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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实人12     秦歌一曲txt下载     秦歌一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六章:又起反复

    “牛四,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直没说话的牛二说话了:“我们大义渠如果征召一下,还有五万之众,现在却是要说投降,这算什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刘羲再强,又能有多强?能挡得住我们人山人海吗?”

    大牛首摇头,问牛四:“你怎么看?”牛四苦笑:“我们可以征集五万大军,那是什么样的五万大军,我们现在真正的主力是郁郅牛城这里的一万多兵马,这是我们真正的力量,其余的兵马再多也是没有用的,大牛首你把其余的部族人马征召过来反而会冲散了我们自家的军阵,我……我……我言尽于此了……大牛首保重……”

    大牛首一怔,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那牛四忽然一步冲出,以头抢地,他寻着的地砖的地角,顿时头破血流,颅骨尽碎,气如游丝,也就是差了一口气了。手机登陆:Wap.

    大牛首抱住牛四,连牛二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正常几时会有人如此自寻短见?

    大牛首悲声道:“老四哇,老四,你这是何苦,我又没有怪你,你为什么如此自苦……”

    牛四回过一口气,艰苦涩声道:“大牛首……兵败……之罪……不可不罚……阴山老林……不可不回……牛四去了……”头一偏,这却是真真正正的死了。不一会,在大牛首的怀里,那牛四的脑浆子都流出来了,那是再也不可能活转回来的了。

    好一会,大牛首万千的悲伤才回转过来,那牛二上前低声道:“大牛首……”

    大牛首顿了住,他缓缓站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忽然从腰间把铜刀拔了出来,只两下子,就把方才给牛四暖身的四名裸女给斩杀了。

    牛二上前一步,害怕道:“大牛首……大牛首……”大牛首难过的坐倒在地,然后悲语道:“厚葬牛四,拿这四个贱婢陪老四一起登遐……”牛二应声承是,转头道:“大牛首,对于四爷说要议和的事情……您怎么看?”

    大牛首奇道:“你的意思是……”牛二道:“一下子要我们割让那么多的地方,这未免太过了,再说,如果说五年不打,那我们在郁郅也是一样,反正我们并不是要割让郁郅,毕竟就牛四所说,我们在郁郅也有一万多的兵马,非是不能战的,而东骑就算是全面占了我们的地盘,现在他的兵力也不过是五千左右,说到底,这才是他不和我们继续打下去的原因,毕竟我们的兵力占优,是敌十倍,真打起来,我们未必怕他们!大牛首以为如何?”

    大牛首奇道:“牛二……你的意思是……”

    “刘羲虽强,个人强罢了,他从中原学了的兵法,当如是也,以我的看法,这刘羲分明就是打不下去了,或者说他觉得再打下去不行了,这才要和我们议和的,不然他现在胜算在手,凭什么要和?是我们,我们会同意和吗?我们上次和老秦同意议和,还不是因为我们打不过老秦的吗?现在刘羲要和我们议和,也是一样,他自己打起来也是费力。”

    大牛首道:“那还是不对,总而言之,我们已经打败了,我们损失良多,如果真的要再打,要是敌人用先前的那一套,拖着我们怎么办?丢了渭南,我们的主粮都是那些羊,而牛神又不能吃!这种情况下,我们能怎么办?真打下去,拖也给拖死了,不行,还是牛四说的对,我意以决,在兵力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先回阴山老林,等我们积够了十万大军,我们再杀回来,怕得什么!当年老秦打败了我们,我们不也是一样的么?现在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

    牛二虽不舍郁郅的生活,不想到阴山老林吃苦,可没有法子,这是大牛首的决定。WWw.NEiyu.cOM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牛号响起:“哞——”这是警告信号!牛二和大牛首都站了起来。牛二道:“我去看看。”大牛首轻轻点头。那牛二转身出去。没过得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在他回来的时候,他带回了两个人来,这两个人都是士兵样子,头上还可以看见牛角头骨盔。义渠人把死去的牛的头骨做成骨盔,这是一般义渠精兵才有的头盔。

    从表面上看,这两个士兵都不小了,他们绝对是义渠足够份量的老兵!

    “这是怎么回事?”大牛首喝问。那牛二急急回道:“是我们的兵,他们是回来报信的!”

    “报信……”大牛首愣住了。好一会,那两个士兵渐渐的醒来,一个士兵虚弱道:“大牛首……”大牛首挥手道:“让他坐下说话……给他水!”

    过了好半天,这二人才缓回气来,但两人的脸色仍是黑的。

    牛二道:“你们两人伤了哪里?怎么这样子?”二人左右对看,然后不约而同的把衣服解开,里面露出了他们的皮肉,只见他们的身上都各有一道伤口,这伤口看似不大,但却是发黑的,伤口湿湿的,明显有毒。大牛首和牛二都不自觉的向后退步。

    一人道:“大牛首,我是彭卢城的守军,我们遭到了东骑人的偷袭,他们化妆成戎狄商人,进了城后,突然大杀,满城的人都死了,我们死了好多人哇……大牛首……他们连孩子也没有放过……还有女人……有的女人给他们抓走,有的女人给他们杀了,他们当众剖开她们的肚子,掏她们的肠子,说要吃了她们……”

    另一人哭道:“我们桥山城也遭到了东骑人的偷袭,他们从夜里来,在半夜里杀入城中,我们拼死抵抗,可是我们打不过他们,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不停的射箭,我们好多人都中箭倒下了,我们城守带着我们逃出去,第二天去看,在城门两边,到处都是十字架,他们用尖锐的木刺钉在我们的人手脚上,却不杀了他们,满城里外都是无尽的悲声……大牛首哇……您要替我们报仇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东骑人的罪恶,的确,在东骑人打下了泾北和渭南后,可以说已经把义渠超过一半的富地给占了,可就是如此,东骑人还是不甘休。无耻到极点的刘羲一边放出牛四出来回义渠说要休兵罢战,但同时的,他已经早早的把自己手下三只骑兵给派出去了,这三只骑兵是第一赑屃旅,旅长为息虎,第二螭吻旅,旅长为十五,第三蒲牢旅,旅长为英飞,此三支兵马飞马出击,不带停留的,他们一路出击,顺我者昌,逆我者杀,没有一个放过的。当真可以说是过村屠村,遇镇杀镇,为的,就是一个保密。

    当然,他们也不是一味如此,每屠一地,都讲明东骑的政策,但一般情况下,谁会同意,真正归顺东骑的很少,这些人大多给杀了,只有年青力壮的人才会给留下,他们将会成为奴隶,这不是那些每月有五个布的奴隶,而是地地道道的奴隶,他们会过极苦的生活,天知道什么时候刘羲才会饶过他们。

    之后,几队东骑头领都想着攻打刘羲事先和他们说的桥山城和彭卢城。虽然在刘羲所谓的议和里提出要占这两块地方,可问题是这样的地方与其让别人割让出来,还不如先一步拿在手里再说,这样嗓门也可以大一点。这叫做造成既定的事实!

    秉承了刘羲一贯的作战方案,这些东骑的将领全都是讲究偷袭作战,能无耻下流就不登堂入室。能打家劫舍就要加上杀人放火。于是息虎和英飞双双袭破了桥山城和彭卢城,之后这两个没品的人就有样学样,学习刘羲的作风,把这两城打杀一空,死伤无数。这下,整个义渠中部的肥美土地也给东骑打下来了,兵锋可以说直逼向郁郅城。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大的战果,是因为义渠人完全没有想到东骑人会在这样一个冬天出兵!

    事实上,蒙古人成吉思汗一个了不起的地方就是不因定俗的战斗风格,在草原上的冬日战首先就是他发明的。刘羲只是用拿来主义拿过来用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就建功了。这样的胜利,一方面更加的稳定了降兵的军心士气,一方面也让这些降兵再也回不了头。

    不过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东骑兵虽然士气旺盛,可是话说回来,他们打到了这里,虽然逼近了郁郅城,可同样的,在郁郅城里,一样有着足够的义渠精兵。其中还有一批的白牛精兵。好吧,白牛精兵可以用机动力摆脱掉,可就算是如此,在兵力上,义渠人仍是占着优的,如果真的打下来,那东骑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论这个代价是什么,都是代价。而对于刘羲来说,他是巴不得零伤亡的,身为一个现代人,刘羲讨厌那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行事,所以这种战斗是刘羲不允许的,如果谁敢打这种战,哪怕是胜了,刘羲也是要重重的处罚,甚至不可能处罚,一剑杀了了事!这种行为是典型的败家子,刘羲好不容易打下的成果,怎么可能这样浪费!

    完事后,东骑兵马齐集在彭卢城。这是因为相比起来,彭卢城的地型非常好,适合驻守重兵把守着,而桥山城就不同了。这个决定是英飞下的,的确,如果说跟随刘羲早,那是息虎,如果说见识多,懂点兵事,那要说十五,可知地理,查实情,这方面来说,英飞就当仁不让了。在此,息虎同意了此点,十五也没有反对,三位将爷一声令下,把桥山的降者迁到彭卢城,而一把火将桥山城烧成了白地,这样,可以让义渠人夺之不得,因为这样的一座城,是绝对没有任何占领价值的。就算是要重新占领,也要打败东骑兵以后。

    三千兵马加上四千多的降奴来到了彭卢城,开始建设,同时把情报传回北定城。

    得知情报的大牛首大怒,他本意是撤兵的,可知道了此事,却是决意行举族大召,在明年三月,约定刘羲在羊马河会唔!

    然后那都是后话,这时,猗大携着刘羲口述,王良手抄的密信来到了河西雕阴堡。

    自魏国从魏文侯任用李悝变法后,国力大增,又用吴起做了上将军对诸侯作战。三十年间,吴起率领魏国铁骑攻下函谷关,大小六十四战,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函谷关失守!少梁山地的龙门渡口同样失守!秦国的门户洞开!若非吴起被魏国群小陷害而被迫逃到楚国,秦国真有可能被魏国吞灭。

    秦国面对魏国的攻势,竟然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甚至那秦出公刚一继位,便商议放弃关中,退回陇西重新做半农半牧的边陲部族。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河西。

    其后,秦献公继位,正所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秦献公在位二十多年,积下了国力就一直和魏国死打,到底是国力不济,功亏一篑,最后不得不败退,并且,在最后一战的少梁之役里,秦国把最后的元气打光光了。

    然后,如同倒水一样,秦献公在这十几年里打回的多少地,秦国一股脑的割地赔款全给了魏国。不过,这十几年下来,魏人也是不好受,打生打死的,在这河西也不知死了多少人。现在,秦国就算是把河西给割出去了,可话说回来,魏人上上下下都是一至认为,有朝一日,秦国还是要来打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魏军上下都不可能不在这里驻留大军。

    在少梁一战里,明明坏了事的龙贾,却是因为马屁拍得好,走丞相路子,并且还误打误撞的入了大魏王的眼缘,结果现在成了大红人。此外,前不久,魏国大军攻打秦国,带军的就是大魏国现任的丞相公子卬和龙贾。这两个人本来是不大合的,可是经过这一回,却是大不同,两人关系反而好了起来。

    于是,就是这个龙贾,在公叔痤的时候巴上了老魏丞相,而到了公子卬上位后,龙贾又和公子卬打得火热。同时,不打不相识,公子卬也觉得龙贾才虽不大,却可堪重用。毕竟,现在整个魏国上下的大军主要是庞涓说了算,公子卬身为丞相,他手上没有一两个说得上话的将军,那还怎么当国?于是公子卬力挺龙贾。结果这一连的闹,大魏丞相是换了,可龙贾的地位却是稳如泰山。

    可以说,现在的大魏国除了庞涓就是龙贾,这龙贾的地位算是平安啦!

    要知道,龙贾的地位可非同小可,由于魏国上下都是要迁都,也就是说,魏国的政治军事中心,都渐渐的向着大梁移动,这样的话,安邑的作用就小了,而作为魏国主要的驻军地方,雕阴就重要了。龙贾的大军行营有两个要点,一个是雕阴,一个是临晋。一般情况下,龙贾都是在临晋,可是现在,他却是一直在雕阴。

    因为大魏新丞相公子卬的两个主要的政绩,一个是迁都,一个是筑长城。公子卬力主迁都一事,而作为信任,公子卬把修筑长城的计划交给了龙贾。为了修好长城,龙贾决定先修好雕阴堡,然后,再把雕阴与临晋相连,顺便,雕阴离东骑人近一点,龙贾觉得正好在这里等着刘羲给他的报酬。

    由于吴起带兵时留下的规矩,所以龙贾在雕阴住的地方很是简朴,守门的地方只一队士兵而已,当然,这内里别有洞天,就不为外人所知了。当猗大叫了半天门,又塞了一把子的魏国新布,这才得到小兵的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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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河西将军的坠落

    猗大满是感慨,这才多久,魏国的情势就变了,从他开始进入魏国国境的时候,魏国的边官收了他两个布的入境费,之后在进入雕阴的时候,又是五个布,现在要求见龙贾,又是一把出去,猗大算了算,至少是十布。手机登陆:WaP.tXT.NET这还没有见到人呢,竟然花出了这许多的钱。这些钱也许在猗大这些人看来不算什么,可是在一般的平民来说,可就要了命了。

    整个河西,猗大没看见多少的平民,更没有多少人种田。这是因为秦魏两国交战已非一日,所以两国的之间早就给清理成了无人区,一般情况下,两国都是不向这个地区发兵的,一旦发了兵,就意味着战争,而另一方就有机会有时候做准备。这叫隔离区。比如燕国和齐国就隔着一条河,而齐国和楚国之间又是一片的大泽。

    猗大静静的站着等着,不知过了多久,一连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出来一个一身鲜红的小将军,这个人年青,看上去不大,可却是眉清目秀,他当然不是个女孩,而是一股子轩昂之气,一身的铜片鳞甲,闪闪发光,整个人如同一团火一样。

    少年军官上前一步,道:“哪位是东骑的猗大先生?”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猗大上前一步,一揖到底,道:“家奴不敢称先生,请问小将军姓?”

    少年军官微微一笑,道:“我家将军已经在等先生了,请先生随我来!”猗大不多说,随着少年军官进入。在第一道门,还是普通,可到了第二道门,里面就是红红的地毯了,柱子也与外面的不同,漆的新红,到了第三进院子,那可就大不同了,整个房间古朴典雅,华贵非凡,那一件件青铜器,居然还有一套的编钟,只这编钟就不下于百金。

    猗大随眼看了,就见到不少蟠龙纹的雕品。而这里的士兵显然也与外面的不同,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森严的很。同时,他们的军甲,兵器,也不是外面士兵能比得了的。

    少年军官引他进入一间殿堂,里面是地地道道河西将军龙贾的住所。

    在殿中,是一只青铜大鼎,一般如果说会客,主人就会把牛羊用这只大鼎烩了食用。古人说不能就鼎食,就当就鼎烹。意思是说,如果不能成为用大鼎吃东西的贵人,也要成为给拿到大鼎里煮的贵人!总之,人不能猫猫狗狗的活一辈子,总要出点彩不是!

    后面,是蟠龙纹的黄羊木雕的花屏,在这花屏下,是一只长案,上面有着一支楚国毛笔,一方黑色的方砚台,还有几卷空白的简牍。在一侧的案边,是一只青铜雕花的香炉。

    少年军官丢下了猗大,入到花屏内,又是好一会儿,那龙贾大将军才出来。

    但看这位大将军,已经再不似初时的那股英气,只是短短的时间,龙贾身上是华丽的轻绸,上面织繁绵绣,花鸟纹不断,人还没出来呢,就是一股子薰得香甘的花草烟味。

    四名纱衣女婢过来,为龙贾倒上了一爵蚁绿新宋酒。这酒很有名,是宋国的玩意,作为老牌的一个大商遗族,宋国在文化上的确是有很多的底蕴。宋国是商朝灭亡后的商族人国家,西周之初受到周族诸侯国家的严密监视。春秋时期宋国开始摆脱被周族诸侯国家监视地位,而宋国的国君宋襄公更进一步,想步第一个称霸诸侯的齐国国君齐桓公的后尘,来当中原诸侯各国的霸主。wWw.tXT.NET当时郑国已沦为楚国的附庸国,因此宋襄公打算通过这次征讨来树立他在各诸侯国的称霸地位。当然,由于当时的宋襄公还傻BB的想着行旧时的兵礼,结果称霸失败,可宋国的那种雍荣华贵的底气还是在的。

    在《新大秦帝国》里,商鞅说宋如同宋人,大而无当,绵而无力,这其实是错的,在当时,正是这些有深厚文化底蕴才有着真正的好酒。

    “听说我那兄弟刘羲在义渠打得很顺利?嘿嘿,他还真做到了……”龙贾打了一个酒嗝,然后道:“不过现在义渠他毕竟还没有全部拿下来,这次他支使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呀?”

    猗大不敢怠慢,忙着从怀里拿出了刘羲写的书信。少年将军接过,感觉奇怪的用手捏了捏,然后送到龙贾的面前。龙贾打了开来,看着眼睛立了起来,道:“这王八蛋,不给我人了?不给人我怎么办?丞相说要动工,我哪来的人动工?”他一把将信拍在案上,喝道:“刘羲就是这样说的?他还想不想好了?别以为他窝在老秦那地,告诉你,我手下可有二十万大军,惹火了,我大军发过去,叫他好看!”

    在魏国攻打秦国的时候,的确是动用了二十万大军。但这里面是有虚头的,的确,魏国是强大,但并不是说魏国的主力都在这二十万大军里,这所谓的二十万大军里真正的主力武卒士兵只有三万。当战斗结束后,魏军退回了函谷关,而三万的武卒也给调走了,真正可以说,在现在的这个河西,都是老魏的一些普通士兵,他们的战斗力虽然还可以,但并不是上佳,真正的精锐,其实都在庞涓的手里。

    所以,现在龙贾手上的这支军马,真正的数量是十六万!但就是如此,还有不对,比如说这十六万人并不都是精兵,真正的精兵只有八万,有一半的士兵都是杂兵,是校人,是瘦人,他们从事辅助工作,而不长于真正的战斗。

    而且话还要说回来了,龙贾的官位是河西将军,这是一个类似于军官的将军。

    因为魏国对原本属于老秦国的这块河西之地,并没有实行相应的变法,井田制、隶农制依旧保留着。也没有封给任何功臣作为封地,确切的说,没有一个重臣愿意被封到这里。魏国的办法是,将河西之地划分为十六县,由王室派出县令直接管辖,赋税通归王室;对河西之民课以重税与频繁徭役,却不许他们当兵。

    魏国信不过这个“蛮夷之邦”的子民,只将他们当作耕夫和牛马看待,而不愿意让他们成为光荣的士兵。河西之民和魏国本土民众的富裕日子相差甚远,只是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而已。如此一来,这个地区的百姓当然不满,他们时刻怀念着老秦,并想着老秦人打回来。甚至,有很多本地的人逃农到了山里,他们刀耕火种,就是不肯给老魏当差纳粮。

    与其说魏国派出的河西将军,不如说是一种军管,其实就是军管,用军事的手法强制压迫!这是对待新领土最为愚蠢的方法,是逼迫河西庶民离心离德的苛政。

    不过魏国人就是这样做着的,所以,真正说起来,龙贾说自己要出兵那不过是句笑话,他出不了河西,他是河西将军,也就只能守在河西地,不能出去!这是他位高的代价。

    猗大不是一般人,他也许是个小人物,但他却是楚国大商猗梁的小人物,这样的小人物虽然是小人物,但却有着大人物的见识,自然知道龙贾话里的虚头,道:“我家大人说了,人是不能出的,但是可以出粮呀……还有,我家大人说了,那信看过后最好还是烧了!”

    这信本没有什么,只是刘羲说的一些托辞,主要就是说穷啊,苦啊,没钱啊,人力少啊,若然非是如此,龙贾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他是亲身到了东骑的,深深的知道刘羲这王八蛋有多么会赚钱,这样一个富足的东骑,就算是打仗,可刘羲已经从他这里赊了一大笔的军器,这么多的财富拿到了手里,龙贾指望着的就是人力奴隶,可是没有想到刘羲这个人无耻下流,张嘴说的话转过头脸去就能忘光光,或者说他就是个不认帐。现在说自己穷,那是地地道道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让龙贾怎么不气,怎么不恼。

    “烧了……当然要烧了!他刘羲不知道羞耻,我身为他的大哥,可还是知道这个丑字是什么样的!太无耻了,太下流了,当初我给他军器,我提的要求,他一五一十的全都答应了,可是现在却和我来这一套!太过分了!”发了一会儿的脾气,龙贾平心静气,回复下来,对猗大道:“他要给我什么粮食,他东骑有多少农夫,有多少粮?”

    “我家大人说了,可以给大将军一批牛,大将军,这牛可是好东西呀,一来可以喝牛奶,二来可以吃牛肉,三来这牛角可以制成骨器,这牛骨也可以用来熬汤,而牛皮更是可以做成大鼓,还可以做成皮衣皮垫,大人以为如何?”

    猗大这样一说,算是平息了龙贾的怒火,或者说这让龙贾感到可以暂时的接受,他重新给自己倒上了酒,然后道:“那……他刘羲打算给我多少牛?他又要什么时候给呢?”

    猗大道:“我家大人说了,这要看大将军是不是同意,大将军如果同意,我家大人就会先一批给大人一百头牛……”

    龙贾对此嗤之以鼻,十分十足的不屑道:“一百头牛,你家大人好意思说得出口吗?你知道他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军器?拿走了多少武器?嗯?当我大魏国的军器不要钱的是吗?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

    猗大赶紧说道:“大将军休怒,我家大人说了,那只是先期的,这不是我家大人的仗还没有打完么,要等明年才算是打完,到时,我家大人许诺,会一次性给大将军运来五千头牛,大将军意下如何?这五千头牛,大将军吃也可以,卖也可以,听说现在中原牛价很高,大将军这手拿到牛,那手就可以到大梁去发财,何乐而不为?”

    龙贾一想,可也是的,当今天下,这些大型畜类的确是很贵的,比如说马牛,往往都要给征为军用,这军队自是要从民间征的,可这一征,上了战场,往往就是要大量的死亡,结果打上一仗,就要死掉一批的牛马,特别是现在军队越来越重视骑兵了,当然,马是另一回事,可是牛也是一样的,牛的用处岂止是当牛车拉货,还有种田犁地,是怎都不可以少的。

    所以,五千头牛,以一牛十金的价钱,足可值上五万金,这笔钱可并不算少了,而且这还只是出售的钱,事实上,运用好的话,这批牛可以卖上十万金不止。

    “这样啊……”龙贾愁苦道:“可那批牛什么时候到?不会又像我要的这批人吧,再说了,我这也是急着要用人呢,没了这批人,本将军也很不好过呢!”

    “这有何难!”猗大道:“要说人力,大人手上有大批的军兵,这不是免费的劳力吗?”

    龙贾怒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如果本将军这样做,那成什么人了!再说,这军队里的士兵都是有册的,本将军把他们开出去,上哪儿找人来顶他们?如果本将军找不到人来顶替他们,那就意味着本将军贪污军资,这个罪名,砍一百次头也不为过!这也是刘羲那个混蛋提出来的吗?”

    猗大赔着笑脸,上前一步道:“大人不必多虑,现在的河西全由大将军说了算,大将军说这天是黑的,这天就不敢白,大将军说这地是白的,这地就不敢黑。大将军呀,人不够那是小意思,方今魏国为天下最强,那北地的胡蛮还不是上赶着想给大魏国出力,大将军当知,那些胡人当兵,只是图顶个名字,混个中原人的身份,他们是不会要钱的,如此一来,大人把军中的士兵开革出去,可以得到壮丁劳力,这样动工就可以了。而大人也可以招揽林胡人入军,大将军,林胡人作战勇敢,可不比大人手是那些不当的军兵强么,未知大人意下如何?”

    龙贾道:“这也是刘羲那个家伙想出来的法子吗?”

    猗大笑道:“我家大人时时刻刻都替大将军着想,他一想到不能交付这批人力,心里一直是过意不去的,还请大将军明鉴。说不定,我家大人现在还在为大将军的事愁苦呢……”

    ……

    刘羲现在的确是在愁苦着,可问题是,他不是为了龙贾,而是为了……

    月勾是给抬着进北定城的。刘羲表面上不在意,可实际上却是郑重非常,他使人给月勾新修了一幢居处,比谁的都好。月勾一到北定,就入住进去。她的身体真的不好。

    屈娴亲自给月勾看了病,得出的结论是心肌郁结,这是心病。到底,月勾本身就敏感,不说林黛玉吧,也是差不多了,虽然平常心理比较过硬,遇事不争不闹,也算是舒心。可是当她怀着的孩子流了,这个打击就未免大了。女人就是这样的,她们往往不在意自己,而在意自己的孩子,特别这又是月勾的第一胎,如此的流了,叫月勾情何以堪。

    刘羲叫人给月勾看了病,他也有心开解一二,可问题是,刘羲是一个行动派,或者说刘羲不想在这种事上花精力,现在的刘羲要做的事情很多,他一方面要给新到的军兵上课,一方面要和墨家人沟通了解,争取让这批墨家人打破桎梏,成为自己的班底。

    同时,刘羲还要策划明年春天的战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刘羲哪来的精力拍着月勾的肩和她说那些的废话。他本有心对月勾说,再生一个好了!可惜的是,现在的月勾病瘦的脱了型,首孕流产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了。那种病歪歪的样子,刘羲实是提不起性趣。

    刘羲看着天色,天已经全然黑了,他提步到了屋外,心里一片的愁苦。

    丢了一个孩子,刘羲要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一直担着心,生怕自己和那个项少龙一样因为穿越问题而没有生育能力,现在证明自己还是有能力的,可孩子却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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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思恋之乐

    刘羲沉闷的出了月勾的小院,大总管王良就在外头。shuyaya.com/刘羲上前一步,道:“怎么回事?”

    王良道:“没有看好月勾夫人,是王良的罪过!”她是来请罪的。要知道,刘羲的年纪太轻了,身为一个大部族的族长,一个可能的东骑王,甚至他还有更光明的未来,这样的情况下,刘羲的后代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月勾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女婢,可她是最先跟随刘羲的女人,就算是出身低,可也是非同小可,一样会有机会母凭子贵的出人头地,那只是时间问题。也就是说,如果月勾真的把孩子生下来,刘羲是绝对会让她成为三夫人的,这并不足为奇。

    可偏偏月勾的第一胎是流了。而这里面是有学问的,王良深深的知道月勾的孩子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正正常常的时候,孩子却是流了,这不能不说是王良的过错,她深深的感到自责。如果刘羲骂她一顿还好,可刘羲并没有在这上面责怪王良,反而这让王良的心里更不好受。

    听了王良的话,刘羲本来是想说“她算个什么三夫人!”可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心里一种苦涩上了心头,从刘羲出兵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打得义渠落花流水,手下几无一合将,一万多的大军,在刘羲的算计下,死得死,降得降,最后让刘羲占了渭南与泾北之地,肥富得不得了。可战事上的顺利却是他生活上的不幸,月勾怀了孩子没有说,结果不明不白的流掉了,这让刘羲有一种哭笑不得念头。虽然,如果说比起来,刘羲绝对愿意用一个孩子来换取这样的成果,可在刘羲看来,自己的胜利是自己一手打下来的,这和孩子没有关系,可孩子却是这样死了。

    当然,纵是如此,刘羲也绝对不会相信什么报应的屁话,只是心理不快活罢了。

    回过气来的刘羲拍了拍王良的肩膀,少有的,这一次他没有揩油,而是正式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别人的责任,你要负责的也不是我的家事,而是我的大事,你还是在现在的时候加点劲,当然,也要注意你自己的身体,我另可你做事慢点,身体别垮下来,要是断了下来,才是我的麻烦。”

    王良感动道:“主公放心,臣一定帮主公把这件事查清楚……”

    只是这话刘羲已经没有在心上了。他步出了小院落,孤身一人回自己的居处。本来刘羲是想陪陪月勾的,但现在刘羲明白什么是久病床前无夫妻了。原来那一张病歪歪的腊黄脸是真的让人扫兴,虽然刘羲一个人,可那是一种必然,他的武艺天下无敌,这里又是他的北定城,所以刘羲是绝对不怕别人偷袭他的。

    正当刘羲要回去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一股幽幽若若的曲音。刘羲微微一顿,忽然觉察出来,这是那支骨篴的声音,刘羲自己也吹过,但事实刘羲很少吹。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如封神大劫来的时候,迷神迷心,不知己之所为。

    那是一座静溢小院里发出的音乐。当刘羲到了院前的时候,院门外还站着两名巡兵。这两名巡兵一见刘羲,正要行礼,刘羲抬手制止了,他这时才依稀记得,这里是燕国姬萍的所在。刘羲记得,这个姬萍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如果她别无所长,刘羲当然是要强奸的。可问题是她本人却是少有的精通音律。

    燕国究竟是老牌诸侯,国弱势不弱,七大战国——魏、楚、齐、赵、燕、韩、秦,其中唯有燕国是周武王灭商后直接分封的“公”字号老诸侯国,第一任国君是周武王的弟弟召公奭,一脉延续六百余年竟未失政。另外六国,楚国是蛮夷部族自立为诸侯国,西周第三代天子周康王才予以正式册封,迄今五百年历史。秦国是周平王东迁洛阳后册封的诸侯,迄今三百多年。现下的齐国也不是周武王分封的老齐国,那个齐国的君主是姜姓,第一任国君是赫赫大名的姜尚,世人称为“姜齐”。目下这个齐国,是老齐国的田姓大臣田乞在势力坐大时杀掉了姜姓国君,田乞自立为国君,至今已经传了六代,世人称为“田齐”,时下也就一百多年。魏赵韩三国,原是老牌诸侯晋国的三家大臣,势力坐大后,三家共同瓜分了晋国。周威烈王于魏文侯四十三年不得不正式册封魏赵韩三家为诸侯国,迄今不过四十余年。

    七大战国中,有四个是坐大夺权建立的——齐魏赵韩;一个是山高水远先自立而后被王室认可的——楚;只有燕秦两国是正式册封立国而一脉相延的诸侯国。燕国是西周的开国诸侯,秦国是东周的开国诸侯,燕国比秦国恰恰老了整整一个时代。

    如此老牌的一个国家,居然在这六百年里浮沉不灭,一直传承到了今天,可想而知,这燕国的国势底蕴是多么的强大!很多商周失去的东西,独在燕国还有着,

    就音乐来说,传承自古舜帝之乐,现在也只有东周王室和北燕之国才可见到了。

    就当今之天下来说,要论音乐,楚燕各尽一半。这一半里,楚国多吴越小曲,多山鬼林歌,多部族漫唱。而在燕国,却是雅风鸣奏,礼乐韶声。周王室的“六代大乐”的宫廷音乐,燕国全都找得到。什么是“六代大乐”,那就是黄帝之《大卷》、尧帝之《大咸》、舜帝之《大韶》、禹帝之《大夏》、商代之《大濩》、周代之《大武》,于歌、舞、乐为一体,离谱的是,精于乐律的姬萍全都会。

    墨家说礼乐无用,大而无当,只有贵族才可以享受,而平民百姓不得受。并且,这礼乐之中,最重要的是钟、磬的使用,以突出展示古人“金声玉振”之音响理念。而这两样又是最最花钱的,用墨家的话说,这严重的浪费国家的财力。

    但刘羲认为这才是大而无当!刘羲认为,一个国家音乐是非常重要的,在古时候,劳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而那些底层平民在劳动时所花的力气也是很多的,可是当时的娱乐却是很少的,这就造成了平民们逮根麻草都能当宝,如此,民间始有诗风,在这时,出了一个叫孔老二的无耻之徒,这个变态下流的伪君子编在一起,名叫《诗经》,这个老孔无耻的把这些东西编集在一起,然后据为己有,把它作为自己的成就,这是他在各国进行政治投机失败的副产品,这个下流无耻的人一心想着上位,他编着这《诗经》讨好各国上层贵族,可惜的是,他也就是那点出息了。我曾说儒学是欺世大盗之学,他们没有自己的东西,就连广为后人传唱的这《诗经》也不过是老孔收编各国民众的民乐呼声而成,说白了就是一个采风的,却成了圣人,天道何其不公!

    刘羲认为,这些音乐对于让百姓忘了疲劳而更好的做苦力有大用,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有科学证明,对着牛弹琴能让牛多产奶水,在农田里也可帮粮食生产。

    可惜的是,刘羲目前还是只能致力于收集整编乐曲的工作,他手头上的人力太少,不能让乐曲广为传播。不过刘羲可以通过歌曲的方式。相比起来,古乐虽雅,有一种说不出的民族精神,但他过于苦涩,过于意义深远,所以容易为后世所遗忘。而陕北的民歌之所以传承下来,不是别的,而是人民的苦难才让百姓们记住了此点。

    刘羲拿了一些流行歌曲来骗人,这一点非常有用,流行歌曲和古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传唱,这种流行传唱才是真正适合人民大众的,而刘羲也是个厉害的人,他非常注意不让那些恶心下流的歌曲出来,他所流传出来的都是一些积极向上的,刘羲可是不喜欢那些软软绵绵你侬我侬的靡靡之音。

    而这种从小院里传出的篴音幽意深远,透出一股思念之意。

    “不用多礼,守在这里!”刘羲说着,轻轻推开了柴扉木门。那门上发出了一股子“吱呀呀”的老旧之声。这动静惊动了院里的姬萍。

    一道月光淡淡的撒下来,姬萍一身蓝色的军衣,神情说不出的俏丽。

    刘羲看她背着双手,把那支骨篴放在身后,显然怕再被刘羲没收了。亦是由此可知,这支骨篴对她的重要性。这也难怪了,骨质在石化后,会被人叫成玉,光这个价值就珍贵非凡了,作为一件乐器,它甚至可以说是燕国的一件国宝,也就是姬萍了,不然燕公怎么会舍得给她。

    刘羲看了看这院子,在里边,还有姬白,同时,还有其它的士兵,不过他们是不会出来的。刘羲微微一笑,伸出了手。面对着刘羲的手,姬萍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骨玉篴交到了刘羲的手上,用手指感觉这骨玉篴的温滑,刘羲都起了不还给姬萍的念头了。用大拇指抵着骨玉篴,刘羲把它在自己手上转着圈,然后笑道:“你刚刚吹的曲很别致,让人感怀,是什么曲子?”

    “明明上天,照临下土。我征徂西,至于艽野。二月初吉,载离寒暑。心之忧矣,其毒大苦。念彼共人,涕零如雨。岂不怀归?畏此罪罟!昔我往矣,日月方除。曷云其还?岁聿云莫。念我独兮,我事孔庶。心之忧矣,惮我不暇。念彼共人,眷眷怀顾!岂不怀归?畏此谴怒。昔我往矣,日月方奥。曷云其还?政事愈蹙。岁聿云莫,采萧获菽。心之忧矣,自诒伊戚。念彼共人,兴言出宿。岂不怀归?畏此反覆。嗟尔君子,无恒安处。靖共尔位,正直是与。神之听之,式穀以女。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念吟完了之后,姬萍感叹一声,在这落没的月色下道:“不独大人有失子之痛,我也有念家之苦。”

    刘羲奇道:“你在这里难道过得不好吗?我可没有非礼于你吧!”

    姬萍笑道:“大人这里吃的好,住得好,虽说有些不大的自由,可就实事来说,却是比我家里好得多了,想我在家里,哪里会轮到我管理事情,只是想到……”

    刘羲微微一动,道:“我说过的,我会让你在二十年之内回国!” 姬萍害怕道:“大人想要攻打我燕国吗?”刘羲奇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的?” 姬萍苦笑道:“若是平时,我当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大人用了不到短短的半年时间,就打下了义渠的这片土地,想来真的可能不到二十年就打到燕国,我听说大人想要看见大海,若是如此,必有和我燕国见面分礼之举,大人是不是已经在想着打我燕国吗?”

    “我只是才有了一点点的成就,你就觉得我会打到燕国去?你想的太多了,我可以保证,我绝对没有攻打燕国的心思,我一心体爱和平,向往良善,一心想着做好事,唉,我只求能做个小小的东骑王我就心满意足了,怎么会想打你燕国呢?”

    姬萍咯咯地笑出声来:“大人,你太不会开玩笑了,你说这种假话,难道脸都不会红的吗?你定居秦国的时候,就时时刻刻想着打义渠,人家西豲没有惹你,你却带着不多的人手就打过去了,你打义渠,这才多久,你就打过去了,居然还在短短的时间就打败了他们,就是魏国变法也没有这么快的。不说这些,就说音律之道,大人也是出常人之外,我见人也不算少,可如大人这样的,却是从所未见呢!”

    刘羲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没有用了,这时,他与姬萍的彼此心里都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刘羲摇了摇头,他拿过骨玉篴横过唇边。姬萍睁大眼睛看着他,早在从前,刘羲一曲《死亡》就震动了她,她知道刘羲的音律知识。

    当刘羲吹起的时候,姬萍才突然意识到,那是她之前吹过的,而刘羲在吹的时候,并没有抹过那骨玉篴的吹口,这让姬萍脸上不由发出红潮。好在明月虽明,可到底不及太阳,那丝浅红不是那么可以见出来的。

    一连串优美的旋律响了起来,这首曲子姬萍耳熟能详,它是刘羲创的,迷倒了无数的人愿意加入东骑,很多人甚至没有明白这歌词的意思,就迷入了。歌词的影响力是有限的,而音乐的影响力是无限的。

    “眨眼间,风卷干草帘。刀光影,挥舞弹指间。心飘摇,朱红轻飞溅。难入眠,黑夜漫漫无边。你是英雄,却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你是英雄,却不在我的身边。走天涯,一把剑握在手间。漫漫路,踏破铁鞋无觅处。相思苦,刻骨铭心情不古。”

    姬萍的歌声比不上月勾的清亮与灵动,却同样有着一份女性特有的纯朴与真诚,这声音配合刘羲的骨玉篴的音响,交伴在一起,如同水乳一般,不分彼此,当最后一个尾音结束,犹能感觉那最后一个颤音的回荡。

    “大人……”姬萍犹豫了一会,终于说出话来。刘羲微微一笑,把骨玉篴还给姬萍道:“多谢,因为这一曲,却是让这个夜不至于那么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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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走出悲伤

    有人说谈一场恋爱是治疗心理伤痛最好的方法,这个说法的确是有道理的,至少刘羲现在的心理好过多了。wWw.tXT6.NET正当刘羲回自己居处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声又一奇怪的声音,这可不是好听的骨玉篴声了,而是一声声清脆的“笃笃”声,感觉似是啄木鸟。

    刘羲这回没有兴趣再看了,他径直走着,可哪知道,这一会不要他绕道了,而是直接在他的眼前。那是之前用来训练骑兵的校场。现在已经废了,骑兵的训练营已经移走,在此地,只是一些木桩子而已。

    然而,此刻,一个白衣的女孩正站在木桩前,用一根铁条,不断的刺击着。

    本来刘羲对这是一点也不会在意的,可当他微一留意,却是吃了一惊。女孩的这记刺击术是刘羲教过陈武的。陈武是刘羲的徒弟,和刘羲学习武功,刘羲也教她一些粗浅的玩意,可是这些玩意在这个时代却也算是了不起的本事了。

    比如说现在白衣少女的刺击术,这是一种站离桩五步的距离,然后利用突然猝起的发力奋然出剑,这其中关系到脚下步法的变动,还有扭腰发力,并且手腕也要转动。这其实就和齿轮组一样,一轮带着一轮,最后发出无法抵挡的庞然大力。阿基米德说给他一根杠杆他能撬起地球,这其实是一个错误,再大的杠杆,可对于人类来说,人的力量只是一粒浮尘,只有多重组合起的齿轮组才能真正撬起地球。

    由于甲具的出现,在现代贵族中,他们往往会在自己的身上穿着一件甲,比如说吴王僚身上就穿着一件软甲,公子光想要刺杀他而不得,最后想出了鱼肠剑的法子,最后杀了吴王僚。在这种大规模的甲具文化出现后,过去的那种当胸一剑的刺杀已经很不容易了,想要刺杀,谈和容易,到了秦始皇的时候,他甚至下令,不允许有人持剑近他百步之内。

    因为到了秦始皇的时候,古人已经发明了利用步法增加冲击力的剑术,比如三步一杀,五步一杀,七步一杀,十步一杀。在电影《英雄》里,就是说那个无名用的是十步一杀。十步之内,通过步法加速的原理,没有人能挡住那样的一剑。在那种加了速的剑击下,剑的刺透力会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本来可以挡格的盾牌都会失去作用,一些甲具也会给一剑洞穿。

    白衣女孩名叫水镜,是和刘羲比剑输惨的一个,这个本来失去了信心的人却是再度站了起来,因为她相信一种学说,那就是墨家的布衣粗食,扶危济困,诛杀酷吏,消灭暴政,使兼爱的光芒普照苦难的人生的精神理念。

    这种境界,这种精神,这种意志,这种品性,这种力量,是天下任何学派都不能望其项背的。天下名士尊墨翟为墨子,推墨家为天下显学。

    当然,墨子也不是没有敌人。除了儒家处处刻薄恶毒的咒骂也还有稳健有力的正面敌人,这就是法家。法家是战国时代一支最有实力的正面力量。他们认为,墨子的主张与行为乖张偏激,只能拯救人世的小苦小难,而无法使庶民实实在在的富裕,无法使国家实实在在的强大。与其竭尽心力帮助弱国防止侵略,何如法家全心全意的使弱国强大?与其一点一滴的扶危救困,何如法家推行变法而使国富民强?墨家是扬汤止沸,而法家是釜底抽薪。这是法家最有力的驳斥。更重要的是,法家反对墨家无视国家法制的侠义行为,认为墨家对变法潮流是一种悖逆,是一种偏狭的扰乱,根本上与儒家的迂阔倒退没有两样!

    法家人士认为,墨家的这种侠,是以武犯禁,而儒,则是以文乱法。这两种都是对社会的破坏,然后,他们又是很难根除。

    从实质上讲,墨家也是认同法家的这一理念,这个说法很奇怪,但同样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墨家认为法家是匡正乱世的支柱,但是墨家守定的是人世间另一道警戒线,要“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弊”,要诛灭的是一切邪恶残暴,包括法家变法中出现的邪恶和残暴。人的恶性会从所有的竞争缝隙挤出来,没有墨家,天下暴君酷吏岂非要甚嚣尘上?

    水镜向桑纹锦请教,桑纹锦表示,刘羲是一个有才能的君主,这个君主固然是一个奇妙的人,但正如他对内的宽厚,对自己百姓的仁爱,却并非是说他对别人就会如此,如果照这个样子的发展下去,那么,刘羲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史无前例的大暴君,他的才能越大,他将来的成就越大,他的部族国力越强,就意味着他所犯下的恶也就越大!

    而恐怖的就是,刘羲本人已经显示了他个人高超的武力,这个人还小心,他的身上正常都会穿着胸甲,对这样的一个人,墨家已经承认,目前墨家的剑士里没有可以杀他的,连实力最强的邓陵子也是失败了,所以,墨家需要一个在未来,发现刘羲行大恶于天下的时候,可以阻止他的人。

    水镜现在就立志要做一个可以除暴的人,所以她现在的理念就是拼命的练习刺击一术。

    在前不久的时候,水镜曾看陈武练剑。现在的陈武练习的剑术很简单,主要就是拔剑的功夫和刺击术。由于陈武习剑的时间短和她年岁的小,所以败于水镜手下,水镜虽然胜利了,可凭的却不是力气,而是技巧。她一个大女孩却用技巧而不是力气打败了小的,这从哪都是说不过去的。水镜也许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可却是知道,自己的力气非同常人,自己这天生的神力却比不上陈武,这就可以见出陈武的本事另有独到之处。

    在水镜第二次落败于刘羲的手上后,她就开始反思,想来想去,却是从陈武身上那简简单单的招法上得出了体悟,特别是惊于陈武五步发剑的力量与速度,这让她先一步开始体会这种发劲术,从而日以继夜的开始练习五步一杀的杀法来。

    只是可惜,她只是凭借短时间的交手从陈武身上学的,现在她无论是怎么想,也只是想到几个走步的法子,这样学来,还有很多身体细微处她不知道,这样一遍遍的练习,又怎么可能得到效果?

    刘羲却是不知道,还道这小丫头知耻而后勇,微微笑道:“你动作错了,偷学也不像样!”

    水镜吓了一跳,只见大坏人刘羲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她心知自己的举动给刘羲看出了,本来就是偷学的,这心里自是有鬼的。刘羲见她也不说话,却并不在意,拿过铁条道:“我只做一次,你看好了。”水镜一怔间,手上已经给刘羲摸到,她吓得手一软,铁条落到了刘羲的手里。刘羲拿着铁条,站出五步,先一个侧蹬步,然后左右交替,在最后一个踏步落在实处,直将地面踏下一块,铁条从足下起,顺着腰往上发力,在手肘腕处转动着发力,一下子,就听“噗”一声响,这根铁条已经没种穿了木桩子。

    水镜呆呆看着,刘羲放开铁条对水镜道:“小平胸,发什么呆?”

    水镜却是没有恼,只道:“你为什么要教我?”正常,这种技巧都是极其厉害的,谁会凭白无故的交人?甚至可以说,当你掌握到了一门发劲的法子,其实就已经是大师的水准,可以开宗立派建立一个二流门了。如果这个二流门发展的好,过个千把年,成为少林这样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真正说起来,在达摩到少林之前,那也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和尚庙而已。人说达摩水平厉害,其实是错的,真正说起来,达摩不是没有本事,而是他的本事其实就是瑜伽术而已,他所传到东方的所谓武学不过是一些苦行呼吸术,是瑜伽术而已。少林寺真正的打法武功其实是后来的历代僧人自己研究的,比如少林七十二绝技。

    在少林二代禅宗祖师时,这位二祖他本身就是武将出身,可以说,少林真正的发展是这位二祖奠定的基础,这才把少林的体术瑜伽变成了武功绝技,这里面其实就是东方武学融合进去的。东方武功博大精深,这可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从春秋时开始,实战武学渐渐兴起,到汉时,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技击术,到了魏晋时,更有一批主张炼气的,这些炼气师有的是瞎练,可也有成功的,他们和武道结合在一起,这是中国武术第一个顶峰。而到了唐宋时,高手名人辈出,其实,这里面很多一流大门派都是由魏晋时的小门派变成的。它们最先开始,不过是一两个呼吸密法,一些发劲用力的小窍门而已。

    听了水镜的话,刘羲不由笑了,他淡淡道:“这只是一个小法门而已,教你就教你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你就算是把这一招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也是一样伤不了我的,既然如此,我教你也没有什么,一条蛇,安了鹿角,也不是龙!”

    水镜道:“这话不对,我如果真的把这一招练到了极至,难道也伤不了你么?”

    刘羲笑道:“那是必然结果,你还没有发现么?这一招的剑法,讲究的是通过技巧得到力量,你就算练到极处,可这是以力量的最后构成为主,我的初始力量比你强,你就算练到了顶,可仍与我有不可逾越的距离,那我教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当我看不出来,这一剑主要是用于刺杀的么?”

    水镜道:“那你就不该教我!”刘羲道:“回去早点睡吧,武无止境,你想打败我,是不可能的!”丢下了不明所以的水镜,刘羲回到了自己的居处,猗涟叫人备上了酒食,但刘羲却没有多大的胃口。

    到了第二日,彭卢城发回的消息,刘羲大喜,急忙叫来了王良。

    王良问明情况,道:“大局以定,彭卢城在手,进退皆由我意,不过以骑兵把守彭卢城太过浪费,大人,我们当把步军悉数调去,同时,把彭卢城附近的地给分了,安定降者民心,我们最好再发过去五百民壮,大人以为如何?”

    刘羲也表示同意,道:“好是好,不过,我的实意是要在彭卢城建立一所真正的军事学校,我要把那里变成一个军事营地,全面保密,非军事人士禁止入内。我们要把军事教学完整分类,骑兵,步兵,后勤辎兵,尖兵斥侯,全面教育,全面传授他们战斗法则,我们还要在那里建立一个兵工厂,实验制造我们的新式武器。”

    王良道:“那好,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立时起草命令,还有,你现在位高权重,不能再以签名来定权了,应该有自己的一面大印,大人意下如何?”刘羲道:“那好,找人用石头雕一下子就好了。”

    王良诧异道:“大人,身份象征,郑重无比,怎么可以用一块石头雕一下子,就算不用蓝田美玉,也还是要用金子来做。”刘羲挥手道:“我不管,我这人不要面子就要里子,没了里子要面子有什么用,我们打仗花钱良多,怎么可以把钱用在这种小事上面!”

    王良怒道:“大人这话太离谱了,别的事都可以小,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小呢?”

    刘羲道:“总而言之我不管,我是不会用要钱的大印的。”

    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刘羲的精神才算是全面的回复过来,他意气风发,一面下军队开始新的工作,一面开始调兵进入彭卢城,由于刘羲的作风问题,他整个人都搬到了彭卢城,把所有的工作交到了王良的手上,并且逼着王良给他刻印章。

    面对刘羲如此无良的作法,王良也是感叹自己的这位主公,她现在是真个无聊,感觉痛苦良多,一般来说,女子会要里子不介意面子,可是刘羲却是不要面子只要里子,却是轮到了王良给刘羲要面子了。总也是不可能让刘羲用一只石头雕刻的印章!

    正在这时,猗大回来了,他带回了龙贾的话,龙贾先表示暂时同意刘羲的要求,继续给他赊帐,同时龙贾要求,如果刘羲给他的牛是七千头,那龙贾立时会把两万魏**兵的装备送上来。王良想了想,本来这种事是一定要问过刘羲的,可却是一咬牙,应了下来,先让白福给龙贾送牛,同时,以猗大为使,到东骑去,见那嬴山,然后向秦国请封东骑王。

    这样一来的话,那秦国一旦封了刘羲为东骑王,必然要赐下印符。

    到时,至少刘羲是不用再想着用一块石头雕一块大印了!这样还可以免费。当然,这不是没有代价,王良授意猗大,表示同意并帮助秦国做中间人,替秦国采购中原武器的生意。

    这个代价是秦国目前绝对无法拒绝的。猗大得了令,立时就出发了。

    事后,王良才把这个情报回报给了刘羲。出乎意料的是,刘羲没有责怪王良,他大大的表扬了王良,并同意了此点,这里面虽然对刘羲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有影响,可并不致命。说到底,只在于刘羲能从义渠得到多少牛的问题。而义渠的牛之多,绝对达到了数万头以上,甚至可能更多。这样多的牛,拿出七千头来,并不算什么!

    时间飞快,在猗大还没有到秦国栎阳的时候,王良紧急着从东骑、渭南和北定调来了一批的粮食和肉食,到了彭卢城给东骑的大军劳军。因为快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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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过年

    中国古代的节日很多,一般来说,有两种节日,一是特殊的节气节日,比如春夏秋冬四季,这四季每一季都有一节。比如春天要行春耕大礼,这就是一节,还有夏天也要行节,比如所谓的泼水节,其实就是一种相互降温的表示。还有秋天,那就是火把节了,因为在农耕之后,秋收之余,田地里有很多的秸梗,普通百姓用不上这种东西,而用来建房,又难免的会有失火之害,所以提前烧了,还可以用之庆祝秋收。到了冬天,人们会取冰制雪,打雪仗可是从古就有的。

    而在每年运转的关键,就叫年!这年,在古时候还有着很多的故事,比如说我们听过的怪兽年就是如此,当了年时,百姓们都守在家里,时间一到,百姓们就会出来,敲锅击瓦,发出声响,以此来欢庆新年。

    刘羲对年很重视,他下了明令,也就是反复说的。王良也是注意,便调来了十只驴,五头牛,两百只羊还有一批粟米和稻米。

    犒军是有传统的,在中国古代最有名的一次犒军就是弦高智退秦国兵。

    据说当时秦穆公意气风发,国力正强,有一次就召集大臣们商量怎样攻打郑国。两个经验丰富的老臣蹇叔和百里奚都反对。蹇叔说:“调动大军想偷袭这么远的国家,我们赶得精疲力乏,对方早就有了准备,怎么能够取胜;而且行军路线这样长,还能瞒得了谁?”

    秦穆公不听,派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为大将,蹇叔的两个儿子西乞术,白乙丙为副将, 率领三百辆兵车,偷偷地去打郑国。

    第二年二月,秦国的大军进入滑国地界。忽然有人拦住去路,说是郑国 派来的使臣,求见秦国主将。孟明视大吃一惊,亲自接见那个自称使臣的人,并问他前来干什么。

    那“使臣”说:“我叫弦高。我们的国君听到三位将军要到郑国来,特地派我送上一份微薄的礼物,慰劳贵军将士,表示我们一点心意。”接着,他献上四张熟牛皮和十二头肥牛。其实这个弦高仅仅只是一个商人,他献的也是他个人的财产。只是这一切秦人不知道。

    孟明视原来打算在郑国毫无准备的时候,进行突然袭击。现在郑国使臣老远地跑来犒劳 军队,这说明郑国早已有了准备,要偷袭就不可能了。

    他收下了弦高送给他们的礼物,对弦高说:“我们并不是到贵国去的,你们何必这么费 心。你就回去吧。”弦高走了以后,孟明视对他手下的将军说:“郑国有了准备,偷袭没有成功的希望。我们还是回国吧。”说罢,就灭掉滑国,回国了。

    虽然这次的犒军很失败,但这只是一个相对的结果,爱因斯坦真伟大,相对论无处不在。

    秦国虽然没有达成战略目标,但话说回来,犒军的食物的确是不错的。因为一支军队,在大部分的时候,他们的食物都是干粮,也就是干米饭团子。

    所以,到了现在,所谓的犒军是绝对受欢迎的,不过,对于现在的东骑军来讲,这就有点难了。因为刘羲一向是好吃好喝的带着他的军队,这也是很多义渠人不肯归田,就是要待在军队里的原因。中**队往往不喜欢严格的训练,其关键原因就是上面不喜欢给士兵们吃好吃的,他们要求士兵吃普通食物就成了,很多的士兵是吃糠喝稀,这让士兵们怎么可能训练呢。shuyaya.com/刘羲是现代人过来的,当然注重军队的训练,为此他不惜用好食养着士兵。可平常吃的好,这再要一个劳军,可就问题大了,一般的食物,不大容易打动士兵的胃口。

    “嘟——嘟——嘟——”三声号响。这是戎人常用的牛角号,刘羲下令以此作为军队传达号令的工具。中原大军作战,用的传令工具主要是有两个,一是鼓和钲,一是鲜明的旗号。闻鼓则进,鸣金则退。而大军的移动调转,则是用旗号来指挥表示。这也是军队爱用夜袭的原因,在夜里,士兵们不大容易看见旗号,光靠鼓钲是指挥不了军队的,在那种夜里,往往就要中下层军官来控制。而在古时候,中国的中下层军官素质极其低下,军队好不好,全凭主将带。

    但号角绝对是一个好东西。它的作用很多,因为它是用声音的。

    比如,三声平号,是通知对方没有敌意,三声急号是警报,三个三声急号就是冲击进攻,三声长号是集结队伍,诸如此类。在王良队伍号响之后,彭卢城外的大营门张开,从里面跑出一大串的骑兵,当先一人就是息虎。

    一见王良的大总管旗号,息虎大笑上前,击胸道:“大总管,大统领说您要来,您还真来了!这老多的人,我们差点以为义渠人打来了!”王良微微一笑,她一边令人将所有物资带到营中,一边看着这大营。大营分成东西两边,左边是骑兵,右边是步军。中间有一幢木楼,上面住得当是刘羲了。

    刘羲没有来?王良道:“大统领现在何在?”息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然后道:“大统领在后营准备厨具,还有一批妇女,正等着大总管呢!”王良顿时明白,刘羲又是要入疱了。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他就是伊尹,伊尹本身是一个奴隶,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厨子,也叫疱人,疱丁。这种人之所以叫这个名号,是因为他们可以肢解大型的动物野兽。而这位伊尹就是一位可以提刀解牛的。

    在夏桀的时候,陈汤日益强大,这让夏桀不安,为了稳定陈汤,夏桀用了常用的法子,那就是联姻,把一个女子嫁到了陈汤,在这里面,有一个陪奴,就是伊尹。伊尹刚开始到商汤家的时候,还是做厨司,服侍商汤。后来,商汤渐渐发现伊尹跟一般奴隶不一样,商汤和他交谈以后,才知道他是有学识见地的。伊尹向汤谈了许多治国的道理,汤马上把伊尹提拔做他的右相。

    可惜,到了孔老二这个无耻下流没出息的,他自己喜欢吃美食,但偏偏瞧不起厨子,他爱吃大米,却瞧不起农人,他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另人讽刺的是,我们后人在这里面的解说是读书的好,但在当时,孔老二指的却是那些酸腐的陈学滥调。也就是说,孔老二是一个地道的守旧者,而他所喜欢的美食等实学却并不让他尊重。他和后世的儒学者一样,享受着那些美好的东西,再骂上一句奇淫技巧。

    现在当今,本来要式微的儒学却是因为孟子的出现而重新抬头,继续招摇撞骗。可偏偏世人无知,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视工匠疱丁为贱役,是下等人。

    可在东骑却是不一样,刘羲提倡实学,认为天下除了空言儒学,只要实用就是好的,并且,刘羲好吃,可他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不分五谷的人,他也是常常下厨,事实上,他造豆油豆腐等无数美食,自己更是发明创造无数的美食,当今东骑的美食,十有七八都是他的手笔。

    苦笑的王良押着牛羊驴等进入到后营,就见刘羲正让人磨豆子呢。一见到王良来了,刘羲叫道:“怎么才来,快快动手!”顿时,一帮子人来,开始打理,他们杀驴的杀驴,杀羊的杀羊,杀牛的杀牛,二十个士兵给叫出来,他们站成一排,由人把洗好的肉放在案板上,一手一把刀,左右抡着剁。

    那些米谷给扫入空着的大磨,磨起来了。

    一时间,空静的后营成了整个军营里最繁忙的地段。

    刘羲不厌其烦的向手下疱人交待怎么磨米成面,制成面粉,加入水,揉成面团,然后用木棒搓扁平,再拿一只白陶圆口杯,在薄平的面上一按一个圆片子。然后再把肉弄得碎碎的,拌入了盐和香料等物调和开来,还有一些藿菜,这玩意在秦国多得数不尽。一个整夜过去了,刘羲累得路回去睡觉。等到他醒了,立时起来又来看这里的工作。

    渐渐的,三天下来,刘羲做下了无数的饺子。不得不说,饺子虽然好吃,可它并不是我们华夏民族的产物,事实上,它和清朝人的辫子和其它东西一样,是北方胡人传入中国的,其过程仍然是杀戮和强奸,是所谓的民族大融合。其实这种东西真是不好说,在这种民族大融合中,有好的,也有坏的。比如赵国的时候就搞了一次胡服骑射,其实这也不是真正的胡服骑射,而是商服骑射,十个胡人九个商,他们大多都是大商的遗民。

    虽然在这个融合的过程里,有很我不好的东西,比如说马褂长袍,比如说猪尾巴的辫子。

    但不论如何,这饺子还是一个好东西。刘羲觉得,这玩意虽然不是华夏的东西,可在自己的时代,也可以算成是中华的东西,刘羲一向崇尚拿来主义,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来用吧!既然饺子在后世征服了无数的中国人,那么现在它也一样神勇广大,刘羲觉得,可以把这种食物发明成东骑的特色食物。

    当下,刘羲食指大动,自己亲身做来,在锅子里,火焰吞吐,好容易,刘羲做好了,他正要食用,却是见到王良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自己。刘羲把木勺往王良面前一送,道:“小心些,烫!”王良吹了两口,就手吃下,忽然,一双凤目张得激昂,长长的睫毛飞舞的颤抖。一只手掩在唇上,好一会才道:“孔夫子说闻乐不知肉味,让他来吃吃再说!”说着,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刘羲的木碗。

    刘羲苦笑,当下推给了王良,那边,几个高级的疱丁和兵士你一个我一个的偷食。刘羲做的这一锅饺子,却是没有一个到他的嘴里。

    “要谷有这面皮,要肉也有这肉糜,要菜还有这些藿菜蘑菇,烧好了之后,还有这汤水,有了这一顿饺子,主公,可以安定天下万民!只是这东西并不便宜呀!”

    刘羲也是点着头道:“不错,关系是这其中的人力,非要花功夫不可,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向外卖,我打算要白雪她们开成食肆,一定会食者如云。”

    王良感慨万端,道:“天下如主公这样重视平民军士的饮食生活的,春秋六百年者无!夏商周三代也是无,古之圣君也不过如是,主公它日必可有一番凌云成就!”

    刘羲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叫我主公了?”王良道:“妾身今日已经属君了。”

    刘羲顿时眉开眼笑。王良赶紧道:“主公,你可不要想歪了……”刘羲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刘羲点选两百骑马,提着打节的响鞭,飞马军营,狂呼道:“大统领恩德万世,慈悲广怀,请大家吃饺子喽……大统领恩德万世,慈悲广怀,请大家吃饺子喽……”两声一鞭子,那“叭叭”鞭声响个不停。一堆堆的火堆也给点起来了。士兵们高唱着欢歌,没一会,有军兵叫道:“吃饺子喽……吃饺子喽……吃饺子喽……”

    士兵们的快乐是很简单的,他们的要求也是很简单的。一只只头盔陶碗张扬开来,老伙夫呵呵笑着,提着大木桶,把里面的饺子连汤带水的倒入进去。

    士兵们端着碗道:“谢大统领隆恩厚赐……”这声音一浪起过一浪,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刘羲哈哈大笑,气运丹田,沉声高喝:“咥了!”

    顿时,士兵们粗俗的吃食声响了起来,但刘羲听着却是觉得这叫一个热闹。

    最后,刘羲小心再教了他们两支歌儿。

    “比泪水还温柔的歌,像悲伤一样的温暖,虽然明白,战斗并不是那么简单搏杀,仍想静静的净化黑暗,试着打下去,即使缓慢也要接近,最喜欢梦之碎片的人,不断不断的寻找着,用思想描绘出剑的形状,为了战,也许没有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也想去触碰,那像悲伤一样的温暖,叮当叮当碰打的刀剑盾,叮当叮当撕杀的血泪人,在天空的尽头战着,在快乐的地方杀着……”

    “受伤倒下的战士,那虚幻的梦境,开在荒野的花儿,那温柔的笑颜,那天的摇篮曲,远远的传来,回忆千丝万缕,只祈求那份宁安,纵使这身躯倒在战场,我的朋友啊,请跨过我继续向前,纵使那眼泪已然干涸,盛开的花儿,也孕育生命迎接明天……”

    这两首歌有些涩,传唱起来并不容易,大多数人都记不住,可是,这两首歌却在最后还是唱响了,因为这是一首耐听耐唱的歌,它像酒一样,时间越长反而越有味道,因为战士是一种高压的工作,长时间的训练和必要的战斗,让人的神经不免的压抑,而这种温柔带有一股悲伤的歌却可以恰好的抚平士兵们的精神。

    现在也就是刘羲的军纪没定细,不然的话,军队一定会乱,要知道,一支军队有时候不仅对外凶残,对内也是一样的凶残。刘羲要的是内圣外王,他可不要自己的军队和自己的百姓对立,所以这一切千万不可以大意,现在,刘羲正在一点点的做着。直到……

    “年来啦……”士兵们欢快的把盾牌用兵器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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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秦国早朝

    深夜,秦国的新君上嬴渠梁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这是一个少有的觉,自打嬴渠梁登位以来,很少睡过囫囵觉的,但昨天是年尾,于是,荧玉和独孤夫人一起,逼按着嬴渠梁去睡觉。嬴渠梁苦笑无比,不过好在的是,秦国目前最大的事已经解决了,那就是明年的春耕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老秦人也许还要再苦几年,但这是一个好转的开始。

    放下了这心头的包袱,嬴渠梁进入了少有的一场梦境。

    但,现在却是给这一连的声响给惊醒了。那是秦国老百姓的声音,是栎阳百姓的欢叫,富人有富人的日子,可普通百姓也一样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由于息兵罢战,不知这算不算是畏战,秦国的百姓在这一年的尾中奔出屋来,用自己家的瓦罐器物敲击起来,并大喊着:“年来了,年走了……”

    “君上……”老内侍抢步过来扶住嬴渠梁,一时的心酸,泪几欲都流出来了。从年前继位,短短的一年里,嬴渠梁做了多少事,他作主打败了起事的西戎,逼退了来犯的老魏,又为借粮急白了头。这个看上去年青的男子老得都没有年青人的样子了。

    嬴渠梁却是笑了起来,他看着外面,道:“百姓高兴,那是喜事,望我大秦年年有喜,这可不是好兆头么。”老内侍道:“君上,要不再躺一会儿?”嬴渠梁摆摆手道:“躺不下去了,不躺了,事情还有很多,对了,你去打把水,让我洗下脸,我坐一会儿。”老内侍应了一声,转身而去。嬴渠梁把衣服加厚,走步过来,到内中,点了一灯。

    在嬴渠梁的心里,其实还有很多着头上脑的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急就可以的,比如说嬴渠梁想要招贤,自打上次见了百里老人之后,嬴渠梁回到宫中,就下令要臣子写招贤令。并且,他还亲自动身,到了大哥嬴虔的面前做他的工作。

    嬴虔的确是不满,他当即表示,现在的秦国哪里还有贤,真是有,访出来也是个村叟。嬴渠梁感觉好笑,还真是给大哥说中了,如果百里老人出山了,那可不就是一个村叟么。只是纵是村叟嬴渠梁也认了,他也要,现在的嬴渠梁对贤人智士求之若渴。他不指望百里老人能有姜子牙的那般本事,就算百里老人有那样的本事,而看他老病腿的样子,怕也是不如姜子牙那个狂人一样长命。那叫一个能活。但嬴渠梁迫切需要一个贤明的人在他的身后给他指点出方向。

    虽然现在的嬴渠梁有着自己的强国之心,他也认出了如自己公父那样一味强打并不是强国之道,可问题在于,嬴渠梁并不是生有前知者,他以自己贤明的见知看出了不对,但他并没有足够的学识和见识知道自己下一步怎么办,一个年青人,一下子接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子家业,而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为自己公父奔走的将军。所以,嬴渠梁那求贤若渴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得了的。

    老内侍打来了水,嬴渠梁就着这温水洗了把脸,在这黑夜中,他又想起了这些时间,自己浪费的时间。从和百里老人见面后,嬴渠梁不是下令招贤么,他还为此去做了嬴虔的工作。可问题是,这招贤令要怎么写。最先接手的是杜挚,可杜挚拽了半天,写了一份不知所云的文章,这当然是要给驳回的。

    其实这是杜挚故意的,果然,嬴渠梁把这件事交给了上大夫甘龙。甘龙表示,要过一段时间,他要洁身沐浴,斋食以素,然后沟通天地,吸取灵感,以操此大作。甘龙可是个精明的人,他意识到这是嬴渠梁要发往天下的大文,能起草这样一篇文章,那是何等的荣誉,如果,真的能访到一个真正的贤才,有孙武吴起之能,那他甘龙还不老牛鼻子上天去了。根据时间,甘龙要在今早晨才上来。

    短短一篇招贤令,竟然拖成这样子,嬴渠梁怀着的是一颗火热的心,可却是在他的身边,尽是慢郎中。甘龙杜挚阳奉阴违,老世族心怀怨怼,满朝之中,可以让嬴渠梁放心的臣子不过景监车英等有数的几人,而且其中多以军中出身的为主,可以说,自己的这个君位,主要是靠着大哥嬴虔支持起来的,短时间这样靠着嬴虔还可以,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长久!从表面上来看,兄弟二人似是一点事也没有,可时间一长呢?大哥嬴虔一向有着自己的主张,万一哪一天兄弟交恶,那他是不是会如大庶长嬴改拉下出子母子一样夺了自己的君位?要知道,光凭嬴渠梁一个人做着这个君位,那是很难稳定的,不是嬴虔那怎么行。如果把话说清了,那就是嬴渠梁怎么可能坐视嬴虔这样子一直独大下去。身为一个君上,嬴渠梁怎也要把国君的实权拿在手里才行!

    正在嬴渠梁乱想的时候,只听得小院里呼呼的风响,那是金器撕开空气的声音。

    嬴渠梁拿起随身配剑,老内侍随身跟上,两人一起步出了内宫寝室,只见在小月台上,一个身影不住的闪动,手中剑器如蛟龙起舞,上下翻飞。

    “是公主!”老内侍说话。那人正是公主荧玉。

    这位荧玉公主真的是一个妙人儿。她是秦献公的女孩,老秦献公一生三个孩子,老大是嬴虔,老二是现在的国君嬴渠梁,还有一个老三,就是这位公主荧玉。而对于这独一位的公主,可以说是三万宠爱集于一身。老献公并不好色,他只一个妻,他的精力全都放在战事上了,所以休闲之余,秦献公唯一的爱好就是逗女儿玩。

    本来这位娇蛮的荧玉公主并不是一个知事的,她的性情中有不可避免的鲁莽。可由于秦献公的死,这现在算起来也是好事了。这位公主随着景监出游外国,见识多了,这性情也稳重了,现在的荧玉,再也不是从前那鲜衣怒马,飞扬跳脱。而是取代成了一种沉稳淡定,每天早上,这位公主在没事的时候,都会起来练剑,本来荧玉一身的女装,现在却是成天的男装了,也没见她有换过。

    “小妹!”嬴渠梁叫了一声。那荧玉回转身子,收了剑势。回身笑道:“二哥!”她一个小跳,然后又回复了沉稳。嬴渠梁心里一酸,如果是平常的小妹,这回定是一步三跳的过来,可是现在,她的本性显露的越来越少了,虽然这是好事,但嬴渠梁觉得自己却是越发的对不住这位妹妹。

    开始,嬴渠梁是有心搓合小妹与景监,这景监少年沉稳,心中也有显学,可他更是精明,就是不假辞色,甚至有一次还对荧玉加以斥责,这叫两人怎么可能生出情愫来!可如此一来,小妹的婚事怎么办?嬴渠梁不想把公主再行外嫁,他深深的知道,以小妹这样的性情,如果嫁到外国,不知会成什么样子!还能有谁会包容小妹的性情?

    荧玉的眉有点浓,皮肤也显见得黑,唇线硬朗,这一切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女孩的身上,但她的额头光洁,鼻子小巧英挺,睫毛又是长,一双眼睛更是大而有神,特别是她笑起来,一双少见的雪牙让后世牙膏商悔不生在同一个时代而痛失了一个绝好的广告代言人!

    上天造人就是不让人太美,有时人太美反而不是太好,有时一个女孩长的有点性格才好。

    不过嬴渠梁却还是想小妹再漂亮一点,他也不想想,小妹如果真那么漂亮,还让别国公主怎么活了。只是现在……嬴渠梁叹道:“手拿出来!”荧玉愣了一下,露出手掌。嬴渠梁感叹的道:“你看你的手,一个女孩家,手这么糙,将来怎么侍候夫家?”

    荧玉赫然一笑,道:“二哥又说浑话,我要嫁的,有三个条件,第一他要是个秦人,第二他要有于秦,第三他要爱秦国胜过爱我!”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却是深深的震动了嬴渠梁,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小妹荧玉的心里,竟然有着这么一派的天水依然。这是几许的深情,这是几多的情谊,这是爱国的情操,是天下大爱!爱一人容易,而爱一国难。天下间有多少人在大爱与小爱面前选择错误。

    比如从前的武子胥。当年武子胥和申包胥两个人是朋友,武子倒霉,给杀了全家,他逃离楚国,遇到了申包胥,武子胥说他是一定要报仇的,要打回楚国,这就是他小爱的地方,他爱自己的家人胜过楚国,他给楚平王的恨迷住了眼。在这时,申包胥就表现了他大爱的情操,他表示说,你和我是朋友,你现在蒙了难,我不会害你,但是我要和你说明白,对不起你武员的是楚平王,不是楚国,楚王对不起你,不是楚国对不起你,你如果还有良心,就不该把这笔帐算到楚国人民的头上!如果你有朝一日灭楚复仇,那我也一定会用尽我的力气复楚。两人结果不欢而散。

    后来武子胥遇上了公子光,公子光答应帮他报仇,但作为代价,武子胥要先帮公子光夺回君位,于是就有了一场刺王行动。结果吴王换人,得了君位的公子光再行刺杀大计,又杀了庆忌。于是,两个刺客,公子光得到了吴国,成了吴王阖闾。而他也实践了自己的诺言,帮着武子胥打下了楚国的都城郢,并在那里大杀特杀,抢劫****,可以说,除了孟嬴(秦国嫁给楚平王儿子的美女但给楚平王自己霸占了)王后,吴人把楚国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武子胥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把楚平王从地湖宫里拖出来鞭尸。其实后人一直说武子胥鞭尸不对,那是个屁,武子胥鞭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正重要的是,武子胥为了鞭尸,而害得楚国普通百姓,这才是罪过。

    申包胥就跑到了秦国,因为当时的楚太后孟嬴是秦国公主。这位楚国忠臣在雍城哭了六天六夜,直到自己的眼睛给泪水里的盐份咸瞎了。终于,借得秦国等国的介入,最后楚国光复。武子胥和申包胥的身上都有着自己的爱,只是在武子胥的心里,爱自己的家人胜过了自己的国家。而申包胥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一点,他是真正爱自己国家的人。

    很多人都说自己爱国,但他们往往不是真正的爱国,他们爱国是把国家和政府挂在一起的,在他们看来,政府不好就是国家不好,其实国家是国家,政府是政府,政府做的再好是正常,而做的不好,却并不代表国家。

    “小妹,你……说的好……”嬴渠梁感慨万端,对荧玉道:“走,我们去见娘去。”

    “铛——”长声的金钟响起,这是秦国的朝钟,鸣钟早朝。

    一队队的官员将军们排队进入虽小,却是温暖的政事堂。左右的官员相互的喝道:“新年有喜,新年有喜!”笑笑呵呵的步入政堂,然后,在左右的主次席位前跪坐下来,一人一案,好不开怀。这可不是么,去年的秦国没有那么糟的,都给兵临城下了。

    虽然老甘龙一伙看似没有干什么事,可就实质上说,他们还是做到了让秦国稳定,因为他们的稳定,这也可以让秦国景监一行人把实事给做下了。所以嬴渠梁对他们还是有所倚重的。其实这一点,老甘龙也能感觉到,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国君的善意,所以在这篇招贤令才会如此的用心。

    不一会儿,就听内侍高呼:“国君驾到!”众臣大伏行礼,在这时,嬴渠梁大踏着步子,一手持着穆公剑,身上一袭他登位时的公服,便就出场了。虽是新年,但嬴渠梁并没有给自己做新衣,独孤夫人做了一身,可一样给嬴渠梁压在箱底,道是来年再穿。

    待到嬴渠梁坐定,抬手道:“都免礼,起来吧!”

    众人齐呼:“谢君上。”这才抬起身上。那左庶长嬴虔头一抬,却是吓了一跳,原来看见一名年青的内侍,这如果是旁人自是不会入他的眼,可这人却是公主荧玉,虽然这位公主喜好男装,可这副样子,嬴虔岂有不知的,他心下暗怪嬴渠梁,怎么如此放纵三妹,不过一想这位小妹这一年里也做下了一些实事,加上又是自己的小妹,原本的一丝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再不在意。

    嬴渠梁高居华宝,笑道:“新年见喜,各位臣工都过得好哇!”众臣子都呵呵笑了起来。那杜挚更是上前道:“这一切,还是君上之,借来春耕之粮,想我秦国新年,定是一个丰收之年!”虽然杜挚为人不讨嬴渠梁之喜,可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说得好,不由笑了。杜挚更是得意,一众君臣,倒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嬴渠梁可是个心忧怀着国事的,对嬴虔道:“左庶长,骊山那边,可有异动?”

    嬴虔呵呵笑着道:“君上放心,臣等十几万兵马压在那里,虽说没有进攻的力气,可他魏国再想打过来,可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他却是个实人,有什么话,都直说了。

    嬴渠梁满意的点头,虽然秦国再战之力没有,大军虽有,要出征可却是没有粮草,但这些兵马在,自保却是无虞了,不用似去年那样,给魏人一直追到了雍城台下,弄得嬴渠梁差点尽失了君威,好在事情过了,反而因为嬴渠梁处理得宜,让秦国重新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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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东骑有使

    没说到多久,嬴渠梁直奔主题,对甘龙道:“上大夫有礼!”甘龙道:“臣不敢!”嬴渠梁笑着道:“不知上大夫斋戒沐浴,这招贤令可出来了?”

    甘龙笑道:“不负君恩。”说着从袖口抽出竹简,交由内史盛上。

    内史小着心,转内侍送到了秦公嬴渠梁的手上,那秦公嬴渠梁展开来看,只一会儿,也不见他的喜色,却是一收,伸出去,对内史公孙贾道:“念出来。”

    这公孙贾是个知机的,立时知道这是嬴渠梁不满意这篇时文,当下也不多说,用一口既定的雅言陈述道:“……兴国之首,在于举才用才,尧举舜,舜举禹,文王访吕尚,桓公得管仲,穆公得百里,皆圣王明君举才用才之楷模,今我秦国当兴,国君明锐,期盼列国名士入秦,共成大业……”

    当这一篇华文念完了,公孙贾心里也是有点郁闷,从这文笔上说,虽有老旧,但这篇文章从旁引证,道古论今,述前明后,知前断非。可以说算得上是一篇不错的文章了,就算是嬴渠梁不满意其中一点点,可是也可以改改再用呀,至少这篇文章是可以堪用的。

    一片沉静之后,嬴渠梁抬起头,直视其下,道:“各位感觉如何?”

    “精彩,绝妙!”杜挚站出来道:“老师华文一篇,可以让那齐国的稷下学宫都黯然失色,当叫他们那些个人看看,什么显学大儒,真正的饱学之士,在这儿!”甘龙却没有笑出来,他看着嬴渠梁的脸色,可以知道,嬴渠梁并不满意!

    与其让别人道明,还不如自己直接承认,甘龙道:“老臣老啦,脑筋是不行了,君上,是不是老臣写的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君上指出来!”

    嬴渠梁没和他客气,直接道:“听着不实!”公孙贾道:“请问君上,上大夫之文还算中可,不知哪里不实了?”嬴渠梁道:“我们秦国的实情大家不是不知道,我们虽然度过了灭国之危,但说起来,就国力而言,还是二流之国,我们没有富足的铜铁,没有暖身的丝麻,没有足够的粮草,军队是得到了回复,可还是和从前一样,大军出动,骑兵虽可野战,却不能攻城,而步军老弱,百姓伤疲。在这种情况下,我秦国是又穷又弱,现在是我们向外招贤,是我们求人家,可不是人家上赶着求我们,说得好像我们恩赐一样,这样下去,文章是美了,可是谁会来我们秦国?六国卑秦也不是一二日了,六国士子几乎从不入秦,这样的时文发出去,是你,你会来吗?”

    甘龙黯然道:“君上说的是,是老臣想错了!”杜挚也在一边蔫了。

    公孙贾道:“不知君上的意思,是要如何写就?”嬴渠梁道:“当要扎实,求实!”

    甘龙道:“那,如何个扎实儿呀!”众臣听他一说,都知道这位老臣也心生了怨怼,给嬴渠梁这样的驳回了面子,以他的这张老脸,还真不好说。这却是一个无奈的地方。毕竟,这样的大事是一定要和甘龙照面的,因为他是柱国大臣,而他办的不合君意,这又不免伤了甘龙的自尊。想他甘龙是什么人?此人至秦之后,由于捧着秦献公上位,一直是秦国政坛的大佬,就算是现在是嬴渠梁当国,可甘龙是三世老臣,这一点是不能小视的,似嬴渠梁这样年青君主,那可是绝对不能对甘龙下手的。

    “求实,不要那些华丽的文藻,只说事实,来我秦国,但是有才,就给官做,给权利,放其施展,任由挥发,只要可以强我老秦,壮我秦国,嬴渠梁愿与之共治天下!”

    众臣都给震动了,嬴渠梁这句话中最震动人心的就是那句“共治天下”。这话立时惹得那些秦国老臣们眼睛乱转。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与其说是惊于嬴渠梁的这句话,不如说是惊于嬴渠梁对国内不满的雄心。事实上,虽然现在的秦国穷弱,但秦国的臣子却是不想要变,这种变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谁会想秦国的庙堂上多一位和众臣抢夺权利的。嬴渠梁虽说是与之共治天下,那意思是说要把自己的权利分出去,这等于就是在众臣的头上给再加上一座大山!

    对于秦国的官员来说,他们要的是现在的这种平稳,可嬴渠梁不要,他要的是雄心壮志!这是现在的秦国所不能满足他的。在此,秦国的新君和他朝下的臣子们开始了第一次的对面碰撞!

    本来嬴渠梁发了话,在这时要站出来的当是内史,可是公孙贾却是不发一言,只是在一边站着,甘龙没做成的事,他可是不敢接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地位,可不想真的得罪满朝众臣之首的甘龙。

    “在座,谁愿意重写这份令文?”嬴渠梁发问了。他看的是公孙贾,除了老甘龙,在这个朝堂上,就学问来说,就属他公孙贾了。但公孙贾却是道:“臣文笔粗疏,此文既出上大夫之手,那就请上大夫继续修改好了!”

    “君上说的是重写,这重写啊,还是你写好了!老夫可是写不了了!”甘龙既然失了一次面子,那是怎都不肯再写的,当下推了开来。同时,他也可以向嬴渠梁表示自己的不满。

    此时,景监行礼道:“臣才疏学浅,恨不能替君上分忧!”其实景监不是没有才,可要他写一篇这种文章,却是不行,他学的是实学,可不是这种文章的夫。写一篇文章,不是一般人可不敢下笔,那是要丢面子的。

    眼见无人分忧,嬴渠梁微怒,他轻哼了一声,忽然从案边拿起一卷空白的竹简,随手一挑就摊了开来,只见嬴渠梁拿起一支楚国笔,就了墨水,在竹简上自行写了起来。既然臣下无人做,嬴渠梁自己写,不求别人了。这种作派,弄得堂下群臣瞠目结舌。一般来说,君上做事只是批令,这种行文断然不会由一国之君书写,不然的话,国君天知道要写多少东西,可是现在,嬴渠梁不顾体面,自己书写,可以见出,他的这种决心已经到了何种的地步。

    不旋即,嬴渠梁写得都掉下了泪来。在嬴渠梁的身后,有两个内侍,一个是老内侍黑伯,他是目不斜视,只看前方。另一个却是小妹荧玉,她可是大胆子的,在一边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只见这荧玉也是张大了嘴巴,可见嬴渠梁写的有多震憾。

    好一个大秦国君,一笔挥就,把文章利利落落的写完,这本就是压在他心里的心底话,所以一下子就全说出来了。这也是他内心的一个表达。放下了笔,嬴渠梁淡看一眼,对内使道:“念!”内史公孙贾上前拿过,墨迹未干。他本待要念着的,可是一看,却是犹豫了,忽然,他退开一步,转给景监,景监的官位也是内史,是公孙贾的副手,公孙贾假着嗓子道:“我方才念的时候岔了气,你来念!”

    景监拿过在手,看了之后心骂公孙贾是小人!自己不敢念,却来给我!不过景监是景监,他可不在乎,反正这也不是他写的,当下道:“招贤令国人列国贤士宾客: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河西失地,函关易守,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国人宾客贤士群臣,有能出长策奇计强秦兴秦者,吾且尊官,领国政,持权柄,与寡人共治秦国。”

    景监念完,不由热泪盈眶,便如一口老秦酒直入胸腹,让他回肠荡气不能自己。

    众臣子却是沉寂了。好一会,左庶长道:“这算什么,君上,您招贤是招贤,也不能数落自己祖上么!天下哪有这样的招贤令?”

    嬴渠梁摇头道:“为什么不能数落先祖,祖上做得不对,还怕人说?我们不说,别人就不说不知道吗?本公今书此令,只求访到真才,兴我秦国,其余一律不论!”缓了一缓,嬴渠梁道:“在坐诸公,除左庶长外,还有其它的建议吗?”

    明明嬴虔是发牢骚,说的是意见。可在嬴渠梁的嘴里,却成了建议,也就是说,嬴虔不是反对嬴渠梁的手书诏令,而是建议!嬴虔一想,得了,都这样了,他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正这时,嬴渠梁身后的人道:“小臣有话说?”嬴渠梁一奇,道:“你且说来!”他相信妹妹不会当面给自己拆台的。果然,荧玉道:“君上对贤才求之若渴,就不能用‘招贤’二字,我看,改‘招’字为‘求’字,君上以为如何?”

    嬴渠梁一听,哈哈大笑,少有的张扬起来,道:“说的好,本公就是求贤若渴!景监,就改名为求贤令,由内史处抄录分传国府并各国!!”

    公孙贾面目低沉,没有说话,本来内史的事是他的事,可嬴渠梁一语就越过了他。

    景监道:“嗨!”双手接过。不过还没有下朝,他还不能走。

    解决了这件事情,嬴渠梁心情好了不少,他望向朝下众臣,淡淡道:“还有何事,直报上来。”他这一说,政事堂外的一名内侍步入,道:“禀报君上,有东骑外使求见!”

    这里要说一下朝会的规矩。一般来说,在这种朝会上,除了军机大事,或是有大国外使,寻常的事都是要等着朝臣官员们议政完毕,在他们议完事后,一些小事才可以送上台面。说起来,东骑只是一个不足道的小部族,当然要等秦国君臣把他们的大事商议下来才可以接见。

    如果是平常的小部族,那不要说了,秦国君臣怕是没几个在意的,可是东骑不一样。

    刘羲在到雍城的时候,收购了一大批的产业,这批产业刘羲是交给秦国本国商人朱夷吾管着的,他把这笔生意分成股份,自己拿一份利,给秦国老世族们还分了一分利,同时,拉起了楚国猗氏和魏国白氏两家大商的虎皮,这叫做拉起虎皮做大旗,牌子响,名号正。在这样的情况下,刘羲的生意顺风顺水,并且,这生意不是他管的,他完全不费心,他只是提供好的食品和一些新鲜的生意理念。

    仅仅一个月,就赚到了足够的钱,之后每个月生意都是大好,现在,雍城里最大的商家其实就是东骑人刘羲的生意。当然,虽然秦国和其它的国家一样,也有着不官员乱政的事,也有贵族欺负老百姓的事,这种事本就是不足为奇。

    但有两个原因,一,老秦的百姓牛得很,他们都是动不动就能抄刀子砍人的狠角色,所以不是一些大佬,是不会有谁真想把百姓死逼的。因为这些百姓疯起来全是不要命的。二来则是秦国的官员虽然欺负百姓,可却是不会欺负往来秦国的商人。

    之前说了,在战国时代,商人是一个特殊的团体,特别是一些的大商,这些大商的能量很大,非常的厉害了不起。他们交游广阔,往来都是高官显贵。东骑的牌子太小,刘羲借用了楚魏两国的招牌,而他又结好了这些老雍城里的世族,这生意还怎么可能不好?

    嬴渠梁还没有发话,那白缙上前道:“君上,外族来朝,不可不见!”

    嬴渠梁点点头,道:“白行右说的有道理,宣东骑使者上堂!”秦国的规矩还没有到后世秦始皇的那个地步,很快的,在嬴山的带领下,一个皱脸皮老人脸的汉子猥琐的跟着嬴山进入政事堂,他的样子也许没有什么,但气度还是可以的。

    这也是难怪,猗梁从前就是大商,猗大是猗梁的老家人,说是二把手的亲随也不为过,就相当于现在刘熊之于刘羲。所以这位家人下小虽地位不高,却有着常人难及的眼力和见识。

    “小使猗大,拜见秦伯国公。”猗大拜服下身。

    秦国在周天子的封爵中是伯。爵位,又称封爵、世爵,是古代皇族、贵族的封号,用以表示身份等级与权利的高低。尧帝、舜帝以及夏朝,置五等爵:公、侯、伯、子、男。商朝置爵三等:公、侯、伯,无子、男二等。周天子时代,分为公、侯、伯、子、男五等爵,均世袭罔替,封地均称国,在封国内行使统治权。

    虽然秦国的封爵是伯,可秦国却是自立的公国,所以历代秦国国君都是自号为公。这并不足奇,世上名不符实的东西多了,比如楚国本来就是蛮夷,有了实力自号为王,还不是一样当王了。魏王想要当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随后,齐国也称王了。接下来,更好笑,魏齐楚三国都承认彼此王号,也就是说,这三国的王号是给正名的,但说来,只是让周天子去盖个章,承认一下。

    所以猗大先一步点出秦国的实爵,再尊称秦国的地位!

    嬴渠梁微微一怔,一个区区的小民,也有这样的见识才学?

    “山哥,这是怎么回事?”嬴渠梁没有理会猗大,反而先一步和嬴山打招呼。嬴山深深的知道,这其实是嬴渠梁在怪他为什么没有先一步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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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军校

    “臣等日赶夜赶,是今天早上开城后才进的城……”嬴山无奈的回答,不是他不想提前到,但时间却是太巧好了。这里他是中了猗大的算计,要知道猗大行商多年,自然是非常会算计走路,这一点点细微的差距,却是让嬴山意想不到的。

    嬴渠梁道:“东骑来使,你是有什么事吗?”

    猗大起身笑道:“小使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向秦国谢礼,现今,我家主公刘羲已经打破义渠数座主城,现在已经胜券在握,想请秦伯国公封为东骑王,好为大秦牧守北方。”

    甘龙一行立时喝道:“老臣向君上贺喜!新年有朝,我大秦之幸也!”

    众秦国官员一并道:“臣等向君上贺喜!此乃君上之祥瑞!”嬴渠梁心中冷笑,什么祥瑞,十几年前那场黄金雨才是祥瑞呢,这算什么祥瑞?虽然在心里不满,但面上嬴渠梁却是不露分毫,只道:“想请封王?刘羲他打下了整个的义渠吗?”言下之意就是,你刘羲还没有拿下义渠呢!

    众臣微愕,要知道,义渠一向是秦国的敌人,两边的仇事不在小数。现在义渠人给东骑人打败了,怎么说,秦国也当高兴,就算秦公嬴渠梁不想过早的封赏,可也不至于如此凉薄了,也不怕东骑就此失心,这可不是明君之道。只是嬴渠梁刚刚发了一次君威,现在谁也不想触嬴渠梁的霉头。

    却是左庶长嬴虔说话了:“我问你使者,你们现在打得怎么样了?”

    本来嬴虔这样插话是不礼貌的,或者说不合规矩,但他的身分特别,谁会和他较真?甘龙也适机的出来道:“这位是我大秦的左庶长,你可安心回话!不得隐瞒!”左庶长,其实也就是目前秦国官位上的最高位。

    猗大回道:“是这样,我家主公自发兵以来,无时无日不战,总算是小有成获,义渠人六大主城泾北城,渭南城,桥山城,彭卢城,郁郅城,西海城此六,现在除郁郅和西海,其余全部已经为我东骑拿下,现在我东骑大军齐集彭卢城,正等着与义渠人最后一战,相信春时就可以结束,现在我家主公只是等着他们自动的集结兵马,好一举歼灭!”

    嬴渠梁淡然道:“这么说来,你们也没有全胜么,就本公所知,义渠人的主力兵源是在北部草原,你们只是打下了他们的几座城,相信也有所损伤,怎么你们可以确定自己可以打赢下面的战争?如果本公现在册封了你们,可你们不争气,却是败了,叫本公有何面目对义渠人!那时义渠向本公问罪,秦国脱离兵祸不久,本公可不想再入泥沼!”

    嬴虔道:“我来问你,你东骑用多少兵力攻打义渠,现在又有多少兵力,那义渠的实力还有多少残存,我们怎么相信你们是真正的胜券在握。”

    嬴渠梁的脸色不自然了。事实上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嬴虔屡屡发话,这却是他所不想的,可现在实情的表明,这位秦国的兵马头子已经在朝堂上显示了他的能力,可以影响到自己的施政!不过嬴虔所说所做还在他范围之内。只是,长此以往,当兄弟两人真正面临不可调和的矛盾时,那当如何是好?

    猗大沉稳的说道:“我家主公出兵的时候,点正兵三十骑,辅兵七十,共百骑,后增加了三百骑兵,现在我家主公拥有五千骑兵,俱在彭卢城中,义渠虽然还有近半的实力,要说征召的话,想来举族可有五万以上,但绝对不会是我军的对手!”

    这话一出,众秦国官员大讶,嬴虔更是道:“百骑,东骑只用百骑就打败了义渠吗?怎么打的?”他问的急,众人也是想要知道,那嬴渠梁更是专心。猗大苦笑,道:“我家主公别无长策,无它,撒钱尔,主公下令,但有降者,每人可赏田地财帛,因义渠人受不得赏,故而降之!”

    嬴虔气道:“只是用钱吗?”猗大淡然道:“自然是如此,主公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也皆为利去。人生在世,不过如此,何难道哉?”

    嬴虔顿了顿,他当然知道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东骑人的一百骑不是打了胜仗,他拿出的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其实还不是东骑先打败了义渠,然后再行招降的么,但问题是,关于东骑人是怎么打胜的,这一点想要让人家自主说出来,却是休想。要知道这种战事经验,正常谁会说明?

    东方历史和西方历史在这一点上明显不同。在东方,一场战斗,往往只会用短短一两句话结束,除此无它。但在西方,他们会说的很明,比如说是什么兵种,是什么武器,用的是什么军阵阵型!而在中国,我们只能从很少的历史文献里揣度了。

    顿了一会儿,嬴虔发话了:“东骑人,你可敢肯定,你们会在短时间里彻底打败义渠?”

    猗大断然道:“若众位不信,可质留小使于此,若我东骑兵败,请为鼎烹!”

    嬴虔众人动容,猗大虽然看上去猥琐,但说这话却是掷地有声,一股对自己部族对东骑对刘羲的信心油然而生,那种气势,当真是令一向直白的老秦人心折。嬴虔喝道:“好!如斯气节,当真是壮哉。君上,臣以为,可以封赏!”

    甘龙笑道:“左庶长言之有理,臣请附议。”他的话一落,杜挚也道:“臣请附议。”那西弧孟坼白缙三人也带着老秦世族一并道:“臣请附议!”

    嬴渠梁却是沉着脸,他不想封刘羲王,理由读者都知道,但这些话怎么和下面的臣工说?

    正在此时,那滑头的公孙贾站了出来,不得不说他的眼力好,在这种情况下,嬴渠梁不想封,但他却不得不封,如果他就这么做了,心里难免会生怨,不过这却是公孙贾的机会,他当即道:“君上也有君上的顾虑。但是话说回来,东骑既然有实力,我大秦也不可不交好,不然,未免凉了东骑的心。这样好了,君上,请君上赐下印符,封东骑刘羲为王,但不下诏令,不做行文,等东骑大胜之后,再行补上,如果东骑万一的败了,可也无妨,没有行文诏书,谁说那印符是我们赐下东骑的?这样一来,我们等于提前封了东骑刘羲为王,同时,又可以保我秦国的万全,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嬴渠梁别无它,只得无奈道:“就依公孙长史之言!不过,东骑使者,话说回来,你们既然请封,难道是空着手来的吗?你们不知道请封是要行贡纳礼的么?如果没有礼,那可不好,恕本公不同意封王!”

    嬴渠梁既然不能从大处阻止刘羲封东骑族王,那就从旁下手,就东骑礼单来发难。接嬴渠梁的算计,如果嬴山是和猗大一路赶着过来,那必然不会带足够的贡品,那么,嬴渠梁就可以借口东骑无礼来发难。这个礼其实就是贡,贡其实就是礼。

    杜挚也站出来,道:“说的不错,既然来臣,怎么可以没有朝贡之礼。”

    认真说来,杜挚这绝对不是发难,而是一种手续,就和唐僧到天竺取经是要给钱,这叫人事,才能拿走经书。这种礼,其实就是一种手续,是一种国与国交往的规矩。吴承恩在他的《西游记》里说了两点,一是天庭是欺负人的,但他不能明写,只能隐晦的表达,二是劝说国民,佛是要钱的,那不要脸的东西比朝庭好不到哪儿去。举凡信仰,但是要钱的,都是邪教!佛教是最要钱的。吴老的这个小心思和达芬奇在自己的作品里讽刺当时的教会耍的那些不大容易看出的小花招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大多不能正面接受。

    “小使的确是空着手来的!”猗大笑脸盈盈的说,他信心十足,解释道:“我东骑虽有小富,但为了攻打义渠,处处花钱,如先前小使所讲的,我家主公为了打这一场仗,花费糜多,非同小可,更是欠下了一笔不菲的外债。所以小使此来不得已,是空着手的!”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可是主公也是深深的知道,请封大事,岂可无礼?只是我家主公实是没有钱,所以主公表示,可以用我东骑的一条商道与秦国共享!”

    嬴渠梁心中一动,道:“商道?”

    “正是,商者必有道,有道才可行商。就我家主公所知,大秦交恶与魏国,丝麻布帛,铜铁油盐,都很短缺,可偏偏大秦与中原的商路给魏国堵住,而大秦虽还与楚国有所邦交,可问题是两国相隔不易,往来商路更是艰苦,而有幸的是,我东骑与魏国还有一点良好的关系,可以从魏国正面进货,想来,是可以帮到大秦的,但要是大秦所需,只要拿出钱来,我东骑可以从中周转,绝不赚取一钱利市。未知秦伯国公以为如何?”

    猗大说的好听,但这里面还是有问题的,毕竟,刘羲不赚钱,那怎么可能,只在于他不会把事情做过份罢了。这本来就是如此。千万不要小看此点。要知道一条商路的重要,比如,刘羲的商机就是,他通过河西将军大量的向商人采购,因为河西将军龙贾是军人的身份,他可以用政府与商人的平价采买到比市面上便宜的多的货物,而这些货物,他以市价售给刘羲,如此一来,龙贾就有赚头了,而刘羲在此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两成,转手就是净利。不要小看此点,这可是大宗的生意,一笔十来,能有好几万金,可以说,秦国越富,这里面的钱就越多。不过现在秦国还是太穷。可纵是穷也好,秦国一样需要这些。而过往,秦国的国力都是用在了战场上,所以没有办,可是现在,秦国休兵,那样的话,一年下来,秦国可得利市十万金以上,这其实很少,但已经算多了,而秦国不久之后就会变,到时就会更有钱了。

    刘羲现在给出的商路,其效果绝对不小,可以让他赚翻了。

    甘龙柱杖步出,道:“我要丝麻布帛,铜铁利器,油盐米粮,此路可通么?”

    猗大道:“魏国人不都是傻子,此路可以通丝麻布帛,铜铁油盐,但是粮食,却是不行,说实话,秦魏打了这么些年,魏人是真的怕了,他们不想打了!”

    嬴虔道:“不想打,就还我河西之地!”甘龙呵呵笑道:“君上以为如何!”

    嬴渠梁苦笑,他再无任何理由了。因为现在的秦国从哪里说都是不可能拒绝这条商路。

    一月后,猗大带着一方青铜虎头大印,上刻“东骑王”三字,还有一道铜符,上面是“大秦赐东骑王刘羲传后”的话,这是证明刘羲东骑王身份的证明,并且,这是可以传承下去的。

    而东骑也立下了决以,刘羲决定在彭卢大兴土木,不过那是另一种形势的大兴土木,暂时,只是定下了计划。在这个计划里,彭卢城将要修成三重的围城,在最外层,将是东骑士官军事学校,定四边城门为东虎门、南熊门、西鹰门、北狼门。编双兵军校,三熊步兵军校,驷鹰斥候军校,雾狼辎兵军校。刘羲决定,不要车兵!

    双兵军校是用来训练骑兵的士兵和军官的,刘羲用短短的有限时间教这些大老粗骑兵的战略战术,还有忠于自己爱护东骑的极道主义思想,并且教导士兵和军官要善民亲民指自己人,除了自己人东骑人,其余的但凡是敌人,就不要当他们是人的道理。

    三熊步兵军校是用来训练士兵步军战阵战的。还有驷鹰斥候军校,这等于就是在训练东骑的特种兵了,刘羲有大把的花样,别的不说,野外生存想来是没有问题了。不要小看这一点,在古代来说,对于士兵最大的问题,往往就是这一点。比如秦国的时候,攻打南疆,动用了足五十万大军,其实真正用得上的,只有几万人,主要的人都用来运粮了,还有就是士兵中很多都是病倒,甚至严重的时候,五十万大军能病下去七成!

    最后是雾狼辎兵军校,古代军人对于后勤看重又不看重,他们知道后勤的重要,但却没有对此做过专门的独立分工。事实上辎兵是很重要的,他们其实就是一种预备军。在汉时,名将李陵就是带着五千辎兵以一己之力钳制了匈奴半国的兵马十二万,最后这支军队苦战了一个月,他们射光了箭支,打断钝了全部的兵器,最后他们的武器都成了马车上的木头棍子,直到粮尽,才投降,可就是这样,汉武帝这个超级败家子下令杀光了李陵家人,和败兵的家属,最后,把这一票先进人种给匈奴人做人种改良了。所以辎兵绝对是一支奇兵!对他们的重视,绝对不容小觑!

    四门外设立大校场,独立练兵,是机密重地。刘羲下令,但凡是没有命令擅入的,有一杀一,哪怕是顽童闯入,也一并杀了,甚至是任何人,都是先杀后说话。为此,他立下告示牌,只要没有命令擅入的,一律杀之!十年后,这里的周围布满了十字架,无数七国的密探给钉死在这周围,成为东骑国一道独特的风景。

    就是这四间学校,奠定了东骑在日后雄起的基础,只有在十余年后,刘羲新建的第二座军校可比,不过两者并不矛盾,那座新式的军校名为大碣石海军高级军事学校。不过那时,已经是以后的故事了,暂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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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刘羲封王

    在四大军校的内部,是中城,这中城全都是东骑最紧要的兵工厂,有枪头厂、剑厂、刀厂、弓厂、弩厂、箭头厂、铁蒺藜厂、斧厂等,还有板甲厂,皮甲厂,鳞片厂,头盔厂,面具厂,盾厂、护具厂等,还有军衣厂等。

    这里面有很多细分的,枪头有大枪头,小枪头,平枪头,三棱枪头等。剑厂也有铜剑,铁剑,大剑,小剑,短剑,双手剑,单柄剑,还有三棱角的军刺等。刀更是有长弧刀,中号的短刀,小刀,厚背刀,斜下划线的狗腿刀和非大力士不可使的九环大刀。弓厂有长弓,短弓,角弓,铁胎弓等。弩厂更是有大号的硬弩,铁臂弩,双孔弩,三连弩,小型手弩,还有大号的床弩等。箭头厂却是简单,统一的三棱子弹头的箭头,只是有着大箭头,中箭头和小箭头之分。这小箭头的生产主要是为了小手弩,不然是不会生产的。至于铁蒺藜非常实用,但目前只是设定,这东西需要一定的铁,并且也容易给别人学去,所以要让它们发挥作用,必需要保密好才行。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斧厂,斧是一件很重要的武器,普通百姓可以用它砍柴,但事实上用来战斗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比刀剑的威力还好。东骑的斧厂不仅生产各种各样的斧头,比如说双面斧,单面斧,平斧,厚斧,还有小飞斧小飞刀。除了斧外,还有钉头锤等小兵器。

    方才是兵器,还有护具等,如这板甲厂,那是煅出整块的铁板,然后用千斤锤砸出来,前后两块成甲,这比普通的两面挡要强多了。同时,也可以做一些细致的甲,比如用陶土做成模具,这样铸出的甲板会有花纹,漂亮些。还有皮甲,在草原部族,皮甲是相当重要的,它们比较容易成型,制成了甲,虽不比铁甲,可也有一定的防护力。至于那鳞片厂主要是用来制作下身裙甲的三面挡,它最好的作用就是不会妨碍到两只腿脚的自由。头盔厂不消说,自是生产头盔的,这里生产的分两种,一种是士兵的圆盔,一种是军官的头盔,两者也算是有点区别,不过是军官的头盔上多些头角。但面具厂却是不同了,这里的面具厂只生产军式面具,所谓的军式面具也就是一种面模的面具,那是一张端正的面孔,平滑滑的,看上去普通平常,但整整齐齐的士兵装备上,却有一股诡异与狰狞。盾厂却是不同,有大盾,有中牌,有小盾,小盾中,又有刃盾和刺盾。护具厂则是护腕,护腿,护膝,腰带等。

    此外便是军衣了,军衣是三种,一是皮衣,一是蓝装的休闲军衣,一是绿色的野战军衣。还有毡袍,马罩,旗面,长幡等。

    这些是东骑军中的重中之重,非常重要,所用的铜铁从后方运来,东骑反正有足够的牛马,却也不缺,运起来也不累,还可以分批的锻炼军中士兵的行军能力。

    如此一来,当这中城与外城运动起来,东骑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兵马与兵器。

    不过这一切还是刚刚起工,甚至为了这些事,东骑断了近一个月的兵器生产,而且在短时间里,东骑的铜铁还是不够用。刘羲虽然探出了几个小矿,但铁还是不多,而且开采人力也是有限的,东骑的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而现在,真正重要的核心力量,是刘羲在彭卢建立的中心机密的内城。

    这座内城全部封密,刘羲下达了一条命令,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只要是进入的人,都是要死后才得重现的。或者说不是没有人能出来,但只能是有限的几人,并且他们都是要编号的,无论谁要是出了事,都会给第一时间查出来。

    令刘羲感到遗憾的是,他还无要求墨门弟子加入到自己的这个研究团体来,现在的研究主力说来可笑,还是刘羲先前的那些人,目前,还是纪氏父女主导着内城的一切。他们的任务就是研究最新式的武器,比如说,连发的弓弩,比如说,配好的毒药药方。其实并不止这些,还有很多武器,这些只是最简单的杠杆和齿轮原理,并不足为奇,可问题是那些武器要在刘羲有相当的兵力和金钱才可以继续,而不是现在能行的。这就如同他开始发明了马蹄铁和马鞍等器物一样,虽然东西好,可却不是刘羲能用出来的,万一给别人发现了,那可是不好。

    “我再三的讲,我们骑兵是什么?是机动力量,我们要做的永远不是和敌人正面拼杀,骑兵只做打击和骚扰,在敌人累了,疲了,才会冲杀追击敌人,因为正面的战斗,会有大量的死伤,我们讲战斗,永远是我们用最少的死亡换取最大的胜果,如果一场战斗我们要死伤的人数达到了十分之一,那就是失败!我们的主要武器,是弓箭,我们的优势是速度,这个速度不是一时半会的,而是长久的,我们要做到长时间的行军速度,这才是我们的长处,那么,我们骑兵是不是不冲杀呢?当然不是,我们可以杀敌人的平民,他们没有组织的步兵,我们要注意,千万不要和敌人做正面的拼杀,要尽可能的利用马速杀敌,我们要尽可能打击敌人的侧面和后面,千万不要打正面!即使是普通平民,在正面的攻击,也会给我们带来影响……”

    刘羲正在教导骑兵的五大头子,这五个人就是他的军官,他们是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在这五个人的身后,是十五名东骑骑兵的哨长。刘羲现在教五大骑兵头子的时候也在教这些哨长,因为在他教导之后,这些旅长和哨长们就要回去教那些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之后,再由这些大中小队长传给他们当中的正选兵。

    这时,一向崇尚进攻的黑牙道:“大人,骑兵不能主动的进行攻击,那算什么呀?”

    刘羲笑了,这黑牙祖上是老秦人,给义渠人抓去做了农奴,他一直有着战斗的信念。

    “骑兵与普通士兵不一样,在战斗的时候,连人带马,它的伤亡是双向的,不仅自己的人会死,还有马死,这就是双向的损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有什么理由做这么愚蠢的攻击呢?我之前说了,骑兵和其它兵种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士兵有马,马是做什么的?当然是速度,虽然马的速度在长时间里不如人类,但在短途那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了的。这就是骑兵的机动力,所以说,骑兵的唯一长处就是机动力,我们打仗怎么打,当然是发挥长处,避免短处了!你为什么一意的想要做双向的损失来换取胜利呢?”

    其实,在西方的说,骑兵的主要作用是进攻,可这却是一个错误。

    西方骑士制度的发展,最终把这一兵种进化到了极限,这主要就是因为骑兵是一件浪费钱的事情,在西方,只有贵族才可以当得起。于是骑士制度就此兴起。可问题是,在骑士制度的颠峰,出了一个极度讽刺的事情,当时西方的骑兵一向是定性为重甲铁骑,骑士们穿着铁甲,马也套着铁甲,就近距离的冲击来说,那威力的确是没话可说,但让我们来看看它的弱点吧。第一,士兵和马都着甲,轻了薄了那是华而不实,没有用处,而如果重了厚了,骑士也好马也好,都会失去体力,那时,马可能会倒下去,压着骑士起不来,或是骑士倒下去起不来,横竖都是起不来,这也就意味着死啦死啦的。

    在中国宋王朝的时候,西方发起了波澜壮阔的十字军运动,各个骑士团相继的建立,那时的西方军队算得上是强大了吧!可在蒙古铁骑面前,他们软弱的不堪一击。蒙古人打兔子一样的把欧洲骑士打败,他们轻轻松松的牧马莱茵河,把当时的德国小公主抓回来当隶。

    蒙古军队里,骑兵中的所谓重骑兵也并不是真正的重骑兵,他们就算是冲锋,也是在弓骑兵把敌人射散了射开了才会顺着缝杀进去的,可就算是这样,当时成吉思汗建立的这种重骑兵往往也是死伤惨重,成吉思汗甚至下令,举凡参加重骑冲锋的士兵在胜利后如果还能活着,封成万户侯。万户侯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就因为参加这种行业等于是送死,死亡率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成吉思汗下令,如果冲锋的士兵回逃,立时放箭全数杀了!

    可想而知骑兵正面冲锋的这种损伤有多么巨大。但并不是说成吉思汗就是这样打败敌人的,骑兵冲锋只是加快敌人溃败的一个催化剂而已,真正意义上,蒙古骑兵的优势还是在战斗中拖着敌人边打边走,一直到敌人完蛋,他们一人多骑就是一个特点,保证骑兵的速度,事实证明,骑兵真正大量杀敌的作用是在追击之中行成的,那个时候,骑兵只要放开马力,然后拿着兵器在后面捅就可以了,容易的很。

    所以,刘羲可能的话,就不想打冲锋战。

    在刘羲的设定里,他真正要建立的是步兵,在战争的时代,真正厉害的是步兵,永远不要小看步兵,一旦步兵训练好,十万军队的步军那种力量可以说是移山倒海,灭国毁城。

    目前刘羲训练中的步军还是战兵,他主要是人力不足,不然的话,他还会在此后建造工程兵,盾刀兵,大规模的弩营和弓营。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里,虽然要求简单,但有的兵种是绝对不能少的,至少不是一支枪兵方阵就可以包打天下的。

    黑牙表示:“大统领,难道说,就是如此,我们东骑难道就不可以正面打败敌人了?”

    刘羲冷笑,道:“在早期的兵礼里,打仗的时候老的不能打,白发的不能打,对方军阵没有成型不能打,还不能过长的追击敌军,你说说这又算什么?兵,最高的境地就是一句话,永远以最低的代价换取最丰厚的回报,在此,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比如,我们可以屠杀一座城市的人来恐吓其它人,我们可以把敌人用最残忍的方杀死,来逼迫敌人向我们投降。但那绝对不是说我们的损失!我最想要的就是零伤亡。”说着,刘羲转头对王良道:“大总管有什么意见?”

    王良笑眯眯道:“主公明见万里,说的不错,所谓兵就是如此,打败敌人为上,用什么方为次!能打侧面就不打正面,能打夜袭就不打白日战,能打偷袭就不打光明战,能用水火消灭敌人,就不上去和他们白刃相加。如果敌人兵威整齐,我们不好下手,那就不要下手,我们转头别顾也不能正面拼杀!诸位,如果是正面拼杀,哪怕我们大统领再是神勇,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打赢这战呢?我们人类生而为人,就是我们动脑子,我们动脑子,所以虽然我们牙齿指甲不及虎狼,可是我们有智慧可以造出甲兵,一样能把虎狼变成我们的盘中之餐。但明明可以用甲具兵器杀死虎狼,可是我们却自恃着勇猛,而要空手与之相搏,那不是一种无知的愚蠢么?”

    面对王良的话,众将军们都愣了。刘羲笑道:“怎么,不谢大总管教诲。”

    五大旅长带着一并的哨长们举手为礼道:“谢大总管敦厚教诲!”

    王良微微而笑。刘羲也是得意。众将士一并的笑出声来,顿时,满营帐里呵呵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外营的士兵报告:“禀报大统领,猗老大人回来了,还有,我们还抓了一个义渠奸细,他说他有信要报,所以我们没有立即杀死,请大统领示下。”

    王良拊掌笑道:“这却是好,双喜临门,猗大回来,想来是请封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至于义渠人来了,那想来定是为了三月之约!主公,你说义渠人是要战要和?”

    “这还用猜,义渠人性情刚烈,我们打了这彭卢城,烧了那桥山城,杀了近万把的人,他义渠老牛能忍住?不外乎是要打罢了!我本来就是要打的,只是他不大召,难免会走了他们的再生力量,斩草除根这是必然之事,非是如此,我议个屁和!”刘羲说到这里,道:“那也不要等了,叫他们两人都进来好了!”

    没一会儿,士兵领着两人进来,那猗大笑道:“老奴给大王道喜了,祝大王千世永昌万寿无疆!大秦国已经正式承认了大王的地位,封大王为东骑王!大王万岁……”

    王良领头,带着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并十五哨长齐喝:“恭喜大王心愿得偿,千世永昌万寿无疆!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羲先是哈哈大笑,然后从猗大手上接过了印符,他看了看这印符,丢给了王良。

    王良没接好,跌在地上,忙道:“大王恕罪!”刘羲笑道:“又不是会跌坏,从今后,没大事就你用了,要是你觉得不好,再来请示本王,本王既然为王,那你也不用再当这个大总管了,今后你就代我为大统领,一如从前!”

    王良喜道:“臣王良多谢大王隆恩厚赏!”

    虽然心有嫉妒,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并十五哨长也是羡慕道:“末将等恭喜大统领!”刘羲在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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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法家三说

    “跪下!”两名东骑兵狠狠地在那蒙眼的义渠人的腿弯处踢了一脚,那义渠人当即倒下,可他立时挣扎着要起!两名东骑兵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起!

    这个义渠人是义渠大牛首的信兵,是来传令报讯的。他本来是要到北定城,可是走着看到彭卢的惨状不能自己,结果深入了一点,让东骑人抓了,他们本来是要一刀杀了的。可这个人叫着是要给东骑王送信,于是就给抓来了,当然,东骑人是讲规矩的,他们蒙了他的眼睛,直直的把他押了来。不过,义渠人到底是义渠人,这刚烈的性子还真是不好说。

    刘羲笑了,他的人高高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就这张椅子,说起来有点像后世小说里那些山大王的虎皮椅,刘羲的手在虎皮上滑过,笑道:“让他起来,眼罩子去了!”

    两名东骑人咬咬牙,放过了这名义渠人,并把他的眼罩子去了。不过纵是如此,他的嘴巴还是给堵着,手也在后面给绑着在。刘羲见这义渠人那一脸激愤的样子,笑道:“好,有骨气,人来,拿锤子砸碎了他的膝盖骨,放心,我不要你跪,你有本事,就千万别跪!”

    义渠人又剧烈挣扎起来。息虎嘿嘿笑着站了出来,他的腰上正好别了一把斧子,这把斧子是单面斧,它的一面是刃口,另一边是钝头,可以击砸当锤子用。

    “唔——”义渠人猛的倒在了地上,他虽然不算是老实的下跪,可到底是给敲碎了一只膝盖,这个痛苦真是难以言喻。就此,在刘羲的眼色中,息虎拿出了义渠人嘴上的堵巾。

    义渠人喘了几口气道:“刘羲……你不是好汉……我们大牛首说了……要和你在……羊马河……决一死战……”刘羲道:“怎么,就这一句话么?”义渠人道:“就是如此,怎么,刘羲,你不敢去么?”

    哪知道刘羲扬首道:“那他没用了!杀了吃吧!”义渠人大叫:“刘羲……天杀的刘羲……”息虎在边上一斧头子下去,生生的把那颗脑瓜子劈得白脑汁子花啦啦的直冒。尸体仆倒在地,的,僵直硬硬的,再也不能动了。王良对那两名小兵道:“还不拖下去?”

    两名小兵忙着过来把这尸体给拖了下去,按刘羲说的,这是要吃。他们的头会给砍下来,无头的尸身会给打酿,扒下内脏,然后剥开皮,这皮会用来包东西或做成桌布巾子,而肉是必然的要吃的,还有骨头,一样是要煲汤的。还有头,他的头会给放在大锅里用开水煮,然后头发皮骨肉会脱离,这样就可以得到完整并光滑的头骨。这头骨要看形状,如果合适,它会给制成酒器,也可能会给做成装饰品。比如,它可以装配在马的胸或是尾上,也可以装配在人的甲具上,比如说可以当成腰带上的中钮,可以当成护肩的兽挡,可以镶在护膝上面,真是妙用无穷哇。

    待到那尸体绑住拖着走了,刘羲对手下人道:“谁知道羊马河的?”

    却是长更说话了:“大王,末将知道,那羊马河是一条春汛河,在冬天的时候水流很小,骑兵就可以过去,可到了春天,就会可能上涨起来,那样的话,牛马就难渡了,不过那里却是适合牧人们饮马畜类。如果是三月的话,很有可能那条河会涨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不好打了,那大牛首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说要决战,他这是要干嘛,在河边和我们相互瞪眼吗?”

    王良道:“大王,以臣下之见,那大牛首是想战可又怕战,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天意!”

    刘羲奇道:“什么叫找天意?”王良转首对长更道:“我问你,那条河是不是一定会准时在三月间就涨流?”长更道:“不确定,有的时候四月还不见长,不过正常都是三月长水的!”

    刘羲笑道:“本王明白了,他是想看这水流,如果可以渡,他就打,如果不可以渡,那他就退兵,还可以维护自己的颜面!这样的话他会有借口向自己的部民解释,毕竟他是义渠的大牛首,如果不战而退,太不像话了,这也算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他还不笨呢……”

    王良道:“这样可是不好,大王,你的意下如何?”刘羲想了想,道:“我们要先去看看!”

    天气还是冷的,一行百多骑飞骑飞出了东骑彭卢城的东虎门,直奔着羊马河而去。

    马蹄飞扬,打着铁蹄子的马蹄狠狠落下,砸在地上,挖的草泥地飞起,一株株小草给从草地里溅起,还有一些地方仍上着冻,起着薄冰,可在那马蹄子之下,也是飞快的化成碎片。

    冷风清流,一股股的刮过来,把东骑人的厚毡袍子都给扬起来了。

    按古历,一月已经是春天了,中国古代的历是为了帮助农耕的,所以对季节变化十分细致。从立春开始,然后是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所以,天气虽还冷,可阳光却已经透露出几分情谊了。

    一些化冻的地方,青青的绿草已经挡不住的钻露出来。这还是刚开始,也许过上一段时间,就会有动画片里那种奶油一样的小鲜花开出来,那时想必就更美了。

    这时的山很难看,黑白相间,但如果到了夏天,青山碧草,那可是说不出的美。不过,既然现在的景色不美,那可就挡不住东骑人雨点般的马蹄子了,那连绵的声响如一组打击乐一样动人。特别是刘羲,刘羲身上的披风可不是厚毡,而是素色的玄纤。和老秦人尚黑一样,刘羲对黑色也是情有独钟。但东骑真正尚的是蓝绿两色。

    东骑人先一步到了羊马河的下游。这里真的是没有什么,水浅浅的,冰冰的,河岸却是可以见到青嫩的细草了,还有几株不断的青树。这里的水很小,河水还没不到人的脚背。很难想象,过不了几个月,这里的河水就会涨上来,它会流动湍急,把敢于下流的牛羊一股脑冲走。因为到时候,不但会有雪化下的水流注入到河里,还会有连绵的春雨给这河里增添威能,这条河会在后末给一条条散乱的河道分开,也许有的会流入洛水,也许会流到泾水里,可更大的可能,是消散掉,再也看不见。

    也正因为这条河流的不稳定,所以义渠人没有在这边上种田,而仅仅是用它饮牛羊。

    这其实可惜了,刘羲看得出来,这条河的消失有两点,一是两岸的树太少了,其实这岸边一定是有树的,可惜的是不知是给谁人砍了,所以,河泥越来越多,最后让河水在末尾散流了,再也无踪的沉入到了地下,真是可悲。

    回望过去,刘羲能看到很多林子,这是多么原始而又丰茂的野生地段,这样的地段是多么的宝贵,可惜现在的人们并没有意识,他们一味的索取和破坏。为了农耕,他们无知的把一片片的林木给烧毁,为的,只是在一两年里种下的粮食会长得丰茂,他们胡乱的使用水力,却错误的让一条条河流消失在了历史的地图上。

    城邦的建立是必须的,可环境的保护也是一定的。必要的话,绝对不能因为只顾今天就胡乱的毁坏环境。刘羲把造纸术控制也就是这个原因,因为如果刘羲不顾后果的大规模造纸,很可能会让这种技术泄露出去,规模越大越容易泄秘。而大规模的造纸对河流的污染是巨大的,同时也给了人类多一条滥砍滥伐的理由。所以刘羲令可不赚这种钱,只要他用的纸够用就好了。欧洲人不用纸光用羊皮不也一样有了中世纪的文明!相反,在刘羲看来,如果真的把纸扩大划,很有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更度让那些没个鸟事干的人写写画画。中国的毛笔字不是不好,但所谓的书太浪费个人的精力了,很多中国人才把毕生的精力放在了寻章摘句上面,这有个鸟用!刘羲绝不会承认光只是字写的好的人是人才!

    东骑人顺流而上,他们现在信马由缰的缓羁而行,不知不觉,刘羲和王良并骑在一处。十五等几位随员引兵故意流落在后,他们都是知道,这样可以让两位东骑的大巨头自由说话。

    “看到这条河了么,好好维护一下,是可以用于农耕的!只是它的两边很多的树给砍了!”

    王良点点头道:“这很正常,可能是在河水上涨的时候,有人忍不住,用河边的树木做了木排。大王是不是说,这样会让这条河消失?而如果把河边的树木种好,可以固好这条河水,这样的话,我们架上几座水车,就可以把这里也开发起来做为农田?”

    刘羲道:“正是如此,你看下面的地方,很多给冲下的河泥,这是最好的肥田!但需要固定住河道……我们需要令,河边砍树者罚奴二十年,我算算,嗯,河边砍树,伐一木当罚二十年古役奴!我们还要在每年鼓励百姓多种树,什么树都可以,我们要对所有的林子进行划分,我们要圈出可以砍伐的林场,对林木进行保护开发,砍多少,我们一定要补种上多少,我们要把树木分开,果树可以种在我们的城市家邦,还有,我们要命令百姓家家种花,让我们的城成为青色的城市,花园城市,而在林区,我们要确定一种长得快而又易成材的树木大量栽种。我们要利用这些易成材的树巩固河道,标定道路,建房搭桥,这些都交给你了!”

    王良笑道:“大王可是轻松,嘴里说说,却是要我尽死力去做。”刘羲笑道:“谁让我是王呢……”王良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大王,你说河边砍树,伐一木当罚二十年古役奴,如果有人伐木者多,那当如何是好?他可没有百千年做苦役的!”

    刘羲冷声道:“那还不简单,确定性别,无论男女,定下的刑期是多久,就要罚上多久,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如果一个人砍伐良多,无视本王的王,有千年本王就要罚他千年,就看他和本王斗一斗,他要觉得本王的天下要不了多久就完蛋,那他就尽管的乱来好了,可要是本王的天下可传承千年,那他的子子孙孙就要给本王做苦役直达千年!本王体爱百姓,是不会让他们断子绝孙的。”

    王良皱眉道:“大王何其心狠!”

    刘羲微微一笑,道:“这可不是本王心狠,一旦这场战事完结,到时本王将会亲自前往齐国,请那稷下学宫的家名士慎子求取经,到时,本王之国当要制,本王还会给本王自己编制一套令,连本王都要守,谁还能说本王毒?”

    王良震惊道:“大王是说……大王也要守?”刘羲点头道:“这是本王传国千年的宝。世人贪恋权利,韩国变你知道吧,可惜虚有其表,申不害和韩侯大杀老世族,其实只不过是把国家的财力从老世族手中夺了回来,并无出彩。而齐国的所谓变,也是一样,齐王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权利,他虽定下了官吏之,却没有给自己立,王在上,这怎么可能长久。我求慎子,就是要一套完整的学,天下学,能出慎子者无!”

    慎子是指慎到,他是战国时代的家代表,赵国人。不过就目前来说,他还不能给称为“子”,但问题是,刘羲没有选,现在家有三个代表,一个是韩国的申不害,他是术治,术派的代表,这一派定行刑,求快求急,有点类似于德国的铁血首相卑斯麦。能够让国家在短时间里集中一切的力量强大起来。不过在历史上申不害的变失败了,但这并不是他的学说失败,我们中国人喜欢把失败定性,比如我们看以申不害的失败,就认定了申不害术治说的不足,《新大秦帝国》里还对此进行了批判!但这是错误的。

    卑斯麦可以成,希特勒也可以成,在于德国不仅有这种速成的学,还有德国人长期练成的军事能力。而这一点在韩国不同,韩国变是成的,但令人讽刺的是,韩昭侯有了变的人才,可没有能干的军事人才,他手上没有精明的兵家,虽然他有了一定的力量,可惜的是在面对魏国的进攻,他一味防守,战术上没有一点的独到处,这才是韩国失败的真正原因!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小看了庞涓,如果不是老庞,一般人面对当时强大的韩国还真是没有办。

    但申不害到底是在韩国,韩国虽弱,可现在也初现了峥嵘,人家申不害堂堂的大韩丞相,怎么可能会理刘羲这个小小的东骑王,所以此路不同。

    第二个是卫鞅,但刘羲深深的知道,卫鞅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他要的是持大国牛耳,再给刘羲十年,那卫鞅也许会投他,可是现在,别看刘羲风光,他的治下也不过将近两万人,这里面还有将近七千的军队。说什么东骑王,这都是屁!中原哪怕一个小城里也有十万的人口,所以这是不能比拟的。在这种情况下,刘羲真正留下卫鞅,也只是让他出工不出力,还是没用。

    第三个也就是刘羲现在的选择就是一个了,慎到。此人兼讲势,认为“贤智未足以服众,而势位足以贤者”,强调治国以为准绳。也就是说,他认为一定要人推动,要从上面高压的推行下来,换句话说是逼你伏于,但遗憾的是,这样的会随君王的意而动,也就是说,还是王在上!秦始皇把自己抬到了上,他不知道,就是这个他觉得好的王在上,让他的后世在短时间里把秦国的基业败光了!所以王万万不能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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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羊马河的水

    不过理有不同论,话有不同说,虽然刘羲认为王在上是错,但要他一下子全盘的放弃王的尊贵与权柄,那也太难了。在此,刘羲认为,虽要立,可也要与平民的不同。也就是说,虽然王在下,但那是王在王下,而不是王在民下!这里面是有不同的,你总不能让王和民一样在一个天空下吧,这是怎么都不现实的。如果真的那样,说不定有一天反而会作自毙!

    刘羲不想用卫鞅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是坚定一个的,也就是定为唯一准则,要求上至君王下到百姓都在他的前低头。从理论上来讲,这太极端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同时,卫鞅定不修,这是最大的一个错误。在中国汉朝的时候,有一个故事,叫缇萦救父。她的父亲淳于意因为喜欢医学,经常给人治病,出了名。有一次,有个大商人的妻子生了病,请淳于意医治。那病人吃了药,病没见好转,过了几天死了。大商人仗势向官府告了淳于意一状,说他是错治了病。当地的官吏判他“肉刑”(当时的肉刑有脸上刺字,割去鼻子,砍去左足或右足等),要把他押解到长安去受刑。

    我们听说汉高祖刘邦约三章得到了秦国百姓的民心,但刘邦是什么人?刘三痞子,他得了天下后,懒得自己定,就照搬了秦,所以汉其实还是秦,什么约三章都见姥姥去了,秦国时给人骂的连坐肉刑等酷全都在!汉武帝的重臣张汤还得意洋洋的说人心似铁官如炉,什么铁都能炼化!

    后来缇萦到了长安,托人写了一封奏章,到宫门口递给守门的人。汉文帝接到奏章,知道上书的是个小姑娘,倒很重视。但那也只是初步的改良了一下,律还是很严的,所谓缇萦救父,也只是救了她老子一人,还是有很多的百姓死于此中。汉时如此,可以想见,卫鞅的心有多毒,他定下这么残酷的,也难怪他给秦国立下了这么大的,最后还是要身死。

    卫鞅虽然强大了秦国,但他造下的孽也太重了,从因果报应的角度上来讲,死是合情合理的,没有《新大秦帝国》里那样完美的委屈。相对来说,车裂太便宜他了。

    也由此从理论上来说,慎到就完美了,首先,他是重在治学的,因为这位目前家的名士就在齐国的稷下学宫,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也就是说,慎到的手上,绝对有着不少的学生,这些学生才是刘羲真正的目标。到底,刘羲招不来慎到,这目标太高,以慎到的清高和地位,怎都不是现在刘羲能得罪的,所以刘羲要的只是几个学生,相信这一点还是不难的。因为关键就在于刘羲的要求不高,他要的只是一个懂的人,还是老办,人才自己培养。当然了,这只是没办中的办,如果真有一个能干的人到了他的手上,那却是赚的。

    不过这一切还在以后的故事里,现在刘羲要面对的就是彻底的打败义渠人。

    当然,这并不在刘羲的心上,对于刘羲来说,打败那样的部族太容易了,如果刘羲手上只是自己从前的那点实力当然是不行的了,可是现在的刘羲手上有的是足五千的军队,这是一支经过实战和他整编的骑兵队,经过了淘汰选择,这现在剩下的军队绝对不是一般的部族军队可以比拟的。

    “大王锐意求,当是好事,现今天下变,大王能有此认知,必可称王天下!”

    这里,王良说的称王天下不是现在的小王,而是如魏楚齐一样的称王称霸!

    刘羲却是淡然处之,没有因为这话而喜,也没有激动,道:“王天下?那算什么,若然我活五十岁,王天下只是必然,如若我活一百岁,重现皇者尊威帝者霸权也是不在话下……”

    三皇是指天地人三皇,分别是伏羲、神农与女娲。而绝对不是封神小说里的伏羲,神农和黄帝。那么,真正三皇的绩是什么?伏羲发明创造,不可没,可以说有足够的教化之。神农则是不同,他品尝百草,解人间疾苦,有大德为人敬仰。女娲在冰河时期救护人群,有再造天恩。此三者所以为皇。这里的皇,不是指武力,而是指德行。伏羲教化,神农解疾,女娲造人(指再造人命是救命救世的意思)。

    而五帝则是指黄帝、颛顼、帝俊、尧、舜。这五帝也是有说的,其中,黄帝征战,颛顼杀伐,帝俊定国,尧传舜继。从此,开创了人文盛世。此后,才有夏商周三代。无论是夏也好,商也罢,哪怕是周王室,周武王缺德事做多了,阳萎而死,也不过是称天子,不敢称帝,更惶论皇了。

    刘羲这话有点大了,但他说的理所当然。为什么皇帝二字有诺大的权威?因为皇者是威德,而帝者是霸权。由五帝始得知霸权难长久。这个所谓的霸权,在黄帝时意气风发,在颛顼时杀伐天下,在帝俊时万民归一,而在尧与舜时,已经不行了,最后为禹所替代。

    把这一切归结起来,也不过是治世有绩而征战有。

    统一整个北方草原,把属于未来俄罗斯老毛子的那些野蛮人抓来制霸整个北方,这治世之大不大?这征战的绩牛不牛?还不够他称皇道帝的?想那些西伯利亚俄罗斯等地区的野蛮人,还不是和猴子一样,刘羲不相信自己提大军还不能征服一群没开化的猴子。

    王良的心里翻天覆地,刘羲的这话把她雷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很想大声的嘲笑刘羲,她觉得这不可能,但她同时又是刘羲的臣子,刘羲自己当了大王转过头封她当大统领,这让王良怎么嘲笑的出来,而且刘羲为人一向出人意表,他做事总是能人所不能,现在的王良是不相信,但不定哪一天刘羲把业做下了,称王称皇,那她今日的耻笑不就成了罪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长更忽然叫道:“大王,应当就是那里了!”刘羲顺着长更的手指看向去,一条白色的玉带一样从山上延伸下来,白白的,转而青淡,化成了涓涓的细流,静静的流淌着。阳光点点淡金的撒下,在这河面上泛起了层层的鳞光,轻皱皱的,跌宕起伏。

    这条河如一条分隔带,把两边的草原给一分而二,从这里看上去,远远的山一点也挡不了人的视线,而那白绿相间的草丛里,却有着不可言述的生机。两边几乎一样,都是开开阔阔的,宽宽广广,可以排大军布广阵,只一眼刘羲就看出了大牛首定约此处的用意。

    不待刘羲说话,王良先道:“好地方,这种地方,两边大军一目可知,到了时候,我们兵少的劣势就可全然而知道了。而相对的,敌军一定很多,他们也可以充分利用这种地势把兵马排布开来,这样的话……”

    “他们也不用怕我们备下伏兵!”刘羲叹道:“因为这里一目可知,自然是不用伏兵的!就算有,也布置不下来!不过……若然只是如此,可也太小瞧了本王,兵之道,随机应变,变化万千,凭他道高千尺,我也能魔高万丈。”

    王良想了想,回首叫道:“长更,过来!”那长更策马上前,道:“大统领!”

    王良道:“你看看,这样下去,到了三月间,这条河会怎么样?”

    长更一提马缰,飞马踏入河里,他做的小心,那水还是很冷,马不愿意多待,只是一会儿,就上了岸,可仍是给长更看出河心的深度,并不深,连马膝都没有过,可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了,这证明了河水已经有点了深。

    “大王,大统领,这水已经开始起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定会涨起来的,假如再有几场雨,必然会水流湍急,末将敢于断言,三月的时候,这里一定会有大水成河,想要凭马渡河是不可能的!”长更说着自己的判断,却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行了,退出一百步外去!”刘羲下令。众将不敢违令,飞马离开远一百步左右。

    王良却是不动,刘羲本就是要和她说话的。

    “大统领怎么看?”刘羲问。王良笑了:“大王想来也有计划了,连长更这样的小奴也知道三月必会水起,也就是说其它不论,今年的羊马河一定会在三月的时候起汛,如此一来,两岸相隔,战而不能战,大牛首到底是没有拼死的决心!这次的约战,不过是样子祝由而已,大王,这次的大战,我们怕是要先行派兵,不能只等三月了,我们要在二月的时候就出发,先一步打过去,在臣看来,义渠之所以为国,不过是几个主城坚守而已,只要我们能先一步的拿下他们全部的城,那义渠就会成为部族,我们还是可以大胜!以战力论,义渠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相信我们一打他们就完了!”

    刘羲却是摇头,道:“二月出兵虽好,但也不好,我们在二月出兵的话的确是可以打败义渠,这已经是必然之势,不是如此,大牛首也不会选在三月向我们约战的,他要的就是我们三月过不了河,也就是说他本来没有决战之心。可是我们如果先一步打过去了,那可就不好了,敌人现在虽然行大召,但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会到齐,如果二月出兵,难免会跑出不少去,那些就会成为我们今后之敌,义渠,要灭本王就要灭全部!”

    “那……”王良道:“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对敌?”

    刘羲笑了,他一手指划过去,道:“本王会成全他们,本王会在这片草原上布下密密麻麻的大军,他们千军万马,一眼望不到边,黑黑压压,如泰山一般,然后,我们的大军会驻足河边,不能过河,眼睁睁看着义渠人大笑离去!”

    如果这话是对别人说,那定会有人惊讶,但这人却是王良,她可是七巧玲珑的心肝,只微一算,就知道刘羲说的是反话,其中必然有因。虽然认识这个刘羲时间还短,虽然刘羲人品不堪,虽然刘羲无耻下流,虽然刘羲好色薄幸。但问题是这个刘羲却有着别人没有的才华,在用兵之上,更是奸滑。兵大道,至简而易,至易而繁。这是说,兵之道的两个特点,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又或叫以正合,以奇胜。刘羲对此极为精深。他先是用精兵快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义渠牛兵,然后飞马打下了渭南地,最后,用冬天冰雪之力不费力气的把泾北打下来。这种用兵之,连连绵绵,没有一点的空息停顿,打得义渠人反应不过来。

    之所以在年尾时结束战斗,这关键不在于别处,而是在于,大军战斗过后,是一定要整编调整的,这样的一个停顿,反而让东骑有了足够的战力,并且士兵归心,可以说,不出特别大的意外,东骑人可以稳稳的站居住整个北定地区。

    现在,终于要面对大决战了,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决战呢?

    从羊马河回来,刘羲等一行进入彭卢城。一到城营,就见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行等着。这些人是东骑步军的教头长官,东骑的步军是十人一排,五十人一伍,百人一小队,两百人一中队,五百人一大队,千人为一军,暂时不设万人上衔。刘已吾、刘而已不旦兼着中队长,还任着千夫长之位。

    刘羲没有多说,只是招手,他还是老常的进入骑兵的大营。五大旅长和十名步军中队长一并进入营帐中。刘羲坐好,有小兵端茶送上,刘羲喝了一口,凉的,他微微苦笑,男人就是男人,到底不如女人细心,换了侍女,是断然不会把这凉了的茶水端送上来的。

    “各自就坐,不要本王多说!”刘羲挥手。

    众将军在刘羲王座下的长案分左右落座。古人在这个时候是用分案或对案的,一人一个小几案或是两人合对着一个小几案。从这个角度上讲,这是为了卫生。

    因为古人不大容易洗澡,往往一个月甚至三五个月才会洗上一次,他们用薰香薰衣,而不是用洗的,这一点和国很相似,国佬就是不爱洗澡所以香水才闻名的。

    我们常常叫老外骚驴子,这其中一方面是说老外的大,一方面是说这些老外由于历史遗留问题身上的味道重,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有不轻的体味,没有香水是不行的。

    刘羲却是不然,他明规定,东骑人平民要一星期洗上一次澡,军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三天一洗,当然,真打仗的时候,半年不洗也是必然,这就叫灵活机动。

    不过分案那太浪费木材了。刘羲用长几,士兵将军们排排座,这样才好,而卫生问题也是简单。古人卫生的主要原因是个是口臭,一个是古人往往不穿下裳,坐的近了,甚至会严重走光,到时小鸟就全给对案别上的人看见了。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手抓饭食。刘羲下令让士兵们配了小刀和小木叉和小木勺,这样配合,就可以简单的不用手了。一个士兵一副餐具,用后自己保管,这样就不虞乱食之污了。再说,虽然如此,可真正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有人在边上分食的,分食的食具是不会与别相触的,分到自己的盘子里,再用自己的器具食用。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间,两边五对十,步军与骑兵军官相对而座。骑兵几位头领得意洋洋。因为他们知道,战斗的主要任务还是要落在他们的身上,步军是没有机会的。而步军也是来想着要出征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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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大奔袭作战

    刘羲在王座的虎皮椅上下来,到长案的上首位置坐了下来,道:“说吧,是什么事?”

    三熊步兵的千夫长刘已吾道:“大王,我们是来……来请战的!”王良面露微笑。刘羲道:“理由!”刘已吾道:“当年,大王也不过是训练我们短半年,就让我们参加战斗,现在我们步军已经训练有半年了,士兵也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如今前战已舍,这种决战再错过,我们步军哪还有面子!”

    刘而已道:“大王,大统领,士兵们听大人训示,无日不苦练,现在已经有了不下于我们昔日的战力,请大王允许我步军出战!不要让士兵们心凉哇!”

    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并起身道:“末将请大王、大统领准许三熊步军出战!”息虎笑眯眯道:“不是我说娃几个,我们骑兵在前跑,你们能跟得上?”刘而已道:“我军勤于长途行军战斗,跑三天我不如你,我们跑十天,你们敢和我们比吗?”

    息虎笑道:“真是笑话了,骑兵的特长是什么?机动力!我们跑起来,几匹马一换,你们跟着吃尘吧,还想和我们比速度……”息虎不知道,真正跑起来,的确是步军可以比骑兵快的,越是长途的行军,越是可以见出步军的机动力。只是这一点刘羲还没有说,他怕伤了这些骑兵大佬的心。难道要他告诉这些得意的骑兵将军们,我真正的王牌其实还是步军,一旦我的步军练成了,有个三五万的步军,你们骑兵就只能给步军打下手了。

    在步军行军能力的最好证据可以看我中国红军的长征。

    中央红军长征从一九三四年十月至一九三五年年十月,历时十三个月零二天,纵横十一个省份,长驱二万五千里,途中总共爬过十八座山脉,走过六百里人迹罕至的茫茫草地,渡过二十四条河流,打过大小战斗三百多次;红二方面军长征从一九三五年十一月至一九三六年十月,历时十一个月,转战九省,行程一万六千里,进行大小战斗一百一十次;红四方面军长征由一九三五年五月至一九三六年十月,历时长达十八个月,转战数省,行程八千余里,进行过大小战斗千百次。这种行军虽然成就大,但代价也是巨大的,比如说,七万的红军走完了之后只剩下两万左右了。

    相对来说,骑兵的行军速度,蒙古算是强大吧,可是在那蒙元的时代,他们行军速度也不过才是十日一百五十公里左右。而步兵的十日野战推进距离却是能达到二百公里以上。因为马匹的耐力远远不能和人类相比,马匹或许能爆发性地日行百里,但这样爆发一次后几天内就不用前进了,不然马匹就会大量死亡。还有一点。如果不给马匹吃粮食的话,马一天要花十几小时来吃草,这期间还需要辅兵照料……总的来说,步兵军中的战马负担更轻,而且能得到更好的照料,反倒比骑兵战马状态还容易保持。所以任何超过五天地连续行军,以一人双马的骑兵部队为准,他们的平均行动力只有每天五公里以下。

    刘羲现在之所以发展骑兵,是因为他暂时不能用步兵,他要把步兵完全练成,一旦他成了,他将有一支世界上最可怕的步军!他们将如狂风卷泰山,走到哪儿,毁灭到哪儿!他们能让天堂变地狱,人间成鬼域,大地鲜红,赤野千里,他们能灭国屠城,坑杀千万!

    “怎么你们觉得骑兵是骑兵,步军是步军吗?”刘羲冷冷道:“抢,抢什么?想打仗,你们还怕没有仗打吗?世间有万国,有无数的部族,我们还怕没有仗打,没有人杀?大统领,你和他们说说!”

    王良轻咳了一下,然后笑着道:“骑兵也好,步军也罢,其实都是大王的兵,几位步军统领,大王之所以不用你们,不是不想要你们,而是你们现在还小,你们是大王手里的一张牌,现在别人还不知道我东骑的步军厉害,这王牌就要用在实处才可以见其威能。你们现在大多数都是孩子,年岁小,想要有所表现,至少也要三年!都那么急着想要早死吗?大王痛惜你们,你们却不珍重自己,当大王花那么大心血养着你们,真的只是让你们吃大王的白饭吗?再说一次,这次的战斗,你们待在这里,如果运气好,真的有人跑到我们的面前,那你们可以出动,但没事的话,你们就在彭卢呆足三年!然后自然会有无穷无尽的战斗给你们!”

    见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众人不快,刘羲笑了,不能这样直接冷了众人的心呀,他道:“罢了,本王就给你们透一个底好了!在未来,本王将会组建更多的军队,到时,本王会把步军也好,骑兵也罢,编组成一个完整的军团,军团的编制为一个万人步军队,一个骑兵师,两个后勤千人队。一个骑兵师是由三个骑兵旅组成!想要的多,不急于现在,你们下去好好练习,让本王失望,可有你们受的!所谓术业有专攻,本王总不能拿你们步军作追击大战,而让骑兵打防守之战吧!作好自己的本份,你们想要什么,全都会有的!”

    十名步军小将下去,那英飞犹豫一下道:“大王,这么说来,我们一个师的兵力也不过是三千人……”他的言下之意是,比如秦国的骑兵,达到了五万以上,东骑将来怎么说也要多组建一些骑兵才是,刘羲现在说一师三旅,一旅也不过一千骑士,如果是三旅,那还不是三千人,一个整师三千人,那未免太少了!

    刘羲断然道:“愚蠢,那怎么能一样呢?秦国的骑兵是一人一骑,他们每个士兵手上最多拿一件兵器,你们是一人几骑,本王拿了一万多匹马给你们,你们每一个都是一人双骑,此外,你们配的是什么武器?手斧、弩弓、长刀、短剑,还有军刺,你们难道觉得你们是可以和秦军的同等军力相比拟的吗?本王是要你们三千人有人家一万……不,两万骑兵的战力,你三千人可以达到秦军两万铁骑的战力,想要一万兵,当养你们这些骑兵不要钱的吗?告诉你们,本王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钱,你们都要给本王赚回来!”

    英飞奇道:“我们怎么赚钱啊?”那长更呵呵笑道:“我们骑兵还能怎么赚钱,当然是打了,打败了敌人,敌人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对不对,大王?”

    刘羲赞许的点头,道:“好了,不说废话,本王要下达我们下一步的作战命令!”

    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起身道:“末将尊请大王王令!”

    王良打身随身的牛皮夹,从里面取出了地图。刘羲展开地图,道:“这一次的战斗,本王要动用四个旅,两个旅从河谷地绕道,他们要在三月时转到羊马河后方草原参加对义渠人最后的战斗,骑兵的战斗方式本王已经说了一次一次又一次,你们要多多的带箭支,一次性打垮他们!另两个旅从梁山地绕过,同样是在三月时到达指定战场,参加战斗,和另两个旅一起,打击敌军!本王会带剩下的一个旅在河的对岸观战!”

    王良拍案叫绝:“大王高见,对方大牛首带大军前来,看到河水泛滥,心里一定高兴,自己不用和大王对战,大王与他隔河对观,最后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带人退走,不过,他断然想不到,自己会在以为安全的时候遭到大王的突袭,到了那时,他手下的军队再多,吃箭一通射,必然生乱,到时就会溃不成军。而对面的草原虽然平坦,正常是不可能布置陷阱的,也不能伏击,可同样的,这也会让大牛首一行兵败而无所逃,那时,我们骑兵的机动力会让他们全军覆没!从此,义渠成空,大王基业便可稳成!只是想来大牛首也不是个笨的,他既然定位于此,必会多派兵丁巡察,只是他万万料不到,大王会绕如此之大的一个圈子!这种斜线的远袭必可一击而中……但是……这需要准确的行军能力,不能迷路失误!”

    赑屃旅长息虎,螭吻旅长十五,蒲牢旅长英飞,饕餮旅长黑牙,睚眦旅长长更一并道:“末将请战!”

    刘羲回身到自己的虎皮王座道:“赑屃旅长息虎,饕餮旅长黑牙,你们两个走河谷地一道。”他一边说,王良一边写,很快,写下了一张纸令,她虽是用炭笔写,可那字仍是清秀隽美。写完了后,拿出刘羲给她的铜印,涂上了朱砂,将之印上!一份手令就此而成。同时,王良还要印上自己的指纹,如此一来,再也无人可以仿制。当然,假如真的有人能做假到这个份上,也就无话可说了!同时,王良还要在另一本册令上登记,把自己起草这份手令的时间给登记上去。如此,方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赑屃旅长息虎,饕餮旅长黑牙双双跪倒,喜叫道:“末将必不负大王厚望!”

    王良在旁苦笑,又写了起来,这却是写赑屃旅长息虎,饕餮旅长黑牙此行所要带的物资,不然他们出征,拿什么出击?当然要带上武器和一定的粮草!刘羲看着道:“有合适的人么,你当需要几名副手才是,本王许你自己找两名为你填写的帮手,对了,本王再让人给你雕一块石印!以后通令要加你我二人的印章!不重要的一些事情,你自己用印就可以了!”

    王良暗道:“得了,我不想让他用石印,现在轮到我用了!”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刘羲的再次放权,她只得再度谢过!心里也的确是暖暖的,如此放权,天下谁人可以如此?更何况,她王良还是一个女儿身。

    “蒲牢旅长英飞,睚眦旅长长更,你们两个就走梁山那一路好了!”

    蒲牢旅长英飞,睚眦旅长长更大喜,特别是睚眦旅长长更,长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义渠人,虽然刘羲理用他,任命他为自己的近卫旅。可是话说回来,这也是没有让他上了战场,长更敏感,觉得这到底是一种对他的不信任,他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吃味不少。用一句《新四世同堂》里冠晓禾的话说,太伤人心了。现在好了,刘羲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怎么不让他开心欣喜呢!

    闲话休说,此二人把王良用印的手令带着,点集物资,就要出兵了!正要行时,刘羲叫道:“此行重要的是什么?”四将四目交对,齐声道:“保密!”

    刘羲大喜点头道:“正是如此,一路上,要记得这两个字,不要让本王失望,但要是遇见任何人,一并拿下,或食或杀,就是不能让他们跑了!”

    交待之后,四人相继退下,他们各自看向十五,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十五也很平静。这十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秦人,现在是螭吻旅的旅长。

    他的身份很特别,第一,他对刘羲的事知道的不少,第二,他对东骑的秘密知道的也不少,第三,他并不是真正的东骑人,他身上还是一个老秦人,在老秦方面,他的身份还是在的,他是当年雍城令嬴山调给刘羲的,虽然他一直帮着刘羲做事,而且他做的也很开心。

    可是话说回来了,现在是他还没有和老秦接上面,一旦刘羲打下了义渠,或早或晚,十五都要给老秦招回国去的,而且,由于东骑是秦国的藩国,所以对此是不能有一点违抗的。

    在这种情况下,刘羲不得不减少对十五的使用,事实上,他很少让十五接触到他的核心。

    但刘羲是知道十五的,这个十五也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秦士兵,只是刘羲是什么人?在刘羲的身边,这个十五已经成长了起来,这就是和高人在一起的好处,一个普通的人,如果他和高明智者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也会变得与众不同,现在的十五对于秦国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骑兵将领。只是……秦国人对于骑兵的战斗却是与东骑不同。

    秦国的骑兵战斗一向是冲锋陷阵,骑士骑在马上,一拉马首,就上而下,一劈而就,莫有能当者。秦国称这种马上战斗的剑为骑士剑,相当于西方的骑士双手大剑。这样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秦国就是以此为主力,打败了魏国N次。但同样的,这也让秦国这个本来是牧马出身的部族都到了缺马的程度,关键就在于这个损伤太大了,一仗打下来马也好,人也好,就如刘羲说的那样,双向的损失。

    十五一个人就算是到了秦国,当了将军,也不会成为合格的秦国将军,因为秦国的军要求与敌交战死战不退,正所谓戈赳赳老秦,共赴国殇,宁断头颅,不折脊梁。赳赳老秦,共赴国殇,不复河山,死不回乡。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雄。以血还血,以眼还眼。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这种精神下,秦国怎么可能接受刘羲的这种战斗思想?

    刘羲留下十五,就是要给他一个心理压力,要他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如何选择,是继续跟随着刘羲,高官显爵,还是回到秦国,为国尽忠所有。

    深夜,东虎门和西鹰门外,两支东骑人的马队秉承刘羲的战斗理念,一声不响,不点火,不扬明,人闭口,马包蹄,就连马口上也上了嚼口,他们静悄悄的这么出去了,在他们走后,彭卢城骑兵大营里,王良忽然问了刘羲一个严重的军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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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打不起来的最后一战(一)

    “大王,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如果万一,那羊马河的河水没有上涨,那将怎么办?如果他们识破了大人的计谋,不退反进,向大王攻击,以大王手下不多的这一千骑,怎么可能挡得住五万人?再有,以往面对敌人势大,必是大王出征在前,大王之勇武大家都是知道,众军士们在大王的身后也是放心安心,现在大王不领军主打,那些将军们,能行么?大王就真的那么相信他们么?如果行军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办?如果长袭没有按时到达怎么办?这些,大王可曾想过吗?”

    刘羲笑了,他看看天上明月,道:“世间的事大多如此,我们只是尽我们的人事,其余的,看其天命罢了!你说的很对,如果本王出战,的确是会多上几分把握,寻个人站在河边装扮成本王,那也没有什么难的。可是问题在于,本王能一直在战场上拼杀吗?本王身份尊贵,如果不能在首战之后就煅练一下他们这些小子,以后所有的战事都要本王顶盔而上吗?什么事都是本王,那本王要他们这些军将们做什么,吃本王的白饭!”

    刘羲挥袖子道:“是龙是虫,只看他们自己的表现!”

    王良却是欣喜道:“大王不迷军伍,不逞强斗狠,臣安心了。测试文字水印3。”

    王良深知兵法,知道凡将过勇,必喜好冲杀在前,一般这样的存在会武勇过人,他们是军队的核心,那些武力不足的普通士兵,他们的果战勇气都是看着这些核心人物的,比如未来的傻B霸王项羽,比如已经死了的傻B庆忌(给人刺杀居然还要放过刺客),还有武霸天下的武悼天王冉闵大王,无不是如此,他们一上战场,就是两军交目的焦点。在打仗的时候,这些焦点人物冲杀陷阵,如入无人之境,往往他们冲过的地方,几方兵马士气惊鸿,而敌方则为之丧胆,他们一个眼神,就可以瞪得敌人心胆俱裂。

    可遗憾的是,战争是一门指挥艺术,是一门组织学问,是一门谋略为上的对战。个人的武勇虽可开创出一个良好的局面,却未必能达成一个完美的结尾,往往死得都是惨不可言。测试文字水印8。

    庆忌是给人刺杀的,他相信自己万人敌,天下哪个不开眼的刺客敢来刺他?于是他给刺死了。项羽给五个关中老秦分了尸,在此之前,项羽打败了秦军的垃圾兵,打败了章邯,坑杀二十万降兵,烧阿房宫灭嬴氏宗族,他可曾想到自己会给老秦人分尸五块的吗?就是吕布,冲阵无敌,天下无双,三国一吕,可不一样是给绑吊在白门楼上么。

    只是那种天下无敌的感觉太迷人了,那种人上人的感觉,谁能轻易抗拒?

    本来王良虽喜刘羲之武,可她也担心刘羲好强。对于刘羲来说,他又懂得一定的兵法,知道用计使滑,其身上又具有过人的武力。可不管怎么说,刘羲是王,他如果抓着军权不放,那他可以算是一个帅才,但那不是一个王者要做的,王者是要将帅将将的,这就是组织能力。刘羲管帅,帅管将,将管士官,士官管兵,这样一层层下来,才可以让东骑站得更高。测试文字水印2。

    什么事都一个人做,诸葛亮怎么死的!

    也是由此,刘羲才会如此的重用王良。这是有两个原因的。一是王良有大才,二是王良做事尽心尽力。这样的人可遇不可得,刘羲遇到了,就要重用她,正是由于是王良的起用,刘羲才可以从大量琐事中退出来。不过现在还是危险,东骑人才太少了,现在东骑国小人少,还可以靠王良一个人管理过来,可一旦人多了,那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能管过来的。

    在刘羲的带领下,东骑军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比如说,他们喜欢在野里行军,他们喜欢使用各种各样的疑兵之计。比如说现在,刘羲下令,在彭卢城多扎草人,制成疑兵,远远看上去,整个彭卢怕不有万民以上的军士。

    王良曾经说如果义渠大军追打刘羲怎么办,那不消说了,刘羲必然会退回此彭卢城。测试文字水印3。不过王良并没说义渠人可以打败刘羲。虽然现在的彭卢城中兵力薄弱。可是在这城里却是有两千的步军。刘羲不用这两千兵并不是说这两千万没有战力,事实上,这两千兵丁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如果真打起来,他们两千人可以配合着把一万白牛兵杀光了也是正常,这就是有组织打无纪律。如果不是这些孩子太小了,力气不足,刘羲把这两千人派出去,只要一个微小的伤亡他就可以打败义渠。步兵的可怕不是一般的。

    在这个时代战车可以说是最厉害的,可是如果步兵使用的好,就是战车又何足道呢?亚力山大发明了小阵专门对付战车。连战车都可以对付,惶论其余?

    天上到底还是落雨了,下雨了,这是春雨,春雨绵绵贵如油。它不大,不会冲开田泥,会让泥里的种子尽快的生长,发芽。二月的时候还是断断续续的雨,可是到了三月,这雨就连连绵绵的。

    渭南平原,现在已经有千多名的民壮力士,他们连连绵绵的,站在一边,聆听着东骑农师的教诲,事实已经证明了东骑人是讲信诺的。测试文字水印9。一百多个农师手把手的教会了他们用马和牛耕地。在此之前。义渠人种田是人推手拉,五六个人在一起,苦得不能再苦。而用了牛马却是不同。

    那牛在鼻上打上一个环,用绳子牵着,一牵就跟着走,老实得比得上老实人12了。一牵就动,一拉就走,要直线走直线,要转弯变转弯,灵便无比。以往,五六个人才能推动的犁头,只要一人牵牛一人撒种就可以了。那轻松的叫一个不像话。本来五六个人开五六亩田就累得要死,可是现在不同,两个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开出十亩以上的肥田。

    至于马就更离谱了。那些马走得比牛可快多了,并且马比牛听话,拉着容易,很快的,马犁地可胜牛十倍。不消一会儿,就见那一亩亩的田地给犁开来。整个初春,在渭南的田地上,百姓们的笑声就没有断过。大多数投降的义渠人也不再内疚了,他们欢笑着,说着自己今年可能的收获。测试文字水印9。

    东骑人说了,三年无税,也就是说,他们生产种下的粮食全是自己的。他们不用交征粮一粒。如果东骑人要粮,只会和他们买!而不是征!但也不是不要钱的,比如说那些农具,这些农具都是东骑的,按东骑律法(不成文的),这玩意谁要是弄坏了是要赔的。不过实铁的东西,想要用坏,哪有那么容易。

    当然,在他们种地之后,东骑人派人来下达了一定比例的命令。比如说,东骑明令,给他们一人三只陶瓦,下面有着小孔,是用来装土种花的,东骑人要他们每个人都要种花。同时,东骑人拿过一大把的树种要他们下种,东骑人要求,不能砍伐河边的树木,不能砍果树等经济作物的树木,如果要大砍树木,是要和渭南令官府同意批条的。有无故砍树者以一树二十年苦役罚之。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的,东骑人下发了一些工具,让他们打井,还有一批水车,可以用来车水,义渠人装上了水车,甚至不用到河边打水。测试文字水印6。没多久,又一支施工队来了,他们是要规划村舍的。比如,如何建设村舍会节省砖瓦,如何修建排污水的沟壑,如何兴建村人的厕所。

    在北定,一间间油厂,布庄,食肆,骨厂,石厂纷纷成立,并且开始投产。同时,由于山花初开,小蜜蜂也开始飞出了。现在的北定,眼看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新的东骑。浮桥的小城堡里,浮桥给拆开了,东骑人用最快的速度把泡了油的山藤细草编成了粗实的大绳,他们用这大绳和木板铺成了一条坚实的绳桥。

    制纸的作坊也得到了一定的扩大。他们正式开始生产三种纸,一是书写的白纸,但颜色还是有点暗黄发灰,不过却已经可以用于书写了。一是草绵绵软软的手纸,是用来擦屁股的。还有一种是老硬皮子的纸。

    同时,一家神秘的小作坊建立起来,他们制作模具,制作了一批东骑文字的木活字。测试文字水印8。并且,由于墨家的帮助,东骑人已经可以大量的生产一种蓝黑的墨水,它不似现在的墨汁那样有着怪味,也显得清澈了不少。

    这套木制的活字第一批的产物就是一本《墨经》,这部出品的《墨经》全是实学,里面去除了那些兼爱非攻的那一套虚词,它有一个新名字,东骑人叫它《墨经》,墨家叫它东骑《墨经》或是《新墨经》。墨家不承认这是真正的墨家《墨经》。但不管怎么说,墨家人还是高兴的,他们先一批得到了十部书回神农大山。这样让更多的墨门闲散的弟子到了东骑。加快了东骑人的发展。

    东骑人生产的第二本书就是《军人八德》。在这本《军人八德》里,东骑人正式提出了军人的八种美德,即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在军人宣言里,东骑人标出了,“身为一个军人,一定要善待弱者,勇敢地对抗**,抗击一切错误,手无寸铁的人战斗,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不伤害任何妇人,帮助我的兄弟骑士,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将对所爱至死不渝。测试文字水印1。”

    不过这种书东骑人印了两本。对外出售的是用秦篆写的,而对内的却可以看到这样的字。

    “身为一个军人,一定要善待本国(族)弱者,招揽他国弱者,勇敢地对抗它国加于本国的**,抗击一切影响伤害本国的错误,帮助它国手无寸铁的人战斗,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本国人,不伤害任何本国的妇人,帮助我的兄弟战友,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仅限于本国,将对本国的所爱至死不渝。”

    在第二篇《军人八德》里,明确的指出了,这是一套双重的标准。军人的确是要有这八种美德,但这八德仅仅只限于是对本国之人才算是有用,其余不论的。换而言之,如果是别国的妇女求救,军人是不会管的,别国的弱者不是帮助的,而是招揽的,让他归我所用。测试文字水印9。那帮助它国手无寸铁的人战斗说白了就是插手它国内政,捞取好处。它最大的特点就是标出了国与国这个不同的概念。并且它并不排外,不是本国不要紧,可以成为本国人就可以了。这样也就可以享受到本**人的优待了。

    《军人八德》的作者是刘羲,他这是要给自己在去齐国的路上铺路。有这样一本书,会让他的名望大增,会给他足够的威望,才能有机会招到真正的贤才给他做事。不然刘羲花那工夫作什么?真当印这种书不要钱的么?

    但,东骑的这种初起的繁荣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义渠牛魔还在,他们重新大征召了五六万的人马,更是集起了十几万只牛羊,数千上万的战马战牛。如果在前方的战事失利,一个不好,那就完了,东骑现在的一切就会如镜花水月一般转眼而去,打回原形,所谓的东骑王更将成为一个笑话。

    最要命的是,在最前方的彭卢城中只有六千人,其中三千人是于工的健奴,其它人则是士兵,这个士兵里也是有两千人是童子步军,真正的骑士只有一千。东骑人的主力兵马已经派出去了,这些派出去的兵马将要进行一场特别的战斗,他们要进行一次奇怪的大弯行军,他们要避开义渠人的耳目,绕到他们的身后,进行攻击。

    这种战法和匈奴时的战斗很像,当时汉军骑兵就是利用这种战术大败匈奴的。

    匈奴人的骑兵只能看出汉军出兵,但却不知道他们的行军目的,他们的方向,你看他们是往东边走的,却不想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西边。这种长途的斜线行军就如同一个大大的勾摆拳一样,杀伤力极其巨大。这一点就和刘羲教手下的人一样,他总是强调,战斗时永远不要和敌军的正面交战,一定要打侧面,这个打击侧面是从哪儿都一样的,哪怕是两军对面,在冲过去的时候也要争取多跑两步,到他们的侧面攻击。

    四千大军派出去,东骑的主力只有三千,万一失败,那乐子可就大了。

    在二月的时候,雨天,东骑人就迤逦而来,他们扎下了皮子帐蓬,扎摆了足够的假人儿,大营离河远,如果是在河对岸,远远看来,只是细细麻麻的小点,那叫一个可怕。

    在齐桓公称霸的时候,他九合诸侯,会了宋、鲁、陈、卫、郑、曹、许七**队,联合吓唬楚国。楚成王得知消息,也集合了人马准备抵抗。他派了使者去见齐桓公,说:“我们大王叫 我来请问,齐国在北面,楚国在南面,两国素不往来,真叫做风马牛不相及。为什么你们的 兵马要跑到这儿来呢?”

    管仲责问说:“我们两国虽然相隔很远,但都是周天子封的。当初齐国太公受封的时候,曾经接受一个命令:谁要是不服从天子,齐国有权征讨。你们楚国本来每年向天子进贡包茅(用来滤酒的一种青茅),为什么现在不进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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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打不起来的最后一战(二)

    楚国使者给吓到了,忙说道:“没进贡包茅,这是我们的不是,以后一定进贡。”

    使者走后,齐国和诸侯联军又拔营前进,一直到达召陵。楚成王又派屈完去探问。齐桓公为了显示自己的军威,请屈完一起坐上车去看中原来的各路兵马。屈完一看,果然军容整齐,兵强马壮。各国兵马一起发喊,那叫一个可怕。终于,楚人老实了,自去王号,恢复纳贡。

    这就是兵法上的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不战而屈人之兵有两个法子,一个真拿实力出来,实力强,谁也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就是假的了,作样子,就是吓唬你的。其中的最佳表演奖是孔明,一曲空城计唱得天下绝响!

    刘羲用兵一向虚实相合,他总是喜欢用急行军和夜行军隐瞒自己的军事意图,然后打击对方的薄弱处。如果刘羲学秦国打义渠,大军压过来,那样的话,义渠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把大军征起来,要走就走,要战就战,灵活自如的很!

    可惜的是,义渠人遇上了刘羲,在现代战争里,刘羲学的就是隐匿自己,打击敌人,并且在自己弱小的时候做一些面子工程,比如说摆几辆破的坏的坦克作一个假的装甲骑兵。测试文字水印9。不然的话,那美国佬的飞机天天到我们中国头上转,我们也没有办法。

    所以现在,刘羲又玩了这一手,他叫人远远的布下了军营,扎满了草人,巡兵远远拉开,每天晚上收起草人,白天的时候拉出来立着,让你看了,只要是不知的,远远一看,一万多人,吓不死你!不要小看了这一点,刘羲兴兵打义渠的时候,动用兵力很少,在刘羲和牛四大军对战的时候,他的兵力最多也不过是三千,现在人数有五千了,可也不能真的乱来。想也是知道,如果刘羲真扎出十万个草人,那不是太可怕了么?假到太假了,那就还是个假,人家就能看出来了。可现在这万把人假人,看上去还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东骑的确是有万把人。

    原本的河水渐渐起来了,现在,如果是人要过,怕是要淹到头了。测试文字水印8。

    王良打出一把竹油布伞出来。许是这伞重,许是这雨小。王良收了伞,交还回身边的一名侍卫。仰起脸,王良感觉到脸上丝丝泌凉之意。她抬起脚,皱着眉,迈步出去。

    地上的草有些打滑,但这还算是好的,泥却是烂而脏的。王良叹着气,向前步去。

    河里,东骑王刘羲正在教那些和他一样下了水的人游泳。什么自由式,仰泳,蛙泳,蝶泳。层出不穷,众人玩得那叫一个开心。

    不要说话,不要啰嗦,王良往那里一站,刘羲苦笑,从水中钻了出来,他现在穿着内裤,道:“怎么来这里,想见我了?”王良好笑,道:“我要不出来一趟,大王能出来见臣么?”

    刘羲呵呵笑着,赤足而行,王良无奈一笑,提步跟上。两人一并进了军帐,刘羲转入一粗布架起的屏风,自有士兵打来一盆水来给刘羲濯足,换回了军甲衣物后,刘羲才转回来,见王良老盯着自己的脚看。测试文字水印8。

    刘羲当即知道是怎么回事,道:“怕沾一脚泥,还去河边?”

    王良不看自己的脚了,抖抖袖子,道:“我要回一趟北定,我觉得暂时我还要回北定才可以,这两天太多事了,春耕已经到了,还有城里的建设,一桩桩,一件件,听说月姑娘的身体也好些了,对了,我还听说又有一批秦魏的马贼和流民来投我们,同时,朱夷吾又凑齐了一批童子,大概一千多人,要带过来,事情太多,大王,我们要立官了。前段时间,我立谷涉老人为渭南令,让白福和石娘管着北定,但这种事不可以长久,我还是要回北定坐镇。”

    因为彭卢是东骑的最前线,甚至可以说是意外收获。东骑人早先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打下来的,可是还是到手了,既然到手了就不能错过。于是东骑人开始了对这里的建设。

    一个强大的国家一定要有三座城市,一是商业城市,一是工业城市,一是军事大城。测试文字水印9。

    此外,才可以选择把国都立在哪一座城里。

    在目前东骑人占下的三城中,渭南算是废了,东骑人是不会在一农庄上建城的。只会建立成一座座的村镇,用来收聚粮草。

    就目前来说,对东骑而言,最重要的是彭卢,这是东骑前线的缓冲,绝对不容有失,所以刘羲才会亲身莅临,而王良也才会随之赶上!为的,就是稳定这彭卢城。

    现在,彭卢城已经定下了,也不会再出别的问题。羊马河水高涨起来,义渠人来了也渡不了河,这一点就如东骑同样过不了河一样。所以王良觉得没事了,她才要回北定。就目前来说,东骑的真正重心还是北定,北定稳,其余的地方才可以全面的运转,北定要是乱了,彭卢城就有可能断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羲犹豫了一下,他挥了一下手,不要说话的,这军帐中的卫兵立时出去了。

    在士兵亲卫皆无,一王良护卫也在帐外的情况下,刘羲暴露真正面目,他当即一个飞扑大抱,就把王良抱在了怀里。测试文字水印9。王良深吸一口气,低声沉音道:“放手!”

    刘羲道:“不要,王姑娘,本王的心意,王姑娘你也当是知道,就……就……就给了我吧!”说着一头钻在王良的颈上,满鼻子脑里都是王良身上天然的女儿香气。

    王良叹了一气,由刘羲在她脖上钻着道:“我要你放手!”刘羲道:“不放,不放……”

    王良轻轻一叹,道:“你若要了我的身子,我也由你,你想怎么样,我也都可随你,想怎么玩都行,只是你今日一乐,我便离走,归隐于山,昔日介子推怎么对晋文公,我便怎么对你,此后,我们再无相见之期!”

    介子推其人很怪,他的品德不好,甚至一般。但这个人很忠心,追随晋文公的时候,晋文公重耳太饿了,又吃不下粗食,说要吃肉,介子推就割子自己大腿的肉给割下来于重耳食。测试文字水印8。重耳吃了之后才知道是介子推的肉。但在重耳重上了公位后,这个介子推并没有真正的才学,眼见如赵衰、狐偃、狐毛、胥臣、魏犨、狐射姑、先轸、颠颉,以次而叙。都得了大赏重用。他心怀鄙薄,耻居其列。

    后来介子推托病居家,甘守清贫,躬自织屦,以侍奉其老母。晋侯大会群臣,论功行赏,不见子推,偶尔忘怀,竟置不问了。介子推心死,便作一词曰:有龙矫矫,悲夫其所;数蛇从之,周流天下。龙饥乏食,一蛇割股;龙返于渊,安其壤土。数蛇入穴,皆有宁字;一蛇无穴,号于中野!

    晋文公当即求见介子推,但他遁入深山,再不肯见,山大难搜,晋军就动火,结果把介子推活活烧死。当真是死也不肯相见了。

    王良引出介子推,就是表明自己的心意,只要你碰了我,也就是这一次,事后我便走,学那介子推,再不相见,除非一死!刘羲再强,也是不能强人心意。

    刘羲无奈,收了缓手,叹道:“你这是何苦……我们这些时日,你知我心,我知你心,本王虽有妻亦不如你与我的交心,我们为什么不可以相好?”

    王良整理衣服道:“大王可还记得王良所从何学?”刘羲道:“你自学兵家之学……怎么?”王良叹道:“大王当知吴起,大王觉得吴起如何?”刘羲道:“有才无德,但我喜欢!”

    王良笑道:“大王说的好,正是因为王良也是如此人物,所以才会与大王交心!。测试文字水印3。”

    刘羲讶然道:“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本王不明白!”

    王良微微一笑,轻轻坐下道:“大王听我静静说来。兵家大圣吴起是卫国人,少年居里中,以击剑无赖,为母所责。吴起啮臂,与母立誓:‘起今辞母,游学他方,不为卿相,拥节旄,乘高车,不入卫城与母相见!’母亲泣而留之,吴起没有理会。”

    “吴起游学经年,未几,卫国有信至,言他母已死,吴起仰天三号,旋即收泪,习读经学如故。测试文字水印5。其师厌之,弃他出门,吴起于是弃儒学兵,仅三年便有所成,求仕于鲁。鲁相公仪休,常与论兵,知其才能,言于穆公,任为大夫。吴起禄入既丰,遂多买妾婢,以自娱乐。”

    “后来齐国相国田和谋篡其国,恐鲁国与齐国是世姻,或讨其罪,乃修艾陵之怨,兴师伐鲁,欲以威力胁而服之。鲁相国公仪休进曰:‘欲却齐兵,非吴起不可。’鲁穆公口虽答应,终不肯用。因为吴起的妻子是齐田氏女,夫妻恩爱,鲁穆公心有疑虑,不肯用吴起。”

    “此事后为吴起所知,他当即去见自己的妻子,问其妻田氏曰:‘人之所贵有妻者,何也?’田氏曰:‘有外有内,家道始立。所贵有妻,以成家耳。’吴起曰:‘夫位为卿相,食禄万钟,功垂于竹帛,名留于千古,其成家也犬矣,岂非妇之所望于夫者乎?’田氏曰:‘然。’于是吴起就挥剑斩下了他妻子的头献于鲁穆公前。测试文字水印8。”

    “后来吴起果然成事,可惜为人所妒,不得已到了魏国,却是大展其才,打下了秦国的河西之地。但不幸,三十年后不容于武侯,最后逃奔于楚,楚悼王熊疑,素闻吴起之才,一见即以相印授之。吴起感恩无已,慨然以富国强兵自任。吴起练兵变法,不过五年,楚国强大,三晋、齐、秦咸畏之,终悼王之世,不敢加兵。”

    “可惜楚悼王薨,未及殡敛,楚贵戚大臣子弟失禄者,乘丧作乱,欲杀吴起。吴起奔入宫寝,抱王尸而伏。众攒箭射起,连王尸也中了数箭。吴起大叫曰:‘某死不足惜,诸臣衔恨于王,僇及其尸,大逆不道,岂能逃楚国之法哉!’言毕而绝。众闻吴起之言,惧而散走。太子熊臧嗣位,是为楚肃王。月余,追究射尸之罪,使其弟熊良夫率兵,收为乱者,次第诛之,凡灭七十余家。”

    王良一叹,对刘羲道:“大王觉得吴起这样私德亏贱于此的人如何?”

    刘羲却是道:“好,这人聪明,而且所求者显,不过名利尔。测试文字水印8。鲁公小器,不能用他,武侯更是不堪,放跑了他,楚王还可以,但是命短,英雄生不逢时,他要在本王有手,兵马尽托于手,又何足道哉!”

    王良道:“大王的确是吴起知己,他本就是一个独一的直人。这吴起小的时候血气,与母呕气,竟然弃家,此后他一生都是围着这卿相之位,钟禄之俸,功于千秋,垂名青史。他要的如此简单,惜天下不能容于英雄!唯一可以重用他器重他的楚王又早死,不亦悲呼!”她忽然躬身向刘羲行礼,刘羲有心要扶她抱她,但怕那个再不相见,手伸着不敢上前。

    王良扬身道:“臣得大王器重,大王万事托付,臣小女子,虽有薄学,仍不堪就,再得大王幸宠,知者谓王与臣之情谊,不知者道臣以色事王!王既重用于臣,当知臣重任之身,必有威望尊严,还如何为大王效力?臣立意为大王死,以身之清白为证,臣身与才,大王选一,或大王要臣之身,必失臣之才,若大王要臣之才,则请保臣清白之身。大王,清心寡欲始可成刚,越王复吴仇,二十年不近女色,要离死尽妻子,方得刺杀庆忌,吴起为功名,不吝妻妇之命……若是……二十年后,大王功业已成,再求臣之身,臣当可与王,只是怕到了那时,臣年老色衰,发白齿松,朱颜尽去,芳华不再,大王也不会看在眼里了。”

    “二十年?”刘羲扬眉轻笑,道:“会不会太长了?王姑娘,你觉得本王等不了这区区二十年么?”

    王良笑道:“二十年光荫,岂是区区,若东骑到时强大称国,身边必然是千百的美姬万千的婢妾,臣却是芳华刹那,再不复存了!”

    刘羲上前一步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我们击掌定誓!”王良笑着伸出手掌。两人轻轻一对。王良转身要出。刘羲大是不舍,叫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王良笑道:“大王是虎,臣现在却是羊,虽然现在虎不吃羊,可久在虎旁,臣却是怕的!”

    说罢而去。刘羲连连跺脚,气道:“区区二十年,老子就不信貂蝉能变母猪,你以为到时你老了我就会放过你!做梦!”说到这里,刘羲又感叹:“二十年,这算什么意思?她想二十年后离我而去?那时我给她的权位当是她想都想不到的,她还能走了?”只是,这里面的玄机任刘羲再怎么想,也是不行。

    自王良而去后,刘羲感觉到了闷,当即,他下令把北定的赵茗送来。身为王者,怎么也不可能没有泄欲的工具,这个赵茗是最好的。数日之后,赵茗还没有到,而义渠,却是到底来了,他们比预想中的要提前了一点点,五万多的大军,漫漫扬扬,带起无尽的沙尘而至。因为主要的并不是他们的大军,而是随行的牧民们带的羊群,那些羊群才叫一个庞大,它们是军粮,既然失了渭南,义渠人只能回到重前打仗的样子了。

    本书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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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无奈的议和

    二月二十五日,义渠大军出现在羊马河的草原上。

    渐起的沉雷滚动连绵不绝,须臾之间,那道远远的青色草坡上便烟尘大起,一道黑线在烟尘下隐隐展开。随着滚滚沉雷的逼近,烟尘变成了弥漫的乌云,将正午的太阳也遮盖了!烟尘下的那道黑线越来越粗,终于变成了漫山遍野的人潮与山呼海啸般的狂野吼叫。

    远远望去,遍野都是牛头人身,遍野都是弯刀闪亮;当先的一大片野牛狂奔着,竟丝毫不比战马的速度逊色!野牛身上的骑士,也都顶着牛头,赤膊挥舞着弯刀,一片狂野呐喊。大片的野牛后边,一面血红色的大纛旗在风中舒卷,隐隐可见旗面的牛头和旗下的车队、驮队与大片红衣赤膊的长发女人;东西两翼,则是漫无边际的牛头步兵,他们纵跃跳蹿呐喊呼叫,仿佛无数的山猴一般,竟一点儿不比当先的野牛阵落后多少;最后边,则是潮水般的“农猎兵”,他们扛着斧头、铁耒、锄头、柴刀、木棍等各式各样的兵器,赶着马车(牛神是不能拉车的),呼啸呐喊着追赶着前边的大军,竟是将无边的原野淹没得昏黄!

    南羊马河的另一面,东骑军大阵却是静如山岳,肃杀无声,唯闻战旗的猎猎风动。测试文字水印8。这是当然的,因为大部分的主力东骑军都是草人,只能远看的话,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堪堪将近两箭之地,只听义渠大纛旗下一声大吼:“牛神在上,停——!”轰轰隆隆的牛群竟在骤然间放慢了狂野的奔驰,涌动磨蹭到大约一箭之地,便缓缓的停了下来。前方的野牛骑士阵轰隆分开,中间便涌出了那面大纛旗和骑在一头怪牛身上的大牛首,黑亮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上,手中一杆锃亮闪光的长大铜刀扬起,突然沙哑的大笑起来:“嗨——!我听说东骑王刘羲英雄神武,怎么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儿,你不敢见人吗?啊——!”

    刘羲仍是他的打扮,一身的军甲,头上也戴着头盔面具,在远远的看来,只能看见一张张看不见脸的面具。不止是刘羲,在刘羲的身边,都是真的东骑螭吻旅骑军,虽然不可能一人一只东骑面具,但这些士兵学得很快,自己也搞了木面或是草面的戴在脸上,所以,这样看着,大牛首竟然看不清一个人的脸。测试文字水印9。

    他现在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实是发麻。就是这些不见脸的小人,这些下流的东西,这些不要脸的家伙,打败了义渠,强大的义渠已经变得外强中干了!别看他带出来的大军威猛,如果真正打起来,能派上用场的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些牛骑和马骑。其余的,比如说那些看上去张牙舞爪的妇女,那些农猎军,大牛首可不指望他们真的能有什么战斗力。如果是老秦人对手,还可以打打,可是面对东骑,虽然没有打过,可是大牛首知道,东骑绝对不好惹,不然的话他义渠也不至于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刘羲上了马,他叫了一声,一把打造精美的鸟形铁臂双孔弩就提在身边,将大荒凶兽挂在马鞍上的钩上,一拍马股,向前而步。行到了河边,看向对岸,有风,有尘。

    刘羲也不急,高声叫道:“兀那个汉子,你是不是就是大牛首?问你是不是,说!“

    大牛首高声叫道:“那你是不是东骑王呢?”

    刘羲道:“我就是东骑王,也将会是你们的王,你呢,你是不是大牛首?”

    “好牛大的口气,你想要做义渠王,也不难,入我义渠部,我百年之后你就是王!”

    刘羲摇摇头,道:“我等不及,你想要压我一头,那是不可能的,你们义渠要迁入我东骑部,我做你们的王,”他突然大喝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问你们一句,降不降?”

    见面没有说三句,张嘴就要对方投降,这也就是刘羲的风格了。测试文字水印8。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强者胜,胜者王,王者将天下,一切就是如此简单,什么道理仁义都是次要的。

    在此,螭吻旅长十五振臂高呼:“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大王现在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千多名骑兵一并狂吼起来:“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大王现在问你们,降不降!降不降!”这里面刘羲玩了一个小花招。测试文字水印7。虽然现在这里的是一千多人,远不是军阵显示出的万人大军,可是这些士兵都经过严格的喊嗓子训练,虽然人看上去感觉少了一点,可这些人千众一心的吼喊起来,那声音叫一个老大,众人一声,如露鸣震天!

    声浪隔着羊马河震了过来,这声音响得嗡嗡的,让人的耳朵都会打鸣,大牛首等人皮肤都感觉到了发麻,同时,几头牛也不安的发出了“哞哞”的叫声。就连大地都似是在抖一样。

    大牛首怒目而视,他忽然高高的伸长了手,大声叫道:“不降————”

    众义渠兵也都狂舞着手中的兵器叫道:“不降——”不过,听这声音就可以知道了,义渠人叫的此起彼伏,起起落落的,声音竟然压不下东骑人的叫声。不过虽是如此,可刀也好,农具也罢,这许许多多的兵器一并儿举着,在阳光下,这难得的阳光下,也算得上是闪闪发光了。到底是把义渠人的气势给保留了下来。

    刘羲笑了,他扬声道:“大牛首,你们不降,就不怕我杀光你们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义渠大牛首发出了连绵的笑声,道:“你是傻子吗?算你捡了一个便宜,这河水太高,本大牛首今儿就不和你打了,只是打个招呼,不过你记住,当你转过身的时候,你的背后还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死死的盯着你,不会放过你的!刘羲,东骑王,你给本大牛首记住了,牛神爷是不会放过你的!我们的世仇是结下了!总有一天,我会打回去,把你,还有你的人,全都千万万剐!你们给我慢慢的等着吧!“

    刘羲皱了皱眉,谓左右道:“这家伙是儒生吗?怎么和儒家一样骂人呢?”左右皆笑了起来。测试文字水印4。刘羲拿儒家说事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刘羲讨厌儒学,儒学一无是处而到处招摇撞骗,门中弟子个个都是无耻下流之极也,说到拍马屁撒大谎说废话漫骂人,他们是一个顶十个,可是说到真才实学,哪怕是再小的事,他们也是做不了的。因此,对于不行的事,或是别的什么,刘羲总是拿儒家说事,所有人都知道,在东骑王刘羲的眼里,儒家儒学儒生儒子等同于一无是处。测试文字水印1。他们除了漫骂,就是一无是处。

    由于这一点,所以墨家的门徒们都对东骑上下有着浓郁的好感。这是必然的。对于墨家来说,儒家是他们最大的一个学派敌人。这个所谓的学派敌人不是指真正影墨家,而是说他们让墨家的讨厌占到了第一位。

    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墨家的创始人墨翟早先在宋国的太庙做小吏,三年以后,墨翟辞官挂冠,出游鲁国,在孔子的后辈儒家门下求学。一年之后,墨翟开始向儒家挑战,驳斥儒家学派的荒谬虚伪守旧和迂阔。儒家子弟轮番上阵,竟是不能抵挡!即使孔老二的孙子子思,在与墨翟的论战中也败下阵来。天下学子闻名而来,大会鲁国,却都尽在听墨翟论学,使儒家丢尽了脸面。儒家子弟群起声讨,墨翟愤而离开儒家,开创了自己的学派墨家。

    而墨翟的大弟子禽滑厘同样,也是先学了儒家,后来觉得一无是处,是垃圾,是烂草,最后投向了墨子,施弟子礼,拜为师。测试文字水印5。出于这些原缘,儒家对墨家的痛恨无以复加,可惜的是,他们一无是处就是一无是处,对于墨家的学说,儒家一点也没辙,可他们不虚心,不学习,只加以鄙视,进而漫骂,全无道理章法可言。

    这样骂的多了,叫墨家弟子对儒家还有什么好感?

    除此之外,由于墨家和法家交好,儒家继而大骂法家,天下最大的三大显学,儒家无一放过的进行漫骂,他们只会漫骂,舍此之外还是一无是处。在这里,出了一个人物,这个人物很特别,他是荀子,荀子是和孔孟皆然不同的存在,事实上,他本身也赞同法家,由于这个特点,儒家抓着他不放,把他定性为儒生,其实荀子的一个弟子李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家人,从这一点上说,儒家三圣中唯一一个有点真材实料的你说真能算是儒家么?

    “不过骂人到底是不对的,对君子骂人,君子避之,对小人骂人,小人打之,对我东骑漫骂,在我的面前,当要杀之!”说完这句话,刘羲亮出了自己的大弩。测试文字水印1。

    这把鸟形铁臂双孔弩有一支转动的弯柄,可以就手通过齿轮组带动,把弩弦上上,一次性能上两支箭,分上下两支射道射出。不过这玩意重了一点,足有五十多斤,拿在手上的话,不大容易端稳,需要极强的臂力才可以。所以这把弩只做了一把,是刘羲专用的。

    也许这把弩很笨重,也许这把弩很不便,比如它只能一次上两弦,也是一次发两箭,而不可能只上一弦,从这个角度来说,有点不灵活。好吧,尽管它的缺点多多,这至少是一把记念品,而且,它到底还是有标准的望山的,那望山不是一般的望山,加有了刻度。

    经过练习,你可以知道什么距离用什么角度,从而加强精确的准确率。

    对此弩,刘羲已经练习过了,他完全知道这把弩的所有数据,更是可以射得很精准。当然,他之所以能这么快上手,主要原因是刘羲玩过狙,他当然知道如何更好更有效的射击。测试文字水印2。

    刘羲把弩对移过去,看着那边大笑大骂的大牛首!冷冷一笑,手指便勾了下去。

    一个绝妙的击发,两支弩箭飞射向了大牛首。

    大牛首很倒霉,他其实已经很小心了。这位大牛首听说了刘羲的厉害和武勇,不是说大牛首胆小,可是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刘羲太厉害了,那在阵前给刘羲逮到机会一枪挑了他,那大牛首往哪儿去哭去?在战场上失去大牛首的义渠族会怎么样是用脚趾都可以想像到的。

    可以说,这才是大牛首真正不想和刘羲大战的原因。

    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居然有人可以在一箭之地的这个距离里向他做精确射击的。

    这中间还隔着一条河呢,居然可以用弩这样射击?怎么回事?

    到底,天意不灭大牛首,风吹鸡蛋壳,到底是起了风。这风虽小,甚至可以说吹不动鸡蛋壳,但那也够了,这到底是远,所以本来要射头和胸的箭转而射到了大牛首的左肩和左肋。测试文字水印3。可怜大牛首也穿了皮甲,但他穿得少了,只是样子,他没有想到会真的打起来。事实上他已经探明了水位,也查了这里没有伏兵,除非东骑人可以在瞬间变出一座桥来,但是这不行,这不是一条稳定的长流河,船不好行,也不易行,是地地道道的逆流。

    “大牛首,大牛首……”大牛首从牛背上掉下去。他咬着牙,好一会发话了:“天杀的东骑……”只是却在这时,对面又射来了箭支。这一回,射得是那个持着血红色的大纛旗的牛头士兵。这回中了,中箭的士兵身子简单的一晃,就那么的倒了下去。

    大纛旗随风飘摆着,最后晃着倒掉了下去。

    整个义渠人哑口无言,他们的心里充满着酸腻的苦涩。大部的义渠人都是知道了东骑人打过来并且他们前线战败失利的事情。一直的,很多人都不相信,义渠是何等的强大,强大到甚至连赵国边军都不想来找他们的麻烦,老秦人打了他们几百年,他们还是存在。可是东骑人才来了几年?才多少的时间,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七爷牛七战死,五爷战死,四爷也自杀了。义渠人遭到了难以言喻的损失。

    好不容易,现在义渠人打过来了,要出一口气,他们要报仇雪恨,可是在大牛首的布置下,他们没能战斗,当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涨起来的羊马河,很多义渠人都在这条河上喂食过他们的羊马,还有牛,可是没有想到现在这条河却是隔开了他们。

    当然,也有人是庆幸的,他们是怕了的,如果面对东骑吃了这一连的败仗还不怕,那才真是个怪。而现在,对面的东骑人虽然感觉少,可这种静沉沉,死压压的凝重,让他们都感觉出了害怕。同时东骑人人人面具,这种面具挡住了他们的脸,义渠人对着这种面具,看那上面光滑的流线,那种诡谲的秀美,同样的绿色毡袍,这种统一的力量让他们害怕。

    结果东骑人果然不是好惹的,幸好有河,没有打起来,一个照面,大牛首竟然就给东骑人的那个王那么老远的射倒了!传说东骑王是天上的妖魔下凡,看来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后退,后退……”说话的是牛二,他幸运自己没有穿得太显眼。几个白牛兵过来,抱起了大牛首。一个士兵叫了起来:“有毒,有毒……”牛二恨愤的叫了起来:“天杀的东骑狗!”

    “扶……扶我……起来……”大牛首坚定的下达了命令。两名士兵把大牛首到底是给扶了起来。大牛首对牛二道:“我叫不动了,你说……我们议和……不是议和的么……”

    牛二顿时明白了,大牛首要议和,这种情况下,义渠一旦退了兵,就很难再把兵力集中起来了,如果那样,东骑人打过来,义渠人的下场定然很惨,所以本来不入目的议和就变得很重要了!

    牛二犹豫了,这话叫他怎么说的出口!大牛首悲声道:“说呀,你还打算让他们继续和我们打下去吗?真打下去,我们会怎么样?想亡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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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介绍:
这是一个老套的穿越者的故事。
心理阴暗的国家级特种兵因种种原因误入战国,进入了少梁一战。
为求自保的他无意间射杀了秦献公。到底是历史成就了他,还是他成就了历史?
不想受制于天地,只有奋发向上了,本来就性情狂野的他,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为了那说不清道不明不想儒学当世的野心,他开始了一连串的行动。
一力搏三百,成就了他秦国第一武士之名。
西豲抢马,给了他征战开始的底气。
一年战争,他打下了整个义渠戎国。秦歌一曲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秦歌一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秦歌一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