之姿,聪慧过人。不过,阁下魂风之术用心不正,实在也是可惜。”
被张翼轸一通夸奖,风楚者不免微微点头,颇为自得。转念一想,猛然愣住,一脸愕然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魂风之术是御风术而非控风术?”
一直以来,风楚者一直向众人吹嘘他有控风的神通,所以才有如此出神入化地魂风之术。其实风楚者自己清楚得很,他不过是凭借飞仙之境与天地感应道交的优势,将御风之术强行提升,才初步跨入控风之术地门槛。不过若没有控风灵兽的记忆传承,飞仙再是神通广大,也没有可能自行体悟到天地清风的本源之力,从而自知悟出控风之术。
即使强大如天仙者,如果天姿过人,又在控风之上有过人之处,可以在并无控风灵兽的传授控风之术的情况之下,或许能够达到控风之术的中等境界,但也没有可能达到大成之境。只因就算达到天仙境界,可以感应到天地之间的本源之力,也无法从中提取并且操纵任何一种本源之力,而天地灵兽直接由本源之力所生,所以天仙再强,也无法与天地灵兽可以物我一体地操纵一种本源之力相比。
被张翼轸一眼看破他地控风之术只是御风之术,风楚者内心的震惊无法形容,再一细想其中地关键之处,顿时骇然大惊,惊问:“张翼轸,难道你会控风之术不成?”
张翼轸自然不会轻易说出他身具控风之术的秘密,当下摇头一笑,说道:“只因我认识一位前辈高人,他地控风之术已达大成之境,与他相处日久,控风之术我也只是略会一些皮毛。”
风楚者却是不信,急急说道:“不可能,只会一些皮毛,如何能够将我的魂风收服,张翼轸,若你能传授我控风之术,你有何事要我帮忙,尽管开口,绝不推脱!”
张翼轸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之秋抢先一步,嘲讽说道:“风楚者,以你的为人和宵小行径,张公子即便会控风之术,也断断不会传授与你!”
风楚者顿时大怒:“之秋,我与张翼轸商议事情,与你何干?你不答应与我结成仙侣也就罢了,还要坏我好事,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风楚者,你方才魂风之中隐含俘获心神,令我意乱情迷之力,试图将我心神控制,听你摆布,如此行径,岂是仙人所为?”之秋愤愤不平地说道。
风楚者一听,眼睛一瞪,正要作,却见张翼轸恍然一笑,竟是说道:“好,若你能帮我查到真相,就是传你控风之术又有何妨!”
第七卷 天净沙 第十章 另有玄机
“此事说来话长,具体生何事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无意中听人说起。陌老虽然为人冷漠,不过待人接物自有分寸,一向很少与人火。据说曾有一次不知何故和风楚者起了冲突,陌老盛怒之下,非要将风楚者赶出方丈仙山。陌老在方丈仙山一向受人敬仰,最后无奈之下,风楚者当众向陌老赔礼道歉了事……”
“那风楚者为何不离开方丈仙山?难道居住在方丈仙山的飞仙,都不能离开不成?”
“倒也不是,包括方丈仙山在内,三仙山之上的飞仙可以任意来去,是走是留无人阻拦,全凭个人意愿。按理说,风楚者当时被陌老当众呵斥,又被陌老亲口说出,让他最好离开方丈仙山,换成其他仙人,或许一怒之下便会远离方丈,再寻别处。也不知何故,本来气势汹汹的风楚者突然收了脾气,低声下气向陌老认错,最后好话说尽,才让陌老收回成命!”
“莫非陌老是方丈仙山的管事之人?为何他所说之话令风楚者如此忌讳?”
“方丈仙山之上并没有主事之人,管辖方丈仙山的天官名南罗。其人正是掌管二十八星宿之中南方七宿地南天官!方丈仙山只是被南天官节制,南天官其人极少前来此处,而陌老在方丈仙山之上一向受人尊敬,相当于公认的主事之人,虽然陌老一向并不以此自居。”
南天官节制方丈仙山,而他姓名张翼轸正是南方七宿之中的后三宿,莫非有何关联不成?再有,以风楚者恃才傲物的性格来看。能够当众拉下脸面,只为留在方丈仙山,只怕也并非风楚者无比喜爱此地,不忍离开,应该另有隐情。
张翼轸隐隐感觉众多事情之间暗中都有相干之处,或许陌飞子正是解开一切谜底的关键人物。
二人又闲话几句,便由之秋当前带路,飞空直朝无忘峰而去。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便来到无忘峰之上一座犹如农家小院的门外。房屋皆是草木建成,简洁之中透露一股清闲自然之意。
不等张翼轸相问,之秋主动说道:“陌老一向喜欢简单至朴之物,所居房屋也是简陋之至……”
话音未落,忽然从小院之中传来一人威严而淡漠的声音:“来者可是张翼轸?”
张翼轸顿时愣住,微一迟疑,忙恭敬答道:“回陌老,正是在下。
之秋听陌飞子主动开口点破张翼轸姓名,顿时大喜。忙道:“陌老,之秋与张翼轸同行,前来拜访陌老……”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陌飞子冷冷的声音说道:“我没有问你,不必罗嗦,自行离开便是。此事与你无关!”
之秋一脸尴尬呆立当场,一时不知所措,张翼轸正要说话,却听陌飞子地声音又远远传来。语气之中颇多不耐:“张翼轸,你一人进来即可,若再耽搁,不如你二人一同离去,反正当年我将你送往天人殿之事。若非受人所托。才懒得再对你提起!”
什么?张翼轸怦然而惊,陌飞子他……他竟然是亲手将自己送往天人殿之人。岂不是说,有关自己的身世之谜。陌飞子定是知道不少内情!
之秋至此也是恢复平和,点头一笑,说道:“陌老为人一向如此,一是一,二是二,毫不含糊。****既然他正好知道你的身世,也是幸事一件。张公子,我先行回去,略备茶水恭候大驾回转。”
张翼轸谢过之秋,也不犹豫,转身迈入草屋之中。
草屋不大,里面除了桌椅之外,再无多余物品,一位须皆白的老者临窗而立,见张翼轸进来,也不回头,淡淡说了一句:“该来的总归会来,张翼轸,坐!”
完,依然背对张翼轸,望向窗外,一言不。
张翼轸心中迫切想要知道身世之谜,不过见陌飞子不再说话,也不好主动开口相问,只好静坐一旁,默然不语,强忍心中的疑问,等待时机。
不料一坐就是半晌,陌飞子也如同入定一般,站立窗前,一动不动。二人就这般一坐一立,身居一室而未曾谋面,竟是一直僵持了数个时辰。
张翼轸毕竟经历众多古怪之事,遭遇无数莫名之人,心知陌飞子既然不主动说话,必然有其用心,是以也不必急于一时,耐心等候他开口问话便是。如此又过了半晌有余,忽听陌飞子朗朗一笑,说道:“张翼轸,好耐性,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以此看来,你修为进展如此神,也非偶然。”
张翼轸报之一笑,如实说道:“其实不瞒陌老,在下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知道身世真相,不过既然陌老不主动说话,在下身为客人怎好打扰主人静心沉思,是以只好耐心恭候。”
话间,陌飞子将身一错,蓦然转身回头,目光炯炯直视张翼轸,声音冰冷:“张翼轸,难道无人劝你,不让你前来方丈仙山么?”
张翼轸一愣,见眼前的陌飞子额头前凸,双目深陷,若是手中再有一根拐杖,拐杖之上系有一个葫芦的话,直与世间传说中的南极仙翁一般无二。
“世间百善,孝字当先。在下听闻亲生父母被困方丈仙山,身为人子。若不奋不顾身前来搭救,岂不愧对父母地养育之恩?飞仙可修,天仙可得,亲生父母却无人可以替代,是以虽然确实有人出言相劝在下,不过若是知难而退,置亲生父母安危于不顾,只顾个人生死。非人子之所为!”
张翼轸慷慨激昂,面无惧色,直视陌飞子。
陌飞子也不示弱,与张翼轸对视片刻,忽然摇头叹息,黯然说道:“张翼轸,想必你在世间也经历颇多,为了能够来到方丈仙山,估计也没少吃些苦头。看你如此年纪便成就飞仙。实属不易,听我一言,不必再追问身世之事,或是下凡与亲人团聚,或是遨游天地之间,落个逍遥自在,何必非要再置身于是非之间?”
为何知道内情之人,都在劝他不必再追究身世之谜,究竟是何原因。有何不可告人地内幕?张翼轸淡然一笑,坚定地说道:“多谢陌老好意,不过在下历经九死一生才来到方丈仙山,期间所经历种种之事,全为前来方丈仙山,亲见亲生父母,解开诸多不解之谜。眼见便要真相大白,怎能就此退缩不前?陌老有话但说无妨,既然我不惧生死寻到方丈仙山。心愿未了,绝不离开,也绝不罢休。陌飞子眼中愠怒一闪而过,愣神片刻,又摇头一笑。说道:“也罢。既然我当年答应那人,若你能够寻到此地。能够有缘与我相见,我便将我所知真相如数说出。不想那人倒也厉害。竟然被他言中,也算是天机浩渺,合该你有此机缘。”
听陌飞子答应说出真相,张翼轸大喜,急忙谢过,又问:“不知何人托付陌老?”
陌飞子猛然一愣,脸色大变,说道:“不许再提起此事,若再多嘴,休怪我翻脸无情。”
见陌飞子脸色说变就变,张翼轸愕然之余,只好无奈笑笑,也不勉强,点头说道:“一切听从陌老吩咐。”
陌飞子依然脸色不善,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将手一背,站立窗前,背对张翼轸,沉默片刻,开口说道:“十多年前的一天,有二人将一个婴孩送到我处,托我送到灵霄宝殿之中的天人殿。于我而言,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份内之事,不过前来送婴孩的二人却提出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要求!”
等了半晌,陌飞子还是沉默不语,竟是不再继续说下去,张翼轸再也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陌老,为何话说一半不再继续?”
陌飞子不知何故突然叹息一声,一伸手取出一物,扬手抛向空中,此物如同一方玉盘,定在空中不动,蓦然散青朦之光。光芒一闪,便见其中现出两人身影出来。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如星月朗朗,女子如星汉灿然,二人皆是身着华美衣物,精美绝伦,配以二人的绝世风姿,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生感叹:所谓仙侣,当如眼前二人。
华服男女丘瞳和西莲子!
紧接着场景一闪,只见丘瞳和西莲子二人手中抱有一个初生婴孩,丘瞳当前一步,向陌飞子施礼说道:“陌老,此子名张翼轸,还请陌老将其放在天人殿中。”
陌飞子微一点头,说道:“举手之劳。”
“不过,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还请陌老代为办妥。”丘瞳脸露笑意,不过神情之中却有不容置疑之意。
陌飞子一怔,微露不满之色,问道:“何事?”
丘瞳微一拱手,答道:“此子身世离奇,还请陌老将他放置在天人殿南面的角落之处,按照星宿对应之地,正是翼、轸两个星宿之间,此事极为重要,还望陌老务必放置妥善。”
陌飞子面露不解之意:“有何玄机不成?”
丘瞳淡淡一笑,自得地说道:“陌老不必过问过多,只需照办便是。”
陌飞子脸色一沉,不满地问道:“你是何人,此子又是何人?我为何要对你言听计从?”
在一旁一直怀抱婴孩,静默不语地西莲子突然向前一步,嫣然一笑,说道:“陌老,我家夫君名丘瞳,奴家名西莲子,此子名张翼轸,如此一说肯定不会说动陌老照办方才之事,不过奴家还有一人姓名,可保陌老一听之下,便会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