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一章 勉力之战,土定元水之剑
“呜呜呜……”
正当二人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可自拨之际,二人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响亮的痛哭之声,却是不知何时玄冥来到二人背后,放声大哭:
“我玄冥还自称什么老人家,这么情深义重的女娃却被我害死,我、我、我,我还真是愧对老人家之称。哇哇哇……”
张翼轸正是忧伤不知所终之时,耳边猛得听到玄冥竟是自称将戴婵儿害死,顿时如遭五雷轰顶,猛然转身,目露赤火,紧咬钢牙,一字一句说道:“玄冥,你说什么?婵儿被你害死了,是真是假?”
张翼轸只觉浑身冷,如坠万年寒冰之中,禁不住全身颤抖,平生第一次生出无边恐惧之意。紧接着,声风剑一声悲怆的长鸣,跃然手中,随即剑身通红,颤动不止,遥指玄冥!
“你,你,你个大坏人,坏蛋,坏老头,婵儿姐姐对主人师兄这么好,你竟敢害死你,我要杀了你!”却是画儿也惊醒过来,气极之下,满脸通红,小小手指也是直指玄冥,咬牙切齿地说道。
玄冥本来还有一脸悔过之色,被二人厉声指责,忽然将身一晃,恢复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是真,戴婵儿无意间流落此地,我助她疗伤,她答应传我御风之术,却言而无信,日日聒噪想要出得这玄冥天,一时惹得我怒极,便将她害了,有何大惊小怪!”
“你……”张翼轸乍闻此言,只觉胸中一阵巨痛。*****如被一剑刺中心口。痛不可言!婵儿死了?婵儿真的死了?婵儿竟是死了!
张翼轸一时脑中乱成一团,状如疯狂!声风剑在张翼轸无边杀意的催动之下,火焰由红变白,又由白变蓝,竟湛蓝如水,光芒内敛,沿着剑身一周竟形成一圈黑暗之色!
玄冥眯着眼睛瞧了半晌。点头赞道:“如此火力,才算多少有一丝威力,不过若要胜过我老人家,还差了不少。”
张翼轸心思闪念之间,一伸手将画儿推到一边,身形未动。灵力全吐。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把和声风剑一模一样的火剑脱剑而出,蓝色光芒只一闪,便近身到玄冥身前三尺之内。
玄冥“咦”了一声。显是没有料到张翼轸还有如此化形地火剑之术,当下也来不及再化出元水剑,一时托大,巨手一伸,手掌之上元水弥漫,竟是要用一手之力硬生生去捉火剑。
说时迟那时快,玄冥巨手一伸一合,其势也快得惊人。却在呼吸之间堪堪用两只手指将火剑捉在手中。只听刺耳地“滋滋”之声响起,火剑虽是由万火之精所成。但毕竟不是真阳之火,尚不敌天地元水之威,虽是激得水气冲天,生生将玄冥的两根手指烧得云气弥漫,最后还是挣扎片刻,被玄冥的天地元水所灭。
不过玄冥显然也多少有些吃惊,脸色变了一变,用手吹了吹手指,讶道:“不错,不错,小娃娃,若是上次你能将火剑用到这般火候,也不会被我的元水之力所伤。”
张翼轸听在耳中,只当是玄冥的冷嘲热讽,见全力之下逼出的火剑被玄冥轻易所灭,情知玄冥过于强大,只怕即便拼了一死也难以取胜。只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男儿气概!张翼轸再次心意一动,声风剑剑身湛蓝,紧接着蓝光一闪,带动一个青衫少年的身影,连人带剑斩向玄冥!
玄冥这次不再空手,右手一伸,一把三尺长地元水剑便握在手中,迎着张翼轸的声风剑随手一挡。^^^^两剑相交,如大水浇火,蓝光一闪便灭,声风剑随即恢复木炭本色。只一招,张翼轸便觉胸口一闷,一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果然不亏为天地灵兽,张翼轸身负地仙修为,且身具风土火三种灵性,更有声风剑这种不世法宝相助,仍不是玄冥的一招之敌。天地灵兽,其威如斯!
张翼轸明知不敌,却心中只有一个为戴婵儿报仇的念头,哪里肯退后半步。一转身,声风剑再次火光冲天,一扬手,刷刷刷,三道剑光脱剑而出,直刺玄冥的要害之处。
玄冥边战边退,不多时便来到紫泥海边,与张翼轸缠斗在一起。
“休要伤我主人师兄!”
忽听画儿一声娇叱,从天而降,双手一扬,两点星光脱手飞出,直取玄冥双眼。
玄冥被二人合攻,不慌不忙,两手一合,竟是满不在乎一把将张翼轸三道火剑抓在手中,虽是一烧之下也微微皱眉,却还是十分轻松地将火剑熄灭。===接下来只一甩头,左耳之上的青蛇猛然飞出,迎着画儿地两点星光飞去,一张嘴吐出一口雾气,便将两点星光包裹在内。
这雾气似有消融之力,一将星光包裹,便呈现暗黑之色,意图将星光一举吞噬。星光也不示弱,闪烁之下,将要熄灭之际,猛然间又青光大盛,生生冲破雾气地包裹,将雾气全数冲散。紧接着,星光二分四,四分八,眨眼间两点星光化成漫天星光,形成一道星光之网,一闪,便将玄冥罩在其中。
玄冥脸露惊讶之色,元水剑举起,一剑便斩在星光网之上,却见剑光一闪而过,如斩虚空,星光网却完好如初,一紧,便触及到玄冥的身体之上。
星光网只一及体,玄冥忽觉全身气力顿失,犹如浑身气血被星光网吸食一空一般。突逢此变,玄冥心中一惊,不成想小女娃不起眼的一点星光竟也如此威力,倒也是小瞧了她。当即心意一动,身体立时消散为万点水气,从星光网中点点逸出,随后在远处空中再次凝聚成形,哈哈一笑,说道:“两个小娃娃,你二人联手也不是我老人家对手,不如乖乖认输,或许我老人家一时高兴,大慈悲,就饶你们不死!”
张翼轸悲愤之色未去,更添决然之意,恨恨说道:“玄冥,莫要得意,谁输谁赢现在来说还为时尚早!”
说着,声风剑一扬,嗖嗖嗖,又是三道火剑分上中下三路直取玄冥。*****玄冥一见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小娃娃,怎的还来这一手?无招可施地话,我老人家还是非常宽宏大量,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
玄冥一边说话,一边双手一上一下,猛然一合,便将三道火剑一举拍在手中,元水之力一出,立时将火剑消灭于无形,随即哇哇笑道:
“若是还来火剑招数,小娃娃,我老人家劝你早早弃剑认输,你的火剑之威伤不了我老人家分毫,白白浪费力气。”
却见张翼轸置若罔闻,一扬手,又是三道火剑横扫过来。玄冥如法炮制,举手间又将火剑灭掉,不由懊恼:“小娃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再来耍赖,休怪我老人家下手无情。”
玄冥满以为此言一出,张翼轸定会有所收敛,不料只见他依然如故,扬手间又是三道火剑脱手而飞,和方才一模一样,甚至连位置都未曾变化。玄冥不由心头火起,干脆理也未理,闪身躲过火剑,一伸手,手中元水剑蓦然涨大数十丈,呼啸间便朝张翼轸横挡过来。
元水剑离张翼轸尚有十丈之远,突兀间平地升起一道粗有一丈方圆的土柱,犹如横空出世般拦住元水剑去路。元水剑其势迅猛,一闪便将土柱斩为两截,余势不减,眨眼间便逼近到张翼轸身前三丈之后。
张翼轸仍是站立原地未动,似乎并不知道元水剑威力一般,眼见呼吸之间元水剑便要近身,陡然间接二连三数十道土柱拨地而起,横亘在元水剑之前。元水剑毫不迟疑,势如破竹一般闪了几闪,便将数十道土柱一一斩断,瞬间便近身到三尺之内。
张翼轸却是早有准备,身形一闪便躲开致命一击。定睛一看,元水剑虽是威势仍在,却较之以前缩小了整整一圈,虽说相对于数十丈长数丈宽的无水剑来说,不过减小了数尺大小,但却令张翼轸顿时心中狂喜,如此看来,正是印证了方才心中所想。
方才张翼轸以连火剑之计拖延一时半刻,却是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以他的万火之精的威力远不是玄冥天地元水之敌,本来水能克火,且万火之精远不是天地元火,即便他可以操纵天地元火,只怕非得是尧娃这般火生的天地灵兽才可以以火克水与玄冥勉力一敌。以他尚未完全领悟控火之法地控火之能来说,以火敌水绝对是以卵击石。
常言道水来土挡,土因其厚而载万物,因其固而束缚水流,若是以自己虽是微弱但也可运用一二地控土之能阻挡玄冥的元水剑,又能如何?土可克水,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以弱土克强水,虽说不能取胜,或许也可阻拦一
是张翼轸连数次火剑,意在暗中以体内土性呼应大地泥土,呼土成柱,冲天而起,生生将元水剑之势缓了一缓,且减弱了几分。张翼轸心中大安,虽是远不足以对玄冥造成威胁,不过以土用来与玄冥对战,却远比用火来得轻松有效。
更主要地是,张翼轸偷眼一瞧飞在空中已经结好手势的画儿,心道成败在此一举,合二人全力若能将玄冥制住还好,若是再无法取胜,只怕二人再无出头之日!
第四卷 念奴娇 第七章 天地元水,控水灵兽玄冥
张翼轸大惊,急忙将画儿护在身后,心意一动,天地清风形成一道屏障护在身前,随即又将声风剑拿在手中,全神贯注应对即将到来的排山倒海之势。
水柱近身到眼前一丈之处,倏忽停住,忽啦啦了一阵水响,水柱猛然间散落开来,从中间一步迈出一人出来。只见此人生得人高马大,长得面宽耳大,一副天庭饱满之相,再看脖子以下却是浑身羽毛,竟是长了一副鸟身。耳大垂肩,巨大的耳垂之上各悬有一条吞吐舌头的青蛇。再看脚下也是各踏一条青蛇,两条青蛇游走不停,飞空而行,竟是生生托住了此人无比魁梧的身躯。
此人一现出身形,便大喝一声,说道:“咄,兀那娃娃,什么人敢来打扰我老人家清修,报上名来受死!”
张翼轸见此人现身,当即后退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却听画儿嘻哈一笑,说道:“报上名来才会受死,如果我们不报上名字,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来人虽是气势汹汹,被画儿一问,顿时愣住,挠头想了半晌,脸露尴尬之色,说道:“这个……小娃娃,我老人家倒没有想过不报姓名又会如何?不过既然来到这玄冥天,一切得听我这个主人之言。我名玄冥,乃是此间主人,你是何人?”
“我?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么?”画儿没有丝毫惧意,嘻嘻笑道。
“初次见面,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你这小娃娃说话有些古怪。”玄冥似乎头脑有些迟钝,愣了半晌,才冒出一句。
张翼轸本来担心来人上来便会大打出手,即便不打上一通,只怕也会指责一番,不成想几句话便被画儿绕了进去,一时也颇感意外。倒也乐得轻松。静观其变。
画儿见有人第一次被她捉弄,童心大起,咯咯不停地笑了半天。这自称玄冥之人也是有趣,颇有耐心地一动不动等画儿笑完,才说:“小娃娃,莫要笑,你怎么说我老人家知道你的名字。快快说来!”
画儿一听笑得更盛了,笑得弯下腰说道:“笨哟,还自称老人家,怎的这么笨?你口口声声称我为小娃娃,我的名字正好叫小娃娃,还说不知道我的名字。当真是笨得可以。”
玄冥听了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又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咧嘴一笑,说道:“就是。*****就是,我老人家怎么没有想到,一开口便叫出人家的名字,还要再问人家姓名,到底还是有点蠢笨。”
突然又想到什么,又摇头说:“不对,也不对。我老人家既然能开口叫出你的名字,定然也不笨。不过马上又问人家名字。这先不笨后笨究竟算什么?”
画儿才不管眼前的玄冥是何等人物有何神通,只知合她心意。便继续逗他说道:“先不笨后笨也是笨,看你长得虽是人面,却有鸟身,不如就叫你笨笨鸟,如何?”
“什么?你敢污辱玄冥我老人家……哇哇哇,小娃娃,你不想活了?”玄冥竟是脸色大变,勃然大怒,猛然间伸出蒲扇般地大手,恶狠狠地朝画儿抓来。
张翼轸虽是稍事放松,心神却始终紧绷,不敢有丝毫怠慢,陡见玄冥悍然出手,忙将身一挺,挡在画儿身前,心念一动,一出手便是一缕天地元风脱手而出。
张翼轸见这玄冥方才呆头呆脑,心中也想只怕此人也并非大恶之人,是以出手之际只求阻挡不求伤人。玄冥巨掌转瞬即至,巨掌之上水气沛然,与张翼轸地天地元风只一相交,“砰”的一声巨响,竟是生生将张翼轸和画儿的身形向后逼退数十丈。\
天地元水!
张翼轸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大吃一惊。
方才一撞之下,由玄冥的巨掌之上传来一丝精粹浑厚的天地元力,其力水性沛然,显然正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威的天地元水。这玄冥竟能操纵天地元水,莫非便是天地所生的控水灵兽?
玄冥虽是说话间看似有些呆笨,却也不傻,被天地元风击散手上地天地元水之力,顿时大吃一惊,不由上下打量张翼轸几眼,不解地问道:“小娃娃,你本是凡人,不过是区区的地仙修为,即便是飞仙也难以操纵天地元风,你又如何能呼唤天地元风为你所用,当真是咄咄怪事!莫非……”
玄冥一顿,顿时脸上一喜,随即却又黯淡下来,摇头说道:“并无可能,这天地所生的几大灵兽应该除我老人家之外全部消亡,怎会还有风伯幸存于世?绝无可能!小娃娃,你且如实招来,从何学得这操纵天地元风之法?”
张翼轸见玄冥转眼间便猜到风伯,只怕他与风伯也是旧识,只是不知此人来历,自然不能轻易说出未名天之事,当即说道:“不知玄冥可否是天地所生的控水灵兽?在下这控风之法是偶然得自一位天仙,只是不便透露姓名,还请玄冥见谅。”
玄冥见张翼轸谈吐有礼,神色间大为缓和,昂然一立,说道:“不错,我玄冥由万水而生,天生控水,就你眼前这片天地名叫玄冥天的,也归我玄冥一人所有,这海紫泥海,便是我老人家栖息之处。我老人家是不是厉害非凡?嘿嘿,两个小娃娃,怕了罢?”
“玄冥伯伯,那你告诉我,你这个玄冥天怎么处处透露着古怪,海怎么是紫色的,还有,我们是从一个深洞掉进来地,怎进来后就找不到深洞了?”却是画儿见玄冥脾气时好时坏,喜怒随心,比她还有所不如,便假装一副讨好地口气问道。
玄冥一听果然大为受用,便连双耳之上的两条小蛇也似乎高兴得来回摇摆。玄冥站直了身子,又轻声咳嗽两声,这才得意地说道:“小娃娃,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世人都以为玄冥乃是九幽之地,九幽之地自然是暗无天日,阴冷无比。**小说***却不知物极必反。九幽之地何尝不会艳阳高照,和风吹拂?不过是一反一正的道理罢了,常人却断难将心思翻转过来。我老人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便是将天地翻转过来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你们两个小娃娃从上面掉下来,却再也找不出口也实属正常,哈哈。若是好生求求我老人家,等我大慈悲,一时高兴便将你二人放出。若是不然,你二人便困死在这玄冥天罢。”
玄冥说完,洋洋自得地又仰天大笑一番,却听画儿不以为然地“哧”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只笨笨鸟。我问你这海为什么是紫色的,你却忘了说,脑子不太好使哟,唉……”说着。画儿还装模作样摇头叹息一番。
“咄,你这小娃娃好生无礼,我老人家……”玄冥正要怒,却又听画儿柔声细语问道:
“玄冥伯伯,这海为什么叫紫泥海?”
玄冥脸色立时转晴,脸色挤出一丝笑容,答道:“这个好说,好说。只因这海中盛产紫泥。故名紫泥海。”
画儿“噗哧”一笑,冲张翼轸眨眨眼睛。会心地一笑,又继续问玄冥:“玄冥伯伯,这紫泥有何用处?”
玄冥被画儿地温存软语叫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赞道:“不错,这个女娃倒是机灵,比起那个傻呆呆的男娃强了百倍。这紫泥本是一种海生小虫的尸体,对我而言倒也无甚用处,不过若是用来染色,可保万年不褪,若是涂抹在法宝之上,不但将法宝也染成紫色,且可抵挡寻常的毫光攻击。咦……”
玄冥目光一瞥,突然觉张翼轸梢所束地流光飞舞,便道:“就是这男娃头上地束锦帕,便是由紫泥海之水染成。不对,怪事,你这男娃……你这锦帕从何得来,怎会是由紫泥海水染成?我老人家的玄冥之地,寻常极少有人来得。”
张翼轸一愣,这才想起倾东所赠的流光飞舞一直束在梢,只是一直没有使用心法,竟是忘了身上竟有此等法宝。略一沉吟,便信口说道:“这也是教我控风之术地天仙前辈所赠,至于他老人家名讳,不便告知。”
玄冥似乎并不相信张翼轸所说,低头想了一想,忽然抬起头来脸色大变,凶巴巴说道:“你这男娃忒不老实,说话藏来藏去,不对我老人家说实话,好,看我老人家如何将你大打一顿,将你打得服服帖帖,看你还欺负我老人家呆傻不成?”
张翼轸不由愕然,心道这玄冥莫非知道什么隐情,要不为何开口间便认定自己所说为假,正疑惑时,却又听玄冥哈哈一笑,说道:
“小娃娃,不要当我玄冥真地呆傻,你这流光飞舞本是飞仙法宝,你却说是天仙所赠,你道我玄冥当真没有头脑不成?来来来,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让我老人家试试你的天地元风能否抵得过我地天地元水!”
说话间,玄冥只一伸手,一道水流犹如锦缎一般只光华一闪,便将画儿卷到一边。画儿却连一声惊呼也未出,便双眼一闭晕死过去,随即被水流裹到远处空中,悬浮不动。
好厉害,这才是玄冥地真正神通,张翼轸心头一寒,忙后退几步,手中天地元风已然成形。玄冥倒也老实,对张翼轸说道:“小娃娃不必担心,那个女娃只是暂时睡去,不会有事。你我二人激战,天地之力非同小可,若是伤到了她可就不好玩了。那个女娃,可是乖巧得很!”
“如此,我老人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真本事了……”玄冥说话间,右手在空中虚空一抓,一把紫色元水剑便拿在手中,嘿嘿一笑,说道:“小娃娃,亮出你的元风剑罢!”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二章 星光万点,力敌不如妙算
再说玄冥被张翼轸唤起的数十道土柱减缓了元水剑的攻势,也是一时大为意动,“咦”了一声,脸露赞赏之意,开口赞道:“不错,小娃娃倒也聪明,水来土挡!若你能拟化出天地元土之剑,说不得能将我老人家打败,不过你这区区土柱么,却和小孩子玩泥巴不差多少!”
说完,咧嘴一笑,动念间收回元水剑,脚下两条青蛇身子一扭,托动玄冥疾飞向前,竟是近身到张翼轸身前,伸开两只巨掌,就要将张翼轸一举拿下。
玄冥刚一动身,忽觉前行之势一滞,仿佛瞬间置身于泥潭之中。再一细看,只见眼前繁星点点,犹如从天而降无数星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星光网将他严严实实网在其中。玄冥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却见高空之上,画儿一脸肃然之意,双手分合之间,无数星光从手中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将他束缚在内的星光网之上。
而画儿站立高空之上,绝美绝伦,无比庄严,恍如手捧星辰脚踏山川的九天玄女!
玄冥不知何故忽然心生一丝惧意,只觉身上的星光网束缚之力愈加密实,浑身气力渐消,直想不如就此认输,好求得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的垂青和怜悯,不再作无谓的抵抗。玄冥心意昏沉间,蓦然体内元水之意凉遍全身,顿时恢复清明,暗叫好生厉害,这星光网不但可以束缚神力,竟还可消融斗志,这个小女娃究竟是何许人,怎会如此无上**?
心意一动,又故计重施。身形消散成万千水气,试图星光网中逃逸而出。不料玄冥刚刚化身为水气,忽听一声巨响,一座小山大小的土山从天而降,“嗵”的一声将他结结实实拍在土中!
若是正常形态,便是整座大山拍来。也不会损伤玄冥分毫,只是如今化身为万千水气,猛然间被拍入泥土之中,万千水气分别被万千土粒所阻,若是汇聚成一处化成形体却也需要一时片刻。张翼轸瞧准时机,一见果然他和画儿联手将玄冥暂时压下,当即纵身向前,站立泥土之上,双手紧握声风剑。一剑便刺入泥土之中。
剑一入土,张翼轸体内灵力全力运转,心意全开,声风剑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白。最后又由白变蓝,一股狂乱暴烈之气沿剑身顺着火势全然注入泥堆之中,瞬间,泥土便被声风剑之上的万火之精烘烤得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偌大的一块土堆,竟是硬生生被张翼轸烧成一座小山大小地一块巨砖!
张翼轸施法完毕,一时力竭,颓然跃下土堆。坐到一旁,久久无语。画儿也从空中飞落,站在张翼轸身边,也不说话,暗自垂泪。二人呆了半晌,还是画儿劝道:“主人师兄,婵儿姐姐被这个坏老头害死了,如今坏老头也被我们杀死,也算替她报仇雪恨了。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了。婵儿姐姐九死一生,又在这玄冥天独自度过了一百多年时光,虽是死了,也好过在此独自终老,身心俱伤的好……”
画儿一时竟也不再嘻嘻哈哈,犹如瞬间长大了许多,一脸凄容无限感伤地说道。
“一百多年时光?”
张翼轸正一时自责没能早日脱困前来寻找婵儿,若能提前几月。或许婵儿还未被玄冥所害。正暗自伤心之时,猛然间听到画儿所说。心中一惊,细心一想,方才的水幕之中,婵儿确实自称在此间度过了百年之久,百年时光,度日如年,便如过了万年一般。
莫非……此地与外界时间不同?张翼轸悚然心惊,猛然站起。婵儿至今失踪不过一年,她却自称在此度过百年时光,如此看来,只怕此地不仅仅是天地翻转这么简单,便连时候也与外界大不相同。
虽是不知如何具体对比,张翼轸却暗暗庆幸,如此说来此地时间应是快过外界,听画儿所说他上次沉睡了半月之久,只怕在外界只是觉得一瞬之间。还好,以倾颖之镇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冒险跳入此间。
“咔嚓!”
猛然间面前的巨砖裂开一道裂缝,紧接着,无数道裂缝瞬间生成,张翼轸大惊失色,情知不妙,也顾不上许多,一伸手挽过画儿,清风一卷,须臾间飞离数百丈之外。刚刚在空中稳住身形,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巨砖纷碎成万千粉尘,弥散在空中。
随即一人飞身跃至半空,哇哇乱叫:“了不得,不得了!两个小娃娃竟将我老人家害得这么狼狈,哇哇哇,我老人家算是着了道了,此仇不报非玄冥!小娃娃,纳命来……”
玄冥飞身近前,双手一伸,陡然间两条元水巨蛇脱手而出,一左一右直奔张翼轸和画儿卷来。
玄冥此次显是拼了全力,元水巨蛇声如雷震,转瞬近身,张翼轸急忙拨剑后退,画儿也是飞身躲闪。二人将将躲过巨蛇的一扑之力,尚未站稳身形,猛然间两条巨蛇将身一纵跃上空中,身子一抖竟是化为万千雨滴,笼罩数百里方圆,铺天盖地倾盆而下!
老天,竟是天降天地元水!
惊见玄冥如此广大神通,张翼轸长叹一声,如此惊天彻地之威,除非瞬息遁形的飞仙,以他和画儿地飞天之能,断无逃脱之理。当下也不躲避,心意一动,近身到画儿身旁,轻声对画儿说:“画儿莫怕,有主人师兄陪你,即便死,黄泉路上,主人师兄也会为你遮拦阴风苦雨……”画儿乖巧地点点头,说道:“主人师兄,有主人师兄相伴,画儿才不怕死……”
漫天元水之雨“哗啦”一声降至二人头顶一尺之上,静止不动,整整齐齐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军令如山的命令之下,齐步不前,再也不寸进分毫!
“呜呜……我老人家受不了了,小男娃小女娃都会说些甜言蜜语,为什么只有我老人家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关爱。我老人家活得太窝囊了!”
猛然间漫天雨势一收,眨眼间化为虚无消散于天地之间,紧接着眼前人影一闪,玄冥近身二人身前,眼睛向上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娃娃,刚才的手段好生了得,若是你的元火元土之力再精纯那么几分,哼哼,只怕我老人家方才被你二人一治,这条老命就交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老人家虽是表面上凶恶,本心却是十分善良的,要不方才早将你二人万水穿身了,是也不是?”
画儿也不念玄冥好意,哼了一声,气呼呼说道:“坏老头,你要是好人,鬼才信。好人怎么会害死婵儿姐姐?可怜的婵儿姐姐,对主人师兄那么好,却被一个丑陋无比的坏蛋害死了,唔唔唔,画儿好想婵儿姐姐……”
画儿说哭便哭,还哭得泪雨纷飞,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玄冥一见画儿哭得这般难受,脸色一变,愁眉苦脸地说道:“好了,好了,小女娃,莫要哭,莫要哭。我老人家最是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哭。见人一哭,我地心肠就软成水了……”
“玄冥,你莫要在此假惺惺假装好人,若你真的心肠软,为何又要害死婵儿?”张翼轸一想到婵儿竟是惨死在玄冥手中,一见他如此说话,便怒火中烧。
玄冥斜着眼睛看了张翼轸几眼,忽然面露喜色,说道:“小娃娃,你的控土之法虽然粗浅,不过方才先以土克水,又以火克水,手段绝妙,倒也让我老人家大为佩服。若你教我控土之法,我老人家也不怕吃亏,便将控水之术传授给你,你意下如何?”
张翼轸“哼”了一声,恨恨说道:“只恨我修为尚浅,否则定要一剑将你化为乌有。如今我二人败在你手中,你又要怎样?”
玄冥却不理会张翼轸的质问,眼睛眨动几下,神秘地一笑,说道:“如果你将控土之法传我,我老人家不但可饶你二人不死,还将控水之法相传,同时送你二人出离此地,如此条件,可是答应?”
画儿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主人师兄才不会上你的当,你是一个大大地笨笨鸟,谁知道你学个控土之法会不会学上了几千年。就算几千年后你学会了,却又假装不会,强行将我们留下,又怎么说?”玄冥脸上怒意一现,正要火,随即一想又转怒为笑,嘿嘿说道:“其实小娃娃你们有所不知,我老人家一向是说话算话的,绝不食言。不过有时确实脑子有些转弯不快,所以说只要我老人家学会了控土之术,便会依言放你们离去,自然你二人还要多有一些耐心将我教会才是,哈哈。”
张翼轸心念一动,忽然心生一计,说道:“玄冥前辈,你是前辈高人,与我等后生小辈不可相比。我二人冒昧闯入此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前辈勿怪。”
“既然前辈如此宽宏大量,要放我二人出得此地,在下先谢过前辈的大恩。至于互授法术一事,在下有一妙法可以顷刻之间让前辈学到控土之术,也可让前辈瞬息之间将控水之法传授与我,只要前辈立誓学会之后不再为难我二人,即刻放我二人出离此地即可!”
玄冥一听之下顿时喜上眉梢,开口相问:“真有此等好事?”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八章 元水元风,灵兽惊天神通(凌晨过后加更一章!)
张翼轸怦然心惊,想当初风伯的一把元风剑不过瞬息之间便将一方巨石斩成数百块大小,只怕还留有余力,这玄冥同为天地灵兽,与风伯相比也难论高下。他如今不过初入控风之境,莫说拟风成剑,便是将天地元风凝成火花大小的风团,也是竭尽全力之能了。
不过说不得也无路可退,打便打,张翼轸将心一横,心意一动,将神识放至最大,感应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的清风,从中勉力提取出一丝天地元风,再全力催动全身灵力,堪堪将这缕天地元风凝成一把不足一尺之长的短剑!
玄冥见张翼轸全力之下,不过聚风成尺长小剑,不由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元风剑只怕连飞仙之体也无法击伤,若要和我的元水剑相碰,定是以卵击石,小娃娃,现在认输,我老人家便饶你一命。”
张翼轸却是淡然一笑,将元风剑竖在胸前,说道:“既然玄冥先前开口说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怎能出尔反尔?要打便打,休要罗嗦。”
张翼轸其实心中明白,若他只以天地元风与玄冥对战,断无取胜之理,不过玄冥并不清楚张翼轸不但可以控风,且还身具御水之能,更有初步操控天地元火之神通,是以若是打玄冥一个措手不及,倒也并非没有取胜的可能。且张翼轸暗中觉察玄冥此人,虽是喜怒无常,却也是禀性耿直之人。与耿直之人交往,倒也不必虚假客套。
更主要的是,先前自己的天地元风与玄冥的天地元水相撞,张翼轸虽被震飞,却隐约有所领悟,是以也以求一战。看是否正合心中猜想。
玄冥见张翼轸镇定自若,只当张翼轸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当下也不多说。怪笑一声,元水剑悄无声息间只一闪,便近至张翼轸眼前。
好快!张翼轸心中一惊,不及多想,天云剑法施展开来。挥动手中元风剑一挡,两剑相交。若非玄冥的元水剑刻意凝成紫色,便如二人手中空无一物在空中相遇,只是两剑相交之处犹如风吹水动,一阵阵波纹在空中闪动。
闪了几闪,玄冥脚踏双蛇纹丝不动,张翼轸却猛然只觉一股沛然大力扑面而来。激荡得手中元风剑几乎溃散,强忍心意保持手中元风剑成形,脚下却再也站立不稳,只好脚下清风一收,顿时如离弦之箭激飞而出。
张翼轸虽被一剑震飞,方才那一道波动却深深印入眼中,只觉天地之力在手中相互激荡,水力虽是柔顺,却在积势之下。以柔克刚。风力虽是散乱,却在飘逸之下,席卷一切。张翼轸心中明了,方才他的元风剑之所以没有一触即散,一是不仅因他心意坚定,还因他地灵力全力运转支撑,两相结合之下才将将保持成形,再有。恐怕也与玄冥并未施展全力有关。
张翼轸有自知之明。与天地灵兽相拼天地元力,除非他掌握有关天地元力的全部记忆传承。并且修为晋身为飞仙之境,全力比拼之下,或许还有一丝获胜希望。当然,若是飞仙有其他法宝且不与天地灵兽比拼天地元力,打败天地灵兽也在情理之中。
不等张翼轸在空中身形站稳,玄冥嘿然一声,元水剑陡然暴涨数十丈,犹如一道紫色的水柱直直朝张翼轸撞来。撞也好刺也罢,张翼轸却是知道,只怕被这般元水剑上飞跃地水花溅上一点,便会在身上洞穿而过。
见元水剑这般声势,张翼轸这才真正清楚天地灵兽的威力。东海龙宫的镇宫之宝元水剑不过是普通三尺长剑大小,且只有一把,也不知是多少万年万水之精华凝聚而成。..玄冥不但招手间凝聚出三尺元水剑,且挥手间竟能将元水剑化成数十丈大小,这是何等惊人的操纵天地元水之能!
天地灵兽之威,天地神兽与之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张翼轸情知如此夺天地造化的一击,他万万无法抵挡,当即心意一动,手中元风剑化为乌有,身形一晃,声风剑随即拿在手中,剑一入手,随即唤动万火之精,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倒也潇洒随心,看得玄冥也是“咦”了一声,目光中微微露出赞叹之意。
不过玄冥毕竟乃是万水之精,甚至不须再动心意,元水剑猛然转身,犹如蛟龙摆尾横扫张翼轸腰间。张翼轸知道,这一扫若是扫中,断然不是身体断为两截如此简单,在元水之力地侵袭之下,说不得一击之下便会魂飞魄散。
张翼轸一时双手握剑,将万火之精催动到极致,火能克水,说不定这万火之精能抵挡一二。在张翼轸的全力催动之下,声风剑通体红中透白,剑尖迸出三尺多长地红白相间的火焰,火力之猛,激得四周“滋滋”直响,令人一看之下也是心神激荡,心生恐惧。
虽说张翼轸有心拼力一剑斩下,但毕竟万火之精比不过真阳之火,只怕并非那天地元水之敌,是以先是虚晃一剑斩出,一道火光一闪便没入元水剑之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只将元水剑斩下不足十分之一的水流,随即便被元水之威湮灭。待元水剑稍一停顿又猛扑向前,张翼轸却借机将身一纵,飞身而起。
元水剑呼啸间从脚下扫过,张翼轸正暗叫侥幸,却见元水剑蓦然犹如从中折断一般一转弯,随后盘旋而上,如同巨蛇绞杀猎物一般,飞快旋转成密不透风的水桶,向上一冲,便结结实实将张翼轸套在其中。
张翼轸心中长叹一声,他勉力将天地元风拟风成剑便已觉颇为不易,这玄冥不但随手间便凝聚出元水剑,且元水剑大小随意,转向变化令人匪夷所思,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心物同源,水我一体之大成之境,却是张翼轸可望而不可及,他的粗浅的控风之术与之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
被元水所化水桶笼罩其中,张翼轸自知再难脱逃。这元水所蕴含地天地元力不但无坚不摧,且还具有消融之力,只怕一沾之下,便可溶化全身。情势万分危险,抬头一看,果不出所料,头顶之上本有的漏洞之处瞬间合拢,且眨眼间便下压到头上一丈之处。
不容多想,张翼轸被玄冥以元水围了个严严实实,竟是无处可逃,当下将声风剑内的万火之精全数催动,狠狠地一咬牙,暗道,成败在此一举。心意唤动体内火之灵性感应万火之精还不够,又将全身灵力注入声风剑中,更是催动声风剑剑身几成全白之色,张翼轸高高扬起声风剑,恶狠狠朝眼前三尺之处的水壁一剑斩去!
声风剑白光一闪,一剑没入水壁之中。张翼轸平生第一次强行用万火之精破开天地元水,只见薄薄一层的水壁被声风剑一剑斩开一道一丈多长三尺多宽的开口,同时水火相交,“滋滋”作响间激起大片大片的水气。张翼轸顾不上多想,急忙脚上生云,一步迈出天地元水的“水牢”之地。
再看声风剑,其上红光全然不见,恢复漆黑如炭的模样,握在手中如同一段木头一般,再无丝毫斗志。张翼轸也是只觉浑身气力用尽,勉强驾云站在空中,愣了片刻,才对不远处一脸愕然地玄冥犹自嘴硬地说道:“玄冥前辈,方才一战打得如何,可否认为在下输了?”
张翼轸其实心知他已经输了,玄冥只需再出一剑便可将他斩下,而他现在几乎再无还手之力,出口相激,不过是想借机吓上玄冥一吓,好为他和画儿争得一线生机。
不料玄冥只是愣了片刻,忽然咧嘴大笑:
“小娃娃,你手中的木炭剑倒是不错,不过若是与我老人家的元水剑相比,还差了一些火候。万火之精虽是也有一些威力,比不上真阳之火,倒也不差多少。若是将剑身的木性唤醒,与火性相融,你刚才一剑斩出,我老人家只有远远躲开的份了。不过么……”
玄冥突然停住,神秘地笑了一笑,等了半晌,见张翼轸仍是站在空中,不禁奇道:
“不过你只能唤动万火之精,却体无木性,无法将两者相融,方才一剑破开元水水壁,你全身灵力用尽,神识疲乏,又受到元水之力的反弹,现在应该已经受了内伤,口吐鲜血倒下,为何还不倒?没想到,小娃娃,你小小年纪倒是硬气得很,不错,我老人家很是喜欢。”
随着玄冥最后一句话说完,张翼轸忽觉身心俱乏,一股沛然之力从声风剑上猛然反弹过来,瞬间贯穿全身,顿觉全身被这股沛然之力洗劫一空,再无一丝力气站立,同时胸口一闷,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张翼轸本是站立海面之上,人一晕倒便失去飞空之能,“扑通”一声跌落海中。
玄冥眼睁睁看着张翼轸落海,也不上前,怔怔地看了半晌,忽然嘿嘿一笑,说道:“有趣,有趣。这小娃娃当真有趣得很,不想体内竟有风土火三种灵性,倒也是难得的机缘。”
零点过后加更一章,请大家月票推荐票支持,不胜感谢。)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三章 妙法无穷,玄冥怒斥烛龙
张翼轸微笑点头,也不说话,心意一动,一点朦朦青光从额头飞出,在玄冥眼前一晃便又回到了额头之内,见玄冥一脸惊奇之色,心道只怕玄冥并未见过此等妙法,当即说道:
“此乃魂印之术,可将法术封印在内,印入对方神识之中,到时只需自行打开慢慢参悟即可。我二人可用此等妙法互换法术,一经互换完毕,不管对方是否领悟其中玄机,前辈也不可再留我二人在此,即刻送我二人离开此地,若是答应,在下这便传授前辈魂印之术,如此可好?”
玄冥未曾见过魂印之术,见张翼轸说得这般奇妙,一时大为心动,忙不迭点头应允,说道:“甚好,我老人家答应你便是。这魂印之术若是真的这般奇妙,以后我老人家若要学什么法术,岂非容易得很,哈哈!”
张翼轸见玄冥颇为上心,心中暗喜,心念一动,从脑中的《鬼仙心经》中找到了魂魄立誓之法,两手结成手势,朝玄冥头上一指,喝了一声:“结!”
轻烟一闪,一个和玄冥一模一样的小人在玄冥头顶平空生成,站立不动。张翼轸暗道侥幸,无意中从成华瑞之处得的《鬼仙心经》竟在此处得此大用,当真也是所料不及。
结印完毕,张翼轸唯恐玄冥一时反悔,便故意说道:“倒也并非在下信不过前辈,不过这魂印之术颇为难得,且前辈若是得了法术之后再行反悔,我二人也打你不过,是以翼轸还请前辈以魂魄立誓,一旦我将魂印之术传你,且将控土之术传授完毕,前辈自当送我二人离开,绝不反悔!若是前辈不以魂魄立誓,在下也不勉强。毕竟以前辈身份。倒也不用欺负我们这些小辈,是也不是?”
画儿在一旁插嘴说道:“主人师兄。玄冥伯伯虽然时好时坏。****不过依画儿来看,还是好的时候多一些。玄冥伯伯说话算话,才不怕什么魂魄立誓,是么?”
玄冥眼见张翼轸法术精妙,妙法层出不穷,早就见猎心喜,按捺不住,听二人这般一说。当即说道:“我老人家向来说话算话,怕什么魂魄立誓,这便立了……”说着,微一定神,心中誓言已成。誓言一定,头顶小人一闪而没隐入玄冥神识之内,与魂魄紧紧相连在一起。
见大功告成,张翼轸心中大安,随即便将魂印之术传给玄冥。魂印之术并不高深。是以玄冥只练习几遍,但已能熟练掌握,不由高兴得哈哈大笑,当下竟是先行将控水之法凝入魂印之中,送入张翼轸神识之内。
张翼轸略一探查便知真实不虚,心道这玄冥时而憨实时而怪异,倒也不可以寻常度之,当下也不隐瞒。将他得自土伯的控土之术的一丝感悟也悉数传给玄冥。
玄冥得了张翼轸的控土之术。闭目半晌,又感应了半天。却摇了摇头,说道:“怪事,为何我老人家不管是学那女娃娃所传的御风之术还是你这男娃娃所传的控土之术,却无一可用,总是感应不到风土的灵性,小娃娃,你可知其中缘故?”
张翼轸略一思忖,忽然想起在未名天时风伯和土伯也只是各自只能感应到风土,心道只怕这些天地灵兽虽是神通广大,却因乃是由天地而生,传承天地本源之力,是以只能感应到本源传承之中的天地元力。玄冥由水而生,虽是他能将天地元水运用得出神入化,但除水之外,莫说操纵天地元土,却连一丝泥土灵性也感应不到。这也是为何这些天地灵兽勉强可以和飞仙一敌,但若是飞仙恰好身具可以克制灵兽天地元力的法宝,灵兽便只好认输。
张翼轸当下便将心中推测和盘托出,玄冥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呆立当场,愣了半天才摇头无奈地说:“小娃娃,你这一说,我老人家也是豁然开朗,再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世间万物各得其所,我老人家由水而生,若再能控土,岂非夺了天地之造化,这天地还能容我?如此看来,我当初也是错怪那个小女娃了,悔不改一时糊涂,竟将她害了。张翼轸听玄冥又说到戴婵儿之事,唯恐他再略过不提,否则又如先前一样,他和画儿多次询问,玄冥均避而不谈,也是无法逼他开口。见他主动提起,张翼轸只好强压心头悲愤,趁机就势问道:“玄冥前辈,依在下看前辈也并非凶恶之人,怎能忍心下手杀死一个女娃娃?”
玄冥忽地愣住,反问:“我老人家何时说亲手杀死女娃娃了?我老人家说我将她害死,并非是亲手将她杀死之意。”
张翼轸听得心中一紧,急急问道:“前辈,究竟生何事,还望前辈如实告知。”
玄冥听了竟是脸色一红,神色颇不自然,犹豫半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说道:“小娃娃,并非我老人家故意隐瞒,实在是此事过于丢人,我老人家不想提起。不过看在你方才帮我解了多年困惑地相助之下,又见你对那个女娃娃甚是关心,我老人家就大方一些,将此事地来龙去脉详尽告知你罢!”
话说戴婵儿无意中流落此地,被玄冥救起,又得以在紫泥海养伤,半年之后伤势痊愈,戴婵儿便要离去,玄冥却是不肯。
却是玄冥见戴婵儿乃是金翅鸟,天生御风,便有心让戴婵儿传他御风之术,并以传授控水之术交换。戴婵儿却对控水之术了无兴趣,只想一心离开此地。玄冥独自一人在玄冥天正无聊透顶,又有心学到御风之术玩耍一二,再加上戴婵儿迫切之下出言不逊,玄冥更是恼羞成怒,将戴婵儿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反正她也无法参透玄冥天之秘,自行出离。
玄冥这一去便是百年之久,留下戴婵儿一人在偌大的玄冥天形影相吊。玄冥事过即忘,过了许久才猛然间想起这玄冥天之地还有一个女娃娃,便又急急找到戴婵儿,又要让她传他御风之术。戴婵儿被玄冥在此地弃置百年之久,又始终找不到出去之法,无奈只好答应玄冥。
不料这玄冥也实在笨得可以,教了百十年也无法感应到一缕天地清风。戴婵儿急于出去寻找张翼轸,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屡次想方设法要逃离此地,一时也惹得玄冥大怒,以为戴婵儿骗他,并未诚心将真正法术传他,随便传了一个法子敷衍了事。
戴婵儿自然不肯服软,二人大吵一番,直气得玄冥暴跳如雷,正要想法惩治戴婵儿一番,正在此时,玄冥天突然有客来访。
来者是玄冥地故友烛龙。烛龙来访本是前来向玄冥索取紫泥,紫泥得手之后正要离开,无意中现戴婵儿,顿时惊讶万分,待定睛一看现她竟是金翅鸟,一时大喜过望,当即向玄冥开口相求,要将戴婵儿带走。玄冥本来不肯,不过烛龙以先前他欠他一个人情为由,非要带走戴婵儿。玄冥本来也正恼戴婵儿不真心教他法术,见烛龙提起旧事,一时难堪,想了一想便答应下来。
听完玄冥所说,张翼轸心中大喜,原来婵儿没死,只是被烛龙带走。为什么玄冥非要说婵儿被他害死,莫非这烛龙将婵儿带走不怀好意不成?
想到此处,张翼轸心中不免忐忑,当下问道:“敢问玄冥前辈,烛龙是何许人也?他带走婵儿意欲所为?以前辈之神通,怎能任由他人从玄冥天带走婵
此言一出,玄冥神色之间竟是无比尴尬,踌躇半晌,却听玄冥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烛龙神通广大,我老人家不是他地对手。小娃娃,你当我学那御风也好控土也罢,所为何故?无非是想打败烛龙这条恶龙。可惜时至今日,我仍不是烛龙之敌,这烛龙,也端的厉害,我老人家却打他不过,也不算丢人。若不是当年烛龙曾与我有恩,说不得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从我手中带走女娃娃。这烛龙在我这玄冥天之内向我开口要人,我老人家也只能任由他将人带走,也是让人恶气难出。”
玄冥说到此处,一时胀红了脸,显是气极。
张翼轸虽仍未明了烛龙究竟是何方神圣,却心中更是关心婵儿下落和安危,急急问道:“那烛龙为何要带去婵儿?”
玄冥顿时愣住,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老人家也实在想不通此点,若说烛龙此人虽是凶恶,却也不好女色。再者烛龙神通广大,也用不着将女娃娃收为手下。这倒是奇了,烛龙带走女娃娃,到底何用?”
玄冥来回走动不停,似乎想得颇是头疼,一脸痛苦的表情,时而沉思,时而迷茫,直看得张翼轸心急如焚,又不好开口相催,怕他一催之下,说不定玄冥更想不出一丝头绪。
又等了半晌,张翼轸耐心渐失,正在开口相问之际,忽见玄冥一脸喜色,嘿嘿一笑说道:“瞧我老人家这脑子确实有时不太好使,一急,竟是忘记烛龙此人生性喜好宝物,又好吞食神兽。这金翅鸟可以炼化如意宝珠,也可以被他一口吞下吃掉!”
第四卷 念奴娇 第九章 浮光掠影,惊闻时光如箭(求月票推荐票!)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翼轸慢慢醒来,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海面之上,随波逐流。神识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忽觉一股古怪莫名的感觉袭来,明明是躺着,却不知为何总是感觉海水在天,天空在地,他并未浮在海面之上,而是被海水吸住后背,正在俯视天空。
怎么会有如此天地倒转的奇怪感觉?
张翼轸突兀之间打了个激灵,随即完全清醒过来,再静心感应,这才放下心来,天还是天,高高在上,他仍是静静地躺在海水之上,仰望蓝天。长舒了一口气,张翼轸不免自嘲地一笑,心道莫非方才被玄冥的天地元水之力击得神识不清,一时连天地都无法分清,倒是从未有过的错觉。
不对……张翼轸猛然一愣,天地翻转?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得要领,抓不住关键之处!究竟是哪里不妥,张翼轸正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之时,忽听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主人师兄,你终于醒了,可是急死画儿了!”
正是画儿一脸焦急又略带几分惊喜的表情蓦然现在眼前。
张翼轸心意一动,一跃而起,微一查看,只觉全身上下一切完好,并无一丝伤势,一时诧异。又见画儿也是神采奕奕,心知她也定是无虞,不由心中大安,忙问:“画儿,你没有受伤罢?对了,玄冥何在?”
画儿见张翼轸安然无恙,也是一时欣喜,围绕张翼轸转了几圈,确定他确实没事,这才呵呵说道:“主人师兄受伤落海之后,画儿便醒了过来,正要下水救你。玄冥却说这紫泥海中的紫泥不但可以用来染色,用来疗伤也是效果非凡,并说你若在海水之中泡上一泡。可保无虞。画儿却不信他所说,非要下海救你,以为他骗画儿。不料玄冥见我不信,顿时急得大叫,并信誓旦旦地说上次有一个女娃娃流落此处。伤势严重几乎丧命,在紫泥海中休养了半年之久。最后却完全康复,比起没有受伤之前,还要好上三分!”
张翼轸听得画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心中好笑,待听到“女娃娃”三个字之时,心头猛然一紧。顿时惊喜万分!婵儿,戴婵儿果然在此!
想当初冒然跃入此间,一见玄冥便乱作一团,其后又大打一场,却是一时忘记了向他开口询问戴婵儿之事,当真是蠢笨得可以。
“快说,那玄冥现在何处?”张翼轸急欲一见玄冥问个究竟。
画儿摇摇头,一脸失望之色说道:“画儿也不知道,那玄冥后来见画儿相信紫泥可以疗伤。便对画儿说他有要事要办,要画儿在此等主人师兄醒来即可。不过玄冥确实是个笨笨鸟,怎么都不明白主人师兄是什么意思,画儿还要细心和他解释一番,他却抓耳挠腮急得不得了,也不理画儿,一闪便不见了。画儿就等啊等,一连等了半个月主人师兄都不见醒来。画儿实在无聊。就四处转来转去。终于让画儿找到一处好玩的地方……”
半个月?自己竟是昏迷了如此之久?张翼轸大惊,不想一睡半月。也不知青丘和倾颖在外面等得是如何的焦急,若是二人一时不耐也跳了进来,更是不好。
当即飞身到高空之中,四下极目远望,只见处处高山流水,无限春光,却也是一派大好美景,只可惜张翼轸却无心欣赏,寻了半天也见不到一丝玄冥的影子。这玄冥天无比宽广,若是一处一处寻找,只怕上千年都难以找到,又想到或许戴婵儿不知被玄冥绑到了何处,更是心急如焚!
画儿却不理会张翼轸的焦急不安,自顾自地说道:“主人师兄,这里虽是无比宽广,却没有一个人影,无聊得很。画儿就一人转呀转的,忽然就来到一处泉水边。本来画儿以为不过是一处寻常地泉水,不料仔细一瞧,却现这泉水透露着古怪……”
张翼轸却无心在意画儿的玩心,随口说道:“画儿,我们困在这里,出不去又寻不到玄冥,眼下情景甚是不妙,你就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主人师兄,你……”
画儿顿时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脸可怜之色,低下头,低低地声音说道:“主人师兄,你不喜欢画儿了么?画儿没有胡闹,画儿知道你想找到戴婵儿。画儿就是想告诉主人师兄,你要找的那个戴婵儿就是古怪泉水里面!”
当真?
张翼轸顿时惊呆,难以置信地问道:“画儿,你没骗我?”
画儿一听更觉心中难受,小嘴一撅,泪水夺眶而出,哽咽说道:“只有主人师兄骗画儿,画儿从来没骗过主人师兄。主人师兄偷偷前往东海,却不告诉画儿。画儿告诉主人师兄戴婵儿在古怪泉水里面,主人师兄却不相信画儿,唔唔……”
张翼轸不免脸上烫,情知画儿孩童心性,受不得委屈,当即哄劝说道:“画儿莫哭,是主人师兄不好,一时心急才开口说你。其实是主人师兄担心画儿四处乱跑,万一惹下祸事就大事不好了。好了,不哭,快带主人师兄去古怪泉水之处!”
画儿一听当即破涕为笑,咯咯一笑,用手向远方一指,说道:“就在那两座小山之间,离此也不远,主人师兄,画儿头前带路……”说着画儿身形飘逸间,宛若流光向远处飞去。
小半会儿,张翼轸便跟随画儿来到一处鸟语花香的所在。方圆数十里的一处桃园夹在两山之间,桃花寂寞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处处姹紫嫣红,片片桃花纷飞。
画儿当前带路,左拐右拐连转了十几个弯,忽听前方传来水流孱孱的声音,淙淙之音犹如天乐,动人心魄。张翼轸心中不解,这泉水之声仿佛暗合音律,叮叮当当之间若有若无隐含一丝哀婉之意,莫非这泉水也有灵性不成?
再走几步,眼前不再是漫天桃花,而是来到一处方圆数十丈地玲珑湖泊面前。之所以称之为湖泊,只因这片水域碧波荡漾,虽是微小,但具体而微,犹如一个不知方圆几许的大湖浓缩而成。湖面上飞翔无数小如黑点地飞鸟,更有几叶犹如蚂蚁大小的扁舟点缀其上,摇摇晃晃,隐约还可传来一缕“吱哑”的摇橹声,令人一望之下便觉心神安宁,恍惚间只觉身体渐渐缩小,眼前玲珑湖泊便慢慢变成浩荡大湖,湖天一色,正好迎着落日余晖,也好唱一曲《渔歌唱晚》好把家还。
这大与小,小与大,果不其然乃是相对而成。大可化小,小可化大,也正如天与地,天不显其高,地不呈其低,天地翻转,大小互换,不过寸心之间!
张翼轸赫然而悟,心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微微点头,暗道是了,若他所猜没错,此玄冥天之地恐怕也是玄冥以无上法力用大神通开辟而成,身在其中只觉无限宽广,若是出得此玄冥天,或许只是海底之中一粒极不起眼的沙砾罢了。
画儿站在玲珑湖泊面前,用手一指,说道:“主人师兄,古怪泉水就是这里了。”
张翼轸奇道:“若说此处如同一处微小的湖泊还来得真实,说是泉水,画儿,虽有泉水叮咚之声,却无泉水喷涌而出之景,也算不得是泉水之称。”
画儿却是得意洋洋地说道:“主人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此处若是一眼便可看出是泉水,也称不上叫古怪泉水了。这个地方白日是湖泊,晚上一出月光,便可见泉水喷涌,不信,主人师兄可稍候片刻,月光一出,一看便知。”
“就算如此,那婵儿又在哪里?”张翼轸情知这片湖泊只怕深不过数尺,若说戴婵儿藏在其中,绝无可能。
画儿嘻嘻一笑,说道:“主人师兄莫急,这古怪泉水可不止这一点古怪之处,画儿一时也说不清楚,稍等一会儿,待月光一照,主人师兄一看便知画儿所言不假。”
说完,画儿歪着头想了一想,又摇了摇头说:“画儿也想不明白为何婵儿会在泉水之中,不管画儿如何叫她,她理都不理。这戴婵儿可恶得很,以前对主人师兄口蜜腹剑,算不得好人。不过既然她帮了主人师兄,还为主人师兄受伤,画儿以后不再怪她就是了,大不了叫她一声婵儿姐姐……”
不理画儿在一旁自言自语,张翼轸暗自盘算这玄冥天的蹊跷与古怪之处,细心回忆来时在深洞之中地突兀转变,再将玄冥所说的天翻地覆一一对比,心中慢慢有了清晰的结论。若是自己推算正确的话,稍后寻得机会试上一试,或许能逃出这玄冥天也未可知。
自然,眼下还是戴婵儿之事更为重要。若是戴婵儿被玄冥绑在此处,自己又不是玄冥对手,如此一来,到时若是玄冥阻拦几人离开又如何是好?张翼轸苦思良久,最后只得下定决心,若真是如此,也只一个法子可想,便是让戴婵儿带画儿离开,他拼了全力与玄冥舍命一搏便是。
正想得入神时,忽听画儿惊喜地叫道:“主人师兄,月光出现了,快看婵儿姐姐又出现了……”
张翼轸一听顿时大喜,抬头一看,却呆在当场!
兄弟们,新的一周新的开始,老何期待兄弟们一如既往的坚定支持,谢谢。接下来,情节将更加精彩……)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四章 一日一年,直上海枯石烂(四月最后两天,求票!)
玄冥说到此处,还得意地点点头,自夸道:“不想我老人家也有如此聪明时候,竟能猜出烛龙这条恶龙的险恶用心,了不得,不得了!”
“什么?烛龙要炼化或是吃掉婵儿?”
张翼轸哪里顾上理会玄冥的洋洋自得,一听烛龙竟是如此一条恶龙,顿时气血上涌,肝胆欲裂,圆睁双目,问道:“玄冥前辈,那烛龙现在何处?将婵儿带走已有多久?”
玄冥被张翼轸这副拼命的表情吓得一愣,随即不满地说道:“冲我老人家凶什么,要知道,我老人家虽然有时脾气古怪,凶巴巴的,不过只是做做样子,不来真的。烛龙不同,那恶龙长得丑陋不堪不提,脾性也是大得很,一言不合便一口将人吞下。再说,当时我本来犹豫不让烛龙带走女娃,那个女娃却一听之下竟是主动提要跟随烛龙前往,令我老人家颇为费解,时至今日,想不明白……”
张翼轸见玄冥果然脑子不甚好使,问他问题他竟是东扯西扯回答不清,不由急道:“玄冥前辈,若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告诉你为何婵儿要跟随烛龙而去!”
玄冥眼睛一亮,忙问:“当真?”
在得到张翼轸点头答复之后,玄冥满意地笑笑,说道,“那烛龙所居之地离此甚远,只怕数十万里也是有了……他住在北海之西,西海之北之处,有一处干枯的大海海底,枯海之上乱石如云,却全是风烂掉的石头,是故此处名海枯石烂。那烛龙,就居住在海枯石烂正中的一座宫殿之内,名叫忘情宫。若说到这烛龙将女娃带走的时日,我老人家一时还得想想……莫急,容我好好想想……嗯。怕也有几十年了!”
不等张翼轸开口再问,这次玄冥却是难得聪明一次,主动解释说道:“小娃娃你有所不知,我老人家的玄冥天内时光与外界不大相同,若是对比来看,此内一年。外界一天。”
几十年便是几十天,婵儿被烛龙此等恶龙带走已有如此之久,焉有命在?张翼轸心中大急,不成想婵儿竟是如此命运波折,比起他在未名天死绝地来说,可当得上是死生煎熬。他不过是度过了一年之久,而婵儿非但在此地孤独百年之久,却又被烛龙抓到海枯石烂之地,而婵儿明知跟随烛龙而去是九死一生。却仍要主动相随,张翼轸岂能不知婵儿心意?
“玄冥前辈。你可知婵儿为何非要跟随烛龙离去,明知此去必有一死还非要前往?只因婵儿想要离开此地,想要出离这将她困住的玄冥天,想要到外界寻找我张翼轸的下落!前辈,翼轸已将法术传你,请你即刻送我二人出离此地。我要远赴海枯石烂之地,即便到地老天荒也要寻到婵儿,不论生死,总要知道婵儿下落,总要斩下烛龙人头!”
“哇哈哈!”玄冥仰天大笑,不屑地说道,“小娃娃。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烛龙神通广大,连我老人家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却连我都打不过,如何还口出狂言,要斩下恶龙项上人头。当真是大言不惭!不过么。若小娃娃真是有心寻那恶龙晦气,我老人家倒是可以告知你一个秘密:那恶龙虽是神通无敌。却是生平嗜睡,每日必睡十二个时辰方有气力,否则便无精打采,法力大降。而且那恶龙睡眠之时,必须显出真身,此时若是一剑斩在他的逆鳞之上,嘿嘿,定叫他功力折损五成!”
说完,玄冥一时得意,不禁乐得手舞足蹈,仿佛已经眼见烛龙被张翼轸一剑斩杀一般。
张翼轸见玄冥这般模样,一时苦笑无语。再看画儿,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忧,眼中满是怏怏之色。张翼轸心道眼下见那玄冥正在兴头之上,若是乘机提出离去,倒也多几分把握,虽说玄冥方才亲口答应送他二人出离此地,但玄冥此人喜怒不定,心意反常,万一再有反复却是不好。
正要开口再提出离此地之事,猛然间一阵地动山摇,只听远处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感觉整个大地一斜,天地竟是生生向一处倾斜过去!
只听一声呼啸地巨响响起,只见整个紫泥海的海水随着天地倾斜之势猛然向三人冲来,犹如一名顶天立地的巨人将紫泥海掀翻一般。海水携带滔天巨浪滚滚而至,瞬间便要将三人淹没。
玄冥却是不慌不忙,一伸手,手上光芒一闪,忽见整个紫泥海犹如被瞬息冰冻,顿时静止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海水定在空中,浪花朵朵也在空中定住不动!
见玄冥举手间将整个宽广无边的紫泥海海水定住,张翼轸暗自咂舌,若非这玄冥脑子有些呆笨,否则以他和画儿之力,莫说将玄冥困住,便是伤他一根汗毛只怕也无能为力!
玄冥定住海水,也是一脸吃力,双手伸出,缓缓向前推去。海水随着玄冥的双手慢慢后退,最终又全部回归原位,虽是整个天地仍是倾斜,但紫泥海却不再动荡不安,恢复平静。
玄冥一脸无奈地说道:“地倾东南!我老人家这玄冥天,总是差那么一点火候不够稳妥,若是再有一根顶天柱,这玄冥天就安稳无忧了。可是我老人家已经找到三根顶天柱了,这最后一根,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令人恼火。”
张翼轸却是没有心情关心玄冥天的地倾东南地隐患,开口说道:“玄冥前辈,若是日后得了机缘,我若寻得顶天柱,到时不远万里送来也可。只是眼下我救人心切,还请送我二人出得此地,多谢!”
玄冥回过神来,黯然说道:“也罢,你二人这便离去就是……等等,小娃娃,你说什么,若你可寻得一根顶天柱,可要记得一定送给我人家,这玄冥天总是不定何时便会歪斜百年。我老人家说不得还会忙上数百年才会矫正这天与地。小娃娃,莫急,既然你有心要帮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岂能不领情?”
说着,不理会张翼轸与画儿愕然的目光,一闪身。便带领二人来到先前的湖泊之前,伸手间从身上取出一个翠绿玉瓶。手一招,湖泊之中的湖水源源不断地被吸入小瓶之内,过了小半会儿,玄冥才收了功,将小瓶交给张翼轸,说道:“此水名息影之水,以月光映照,可以自行纪录方圆数百里内的一应情景。且此水乃是出入这玄冥天的关键。若无此水,再无北海月明之时。你等绝难进入这玄冥天。此次你们能来得此处,只怕也与我这玄冥天地倾东南有关。寻常一般地倾东南之前,玄冥天的息影之湖便被月光一激,外界正好可见息影的奇观。待我稍后将玄冥天矫正过来,你等在外界就是坐等到死也难得一见息影奇观。”
原来如此,张翼轸暗道惭愧。只是随口一说,不成想这玄冥竟是当真,还主动送他息影之水以方便他进入玄冥之地,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谢过玄冥。
玄冥至此竟有一丝依依不舍之意,忽然之间扭捏说道:“小娃娃,若是日后找不到顶天之柱也不当紧。不过若是得闲,可要记得来看望我老人家。这玄冥天虽大,却只有我一人,而我老人家又无法现身外界!虽说小娃娃你法力低微,不过与我老人家倒也合得来,何时有空记得前来寻我。我二人再打他个天翻地覆。你说可好?”
见玄冥这般天地灵兽也是一脸落寞之意,张翼轸一时心生感慨。忽又惊醒想起未名天的风伯土伯,心中猛然闪过一丝疑问:为何这些天地灵兽都无法在外界现身,都要躲藏在自成一天之处,避而不出?正要开口问个明白,却猛然间感到天摇地动犹如筛糠一般巨烈,玄冥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许多,急道:“不好,不想此次地倾东南如此厉害,老人家必须前去打理一番,否则说不定这玄冥天便会真地坍塌……小娃娃,你二人可自行离去便是,可是记好了,这玄冥天可是天地翻转之处……”
本来方才说话间玄冥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通一点,正要告知张翼轸烛龙绑走戴婵儿只怕还另有目地,便是要借戴婵儿之气息掩藏烛龙本身气息,却转念一想既是方才已经说了假话,将烛龙说得丑陋不堪,何必再多此一举说出心中猜测。正好此时玄冥天突逢巨变,玄冥更是转眼忘得一干二净,当即身形一闪,疾如一道光芒消失于东南方向。
见玄冥倏忽而去,张翼轸只好摇头。先前初来之时,他心中就忽有所悟,又听玄冥临走之时所留“天地翻转”之话,心中更是坚定先前推测,便叫过画儿,吩咐说道:
“画儿,若要出离此地,不可以寻常度之。我二人前来之时,落地之前忽觉天翻地覆,可知此地必有古怪。诚如玄冥所言,此地本是天地翻转之处,你依我所言而行,紧随我左右,不可马虎,可是记好了?”
画儿点头,一脸凝重,说道:“自今日起,画儿与主人师兄寸步不离!”
张翼轸淡然一笑,点点头,也不说话,心意一动,清风一卷,徐徐升空。画儿自不落后,紧随其后,也飞身升空。
天地翻转,若是天地并不翻转,那便由我来翻转。本是头上脚下升空,升到极高之处,张翼轸心念一转,身形在空中一翻,顿时变成头下脚上。画儿见了虽是不明白为何如此,也依样而行。二人刚刚翻转过来,张翼轸轻喝一声:“画儿,收回法力!”
画儿虽知此时人在高空之中,若是收回法力定会摔回地面,但主人师兄有言,画儿丝毫不疑,心意一动,立时收回法力!
二人法力一收,说来也怪,竟是悬浮空中并不下坠。
张翼轸静候片刻,不见丝毫异象出现,不免心中疑惑,莫非自己所悟不对,天地若不翻转,我自翻转,岂非一样?既是如今二人已经头下脚上地翻转过来,却又为何只是飘浮空中,并不下坠?
张翼轸刚刚想到此点,忽觉眼前一阵晕眩,恍惚间,仿佛天下地上,头顶大地脚踏蓝天,就这般顶地立天地站立在虚空之中。只一惊醒,蓦然只觉脚下一坠,二人竟是同时向空中跌落而去!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章 第十章 云鬓花颜,谁怜肝肠寸断
一道月光从天而降,正好映照在湖泊之上,顿时异象陡生:只见原来平静如镜的湖泊之中蓦然刮过一阵清风,清风一过,忽见氤氲之气升起,弥漫一片,将整个湖泊笼罩其间。
影影绰绰间看不分明,只听“叮咚”之声愈加响亮,由远及近,渐呈哗然之势。猛然,一道水柱自湖泊中间冲天升起,虽不猛烈,却也气势磅礴,动人心弦。水柱冲到半空,“砰”的一声如烟花爆裂开来,散成万千水花组成一道水幕。水幕一现,朦胧间忽然人影一闪,正是戴婵儿现身于空中。
却见戴婵儿置身花间,形影相吊,周围一片月光皎洁,显是夜晚。
来回走动几步,戴婵儿举头望月,痴痴半晌,一脸落寞之色,叹息一声,轻轻摇头,说道:“也不知翼轸是死是活,这个傻瓜,不想打斗起来也这般决绝无情!唉,以罗远公之能,翼轸断无活命之理。只可惜我被困于此处,不得而出,若能出离此地,回到无天山,喝令无天山数千儿郎,拼了一死也要替翼轸报仇雪恨!”
戴婵儿声音清晰无比,人影近在咫尺,张翼轸一时惊喜万分,飞身跃上空中,来到戴婵儿身旁,伸手去拉戴婵儿,却扑了一空,只好将身一闪,站在戴婵儿眼前,轻声说道:“婵儿,翼轸没死,来此寻你来了。张翼轸与戴婵儿不过咫尺之遥,见戴婵儿容颜依旧,只是一脸憔悴之意,满眼哀怨之情,却已不复当初嬉笑怒骂的无喜公主形象。便如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小女子。顾影自怜。望月思人。
戴婵儿却对眼前的张翼轸视若无睹,原地转了个身,走到一方石头之处坐下。独自愣半晌,忽然抬起头来,一脸决然之色,恨恨说道:“张翼轸若是没死,定会回到三元宫小妙境上,和倾颖郎情妾意,日夜相伴。哪里还记得婵儿为他受伤,为他流落此地,为他日思夜想,为他黯然神伤。张翼轸,你可记好了,若你真是这般无情无义,我戴婵儿对天誓,一旦出离此地,定要寻到三元宫上将你杀死。决不食言!”
张翼轸先是愕然,随即心中明了,方才心情激动之下,也不及探知一二,略一感应便已然得知眼前的戴婵儿徒有其形却并非活人,只怕是某种可以保留音容笑貌地法术,只是将当时地情形再现,而婵儿本人。并不在此地。
既是如此。张翼轸只好苦笑摇头,飞落到画儿身旁。问道:“画儿,你上次所见与今日情景是否相同?”
画儿摇头,说道:“画儿只看了三次,每次都不相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主人师兄,婵儿姐姐是不是真人不在这里?”
张翼轸黯然点头,答道:“此情此景,也不知是何时所留,或许已是许久以前之事了。”
二人说话间,空中光幕突然一闪,却又换了一个场景,却是戴婵儿和玄冥相对而立。玄冥一脸怒意,正质问戴婵儿:“戴婵儿,好歹也是我老人家救你一命,你想走便走,也太不将我老人家放在眼里了。前些时日我老人家见你伤势未愈,特意留你疗伤。如今你伤势大好,若要离开我也不便强留。只是你没有完成承诺,就要偷偷离开,身为神人如此行径,你又如何解释?”
戴婵儿却无丝毫惧意,昂然说道:“婵儿感谢玄冥前辈救命之恩,只是婵儿实在无心于此长居,外界有诸多杂事还需婵儿亲身前往处置,还望玄冥前辈放婵儿一马,送我出得这玄冥天。”
“不行!”玄冥斩钉截铁地说道,“当初你亲口答应要在这玄冥天教我老人家练习御风之术,如今我法术未成你就要离开,是为失信。若是我老人家放你离开,是为助你不守信诺。如此言而无信之事,我老人家断断做不出来。”
戴婵儿也是一脸怒容,却是怒中带笑,说道:“玄冥前辈,以前辈控水神通远婵儿御风之术,何必非要跟婵儿学那无用地御风法术,岂非戏弄婵儿?”玄冥摇头晃脑地嘿嘿一笑,说道:“我老人家虽是天地灵兽,天生控水,但这天地之间自有控风、控火、控土、控木等等灵兽,近来我老人家颇为意动,正好遇到你这天生御风神人,便有心尝试一下御风之术是如何奇妙,你这小女娃既然答应我老人家就该教会才走,怎能半途而废?”
戴婵儿一脸苦笑,无奈地答道:“玄冥前辈,婵儿教了前辈一年有余,前辈却还学不会,这要教到何年何月?”
玄冥一愣,随即挠头想了想,脸色变化几次,却是怒道:“小女娃,你的言下之意便是我老人家有些蠢笨不成?”
戴婵儿也不示弱,冷冷一笑,说道:“知道就好!”
“哇呀呀,好你个小女娃,我救你一命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敢讥讽我老人家脑袋笨,当真是气煞人也!我老人家今日饶你不得,待我想想如何好好惩治你一番,定叫你吃些苦头,让你懂得礼节,懂得以后要对老人家尊重一些……”
玄冥气得哇哇乱叫,直看得张翼轸明知不知是何时之事,也一时如身临其境,不免暗暗为戴婵儿担心。不料等了半天,却见玄冥低头想了一想,却又说道:
“今日我老人家没有想到如何惩治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等我老人家明日想好,再罚你不迟,走了……”说完,竟是气呼呼地转身走掉。
“咯咯……”却是画儿看得笑出声来,指着画面说道,“这个玄冥真有意思,明明笨得可以,却偏偏不承认自己笨。连个治人地法子也想不出来。还真是一只大大的笨笨鸟!”
张翼轸也被玄冥的窘态逗得不由微笑。再看水幕之上的场景一闪,却又是一变。
却是戴婵儿一人呆坐水边,一副若有所思地神情。时而微笑,俏脸如花,时而簇眉,蛾眉如月。一笑,如阳春飞花,惊鸿一瞥。一愁,如雨打巴蕉。滴滴断肠。但见戴婵儿周身落花纷纷如雨,直映得美人如玉,艳丽绝伦。
也不知一人愣了几时,戴婵儿猛然抬头,望向浩渺天空,痴痴说道:“想我婵儿,身为堂堂无天山无喜公主,却被一个山村少年一棍打伤。本想杀他解恨,却又因倾颖相护。一时心生戏耍之意,有意与他周旋一番,也好寻个乐趣等到烦了再杀他不迟。不成想这呆子生性淡然,说他呆傻也好,说他不怕生死也罢,却是不将我放在心上。也是婵儿我一时赌气,有心想与倾颖一争高下,以我无喜公主之貌。岂可输给小小龙女。谁知相处日久。翼轸那一抹淡然笑容那一道飘然青衫,竟让从小不知思念为何物地无喜公主一时心生淡淡哀愁。其后地金错刀之诺。三元宫掌门大典地当众相约,直令婵儿再难矜持,生生瞒过父王,却要亲自陪同翼轸前往东海,虽说向父王声称贪图翼轸法宝,实则内心深处,千想万想的却是与那个随性少年地一路相知相伴!”
“万没料到,上仙罗远公竟是大魔。更不曾想到,翼轸看似生性淡然,只是对身边之人随意而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也是一个善恶分明嫉恶如仇的骁勇少年!那一刻,婵儿见翼轸毅然决然与罗远公拼死相搏,丝毫不见退却之意,也是一时心潮澎湃,再难生起对他的一丝轻视之心。婵儿便想,若是生死关头,翼轸为救婵儿也肯如此,即便翼轸修为低下,即便翼轸若是无法晋身地仙,不过区区百年性命,婵儿便舍了这神人的虚名,陪翼轸这一生一世又有何妨?”
“东海大战一场,婵儿幸得不死,却无意中流落此地。虽是蒙玄冥前辈授手治好伤势,只是这玄冥天颇为古怪,进得却出不得。如今婵儿被困此处百年有余,日思夜想寻得出去之法。可惜这玄冥前辈生性古怪,不通人情,不肯放婵儿离去,非我传授他什么御风之法。婵儿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百年已过,翼轸当日东海之后即便得以不死,若是修为不晋地仙之境,只怕已然身死。若是晋身地仙之境,或许已和倾颖结成百年之好。翼轸,你我二人当真是今生无缘相聚么?”
“百年时光,度日如年,便如过了万年之久。婵儿从未体会过这般难受与难忍,原来想念是如此刻骨铭心,是如此痛入骨髓,令人生无可欢死无可恋。只是婵儿不出得这玄冥天亲眼得见翼轸之面或是亲耳听到翼轸死讯,断难死心。这天再宽,这地再大,也困不住婵儿一颗出离之心。翼轸,若是婵儿出得此地,若是你还在人世,不管你娶了何人,必须将她杀了再娶我,否则我便一刀将你杀了,哪怕随后再随你而去,也不枉费我对你如此苦恋一场!”
“……说这些都也没用,若是那玄冥一直不放,只怕婵儿也会终老此地。只是婵儿不甘,心有不甘,翼轸,你可知在那海角天涯,在那北海的月明之下,有一个女子念你至深,为你日夜流泪至今!翼轸,婵儿竟是这般痛心地想你……”
最后一句只说得肝肠寸断,只听得张翼轸泪流满面,心痛如同刀割,泣不成声!
不成想,戴婵儿这个喜怒无常的无喜公主,情到深处竟是如此柔情似水,竟是如此痴迷醉人,竟是如此令张翼轸痛心疾,直想飞到婵儿身边,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劝慰,让婵儿一颗伤痕累累的芳心不再受一丝思念地折磨。
更有画儿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泪雨滂沱,却是伤心至极,连话也说不出一句!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五章 天翻地转,却有无穷隐患
抬头仰望,大地越离越远,二人却是正急朝天空直直坠落,一时令人难以置信竟有如此诡异之事!也不知过了几时,忽觉周身水气弥漫,下坠之势一缓,张翼轸定睛一看,却是已然置身于水气沛然的深洞之中!
此时却已变成头上脚下,再无天地翻转之感。低头一看,脚下正是水雾缭绕之间深不可测的深洞。微一定神,张翼轸环顾四周,月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再一抬头,却见倾颖和青丘正焦急地站在深洞边缘,二人正在争执不休。张翼轸忙和画儿将身一跃,一步跨出深洞,落在倾颖二人面前。
倾颖一见张翼轸完好无损地现身眼前,顿时大喜,向前一把挽住张翼轸胳膊,嗔怪说道:“翼轸,你怎的如此冒失?若是万一深洞之中有莫名危险,你这般以身试险,不知有人无比担惊受怕么?”
张翼轸一脸愧色,点头说道:“倾颖说的是,翼轸记下了,以后不再做此等鲁莽之事!我和画儿一去多时,你二人可是等得心急?”
倾颖一愣,摇头说道:“你和画儿跃入深洞之后,只一闪便不见了踪影,随即这息影之景也消失不见。我和青丘道长等了片刻,不见你二人回转,我便要入洞寻你,青丘道长却是不许。我二人正争执之时,你和画儿便一步从深洞之中迈出……前后不过片刻光景!”
张翼轸会心一笑,这在洞中十多天已过,却在外界不过片刻之间,当真也是奥妙无比。当即便向二人将他和画儿在玄冥天的经历说出,直惊得倾颖无比愕然。便连青丘也是闻所未闻,听得连连点头。
待倾颖听到戴婵儿竟是如此情深义重的一个女子,一个人在玄冥天孤苦度过百年光阴,也是一时唏嘘。眼眶一红,低声说道:“婵儿她……翼轸,若是倾颖也如婵儿一般流落此地。为了见你。我也一样不惜一死与你一见,你可相信?”
张翼轸郑重点头,一时感叹。说道:“翼轸何德何能,能得倾颖与婵儿垂青?此生不管海角天涯或是海枯石烂,我张翼轸对天起誓,若负倾颖与婵儿,定当万劫不复!”
倾颖听张翼轸表白心迹,虽是将她与戴婵儿并列,心中不免略有醋意,但一想到戴婵儿为了翼轸竟是如此不惜性命,虽是先前戴婵儿一向乖张任性,却也能做出此等令人肃然起敬之举。一时倾颖心思渺渺,既高兴翼轸的诺言,又难受为何她并无戴婵儿这般可为翼轸一展倾情的机缘!
画儿一脸不快,悻悻地一步迈入张翼轸和倾颖中间,说道:“主人师兄偏心,只念倾颖姐姐和婵儿姐姐地好,却提也不提画儿,画儿不高兴了!”画儿低头。眼圈红。惹得倾颖心中生怜,将画儿揽在怀中。柔声相劝:“画儿不要生气,主人师兄最疼爱之人其实还是画儿!不但主人师兄疼你怜你,便是我和婵儿,都是一样爱你如同亲人。”
画儿一听当即眉开眼笑,蹦蹦跳跳如同过年的孩童,看得张翼轸微笑摇头,心道画儿心性单纯,逢喜则喜,见忧而忧,日后倒也要好好待她,让她多些无忧无虑的快乐。
当下又想起烛龙一事,便将青丘拉到一旁,与他商议一番。青丘先前一听张翼轸说出烛龙之事,便紧锁眉头在一旁思忖半晌,张翼轸只一开口,青丘便将想法一并说出:
“翼轸,海枯石烂之行事不宜迟,应当即刻动身。我依稀记得,海枯石烂之地极为偏远,似乎先前曾见过记载所言,声称此地甚为险恶,自成一体,而那烛龙神通无比广大,独居此地中央。据传烛龙极为残暴,方圆数万里内无论生人还是神兽都深受其害,此去若能将烛龙一举除去,也算大功一件。不过……”
青丘隐有担忧,心知只怕戴婵儿早已遇害,以烛龙那般暴烈禀性,断难留戴婵儿活命至今,只是担心张翼轸一时无法接受,是故不忍开口说出。
青丘虽是被迫追随张翼轸,但事关自身性命,也是不敢大意。先前并无逃走之心,只因若是张翼轸身死,他也立时随之消亡,是以无法可想。眼下一听烛龙之事,青丘却如行走于漆黑夜色之中的迷路行人,猛然间现前方竟然现出一道曙光。
传闻中,烛龙浑身是宝!不说烛龙一身龙皮若是炼制成护身法宝,可抵飞仙一掌之威,也不用说烛龙之角若是制成兵器,堪比飞仙法宝,单说烛龙身上有一处逆鳞,却是珍贵异常,有着非同一般地功效。青丘脑中不知何故却有烛龙逆鳞炼制心法,若将烛龙逆鳞精心炼化,再辅以一两种易寻的宝物,最后凝成一滴仙乳,一旦服之,即刻便会脱胎换骨,成就飞仙之体!
飞仙之体即成,张翼轸在他神识之中所下禁制自然难敌飞仙仙力,到时他青丘不但可以摆脱张翼轸控制,还可飞仙大成,从此飞升天庭,完成多年夙愿,岂不快哉!至于到时是否一杖杀死张翼轸则另当别论,不过以张翼轸一直对他态度温良有加来看,留他一命倒也无妨。
是以此次若是借助张翼轸几人之力将烛龙杀死,以几人见识定然不识烛龙全身之宝,到时他唾手可得巨宝,倒也是沾了天大的便宜,如此好事,青丘怎可放过?所以张翼轸一经问起,青丘便侃侃而谈,又微一停顿,继续说道:
“不过这烛龙法力高强,只怕不在飞仙之下,以我四人之力,若是硬拼绝无一丝胜算。是以我等四人一路之上还要细心商议一番,寻一个万全之法,各施平生绝学,再设计一个对敌之策,以确保到时一举将烛龙斩杀。免得到时各自为战,被烛龙一一打败,救人不成反误了众人性命!”
青丘既是有心要得烛龙之宝,自然不想求宝不成反送死。合四人之力。若再偷袭,寻得烛龙最为虚弱之时,或许还有五成胜算。青丘一生弄险。有五成把握自当奋力一博!
张翼轸听得青丘如此细心。考虑周全,心中也是暗暗庆幸身边有青丘这般善于分析地高人相助,非但可将诸事照应详细。且他地梦幻泡影**也是极其少见的高明法术,若是运用得当,可抵一名地仙之威。倾颖也是相当于地仙修为,画儿暂且不论,他本人加上法宝相助,也可抵一名百年地仙,合三名地仙之威再加一个可以一旁协助的画儿,再乘烛龙最为虚弱之时出手,应有不少胜算。
想通此处,当下点头称是。说道:“如此我等这便上路,先救婵儿要紧。灵空道袍之事或是无意流落此地,眼下并无着落,而婵儿危在旦夕,事分轻缓!我等可走水路,让倾颖以蚌泪传讯之法告知东海龙宫,烦劳东海龙王令水族搜寻灵空下落,待我等自海枯石烂之地救回婵儿。其他事宜再行定夺。”
青丘自无异议。张翼轸将搜寻灵空之事告知倾颖,倾颖当即传讯给龙宫。少时。龙宫回讯,声称无须担心灵空之事,同时叮嘱几人一定小心从事,烛龙乃是闻名地恶龙,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四人如今身处海角天涯,若去海枯石烂之地,从北海而行最为快捷,是以四人略一商议,便由倾颖带路,几人飞身跃空,出得这海角天涯之地,转向北海进。
北海乃是四海之中幅员最为辽阔之海,也是气候多变,风浪最大之海。众人飞天不久,方才明明晴天万里,突然间前方不远处飘来一片方圆数百里的乌云,眨眼间便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以众人修为自然不怕天雨,倒是画儿一时玩性大起,在雨中漫步,时而撮云成琴,叮咚弹奏一曲《如梦令》。时而飞至云间,将乌云朵朵驱散,玩得不亦乐乎,倒是一时冲淡了众人的担忧之意。
不多时几人已飞出数千里之遥,已至北海之境。正前行时,前方平静的水面之上猛然间冲天而起无数道水柱,道道水柱之上站立无数兵将,个个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挡住众人去路。
青丘见状,手中绿玉杖一挺,便要挺身向前,却被张翼轸拦住。在四海之上,有倾颖在此,岂有被一众水族拦路之理。是以张翼轸也不说话,站立一旁,只见倾颖仪态大方,莲步向前,款款来到为之人前面,开口相问:“何人拦我等去路?”
为一人显是鱼精,生得嘴大过腮,见倾颖姿态高贵,踏水而至,心中疑心来人莫非龙族,一时也不敢怠慢,忙揖说道:“在下于飞洋,身为北海巡海夜叉,特来查看是何人擅闯北海海域,还请来人报上名来。”
倾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右手轻捏莲花指,浑身气势一涨,龙息外放,顿时一众水族立时“扑通”一声纷纷跪倒在海面之上,全身匍匐,不敢仰视。于飞洋更是连退几步,大礼参拜,惶恐说道:“臣下不知东海公主驾临,有失远迎,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公主恕罪!臣下罪该万死!”
倾颖微微一笑,万千威仪尽显,声音淡定而威严,说道:“不必多礼,本公主来此也只是路过,尔等巡逻本是份内之事,何错之有。还请于将军代为转告倾北伯伯,就说倾颖途经北海,只困要事缠身,无法抽身前往北海龙宫拜见,还请倾北伯伯勿怪!另外,于将军传令下去,我等四人路经北海,沿途不必再加阻拦!本公主尚有急事,尔等先行退下便是!”
于飞洋连连称是,退到一边。张翼轸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倾颖不亏为龙宫公主,这般威仪显然也是生来如此,只是自己和她相处日久,从未见过倾颖也有这般母仪天下地气势,在自己面前,大多时候只是一个笑语嫣嫣的寻常少女。
喝退北海一众,四人再次飞空。画儿凑到倾颖身边,无比羡慕地说道:“倾颖姐姐,你好生厉害,那些人怎的这么怕你?”
倾颖淡淡一笑,说道:“水族之中,以龙为尊。所以四海之内所有水族,无人不敬龙族威严。龙族天生便是统领水族,且四海之中又有东海为尊,北海一个小小地巡海夜叉见到堂堂地东海公主,自然会臣服得五体投地了。”
再说一众北海水族待倾颖等人走出老远,才敢从海面爬起。众人呆呆望着四人远去的方向,忽然哄地一声炸开了祸:“老天,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巡海巡了几百年了,竟能遇到大名鼎鼎地倾颖公主,算是大开眼界了。”
“是呀,是呀!我老于巡海天天只见风浪,不成想还有这么一天,天可怜见,竟让我在有生之年遇到倾颖公主!倾颖公主是谁,可是咱们四海水族最高贵最绝美最受人仰视的四海公主!”
“说得是,倾颖公主比起九天仙女也是丝毫不差,今日一见,果然美如天上明月。”
“那个青衣少年是谁?我见倾颖公主对他在意得很,我在地上偷眼去看,倾颖公主看那少年之时,满眼柔情蜜意,当真是羡煞旁人!”
“那个少年怎的是个凡人?倾颖公主会中意一个凡人?别开玩笑了,你看花眼了罢?”
“你才看花眼,倾颖公主定是对那少年有意,我是过来人,怎会连这都看不出来?”
“那少年虽凡人,不过我一望之下只觉他体内的水性无比沛然庞大,令我这千年老龟没来由得心生惧意,只怕也是有些来历之人!”
“废话,没来历的人怎能得倾颖公主青睐……”
少时,有关倾颖公主钟情一名凡间少年传说便在北海海域传播开来,很快,便传到了北海龙王倾北的耳中。倾北听闻此事,想起那东海老龙一向颇为要强,不想他的宝贝女儿却是寻了一个凡间少年,当真是件妙事。然后竟是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忽然神秘地笑了。
按下这些花边之事不提,但说张翼轸几人又疾飞了数千里,果然一路上再无水族相拦,偶有遇到巡海水族,也是远远停下,向众人行跪拜之礼,不敢向前打扰,如此又行了一个时辰,张翼轸猛然想起在玄冥天之时玄冥所传授地控水之法,心想反正控风飞空也来得轻松,不如趁此时机将控水之法参悟一番,若能领会一二,到时说不定也会派上用场。
当即心神一沉,便从神识之中唤出以魂印之术印入其中地控水之法,正要将神识探入其中查看一二,忽觉体内一股巨痛传来,竟是突然而至,张翼轸猝不及防之下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正在飞空的身子立时一滞,“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四千字大章泪求票票:泪眼问票票不语,乱票飞到别家去!)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一章 勉力之战,土定元水之剑
“呜呜呜……”
正当二人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可自拨之际,二人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响亮的痛哭之声,却是不知何时玄冥来到二人背后,放声大哭:
“我玄冥还自称什么老人家,这么情深义重的女娃却被我害死,我、我、我,我还真是愧对老人家之称。哇哇哇……”
张翼轸正是忧伤不知所终之时,耳边猛得听到玄冥竟是自称将戴婵儿害死,顿时如遭五雷轰顶,猛然转身,目露赤火,紧咬钢牙,一字一句说道:“玄冥,你说什么?婵儿被你害死了,是真是假?”
张翼轸只觉浑身冷,如坠万年寒冰之中,禁不住全身颤抖,平生第一次生出无边恐惧之意。紧接着,声风剑一声悲怆的长鸣,跃然手中,随即剑身通红,颤动不止,遥指玄冥!
“你,你,你个大坏人,坏蛋,坏老头,婵儿姐姐对主人师兄这么好,你竟敢害死你,我要杀了你!”却是画儿也惊醒过来,气极之下,满脸通红,小小手指也是直指玄冥,咬牙切齿地说道。
玄冥本来还有一脸悔过之色,被二人厉声指责,忽然将身一晃,恢复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是真,戴婵儿无意间流落此地,我助她疗伤,她答应传我御风之术,却言而无信,日日聒噪想要出得这玄冥天,一时惹得我怒极,便将她害了,有何大惊小怪!”
“你……”张翼轸乍闻此言,只觉胸中一阵巨痛。*****如被一剑刺中心口。痛不可言!婵儿死了?婵儿真的死了?婵儿竟是死了!
张翼轸一时脑中乱成一团,状如疯狂!声风剑在张翼轸无边杀意的催动之下,火焰由红变白,又由白变蓝,竟湛蓝如水,光芒内敛,沿着剑身一周竟形成一圈黑暗之色!
玄冥眯着眼睛瞧了半晌。点头赞道:“如此火力,才算多少有一丝威力,不过若要胜过我老人家,还差了不少。”
张翼轸心思闪念之间,一伸手将画儿推到一边,身形未动。灵力全吐。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把和声风剑一模一样的火剑脱剑而出,蓝色光芒只一闪,便近身到玄冥身前三尺之内。
玄冥“咦”了一声。显是没有料到张翼轸还有如此化形地火剑之术,当下也来不及再化出元水剑,一时托大,巨手一伸,手掌之上元水弥漫,竟是要用一手之力硬生生去捉火剑。
说时迟那时快,玄冥巨手一伸一合,其势也快得惊人。却在呼吸之间堪堪用两只手指将火剑捉在手中。只听刺耳地“滋滋”之声响起,火剑虽是由万火之精所成。但毕竟不是真阳之火,尚不敌天地元水之威,虽是激得水气冲天,生生将玄冥的两根手指烧得云气弥漫,最后还是挣扎片刻,被玄冥的天地元水所灭。
不过玄冥显然也多少有些吃惊,脸色变了一变,用手吹了吹手指,讶道:“不错,不错,小娃娃,若是上次你能将火剑用到这般火候,也不会被我的元水之力所伤。”
张翼轸听在耳中,只当是玄冥的冷嘲热讽,见全力之下逼出的火剑被玄冥轻易所灭,情知玄冥过于强大,只怕即便拼了一死也难以取胜。只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为男儿气概!张翼轸再次心意一动,声风剑剑身湛蓝,紧接着蓝光一闪,带动一个青衫少年的身影,连人带剑斩向玄冥!
玄冥这次不再空手,右手一伸,一把三尺长地元水剑便握在手中,迎着张翼轸的声风剑随手一挡。^^^^两剑相交,如大水浇火,蓝光一闪便灭,声风剑随即恢复木炭本色。只一招,张翼轸便觉胸口一闷,一张口便吐出一口鲜血。
果然不亏为天地灵兽,张翼轸身负地仙修为,且身具风土火三种灵性,更有声风剑这种不世法宝相助,仍不是玄冥的一招之敌。天地灵兽,其威如斯!
张翼轸明知不敌,却心中只有一个为戴婵儿报仇的念头,哪里肯退后半步。一转身,声风剑再次火光冲天,一扬手,刷刷刷,三道剑光脱剑而出,直刺玄冥的要害之处。
玄冥边战边退,不多时便来到紫泥海边,与张翼轸缠斗在一起。
“休要伤我主人师兄!”
忽听画儿一声娇叱,从天而降,双手一扬,两点星光脱手飞出,直取玄冥双眼。
玄冥被二人合攻,不慌不忙,两手一合,竟是满不在乎一把将张翼轸三道火剑抓在手中,虽是一烧之下也微微皱眉,却还是十分轻松地将火剑熄灭。===接下来只一甩头,左耳之上的青蛇猛然飞出,迎着画儿地两点星光飞去,一张嘴吐出一口雾气,便将两点星光包裹在内。
这雾气似有消融之力,一将星光包裹,便呈现暗黑之色,意图将星光一举吞噬。星光也不示弱,闪烁之下,将要熄灭之际,猛然间又青光大盛,生生冲破雾气地包裹,将雾气全数冲散。紧接着,星光二分四,四分八,眨眼间两点星光化成漫天星光,形成一道星光之网,一闪,便将玄冥罩在其中。
玄冥脸露惊讶之色,元水剑举起,一剑便斩在星光网之上,却见剑光一闪而过,如斩虚空,星光网却完好如初,一紧,便触及到玄冥的身体之上。
星光网只一及体,玄冥忽觉全身气力顿失,犹如浑身气血被星光网吸食一空一般。突逢此变,玄冥心中一惊,不成想小女娃不起眼的一点星光竟也如此威力,倒也是小瞧了她。当即心意一动,身体立时消散为万点水气,从星光网中点点逸出,随后在远处空中再次凝聚成形,哈哈一笑,说道:“两个小娃娃,你二人联手也不是我老人家对手,不如乖乖认输,或许我老人家一时高兴,大慈悲,就饶你们不死!”
张翼轸悲愤之色未去,更添决然之意,恨恨说道:“玄冥,莫要得意,谁输谁赢现在来说还为时尚早!”
说着,声风剑一扬,嗖嗖嗖,又是三道火剑分上中下三路直取玄冥。*****玄冥一见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小娃娃,怎的还来这一手?无招可施地话,我老人家还是非常宽宏大量,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
玄冥一边说话,一边双手一上一下,猛然一合,便将三道火剑一举拍在手中,元水之力一出,立时将火剑消灭于无形,随即哇哇笑道:
“若是还来火剑招数,小娃娃,我老人家劝你早早弃剑认输,你的火剑之威伤不了我老人家分毫,白白浪费力气。”
却见张翼轸置若罔闻,一扬手,又是三道火剑横扫过来。玄冥如法炮制,举手间又将火剑灭掉,不由懊恼:“小娃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再来耍赖,休怪我老人家下手无情。”
玄冥满以为此言一出,张翼轸定会有所收敛,不料只见他依然如故,扬手间又是三道火剑脱手而飞,和方才一模一样,甚至连位置都未曾变化。玄冥不由心头火起,干脆理也未理,闪身躲过火剑,一伸手,手中元水剑蓦然涨大数十丈,呼啸间便朝张翼轸横挡过来。
元水剑离张翼轸尚有十丈之远,突兀间平地升起一道粗有一丈方圆的土柱,犹如横空出世般拦住元水剑去路。元水剑其势迅猛,一闪便将土柱斩为两截,余势不减,眨眼间便逼近到张翼轸身前三丈之后。
张翼轸仍是站立原地未动,似乎并不知道元水剑威力一般,眼见呼吸之间元水剑便要近身,陡然间接二连三数十道土柱拨地而起,横亘在元水剑之前。元水剑毫不迟疑,势如破竹一般闪了几闪,便将数十道土柱一一斩断,瞬间便近身到三尺之内。
张翼轸却是早有准备,身形一闪便躲开致命一击。定睛一看,元水剑虽是威势仍在,却较之以前缩小了整整一圈,虽说相对于数十丈长数丈宽的无水剑来说,不过减小了数尺大小,但却令张翼轸顿时心中狂喜,如此看来,正是印证了方才心中所想。
方才张翼轸以连火剑之计拖延一时半刻,却是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以他的万火之精的威力远不是玄冥天地元水之敌,本来水能克火,且万火之精远不是天地元火,即便他可以操纵天地元火,只怕非得是尧娃这般火生的天地灵兽才可以以火克水与玄冥勉力一敌。以他尚未完全领悟控火之法地控火之能来说,以火敌水绝对是以卵击石。
常言道水来土挡,土因其厚而载万物,因其固而束缚水流,若是以自己虽是微弱但也可运用一二地控土之能阻挡玄冥的元水剑,又能如何?土可克水,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以弱土克强水,虽说不能取胜,或许也可阻拦一
是张翼轸连数次火剑,意在暗中以体内土性呼应大地泥土,呼土成柱,冲天而起,生生将元水剑之势缓了一缓,且减弱了几分。张翼轸心中大安,虽是远不足以对玄冥造成威胁,不过以土用来与玄冥对战,却远比用火来得轻松有效。
更主要地是,张翼轸偷眼一瞧飞在空中已经结好手势的画儿,心道成败在此一举,合二人全力若能将玄冥制住还好,若是再无法取胜,只怕二人再无出头之日!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六章 化蛇现身,北海事发突然
如此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几人都不及防备,等张翼轸落入水中才反应过来。倾颖大骇,忙心意一动,一道水柱瞬间从海水之中升起,将晕死过去的张翼轸托出水面。然后再手臂一伸,水柱十分听话地将张翼轸托到倾颖眼前。
只见张翼轸紧闭两眼,脸色黑,浑身抖,已然人事不知。倾颖惊惶失措,不明白张翼轸为何突然之间昏迷不醒,急急用手一摸,只觉张翼轸身体不热不凉,一切正常,更是不知所以。
青丘和画儿一前一后近身,青丘还好,一脸凝重,以手轻试张翼轸额头,若有所思。画儿却是扑向前来,焦急万分,惊叫:“主人师兄,快醒醒,看看画儿,和画儿说说话……你这是怎么了?”
倾颖只好轻轻拉过画儿,不让她打扰青丘查看张翼轸伤势。查了半晌,青丘摇摇头,叹息说道:“只怕是翼轸体内有旧伤突!我察觉他体内似乎有一股莫名之气不知从何处逸出,此气极为霸道,威力无比,似乎翼轸体内的地仙灵力也无法与之相比。我再想细细探查一番,翼轸自生反应将我弹出,眼下我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靠他自行解决。”
倾颖听了半信半疑,又俯到张翼轸身上,细心查看一番。倾颖天生神女,虽是相当于地仙修为,却于疗伤查病之上并不擅长,是以探查一番也是一无所得,只好一脸无奈说道:“青丘道长,如今翼轸突生变故,我等还是先寻一处落脚,待翼轸醒后再行定夺。”
说着,脚尖轻点海水,龙息外放。片刻。脚下海水翻滚不停,紧接着,方圆数里的海水也是一片沸腾。犹如烧开的热水一般,带动阵阵水气,一时弥漫四周。
转眼间,海水之中冒出无数虾兵虾将。众兵将一露面,随即跪倒一片,为一人竟是一条化蛇成精,口中山呼:“拜见东海公主!”
倾颖眉头一皱。心生不悦,喝道:“本公主只是唤一人出来问路,如此声势没有必要,尔等先行退下,只留一人即可。”
此言一出,一众不敢怠慢,虽是并不情愿,却也不敢违逆公主之命,当即全数没入水中,只留眼前的化蛇大将静候指示。倾颖见此化蛇大将现身。一时也颇感意外。
这四海之大,鱼精虾精鳖精龟精为最多,即便章鱼一类的少数精怪若是与化蛇相比,也算数不胜数了。另有龙族近亲的蛟龙一族,虽不多,但四海之大,还是可以轻易过千的。唯有化蛇,极其稀少。东海只怕不过十几名。放眼四海,怕是也在百名以内。
化蛇如此稀少。只因据传化蛇乃是上古时期龙族近亲,比起蛟龙在血统之上更近一层,后来却因触犯天条被天帝惩罚,虽是侥幸得以没有灭种,却只可化成蛇形,无论修练千年万年都无法化龙,故名化蛇。但化蛇若是修行到了极致,据说可以肋生双翅,一飞冲天,直向天庭,但也只见于传说之中,连倾颖也未曾得见化蛇可有修出双翅地。
虽不明了为何竟会在此地意外遇到化蛇,不过倾颖却无心思深思此事,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正常,问道:“这位将军,可知离此处最近地岛屿位于何处?”
化蛇大将躬身说道:“回公主,离此处最近的岛屿名傲岛,有万里之遥,末将华自在愿带路前往,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倾颖一想也是,北海之地她并不熟悉,若无人引路,只怕更会耽误时间,当即点头说道:“如此就有劳华将军了,头前带路!”
华自在连道不敢,躬身退出数丈之远,这才脚下乘风破浪,一马当先朝前奔去。倾颖让青丘在前,她和画儿一左一右将张翼轸平放在二人中间,挥手间一团云雾升起,托起张翼轸,急急朝傲岛飞去。
万里之遥,众人全力飞奔之下,又因倾颖需要分神托起张翼轸飞行,是以一连飞了数个时辰才来到一处方圆数千里的大岛。
此岛在北海气候多变之地,难得一派繁荣景象。处处树木林立,各种花草也异彩纷呈,一眼望去,倒也是不失为一处人间美景。
几人却无心欣赏景色,一步迈入岛中,却现此岛颇大,其上却无人居住。华自在看出几人疑惑之意,主动解释说道:“傲岛数千年前曾有居民,后来不知何故陷入战乱之中,几场大战下来,死伤殆尽。此岛甚是宽广,或有数百人幸存也不得而知。”
倾颖微一点头,说道:“我几人已到傲岛,便暂时无须华将军辛苦了。回到北海之后,华将军可代倾颖向倾北伯伯问安!”
华自在不敢多说,忙领命而去。走了几步却又返回,神色惶恐说道:“末将斗胆一言,不知这位少年身患何病,末将略通医术,可为他诊治一二。”
倾颖一时踌躇,心知眼下几人都不通医术,张翼轸昏迷不醒,也不知如何下手救治,这化蛇虽是北海之人,北海与东海一向来往不多,但关系向来可以,料想也不会有异,略一思忖,便点头说道:“如此华将军可以稍试一二,若有异常,不可鲁莽!”
“谨尊公主之命!”华自在脸色虽是平静,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喜色,虽是轻微一闪而过,却难以逃过青丘之眼。青丘欺身近前,紧跟华自在身后,手中绿玉杖绿玉隐现,只待一伺觉不对,只要伤及张翼轸性命,青丘才不管他化蛇如何稀少,也是一杖击毙便是。毕竟自己身家性命与张翼轸息息相关,丝毫马虎不得。
倾颖目光一瞥,岂能不知青丘心意。既是青丘是为护得张翼轸周全,倾颖自是心中大安,只顾目不转睛地盯着华自在,一心看他如何为翼轸诊治。几人之中唯有画儿心无杂念,一心只顾挂牵张翼轸安危,围着张翼轸转来转去,眼中泪光闪动,一脸关切之情满眼关爱之意。
在众人注视之下,华自在不慌不忙来到张翼轸面前,一伸手,竟是取出一根尺长地细棍,形如一条小蛇。华自在也不说话,猛然间一张口喷出一道云雾,云雾呈青绿之色,一闪便全然没入细棍之中,顿时,细棍犹如活物一般跃上空中,直立在张翼轸额头之上一尺之上,转个不停。
华自在又向倾颖施了一礼,唯恐众人心疑,说道:“此乃化蛇隐没的龙角,只因被天帝惩治,化蛇龙角全数隐没不见。不过若是修为至大成之时,龙角会重新隐现。此龙角与天生龙族龙角不同,隐没于化蛇体内,与化蛇心意相通,自有疗伤奇效,寻常伤势一触便好……如此,倾颖公主,末将是否斗胆一试,还请公主示下!”
倾颖略一沉吟,目光一扫青丘,却见青丘并无表示,心道既然眼下无法可想,这化蛇又是北海之人,理应无妨,便将心一横,点头说道:“但试无妨,不过须得万分小心,此人……至关重要!”
华自在恭敬点头,手指一指,喝道:“收!”
话音刚落,只见细棍倏忽一闪便化成一道轻烟,突兀间没入张翼轸额头之中。
张翼轸本是紧闭双目,一脸灰暗之色,轻烟一入额头,蓦然脸上闪过一道绿光。绿光一闪,须臾间便从头闪过全身,随即只见张翼轸脚下轻烟一出,又变细棍模样。
华自在手指一弹,细棍应声而起,一闪又没入华自在身体之中,消失不见。细棍只一入体,华自在便紧闭双眼,呆立原地不动,过了半晌,突然脸色瞬间大变,蹬蹬蹬连退三步仍然收势不住,“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紧咬牙关半天,还是没有忍住胸中恶意,一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血色如墨,犹如木炭之色!
倾颖顿时大惊,以为张翼轸也遭遇重创,细心一看,张翼轸却已然如旧,脸上灰暗之色未去,紧闭双目不醒。倾颖放下心来,再看华自在已被青丘扶起,神情萎靡,强自向倾颖施了一礼,说道:“末将有辱公主之命,此人体内有一股怪异之气,极为厉害,末将无能为力,还望公主恕罪!”
倾颖一听不免心凉,一时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挥手说道:“有劳华将军了,倾颖深表谢意。华将军先行离去罢,倾颖有事在身,不便远送。”
华自在连道不敢,躬身而退。一出傲岛,便没入水中不见。华自在一入水下,便化身为一道巨蛇,只一摆尾便闪身到百丈之外,当真是疾飞如电,片刻之后,便渐渐远离傲岛,只奔北海龙宫而去。
两个时辰后,华自在便来到北海龙宫,直闯主殿寻到北海龙王倾北,深鞠一躬,禀道:“回龙王,属下已然查明,倾颖公主倾心之人乃是一凡间少年,虽是修为不过地仙,但体内竟有风土火水四种灵性,风土火灵性属下不敢探查,唯恐引起反弹之力,但其体内水之灵性却是隐含控水之术……”
“此话当真?”倾北一听之下竟是长身而起,一时无比震惊,骇然说道,“如此说来,这少年定有奇遇,莫非这天地之间早已消亡的水生灵兽玄冥,竟是没死?”
五一即将来临,预祝大家节日快乐,万事顺心。同时向各位支持《人间仙路》的朋友预定一下五月份月票,希望在大家地支持下,人间的成绩再进一步,谢谢!)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二章 星光万点,力敌不如妙算
再说玄冥被张翼轸唤起的数十道土柱减缓了元水剑的攻势,也是一时大为意动,“咦”了一声,脸露赞赏之意,开口赞道:“不错,小娃娃倒也聪明,水来土挡!若你能拟化出天地元土之剑,说不得能将我老人家打败,不过你这区区土柱么,却和小孩子玩泥巴不差多少!”
说完,咧嘴一笑,动念间收回元水剑,脚下两条青蛇身子一扭,托动玄冥疾飞向前,竟是近身到张翼轸身前,伸开两只巨掌,就要将张翼轸一举拿下。
玄冥刚一动身,忽觉前行之势一滞,仿佛瞬间置身于泥潭之中。再一细看,只见眼前繁星点点,犹如从天而降无数星光,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星光网将他严严实实网在其中。玄冥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却见高空之上,画儿一脸肃然之意,双手分合之间,无数星光从手中涌出,源源不断地注入到将他束缚在内的星光网之上。
而画儿站立高空之上,绝美绝伦,无比庄严,恍如手捧星辰脚踏山川的九天玄女!
玄冥不知何故忽然心生一丝惧意,只觉身上的星光网束缚之力愈加密实,浑身气力渐消,直想不如就此认输,好求得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的垂青和怜悯,不再作无谓的抵抗。玄冥心意昏沉间,蓦然体内元水之意凉遍全身,顿时恢复清明,暗叫好生厉害,这星光网不但可以束缚神力,竟还可消融斗志,这个小女娃究竟是何许人,怎会如此无上**?
心意一动,又故计重施。身形消散成万千水气,试图星光网中逃逸而出。不料玄冥刚刚化身为水气,忽听一声巨响,一座小山大小的土山从天而降,“嗵”的一声将他结结实实拍在土中!
若是正常形态,便是整座大山拍来。也不会损伤玄冥分毫,只是如今化身为万千水气,猛然间被拍入泥土之中,万千水气分别被万千土粒所阻,若是汇聚成一处化成形体却也需要一时片刻。张翼轸瞧准时机,一见果然他和画儿联手将玄冥暂时压下,当即纵身向前,站立泥土之上,双手紧握声风剑。一剑便刺入泥土之中。
剑一入土,张翼轸体内灵力全力运转,心意全开,声风剑由黑变红,又由红变白。最后又由白变蓝,一股狂乱暴烈之气沿剑身顺着火势全然注入泥堆之中,瞬间,泥土便被声风剑之上的万火之精烘烤得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偌大的一块土堆,竟是硬生生被张翼轸烧成一座小山大小地一块巨砖!
张翼轸施法完毕,一时力竭,颓然跃下土堆。坐到一旁,久久无语。画儿也从空中飞落,站在张翼轸身边,也不说话,暗自垂泪。二人呆了半晌,还是画儿劝道:“主人师兄,婵儿姐姐被这个坏老头害死了,如今坏老头也被我们杀死,也算替她报仇雪恨了。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了。婵儿姐姐九死一生,又在这玄冥天独自度过了一百多年时光,虽是死了,也好过在此独自终老,身心俱伤的好……”
画儿一时竟也不再嘻嘻哈哈,犹如瞬间长大了许多,一脸凄容无限感伤地说道。
“一百多年时光?”
张翼轸正一时自责没能早日脱困前来寻找婵儿,若能提前几月。或许婵儿还未被玄冥所害。正暗自伤心之时,猛然间听到画儿所说。心中一惊,细心一想,方才的水幕之中,婵儿确实自称在此间度过了百年之久,百年时光,度日如年,便如过了万年一般。
莫非……此地与外界时间不同?张翼轸悚然心惊,猛然站起。婵儿至今失踪不过一年,她却自称在此度过百年时光,如此看来,只怕此地不仅仅是天地翻转这么简单,便连时候也与外界大不相同。
虽是不知如何具体对比,张翼轸却暗暗庆幸,如此说来此地时间应是快过外界,听画儿所说他上次沉睡了半月之久,只怕在外界只是觉得一瞬之间。还好,以倾颖之镇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冒险跳入此间。
“咔嚓!”
猛然间面前的巨砖裂开一道裂缝,紧接着,无数道裂缝瞬间生成,张翼轸大惊失色,情知不妙,也顾不上许多,一伸手挽过画儿,清风一卷,须臾间飞离数百丈之外。刚刚在空中稳住身形,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巨砖纷碎成万千粉尘,弥散在空中。
随即一人飞身跃至半空,哇哇乱叫:“了不得,不得了!两个小娃娃竟将我老人家害得这么狼狈,哇哇哇,我老人家算是着了道了,此仇不报非玄冥!小娃娃,纳命来……”
玄冥飞身近前,双手一伸,陡然间两条元水巨蛇脱手而出,一左一右直奔张翼轸和画儿卷来。
玄冥此次显是拼了全力,元水巨蛇声如雷震,转瞬近身,张翼轸急忙拨剑后退,画儿也是飞身躲闪。二人将将躲过巨蛇的一扑之力,尚未站稳身形,猛然间两条巨蛇将身一纵跃上空中,身子一抖竟是化为万千雨滴,笼罩数百里方圆,铺天盖地倾盆而下!
老天,竟是天降天地元水!
惊见玄冥如此广大神通,张翼轸长叹一声,如此惊天彻地之威,除非瞬息遁形的飞仙,以他和画儿地飞天之能,断无逃脱之理。当下也不躲避,心意一动,近身到画儿身旁,轻声对画儿说:“画儿莫怕,有主人师兄陪你,即便死,黄泉路上,主人师兄也会为你遮拦阴风苦雨……”画儿乖巧地点点头,说道:“主人师兄,有主人师兄相伴,画儿才不怕死……”
漫天元水之雨“哗啦”一声降至二人头顶一尺之上,静止不动,整整齐齐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军令如山的命令之下,齐步不前,再也不寸进分毫!
“呜呜……我老人家受不了了,小男娃小女娃都会说些甜言蜜语,为什么只有我老人家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人关爱。我老人家活得太窝囊了!”
猛然间漫天雨势一收,眨眼间化为虚无消散于天地之间,紧接着眼前人影一闪,玄冥近身二人身前,眼睛向上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娃娃,刚才的手段好生了得,若是你的元火元土之力再精纯那么几分,哼哼,只怕我老人家方才被你二人一治,这条老命就交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老人家虽是表面上凶恶,本心却是十分善良的,要不方才早将你二人万水穿身了,是也不是?”
画儿也不念玄冥好意,哼了一声,气呼呼说道:“坏老头,你要是好人,鬼才信。好人怎么会害死婵儿姐姐?可怜的婵儿姐姐,对主人师兄那么好,却被一个丑陋无比的坏蛋害死了,唔唔唔,画儿好想婵儿姐姐……”
画儿说哭便哭,还哭得泪雨纷飞,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玄冥一见画儿哭得这般难受,脸色一变,愁眉苦脸地说道:“好了,好了,小女娃,莫要哭,莫要哭。我老人家最是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哭。见人一哭,我地心肠就软成水了……”
“玄冥,你莫要在此假惺惺假装好人,若你真的心肠软,为何又要害死婵儿?”张翼轸一想到婵儿竟是惨死在玄冥手中,一见他如此说话,便怒火中烧。
玄冥斜着眼睛看了张翼轸几眼,忽然面露喜色,说道:“小娃娃,你的控土之法虽然粗浅,不过方才先以土克水,又以火克水,手段绝妙,倒也让我老人家大为佩服。若你教我控土之法,我老人家也不怕吃亏,便将控水之术传授给你,你意下如何?”
张翼轸“哼”了一声,恨恨说道:“只恨我修为尚浅,否则定要一剑将你化为乌有。如今我二人败在你手中,你又要怎样?”
玄冥却不理会张翼轸的质问,眼睛眨动几下,神秘地一笑,说道:“如果你将控土之法传我,我老人家不但可饶你二人不死,还将控水之法相传,同时送你二人出离此地,如此条件,可是答应?”
画儿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主人师兄才不会上你的当,你是一个大大地笨笨鸟,谁知道你学个控土之法会不会学上了几千年。就算几千年后你学会了,却又假装不会,强行将我们留下,又怎么说?”玄冥脸上怒意一现,正要火,随即一想又转怒为笑,嘿嘿说道:“其实小娃娃你们有所不知,我老人家一向是说话算话的,绝不食言。不过有时确实脑子有些转弯不快,所以说只要我老人家学会了控土之术,便会依言放你们离去,自然你二人还要多有一些耐心将我教会才是,哈哈。”
张翼轸心念一动,忽然心生一计,说道:“玄冥前辈,你是前辈高人,与我等后生小辈不可相比。我二人冒昧闯入此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前辈勿怪。”
“既然前辈如此宽宏大量,要放我二人出得此地,在下先谢过前辈的大恩。至于互授法术一事,在下有一妙法可以顷刻之间让前辈学到控土之术,也可让前辈瞬息之间将控水之法传授与我,只要前辈立誓学会之后不再为难我二人,即刻放我二人出离此地即可!”
玄冥一听之下顿时喜上眉梢,开口相问:“真有此等好事?”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七章 倾北谋算,傲岛暗种机缘
华自在并不知晓天生灵兽之秘,是以也不敢插话,倾北思忖片刻,便又示意华自在继续说下去。
“得龙王之命,属下一路暗中尾随几人。正好中途那凡间少年突疾病,晕死过去,倾颖公主以龙息呼唤水族听令,属下便即刻现身……待找到傲岛之后,属下突生一计,要以疗伤为由探查少年体内伤势。一探之下不但探知他身具四种灵性,且体内还有一股极其怪异之力,似乎不容于天地元气。属下神识一经接触便被怪力差点吞噬,虽是迅逃离却已被怪力所伤……这怪力,当真是威力无比!”
华自在说到此处,心有余悸,一脸凄凄然。倾北扫了一眼华自在,眼中掠过一丝不喜,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个烧火道士之事,处理得如何了?”
华自在并未注意到倾北眼中的不满之意,答道:“一切稳妥,请龙王放心。那个烧火道士法力低微,不足为虑。”
“哼……”倾北却是冷哼一声,斥道,“若真是如此,为何那人特意嘱托小心看管这个烧火道士,这其中定有深意!既是那人所托之事,必须谨慎从事,不得马虎。对了,那个烧火道士押来之时为何没有身着道袍?”
华自在怦然心惊,见倾北一脸肃然,不免惶恐,当即恭敬答道:“是,末将自当尽心尽力,请龙王放心。道袍一事,自中土一入北海之时,那烧火道士突然狂,不知何故体内生火,将身上道袍烧坏,又自己脱下扔到水中。我等也情懒得理会一件破烂道袍。便任由道袍被海水冲走。”
倾北听了,微微点头,心中不知何故却掠过一丝不安,究竟是哪里不妥。一时也说不出来!
按下北海之事不提,再说傲岛之上,倾颖忧心忡忡。一脸忧色,见张翼轸仍是昏死不醒,心中火烧火燎,犹豫若是返回东海,只怕路上耽误过久。若是在此守候。几人又无人精通医术,张翼轸这病又来得奇怪,几人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倾颖左右为难,和青丘商议。青丘也是未曾见闻如此怪异之病,也是黯然摇头。
左思右想一番,正当倾颖下定决心不能在此白白等候,说不得先返回东海龙宫再说,突然听见画儿一声惊呼:“主人师兄,你……你醒了!”
倾颖尚未回头,忽听背后张翼轸悠悠说道:“好霸道,险险要了我的性命。”一回头,倾颖便见张翼轸忽地站起。神色全然恢复正常,浑身上下恢复淡然出尘之意,竟无一丝病态。
这些时日一直奔波忙碌,突逢无数变故,张翼轸竟是忘记体内中脉之中,还隐藏无数的死绝之气。原本以为中脉即便不刻意炼化。若是不理。或许也会自行隐藏体内不出,不料今日正要探查神识之中的控水之术之时。体内中脉不知何故突现体内,且有一缕死绝之气突兀逸出!
死绝之气一经逸出,便即刻与张翼轸体内的地仙灵力纠缠在一起,只一招面,地仙灵力便全面溃败。张翼轸一时不及反应,体内顿时布满死绝之力,只觉犹如天地之力在体内拉扯,顿时一阵巨痛传来,当即昏死过去。
张翼轸却不知道,这一昏死不要紧,体内灵力失去控制,竟是全部龟缩于经脉之中,不敢与死绝之气照面。死绝之气一时在体内畅通无阻,眼见就要在体内汇聚成一股,若是沿着经脉与体内灵力相交,两股相克之力一旦互相吞噬,张翼轸定会被瞬间化为灰烬。
突然,张翼轸体内不知从何处跳出一道细长的影子。这影子颇为灵动,跳跃之间竟是刻意在阻挡死绝之气侵入经脉之中。死绝之气数次被影子挡在外面,一时不管不顾地猛然朝影子扑去。影子也不甘示弱,瞬间却化成一团云雾,竟是将死绝之气死死包裹在内。
死绝之气自是不甘失败,试图突围而出,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破影子地包裹,最后死绝之气只好作罢,乖乖地被影子围困其中不得而出。而影子虽将死绝之气包裹在内,却也无力将死绝之气湮灭,是以两者在张翼轸体内形成僵持之势,此时,张翼轸体内的灵力见危险已过,又重新遍布重归经脉之中,灵力一经滋润经脉,张翼轸便恢复神识,悠悠醒来。
却说张翼轸醒来之后,略一探查,但已然明了体内局势,虽是暂时无事,但危险仍在。微一思忖,也一时难以顾及倾颖等人疑惑之色,四下一看,但见不远处有一方巨石,巨石高约丈许,正矗立在海边,犹如望海石。当下也不及多想,快步来到巨石之前,伸出右手按在巨石之上,意念一动,体内将死绝之气包裹的影子沿手臂从体内逸出,被张翼轸引导到巨石之内,强行压到巨石的石心之中!
张翼轸匆忙之中将影子连同死绝之气逼出体外,再微一探查体内,中脉已然隐去不见,心知中脉之中仍是存留大量死绝之气,或许还有随时作地可能,只是眼下急于追寻戴婵儿下落,一时还顾不上静心按照玄真子前辈所留功法炼化,且留待日后再说。
张翼轸仓促之间以为将影子和死绝之气压入石心之内便确保无虞,一时只顾去除自身危险,却未曾留意此块巨石之内的石心之中,竟是隐隐光华流动,其内灵气沛然灵性逼人,只差一丝机缘便可化形而出。影子包裹死绝之气一入石心之内,竟生生将已然圆润无比的灵气和灵性扰乱,又重新将灵气和灵性梳理一遍。
受了影子和死绝之气影响地灵气和灵性顿时混乱无比,原本形成的柔顺之意被打消,注入了死绝之气的叛逆之意和影子的无敌战意,灵气和灵性受其影响,柔顺之意顿消,逆反和斗志之意高涨。张翼轸却不知道,若干年后,巨石偶得机缘化形而出,受其死绝之气影响,天生不服管教,后来学得无上神通,又在影子指引之下到东海寻得无影棍,其后又上得天**大闹天空,做出了令张翼轸拍手称快之事。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将隐患暂且除去,张翼轸只觉全身无比轻松,心意一动,体内一切无恙,心中大安。回头一看,只见倾颖、画儿还有青丘都一脸关切之意站在身后,不由心中一暖,想到自己昏迷期间定是又让众人担心不已,愧然一笑,说道:“或许是地仙之境不稳,成就地仙过快,体内灵力一时混乱,体生反应,自行闭气过去。日后若再遇到此等状况,倾颖你们倒也不必担心,我自会闭塞神识自行处置妥当。”
张翼轸轻描淡写将此事略过,骗过了倾颖,哄笑了画儿,却是瞒不过青丘。青丘心中疑惑未去,心知张翼轸体内绝非是因灵力混乱所致,那股怪异之力他见所未见,一经想及怪力之威便莫名心悸,张翼轸定有隐情隐瞒不说。
青丘自是不会当面向张翼轸提出疑问,是以也就按捺心中不解,暗自琢磨一番,却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好再略过不想。正好几人眼下正在傲岛停留,青丘略一沉吟,便将一路所想的应对烛龙之法说出,与众人商议:
“烛龙之神通,合我等四人之力,若是力敌也无法取胜。但御敌之道,并非实力决定一切。若我四人谋算周密,又深谙烛龙弱点,趁其虚弱攻其不备,再精心布下陷阱,不愁不一举将烛龙斩杀。我四人之中,若论修为高深,法力高强,翼轸当为第一,是以翼轸为我四人之中主力。”
“我青丘最大依仗便是梦幻泡影**。到时我便全力施展梦幻泡影**,在烛龙沉睡之时现出真身之际,将其拉入幻景之中,令其神识恍惚,心神失守。随后画儿便以缚形之术将烛龙束缚当场。自然以画儿修为只可将烛龙拖上片刻,正是这片刻之功,倾颖公主地元水剑全力一击之下,若能击伤烛龙一两处,此时便大功初成一半。”
“烛龙受伤定然恼怒,一怒之下,烛龙之威断难抵挡。不过暴怒之下,心神最易失守,此时我再转换梦幻泡影**,令烛龙转瞬之间进入美梦之境,若是烛龙暴怒之中突见和顺之境,一时放松之下,被幻境所牵,此时便由翼轸拼力一击,一剑斩下烛龙颌下三尺之处的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必死。逆鳞一去,烛龙不死的话,也不过半条命矣!”
“此时若是烛龙尚有命在,我便转梦幻泡影**为无边恶梦,烛龙此时受伤严重,断然无法抵抗,当即便会被拉入恶梦之中,到时不须我等动手杀他,恶梦惊恐,再加上身受重伤,烛龙便会在无比恐惧之中,生生吓死。如此一来,烛龙即便身死,也是留得全尸,可将其龙皮龙筋龙骨取下炼制,皆是不可多得的法宝。”
说着,青丘忽然站起,向倾颖揖了一礼,说道:“倾颖公主勿怪,青丘所言皆指恶龙,并非四海龙族,还望倾颖公主不要多心才是。”
倾颖灿然一笑,说道:“青丘道长不必解释,倾颖自是心中明白。烛龙虽有龙名,却与我等龙族全然不同,若论血统,却是高贵许多!”
青丘却是初次听到此等说法,顿时奇道:“倾颖公主,此话怎讲?”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三章 妙法无穷,玄冥怒斥烛龙
张翼轸微笑点头,也不说话,心意一动,一点朦朦青光从额头飞出,在玄冥眼前一晃便又回到了额头之内,见玄冥一脸惊奇之色,心道只怕玄冥并未见过此等妙法,当即说道:
“此乃魂印之术,可将法术封印在内,印入对方神识之中,到时只需自行打开慢慢参悟即可。我二人可用此等妙法互换法术,一经互换完毕,不管对方是否领悟其中玄机,前辈也不可再留我二人在此,即刻送我二人离开此地,若是答应,在下这便传授前辈魂印之术,如此可好?”
玄冥未曾见过魂印之术,见张翼轸说得这般奇妙,一时大为心动,忙不迭点头应允,说道:“甚好,我老人家答应你便是。这魂印之术若是真的这般奇妙,以后我老人家若要学什么法术,岂非容易得很,哈哈!”
张翼轸见玄冥颇为上心,心中暗喜,心念一动,从脑中的《鬼仙心经》中找到了魂魄立誓之法,两手结成手势,朝玄冥头上一指,喝了一声:“结!”
轻烟一闪,一个和玄冥一模一样的小人在玄冥头顶平空生成,站立不动。张翼轸暗道侥幸,无意中从成华瑞之处得的《鬼仙心经》竟在此处得此大用,当真也是所料不及。
结印完毕,张翼轸唯恐玄冥一时反悔,便故意说道:“倒也并非在下信不过前辈,不过这魂印之术颇为难得,且前辈若是得了法术之后再行反悔,我二人也打你不过,是以翼轸还请前辈以魂魄立誓,一旦我将魂印之术传你,且将控土之术传授完毕,前辈自当送我二人离开,绝不反悔!若是前辈不以魂魄立誓,在下也不勉强。毕竟以前辈身份。倒也不用欺负我们这些小辈,是也不是?”
画儿在一旁插嘴说道:“主人师兄。玄冥伯伯虽然时好时坏。****不过依画儿来看,还是好的时候多一些。玄冥伯伯说话算话,才不怕什么魂魄立誓,是么?”
玄冥眼见张翼轸法术精妙,妙法层出不穷,早就见猎心喜,按捺不住,听二人这般一说。当即说道:“我老人家向来说话算话,怕什么魂魄立誓,这便立了……”说着,微一定神,心中誓言已成。誓言一定,头顶小人一闪而没隐入玄冥神识之内,与魂魄紧紧相连在一起。
见大功告成,张翼轸心中大安,随即便将魂印之术传给玄冥。魂印之术并不高深。是以玄冥只练习几遍,但已能熟练掌握,不由高兴得哈哈大笑,当下竟是先行将控水之法凝入魂印之中,送入张翼轸神识之内。
张翼轸略一探查便知真实不虚,心道这玄冥时而憨实时而怪异,倒也不可以寻常度之,当下也不隐瞒。将他得自土伯的控土之术的一丝感悟也悉数传给玄冥。
玄冥得了张翼轸的控土之术。闭目半晌,又感应了半天。却摇了摇头,说道:“怪事,为何我老人家不管是学那女娃娃所传的御风之术还是你这男娃娃所传的控土之术,却无一可用,总是感应不到风土的灵性,小娃娃,你可知其中缘故?”
张翼轸略一思忖,忽然想起在未名天时风伯和土伯也只是各自只能感应到风土,心道只怕这些天地灵兽虽是神通广大,却因乃是由天地而生,传承天地本源之力,是以只能感应到本源传承之中的天地元力。玄冥由水而生,虽是他能将天地元水运用得出神入化,但除水之外,莫说操纵天地元土,却连一丝泥土灵性也感应不到。这也是为何这些天地灵兽勉强可以和飞仙一敌,但若是飞仙恰好身具可以克制灵兽天地元力的法宝,灵兽便只好认输。
张翼轸当下便将心中推测和盘托出,玄冥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呆立当场,愣了半天才摇头无奈地说:“小娃娃,你这一说,我老人家也是豁然开朗,再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世间万物各得其所,我老人家由水而生,若再能控土,岂非夺了天地之造化,这天地还能容我?如此看来,我当初也是错怪那个小女娃了,悔不改一时糊涂,竟将她害了。张翼轸听玄冥又说到戴婵儿之事,唯恐他再略过不提,否则又如先前一样,他和画儿多次询问,玄冥均避而不谈,也是无法逼他开口。见他主动提起,张翼轸只好强压心头悲愤,趁机就势问道:“玄冥前辈,依在下看前辈也并非凶恶之人,怎能忍心下手杀死一个女娃娃?”
玄冥忽地愣住,反问:“我老人家何时说亲手杀死女娃娃了?我老人家说我将她害死,并非是亲手将她杀死之意。”
张翼轸听得心中一紧,急急问道:“前辈,究竟生何事,还望前辈如实告知。”
玄冥听了竟是脸色一红,神色颇不自然,犹豫半天,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说道:“小娃娃,并非我老人家故意隐瞒,实在是此事过于丢人,我老人家不想提起。不过看在你方才帮我解了多年困惑地相助之下,又见你对那个女娃娃甚是关心,我老人家就大方一些,将此事地来龙去脉详尽告知你罢!”
话说戴婵儿无意中流落此地,被玄冥救起,又得以在紫泥海养伤,半年之后伤势痊愈,戴婵儿便要离去,玄冥却是不肯。
却是玄冥见戴婵儿乃是金翅鸟,天生御风,便有心让戴婵儿传他御风之术,并以传授控水之术交换。戴婵儿却对控水之术了无兴趣,只想一心离开此地。玄冥独自一人在玄冥天正无聊透顶,又有心学到御风之术玩耍一二,再加上戴婵儿迫切之下出言不逊,玄冥更是恼羞成怒,将戴婵儿扔到一边置之不理,反正她也无法参透玄冥天之秘,自行出离。
玄冥这一去便是百年之久,留下戴婵儿一人在偌大的玄冥天形影相吊。玄冥事过即忘,过了许久才猛然间想起这玄冥天之地还有一个女娃娃,便又急急找到戴婵儿,又要让她传他御风之术。戴婵儿被玄冥在此地弃置百年之久,又始终找不到出去之法,无奈只好答应玄冥。
不料这玄冥也实在笨得可以,教了百十年也无法感应到一缕天地清风。戴婵儿急于出去寻找张翼轸,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屡次想方设法要逃离此地,一时也惹得玄冥大怒,以为戴婵儿骗他,并未诚心将真正法术传他,随便传了一个法子敷衍了事。
戴婵儿自然不肯服软,二人大吵一番,直气得玄冥暴跳如雷,正要想法惩治戴婵儿一番,正在此时,玄冥天突然有客来访。
来者是玄冥地故友烛龙。烛龙来访本是前来向玄冥索取紫泥,紫泥得手之后正要离开,无意中现戴婵儿,顿时惊讶万分,待定睛一看现她竟是金翅鸟,一时大喜过望,当即向玄冥开口相求,要将戴婵儿带走。玄冥本来不肯,不过烛龙以先前他欠他一个人情为由,非要带走戴婵儿。玄冥本来也正恼戴婵儿不真心教他法术,见烛龙提起旧事,一时难堪,想了一想便答应下来。
听完玄冥所说,张翼轸心中大喜,原来婵儿没死,只是被烛龙带走。为什么玄冥非要说婵儿被他害死,莫非这烛龙将婵儿带走不怀好意不成?
想到此处,张翼轸心中不免忐忑,当下问道:“敢问玄冥前辈,烛龙是何许人也?他带走婵儿意欲所为?以前辈之神通,怎能任由他人从玄冥天带走婵
此言一出,玄冥神色之间竟是无比尴尬,踌躇半晌,却听玄冥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烛龙神通广大,我老人家不是他地对手。小娃娃,你当我学那御风也好控土也罢,所为何故?无非是想打败烛龙这条恶龙。可惜时至今日,我仍不是烛龙之敌,这烛龙,也端的厉害,我老人家却打他不过,也不算丢人。若不是当年烛龙曾与我有恩,说不得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从我手中带走女娃娃。这烛龙在我这玄冥天之内向我开口要人,我老人家也只能任由他将人带走,也是让人恶气难出。”
玄冥说到此处,一时胀红了脸,显是气极。
张翼轸虽仍未明了烛龙究竟是何方神圣,却心中更是关心婵儿下落和安危,急急问道:“那烛龙为何要带去婵儿?”
玄冥顿时愣住,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老人家也实在想不通此点,若说烛龙此人虽是凶恶,却也不好女色。再者烛龙神通广大,也用不着将女娃娃收为手下。这倒是奇了,烛龙带走女娃娃,到底何用?”
玄冥来回走动不停,似乎想得颇是头疼,一脸痛苦的表情,时而沉思,时而迷茫,直看得张翼轸心急如焚,又不好开口相催,怕他一催之下,说不定玄冥更想不出一丝头绪。
又等了半晌,张翼轸耐心渐失,正在开口相问之际,忽见玄冥一脸喜色,嘿嘿一笑说道:“瞧我老人家这脑子确实有时不太好使,一急,竟是忘记烛龙此人生性喜好宝物,又好吞食神兽。这金翅鸟可以炼化如意宝珠,也可以被他一口吞下吃掉!”
第四卷 念奴娇 第十八章 三龙争雄,天威何人敢犯(五一快乐第一更,求月票推荐票!)
倾颖微微一怔,细心一想,一时想起幼小之时曾听父王讲起烛龙、化蛇以及蛟龙之事,虽是记不分明,但对于烛龙来历还是略知一二,听青丘问起,又见张翼轸也是一脸期待之意,便开口说道:“此去海枯石烂之地路途遥远,翼轸若是无恙,我等即刻启程,路上无事,我便慢慢讲给大家来听,可好?”
张翼轸点头称是,赞道:“还是倾颖考虑周全,我已无事,眼下不宜耽误,这便飞空前向海枯石烂,如此,我等边走边说!”
几人也无异议,当即飞空而起,一刻不停朝北海之西进。人在空中,脚下不停,倾颖见张翼轸空中飞行迅疾无比,见他果然一切安好,心情大好,便开口娓娓道来: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不管是凡人也好,神人也罢,幼小之时总是好奇而调皮。记得有一年倾洛无意间闯入龙宫禁地,被父王呵斥一顿。我也不解父王为何如此大雷霆,便好心劝慰父王。父王见我乖巧,忽然间长叹一声,将我和倾洛都唤到一起,声称此禁地事关龙族秘辛,非下任龙王不可以进入,随后又说要讲个故事给我们听,不料开口间竟是讲出了一个有关龙族兴衰的远古传闻。”
据传上古时期,龙族并非只是如今四海之龙,尚有6龙、海龙、天龙、地龙等等之分,种类繁多,各呈其能。比如6龙只可在6地之上吞云吐雾,一到水中,便法力尽失。海龙却是相反。而天龙乃是所有龙族之中法力最为高强之龙,翱翔于飞天之上,神通广大不下于天仙。便连天帝也不能驱使。地龙则是6地海中都可来去自如,神通介于6龙和海龙之间。也就是说,如今四海之龙,便是当年所谓的地龙。
本来龙族如此兴旺。也是好事。不知何故突生巨大变故,天龙竟是联合6龙和海龙,不听天帝之命还则罢了,竟还公开宣称此后不再受天帝管辖。天龙在天,6龙在地,海龙在海,齐齐挑战天帝权威,令天帝大为震怒,当即派天仙前去降服天龙。派天兵天将下凡前来收服6龙和海龙,由此天上地下展开一场旷世大战。
当时是,无数天仙出动前去围攻天龙,本以为手到擒来,不成想天龙之威全力相拼之下,竟是以一当三。一条天龙可力敌三名天仙,虽是天龙数量稀少。一时之间天庭之上也是无数天仙纷纷陨落,经过无数年的血战,尽管天龙被天仙消灭殆尽,但天庭的天仙折损三成以上,也是元气大伤。而更让天帝恼火的是。天庭之战虽是惨烈,却也终究胜了。凡间与6龙、海龙之战,竟一时僵持不少,莫说取胜,能够勉强不败便已是万幸。
天帝大为震怒之余,急召地龙倾地上天面圣。倾地身为地龙之,在龙族与天帝之战中,一直率领地龙一族保持中立。眼见龙族被天帝屠杀,虽心中不忍,却也不敢冒犯天帝之威。且也对天龙叛逆深为不满,是以在此场大战之中,屡次谢绝6龙和海龙提出的联合之议。得天帝之命,倾地上得天庭,听天帝亲口许诺,若得地龙相助,平定6龙和海龙之后,凡间6上海中。只有地龙一族。并将四海全部划归为龙族所有,天下水族。莫不以龙为尊。
倾地眼见大战之时,生灵涂炭,也有心早日结束争斗。见天帝言语恳切,一想以如今形势,定有一方全然溃败才可收场。天帝现今只派一般地天兵天将,碍于天地平衡并未派下天仙。若战争再旷日持久,天帝大怒之下,不顾万民生死悍然派天仙下凡也并无不可。到时不但6龙、海龙会被全数迁灭,只怕始终保持中立的地龙也难逃殃及池鱼的下场。
天帝断然不会放过有意在大战之中左右逢源的地龙!
倾地返回凡间之后,下令所有地龙皆听从天将之命,协助天兵天将对抗6龙和海龙。得地龙相助,天兵天将很快反败为胜,毕竟以地龙之能,不管是6上还是海中,皆可以与6龙和海龙一敌,且可轻易寻得6龙、海龙地藏身之处,再加上天兵人多势众,不久,6龙和海龙便被屠杀殆尽,由此,初定凡间。
天帝金口玉言,自然信守承诺,凡间初定,便令地龙长居四海,以四海为家,同时下诏策封地龙为天下水族之,所有水族无不以地龙为尊,若有违抗,以触犯天条论之。倾地大喜,自是向天帝表示地龙愿世代臣服,愿永居世间四海之中,替天帝照看万民,行风调雨顺之职,做兴云布雨之事。天帝自是天心大悦,同时金口一开,令天下水族所产财宝如数皆归龙宫,由此,初定龙宫富饶之始。
只是倾地却未曾想到,其后不久,天帝便以四海之大,一人为难以照应周全为由,将原本一体的四海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处海域,封倾地为东海王,封倾地三子分别为其余三海之王,令三子即刻赴各自领海上升,不得再久居东海。若无天命,四海龙王不得轻易出离封地。
倾地领命不敢不从,虽是分封四海分而治之,毕竟三海之王也是龙子,仍是一家,倒也并未有多少担忧。只是跟随倾地的龟相却忧心忡忡提出不同看法,说是天帝此举,只怕是有意分化龙族一统四海的影响。虽是名义上分封龙子分治四海,只是时日一久,龙子子孙代代相传,到时再难同心同德。
倾地闻言自是赫然醒悟,虽知天帝之心,却无应对之策,毕竟天帝之威经天龙叛逆一事之后,已然无人敢犯,只好领命而行,令三人即日启程前往三海上任。自此,四海始分东西南北四海龙王。
又过了不知凡几,龙子龙孙也不知传过多少代后,四海一片繁荣。虽是各自为政,毕竟同属一族,四海之间并无冲突,且龙族子孙愈加兴旺。只怕光是单地龙一支的数量,就已然过当年天龙、6龙、海龙三龙之和,隐隐间,四海龙族大有一统凡间之势。
正当龙族日益壮大,子孙愈加兴旺之时,北海之北突兀之间有一座无天山声名鹊起,其上有鸟名金翅鸟,神通广大,专门以龙为食。且金翅鸟天生有克龙之能。寻常龙子一见金翅鸟现身,莫说与其争斗,便是连逃也无法逃脱,只是浑身瘫软在地,现出原形,任由金翅鸟如小鸟捉虫一般一口吞下,竟无半分反抗之力。
按说无天山由来已久。金翅鸟也已久居其上,原本与龙族一向无冤无仇,互不相干。虽说以前也有过一些不大不小的争执,倒也未曾撕破脸皮,非要生死相拼。最主要的是。据以前和金翅鸟争斗过的龙子所称,金翅鸟虽说天生御风,飞行无比迅疾,同时也力大无比,但也并非如现今这般神通广大,只一现身便可令龙族心生无力之感,莫说反抗,连逃走的力气没有,当真是奇怪之极。
以前也有龙子与之搏斗,若论单打独斗。一名金翅鸟可力战两名龙子倒也正常。只是今日不知金翅鸟为何法力大增,突然之间竟可以一抵十。以前若是金翅鸟与龙族相见,互不理睬也不会主动出手。如今却是金翅鸟犹如突然转了性子,竟是四下主动出击,纷纷飞下无天山,四处寻找龙子龙孙,只一照面,也不说话。一口吞下。
莫非。先前金翅鸟有意隐而不不成?即便如此,为何如今又非对龙族痛下杀手?若说单为吞食龙族。金翅鸟好歹也是天生神人,也受天帝节制,怎能滥杀无辜?
四海龙王紧急相聚北海会面,商议如何应对此事。四人一致认定,眼下四海升平,突此事,不宜轻开战端,应立即上奏天帝,由天帝出面调停。天帝金口一开,金翅鸟断然不敢不从。四龙商定之后,便一起动身前向天庭面见天帝。
不料四龙刚出海面,竟被数十只金翅鸟偷袭。四海龙王力战之下,竟是三死一伤,而数十只金翅鸟非但吞掉三海龙王,还将北海一众龙子龙孙几乎吞食一尽,只留少数初生不久地幼龙。经此一事,整个北海龙宫几乎无人主事,死伤殆尽。
唯一生还的东海龙王悲痛欲绝,重新从其余三海调兵遣将镇守北海,又独身一人飞上天庭,面见天帝之后,向天帝哭诉此事。天帝听后也是大为震怒,令总领二十八星宿的太白金星下凡调停此事。
太白金星领命和东海龙王一同下凡前往无天山,不料无天山的金王竟是托大不出,连天帝派来地太白金星见也不见,直令太白金星也一时恼怒,劝慰龙王,说他回去定当禀报天帝,严惩天无山一众蔑视天帝天威之罪。
龙王心中大安,以为太白金星此去定当禀明天帝,治无天山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到时说不得无天山也不敢与天兵天将开战,必将俯认罪。不料太白金星一去不返不说,天帝也无诏命颁下,更不提天兵天将更是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无天山却更是变本加利地残害龙子。新任三海龙王率众与无天山拼死抗争,不久便全部战死。金翅鸟之威犹如天助,不管龙族之中多么强大之龙,全不是金翅鸟一爪之敌。龙族若非人多势众,只怕早被金翅鸟残杀殆尽。数十日光景,四海之龙便被金翅鸟扫荡一遍,人数已不足原先三成。
东海龙王悲愤万分,值此龙族全族生死存亡之际,意欲再次飞上天庭,以死相谏天帝,求天帝出兵讨伐作恶多端的无天山。正在此时,天庭忽然派来使者下凡,且带来一个令东海龙王大吃一惊的消息。
中午和晚上各一更,兄弟们,你休息,我码字,得来点鼓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