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汉奸聚会
哼,『淫』『乱』个p,程真心想,老子改天找个机会,给你们弄点春『药』,再把你们两个灌醉了,然后将3p的事情生米煮成了熟饭,让3p成为了发生过的既成事实,看你们两个以后还同意不同意。
他打着这个歪心思,躺在虎皮靠椅上yy,这时候王承恩从门外进来,凑到程真旁边,笑道:“王爷,明日要带着三名王妃,去太庙行庙见礼。有些礼仪,是需要今日就熟悉一下的,礼部派来了两个人,王爷您要不要听听?”
程真懒洋洋的点了点头,王承恩拍了拍手,早有两名礼部官员走进来,摇头晃脑、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大串,足足有半个时辰吧……等到他们说完的时候,程真早已经睡着了。王承恩挥挥手让那两名目瞪口呆的礼部官员退走,侍立在一旁。
不一会程真醒来了,看看礼部官员走了,不由得精神一振。他想了想,悄悄问王承恩道:“老王,你可有路子,能够找到那种给男女之事助兴的神『药』?”
王承恩目瞪口呆,愕然道:“王爷您……”
程真伸手在王承恩胖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没好气的喝道:“不是本王用,不是给男人用的,是给女子用的……”
王承恩赶紧又换上了笑容,拍马屁道:“王爷果然是英明神武……”
程真怒道:“他妈的,这事情跟英明神武有个屁关系,少废话,给你三百两,买到了神『药』,剩下的都赏赐给你。快去办事,越快越好!”
王承恩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一边说:“王爷果然是英明神武……”一边退出了书房。他办事历来利索,程真心中高兴起来,又开始哼哼他自创的十八『摸』小调:“我一呀『摸』,『摸』呀『摸』,『摸』到韩栩妹妹的大腿边;我二呀『摸』,『摸』呀『摸』,『摸』到枫儿妹妹的细腰边;我三呀『摸』,『摸』呀『摸』,『摸』到皇后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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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真在王承恩和礼部官员的带领下,志得意满的领着三名王妃去太庙祷告祖先,算是正式完成整个婚礼。
祷告的时候,三名王妃的心情截然不同,田淑兰和韩栩让程真这个冒牌王爷宠爱着,夜夜春xiao,深深品尝到男女之事的滋味,自然是高兴无比。只是昨夜里实在是『淫』『乱』无比,两名美女都觉得有些难堪,韩栩不敢看田淑兰的眼睛,田淑兰同样如此,一直低着头。
只有周盈盈还是那副冷冰冰、楚楚可怜的模样,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她父亲周遇吉的事情已经让程真摆平了,按道理她是要从了程真的。她不喜欢程真这个王爷,但是似乎,如果她被迫真的跟程真这个王爷上chuang,也不会在乎。
程真看着她那个古井不波的样子,心想:他妈的,谁说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复杂,眼前周盈盈这小娘皮就复杂得很,真他妈的不知道她脑子里面想些啥!
不过周盈盈越是这样,程真看她就越觉得有味道,看她身躯娇小玲珑,但是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大得不成比例的眼睛,仿佛就会说话一般;眼睛会说话而嘴巴却不说话,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更重要的是,自从程真了解到周盈盈的特殊本领之后,就更加不想放过这周盈盈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周盈盈必须做我信王的老婆。周盈盈的特殊本领,乃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所以她几乎看遍了这个时代所有的书籍,对于各种历史典籍如数家珍,程真心想:这个小娘皮就是个电脑啊,将来老子用她来做秘书,绝对可以帮上巨大的忙!
因为周盈盈读书很多,所以也是三名王妃当中最聪明,最知『性』的一个,仿佛就好像是程真前世那个时代的白领女『性』一般,骨子里面也有些天生的傲气。越是这样,程真就越是想要征服她,想要将来有一天要将这有点傲气的小娘皮压在身子底下,让她变成『荡』『妇』,服服帖帖的跟自己玩4p。
在祷告完毕之后回王府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事情,让程真很是生气。
冒牌王爷骑着马,三名王妃坐着轿子,后面跟着十多名王府侍卫赶路回王府,一行人在西厂胡同那里碰到了两个汉子打架,旁边围了一群人。程真向来喜欢看热闹,于是众人停了下来。只见打架的两名汉子,都穿着明朝武官的服侍,其中一名汉子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生得瘦小白净,另外一名汉子却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显得粗旷而又孔武有力。
那瘦小汉子虽然身体吃亏,但是手脚利索,格斗经验颇为丰富。开始的时候,壮硕的少年咄咄『逼』人,占了上风,但是多次攻击都给那瘦小汉子躲开,到得后来反而体力不济,气喘吁吁起来。这时候瘦小汉子开始强攻,连续几招就将那少年『逼』得连连后退。
不多时,瘦小汉子使了个绊子,那少年不小心吃了这个绊子,硕大的身躯重重的倒在地上。瘦小汉子骑了上去,将少年双手扭住,让他动弹不得,喝了一声:“吴三桂,你服不服?”
程真吃了一惊,那壮硕少年,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汉『奸』吴三桂,就是那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吴三桂,就是那个在康熙盛世造反的吴三桂?这时候只听到那吴三桂大呼道:“不服,老子不服你,有种明天继续来!”他声音颇大,就如同铜锣一般,远近皆闻。
只听到后面传来轻轻的响声,程真转头看去,原来是周盈盈掀开了轿子的门帘,瞪大眼睛看着被压倒在地的吴三桂,脸上现出了关切的神『色』。吴三桂也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周盈盈,顾不得狼狈模样,再次大喊道:“盈盈表妹,盈盈表妹……”目光中满是热切之『色』。
看这个样子,周盈盈跟吴三桂原来是认识的,周盈盈是吴三桂的表妹;而且看周盈盈对吴三桂的眼神,关系似乎还不浅。莫非周盈盈嫁入王府,就是为了救父亲,其实她跟这个大汉『奸』吴三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么?程真心中恼怒起来,回头再去看周盈盈,周盈盈看到他凶狠的眼神,赶紧落下轿子的门帘,退了进去。
他妈的,这件事情有猫腻,肯定有猫腻!程真很是生气,他早忘了这个时候的吴三桂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重重的“哼”了一声,对王府侍卫统领范坚强道:“护卫好王府的车队,不许任何人靠近,出发回王府!”
范坚强带着几名王府侍卫分散到队伍的周围,王府的队伍又开始行进。
这时候只听到那边传来一声惨叫,竟然是吴三桂伸出手去,对着那瘦小汉子来了一记撩阴的“野猴摘桃”,那瘦小汉子吃痛,惨叫一声,然后被吴三桂给掀翻在地上。他身体也是强悍,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破口大骂道:“吴三桂,你怎的如此阴险?”
吴三桂那张脸一红,强词夺理的咆哮道:“滚开,今天老子不跟你打了!洪承畴,比武就跟打仗一样,哪有阴险不阴险一说!”
“洪承畴?”程真又吃了一惊,心中暗叫晦气,他妈的,今天是倒霉了,碰上一个汉『奸』不算,还要碰上第二个?这个洪承畴,莫不是那个投降皇太极,比吴三桂还先叛国的汉『奸』么?而且这吴三桂也不是好东西,小小年纪就这么阴险,难怪长大了要当汉『奸』……今天这他妈的真成了汉『奸』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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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表亲一场
这时候那吴三桂避开洪承畴,飞速的往王府的队伍这边赶来,他人高马大,速度飞快。程真赶紧爆喝一声:“将他拦住!”自从程真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已经有意识的加强了王府侍卫们的训练,虽然没有搞什么现代训练方法现代军营建制啥的,但是也足以让这帮侍卫们令行禁止,战斗力大幅提升。
侍卫们排成两排,将吴三桂拦住。王府侍卫总管范坚强,据说是从武当山下来的,武功很是不错,当下举起手中刀鞘挡在吴三桂面前,喝道:“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冲撞信王爷的车驾,还不快给老子滚!”
吴三桂听到“信王爷”三个字,吃了一惊,眼中闪过狡诈的神『色』,赶紧满脸堆笑的对范坚强道:“对不起,小的不知道是信王车驾,小的不知情……将军您原谅小的,小的这就走!”他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看着周盈盈的轿子,眼光闪烁不定,显然是心中有鬼。
程真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吴三桂这遗臭万年的汉『奸』,总觉得此人特别讨厌,不像个小小年纪没有机心的少年,反而像个老成得不得了的阴谋家。显然这吴三桂在觊觎他程真的女人,心中不由得恼怒至极:他妈的,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吴三桂这混蛋做了,不把他整死老子就亏了:这狗汉『奸』现在觊觎老子的王妃,将来还要跟老子抢陈圆圆呢?
于是程真喝道:“范坚强,此人竟敢冲撞本王车驾,马上给本王拿下了!”范坚强喝了一声,几名侍卫一哄而上,立刻就将吴三桂按住了,程真对王承恩道:“将这胆大包天的狂徒带去刑部,老王,你去刑部递上我的名碟,让他们重重发落!”
王承恩应了一声,吴三桂不由得脸『色』大变,因为明朝末年那个时候,冲撞王爷车驾的罪名可是不小,所以程真想要整死吴三桂,只消让王承恩跟刑部交代一声,说吴三桂图谋刺杀,那吴三桂就要万劫不复了。
这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却是那和吴三桂打架的洪承畴的声音:“启禀王爷,王爷要这么做,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罢,如果让天下人知道,未免会笑话王爷没有肚量,或者笑话王爷因为什么原因怕了这吴三桂了!所以小人斗胆给这吴三桂求情,请王爷放过他!”
洪承畴说的话有些道理,程真心想:老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还是要一点名声的,如果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冲撞车驾,就送去刑部治罪,未免是有点不好……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洪将军说得很对,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大人大量,就不和这吴三桂计较了……范坚强,放了他!”
范坚强松开吴三桂,吴三桂赶紧跪下谢恩,但是程真明显看到,他的眼睛还在瞟着周盈盈的轿子。当下程真“哼”了一声,吴三桂心惊胆战,赶紧退到一边,让过王府的车队,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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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翠阁的正房之中,只有程真和周盈盈两人,周盈盈跪在地毯上,木无表情的看着地面,身躯在微微的颤抖,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程真怒气冲冲,冲到周盈盈面前,怒吼道:“他妈的,你跟本王说说,是不是在嫁入到王府之前,就已经和吴三桂那小乌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你跟那吴三桂到底有什么问题?”周盈盈低着头不敢回答。
程真心中更加恼火,喝道:“你他妈的嫁入到王府这么多天了,每天跟死了老子似的不说话,跟这吴三桂有没有关系……你他妈的嫁入到王府,就是为了救你老子是不是?”他干脆将脑袋凑到周盈盈面前,目光炯炯的看着周盈盈,周盈盈看着他凶巴巴的眼神,脸上依旧木无表情,但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程真这人别的方面很大方,但是如果有人敢跟他抢女人,那就是触了他霉头了;在前世的时候,程真就因为女朋友被调戏,而动手打了校长的儿子,所以被开除出学校。现在到了这个明朝末年,他的身份是信王爷,未来的皇帝,远非一个穷学生可比,哪里还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
他也懒得再『逼』问周盈盈,冷笑一声,转头对王承恩道:“老王,这吴三桂留不得,你去调查调查下吴三桂是什么来头,然后让范坚强找几个人把他做了……不要走漏风声,这件事情要悄悄的干!”
他一边说这些狠话,一边回头看周盈盈的表情,周盈盈脸上依旧古井不波,但是眼中明显『露』出了轻蔑的神『色』,嘴角也带上了一丝冷笑。这反而引起了程真的好奇心,程真凑到周盈盈的面前,也冷笑道:“你笑什么?本王告诉你,你就是本王的女人,只要谁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本王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周盈盈淡淡的道:“盈盈既然嫁入了王府,做了王妃,那么就是王爷的人了。那吴三桂只是盈盈的表哥,盈盈和吴三桂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王爷这样做,不但显得有些小题大做,而且这件事情传出去,未免会让外人笑话王爷没有肚量。所以盈盈劝王爷,此事还是应该三思而行!”
周盈盈这小娘皮果然不一般,果然是脑袋里面装了很多书的知『性』女子啊,说出这番话来也是不卑不亢,入情入理。程真心想:好一张伶牙俐嘴啊,这么说出来,好像老子要去对付吴三桂就是容不了人一般,好像老子怕了吴三桂那小乌龟了。
当下程真挥了挥手,对王承恩道:“老王,此事暂且搁下,你先出去!”王承恩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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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胆大包天
程真走到周盈盈面前,不怒反笑:“好你个周盈盈,果然是能言善辩,那么本王问你,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些话你应该都是知道的。既然如此,你做本王的王妃已经这么多日子了,为何还是冷冰冰的面对本王?你就不怕本王一怒之下,休了你,让你名声扫地么?”
周盈盈脸上的微笑更加淡定,说出一句让程真惊讶的话来:“盈盈本来就是一个弱女子,跟其他弱女子一样,反正都是男人们的玩物,也没有什么自由。王爷要杀要剐,要休了要蹂躏,盈盈都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个木头,或者说是个『性』冷淡,程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书读多了,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过周盈盈这些话也说得颇有些道理,那时候女子就是男人的玩物,没有任何自由。程真看了看周盈盈,感觉周盈盈脸上的表情是如此倔强,心中不由得有些佩服起来,他叹了口气,走出门来,心中涌起一个强烈的意愿:老子一定不择手段,要将周盈盈这小娘皮征服,不但征服她的肉体,还要征服她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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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程真搂着田淑兰的柔美娇躯睡得正香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抓刺客,有刺客!”的声音,程真吃了一惊,赶紧赤条条的爬了起来。这时候田淑兰也惊醒了,赶紧拿出衣服给程真穿上,程真在田淑兰丰美的玉feng上轻轻抚mo了一把,笑道:“枫儿乖乖,在屋子里面呆着,一会儿本王就回来继续陪你睡!”
田淑兰轻轻的点了点头,微笑道:“王爷小心点!”她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关切之意,让程真心中也是感动:这柔顺的女子就是好啊,让男人感觉从头到尾都爽到骨子里面,周盈盈那小娘皮……他妈的……
让程真感到又是意外,又是恼怒的是,那刺客竟然是吴三桂那小乌龟!
吴三桂潜入王府,先是抓住一个小丫鬟,问到了王妃周盈盈住的地方是暖翠阁,然后将那小丫鬟打晕了,趁着夜『色』潜行来到暖翠阁,偷偷的『摸』了进来,想要将周盈盈带走……如果不是王府侍卫总管范坚强赶来,恐怕就让这小乌龟得手了。
范坚强是很意外的发现了那被打晕的小丫鬟,当时范坚强带着几名王府侍卫在那里吆三喝六的赌骰子,感到一阵『尿』急,于是跑到一座假山旁边去撒『尿』,没想到这一泡『尿』不偏不倚的『尿』在那小丫鬟头上,将那小丫鬟给淋醒来。
小丫鬟大喊大叫,范坚强从他口中得知有刺客潜入王府,前往暖翠阁去了,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可是他的失职啊。于是他钱也不赌了,带着王府侍卫门匆匆赶来,当时吴三桂正好将周盈盈打晕了,然后强行拖着周盈盈想要将她带走,于是被范坚强抓了个正着。
……
程真不由得勃然大怒,“当”的一声从范坚强的腰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腰刀来,喝道:“吴三桂,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潜入王府,挟持王妃外逃……本王今天不宰了你,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吴三桂面如土『色』,显然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胆大包天,但是一旦被发现了就慌了手脚,他这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口中一个劲的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程真嘴角泛过一丝冷酷的微笑,举起了手中钢刀,就要一刀将吴三桂的人头砍落,这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尖叫,却是周盈盈醒了来,厉声惊呼了一声:“王爷不要!”她竟然冲了过来,双手死死的将程真手执钢刀的手托住了,不让那把钢刀落下来。
见到这副情景,程真心中更加恼怒,吴三桂将周盈盈打晕了要劫走,这周盈盈竟然还护着他,这其中没有猫腻就怪了。他收回钢刀,猛的甩了周盈盈一记耳光,喝道:“你给本王滚开,本王今天非杀了这小兔崽子不可?”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盈盈的错,盈盈求你了,不要杀三桂表哥!”周盈盈的泪水夺眶而出,跪在那里看着程真,一双秋水剪瞳的大眼睛满是楚楚可怜和无奈,程真最怕看到女人哭,他挥了挥手,让范坚强出去,只留下了王承恩在屋内。
程真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强行忍住心头的怒气,对周盈盈道:“好……本王就给你个申辩的机会,你给本王老老实实的将你和这吴三桂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有半分虚言,本王就将这吴三桂碎尸万段,将你抓取浸猪笼!”
周盈盈用袖子擦去了眼泪,脸上还是那幅淡然的表情,她缓缓的将自己和吴三桂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吴三桂和周盈盈乃是表亲,吴家和周家从小就为他们两个指腹为婚。周盈盈自小读书,三从四德的思想深入内心,心中已经认定了吴三桂这个表哥就是未来的夫婿——尽管她对吴三桂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后来为了救老父而嫁入王府的,但是周盈盈依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吴三桂。所以吴三桂今日潜入周盈盈的房间,周盈盈苦苦的奉劝吴三桂赶紧离去,但是吴三桂对周盈盈情根深种,根本就是不能自已,于是采取用强的手法,将周盈盈打晕了想要带走。
原来如此,程真心中暗自叫了一声幸运,如果不是被范坚强这委琐的家伙一泡『尿』发现那小丫鬟,今天就让吴三桂这小兔崽子得手了。如果周盈盈真的被吴三桂带出王府,到时候吴三桂给周盈盈来个霸王硬上弓,老子这王爷头上那顶帽子,就变得绿油油的了。
想到此处,程真的怒气又冲了上来,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就是这件事情不能忍,吴三桂这死汉『奸』竟然敢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来了。他拿起手中钢刀,猛的又站了起来,就要冲过去一刀剁了吴三桂,出了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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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胆大包天
周盈盈看到程真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抱住了程真,苦苦哀求道:“王爷,这件事情,千错万错都是盈盈的错……您放过三桂表哥罢,他并没有犯什么过错!”
程真哪里肯依,周盈盈扑通一声跪下,又苦苦哀求道:“王爷,盈盈原本和吴三桂有婚约在先,后来又嫁给王爷,是盈盈不对在先。只求王爷今日放过吴三桂,那么盈盈就不再欠他什么了,从此以后全心全意的服侍王爷……”那一双大眼睛看着程真,更加显得眼波横流,楚楚可怜至极。
程真冷笑一声,默不作声,周盈盈这小娘皮为了救父亲而嫁入王府,对自己向来不冷不热,若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她,未免太便宜她了。他脸上依旧木无表情,还是举着钢刀向吴三桂冲去,吴三桂瑟瑟发抖,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这时候周盈盈咬住嘴唇,举手对着窗外的天空发了一个毒誓:“周盈盈对天发誓,只要王爷今日放过吴三桂,那么盈盈从今之后全心全意伺候信王爷,如若有二心,让盈盈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古代人都『迷』信,这样的一个誓言可以说相当重了。
程真哈哈大笑,将手中钢刀指着吴三桂,冷笑道:“本王今天要杀你,就跟杀一条狗一样容易,你看你那个脓包模样,哪里像个大明朝的军士,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滚罢,今天本王爷心情好,大人有大量,再看王妃的面子上,饶了你这条狗命……以后如果再落到本王的头上,将你吴氏满门抄斩,抄家灭族!”
他现在完全可以杀了吴三桂,但是那样做无非就是出了一口气而已,无疑会让这周盈盈对于吴三桂更加歉疚,以后这小美人的心就不好收服了。以后要对付吴三桂,机会多得很,他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大明朝的信王爷,吴三桂只是个小小的军官,想玩他还不容易……所以程真乐得大方。
吴三桂脸上『露』出了喜『色』,周盈盈看他那脓包模样,心中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厌恶,但还是缓缓的说道:“三桂表哥,你就回去罢,今后不要来着我了。盈盈知道你放不下,虽然盈盈对你没有太多感情,但是毕竟和你有婚姻之约,今日救你一条『性』命,算是还了你了……以后再去欠你什么,你快回去罢!”
吴三桂爬倒在地上,磕头不迭,忽然觉得耳朵一凉,接着觉得一阵剧痛传来,再一看地面上,不由得大吃一惊,半只耳朵已经没了。吴三桂号啕大哭起来,程真眼睛一瞪,吴三桂心中害怕,推开门跟丧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
周盈盈惊骇道:“王爷你……”
程真冷笑一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有意见么?”周盈盈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再不说话,程真将钢刀抛给王承恩,示意王承恩派人将地面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转头对周盈盈道:“你跟本王来!”
周盈盈怯生生的跟在程真后面,不知道程真到底要干嘛,程真粗暴的牵着她的一只小手,将她带回了暖翠阁。这时候天『色』已经将近三更,程真吩咐丫鬟们在暖翠阁的浴房之中放上了一浴缸的热水,再撒上鲜花,转头对周盈盈邪邪的笑道:“今日要你侍侯本王沐浴!”
说完程真摊开了双手,示意周盈盈过来帮他宽衣解带。周盈盈微微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掂着小脚步走了过来,慢慢的帮程真解去了腰带,然后再缓缓的将程真身上的衣服除下,她的小手儿滑滑腻腻的,掠过程真的身体,让程真觉得麻麻痒痒的很是舒服……
程真一动不动的让周盈盈宽衣解带,任凭周盈盈的小手在胳膊、肩膀、胸肌、小腹、大腿等许多部位滑过,闻着周盈盈身上那一种特殊的香味——可能是因为周盈盈读书很多的关系,她身上的香味竟然带着淡淡的书卷气,那是一种格外宜人的味道……程真只感觉自己的yu望被一点一点的挑逗起来了。
等到他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周盈盈惊骇的看到,内裤已经高高的隆起,不由得心中害怕至极,再也不敢拿手去给程真褪去这最后一丝障碍。程真哈哈大笑,干脆自己将内裤褪了下来,于是昂首挺胸的那个黄金玩意,耀武扬威的展现在周盈盈的面前。
周盈盈“啊”的尖叫了一声,一双小手捂着眼睛不敢看。程真将周盈盈抱了起来,猛的跨入了那白玉做成的浴缸里面,再将周盈盈猛的丢入了那浴缸里面……“扑通”一声,周盈盈全身都湿透了,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动,就让程真扑过来按住。
程真重重的压在周盈盈娇小玲珑的躯体上,重重的吻上了她小小的樱唇,一股男子的热力的从嘴唇处传来。周盈盈想要反抗,却浑身无力,接着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胸部的衣服就在热水种被撕开,程真一只大手从胸衣中伸了进来,猛的握住了她丰盈的玉feng。
周盈盈忍不住“啊”了一声,程真的情欲更加高涨,伸手又撕开了周盈盈另外一片衣服,那种带着书卷香味的特殊女人香味传来,程真呼吸更加急促,凑到周盈盈的耳边,喘着粗重的声息说道:“现在服侍本王!”
周盈盈的感觉,眼前的信王爷就如同野兽一般,她知道自己今天已经没法幸免了,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道:“王爷你轻些……”
就在这时,裤子也已经被撕开,周盈盈感到一只大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三角地带,不由得娇躯一阵颤抖。程真心中得意起来,原来这小娘皮不是『性』冷淡啊,身体还是敏感的呢,这样最好了,看老子怎么将这冷冰冰的小娘皮调教成为『荡』『妇』……
他粗暴的分开了周盈盈一双美腿,感到自己已经膨胀得再不能膨胀,于是湿淋淋的就在水中猛的向前一个动作……周盈盈“啊”的尖叫了一声,那是痛苦的尖叫,但是却让程真感到相当的满足——果然是个处女啊……
(棉花糖……好大一堆棉花糖啊……棉花糖挡住了看不见……)
良久之后,程真终于停止动作,趴在周盈盈柔软的娇躯之上,粗重无比的喘气。空气中弥漫着周盈盈身上的香汗味道,整个房间就如同传说中的香国一般。周盈盈木然的躺在那里,身体的快感渐渐取代了内心的不情愿,她有些害怕,眼前的王爷好像还是很愤怒。
果然没有猜错,程真很是粗暴的握住周盈盈的脸颊,先是在她樱唇上亲吻了一口,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的眼睛,狠狠的说道:“你是本王的女人,谁也不能把你抢走,以后,本王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明白么?”
不知道为什么,程真说话的语气虽然非常狠,但是周盈盈却不再感到害怕。她从程真的眼神里面,看到了一种粗暴之外的爱意,一种霸道的温柔,她木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只在想:这就是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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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恶整汉奸
周盈盈和吴三桂的事情,算是告一个段落了,但是程真很清楚,他征服了周盈盈的肉体但是没有征服周盈盈的心。这小娘皮书读得太多了,太有思想了,她觉得反正女子都是男人的玩物,所以也不想反抗。
更让程真生气的是,这小娘皮对于那日程真削掉吴三桂半只耳朵,很是耿耿于怀。她觉得自己和吴三桂有婚姻之约,所以嫁入王府已经很对不起吴三桂了,现在吴三桂又因为她而被削掉半只耳朵……在周盈盈的印象里面,虽然她对吴三桂没有太多感情,但是认为至少吴三桂是个好人,是个将来可以大有作为的热血青年,因为这件事掉了半只耳朵,以后下半生会难过的很。
程真心中越发的生气,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那个死汉『奸』吴三桂,如果不是发生吴三桂这件事情,周盈盈这小娘皮要好征服得多。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吴三桂这死汉『奸』做了,一方面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汉族百姓除害;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周盈盈这个女人。
后来一想,有些不妥,周盈盈不是认为吴三桂是好人,将来会大有作为么?那么就让周盈盈这小娘皮看看,吴三桂其实就是个天生的汉『奸』,让她心中别他妈的再有歉疚了……想了一会,一条『奸』计冒上程真的心头,他微笑起来,吩咐旁边侍侯着的丫鬟:“去把王总管给本王叫来!”
不一会王承恩来了,低头侍立在一边,胖胖的脸上满是笑容,问道:“王爷,不知您召奴才前来,有何吩咐?”他很是紧张的看着程真,生怕这王爷又要他出钱办事。
程真笑嘻嘻的说道:“老王,交给你一件事去做,如果做好了,本王赏赐你三千两银子!”
王承恩听到有银子可以拿,早已是合不拢嘴,点头哈腰道:“请王爷吩咐!”
程真凑到王承恩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听完之后,王承恩苦着脸道:“王爷,此事若要办好,三千两银子恐怕远远不够啊……难不成又要奴才倒贴吧?”
程真懒洋洋的往虎皮大椅子上一倒,从俏丫鬟小楠手中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然后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笑道:“老王啊,现在你倒贴一两,以后本王还你百两……”王承恩哭丧着脸去了,程真看着他肉痛的样子,再度大笑起来,心中在说:等老子当了皇帝,自然厚厚的赏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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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这几日倒了大霉了,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惹上丧门神了。
吴三桂的父亲吴襄,现任山海关参将,在北京城买了一座宅院,就住了吴三桂这独子,还有几名仆人。在父亲的安排下,吴三桂十五岁就进入了京城五大营,由于他身材高大、武艺高强,而且脑子比较好用,又会拍上面的马屁,所以很早就升了千户,在同龄人当中,可以说算是佼佼者了。
本来是一帆风顺的,吴三桂也准备早日再升一级,等到了十八岁就和周盈盈把喜事办了,他心中那是爱煞了这位美丽博学的表妹,曾经为了这个表妹而暗杀了好几名京城纨绔子弟,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大学士的儿子……那些家伙都像蜜蜂一样围着周盈盈转,让吴三桂很是恼火。
但是吴三桂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出了王府那件事,周盈盈为了救父亲嫁入王府,而他吴三桂也在一时冲动之下,闯入王府被逮住,并且差点因为这件事情而丢掉了『性』命——『性』命没有丢,丢掉了半只耳朵,让吴三桂痛苦不已,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更晦气的事情在后面。耳朵的伤势还没有养好,这一日忽然从兵部来了一道公文,内容是这样的:查大明京城前营千户吴三桂,武艺不精,谋略不擅,未有尺寸之功而居千户之位,实乃谬也。今查属实,降为百户,留待后用!
公文的意思就是说:根据查明的情况,千户吴三桂,不但武功差劲,而且也不擅长谋略,没有立下一点功劳就当上了千户,真的是荒谬啊。所以今天特地颁发一道命令,将吴三桂降为百户,以后看表现再说。
吴三桂那个生气啊,虽然说他能当上副将,依靠了父亲吴襄的关系;但是更多的,是靠着自己武艺高强,脑子好用,谋略精通啊,而且自己通过父亲的关系,早已经将上下都打点好了,今天怎么回事啊……现在这公文这么说,明显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莫须有的罪名啊。
吴三桂心中郁闷到了极点,正好有个以前比吴三桂还要低一级的瘦猴,在军营里面造谣生事,说吴三桂这人是一个草包,虽然块头大武功好,但是溜须拍马,不是个好东西,上面看他没有前途,所以就将这人降职了。吴三桂听到的时候,那家伙正跟着几名军官一起喝酒,说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这件事情让吴三桂更加恼怒,这不是揭他的短么?人人都知道他父亲吴襄有势力,但是从来没有人这么明说的,当下他冲到那个比他矮了不止一个头,小了不止一圈的瘦猴面前,喝道:“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块头大武功好!”他怒气冲冲的将那个家伙揍了一顿,将那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这件事情的直接后果,就是吴三桂又被降职了,从百户直接降为小兵,而且还让抓了起来,脱了裤子,在壮硕的屁股上重重的打了二十大板。打板子的那些家伙好像是跟他有仇一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命的打,纵然吴三桂是个铁打的,也给打得哭爹叫娘起来。
他带着血肉模糊的屁股,一瘸一拐的从军营往城南的吴府赶去。这时候正是晚上,而且正是个月黑风高的天气,也是个谋财害命的好时候。就在治安颇为严厉的城南胡同附近,吴三桂碰到了打劫的匪徒,那些人将他抓了起来,拖到了附近一处荒废的园子中。
吴三桂的所有衣服都给人扒走了,所有钱财都给拿走了,而且更让吴三桂感到生不如死的是,他的处男之身被破了——是让男人破的。那些匪徒当中有一个比他还要身高马大的大胡子,『淫』笑着做下了这件惨无人道的事情。
吴三桂大声的喊救命,让他第一次感到无助的是:这荒废的园子离大街也就是几百步远,巡逻的京营士兵绝对可以听到他的喊声,但就是没有人过来。
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事后又将满脸泪痕的吴三桂拖到了街上,跟一头母猪赤身『裸』体的绑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北京城的人在城南胡同发现了吴三桂,发现身材高大的吴三桂,跟一头母猪绑在一起,睡得正香。没有人知道吴三桂实在是又冷又困又饿,所以才睡着了,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身材高大壮健的男子,绝对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后还是吴府的家人小二发现,那个变态的男人是他们家少爷,他带着人将吴三桂救了回去。向来强横的吴三桂泪流满面,向来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吴三桂,几乎就此崩溃了,就连吃晚饭也不敢出来见家里的下人,只是躲在房间里面,跟害羞的女子一样不敢出来。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吴三桂走出门来,对着月亮发誓:他一定要报仇,如果没有报仇就不是男人!他拿着银枪,在院子里面练武,狠狠的拿院子里面的树木、桌子出气,那里让他破坏得如同一个垃圾场。
少年得意的吴家少爷,在家里呆了三天,终于出门了。那天晚上,他在街上碰到了一个瞎子,那个瞎子很是厉害,第一句话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和表字:“这位英雄慢走,瞎子我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心并不瞎,敢问英雄可是吴家公子,赫赫有名的锦州参将吴襄将军之子吴三桂,表字长白的便是?”
吴三桂吃了一惊,那瞎子又说:“这位吴英雄,你印堂发黑,近日必然有磨难。如果瞎子没有算错……”瞎子捏着鸡爪一般的手,掐巴掐巴了几下,继续道:“如果瞎子我没有算错的话,必然有让你难以启齿的磨难!”
吴三桂心中更加吃惊,瞎子的第三句话来了,这句话颇有杀伤力。那瞎子叹气道:“可惜啊可惜,如果不想法避免的话,恐怕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了!”
那时候的人都颇为『迷』信,就算吴三桂武艺高强,胆子很大,听到这瞎子算得如此准确,也早已经是冷汗直流。他问那瞎子:“请问高人,此事要如何才能避开?”
瞎子收起摊子,也不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就缓缓的离开了。吴三桂急冲冲的追了上去,非要那瞎子说个明白,瞎子指了指东方,说了一句吴三桂听不懂的十六字谜语:“前世报应,劫数重重;若想活命,须见文程!”
吴三桂呆立在那里,一头雾水。等他再想问的时候,那瞎子早已经远去了,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吴三桂想了半天,想了想那瞎子指着东方,终于决定:去锦州找自己的父亲吴襄,也许他能帮自己,反正这京城也没有脸皮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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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汉奸叛国
听完王承恩的汇报,程真捧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他心中爽到了极点,拍着王承恩胖胖的脑袋大笑:“老王啊老王,这次本王重重有赏,你倒贴了多少银子,本王给你十倍赏赐!”
王承恩笑嘻嘻的说道:“回王爷,奴才倒贴了一百两!”说完两眼放光的看着程真,两个眼睛瞪得跟元宝似的。
程真一点都不小气,马上叫来帐房先生,吩咐他给王总管支一千两银子。王府的账目是这么算的,一百两银子以下的收支,王承恩就可以作主;如果是一百两银子以上的收支,就必须经过程真这个冒牌王爷的同意了。
王承恩喜出望外,连声称谢不迭,程真翻了翻白眼,对王承恩道:“老王,密切注意那吴三桂的行踪,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王承恩应了一声,程真想了想,又吩咐王承恩:“记住,此事你知我知,千万不可以给周王妃知道!”王承恩『奸』笑两声去了。
程真躺在阔大的虎皮椅子上,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不过拿了三千两银子出去,让王承恩找了一批人,就将这历史上有名的大汉『奸』吴三桂整得如此悲惨,实在是过瘾,过瘾啊……
吴三桂跟母猪绑在一起示众的时候,程真也在街头观看,当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过分,不过转念一想:他妈的,他不但是老子的情敌,他还是未来的汉『奸』啊!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了,觉得自己的形象也格外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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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吴襄的参将府第中,身材高大的吴襄在大厅之中踱来踱去,焦躁不安。大厅左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粗壮的少年,虽然体格极其健硕,但是精神极度萎靡不振——此人正是从京城跑到锦州的吴三桂。
父子两人都默然无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襄忽然停住脚步,问吴三桂:“长白,近日在京城里,你可曾得罪哪家权贵?”吴襄毕竟比吴三桂年纪要大,阅历要丰富,这一问果然问到了点子上。
吴三桂转眼想了想,恍然大悟。他怒气冲天,右手重重的在旁边的茶几之上一拍,那茶几“嘎拉”一声,竟然就此塌陷。吴三桂站了起来,两眼瞪大得跟铜铃似的,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吼道:“爹,孩儿知道是谁陷害于我了,孩儿明白了,都是那阴险狡诈的信王啊!”
吴襄吃了一惊,将吴三桂扶着坐下,道:“长白,你且不要发火,先慢慢将此事道来,只要你爹在人世一天,拼了命也要护住你!”吴三桂忍住怒火,将周遇吉如何得罪魏良卿如何被陷害、周盈盈为了营救周遇吉如何嫁入王府、自己如何冲撞信王车驾、自己又如何夜闯王府被逮住、如何给信王削去耳朵、周盈盈如何求情他才能得到释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说完,吴三桂使劲一跺脚,狠狠的道:“爹,孩儿得罪了信王,在军营中已经没有前途了,而且……而且那信王不但抢走盈盈,还如此陷害孩儿,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吴襄心头沉重,叹息半晌,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道:“孩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信王啊,你还去闯他的王府想带走你表妹,这件事情你可是大错特错啊……他可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就连阉党头子魏忠贤,也未必敢动他啊……这……这口气,还是忍了吧!你也不要想着从军啊,回扬州老家去,父亲给你置买些田产,好好的找一家姑娘过日子吧!”
“爹……”吴三桂看着软弱的父亲,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老家人急匆匆的赶来,对吴襄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京城的周老爷派人送来信,说兵部要派人来罢免老爷的职位了……此事千真万确,这里还有周老爷千方百计从兵部抄来的塘报!”
吴襄铁青着脸,接过那塘报,缓缓念道:“查锦州参将吴襄,武艺不精,谋略不擅,未有尺寸之功而居参将之位,实乃谬也。今查属实,降为千户,留待后用!”他一下子摊倒在椅子上,顷刻之间心如死灰。
吴三桂怒火万丈,抽出腰刀来,一刀将椅子剁翻了,喝道:“爹,这封塘报,跟免去孩儿职务的布告一『摸』一样,这里面肯定是信王搞鬼。爹……爹,你说该怎么办?”吴三桂也『乱』了方寸。
吴襄摇了摇头,彷佛老了几十岁一般,喃喃念道:“莫非这是命么,莫非这是老天爷的惩罚么?”他瘫在那里,目光呆滞。父子二人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吴三桂不停的踱来踱去,忽然,一张小纸片从他身上掉了出来,正是那日瞎子说的十六字,吴三桂将那十六个字记载了下来,带来了锦州。
吴三桂看到纸片,眼前一亮,将纸片递给吴襄,道:“爹,这是一位高人给孩儿的指点,您看看!”他将那日碰到高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吴襄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摇了摇头道:“孩儿,难道老天真的要我父子背叛大明朝廷,投降满洲鞑子么?”
吴三桂道:“孩儿读书不多,不知这十六字什么意思?”
吴襄叹道:“这十六字是说,这次的事情,是老天给我吴家的磨难,更厉害的惩罚还在后面;如果要躲避此劫难,就去满洲找范文程吧。那范文程是我多年老友,自从他去满洲之后就断了来往,此事本无人知道,这瞎子能一口道破,看样子真的是天意了!”
明朝时候的人,颇为相信天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吴襄和吴三桂父子再无他法,只有准备去满洲找范文程了。父子二人都是武将,当天晚上就开始准备,到了第二天,果然那份宣布吴襄降职的布告到了锦州,而且来宣旨的太监,似乎对吴襄颇为不友善。
第二天晚间,父子二人听到府外闹哄哄的,竟然是大批锦衣卫前来抓人,说是捉拿反贼吴襄、吴三桂父子。父子二人都是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知道了自己要叛变,两人匆匆的从后门逃走,好在吴三桂的母亲已经过世,父子二人并没有什么牵挂,所以也不觉得太过心痛。
第三日清晨,父子二人已经到了辽河边,看着东方生升起来的太阳,吴三桂对天发誓:总有一天,我吴三桂会打回北京,杀了狗皇帝、阉党和信王,夺回挚爱的表妹盈盈;如若今生不能做到此事,吴三桂来世猪狗不如!
吴襄看着目『露』凶光的儿子,叹了口气,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他父子一起投诚,那满洲大汗应该不至于亏待自己父子;加上范文程又是多年好友,这一趟叛国去满洲,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这一日,已经临近除夕,就在陌生的辽河边,吴襄想起了万里之外的家乡——烟花三月的美丽扬州,心中的郁闷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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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渔翁得利
兵部免去吴襄职务的命令,是程真找到魏良卿和崔呈秀办的,这件事情办得相当漂亮,不但将吴三桂父子『逼』反,更重要的是给了魏忠贤一种假象:这是一个好『色』的王爷,为了女人,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信王越好『色』,那么对他魏忠贤就越不会产生威胁,他九千岁就越放心。
东厂侍卫去抓吴襄,其实根本没有这么回事,那不过是程真命令王承恩,找人假冒的。吴襄心中本来还残存一丝希望,就这么给『逼』着反了。虽然这一手程真玩得相当漂亮,但是程真不知道,他玩得最漂亮的不是这一步,而是瞎子那一步。
那瞎子是程真找人假扮的,他只是想到范文程是汉『奸』的领头人,汉人要叛国肯定去投奔范文程,所以就让那瞎子说了这么十六个字。这下歪打正着,因为恰好吴襄和范文程有私交,而且这份私交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吴襄坚定不移相信,这是天意!
如果程真知道他『乱』掰的十六个字还有这种效果,估计嘴巴都要笑歪了。
吴三桂先于历史叛变了,这让程真很得意,因为他改变历史了,历史上有名的大汉『奸』竟然是他一手造成的;虽然吴三桂是个将才,但是程真潜意识里对他印象极差,所以也不觉得『逼』反了他很可惜。
吴三桂年纪还小,去了满洲也弄不出多大动静来,难道还怕他么?如果吴三桂在满洲真起作用了,将来统一天下也好玩一些,逗逗这个死汉『奸』也不错……这件事让程真信心大增,既然大汉『奸』吴三桂都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又何必怕魏忠贤这个死太监。
程真显然忘记了,吴三桂还只是个十七岁的『毛』头小子,而魏忠贤也不是个真太监,而是个长了鸡鸡的假太监。
更让程真没有想到的是,他出于私怨陷害吴三桂,导致吴襄和吴三桂父子叛国的事情,竟然成了严重的改变了历史发展的轨迹。过年之后,也就是天启七年,以吴三桂事件为导火索,一系列的巨变开始发生。
※※※
前一段日子,程真救了熊廷弼,因此发生了熊廷弼*身亡的事情,经过程真派出王承恩一番造谣,这些事情被算在了阉党的头上。因为熊廷弼乃是一时名将,在保卫辽东边疆之时,可谓是战功赫赫,称得上是一时名将,国家栋梁。所以熊廷弼这么一“死”,导致群情激奋。
东林党的正人君子们,尤其是杨涟和左光斗二人,满心愤慨,积极无比的上书弹劾九千岁魏忠贤,要朝廷给个说法。杨涟最为激进,上书列举了魏忠贤二十四项大罪,要求将魏忠贤交由刑部审讯发落。
当时跟随杨涟和左光斗一起上书的,还有百余名在京城的官员,比较著名的有大学士叶相高,调任南京兵部尚书陈道亨,给事中魏大中、许誉卿,御史刘业、杨玉珂,太长卿胡适赏,祭酒蔡毅中,甚至还有不问朝政的抚宁侯朱国弼,可谓是来势汹汹,几乎所有反对阉党的大臣都参与了这次弹劾。
魏忠贤老『奸』巨猾,趁着天启皇帝做木工活正爽的时候,跑过去哭诉,说是被朝臣冤枉;奉圣夫人客氏,天启皇帝的『奶』娘在一边说好话。然后魏忠贤又假装辞去东厂总管、司礼监秉笔太监等职务,要出宫回家种田。
天启皇帝跟魏忠贤、客氏已经相处了数年,对魏忠贤的印象是极好的,当下大怒,命令朝臣们不得再谈论此事,然后派遣大学士魏广微来处理这件事。魏广微本是魏忠贤一伙的,自然偏向魏忠贤,于是大批官员被免职,就连大学士叶相高也辞职回乡。
更倒霉的是官职只有五品的工部郎中万燝,他上书弹劾魏忠贤说:宫内的太监、外面的朝臣们,都只知道有魏忠贤,不知道有陛下存在了,怎么还能将魏忠贤留在宫中呢。
魏忠贤刚刚被天启皇帝挽留,火气正大,看到这条奏疏,勃然大怒道:“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儿,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如果不严厉的惩戒一番,那还得了!”他暗地里假传圣旨,打那万燝一百大板,然后吩咐用刑的太监往死里打。万燝伤势极重,过了三日就死去了。
这是阉党和东林党交手的第一回合,以阉党大获全胜而告终。虽然如此,魏忠贤心中未免还是不爽,东林党的主要人物杨涟、左光斗、高攀龙和魏大中等人,一个都没有能够动得了;尤其是那个杨涟,看着就来气。
※※※
现在发生了吴襄父子叛逃满洲的事情,而恰好这吴襄和给事中魏大中有师徒名分,如此好机会怎能错过?于是魏忠贤唆使御史陈九畴向天启皇帝上书说:魏大中乃是吴襄的恩师,吴襄叛国的事情,魏大中这个恩师脱不了干系,一是他教授徒弟不力;二是他知情不报;第三是他有可能收了吴襄的贿赂,所以纵容徒弟叛国,这种危险的人物怎么能够留在朝廷呢。
这几顶帽子扣下来,魏大中哪里还吃得消,马上就给打入天牢。天启皇帝派遣许显纯来调查此事,这许显纯又是一个阉党中人,得了这么一个好机会,还不跟魏忠贤、崔呈秀好好的商议一番。
最后,许显纯把这莫须有的事情无限扩大,将东林党的高攀龙、赵南星、杨涟、左光斗等二十余人,一起连坐到这个某须有的案件中来。基本上,上一个回合交锋中,阉党没有扳倒的敌人都牵连到了这个案子当中。
不过因为案子毕竟是莫须有的事情,魏忠贤还是不敢马上下手杀人,只是将他的眼中钉们关在天牢之中,然后苦思冥想,想要找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将这一干人等,统统的杀了脑袋,以后他就可以独揽大权,更加得意了。
※※※
朝堂上,每天都有令人吃惊的消息传来,程真有些目瞪口呆,他哪里曾想到是自己点起了阉党和东林党第二次大战的战火。不过发呆之后就是高兴,外面越是『乱』,魏忠贤和东林党人斗得越激烈,对于他这个信王爷越发有利。鹬蚌相争,得利的就是渔翁。
事实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整个朝廷都在关注着东林党的事情,天启皇帝还在忙着他的木工活,魏忠贤为了找个杀人的借口而伤脑筋,没有人管他这个信王了。按照道理,在过年之后,他这个大婚完毕的信王,就要离开京城去藩地了,现在没有空管这个事情,程真乐得抱着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在温柔乡中享受回到明朝之后的第一个年节。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招纳人才,等待机会的来临。现在带兵打仗方面已经有了熊廷弼,那个诸葛卧龙还能当个狗头军师,但是这两人只限于军事方面;剩下的就是一个能帮程真处理政务,在朝廷大事上出谋划策的人物了。
程真觉得,关在自家地牢里面的史可法是个不错的人选。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
他刚刚想到史可法,马上就传来了史可法的消息,王承恩急匆匆的进来禀告:“王爷,不得了,关在地牢的那个穷绿『色』∷小说
第四十一章 驴子脾气
自从那天在大街上顶撞信王车驾之后,史可法已经被关到这王府的地牢中,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月了。就连除夕,史可法也是在牢中度过的。
这时候的史可法,还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而已,可以说颇为年轻。他寒窗苦读圣贤书,已经坚持了十余年,原本指望能够考取功名,报效国家。让他极度郁闷的是,就在这一年的京城会试中,他写的文章变成了别人的文章,那人凭借这篇史可法写的文章,中了进士,而史可法自己却是名落孙山;更让史可法感到愤怒的是,这一切只因为那人乃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史可法心如死灰,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黑暗,他也没有打算活下去了,于是在大街上跟疯子一般吵闹,几近颠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被关进了王府的地牢。史可法已经不想活下去了,他坚持了三天不吃饭不喝水,想要用绝食的方式,来表达对这个黑暗世界的无声抗议。
王府侍卫粗暴的救了他,史可法一辈子都记得,那个叫范坚强的家伙是如何撬开他的嘴巴,将那碗米汤灌下去的。史可法的第一反应是抗拒,第二反应却背叛了他倔强的心灵——那米汤的滋味真是好啊!
这一日,从地牢看守那里传来消息,东林党的杨涟、左光斗、高攀龙等人都已经被打入天牢,折磨得不成人形。史可法的心立刻揪紧起来,因为左光斗乃是他的老师,当年在河南一省的乡试中,正是这位恩师提携自己,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
史可法疯狂的咆哮起来:“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用瘦弱的肩膀使劲的撞击王府地牢的木栅栏,整个地牢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地牢看守不耐烦的走过来,用手中的刀鞘拍打史可法的脸,喝道:“臭穷酸,吵什么吵什么,王爷天天给你吃好的喝好的,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看守懒得再理会他,史可法心下猛然一亮,进地牢十多天以来,这王爷从来不曾拷打过他,他要绝食,王爷还要灌米汤救他,明显就是不想让他死。史可法哈哈大笑起来,对那胖胖的看守道:“如果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这里!”
他说到做到,马上就开始使劲用头撞击地牢的木栅栏,没有三五下,已经是头破血流。看守吓坏了,冲进牢房拉住了史可法,死死的将他按住,一面扯开喉咙大喊:“来人呐,这穷酸要寻死啊!来人呐……哎哟……”史可法的力气好大,一下子就将那看守掀翻在地,又哈哈大笑着向木栅栏撞去,血流满脸,狰狞可怖至极。
※※※
不一会,程真赶到了地牢,只见几名看守按住史可法,史可法血流满脸,但是却笑容满脸,狂笑道:“你们这帮混蛋,你们怎么不让我去死!”他看到程真这个冒牌信王进来,兀自在那里痛骂不休:“别看你们锦衣玉食,你们都是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你们死后都打入十八层地狱……”
程真走到史可法面前,从王承恩手中拿过一条面巾,将史可法脸上的血迹擦去。史可法使劲的“啐”了一口,一口浓浓的唾沫,带着血丝向程真脸上飞来。程真机警,脑袋一甩,史可法那口浓痰吐在了王承恩肥头大耳的脑袋上。
王承恩大怒,就要动手打人。程真伸手制止,道:“老王,这位书生乃是本王的客人,你不可无礼!”王承恩赶紧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退开,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样子颇为滑稽。
史可法吃了一惊,但是迅速又恢复了愤怒,瞪大了眼睛痛骂程真:“你将我关在这里,杀又不杀,放又不放,到底是何等居心?”
程真微笑,一句话就说到了史可法的心坎之中:“史可法,你之所以要寻死,是想『逼』我放你出去,去看你那被打入天牢的恩师左光斗罢?”史可法心中更惊,程真转身,又道:“史可法,你是个守信之人,我们来一个君子协定如何?我带你去看你的恩师左光斗大人,但是看完恩师之后,你必须跟我回到王府中来!”
史可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沉声道:“好!”
程真吩咐王承恩:“将这书生放了,带他去沐浴更衣,换上一身衣服,晚上我们去天牢!”王承恩狠狠的瞪了瞪史可法一眼,应了一声是,下去安排所有的事情去了。程真微微一笑,甩手就向地牢外面行去。
史可法看着这个王爷高大而又瘦削的身影,心头泛起一丝不解,觉得那个远去的背影有些神秘。
※※※
上次进天牢搭救熊廷弼之时,王承恩已经买通了天牢的牢头,那牢头收了他不下千两银子的贿赂,办起事情来那是相当的顺溜。这一日晚间,程真、王承恩和史可法三人,乔装来到了天牢之中。
王承恩打扮成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程真和史可法二人,则打扮成两个下人,提着食盒跟在王承恩后面进了天牢。那牢头在后面,有些神『色』凝重的说道:“王老爷,这几日天牢中的重犯太多,刑部的许大人几乎每日晚间都会来天牢,所以还请王老爷快点……”他说的许大人,乃是阉党的重要人物许显纯,也是魏忠贤的干儿子之一,官居刑部侍郎,这次吴襄叛『乱』案的主审。
那牢头还在喋喋不休,程真从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在他手中,道:“你出去吧,如果有情况,赶紧通知我家老爷!”牢头掂量了一下那银子,约莫有二十两重,当下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出去了。
出门之前,牢头没有忘记交代:“如果来不及,就躲在那边的牢房中,那里是堆放柴火的!”他指了指角落里面的一间牢房。
三人穿过一片牢房,史可法逐间逐间的寻找左光斗,终于给他在柴房隔壁那间牢中找到了。只见三名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囚犯,蜷曲着身体,躺在牢房中湿漉漉的草堆上;没有听到这三名犯人的痛苦呻『吟』,只是听到空气中传来微微的喘气声,似有似无。
史可法双目含泪,用钥匙打开牢房的门,冲进牢房,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心如刀割的喊道:“老师……学生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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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太祖宝藏
史可法双目含泪,用钥匙打开牢房的门,冲进牢房,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一个响头磕到底,心如刀割的喊道:“老师……弟子来晚了……”他不敢喊太大声,听起来更显得沉重。
程真走进牢房,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明朝的天牢,不由得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但见得躺在地上的三人,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皮肉相吊,结起了暗黑『色』的伤疤……有一个囚犯的小腿上已经见到了森森白骨,在昏黄的火把光芒照耀下,更显得阴森可怖。
更为凄惨的是,那三名死囚都躺在了湿漉漉的稻草上,在这大冬天的北京,却又是何其的寒冷。北京的冬天原本就很干燥,这天牢之中不应该这么『潮』湿才对,显然是那帮阉党故意用冷水泼在人身上——程真忽然感到了愤怒,第一次感到了愤怒!
他眼光掠过左光斗旁边的一人,看样子依稀就是那日去王府贺喜的杨涟,只见杨涟两只耳朵,竟然都被手指大的铁钉穿过,铁钉的斑斑铁锈,就和耳朵的血肉相连。程真不敢再看,他闭上眼睛,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于是再度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旁边第三人的大腿上,在一处碗口大的伤疤处,大群苍蝇在那里叮咬,一股臭不可闻的气味传来——那人正是魏大中。
程真“哇”的一声,跑到旁边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吐完之后,感到一阵虚脱,然而更多的是愤怒。虽然他到明朝的目的是享受,虽然这些迂腐的东林党人死活根本和他信王无关,但是程真心中只有怒火,无尽的怒火。他脑海中一个强烈的念头涌出:等老子当了皇帝,要把你们这帮阉党一个个活剐了,要抄你们这帮畜生的九族,不是,是九十族!
王承恩拍了拍程真的后背,笑道:“王爷,你没事罢!这些不过是小场面,东厂的牢房比这里还要厉害百倍!”
那边传来挣扎的声音,程真转头看去,只见已经是半个死人的左光斗,竟然挣扎着爬了起来,抬手就给了史可法一个耳光。史可法愕然呆住了,哭道:“老师,我是你的学生史可法啊!”
左光斗喝道:“混帐,这里是你该来的么?我已经没有机会出去了,出去了也是个废人;国家『乱』成这个样子,铲除阉党、报效国家,还要靠你们年轻人,你怎么可以以身涉险?”
史可法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左光斗竟然会这么骂他,他没反应过来,左光斗忽然睁开眼睛,又打了他一记耳光,骂道:“史可法,就凭你自己,怎么能进到这天牢来。快说,你是不是投靠了魏忠贤,当了可耻的阉党走狗?”他说话声音有些发抖,显得痛心疾首。
史可法看着老师的血迹斑斑的身体,忍不住大哭,道:“老师,学生不会当阉党走狗,学生是跟着信王爷进来的!是信王爷带着学生来探望您啊!”他掀开食盒的盖子,一股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跟牢房中的臭味混杂在一起,更让人觉得难受。
史可法端出酒菜,哭道:“老师,杨大人,高大人,你们都吃一点罢!都吃一点罢,你们都是大明朝的栋梁啊,你们都不能死啊!”虽然他口中这么说,但是看到牢中三人如此惨重的伤势,知道肯定离死已经不远了,不由得号啕大哭起来。
三名死囚听到“信王爷”三个字,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都齐刷刷的爬了起来,在牢房中跪成一排,对着程真连连磕头,道:“臣等参见信王千岁!”程真吃了一惊,赶紧过去要搀扶三人。那左光斗伸手制止了他,脸上竟然满是笑容,仰头笑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我大明朝有救了!”旁边的杨涟和魏大中两人,也是脸上『露』出了笑容,眼光都变得有神起来。
程真愕然,左光斗吩咐史可法:“宪之(史可法字),你去那边看着,有人过来就出声示警!”史可法还在发愣,左光斗痛骂道:“你想让你的老师死不瞑目么,快去!”史可法守住眼泪,匆匆去了。
左光斗、杨涟和魏大中三人,抖抖嗦嗦的挣扎着爬到墙角,在那里拉开一口砖头,『露』出一个小小的墙洞来。左光斗伸手从墙洞中拉出一块羊皮,然后又抖抖嗦嗦的递给程真,笑道:“王爷,大明朝的未来,都在这块半块羊皮之上,臣等全部都交给王爷了!”
程真接过那羊皮,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去,只见暗褐『色』的羊皮上,有山脉有河流,还有城市名称,那上面赫然写着“大理”;羊皮的顶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四个字“太祖宝藏”——这竟然是一张藏宝图。
左光斗咳嗽了两声,神情很是委顿。旁边的杨涟和魏大中赶紧靠了过来,挣扎着将左光斗拉到墙边,三人就此靠在墙上,都是面带笑容,从容至极。魏大中伤势最重,已经说不了话,杨涟也是气喘不已,对左光斗道:“老左,还是你来说罢,说完了,我们就死而无憾了!”
左光斗点了点头,缓缓的对程真说道:“三百年前,我太祖皇帝定国之时,曾经留下了三笔宝藏,埋藏在三处隐秘地方。如若大明朝廷碰到大劫难,只要取出宝藏,定能够逢凶化吉。这半张羊皮之上,就是那宝藏的秘密。”
他喘了两声,又道:“景泰皇帝之时,瓦刺国的乜先进攻北京城,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就是拿着这半张羊皮找到了宝藏,最终逆转形式,打败了乜先的入侵,保住了大明江山。所以故老传说,这宝藏乃是我大明的龙脉所在。”
程真吃了一惊,问左光斗道:“那为何这里只有半张羊皮?”左光斗看了看王承恩,王承恩很是识趣,赶紧欠身,道:“王爷,我去陪着史可法望风!”也不等程真答应,就已经出去了。
程真心中疑『惑』:到底这半张羊皮有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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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千钧一发
程真心中疑『惑』:到底这半张羊皮有什么蹊跷?
左光斗道:“羊皮一共有两张,其中一张在历代相传的皇帝手中,另外一张,却是在凤阳的皇觉寺中,由太祖皇帝的师父慧空大师保管。如若两张羊皮没有凑全,那是绝无可能取出宝藏的。景泰朝时,乜先入侵京城,慧空大师的后人将半块羊皮交给了于少保,皇太后将另外半块羊皮拿出,这才取出了凤阳的宝藏,拯救了大明朝廷啊。”
“但是后来……”左光斗的神情愈来愈委顿,杨涟拿起酒壶,抖抖嗦嗦的灌他喝了一口,左光斗精神稍长,继续道:“后来英宗皇帝回朝,重登帝位,将于少保打入天牢,不久,于少保惨死在天牢之中,他手中的半张羊皮,就此失踪。”
“虽然后来的诸位皇帝,他们手中都有半张羊皮,但是少了另外半张羊皮,却是毫无用处。万历皇帝时期,为了追寻宝藏,曾经派出大批中官,四处采矿,他原本以为没有那半张羊皮,也可以拿到宝藏,但还是失败了……”
说到这里,左光斗和杨涟对视一眼,很是满足的笑了起来。程真拿着那半张羊皮,道:“你是说,这半张羊皮,正是于少保留下来的半张羊皮?”
“不错!”左光斗道,“魏阉本是想将我等害死,独揽大权。但是他不曾想到,这间牢房,乃是当年关押于少保之处,而我等三人,在阴差阳错之下,竟然发现了这半张羊皮!”原来魏大中伤势严重,疼痛难忍,所以拿头撞墙壁想要寻思,没有想到给他触动了那块藏匿羊皮藏宝图的砖头,于是就在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这半张羊皮。
左光斗两眼发亮,越说越兴奋:“昨日我等发现羊皮,今日信王爷就来到天牢,这真是天意,天意啊!”他再次跪倒,魏大中和杨涟也跟着跪倒,左光斗朗声道:“王爷,一切都是天意,挖出宝藏,铲除阉党,重振朝纲,复兴大明的希望,都在王爷一人身上,乃是太祖皇帝冥冥之中有灵,选中了王爷来承担此事。臣等三人,早已经是废人,死不足惜,还请王爷不可推辞,一定要答应臣等这个请求!”说完,三人又开始挣扎着磕头。
程真心中震撼无比,历史上的忠臣烈士,他只是在书里看过,在电影上看过,那些印象如同浮光掠影,甚至有时候还有些不信;但是今日里,却是身临其境的感受到这一幕,他再好『色』再麻木,就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到这个朝代享受,也是心中感动无比。
这次穿越时空,来到明朝,莫非真是上天的安排,安排我来扭转乾坤么?程真第一次对自己来到明朝享乐的目标,产生了某些怀疑——也许上天除了要他来享乐,还注定了要让他来作些有意义的事情罢。
看着眼前三个行将就死的忠臣烈士,程真心头变得沉重无比,他点了点头,面『色』凝肃的点头答应下来。左光斗、杨涟和魏大中三人都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脸上『露』出了欣慰之『色』。左光斗说话太多,早已是坚持不住,如同一摊烂泥一般倒下。
杨涟挣扎着,对程真道:“王爷,臣还有一言!和魏阉相斗,切不可学臣等这等直来直去的迂腐之法,否则只能适得其反。王爷要对付魏忠贤,必须虚与委蛇,用计谋来对付于他。臣在牢中思考了数日,才明白这等道理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杨涟总算是明白了。
本来就应该这样,你们这披读书人就是他妈的迂腐,程真心想。他没有说出来,而是低声受教。
天牢之中情势危险,如果让阉党发现程真这个王爷,势必会出问题。左光斗将史可法叫了进来,跟他吩咐了几句,他命令要全力辅助程真这个信王爷对付阉党,而且要收起犟驴脾气,不可太迂腐,史可法目光含泪,连连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王承恩匆匆赶来,急道:“王爷,许显纯来了!”众人都是大惊,这时候已经没法从天牢正门出去,程真、史可法和王承恩三人,只好跑到旁边的柴房之中躲藏起来;那地上的酒菜,却是已经来不及收拾了。
刚刚藏好,就听到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三位大人,居然还有酒有菜,日子过得不错嘛!”接着是大批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来了不少人。
程真大气也不敢出,偷偷从柴堆的间隙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光头官员,身形很是彪悍,带着大批黑衣的东厂侍卫,正围在左光斗三人的牢房外。那官员正是阉党门下的“五彪”之一的许显纯,以残暴阴沉著称。
许显纯看到酒菜,很是恼怒,伸手就给了那牢头一记耳光,喝道:“说,什么人来看过这三名逆党!你受了多少好处!”
这一记耳光颇重,那牢头门牙掉落了两个,满嘴都是鲜血,他哆哆嗦嗦的回道:“启禀许大人,这酒菜乃是杨大人……不不,逆贼杨涟的老婆送来的,小人……小人不敢收他们的银子!”
许显纯嘿嘿冷笑两声,凑到那牢头面前,『摸』了『摸』他的脖子,道:“你很老实,我不怪罪你!”那牢头大喜,跪下去连连道谢。没有过得片刻,只听到那牢头惨叫一声,程真再次抬眼看去,只见那牢头的一条胳膊,已经被砍了下来,许显纯手中拿着钢刀,正伸出舌头去添钢刀上红艳艳的鲜血。
牢头几乎昏死过去,委顿在地。许显纯阴阴笑道:“许显纯的老婆,已经被抓进了东厂,现在正在快活!还有,我没有说是什么好处,你牢头大人,怎么就不打自招说是银子呢!哈哈……”许显纯狂笑起来,那声音如同猫头鹰哭泣一般可怖,程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许显纯看了看地上的牢头,又看了看牢中的三名东林党人,很耐心很细腻的问道:“三位大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们受苦,今夜前来,是想问问三位大人,可愿意伏罪?只要三位大人愿意伏罪,我明天就申告九千岁,将三位放回家,官复原职,决不食言!”
左光斗、杨涟和魏大中心愿已了,哪里还怕一个“死”字,都是冷笑着不说话。许显纯恼羞成怒,眼中闪过阴狠之『色』,一条毒计泛上心头。既然不能『逼』三人定罪,那么就耍些手段,让这三人横死也好。
他嘴角泛过冷笑,吩咐手下人道:“去拿些柴火来,将这牢房点起来。明日上朝,就奏告皇上,说这牢头跟三位大人有私怨,所以放火烧了天牢。此事纯属意外,意外啊!哈哈哈哈……”
程真、史可法、王承恩,杨涟、左光斗和魏大中都大惊,如果那些东厂侍卫过来拿柴火,那么势必发现程真等三人,更有可能暴『露』那块羊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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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前六君子
“哈哈哈哈……”就在这最危险的时候,牢房中传来一阵狂笑,一名囚犯竟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那几名正准备过来拿柴火的东厂侍卫停住脚步,众人都抬眼看去,只见伤势最重,膝盖上爬满了苍蝇的魏大中,竟然奇迹一般站了起来。
魏大中身材颇为高大,单手戟指,指着许显纯大喝道:“许显纯,阉贼,你不就是既想要我等的『性』命,又不想落下坏名声么!今天我魏大中成全你,不用你放火了!”他重伤之下,说话还中气十足,颇有威势,众阉党都是惊呆了,程真也是心中暗暗震惊。
众人还在发愣,魏大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猛地将头地下,使劲往墙头上一撞。但见得血光一闪,魏大中已然倒在血泊之中,脸上兀自还带着笑容。杨涟和左光斗二人,也惨笑着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天佑我大明朝廷!”然后也学着为大中的模样,就此撞死在墙上。
顷刻之间,三名东林党的领袖,就此死在了一间牢房中,而穿越时空的程真,更是亲眼见证了这惨烈的一幕。
程真旁边的史可法,在那里浑身颤抖,右手将左手掐出血来,几乎就要冲出去拼命,王承恩拖住了他,低声道:“别冲动,否则你的老师就白白死了!”史可法心中恨极,眼中就快要滴下血来。
许显纯和一帮东厂走狗,也在那一刻被震惊,竟然在那里呆立了良久。半晌,许显纯喝道:“他妈的,还看着干嘛,走啊!明天禀告皇上,三名东林党魁左光斗、杨涟和魏大中畏罪『自杀』!”他声音有些发抖,可能是心中也有些害怕,带着众东厂侍卫速速离去。
过了好久,程真、王承恩和史可法三人才走了出来。程真跪在那里,对着三名东林党烈士的尸首,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心想,等老子当皇帝,一定给你们三人立碑作传,让你们流芳百世!
王承恩也是默然跟着磕头,史可法忍不住放声大哭,竟然真的在眼里哭出血来。此时天牢还危险,王承恩招呼他离开天牢,史可法死活也不肯走开,非要给三人收尸。这时候地面上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竟然是那被砍了手臂的牢头。
牢头道:“三位请赶紧走吧,收尸的事情就交给小人了!”
程真愕然,那牢头惨笑一声,道:“虽然我小三儿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三位大人我也是佩服得紧的。小三儿『性』命可以不要,也会将这三位大人的遗体照料周全的,你们就赶紧走吧……”
史可法站了起来,向那牢头道谢,三人趁着夜『色』,从天牢回到了王府。
夜『色』黑暗,圆月高高的挂在天空,这一日正是天启七年正月十五。
※※※
王府密室之中,史可法跪在程真面前,脸上的神『色』无比坚毅。他咬着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爷,今后史可法会全心全意跟着王爷,铲除阉党,重振大明。以前史可法对王爷多有冒犯,还望王爷不要见怪才是,从今而后,史可法这条『性』命,就全部交给王爷了!”
程真微笑,点了点头,将史可法扶了起来。今日夜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左光斗等三人的事情,让程真的心头十分沉重;不过好在得到了史可法这等好用的人才,又拿到了那张象征着无穷宝藏的太祖宝藏图,所以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史可法就成了信王府的管帐先生,他明里是管帐先生,实际上乃是程真分析朝廷时局,采取各种对策的智囊人物。那史可法虽然之前做人迂腐,但是脑瓜子还是颇为好用的,只要程真用那本《明史演义》中已有的某些观点点拨一下,这史可法往往能举一反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绝对是做宰相的绝佳人选。
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史可法经过天牢那一场变故,想来是受了杨涟和左光斗“不可硬拼,只可智取”观点的影响,做人变得一点都不迂腐了,而且还能够经常出一些看上去颇为阴险毒辣的计策来,往往让程真目瞪口呆,然后欣喜若狂,恨不得捧着这个宝贝的脸蛋亲两口。
※※※
杨涟、左光斗和魏大中三人死后,阉党果然给他们安上了“畏罪『自杀』”的名号。但是对于其他东林党人,这时候还是证据不足,无法明目张胆的下手杀害。这时候,阉党当中的大理寺丞徐大化想到一条毒计,就是诬陷东林党人收受了辽东经略熊廷弼的贿赂,以此为借口来将朝中的所有东林党人一网打尽。
这条计真的是相当毒辣,因为明朝太祖朱元璋时候,因为朱元璋出身农民,深知名间疾苦,所以痛恨贿赂。那时候就颁布法令,凡是受贿超过20两者,就处以剥皮的极刑,这条法令延续到了后世。所以如果坐实了受贿罪名,绝对死路一条。
更要命的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熊廷弼已经*,现在诬陷东林党人在他那里受贿,那就是“死无对证”,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于是,阉党诬陷杨涟、左光斗受贿两万两银子,魏大中受贿三千两银子,御史袁化中受贿六千两银子,太仆寺少卿周朝瑞受贿一万辆银子,陕西副使顾大章受贿四万两银子……
程真听到这消息就想笑,熊廷弼那个老土,真的会有这么多钱拿出来贿赂么?虽然这些罪名很是滑稽,但是魏忠贤一手遮天,命令严刑拷打东林党人,所以过不了几日,袁化中、周朝瑞和顾大章受刑不过,又惨死在天牢中。
这三名后来惨死的东林党首领人物,加上之前惨死的杨涟、左光斗和魏大中,在历史上被称为“东林六君子”,乃是后世忠臣烈士的典范。
了解历史发展进程的程真知道,如果那本《明史演义》没有写错的话,魏忠贤在清除了朝中的东林党之后,接下来,就要开始对各地的东林党进行清除了。虽然东林党人都比较迂腐,但是有真本事的人还是不少的,所以最好都保护起来,免得将来自己当了皇帝,没有人可以用了。
所以他凭着记忆,列了一份重要的东林党人名单,吩咐史可法和王承恩:“照着名单,将这些人抓起来,全部抓到陕西那边的二龙山去!”自从占据了朱由检这个身体以后,程真也天生的具备了朱由检的一些本领,比如拿『毛』笔写字,看懂古代文字等等。可以说,现在的程真,是朱由检和程真的统一体。
听到程真这个意外的命令,史可法和王承恩都有些吃惊,不解的看着程真。
程真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照着做就行了……本王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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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强盗妙计
程真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照着做就行了……本王自有妙计……”
在程真看来,那些东林党人都太过迂腐,如果派人去,很温柔的告诉他们:魏忠贤要派东厂侍卫来抓你们了,他想要的是你们的『性』命,你们跟我走吧。
这些驴脾气的东林党人,肯定会回答说:我们都是铮铮铁骨的,我们不怕死,我们等着他们来抓。大丈夫一死何足惜,如果能流芳百世的话,死了也是重于泰山的啊……你跟这些脑袋一根筋的家伙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所以只有采用强盗的方法,将这些人绑架了,然后告诉他们的家人,你们家这个玩东林党的家伙让我们撕票了,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些家伙死了。那么魏忠贤派人上门的时候,这些人他一个都抓不到,而且还会以为这些人真死了,从而放松警惕。
那二龙山正是熊廷弼和罗汝才落草的地方,将这些人送过去,统统的关起来。如果能够说服的就说服了,收到自己的手下来使用,比如史可法这种;如果不能说服的,等到程真将来当了皇帝,再放出来用圣旨压人,不怕他们不就范。
这条计策实在是大妙,程真越想越是得意,哼着小曲去暖翠阁找他的三个美女老婆去了。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该好好放松了,程真心里是这么想的。
※※※
史可法和王承恩二人对视一眼,也没有太多怀疑,就此下去办事去了。
王承恩心中早就将这位能道破他银子多少,而且还杀不死的王爷看作神一样,所以自然没有疑问。
而史可法,不但因为左光斗告诉他,信王爷是上天选中来改变大明朝现状的人物,更因为跟这位王爷相处一段日子,发现他身上太多的神奇之处。
比如这位王爷,可以很轻易的将“从一累加到一千”这种复杂至极的算术题目,在片刻之间就计算出来,简直就是神奇至极;比如这位王爷,竟然知道关外满洲的一举一动,包括努尔哈赤发迹的历史,努尔哈赤的儿子哪个强那个弱,满洲的美女有大玉儿小玉儿……
更神奇的是,这位信王爷还知道他跟左光斗相识的那段轶事。
那是三年之前,史可法寄居开封府外一处古寺,在那里苦读准备应考乡试。有一天,天气极其寒冷,左光斗带着几名下人,微服到了古寺。他看到一名书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书桌上还放着一篇刚写好的文章,那书生正是史可法。左光斗看完文章,叹为观止,他看到史可法衣衫单薄,于是解下身上的貂皮大衣,盖在史可法身上。
左光斗没有惊醒史可法,而是向寺里的和尚打听书生的姓名,和尚说叫做史可法。过了数日,在开封的乡试中,正好是左光斗主持,喊到史可法的名字之后,左光斗看了他的文章,当面定为第一。
信王爷竟然连这种奇闻轶事也知道,让史可法不得不感叹他的神奇,所以史可法也没有太多怀疑,于是开始按着名单上的人物,逐个逐个的将他们抓起来,在王承恩的配合下,送往陕西的二龙山。
※※※
程真果然没有猜错,虽然这些历史事件发生的年代不同了,但还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自从整死了东林六君子,并且通过“贿赂熊廷弼”类似的罪名,将在朝的大部分异己清除之后,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并没有闲着,而是马上展开了搜捕东林党人的大行动。魏忠贤掌握朝政多年,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所以向全国各地派出了大量的东厂侍卫,务必要将东林党的残余骨干力量一网打尽。
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缇骑四出”四字由来。
魏忠贤的主要目标,是高攀龙、王图、缪昌期、杨兆京、邹元标等东林党中剩下的头脸人物。那崔呈秀知道魏忠贤识字不多,怕他记不得这许多东林党人物,于是挖空心思编了一本《点将录》,将东林党人和梁山一百零八将一一对应起来。
比如称叶向高为宋公明,就叫他及时雨;称缪昌期为吴用,就叫他智多星;称杨涟为大刀关胜;称顾大章为神机军师……不管是否东林党人物,只要是跟阉党合不来的,就列在这本书中。魏忠贤识字不多,但是小时候听过水浒评书,所以记得这些梁山泊中的人物,拿到这本书之后大喜过望,马上又给崔呈秀加官晋爵,升为太子少保。
魏忠贤开始按着这本《点将录》,按图索骥的抓捕东林党人,本以为万无一失,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心腹大患的高攀龙就没有抓到。
当时许显纯带着三百多名东厂侍卫,来到了高攀龙的家乡无锡。高攀龙是在上一次弹劾阉党二号人物崔呈秀贪污的时候,被免职回乡的,一直就住在家乡无锡。在许显纯出京城之前,崔呈秀咬牙切齿的吩咐他:“老许啊,这次去无锡,不要带活人回来,把那老家伙给我就地剐了就行了!”
许显纯冲进高攀龙的府第中,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大堂正中设着一个巨大的灵台,上面挂了一副大字:从之先生千古。高攀龙的儿子高士儒,还有一帮孩子夫人,都披着白衣麻带,在那里哭哭啼啼,哭声悲切至极。
许显纯揪住高士儒的胸脯,喝骂道:“哭你妈的个球,你老子死了么?”
高士儒抹去眼泪,点了点头道:“三日之前,大批强盗闯入府中打劫,老父拼命抵抗,结果让那帮强盗活活杀死……可怜我那一辈子忠耿正直的老父啊,你死得好惨呐!”说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哭起来。
想不到他老子真的死了,许显纯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高攀龙啊高攀龙,不用老子动手,老天也不让你好过啊!哈哈哈哈……”他心中高兴至极,心中想着不能空手而归,于是假传圣旨,说高攀龙收了杨涟二万两银子的贿赂,他奉旨前来抓人抄家;死人自然是不抓了,这高家还算富裕,于是许显纯将高府搜刮一空,扬长而去。
让许显纯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趟出京抓捕东林党人,十个倒是有七个抓不到,剩下能让他抓到的,都是那些喽罗级别的人物而已。
更让许显纯感到意外的是,似乎是老天真的在帮他,那些魏忠贤想要铲除的东林党头面人物,都会在他到达之前惨死,而且十有八九是被强盗杀死的。许显纯虽然是个残暴的屠夫,头脑简单,这时候不由得也纳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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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阉党阴谋
“什么?”魏忠贤有些恼火,瞪着眼睛看着许显纯,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许显纯躬身回答道:“回九千岁,都是真的。高攀龙让强盗入府杀死;缪昌期被强盗绑架,因为家里穷交不起赎金,强盗们第三天就将他杀死;周顺昌不知得罪何人,家里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烧得尸骨全无……此外如王图、邹元标等人,或者病死,或者投水自尽,想来是畏惧九千岁所致。”
旁边的崔呈秀马上走上前来,满脸堆笑的对魏忠贤道:“此乃是所谓的应天顺民啊,想来是上苍知道了九千岁铲除逆党,清理朝纲的一片忠心,所以不等九千岁您动手,就将这帮顽固不化的东林党逆贼一个个清除干净,也省得九千岁您老人家『操』心。依呈秀来看,此乃是天降祥瑞,九千岁面南背北之日不远矣!”
“啪”的一声,崔呈秀脸上挨了一个清脆的嘴巴,魏忠贤骂道:“你他妈的就知道拍马屁,这么多东林党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起横死,此事难道没有些蹊跷么?只要这些东林党逆贼在世上一日,叫咱家如何安寝!”
崔呈秀悻悻的退在一边,魏忠贤吩咐那许显纯:“继续给我抓,没有死的统统抓起来处死;已经死了的,查探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去挖了他们的坟,一个个验证尸首……”许显纯应了一声,正待要下去。
“慢着!”外面传来一声娇媚至极的声音,屋内三人抬头看去,但见得一名柳眉凤目,细腰丰『臀』的宫装女子,正自一步三摇的款款走入;那女子还没有走近,一股浓浓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显得媚态丛生,颠倒众生——正是魏忠贤的对食、奉圣夫人客氏来了。
客氏走到魏忠贤面前,媚笑道:“那些人的尸首,可不有的的烧化了,有的面容含糊不清么?九千岁啊九千岁,你光验尸,又怎能分辨真死还是假死……”说到这里,她却是打住不说了,只是眉眼含笑的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一把揽住客氏的纤纤细腰,在她粉脸上捏了一把,『奸』笑道:“说吧,小乖乖,他们都是咱家的干儿子,不是外人!”
许显纯和崔呈秀点头哈腰,一起跪下给客氏请安:“儿臣等拜见干娘,干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客氏也懒得理会他们,媚笑着对魏忠贤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些东林党逆贼,都是自命要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于家人,那自然是看得极重的。九千岁,你何不派人去抄灭这些逆贼满门,他们若没有死,一是体惜家人,二是爱惜名声,不会背着见死不救的骂名,自然会站出来,自投罗网了。我说的这个注意,可不正妙得紧?”
这条所谓的妙计,听得旁边的崔呈秀也是心中害怕。他虽然行事毒辣,但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人家满门抄斩,让几百颗人头落地,还能说得媚态丛生,也只有这客氏做得到而已。
魏忠贤脸上『露』出了微笑,将客氏搂得更紧,虽然没有点头,但是无疑已经同意了这条毒计。
崔呈秀虽然心中对客氏害怕,但还是爬了起来,凑过来拍马屁:“干娘的确是女中诸葛,女中诸葛啊,这条妙计一出,若那些东林党逆贼未死,还不是要乖乖的站出来受死。呈秀虽然官居兵部尚书,但是这行军打仗出谋划策之事,和干爹干娘相比,那是望风也追不上的!”
这番马屁拍得舒服,魏忠贤既不褒奖,也不斥骂,只是微笑回应。崔呈秀大喜过望,能让魏忠贤微笑,这马屁已经是相当成功了。他趁热打铁,又道:“有干娘和干爹这等超过诸葛亮,气死吴用的军师在,何愁大事不成。干爹,如今东林党已去,这朝中已经无人能和咱们相比,不如就此做了那木匠皇帝,让干爹来统领朝纲……”
许显纯和客氏也是如此作想,如果魏忠贤当了皇帝,那么阉党门人干儿子们,肯定是都可以升官发财的;至于这客氏,登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那可是威风得紧啊。所以他们两人也是目光热切的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面容肃穆,又给了崔呈秀一记耳光,骂道:“目光短浅!快给老子滚,你们下去办好你们的事情,若再要胡说八道,当心你吃饭的家伙!”崔呈秀和许显纯都是心中惶恐,不知道为什么这马屁又拍到了脚踝上。
客氏将手伸进了魏忠贤的衣襟中,在他胸肌上轻轻『摸』娑,将柔软滚烫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媚笑道:“哎哟冤家哟,你发什么火嘛!现在大权都在你手中,你还害怕什么哟,那死木匠皇帝,天天在那里干木工,吵死人了,还留着干嘛!”
魏忠贤冷笑两声,将大手伸进客氏的胸衣之中,『淫』笑道:“好像越来越丰满了哦……”客氏轻轻呻『吟』,浑身发烫起来,似乎是有些吃不消。魏忠贤凑到客氏耳边,阴森森的说:“若要做了那木匠皇帝,也须得等到在咱家拿到太祖的宝藏。太祖宝藏传说,是一个催命的传说,难道你不明白么?”
客氏吃了一惊,道:“那宝藏之事,还没有头绪么?”
魏忠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若没有太祖宝藏,咱家是不敢登临帝位的。得宝藏者得天下,这个说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再者,历史上没有太监能够成功夺得江山的,所以没有那宝藏,咱家心中没底啊!”
客氏媚眼如丝,伸手已经抚mo到了魏忠贤的关键部位,媚笑道:“不管有没有宝藏,不管登不登帝位,这东林党消灭之后,天下还不是你魏家的……你这冤家,其他事情虽说不行,这么久了也不来安慰安慰奴家……啊……别『摸』那里……奴家受不了……”
魏忠贤喘着粗气,『淫』笑道:“咱家这不就来安慰你了!”他抱起客氏柔软滚烫的身体,大步向床榻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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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吴中民变(上)
这几日中,程真好不得意。
王承恩安排的眼线,不停的往王府送来消息,说是东林党的某某重要人物,又已经到达二龙山。在熊廷弼和诸葛卧龙的安排下,那些东林党首脑都暂时在二龙山安顿下来,虽然高攀龙等几个脾气倔强的老头子在那里大吵大闹,但是其他人都是乖乖的很老实。
又过了几日,二龙山那边再度飞鸽传书,说是高攀龙等人得知阉党派出缇骑捉拿他们的消息,知道是这帮强盗救了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再搞什么绝食啊上吊啊什么的,而是开始老老实实的吃饭、看书、睡觉。
程真心想,这些东林党人,虽然脾气是倔强了点,但是对于大明朝廷的忠心都是毫无疑问的,将来用这帮人治理国家,至少不用担心有人背叛的问题;而且,这些东林党人都是有些本事的,用他们治理国家,总比找崔呈秀之流只会拍马屁的家伙强多了。
还好有了史可法,这家伙将抢夺东林党人、掩饰痕迹、送到二龙山这些事情,办理得井井有条;将人送到二龙山以后,他又配合着诸葛卧龙,将那帮老家伙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至少那帮老家伙的身体都给服侍得好好的——虽然这帮老家伙心中还是没有服气。
就在程真心中暗自爽快的时候,王承恩匆匆赶来,面『色』有些凝重,道:“王爷,大事不好了!”王承恩只是负责调配人手,配合史可法的行动,所以并没有离开京城,而是一直留在王府中。
程真道:“怎么了?”
王承恩道:“启禀王爷,魏忠贤下令抄灭高攀龙的府第,并且将高攀龙的全家都抓了起来,扬言要杀死他们全家。高攀龙的儿子高士儒,已经被带到京城,在东厂折磨至死……高攀龙的全家人,还在押解到京城的途中。据说,东厂正在派人前往苏州,去逮捕周顺昌的家人!”
程真大惊,看来自己还是得意得过早了一点。虽然史可法为高攀龙、缪昌期和周顺昌等人伪造的死因都有所区别,但是这些人都是在同一个时段中死去,果然引起了魏忠贤的怀疑;现在魏忠贤此举,明显就是想要试探试探,看看能不能将这些东林党首领引诱出来。以高攀龙那帮犟老头的臭脾气,如果知道这些消息,不抓狂才怪。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对高攀龙这些人封锁消息。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隐瞒得了一时,不可能隐瞒一世。最完美的解决办法,就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那些东林党首领的家人们保全下来。
心念电转之间,程真猛然回想起吴中五人墓的历史事件来。
据那本《明史演义》记载,天启六年,魏忠贤派遣东厂侍卫,去到苏州抓捕东林党领袖周顺昌。周顺昌在苏州名声颇好,苏州的老百姓,素来感激周顺昌的恩德,当时一下子有五六百人冲进苏州衙门,手中都捧着一炷香,要为周顺昌请命。
有人质问东厂侍卫为什么要抓人,东厂侍卫们抖着铁链,大声骂道:“东厂抓人,哪个敢来『插』嘴!”气焰嚣张至极。这下子百姓们明白了,是东厂抓人,不是朝廷抓人。有五个胆子较大的苏州百姓,带头冲出来喊道:“魏忠贤是朝廷逆贼,这次不是朝廷来抓周大人,是他魏忠贤逆贼,打,打,打!”众人一哄而上,将东厂侍卫打死一人,打伤多人。
虽然后来东厂再次派人,还是抓到了周顺昌,并且将那五名大胆的苏州百姓逮捕处死。但是经过此事以后,各地百姓开始反抗东厂『乱』抓人,导致东厂侍卫们后来再也不敢出京城。而魏忠贤也怕激起民变,稍微收敛。
那五人的名字,叫做颜佩韦、杨念如、周文元、马杰、沈杨,后来被合葬在苏州虎邱,成为有名的“吴中五人墓”,是后世苏州的著名景点之一。
程真回忆起这段历史,心中认定,历史发生过的事情,就必然有其合理之处。那么,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段历史重演就行了。想到这里,他『奸』诈的笑了起来,将王承恩叫到身边,在王承恩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王承恩心中将信将疑,虽然他不知道王爷此举是为了什么,但是貌似信王爷给的命令,似乎从来没有错过,好像什么都能够未卜先知似的。王承恩胖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笑着举个大拇指拍马屁道:“王爷真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程真哈哈大笑道:“那当然!”
※※※
三日之后,许显纯带着大批东厂侍卫们,赶到了苏州。苏州巡抚『毛』一鹭赶紧屁颠屁颠的前来迎接,这『毛』一鹭乃是崔呈秀一样的货『色』,典型的马屁精,他摆开了排场迎接许显纯,又是吹锣打鼓,又是铺上红『色』地毯的迎接……
许显纯不吃他这一套,直截了当的问:“周顺昌的家人,都软禁在府中了么?”『毛』一鹭点头哈腰的称是。许显此人不喜欢酒肉,不喜欢女人,不喜欢钱财,就喜欢杀人,当即带着大批东厂侍卫,大步流星的往周顺昌家中赶去。
让他们大感意外的是,那周顺昌的府外,竟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大批的苏州百姓,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炷香,看那个人山人海的样子,只怕至少在千人以上。许显纯吃了一惊,他素来勇悍,当下上前一步喝道:“你们这帮刁民,敢违抗圣旨么?”
那些百姓也不回答他,只是神情肃穆的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东厂侍卫们,既不后退,也不前进。也不知道在人丛中的哪个地方,有人喊了一声道:“到此是朝廷抓人,还是东厂抓人啊?”一时间,群情激奋,众百姓的声音此起彼伏,都在质问,到底是东厂抓人,还是朝廷抓人。
许显纯眉『毛』竖起,将手中钢刀出鞘,喝道:“他妈的,东厂抓人又怎地,谁他妈的敢『插』嘴啊?”这句话如同捅了马蜂窝,刚才在人群中发话的那人,又颇为义正严词的喝道:“圣旨都是朝廷出的,东厂也敢出圣旨,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人显得颇为老到,每次都把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下又如同火上浇油,众百姓更加愤怒了,都在那里破口大骂。
情况眼看就要镇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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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吴中民变(下)
眼看情况要镇不住了,许显纯手中钢刀一扬,往前作虚劈之势,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给本大人滚出来。东厂就是朝廷,东厂的命令就是圣旨,你滚出来,本大人给点颜『色』给你瞧瞧!”
他虽然悍不畏死,但是身后毕竟只有五十多名东厂侍卫,面对的却是数千名苏州百姓,所以不免心中有些发虚,声音都发抖起来。
“东厂的命令就是圣旨!”这话一出,百姓们四下里大哗。立即有五名汉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振臂高呼道:“我还以为是朝廷的命令,所以才捧着香前来,为周大人请命。想不到,竟然是东厂魏太监这个『奸』贼!”
人群中煽风点火的那人,又不知道在哪里喊了一声:“大伙儿一起上啊,这帮东厂的鹰爪子们,都不过是在狐假虎威啊。大伙儿一起上,打啊!”这话点燃了苏州百姓们的情绪,以那五人为首,百姓们群情激奋的冲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香烛等物,纷纷向许显纯这边掷来。
掷完了香烛,百姓们捋起袖子冲了过来,口中都在叫喊:“杀阉贼啊!”许显纯红着双眼,手中钢刀一晃,早有一名百姓被他砍倒在地。其他百姓见到血光,变得更加愤怒,有不少人在人群中高喊:“阉贼杀人了,阉贼行凶杀人了!”百姓们个个红着双眼,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五十多名东厂侍卫。
东厂侍卫们虽然武艺精熟,但是碰到这种情况,也是措手不及,看到那些红着双眼的百姓,早已经是手都软了。百姓们的喊声震天,侍卫们早已经是吓破了胆子,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开武功,就已经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之中。一时间,叫骂的声音,呼痛的声音,女子惨号的声音,脚踏肢体的声音,怒吼的声音,被按倒的侍卫求饶的声音……混杂成一片,场面混『乱』至极。
在旁边的胡同角落里,范坚强取下脸上的络腮胡子,冷笑两声,施施然离去。他心中在想:王爷真是神了,对于这边要发生的事情,竟然好像未卜先知一般。
※※※
虽然程真这一手利用百姓玩得有些卑鄙,但是效果还是颇为令人高兴的。
百姓们有三十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一人伤重死亡。但是阉党东厂侍卫一边损失更大,五十名东厂侍卫,个个身上带着伤势,其中有五人重伤,有两人被愤怒的百姓当场打死。带头去抓人的许显纯,跟着带路的苏州巡抚『毛』一鹭,慌不择路的躲进了旁边的粪坑,才逃过此劫。
东厂死了几个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经过这次苏州暴动事件,东厂侍卫们已经吓破了胆子,再也不敢象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出京城抓人。他们之前都把出京城抓人当作肥差使,可以大大的捞一笔,所以都争着要去;但是现在,碰到出京城抓人的任务,都是争先恐后的往后站。
“哼!”魏忠贤看着眼前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许显纯,似乎火气还没有消退,指着许显纯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做事情,能不能用大脑想想,东厂命令就是圣旨,这种话你他妈的也敢说?现在好了,好容易掌握了朝政,都让你给搅『乱』了……”
魏忠贤越说越生气,吩咐崔呈秀:“给咱家继续打,咱家没有喊停,你不许停!”
崔呈秀觉得手都有些酸了,平日里他都是用嘴巴拍马屁来哄魏忠贤高兴,今日里却是用手抽许显纯来让魏忠贤高兴,反反复复已经抽了崔呈秀不下百个耳光了,真的是累了。但他还是习惯『性』的点头、哈腰、微笑,道:“干爹教训的是,干爹英明,必须重重的教训许大人。许大人,你要明白干爹的一番苦心啊……”
他罗唆一大堆,又开始抽许显纯,许显纯有些木然的站在那,脑袋给抽得左晃右晃的。
“好了好了,停下吧!”还是客氏喊停了。客氏扭着腰肢走过来,对魏忠贤道:“哎哟,你老人家就不要生气了嘛?现在责怪显纯孩儿也不是个办法,得想想后面该怎么办才行!”
魏忠贤“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道:“还能怎么办?呈秀,你吩咐下去,停止抓捕东林党,停止派出东厂的人,至于那高攀龙和缪昌期等人的家人……”他眼中泛出凶光,狠狠的道:“让各地的巡抚抓人,将他们统统处死!”
崔呈秀笑容满脸的凑过来,道:“干爹,难道就这么算了?”
魏忠贤冷笑一声,道:“东林党就剩下一些成不了气候的虾兵蟹将,也没有必要再跟他们较真,省得那些刁民聚众闹事!等咱家把辽东的兵权掌握在手中,看谁还敢闹事,呈秀,你去搜集一下辽东统帅孙承宗的罪证!”
崔呈秀应了一声,自去了。临走的时候扯了扯许显纯,许显纯毕恭毕敬的跪下,给魏忠贤和客氏磕头,连声称:“多谢干爹干娘教训!”这才跟着崔呈秀去了。
客氏媚眼『迷』离,又将手伸进了魏忠贤的衣服,缓缓往下抚mo,道:“冤家,你不要忘了,京城还有个信王,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终归是个眼中钉哦!”
魏忠贤大手在客氏的丰『臀』上重重的拍打两下,笑道:“那小子最近天天窝在王府中,抱着三个小娘子好不快活,老实得很!以咱家看来,他出不出京城,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废物一个……等咱家起出太祖宝藏,掌握了辽东兵权,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好了!”
客氏没有说话,而是扭动着滚烫的身体,在那里“恩”“啊”的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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