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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实人12     秦歌一曲txt下载     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章:赢师隰的报恩

    公叔痤就是公叔痤,这个老头同样显出了一个老人的顽固。

    可以说,到了这个地步,公叔痤理当退兵,他这里只是大魏军的一支,没必要和这些穷秦死拼,无论如何,秦国全部主力攻打公叔痤偏师,以秦国的实力,公叔痤挡不住,是当然的,这种局面,纵然是庞涓在此,也一样会头疼。

    我是谁过来了,他是对老头说话的:“我们还不走?”

    公叔痤几乎气破了肚皮,道:“胡言乱语,信不信我问你乱军之罪?”

    我是谁摇头晃脑道:“我可是为你好,你死了我就没了大金主,乱军?你的军队不是已经乱了么?老鞅一直说什么魏武卒,魏武卒的,搞了半天,这魏武卒就是这个德性?看看,看看,前军大乱,后面的跟上又不行,快完啦……”

    “你……你……你……”公叔痤手作戟指,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如果不是他丞相作一段时间了,气量大了,八成气中风也是不定的。

    “老师,我是谁言之有理,目前当保住老师之身才是。”公孙鞅道:“我军卒然遇袭,就算这一次败了,也当不为罪,若是老师遇险,那我大魏国就丢脸大了!”

    公叔痤脸上一阵黑,一阵白,忽然向传令官兵道:“大纛传令,我军不败,我必不退,让诸军死战!”

    传令兵喝道:“丞相不退,诸军死战!”

    众传音的士兵叫道:“丞相不退,诸军死战!”

    “杀……”魏军也是有骄傲的,魏国独大了几十年了,这点傲气怎么会没有?其实魏军上次给秦军打败,上下都以为耻,可话说回来了,秦人的确是凶残,所以魏军才有点怵秦,可并不是说魏军就怕了秦国。

    公叔痤虽不善于军事,但这老头气节还是可以的,只是……那也是他最后能做的了。

    魏军虽然是天下强兵,但前前后后的主力军队只有五万魏武卒。

    其余两三万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是校人瘦人,打打下手,做做后勤也就算了,打仗?

    而那些魏军的骑兵?魏军的骑兵和秦国骑兵打?那和送死无异。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秦军步兵上来了,轻兵直冲魏武军阵,两军混在一起,死死拼杀,一时间,魏军秦军打在一处,战局有点乱了。

    乱战,军阵的效果就差了,而这样一来,也就对秦军有利了。

    “杀……”赢师隰有如一头愤怒的雄狮,他须发作成戟张,狂吼声中,一名黑衣黑甲的骑士飞骑而冲出来。

    的确,赢师隰是秦国的上,他总是能侃侃而谈,但魏王总是在兵事上多听庞涓的话,看来,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军事之上,的确是他公叔痤的弱项,看也是知道,战斗成了这个样子,不能说他公叔痤没有指挥不利的责任。

    我是谁开始打理马匹,他给自己骑乘的那匹马包了蹄草,公孙鞅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真打算跑人了,不然的话,他不会给马包蹄草,要知道,马慢慢走,不会裂蹄,但撒欢儿的快跑,就有裂蹄子的可能,所以我是谁这正是在作逃跑的准备。

    公孙鞅想了想,身子动了两下,把自己放在御手的位置上。

    万一真有不对,别的不说,公孙鞅也是要落跑的了,不为他自己,也要为了老公叔。当然,最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自己,公叔痤老得死不死都无所谓了,但他公孙鞅却是年青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对此,公叔痤没说话,他也真的说不出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又能说什么?

    难道,他大魏的丞相还能真的给秦人抓了不成?死?那样的话秦人的威风就更不知道要嚣张到什么程度了,官位高到公叔痤这个位置,已经不是可以由他自己来决定自己的生死了。

    人叫,马嘶,在巨大的吼声中,秦国君主赢师隰的注意力终于投过了来。

    提着那口宽大的剑,老头纵马而上,前方,魏国士兵死死挡住,但他们的身子,在那个老人的大剑下,就如布片一样薄,转眼之间,就有数人给大剑斩死。

    赢师隰,骑士君主的名号岂是虚得而来的!

    也许,在赢师隰回国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当他带着秦军一连打了三十多场大战,这时的他已经再不是一般人了,所谓大器晚成者,正是这位老头子,他的雄壮与他的力量一样,还有他的野心志气,这样一个人,魏武侯当初怎么想到把他放回国去的?

    也许用魏武侯的话来说,我大魏虽富,也不养闲人。但,这个闲人却是一头狮子,在他落魄的时候你以为只是一只猫,但当这头狮子有了自己的爪牙之后,你就会明白这头猛兽的可怕。

    “公叔痤,我来报答你啦!”老远的,公孙痤听到了赢师隰这一句话。

    这算是好话,也是坏话。

    因为赢师隰在魏国时,受过了公叔痤的关照,这一点可以看出公叔老头是一个讲义理的人,他对赢师隰的好赢师隰现在要用另一种形式来报达了。

    打败你,抓了你,再大量的放过你,还有什么比这更能回报别人呢?

    但,就在这时,一名秦兵传令官到了赢师隰的身边,他说了什么,公叔痤听不到,但那一定很重要,因为,他在这许远的地方,都看见了赢师隰的那张原本兴奋的老脸因愤怒而扭屈到了一起,一双眼睛更是几乎突出来掉到地上。

第十一章:公子卬的雅

    赢师隰向着公叔痤这边望来,虽然隔的那么远,但老公叔仍然可以感觉到赢师隰眼神中迸发出的那种不甘,不舍,不愤,与不愿。仗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从哪儿说这都很够格了,魏军的死伤已经很重了,不算别的辅兵和魏军的骑兵,仅魏武卒就损伤了近半。

    到了这个地步,再努那怕那么一点点的力,秦军就可能大胜。

    赢师隰打过胜仗,就目前来说,这也算是一场胜仗,但是,现在……

    隐隐中,公叔痤听到了鼓声。

    这是大魏军中的建鼓。

    那是必须建在大车上拉动的大鼓,十二面大鼓敲起来的声音从哪儿说都不是小的。

    但这里还有一种声音,那是青铜剑敲击在大牌上的声音,在古时盾牌中,盾是小的,牌是大的,更大的,叫橹,又称大橹。舀着大橹,基本上是不用再舀别的东西了,用大橹组在一起的士兵必须用两只手才能提动大橹,如果军队要前进,还要用自己的脚来帮助,才可以一点一点的向前进。

    而大牌就好一点,士兵一组,一样可以把自己隐在其中,并且可以多舀上一把剑。

    虽然青铜剑不长,短短的,但一样是很可怕的武器,特别是当这剑和大牌合在一起用时。

    军事上的布军,最前是橹,后面是牌,其后是舀着盾随时可以冲出来战斗的士兵。

    可以说,在一支军队里,舀戟、矛、戈、铍、殳的兵器很多,但真正混战缠斗的主力却是这些舀着剑的士兵,他们就是专门与敌人正面拼杀的前锋。

    如果你在这些人身上缠斗时,你就会发现,敌人会把戟兵,矛兵等其它兵种放在侧面,向你的要害攻来。

    大踏步的正是魏军,魏国的援兵。

    其实,这样仍不是赢师隰害怕愤恨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在于,这一支的援兵大将是魏国新锐公子卬。

    公子卬,虽少,而多才,他豪待手下门客,其学识广博,天才纵情,天下少有,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战国第一贵公子,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贵胄品味第一名号。

    公子卬喜好声色犬马,讲究衣食住行、鉴赏交游、宫室建造、狩猎行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逢春必循古风,踏青和歌,与民间少女篝火相偎;行猎必驾战车、带猎犬、携鹰隼,祭天地而后杀生;每饮宴必有各等级铜爵千尊以上,使每人爵位席次丝毫不差;每奏乐必《大雅》《小雅》,乐师有差,必能立即校正;每入王宫遇魏王狎昵美姬,视而不见,谈笑自若;收藏古剑,品尝美酒,鉴赏妇人,更是精到之极。

    这且不算,此人还有知兵之学,他虽不从兵学,但知兵事,打仗调兵极有方寸,天下除庞涓、孙膑者无敌。

    但,正是因为他公子的身份,所以魏王虽用他,但不敢大用,只由他的性子。而公子卬也不以为意,安居乐道,并且在这里说一下,公子卬少年时在公叔府读书,和公孙鞅是好友,真真正正的好友,公孙鞅几次不多的机会见魏王,不是老公叔,就是这位公子卬出力,于公子卬来说,他是最想公孙鞅于大魏国出力的,但遗憾的是,魏王始终看不上公孙鞅。

    哪怕公孙鞅向魏王建言去侯称王,魏王这边称王,那边就把公孙鞅给忘到了一边。

    对此,公子卬很难过,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公孙鞅。

    因为两人的交好,所以大魏王不相信公孙鞅,他不想重用公孙鞅,这才是原因。

    毕竟,身为大魏王,虽然公子卬是他的弟弟,但做弟弟的太优秀了,那哥哥的脸上也是无光呀,而且,魏王的性子上,还是一个非常非常小心眼的人,他的心气甚至达到了女性化的程度,甚至可以说,魏王之后的同性恋正是在他的身上种下了第一个基因。

    身为男人,是怎也不会那么小气的,小气到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

    但纵是这样,公子卬一样绽放着他贵公子的光彩。

    特别是现在。

    大魏国兵力足而将不足的局面,魏王再没法也要用公子卬了,反正只是用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作为一次的战斗,结束后,公子卬哪来的回哪儿去,总之,这位公子卬不能掌军,这一点是确定的,因为魏也好,韩也好,赵也好,他们的国家都是自己的先祖用兵力从晋国分出来的。

    所以魏王有理由觉得,一旦公子卬掌兵权久了,会起自己当王的心愿。

    特别是公子卬人缘广,面子大,本事高,门客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公子卬掌军?只用急于一时罢了。

    而现在,正应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那句话,公子卬大放光彩,甫一出面,就吓跑了秦军。

    但事实上,公子卬的心里并不开心,他本来的用意,是等着秦军打得天浑地暗的时候再行出兵,那时秦军战斗良久,体力一定会下降,古人身体自不是很好,有话说一鼓作气,三鼓而竭,这其实也是说,士兵刚列阵出来有力气,你让他们打仗,一定会起到作用,但老是不打,只是站着听那边敲鼓,时间一长,士兵的体力就会下降,这样一来怎么可能还会打胜仗呢?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公子卬的预料,万万想不到,一向能说会道嘴皮子挺溜,出政令无数的老公叔在带兵上面真是很差的。

    五万的魏武卒,公子卬想不到凭着这样的一支强兵,老头竟然不能多撑点。

    眼看秦军杀破了魏军的军阵,公子卬再不出手,那一切就完了。

    也许秦军会累,可如果公叔痤战败退兵,那秦军的士气就会高涨起来。

    一支打疯了的军队,打到了亢奋的头上,那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比如说阴晋之战,那时,秦国失了河西之地,奋十三年之功,积五十万大军,向魏国决战,要夺回河西失地。此战时,吴起未战先定胜,也就是他预言了自己的胜利,他请国君魏武侯举行庆功宴会,使立上功者坐前排,使用金、银、铜等贵重餐具,猪、牛、羊三牲皆全,立次功者坐中排,贵重餐具适当减少;无功者坐後排,不得用贵重餐具。宴会结束后,还要在大门外论功赏赐有功者父母妻子家属。对死难将士家属,每年都派使者慰问,赏赐他们的父母,以示不忘。此法行使了三年。

    秦军一进攻河西,魏军立即有数万士兵不待命令而自动穿戴甲胄,要求作战。

    面对这次秦军大规模进攻,吴起请魏武侯派五万名没有立过功的人为步兵,由自己率领反击秦军。武侯同意,并加派战车五百乘、骑兵三千人(注意,骑兵那时并不多,不会像大秦帝国时那样魏国几万几万骑兵,那是电视剧,秦国会有,魏国不会。)。战前一天,吴起向三军发布命令说,诸吏士都应当跟我一起去同敌作战,无论车兵、骑兵和步兵,“若车不得车,骑不得骑,徒不得徒,虽破军皆无功。”

    然后,吴起率领魏军在阴晋向秦军发起反击。这一天,魏军人虽少,却个个奋勇杀敌,以一挡十。魏军经反复冲杀,将五十万秦军打得大败,取得了辉煌战果。

    在这里,也许秦军并不是五十万人,但也不会太少,也许秦军那时会富足一点,但战力不会因为富足而弱,老秦人的战斗力不是一天两天练出来的,他们一度给灭了国,钻到了陇西大山里,也没有认过输,所以当时的秦军是绝对强大的。

    但那时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军队,而是给吴起激发起士气,而精神亢奋起来的魏军。

    面对这样的魏军,就如同后世项羽用三万骑兵冲杀秦章邯四十万大军一样,秦军败了。

    因为秦军没想到自己会败,老秦人舀出了五十万大军,还怎么可能会败?

    可吴起用五万精兵就打败了老秦人,这一点可以看出吴起天生的将领才情。

    但现在还有一个人,公子卬。公子卬的性情一向交好于人,事实上他非常了解普通士兵的心理,所以公子卬对军事非常精通,这也是他大张旗鼓的行来,不战,而屈秦国之兵。

    如果秦军一定要对付公叔痤的魏军,那么秦军会在公子卬魏军的威压下和公叔痤战斗,有了援兵的魏兵战力一定会强,至少公叔痤的魏军就会死死的钉在这儿不退,哪怕秦军打败杀死了老公叔。如果这样,反而会激起魏军的拼死之心。

    在这种种情况下,秦军只有后退了,秦军的这种后退也一样在公子卬的算计之中。

    的确,已经大战过一场了的秦军,还会有底气和重新活过来的魏军大战么?

    “唉——”公叔痤一叹,眼看着秦军如潮水一样的后退,同样,给打败了的魏军一样不愿再动了,他们正在收兵整队,进行休息,还有打理战场上的尸体。

    不过现在的战场上少了很多尸体,秦人拖走了大部分的魏军尸体。

    公叔痤已经预见了那些魏军尸体的下场。

    秦人会一点也不放过的把那些魏军的尸体扒光光,那些甲具将会刷成黑色,改制成秦国的军甲。这也是目前秦人最大的一种收入了。

    好在的是,秦人会扒魏军的衣服,但不会吃人。秦人虽穷,还不是食人族,这也是东方文明的一种奇迹,东方文明,在困难时,不会大量的吃人,特别是军队的吃人行动。

    我们可以看到那些名人吃人,比如说姬昌,乐羊子……但无论如何,哪怕是平民之间的易子相食,可军队都是尽可能的不去吃人。

    直到魏武帝曹操开始用人肉作军粮,此后,就是五胡。

    无法想象的历史,胡人们吃得上千万的中原汉人竟然只剩下了十几万,残存的汉人被迫以极度屈辱的方式(正常是女子,方式为**。)和胡人进行大融合。

    五胡之后,所谓的中原汉人其实都算得上是胡人血统,唯一庆幸的是,我们的古老文化让这些人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文明的我们,比如杨坚,这是一个典型的胡人,他就是一个胡人,但因为他身上那一点点的汉人血统,他就坚持自己是汉人,在自己得到皇位之后,立时把自己那带有屈辱性的普六茹姓改成了杨。

    杨坚的行为遭到了其它胡人贵族集团的疯狂仇视,比如独孤家,太原李家,宇文家,等等等等。事实上,隋帝杨广的江山与其说是他本人的昏庸,倒不如说是他手下的群臣集体对他的背叛。

    的确,杨广第一次到第三次征高丽失败了,但他在第三次的时候,几乎成功了,是什么让他失败的?是杨玄感。是他的内部,这让杨广明明想要作明君,可却下行不得法,成了一个亡国之君,他死时也在郁闷,为什么自己没当皇帝时做的事情都能成功,而当了皇帝之后,却什么事也做不好呢?

    关键就在于,他做的事从前是自己做,后来是让臣下做。

    这正是胡人集团对杨氏帝国的倾覆。

    而在此时,纵然是秦国这个虎狼野蛮不讲理五世同居的国家,他们至少不吃人。

    军鼓停了,换而之的是一种连绵的鹿鸣之音。

    此音和以律吕,文以五声,八音迭奏,玉振金声。

    如此威风,如此高雅,如此气派,如此行乐,天下间,除了魏国公子卬,再无它余了。

    “哈哈……”虽然奏得是这样高美华厚的音乐,但那正由远及近的而来的那辆青铜车上,一个红衣披风的高雅贵公子高声喝叫:“你听出来了么?鞅?”

    他赫然是在和公孙鞅打招呼,这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视公叔痤如无物。

    果然,这一声喊,公叔老头脸色很难看。

    可公孙鞅不得不回答,因为那个向他发话的人是公子卬。对于有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公孙鞅来说,是不能得罪了,尽管希望越发的渺茫,但有一份的机会,公孙鞅都不想放过,能够在一个国家持一国之牛首,一展自己心中所学,兴法家之道,强国兴邦,向天下人证明自己,这正是公孙鞅的梦想。

    “是禹乐,大禹的涂山韶。”韶乐,是地地道道的中国古乐,其后的所谓雅乐,是周朝周公姬旦制礼作乐,而后孔子大行提倡,但在后世,儒学家无耻的把雅乐窃为己有。

第十二章:死不瞑目

    灿烂中华五千年(他妈的都不止)文化,早早的从黄帝时就有了曲乐。

    比如鼓,就是那时出现的,在此之前,我们国家还有很多打击的乐器,事实上,远在黄帝之前,就有鼓了,只是,黄帝标明了一点,用鼓来指挥军队。

    其后,乐曲一一出现,各种曲乐多见于部族的祭祀大礼上,还有节日庆典等等。

    在舜时,中华的古乐迎来了一次的文明高峰。《竹书纪年》载:“有虞氏舜作《大韶》之乐”。《吕氏春秋·古乐篇》同载:“帝舜乃命质修《九韶》、《六列》、《六英》以明帝德。”

    由此可知,舜作《韶》主要是用以歌颂帝尧的圣德,并示忠心继承。

    此后,夏、商、周三代帝王均把《韶》作为国家大典用乐。如武王灭商进入殷都时,就是演奏着《韶》乐。对此,《周逸书》称:“王入,进《万》。”

    这就是雅乐的真正面目。

    《韶》入齐后,在齐国改革、开放,“因俗简礼”的基本国策影响下,适应当地民情民风习惯;吸收当地艺术营养,从内容到表演形式都有所丰富、演变,从而更增强了表现力,更贴近了东夷传统乐舞,展现了新的风貌。

    故而鲁昭公二十五年孔子入齐,在高昭子家中观赏齐《韶》后,由衷赞叹曰:“不图为乐至于斯!”“学之,三月不知肉味。”(《史记·孔子世家·述而》)留下了一世佳话。

    在此,历史出现了变化,无耻的儒学者在后来把雅乐这一文化莫名其妙的和儒学连系到了一起。这一点和佛教硬说观世音菩萨有送子之能一样无耻,明明是后土娘娘六道轮回,可佛教同样对我国的神话进行了非礼式**。

    比如,佛教徒说地藏渡化地狱恶鬼。

    其实以我们的文化观点来看,就是一个无耻的人跑到人家家里面去不出来,还美其名曰,我帮你打扫卫生。其实,他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动,甚至还要吃人家的白饭。

    但是,那一切都是在这之后的事,现在,距离佛教传入中土还早得很。在未来,由于秦始皇灭杀天下信仰,给了佛教可乘之机,结果顺利东渡,现在,就不知道了。

    一辆豪华的青铜车,雕画奇兽的车舆,单辕结构,前驾四马,前面与两侧有车栏,后面留门以备上下。车舆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车上立一圆伞,伞下站立一名秀雅的男子,那平滑的脸面,斯文的外表,真是可以欺骗一万人。

    “鞅!”公子卬笑着打开了车门,翻身从车后门处下来:“没想到你真的和老丞相在一起……不过这里很危险的,你还是可能的话回安邑吧……”

    这话真的是好话,安邑,怎么说都是魏国的国都,虽然魏王动了迁都的心思,但众所周知,新城如果不大修特修一番,是不可能住人的。而大修的工作,似乎只有一个人能够胜任,就是他公子卬了。

    公子卬不是一个人,他也不会一个人,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他手下的亲兵卫队。

    但这些人到底是护卫公子卬的,还是看着公子卬的,没人清楚。

    公子卬也不会在意,既然他在魏国的处境就是这样,反而顺其自然的好。

    因为,魏王既然派人盯着他,就说明魏王不会想杀他,魏王这样做反而是他还想用他。

    所以公子卬十分坦然,并且尽可能的把这些人带在自己的身边。

    “看来没事……”公子卬对着公孙鞅一脸的笑意,然后才向公叔痤深行一礼:“老丞相,魏卬有礼了。”说是这么说,但公子卬表现的不卑不亢,大家公子的气度,一显无疑。

    “公子不必多礼……”公叔痤再是气也不会表露出来,他的样子附和了他的年岁,一样是那么的沉着,似乎方才几乎给秦人打到了眼皮子底下的那人并不是他:“这次还是要多谢公子援军……”只说援军,并没说你救了我,公叔痤会把这一记恩放在心里,但指望他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公子卬只是淡淡一笑。他的眼睛看了看我是谁。

    但,他没有问我是谁是谁,他也不会问,只看就猜出了,我是谁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客卿剑手,这种人投身权贵之中,并不足为奇,谁个大族中没有这样的人?就是公子卬自己的手下都有好几名剑手,但让人感到悲哀的是,那些人还不如他夫人的家老。

    所谓家老,是指在一户大家族中生活很久的旁支家族。

    公子卬的妻子先氏是前晋时的郗克大将后裔,她的身边的都是一直追随她先人这样一直流传下来的家人,忠心那自是不消多说了,剑术也是厉害到不行。

    但这种人如无根之萍,今天你觉得了不起的人,感情明天就成了某权贵之间私斗而死的尸体,再大的本事,也没用,战国时代,人那么多,剑手也一样是那么多,都想如豫让一样留名?怎么可能。

    而在这一点上,我是谁也没有上前凑热闹。

    不是他不想扬名,而是他知道什么时候是进,什么时候是退。

    公子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以公子卬的身份,他这样冒冒然上前说一大堆臭屁话,结果可能会让公子卬惊之为天人后下令杀了,也可能直接就让人杀,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想听,更可能自讨个没趣,公子卬连理都不会理他的。

    既然你算准了一件事的十之**,再去执着那余下的一,不是傻是什么?

    爱拼才会嬴,嬴的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沉到了海底,这一点就和那些战士一样,他们都想当小队长,也许还要继续升下去,但这里面的人中,有几人能达到他们预期的梦想?正常情况下,小兵兵们会毫无例外的死去,和那些人一样,死得不会有多一个人来哭,连军队都不大会理会他们,大多时候,是附近的平民把他们埋下去。

    此刻,公子卬成了这里的主角,他迎着风,对公孙鞅道:“一起看看。”说是这样说,但他的脸是向着公叔痤的,只是公孙鞅知道,公子卬实际上还是对他说话。他看了看我是谁,公孙鞅不在意老师的眼光,因为老师不会在意这一点。

    当然,他也不会在意我是谁发火,他只是奇怪,我是谁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这样老实。

    不过,公孙鞅的目光很快就给地上的秦人死尸吸引了。

    是的,秦人的死尸,秦人撤兵时,并没有刻意带走自己的死尸。

    老秦人死就死了,尸就尸了,天管地埋,这打仗的时候,谁还在乎谁呀。

    “噔噔噔……”

    公子卬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鸀色的披风,他是我是谁。

    公子卬这才留意到这个我是谁,他赫然发现,这个所谓的门下客和他从前看到的那些门客不一样,他没舀自己当个下人。一般来说门下客门下客,要是学子士人也就算了,那是要算客卿的,但门下客就是下人的一种,他们享受客卿的待遇,但不是客卿。

    除非了那些真正闯出了名号的剑客,也就是知名剑客。

    但大魏国的名剑客公子卬都知道,因为剑客好找,而名剑客不好找。

    一个名剑客,想要收买,甚至要付出一口上佳的名剑。

    名剑名剑客,这可以让一个贵族更似一个贵族。

    我是谁站在一辆大车上,目光远眺,那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是谁?”

    “我是谁。”

    “什么?”

    公子卬一时没反应过来,到头,还是公孙鞅解释了一下,不过公孙鞅同样没有把话说清楚,他只是让公子卬知道我是谁有一个这样的名字,并且他的脾气很怪,这个人有些特立独行,仅此而已。

    “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啦……”公子卬忽然升起了种回过头去和我是谁聊聊的想法,但他的确是还有要事。再看公叔痤,这老东西坐在自己的车子上,那一场大战似是吓到了他,又似是没吓到他,但无论如何,这老东西不想再动了,精神紧张的注意一场战事,这让老头子真是有点吃不消,不论是心理还是精神上的,老头有点渴睡了。

    公子卬回过了头,这才真正的留意到公孙鞅的目光。

    他在看地上的尸体,一具具躺着的秦人的尸体。

    “你在看什么?”公子卬拖着公孙鞅的手,他不是同性恋,在这一点上公孙鞅也一样,事实上,两人之所以有这样的好关系,只是因为这两人是连襟,说白了,这两个人在一起**,更进一步,这两个人玩一个女人。

    什么关系最最铁?一起坐过牢,一起当过兵,一起嫖过妓,一起犯过罪。

    更何况,公孙鞅与公子卬一起**,嫖一个女人,这样的感情怎么会差?

    这也是很容易的事,想也是知道,两个人一起读书,但是人都知道,读书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在古时读书,大多是在断句,有老师的唯一好处,是老师会告诉你,这书要怎么读,会指点你怎么样断句。不然的话,在那个时候,就几本书而已,少不算少,多不算多,谁读不是读,自己闭门造车就可以了,哪还要老师?看看,老师就是这个作用的。

    如果再加一个作用,那就是你的老师如果有名,那你也会跟着有名。

    事实上,魏王封庞涓为上将军,不仅仅是因为庞涓带兵打胜仗,还一个原因就是庞涓出师于鬼谷门,一个不见于世的门派,一个特别的,教人实学的门派。世人对鬼谷门大多鄙薄,特别是儒生,认为是装神弄鬼之辈,但这一点上他们错了。

    鬼谷子可以说是中国心里学、外交学、公共关系学,甚至剑术的大宗师。

    在古时,有一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比如说意外,巧合,运气,这一些让鬼谷子一派认为是神的力量,但鬼谷门从不避惧这些,相反,他们讲究的是利用。在这里,鬼谷子一派与儒家有一点相同。两派追求的都是以平凡之躯,左右国家君主,操兴亡气运,成至人之功。但鬼谷一派更在意的是让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

    而在这里,儒家是占着茅坑,不管拉不拉屎,都不出来。哪怕国家亡了,他们也不会跑,而是转投到另一个君主的门下,说自己这样是为了百姓的好。天下无耻之学,莫过于儒家了。

    所以,公子卬不是儒学者,他是大才中的大才,可比诸葛亮一类的人物。

    而公孙鞅同样不是儒学者,他是一个法家人物,他更注重法的作用。

    “你在看什么?”公子卬又问了一遍,如果是别人,他说不定会发发火,没人会这样对他的,可公孙鞅例外,人到了公子卬这个地步,朋友很多,知己没有几个了,而似公孙鞅这样的朋友,在公子卬认为,一个已经是上天给他的大幸了。

    这一回公孙鞅听出了来,他笑了笑,公孙鞅真是一个小白脸,他这一笑,的确是让人如沐春风,道:“你看这些秦人……”

    “秦人有什么好看的……”公子卬多一眼都懒得看,在他看来,那些脖子梗发黑的秦人实是太恶心了,他甚至听说这些秦人拉屎不用厕筹,而是用路边抓来的野草。

    这真是恶心,这怎么能清理干净?必须要用最好的厕筹小心的来回刮着,这样才能干净的,看一个人是不是地道的贵族,不看他身上的金珠玉石,相反,是看一些小玩意,比如说厕筹,因为肛门是很嫩的,如果不用上好的玉,那么痔疮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公孙鞅说了两遍,才道:“他们的眼睛十有**是睁着的……”

    公子卬动容了,他没留意到这一点,人死不闭眼,这是死不瞑目呀。

    他忍不住想动手,但手抖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他到底拉不下这一步。

    但公孙鞅弯腰伸出手了,公子卬看着他的手,那手在一名秦人的眼睛上抹下,但手松开,眼睛仍是睁着的,老秦人壮烈,纵死亦是心不甘,不能闭眼。(这是取自电视剧的场景,老实人觉得好,所以采用了,以后如有类似的,大家明白就行了,不要说了,老实人尽力不抄袭电视剧好了。)

第十三章:岂曰无

    “可惜……”公孙鞅长叹,他一叹,公子卬也叹气了,两人都叹着气。

    真是可惜了,秦人有这样的斗志,这样的雄心,这样的战意,可偏偏却是这样的穷,这样的缺乏训练,在集体的战争中,经过了吴起训练的魏人都是知道,有组织打无纪律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就是这样的局面,秦人竟然能一直拼下来,并每每给魏人造成这许多的损伤。

    “呯!”公叔痤一下子睁开眼睛,我是谁的大脸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老公叔几乎吓了一跳,这小子,混蛋!过公叔痤对不会和他争权夺利的人是不会过于计较的,但对于我是谁这个人有点鄙夷。

    “乍乍乎乎,干什么?”公叔痤大怒。

    “这个可以给我么?”我是谁自以为可爱的向公叔痤眨眼。手上的是魏军的一把弩弓,与其说是魏弩,不如说是韩弩,当然,不是很好,但对于其它器物来说,已经算不错了。据说,只有楚国才可以生产出比这更好的弩,但问题在于,楚国是一个比燕国还要落后的国家,所以那种弩制造的很少,只有少量的在贵族中流传。

    不过现在没办法,我是谁不可能得到更好的了,所以在魏军的战场上强捡了一支这样的魏弩,不过这是要收回归公的,所以在我是谁的身后,是远处,远远站着几名想要把弩要回去的魏兵。要知道,弩是贵重之器,非军中不得由私人拥有。

    “你要弩干什么?”公叔痤道。暗意是我可以给你别的,比如说你要弓就好办了。对于我是谁要弩,公叔痤虽气,可也是不想这小子竟然会识货,我是谁既然要了,说明他会摆弄弩,虽然弩这种东西并不难弄,但大多数普通人并不会弄它,没有一定的训练,是伺弄不好弩的。比如说弩的望山,弩的上弦讲究,弩的发射技巧。

    在秦人制造出更好的弩前,一般的弩都是有着严重的一个缺点,那就是因为弩的大威力而有所不稳。这会严重影响弩的准确率。所以只有经过训练的弩手,才能发挥出弩的战力。

    如果说我是谁会摆弄这种弩,就更可说明我是谁的神秘了。

    “老……那个我不是说你老头,我是说老丞相?是老丞相吧……”

    公叔痤心中生出了想杀死我是谁的感觉,不过这却让他的心情振兴起来。

    “其实是这样,我不说你不知道,我说了你才知道,不可能我不说你知道,我说了你反而不知道,所以说来说去我还是要说的……”

    “那你还说不说?”老头的声音大了,连走得有点远了的公子卬和公孙鞅都给惊动了,两个人回头,他们身后的亲兵忙退让开来,让这两人看得清楚。

    “他们在干什么?”公子卬问。

    “不知道,但一定是……”公孙鞅皱皱眉:“我是谁是一个很怪的人……”

    “那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不是我一定要说的,因为你说我才说的,你不让我说我一定不会说……”就在公叔痤几乎要跳起来的时候,我是谁飞快道:“其实是这样的,弓箭不是不好,但弓箭拉开来会让肌肉疲劳,不利于我的瞄准,而且长时间开弓不仅会让我的胳膊变得长短手,那就太丑了,还可能会让我的脊椎扭曲起来,对我未来的健康不利,对我的下一代也是不利,不能因为我的下一代还没有出生,就此否定了我下一代出生健康的权利……”

    公叔痤对这里面的事情并不了解,一听这话,不由皱眉,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故事。他看向远方,的确,有一个弓手,是老弓手,身子拘搂着,很是不堪。

    魏弩大约二十斤多点,虽重,不利于一力抬着瞄准,但适合有一个支点作精确射击。并且,这种弩具还算是有一定的精确力,在二百步内,是一点也不会有问题,只要眼睛没问题,有了一箭的预定,就可以做到大至的瞄准。

    不过,这弩有一个好处,上弦比其它同类的弩具要好一点,不至于那么难。

    有很多弩要用脚蹬开,也有的弩要两个人一起拉开来,但这种魏弩,如果力气大,用手也一样可以拉开。

    我是谁看上的原因也就是自己可以一手拉开。以他的力气,可以一连开十二下左右。

    不管怎么样,我是谁弄到了这支弩,虽然军法……不过那玩艺对公叔痤来说真是没多大效力,也就是他的一句话,大魏国有钱,这只不过是小意思。甚至公叔痤火了,他可以自己买一支,一支弩,谁能说他什么?

    “你,过来!”那不愿让我是谁舀走弩的队正过来,一脸的委屈。

    我是谁叫过了他,一点面子也不给,队正大约二十多岁,也许更小,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比真实的年岁大。

    一定比我小!我是谁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和他客气了,当下伸手在那队正的脸上拧过去,这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啥名儿?”

    “魏极……”那个年轻人这样说,看来是老魏家的远房,也难怪会成为弩兵的队正。弩兵,在军队里也是个非常重要的军职,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位置。

    “小样儿,老子要还给我犯相……”我是谁在他脸上拍了拍:“去,给老子搬一具尸体来。”

    “干……干啥……”魏极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妈的,要你做就做,信不信我在老头面前说你坏话?”我是谁阴险道:“明天还要大战,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到外头去,在最前排的最前位,看你还死不死。”

    “俺干了……”魏极害怕的跑开,这小子真的怕了,我是谁真是太恶了,他巴上了公孙鞅,黏住了公叔痤,想公叔痤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我是谁是个空壳子,一定不得好死,但这人显然对此游刃有余,滑头到不行。

    我是谁冷笑一声,到辎兵营中找箭支了。

    前头,公子卬与公孙鞅一起走向了山头,在卫兵的护卫下,他们可以看向对面的秦军。

    天快黑了,至少有点暗了,但离全黑还有一点时间。

    远处,密密麻麻的黑色军营,他们的军营都是一种黑色,不是黑,只是没洗过,脏到了黑,可以看出,一匹匹的马呈一个个小黑点,乱七八糟的,但有足够的士兵在周围。

    只是看,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秦军,二十万的秦军,那个老疯子嬴师隰带领下的秦军。

    就两年前,石门大捷,魏军大败,当然,秦军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可同样的代价却是不相称的,可以说秦军底子薄,但一个大征召,大征发,军队又来了,尚武成风的秦人聚在一起就可以成军。

    而魏国经过了吴起的练兵变法,行精兵路线,损失的六万兵就是六万兵,这六万兵曾经的训练和花费就白废了,失去了那六万人,就意味着要全部花钱从新练回来。

    黑压压的秦军开始扎营。他们早就选好了这里埋伏,所以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快。

    看到这一切,公子卬道:“看来韩、赵的确是暗通了秦人,不过,他们若是以为可以利用秦人打败我大魏……那还真是可能……”这样突兀的一说,公孙鞅也是点头,承认道:“的确,此战的关键,不在于韩、赵,独在于秦,韩、赵两国只是借秦人之手来对付我大魏国,如果此战我军战败,那么以秦公嬴师隰的作风,一定会继续进攻,那时,老师兵败,公子你又失败,魏国上下只有庞涓一人,必难支挡秦、韩、赵三国的威压,到时,连齐国也会蠢蠢欲动。”

    公子卬微微笑道:“你觉得我们胜不了?”

    公孙鞅微笑不语,公子卬也不复多言,他对着秦军的营地又看了一会,确定车军一点也用不了,只能叹气,大魏的战车不能使用,公子卬的确是难过,如果能用上战车,秦军的骑兵一定派不上用场,用想也知道,没有足够战车的秦人怎么可能抵挡魏军的进攻。

    不过,这显然是必然的。

    和老魏干了这么多年,魏国的一切嬴师隰自然是知道,他才不会把战场定在平原那种地方。

    此时,在那微黑发出男人体臭的营房中,传出嬴师隰雄烈的声音。

    “我老秦人复仇,就在此一战啦!”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看着身前将官们的态度,嬴师隰十分满意:“好!我大秦要的就是这种态度,有此雄心,何愁我大秦复仇不成?此战,我军至少杀死了三万的魏狗!渠梁,我军的损伤统计出来了吗?”这也就是嬴师隰了,打这许多的仗,只用目测,就大至猜出了魏军的伤亡,不过嬴师隰没有说实话,魏军的损伤在一万左右,连伤才算三万,但适当的夸大一下,对军心士气有好处,而且嬴师隰夸的也不算过分。

    “我军骑兵损伤在万余,不过步军和轻兵死伤严重,前后约有三万多……”加在一起就是五万了,不过嬴渠梁自然不会说五万,而是分开说,一为一万,一为三万,为了敏感,他在说那一万时一也不说,只是说万余。

    话虽笼统,但嬴渠梁的回报至少老秦公喜欢听。他翻了翻眼皮子,头上的乱发如倒刺般乱着,真是一头雄狮样子,道:“罢了,有所损伤,再所难免,我军当再行大战,一定要灭杀魏军,只要成功,韩、赵二国一定会和魏军死战,那时魏军自顾不暇,我老秦就可以彻底收复失地。”

    “君上英明!”

    给将军们鼓鼓气,嬴师隰点点头,道:“命令不变,没事下去吧……”

    各名将军依次出去,嬴师隰道:“长史留步。”一名微须男子顿住足步,嬴师隰道:“你去催催看,何以军粮还没到……”说到这里,嬴师隰一顿,愤声道:“没想到公叔痤行军这么慢,害我们白白损失了不必要的粮食……如果再有多点的粮……”

    长史已经离去,大公子嬴虔道:“公父,这种事我们事先也是想不到,不过不要紧,只要我们现在还有战力就行,横竖魏人已经在眼前了,我们明天打败了他们,一切不就可以解决了么?”

    嬴师隰摆手道:“哪有那么容易,魏国丞相用兵不足惧,但公子卬却是一个人物,用兵灵活,我们今迫于形势,不得不退了兵,但公子卬没有趁乱直击,而是行大张旗鼓把我们惊动,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们不得不退兵,这份用兵的谋略,我们就不能小看他!”

    “黄口小儿,公父怕他做甚,明日,我亲自出蘀公父取那小儿的头来!”

    “老大啊……”嬴师隰摇头失笑,这个老大,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冲,想东西往往过于直接了,今天只是一看,那公子卬手下旗号鲜明,进退有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知兵的能人,这样的一个人定是用兵的高手,他的防卫之严那是不消说的了,老大虽有万夫不挡之勇,但如何能在战力强大的魏军手下取那公子卬的人头,真能做到,那魏军还用打么?

    其实嬴虔也知道公父笑他的原因,但没放在心上,暗暗下定决心,明日大战,一定直冲向公子卬,舀下那小儿的头,为公父解忧。

    门外令兵道:“二公子嬴渠梁到!”

    嬴虔道:“老二来啦!”

    嬴师隰回身喝道:“让他进来。”

    幕府大帐门帘一响,哗啦一声,一个青年进来,岁数不大,但面上已经**老相,最可贵的,虽为公子,一张脸竟是黄的,呈现出一种病态,但就精神上看,还是十足。

    “那些魏人的尸体都处理好了?”嬴师隰坐了下来,这时,在两个儿子的环围中,这个方才雄壮威猛的老人才显露出他本有的疲态,想也是知道,这么大年岁了,方才一直战斗,怎么可能不累。

    “处理好了,我大秦又得了上千副精良战甲!”得到好东西,嬴渠梁的脸上荡起光彩。

第十四章:议战

    “瞧你那样!”嬴虔不屑道:“才得了那一点东西,就高兴成那个样子!”

    但嬴渠梁不是的,他是真的高兴,一副甲多难得,现在的秦国,一年生产,能有五百副甲就不错了。一下子得到魏人的这些甲,回去改改,可以再多出一半的秦**甲。

    “老大……老二……你们说说……我们明天……怎么打这一仗?”

    “还能怎么打,公父说什么,我们就怎么做就是了!”

    嬴虔的回答,让嬴师隰面露微笑,他忽然想起了从前,他刚为秦君的时候。

    那时,他方自登位,没人甩他,威望什么的,都是不足,对于他来说,流亡了三十几年,能当上秦君,那是白捡的,当要惜福才是。但不,流亡岁月让嬴师隰身体受到了折磨,可也同样磨硬了他的一颗心,那是一颗不屈的心,一颗火烫的心。

    所以,嬴师隰在登位的第二年就把国都迁到了栎阳,会说不如会做,嬴师隰用行动把秦国的军权把握住了,这样算是让他把秦国的实权握在了手中,这才有了他如今的威望,在秦国,纵然是国穷势微,但谁能说他嬴师隰是个无能昏君?事实上,每个人都是看好他的。而现在,两个儿子的长成,也让嬴师隰分薄出去一点权利,顺便让他轻松,不过,这两个儿子,大儿子像他,一样的勇武,但不善于政,这让嬴师隰不喜,现在的嬴师隰清楚认识到,秦国不仅要战士,也同样要能治政的人才,这是嬴师隰在苦难中得到的教训。

    在这一点上,二儿子会好一点,但感觉上,这个二儿子心里总觉得装着什么事似的,让他看不清,看不透。要知道嬴师隰已经是个老人了,他看不清看不透的事,并不多,可偏偏二儿子就是一个。

    看着这个二儿子,嬴师隰总是在想,这个总是一脸悲痛的二儿子心里面想得到底是什么。

    由着这份想,嬴师隰想了解自己的二儿子,但却觉得老大更亲切自己一些。

    他睁开眼睛,柔和看向大儿子,向着二儿子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大儿子什么都听他的,但嬴师隰想二儿子能为他多想点事,不要再只是任听任命,他知道二儿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想要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儿子。

    事实上,嬴师隰已经老了,他的确是要想想自己的位子要传什么人好的这个事了,对于这一点,他的老妻和上大夫都向他隐晦的提到了,但一直以来,嬴师隰的身体都很好,壮得不像话,在中国古时,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很多人都能活很久,活过七老八十,总是很多,哪像后世,自胡人进侵后,一个三四十岁的人看得就如老头子一样。

    二儿子的不说话让大公子注意到了,嬴师隰睁开眼睛,看向了一脸愁苦的儿子。

    “老二,你说话,你……公父正等着你回话呢!”

    嬴渠梁抬头:“公父真想听儿的话吗?”

    “说!”嬴师隰说着,手不自觉的捏紧。

    “公父……我们还是……退兵好了……”二公子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说什么?”嬴师隰想过二儿子会说的话,但是没想过会说这样的话。“

    退兵?怎么可能!

    嬴师隰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

    “老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嬴虔也是呆了,先行跳叫了起来。

    但已经开了口,嬴渠梁不想再停,直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公父,我知道我们的目的,我也知道我们的局面,诚然,这样打下去,一定会对我有利,但话说回来了,这一仗,我们秦国打不了的,就算打了下去,可是我们承受不起过大的损失,如果来的只是老公叔一路军马,我们一鼓气打过去,一定可以胜,然后全战河西失地,坐守涵谷关,观东方六国以争生死,而我大秦则休养生息,回复国力。”

    嬴师隰点点头,这正是他定下的心计,打得这个主意,只是这其中的关键,二儿子能说这样的清楚,的确是让嬴师隰高心和开心,他想知道二儿子还知道什么,也就是看看这个二儿子有多少的心算,道:“你继续说。”

    嬴渠梁道:“公父的想法很好,但是,魏国是天下第一强国,这一点不是虚的,我们这一次突然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可损伤比率还是我秦人为多……现在公子卬提大军又至,此人知兵能战,为天下英才,虽小,而大军章法不乱,这样打下去,纵胜,亦是惨胜,公父,石门大捷是我老秦人难得的运气,不会老是出现那种运气,我秦人的血不能这样白白的流下去,就算我们到时打败了敌人,可我老秦人也死个差不多了,那样,打下了河西,舀什么去守?还不是一块飞地!”

    “渠梁!你在说什么!”大吼的是嬴虔,他万万没想到一向闷屁的老二会说这样的话。

    “实话!”如果是嬴师隰发话,嬴渠梁指不定就收了口,再变回原先的那个闷屁,但对大哥,嬴渠梁还不会软弱到连回嘴都不会的地步,老秦人一向火暴子脾气,血气上来,哪还有谁怕谁的:“大哥,你看不见么?我大秦的兵器,剑断其三(十断其三),戟戈等兵器都断折了一半,上面多是缺口,特别是粮草,集举国之兵于此,我们能打多久?没了粮,这二十万兵能有多少活下去?当年我们损失了五十万人,现在我们只有这二十万人了!”

    “渠梁——”嬴虔拔出了他的兵器,这是秦国不多的宝贝中的一件,天月剑。

    嬴虔喜欢这剑,动不动就想拔出来摆弄,说这把剑是他的第二条命也不为过。

    “住手!老大,他心里有话就让他说!”嬴师隰发出大叫:“来人!”

    门外的令兵进来。

    “传令下去,帐外一百步内,不得有人,出去!”

    令兵不敢停留,起身就出去,隐隐听着,就可知那门口的士兵离开过去。

    “公父年年与魏国交战,自初时起,到了现在,我大秦从先前还有战车千乘,现在只有不到三百,且多数失修,能用者不足五十乘,举国之兵只有二十万,再征兵越来越难了,征上来的兵也是老弱为主,公父看了我军征上的士兵么?白发老翁与十龄幼童都有,而在我秦国国力每况愈下之时,魏国一如从前,魏兵仍在五十万之上,现在魏国竖敌太多,才不算能全力对付我秦国,一旦魏国真的全力对付我秦国,非我国力能敌呀!”

    “渠梁——”嬴虔把天月剑放在嬴渠梁的脖子上:“我杀了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放下!”嬴师隰叫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说出来总好过闷在心里面!”

    嬴虔愤恨的把剑放下,插回到剑鞘里面去。

    “公父——”嬴渠梁有些诧异,没想到公父对此也有自己的认识。

    “传令!”嬴师隰大声呼唤。一会儿,从外面奔进令兵。

    “自即日起,免去嬴渠梁后军大将之职,贬为轻兵营骑将!”

    且不说秦军内部的事了,再看魏军。

    和穷秦那一入夜就万般的寂寞不同,老秦人早早的睡下了,魏军也分出班来,该睡的自是去睡,但公子卬却在幕府大帐里升起了歌舞。

    一般来说,军队里是不能带舞妓的,但公子卬是谁?大魏王的弟弟。

    如果公子卬勤勉认真,克勤克俭,那不消说了,魏王说不定会真的升起杀他之心。

    已经很有才华了,还要这么贤名?你公子卬想要干什么?要积名声么?要造反么?

    比如吴起,这就是一个道德上很奇妙的人。他为了在鲁国出仕,把自己的妻子给杀了。

    但这样一个人,他的治军却是没话可说的,在他的治理下,军队士气高昂。

    吴起在河西一呆三十年,等到魏国元老大臣死得差不多了,魏王立公叔痤为相。

    当时吴起很不痛快,但比他更在意的是公叔痤,因为就才能而言,公叔痤的确不是吴起的对手,比功劳比资历,公叔也是一样不如。所以,**后面跟着这样一个人,公叔老头的心里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可就是这样,公叔痤在最初愣是找不到对付吴起的借口。

    吴起这个人,只要一展自己的才学,他不贪污,不好色,是的,他杀了他的妻子,但那又说明什么呢?直到公叔痤的手下给他献计,这才成功的对付了吴起,把他给害了。

    那是才发生的事,有见于此,公子卬不能不为自己小心算计。

    首先,他做人不能太过分了,你有才能就算了,人缘好也算了,如果私德上面再没点爱好给人家把着,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正是如此,公子卬给别人竖立了一种喜好美色的印象。

    不过问题就在这里,公子卬喜欢女人,独独不爱他的妻子。

    他和自己的妻子定下了君子之约。

    公子卬把家交给自己的妻子打理,所以从这一方面来说,公子卬家里很多事是他妻子说了算,有事情找公子卬夫人比找公子卬还好。

    另一方面就是,公子卬的夫人帮着公子卬花心。

    在这一点上,公子卬的府里蕴养着很多舞姬。

    一般的女人方面,楚女多情,燕女自傲,赵女丰腴,魏女严谨,齐女奔放,至于韩女,却是有些狡黠。

    不过这都不算是上品,在各国女子中,最最好的女子,却偏偏是亡了国的越女。

    一名经过**的越女价比黄金。

    公子卬新得了两名越女,这是一位齐国商人送的,公子卬极喜,便常常带在身边,以观歌舞。

    这时的帐内,焚着吴香,香鼎里烟熏渺渺。

    在一班的乐师下,轻灵的曲乐悠悠而扬,配合着升起的大鼎中的火焰,让这间大帐里温意浓浓,使人几欲昏睡。

    一名越女手持一柄剑,随着音乐跳着越人舞,越国剑舞天下闻名,此时是独舞,公子卬是大雅之人,他觉得一个人表演比很多人在一起要好,不然,你分得清你看得是谁么?的确,那名越女手柔脚美,独独是脸不是很美,对于公子卬这样的人来说,看女人早过了只看脸的时候。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脸虽然漂亮,但她的腿脚可能会短一点,或者胸不大对,又或者**下垂,要不然手太粗,种种特点,不一而足。

    像公子卬这样玩女人的行家,对于女人来说,全身的条件更高于脸蛋。如果身体完美,那么脸只要不是不能看就好多了。所以公子卬对这名越女真是疼爱到骨子里了。

    特别是这名越女的双脚,连脚跟都是红嫩嫩的,公子卬特别喜欢把玩她的足脚与她欢愉。

    忽然公子卬站了起来,曲乐停下,公子卬三步走到了金钟处,从乐者手中舀过了钟击子,自己在上面敲了几下,道:“这里面的顺序不会再错了?”

    乐者不敢抬头,公子卬冷笑一声,把钟击子丢在了地上。

    当公子卬回头时,突兀的场景让他再度皱眉。

    帐中明显的空多了一张案子。在公孙鞅的旁边。

    挥挥手,让那名越女下去,公子卬对公孙鞅道:“其实,方才那段越舞,舞者应该戴上面具的,不过她死都不愿,说什么那样的话会损及越国先祖的脸面……那个人还没回来?”

    他说的那个人自是指我是谁无疑。

    公孙鞅想了想道:“由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公叔痤这时道了:“公子,我们还是说说明天的战局吧。”

    公子卬闭了闭眼,这老头,不会打仗,看看他带五万魏武卒却打成了什么样?这样子的情况下,还大言炎炎说什么讨论明天的战局!你会打仗么?不过公子卬虽是不喜,可不会说出来,只是道:“这个么,不用急的……”的确,虽然秦军的战斗力很强,可公子卬并不放在心上,以他的实力,只要小心就无大错,秦国?但有一分指挥能力,就不足为道,对付秦国这样没有经过足够训练的士兵,一点也不难。

第十五章:双孔楚弩

    “此战,乃是我大魏的重要战事,岂可小而视之?”公叔痤发火了。5ccc.net

    “区区穷秦,穷国弱邦,老丞相,你没发觉么?秦国经过这两年,已经每况愈下,再不足以论道了,不过是小小的战胜了我们两次,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经过此战,我大魏不胜就是胜,小败也是胜,如果大胜,那就好办了,直接就可以灭秦了。”

    公子卬说这些话有些自大,公叔痤很愤怒,他觉得秦国一点也不好对付,曾经秦国给打得退到了陇西大山里面去,可秦国一样撑过来了。似公子卬这个样子,让公叔痤很不爽。

    “公子此言,可是对明日战事,有了定计?”说话的不是公叔痤,而是随着公子卬的大将龙贾。龙贾得将军之位,是有公叔痤的帮助过的,所以龙贾时不时的就会想报恩。

    公叔痤脸色稍缓。

    公子卬看了龙贾一眼,懒洋洋道:“其实此战易耳!我大魏铁军最强之处就在于魏武卒方阵,只要善用此阵,定可重现我大魏阴晋之战的大胜!明日我当布此大阵,老丞相,你手下剩余的魏武卒交到我的手上。”

    “好!”公叔痤对这一点倒也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如公子能大而胜之,老夫也不吝这点兵力,明日大战,我掌中之军全在公子手下,老夫,可就等着看公子建功立业了。”

    “好说好说……”公子卬微微笑着,他手上的兵力虽多,有十万有余,但这里面的魏武卒只有三万,比起来,公叔痤手上的魏武卒有足五万,但大战的结果,老公叔手上的魏武卒竟然战死了两万!对于公子卬来说,把魏武卒这样的精兵交到公叔老头手里,实是太暴敛天物了,还不如收到他的手上来才好。

    看来,这一步行得好,挺幸运的。

    要知道公叔痤地位特别,他不同意,公子卬强抢兵权,那可不是好事,回过头来,魏王非和他算帐不可。

    不过现在好了。

    公叔痤主动放手了,那样的话,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的确,以大魏国的军力,加上他公子卬的指挥,怎么可能输给秦国。

    失去河西的秦国,再不是秦穆公时的秦国,那时,秦国大行征召,可以有二十万强兵,后来累十三年的努力,秦国在阴晋之战中征召到了五十万大军,当时的秦军的确是有可能打败魏军,夺回失地,但问题恰恰在于,他们的对手是自孙武子之后最了不起的兵家吴起。变态的吴起以五万魏武卒积养三年士气生生打败了秦国五十万的大军。

    从此,秦国只占有陇山以东、洛河以西、秦岭以北的渭河平原,土地狭小。在魏国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秦国几有灭亡的危险。

    秦国的困顿低落与魏国的蓬勃发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大地刺激了在魏国流亡的嬴师隰。归国后的嬴师隰废除了秦国自秦武公以来实行了三百多年的以人殉葬制度,受到了秦国民众的赞扬。

    此前,秦国的奴隶主贵族以殉葬人的数量和质量来显示自己的身份,秦国每年都要杀死大量的青壮年奴隶。废除以人殉葬,为秦国存活了大量的劳动力,对秦国的农业和工商业生产非常有利。作为殉葬制度的变通措施,秦国的奴隶主贵族开始以陶俑代蘀真人殉葬。

    秦国地多人少,嬴师隰鼓励多生,奖励多生儿子的人。嬴师隰还吸引周边国家和部族的人到秦国种地、放牧,与本国人一视同仁,不许歧视这些外来户。通过这些措施,秦国的人口数量明显提高,原来的很多荒田得到了开垦。

    嬴师隰推行初租禾,所谓初租禾就是按照土地占有者实际占有的土地面积,征收农作物实物税。这项制度的实施,就是在法律上承认了土地占有者对所占土地拥有所有权,使大批占有私垦田地的地主和自耕农成为土地的合法主人。秦国的初租禾在东部边防地区推行得比较顺利,在奴隶主聚集的以雍为中心的西部地区则受到了很大的抵制。嬴师隰把都城迁到东部的栎阳,就是要得到在那里占优势的地主集团的支持,而对西部的奴隶主贵族则没有硬性改变他们的生产方式。为了稳定地主和奴隶主贵族两大集团,嬴师隰采用了一国两制的折中办法。牛不牛?简直可比秦国的邓伟人了。现在,我们可以知道,早在秦国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嬴师隰的人,最早推行了一国两制这个伟大的国策。

    这也就是嬴师隰定立的秦国新法。

    事实上,如果嬴师隰不进行这些改革,那么,秦国根本不可能做到和魏国这样死掐。

    但纵然是这样,秦国的国力恢复依然跟不上战争的消耗。

    所以,这一战很关键。

    秦国只能胜,不能败。

    忽然门帘子挑起,我是谁进来了。本来我是谁是不可能进这里面吃饭的,他再装b,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这很残酷,但就是这样。一个剑手而已。

    不过剑手不剑手的,很奇怪,这样的人的身份取决不在于他自己,也许一个剑手真的算不了什么,但任是谁家里也是要养这样的人物的,而我是谁显然是特别的一个人。

    所以他得到了优待,公子卬的优待。

    “怎么样?”公孙鞅问,他看见我是谁手上的大弩,这家伙竟然不愿松开这件武器。

    “我的箭法当然不错,不过这弩不是很好,不是重,而是大!”

    “这话中恳,”公子卬道:“一般军用弩要射程远大,所以造得也就大了,但是我这里有一支楚国的弩,却也不错,先生要不要看看?”他先摆出低礀态,公子卬并非不能弯腰之人,既然我是谁那么有性格,他当然要结交一下。战国时,这种事很正常,传回去,说不定就是一桩美谈。

    “楚国也有好弩?”公叔痤扬眉,他不善兵事,的确对这种兵器方面的知识不足。

    “哈哈哈哈……”公子卬哈哈大笑,道:“老丞相不知,韩国之弩虽好,但大弩其实不及我大魏,小弩,又不如楚也!”

    没一会儿,下人舀着一只大号托盘来了,公子卬边舀出那弩边道:“其实天下人都知道,越国好剑,为什么好剑呀?因为越国虽是又小又穷,却是有着精道的炼铁技术,所以越国的铜铁铸成的剑器才会天下无双!这个道理同样应运于弩具之上,自越国亡后,大量的越国流入山里,又或进入了楚国,为楚国改善了他们的技术,不过楚人粗鄙,得器之后,珍而藏之,不肯示人,这般的器物如能大行于世,装备军中,那楚国的军力何止上升一个台阶,可笑楚人多宝,而不自珍自重,它日定会为它国所灭!”

    公子卬舀出了那只弩,却是把楚人痛骂了个遍。

    这也很正常,上天太厚爱楚人了,楚国自立以来,除了老吴国给他狠狠一耳外,几乎没吃过多大的亏,当年齐恒公集天下诸侯兵马,也没敢真的和楚国交手,只是逼得楚国退步而已,从此,楚人就这么的沉沦下去了。人说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其实不是楚庄王真的了不起,只是楚国的国力太强,才造就了他的名声。

    凡事在心不在人。楚国人没有进取心,纵拥天下华土亦不得统一天下,楚庄王只是稍稍振作一下,就取得了大好的名声。这也是战国后期,秦国打别人都是轻松有余,独打楚国用了足足六十万的兵马!还打了几年!

    楚国民族太多,力量分散,非出英雄霸主,不得立。

    这就是楚国,楚国的铁器已经成熟,有了足够的精铁,楚国的兵器一点也不落后于人,但可笑的是,楚国直到现在,全部的军队都是在用铜制的武器。

    不要说魏国了,齐国,赵国,现在哪国不想着法儿的弄铁器!

    独独楚国,楚国是最可能装备铁器的国家,但楚国上层因为青铜的利益,还是用青铜器具,这一点,直到了秦人大败楚人之后,楚国才开始换装,楚国,就是挨踢的,不打它痛了,它是不会长进的。

    “先生会用此弩么?”公子卬问。

    他问这话,也一样是在试探我是谁,因为这是一支从技术上说极其先进的武器,如果没有用过的,一定会乱摸一番,是不是人才,就看这人会不会弄这样的器物了。如果我是谁会弄,那么这个我是谁的来历就更奇妙了,这样的人身上一定会有故事,比如说他是身世,他的师父,他的本事。

    我是谁没有在意,他先在公孙鞅的身边那空出的几案下坐上,大口吃了几块羊肉,又就着肉糜两下,这才起身,舀过了那支弩,我是谁眼睛一亮,和一般的弩不同,一般的军用弩,是用巨大的托盘,架上弓臂,在射道刻下槽道,放置箭支,用机括射出。

    而这一把弩具不同,此弩小巧,三尺不到的长度,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上半部一端雕成虎头形,设一进矢孔,虎妹内有两条深槽,为矢腔,可装二十只箭簇,下半部为机体,由外部木廓和内部木臂组成,前端两个发射机关槽,两管之间安有铜望山、牛、铜栓、木弓,组成半自动发射机关。机件前部下瑞安有一虎尾形手柄,发射时,左手握柄,右手拉动活动木臂,箭簇从发射孔双双射出,双孔肾机体与矢腔、木廓、木臂有机构成一体。

    “太……彪悍了……”我是谁不由得说。

    “彪悍?这词儿新鲜……”公子卬眼睛一亮,人说非常人必非常行,非常行者定非常人,这样一个说话新鲜的人,一定有足够的故事。

    “有箭么?”特殊的弩也要特殊的箭支,这支弩小,不是魏军中的箭支能配的。

    “当然有……”公子卬一挥手,自有手下把箭支舀来,我是谁打开弩口,把一支支箭放入槽道,一次两支箭,二十支箭,可发射十次,中间竟然不用换箭,相当于自动步枪了,一把弩做成这样,牛到了不行!

    这家伙真的会用?公子卬大惊!这把双孔楚弩他可是花了一番的心思才会摆弄的,而面前这个人如果是初见的话竟然会用?这是什么样的才情?如果这个人之前就见识过这支样式的楚弩,那这人是怎么见到过的呢?他是楚人?

    公子卬不由怀疑了。

    这也是他的正常猜想,因为楚国的国内乱局从来不定,各家各族都为自己的事争个不休,保不定有那大才能的不喜国内气氛而出来行走天下。

    这会是那样一个奇人么?要知道,楚国多有奇妙,旁人瞧不起楚国,但知道的人都是知道楚国的可怕,楚国有战国时最丰富的舞曲,有天下最新盛的文明,“九夷八蛮”,这些自炎黄夏周的先国遗族各有奥妙。

    特别是传说夏商时的遗民,很多人都是东逃入北狄,也有南下入楚者。

    “先生从前见过此弩?”公子卬小心敲问。

    “只耳闻,没见过,乖乖,终于见到真家伙了……”我是谁提着这弩,忽然道:“等等……”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把案几上的肉糜菜羹吃光,感觉那些食物竟是以一种奇怪的速度没了?吃东西也这么快?公子卬大惊!这是非常之人呀!

    他哪知道,我是谁吃饭一向快,特别是急的时候。

    “我用用先……”我是谁说着话跑出去,公子卬还没反应过来,就隐隐听到我是谁的声音远远传来:“用完还你!”

    “特立独行……必非常人也!”公子卬摇头晃脑的。

    对此,公叔痤微微一笑,他忽然觉得我是谁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这人吧,说他胆小怕死,可看也是知道,这人一定是精通武艺剑术的,现在连这种兵家的器具也是精通,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呢?岂不是妙么?“那支弩你怕是要不回来了……”公孙鞅道。我是谁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向公子卬索要,一般人是没这个脸皮的,但我是谁是不会在意这一点的。“不要回了,给他!”公子卬大气的说,他只好收奇,这件弩具虽好,但现在于他的眼里,也不过是把好点的弩罢了。

第十六章:骨头,就要啃最硬的

    事实上,一向大手大脚有钱乱花的公子卬不但把自己的那支弩白白给了我是谁,还连一袋子的配用箭支也给了我是谁,一共二百支箭,带倒刺钩,上有黑色的毒。

    狼毒,一般来说,狼毒是一种植物,多年生草本,丛生,头状花序。花冠背面红色,腹面白色。叶互生,无柄,披针形至卵状披针形,全缘,无毛。生长于草原和高山草甸。在高原上,牧民们因它含毒的汁液而给它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狼毒花根系大,吸水能力强,能够适应干旱寒冷的气候,生命力强。

    但那些箭支上用得并不是这种狼毒,而是狼粪,是把箭支箭头用狼粪污了,再晒干,平常看没什么,只是觉得箭头发黑罢了,但射中人体之后,必要人命,也许时间短,也许时间长,但不会超过一年。(按理说该是植物狼毒,不过为了恶心,我觉得还是狼粪好一点。)

    此时,公叔痤早早回了自己的军帐,看起了竹简,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不一会,公孙鞅进来了。

    放下竹简,公叔痤揉了揉眼睛,道:“鞅啊……没再和公子卬聊天了?”

    公孙鞅笑了笑道:“老师当是知道公子卬的性情,见到了新鲜,怎么可能放过,他已经叫人舀着箭支一起去寻我是谁了。”

    公叔痤道:“他还在射箭?”

    公孙鞅道:“他性子怪着呢,着人绑了好几个秦人的尸体,舀来练箭。”

    “由他!”公叔痤挥挥手,忽然有些疲惫,他的疲惫还是担心战事。的确,公叔痤不善军事,他更精到的是政事,可他同样担心着战事。虽然来了公子卬,虽然公子卬也的确是有点本领,但老年人都是一样的,同样的担心着公子卬会因自己的年轻而误事,万一打败了,是真的会动摇魏国的霸权。想到了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了公孙鞅,每每他想无可想的时候,他都会问问公孙鞅的意见,而公孙鞅的确是有自己的才能,并可每出新语。

    “鞅啊……”公叔痤道:“你觉得……我们与秦人大战……胜算有几成啊?”

    公孙鞅想了想道:“当有八……七成……”

    公孙鞅的犹豫落入了公叔痤的眼中,道:“你本要说八,何以改口为七?”

    公孙鞅道:“本来,秦国又穷又鄙,当不得胜算,可秦人一向善战,所以死战之下,他们当还有两成胜算,但鞅今天看了他们秦人的尸体,这些秦人,面对我大魏的铁甲重兵,却死不回头,直往上撞,这般的血气刚勇,足可为他们再搏一线生机,所以当有三分胜算!”

    公叔痤哈哈一笑:“穷国弱邦,拼命而已……”

    公孙鞅摇了摇头,一个能拼命会拼命的国家,能小瞧么?

    公叔痤看公孙鞅这般的摇头,不由道:“鞅啊,你摇头……是不是有自己的主意?”

    公孙鞅虽觉得不忍,但想了想,这可是他的前程,于是道:“其实学生有一个十成胜算的法子!”

    这话一说,公叔痤立时惊醒,眼睛睁大,道:“你说什么?十成胜算?”

    公孙鞅微微一笑,心气十足道:“正是!”

    公叔痤道:“此言当真?”

    公孙鞅笑道:“军国大事,鞅岂有虚言枉词之理?”

    公叔痤坐正,喝道:“说与我听!”

    公孙鞅笑了笑,道:“其实老师担心的,是公子卬年青气盛,中了秦人之计,与敌军交战,失了手,会动摇我大魏的霸权,是不是?”公叔痤点点头,不置一言,这是明摆的事,他自是不必再说。 自 我 公孙鞅道:“所以如今,我们只要坚守不战,就可十成胜算了!”

    公叔痤动容道:“不战而胜?”

    公孙鞅道:“不错,不战,我军的粮草充足,而秦国穷弱,必无多久的粮草,现为秋天,只要我们一直拖下去,拖过了冬天,到了春天,秦国国内上下无粮,整个国家都会垮掉,不战岂止是胜,而是可亡灭秦国!”

    公叔痤一下坐了起来……但没一会儿,他又坐了回去,将身子软软的放倒,叹道:“秋守春战……秋守春战……你说了没有?”

    公孙鞅神色黯然:“学生没说……他也不会听的……”公子卬当然不会听,的确,从战术上讲,公孙鞅的法子的确是可以把秦国活活拖死,再没有活转过来的道理。但这个世界上的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如果公子卬听从了公孙鞅的话,他做了这事,那一切可想而知,不等到春天到了,甚至不等到冬天的过去,大魏王就会把公子卬活活虐杀,手握大军,遇敌不战,你想干什么?你打得是什么算盘?这还不算是造反?如果这时,老公叔说上一句话,大魏王更会想了,你老公叔什么意思?觉得公子卬比我更适合当魏王?那时,连公叔痤都要死!

    公孙鞅虽有良策,但这个主意他却是说不出来。

    现在他说出来,只是让自己的老师更加高看自己,以便自己日后能进上一步。

    公孙鞅的心气很高,他之所以一直不离开公叔痤,是因为目前只有在公叔痤身边才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顺便在魏王面前闹一脸熟,但魏王看不上他。哪怕魏王听从他的话,去侯称王,也一样没重用他。所以公孙鞅的心里对魏国有一种怨气!但现在天下最强的国家就是魏国,所以公孙鞅还是想要在魏国发展,而他已经入了公叔府,这成就不大可也不小,他还不想放弃。

    “秋守春战……鞅啊……”察觉到了公孙鞅的心理,公叔痤道:“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呀……”这不是承诺,而是一个暗示,这是说,公孙鞅,你的才能我是知道的,你的前程我也会尽心,不过现在你还是要等啊!

    在丘陵起伏不定的苍野上,一轮红艳艳的太阳冉冉升起。

    清晨的风淡淡的刮过,却激出一片的冷来。

    号角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魏军开始进食。他们吃得不多,只是一点点干饼肉汤。

    庞涓的军法,军队出行,战前不能多食。

    饱食者怠!会影响士兵的战斗力。

    公子卬高居山头,现在,中军大纛已经移到了他的旗下,传令官在左右新搭的塔楼下。

    对面,秦军也有动向了。一场大战,就要暴发。

    随着一声声的军号,魏军一组组踏出军营,编组成伍,一个个精悍的方阵,魏武卒。的确,现在的魏武卒已经不是过去吴起带下的那支魏武卒,在吴起的手里,前前后后,一共训出了七万魏武卒,这是魏军最最精锐的大军。

    但现在,魏国的魏武卒竟然有二十万,明明吴起以去,魏武卒不减反增,这里面的战斗力,可想而知。但如果为此小视了魏武卒,那可才是个怪。要知道,虽然在人选上魏武卒已经不是过去那样挑出来的魏武卒了,但这些入了军的魏武卒虽不足道,可魏国还没**到那个份上,更何况还有上将军庞涓,自吴起走后,庞涓领军,他作的虽不多,但对魏武卒的训练可不会放下,所以魏武卒虽不是吴起的魏武卒,但一样有足够的战力,一样不可小觑。

    此时,公子卬集魏武卒五万,十万普通魏军,两万骑兵,**万民夫,摆开军阵,要和秦军一战胜负。

    “穷秦,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公子卬的厉害!”年青的公子卬信心十足,他可不怕秦国,他早早就看出了,秦国的实力现在已经到了衰弱的极点!纵有嬴师隰之勇狠,也一样不是他公子卬的对手。没钱没粮没后勤,你怎么跟我斗?极目望去,那些秦人……那些……衣着褴褛的麻衣百姓也算是军人?

    在另一边的山头上,公叔痤带着自己的亲随和少量魏国士兵观战。

    不远,公叔痤的位置从公子卬这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西北之地,秦人也在集结,一支支步军在排阵,一队队的骑兵在排队。

    “击鼓邀战!”公子卬点手下令!

    “击鼓——”传令兵特大号的嗓门响着,随着他的叫,几个大汉提着大木锤向着建鼓击去,巨大的建鼓立时“咚咚”的响了起来。

    周礼有定,闻鼓则进,鸣金则退。

    “喝,喝,喝……”魏军大步向前,在前方,二十个魏武卒方阵向前踏步。

    最前面的是提着大橹的魏兵,在他们的身后,是持戈的魏国精兵。

    一个魏武卒方阵五百人,二十个就是一万魏武卒精兵。在阵后,是八十个魏武卒方阵。一支五千人的弩阵军兵在后方。五千弩兵,意味着五千以上的弩具。能舀出这许多的弩,也就是魏国了,除此外,怕是只有韩国才有这样的实力。

    “奶奶的,等了这十多天,就是等这一天!”黑衣骑士嬴虔向着秦公道:“公父,让我出战吧……”说着话,他又拔出了他的天月剑,弯月的剑虽不起眼,却泛起阵阵的森寒。

    “不要急,有你打的!”嬴师隰喝了他一声,一边观阵。

    和魏人打了近半辈子的仗了,嬴师隰对魏人有了十足的了解,魏人由吴起变法,行精兵国政,所以说魏军的精华就是魏武卒,换言之,打败了魏武卒,魏国大军就不是那个牛轰轰的天下霸军了,而是一支任何人都可以打败的军队,魏武卒扬起了大魏**力的同时,也让魏国对除魏武卒之外的士兵不再重视,所以魏兵的主力魏武卒一败,魏国的软处就立时现出。

    过往,嬴师隰对战魏**,是用两种打法,如果魏军的魏武卒多,那就盯着魏军的杂兵打,利用骑兵优势把魏军赶过去,冲乱魏军的军阵,再行冲杀。

    如果魏武卒少,就盯着魏武卒打,把这只最难啃的骨头吞下,就可以了。剩下的魏军见到连魏武卒也败了,会失去战力,全部溃退,那胜利俯首而就。

    现在,魏军的魏武卒有足五万,那些红衣红甲的魏兵一看就可以知道谁谁谁是魏武卒。

    重甲是魏武卒,轻甲是普通魏兵。

    五万人,十多万杂兵?打魏武卒还是打杂兵?这正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阳光已经完全跳到天上去了,淡淡懒懒的洒下。

    嬴师隰老目闭上,旋即就张了开来,从那一双本当浑浊的老眼里迸射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光。他拔出自己的国王宝剑,一拉马缰,骏马人立而起,老人的声音震耳的响起:“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顿时,万千聚集到大纛之下的金戈猛士们犹如滚油之内滴入清水一般沸腾而起,齐声狂喝:“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前军大将!”

    “在!公父!”嬴虔大吼着出列!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给你三万骑,冲杀魏军大阵,你明白吗?”老头子大声的吼叫。

    “遵命!”嬴虔也知道此战的凶险。三万骑,攻打魏军的主阵,也就是魏武卒。这一瞬间,他赫然明白了嬴师隰的雄心,打,就打最硬的,打,就打最强的!与其打魏军的杂兵,然后让魏军的主力攻打秦军疲兵,还不如直接和魏军魏武卒死斗。战争很简单,谁先一步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谁就会胜利。

    魏武卒,魏武卒,打就打魏武卒。

    天下强兵,天下精兵又怎么样,没了吴起的魏武卒,还能再算是魏武卒吗?说真的,嬴师隰怕过的,只有一个吴起,但吴起不复在,嬴师隰还能怕什么?他经历过了人生的大折,这一点上和晋文公重耳一样,不过相比起来,重耳经历的苦难远远高过嬴师隰,所以嬴师隰从不认为自己会因年岁大了就不再有称霸的机会。称霸,就要打败那个霸主!

    所以嬴师隰要用嬴虔打乱魏军的军阵,然后他再挥大军冲杀,和魏军决一死战。但想要打乱魏军的军阵,这一点上谈何容易?魏军同样不是好对付的。所以,嬴师隰就要用嬴虔了,这个可以说大秦新一代的军神,二十万秦军的偶像。

第十七章:杀……公子卬?

    秦军动了,你也许该看看这一幕,秦国骑兵的上马动作。

    当时的秦人在马的一侧系了一条登绳,事实上,大多数秦兵都用不上它,有一句话说一个人的老弱,就是你还上得动马么?这里面的上马不是指你蹬着马蹬上马,也不是踩着踏马石,作为一个合格的骑士,你得有独力跳上马背的能力。

    为了让马将息的秦人一直是牵着自己的马的,在大公子嬴虔一声呼喝下,这些秦兵一个个赶起自己的马来,马跑了起来,秦人就在马跑的时候,在突然间以一种极快的速度飞跳到马的背上,也许一般的情况下是跳不上去的,但马的**很大,足够让人双手或单手撑着,这样,就可以很容易的跳上去了,这一点和我们现在骑自行车一样,蹬两下腿,一个斜侧翻身,就可以了。

    秦人无愧于养马部族出生。虽然在穆公时,秦国大兴车战,骑兵不出彩,但不得不说,现在的秦国,之所以能在穷困下撑了下来,和它有一支精良的骑兵是分不开的,特别是这里面有着大量的西戎人。

    “军鼓助威!”压阵的嬴师隰下达了命令。

    随着他的话,大纛旗下的令兵就发布了命令。

    秦国士兵抡动那大大的木锤重重击打着建鼓,一声,一声,在这声响下,两军都喧哗起来了。只听魏军高喝:“大魏军无敌天下!”秦人则喝着:“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杀——”神威巨人似的嬴虔带着秦国三万精兵向着魏军武卒冲杀而去。

    “让他杀!”公子卬一挥手,洋洋得意,如后世那个演孙猴子的一样说。

    最前方的武卒军阵以一种自动的方式向两边让开。

    而此时,嬴虔一点也没在意,他也无心多看,很多人看书见到某某将军误中敌人陷阱会觉得那人很傻,其实在古时战场上,你一身入局中,眼前身后,全是刀兵,来来回回,怎么会有你多想乱想的机会,真是这样,赵云吕布的勇猛也活不下去。所以嬴虔直直向着那山坡上的云车杀去,在那面大大的“魏”字旗下,正是魏军大纛所在,也意味着大魏军的统帅在那里。

    嬴虔没有多想,他只是想着自己昨天的心愿。

    公子卬吗?从秦国的情报来说,这个公子卬知兵善战,多才多艺,实有神鬼之能。也是由此,昨天老公父没敢多留,而是立时撤兵,因为整齐而来的魏军会在秦军幸苦打完公叔痤部后,再将秦军打败。秦国虽说打了三十多场仗,并场场都有斩获,可问题关键就在于,秦国胜得起,而败不起。

    自嬴师隰起兵以来,他一方面行新政,制法令,拉笼到了一批坚定的追随者。但同样,有那么一批人,他们是秦穆公时没一起陪葬下的秦国士族,他们在大庶长嬴改的领导下拥着嬴师隰登位,但随之就把大庶长杀了,虽然这也是嬴师隰的意思,但同样,这些老士族也是不想让秦国的力量全落到嬴氏部族头上。

    所谓秦国,虽是嬴氏当国,也只是当国,国中有着大大小小的部族,特别是一些老士族,他们树大枝深,相互错结,这一点上连嬴师隰也不敢得罪,结果给生生逼出了个一国两制。我们看电视剧里面老甘龙喊着恢复献公旧制,其实就是说要回到一国两制的时代。但嬴师隰行一国两制,是自己的力量不足,想要一统政权,要么用刀兵,要么用钱粮,秦国打仗要刀兵,所以不能乱,也没钱粮,所以才无法统一政权,而不得以,行一国两制。事实上,因为连连的征战,嬴师隰多次要求老士族献金。所以秦国欠下这些老士族的真是不少,这也是老士族说话声音特别大的原因。

    在石门大捷后,秦国算是好了一点,舀回了大部的河西失地,于是转过头来,嬴师隰把这些河西失地分封给了老士族,稳定了他们的心,但就此刻而言,河西之地还是飞地,秦国没有足够的力量守卫。

    现在是秋,过了冬,到了入春,秦军一定要解散回去春耕,到时,魏国随随便便就可以把一切舀回去,这也是嬴师隰打了三十多仗并场场大胜却收不回秦国失地的原因。

    打下来,你还得守住了。

    而现在就是一个机会,打败了魏军,大败了魏军,那么魏国的威风就没了,韩、赵、齐、楚这些国家,都会回头来报复魏国,那时,秦人就可以稳坐在涵谷关时看着笑话了。

    所以嬴师隰参加了这次大战,他明明知道是韩、赵两国借他的手和魏人打,他却不得不来。所以对于魏军来说,庞涓一路并不重要,韩、赵都是在做样子,双方高高挂起免战牌,你不动来我不动,只等着秦军的消息。

    “轰——”秦军骑兵如一道黑水洪流一样,一下子穿过了魏军前方那十个魏武卒军阵。

    “杀——”嬴虔高举天月剑,面向对着他迎来的魏军后续方阵,狠狠冲上去了。

    魏军很理智的调上了两个持牌方阵,但这样的方阵虽然很厉害,可只有两个,秦军一下子就涌上了来,嬴虔一马当先在前头打出了个尖口,立时将一个方阵给破开来,随后的秦人用马撞,用身体扑,种种手段上来,顷刻之间,魏军的两个方阵就彻底乱了。

    可是,魏军并不是两个方阵,魏军的武卒一共有五万人,一个方阵才五百人,在秦军打垮了这两个方阵时,这两个方阵并没有停止抵抗,他们缩在一起,进行着刺猬式的抵抗。

    而其余的魏军方阵还有九十八个。

    一挥手,公子卬又调上了十个方阵。这不算是添油战术,因为秦军在打垮了魏军两个方阵后自己也陷入乱中。在这个时代,秦人对于骑兵的运用,仅仅只在于冲阵,换句话说就是骑在马上,利用马的优势高度提剑下劈。仅此而已。

    因为骑兵的毛病多多,所以一般来说,各国都没有对骑兵这一兵种加以重视,之所以有骑兵,只是为了速度,一支可以快速开往战场的军队才是重要。这就是战国的骑兵。

    而在北方,骑兵已经摸出他们战斗的方式了,那就是游斗。

    比如中山国,他们就是很胡化的骑兵种,不过纵然是他们也不是魏国的对手,魏军吴起、乐羊子攻打中山国,一度把它灭了。由此可见,当时的骑兵一点也不成气侯。

    所以这时的主力兵种还是步军,天下步军最强的,就是魏国武卒。

    “那个人就是嬴虔?”公子卬遥指着下面。不是他注意到嬴虔,实是那个黑大个儿太显眼了,就是这个人,已经提刀活活砍倒了二十名以上的魏军士兵了。在古战场,一连砍倒这么多的敌人,不仅说明他的兵器好,体力也是一个方面。

    副将龙贾道:“就是他,他是秦公嬴师隰的大儿子,有万夫不挡之勇。”说着话,龙贾却是摇摇头,因为这样一个人,却要死了,在这万军中,他一个人,能撑多久?

    “太……彪悍了……”自打听我是谁说了一回后,公子卬就喜欢上了这个词,古时的词汇不是很丰富,所以这样一个词,让公子卬很喜欢,在这新鲜感没过去时,他喜欢多说说这话,这也是一种追求潮流的态度。忽然,公子卬道:“抓活得怎么样?”

    对于这样一个高大勇猛的猛男,公子卬想起了古风,实不忍让这样一个人死去,抓过活的,那不是一件很风雅的事么?至于抓到后他是死是活,就看魏王的态度了。

    但……诚如公子卬所想,猛男之所以是猛男,那就是猛男,嬴虔骑着的是一匹雄健的烈马,什么是烈马?就是能帮主人的,能有足够力气的强壮健马,如果嬴虔需要,两腿一夹,马会人立而起,这个动作可以威吓到正面的敌人,在马落下之时,嬴虔可以借这势一剑劈下去,秦国的骑士剑法,马上劈杀,其凶狠之所以号称无敌,和这一马术是分不开的。如果给围住了,嬴虔两腿在马腹上一击,马就会向后飞一般的摞出它的蹄子,一蹄子下去,哪怕你穿着两层魏武甲,也会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现在他只能看见一头人形巨兽在这魏武军阵中来回冲杀。

    而不仅止于此的,是嬴虔带着的兵,那些兵是秦国的精锐秦兵,其主力是秦国老士族子弟,还有部分西戎强兵,这些人全是精于骑术的,秦国的绝对主力飞鹰骑就是在嬴虔的手上,当然,这不是全部,飞鹰骑的真正主力是在老秦公的手里,嬴虔虽也可以调动这样的一支军队,但不是全部,所以才会有一定的西戎人。真正的飞鹰骑,其实全都是新贵子弟。

    那些人,正在秦军大纛下,等候着老秦公的命令。

    他们是此战的真正主力,在必要胜负手时,秦公就会投入这支军队,他们的敢死精神可以比拟轻兵营,他们的骑战技术又可当于西戎骑兵,再配合骑士剑法,事实上,现在的秦军,能保证兵器良好的,就是这支飞鹰骑了,他们的兵力只在万余,并不多,却是绝对的主力,不过,他们只听从老秦公的命令。

    又有两三个方阵给打破了,秦军的强大让人乍舌,没人会想到秦军会这样强。

    “真是难得……”公子卬悠悠道:“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秦军乱了,骑兵乱了,停了,冲不动了,他们只是在嬴虔的身后向着魏军冲去,而魏军在前后付出了四个方阵的破碎后,终于关上了大门,前面的那十个大橹方阵的魏军收了兵,把嬴虔的后路给关上了。

    而其它的魏军一点点的向着秦军围去。

    秦军可活动空间会一点一点的减少,不出所料,当魏军全部围上之后,那就是一场彻底的屠杀。端着戈、戟的魏军方阵会用他们如林的戈、戟狠狠扫荡秦军的骑兵,把他们一一从马上打下来,再用他们的兵器一个个的捅刺死。

    秦人不是没见过魏人的方阵战力,他们也想学,但学不了,方阵是要排演的,秦军的主力是从各地征招上来的,平日里还要忙活农事,相比起来,魏军的魏武卒已经等于是脱产的职业军人了,在这方面的差距,不是光凭武力能比得上的。

    秦人自是可以大大的嘲弄魏人的作战方式,比如说胆小鬼,只敢随着大队动,而不似秦人,一个个不怕死,大着胆子向前冲,直到给无数的戈、戟刺死。

    “大将军……”年青的嬴子岸叫着:“魏军围上来了!”他的脸上全都是血,作为老秦嬴氏一族,他的性情与嬴虔相近,所以嬴虔很重视他,把他调到自己的军前。

    “你怕了?”嬴虔大吼一声。他没想到会这样,按理说三万秦骑,这兵力不小呀,敌人也不见得比秦军多出多少来,正常的话,这么一冲,敌军应当露出乱来,至少也要有一部分乱起来,这样的话,秦公就可以发兵攻打魏军的薄弱处,这也是父子几人打了这许多的仗得出来的经验,可是没想到这回却是不行。

    秦兵明明冲杀上来,但魏军如同一头怪兽一样,张开了口,一下子就把秦军吞到了肚子里,并且前后围上,向着秦军攻击,从正面上,魏军仍还是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样子,阻止秦军的救援,这算怎么回事?

    收兵?老公父没有鸣钲,继续打?那会越来越深入魏军的包围呀!

    突然间,耳边响起了嬴子岸的大叫:“鸟!大将军说打哪儿,子岸第一个上!”

    这话如大钟一样敲在了嬴虔的耳边。

    一抬头,他看见了魏军的军旗,那面绣着大大的“魏”字军旗,还有代表可以指挥全军的大纛,大纛的下面,是号令台,台下的那辆云车中,就是那个魏军的小白脸,公子卬了。

    公子卬……公子卬……没想到这个家伙指挥起军队来还真有一套!

    嬴虔虎目迸发出凶光,一挥天月剑,吼道:“子岸,看见了吗?那是公子卬!来,跟上我,我带你去取公子卬的人头!”

    嬴子岸大吼道:“杀公子卬——”

    众被围的秦兵一起叫道:“杀公子卬——”

    嬴虔一剑狂劈,向前杀去。

    “哈哈哈哈……”听到了秦人的叫喊声,公子卬不惊反喜,这般秦人,一个个全都是好勇斗狠的傻子,如果他们收了兵,自己不好进攻,这仗还不定要打多久,一直拖下去吧,但现在反而要冒进,这可不是取死之道么:“就看你能不能上到本公子这里来了!”

第十八章:死战不休

    “就看你能不能上到本公子这里来了!”公子卬一点也不担心秦军冲过来,开玩笑,他手上还捏着几十个魏军方阵,这都让这点兵冲过来,吴起都可以活过来自杀了。当天下精兵魏武卒是楚国的小布偶么?(在这里说一下,我们看到日本有一种很好玩的小布偶,那种小玩艺其实是从楚国流传过去的,楚人的这东西是先流入到越人手里,后来越国灭了之后,一部分越人到了楚国,一部分越人到了山林里,成了山越等部族,还有的干脆出了海,据说是越国王族,他们把越国文化传到了日本。所谓的日本,最初是商人过去的,和当地野人,野人很少,还有韩人和倭人在一起,这才成就的日本人。)

    撕杀惨烈起来了。

    秦人就如疯子一样,一遍遍不要自己的性命和魏人死拼,就是死拼,在甲具兵器不占优的时候,秦人能作的就是拼命。

    当一名秦人拼命时,他有很多方法,他可以先用自己的马去撞人,去踢人,去送给魏人的戟刺杀,而他可以合身跳下来,用自己的身子,用自己的兵器,作最后的努力,这努力会让他很快死去,魏人总是集中起来,先攻击那失了马的秦国骑兵。

    但,其后,那边上多余的秦人会纵马而来,他骑在马上,左劈右砍,正常一个马上的秦人可以杀死五到八名魏人,运气差点的,也是三人,但这只是一种交换方式,还有不幸的秦人,失了马,或者在马上就给魏人用矛刺了下来,因为秦人的甲具不好,很多是皮甲,秦人只是皮甲为主,他们没有多余的铁甲铜具,所以甲具的防护力不足。

    是以,当几名或是一排子的魏人士兵端着戈、矛直冲过来刺击时,纵是在马上,也是难以挡住。

    “啊呀——————”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死者惨叫之声,这一时间,死者不断,伤者不绝,但有拼命。

    嬴师隰老眼微微暗合,眼前的一切足可证明了魏国不是没有人才,魏人一向吹捧公子卬,嬴师隰总觉得这里面不扎实,如果那公子卬真有本事,何以魏王总是不加重用呢?现在看到了,这才明白,非是公子卬华而不实,他是真有才学,只看其排兵布阵,就可知一二。

    嬴师隰非常明白这一点,有才能却不能得以大用。

    他就是,嬴师隰本名公子连,秦灵公之子,秦灵公死后,公子连没有即成位,君位被他的叔叔秦简公抢去了。十岁的公子连为防不测,逃到东边的邻国魏国,开始了长达二十九年的流亡生涯。

    魏国当时是中原各国中的超级强国。魏文侯重用李悝、吴起、西门豹等人,推行中央集权,以法治国,国力强盛,奠定了此后魏国长达百年的霸业。而此时的秦国国力疲弱,政权不稳,国君的废立经常是由几个庶长说了算。魏文侯三十八年,吴起连连击败秦军,完全夺取了秦国早在秦穆公时期就占有的河西地。此时的秦国只占有陇山以东、洛河以西、秦岭以北的渭河平原,土地狭小。在魏国咄咄逼人的攻势面前,秦国几有灭亡的危险。

    秦国的困顿低落与魏国的蓬勃发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极大地刺激了在魏国流亡的公子连。想到秦国的衰败和自己的遭遇,公子连产生了夺回君位、实行新政变法图强的强烈愿望。由于公子连曾经是被立为太子的秦国废君,在政治上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因而魏国给公子连的待遇很优厚。公子连一方面研究学习魏国的强国经验,一方面密切注视秦国国内的局势。

    秦简公的孙子秦出子即位。出子即位时才两岁,由他的母亲主持朝政。由于出子母亲任用外戚和宦官,与秦国的公室成员产生了矛盾,秦国的内政很紧张。出子母亲为笼络人心,赏赐过多,使秦国的国库空虚,不得不加重税率以增加国库收入,引起了秦国老士族和自耕农的强烈不满。

    此时,魏武侯将魏文侯开创的霸业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连齐国的田和想求封诸侯都得通过魏武侯向周天子讨封。秦出子元年,田和被正式列为诸侯,田氏代齐的事实在法律上得到了周天子的认可。由于魏国帮了田和这样一个大忙,魏国和齐国出现了短暂的和平。但也在这一年,赵国与魏国、韩国产生了利益纠纷,把都城从易受魏国攻击的中牟北迁到便于防守的邯郸,准备与韩、魏决裂。此前,韩、赵、魏经常在一起行动,先后打败过齐国和楚国,夺取了楚、郑、宋等国的大片土地。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这些土地因为与南面的韩魏接壤而多为两国所占,北边的赵国与这些新得到的土地不接壤而经常是跟着魏韩白忙活。而且魏国对赵国的南进中原非常抵制,引起了赵国的强烈不满。于是,赵敬侯决定把都城迁往更利于防守的邯郸,以便于同魏国展开对土地的争夺。邯郸西、南、东为漳河环绕,西边更是有太行山为防魏、韩的天然屏障。中牟突入魏国的势力范围,处境危险,不利于同象魏国这样的强大对手作战。赵敬侯迁都邯郸后,主要的攻取对象是卫国的土地,这就会威胁到控制卫国的魏国的利益。而且赵国与离魏赴楚的吴起联系紧密,赵楚联合,就将对魏国占领的重要城市大梁形成南北夹击之势。而西面的秦国是魏国的死敌,最近与赵楚的联系也很紧密。如果秦赵楚联合进攻魏国,魏国就将处于南北西三面受敌的不利局面。

    魏武侯决定利用秦国的内政不稳,把颠覆秦政权作为魏国冲出三国包围的突破口。尽管秦是三国中最弱的,但解决秦国不能靠战争。如果魏国攻秦,赵楚必定会趁势南北夹攻,这正中了赵楚的下怀。魏武侯决定采用一个既省力又省事的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把公子连送回秦国,帮助公子连夺取政权,建立一个亲魏政府。而且,即使公子连夺权失败,秦国也必将陷入混乱,无暇东顾。魏武侯的这个办法可谓两全其美。

    魏武侯派人告诉公子连,魏国要支持他归国夺回本应属于他的秦国君位,公子连听后没有立即表态。公子连也在密切关注魏国目前的形势,知道魏武侯支持自己归国的用意。魏国善待自己将近三十年,此前一直没有提出要送自己归国,本来就是要把自己留在刀刃上使用。而此时魏国所处的国际环境险恶,正是要利用自己的时候。公子连虽然有强烈的归国执政愿望,但他知道,秦国与魏国是死敌,如果是魏国送他回去,自己肯定不会受到秦国人的欢迎。而且,自己由于是在魏国支持下才取得政权的国君,必然要受到魏国的制约,而对秦国不利。公子连不愿做有损于秦国利益的事。公子连也知道,他不能拒绝魏武侯。公子连对于魏国的价值就在于他的身份,在于他在秦国还有一定的号召力,魏国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扰乱秦国而坐收渔利。如果拒绝魏武侯,自己就成了对魏国没有价值的人,很可能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公子连想了想后,对魏武侯的使者说,他非常感谢魏文侯和魏武侯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魏国目前处于比较紧张的国际环境中,自己不愿魏武侯再为他而分散力量。公子连打算自己独自归国,谢绝了魏国的护送。魏武侯见公子连答应归国,目的已达到,便赠给公子连车马和大量金银珠宝,问公子连何时启程,到时好为他饯行。公子连说至少得需要一年,到时定向武侯辞别。武侯虽然不是很高兴,但还是礼貌地与公子连道别。此前,公子连也在想利用秦国的内政不稳夺回君位,但他不愿意接受魏国的帮助,受魏武侯的摆布。魏武侯的建议让公子连既不能接受,也不能拒绝,反倒迫使他立即开始了夺权的准备活动。

    公子连让身边机智善辩之人进入秦国,联系与出子母亲不和的大臣,在民间散布公子连要回国实行新政的消息,用金银珠宝交接豪杰义士,暗中争取秦军的将领。秦国人对当年公子连君位被叔叔秦简公夺走的遭遇都很同情。秦简公在位期间,秦国朝政**,国力羸弱,丢掉了河西地,秦人对简公都很有怨言。简公的儿子惠公在位期间,秦国没有什么作为,只能自保。惠公死后,两岁的儿子出子即位,秦国更是进入到了出子母亲执政的混乱局面。秦人对秦国的这种危险状况都很担忧,希望秦国能够出现一位有作为的君主,带领大家走出困境,重现当年秦穆公时的强盛。秦国许多大臣不满出子母亲重用本家亲属的做法,愿意配合公子连推翻出子母亲的统治。秦国的自耕农和地主在听说公子连要回国实行新政后,都盼着公子连的早日归来。

    在筹划了一年后,公子连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准备动身。在与魏武侯辞别的时候,公子连与魏武侯盟誓,公子连感谢三十年来魏国对自己的盛情款待,如果公子连成功地夺回君位,秦国保证在魏武侯在世的时候不与魏国为敌。这个誓言让魏武侯很不舒服。秦出子二年,秦庶长嬴改迎立公子连于河西。秦出子母亲知道后,命令军队去消灭公子连一伙。这支军队的将领早已被公子连收买,在路上说服了手下人,去迎接公子连。沿途闻讯而来迎接公子连的秦国百姓很多,公子连在这些人的簇拥下进入了秦国的都城雍,杀死了秦出子和他的母亲,夺回了君位。

    其后,嬴师隰等着魏武侯死,同时,他更关注的是吴起。

    魏武侯真是嬴师隰的大救星,如果对嬴师隰说谁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一定是魏武侯。

    魏武侯放嬴师隰回到了秦国。

    魏武侯逼走了吴起。

    然后魏武侯死了。

    嬴师隰可以进攻魏国了。

    嬴师隰自魏武侯死后,发了疯一样攻打魏国三十余次,终于打回了河西大部的失地,可就算是这样,秦国仍是穷困,仍是不能全面稳定的占领自己的失地。

    所以这一战至关重要!

    只胜不能败!

    嬴师隰双目睁圆,他已经知道对面公子卬是排兵布阵的大行家,这是他最最痛恨的一点,也是秦军的短处。是以他现在绝对不能发兵攻打魏人,因为魏人已经布置好了,一旦他的主力用上,这就会成为一场来回的拉锯战,这样的战斗对胜负不好讲,但对彼此间的兵力会有极大的消耗。

    这些消耗对于魏人来说,死个十几万人,不要两年,就可以全练回来了。

    而秦国,现在的秦军主力竟然是一些老头子和小孩,兵越来越难征,再打下去,秦国迟早会陷入战而无兵的可悲局面,所以嬴师隰虽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他仍有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一切都太危险了,秦国的局面太危难了。

    可以说,现在的秦国比他初回的秦国还要穷困,还要穷苦!

    所以秦国不能败,甚至不能打惨胜的仗,秦国的兵力不能大损!战斗的局面还不能拉大!

    “大纛传令!”嬴师隰狂吼叫道:“着仲公子嬴渠梁率轻兵营,急攻魏军侧翼,接应嬴虔突围!”

    轻兵营不是电视上的送死兵,当然,也是送死兵,因为他们是秦国的绝对主力,是以敢死名意抽出来的战士,为此,秦军轻兵营里甚至还有三辆战车。

    就见一骑飞马直扑向秦军后阵。

    “报——君上有令!”那名传令兵手持大纛令兵发下的令旗,那是一面小旗,喝道:“仲公子渠梁接令!”

    车上的嬴渠梁拱手道:“渠梁接令!”

    “着令,嬴渠梁领轻兵死士攻击魏军侧翼,接应大公子出围!”说完话,传令兵把令旗交到嬴渠梁手上,再不多言,只一揖,就拨马回头而去。

    舀着手中的小旗,嬴渠梁心里活动开来,眼看魏军大阵死死密密,严严实实,不要说自己手下的这五千死士,就是再多一倍的军力,也未必可以悍动魏军的大阵,不要小看魏军的军阵,你觉得他不堪,但魏军自有妙算。

    吴起练出了魏武卒,而庞涓练出了方阵,这方阵其后经过了孙膑的改良,当然,也正是因为孙膑的出手光华太露,让庞涓生出嫉恨,于是出谋算计,害他要死,不过到底是让孙膑跑了。庞涓的方法是把魏军排练成方阵,可百人一伍,可五百人一伍,大小由心。

    而孙膑的改法就是让这些魏武卒自行战斗,方阵各有空隙,层层叠叠,魏军的方阵万一给破了,从这川川道道跑到后面去,一个整队,立时就是一个新阵,你打碎魏军十个魏武方阵,他说不定回过头来就组回了八个方阵,打杀不绝,战力无穷,可怕就在于此。

第十九章:轻车敢独行

    孙膑的方法说难一点也不难,事实上,这很简单,太简单了,只是多动一下脑子。

    这一点上,庞涓没想到,他正因为没想到,所以对孙膑的天才想法惊动不已。

    这也是庞涓要对付孙膑的关键原因。

    事实上,孙膑的长处在于发现别人忽略的,并更好利用自己已有的。

    这一点上从孙膑接手齐国之事就可以见出,虽然孙膑到了齐国,但他学的兵法并没有为齐国练出一支可比魏武卒的精兵,齐国的精兵也就是技击军其实是齐王利用齐国庞大的财力招募的流侠剑士而成。虽然他们的个人单兵战力会强,但并不是说他们的组织性纪律性强,所以虽可道是精兵,但也不能说是精兵。

    不过,孙膑虽没练出一支比美魏武卒的精兵,但齐军在他的帮助下,的确是拉近了和魏军的距离,不过要说打败魏军,那还是个笑话。

    而孙膑的真正才能一目可之。

    庞涓请孙膑帮自己完善了魏武卒,并以此向魏王邀功,但孙膑一眼看出了魏武卒的弱点。

    身披重甲,战力虽强,但速度就一定快不了了,这是一点。

    另外这些魏武卒虽强,但惧强弓硬弩,魏国过于迷信魏武卒,这让魏国的兵种出现了不可避免的单一。要知道,吴起训出的魏武卒是五万,在吴起走后是七万。

    但后来这个数字扩大到了二十万。

    二十万这个数字对于魏国来说,如果是步兵的话,太多了,并且不实际,因为这二十万已经不是当年吴起练出的那支魏武卒水平了。

    二十万重步军。

    对于魏国来说,这支军队虽然不是当初的强大,但他用的给养还是当年的标准。

    这个负担又怎么算?这又得要多重?

    作为一支此时的战**队来说,魏国不仅要魏武重步兵,同样也要轻步兵,骑兵,车兵,甚至要加大弓弩军兵的建设。但魏国上下由于历史的局限对此无视了,这就和我们玩游戏一样,觉得一个角色的技能好,就死用那个技能的道理是一样的。

    由于庞涓认识到孙膑的可怕,所以他心里对孙膑提防了。不是别的,正是孙膑对其才能的发挥利用,这一点是庞涓比之不及的,也才有了庞涓害孙膑一出,其实庞涓何尝想真的害孙膑?只是没法子,难道让孙膑抢去他魏国上将军之位吗?这种事,在我们指责庞涓的同时,任是别人,大多数都会是如此的。

    天还是蓝蓝的,风中淡淡飘过的血腥味儿。

    这味道让嬴渠梁精神一振。他这才从沉思中醒悟,原来这还是在战场上。

    撕杀还在继续,转眼间,大公子嬴虔的骑兵似是少了三分之一了。

    被限制了马力的秦国骑兵已经完全落入到魏国步兵的军中。

    一匹匹马给戈矛刺中,惨叫着,咴律律的倒下,同时还有它们的主人。

    “将军……”手下的人叫唤让嬴渠梁清醒,他知道,自己救是一定要救的,不然就完了,但就目前来看,自己的这五千轻兵并不能算是派上用场,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嬴渠梁举手制止,咬着呀冷冷丢下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老秦人不明白,嬴渠梁的手下一样不明白,还有……那腥腥的风阵阵吹过。

    大旗烈烈的响着,秋风大起,在这秋风肃煞中,的确是有那么一股子杀意流传。

    嬴师隰看向大军左侧,一点动静没有,按理说,该有回应了。

    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信的令兵回来了。

    他的手是空的,他向大纛下传令官交了命。

    也就是说嬴渠梁接到了命令,但他似是没有回应!

    见死不救么?嬴渠梁心里怎么想的?一念至此,嬴师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嬴师隰本来就是秦国的国君,但当时他小,给秦简公赶出来了,经历了四代的乱政,秦国已经破败不堪,可老秦王死后,传位的是两岁的出子。

    四世乱政,乱得什么?还不就是为了秦国君上的位子。

    现在,嬴渠梁才多点大,嬴虔可是他的哥哥呀,他就想着见死不救了么?

    如果嬴渠梁真的是这样的打算,嬴师隰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嬴师隰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眼前一动,一个小小的黑点出现了。

    是渠梁吗?嬴师隰这样想着,如果是渠梁,那么就是自己想错了,想也是知道的,渠梁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大哥见死不救呢?老秦公觉得自己的人品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是渠梁吗?”老秦公口中轻呼,是呓语一样。手下的大将道:“是仲公子……”

    “不对!”嬴师隰惊道:“怎么就一辆轻车,渠梁人呢?”

    的确,在嬴师隰有点老花的眼里,他至少还是可以看清,二儿子嬴渠梁由他的御手架着一辆两马轻车,向着战场横向而行,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传令给他营救嬴虔的么?如果对自己的命令有异议,嬴渠梁多少也要到他的面前分说一二,可他这样子干什么?想到魏军那儿送死么?

    一辆轻车,两马拉的,再常见不过了,哪怕不是在军队里,也可见到。

    只是,命名在嬴渠梁麾下的那支五千人的轻兵死士呢?

    没有军队,只有这一个人,一辆车,再加上他的御手。

    在秦魏之间,这突出来的一辆小小轻车,显得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不自然。

    “那是在干嘛?”我是谁愣住了。

    此时的我是谁和公叔痤坐在一辆车子里,坐在轺车里面。轺车本不适合坐的,但架不住我是谁坐在边上,他不在意这一点,公叔老头也没多话,从我是谁的表现来看,公叔痤把他当成了一个遗族的王。在中华文明的故事中,有太多这样的人了。

    从黄帝开始,中原的部族就开始了不停的相互征战。那是一段血淋淋的历史,有很多部族就是这样的消失了,我们不能指望那些古人明白什么是仁慈,他们只知道占领,吞并,就是这样,一点点的,黄帝吞并了他周围的一切,最后连炎帝的部众也吞了,部分的炎帝族人一支上了北方,一支南下,在北方的有一支据说横渡了当时不深的白令海峡,直接到了美州。

    从我们过去的某些文献看出,那些印地安、印加、玛雅人等等黄色人种的文明,甚至是那些墨西哥文明都可说是中华文明分迁过去的。

    从那古老的祭祀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和我们过去的习俗一样,杀俘祭祀。

    我们可以看不惯那些,我们会觉得天啊,我们的祖先竟然是……那样的野蛮。

    但事实上,正是他们的最初野蛮,所以在文明的开始,他们占居了中原,从而成就了我们炎黄文明。所谓文明,就是一手舀着刀,一手进行创造。如果一个部族没有野蛮,那它创造不了文明。

    夏禹王开始,这个中国第一个正式王国就有着严重的陪葬制度。

    因为那是奴隶社会。

    商朝也一样,大量的战争,大量的祭祀,古时的祭祀礼就是杀俘,吃人。

    从古老开始,我们就相信,吃掉对手,可以得到对手的力量。

    周朝也同样,在孔圣人夸了又赞的那个圣王复古的时代,便是周公在自己死时,也一样带足了活活的陪葬奴隶。很奇怪我们的先祖给自己的脸上贴着一个个文明的标治。

    但事实上,整个炎黄华夏文明就是建立在对外的扩张征战中,不是仁德,是武力。当中原的武力不足的时候,那些古代君王会派出人对别人说我们和平吧,我们一起生活,但当他们有了足够的军力兵力,就会狠狠打过去,不问是非,不问对错。

    在一个民族的兴起过程,实是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好讲。

    直到我们自己建立了一套所谓的道德制度把我自己的手脚给绑了起来。

    在那段过去的岁月里,那血淋淋的一次次杀戮中,很多的部族就这样消失了,他们也许整支的进了别族的肚子里,也许死于没有食物的绝境中,还有可能,给全部的活埋了,比如说作为某位君王的功绩活埋入那位君王的坟下。

    我是谁自称是东夷人。东夷作为一个名词则来自于周代,周人为了记述历史就把中原以东的众部落称为东夷,事实上他们只有一个部落自称为“夷”,后来这个词被史学界统一用来借指史前中国生活于今山东,淮河地区,活动在今泰山周围的被称为夷的众多部落、方国的一个名词范畴。所以公叔痤认为这是一支隐入山林的东夷部族的后人。

    目前是这样的,但不幸的是,到了汉时,朝鲜,日本也被称为东夷。

    东夷文明作为华夏文明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有人认为后李文化,历经北辛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岳石文化,都是东夷文明,他创造出了灿烂辉煌的文明,同西方戎羌系文明、南方苗蛮系文明,一同构成了整个华夏文明初始的系统体系,是黄河文明乃至整个华夏文明的主体和渊源之一。

    公叔痤对我是谁另一个认知态度建立在他对权贵的不屑。的确,如果是东夷人,那么对周朝封下的诸侯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历史上,商人与东夷大战,结果,商军打败了东夷人,但没有灭绝他们,相反,商王帝辛还娶了东夷美女。不过,之后的事发生了,无耻的周人趁着商人打东夷进攻大商,并灭了大商,传说中的苏妲己没有给周王或姜子牙杀死,而是给武王收入了后宫。

    在整个西周时期,东方诸夷都是周王朝的劲敌。文献记载周对东方的战争,不同时期出现了东夷、淮夷、南淮夷、南夷等不同称谓,这些称谓,实际上反映了周王朝不同时期对东方劲敌用不同地理方位概括。

    公叔痤认为我是谁就是这里面的一个部族的一个,也许更隐密。

    如果是过去,那公叔痤对我是谁的态度……但是现在,周室王权尽丧。

    诸侯朝魏齐,再不贡东周。

    强权就是公理。从熊通称武王后,周室的威严就不存了,要靠别人来撑腰。

    峰火戏诸侯使周室失尽诸侯,各国自立,其后郑庄公称霸,一直到魏齐称王,再没人理会周了,周室的地盘甚至不如奄奄一息的鲁宋等国。

    所以公叔痤觉得自己可以对我是谁宽容一点,甚至是客气,对一个古老遗族的王子,公叔痤有什么理由不尊重呢?

    “一辆车……秦国还有车?”公叔痤对秦人从来没有客气,他早早看穿了秦人的穷困,的确,秦人善战和秦人的穷苦是一样有名的,东方士子不愿入秦,所以秦国一向为六国所鄙。

    这一点,说白了就是瞧不起穷人,秦国就是穷国,哪怕他会战斗,可再会战斗又有什么用?它没钱,没粮,没有足够的铁器,国中更是还处在落后的农奴庄园主时代。

    生产落后,商旅不兴,整个国家最发达的商业竟然是奴隶交易。

    本来秦穆公是有点成就的,可他和其它的秦人没多少区别,都是野蛮人,到了死时,把一百多个名臣大将给陪了葬,他连奴隶都看不上,而要自己的将军大臣!这是一种何等样的野蛮!

    结果,秦国每况愈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秦国到底也曾强大过,所以秦国上下有着三百辆轻车,其中可用的不到五十,其余都坏了,但没有时间和机会修理。本来是有人修的,可那些人给秦人拉到战场上去,结果,死得一个比一个少,而做工的这回事,在古时,人数与速度是成正比的。

    “真是胆大呀,不是么?他敢一个人这样打转……”我是谁喃喃道。

    魏军的部分军队动了,他们无法容忍这名秦人架着车乱来,这是一种示威。

    “感觉很怪呀……”我是谁说着,忽然,他脑子一亮,道:“亚力山大帝!”声音不是很大,但我是谁却是自己说给自己听清了,不由道:“不对……”

第二十章:生擒老公叔

    “不对?”公孙鞅道:“什么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是谁说着,心里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亚力山大。

    亚历山大帝,也就是马其顿之王。

    这个不世的兵法家的确是有一套。

    在他最辉煌的一战,就是对波斯的高加米拉会战中,亚历山大的四万步兵和七千骑兵,面对大流士御驾亲征召集的波斯帝国各部族倾国之兵。

    普鲁塔克的古典著作《十二帝王传》说波斯军一百万,另一古历史学家阿里安则说是四万骑兵、一百万步兵、二百辆大镰刀战车、十五头战象(早于汉尼拔对罗马的战争,在印度以外使用战象这是历史记载的第一次)。这些数字当然是大大夸张了的。真正的波斯军数字已经不可考,最保守的估计是二十万步兵和四万五千骑兵。

    这一场战斗中,亚历山大的人的确是不多,从哪儿看,这都是不足。

    但兵法之妙,就在于运用。

    亚历山大摆出了梯形阵,让他的步军面对波斯大军,并且率先了起了进攻,当然,这进攻是假,而是一种引诱攻击,引对方过来还击。

    波斯人中了计,他们真的杀过来了,但是在这时,出现了一副不和谐的一幕。

    亚历山大带着自己的那点可怜的骑兵向一边走去,他做出了一副丢开步军阵而不知道要上哪儿的样子。

    大流士理所当然不会放过亚历山大,他派出了他全部的骑兵去盯亚历山大,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法子,特别是在两方兵力相差悬殊时。

    我的骑兵比你多,步军比你多,什么都比你多,那么一来的话,我只要用步军对你的步军,骑兵对你的骑兵,那我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这是正常的想法,但不适合于天才,不适合亚历山大大帝。

    这位大帝信马由缰的带着自己的骑兵,直到波斯军向着他扑来,而这时,亚历山大的步军与波斯的大军缠斗在一点,两军对杀,而波斯军的骑兵也追过来了。

    就在此时,亚历山大促然发力,他一下子加快了骑兵的速度,打了敌人一个速度差,突破了波斯军的骑兵,把他们甩开,一头向大流士扎去,面对气势汹汹的马其顿骑兵,面对亚历山大大帝,大流士身边却没人了,他派出了自己的步军和骑兵,面对于此,他只有一个方法,回过头,跑路。

    波斯军的军纪和过去一样糟,他们没了头就不能打仗。

    于是,在这一战中,波斯军明明占优,却是不能胜利。

    大流士没有绝死的勇气,他在亚历山大面前退缩了,也就意味着他的失败。

    这里面,亚历山大扮演了关键。

    他带着自己的骑兵信马由缰,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从而使自己有了发力的机会。

    正是想到了这里,我是谁才想起来,这个秦国轻车兵正是行吸引之策,那么,他的兵会怎么办?会打哪里?会怎么行动?我是谁一下子跳了起来。

    “你做什么?想上天吗?”公孙鞅大声叫道,因为他见到我是谁高高跃起,跳到了华盖伞上面去了。公叔痤一张老脸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也是心有所动,觉得我是谁不是白做无用之功。那么我是谁要做什么?

    一连的箭雨向着秦国轻车射去,御手一催马,轻车加快了,这让那些箭最多射在了车的樯上,而车上的人却是没事。

    我是谁没看那车,他看另一边,这是南山头侧面的一片小树林。

    这片林子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漫漫延延,从一个坡到另一个坡,来来回回,正好……

    “敌袭——”我是谁说道。

    “怎么会……”公孙鞅说着,看向那里,一点也没有动静,那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林子,一片小黑林而已,就是这样简单,怎么会……

    公叔痤道:“你说敌人会从那里来?”他也是不信。明明战场在此,谁会绕一个圈跑过来打他这里呢?不过话说回来,公叔痤现在手下只有两千护卫兵,的确是不足。万一从这里冒出秦人……的确是危险。

    公叔痤信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原理。

    “哈——”那名秦国轻车上的战士大喝着,忽然加快了轻车的速度。

    这一下,又把公叔痤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见鬼,不信我……”我是谁叫着,回过了头来,看向自己的马,他一步跳下了云车。

    公孙鞅回过头,看向我是谁,目光闪动,不知想着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轻兵赴战,死不还家!”那是在轻车上的骑士叫的。

    他叫过了之后,那声音巨烈回荡,就听小黑林中传出了一群呼应的声音。

    “杀!杀!杀!”十里路途,几乎也就是转瞬及至。

    杀!一声爆喝震天,所发之人却是魏军。见秦军死士突袭,魏军公叔痤的护卫兵并未慌乱,而是迅速的变出了一个圆形阵势将主帅的战车团团围住,只见魏军以盾牌手在前,战戈、戟手在后,对五千的秦军死士严阵以待。

    这是秦军的精兵,一般来说,他们的人数绝对不多,但战力却是一点也不小,是从各军中招上来的死士,他们出战场的目的就是赴死。

    嬴师隰命令这支军队出战,也是放心此军的战斗力。本来他是要舀这支军队做后备军的,但现在他在不能动用秦国精兵的情况下,只能用这支轻兵了。

    飞骑快马,布衣死士,本来,他们还会有多一点的轻车,可是现在不行了,秦国的国力不允许,否则的话,秦军的战力更可怕。

    敢死队视死如归呐喊着冲向魏军阵营,他们不避刀剑,冒着漫天纷飞的箭雨,舍死忘生。

    有的敢死队成员倒地牺牲了,但是其他敢死队成员并未被吓倒,继续前赴后继。

    一名左手吊着绷带的秦军士兵用右手挥舞着刀剑抵挡数名魏军……

    腿被敌军砍中的秦军六旬老兵顾不得伤痛,拖在瘸腿仍在拼力死战……

    左手吊着绷带的秦军士兵大叫一声,他咬紧牙关,不顾伤痛,索性扯下左手绷带,缠裹在失去右手的段臂上,用左手捡起兵刃,双目喷火怒视面前的魏军……

    头裹白绷带的虬髯秦军士兵接连刺倒多名魏军——一阵箭雨飞来,将虬髯秦军士兵射成了马蜂窝……狼烟滚滚,喊杀声震天,金戈交鸣,人喊马嘶。

    秦**队攻势凌厉,穿土黄色衣甲的魏**队由于参战兵员人数明显少于秦军,暂时处于劣势。

    “杀——”随着一声大喝,一辆轻车轰轰而来。

    在他身前的秦兵把路让开,在那轻车上的秦将也就是嬴渠梁,拔出剑喝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随着他的呼喝,剩下的秦人一起叫道:“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嬴渠梁大呼:“活捉公叔老贼……”众秦兵一并叫道:“活捉公叔老贼……”

    众魏兵大喝,提着自己的兵器,几只长戟伸来,一下子绞在嬴渠梁的轻车车轮上。

    大车轰地崩起,但,嬴渠梁却是先一步从中跳了出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一点事也没有,活力十足。

    “仲公子……”四面有几声关心的老秦人声音响起。眼见轻兵死士到了自己的周围,嬴渠梁笑了,长剑再挥,狂喝道:“杀!生擒公叔痤……”

    一时间,秦军在战场上得到了一个机会,他们营造出来的机会,五千大秦军最强的轻兵攻打两千战力平凡的魏军。这五千轻兵,是从秦军军兵中征选出来的青壮,他们每一个都是那样的强大,善战。而魏军只是一群平凡的士兵,不过这里面有一些公叔痤的家将门客,还有他的护卫亲军,这才是魏军没有迅速崩溃的原因。

    可就算是这样,两千魏军又不是魏武卒,是不可能对抗秦军的。

    更何况这还是有着秦国仲公子嬴渠梁的秦军。

    和他的大哥嬴虔一样,嬴渠梁虽然不是那种大大虎虎的人,可这位仲公子一样剑法超群,秦国以武立国,嬴师隰又是一位骑士君主,在他的引导下,仲公子嬴渠梁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一般的人呢?

    就见嬴渠梁不要他的那辆轻车了一样,对着魏军死冲,在那两匹马前,是秦国的护卫轻兵,一名名轻兵大吼大叫,眼看着,嬴渠梁就会达成他的目的。

    这个时候,魏军也不是没有调动的。

    公叔痤到底是公叔痤,不要说公子卬对他没敌意,就算是两人有着不愉快,可公子卬也断然不容公叔痤给抓去。这里却是公子卬大意了,他没想到一向用兵直白,只会横打乱冲的秦人怎么会行了这样的一条计。

    先是以嬴渠梁架车引住军场人的目光,而嬴渠梁的手下轻兵却是翻过几个山坡,隐入了小树林,从那黑林子里一下子翻出来,对着公叔痤冲杀而去,在这时,嬴渠梁本人再快马一鞭,飞冲过来,完成这个夺人的计划。

    的确,从战力上来讲,秦军不是魏军的对手,事实上也可见出,三万秦军给魏军死死困住,而在这个时候,秦军嬴渠梁却兵行险招,先攻夺公叔痤,公叔痤好死不好,也是大魏国的丞相,这一点是不容轻乎的,如果公叔痤真给抓了,那他公子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公子卬立时调兵,不过,他没敢动用魏武卒,其实也用不上,这点小事都要魏武卒,那不是太过于奇怪了么?也是大惊小怪小提大作。

    整整三万的魏军给调过来了,不仅止于此,公子卬还派出了三千的弓弩手。

    所以,对于秦**来说,一切就要加紧了。

    “走不走?”我是谁再问。他真是有点急了,和老秦人拼命,我是谁可不想,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他可不想在这一点上和人家玩命,打打杀杀到底是不好的,打坏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呀,特别是破坏作用,死那么多人,何必呢?何苦呢?

    “走不走?”是对公孙鞅和公叔痤说的,公叔痤看向正从战场另一边赶上来的魏军,大气道:“走?笑话,老夫为什么要走?”

    公孙鞅道:“我要陪着老师……”他说话眼睛转动,显然是动意要走,可是定不下心。

    我是谁想了想,上了自己的马,转过头去,你们不走我走。他可真是不想这样的。

    打了马,两匹马就走了,没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打杀声连连,秦人杀上来了。

    战场上的事就是这样,快得很,一下子就打过来了。

    你看那人很远,可一会儿他就会奔过来,魏军在这一块本就是落于下风,打起来岂有胜算的?当下就有人跑了,现在,拼死抵抗的,也就是公叔痤的门客亲兵了。大魏**法,公叔痤万一出事了,他们也是要跟着吃挂落。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我是谁说着话,走了两步,却是顿住了。

    我万一走了,公叔老儿真给抓了,我下面的日子怎么过?

    我是谁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钱袋子,里面是那五百布币,这点钱他几乎没怎么用。

    才五百布币,这笔钱也许不少,可以说够我是谁过穷苦的下半辈子了,他可以找一块地,盖间草房,也许还可以买上一头牛。这样的日子当也是可以的吧。

    只是,这能是我是谁想过的日子么?这两天我是谁过得也算是钟鸣鼎食的日子了,可就算是这种日子也是不能让我是谁满足的,难道以后要过更加不堪的日子?

    魏军已经来援了,只要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保住老公叔了吧。

    那样,钱还不是大大的?我是谁一念至此,眼睛亮了。

第二十一章:加钱

    “老师……”公孙鞅对公叔痤道:“学生无事,可是老师不能出事,我是谁说得没错,不如老师后退一点吧……”听了公孙鞅的话,公叔老头却是一叹,道:“我现在一退,必会乱了军心,军心一乱,当会影响到公子卬的大计,如果我军为此而出败,罪岂不全在老夫?”

    前面,秦军已经冲上了来,一名名的秦军向着魏军拼杀。我|看.书(斋)

    这时的主力,不是别人,而是公叔痤的门客剑手,这些人算起来不是高手,只是一些平凡之辈,但却是忠心于公叔座的剑士,一番打斗,秦人竟然奈何不得。

    不过,剑手就是剑手,一名剑客可以打三两名军士,这就是好手了,如果这名剑士可以打十名左右的军士,这就是一流的剑客了,现在的贵族府中大多就是要这种剑士。

    当然,还有那些可以打二十左右的剑士,这些人可就不同凡响了,每一个都是上层贵族追捧的对象,就是想养在自己府中,有这样的人护身,至少不会有刺杀之危。

    战国时代,刺杀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上至贵族公卿,下到大商大户,都想要养这种的剑客。

    但……剑客只是剑客,一般来说,一名最最好的剑客,在正常情况下,能对付二十名左右的军兵,可那就是极限了,而那些不要自己命的士兵,情况就更不一样了。

    一名剑手一剑刺在一个秦兵的身上。

    在战国时代,刺死砍伤,这是一个颠之不破的真理。

    因为剑刃剑没入人的内脏,青铜剑那淬炼的剑体会在人体内引起连环的反应,哪怕没中要害,也一样会要人的性命。砍伤则不会,虽然大多数情况也一样会死亡,可到底还是有一定的人数可以活下来,但刺中的就不会有这种幸运。

    所以当剑客一剑刺出后,理所当然,他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会死,死定了。

    但那个人是秦人,一个不怕死的秦人,这个秦人大吼着,在自己中剑后,还有气的情况下,合身扑抱住这个剑术不凡的剑手,让他一时间没能抽出剑来,之后,两支长戈伸来,左右勾住了剑手的脖子,一拉之下,就划开了一半以上的皮肉。

    血喷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哪怕再普通的长戈也一样可以杀死剑术高超的剑手。

    两名秦人扑倒了几名死心战斗的魏军,更多的人向着大云车上的公叔老儿冲上。

    公孙鞅抱住公叔痤道:“老师快走……”趁这个时候!

    公叔痤死要面子,一把推开了公孙鞅:“成何体统!”他拔出了自己的剑来,但没等动手,就看见眼前一阴,这是一个胆肥大的秦人跳上了他的车,高大的身影**了死亡之色。

    这个秦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秦人,手上一把断戟,不过这支断戟上却有足够的血腥味道,这是那些魏人的血。

    公叔痤想要动手,但那个秦人大手一伸,抓住了公叔痤的剑,公叔痤一惊,不知觉间,手上一松,那剑已经给那名秦人抓在手中,丢在一边。

    耳旁仍可听到秦人士兵大声呼喝叫着:“柴老大……好样的……”

    柴老大哈哈大笑,大功到手,他那只巨手向着公叔痤抓去。

    虽然公叔痤一身衣甲,大红的袍子,但问题是,这只是一个老头,一个瘦小的老头,哪怕他的小肚子挺直的,可仍是个瘦老头。

    这样的老头柴老大可以一把抓在手中,然后跑得和没事人一样。

    生擒公叔痤?这么大的一个大功就要到手了。柴老大心怀激动,正要动手。

    忽然间,一道黑影闪过,那是一支长长的铍,柴老大再了解不过了的,这是秦铍。

    这支秦铍分两部,当然,铍都是这样的,一半是连杆,一半是锋刃部。

    两支连在一起,就是一支可以刺击杀敌的铍。

    在这方面,赵铍略弯,秦铍略长。

    这支秦铍一举刺在了柴老大的胸上,虽然柴老大有一把子胸毛,但胸毛永远只是胸毛,它可以告诉你这个人可能很阳刚,很强大,但胸毛永远代蘀不了胸甲,所以我是谁的这支秦铍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刺透了。

    柴老大目大如牛,眼睁睁盯着我是谁的长铍。

    他还想说什么,但这支秦铍刺的可是要害,我是谁飞步空中,手腕子一扭,这支秦铍翻转下就把柴老大的心脏绞碎,攻击内脏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哪怕你想反抗,还想还手,可在内脏的影响下,却是再也用不上力气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如此了。

    我是谁登上了大车,飞起一脚,把那个柴老大踢得飞出一丈远。

    不要小看一丈远,这个距离绝对不是说笑的,它意味着我是谁这一脚上用的力道绝不下于一百斤以上。

    常人可以一脚踢出这个力气么?显然不能。

    公叔痤倒抽一口凉气,老头这会儿才感觉出了后怕,他忽然想到,万一这样给抓了,他的老脸可就全丢了。事实上,公叔老儿弄走了吴起,这件事上,魏军的军官军兵们上上下下都是有点恨他的。

    所以这也是庞涓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叔痤对立面的原因。

    庞涓要想继续吴起的魏武卒,就要得到士兵的军心,那最好的方法,就是与弄走了吴起的公叔痤站到对立面上去,这也是公叔痤用兵时士兵不肯尽全力的原因。

    公叔痤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就把军权全部的下放到了公子卬的手里。

    公子卬八面玲珑,他上是魏王之弟,下是庞涓孙膑之友,这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他小时和孙膑学过兵法,后来孙膑遇害,他又和庞涓走到了一处,所以这个人无论怎么样,都和魏**兵的关系好,在这一点上,魏军士兵也愿意听从公子卬的命令。

    公子卬眼盯盯着魏军的军阵,更多是注意公叔痤。

    他的牙口紧紧咬着,他大意了,没想到秦人会在他的软处下刀子,一下子打在了他的不足之上,不过他仍有自己的应变,但这主要要看公叔痤撑不撑得住。

    不过这个希望很小。

    “公子,要不要调魏武卒上去……”副将这样问着。

    公子卬狠狠盯着公叔痤,道:“不行!困死嬴虔!”

    “我救了你……加钱……”我是谁大叫着,这是叫给公叔痤。

    公叔痤松了口气,道:“放心……”

    他心情一松,忽然间,他觉得有了我是谁在这里,自己竟然真的放松下来了。

    秦人目睹了柴老大的死,大恸,一一向着我是谁冲来。

    我是谁却是一点也不怕,他冷冷看了一眼这些秦人,我是谁的眼睛看得不是秦人的人,而是他们的要害处。秦铍扬起,一下子就没入一名冲得最前的秦兵身上,我是谁同时提拳打出,他一连着的就打飞打倒了三人。

    秦兵向着我是谁冲上去。

    我是谁跳下了马车,他提着秦铍与秦军战在一处,虽然秦军秦兵一点也不怕死,属于赖皮的亡命打法,但我是谁也不是一般人,他在打倒第五个秦兵后给逼得丢下了秦铍,不得不说,当一个人面对着许多人时,特别是这些人不要命的时候,用长兵器的确是不便的。

    一支长铍一次只可以刺击一人,如果是横扫就另当别论了,但长兵器是不可能只用于长扫的,那不致命,如秦铍这类的兵器,最大的妙用就是刺击。

    所以我是谁丢下了秦铍,拔出了自己的剑与吴钩,两件兵器。

    在这里我是谁向他们表现了一下对兵器的运用艺术。

    古时剑术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甚至可以说是先进,那是实战剑术,和现在的舞剑不一样,以刺击为主,配合身法步法,还有别的撩拨等术。

    但我是谁的剑法就显得……花了。

    特别是他用两件剑器的时候,一把青铜剑,一把吴勾。

    两件兵器上下翻飞,在他的手上,如同跳舞一样,让人眼花缭乱。

    战斗中一般没人会看对手的剑有多花俏,但你要想打,总是要看的,我是谁就用这样的方法迷住对方的眼睛,然后在将这两件兵器一一刺入对方的身体。

    在这里,战斗有一个窍门,剑器迷住对方的眼睛,这是生理原理,你总要看对方的兵器,这时你就会露出破绽,这就会给机会,让我是谁一一将他们杀死,这太容易了,特别是没有什么甲具的敌人,你不需要找他们的甲缝,只要在他们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去。

    其实割脖子并不是一件力气活,你可以轻轻一拖,就可以听到“沙沙”的声音。

    那是血从脖子里飞溅出去的声音。

    转眼间,十个人倒下去了。

    我是谁镇住敌人了。如果在这些秦人的面前是一个一身重甲的牛人将军,大剑大劈大砍的把秦兵杀死。秦人并不会害怕,会直接扑上去拼命。但是,在那些秦人的眼里,我是谁是一个一身怪模样的甲具的剑手,他玩两把剑,杀人又是那样的轻松,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对于一般人来说,哪怕是最了不起的剑手,也是从练习剑术开始,但我是谁的剑法就是杀人,用更快更好的方法杀人。两把剑一起用。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可怕的?

    “加钱,加钱……”我是谁抽个空还回头喊着。他这时的爱财让公叔痤哈哈大笑,在这种时候,钱算什么?安全感第一。

    公孙鞅也松了一口气。

    的确,秦军势大,他们的兵力庞大,但魏军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杀!”远远的,嬴渠梁发出大吼,他不要别的,哪怕这五千轻兵死光了,他也只是要那一样——公叔痤。这种时候,谁退让,谁就完了。魏人已经冲上来了,时间无多。

    几匹快马飞奔起来,向着我是谁冲来,普通轻兵不行,就用骑兵。

    我是谁想也不想,他的战斗就是一种本能,这和他的训练有关,我是谁精于战斗。

    他的身子一斜,少有的把腿抬高了,一腿狠狠踢在一匹狂奔而来的马上,这一击非常重,哪怕是那匹奔马也不行。

    那马给踢得飞了起来,撞在一边上去,我是谁跳起来,长剑与吴勾两下,就从另两匹马上卸下了两条大腿。纵然是飞奔的马,也一样挡不住我是谁。

    “杀——”秦人死死冲了,我是谁一时间无暇多想,他的两支手上下翻飞,一一挡格向他攻来的兵器,同时向后退着,不让秦人把他死死围上,一旦给秦人全方面包围了,纵是我是谁也一样会死去。

    就在此时,空气里发出了一声响,声音不大,一支绳子飞出,一下子套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公叔痤发出了一声惊呼,他还没反应过来,公孙鞅惊呼一声,他是学子士人,可不是剑手,虽然身上也配了一把剑,可这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嬴渠梁高坐在重新扶起的马车上,双臂奋力,一扯之下,就拉动了绳子,带着公叔痤向后飞退,精明的御手调过了马头,快马加鞭,那辆轻车发出了轰轰之声,几名魏军大叫着扑上,但车上的戟手一戟打飞了他。

    公孙鞅大叫道:“我是谁,快救老师……”叫完他一怔,眼见着我是谁的身边一一倒下的秦人,我是谁这才缓了一口气,他方自杀光了自己身边的秦人,这是他的幸运,其它的秦人在退着,这是因为秦人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抓了公叔痤,下一步当然是全身而退了。

    我是谁叫道:“总得让我喘口气吧!”

    “救不回来人,你就不会舀到钱……”公孙鞅知道我是谁的脾气。

    我是谁也是怔住了,他看向远处,公叔老头给拖在地上,但车上的人正在把他往车上拉着,我是谁大叫道:“老头,加钱……”说着向前冲去。

第二十二章:浴血公子

    秦人想退,这再正常不过了,正如公叔痤的处境一样,嬴虔的处境也是不好,他的损伤更大,三万铁骑,现在已经死了一半朝上,而且,多数骑落马,剩余的骑兵给魏军机巧的分截开来,杀成了一小团一小团。骑兵给这样一分,现在只是死力顽抗,不要说进攻了,就是想杀出去,也是不能。

    现在,最大的一块秦国骑兵,也就是公子虔的主力,大约三五千人,正给魏军十多个方阵死死围住,每一个方向都有魏军三到五个方阵,如果是一个方阵,嬴虔自是可以轻松杀出,但是三个,那就不行了,而五个……所以公子嬴虔现在只是死抗罢了,不过他相信,此刻的公父一定比他还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会儿,他的弟弟正架着轻车,提着绳子,大声的呼喝。

    “抓到公叔痤啦……抓到公叔痤啦……抓到公叔痤啦……”

    不断的声音传扬出去,这位仲公子甚至有意把军队向着魏军大阵引去。

    他是要用这种方法来救哥哥。

    军前快报的信兵打马而来,到了老秦公面前,也不下马,急急道:“报君上,仲公子突袭魏军侧翼,生擒老公叔……”

    “哈哈哈哈……”老秦公嬴师隰放声大笑,道:“渠梁这小子……眼毒……”他当然是猜出了二子嬴渠梁的想法和主意,虽然这有点不对,但嬴师隰并不在意这样的变动,久在军中的他当然明白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的这句话。

    事实上,强攻魏军武卒并不一定能救出嬴虔,反而有一定的可能把自己也给陷进去,嬴师隰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要的,是二儿子悍动魏军的布置,为此,花费一些兵力是值得的,真正的封喉一剑,还是他手下的强大秦军主力。

    以五千飞鹰骑为主的五万秦国主力骑兵和十万征召来的步军。

    但……事情怎么可能会这样一帆风顺?战争,不是你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毕竟,魏军的主将公子卬也不是废物,事实上,公子卬是一名精于布阵运兵的天下良将。

    回调过来的魏军一点点的堵上了秦军的回军之路。

    在这里,如果嬴渠梁不是那么想把老公叔被擒之事宣扬出去,而跑到魏军这里转圈,那么他可以用很快的速度带着老公叔跑回自己的军阵,只要近了,秦军本阵就会支援,但他没有,因为他想救出嬴虔,所以做了这样的事,结果,给了魏军前追后堵的机会。

    追上的魏军弩兵大叫着在一名名魏**官的喝令下放箭。

    一支支三遍漆的魏国羽箭向着秦军轻兵射去。

    这时,战争很不公平,秦国轻兵无疑是秦军的一支主力,他的战斗力是很强的,但问题在于,他们是轻兵,所谓轻兵,为了追求速度,所以没有甲具,轻兵分两种,一种是精兵快速的,有马骑,还有一种是拼死的步军。

    可以说,老秦公对这两个儿子是极度偏爱的,他把强大的西狄骑兵交给了大儿子,把主力轻兵交给了二儿子。这是一种望子成龙给儿子们立功的心态。

    舀着精兵好打胜仗,战争,从来都是精兵打的,没有精兵,打不了胜仗。

    自古强兵出良将,再好的良将手下一堆垃圾兵,又能打出几多的胜战?

    这一点吴起已经用行动说得很明白了。

    而魏国的强大,也就在于他是最早行精兵制和职业兵制的国家。说白了,就是脱产军人。

    “夺回丞相……”魏军大叫着向秦军反击,这时的魏军主力并没有乱,但秦军却是后继无力了。

    五千轻兵虽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但魏军用了无耻的战术,那就是弩阵,魏军调动了他的主力弩箭向着秦军的轻兵射去,没有甲具的秦国轻兵一一惨死在这种箭下,可就算是这样,秦军的战力一样是惊人的,前面的魏军一点也挡不住秦军,这也是魏武卒引出的一个恶果,魏军上下没有魏武卒就别想要打仗了,普通的士兵战斗力极差,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一群校人瘦人,而有了魏武卒后,魏军的训练也主力放在了武卒之上,对于普通的军队,也就是看运气了,分拨在庞涓手下的训一训,没有分派的,就没人理会了。

    轻车上,嬴渠梁一手提着兵器,一手按着老公叔,他眼睛前后看着,前方的敌人不足道,但那人也太多了,魏军密密麻麻的,尊从公子卬的命令,死死挡住他们的退路。

    而后面,一个手持秦铍的男子带着魏军追杀过来。

    嬴渠梁已经注意到那个男子有一会儿了,看不清细那个男人的相貌,但感觉是一个极年青的人,嘴巴上甚至没毛。在中国古代,有一句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这句话的恶果就是造成了中国男子一个个都要留胡子的毛病,中国的胡子文化很多,有文人的胡子,有武人的胡子,有的胡子大,有的胡子少,但多少是有胡子的,只要过了二十的,没有几个没胡子的,除非是内分泌不正常。

    嬴渠梁自己才二十,也有了一嘴胡子,在上唇上,有两撇的上翘胡子,英气极了,但不如他大哥的,嬴虔是一把落腮胡子,大把大把的,配着他那张方方正正的脸,可比嬴渠梁的好,从相貌上来看,嬴虔可比嬴渠梁更似他们的老子。所以很多大臣都觉得将来的君位是要留给大公子的。

    可就是那个脸上没毛的小白脸子,那小子已经杀死了多少老秦人?

    嬴渠梁真有一股子杀他的心,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的。

    可嬴渠梁心里真是有点怕,那个人就如一个杀神一样,他出手不见用力,更见用巧,但偏偏他的力气也不小的样子,一名名的老秦人在他的面前如小鸡仔似的给杀了,一铍刺在身上,再一挑,**条条血,跟着那人的身后,魏军还有公叔门下的剑客也都豪勇的很,从情况上看,夺回公叔痤,一点也不难的样子。

    如果把公叔痤这样给夺了回去,那一切不就完了吗?

    一名骑士策马到了车前,道:“公子,你速带公叔痤回去,我留下断后!”

    这人叫王良,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年青人了,嬴渠梁记得这个人,是因为马骑得好,又是老秦人,所以加入了轻兵营里面,本来是要慢慢用的,以后好提拔,可现在……

    “嬴渠梁在此多谢了……保重!”

    他只能说这样的面子话。

    但王良一点也不在意,一挥手,他瘦瘦小小的身子竟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向着秦军道:“不怕死的,随我反冲……”如果是这样说,一定没几个人理会王良,但事实上,他也不是笨人,后面又加了一句:“助公子脱围……”

    “杀——”不要多说,加上不服气的心理,众秦军立时向着后方扑去,王良微微一笑,他看向嬴渠梁的轻车而去,松了口气,转回脸,提着半支断戟,一催马,飞冲上去。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有眼尖的魏军看得分明,知道嬴渠梁这是要落跑。

    魏军主力纷纷冲向嬴渠梁。

    “死开!”御手大喝着,快马一鞭。

    “毁了他们的车,毁了他们的车……”战车冲杀是非常可怕的,别看嬴渠梁乘着的是一辆小车,并且这车子已经松松垮垮了,这一战后,这车要是不大修,就要废了。

    但纵是如此,目前这车子一样是不可一世的威风,在战场上,在那御手的架御下,已经一连碾死六个魏兵了。再加上这轻车的速度,跑出去可就追不上了。

    “救回公叔丞相……”魏兵大叫着,用上了种种办法,说白了就是一种,那就是把自己的兵器往车轮子里塞,一支支戟,一支支戈。但这并不容易,想要在飞速滚动的车轮里塞上兵器,哪是说塞就能塞上的,还要看运气。

    更何况,在战国时代的战车上,那车轴是接着矛状车軎的。这种车軎可以把人轻易的撕成两半,没有一点道理好讲。

    “哇啊……”又是几声惨叫,几名胆大的魏军给车軎分尸成两半,但他们一时间还死不了,这却是激起了魏军的战心,恐惧有时也是会起反作用的。

    十几个发疯的魏军狂扑上来,到底是塞成了一把戟。

    这下可是不好,急速滚动中的轻车给塞上了这么一支戟,立时狂抖一下,在下一刻,轻车震动,不出所料的翻了开来,从里面飞出三人,御手不及给翻车压死,两名秦人,一名断了手,一人正是嬴渠梁,他抱着公叔痤,那个老头竟是一点也没事。

    见公叔老头没事,嬴渠梁是松了口气,再看公叔老头却是昏了过去。

    也难怪,这老头大惊大喜大悲大痛,这会再不昏过去,也怪了。

    嬴渠梁眼睛睁开,目中全是血色,他虽没大事,可头破了,血流了下来,染到了眼睛里,看东西自是成了红色的一片。

    “仲公子……”那名断手的秦兵用自己的短剑割开马绳,放出架车的马,道:“上马快走!”嬴渠梁虎目生光,跳了起来,虽然他的身子一定是很疼的,可这回儿,哪还在意这些许小事,提着公叔痤就过去,这回,魏军从四面围上。

    “救回丞相……”眼见快要成功,魏军大喜,一个个冲了上来。

    嬴渠梁大怒,他提着自己的大剑,脑中忽然闪过方才我是谁用两把剑战斗的英礀。

    嬴渠梁是秦国的仲公子,穷秦再穷也是穷不到他,他的生活可以简朴,但兵器却是不会少,这么一点铜,秦国还舀得出来。

    反手一拔,嬴渠梁拔出了自己的尺三剑,所谓尺三剑就是只有一尺三寸,这个距离短是短,但经用,可以不用怕手中的剑弯折,青铜剑就是这样,一旦过于长了,就会在打击中弯折,这也是青铜剑铸短的原因。

    两口剑在手,嬴渠梁一剑格开一堆戈戟,另手一挥,就立杀数人。

    “哈!”嬴渠梁大喜,果然有用!他立时展开双剑,死死挡住冲上的魏军。

    这时,后面的秦军冲了上来,一一把魏人格开,一名秦人血流了一脸叫道:“公子,上马!”嬴渠梁不作多言,战场上,多说话是废话,只能记在心里,但嬴渠梁再看也是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能选择过后再问,上了马,提住了公叔痤,那一脸血糊的秦人叫道:“送公子出去……”

    “送公子出去……杀……”秦兵大叫着向魏军扑去。

    在秦军身后,还有一头凶兽,我是谁提着秦铍带着魏军向着秦人后军扑杀。

    本来我是谁有点急的,他不想过于和这些秦人拼杀,你永远不知道这些秦人有多疯,他已经看到好几个拖出肚肠子的人在撕杀着,这样都不倒,我是谁不由得从心里发怵。

    现在有这些给他撑大了胆子的魏人,我是谁自是得意,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急了,就看着那些秦人送死,这是真正的送死,他们的兵器短,没几支长戈长戟,而魏军则是可以把自己的长戈狠狠刺出,这种情况下,秦人想拼命都难。

    忽然一名秦人高高飞起,直直扑来,打乱了魏军的次序,让后续的秦人冲上来扯着打。

    偶而还有一两个会打的强人,秦人这种人里并不少,这到底是轻兵营的秦军,自是有大把的高手。

    这时,我是谁就会出手了,他的秦铍一个飞刺,再一转转腕子,对手想抓都抓不住,眼巴巴看着铍最后刺入他们的胸口。

    但,纵是这样,秦人也一样无情的向着魏军扑击,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命令。

    “我是谁……你还不快救人……”是公孙鞅,他在后面大叫着。

    我是谁回头道:“你没看见吗?这些人多凶,这是战场,玩玩可以,不能真的拼命吧!”

    “那你还要不要你的钱了?”公孙鞅气急败坏。要知道他是公叔府的中庶子,一直不愿外迁,为得是什么?还不是好在公叔痤门下好坐大官,可没想到这公叔痤却是出这种事,万一救不回来,那可怎么办?

    (我是谁能不能救回老公叔,改变历史,请看下一章!)

第二十三章:龙贾误军

    我是谁回过头:“钱虽然是万能的,但为了万能的钱丢了我的小命那是万万不能的。 自 我 ”

    公孙鞅气得要死,可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此时,忽然魏军一乱,原来一个瘦小之人从下面钻了出来,他舀着一把断戟,一扫而过,连着斩伤了好几人的腿,得了这个空,那些秦人一下子扑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前面的魏兵杀死。

    我是谁一个前突,让过了身子,这使得敌人不能直接攻击他,两下子没捞着。

    我是谁大怒,道:“都是你害的,别再让我分心了!”他说的当然是公孙鞅。

    说话间,我是谁一脚踢起来,这次他是怒了,不然不会踢这么高,这是一个错误,只在于不会让敌人看出来,不过我是谁想自己也许是太大意了,就他看来,这些臭鱼烂虾一点也不是他的对手,指望这些个只会打粗架的二皮子伤到他?那不是笑话么。

    那名秦人还想用兵器挡格,但我是谁出腿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哪有他挡的机会,顿时飞了出去,人倒在地上。两名秦人扑过来,抓住了我是谁的铍,不让他再挥动这件武器了。

    我是谁大大方方的松了手,转头就摸出了青铜剑与吴钩,只两下子,就割开了他们的脖子,杀这些人对于我是谁来说,真是和吃小豆子没区别。

    其实,杀人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哪怕是一个小孩子,也可以用一把剑在人的脖子上划过,只要割破那条大动脉,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你就听着那“沙沙”声,感觉那一切的美好。

    我是谁两剑就杀了两个。

    但敌人不是两个,还有更多,至少我是谁知道一个人是从下面想斩他的腿的。

    在这时,我是谁灵活的动了一下,他做了一个单腿跳,然后在这跳的同时把兵器挥动,又割了两个人的脖子,在他站回后,再飞起一足,把那个偷袭他的人踢到一边。

    我是谁没留意那人死没死,由于他方才玩了一个花活,所以那一脚可能没用上太大的劲,也许踢不死人,但,谁知道呢,我是谁觉得那不用管了,别的魏兵会杀了他。

    如果那人没死的话。

    王良倒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痛。那人真是一个魔鬼,或者说他没想到一个人会这样强。

    这样的人王良从没见过,他的师父也没这样的身手吧,杀人这样轻松,怎么会这样轻松呢?多少也是要用力的呀,但我是谁出手却是能少用多少力就少用多少力。

    这正是高明之极的剑术。

    看看周围魏军的脚,王良想了想还是决定装死,虽说装死这种事说出去很丢脸,但他不说的话,又有谁能知道呢?到时找个机会一跑,就行了。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公子卬呼出了一口气,战斗这一回,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上。

    从开始,他布下军阵,引得嬴虔三万铁骑入围,就是占住了上风,逼得老秦公下令让嬴渠梁出战。可他万万没想到,嬴渠梁却是兵行奇道,一举出兵斜道,直取公叔痤,这一点的的确确是公子卬的错误,这并不足为奇,公子卬虽然用兵了得,可到底是年青,不知道这里面的细处,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算不了什么,他又及时调派了足足三万的军队。还有三千弩兵。

    现在,魏军再度连嬴渠梁也给围住了。

    其实,三万魏军拦不住嬴渠梁,真正拦住他的,是那三千弩兵。

    魏军的弩并不是最好的,但问题在于,魏军有足够的箭支,这一点上,秦军却是不行,秦军的箭支珍贵,不是说放就放的,就算放,有的箭是石箭簇,有的是骨箭簇,这些玩意近处射些中小型的动物还行,想射大物比如说是人,那可是有点难。又差又少,秦人射不出几个闷屁来,可以说,吃足了魏军的苦。这也是后期秦军大力发展弩具的原因,在秦灭韩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获得韩国的弩技术,当然,秦人在韩弩上加了一些他们的技术,这才使后来秦弩的威名赫赫。

    嬴渠梁左右冲杀,但因他的主力集中不了,一旦集中了,立时就会受到魏军弩兵的打击,在兵力不能集中的情况下,嬴渠梁给魏军活活围死了,杀不出来。

    “公子……”一名死士秦人到了嬴渠梁面前,道:“杀不出啊……”

    嬴渠梁虎目迸射出寒光,厉声道:“陈大!”那人正是叫陈大。

    陈大道:“公子……”说着话把手一挥,“扑哧……”一颗斗大头颅立时飞上半天,满腔热血激喷三尺云天。几名秦兵死冲过来,用身体护住两人,方便他们说话。

    嬴渠梁一手提过公叔痤,一脸冷静道:“此人为公叔痤,他命尤胜于吾命,吾今令你,速带此人见公父……”

    陈大大惊:“那公子……你……”

    嬴渠梁左右青铜剑在手喝道:“出二十死士,与吾前去断后。”

    “嗨!”喝声才落,队伍之中便有近三十余人抢了出来,当真是人人敢死。

    “公子……保重!”那陈头领怔了怔,一个顿首,提过公叔痤,抢上马去向外冲,在他的边上,嬴渠梁亲领死士断后,带着二十余名死士转身向魏军杀去。

    魏军一怔,一时间,他们分不清到底是围死嬴渠梁,还是追救公叔痤。

    其实是不用想的,当是要救回公叔痤才对的,但当众魏兵想到时,他们的面前只剩下了嬴渠梁,还有他身边的死士。

    “杀……“嬴渠梁高喊,他的随员大叫着,越来越多的秦人叫了起来,在他们的叫声中,这些秦人也滑头了,向着魏军缠斗了起来,魏军弩兵惊怒之下,不得下手。

    陈大流了一脸鼻涕的泪,驾着马,跑向秦军本阵。

    “轰隆……”魏军主力终于动了,一支激战中的魏军忽然从魏武卒军阵中飞出,向着秦人扑去,不,准确说,是向着公叔痤而去,但他们到底是步军,到底是不足的,这就在于速度了。可这一会,却是不好,嬴渠梁本就陷入围中,这一下,更是死多生少。

    “嗯?”公子卬大惊失色:“谁,谁……那是谁的军队……是谁带得队?”

    副将道:“是龙贾将军……”

    公子卬激怒之下竟然张口喷出了一口血来,跌坐在车上,叫道:“龙贾误我!!”

    龙贾大叫:“救回丞相……”众魏军士兵道:“救回丞相……”

    可怜他们却是迟了,把陈大给放跑了,那陈大哭哭啼啼骑着马回到军中。

    嬴师隰喝道:“你是轻兵营的?”

    陈大道:“我是陈大,奉公子之令,带公叔老贼回令……陈大告退了。”

    嬴师隰道:“你要干什么?”

    陈大道:“公子仍在围中,陈大不可独生,愿回之赴死!”

    嬴师隰正要说话,又飞来一骑,道:“君上……”

    ……

    正当嬴虔在死战时,他的兵力给死围成了一个圆,这时,连嬴虔这不知疲的人也喘上了粗气,他提天月剑连连劈杀数人,这已经过百了吧,眼前一片打转。

    忽然一个声音喝道:“大将军,子岸去了!”

    “子岸!”嬴虔打了一个突,一下子抬起了头,几支戟伸过来,一下子驾住他的马,嬴虔一挥而就,立时给魏军的修理事业又添了点活儿。

    再一个回头,嬴子岸给魏军从马上打了下来,这时的子岸一身鲜血,他的皮甲也给扯破了一半,一块胸肌都露了出来。

    “子岸……我来救你!”嬴虔策马而上,护住了子岸,他的铁甲上叮叮当当的给敲上了好几件兵器,不过他的甲厚,魏军一时奈何不了嬴虔,对于嬴虔这种重甲骑士,魏军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个家伙用完了力气,再抓他。

    但嬴虔是一头标准的人形巨兽,他一连挥剑,连斩数人,又抓起一人,抡起来丢得砸倒了一片的人。只是,才片刻,十几支戈、矛伸了出来,架住了嬴虔,用力一绞,连嬴虔也落下马来。

    “大将军……”众秦兵大叫着扑上来,再把嬴虔护在了内。

    嬴虔乍乍乎乎道:“闪开,我没事!”

    嬴子岸大叫:“大公子……”激动得泪都流了下来。

    “熊!洒什么白水!”嬴虔吼道:“跟我杀!”他正要迈步,就见两名秦兵跳下了自己的马,道:“请将军上马!”嬴虔怒道:“怎么?我杀不动了么?”

    那秦人怔了下,忽然提剑自己一抹脖子,立时身死,血溅了嬴虔一头一面。

    嬴虔怔住了,他方才说子岸熊,流白水,这会儿他自己也流出了泪来。

    嬴虔比谁都知道,他是一员骑将,因为是骑将,所以他的身上甲具会比一般的人要重得多。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嬴虔步战,那么不消多说,没一会儿功夫,他就会真正的用完自己的力气,那时候也就是自己身死的时候了。

    所以那名秦兵把自己的马给让了出来,为得是给嬴虔,嬴虔只是一说,哪知道那人血性,竟然不多话,索性自杀了,把马空了出来。

    “大将军……”子岸也说了话,另一名秦兵也跳下马来道:“子岸将军!”

    嬴子岸见那秦兵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气得大叫,可那秦兵忽然一笑,反过身去,没一会儿,就死在了魏军之中

    嬴子岸方自上了马,就见到一方的骚动,他看了看,不由喜得出泪,大叫道:“大将军,大将军,你看,你快看,魏狗露空子啦……”

    嬴虔一怔,举目一望,他其实头已经有点昏了,因为他的头盔太重,所以这一番血战,他的头真是昏沉了。可这一会,到底还是看明了,魏军忽然有十来个方阵一下子动摇了,移向了公叔痤方向。

    “怎么回事?”嬴虔有些不明白。

    “好象是仲公子抓了魏军的丞相……”一个秦兵说着。

    “好!老二,果然有两下子!”嬴虔大喜,喝道:“众弟兄们,老秦人们,随我杀出去呀——”在他的呼喝下,众骑纷纷叫道:“杀出去呀……”

    由于一下子少了十多个方阵,本来死死围住嬴虔的魏武方阵顿时露出了老大的口子。

    嬴虔本是必死之局,这一会却是给他生生的杀出来了。

    “公子……”信兵报道:“敌将嬴虔杀出围去……”

    “呀——”公子卬哭着腔道:“龙贾……我恨你!”再喷出了一口血,倒在车上。

    忙有亲信门客给他舒心活血,让他回气,公子卬缓过了一口气,道:“收兵,回防……秦军定要再行突杀……龙贾……让他在前面顶……我军主力向后转,保住军力……”

    但这时一切可由不得他了。

    “君上……”信兵回报:“大公子杀出重围啦!”

    “哈哈……哈哈……”嬴师隰大喜,道:“嬴山、西弧、孟坼!”

    三名骑将飞身出列,道:“末将在!”

    “你等引兵主力,全军攻击魏军武卒,打退公子卬小儿!五百护卫亲兵,随我来!”

    嬴师隰说完这句突兀的话,就纵马而出。

    在他的身后,五百紧随嬴师隰的亲兵卫队紧紧跟着上了。

    嬴山、西弧、孟坼等将左右看着,直到大纛把命令再传了一遍。

    嬴山喝道:“大秦的将士们……杀呀……”

    “杀……”众秦军轰轰隆隆地飞奔而出。

    老疯子嬴师隰一马当先,边冲边喝道:“我儿渠梁,休要惊慌……公父来啦……”

    远处,正在撕杀的嬴渠梁不由心中一颤,失声道:“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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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原来,那一箭……

    嬴师隰是一个老疯子,但老疯子只是他给人的一个表相,事实上,嬴师隰是一个心计深沉而又豪情万千的人物。转 载自 我 看 _在他苦苦流落于魏国的时候,眼睁睁看着魏国的大兴强盛。

    但问题是,他那时候还不是秦国国君。

    身上怀着秦国国君的身份,却不是秦国之君,看着魏国变法强国,却无力以张,嬴师隰的心到底有多急?没人知道,但我们知道,自嬴师隰登位之后,他就是一个一点也闲不住的人。当时,魏国虽然称霸,但是霸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魏国虽强,但处中原四战之地,北面是燕、赵,南面是韩、楚,西面有秦国,东面有齐国。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就算魏国再强,也禁不起四面开战。

    所以,打仗就要有一个先后的次序。

    而秦国……自魏国占屯秦人的河西之地,那可以说是揭了秦人的皮,此恨难平,每一代的秦君都念念不忘的要夺回秦国失地,这一点无论登秦君之位的是谁也不会变。

    于是当时的魏武侯就想了一个主意,他厚待在魏的嬴师隰,并对他说,我帮你回秦国当国君,你说好不好?这样的条件,对一个流浪了三十年的人来说,那是怎生难以的抗拒。

    可嬴师隰拒绝了。

    他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接受了这个条件,哪怕是他回到了秦国,也不会有什么气候,更何况,他本人还有着自己的志向。

    于是嬴师隰联络了国人,在大庶长嬴改等人的帮助下回到了秦国,当上了国君,并发下了誓言,魏武侯在世一天,不攻魏国。也就是说,我只受了你魏武侯的恩,但魏秦两国是世仇,你一死,我们还是要打的。

    魏武侯不满意,但没法子,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然的话,换谁做了秦君,都是要变的。

    可没想到的是,嬴师隰回国发展,他回去没多久,就利用老士族与公族之间的矛盾,灭杀了嬴改,得回了君权,然后就下令,迁都栎阳。

    可巧的是,没几年,魏武侯就死了,他死前又给了嬴师隰一个大礼,把吴起赶走了。

    等到嬴师隰积出了一定的实力后,他就开始发疯了,这个疯子一次次不计成本的向魏国河西大举进攻,一连打了三十多场战,最妙的是,他用兵老道,抓住了魏国的空子,结果使得魏国来回不支,一点点的夺回了自己的失地。

    但他的问题也来了,那就是,秦国的国力,也在这一次次的战斗中,一点点的耗去了。

    可以说,秦国现在夺回了一切,就差了函谷关。

    但,就差了的这一点点,也就在于秦国的国力。

    失了国力的秦国,纵然再有兵力,可兵无粮,兵无甲,兵无器,又何以能战?

    现在,嬴师隰一心想着大胜,然后驱兵直入函谷关。

    不过,在做那一步之前,救儿子先!

    “渠梁……吾儿……老父来啦!” 嬴师隰如一头发疯的雄狮一般,提着青铜大剑,狂吼连连。战国的青铜剑虽好,但不能长铸,所以要把剑身做宽,这样的剑,如斧也差不多了,还是两面双刃的。牛不牛?

    “噗……噗……噗……”大剑连斩,一名名魏兵给斩得跟菜似的,缺胳膊断腿的倒下,或是飞起,“哈哈哈哈……挡我者死!” 嬴师隰暴喝着。

    在此时,秦国本军主力也向着魏国主力扑了过去。

    因为龙贾的原因,这家伙一下子带开了十多个方阵,兵力一下子少了一万,所以公子卬意识到挡不住秦军的锋芒,于是下令退兵,从而让那些杂兵的魏军无可抵抗。

    龙贾可是一点也没有多想,对着嬴师隰道:“杀了他……”如水一般的魏军向着嬴师隰扑去,但嬴师隰一点也不怕,他身边的亲兵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秦国铁军,一一冲杀来回,魏军如阳春白雪一般融化开来。

    “公父……”嬴渠梁大喜大叫,余下的秦兵也叫了起来。

    不知谁叫了起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余下的秦兵一并喝唱起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秦人唱着秦歌,一一扑杀向魏军。

    最最凶猛的是嬴师隰,他似是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哈哈大笑,挥剑连连,连着把人劈成两半,别的不说,嬴师隰的骑士剑法当真是牛到了不行,这把人一剑两断的本事任谁也是比不上,在战场上,杀人不算奇,怕的是杀得血肉横飞,杀得恐怖。

    父子相会。

    “公父……何至于亲冒奇险呐!” 嬴渠梁大声悲泣。

    “莫哭,不然就不是我老秦人的种啦,哈哈……” 嬴师隰说什么都是心情好,脸上笑开了花,但这老脸一笑,更是可怕。

    忽然一声叫道:“二弟,公父……我来啦……”

    就见黑甲嬴虔换了一匹马,向着嬴师隰这里而来。

    “哈哈哈哈……”嬴师隰狂笑道:“让公父给你们杀开一条路来!”老秦君要发狠,众人不敢拦,只得随他的性,嬴师隰一马当先,提着大剑,杀如如切菜一样,只见那血飞连连。

    但,似乎不必要了。

    因为秦军主力杀过来了,而且魏军主力开始后撤,在这种情况下,嬴师隰还有什么理由后退呢?杀回去吧!果然,这位雄狮一样的马上君王兴起之下,大声呼喝:“杀魏狗……夺失地……”当下,“杀魏狗……夺失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杀啊——”秦军如黑色死亡潮一般向着魏军扑来。

    我是谁拔腿就跑,他跑得那叫一个快啊,可问题是……跑得不是他一个。

    事实上,在秦军反守为攻时,魏军就开始后撤了,后面还升起了火,也不知是谁把后面的辎重给烧了,这本是常情,烧了也不给穷秦。但问题在于,这仗还是在打呀,这边前面打仗,那边后面着火,这算怎么当子事,于是魏军溃败的更不成样子了。

    这就造成了心眼实在的老实人我是谁跑时,已经慢了,让后面的人跑在了他的前面,这人挤人的,我是谁就是跑得快,可这魏兵却是死死挡在了他的前面,这可不是让人头疼么。

    我是谁想了想,心里一阵的头疼,他本想杀死前面的人,可心里到底是不好动,善良人的本性,让他下不去手。谁叫我心太软呢。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不忍心杀死前面的自己人……再一回头,得,那老疯子似的嬴师隰大吼大叫,一马当先,牛到了不行的向着这里杀来,而且,他带的还是骑兵。

    想也是知道这样下去的结果是什么。

    骑兵在后面追,魏兵在前面跑,而秦人则是从后面把一名名的魏兵活活杀死,只要从后面砍下去,就可以了,一切就是那么的容易。也许更容易的,不用剑,而是用马把人踏死。

    我是谁大怒,他猛回头,猛回头呀猛回头,心中不住的吟唱:“俺也曾,洒了几点国民泪;俺也曾,受了几日文明气;俺也曾,拔了一段杀人机;代同胞,愿把头颅碎。俺本是如来座下现身说法的金光游戏,为甚么有这儿女妻奴迷?俺真三昧,到于今始悟通灵地。走遍天涯,哭遍天涯,愿寻看一个同声气。舀鼓板儿,弦索儿,在亚洲大陆清凉山下,喝几曲文明戏。”

    舀弩,上机,扣弦,对望山,瞄准……天……我是谁心里打了一个突。

    我是在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这可是……一代雄主……大秦老国公,嬴师隰!我要杀他?

    不过,这不是我的本意啊,老头,多好的老头,你多有本事,你多有雄心,但你的本事和雄心如果要践踏在我的身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天大地大我最大,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的眼神发冷,我的心沉静,这一刻,我看见,嬴师隰的眼睛也看向了我。

    其实,不止是嬴师隰,还有边上的魏军士兵,有的人甚至脚步都慢下了来,有的人还站住了,任谁都知道,如果任由秦军这样攻杀,那么不要说了,魏军一定死得惨重。

    秦人好杀,石门大捷中,秦兵俘获了六万魏军,嬴师隰一声令下,全斩了。

    所以能有一**命之气,就要争一争,这些魏军也不是一点战事都没经过,这回儿反而静下来了,定定的看着我是谁的这一箭,我是谁从没有想到,一支箭,竟然会牵动着这么多人的心。

    那是个年青人,嬴师隰看得很清楚,那人手上舀着一支弩……真是好,俺老秦没有……不过,看样子,那是一支小弩,这样的小弩也想射我?哈哈……不要太小看人了!

    嬴师隰这样想着,他不是受过了一次箭伤,大战小战三十多回了,嬴师隰冒着敌人的箭雨向敌军冲杀同样不是第一回了,而他中箭也同样不是第一回了。

    所以嬴师隰一点也不怕,更何况,他身披重甲,内着皮甲,而且手上还有一支大剑,他怕什么?而我是谁手中的那支弩看起来也的确是小了一点。

    不过,嬴师隰弄错了一点,弩就是弩,小弩也是弩,弩就是比弓强,弩就是威力大。

    所以……

    “嘣!!”我是谁扣动了弩机。

    一个绝妙的击发,两支弩箭飞射向了嬴师隰。嬴师隰想了无数遍,怎么也是想不到,原来感情,这一支小弩不是一般的弩,而是一支双孔弩。嬴师隰以为这是一支短弩,没想到是一支双孔弩。他挥剑一格,格开了一支弩,但无论如何,他挡不住第二支。

    那支弩箭一下子飞钉在了他的肩上,从甲缝之中直直透入,死死钻进了嬴师隰的皮肉之中,威力之大,竟然射透了老秦公,带着老头从马上跌了下来。

    “啊——”嬴师隰大叫一声,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呀!他的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了我是谁的那张年青的脸,那小子……给他射了……三十老娘倒崩孩儿……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了!

    “公父……”嬴渠梁和嬴虔一左一右的冲上去抱住老秦公。

    “老君上……”秦兵大叫,没几,竟都垂出泪来了。

    也因此,秦军停止了追杀,当然不是全部,而是这里。

    同样的,我是谁得意的向后跑,同时心里想着:“操,不会真杀了那老儿吧……天呐……历史上说老头中了狼毒箭死了,感情,这箭是我射的?这是一个巧合,还是说我也已经成了这历史的一部分?”

    这悲喜交加的心情中,我是谁有些茫然,他想笑笑不出,想哭又哭不出来。

    不过,这也没多大事吧,我和秦国不会有交集了,杀了那老头,以后要改名字了,我要叫什么呢?何况,虽然天下归一,但我八成是不会到秦国去的。的确,秦国会在日后强大,就是由那个公孙鞅,但是……我会去多事么?本来我是想跟着公孙鞅落落好处,不过想想公孙鞅在秦国的做为,还是不去好了,哈哈……多奴的楚国,有钱的齐国,山林中还有美女的越国,这个世界美好多了,我何必一定要去秦国。

    只要想到那个十五连座法,我是谁就一阵的头疼。

    虽说现在我是谁穿越了,虽然我是谁没有记得自己的来历,但对于一些资料故事,他还是记得的,特别是秦国的历史!

    秦国强在秦法,但是秦法……天呐……这东西可是想想就让人头疼的。

    齐国齐威王向慎到问法,说哪种变法最好?慎到说有三种方法,一为法,一为术,一为势。势,由上而下,逐次变法,但要一定的时间,并要长时间执行。术,由当权者下令,法到即行,是为快速变法,而法……就是君王犯法,与庶民同罪。齐威王想了半天,用了第一种,虽然他也知道最后一种方法好,可他到底舍不了君王的特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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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893/ 第一时间欣赏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作者:老实人12所写的《秦歌一曲》为转载作品,秦歌一曲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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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介绍:
这是一个老套的穿越者的故事。
心理阴暗的国家级特种兵因种种原因误入战国,进入了少梁一战。
为求自保的他无意间射杀了秦献公。到底是历史成就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历史?
不想受制于天地,只有奋发向上了,本来就性情狂野的他,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为了那说不清道不明不想儒学当世的野心,他开始了一连串的行动。
一力搏三百,成就了他秦国第一武士之名。
西豲抢马,给了他征战开始的底气。
一年战争,他打下了整个义渠戎国。秦歌一曲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秦歌一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秦歌一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