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冷如坚冰
站在暖翠阁的楼上,程真看着远处渐渐西下的夕阳,心中觉得高兴至极。
魏忠贤这番抓捕东林党人,然后又派人追杀东林党首领们的家人,已经将这些东林党首领,又往自己这边『逼』近了一步。尤其是发生苏州暴动事件以后,魏忠贤假传圣旨,将那些东林党首领们都扣上了逆贼的帽子,并宣布要抄灭他们全家,已经让这些东林党的犟驴们没有了退路。
在跟魏忠贤斗争的这一个回合之中,虽然程真并没有出面,但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收获不小。在不声不响之中,程真已经间接的将东林党剩下的精英,慢慢的聚拢到了自己周围;现在只消将这些东林党领袖关在二龙山,只要再等几个月,等程真登上帝位之后,这帮抱着忠君为国思想的大臣自然就会臣服。
程真微笑起来,到这个时代几个月了,自己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个王爷的角『色』。虽然他还没有登上帝位,但是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自信,那就是他一定可以扳倒魏忠贤,坐上那个令无数人为之向往的金龙宝座。
接下来的事情,只有三样:第一就是让诸葛卧龙和史可法两人,派人保护好那些东林党领袖的家人,同时将那帮东林党领袖服侍好,对他们封锁好消息,让他们安心在二龙山呆着就行了;第二就是继续寻访可用的人才,将那些正直的有本事的文官武将保护起来,将来登上了帝位,治理国家、消灭李自成和皇太极,靠的就是这些人。
这些事情交给史可法和王承恩这两个可靠的手下人去做就行了,至于程真自己本身,没有别的任务,就是继续在王府中大肆享乐,装作喜好女『色』的样子给魏忠贤看,最好让魏忠贤对他放松一切的警惕之心。
装作好『色』的样子?程真心想,这个事情老子最拿手了,本来就不用装,因为老子本来就是个极品『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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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的下去了,晚风吹起,不显得寒冷反而显得清新,让程真原本就舒爽的心情显得更加开阔。这时候一名丫鬟匆匆来告:“启禀王爷,田王妃和韩王妃在楼下等王爷前去用膳!”
“周王妃呢?”程真漫不经意的问了一句。自从那日在浴缸之中征服周盈盈的肉体之后,周盈盈就变得冷冷冰冰的,虽然程真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就算在床上,程真想出再前卫的动作让她做,她都是毫不犹豫的去做。那些动作,即便温顺如田淑兰,大胆如韩栩,也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让程真极为不爽的是,这周盈盈虽然极为听话,但是整日里不笑也不哭,往往整天整天的不说话,就跟一块木头一般。到得后来,程真看到她也开始心烦,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容易,但是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很难。
听到程真漫不经意的问题,那丫鬟回答道:“周王妃说,她一点都不饿!”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不知道多少次了,程真本来很好的心情,又让周盈盈弄得有些恼火。他三步做两步的下楼,就准备去强行将那周盈盈拖出来,好好的教训一番。尚未走进周盈盈的房间,就听到一阵清晰的古筝声音传来,那声音若有若无,但是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自有一股的哀怨的情思寄托其中。
程真轻轻的推开房门,只见周盈盈一袭白衣,正俏生生的坐在窗边轻轻抚弄古筝。她原本就身形娇小瘦削,这数日以来,可以说是茶饭不思,更显得瘦削三分,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寒风从虚掩的窗户中飘进来,周盈盈身上衣襟飘飘,身影更显瘦削,楚楚可怜至极。
程真满心怒火,都为之消融,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开心?”这时候程真开始觉得,强占了周盈盈的身体,远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是身体和心灵跟她合为一体的鱼水之欢。
古筝的声音嘎然而止,周盈盈转身,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表哥不是叛徒,这件事情我怎么也不信!”前几日里,周盈盈的父亲周遇吉到王府感谢信王爷救命之恩,同时将吴三桂叛变的消息告诉了周盈盈,说是有人在辽东前线见到了吴三桂,留了个大辫子,拿着一把大砍刀,疯了一般的砍杀大明王朝的同胞。
但是周盈盈始终不信,她接着木然道:“王爷,我不饿!”说完轻轻的走近床头,缓缓的斜身靠了下去,闭上眼睛假寐。程真走到她身边,心中一筹莫展,但是他天生流氓『性』格就是不服输的,当下将周盈盈的身体扳转,右手捏住了周盈盈娇巧的下巴,冷笑道:“终有一日,本王会让你的心也臣服!”
周盈盈脸上既没有笑容,也没有愤怒,而是一言不发,就那样木然的看着程真。程真放下周盈盈,大步出门去了,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算这周盈盈是一块坚冰,终有一日也要让她融化,哪怕是不择手段!
※※※
这是一个寒风呼啸的黑夜,在温暖如春的被窝中,程真左手放在韩栩圆润翘挺的屁股上,右手在田淑兰的一只坚挺的玉feng上轻轻『摸』娑,微笑道:“如果能一辈子这样抱着两位爱妃,本王心中就没有遗憾了……”
田淑兰吃吃的微笑,凑到程真的耳边,轻轻道:“王爷,只怕你心中还有一个遗憾罢!”
程真在她玉feng之上重重的捏了一把,笑道:“枫儿,那你说说看!”
田淑兰轻轻的“啊”了一声,在程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软的躯体在程真怀中轻轻扭动,笑道:“是周家盈盈姐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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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救或不救
程真松开韩栩,一个翻身将田淑兰火热柔软的胴体压在身下,『淫』笑道:“枫儿,你向来最聪明,那你说说看,本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盈盈跟你一样,连心都向着本王!”
旁边的韩栩撇着嘴巴,显然是在吃醋。田淑兰吃吃的微笑,对程真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爷只要是真心喜欢周家姐姐,她终有一日会感动的!”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韩栩,那意思彷佛在说:你当初怎么征服韩栩姐姐的?
程真恍然大悟,敢情这田淑兰是让自己用对付韩栩的办法对付周盈盈,那不就是欲擒故纵么?就跟对付驴子一样……程真再度『淫』笑起来,将韩栩苗条纤俏至极的身体也拉了过来,在她丰盈的胸部亲了一口,哈哈大笑道:“驴子,枫儿,我们三个再来『淫』『乱』一次……”
(棉花糖……好大一堆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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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程真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样欲擒故纵法,周盈盈的父亲周遇吉,又给他捅了个大漏子,给他出了一道大难题。
那周遇吉乃是一个死脑筋,上次让魏良卿陷害给关入天牢,好容易给放了出来,还没有安静得几天,就自己上门去招惹魏良卿。他心中对那祖传的七星宝刀,似乎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出牢之后打听了几趟,确认了七星宝刀就挂在魏良卿家里的演武堂中,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当起了夜行人,潜入魏良卿的肃宁伯府中。
魏良卿府中戒备森严,结果可想而知。周遇吉拿到七星宝刀之后,让一名家丁发现,他迅即用刀格杀了那名家丁,但还是被抓住,送进了东厂。那被杀的家丁,因为踢得一脚好毽子,为魏良卿所宠爱,这下魏良卿大怒,当即将周遇吉送进了东厂。
等周盈盈从火急火燎的家人口中得知消息之后,已经是周遇吉被抓入东厂之后的第二天。周盈盈也顾不得太多,泣泪盈盈的跪在程真的面前,求他再一次出面营救自己的父亲。她两个大大的眼睛哭得已经肿了起来,只是不停的对程真磕头,不停的道:“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您不跟盈盈计较。盈盈求您了,只要您答应救父亲,盈盈做牛做马,从此以后绝对不再惹王爷不高兴……”
上一次她请求程真营救周遇吉的时候,也是这般说的,程真心中哪里还肯相信。但是周盈盈那瘦削得如同一把柴的身体,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不停的苦苦相求;清瘦的俏脸上,那双大眼睛之中满是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
就连在一边的田淑兰和韩栩,也都是心中恻然,一同跪了下来,求程真这个王爷出面相救。
田淑兰道:“王爷,您就可怜可怜盈盈姐姐罢!”她很了解眼前这个王爷,虽然平日里很是霸道甚至有些流氓,但是心肠其实一点都不硬!
韩栩则相当直接:“王爷,您如果见死不救,就不是个爷们!”这句话实在是大胆,但是韩栩丝毫不怕,只是目光炯炯的看着程真。
程真背着双手站在那里,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心中举棋不定。过了许久,只听到这位信王爷“哼”了一声,怒喝道:“不是爷们么?你们可知道,现在阉党权势滔天,就连本王也不敢得罪他们。周王妃,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父亲周遇吉自己不知好歹,现在他理亏,你让本王怎么营救!”
他越说越是生气,最后喝道:“来人,将这周盈盈看押起来,不要让她再哭哭闹闹的,成什么体统了?让本王清净一下行不行?来人……”这时候已经几近咆哮。
田淑兰和韩栩都傻眼了,但是田淑兰向来柔顺,她想想程真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也就不再坚持,而是缓缓站起来,将周盈盈扶了起来,柔声劝道:“周家姊姊,这些都是命啊!王爷说得也对,阉党权势滔天……”
那边的江湖女子韩栩,却是不买帐了,跳起来就骂道:“王爷,想不到你也是一个缩头乌龟,你不救是不是,那好,我去!”
王承恩喝道:“大胆,韩王妃,你怎可如此辱骂王爷!”
程真摆了摆手,制止了王承恩,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对田淑兰挥了挥手,道:“田王妃,你将周王妃带下去罢,不要让她再吵闹了!”田淑兰看着程真的眼睛,似乎是从他冷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什么,当下扶着周盈盈去了。
只剩下一个韩栩,还在那里跳着痛骂,程真喝道:“来人,将韩王妃给本王绑起来,绑到床上去,派两个人看好了!如果让她跑出王府,本王要你们的脑袋!”
韩栩被侍卫们带走了,还在那里骂骂咧咧的。程真苦笑,这才回头问王承恩:“老王,你说说,本王不去救人,是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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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盈盈呆呆的坐在床边,心中如同死灰一般,任凭田淑兰再怎么劝说,她就是如同木头一样,彷佛痴了傻了。对于她来说,这世上唯一有意义的两件事物,一样就是从小相依为命的父亲周遇吉,另外一样就是看书。
现在信王爷见死不救,她的父亲再度陷入东厂,眼看得就是『性』命不保了……周盈盈心中的死结,越打越紧,终于觉得再了无生趣,起了寻死之心。
她找了个借口,支走了田淑兰,自己在房中再一次梳妆,看着镜中那一张清瘦而又秀丽的脸,轻轻微笑。从而而后,却是看不到这张美丽的脸庞了。一条白『色』的布匹搭上了床头,周盈盈轻轻呼唤:“父亲,女儿随你来了……”
她轻轻用力,就要将下面的凳子踢倒,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而又霸道的身影推开门,大步冲了进来,那人正是见死不救的信王。信王也不说话,而是冷着脸,将周盈盈从床上抱了下来,大踏步又走出了房间的大门。
周盈盈的嗓子早已经哭哑了,这时候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只是在『迷』离中思想:信王究竟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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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彻底归心
也不知道跟着马车坐了多久,信王一直紧紧的抓着周盈盈,他力气很大,很是霸道,周盈盈感觉自己半点都动弹不得,几乎有一点喘不过气来。终于,马车到了目的地,信王抱着周盈盈大踏步走到了一处所在,然后将她轻轻的放在门前的台阶上,很霸道的喝道:“你以后不再是信王府的王妃,你自由了!”
在周盈盈愕然的眼光里,信王高大的背影,早已经踏着风雪去了,空气中只留下寒风的怒号之声。
周盈盈抬头看去,觉得那张门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站了起来,再向上抬头,看到了门上的几个大字:周府——原来这里是她的家啊!周盈盈鼻子一酸,冲进了周府,冲进了客厅,客厅里面站着十多名家丁和丫鬟,都是面『色』凝肃,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管家阿贵看到周盈盈,哭道:“小姐回来了,小姐你快去看看老爷吧,老爷快不行了!”
周盈盈一愣,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了偏厅的卧房,那里的病榻之上,躺着周盈盈的父亲周遇吉。周遇吉遍体鳞伤,早已经是气若游丝,他看到爱女归来,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伸出一个手掌,很吃力的吐出了几个字:“王……王爷……好人……找王……王爷为……为……为……报仇……”
说完之后脑袋一歪,就此断气,他死前见到了女儿一面,心愿已了!
一阵寒风吹来,房间内的烛火明灭不定,终于也熄灭了。
周盈盈瞬间呆住了,半晌才扑了上去,抱着父亲的尸体泣不成声。黑暗中,隐隐传来她低低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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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告诉周盈盈,信王爷亲自跑到东厂,也不知道费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口舌,终于将老爷救了出来;但是老爷在牢中受刑过重,回到家中就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在临死前,在一张纸上写下了遗愿,一直苦苦撑着等女儿归来。
周盈盈接过那张纸,只见那上面用歪歪斜斜的线条画着一把刀的模样——却原来他的父亲,终生不忘的就是那把家传的七星宝刀啊!周盈盈终于明白父亲的遗愿了:王爷是老人,跟着他,将来找机会报仇,拿回七星宝刀!
周盈盈将那张纸折叠起来,放入怀中,对管家微笑道:“贵叔,我爹的后事就全仰仗你了。后事办完以后,你就把家产拿来,分给大家,大伙就散了吧!”
“那小姐你呢?”
周盈盈的脑海中,先是浮现出那个白马少年的身影,接着浮现出的,却是那个风雪之夜,信王的高大背影,还有他霸道的声音……想到这里,周盈盈微笑,抓着管家的双手,缓缓的说道:“贵叔,我还是王妃呢,你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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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眯着眼睛,在那里慢慢的品尝茶水,细细的龙井,调和着滚烫的开水,喝着很是舒服。俏丫鬟小楠在程真的身后,轻轻的给他拿捏肩膀,拿捏的手法和力量都是恰到好处,程真觉得很舒服。
程真眯着眼睛,反手拍了拍小楠的小手,笑道:“小楠,停一下!”
小楠似乎很是怕他,惶恐至极,退在一边小声道:“是不是……是不是奴婢把您按疼了!”在这个年代,女子的地位极为低下,尤其是小楠这种小丫鬟,就连给主子按摩也是战战兢兢的。
程真见她低着头俏生生的模样,不由得好笑。如果是在原来那个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似小楠这种可以冠以“美女”二字的女子,尾巴都翘上天了,哪里轮到他如此呼来喝去。虽然这种王爷的优越感让程真觉得相当舒服,但是他天『性』就是头爱惜美女的『色』狼,也不愿这些女子都怕了他,于是微笑道:“小楠,你按得很好,王爷很高兴!下去吧!”
小楠放下心来,缓缓退下,脸上已有喜『色』。
小楠推开门,只见门口一名女子怯生生的站立在那里,身形娇小玲珑,瘦削苗条,清秀的俏脸上有三分憔悴,一双秋水一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坚强,却不是王妃周盈盈又是谁。小楠吃了一惊,退在一边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周王妃!”
周盈盈也不理会她,只是木然走进房中来,走到程真面前,缓缓跪下,一连给程真磕了三个响头。程真缓缓喝了一口茶,眼睛看着墙上的字画不说话。
周盈盈木然道:“盈盈给王爷磕这三个头,是感谢王爷救了家父。虽然家父后来伤重致死,但盈盈还是感激王爷所做的一切!”
程真还是木然不语,周盈盈又“咚咚咚”的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缓缓说道:“盈盈给王爷磕这三个响头,是请王爷答应帮盈盈报仇!盈盈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王爷大人大量,请不要计较!”
程真端起茶碗,又缓缓了喝了一口,还是不说话。周盈盈站起身来,走到程真的身后,轻轻的给程真拿捏起肩膀来。她的手法比小楠更为细腻,她用的力量也比小楠更为柔和,程真觉得比刚才还要舒服,但他还是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真将那碗茶都喝完了,将茶杯递给了周盈盈。周盈盈很是温顺的将茶碗搁到茶几上,程真站起身来,背对着她问了一句:“你想通了么?”一句话,问到了周盈盈心坎的最深处。
周盈盈轻轻的“恩”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很是坚定。程真转过身体来,右手轻轻挑起周盈盈的下巴,瞪着她的大眼睛,微笑道:“要做我的女人,就一切都要听我的,你明白么?以后本王要你开心,你就不许愁眉苦脸,懂不懂?”
周盈盈再次“恩”了一声,程真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想起她达到高『潮』时香汗淋漓的情形来,当下拦腰将周盈盈抱起,喘着粗气说道:“现在侍侯本王!”
周盈盈娇喘息息,很小的声音说道:“王爷,现在是白天……盈盈重孝在身呢!”程真心中一喜,如果是之前那个周盈盈,肯定是什么话都不说,任他胡作非为;现在这个周盈盈,终于肯开口说话了,就算他还没有完全征服周盈盈的心,至少也已经征服了大半。
他也懒得理会周盈盈,大步向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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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天意如此
按照当初的约定,诸葛卧龙终于从二龙山归来了。当初,程真安排诸葛卧龙和熊廷弼去二龙山,一是将熊廷弼这个朝廷钦犯藏在那里,等待时机复出,一举铲除阉党;二是让熊廷弼这个明末三大名将之一的军法大家,在那里『操』练兵马,为将来作些力量积累。
诸葛卧龙的职责,就是协助熊廷弼做这些事情,等待二龙山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回到京城来辅佐程真。
程真心头很是高兴,那史可法虽然经历了恩师惨死的事情,不再象以前那么迂腐,但是要让他出谋划策,想一些卑鄙无耻的点子,还是有些勉为其难的;这诸葛卧龙不同,他就是那种天生的阴谋家,恨不得一切事情都要略施小计,只要能达到目的,再卑鄙无耻的计策也想得出来。
这一点非常对程真的胃口。
程真心情大好,对诸葛卧龙道:“诸葛先生,二龙山那边,那帮东林党的老家伙如何了?”除了二龙山那边练兵的事情,他最关心这个。
诸葛卧龙捻着胡须,微笑道:“回王爷,二龙山的情况很好。有史可法在那边坐镇,东林党的老人们都住得很安稳,只要阉党抄家的事情没有传进去,王爷大可放心!”
程真皱了皱眉头,道:“若阉党将他们抄家,宣布他们为『乱』臣贼子的消息传进去,诸葛先生认为会有什么后果?”
“以我看来,东林党人向来『性』子刚烈,极为注重名声,听到被抄家的消息倒没什么,如果听到朝廷宣布他们为『乱』臣贼子,恐怕会一死证明清白。所以,目前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消息好些,等王爷铲除阉党,为他们昭雪冤屈之后,再告知他们方为稳妥之计。”诸葛卧龙道。
程真心想:骂了隔壁的,这帮家伙就是迂腐,被抄家了,被宣布为『乱』臣贼子,直接起来反抗就是了,『自杀』个屁啊。虽然他心中如此作想,但还是不敢冒风险将消息泄漏进去,否则好不容易圈养起来的人才,都『自杀』了,以后还玩个屁江山啊。
诸葛卧龙又跟程真说了说二龙山练兵的事情,在熊廷弼这个军法大家的率领下,二龙山原来的一帮饥民土匪,战斗力已经大有改观。用诸葛卧龙的话来说,虽然那帮人的战斗力还不足以跟精锐的辽东明军将士相比,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程真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本王就放心了!幸好向熊廷弼将军不是东林党那等迂腐之人,否则朝廷宣布他是『乱』臣贼子,他要去上吊寻死,又有谁来帮本王练兵对付阉党!”
诸葛卧龙也是微笑,道:“熊廷弼将军外表粗豪,却是生『性』豁达,这些事情看得很开,他让我带一句话给王爷……”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住不说了。
程真道:“先生说吧!”
诸葛卧龙道:“熊将军说,我老熊天天喝酒吃肉,没事跟这帮陕西土匪讲几个荤段子,开心得很,王爷不必挂念。就等王爷用得着老熊的时候,只要一声令下,老熊我万死不辞!”说到“荤段子”这三个字的时候,诸葛卧龙也自微笑。
程真哈哈大笑,心想:上次营救熊廷弼之后,时间匆匆,也没有来得及领教他的黄段子,将来可不能错过了。他猛然又想起罗汝才来,脑海中马上回忆起明末历史中关于陕西的那一段:陕西大干旱,应该就是在今年开始,老百姓没有收成,还被官府欺压,最后爆发了大起义……
这诸葛卧龙会看天象,于是程真问他:“诸葛先生,你精通天文地理,在陕西这么些日子,可曾看出陕西会有什么异变么?”这话问得有些突兀,诸葛卧龙也是愣了一愣。
诸葛卧龙闭上眼睛,捻着手指抓了半晌,猛然睁开眼睛来,微笑道:“从贫道这些日子夜观天象看来:陕西今年必定大旱,百姓恐难以存活,饥民遍地的景象不远矣。以贫道看来,若朝廷不加以防范,只怕会激起民变。”
程真吃了一惊,这诸葛卧龙还真是他妈的准啊,跟神仙似的。历史上说那诸葛亮能从天象中推断出三日东南风,然后忽悠周瑜说能“借东风”,果然不假;这诸葛卧龙看来真是他的后人,也有这等本事。
程真想不通的是,陕西会有大旱,这诸葛卧龙为何还发笑。他忍不住问:“诸葛先生,陕西大旱,老百姓难以活下去,你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诸葛卧龙看了看程真,笑道:“如果贫道说出天意,还请王爷不要怪罪才是!”程真摆了摆手,示意诸葛卧龙继续说。
诸葛卧龙又道:“贫道从天象看来,陕西的确会有大旱,而且恐怕会持续三个年头,但是……”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是会有一颗救星降临世上,挽救百姓于水火,所以贫道才能笑得出来!”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程真,那意思就是再说,这救星就是王爷你。
程真隐隐猜到了几分,于是拱手道:“请先生明说!”
诸葛卧龙神秘的微笑,道:“王爷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之时,贫道说过的话么?紫微星光芒黯淡,恐于今年坠落于空;而紫微星旁边的无名星,却是光芒大盛,恐怕也会在今年移位,取代紫微星的位置……这既是说,当今皇上,恐怕熬不过今年夏天,而王爷您,恐怕要登上大宝了!”
虽然这些事情程真早就知道,但是从一个古代人口中说出来,而且跟命数暗合,程真还是觉得有些震撼。他假装有些愤怒,喝道:“诸葛先生,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诸葛卧龙面『色』凝肃,道:“王爷,你想想当今朝廷局势。九千岁魏忠贤铲除东林党之后,在朝廷之中已经一手遮天,此人野心勃勃,必然想要谋朝篡位。若时机成熟,他必然会对当今皇上下手,到时候能够拯救大明朝廷之人,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程真没有答话,诸葛卧龙转过身来,又道:“当今皇上身体孱弱,就算魏忠贤不对他下手,恐怕也熬不过多久了。皇上没有留下子嗣,若他驾崩,必然只有兄终弟即,让信王您登上大位啊!此乃是天意,非是贫道胡言『乱』语。”
程真站起来,走到窗口看天空,半晌之后才道:“先生,以你看来,魏忠贤现在为何还不下手?我又能否救得皇兄的『性』命!”那天启皇帝虽然糊涂,但是从程真来到这个时代的这些日子看来,他对这个弟弟还是爱护有加的,加上程真觉得他有些可怜,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天意如此,恐怕皇上过不了今年夏天!”诸葛卧龙捻须道。
他走到程真的侧面,又说出一句让程真震惊的话语来:“那魏忠贤还未曾发动叛『乱』,恐怕只有两个原因:首先,他还没有将辽东的军权抓在手中,有所顾忌;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恐怕还是那个太祖宝藏传说,让他暂时不敢动弹!”
“太祖宝藏传说!”这是程真第二次听到这个传说,心中不由得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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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青田后人
上次乃是在天牢中,左光斗提到那太祖宝藏传说,说是明朝的龙脉所在。当时左光斗郑重无比的给了程真半张宝藏图,将大明朝的未来委托给了程真,并不惜以『自杀』来保守这个秘密。
当时程真非常震撼,回到信王府之后,拿着那张宝藏图研究了多日,除了知道宝藏跟“大理”有关之外,其他的线索就一无所知;因为左光斗说,另外半张宝藏图可能在天启皇帝手中,而程真一时半刻还拿不到那半张宝藏图,所以也就暂时把这个事情放在了一边。
想不到朝堂之外的诸葛卧龙,居然也知道这太祖宝藏一事,看样子此事绝对非同小可。程真将那份轻视太祖宝藏的心收起,很是谦恭的问诸葛卧龙:“请问诸葛先生,那太祖宝藏怎么说法?”
诸葛卧龙也不隐瞒他,就将那太祖宝藏的传说再次说了一遍,基本上跟左光斗所叙述的差不多。
让程真感到震撼的是诸葛卧龙的最后一句话:“那魏忠贤之所以没有对皇上动手,恐怕也是因为这太祖宝藏之事。没有从皇上身上拿到这太祖宝藏藏宝图,魏忠贤就永远不会动手,此物乃是关键!”
程真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半张藏宝图,递给了诸葛卧龙。诸葛卧龙看到那藏宝图,吃了一惊。程真将左光斗托付宝藏的事情,跟诸葛卧龙又说了一遍,诸葛卧龙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吃惊。
沉默良久,诸葛卧龙将藏宝图递给程真,哈哈大笑道:“王爷,贫道夜观天象,天象昭示您是真命天子,那时贫道还不是十分相信。如今这关系大明龙脉的藏宝图又落入您的手中,这真是天意不可违抗。所以贫道斗胆,请王爷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全力铲除忠那魏忠贤,振兴大明江山!”他看着程真的目光,充满了鼓励和信任。
这诸葛卧龙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程真忽然站了起来,喝道:“诸葛先生,你口口声声奉我为真命天子,究竟是什么居心?你究竟是什么人?”
诸葛卧龙缓缓站起来,恢复了那副飘然潇洒的模样,缓缓道:“贫道的祖师爷,为大明江山呕心沥血,所以他的后人,也自然要为大明江山呕心沥血,万死不辞!”
程真问:“你的祖师爷是哪个?”
“刘伯温!”诸葛卧龙微微而笑。这三个字传到程真的耳中,程真再无丝毫怀疑,刘伯温乃是明朝三大开国功臣之一,对于大明王室向来忠心耿耿;这诸葛卧龙是他后人,如此关心大明王朝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程真很高兴,他等于又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得力助手。
现在手下已有的四个人当中,史可法忠心耿耿,以后处理朝政绝对没有问题;熊廷弼是带兵打仗的好帅才,纵然年级大了点,但是用来练兵绝对不错;至于王承恩,这人也是忠心耿耿,自己再多赏赐点金钱给他,以后用来管理后宫,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这诸葛卧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此人就是诸葛亮那种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阴阳五行,有神鬼莫测之能的鬼才。更让程真高兴的就是,这诸葛卧龙也是只讲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以后程真耍什么卑鄙下流的阴谋诡计,除了王承恩这个执行者之外,又多了一个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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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阴谋家,在静室之中关了半天,终于决定了下一步怎么走。那就是倾全力寻找另外半张藏宝图,不管是偷也好,抢也好,总之不择手段要将那半张藏宝图弄到手,这是让魏忠贤不敢提前发动,争取时间的关键。
诸葛卧龙道:“此事还需要王爷进宫去,伺机打探到关于宝藏的消息,如果有机会拿到那另外半张藏宝图,那么大事就成了,再不用担心这阉党之事!”
程真点了点头,想想,自己也应该进宫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只是在选妃和除夕之夜见过木匠皇帝而已,其他时候没有木匠皇帝宣召,自己是不能进宫的。好在这次有借口,就是就藩的事情,自己让诸葛卧龙写一份奏折,递进宫去,应该就可以见到皇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更想见到皇后张嫣,每每抱着田淑兰或者韩栩洗鸳鸯yu的时候,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日在坤宁宫的香艳旖ni情景来。程真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颇为猥琐的『淫』笑。
程真吩咐诸葛卧龙写一份奏章,就是关于自己就藩的事情。诸葛卧龙微笑道:“王爷,这就藩一事,可以说说,但是绝对不能当真!王爷不能离开京城半步,一旦离开京城,就有可能招到魏忠贤的毒手;现在皇上对王爷还是颇为关心,所以王爷要充分利用这点。”
程真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诸葛卧龙道:“此事容易,贫道这份奏章出来,保管让皇上看了掉泪,自然不会舍得让王爷离开京城!哈哈……”他转身向外走去。
程真忽然想起周盈盈的事情,赶紧将诸葛卧龙叫住,道:“诸葛先生,本王还有一点小事麻烦先生,希望先生能出个好主意!”
诸葛卧龙回头道:“王爷请说!”
程真脸皮颇为厚,将周盈盈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如何陷害吴三桂,如何救周遇吉,又如何故意放走周盈盈等,然后对诸葛卧龙道:“先生,本王现在只要一条计策,能让周王妃清楚的看到,那吴三桂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汉『奸』!”
程真陷害吴三桂之举,本来就是无耻卑鄙至极,但是诸葛卧龙不这么觉得,反而举起大拇指夸赞程真:“王爷不对敌人仁慈,能想出如此高超的妙计,看来这魏忠贤嚣张不了多久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贫道佩服之至!”
程真心中也觉得是,脱口而出道:“那吴三桂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大汉『奸』,本王自然不能对他太仁慈……”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巴,发现诸葛卧龙在一边神秘微笑,赶紧转移话题,“先生可有什么让盈盈死心的好办法?”
诸葛卧龙道:“这又何难!只需如此如此……”程真越听越高兴,心中涌起在小说《亵du》中看到的一句经典语录来:您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够流氓够无耻,这诸葛卧龙跟他相比,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诸葛卧龙的计策越无耻下流,程真越高兴,反正是对付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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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阴谋诡计(上)
晚上,诸葛卧龙写好的就藩奏章呈了上来,在明亮的烛火之下,程真捧着那奏章细细的看,不知不觉之间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那奏章写得言词切切,真情淳淳,真是如诸葛卧龙所说,保证让木匠皇帝掉眼泪。
俏丫鬟小楠在一边看到主子在掉眼泪,不由得有些吃惊。相处日久,她渐渐懂得主子的脾气,虽然有些古怪,但还是很好相处的,于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千岁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程真也不回答,合上那份奏章,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吩咐道:“来人呐,请王总管,让他明日一早将这份奏章送到礼部去!”
他回头看了看有些惊骇的小楠,心情大好,柔声微笑道:“小楠,本王乃是高兴才会如此,你无须担心!”说完,在小楠充满关切之情的俏脸上轻轻捏了一把,眼神中满是作弄的神『色』。小楠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
王承恩将奏章拿走了,程真对他办事已经极为放心,这时候无事一身轻,径直向王府后院的暖翠阁行去。还没有走进暖翠阁,就听到一阵悠扬的古筝声音,在如银的月光之中飘洒而来,那声音中有几分柔媚,还有几分杀伐之气。
两名侍卫为程真推开暖翠阁的大门,程真走进暖翠阁的院中,只见三名美丽的王妃都在院中。在月光中的桂树下,周盈盈一袭白衣,正全神贯注的轻轻抚弄古筝;绿衫的田淑兰在一边微笑着看院子中央,轻轻鼓掌;而院子中央,正是一身红『色』劲装的韩栩,手中执着一柄宝剑,在那里挥舞跳跃,纤长的身影兔起鹄落,白『色』剑光四『射』,显得英姿勃发,倍增『性』感!
好一副三美图!
程真的想法有些委琐,如果是在温暖如春的房中,这三名王妃都在明亮的烛光下,脱guang了衣服,『露』出完美无瑕的玉体,周盈盈抚弄古筝,田淑兰轻轻鼓掌,韩栩则英姿飒爽的舞剑,而自己则当唯一的看客……看到忍受不了的时候,就来个一锅端,玩一个4p,哈哈……
他神游物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委琐的笑容,哈哈大笑起来。韩栩最先发现程真前来,俏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手中长剑方向一转,就向程真这边刺来,口中还在叫唤:“哪里来的小『淫』贼,看剑!”
劲风扑面,程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韩栩收住宝剑,嘻嘻笑道:“王爷的身手还真是了得,臣妾见过王爷!”
程真喝骂道:“韩王妃,你莫非想谋杀亲夫么?晚上看本王怎么惩罚你……”韩栩微微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意思仿佛在说,你来啊,你来啊,随便你怎么惩罚!程真心中大是感到吃不消。
这时候田淑兰和周盈盈都过来见礼,虽然程真很不喜欢这一套烦琐的礼仪,但是这些观念在田淑兰和周盈盈的脑海中根深蒂固,一时间也很难改变过来。田淑兰最是讨程真喜欢,每次见过礼之后,都会亲亲热热的牵着程真的手,带他走进房中。
韩栩收起宝剑,田淑兰则满心欢喜的牵着程真的手,四人一起走进暖翠阁的大堂来。这时候正是初春,外面有些寒冷,但是室内生着炭火盆,却是温暖无比。
周盈盈在一边抱着古筝,怯生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程真微笑着问她:“盈盈,你古筝弹得很好,今后有空多演奏几曲给本王听如何?”
周盈盈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眨动,忽然一滴眼泪掉了下来。田淑兰最是善解人意,赶紧扶着周盈盈,微笑道:“周姐姐,你怎么了?不要哭,王爷在这里,有什么委屈跟他说好么?”
周盈盈点了点头,将古筝轻轻放下,走到程真面前盈盈行礼,道:“王爷,过两日乃是家父头七之日,请王爷允许盈盈回周府祭拜!”
原来周盈盈是想起了死去的老父,程真恍然大悟,微笑着点头,说出一句话来:“你但去无妨,早些回来便是!”那时候女子地位极低,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没有夫君同意,是不能回娘家的,更何况周盈盈的夫君还贵为王爷。
周盈盈心中感激,收住眼泪,缓缓的做到古筝前面,破涕为笑,道:“待盈盈为王爷弹奏一曲吧!”悠扬的古筝声音再次响起,周盈盈弹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虽然弹奏得如同行云流水,田淑兰和韩栩都是如痴如醉,但是程真还是从那声音从听出一丝苦涩来——周盈盈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开。
程真心想,待诸葛卧龙那个卑鄙的计策用出来,周盈盈的心结就该打开了。到那个时候,她对自己这个王爷死心塌地的,恐怕自己要她一起玩4p,她应当也不会拒绝。想到这里,程真脸上『露』出了『淫』『荡』的笑容,左手沿着韩栩纤细的腰肢往上移动,轻轻攀爬上了韩栩的珠穆朗玛峰……
※※※
第三日,正是周遇吉的头七之日,周盈盈回到了周府祭拜死去的父亲周遇吉,随行的还有王府侍卫总管范坚强和一批卫士。周盈盈悲悲切切的祭拜完父亲,哭得有些身子发虚,于是在老家人贵叔的搀扶下,在灵堂旁边的厢房中休息。
贵叔在周盈盈旁边叹了口气,道:“世事无常啊,想不到周府和吴府两座府邸,这么快就没落了啊!自从外间传出吴家老爷和少爷投降满洲的消息之后,吴府就被查封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吧,估计那吴府都长了不少野草了吧……”
他虽然是无心说了这么一句,但还是在周盈盈本已经平静的心中掀起涟漪,她其实是一直不信吴三桂会做汉『奸』的,很难相信吴三桂会这么做!周盈盈默不作声,贵叔看了看门外的卫兵,踌躇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道:“小姐,吴家少爷……吴家少爷有信捎给小姐……”
周盈盈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贵叔叹了口气,对周盈盈道:“两日之前,吴家少爷派人到了周府,说是有信交给小姐。老奴不敢怠慢,将他安排在了后院的柴房中……”没有说到一半,贵叔自己抽了自己几个嘴巴,连声骂道:“老奴多嘴,老奴多嘴,老奴不该将这事说出来的。小姐,老奴斗胆说一句,吴家少爷已经降了满清,这吴家少爷派来的人,就让老奴把他打发走吧!”
没想到周盈盈站了起来,淡淡的道:“贵叔,你带我去见他吧!”虽然周盈盈身子微微发抖,但是眼神中满是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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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阴谋诡计(下)
周盈盈脚步匆匆,走在贵叔的前面,速度极快。贵叔根本就跟不上他,在后面气喘吁吁,他又那里知道,周盈盈只想揭开一个谜底,吴三桂是不是当了汉『奸』,他到底有什么苦衷。这个强烈的愿望支撑着周盈盈快步向前。
终于到了后院的柴房,周盈盈推开房门,见到了吴三桂派来的信使。但见得那人穿着厚厚的貂皮大衣,戴着大大的貂皮帽子,身形高大粗壮,皮肤黝黑黝黑的,活脱脱的一副关外大汉模样。
贵叔对那人道:“这就是我家小姐,你有什么话就跟他说吧!”
那大汉躬身对着周盈盈行了一礼,裂开嘴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道:“吴将军派我前来,带一封信给周小姐,请小姐先看此信!”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竟然用油布包裹着,显得很是小心。
这人一口的辽东口音,周盈盈心中已经信了三分。
周盈盈颤抖着撕开那封信,细细的看那封信的内容,脸上的神『色』渐渐由晴朗转为阴霾,到得后来,鼻子一酸,竟然掉下眼泪来。原来在那信上,吴三桂告诉周盈盈,他在满洲那边当上了副总兵,父亲吴襄也当上了总兵,情况好得很;满洲人对他,比起大明朝对他要好得多,满洲那边就是天堂,如果周盈盈愿意,就跟着送信人一起去满洲,和他一起安享荣华富贵。
那信上字迹,剑拔弩张,骨架瘦硬,正是吴三桂的手笔。周盈盈心中已经再没有怀疑,吴三桂的确已经投降了满洲,当了汉『奸』。虽然信中没有说他为什么当了汉『奸』,但是明显对满洲的所谓“荣华富贵”很是得意——周盈盈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心中的结终于解开,自己再没有什么对不起吴三桂的了。
这时候那辽东大汉躬身说道:“吴将军吩咐在下,说等周小姐看完信之后,让小的问周小姐一句,是否愿意跟随小的去辽东?”
他身形高大,但是这一躬身,却是鞠躬到底,『露』出背后一条黝黑的大辫子来。周盈盈很早就听说过,说是满洲男人都要将头发剃光了,在背后留一条大辫子,如同女子一般。这时候看着这条辫子,想起吴三桂可能也变成了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周盈盈心中就感到一阵恶心。
周盈盈泪水盈眶,使劲摇了摇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吴将军,就说我看错他了!”说完使劲将那封信撕成了碎片,使劲抛洒在空中。在纷纷扬扬的白纸片中,周盈盈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去。
柴房之中,那大汉摘下帽子,『露』出了满头黑发——那辫子竟然是一条假辫子。那大汉从手中拿出一根金条递给贵叔,贵叔伸手推开金条,叹道:“只希望从今而后,小姐能够安心的做王妃,一辈子平安。这钱财本来就是身外之物,老奴又要了干什么。”
那大汉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窗口跳了出去。
※※※
周盈盈回到王府,饭也不肯吃,只是独自一人留在那里抚弄古筝,所弹奏的曲子,都是那种哀怨至极的曲子。一股如愿如慕、如泣如诉的情思,透过古筝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开来,周盈盈仿佛痴了一般。
程真看到周盈盈这幅样子,心中早已明了:诸葛卧龙的计策生效了。那辽东大汉,是诸葛卧龙花钱请人所假扮的,正好那贵叔也认为,周盈盈只有呆在王府做王妃,才是一个好的归宿,所以诸葛卧龙派人找到贵叔以后,双方也是一拍即合。
至于那封信,是因为诸葛卧龙此人有模仿笔迹的才能,王承恩设法从兵部找到了有吴三桂笔迹的文书,然后诸葛卧龙依样画葫芦,捏造了一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吴三桂亲笔信”,终于让周盈盈信以为真。
虽然这条诡计阴险了一点,将吴三桂这个“未来的汉『奸』”害得如此悲惨,但是程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卑鄙。他心中在想:他妈的,老子将吴三桂这小乌龟整得越悲惨,就越对得起历史,越对得起大明朝的老百姓。如果让这小子当了山海关总兵,将来真的造反,大明朝的老百姓可就惨了。而且,这小子现在跟老子抢周盈盈,将来还要跟老子抢陈圆圆,给老子戴绿帽子,现在不对付他,更待何时?
他心中有一百条理由,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起来,举起酒杯,对依偎在身边的田淑兰微笑道;“枫儿,来,陪本王喝一杯!”
田淑兰很是听话,如言举起酒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白嫩的肌肤上泛上了红晕,煞是可爱。她倚靠在程真怀中,轻轻的说道:“王爷,你该过去看看盈盈姐姐,今日从周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很不高兴!”
田淑兰的心肠很软,程真知道他心好,微笑道:“你放心好了,本王会去劝他的!”
※※※
也不知道弹奏了多久的古筝,周盈盈终于觉得自己累了,倦了。但她还是没有心思吃饭,只是如同痴了一般,双手不停的挥舞,不停的抚弄那古筝。夜已经深了,外面变得漆黑无比,午夜的寒风呼啸着从屋顶吹过。
周盈盈忽然觉得寒冷无比,孤独无比,父亲死了,表哥做汉『奸』了,这世界到底是为什么啊……
“嘎”的一声,却是一根古筝的弦断了,周盈盈再无法弹奏下去,又累又饿的她,终于再也没有气力没有心思弹奏下去,伏倒在放置古筝的小几上,低低的哭泣起来。
黑暗中,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周盈盈抱了起来,将她柔软的躯体抱在怀中。周盈盈只听到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哭吧……心里有什么不开心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一点,哭出来就好了!”正是信王爷的声音。
周盈盈放声痛哭起来,仿佛找到了寄托一般,紧紧抱着程真的身体痛哭起来。程真就这样抱着她,静静的不说话。良久良久,周盈盈终于止住了哭泣,在那里默不作声。程真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是本王的王妃,从今之后,本王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那魏忠贤杀死你父亲,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他血债血偿!”
周盈盈靠在程真怀里,终于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看似粗暴,其实温柔;看似古怪,其实心肠很好的男人。她抬起头,对程真道:“王爷,盈盈有点饿!”
程真微笑,这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征服了周盈盈的心。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程真仿佛回到了前世,在月光下跟女友相拥的日子,心中感到一丝温馨。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心中在想: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都是我的,绝不容许有人来破坏!什么魏忠贤,李自成,皇太极,都要统统的打倒在地!他觉得,这个穿越的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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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手足之情
用计俘获周盈盈的心之后,没有过得两天,已经到了二月底了。这一天,天启皇帝忽然派人召见程真。程真心想:肯定是那份奏章让天启皇帝看到了,所以要召见自己进宫。
到明末这个时代以后,这是程真五次见到天启皇帝。程真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想这个所谓的皇帝哥哥,他也终于理解很多皇帝为什么不开心了。外人看来,皇帝要什么有什么,一呼百应,其实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就连见自己的亲人都有一堆规矩约束。
天启皇帝果然不开心,他的样子很憔悴。上次在过年时候见到天启皇帝,程真看到他脸上还有一丝血『色』;而这次见到的天启皇帝,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枯黄槁瘦,就如同得了重病将死的人一般。
历史果然没有写错,看样子天启皇帝真的没有几个月了,程真看向天启皇帝的目光都有些怜悯。
天启皇帝看到程真过来,显得很是激动,他左手还拿着做木工活用的凿子,右手却是拿着那份程真的奏折,用怜爱的声音斥责程真:“朕的皇弟,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如今朕只有你一个兄弟在身边,你若前往千万里之外的地方就藩,朕心中是在难以安心啊!”
他转头将那份奏章丢给旁边的魏忠贤,喝道:“忠贤,以后关于信王就藩的事情,不需再提!”
魏忠贤接过奏章,躬身说道:“可是……皇上,这信王就藩,乃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如今大臣们纷纷上书,要求信王就藩,这众口纷纭,恐怕……”说完,魏忠贤看了程真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我们两个约定了的,你成婚之后就赶紧就藩,你还不说话。
这魏忠贤所说的大臣们纷纷上书,无非就是阉党上书罢了,程真心中雪亮。但是当初跟魏忠贤讲和的时候,的确有这么个约定,就是成婚之后赶紧就藩。现在也不能得罪魏忠贤,于是程真“扑通”一声跪下,砰砰砰的就给天启皇帝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天启皇帝大惊,丢下手中的木工活,赶紧将程真扶了起来,道:“皇弟,你这是为何?”
程真抬起头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他颤抖着声音哭道:“皇兄,其实皇弟我也舍不得离开京城,舍不得离开你啊。但是这都是太祖皇帝定下来的规矩,我们作为太祖皇帝的子孙,不能破坏规矩啊……所以……还是请皇兄下旨,让皇弟离开京城吧……”
说到这里,程真又跪伏下去,偷偷的从袖子里面再弄了一点辣椒粉,抹在眼睛中,让自己的泪水流得更加夸张,这才抬起头来,又泣不成声的说道:“皇兄,以后不管皇弟在哪里就藩,每年端午、中秋、重阳、除夕、元宵,清……亲自,都会亲自带着王妃王子们,求菩萨保佑皇兄身体康健、国泰民安的!皇兄也要记得皇弟啊……”
程真本来差点岔口说出“清明”二字,幸好及时打住。他这番话,虽然是求皇帝让他就藩,其实骨子里却是要打动这天启皇帝的。天启皇帝果然感动无比,听到这里也是泪流满面,将程真扶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说道:“皇弟,朕从小就你这么一个兄弟,绝对不允许你离开京城的。朕活了二十二岁了,至今还没有子嗣,如若朕有什么意外,你就是这天下之主!”
他眼中『露』出了坚决的神『色』,转身对魏忠贤喝道:“忠贤,以后如若有人敢再提信王就藩之事,打入天牢,秋后处斩!知道了么?”他虽然不理政事,大权都在魏忠贤手里,但是皇帝的余威仍在,这番话说出来,也是颇有气势。
魏忠贤吓了一跳,脸『色』阴晴不定,但还是应了一声是。现在程真奏章也上了,也跪下请求天启皇帝让他就藩了,偏偏天启皇帝不许,魏忠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在心中想:等老子拿到太祖宝藏,将你们两兄弟一锅端了。
程真在心中暗笑:诸葛卧龙的计策,果然就是好用!
※※※
这一日,天启皇帝将程真留在宫中,让他陪着一起进晚膳。大概是因为确定程真不离开京城了,天启皇帝的胃口很好,不停的跟程真喝酒,劝程真多吃菜。席间说说笑笑,经常讲起一些两人少年时候的事情。
程真本来就是个冒牌货朱由检,哪里知道两人小时候的事情,只好唯唯诺诺的跟着打哈哈。好在天启皇帝根本就不曾注意,所以也没有发现他这个皇弟是冒牌货。程真心里捏了一把汗,心想:以后还是少见到皇帝为妙,说不定一句话都『露』馅了。
吃了饭,天启皇帝竟然兴致勃勃的赐给了程真一块大印,程真拿起那大印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上面竟然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不是玉玺上面的字么。程真愕然道:“皇兄,这是……”
天启皇帝哈哈大笑,道:“皇弟不要紧张,这是朕闹着玩,照着玉玺雕刻出来的仿制之物,你拿着玩就是了,不要紧……这天下本是咱们兄弟的,又何必打紧!”说完拍了拍程真的肩膀,很是得意的再问:“怎么样,朕雕刻的手工如何?”
程真赶紧谢过,道:“皇兄的手工,真是可以气死公输般了!”公输般正是鲁班,这“气死公输般”的说法,却是程真从二十一世纪的词汇中盗版过来的,十分新鲜。天启皇帝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了,心中得意到了极点,对于这种第一次听到的新鲜马屁很是感觉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有一名小黄门匆匆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派奴才来问一声,这祭祖一事,何时开始?皇后娘娘已经在太庙准备好了,就等皇上您了!”当时皇宫中有这么个规矩,就是每月月底,皇室成员要在太庙祭拜祖先,祈求国泰民安。一般情况下,参加的都是皇帝和皇后。
听到“皇后”二字,天启皇帝脸『色』马上变了,对那小黄门道:“你回去跟皇后说,朕今天有些不舒服,祭祖之事就不参加了!”
那小黄门道:“皇上,这……这祖宗的规矩……”魏忠贤抬手给了那小黄门一个大嘴巴,喝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皇上的话就是规矩,懂不懂?”那小黄门给吓破了胆子,连连磕头求饶。
天启皇帝叹了口气,对程真道:“皇弟,朕今日的确是累了,你就代替朕去祭祖吧!免得那帮大臣,又上书聒噪!”由王爷代替皇帝祭祖,也说得通,程真躬身领了天启皇帝的口谕,转身跟那小黄门去了。
他一想到可以见到曾经一起出浴的美人儿皇后,心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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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皇后约会
在太庙的大殿之中,程真见到了皇后。皇后正面对着那些大明列代皇帝皇后的牌位,背对着门口,她身着杏黄『色』的隆重宫装,头上戴着凤冠,虽然衣服穿得多,但是掩饰不住曼妙而又美丽的身段。
程真一看到她的背影,就想起了那日在坤宁宫中香艳旖ni的一幕,身下的宝贝儿有些不争气,隐隐有抬头的迹象。程真赶紧晃了晃脑袋,强自震慑住自己的心神,清了清嗓子,跟着那小黄门跪下,道:“信王见过皇嫂!”
皇后缓缓的转过身来,面沉似水,但是眉如春山、目似秋水的绝世容颜,并没有因为肃穆的表情而褪『色』,反而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她轻启朱唇,道:“皇弟请起!”俏脸上还是木无表情。
她越是木无表情,程真就越是心动,心中只在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皇后推dao了,最好是再来个鸳鸯yu。“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fei……”哈哈。
那小黄门将皇帝派遣信王前来祭祖的口谕,告诉了皇后,皇后淡淡的道:“本宫知道了,皇弟,你这就跟着本宫前来拜祭列祖列宗吧!”
程真跟着皇后拜祭那些牌位,旁边自有一帮太监宫女来提供香烛、蒲团、酒杯等物,还有一帮太监在两边排着整齐的队伍,鼓瑟吹笙,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
那演奏的曲调,显得肃穆而又庄重,但是程真的心却半点也庄重不起来,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旁边那个美丽的皇嫂身上。如果说他信王府中的那三位王妃,已经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女,那么这位皇嫂,可以说是绝『色』美女的绝『色』了。
程真看着皇后的小手拿着香抬起放下,脑海中只是不停的闪现,那日皇后沐浴之时,手臂上那红艳艳的守宫砂。
“太祖皇帝,列祖列宗在上,臣妾张嫣在这里拜祭各位先人,如有礼数不周,但请不要见怪……”皇后拜祭的声音显得很有磁『性』,程真停止了脑海中的歪心思,注意力开始转移到皇后的祈祷之声上来。
“……列祖列宗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当今皇上身体康健,心情舒泰,保佑大明朝廷基业固若金汤,国家富强,保佑大明的百姓子民家家温饱,没有疾病痛苦……如果有什么灾祸,请降临到臣妾身上吧……”
她声音无比虔诚,仿佛是从心灵的最深处发出一般,程真从侧面看她美丽的侧面,被大殿里昏黄的烛光镀上了一层金辉,显得圣洁而又庄重,那种感觉就好像看着没有成佛的观音菩萨一般。程真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整个拜祭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半个时辰,反正都是皇后在那里带着程真祭拜,皇后干什么,程真就干什么。拜祭完毕的时候,程真感觉自己的手脚都是酸的,但是皇后似乎很有忍耐力,一点都没有疲倦的异样,而是微笑道:“皇弟,祭拜完了,走吧!”
※※※
皇后似乎是喜欢跟程真一起走路,这次出得太庙来,也没有做太监们抬着的轿子,而是缓缓的带着程真在皇宫中行走。这时候天『色』刚刚黑下来,太监宫女们打着灯笼,跟在两人身后二十步远的地方。
皇后微笑道:“皇弟,最近可还好么?”看皇后的样子,似乎就当那次偷窥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程真想起那次偷窥的事情,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天生就是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性』格,当下点了点头,又嘻嘻笑道:“还好吧……皇嫂最近可好?”问了这一句,程真心中想笑,感觉两人就好像两个老学究互相问好一般。
皇后默然不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心事,就这样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时候已经到了路口,程真往南回信王府,皇后往北回坤宁宫。程真心中也是有些遗憾,因为找不到跟皇后独处的机会,没想到皇后小声的对他说道:“三日之后的夜里三更,你到城西太康伯府旁边废园凉亭中等我!”
程真大喜,正要仔细再问,皇后招了招手,已经坐上了轿子,去得远了。
程真心想:这皇后果然还是喜欢我的,看样子上次那个强吻吻对了,哈哈……他心满意足的出得皇宫来,感觉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
晚上睡在床上,程真左手揽着田淑兰,右手揽着韩栩,心中想着的却还是皇后的约会。他在想:到底这皇后什么意思?要勾引我么,看那样子不像;如果不是要勾引我,那么又为什么要这么秘密的约会呢?
他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这时候田淑兰将柔软的身子又向他靠了靠,柔声道:“王爷,想什么呢?难道是在想隔壁的盈盈姐姐么,要不要我去将盈盈姐姐拖过来?”
程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周盈盈对他已经死心塌地,但还是没有撕破最后一层遮羞布,死活不肯过来大被同眠。不过这样也好,否则他只有两只手,如何能够抱得住三名女子的娇躯。
韩栩没好气的看了看程真,笑道:“想什么盈盈姐姐啊?我看啊,他今天又看上哪一家漂亮妹妹了,在动歪心思呢!”
程真松开田淑兰,翻身将韩栩压在身下,低头猛地抓着她狂亲了一通,感觉自己的宝贝又有些抬头的趋势,于是『淫』笑着对韩栩道:“你说对了,我在想着枫儿的妹妹松儿,她迟早也是我的王妃。不过现在,我想着的却是韩栩妹妹,哈哈……”
韩栩感觉到了程真的坚挺,有些花容失『色』,求饶道:“王爷,奴婢错了,奴婢实在吃不消了……你去找枫儿吧……”那边的田淑兰也是花容失『色』,低低的道:“王爷,你真是个冤家,今夜就饶了我们姐妹罢!”
程真知道她们两人承受不住,自己也在想一个问题:他发现自己的所谓金枪,经过和三名王妃的实战演练,已经越来越厉害了,往往会出现一夜三女五六次还不够的情况。看这个样子,只有早日再寻找第四名、第五名王妃了。
那田淑英已经确定了是王妃,但是年纪太小,只有一十二岁,所以程真还是将她送回田府去了,等待她长大成人再迎娶过来。程真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皇后玉臂上那粒守宫砂来,红艳艳的,如同暗夜里的星辰。
到底皇后的约会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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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历史真相(上)
又过了几日,时间已经临近清明。程真心中盘算,天启七年三月的时候,规模浩大的陕西农民起义应该拉开帷幕了。如果历史没有改变方向的话,三月中的时候,陕西开始大旱,澄城知县张斗耀不顾饥民死活,仍然催『逼』赋税,白水饥民王二聚集了数百个无法活命的农民冲进县城,杀死张斗耀,揭开了明末农民战争的序幕。
所以他通过飞鸽传书,让史可法和熊廷弼那边密切注意陕西的情况,只要有什么异常就赶紧飞报到京城的信王府这边。布置完这一切,程真松了一口气,穿越之后的历史,就好像一张考卷,他正在这张考卷上面书写每一道题目的答案,但是考试的结果是什么,他心中没有底。
既然穿越过来了,就好好的享受这个过程,程真心想,这个时代的众多美女,就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一个都不能少了。
三月初二的晚上,程真穿上了寻常百姓的衣服,在王承恩的安排下,独自一人去到了城西太康伯府旁边的废园之中。在惨淡的月光下,程真果然见到那废园中有一处凉亭,他心中大喜,就守在凉亭的旁边等待皇后的出现。
这时候距离三更还有一段时候,程真看着天空的月牙,猛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寂寞。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他,有时候他会强烈的想念前世的电影、电视、电子游戏、陪女友逛街、陪父母去公园……
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只有在抱着田淑兰、韩栩的时候,在和魏忠贤明争暗斗的时候,程真才不会感觉到这种寂寞。他苦笑了一下,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于追求美女和登临帝位有这么强烈yu望了——这是派遣寂寞的方式。
程真看着天空的月亮,心中在默默发誓:既然老天让我来这个时代做皇帝,那么这个时代就是属于我的,我想要的一切东西都要得到,谁敢阻止我做想要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下场——被消灭!
正思想之间,远处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盈盈而来,但见得身影曼妙,飘飘如同仙子。那女子将双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呼唤:“信王爷,你来了么?”可不正是皇后张嫣么。
程真大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从黑暗冲了出来,从背后一个熊抱,顿时就将皇后苗条诱人的躯体抱在怀中,鼻子在皇后的秀发上轻轻摩挲,芳香满鼻。程真有些『迷』醉,柔声道:“皇后姐姐,你可知道,我想死你了?”
皇后使劲挣扎,但是气力到底不如男子,挣扎了半天也不曾挣开,反而弄得气喘吁吁。她放弃挣扎,有些生气的说道:“皇弟,这样不好,你放开我……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
程真可不管这些,凑过去,在皇后的左边脸颊之上轻轻一吻,笑道:“有什么不好?皇后姐姐,这里反正又没有别人,你怕什么?”
皇后让他强吻,不由得又羞又急,怒道:“皇弟,我今日叫你前来,不是让你来轻薄于我的,我有关系大明江山的重要事情,要告诉于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可真要恼了……”声音之中已经透出冷淡。
程真心想,不可过分得罪了她,这征服美女,还是心急不得的,于是松开皇后。没有想到刚刚松开,皇后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来。还好程真早有准备,抓住了皇后的小手,嘻嘻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皇后姐姐,你怎可动手呢!嘿嘿……”
皇后又气又急,但还是拿眼前这流氓没有办法,只是干瞪着程真没有办法。她嘟着嘴巴气鼓鼓的,虽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程真能感觉到那种可爱的小女儿情态——这皇后果然是个处女,这种神态浑然天成,根本就没有办法装出来。
两人对视了良久,都没有说话。程真心中暗自偷笑,木匠皇帝长期冷落皇后,自己只要再这样多下几次功夫,不怕这皇后不乖乖的跟他上chuang。他眨巴眨巴眼睛,对皇后道:“皇后姐姐,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于我么?”
皇后从他手掌中抽回自己的小手,怒道:“你先答应,不再轻薄于我,我就告诉你!”程真赶紧举手答应,笑嘻嘻的退开了两步。
皇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宫中正酝酿一场大阴谋,你皇兄非常危险,大明江山非常危险。可叹皇弟你还浑然不知,你可知道,你如此的不懂事,让我心中十分失望?”
程真吃了一惊,看着皇后的眼睛道:“大阴谋?”
皇后向程真走近两步,幽幽叹道:“元宵那天晚上,按照宫里的规矩,皇上要和后妃们一起度过。他素来不喜欢后宫,只喜欢木工活,那天也不得不来到后宫,召见了我、庄妃和肃妃几人,大伙在后宫一起看戏。谁知道戏没有看完,皇上忽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的流眼泪和鼻涕,也不停的打哈欠,口中只在叫唤‘快给我,快给我!’……”
“当时我们都吓坏了,赶紧招来了太医,谁知道太医也束手无策。后来,魏忠贤派人送来一杆烟枪,皇上吸了两口以后,就恢复了正常。我琢磨着这个事情有些奇怪,就派人去查探那杆烟枪有什么蹊跷,我派去的人弄到了一些烟土,再交给宫中的一位老太医。那老太医细细的检查之后,说这是一种产自天竺那边的毒『药』,吸食之后人会飘飘欲仙,短时间内非常舒服,但是长时间吸食就会成瘾,只要有一日不吸食就浑身不舒服,到后来,这种毒『药』就会将人的精力抽空,让人变得形容枯槁,直到死……死亡!”
程真吃了一惊,道:“那种毒『药』,可是叫做罂粟花!”
皇后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些惊讶,道:“你怎的知道?”
程真叹了口气,心中明白了几分。历史上,这天启皇帝几乎将整个国家都交给了魏忠贤,这是有些不正常的,后世的史学家们觉得,光用“喜欢木工活,宠信魏忠贤”不能够成为充分的理由。天启皇帝为什么要将整个国家交给魏忠贤?为了这个课题,那些史学家们可以说是考证出了种种理由,他们哪里知道——魏忠贤竟然是用罂粟这种东西控制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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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历史真相(下)
皇后稍微平缓了激动的心情,又说道:“知道此事以后,我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宠信魏忠贤,竟然是因为受他挟制。后来我又找了个机会,偷偷的将此事告诉了皇上,没想到皇上只是叹气,让我不要管此事。当时皇上在做木工活,这时候魏忠贤来了,我偷偷的藏在了房间里,听到魏忠贤和皇上激烈的争吵,他们争吵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一张藏宝图!”
“魏忠贤说:皇上,如果你还想当这个皇帝,还想好好的活着的话,就将那藏宝图交给奴才!没有想到皇上回答很强硬,他说:魏忠贤,如果你想要这太祖宝藏,就不要『逼』我,若我死了,你也拿不到宝藏!”
“我心中害怕,大气也不敢出。没有过得一会,就听到皇上在地上打滚,不停的嚎叫,似乎是痛苦至极,我估计他的瘾又犯了。我听着皇上在那里痛叫,心中也是不忍,那魏忠贤只是在一旁冷笑。后来皇上受不了痛苦,竟然拿起凿子就要『自杀』,魏忠贤吓坏了,赶紧拉住皇上,给了他烟枪……”
“皇上没事了,魏忠贤说,我看你还能忍多久,然后就走了。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皇上拜托了我一件事,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宫中耳目众多,所以我才借着清明扫墓的机会回家,今天约了你到此处相会。皇弟,朝廷局势危险到此等地步,你还如此胡闹,你对得起你皇兄么?”
说道这里,皇后看着程真,泪水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程真心中震惊至极,没有想到这天启皇帝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没有揭开的历史真相。魏忠贤用罂粟花控制天启皇帝,所以才能独揽大权;而天启皇帝用藏宝图为资本,让魏忠贤不敢这么快篡权,双方才保持了这么一种均势。看似平静的朝堂和后宫,其实底下却是暗流汹涌。
那看似昏庸的天启皇帝,其实很坚强,也很能够忍辱负重,居然能够在毒瘾发作的时候,还不惜用生命来保住那张藏宝图。程真感觉背后的血燃烧了起来,他牵住皇后的小手,道:“皇后姐姐,皇兄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皇后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道:“皇上让我告诉你,大明朝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了,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自己『性』命周全;如若他有什么意外,自会有一帮人拥戴你为天下之主,还有……还有……”说到这里,皇后脸『色』有些微红,显得甚是尴尬。
程真奇怪道:“怎么了,皇兄还有什么话告诉我?”
皇后憋了半天,终于继续说道:“皇上说,他对不起我,他知道你……知道你真心喜欢于我……将来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于我!”说到后来,皇后的声音已经细如蚊蚋,几不可闻。虽然在黑暗中,但是程真看到皇后的脸红了。
这简直有些『乱』七八糟!程真心想,天启皇帝没有子嗣,把大明江山托付给他,这还说得过去,但是把自己老婆都托付给弟弟,似乎真有些说不过去罢,这不是『乱』伦,自己给自己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么?
不管这命令怎么样奇怪,反正天启皇帝是将自己的老婆送给程真这个弟弟了,程真心中欢喜,于是将皇后的小手抓到自己的胸口,问道:“皇后姐姐,我的确是真心喜欢你,你可愿意让我来照顾你么?”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询问了,程真打定主意,只要皇后点头,他今夜就要找个地方将皇后推dao了。
皇后也不挣脱开双手,而是直直的看着程真,双眼犹如晨星一般明亮,道:“如若你铲除阉党,还这天下太平,我什么都答应你!”说完将小手抽了回去,转身,道:“时候也不早了,皇弟你回府罢,记得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跟魏忠贤对着干!我会随时派人将宫中消息告诉你的!”
皇后缓缓的去了,程真看着她曼妙的背影,感觉如同在梦中一般。今夜所知道的历史真相,皇帝的奇怪命令,这一切都是真的么?他咬了咬自己的手臂,直到有了疼痛的感觉,才明白这原来是真的。
※※※
回到王府已经是四更天了,程真从一道暗门进了王府,没有觉得有一点困意,而是马上找到了诸葛卧龙。诸葛卧龙就住在王府的后园之中,在那里要了一间小小的静室,每日打坐至天亮。
这诸葛卧龙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说他修行吧,他大鱼大肉来者不拒;你说他不修行吧,他住的地方朴素至极,除了一个打坐用的蒲团,再没有其他东西。程真盘着腿在诸葛卧龙身边坐下,觉得那地板实在是拔凉拔凉的。
诸葛卧龙睁开眼睛,笑道:“王爷这么晚前来,必然是有要事相商,请说罢!”
程真将魏忠贤用罂粟花控制天启皇帝,天启皇帝用藏宝图要挟魏忠贤的事情,跟诸葛卧龙说了一遍;只是将天启皇帝托付皇后之事,略去不提。
诸葛卧龙也是颇为惊讶,细细思索了半天,道:“如果皇后娘娘所说是真,那么皇上的身体,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这太祖宝藏上面,魏忠贤一日未能得到这太祖宝藏,就一日不敢动手。王爷,这形势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程真点了点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魏忠贤手中掌握着朝政和兵权,就算他没有拿到太祖宝藏,一旦皇上驾崩,如果魏忠贤狗急跳墙,凭借手中的大权强行登基称帝,恐怕也危险得紧!”
诸葛卧龙哈哈大笑,捻须道:“王爷不必担心魏忠贤会强行篡位,如若他要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魏忠贤虽然是男子之身,但是名义上却是个太监,太监当皇帝,乃是名不正言不顺,历朝历代没有一个太监能登上帝位的,所以那魏忠贤才如此痴『迷』太祖宝藏。传言‘得太祖宝藏者得天下’,魏忠贤对此肯定深信不疑,断断然不会强行篡位的!”
程真一想,也觉得有理。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让这魏忠贤拿到太祖宝藏,同时暗中积蓄力量。但是魏忠贤已经铲除了东林党,独揽朝政,下一步恐怕就要对付自己这个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了,究竟该怎么办?
程真将这个问题告诉诸葛卧龙,诸葛卧龙细细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哈哈大笑道:“只须如此如此……”听他说完这个计谋,程真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心想:这姓诸葛的家伙他妈的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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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建造生祠
没有过得几日,陕西二龙山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陕西大旱,饥民越来越越多,看样子『乱』象已生。再过得几日,果然传来了陕西白水农民王二领导几百饥民起义的消息,京城里面的官儿们,对于这种小规模的起义已经习以为常,根本就没有人放在心上。
只有一个知道历史的程真,在那里着急,心中暗暗祈祷这起义不要发展得太快才是,否则他将来当了皇帝,也不好对付啊。所以他给史可法和熊廷弼二人又下了一道命令,让他们尽力吸收饥民加入山寨,扩大自己的力量。
与其让那些饥民变成起义军,不如让他们变成自己的军队,程真是这么想的。
还有一个让程真感到不爽的就是,信王府太没钱,根本就养不起太多的军队,二龙山那边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他这边却还是拿不出银子来。平日里他用黄金之眼看那些京官,一个个都是富得流油,心中不由得涌起这么一个念头:等老子当了皇帝,找借口把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抄了家,就不怕没有钱用了。
※※※
诸葛卧龙的『奸』计也开始实施了!
从三月初八起,京城里面四处开始传言,说是太祖宝藏图现身了,那宝藏图上的所说的宝藏地址,乃是在湖南的长沙府。一传十,十传百,宝藏还没有挖出来,就开始变得有鼻子有眼了。
魏忠贤也是将信将疑,但是三天之后,东厂的暗探给他送来了半张藏宝图,古『色』古香,惟妙惟肖,跟魏忠贤所知道的藏宝图一个样子。那藏宝图上给出的藏宝地点,竟然有七处,其中有一处正是当年于谦取出宝藏的凤阳,魏忠贤不由得又信了几分。
毕竟太祖宝藏是魏忠贤的命根子,这种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魏忠贤找来客氏、崔呈秀、魏良卿和许显纯等人商议,要不要去挖这些宝藏。反正这时候阉党大权在握,人力物力都有的是,所以一致同意去挖这些宝藏。
崔呈秀虽然马屁很多,但是人却是相当精细,他对魏忠贤道:“干爹,这宝藏自然是要挖的。但是在神宗皇帝的时候,朝廷向各地派出矿监挖掘宝藏,却是引起了民愤,差点引发大『乱』,最后才不了了之,没有得到宝藏。孩儿觉得,挖宝藏归挖宝藏,必须有一个好点的幌子!”
魏忠贤一听,觉得颇有道理,脸上『露』出了一丝干笑,道:“呈秀,你有什么好的法子么?”
崔呈秀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道:“现在干爹的名声如日中天,何不效仿古人,令各地的官员则地给干爹建造生祠,一来让那帮愚民百姓四时祭拜,可以提高干爹的名声;二来可以借着这建造生祠的事,挖掘太祖宝藏。此乃是一举两得之事也!”
魏忠贤眼前一亮,开怀大笑起来,拍着崔呈秀的肩膀夸赞道:“好好好,呈秀你果然是好孩儿!就照你这个主意办吧!”他想要登基篡位,最怕的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既能够利用建造生祠提高名声,又能够暗地里挖掘宝藏,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明末历史上的一场闹剧开始了。程真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场闹剧又是他一手造成的。
※※※
魏忠贤建造生祠,祭祀自己,这个事情自然不能自己来做。于是在崔呈秀的唆使下,浙江巡抚潘汝桢和苏杭织造李春两人,上书朝廷,说是厂臣魏忠贤,乃是朝廷栋梁,劳苦功高,应该给魏忠贤建造生祠,四时祭祀。
反正是魏忠贤掌握朝政,所以礼部这边大笔一挥,就同意了这个奏章。于是潘汝桢在杭州西湖边的关帝庙和岳武穆祠堂中间,弄了一块土地,开始建造魏忠贤的生祠,目标竟然是高大宽敞,富丽堂皇,超过关帝庙,盖过岳武穆祠堂。
不用说,这选的地方,自然是那份藏宝图上标出来的地方。魏忠贤暗地里派了一批人前去杭州,就在那动工建造祠堂的地方挖掘所谓的宝藏;每隔数日,都有飞鸽传书送往京城,一方面报告工程的进度,一方面报告有没有挖掘到宝藏。
为了鼓励其他地方的官员们建造生祠,魏忠贤给潘汝桢和李春两人加官进爵,大肆赏赐。这个风气一开,各地的生祠就好像雨后春笋一样的立了起来。那藏宝图上标出来的几处藏宝地点,自然是必须要建造生祠的;其他地方的官儿,为了拍魏忠贤的马屁,也争先恐后的建造生祠。
一时间,建造生祠仿佛成了一种时尚一般,不建造生祠就是得罪阉党,所以几乎全国各地都在火热朝天的建造生祠。
程真开始的时候是目瞪口呆,后来却是暗自偷笑,根本没有想到他又用这种滑稽的方式影响了历史的进程。不过这样也好,魏忠贤沉浸在对太祖宝藏的幻想和各地生祠的歌功颂德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想起他这个信王爷,皇位唯一可能的继承人。
到了六月,很多生祠已经基本建成了,但是魏忠贤压根儿就没有捞到多少宝藏。就算是某些地方的生祠建造过程中,挖到了一些宝藏,也不过是前人的墓葬而已,其数量远远的及不上太祖宝藏的档次。
魏忠贤不由得目瞪口呆,对着许显纯大发脾气:“他妈的什么狗屁太祖藏宝图,明显就是个假货,你手下的人怎么办事的,弄到个假货来糊弄老子?”他怒不可遏,命令崔呈秀不停的抽打许显纯耳光,将那许显纯抽打得如同猪头一般。
半晌,魏忠贤喝道:“他妈的,停了,今夜就进宫去,那小皇帝不把藏宝图交出来,老子今天非整死他!”说完就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崔呈秀紧紧跟上,媚笑道:“干爹,那各地建造生祠的奏章,是不是就不批复了?”
“批!让他们继续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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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痛不欲生
勤政殿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已经被赶走,只留下了一批效忠于魏忠贤的锦衣卫。透过勤政殿外面的窗格,向勤政殿内部看去,只见到窗格上面映着昏黄的灯光。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是天启皇帝做木工活正热火朝天的时候,今日里却是悄无声息。
在勤政殿中。
魏忠贤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天启皇帝,心中又是痛快又是担心。他从去年开始诱骗这年幼的天启皇帝吸食罂粟花大烟,到了今年过年之后,终于初见成效。现在这天启皇帝已经离不开那罂粟花了,可以说皇帝已经成为他手中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这是他痛快的地方。
试想,他一个小小太监,能够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多么不容易啊,痛快痛快!
但是魏忠贤还是有担心,这天启皇帝虽然小事糊涂,只顾着做木工活,以前就将所有的朝政都交给他和客氏处理。但是碰到关系大明龙脉的太祖宝藏,却是一点都不含糊,脾气倔强得如同驴子一般。魏忠贤看着天启皇帝翻滚痛苦的模样,还真的担心万一他死了,自己就永远拿不到太祖宝藏,永远没法登临帝位了。
这时候地面上的天启皇帝,已经是面如人『色』,气若游丝的爬了过来,扯着魏忠贤的裤腿,哀求道:“忠贤,九千岁,你就给朕抽一口,给朕抽一口吧……朕……好难受啊,想死了!”说完拿着头就往地面上猛力的撞击而去。
一只大手将天启皇帝的脑袋托了起来,却正是魏忠贤的大手。魏忠贤冷笑道:“想死么?没那么容易!”他凑到天启皇帝的耳朵边,温柔无比的说道:“皇上,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浑身有几千几万个虫子在咬,在你的肠子肚子里,在你的脑袋里,在你的肉里,爬来爬去,爬去爬来啊!那种感觉,好舒服好舒服,是不是?”
天启皇帝看着魏忠贤,眼神中如同要喷出火来,但是旋即又转为哀求:“求求你了,给朕抽一口吧,朕……朕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有什么?”
魏忠贤温柔的『摸』了『摸』天启皇帝的脑袋,柔声道:“乖……这才乖嘛,咱家不要什么,只要你把那张藏宝图交出来就行了!以后你照样做你的皇帝,做你的木工活,抽你的罂粟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哈哈!”
他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在夜空中听去就如同猫头鹰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想到的是,天启皇帝一听到“藏宝图”三个字,目光马上变得坚定起来。他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也跟着魏忠贤哈哈大笑,到后来变成了魏忠贤止住笑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怒道:“你笑什么?”
天启皇帝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不停流下,但还是咬着牙,冷笑道:“我笑你低估了大明朝廷皇帝,笑你看轻了朱家的子孙!”他虽然面容枯槁,但是这一刻看来却是坚毅至极,昏黄的烛光下,他的一双眸子如同晨星一般闪亮。
魏忠贤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好,就让咱家看看朱家子孙的能耐吧!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嘴巴里面塞上布条!”
几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死士冲了过来,天启皇帝目光一瞪,喝道:“你们绑的可是当今皇帝,就不怕终有一日满门抄斩么?”他到底做了六年多的皇帝,虽然神情委顿,但是余威犹在,那几名锦衣卫果然开始犹豫起来。
魏忠贤喝了一声,那几人这才冲过来,将皇帝绑在硕大的柱子上,然后用布条塞住他的嘴巴,让他连咬舌头自尽的机会都没有。魏忠贤凑了过来,柔声的对天启皇帝道:“校哥儿,你如果想通了,就摇这个铃铛,咱家就睡在隔壁,听得见!”说完将一个铃铛放在天启皇帝手中,天启皇帝又惊又怒,却是毫无办法。
大殿的火光熄灭了,天启皇帝咬牙忍受着那沁入骨髓的痛苦,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正是六月十五的日子,天启皇帝想起了年轻时候和弟弟朱由检,也就是信王一起玩耍的日子,想起来自己登上皇位的时候,想起了『奶』妈客氏,想起了皇后张嫣,更想起了那次令他终生痛恨的意外……
从二十岁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而现在,他是清晰的感觉到,死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天启皇帝苦笑,自己糊涂了一世,那么死前再做一件清醒的事情吧。他松开了手中的铃铛,闭上眼请,心中默默念诵:一,二,三……
……
等到魏忠贤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猛然想起,皇帝还关在大殿中,莫不会已经死了。昨夜他也是让天启皇帝的硬气给气糊涂了,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将这皇帝绑了起来。现在却有些后悔起来,如果他死了,那太祖宝藏岂不是泡汤了。
他急匆匆的赶到大殿,只见天启皇帝并没有死,而是已经沉沉睡去。再伸手『摸』了『摸』天启皇帝的衣服,竟然已经是湿透了——这年轻的皇帝,竟然活生生的坚持了一个晚上。
魏忠贤大惊失『色』,伸手将天启皇帝摇醒,喝道:“校哥儿,你听清楚了,昨夜发生的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如果你敢大声喧哗,这朝野上下都是我的人,你知道厉害!”
说完下令手下人给天启皇帝松绑,送天启皇帝用膳洗澡,所有的事情就真的如同没有发生一般。然而,让魏忠贤感到心灰意冷的是,天启皇帝又一次挫败了他。如果说前面几次,都是最后魏忠贤妥协,给了天启皇帝罂粟花;那么今天,没有给罂粟花的情况下,他还是挺了过来。
这真是有些可怕!
魏忠贤走出勤政殿,这时候一名神宫监的总管太监前来请示:“九千岁,再过三日就是皇上二十二岁大寿,要如何安排?”
魏忠贤没好气的回答:“按照老规矩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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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皇帝寿辰
六月十八日,正是天启皇帝的二十二岁寿辰。程真和三名王妃都被一起召进了皇宫,给天启皇帝贺寿。一路上程真心中又是高兴,又是不安。
高兴的是,上次诸葛卧龙定的计策,成功把魏忠贤这蠢货忽悠住了,让他浪费了大好时间。那张藏宝图,其实是诸葛卧龙照着真的藏宝图仿制出来的,诸葛卧龙这人实在是神通广大,模仿出来的惟妙惟肖,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诸葛卧龙故意将上面的藏宝地点,换成了七个,然后又派遣了一批人出去造谣,将太祖宝藏吹嘘得神乎其神,想不到魏忠贤果然上当,竟然借着建造生祠的名头,在各地挖掘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宝藏,白白的浪费了三个月时间。
只有程真这个知道历史进程的人,才明白这三个月有多重要。
魏忠贤已经初步掌握了朝政,如果他抓住这三个月时间,进一步清除朝廷和地方上的异己官员,进一步的清除各地带兵的异己将领,全部换成他阉党的人。那么到那个时候,就算是程真挖掘出来了太祖宝藏,恐怕也面临只有钱有名声、没有兵没有将的局面,再怎么神通广大的也没有办法跟魏忠贤抗衡!
现在三个月过去了,如果历史没有错的话,七月底的时候天启皇帝就会驾崩,魏忠贤已经再没有时间来进一步掌握朝政和兵权了。
此消彼长,在这三个月时间中,程真在诸葛卧龙、王承恩以及皇宫中的皇后帮助下,掌握了不少肯参与铲除阉党的重要力量。比如京城兵马司的部分少壮军官、锦衣卫中的部分力量,还有驻扎在陕西的部分力量,其中竟然包括那洪承畴。
在熊廷弼的影响下,驻扎辽东的孙承宗答应,只要京城的阉党有什么异动,他万死不辞也要为国效劳。这是最重要的一股力量,因为明末时候,大明朝廷的精兵就分布在宣大一线和辽东两处地方,其他地方的兵马都不算精兵。
宣府大同一线的精兵,是用来对付瓦剌和鞑靼部落蒙古兵的,而辽东一线的精兵是用来对付满洲人的,这两处的精兵就有三十万。宣大一线的精兵掌握在兵部尚书崔呈秀手中,是属于阉党的力量;现在辽东的孙承宗肯答应对付阉党,那么反阉党的一派就有了足够的兵力,就算是打起大的战争来,也不用害怕魏忠贤了。
想到这里,程真不禁冷笑,自己到底是开着作弊器来到这个时代的,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一点永远是魏忠贤没有办法相比的。如果魏忠贤知道天启皇帝七月就会死,恐怕也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去建立生祠挖掘宝藏了。
程真今天进宫,除了给皇帝祝寿,还要去密会锦衣卫的副指挥使,那人的名字也是颇有意思,竟然叫做胡说!
※※※
马车进了皇宫,慢慢的再向前开进,周盈盈的身体颤抖起来。程真估计她是因为要见到魏忠贤这个大仇人,所以才会如此激动,于是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盈盈,不要激动,待会你只管跟着枫儿就是了,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周盈盈眼眶中沁出了泪珠,咬着牙齿道:“王爷,我一想起那阉贼,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程真信心万丈,一字一顿的在周盈盈耳边说道:“盈盈,本王向你保证,保证在三个月之内拿下那阉贼的人头,送到你父亲灵前祭拜!你相信本王说到做到,今日千万要忍耐!”
周盈盈点了点头,这时候外面的王承恩轻轻咳嗽一声,道:“启禀王爷,已经到了!”
※※※
皇宫中摆放寿宴的地方,就在仁寿宫,三品以上的京城文武百官,还有伯爵以上的皇亲国戚们,都陆陆续续的来到了高大巍峨的仁寿宫。魏忠贤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当朝第一红人,亲自站在仁寿宫的门口,“代表”皇帝迎接前来拜寿的客人。
看到信王爷过来,魏忠贤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亲亲热热的牵着程真的手,大笑道:“哎哟信王千岁您可来了,皇上最想念的就是您呐,您跟奴才过来,这边这边来……”程真也笑嘻嘻的跟他敷衍。
没想到魏忠贤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信王爷,你呆在京城的时间够长了,今日还是跟皇上说说,就藩去吧!你要明白,留在京城没有好果子吃!”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程真知道他挖掘宝藏失败,估计又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来了,当下也小声的说:“九千岁,本王正巴不得去藩地享福呢,今日本王提出就藩,你可要大力帮忙才是!”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大笑着往仁寿宫中走去,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以为这两人关系好得不得了。
天启皇帝看到程真进了大殿,高兴至极,马上向身边的太监传口谕,让信王坐到他身边来。程真如言坐到他身边,将诸葛卧龙画的一副字画,通过太监递给了天启皇帝。那正是一副岁寒三友图,诸葛卧龙笔触功力惊人,画出来的水墨画简直就是栩栩如生,天启皇帝看着那幅图,龙颜大悦,不停的呵呵直笑:“嗯,好……好,不错!来人,挂到朕的寝宫去!”
程真这时候才细细的看天启皇帝,但见他比上次所见的时候还要枯瘦,脸颊深深的陷落下去,两个眼眶明显有了黑『色』的眼影。虽然太监们给天启皇帝涂了眉『毛』,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但是丝毫没有提起他的精神来,反而使得他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吸血鬼一般。
虽然天启皇帝精神不佳,但是每次看程真的眼光,还是充满了慈爱的光芒,这让程真心中颇为感动。不管怎么样,虽然自己是假冒的,但是这个皇帝哥哥一直对自己非常好,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他心中不由得怜悯起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来。
出乎程真意料的是,当程真提出就藩,魏忠贤也出来帮着说话的时候,天启皇帝一口就答应了要求,并且当场下了一道圣旨,命令就藩所在地长沙的地方官员,用三个月时间为信王造出一座王府来。
程真看向天启皇帝的目光变得更加怜悯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这个皇帝哥哥其实心中雪亮,知道活不了多久了,所以用三个月建造王府的借口,来拖着让程真留在京城。程真心中益发感动,心中对那魏忠贤的痛恨,不由得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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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太祖夜宴
天启皇帝的寿宴十分隆重,文武百官酒杯相碰,拍马屁的话此起彼伏,一派太平盛世景象。只有程真这个局外人明白,这种表面的繁荣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陕西的农民起义已经拉开了帷幕,就好比一场即将燎原的大火,已经有了最初的火星,如果不及时阻止,那么就是毁灭一切的结局。
参加寿宴的大臣,和上一次参加信王大婚婚宴的大臣,明显已经有了不同。上次还能够明显的分为阉党、东林党和中间派,这次干脆就是清一『色』的阉党了——魏忠贤铲除东林党之后,在朝政上已经有了压倒『性』的优势,文武百官里面,十个倒有九个是阉党。
程真心中暗自心惊,他自己是黄金之躯,就算是跟阉党翻脸,也不害怕会被杀死;但是他心爱的那些美女可不是这样,一个个都是凡夫俗子,娇弱得很,如果现在跟阉党翻脸了,纵然自己能保住『性』命,如果田淑兰、周盈盈和韩栩有什么意外,那就亏大了。
所以程真带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小脸,举着一个酒杯,在百官之中穿梭。碰到崔呈秀,他就说:“哎呀,崔大人,您可是比上次看上去精神多了,看您这印堂发亮,恐怕要发大财了……”然后两个碰杯,哈哈大笑。
碰到许显纯,程真就伸手去拍打许显纯强壮的胸脯,口中“啧啧”夸赞:“哎呀许大人,您的武功又精进了,不要是朝堂上,放眼当今天下武林,又有谁是许大人您的对手……许大人您应该去辽东,只要您一出马,那些满洲鞑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许显纯哈哈大笑,很是得意。
碰到魏良卿,程真就会说:“魏国公,我看您面带桃花,恐怕最近艳福不浅……”然后私底下靠近魏良卿,小声道:“有什么好的货『色』,可别忘了兄弟我哦……”然后挤眉弄眼一番,魏良卿会意,两人碰杯大笑。
……
到得后来,程真自己都觉得自己讲的话实在是太过肉麻,都有些想吐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开始佩服自己,到这个时代以后,别的本事没学会,拍马屁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精进了,已经快赶上马屁精崔呈秀了。
不过程真有点感到欣慰,他在大臣们中间穿梭,注意到了不少大臣沉默不语,就算脸上有笑容也显得勉强。他心里留了个底:这些人就是将来栋梁,将来对付阉党,对付满洲鞑子和李自成,靠的就是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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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的间隙,程真觉得有些『尿』急,于是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去如厕。一泡『尿』下去,感觉舒畅了许多。回来的路上,在一处假山的狭窄口子上,他看到眼前一个壮汉站在门口。那人穿着宫中侍卫的服饰,怀里抱着一柄妖刀,虽然个头不高,但是站立在那里,宛如山岳一般不可撼动。
程真对那人笑笑,道:“劳驾,让个路!”
那家伙依旧目无表情,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程真心中有气,一个宫中的小小侍卫,也敢冒犯他这个王爷么?他再说了一句:“大胆狗才,你不认得本王么?”话音刚落,那家伙手中的腰刀连鞘出击,势如闪电一般击来,程真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被制住,拖到一旁的小山洞中。
那家伙放手松开程真,程真大怒,道:“大胆狗才,你敢冒犯本王?”那家伙缓缓跪下,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递给程真。程真接过一看,那上头写着“锦衣卫副使”五个打字,终于想起来,这家伙乃是锦衣卫副使胡说,是这次进宫要见的人之一。
胡说刚才之所以出手冒犯,恐怕是为了说话方便。程真道:“胡说,你且起来,你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那胡说也不起来,缓缓的吐出几个字,道:“皇上令微臣听命于信王,信王但有命令,请说!”
程真正要问问胡说,关于宫中锦衣卫和御前侍卫,魏忠贤掌握了几成,他手里有几成。这时外面有小太监在喊“信王,皇上有请”。胡说面『色』稍变,小声道:“信王但请放心,有什么命令,请到这里!”他将一张纸条放在程真手中,大踏步去了。程真匆忙之中看了一眼,那纸条上写了一个地址,是什么“丽香院三楼丁字房”,也不及细想,赶紧走出假山来。
虽然跟这个叫做胡说的家伙才见过一面,但是程真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对于此人极度放心。看着那家伙走路说话的样子,就觉得可靠,他心中对于掌握宫中侍卫,在皇帝死后顺利登基,信心又膨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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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皇帝喊程真回来,却是要看戏。天启皇帝此人生平有两大爱好,第一就是做木工活,第二就是看戏了。他不但看戏,而且喜欢自己扮作戏子,上台演出,接受后宫妃子、宫女太监和大臣们的欢呼。
戏台上出演的戏,是《太祖夜访》,说的是宋太祖赵匡胤和弟弟赵光义,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到名士赵普家中拜访,将赵普请出来做宰相的故事。演宋太祖的那个戏子,可能是没有在皇宫中演出过,不习惯这种大场面,明显有些紧张,在台上畏首畏尾的。
天启皇帝看得不爽,干脆挟着程真的手,走上台来,将那帮戏子赶了下去。然后命令戏班的人给他和程真换装,他来出演宋太祖赵匡胤,程真来主演赵光义,两人穿着厚厚的戏服,登上台来。天启皇帝还真有一手,依依呀呀的唱,似乎比那些戏子还唱得好,下面的大臣和宫女太监轰天价的加好,程真心中不由得大是佩服。
天气炎热至极,不一会两人都是汗流浃背,程真心中暗暗叫苦,天启皇帝却是兴致高昂至极,越唱越是起劲。到得那出戏高『潮』的地方,他左手挟着程真这个“赵光义”,右手挟着那个扮演赵普的戏子,纵声长笑,接受底下宫女太监和大臣们轰天一般的欢呼。
程真分明看到,魏忠贤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冷冷的看着台上一出戏。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看着天启皇帝就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天启皇帝携着程真的手进入戏台后面,在换衣服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皇弟,回去好好看看那张龙凤床!”程真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天启皇帝已经脱下戏服出去了,门口两个太监冷冷的看了程真一眼,也跟着出去了,分明就是魏忠贤派来监视的人。
“龙凤床!”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回信王府的马车上,程真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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