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后宫的阴谋
虽然起了风,但却还没有下雪,更没有什么雨,可就算是如此,天气转凉却是一个必然结果!一行五骑飞马不断,他们都是东骑的兵,一共五个人,但却是十匹马,这是刘羲派出回东骑报告战况的人。wWw.tXT.NET这里面有一个东骑兵,四个义渠降兵!
“早木大哥,到了吗?”这四名义渠降兵都是明明给分了田,却把名额让出去,他们喜欢通过战斗得到那一月五刀的月薪。这次回东骑可是个肥差,他们回到东骑后就会得到十个刀的月薪,这是他们加入东骑军两个月的月钱!据说,他们还可以在东骑采买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虽然在外面很贵,可在东骑却算是便宜的。
东骑兵早木道:“快了,快了,到了河口……”说到这里,他笑道:“到了!”说到这里,他又感觉到奇怪:“怎么回事?又变样了!”
的确,那是刘羲出兵的河口,在那个河口已经出现了一道外墙,东骑人用短短的时间在那河口上修了一个小堡!这个小堡坚固的很,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是高大,其实,这就是一个库房,在刘羲走后,王良就下令在这里修堡,然后把一应的武器装备给运了进去。
早木摘下了腰牌,大声道:“不要放箭,我是东骑早木,奉大统领之命,来回报军令的!”说完了这番话,他才带人接近。五人到了堡下,这时,从堡中出来了十人的巡兵,带头的人公式化的道:“你是东骑人?那么士兵牌,身份牌都拿出来!”
早木笑着把两只木牌给拿出来了。在身份木牌上面写着的是早木的出生日期,还有他的年龄,年龄以简体“正”字表达,刻在后面,每过一年,早木就会拿来自己加刻一道。这也是东骑文明的一种方式。而士兵牌是一个小一点的木牌,上面只有他加入军中的时间。这个时间很近。顺便说一下,早木是秦人,他还有一只秦人的牌,这种牌只有进入东骑的秦人才有,事实上,这位早木就是十五手下的一名秦国士兵!
“这不是早木么?”说话间,陈武来了,光头女孩陈武从形象上看,是看不出有什么女孩气质的,只有一股子煞气回荡!现在,这里的事务一般是由她看着的。
“五小姐!”早木恭敬的行礼。陈武点点头,能这样叫她的只有少数人,那还是刚刚开始就追随着刘羲的人,这早木是随着十五的,自然是知道的。她看向早木身后的人,那四个义渠人已经给这队士兵身上丰足的绿毡军衣迷住了。
有了陈武的出面,这下子一切也就容易多了。早木把事一说,陈武立时发话了,给四个义渠兵东骑兵的基本装备。一人一匹马,一套野战军衣,一件皮衣,一副两面挡的甲!他们还得到了一把短刀,一把小削,一支棱刺,一柄短矛。事实上他们还给发了一顶头盔,上面还有一张面具。不过现在是军制的面具,所谓的军制面具再也不做花活的面具,所有的面具都是一个样子,看上去有些秀气,却透出着狰狞。
不提这四个义渠降兵乐坏了,那早木却是给引着到了对岸的内堡。很快的,在早木等候的时候,猗涟来了,早木忙给猗涟见礼。猗涟笑着叫来了石娘,给早木置上了果品茶水,然后道:“战事如何,夫君可有什么话要转给我的?”
猗涟只道自己一问,那早木必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哪知道早木把头摇个不停,道:“大统领说了,他说的事是军令,在出征期间,不过问家长里短,大统领还说要我不要理会夫人的吩咐,我的军令只能呈报大总管大人!”
猗涟盼夫久矣,万不料就等来了刘羲这一番话,当下大怒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早木苦笑道:“夫人何必和我这个小兵为难!”猗涟气身娇躯发抖,还是石娘出来,道:“这是大人的意思,夫人何必和大人斗气,早前大人就说了,大人不在,部内一切事务都是由大总管说话,夫人只管等大总管问过后再问大总管就是了!”
猗涟气苦苦的和石娘上了楼,她越想越气,想到自己为刘羲付出良多,却得来了这般的结果,不由哭得一滴滴泪珠子往下打!石娘劝了会儿,叹道:“夫人何必自苦,再说,大人之前就说了,内外分离,军政分离,大人把内务交给夫人,虽说有白福管着支出那块儿,可这东骑上上下下还不都是看着夫人的脸色行事?夫人又何必如此!真把事情闹大了,岂不是要白白的便宜那个贱奴!”
石娘说的这个贱奴不是别人,而是月勾。wWw.tXT.NET
现在的东骑很怪。一般来说,一些帐面上的事情都是由猗涟管着的,而那些具体的生产什么却是由王良纪老实等人把着,却是连猗涟也触碰不得。在这里面,一些辅助性的事物却是由月勾来操持着,比如说服装,比如说食物。这两样也许不大,但月勾一向做得仅仅有条,让人都说不出话来。相比起来,猗涟虽是管帐,但她只是知道一切数目字而已,却是不如月勾务着实事。
刘羲对月勾宠爱有加,更是信任无比,猗涟已经不是第一次担心月勾会占去分宠了!刚开始的时候,猗涟还瞧不起月勾,可是现在长时间下来,月勾的地位稳如泰山,而猗涟却因为家族里的一些关系,大不如从前对刘羲的重要了。事实上,猗涟怕白露,因为白露是有能力夺走她大夫人的地位的,可白露一派纯然,压根儿没往那想过,所以猗涟就怀疑是月勾想要上位。
这种心理随着月勾地位的稳固而越来越占上风!甚至猗涟还担心过王良,不过对于王良,她可不敢使坏心思!可是现在月勾却又生出事来了!
“夫人不知道吗?”石娘这时只是为了转移猗涟的注意力:“月勾姑娘怀孕了!”
“什么?那个贱奴?”猗涟惊得非同小可,事实上,刘羲纵欲良多,可一直以来,猗涟的肚子都没有怎么见过动静!可是她没有想到,或者说她就不愿去想,但事情还是发生了,月勾怀了孩子了!老娘都没有怀上,她一个贱人却先了!刘羲啊刘羲,你太偏心了!猗涟这样想着,如果不是刘羲多给了月勾雨露,她怎么可能会先于主子怀上孩子的!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猗涟还不大确信!
“这是真的,月勾姑娘的肚子大了是不争的事实,而且她现在也惰了下来,想她这样一个勤快的人,没事干干嘛要这样躲懒?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们一直就不知道!她也真是能忍,想来算上时间,在老爷出征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但她就是不说!”石娘本来还想说这指不定是别人的野种,不过这种话是不可以乱说的,万一给刘羲知道查起来,却是不好,想了想,石娘决定有什么说什么。就目前来看,月勾只是怀孕了,就是如此而已!
“决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猗涟阴狠的说,这时的她犹如那个《白雪公主》里的后母王后一般!整张脸虽然美丽的令人发指,可她的心肠也一样恶毒的令人发指。就见猗涟一把抓着石娘的手臂道:“你一定要帮我!”这句话的真意其实是要求石娘帮她想法子打掉月勾肚子里的孩子!
石娘张了张嘴,她觉得嗓子眼里发干,好一会儿,她才道:“我可以帮你,但这件事情不能在你在的时候做,我估计前线的战事一定很顺利,那样的话,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危险,你真想要打掉月勾肚里的孩子,不是没有办法,但我做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在这里,你要到老爷那里才可以,这里就交给我,你可以放心,在你走后,我有的是秘法把那孩子给坏了!可老爷并不是一个傻子,所以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这样,就算老爷疑心到了你身上,也不会和你认真,这件事最多也就是查到我的身上,我替你抗了……”
“石娘……”猗涟先用一张小女孩的可爱脸不舍的对石娘说话,然后转脸色道:“可是我怎么去刘羲那里,那个混蛋八成不愿意!”
石娘笑了一下,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在溺爱猗涟,但也没有办法,只道:“如果战事顺利,那你就可以去,你可以和早木一起去,我算计,早木这次来必不是简单的来了这么简单,而是要装备的,到时,必有一批军马随着出发!你还担心什么呢!不过这件事要你和大总管说才行!”
“大总管?”猗涟其实对王良也是很不爽的,道:“我如果和她说了才能走,那岂不是向所有人证明我不如她了?以后我岂不就是要低着她了一头?”
石娘哭笑不得:“你以为你不低头就可以和大总管一样高了?夫人,醒醒吧,你就算是一国之后,她就是一国之相!东骑是八成要立国的,到了时候,你觉得是你这个王后的权利大还是她这样的丞相权利大?”
“呸!”猗涟大怒:“她也能做丞相?”
石娘道:“她不做谁能做?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老爷留下王良果是厉害,现在的东骑和老爷在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一切如常的发展,这都是大总管的功劳,大总管虽是女子,可她却是真有才的,做事有条有理,这一点上,东骑的未来必是她做大事,大老爷现在只能用她,而且用她这样一个女人最放心的就是她不会造反!”
猗涟冷笑道:“她自己是造不了反,找个奸夫不就成了?”
石娘苦笑道:“但问题是,谁敢做那个奸夫?没有人敢!你以为大老爷是傻子么?你只看到了她身边的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哑巴,可另两个却并不是哑巴,你觉得这会说话的会向谁说话?谁又敢跑到大总管身边找不自在?夫人,我这里再劝你一句,我可以帮你对付月勾姑娘,因为只要没有明显的证据,大老爷不会对付你,可如果我们向大总管下手,哪怕仅仅只是怀疑,大老爷也不会再让你这个夫人当下去了!因为月勾夫人给大老爷的帮助只是辅助,而大总管却是真真实实的帮到了大老爷!大老爷能容你对付月勾,但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付大总管!夫人你也知道,咱们那位大老爷是什么人,在他的心里大事才重要,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夫人要是觉得自己投奔大老爷的这份情谊无价,那夫人的日子怕也快要到头了!”
猗涟小口张了张,好一会才道:“她就一定会答应放我走么?”
石娘肯定道:“一定会的!”猗涟奇道:“这是为什么?”
石娘道:“因为夫人到底是夫人,夫人觉得大老爷为什么把那头畜牲(指鬼车)留下来?那是大老爷留下来给大总管钳制夫人用的,所以夫人的存在对大总管也是一个难,既然可以保证前线的战事顺利,那么把夫人送走,对大总管也是个好事!她何乐而不为?”
猗涟点点头,忽然一叹,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总而言之,我绝对不能容忍那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
石娘只能苦笑:“我知道的,放心吧……”
王良来了,她一身的蓝色军衣,外面是一件皮大衣。进了石堡,王良脱下了皮大衣,来到了壁火旁,两名哑巴越剑把门口把死,另两人关上四边的门,一人在王良的身边,一人到了楼梯口,连那儿也看住了。
“东骑正选兵,第四哨哨长早木参见大总管大人!”早木一个立正站好,然后击胸行礼:“大统领大人万岁!”王良嗯了一声,然后道:“礼毕!”早木这才把手放下,老老实实的立正站好。他是正选兵,是经过一定的队列训练。
“汇报吧!”王良说。当下,早木就开始说了,他说的简洁扼要,很有一股子东骑风。
“……以上,就是目前的局势,现在大统领大人急需要武器,战马,还有甲具,特别是弓弩,我们这次作战主要就是用了弓弩,但问题是,我们的弓和弩都太少了,我们还用了很多的箭,我们这次还要带一批箭支……同时,我们还要带毒药,有的士兵把毒药给用完了!啊,我们还要盐,香料,还有油,我们不需要食物,暂时我们的食物还是充足的!大统领大人说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的三月,我们就可以胜利了,到了五月,相信整个义渠都会在我们的手里!”
王良点点头,道:“很好,竟然如此成功,那么说来,我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我想你们这次不仅需要那些,你们还要一批可靠的士兵!自大统领走后,我就开始编练新骑士,这一次,你可以把他们都带上,一共五百人,不,你还是先带三百人的好!我现在一时间手头上只有三百人的武器装备,至于次一批的武器还是可以的,但要时间,东西明天才能算是装车,你明天回去吧,有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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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夫人要探夫
早木下去了,王良却是不住的揉头。不是她想不到,而是事情变化的快。
王良怎么能想得到,看上去庞大无比的义渠竟然真的如刘羲所想的那样,这么快的就不行了呢?事实上当刘羲拿给她自己的进兵计划的时候,王良当时就认为有点过于儿戏了。
刘羲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先把大军开过去,然后和敌人打游击,在当时刘羲的计算里,他一批带去十万支箭,想来敌人就算是再多也是不怕,因为刘羲在开始的时候优势多的不可想象,他就是要打一场游击战。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种新战法非常厉害,义渠兵在冒失出击后,竟然出现了大量的降兵!
刘羲的第二步计划就是冬战!他可不怕冬天,就是要利用冬天打下渭南。可运气出奇的好,刘羲竟然没过冬天就打下了整个渭南,事实上,刘羲在这里利用地利,反而先一步打败了义渠援兵!这种运气连刘羲也是感叹不已的。这么快就走到第三步了!
王良拿开墙边的草图,没有想到这场战斗就实质来说,已经算是到头了。
就现在的情报来说,刘羲现在已经从义渠当地弄到了足四千多的兵马,甚至,刘羲会把这个数字扩大到五千。这五千人里面,真正意义上的精兵并不多,其主力还是以刘羲的东骑兵为主干。也就是说,真正有战力的也就是两个哨,他们的装备和武器还有士兵的军心战力还算得上是可以!
但那已经很可以了,就刘羲自己的感觉,如果这边的装备到了,刘羲可以把能战的兵增至五个哨,这就是一千五百骑!绝对不算少了,在古时候,打仗的精兵也就是如此。
而东骑这边还可以增加实打实的五百骑!这样算来的话,打赢剩下的战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王良甚至可以想象,大量的义渠兵向东骑投降。这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古以来,给钱给财都是最好的法宝,有压迫自是有抵抗,但用肉包子砸狗不一定是有去无回,事实上狼就是这样给人砸成狗的!在文明进化史里面,最早的狼就是这样,给人用食物一点点的弄成了狗,它们忠心无比,为了人类,和自己的同类相残!
正这时,门口处却是乱了起来。王良微怒,低喝道:“怎么回事?”一个护卫出去,很快回来,道:“那老秦(指嬴山)来了!”王良也是不快,道:“这老货,老是呆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却是不知,嬴山得了嬴渠梁的命令,时刻收集东骑的战报!自然是不好走了。王良也有对付他的招儿,给了他弄一面腰牌,但是限制他地方,同样的,嬴山在东骑唯一能做的就是两样,钓鱼和睡觉!他甚至不能骑马!因为王良美其名曰“让他休息!”东骑封锁了他们步军的训练情况,连骑兵的训练也是不想让人知道。
所以这嬴山闷极了就非要闹点事,比如东闯闯西撞撞。他的身份在那里,你可以拦,但就是不能打杀他,结果这不就是个乱么!
“哎哟老大人,这又是怎么啦!”王良穿上皮大衣,出了门,一把拉着嬴山,不让他进堡。东骑给嬴山在外头建了一个小木屋!因为这幢石堡算起来也是属于保密范围!
“我说丫头,你们这太过分了,不让到这里,不让到那里,钓鱼吧,还得在固定的地儿!连马也不让我骑!这保密保密,哪有那么多的密要保哇!” 嬴山上来就哭叫,他现在也算是不要脸皮了,能打就打,能闹就闹:“不行,丫头,你得陪着我下两局子去,刘羲在的时候还陪我下棋呢,现在他人一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没这样待客的哇!”
王良苦笑,她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那哑巴越剑士真是厉害,居然能看得出来,当下一个插手,把老头的手给打开了。WWw.NEiyu.cOM王良道:“老大人,我身上还有着事呢,这天气不大好,老大人,回去睡觉如何?我再让人给您弄点吃食?”
嬴山不干,道:“不行,天天都是这一套,不是吃就是睡,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什么了?”说着又要上前用手抓。
王良忙闪到越剑士的身后道:“老大人,我真的事情忙,下一次,下一次……”
嬴山道:“那也好,我就不缠你了,可是丫头,你也给我个实话,刚才是不是刘羲来信了?”王良笑道:“哪有的事,老大人,您多虑了!” 嬴山道:“不对,丫头,你可不老实透了,我就奇了怪了,你这丫头一副老实孩子样,可怎么就是不说真话呢,你说你,你每次和我说话,有几句是真的?我都数着呢,不行,你非得给我真话不可,我都看见了,那几个,都是义渠人,打老远我就能闻见他们身上的那股子牛味!”
王良哈哈大笑道:“老大人,您的鼻子可真好使!”
嬴山道:“丫头,别打哈哈,说真话,到底前面怎么回事,我不也是替我那兄弟担心的吗!”王良犹豫了一下,叹道:“战事不利,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来援,老大人,我这真是忙,还要组织第二次出兵呢,您就别给我添乱了,我东骑败了,那就是人义渠向你们老秦兴师问罪了,你说你添这个乱干嘛呢!来人,送老大人回房!”
嬴山大怒,道:“丫头,又来这一手,你说实话,你说实话……”可却是没有用,远处的几个士兵过来,三下五除二,抓着没有剑的嬴山就走!
玄奇走了过来,迎向王良,道:“姐,这是怎么回事?”王良打着哈哈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你不都看见了吗?这老东西一天到晚的给我惹事!偏偏还不能得罪!居然还要我给他下棋,好妹妹,你找空多陪陪他!”
玄奇摇头,不耻道:“那老大人说的没错,姐,你说你现在一天能说几句真话,真是人一高位就变!算了,我还要教课去了,对了,我明天就要回栎阳了,先和你说一声,你上个心,别到时拦着不让我走!”
此时,邓陵子已经把墨门中有些年青弟子请出来给东骑听用,而他自己披枷戴锁长跪于神农大山里的一条瀑布下自悔,并发誓,永生不再好勇斗狠!在前段时间,最后一批墨门弟子到来。这其中,有很多年青俊才。比如辅子彻和辅子洵兄弟,转精于机关器物学,桑子(桑净)长于力学,水镜车芸屈娴精于炼药制药,对医理也有研究。陆承轩和夏柔夫妇长于各国文字古文,还精于历史秘文。桑纹锦、白舆、柒金茧三人对发明创造也是有着独到之处,何然、皇甫慕云与皇甫朝云对丝织精道,梁错是个超级铁匠,左震河长于建筑。
到此,玄奇心怀爷爷,决意要离开了!
王良也是无奈,身在其位,当谋其政,既谋其政,从政者还有能说真话的吗?想了想她说了点良心话:“妹妹,我有我的难处,这样好了,你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你例个单子给我,到时我批了,你带回去,算是我对爷爷的一份心!”
玄奇立刻笑了起来:“那好,我要一批笔,我还要一些纸,爷爷喜欢自己写点东西,墨汁易糊,要是用刻刀,又伤手,还是纸好,只是你们这里的纸不外卖!说起来,我们墨家也有纸,可就是比不过你们!”
王良淡淡一笑,道:“那是小道,只是一些小窍门而已,算不了什么的,只是大统领说了,这种技术如果一下子开放起来,会对环境有很大的影响,到时会污染了水流,却是不好,不过妹妹说话,我就破一会例,批你十斤!这可行了吧!”
玄奇笑眯眯道:“那我就谢啦,对了,我也给你一句话,你刚才说的,那个老头一定会反过来听的!”王良一怔,就见玄奇已经去了。
这时,身后又有动静,王良回头,却是猗涟跑下来了。王良笑道:“夫人!”
猗涟笑道:“好了,我可不敢于和你端这夫人的架子,我看啊,哪一天你就成了我的姐妹呢!”王良苦笑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猗涟心道:“我信你才怪!”但心理却还真是高兴。笑道:“罢了,我和你说一下,我听说前线回来消息了,夫君他怎么样?”
王良犹豫。猗涟知道,当下道:“罢了,我也不说废话了,我就这么说吧,我想要去见夫君,你意下如何?”王良截口道:“当然不行!”
猗涟摇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我那夫君我知道,他现在就是一头畜牲,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在这种时候,能让他平静一点的,也就是我们女人了。你说我不去,白白便宜他把那些种子撒在别人身上?”
这话可有点糙了,但王良却觉得正常,她看了看猗涟平坦的小腹,心里也是明白清亮的。
月勾怀孕的消息虽然瞒着人,可是最近已经是瞒不下去了,连石娘都看出来了,何况是王良,王良怎么说也是大总管,这种事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现在孩子还没有到出生的时候,而刘羲又是大军在外,万一消息传出去,乱了刘羲的心,引起不好的反应,那可不是坏了么!现在,猗涟要走,这样说来,月勾也就可以安全一点了。其实月勾也是个明白人,她也是知道自己怀孩子太不是时候了,可架不住刘羲事多老是要往外跑,不然的话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猗涟主动要去见刘羲,这也是个好办法,但却是要小心,想了想,王良道:“来人,叫鬼车来见我!”说着拉着猗涟进屋,道:“夫人真要去见大统领?”
猗涟淡淡道:“谁叫我是夫人呢,我的男人,我不端着,那怎么行!”
王良点点头,道:“也是这个理!大人现在战事顺利,夫人过去也是一样!”猗涟喜道:“战事顺利?”王良笑道:“其实真正说起来已经算是胜了,仗打到了这个地步,敌人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夫人过去也是个好,虽然以大统领的性子,身边想来是少不了女人的,可有夫人在一边管着,总是好的!”
猗涟拍手道:“那可好了,我可是天天拜求东皇大帝,没想到大帝竟然真是保佑我们!”
王良撇撇嘴,暗道:“这关东皇太一什么事!”只是这种事到底是不好说的,她也就不复多言,而是劝说道:“夫人既然决定去了,那就收拾一下,东西不要带太多,毕竟夫人是要随军出发,不是出游耍玩。大军明天出发,夫人要去,就多加准备吧!”
猗涟在心里暗笑,转身去做准备了!不一会,就听鬼车沙着嗓子叫道:“大总管,您叫我?”他说着话,大步进来,现在的鬼车时时刻刻把刘羲给他的半角钻云枪提在手里,除了操女人,他就玩这枪,说来这鬼车真不是个人,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娶了七个老婆,也亏他养得起,最离谱的是,听他的房墙,天天晚上都叫成了一片,这鬼车真如禽兽一样,每个晚上都是无女不欢。
甚至,在东骑,已经有一些成**人不顾他的丑恶,找他欢好!
也不知道这个野兽一样的人是怎么保有这样的体力和精力的!王良甚至看不出他的腿发软!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创造出这样的怪物!
王良笑了一下,道:“大统领临去的时候说了什么?”鬼车一听就知道事来了,他也是真的闲了,道:“他说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事!”这小子现在手上除了越剑士外,还有几个游侠野盗跟着,身边竟然也有了小十人。
王良道:“夫人想要去见大统领,现在前线战事顺利,不过二次发兵还是必要的,同时大统领也要我们带去的新一批补给,其中有很多是盐和香料,但前线不缺粮,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战事无比顺利,所以这个任务难度应该不大,不过夫人到底是夫人,是绝对不容有失的!你明白吗?”
鬼车笑道:“放心,有我鬼车在,夫人就不会有事,不就是送个人么,我送到了之后,说不定还可以捞到一些仗打,我可算是有日子没杀人了!”
王良摇摇头道:“认真一点,我们说正事呢,如果夫人遇到大量敌袭,怎么办?”鬼车道:“那还能怎么办,打呗,大总管你可以放心,我就是死了,也要保证夫人没有事!”
王良哼了一声,走到鬼车身边细语道:“你死了,夫人不还是要完蛋,要是给敌人抓去了,加以**,你让大统领脸面上怎么过?记住,一旦事有不遂,你就杀了夫人,自己去见大统领,大统领问明情况,是不会怪你的!对于大统领来说,你比夫人重要!明白么?”
鬼车也是个猛人了,听了这话也是打心里发寒,他吃惊的看着王良,最后道:“嗨,鸟事,我知道了!”王良点点头,道:“下去吧,刚才的话别说,记在心里就行了,夫人和二次的兵马明天出发,你别再光操老婆了,到时起不来,这是要算军法的!别没打仗,就先落了一身的罚!”鬼车哼哼着跑出去,再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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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秦公的奇遇
天开始亮了,洁净的蓝天上,一抹罗纱般的玫瑰色慢慢地伸展开去。www.neiyu.com青蓝色的曙光静悄悄地透过了各处险峻的山口,好像寻找昨天遗忘在这里什么东西;它穿过树丛,甚至滑到掉下来的树叶下面,走遍各个角落,打扮着大地,让它盛装着去迎接太阳光辉的来临。
栎阳,大秦国都,在这新嫩的太阳下也显出了几分古朴下的美。
公室里发散出一股腐陈的气味,但新君因为要节省,所以没有下令点香。这回儿,他算是回过神来,先看了一会地图,然后吁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把油灯上的火花掐灭了。此时,秦公的眼睛血红,但精神却显出了一派的亢奋!
老内侍冷眼旁观,这种事他已经见多了,这位新君,真是与老君上不同,他往往能为了一点点小事而动容,但大事来的时候,又能见出他死人一样的镇定!叹了口气,老内侍转身出去,当他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只铜盆,道:“君上!”
秦公把最后一份批好的竹牍放回,道:“叫人搬去发了吧!”那里是秦国各县各郡上来的请令,都是秦公自己看过后批示过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求要冬粮,没有过冬粮,将会有大批的秦人饿死!可惜的是,景监去借粮,但在他借到后,这位景监却是失踪了,传说是他带着大笔的钱财跑了,但传这些小话的人并不多。秦公却没有放在心上,他对此很笃定,他相信景监是一定会回来的。
洗了把脸,就见到内臣把奏章搬下去,那老内侍道:“君上,睡一会吧!”
秦公摇了摇头,道:“一会就上朝了,睡什么觉,一次两次不睡死不了人的,我随公父打仗的时候,三天三夜不合眼那是长有的事儿!”但他的身子的确是跪坐的不快,当下,秦公抽出了剑,到了后园子里舞起剑来!
初时,他的身体还有一点僵硬,但时间一长,他的气血活开了,越发的见出这位新君的威猛!也只有这一刻,这位秦国新君才有几分年青人的样子,不然,仅仅从外表,你会误以为他已经三四十多了!天可怜见,秦公其实才只是个二十多的年青人!
秦公舞了一会子剑,不由回复如初,他的神志又清晰起来,止了剑势,回过了身,却是看见在老内侍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秦公把剑归鞘,道:“这是谁?”
那年青怪人身上穿了一件奇怪的皮衣,躬身道:“小子是嬴山大人手下,奉嬴山大人的命令,来向君上报告东骑人的战况!”
秦公曾经给嬴山下了死命令,要他在东骑一直呆到战斗结束,把东骑人的战况回报给他。
当下,秦公道:“那你说,现在的战争怎么样了?”
那年青人道:“嬴山大人说,据东骑大总管的话讲,战事不利,东骑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求援。”秦公脸上一喜,可是这喜劲儿还没过去,就听那年青人继续道:“嬴山大人说了,这是东骑人讲的反话,他到了东骑,就没听他们说过几句真话,这话要反过来听,嬴山大人的意思是,东骑人在渭南打了一个大胜仗,估计这场战事可能会提前结束,并且,东骑人决定二次出兵,嬴山大人表示,大概不要一年,东骑人就会全面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年青人正要继续说,不过秦公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到了最后,他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公咬了咬牙,道:“景监的粮还没有借到吗?”到此,他竟然真的对景监上火了!
好在的是,另一个传令的报到了好消息:“君上,景监大人回国,粮食都借来啦,现在正和左庶长一起回栎阳!左庶长发令,回报君上,请君上去过目呢!”
“粮?回来了?”秦公大喜,道:“朝臣们……”老内侍道:“君上放心,老奴会去说的!”
秦公当下喝道:“让卫队带路!”顿时,一队百人的黑衣卫队上马提兵,护着秦公直出栎阳东门。马蹄不断,老远的,就看见长长的车队!
秦公大喜,打马扬鞭,没一会儿,就跑了过来,一撩黑色的羽织披风,从马上跳了下来。就听见对面嬴虔哄亮的声音道:“我就说吗,君上一听见这好消息,就一定会过来的!”
秦公大喜道:“大哥……”嬴虔上前一步,仍是那老黑壮实的样子,道:“君上!”秦公忍着一目的泪,抱住了嬴虔,道:“大哥……”
嬴虔道:“唉,你虽是君上,可也不能在我身上抹鼻涕呀!”秦公哈的笑了出来!再对后面看了看道:“小妹呢?还没回来?”就见一个年青人跳在秦公面前。
可秦公视而不见道:“大哥,小妹没回来?景监呢,你怎么这么黑?算了,你把我妹子呢?我妹子怎么不见了!”那在秦公面前跳来跳去的黑小子叫道:“二哥!”
嬴虔吃惊道:“坏了,真认不出来了?”秦公“啊”了一声,忽然叫道:“你是小妹!”
荧玉笑道:“不是我是谁,臭二哥,耍我玩呢!”秦公摇头哭道:“天啊,小妹,你成了这个样子,可怎么嫁人啊!多少也该有个人样儿吧!”
其实此时的荧玉公主虽然给风尘掩了面,又给太阳多晒了会,说黑是有的,但说见不了人,那可过分了!荧玉大怒,跳上马道:“臭二哥,我去找娘说理去,你不想见我,以后就别见我啦!”说着打马跑了!只留下了一路的风尘!
嬴虔叹道:“君上,你也是的,不小了,怎么还和老妹子开这种玩笑,非让娘说你去!”
秦公嬴渠梁哈哈大笑,有粮在手,还要娘做什么!他志得意满,看着这一匹匹牛马车,喜得真把泪给滴下来了!景监上前一步,道:“臣景监让君上担心了!”
秦公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嬴虔在一旁道:“人家景监粮是借到了,但想要运回国内,却并不容易,这不,在魏国跑了半天,总算是把身份跑下来了,但这一趟下来,这个身份算是废了!以后我们再要借粮,怕也就不大那么容易了!”
秦公断然道:“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借粮!”他对景监道:“景监,弄来了多少粮食?”
景监先施上一礼,然后道:“五余万件旧兵器、五千辆老战车、八万斛粮食。铁块不多,只有四五千余,青盐也只有六千多包。”嬴虔道:“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把军队恢复到十五万!但新兵器还要时间!想要打仗,没有三年怕是不成的!总之,秦国再也不能大召了!”
秦公喜道:“那尽也够了,先调三万斛粮食,大哥,你领兵,我们把东骑义渠先给灭了!”
嬴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君上,你说打什么?”
秦公道:“大哥还不知道,东骑人已经把义渠人打惨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这个机会,一口气把这两个部族都给吃了,从此以后,我大秦北面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不行!”嬴虔断然拒绝:“东骑是替我们老秦打这一仗,也从来没有半点不臣之意,他们在雍城投入了大笔的钱,可以说是我老秦的一部分,同时这个东骑还的西戎等部交好,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没有理由的话,是不能先动手的,我们甚至不能说东骑人失德!”
所谓失德,是指一方治理地方不利,让自己治下的百姓吃苦。周人当年就用这个法子把西面的部族给灭了,同理,秦穆公打西戎的时候也是借用这个理由。但讽刺的是,当时西戎的所谓失德是秦人给的,不过现在却是不同,东骑刘羲治下平稳富足,而且也没有不臣之心,这还是一个很弱小的部族,从哪说,都没有打击的道理。
春秋无义战,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战!也就是说,打人家,总要有一个道理!
秦公冷冷一笑,正要说话,那边景监也说话了:“君上不可哇……”
秦公大怒,但别无它法,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这股怒压了下去,道:“为什么?”
景监道:“君上,这批粮食是用来给本国秦民度过冬天的,还有明年的春夏,不然,我们拿什么来恢复生产?农事一日不复,我秦国怎么回复国力!臣当时借这批粮食的时候向樊余上大夫保证,当在三年后加倍而还,如果我们拿这批粮食打仗,纵得一时之粮,可能恢复生产么?我们三年后能拿出还人家的粮食么?”
秦公如同给一个惊雷劈中了一样,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是呀,打仗就一定能得好么?现在东骑和义渠都杀得难分难解,就算是打下了东骑和义渠,义渠还好说,可东骑到底只是一个小部族,特别是他的关系复杂,一边和老雍城的世族关系菲浅,一面又和魏人有着深厚的交情,而它偏偏还是一个小部族,打下来了真是得不偿失!
而义渠,现在已经给东骑打着,据传闻,这个义渠已经给东骑打烂了,也就是说,打下了义渠也是一样不能挽回秦国的损失。换句话说,就是秦国只不过是拿下了两块地方,但却要管理更多,可问题是秦国没有足够的粮食,到那时怎么办?秦国还是穷,还是弱。
而打仗用光了粮,那三年后怎么办?人无信则不立,还不上粮食,秦国还是穷秦,那时候,还会有谁愿意帮助秦国,借秦国粮食?到了那个时候,秦国怕就真的玩了。现在的秦国虽然借着前期的一场战事把西戎给镇住了,但如果秦国一直弱下去,它还能镇多久?
见秦公不言不语,景监继续道:“方今天下,各方战国,无不是以图变法自强,韩侯重用申不害行新法,而齐国也开始自强,君上,我大秦的出路不在于战,而是将养国力,国强才能甲兵盛,那样我们秦国才能再强,老君上之失还请君上明鉴哇!”
这老君上说的就是秦献公了!嬴虔大怒,回首喝道:“大胆,你怎么敢非议先君!”
“不!”秦公止住了嬴虔,脸上露出了个比哭还要苦的笑,叹道:“他说的对,大哥,是我的错,我太急于求成了!我们回去吧,把东西入库,还有,把粮食分发给百姓,这两天已经有郡县上报说有人饿死了!可有一样,这粮不能一下子发出去,要看情况,别让人多拿了,我们这粮食来的不容易……”
秦公唠唠叨叨说个不停,总算是停了下来。
回到了朝堂,秦公和左庶长嬴虔隆重的设宴为景监接风。席间,三人说到夏天的危机、魏国的**与洛阳王室的衰颓,都是不胜感慨。秦公三次向嬴虔和景监敬酒,激情的褒扬了两人化解秦国灭顶之灾的莫大功劳,当场册封景监为公室内史,以长史公孙贾为辅助,共掌秦国政务典章与机密事务。
嬴虔和景监离开政事堂时,已经是三更天了,大雪依旧纷纷扬扬。秦公原本想去看看小妹荧玉,听她说说几个月来的秘闻趣事,也看看这个小妹妹磨练得是否精干了一些。可是,当他在廊下看到寒风呼啸时,却是心中一动,回身书房取下长剑,披上黑色斗篷,大步向国府外走去。老内侍黑伯早已经做好准备,远远跟随在后面出宫。
秦公刚刚走到马道口,恰遇主管兵器改制的前军主将车英带一队兵士巡视过来。秦公详细询问了工匠们的防寒和军食,又走进瓮城,逐一查看了一百多顶军帐,才走出瓮城。远远跟随的黑伯注意到君上并没有原路返回,却拐进了一条小巷。
黑伯猛然醒悟,君上莫非要去看望老石工白驮?在月前,秦公特地找到这位巧手石工,刻了一幅石碑,上书“国耻”两个大字!并以自己的血染红了字沟。当时秦公特付了石工百枚魏刀,可惜的是石工竟然没要。
却见那秦公刚刚走进巷口丈许,却突然停步,贴身一家门口的石柱后。这时,黑伯远远看见小巷深处一个黑影飞上墙头,倏忽不见了踪迹。黑伯久经沧海,并不急于跟进,反而守在巷口不动。秦公从隐身处闪出,轻身向前潜行,没有半点儿脚步声。他来到那家墙下,飞身飘上屋脊,伏身向院中望去,只见庭院正房灯火明亮,窗棂白布上映出一个长发长须者正在翻动一卷简牍。
窗下伏着一条黑影,显然正在倾听窗内动静。突然,窗下黑影长身蹿起,一柄短剑飞向窗内读书之人!窗内读书人的身形未见移动,手中一支大笔微微一摆,便传出一声清脆的铜铁交击之声,那支短剑便飞出窗外没入泥地之中。黑衣人一击不中,便飞身从院中跃上屋脊,要逃出院子。却不意秦公长身站起,剑鞘平推而出。黑衣人惊呼一声,一个踉跄跌入院内。秦公又伏身原处不动,想看看主人如何处置刺客。
屋内读书人听见声音,缓缓站起,开门而出。他背着灯光立于廊下台阶,秦公却是看不清他的面目。只听他一阵大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学派之间,谋杀劫书,岂非贻笑天下?屋顶高士请勿挡驾,让这位朋友去吧。”
跌坐雪地狼狈不堪的黑衣人深深一躬,飞身上墙,倏忽消失于雪夜之中。
读书人拱手笑道:“雪夜客来,不胜荣幸。请贵人光临寒舍一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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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遇贤
屋顶秦公落入院中。手机登陆:Wap.廊下读书人伸手做礼道:“贵客请入内叙谈。”
秦公拱手道:“如此多谢。”便进入屋内。
屋内不算宽大,却是温暖整洁。主人将客人让进了木墙隔断的内间。明亮的黑油灯光下,可见这是一间不大的书房。三面竹简木架,四壁俱白,竟是没有任何饰物。中间一张本色木案,一只燃着粗大木炭的红亮火盆设在长大的木案旁。木案上那卷简牍刚刚合上,书皮上三个拳头大的字——《鬼谷子》。
简牍旁有一支两尺余长的大笔,却是罕见的青铜笔管。若非方才被短剑刺破的窗棂布洞透进飕飕寒风,这小小书房可真是温暖如春。
秦公想不到,书房主人竟是一位白发白须白眉高耸的老人,他身着白麻布衣,高挑瘦削,明亮幽深的目光渗出一种清奇矍铄的神韵来。秦公不禁深深一躬:“深夜唐突,请前辈鉴谅。”
老人笑道:“深夜客来,拥炉聚谈,岂非佳境?公子请坐。”
“老爷,方才有事么?”随着声音,一个黑衣少女飘然走进书房。老人笑道:“不速之客造访,这位公子帮忙请走了。”白衣少女士子一样微笑拱手道:“多谢公子救急。大姐让我看着爷爷,要是让老爷出了事,我可就没法活啦!”
秦公忙拱手回道:“不敢当。前辈原是无事,我却当作盗贼了。”老人:“公子,这是老夫孙女的朋友,名唤宁珂。呵呵……老夫孙女有事远行,怕老夫少了人照顾,于是请来了这位宁珂姑娘,丫头,还不见过公子。”
宁珂再度拱手道:“宁珂见过公子。敢问公子高名上姓?”秦公正欲开口,似觉不妥,便又打住。正在此时,老人爽朗笑道:“不期而遇俊杰,此乃天赐,何须知名?珂儿上茶。”少女宁珂道:“公子稍候。”便在火盆上架起陶罐煮水,同时利落的收拾陶壶陶杯。
秦公并不知道,这位名唤宁珂乃是蔡国的贵女,现在却是墨家弟子。
秦公恭敬道:“方才前辈以一支笔,便令强敌知难而退,堪称世外高人。后生不期得见前辈,幸甚之至。”
“公子却是谬奖老夫了。老夫得遇公子,大约当是天意也。”
“前辈高人,果真相信天道天意么?”
“天道玄远,人道直观。天道为本,人道为末。玄直本末,自有通关处啊。”
“前辈莫非操道家之学哪?”秦公目光转向简牍重卷,老人不禁爽朗大笑。
这时,火盆陶罐中的茶水已经煮沸,宁珂轻柔快捷的将浓酽的茶水斟好两只陶碗,分置两人面前。老人举碗笑道:“雪夜客来,淡茶做酒,拥炉清谈,快哉快哉。”秦公举杯笑答:“雪夜闲走,得遇高人,快哉快哉。”
宁珂却是一边补窗户一边添加木炭、煮茶斟茶,似乎还在倾听他们的谈话,却竟是丝毫的不忙不乱。秦公问道:“前辈夜读《鬼谷子》,后生揣测不速之客也是为《鬼谷子》而来。敢问前辈,可是鬼谷神生之高足?”
老人点头微笑,“公子对鬼谷子一门有何高见?”
“当今诸子百家,后生只是略知皮毛。手机登陆:WaP.tXT.NET闻听鬼谷神生深不可测,曾在楚国天门山洞中授徒。他的弟子似乎都很神秘。入世者,后生只听说了庞涓孙膑。对孙膑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论。然则魏国上将军庞涓,似乎多有不敢称道处。鬼谷子究竟治何学问,后生更是一无所知,尚请前辈指教。”老人慨然叹道:“说到鬼谷子,那真是大海汪洋,难以尽述。即以门人学生论,也是人各一学,且互不相识,期间难免鱼龙混杂矣。”
“人各一学?”孝公惊讶得看着老人,“世间有这等渊博奇人?”
老人点头微笑,“孔夫子虽说首倡因材施教,可他的学生几乎都是一个味道。鬼谷子不同。他的学生每人都是一家之精华,世人所知的庞涓孙膑是兵家,还有即将出山的苏秦张仪是纵横家,更有法家、阴阳家、道家许多学生尚为世人所不知。这些学生,都是鬼谷子踏遍天下寻觅的天赋之才,甚至有小小孩童就被先生带进山的。所治何学?完全是先生根据其性情、志趣、意志、天赋确定的,且都是单独或同门传授,非同门学问者从不相通。鬼谷子究竟有多少弟子,大约永远没有人知晓。”
“如此说来,鬼谷子竟是没有自己的学问了?”
“非也,非也。”老人大笑摇头,“天下确无鬼学一门,然则鬼谷子却改制了每一门学问。鬼谷子门徒的法家,迥然不同于李悝、慎到、申不害,兵家亦迥然不同于孙武、吴起。何以如此?皆因了鬼谷子向每个学生渗透了一种求实求变、特立独行的创新精神。每治一学,必出新果。此点将在最为特异的法家、纵横家中得以光大。这大约就是鬼谷子学问了。”
“鬼谷神生,天下第一高人也!”秦公不禁悠然神往。
老人捋着白须悠悠道:“老夫所知,皆因与鬼门渊源极深,可又算不得鬼谷子门人。皆因老夫天性疏淡,对入世之学无法修至极致,只有追随先生奔波事务。若是专精治学,岂能知晓无关之事?”秦公默然沉思,有顷道:“敢问前辈,对方才刺客何以不解到官府治罪,以求根绝后患?却反而将他放走了?”
“人间万事,官府能管几多?老夫云游四海,动辄告官,多有不便。方才刺客并非劫财盗物,而是意在此书,且又未遂,告官何用啊?”
“前辈虑事旷达,后生受益匪浅。前辈,恳请前辈教我一二。”
老人微微一顿,笑道:“尊客这是何意?”正在此时,门外忽发响声,宁珂奇道:“还有人来?”秦公笑道:“小妹勿惊,这想必是我的人来了!”说话迎客。
但打门外进入的,却一名男装的清秀少年,却是那回家的玄奇,她一边进入,一边道:“是宁珂吧,就你用那种薰衣香料,对了,这人说有客在我们家里……”她一边说,一边让出一个人来,却是白发苍苍的老内侍黑伯。
宁珂喜道:“大老爷,玄奇姐姐回来啦!”老人呵呵笑道:“回来好,回来好,玄奇啊,来见见客!”秦公忙着见礼,那边黑伯踏步入内,道:“君上……”秦公一个没打住,却是让他叫破了自己的行藏!小木庄里顿时静住。还是宁珂叫了出来:“原来你是什么君上……”
还是那老人有学识,道:“老夫不便起身,还请国君恕罪!”秦公忙着道:“哪里哪里!”然后道:“能遇达贤人,是嬴渠梁的运气!”他贵为国君,不说本公,却道自己的真名,这礼贤下士,当真是到顶了!
宁珂没心没肺的拍手道:“贵客,贵客……”却给玄奇拍了一下,忙向着玄奇吐出香舌!两个女孩的闹非旦没有起坏,反却是让这小屋里回复了平常。众人又都笑了起来,只是多了那黑伯坐在秦公的身后。
好一会,秦公微一顿首,尔后道:“秦国多事,难以昌宁。嬴渠梁还是那句话,有请老先生教我!”秦公深深的知道,六国士子一向嫌秦国穷鄙,不愿入秦,所以秦国少有读书识字的人,自打秦公得登君位后,一直想着要有一番作为,可是人到用时方恨少,满朝的人满打满算,都是秦国的那些抱团的老世族,要么就是以甘龙为首的旧派。虽然他们提倡以献公的新法,但由于秦献公的新法在连绵的大战中毁去,所以已经很难有人信法了。
后来的商鞅之所以要徙木立信,就是要挽回秦民对法的相信!
在这种情况下,秦公渴求秦国的新与变,他日夜关注着天下,此时,韩国开始了变法,齐国也开始了变法,所以这变法一道出现在了秦公的眼帘。可惜的是,想要变法,就要有人来进行,比如说韩国有申不害大杀老贵族变法练军。新郑喊杀不断,十万新军日见威力。而齐国掌政的太子因齐也叫嚣着要进行政治改革,修明法制,选贤任能。只可惜老齐王田午却是一病不起,由得这位太子闹了。
秦国要想变法,怎么着也要有一个能操持此业的,也就是说,秦国没有人才。现在的秦国,在军方,秦公靠的是嬴虔、子岸等老秦将领,还有新贵的车英。但却并不能算是新军。而政法却是不行,还是要看老甘龙的眼色行事,另一方面,真正可以说办点实事的,也就是一个景监。可恨呐,景监只是一个人,他再能干,也只是一个人,就心理说,嬴渠梁恨不得把他劈开分成两个用。事实上,为了稳住这个重臣,嬴渠梁甚至有心反措和小妹和景监。但问题是景监一直守着臣子之礼,对荧玉以礼相待,这两人怎么着也不似有火花的样子,让秦公一阵的郁闷。
其实秦公也是知道,景监要说对公主没有意思那是假的,不过就荧玉来说,还真不是动女儿心的,她就是一个长着女孩样子的男孩。而相比起来,景监真正想的是荧玉的最大利益化,这是一个可悲的事实,纵是秦国现在是个弱国了,可秦国的公主也一向是要外嫁的,嫁给那些别国的公子王孙,或是一国之君,这是战国时的一个通法,没有道理让一国的公主嫁给本国之臣的,特别是在秦国是如此之弱的时候,秦国公主的身份就更要卖个好价钱了。
所以现在秦公对人才的渴求已经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惜的是老人却拒绝了:“国君心意,我已尽知。秦国之事,老夫自当尽绵薄之力。然则只能略为相谋,不能身处其事,请万勿对老夫寄予厚望。”
秦公急急道:“前辈,莫非罪我敬贤不周?”见面第一次就如此直接,也没什么敬献之礼,说来,这敬贤的确是不周的。相比文王登台拜相老流氓姜子牙,秦公的确是做的不够。
老人大笑道:“非也。老夫闲散一生,不求闻达于诸侯,更不堪国事繁剧之辛劳。我师曾言,我是散淡终身逍遥命,强为入仕必自毁。另者,老夫从不研习治国之道,对政务国务了无兴味,确无兴邦大才啊。”
“前辈对世事洞察入微,见识高远,却何以笃信虚无缥缈之学?莫非前辈觉我秦国太弱,不堪成就王霸之业?”老人如此说,但秦公却是真知事的,如果这老头不是一个真正的贤才,怎么可能还没有入朝,就知道这秦国上层的水深水浅?事实如此,往往说这种话的才是真神!
老人微微一笑,略顿一顿道:“国君可知晓我是何人?”
秦公一怔,“五玄庄主人。不敢冒昧问及前辈高名上姓。”
刹那之间,老人眼中泪光莹然,不胜感慨道:“国君诚挚相求,老夫不忍相瞒。我乃秦穆公时百里奚的六世孙……我岂能对秦国无动于衷?”秦公惊喜交集,肃然离席站起,扑地拜倒:“百里前辈,嬴渠梁不肖来迟。”
百里老人面目垂泪,示意玄奇和宁珂扶起秦公。良久,二人都是唏嘘拭泪。黑伯站起来肃然躬身道:“百里前辈隐士显身,君上得遇大贤,可喜可贺。”
百里老人悠然一叹,“天意使然。不瞒国君,穆公辞世后,先祖百里奚回楚国隐居修身。先祖临终前曾预言,秦国百余年后将有大兴,嘱后代迁回秦国居住,但不得任官任事。”
秦公惊讶,“这却是为何?”老人道:“先祖虑及后人以祖上功业身居要职,而不能成大事。是以百里氏六世治学,从不入仕,实为先祖遗训。久而久之,亦成家风也。”
秦公沉重叹息,“百里前辈,而今秦国贫弱,内部离心,外有大患,国有强敌,侧有凶虎,然我秦国却无乾坤大才。渠梁为君,孤掌难鸣。恳请前辈为渠梁指点迷津,使我国人温饱,兵强财厚。否则,渠梁何以面对秦国父老?何以面对列祖列宗?”
老人缓缓捋着长长的白须,“秦国之事,我思谋日久,时至今日,机缘到矣。兴国之道,以人为本,列国皆然。秦国要强大,就要找到这个扭转乾坤的大才。”
“然则世无英才,却到何处寻觅?”“国君莫要一言抹煞。方今战国争雄,名士辈出,前浪未退,后浪已涌,风尘朝野,多有雄奇。就看求之是否得法?”
“渠梁派遣多人遍访秦国山野城池,何以大才深藏不遇?”老人爽朗大笑:“治国求贤,何限本国?自古以来王天下者,哪个不是放眼天下搜求人才?穆公称霸的一批重臣,先祖百里奚是楚国奴隶,治民能臣蹇叔是宋国庶人,大将丕豹是晋国樵夫,理财名臣公孙支是燕国小吏,大军师由余更是金发碧眼的胡人。此五人皆非老秦人,穆公却委以重任而成霸业。孔丘为此赞叹不已,‘穆公之胸怀,霸主小矣,当王天下’!由此观之,治秦者未必秦人也,自缚手脚,岂能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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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右五十五章:风雪行路
秦公本是思虑深锐之人,一经点拨,不禁豁然开朗,“前辈是说,向列国求贤?”
“然也,向山东各国搜罗人才。手机登陆:WaP.tXT.NET”老人击掌呼应。
秦公不禁兴奋地对景监道:“如此,嬴渠梁回国府即刻拟定一道招贤令,向列国广为散发,大国小国,一个不漏!”百里老人微笑着:“如若秦公如此,明年春天,我将带公招贤令一道,去山东为秦国谋一大才。”
看看暮色将至,秦公站起来深深一躬:“大恩不言谢,嬴渠梁当对百里氏永志不忘。天色已晚,渠梁告辞,明日便将求贤令送来。” 百里老人送孝公一行到院中,寒风卷打来,秦公坚执不让老人送行。老人便殷殷道别,嘱咐玄奇、宁珂代为送行。
回到木屋里,不旋即,两个女孩笑笑喳喳的回来,那玄奇先入了屋,然后换了一身女儿装出来。手拿着一只油包,打开来,里面却是上好的驴肉,取火烧开了,还多出了一些汤水,给了老人。宁珂惊道:“真香?”她跳起脚来:“姐姐,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却留我在这里吃苦……”
百里老人呵呵笑道:“丫头在这里苦了,来,当分一大肥!”
宁珂道:“我也要能吃呀!说,大师姐,你是不是吃了?”玄奇摇摇头,小声道:“我只知道有人吃了,但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算是知道煎熬了,你整天闻着那香味儿,却是不能吃,所以你在这里才算是好呢!”
宁珂道:“别人我不好说,但是白舆、柒金茧还有桑净,他们要是不吃,那才鬼了!”说到这里,宁珂笑道:“邓陵子师兄好算计呀,几位师兄都是能算计的,竟然借着这个机会,把门中不听话不老实的几个都给赶出来了!”说完,头上却是给玄奇敲了一记。
宁珂这话是有道理,白舆、柒金茧、桑净、辅子彻、辅子洵都是术业有专攻的刺头,一脑子歪门邪想,还有那水镜更是一个惹事生非的丫头,也就是车芸、屈娴等还算不错。但这种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老人咬了一口肉,味道不错,他赞叹了一声,又见玄奇拿出了一包茶叶来道:“这是东骑加工过的茶叶,配上蜂蜜,味道可好了!”老人微微惊诧,叹道:“难怪秦公如此渴求贤才,奇儿,我闻听东骑已经出兵北讨,攻打义渠,战况怎么样了?”
玄奇叹了口气,道:“我离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刘羲差人回来报信,我那个大本事的姐姐说:‘战事不利,大统领给敌人围困在了渭南,现在这是差人来援……’不过现在那位姐姐是一天到晚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说话已经不能从正面理解了,要反来听。想来,刘羲在义渠一定是打了大胜仗,他一口气打下了渭南,看起来,至少他是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了!只是他要是不担心粮草问题,那就是义渠人担心粮草问题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当日出征的时候可只带了一百骑,真不知他是怎么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的!”
百里老人摇摇头,喟然长叹,道:“原来如此,秦公说:‘内部离心,外有大患,国有强敌,侧有凶虎……’他说的这大患和这凶虎其实都是暗指东骑刘羲呀!”说到这里,百里老人感慨万端,是呀,就目前来说,秦国的国力已经降到了一个低谷,在这种时刻,身为一个有志的明君,他一边看着自己的国家死气沉沉,一边看着边上的东骑部族那勃勃生机,这对他的心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煎熬?
玄奇想了想,道:“爷爷,我这次在东骑,时间虽短,但也是感觉出了东骑的勃勃生机,那种每天都有无尽收获的感觉,那每一天都不停增涨的实力,太过可怕了,为什么刘羲可以把东骑管理成这个样子,而相比之下,秦国的条件和可用的人才比刘羲多多了,为什么秦国就无法做到刘羲那样子呢?”
百里老人笑道:“这是因为秦国的一切已经有了定局,所有的一切都给定住,想要有所改变,难呐,纵然是对国家有利的,可不一定是对个人有利的。所以秦公在秦国做事困难重重,不容易哇。而东骑不同,东骑的一切都是刘羲白手兴家,所有的规矩法则都是由他一言以决,只要他能知人善用,就会自然而然的兴起,当然,刘羲本人又非是凡人,自是可以让他的部族更上一层。这两个人做比喻的话,秦公就像在一间砌好的大瓦房里,想要在这间大瓦房里建成新楼,必要拆了重建,相比刘羲在一块白地上兴建新居,却是太难了!这就是现在看上去东骑的发展比秦国快的原因。可却也不要小看秦国,秦国错在没有指挥拆楼的人,不然,论人口,论地利,都是秦国占着上风,一旦秦国真的可以放开了手脚,行变法之举,其强大,必不用远期!”
玄奇道:“那爷爷,你是真的要给秦国找这个变法的强人吗?”
百里老人神秘道:“这就要看天意了……”
天意未可知,天意下雪了。在第二天的大早,天上就下了大雪,这是秦国北方的第一场大雪。虽然是下了雪,可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骑兵呼啸而去,又呼啸而来。转眼间,三百名骑兵飞马到来,他们一人五骑,算起来,他们只有一百人是正选兵,但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喜气,战争是最容易发达的,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八成是要胜定了,现在的这些人都是人精,与其说这时打仗,不如说是赚取军功。
刘羲许诺,打完这一仗,参战的士兵,仆兵转正兵,正兵封堡!也就是说,一战下来,刘羲要封出几百个小城堡。好在的是,这些人都给控制着,从刘羲第一次出兵,是有三十个士兵,加上现在,也才是一百个正选兵,也就是说,不带少的,是一百三十个堡,刘羲还可以从别的地方挑一些立大功的加封,事实上,刘羲给自己订的是两百个堡,到时全封出去。
这并不难,一般说的话,只是四千壮丁的事。刘羲设计的城堡并不是意想中的大堡,只是如同鬼子岗楼那种可以入住两百人左右的小堡。所有的一切都要算计的,刘羲心理有数。
这就和太平天国封王一样,别看那么多个王,都是王八蛋,真正有权位的没几个。但王这个名字好听呀,图得就是一个好听。
就如同现在刘羲封堡,一听之下觉得是和刘羲那样的大堡,谁知道这是小堡呢?当士兵集结好了之后,王良出现了,一百多个民夫出现,他们把三百辆大车连在一起,一人看着三辆车,每车配着两匹马带着一头驴。
这三百辆大车里有着五百张弓,一百具弩,这里面有一部分已经是东骑自产的弓弩了。本来制造弓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刘羲是一个大老粗,他下令不再制造那些要合成的弓,而全用长长的大弓!就是一根精先的上好木条,两边一连弦,也就成了!东骑还制造了一批的竹弓,可这些竹弓因为季节原因,不适合在冬天作战,所以给免了,有墨门弟子表示,用桐油多泡泡,不过就现在来说,不能拿军器乱来,万一战斗的时候出错了,那可怎么办!所以大竹弓就没有用上。
而弩却是不同,东骑人把弓臂改成了铁,再把一些小零件流水化做好,一下子做成了两百具弩,先把魏国的大弩用上,不足的再用东骑弩拼上。
兵器是一千把短打战刀,五百只秦国铍头,战甲则是五百副皮甲。最多的是面具,王良下令装了两千副军用面具!这是心理因素,在战场上,两边的战士主要就是看对方的脸,对方怕了,你就会胆儿壮,对方凶了,己方就萎了。这样的话,面对着对方一张张的面具,那才叫一个可怕。在西方,所谓的波斯不死军全是一水的毁容戴面具,他们的强大与其说是战力,不如说是吓人吓的!
其实,这批补给,真正多的是箭支和食品调料,还有茶叶,那才是大头。
前段时间,朱夷吾带回了雍城的一笔收入,这笔收入全给王良换成盐了,一直以来,东骑不缺盐,可这战事一起,由于前线的需要,大批的盐要往外运出,这下子可就见出不足了。毕竟,从前线来说,一下子多了近万的人,这么多人的需要,怎么可能少!如果不是朱夷吾的这笔钱,王良都有心向白雪借了!都说东骑强大,这强大主要就是建立在钱上面,没钱算什么,还不是和普通的部族一样成孙子了!
不过如此还没有到穷路,就现在的东骑来说,可谓是前途无量,一切的关键就只在于东骑的战局,如果东骑的战斗败了,那立时打回原形,灭亡也就可以预期了。可就现在来说,东骑战事顺利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也就是说,只要刘羲拿下了义渠,欠下了一个大天来他也还得起,而目前东骑的胜利已经在望了,一切就摆在了刘羲的面前。
非是如此,王良也不会如此淡定!她从容的看了看车子,满意道:“猗大!”
那猗大是猗氏的家奴,一直以来都是做跑路的事,很多事都是他跑下的,似现在的这件事,还真是他跑最好。猗大会意的上前,道:“大总管,一切都装车了,这是交付单据。”
王良检查了一下,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做好了,我和大统领说说,给你一个官身,我们东骑到时立府不成问题了,而且你这一路上还要看着你们夫人,她是你的主母,想你也是明白,知道吗?”
猗大却是不同,许是做奴久了,脸上不见悲喜,淡然无色,只道:“大总管放心,小老儿知道!”王良还算是满意,一见,那边鬼车骑着一匹大马,提着半角钻云枪和他手下的几个从人过来,笑道:“大总管,我来了!”
王良道:“来了好……夫人呢?”一看,感情,天冷,下雪了么,这猗涟怕是还没有起来。王良不快道:“猗大,你去叫你们的主母!要快!”那猗大一顿,忽然抢上了边上的一匹马,飞上去就跑,飞快无比。这老儿说来剑法不错,骑术不错,可就是不知究底。
王良不快的等着,好一会,才见猗涟骑着马出来,在她的身边,是一个小侍女。石娘不跟着来,她可是有事的。不过石娘却是步行着送行,在下面给猗涟牵着马。
“夫人,你迟了!”王良冷冷的说。她这种不客气的话让猗涟大怒,她正要发做,就听石娘笑道:“是奴的错,是奴的错,大总管,夫人本是起的,只是奴不让,奴觉得天冷,没想到大总管却是如此的守时,是奴的错,请大总管责罚!”
王良看了猗涟一眼,猗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位大总管的厉害了。王良见猗涟不说话,就道:“你要罚,好,那就免了你今月的月薪!”石娘身处重任,她的定薪是二十刀,这可绝对不是小钱,给王良一语免了。只是因为如此的一个小事。石娘却是笑道:“谢大总管,谢大总管……夫人……小心……”
猗大上前道:“夫人,请小心,要是夫人觉得马不便,就请上车。”
猗涟道:“不必了,大总管,我已经到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王良点了一下头,道:“开关放行!”
在码门处,第一关打开,车队开始隆隆而动。鬼车哈哈大笑,道:“兄弟们,我们前头开路哇!”说着,舞动半角钻云枪飞马在前!很快,车队过了第一关,又到了对岸第二关,然后,径直出了对岸的小堡,出了城关。
鬼车哇哈哈大笑,忽然引颈高歌起来:“是谁听着歌,遗忘的寂寞,慢慢长夜一路奔放岁月曾流过,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也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在天涯的交错。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一路的方向,照亮我心上,嘹亮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他身后的人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就这么,长长的车队,三百骑护卫,长长绵绵的歌声,响遍了天空,惊得一只只小鸟都飞起来了,在树林里震落出了无数散乱的飞雪。
“刘熊!”王良道。在她说话之后,刘熊就出现了,他一身黑衣,有点阴沉沉的。
“大夫人不在了,那些来我们这里的商人,就由你接待了。”
刘熊点点头,揖上一礼,然后道:“嗨!”远处,车队已经成了小蚂蚁。王良感叹一声,道:“希望雪能大一点!”说罢,转身而回。
真如王良所料,雪大了,就见风起雪落,山舞银蛇,银装素裹的原野上车队稳稳健健的行着。因为东骑人给马上了围肚,还有马罩的厚毡,成功的把风雪挡住。
唯一难的,是地上的雪渐渐的厚了。好在的是队头,是早木和他手下的四个义渠人带路,却也是无碍的。那四个义渠人更是欢笑不断,虽然风大雪大,可两人身上少有的穿着暖和,只觉得无数的精力都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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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雪地舞枪(我不是林冲)
风雪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却是苦人,好在的是,东骑人准备十足,却也并不难熬。
其实这一路行来,最最叫人放心不下的就是敌袭。但这风雪却是来的好,一路上竟然没有半点阻碍,众人只管行路,却是不用多想。可纵是如此,鬼车却是不放心,时不时到处跑跑,想让手中的半角钻云枪见见血,可惜的是这等的冬天,哪里能见到好,最后只能殃殃而回,却是老实了许多。
只是那猗涟却是自苦,她出门也算有时,只是却从来没有到这北面,更是不曾吃这种大苦,现在的她已经缩到了车上,只是就算如此,一双脚儿也是冰的和没了一般。如果不是边上没有熟识之人,她怕是要落下泪来。
好在的是,三天后,雪却须是停了,反而可以见出一派银色的新世界。
只是知事的东骑人却是加速了赶路,现在的天气转回,太阳出来,也就是说要结冻,到时,地面上打滑,更见麻烦了。事实上,就是这一路,已经有四部车坏了,不过好在的是这里人多,都是巧手,一修就好。测试文字水印9。战国时代,虽然已经有了很上乘的车子,可是由于道路的关系,一直让车子的损毁居高不下,哪怕是现在的赵国,也有上万的坏旧车子,这些车子有着修复的可能,却不及新车,所以锁在库中,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这道路的问题。
所以在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对弛道的专注无以复加。其主要原因就是当时的所谓大道其实都是一些很次的路,经常出问题,坏了人,还坏了车。
那猗涟觉得身子好了一点,正看着景色,就听猗大道:“主母娘娘,不要看太阳,也不要看这里的雪,要看也要把眼眯住,不然这阳光加上雪光,会烧坏眼睛的。”
猗涟这才闭上眼睛,还感觉头有点昏。她这才感叹,心知丈夫创业不易。可怜可恨自己却还为了后宫之事添乱,忽然间,她有些后悔了,竟然生出了想要叫人回去让石娘住手的打算!毕竟月勾肚子里的也是刘羲的孩子。测试文字水印6。如果月勾能生,那就说明刘羲也能生,那么自己和刘羲在一起,多要一些恩宠,还怕没有孩子吗?可如果自己不能生,那也就是说自己不能生,如果自己不能生还如此霸道坏去刘羲其它的孩子,那可不是蠢吗?
正当猗涟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手上一重,不知道什么东西落下来,打在她的身上,碰到了她的手上。猗涟睁开眼睛,却是一下子惊叫出N个分贝,其音质之高,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了。何以如此?原来在她丝绵的袍子上,竟然多出一个人头!这是一个已经风干的老人的人头,太脆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掉了下来。
猗大过来,劈手拿下丢开。猗涟道:“谁,谁干的!”鬼车打马回来,问过后道:“不是别人干的,夫人你看,那边一个十字架,刚才我们从那过来,想是正好,算是夫人倒霉,也没有什么的,大统领打仗的时候,把一些不听话的给钉死在那架子上面,却没想到这人死了还不老实,竟然想吓夫人!”
猗涟的侍女小雪叫道:“夫人,还有呐!”顺她手一指,只见到零零落落的,大约几百个十字架!这只是一个小地方,猗涟在心里震惊,也不知道刘羲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到底是杀了多少人,他是如此的残忍!刘羲把那些不服顺的人通过坑杀,钉十字架方式杀死,特别是钉十字架的,刘羲用长长的木钉打入人的手腕和脚上的踝子骨,全凭着那木钉的力量,把人固定在十字架上面,每一个人都是无比凄惨的死去,在死前受尽了无尽的痛苦!特别可恶的是,刘羲用这种方法主要是对付老人和孩子,美其名曰,身体轻点,不容易掉下来!
而那些壮年男子则给活埋坑杀。测试文字水印6。刘羲把那些人埋了之后,还叫人在上面踩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会有人死里逃生从地里爬出来!很多时候,刘羲只因为觉得对方的眼神怨怼,或是有恨意,就下令屠杀!他就是这样,一边持着滴血的屠刀,一边用着美好的未来生活,逼得忠勇的义渠人向他投降!
这种方法也许很令人不齿,但却很有效!刘羲成功的把义渠人镇服,这和他的残忍是分不开的!事实上这也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题,谁要是当老实人,发善心,必不得好死!
鬼车道:“快到了,到了这里我们也就快到了,夫人,忍一忍吧!”
对此,受了惊吓的猗涟只得点了点头。测试文字水印5。
又行了两日,那猗大来见猗涟,开门见山道:“我们要加快行路了,带路的义渠人说了,可能又要有大风雪了!这次可能会大!所以我们要快一点,现在的雪已经有小半腿了,如果再大,我们就不能行了,一定要停下来,那时可就不好了!”
猗涟恼道:“知道了,怎么这一回出门却是如此麻烦!”猗大笑了,道:“那是因为主母你过去从来没有到这北面来,中原物华天宝,纵有大雪亦难成灾,就算是天气不好,寻个镇甸也就可以了,可是我们现在却是在北方,一个不好,前后三天都不见人影,大老爷创业难着呢!”猗涟听出来了,猗大的意思是,刘羲创业不容易,你却偏偏跑出来,这等于是在添乱,她心下不快,道:“你只管行,你们怎么走,我也怎么走!”
这话说的好,做得却是难,猗涟却也是犟,一时性子上来,非是要从车上跳下来,瘸着脚跳上了马,那边马上的小雪道:“夫人,把腿绑上吧,不然您撑不住的。测试文字水印2。”
这小雪虽小,可她却是苦出生,现在骑在马上,一双小腿儿给死死的绑在马背上,不然的话,人是绝对受不了的。这种骑马的苦处一般人是万难想得出的,首先就是屁股痛,这个痛能让你后悔自己是活的。所以这才是要绑腿的一个原因,同时,这样才会不至于倒在马下,还可以在马背上睡着。只是要小心,小解和排便的时候麻烦。
猗涟发狠,道:“绑就绑!”心里却是想着不能给一个小丫头比下去了。当下有人过来,寻绳子把猗涟的双足给死死绑在了马背上,这才行进。只是半日,猗涟就受不了,那屁股便如不是自己的一样了,可却实质并非如此,时不时的,从屁股上就传出一股子刺得人要哭的巨痛!便是在这大风大雪里,猗涟也感觉自己给痛得出了冷汗!
她对小雪道:“你不痛吗?”小雪道:“夫人,不要紧的,只是开头会痛。测试文字水印7。”猗涟怒道:“这叫人怎么忍!”小雪轻轻道:“当自己是死的就成!”
猗涟本想抽小雪一记耳光,但咬咬牙却是道:“你说的是!”当下忍了,这样才得加快行军。整整两天,猗涟只解了一次大解,三次小解。其中的非人辛苦,实是不足为外人道。
这日,风雪弥漫,众人行路,举步维艰,雪已经没过马膝,可众人仍是小心行路。
在这无边的风雪里,鬼车耳聪目明,忽然觉得地面不对,他举目望去,极目处,终于看见一支马队,在这种天气里还有马队,鬼车大骇,道:“小心,有敌!”
这话一出,顿时,众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兵器,有刀有枪有铍有剑有叉有戟有锤有斧有弓有弩!只待来人到了大杀一场。测试文字水印3。东骑人都是血性好杀,这里面尤以鬼车为最,此货除了操女人生娃子就是杀人!正当众人要大战一场的时候,那鬼车收了半角钻云枪,道:“是咱们的旗号!没事了!”
身后一人气笑道:“大哥,你这可不是拿兄弟们寻开心么?”带路的义渠兵却是喜道:“快到了,快到了,这该死的雪,害得我们一时都认不出路了,来的一定是我们的人!”
鬼车奇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不是义渠兵呢?”那义渠人一脸正色道:“那帮义渠孙子现在还缩在城里面呢,除了咱们东骑人,谁会在这个气候里出来!”他说的大义凛然,身后的义渠兵也是点头同意。鬼车怔了怔,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骑人马一路过来,小心着,然后靠近,对面的一人大叫:“鬼车,鬼车,老远就能看见你鼻子上的那玩意了!怎么样,生娃了没有?有后了没?”
鬼车听声音也是认出了,笑道:“是你小子,英飞!怎么出来了?这么大的雪还出来?”
英飞带着自己的百队人上前,他羡慕的看着鬼车手里的半角钻云枪道:“我受军令出来的,军事机密,我不能说,你们就是二次援军么?其实不要你们来,光我们就行了!”
鬼车哈哈大笑,道:“我们不来行么!来,参见夫人去!”英飞大惊:“夫人也来了?”鬼车道:“这不是听你们前面打得好,不然夫人能来吗?”两人说着,一并儿到了猗涟的面前。测试文字水印3。
此时的猗涟面色如土,嘴唇发白,她自腰以下的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见鬼车引人来见,道:“这是谁呀!”鬼车道:“是英飞,夫人,我们快到了!”猗涟顿时来了精神,道:“英飞,你是英飞,我们是不是真的快到了?”
英飞憨厚的一笑,一拳击胸,行骑兵之礼,然后道:“属下英飞向夫人行礼,属下军令在身,礼数不周,请夫人见谅!”这些士兵都是滑头,知道猗涟不好惹,所以能多客气就多客气。测试文字水印2。猗涟却哪里管到这些,叫道:“我们是不是快到了,你快说!刘羲是不是在附近?”
英飞为难道:“回夫人的话,这属于军事机密,属下不能说。”
猗涟吃惊道:“我问夫君的所在,难道你也不能说?”英飞道:“现在还处于战时,大统领的身份和所在都是机要,万不能说,纵是对夫人也是一样,不过属下可以护送夫人到大统领行营,但至于地点位置,属下还是不能说!”
猗涟没好气道:“罢了罢了,刘羲就是这样,没得事干,弄什么保密制度,这个保密那个保密,你带路好了,我不再问了!不过我要快一点到!我要紧快的见到刘羲!”她恼怒之下,连刘羲的名姓都叫出来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猗涟在刘羲的这套保密制度下吃的亏实是太多了,这个不知道,那个不知道,往往想要去什么地方,两个字,保密单位,不得入内。测试文字水印3。往往想要看一些东西,上面有保密文件,不得透露!虽然猗涟名为刘羲的夫人,管着刘羲的财务,但不知不觉间,她现在满眼看过去,只是一些帐本上的东西,很多帐本上面的东西她都不知道是什么!这叫她自然而然积下了一肚子的气!
英飞苦笑,他当即下令让他的副手去执行既定的军令,自己随着车队回行营。
其实英飞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手下人分成三队,一个百人队监视渭南城的动向,一个百人队做巡查任务,还有一个百人队盯着泾北城里残存的义渠兵。那里还有一千士兵,不可小觑!可惜的是,这里面的兵却是一动不动,因为牛五不在,将官不得作主,干脆当起了死人,就是闭城不出。不过刘羲就是如此,他定下军令,英飞只会向自己的上官和刘羲才会回话,别人问他,一概都是保密二字挡回去。
本来,他们的速度是可以在中午回到六道口小镇的,那里如前所说,是刘羲设下的大军行营,一共驻扎着十四个哨的骑兵!在这种庞大的兵力下,渭南成了一座死城!任何敢于出城或逃离的士兵都会完蛋!
可由于大雪,结果,猗涟一行人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才到。
当他们到的时候,就见在六道口小镇的扬谷场上,黑压压的围着一圈的人。都是一批批的士兵,这些士兵都看戏似的往里面瞧着。英飞愕然,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队军兵上前问明事非后,把路上开,英飞引着众人入内。猗涟道:“那里围着的是什么呀?”放行的军兵笑道:“大统领在耍枪,兄弟们都没见过,大家都在看呢!”
猗涟笑道:“你怎么不去看?”那个孩子脸的义渠小兵笑道:“俺还要执行军令呢!”
猗涟冲着猗大道:“快放我下马,我要看……”猗大当即把绳子放断,那猗涟立时跌下马来,好叫猗大等人肤着,猗涟一时间如何能走,叫道:“扶我过去!”
猗大叫来英飞,两人架着猗涟,由于英飞的身份,围观的军兵纷纷给他们让路,顿时,露出了里面练武的刘羲!
此时大雪纷飞,虽然周围有人围着,可风仍是呼呼的刮着。而刘羲竟然是光着上身的,他只在下身穿了一条皮裤,踏着皮靴,他竟然连三叶甲裙都没有围上。整个上半身精赤着,一块块精钢一样的肌肉在雪中混上了汗油,闪闪发光。
刘羲在舞的是大荒凶兽。这把兵器和它的名字一样,凶得很!因为这把兵器的龙鼻处有两个钢链子,上面各自连着一个铁击子,这个铁击子下落可以达到大荒凶兽的中部,虽然在舞动它的时候,这对铁击子会发挥出无与伦比的威力,打人杀人不见痕迹。可同样,也有很大的可能误伤到自己。在枪术的一些招术中,有的招手是一定要超过枪身的前半的,那就有可能打伤到自己,这样的枪,在威力庞大的同时,也极难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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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夫人是及时雨
就枪法,在马战上用的少,所谓临敌一枪,那就是一枪,当面一个点扎,那就是两马交错的一瞬间。至于从后面杀敌,那就容易了,提枪点砸就行了。可是要说步战,那就不同了。
在中国古代,戈戟等带着钩的兵器之所以为人所喜,并非是一无是处的,它们的作用极大,由于有了钩头,能斩能劈,能扫能刺,能冲能杀,能挡能架,有道是裂马分狮,金戈荡寇!换句话说,这兵器厉害就厉害在它的作用太多了,牛,一个精于此道的士兵在战场上的作用那叫一个凶,三五名步军拿着这种兵器,打好了,天下无敌!在轩辕剑里的那三个秦兵砍头三人组的厉害就可见于一斑!
可这样的兵器对于士兵来说太难了。一把兵器,似戈这样的,用处是多,可惜的是,在战场上,本就是以繁杂为害,也就是说,如果把一名士兵以戈来当武器,至少要训三五年,因为他们要练习的太多了,有队形,有杀阵,还有很多等等,这绝对是不好的。比如,戈戟的兵器杆子太长了,勾挂住了拔不出兵器来,这时又会影响到军阵。测试文字水印2。相比起来,枪就简单实用多了。
一名枪兵,只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训练成型,这里不是说傻BB的上前杀仗,而是他还要学会军阵队列。如此,才可以用很短的时间里装备出一支支最精良的军队。
在西方,亚力山大手下,就为自己的步军装备了一支专门拿着七米长的大枪的步兵军队,他们的方阵威名多是用这种兵器搏来的。亚力山大就是用这种步兵打败敌人的骑兵,再用刀盾兵对付敌人的战车,最后自己用骑兵突击敌军,这就是他胜利的一概方式。
而在秦国方面,他们虽然没有装备长枪,但他们却也弄出了大长矛,此后,这种矛逐渐代替了戈戟类的兵器,成为了长兵器的首选。最后,演化成了枪。
在步军的枪法里,也就是刺一击而已,但刺有不同,上刺,下次,中平刺等。
至于刘羲现在使的,更是拿手的花枪术。测试文字水印4。这种花枪术练的就是腰马步,可以活动到全身,舞动时,大枪随着身体上下翻飞,那只枪头如同一条顽皮的花蛇,时不时从刘羲左右腰眼闪出。在这种花枪中,特别要小心,不能给那飞起的铁击子打到,一个不小心,铁击子回打过来,那可要人命了。刘羲现在练的是用了两个铁击子,其难度更大了,就是刘羲练枪,也是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真是会出事的。
自古大将练习武功的时候,有时会为了炫耀而出乱子。传说马超练武的时候郁闷,拿枪挑着什么大木还是冲车,结果一说是他的枪不行,断了,一说是他的马不行,软蹄了,结果马老虎成为五虎将中最不幸的一个人,不是战死的,是窝囊死的。
刘羲现在就是小心,要是给自己的铁击子打到自己,那可不真的要给气死了么!
他的目光注意着枪头,却不去看铁击子,因为这并没有必要。练武到了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眼睛虽好,但在武学上,是靠不住的,人的眼睛一向喜欢欺骗自己的主人。测试文字水印2。动画片就是这样来的。所以一定要靠自己的眼睛,那样练出的武功一般都是有限。比如练八卦掌的,其中到了一定的火候,就要用布蒙着眼睛走桩,这就是要练身体的感应。人说意在拳先,那个意怎么在拳先?就是因为身体,身体就是意,反应是身体先反应,这样自然比通过大脑判断之后再下命令要快得多!这就是意在拳先,也就所有武者练武追求的极道!
“哈!”刘羲吐气开声,手腕翻动,那把大荒凶兽顿时在刘羲的手里打转起来,两粒铁击在飞风车一般,顺着大荒凶兽的抖动,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鸿影!随后,刘羲手一个轻摆,顿住了大荒凶兽,当下就是一招“凤凰三点头”,大荒凶兽枪头抖动之下,枪身上那些细杂的鬃毛使大荒凶兽如远古凶兽复活过来一般,龙目点点,龙须颤颤,龙口吐刃,一股择人而噬的凶煞气息扑面砸来,围观者看刘羲舞枪,竟然都吓得不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测试文字水印3。
“嗡”一声,大荒凶兽再度飞舞,它如同活过来的野兽一样,时而向天吼,时而向地怒,时而左右摆头,时而隐入刘羲身中。这当然不是真的不见隐进去了,这又不是仙侠小说,而是刘羲把大荒凶兽转动到了身后,“铛”一声,铁击子在刘羲一个巧劲下发出了一个对碰!
“呀——”刘羲带起大荒凶兽如风卷云一般,猛然间,一个回首,这正是枪法中的无上杀招,回马枪!这种招法厉害到了极点,关二哥和岳王爷都是以此枪法为最,因为这本就是败中求胜的高招。或者有的时候在难分胜负的时候,就用这一招来败敌。关二哥是最拿手的,当年,连黄忠都败服在这一刀下!
就见刘羲把大荒凶兽绕身几许,蕴足了力道,猛的向后刺出。这一股子力凶猛到了极点,一下子扎透了这扬谷场上用于骑兵训练打下的木桩子里。这木桩子有小孩身粗,并非凡木,一枪以力惯透,别的不说,就是这股力道,穿什么甲具都挡不住的。测试文字水印2。
众兵士齐声道:“好彩——”要知道这木桩子坚固异常,士兵们练习时没少给那木桩子反震伤手的,都是知道厉害的,往往刀砍给弹上来,枪扎也就是一个小点。几曾想过会如刘羲这样一枪扎得透过去的!
哪知喊声未绝,就见两个铁击子从左右分过,绕缠住了木桩子上,这下想要拔出枪来,却是不大易了!众人只道要上前解开铁击子,谁知道刘羲身子一个身后微扬,他的手先是离了大荒凶兽的枪柄,两手顺着大荒凶兽划出了一个太极手印,结成了大圆满状,然后大喝一声,双手把住大荒凶兽的枪杆,先左右一分,放打出一道离合震劲,将那木桩打松开些许,然后身子一扭,平转翻出了三百六十度角,“喀嚓”一声,那木桩子顿时给枪刃分开!散成数截,就近枪刃的部分更是碎成了木粉!
大荒凶兽就此平安恒稳的收回!刘羲斜提枪在手,他精赤的身子白得发亮,上面白气弥漫的散发出蒸腾的汗气!此刻,虽然漫天风雪,那雪片每一瓣都有拇指大,可却是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寒意,刘羲整个人,就如同神一样!激得看他舞枪的人都起了一身的沸血!
不仅刘羲的东骑本部兵马臣服,连那些义渠人也老老实实的一并跪下来,大呼道:“大统领大人万岁神勇……大统领大人万岁神勇……”
这就是强者崇拜,人们就是对那些强大的人无比崇拜。测试文字水印4。如项羽,兵败时仍有二十八将死命相随,如吕布,高顺为他慨然赴死,如大英雄冉闵,二十万汉人在明知他必会兵败身死仍只身留城,等着慕容燕国来把他们全部吃光!人们会为了他们心目中那些强者,不顾自己性命的追随。用现代话说,这就是当时的一种偶像精神,古人的偶像和现在不一样,现在的偶像是一群娘娘腔,小白脸,要会耍酷,可能还是个同性恋,但在古时,往往要求只有一个,特别是在秦汉这个年代,那就是强勇!
比如大周(周董),在现代他是小天王,但在古时,他最多是一个校人(体弱从事杂役的士兵),比如小周(和大S来事的那个),他也许可以当龙阳君!但你能指望天下人会正眼去瞧他们么?不会,甚至只是鄙视!没能耐就是没能耐,在这个时代,脸长的好,歌唱的响是没有用的,你要能打,能杀,能做实事!
刘羲哈哈大笑,在这一刻,他也体会到了当项羽的感觉,难怪项羽那个傻B会迷恋自己的个人表演,总想着在士兵面前现现,原来是如此,这种万众睹目的感觉那叫一个厉害!也难怪一些小明星当了大牌就架子大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刘羲在心里都不由佩服刘德华了,如华仔那样,几十年不变,扬名发达也不臭现,这种艺德太难得了!他怎么做到的?想必是吃了很多苦,要是能修真,怕能比过李强了!
就在刘羲欢喜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欢喜,大战竟然以如此巧妙的方式面临结尾,现在刘羲胜算智珠皆在把握之中,人生之得意莫过于如此了,当然是开心了。测试文字水印3。测试文字水印4。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干哑的声音道:“刘羲——”
刘羲一看,却是笑了,道:“你怎么跑来了?”他说着把大荒凶兽斜插入雪地,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猗涟的身边,这猗涟下身麻木,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现在根本无法自己行走,要靠着英飞和猗大搀扶。
到底是自己的老婆,哪有老让别人扶着的道理,刘羲当下把她横抱起来。
一人道:“夫人,是夫人,是夫人来看我们来了!”另一人道:“是劳军,是夫人来劳军了!”顿时,整个扬谷场上响起了一片的欢声笑语,此时,哪理还管什么东骑人义渠人老秦人什么的,大家都是一起伙的人。这也是得了这天地的帮助,要知道,现在是天冷的时候,在这天冷的时候,人人都要相偎在一起,如此一来,大家都要抱成团,众人感情可不就好了么,而本来的东骑人也大多给打散到了义渠人中,他们常常说东骑的典故,唱东骑的歌曲,那些故事和歌曲无不美妙,这些苦哈哈的义渠人和老秦们哪里知道,是以,虽然是冬天,众军的感情却已经给成功的扭在了一起。测试文字水印5。
现在,更是绝妙,先是刘羲表演了一下他个人的武勇,能如刘羲这样,在大雪纷飞寒风大起的时节精赤着身体舞枪耍武,先一步加强众军士对他的强者崇拜,再引出了猗涟这位大夫人带着大量补给而来,更是温暖人心。
之前说了,东骑军现在需要的并不是粮食,整个义渠的大部米粮都落入了东骑人手里,所以对东骑人来说,他们要的是盐,是茶叶,是调味料,是兵器,是战马,是甲具。而这些都来了,甚至大多数人还可以分到一张平滑精美的面具,这面具看上去小,可也算是精品,没见过世面的义渠人哪里知道,一个个喜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祝大统领和夫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随着一个不知名的东骑人叫起,其余人都觉得这话好,整个六道口小镇雷音滚滚,直是:“祝大统领和夫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的话,那声音漫漫延伸而去,连这风雪也是压不下来!
刘羲也是大喜,他托着猗涟的屁股把她举了起来,这变态一高兴起来把他老婆当大鼎举着玩了,他手上用劲巧,猗涟吓得身子乱晃,却就是掉不下来。测试文字水印9。刘羲高声道:“我大东骑——威武——万世——”众人齐声高喝:“大东骑——大统领——威武——万世——”
如是者三,刘羲才把猗涟放下来,那猗涟吓得花容失色,嘴里叫道:“你这疯子,你这疯子!”说着举手打刘羲,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再说,就算她用力打刘羲,却又哪儿打得动。刘羲只消一攒劲,身上立时就硬得和铁石一样。
却是刘羲的手上一湿,他这才意识到,感情方才动静大,而猗涟下身又没有知觉,竟是给吓得失禁了也不知道。老婆尿裤子,这问题可大可小,没人知道是小,给别人知道了,那就是个大,一说刘羲的夫人尿裤裆了,不说猗涟,刘羲自己也不好受!
他挡下抱着猗涟道:“都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没看见本大统领夫人来了吗?这点人事都不知道吗?”
他所说的人事自然是人伦大事,众兵士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不由大笑起来。
还别说,刘羲并没有亏待他们,刘羲在渭南大屠杀,只有两种人不杀,一是降者,一是对刘羲有用的人。这有用的人里,有为刘羲所用的,有一技之长的,还有大量的年青妇女还少量的孩子。不过,那些孩子都是地地道道不分善恶的孩子,他们大多都是不懂事,等他们长大了,只会当自己是东骑人。
就说这个六道口小镇,刘羲专门调来了两百多名妇女,她们就是军妓,同时也是奖品,一方面,刘羲用她们满足一些士兵的淫欲,当然不是全部,而是立功的,或是表现好的!刘羲下令,争取尽可能的平均,要让所有的士兵都有机会上。这就要学问了,但总之,至少刘羲的军里还没有大规模的同性恋发生。
所以士兵们都很了解这种状况,见大统领急着要和夫人行房,反而生出了一股同类的亲近。对军队,上位者有时就是要表现出粗糙的一面,这样才行。刘羲如果拉着夫人文文明明的,那太假了,而似这样,一见到夫人,抱着就要行房,反而更能合乎士兵们的军心。他们会觉得果然是这样的想法,这会让士兵们觉得自己和上位者是一样一体的。
这种感觉玄妙无比,却是误打误撞上了,因为刘羲的确是真的很饥渴!
那话就要说了,刘羲怎么说也是头儿,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少了女人呢?再说刘羲给自己的士兵军官都从枣林镇调出了两百多的妇女,他手头上就别有别的女人了吗?当然不是,没了别人的也不能没有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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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意外的胡女(她不漂亮)
事实上,刘羲的女人不是没有,在他打入渭南的第一个小村镇的时候,抓了两个小女孩,一个七岁多,一个大点,十二三的样子。WWw.NEiyu.cOM当时就是这两个女孩侍候的刘羲,与其说伺候,不如说是一场强奸。其实这在战争中是很平常的事,打仗么,哪有不强奸的道理。
不要说古代了,就是近代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清兵打白莲教的时候,那些无知女匪哪一个不是给奸了又奸,奸了再奸,再奸再奸,奸后再奸,奸到了不能奸的时候,就杀了!有的还凌迟,惨烈的无以复加。还有八国联军,他们进入中国,何尝不是一路烧杀**的?好吧,当时的东方落后加野蛮,西方文明了吧,可德国人还不是从波兰奸到了巴黎,从北非奸到了俄罗斯!说法西斯野蛮,作为解放者的苏联大佬们又何尝放过了柏林那些可怜的妇女?至于美国人就更糟了,他们在越南,甚至连两三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美其名曰是女孩父母要求他们做的,当然,只要给美元就行了,美国政府承认这种行为不算强奸,不用上军事法庭,所以美国大兵在强奸完了后,不管别人要不要,扔两张纸,至少钱是给了的!
所以,告诉那些自以为正义的人们,永远不要觉得在战争中强奸是不对的!事实上,就连岳家军也有军妓,在古代,一支军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没有女人的,想要不让军队强奸,那就要带上军妓,想要不带军妓,那就要强奸!(比如中国GCD,所谓中国HJ是没有做过这种事的,但他们有另一个说法,叫相互学习,照顾生活。并且,这是政治任务,很多参加HJ的女学生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老农那个泥腿子的夫人,这里面何尝有自由可言?当然,这个事情有着丰厚的补偿,比如说提干,升官,给福利。)
在这种情况下,刘羲理所当然的把两个小女孩给上了。和他恶劣的爱好一样,刘羲给她们顺便开了后门。其中大一点的还好,毕竟她大一点。可是那个小的七岁女孩却是不行,她的后菊恐怖的张开了一个感觉不可愈合的大洞,刘羲都不敢看那是几道的伤口。
在当时,刘羲后来要打仗,只是一个晚上,刘羲就走了,这两个女孩也给和其它妇女一样带走了。在当时,刘羲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七岁的小女孩还能活下来。
屁股后面开那么大的一个洞,女孩大一点还好,她太小了,就算是另一个女孩用一种不可言语的方式照顾她,就刘羲感觉,迟早也是要完蛋,等女孩子一排粪,一染上便毒,死怕是早晚的事!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候,往往只是腿上起个疮,人就会烂腿,断了一根手指,也有可能会死亡!所以刘羲有理由觉得那个女孩会死。
当刘羲下令要在六道口扎营的时候,大军集结,那是一定要一批军妓的。这是必然结果。当时受令的是英飞,英飞回到枣林镇调人,他当然要考虑到给刘羲也找女人。这时,那个小女孩站出来了,她没有死,但那个照顾她的女孩却是不行了,因为她把大量的食物给了这个小女孩,结果自己却是累饿的病了。
女孩提出了要去照顾刘羲,她有足够的理由,因为她的处女就是给出刘羲,第二她长得也可以,第三她之前曾经也照顾过刘羲,服侍过刘羲一次。其实这对她来说,等于再寻死路。第一次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再来一次,她就完了!已经病倒的女孩是不可能再让她好起来的。手机登陆:Wap.
可这个女孩却是坚持一定,因为只有到了刘羲的身边,她才可以得到足够的食物,这样她才能救回那个照顾她的女孩。英飞是给感动了,他就把这两个女孩带了回来。
想要服侍刘羲不是说说就行的,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以她的身体,只要两次,刘羲就能让她半死!然后她就只能等死!但纵是如此,这个女孩还是来了。
第一天,刘羲没有对她客气,他老实不客气的把这个女孩狠狠**了一遍,用来出火。
但当第二天,刘羲看着这个女孩把自己的那份肉汤拿给救她的那位姐姐时,刘羲也不由觉得感动了。都是皮毛骨肉血,人生父母养,刘羲毕竟还是个人,他想了想,就放过了那个女孩。也就是说,刘羲不碰她的下半身了。
但问题在于,这个女孩再尽责,再尽职,她只有一张嘴,她就是把嘴吮酸得麻了,也是不能替刘羲消火。这才变成了每每刘羲忍不住,就跑到外面耍大枪,主要就是为了泻火。
可事实是,这泻火,往往泻了比没泻时的火还大!
刘羲几次想不顾一切把那个小女孩做了,可看着她的那股样子,刘羲还是忍下了。刘羲觉得,一个再无耻,再下贱,再肮脏的人,也当有自己的一片心灵净土。这个女孩虽然身处众恶,经受了自己的摧残,可是她却知恩图报,在自己身受难事,还向着救了自己的女子报恩。
刘羲从来不觉得这世上好人有好报,也不觉得一个善良的人一定会有好下场。但当他看见这个女孩,却是生出了一股能帮就帮的念头。他觉得自己至少还是一个人,总不能真的去做个禽兽不如的人吧!
所以,这回猗涟来的就太好了!
那猗涟何曾想到这一出,等于是自己送到了他的枪口上来了。一入居处,猗涟就是一愣。刘羲现在住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一个小单间的土房,在榻上面,多铺了一点草,还有几张兽皮,仅此而已。现在是战时,刘羲不能搞特殊化。吴起的兵法说了,将军就是要与士兵一样,不然你怎么指着人家给你卖命?
“哎呀,怎么在这里?”猗涟有点羞,一路行来,风雪苦楚不说,根本没有洗梳过,身上不免有味儿,特别是几度的方便,下身还没有洗,刚刚更是直接尿了!现在还遇上了这种环境,叫她怎么甘心!“我还没洗呢!”
“洗什么?”刘羲现在是**最大:“我最爱的就是原汁原味!”他这一说,却是让猗涟大羞,道:“你莫要闹了,我唤小雪来,你先紧着她,快叫人来烧水,我非洗不可,这一路我都没有洗过,身上难受呢!”刘羲却是不管,道:“我不管,我就要,现在就要!”
他大叫着,却是不担心,门口自有卫兵替他把门,至于弄出一些声响,那也算不得什么。
刘羲坚持,猗涟无奈,她只能自苦,这算是她自找的,谁叫她跑来的。刘羲可不和她客气,当下把她的衣服除了,这大冷的天,猗涟立时往皮草垛子里钻。刘羲这边也把自己的衣服尽数除了,他的身上本就才运动过,一身的男子气息,直冲得猗涟发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给刘羲抓着拖出来。
刘羲抓着猗涟,当下刺入她的体内,这可真是太糙了,当真是一点前奏也没有,按理说,猗涟当是痛得叫出来才对,刘羲做了两下,感觉猗涟下身有些发冷,心里奇怪,暗道:“她的下半身不会就此冻废了吧!”便道:“夫人,你有没有感觉!”
猗涟也觉得怪,她明明见刘羲长驭之入,在她的身上操弄起来,可她偏偏还真是没有感觉,便道:“我……我不会坏了吧!”刘羲忙着安慰她道:“不会,不会,一会儿就好了,你主要是血液不畅,我急着和你行房,也是要帮你……不过……你真的没有感觉?”
猗涟狐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又想使什么坏?”刘羲连声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关心你,你怎么可以不信夫君的话呢?这可不对,来,活动开气血不能老是这样,我们要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有了感觉一定要告诉我啊……”
猗涟不明所以,她也实是累了,既然已经这样没皮没脸了,猗涟索性什么也不管,由着刘羲耍弄,刘羲要她翻身,她也乏了,便就从了刘羲。这下刘羲可是得偿所愿了,他大喜之下,发狠连连。还别说,这渐渐的,猗涟还真有了一点感觉,只觉得下肢的气血果然是如同刘羲说的那样,渐渐有了感觉。她心神一松,当下闭目小憩,忽然间,一个感觉却是越来越大,甚至隐隐的,她还嗅到了一股臭味。
猗涟初时还没有在意,直到后来,身上的乏意渐去,她的感觉越重,这才察觉出不对,当下道:“不对!”刘羲道:“哪里不对!”猗涟回身,大吃一惊,她这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和明白,原来自己一直守的后院菊花到底是让刘羲采了,而且还是如此的不堪,连不洁之物都弄出来了,难怪这味道起了来。猗涟大羞,刘羲捧着她的屁股,道:“不急不急,一会儿就好了……”
猗涟哭笑不得,也不知这时间是怎么过的,总算是由得刘羲发泄出来。
此中秘事,不好多言,总而言之,事毕之后,刘羲总算是发了善心,叫人煮烧雪水,给夫人洗浴。
猗涟直到泡到了大木桶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身上一暖,刘羲也跳进桶里,猗涟没好气道:“你还没够么?”刘羲抱着她道:“我身上不也是出了很多汗么?” 猗涟调笑道:“你不是喜欢原汁原味么?”刘羲脸色一变,手抱住猗涟道:“夫人,我发现我还没够呢!” 猗涟咯咯笑道:“别闹了,哎呀,我怕你了……”
两人嘻闹了一阵,门口放出行,一个七岁大的小女孩进来了。猗涟怔了一下,道:“她是谁?”刘羲淡淡道:“照顾我生活的!” 猗涟惊道:“不是吧,你怎么能对这么小的下手!”
刘羲不快道:“我没有下手,若然我真的下手,你觉得她还会活到现在?”说到这里,刘羲想起来什么,对那女孩道:“小爱,你姐姐还没好么?”
小爱道:“姐姐身子乏,请大人多宽限几日,等姐姐身子好了,奴一定带姐姐来谢大人!”
刘羲哼了一声,道:“罢了,你下去吧!”小爱不敢抬头,低头脑袋下去了。
猗涟道:“这女孩挺可爱的,你真没碰她?”刘羲叹了口气,把事略微说了一便。
猗涟道:“那好,这丫头品性不错,比小雪那丫头强多了,竟然不来给我上水!”她知道,小雪不来,那就是她也寻水洗浴了。女子不比男子,最是爱洁,一个男子三五天不洗是常事,几个月不洗也很多,而一个女子,隔天不洗就身上痒了。
刘羲却是淡淡道:“这丫头你不要碰她,我想留她给小奴做个伴!”说起小奴,其实就是阿奴,她由于出身原因,有着一定的自闭症,平常不大说话,一向闷得很,除了月勾,没几个人和她说话,便是没事时,她也是缩在刘羲的房里,为他打扫整理,一个人,刘羲怜她,便也就容着她,现在看见小爱,心里觉得正好把这两个女孩放到一块儿。相比起来,阿奴的年岁虽大点,可就性情上,竟是反而不如小爱坚强!
转眼三天过去了,这三天时间,东骑带来的兵器全部下发下去。刘羲坚决鄙视那些把武器堆积在库而不让士兵使用的势力。武器的下发使士兵们士气高涨,他们一边积极训练,一边按刘羲的命令行事。
巡兵轮流出击,把渭南城盯得死死的。其中,渭南城的军兵几度的想要出城,但给东骑兵赶回去了,奇妙的是,刘羲下令,尽可能的不要杀他们,而是困着他们。
这一天,刘羲本以为平常,却是英飞等人回来,原来却是来东骑的义渠探子增多了,接刘羲的命令,这些人本当是问也不问,直接杀了的,但这一次却是不同。原来英飞抓了一个女子,此女子大声叫她是助刘羲获胜的,英飞不解下只好带回来,反正如果不对,杀了吃就是!刘羲也是觉得奇怪,就叫人把此女带上来,却是原来,竟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胡人女子。
另人万分遗憾的是,这个胡人女子已经年岁大了,至少也算是个中年,刘羲一看之下,完全失去了强奸的性趣!这实是让刘羲扫兴。此时,金发碧眼的女子不少,但美女少,西方人种还没有进化完成,大多数人都是很丑的,他们体毛多,体味重,动不动就出汗,原始的西方人实是和鼻涕虫没什么区别。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白种人里是很难出美女的。往往出了美女,也不是纯血的,都是和中原华族杂交出来的。
一些北狄白狄就是用这种方法制造白种美女,拿到外面换钱。
刘羲一身军甲,叫来那个胡女道:“我的部下说你可以帮我赢得战争,你说说我要怎么赢?”那胡女道:“我要和东骑王说话,你是东骑王吗?”刘羲现在还不算是王,他没有得到秦国的诰封,毕竟,他在出征的时候,手上的兵很少,整个部族也只有几千人,不过现在说实力他勉强也可算了,手里几千精骑可不是说笑的。可这实力来得太快了,它是从义渠人的血泪中得来的,还不及得到秦国的册封。
刘羲说白了就部族大小来讲,也就是一个头人,而他为了方便出征,才自命为大统领,有点给自己增点名头长脸的意思,说来还是底气不足。胡女这样说,刘羲觉得此女是在讽刺自己,不由大怒,道:“不说算了,人来,拿她制成肉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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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放下兵器任你们走
人肉肠子其实就是香肠,这是刘羲发明的一个吃法。刘羲虽然容忍了小爱这样特殊的存在,但却同样有他兽性野蛮的地方。比如刘羲好吃,他为了培养军队的野性与兽性,来增加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发明了一种吃法。首先,把要吃的女人杀死,然后掏出她的肠子,清洗干净,再把女子身上的内脏和骨头拿出来,把那些皮肉用刀斩碎成肉糜,用盐和香料豆油等拌了,从而制成。
其实就是香肠。与之不同的是,一般的香肠是用猪大肠制的,而刘羲的这个法子是用女人制的。最离谱的是,这样弄出来味道居然真不错,至少刘羲感觉不比香肠差,很多东骑人一吃就上瘾了。好在的是,刘羲对此严格控制,没有让军队乱来。
不然的话,刘羲手里绝对聚集不到这几千人的妇女。
那胡女大惊,忙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在旁的英飞摇摇头道:“那你就快说吧,自己说,也别让我们问了!不然的话,下场你自当是知道!”
“我说我说……”胡女哆嗦着把话说完。原来此女是郁郅牛城里黄牛大巫祭手下的一名圣女,她当年也是漂亮的,但问题是老毛子女人大家都知道,一上年纪,或者说时间一到,立刻凤凰变母猪。白种女人一般骨架子比较大,在她们小的时候,也许还好,感觉着漂亮,肉多,那身材叫一个魔鬼并不过分。可问题是,一旦到了她们年岁大了,立时会变,有的行了房就开始变,就算是没有变,到了中年时,内分泌失调,这身材还是要走样,还是要凤凰变母猪。所以这胡女也就成了这副样子了。可她这样子也是安全,一般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女人,就算是看到了,也会忘了。这胡女进入神庙的时候似个天仙,可现在她这样子出来,她妈都认不得她是谁了。正适合替黄牛大巫祭办事。
这黄牛大巫祭算不上是个人物,却也有远见,从这一连的战事里,他看出了很多,第一,他看出东骑军兵收容了很多义渠人,这一点非常奇怪。在战国的时候,两边打仗,成者王侯败者奴。战胜者通常不会对败者有任何好感,掠夺抢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比如秦穆公打败义渠的时候,并没有厚待仁爱义渠族,而是把战败的三万义渠精壮给罚为隶农。劳苦到死。在此我们就可以看出来了,秦穆公打败了西戎,他厚待了西戎,现在西戎已经开始给老秦当兵吃粮了,却是偏偏坏了义渠,结果到现在为止,义渠一直与老秦为敌。现在义渠人既然向东骑投降,那就说明东骑一定有打动义渠的地方!
其二,东骑能得此大胜,这就说明了东骑的强大,和东骑刘羲的目光远大。如果刘羲是这样的人,那他要做的必然是行鲸吞大举,如果刘羲要并吞义渠,那么黄牛大巫祭就有出路了。这就是他的算计,既然义渠兵败,那么东骑将兴,对于黄牛大巫祭来说,他就要考虑自己的教权了。毕竟,如果是老秦和义渠开打,占了上风,对他这样的巫祭自是不会放过,要杀杀,要死死,怎也不会放过他。可如果刘羲是想并吞义渠,那就反过来需要黄牛大巫祭了。
在黄牛大巫祭的眼里,义渠怕是要完了,既然如此,让义渠少受一点损失,保住多一点元气,那反而是好!存了这个念想,所以黄牛大巫祭才派出胡女来看情况,如果东骑的确是做着并吞义渠的打算,那么好,只要保证黄牛大巫祭的教权,那黄牛大巫祭就决意帮助东骑。手机登陆:Wap.与之相反的,那黄牛大巫祭就要做好带着义渠人离开泾北,出往阴山老林过活了。
现在胡女性命在即,到底是怕死,也就全都说出来了。到底,平常这胡女安全,谁也不会强奸这猫不啃,狗不叼的,说说好话,谁还不放了她。可没想到东骑族不一样,是要吃人的。并且,胡女来得虽少,可也是知道了,原来东骑人是吃人的。别的还好,这边厢的一吓,可就全出来了。
刘羲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道:“你说的是黄牛大巫祭的教权?是不是?这好办,我同意,但是详情我要和他面谈,虽然谈得成谈不成是两说,但我可以给你保证,我是不会杀他们的。至于你说能帮到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帮我,是指什么?你能拿下渭南城吗?”
胡女顿时呆了,她这一呆,却中吓出尿来。只是她可不是刘羲,刘羲自是不会烧水给她洗澡,当下笑道:“这样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你只管给我到渭南带一封信,你去叫城,成不成,我都放你走,事情一完,你就可以回郁郅。”
胡女道:“那……我去叫城,我进去了说些什么哇?”
刘羲微微一笑,道:“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交出兵器,出城来,我不要他们投降,我放他们走!”胡女张目结舌,不知所以。
众兵将也是不明白。如果说刘羲让他们交出兵器,那不是等于降了吗?可刘羲却说不要他们降,而是让他们走。这里面玄妙就大了,一般说来古人讲诚信,当然,刘羲和这是八竿子打不着。可现在知道这事的人少呀,刘羲这样说了,谁知道刘羲说假话!
待胡女给压下去后,众兵将上前,刘羲却是笑道:“你们放心,我自有算计。”其实道理很简单。刘羲说要他们的兵器,这是要他们没有反抗力。刘羲说不要他们投降,是为了消除他们的逆反心理,毕竟义渠是以忠勇闻名的,这动不动就投降,还真没怎么做过。而只是交出兵器,然后走人,这从形势主义看上去,还是说的通的,算得上是刘羲仁的一个表现。道理虽是简单,但刘羲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这就是神秘主义的作用。
当年蒙古人的无敌征西大元帅郭侃,这人也是如此,他有了算计他不说,就是卖弄神秘主义,我知道的你不知道,这就是一种力量,结果西域人称郭侃为神人!把一个异教徒称为神人,你说郭侃在西人眼里多大能耐。这就是神秘主义的力量,刘羲知道这种力量,精通拿来主义的刘羲当然要用了。
下午时分,胡女在饱食一餐后,给东骑兵押着向渭南城去。此时雪已经停下,但却是上了冻,反而还是不好走。横竖都是一样的,胡女磨磨蹭蹭,到底还是到了城下。
城上防备万千,就见东骑兵如风一般的散去了。那胡女在城下叫道:“快开城门,我是黄牛大巫祭的人……我是黄牛大巫祭的人……”
一来是只有她一个人,二来她说的是她是黄牛大巫祭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要给面子的。
很快,城上降下了一条绳子,可怜城里的东西给刘羲之前一把火烧了个一干二净,连个盛人的箩筐都没有,那可怜的胡女只得抓着绳子,给义渠兵吊上去。
入了城,才可见出这些义渠兵的可怜。这些兵丁一个个面目僵紫,偎偎缩缩,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饿的,而是冷的。特别是他们的手,很多人的手已经冻坏了,这里面的主要原因是这些大兵们把几百只的羊给吃光光了。他们连牛也没有放过。这个时候,什么牛神,一边去。
其实,这并不是士兵们的饿,而是为了羊皮和牛皮。他们是冷的,在这种天气里,义渠兵没有御寒的东西,这才是要命的。在东骑兵飞马拿下了渭南后,当时牛四就起大军打过来,当时的刘羲为了算计,当时就把渭南一把火给烧了。这把火烧得渭南城里空空荡荡的,一根丝布都冇有剩下,当义渠大军给东骑兵在屁股后面打着进入了渭南城,面对的是焦的发硬的四面空壁。这城却是给烧得硬了不少,但却同样是什么也没有剩下。
每一个士兵开始还没有什么,但却是给这寒风一起,大雪一下,就再也受不了了。
这里有一个可怕的地方。在渭南里,义渠兵的食物是一回事,可是这御寒之物却是不足了。这下更是连累到了食物,因为他们没有引火之物,人是不能吃生食的,这可不是麻烦了么。好容易义渠兵冒死出城,弄了一些不足的小木头,结果食物烧得半生不熟,这个苦就别提了。
牛四和牛五都在头疼中,军粮不足,寒衣更是不足,什么都是不足,这个可怕叫一个恐怖。而四面天天可以看见无尽的东骑兵,义渠人看得很清楚,这些士兵都能看清,那东骑兵里有很多的义渠兵,这算什么?义渠兵打义渠兵?义渠人的士气下降的可想而知了。
现在,以义渠的力量,不要说守住这个冬天了,连十一月过去都难。
正在这个时候,胡女来了。当下,众兵士带着这个胡女到了城中,引见给牛四和牛五。
“你说你是黄牛大巫祭的人?”牛四咳嗽着说。打了败仗,坐困愁城,他的身体越发的不行了,加上天气冷,他的声音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去的一样,难听。
胡女先出示了黄牛大巫祭的身份骨牌,然后道:“我是奉大巫祭的命令,来看渭南的战局。不过我在城外给东骑人抓住了,他们是让我进来传个话的……”
牛五跑到外头去,先大喊了一嗓子:“天杀的东骑!”然后回来道:“是不是还是那样子,五十亩地,一头牛,五只小羊,一式的新农具,手把手教种地?”
这几天,东骑人天天喊这口号,先是问义渠人投不投降,再说投降的条件,这条件已经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现在的义渠人已经冻死了不少,就是这样,大家也不敢靠在一起取暖,生怕在梦里给人拿下了人头,到东骑去换牛羊换地。为此,牛五和牛四睡觉都不敢闭眼,时不时的,就要起来带兵巡夜,一是怕士兵无故冻死,二是怕有人生了歹心杀戮同伴。
胡女道:“那却是没有,他们说了,不要我们投降,只是要我们放下兵器,然后就可以走了!”
牛四的眼睛徒然张开,牛五大叫:“天杀的东骑,他们又想什么招儿呢!放下武器再让我们走人?怎么可能,我们这边放下武器,那边立时就是钢刀加头!说白了,还不是想要我们出城门给他们杀!当我们都他牛的是傻子呢!你傻我可不傻!”
牛四摇头道:“不会,他们不会做这种事,如果是骗我们出城,那没必要,他们就这么封着我们,你认为我们还会耗几天?这座城是他们放火烧的,我们没有别的还好,可现在天气正冷着呢,这风雪说不定还有一两场的,我们把所有的食物吃了,这才算是保住了我们的军队,可是现在我们连食物也是没有了,我们明天出城!”
牛五跳起来,叫道:“四老爷,你疯了,我们一出城,就是大屠杀,东骑人的手段你不是没有看过,你还不知道东骑人的品性吗?这帮子人都是疯子!他们杀人吃人,根本就不是人,我们还是快一点趁机杀出去!”
牛四冷冷道:“杀出去,怎么杀出去,我们一出去,他们不会和我们硬打的,只会跑,而且我们明天也不能玩花样,如果我们耍了花招,那就不好说了。东骑人就不会再相信我们,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困得死死的,到时,等我们一个个冻得手脚麻木后,他们就可以派几个人进来,就能把我们的脖子全数给割了。”
牛五大吼道:“你去投降,我不去,我不去,你一个人去。”
牛四冷冷道:“我一个人去,你看看,到时候,谁会和你一起留下来!你要不信,你就到城里头对每一个士兵说说,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到了第二天,城西门发出了东骑人的叫喊。
“换食了,换食了,交出兵器,一张皮衣,一包熟肉!”东骑人在西门大声的喊着。此外,一只大锅立在这里,里面全都是热腾腾的肉汤水。东骑人大叫:“只要放下兵器,可以喝一口热汤,领一袭皮衣,一包熟肉,想上哪就可以上哪儿,我们不拦着你们啦!快快出来吧!”
看着城下的动静,牛四摇摇头对牛五道:“你现在还能留住弟兄们么?”他叹道:“东骑人毒呀,他们做事不做绝,总是露着这一手,他们这是逼着我们行事!”
很快,义渠人打开了渭南城门,从里面走出的是一群身体散发着臭臭的体味,一群脏臭到极点的士兵。他们每个人都紧着身上不足的烂皮子,有的皮子还是没经过处理的生皮,这些生皮都是从羊牛身上扒下来的。那个臭味更加的难闻了。
牛四难受着嗓子嘶吼,道:“排队,排队,我们义渠人打了败仗,可以放下兵器,但不能丢了我们的傲骨!”牛五在旁暗怒道:“打了败仗,还有他牛的傲骨!”遂道:“他们要我们的破烂,给他们就是了!”
义渠人一一走到一边,在东骑百多骑兵的监视下,他们一一放下了自己的骨叉农具还有少数的铜刀,用牛五的话说,这的确是破烂!但每个义渠人放下兵器后都忍不住的笑了,他们一一就着木勺喝了一口肉汤,然后领了皮衣和熟肉,排队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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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泾北失守
发放汤肉的是长更,他本就是个义渠人,可惜的是他已经全面投向了东骑,并且,他本人大量的屠杀了本族同类,非是如此,也不会得到刘羲的重用。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众多的义渠人,这些义渠兵的确还有着少许的傲骨,他们看着自己的食物,小心吃着,并随着牛四牛五的命令而行。转眼之间,就排成了队。
“义渠兵败,却不失傲骨战心!”长更感叹,却是语带悲意道:“可惜事到临头,却已经不能挽回什么了,义渠兵败,将为东骑取代,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说着,他静静的看着,等到了众义渠人领完了粮,自有东骑人把城门关上。一个瘦瘦的男子过来,他是牛四,对长更道:“这是要做什么?”
长更淡淡道:“你们不是已经出来了么,总不至于还要回去吧,你们可以走了,但这城就不用再进了,现在进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封了城,过了一会,我们会进去检查,到那时候,里面所有活的人都要死!”
牛四并不上心,因为城里面的确是没有人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是义渠人?”
边上的牛五忽然抢步过来:“你是义渠人?”他眼睛瞪得牛大,手更是捏成了拳。
“我只是一个义渠农奴,我曾经是一个义渠人,但义渠人里也有农奴,我原来家里也是有羊有马的,可是给大牛首下令收了,把我们全都罚为农奴,我们是族奴,但奇妙的是,我从来不知道我们有什么罪。”长更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同了,我是东骑的军官,我已经得到了名下五十亩地和一牛头,等战争结束后,我就可以拿到那些,最奇妙的是,我不用再种那些地了,有人替我种!”
牛四在心里震惊,他却没有办法,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奈。在草原人来说,他们渴求中原人的生活,但他们却做不到。在汉朝的时候,汉军凭武力使大量匈奴人投降,这些投降的人给汉人拉去种地,要他们学会汉人的生活方式。但由于他们是匈奴人,所以当地的汉人也好,官府也罢,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们,最后,不会种地的匈奴人反盗出关,还是当了匈奴反贼。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说到底,还是一个不重视的原因。
其实草原人一直是想过中原人的生活的,而问题在于,草原人放牧是一件积年累月的事,而从事农耕,这可是隔行如隔山,想要种田,哪有那么容易。要知道种地学问可大了,要会开垦农田,那深度都是有讲究的,还要上肥,不然的话,光听凭着地力,怎都是不行。这里面还有农具的学问,还有五谷的学问,这些种种,无不是要花费十足的精力的。试想着那些草原人怎么可能会!
现在,义渠人种田的法子还是周时的井田制法,这种方法会浪费土地,同时,还毁灭了很多树林。正是义渠人把渭南的林子烧得没几处了,这才让东骑的骑兵轻轻松松的打过去。
东骑人给义渠人开出的条件中,让义渠人放心的一点不是那五十亩地什么的,而是给他们新式农具,并且派人教他们种地,不会不要紧,教就行了。这一点威力非同小可,就和现代招生广告里给出的包分配工作一样威力强大,很多家长在给自己孩子找学校的时候,最关注的就是这一点。
“天杀的东骑人,你这个瓜子,你记住,你不做义渠人,去当东骑人,一定不得好死!”
一名东骑兵踏步过来,一巴掌搧过去,牛五脸上吃了一记,大怒道:“你……”
长更止住手下道:“兵器都没了,你还想要做什么?”牛五生生顿住,脸上红白交转,过了一会儿,忽然喷出了一口血来。身后自有人抱住了他。牛四笑道:“老五,别闹了,我们走!”别看他一副文弱弱的样子,身子骨看上去是不行了,这时却硬气的很。
长更叫住他们:“你们两个还没有喝汤领肉,你们是头子,我可以叫人给你们一份大份的。”牛四淡淡的道:“不用了,我的傲骨还在!”他回身道:“我们走!”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众人骚动起来,只见远远的一大批黑点飞骑而来,至少百多人。
牛四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长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义渠兵骚动了起来,他们有的人想要拿回自己的兵器,但这些兵器已经给东骑人拿收了去,这一批东骑人眼瞪瞪的看着他们,一把把弓,一支支矛,都对向了义渠兵,手无兵器没胆气,义渠兵虽然乱,可愣是不敢冲上前,不然,一经开打,那可不好,再加上远处的大军来到,义渠人心里又怕又惧的。
牛四看了看,回头道:“不要怕,他们人并不多,只有百多人,不是要杀我们的!”
长更也松了口气,心道:“大统领让我办这件事,我以为大统领真的是如此,现在看来,大统领没有骗我。却是我多心了!”他是投降之人,这心思自然比一般人要细碎些。正是因为他已经彻底背叛了义渠,还得居了高位,不死心蹋地的给东骑干,就真没有出路了。
远处的马来了,的确不多,只是他们来的时候是平推着过来的,看上去有些多,这一到近,就可以看出单薄来了,不过,现在这支马队正在变化队形,很快,这条平铺的散兵骑就变成了一条锥线,直直的扎来。打头面四面大旗,第一面旗是一轮太阳中待着三足鸟。第二面旗是两只小猫似的老虎。第三面旗是绿底的飞马旗。第四面旗是一面长幡,垂下来八个字!“日出东骑,唯我不败”。
这第一面旗是代表东骑部族,第二面旗是代表这是东骑最精的骑兵,双。第三面骑是代表这是骑兵兵种。第四面则是说明东骑大统领刘羲亲身在此!
东骑兵狂呼起来:“大统领大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日出东骑,唯我不败。大统领大人千世永昌,万寿无疆,日出东骑,唯我不败。”
一众义渠兵将或怒目,或麻木,看向他们一直对抗的敌人。
刘羲一身上身是黑铁胸甲,下身是三面挡的裙甲,身上一条墨绿的厚麻披风,头上是三只棱角的头盔,并且覆着面,从外看,只能看见刘羲里面的两只眼睛!最离谱的是,他手上的那条大荒凶兽。如此就近了看,这把枪上的凶煞气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牛四大胆着推开了众人迎上前,道:“你就是东骑王!”刘羲在马上平心静气道:“我还不是王!”牛四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会才道:“你不是王,你不是王,你不是王谁能是王,你不是王,现在也已经可以成王了,我义渠虽败,如果不是败在一位王的手下,那算什么!就算你现在不是王,你现在也是王了!”
刘羲没有多话,想了想,对众义渠人道:“现在起,你们都可以走了,不过,我告诉你们,从这里,往北十天的路里,你们不会遇到任何义渠人!不会有任何援助,但是,从这里向西,在通往泾北城的路上,我们会沿路给你们留下一批食物,你们可以这样上路,我们还会给你们在夜里升上火堆,除此路之外,你们可以走其它的地方,但我们不会给予任何援助!”
说完话后,打马而去。那牛四惊了惊,怒道:“刘羲,你好狠毒!”说着,这个一直坚强的人一下子倒了下去。
过了不知多久,牛四醒了,他在一只木制的担架上面。牛四道:“这……这……”
牛五过来了,道:“四爷!”牛四道:“我们现在在哪儿?”牛五没好气的道:“还能怎么走,我们只能去泾北城,那里是我的地盘,我的人还在那里,当我们到了那里,就好过了!”
牛四气道:“屁,屁,牛屁!你那小小的泾北能有几多的粮食,从渭南给占了之后,这泾北还有多少的粮食?你现在留在那里一千兵,大家还可以勉强吃食,可是我们现在这几千号人一下子全过去了,你知道这会成什么样吗?”
牛五张大了嘴,哭叫道:“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没有武器,我们全都是空着手,我们的手光光的,我们没有能力做工具,我们没有能力捕猎,就算可以,一个两个还好,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办?东骑人盯着我们,就算我们可以找到食物,可是再有一场风雪,我们就完了!东骑人放我们走,只给我们留一条路,我们不回泾北,能怎么办?”
牛四哭道:“这不是回泾北,是把泾北给东骑,我们离开了渭南,现在渭南的二百里农田已经全落到了东骑的手上,这泾北是我们义渠的门户,一旦泾北没了,桥山城,彭卢城全将不保,到时,义渠人只能回到老北方去牧马!要不然就只能缩回阴山老林里去了。”
牛五哭道:“我如何不知道,我已经发兵令人到那北边探路了,我们找到了一地的尸体,从这里往北,大约万把人,东骑人见人就杀,我们只能看到一具具给挂在路边的尸体!没有补给,没有木柴,没有引火物,没有御寒物,他们拆了所有的房子,只有一些洞子,可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洞,不是蛇洞就是熊窝。我们没路了……”
在十一月末,穷途潦倒的义渠败军进入了泾北城。本来泾北城的城门是断然不会开的,可问题是来叫门的是牛五,牛五是谁,他是从泾北城出去的,在泾北的剩余兵马中占着主力的是白牛精兵,牛五一叫城,这下可不就开了么。
很快的,义渠人进入了泾北城。他们一进入,就开始祸乱泾北了。首先,他们大肆的收拢御寒之物,这种疯狂的动静让整个泾北残存的民家都受不了了。所有的布片都给抓收了,就是这样还不够。原本泾北也是苦哈哈的过冬,这下可是不好,义渠自己的兵马来了,反而祸害起义渠自己人来。
这其实并不足为怪,因为当时的义渠人分成了两股,一支为泾北老原子里牧马的,一支为南边河谷山梁的农田。同族相仇本也就不足为奇,老秦人还不是一样的自相残杀。
于是,悲剧发生了,时不时的打斗发生,牛五下令把闹事的人当众绞死,可仍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打斗还是时不时的发生,因为真正的大祸来了。那就是牛四说的,粮食危机。
本来泾北的粮食就不多,在先前,就支付了一批给牛四的大军,结果牛四大军死伤过半,现在败军而回,这泾北剩下的粮食就三千人吃还是勉强,这三千人里只有两千是民,其它的都是兵,现在好了,牛五牛四带着剩下的六千多的义渠败军回来,他们虽然回来,但他们身上冷,人又饿,还没有足够的兵器,因为一回泾北城,他们就什么都抢,什么都要。
在这里还有一个离谱的现象发生,在义渠兵行来的这一路上,他们是吃东骑人发放的食物。这东骑人太可恶了,给他们的食物永远不够,义渠人每个人都只能吃少一点,而偏偏东骑人把食物做得油盐充足,很多义渠人吃了还想吃,为此就不时的在路上打斗,还死了上百多人。
现在,他们进入了泾北城,对泾北城中的人来说,最要命的还不是败兵们抢他们的御寒物,而关键是在于败兵抢了他们的粮食。试想一下,原本的食物就不足,可又来了一大批的人与人分抢,这可不是得了祸事。
偏偏在这种关头,牛四却是病下了,他每日里长吁短叹,苦叫连连,醒了就哭,睡了又哭,也不见周始。牛五烦闷,索性不理会,但是遇上他的事,管叫来打过就是,事一多,也就没有人再烦他的了,这牛五就只管着喝酒寻醉,终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到了十二月,食物的不足让义渠内乱,此时,一部的义渠兵拉着白牛兵向新来的败军偷袭,而查觉到危害的败军由于军器不足,竟然打不过敌人,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些义渠败兵虽然抢的多,可他们人也是一样的多,虽然也抢到了一批的武器,还是不足。
而打杀过来的泾北城兵里却有一批的白牛兵,这些白牛兵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平常和泾北兵闹一闹,可是当这批子义渠败兵打过来,白牛兵手里的粮份也少了一大截,这股子怒气可是不得了,本来如果牛五出来挡一挡,也许会好一点,可问题是牛五天天大醉,早已经不管事了,这下问题就全面的激化了。
义渠败兵大叫:“造反了,杀人了!”他们纷纷跑出城去,由于他们人多,泾北人拦不住,结果这批义渠兵跑到城门,竟然打开了城门,大呼:“东骑兵,快来呀,我们全都投降了!”
喊了没一会儿,东骑人出现,他们打着火把,先是来了百多骑,人比较少,东骑人和义渠败兵死死守住一个城门口,由于他们的人多,泾北人一时间拿不下来,没多久,东骑大队人马来了,一共五哨的铁骑兵飞马杀来,他们冲入了泾北城,直直的入内,见人就杀,他们的兵器可比泾北人的兵器好,结果,从义渠败兵进入泾北后,没有一个月,泾北城告破。此夜之乱,两千多人给杀死光了,东骑人轻松自如的把这些人给杀了制成肉食,自此,东骑人占领了义渠人四分之一的领土。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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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议和
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牛四看见了一个年青人。
这时,牛四才发现自己躺着暖暖的,他躺着的是土炕,下面升着火,虽然冬天,他却回过魂来了,连带着身体也大好了!此刻,那年青人才笑道:“你醒了!”
牛四感觉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想了想,他道:“你是……”年青人笑道:“你记不得我了?我可记得,长更说你就是那个有傲骨的人,不过我看你却不像是义渠人,义渠人牛壮,正常没有你这样一把骨头的样子。”
牛四却是回复了清明,道:“你是东骑王……刘羲……”
刘羲笑了,道:“你身子不好,我们两天后再说,你先养护身体。”说完,刘羲走了。
牛四问给她治病的女子,道:“这是哪里?”那女子一派温柔,淡淡道:“这里是泾北城,不过现在大统领把它改名为北定城!你病了都半个月了,几乎快死了,好好休息,不然病情会反复的!”牛四躺回去,道:“你是谁?”
“我叫屈娴,是墨家弟子,我们师兄和东骑刘羲比剑输了,所以我们是来教学的,因为你病了,刘羲跑去求我,我才来的!”屈娴说得很平静。
牛四却有点不容置信,道:“这是怎么回事?东骑王怎么会为了我……他想要做什么?”
屈娴看着他,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不过因为这是救人的事,所以我才来的,说实话,我不喜欢刘羲,我进城的时候,就闻到了很大的血腥味,我听他们说,东骑人打你们杀了很多人?”牛四平静道:“战争就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们打别人也是如此。”
屈娴的手震动了一下,道:“你们为什么如此的乐于杀戮?”
牛四道:“义渠从戎族开始一直杀,可是我们没有打过老秦,所以现在老秦建国称伯,他们是被中原大周被其它各国承认的诸侯国。东骑本来是一个才刚刚冒出的小部族,可现在的东骑大族长已经可以称王了,因为他打败了我们义渠。”
屈娴还是不解:“只是为了这个?”牛四却是明白了,叹道:“你是女人,你是不会懂的。”
两天后,牛四的身体好了,他出了门,现在的他住的还算是不错的,不过对于泾北来说,这也无所谓好坏了。现在的泾北叫北定城,因为随着这座城的落下,东骑人已经可以正式的把义渠人身上最大的一块肥肉给割去了。并且,东骑人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泾水河北,开始圈地划分地盘。
刘羲答应把渭南还给老秦,但不是这北定城,刘羲之所以叫这里为北定,就是因为他决以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根基。这是一个开始的地方。正如义渠人选择在这里立城一样,可以想之,这必有可取之处。在北定城,有一面平原地,刘羲是在那里打败牛七一行的,还有几处树林,几处的大山,这都是想都想不到的丰足财产。
刚来的柒金茧甚至飞快的判断出了三处矿藏,一个铜矿,一个大块的石山,东骑人可以从这山上开发大石筑城修路。刘羲迅速下令,把东骑本部的主要财富往这里运,大量的工厂进行转移,投降的义渠人进行分类,有的人会成为士兵,有的人会成为农人。并且,刘羲向那些成为农人的义渠人保证,刘羲会给他们派人去指点他们种田,还会给他们新农具,绝对可以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北定城将要给扩大五到十倍,大量的义渠人和一些老秦人都跑去了,他们奔向新的生活。他们将成为东骑的一部分。唱名的官员时时刻刻的给人登记姓名,然后镌刻名牌,使他们入户。为此,东骑人开始花费良多,刘羲一下子把所有的钱花光光了,他还向龙贾借了一大批的军物,同时,白雪也在得知刘羲胜利的消息后给刘羲送来了三十万金!
由于渭南的占领,刘羲大手分田,他下令后,一些投降的人,一些农人,还有一些不想做秦人,而要做东骑人的人开始进入渭南,圈地。东骑派出了全部多余的马匹用于农事,还有一应的农具,这一切将会让义渠人在明年就把所有的欠帐还清!这就是可怕的跳跃式发展。而这种发展当然可怕,却也有着缺点,那就是一旦跳不起来了,比如说刘羲这次兵败了,那他的损失就大了去了!幸运的是刘羲在开始成功了。
之后的重新编整军队。
刘羲把手下军队进行精简和整编,一共编出了,他以十骑为一个小队,五十骑为一个中队,百骑为一个大队,三百骑为一哨,这一哨里的三百兵有一百是正选兵,两百是辅兵,但刘羲编定一千人为一旅。这一旅里有九百是骑兵,剩下的一百是伙夫,是医师,是识文字的人。刘羲把手下军骑一共编成了五旅。
第一旅为赑屃,旅长为息虎,第二旅为螭吻,旅长为十五,第三旅为蒲牢,旅长为英飞,第四旅为饕餮,旅长为黑牙。刘羲把余下的人编成第五旅,不过这并不是第五旅,刘羲叫它近卫旅,是自己的亲卫军团,赐名号为睚眦,旅长为长更。这是政治因素,刘羲占领了义渠的领土,他手下的人多为义渠人,为了表示他对义渠人是一视同仁,是真正的把义渠人当成东骑人,要让整个义渠完完整整的融入到东骑里,长更这个榜样是一定要立好的。
刘羲现在大大方方的把第一旅到第三旅全都派出去了,他现在留在的兵力就是第四旅和自己的近卫旅。那么,刘羲为什么把第一旅到第三旅全派出去呢?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节省粮食。刘羲并不是缺粮,他养得起,可刘羲觉得新编的军队一定要练练,所以他就把这三旅给派出去了,他们要打的地方还很多,这三个旅出去后要做很多事,比如杀人放火,还有别的,最好能拿下或是逼降桥山城,彭卢城,一旦这两个城全面向刘羲投降,那一切就完美了,东骑就可以把义渠定在翻不过身来的耻辱柱上!
不论未来如何,现在的北定还是很草的,到处都是要拆了重建的标志,不过这是要慢慢来的。牛四盲然的听令前边的士兵带路,牛四只闻味儿就知道了,这是一个义渠兵,但现在这个义渠兵却是东骑人了,他也是承认自己是东骑人,两个晚上,足可让牛四知道很多。
每每到了晚上,牛四就会听到一片片没完没了的斗歌会,东骑人会一首首的教那些不会的人大规模的唱歌。他们升着火堆,喝上点酒,唱着歌儿,在时间到了的时候,集体睡觉。
给牛四看病的屈娴说了句:“东骑就是歌好听!”牛四不解的问她,别的不好吗?屈娴摇了摇头,东骑的东西是好,可是屈娴感觉和自己格格不入,她不吃东骑的肉食,当然,东骑也有足够的素食,那很多,味道也很好,东骑的骨器很多,可同样也有石器和玉器,还有其它的,总而言之,东骑的新怪事物太多了。比如,他们穿着的衣服怪里怪气的,比如,他们重重视靴子,比如,他们的皮大衣,他们的斗篷服,还有他们的小故事。这些种种,让屈娴敏感的觉查出,她的那些师兄弟们变了。
辅子彻和辅子洵兄弟先是研究风车水车,现在又迷上了钻井工器。左震河上跳下蹿的捏着泥模型,他向人表示,这是什么城,那是什么城,他还在规划整个北定城。梁错收了个徒弟叫纪嫣然,一心扑在了军工厂,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生产和制造的是什么了,是攻城器,还是守城器!白舆、柒金茧堪探矿藏,设计新的治炼高炉,陆承轩、夏柔、桑纹锦一天到晚的和自己的学生吵嘴,他们越说却是越热情,大部的墨家门徒都把心放在了东骑的建设上了。
由于墨家的政治主张一向不为战国所喜,兼爱非攻,这等于就是傻B,一般的君主谁会用他们?大多数都是利用罢了!到了最后,孟胜事件发生,老墨子伤心之下,封了山。之后的墨家处在一种闭世的状态。在这种情形下,墨家的学问虽是实学,利国利民,却有很多人给封在山里出不来,不得伸展。现在这些出了山的学子们一有机会一展自己的所学,那种给从笼子里放出的感觉让他们不由得不去展翅高飞,哪怕是不知不觉间上了东骑人的战车也是如此,这就和毒瘾一样,让人受不了。
之所以屈娴例外是因为她偏偏是那种心性淡薄的人,她就是那样的平静,所以虽然东骑在飞速的发展,可是这种发展是通过大量的流血得来,这一点让小姑娘有点接受不了。她就和那《射雕英雄传》里的包惜弱一样,周围都是杀生汉,偏偏她却是个连自家鸡都下不了手的软娘。
“进去!”东骑士兵不客气的把牛四推了进去。里面的刘羲正在和左震河说着什么。
他们吵的是北定城的建设。长于守城的左震河拿出了一套漂亮的多角棱型城的模型,这还是他和刘羲一起讨论捏出的。但当他把这套城市的模型拿给刘羲的时候,刘羲却一语否决了,这怎么不让左震河发怒。
“不不不,我不要战争堡垒,当然我以后会要的,可不是现在,我现在要的是一座商业城,对的,这座城是商业城,我要在这里兴商,我要大量的商人进入这城,而不是城堡。不过我会要城堡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先不弄这个城,我们先把我要的商业城给修起来。”
“我不明白,”左震河道:“你打下了这座城,可你却不要把它建成你的根基,你现在打下了这城,难道就不怕别人有一天也会打下你的这城吗?你还商业城,你不知道,这样的话,你的损失会很大的吗?”
刘羲不同意道:“不是的,你看这座城,难道是我的兵攀着城墙打下来的吗?当然不是,是他们自己内扛,这才给了我们机会,与其说是我们打下来的,不如说是他们送给我的。左先生,我知道你是墨家弟子,不过我要告诉你的事,一座城市,它通常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天下间就没有不破的城,真正能够守住的,还是人,只要我有大军在,谁能到我的城下!而且,我的大军只有通过商业城才可以供养起来,不然我们这个穷地方,你觉得我招这么多的兵,我养得起么?这城啊,你先按我的话做去修,我不是给你图纸了么,你也看过了,很多东西你也都懂了,不明白的再来找我,我们先修这第一座城,完成之后,我们再来下面的,你放心,只要你活着,有数不清的城市要你修建呢,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以后的城是修不完啦……”
好说歹说,左震河还是去了,刘羲说的对,他还不用急。
事实上,他手上还有渭南的重建计划,渭南的城市不是重点,刘羲也无心建成,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老秦吗?刘羲要的是把渭南变成一个大粮仓,只要把渭南修成一个大仓库就可以了,然后,把各个村子小镇整合成一个个农庄。刘羲约定,在渭南一下子安排两千人,他们将在明年一下子开出四十万亩左右的田地,其中一半是用来浇肥养地的,只有另一半才用于耕种,而那一半也会全部的种成粗粮,那些粗粮会把地力恢复的,然后才会考虑种精细粮。
刘羲还下令在六道口小镇上建一片的风车,利用风力,专门磨米面,磨豆粉。把这个六道口小镇变成一个大型的食品加工地。三年后,刘羲有绝对的信心把渭南变成自己要的样式,这种情况下,老秦接手,只能接刘羲的方式来,不如此老秦就会损失良多。
牛四跄踉着进来,推他进来的士兵转眼就离去了,门口也就是一队少量的士兵挡着,不过在院子里,一个鼻上戴着鼻链长环的男子正在拿小削雕木人,在他的身边,是一把多出一只角的长枪。知道的人都知道,那是半角钻云枪。
“你的身体好多了!”刘羲温和的笑了,他亲自动手,从一只陶器瓦罐里倒出了一杯茶,还有热气。
牛四就着杯子喝了,他打量这间屋子,普通,平常,还比不上他原先住的地方,只是地上有很多的干草,还有一块皮垫子。可惜的是,刘羲并不是正跪的,而是盘脚坐的,这样子有些随意。但牛四不做晋人很久了,也没有在意,他就这么在刘羲的对面的草铺子上坐下。左震河刚才坐过,上面还有点暖。
刘羲的几案前有很多文件,刘羲把他们放入牛皮夹子里,收了下去。
“你找我来,是要杀我的吗?”牛四问,他看见了在屋子里的一角,放着一颗人头,虽然已经干了,但还是能认出,这是牛五的人头,牛五当天就给杀了,他的头给白牛兵指认出来,然后给用石灰盛了,放在刘羲这里,刘羲一时间没有想到怎么办,他觉得找个机会做成酒器的好,但一直太忙,他总是忙起来就忘事,有一次打到了一只猴子想吃猴脑,也是过了很久才想起来的。
“忘了那颗死人头吧!”刘羲淡淡的道:“他不值得你关注了,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我想你回义渠去一下,和大牛首说说,我要和他议和!”
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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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来找麻烦的小平胸
议和?牛四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不信了。wWw.tXT.NET他不相信,刘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虽不了解也差不多了,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突然要议和呢?这太离谱了,这种离谱已经大到了让牛四害怕的地步!怎么不是呢。
从牛四出兵开始,他到渭南城,结果心狠手辣的刘羲一把火把渭南烧了个一干二净。之后,当牛四领大军追击刘羲的时候,他赫然发现,整个渭南竟然已经成了刘羲的渭南,在短短的时间里,刘羲用了非凡的手法把整个渭南拿在手里。
也许你要问,刘羲用什么手法?那很简单,十字架,活埋,刘羲用这种手法把渭南五万的人民给杀得只剩下了不足一万,这不足一万的人里,除了给刘羲当兵的,就是因为自身是女性,可以成为刘羲手中的财富而存活下来,剩下的,就是几百个小的可怜的孩子们。
接下来,刘羲用无耻的战术,用偷袭,用袭扰,用各种计谋,总而言之,这王八蛋就是不和义渠军正面对战。好了,当义渠军给刘羲拖得累了,拖得软了,要回去的时候,刘羲再行追击,这种追击把义渠兵最后的精气也给打没了。六千多的义渠官兵坐困在给刘羲一把火烧过的城里过冬,他们没有御寒的衣物,没有足够的食物。
然后,纵是到了这一步,刘羲还是没有停止他那花样百出的算计。无耻的刘羲大开方便之门,用诡计逼得义渠败兵出了渭南,然后再用严寒和风雪逼得他们不能回头,而只能前往泾北。本来还可以稳守的泾北却因为收容了这股庞大的败兵,从而在最短的时间里丧失了一切,最后引发了内乱。
整个一切看起来就如同一场精美的布局,这已经不是战术上的问题了,而是战略上的。
兵法里决定,战略高于战术,一个局布战场上的胜利挽救不了一场大规模的战斗。
从刘羲出兵打下了渭南后,刘羲就已经把握到了战局的走向,一切的胜利都已经成了必然。这里面的花样太多了。首先是义渠人轻敌,他们不得不轻敌,因为在他们心里,东骑只是一个才成立的小部族,只有几千人,当这个小部族放话要打义渠的时候,义渠人没有当一回事,他们派出了他们觉得可以对付刘羲的兵力。结果这支军队给刘羲打败,并且离谱的不敢出战,让刘羲从从容容的打下了渭南。
在牛四的心理,他已经对刘羲产生了足够的恐惧,这位伟大的东骑王那可怕的心机让他深感心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怪物,他只用小小的花招就让强大的义渠濒临瓦解。如果牛四回到郁郅,他一定会要求大牛首立刻带着全族退回到阴山老林里去,不然是一定斗不过东骑的。
可在这个时刻,在这看上去刘羲就快胜利的时候,刘羲说要议和,这里面当然有鬼!
“我不信!”牛四咬牙切齿的说:“你让我的大军出了渭南,目的不是做好事,只是为了更容易的拿下泾北,泾北虽然是座小城,可因为是冬天,你的部下多是骑兵,想要打下泾北,必要付出惨重代价,我知道你用兵一向讨厌这种损及到自身实力的事,所以你不想打泾北,这才是你放我们到泾北的目的,结果你成功了,现在你又要玩什么花招,你想用更少的代价拿下义渠吗?议和,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有一种说法叫做必然论。手机登陆:Wap.”刘羲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叫必然吗?那就是只能那样做,只有那样做,因为这是唯一的结果,所以叫必然,就如春天一定会开花,夏天一定会结果,秋天一定会丰收,冬天一定会下场雪一样,这就是必然!”
刘羲感叹道:“其实如果我有足够的后力,我当然会打下去,可如你所知的,你一定知道吧,我们东骑太小了,在我打你们的时候,我的部族只有几千人,少得可怜,其中有两千人是步军,从事生产的人不超过两千,其它的人……总而言之,我们的力量是小之又小,打你们义渠,主要是因为我们要生存,要发展。可问题是,这种事情和吃东西一样,我们虽然现在咬了你们一大口肉,可是如果我们再这样吃下去,我们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比如我们的粮食不多了,我们打你们的时候用了很多的兵器,还欠下了一大笔钱。所以说实话,我们没有力气再打下去了。”
“现在我们拿下了渭南,又有了这北定城,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发展,是把我们占领的东西消化掉,而不是再行鲸吞之举,当然,你们义渠也是一样的,你们损失了虽不足四分之一的土地,可是你们的人口实力却下降了一半不止,从现在的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完全可以和平,你们打不过我,可是我硬要吞下你们也会费很多的心血,甚至会出现得不偿失的问题,我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我还知道,你们义渠虽然败了,可是你们还是可以征到至少五万的兵马,我想差不多是这个数字的吧!这也是我不想再打的原因,因为再打下去,我们都不会好过!你觉得呢?”
刘羲用一种很诚恳的样子面对着牛四。坦白说,牛四是信了一部分的。他再是怀疑刘羲,可也架不住刘羲这一说呀,刘羲说话要是没理也就算了,可刘羲太精于撒谎了,他说的牛四也觉得真就是那么一回事。
要知道,在后世,纵横家等名流策士行走于各国,一张嘴皮子能把死人说活了,苏秦这厮生生的说出了一个六国大封相出来,这叫一个牛B。而张仪也是游走各国,最后携美而归,传为后世佳话,这就是他们嘴皮子上的功夫。那叫一个厉害!
刘羲当然不是鬼谷子门人,也没有学过纵横之术,但他身为一个信息爆炸的现代社会,别的本事没有,这骗人的本事还不会吗?假话张嘴就上,假面也是随脸就换。
“你是真心想要议和?”虽然牛四的口气不确定,但他也是动了心。
刘羲把真诚的脸扮了个十足,真诚的说道:“当然,和则两利,战则两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会不明白,我们都不是凭感情关系过日子的人了,我们为的都是利益,这利益摆在这里,你还不相信吗?”
牛四冷哼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我只看见了你的利,我们的利何在呢?”
刘羲立刻换上了无耻的一面道:“跟我要利?我不打你们了,这还不算利吗?”
牛四气得差点又病了,道:“那好,你说议和,这个和,你想怎么议?”
刘羲老实道:“其实我的要求一点也不过份,我要求,我们两家息兵罢战,两家通好,作为和平的表示,你们把河谷山梁一代的农田和桥山城,彭卢城交给我,你们还可以保留下河套和陇西,这么多的地盘,可够了吧!”
陇西,全是老林子,深山大林的,那叫一个穷。至于河套地,是肥美,但问题是那也是一个是非地,很多部族都在那里打杀,小部族也多,义渠人也只是占着一部分,刘羲的一说,是地地道道的把整个义渠都赶到北地放牧去了,没给他们一点好。
如此一来,牛四反而松了一口气。本来,他是断然不信刘羲的,在他感觉,刘羲如此无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行好?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得赶尽杀绝的道理?但如果刘羲提出了这么刻薄的条件,反而可以见出刘羲议和的诚意。在牛四看来,刘羲是想不动刀兵的把义渠人手里全部的农家地和大城全部拿下,好在的是,刘羲给义渠人留下了郁郅城,不过这也是不好说的,一旦确定分界了,那就是说,今后的郁郅城就会如老秦的栎阳一样,当面对冲着敌国,非同小可。
义渠人怕是没有秦国的国力支持,只怕到时郁郅城也是难以保住。
在心理,牛四难过的心如刀绞,但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因为这样一来,义渠人虽然损失良多,但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丢下了农事的包袱,义渠人躲起来,奋发向上,未必不能在日后一雪前耻,当年老穆公打败了义渠,义渠还不是一样挺着熬过来了吗?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门外头一个人叫道:“刘羲,你出来,我们再打过!”
那声音清清脆脆,却是一个小女孩。女孩一身白衣,那白布虽是粗布,却是洗了又洗,都洗得薄了,看上去竟然轻轻飘飘的,是以,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小仙女的气质。可惜的是,她的脾气与她的外貌却是呈反比的,不但性情跳脱,喜欢跑跑跳跳的,还好习剑术,从这一点上,她和陈武有些相似。
刘羲脸上一苦,对牛四道:“你先等一会!”说着跑到了外头。就见鬼车拉着她道:“没事来找事,你怎么不学学你的那些师兄师姐?”
那白衣小姑娘道:“丑鬼,让开,不然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鬼车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缩了手。他上次给这小姑娘下了药,拉肚子叫一个凶。正所谓英雄好汉不怕天地鬼神,就怕跑肚拉稀!管你多大的英雄,三肚子货出去,就手软脚软啦,要是七肚子货出去,就只能看着小孩子来割脖子了。鬼车一夜跑了七次,他纵是身如坚铁,也是吃不消,要是一般人,打杀就是了。可是这个小姑娘非同小可,她本事也有一点,身轻如燕,跳起来鬼车竟然抓不到她,两人真打,还不定得到什么时候,而这女孩一众师兄弟哪一个也不大好惹,她们都是神农大山里墨家的弟子,很多都是刺头儿,这些个刺头儿既然叫刺头儿,当然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还是刘羲踏出,笑道:“小平胸,你又来闹事了?不是我说你,你上次就败了,怎么没个完呢?”
这个小姑娘叫水镜,是赵国人氏,个性善良直率,天生个性就与纪律严谨的墨家时常格格不入。每每对于自己疑惑,敢于以不畏的叛逆精神,去依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式来行动,完全无视师兄姐们的管教,因此经常受到墨家严厉的处分,这是一个刺头中的刺头。可一来她年岁小,二来人又可爱,三来还是个小女孩,所以几位师兄们都不好处理她,所有的处罚也都是折了七八分的,现在正好,因为邓陵子和刘羲比剑输了,所以墨门几个大头门一起尚同,于是就把这批子的小刺儿全给送出山门,也就是图个清静。
既然是刺儿头,水镜当然不是一个善渣子,她开始还能和屈娴等人教学制药,可时间一长,她就受不了了,动不动就到处的跑,拿着一把剑寻人比武。别看她小,却是李英琼一类的人物,年岁小,力气大,身手又灵敏,东骑的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就连刘羲的小徒弟,陈武也是水镜的手下败将。
这下小水镜就生出了一股心,要和刘羲比试,在她心里,胜了刘羲,也好给门人们赢回自由,她却是没有看出来,自己的几位师兄妹大多已经开始向东骑融入了。
本来她和刘羲打,输也就是了,当知天高地厚。哪知道刘羲一招秒了她之后,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小平胸,下次再来!”刘羲这是讽刺她的,但想水镜认死理的性子,哪吃过这个亏。说起来,她的年岁和屈娴车芸差得也就是几岁,虽小,可就是胸小,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足的地方越是怕人说。比如脸圆的怕说胖,人瘦的怕叫骷髅精。
水镜说来小模样也是可以,偏偏就是一个小平胸,这纯属于身体没有发育。但就是这一点,给刘羲这样一说,别人平常怕她不说,现在可全都叫开了,什么墨家的那个小平胸,左一个平胸,右一个平胸。不要小看这一点,女人和男人不多的几个性特征里,胸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没见美国的一些女人疯了似的往胸里塞硅胶么。所以刘羲这一时的戏言让水镜视为平生大耻,她时不时的就想要找刘羲的麻烦,美其名曰比剑。
刘羲不想和她打,他不想把自己和墨家的关系弄糟。水镜这丫头就属于看上去没用,但那些有用的一个个都宠着她呢。所以牵一发动全身,刘羲就这样一直躲着,搞得水镜脾气上来了,还真觉得自己可以打败刘羲。
“刘羲,我们再来比过,上次你用怪兵器,胜了不算本事!”水镜认真的说,当时,刘羲是用长弧刀的,先用刀柄格开了水镜的剑,然后一下子用刀柄击在水镜的肚子上。
水镜已经把上次的失败全归于对刘羲的长弧刀不认识的原因。
刘羲微微一笑,道:“那这样好了,我们把话说明了,这次我不用兵器,和你动手,我赢了,可就永远赢了,你就再也不能和我动手了,不要找我的麻烦了!”
水镜当下道:“不行,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我以后就可能打败你,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那我也没有二话!”
刘羲哭笑不得:“小平胸,你那么多师姐妹师兄弟照顾着,我怎么敢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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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唯一的缺点是平胸
北定城新定,虽然开出了路,但这城都是小土路,加上新来的东骑人忙着定位准备施工,所以道路不是很好。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发布一名断腿的女子坐在一辆木车上面,手在两边小轮推着,她却是识路的,知道行走,这一下子,正好看见在小院墙上停着两个人。一个人她是认识的,柒金茧,这人一向判逆,他在墨家的时候就对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情有独钟,墨门上下都觉得他有些偏激,相里子更是直言,说他研究的武器里没有一点仁厚之道。一般说来,墨家的机关术往往会留一线生机,这是老墨子认为机关威力强大,总是想着能多行善就好一点。不过对他,车芸却是没有一点偏见。另一个是桑纹锦,她本是蜀国人氏,不过蜀国多战,她给当成奴隶拿到了秦国,本来名节不保,不过幸运的遇上了老墨子,收救下了,从此加入墨家,她的性情稳定包容,虽然墨家是把陆承轩和夏柔夫妇定为此行领队的人,可真正管事的却是她。
柒金茧微笑上前,温柔的替车芸推着木车,道:“你腿脚不好,怎么乱跑。”
车芸见此二人,心放下了一大半,道:“我只怕我不来,便没人来了,到时我们的小平胸师妹就要没了!” 桑纹锦叹道:“刘大人叫她小平胸是开玩笑,我们师姐妹的怎么也这样叫她?”车芸恨铁不成钢的道:“她本事不大,惹事不小,你们都不知道吗?东骑的刘羲哪里是一个善人,万一把他恼了,真得罪了刘羲,杀个小小的平胸,还不是翻手之举,难不成,你也觉得这刘羲也是仅靠兵器怪打败邓陵子师兄的吗?”
柒金茧平和的笑道:“她刚刚进去,不过,我想刘羲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他方自说到这里,就听院墙里刘羲的声音大声道:“小平胸,你那么多师姐妹师兄弟照顾着,我怎么敢杀你!” 柒金茧摇了摇头,道:“听见了没有,方今天下,对我们墨家看重至此的,天下少有呀!你说谁家君王能容忍小平胸这样胡闹?”
桑纹锦淡淡笑道:“只怕是另有他算!师弟,你不觉得这人的心机太恐怖了么?”
小平胸水镜提着剑喝道:“那好,你拿把正正经经的剑,我也不占你的便宜,只要你知道我墨家剑术的厉害!”刘羲微微笑道:“我上次打败你,你说是我的兵器怪,如果我这次打败你,你不定还要说我是男的,力气比你大,还有,我的年岁比你大,武龄比你长,怎么说你都有理,反正我不能伤你,你不是可以天天找我的麻烦?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把话定下来,你要和我再次动手也不是不行,但如果你这次败了,可不能再找我惹事了!”
小平胸水镜不由踌躇了,刘羲眼见于此,知道这小丫头也不是个傻子,便激她道:“这样,我们这次交手,你可以用你那把剑,而我只是空手,这样的情况下,你伤了我,便算你胜!让我见红,那是你的本事,怎么样?”
小平胸水镜不由大为心动,她手中的剑名叫青虹,是一把难得的好剑,想着凭着这把神兵利器,怎么可能伤不了空手的刘羲。当下道:“好,一言为定!”
刘羲从容一笑,双手背到后面去。这叫托大,一般来说,两人相搏,蒙古人的法子是两膀架势拉开,还要踩着步子,虎目相对,那叫一个认真,就连大侠郭靖也常用着。可如刘羲这样的虽然叫托大,可这里面也有学问,叫意在拳先,他表面上看是托大,其实全身的精气都在小平胸水镜身上,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小平胸水镜大怒,她左脚向后,脚掌在地上一蹬,人已经如飞一般的蹿出去,一把青虹剑,如电一般激射刘羲。常人如果没有兵器,在这一剑的面前,是无论如何都要避让的。所以小平胸水镜冲得猛,突得勇,冲得一往无前,冲进果决。
刘羲也是知道厉害,他目光如电,忽然出手,就见那小平胸水镜一个大叫,整个人已经**的撞在了刘羲的身上,可怜刘羲身上是着装胸甲的,这可是用上好模子铸成的两面板甲,甲上打着孔,用绳子或皮带连着,穿上身,主要是护着人的心胸,腰上是一条老宽的甲带,这条甲带上连拖出三面挡的鳞甲,小平胸水镜个子不是很高,但也不算矮,那头正好撞在刘羲的胸上,却是甲面上,这叫一个硬,她冲刺的越是劲,伤的也是越重。
小平胸水镜啊呀一声,再看自己的剑,竟然给刘羲用两指夹住。
当然,这并不是陆小凤用手指两根这么的一夹,那是不可能的,无论武学练到多大的程度,人还是人,人是不可能仅仅用两根手指这样简单一夹把一柄剑给夺下的。这里面是要学问的。指上的功夫不是没有,但以点抓为主,可就算是大力鹰爪,也别想用两根手指点夺人的剑器。
刘羲的手指是屈起的,手握成拳,这样才可以有足够的力量,同时,他的大拇指是按在食指关节处的,用食指与中指的指缝夹住了小平胸水镜的剑,就是这样,那剑尖还刺透进去少许,但有一点松劲的,刘羲的手就可能给刺破!这其实就是属于手印上的功夫。
达摩老头对付一帮子强盗,那些人用箭射达摩,可老和尚厉害,用大拇指就把箭支给拨开,他其实就是用了一种手印,利用手骨乍开的力量,把箭弹开。这是乍开的力量,而刘羲现在用的是闭合的力量,不动如山,这样才生生拿下了小平胸水镜的剑。这还要得益于刘羲在这前段时间的领军拼杀,这种战阵对刘羲的武学影响很大,让他的精神格外的敏感,特别是雪地练枪后,刘羲拿他老婆猗涟完美的泄火,这造成了刘羲武学上的第一个大圆满,这个圆满是心灵上的,是意志上的,正是得益于此,小平胸水镜才会倒霉。
可以说,如果平时,刘羲对付她,少不得还真要避让几下子,可现在不同,刘羲完全没有那个必要,直接出手,就摆平了她,算是她的不幸了。
小平胸水镜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不当面交手不知道,一向的,小平胸水镜对自己的剑术还是有所了解的,哪怕是和邓陵子交手,她也可以拖个十几招来,可没想到的是,她竟会如此轻易的就败了。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如此清晰的面对到了可怕的现实。
“剑是好剑,拿回去吧!”刘羲夹着剑还给小平胸水镜。小平胸水镜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手抓着剑柄,一拔,竟然没有从刘羲手指间拔出来,顿时,这个小女孩用含着泪的眼睛瞪向刘羲。刘羲淡淡一笑,这才松开,忽然他微微一顿,只见小平胸水镜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刘羲想想自己这样算计这个小丫头的确是有点过分了,如果灵秀的一个小女孩因为这一场败,将在她的心种下失败的阴影,从此再也拔不出来了。
对于这样一个灵秀的小女孩,未免太过了,试想一个活泼跳脱的女孩就此沉默寡言,如老妇一样过活,那是一种何等的残忍。也许这个女孩神经大条,过不了两天就回复了,但如果她不能回复呢?
“你还不服么?”刘羲问。
小平胸水镜回道:“没什么不服的,我打不过你,这一生一辈子也打不过你,就算哪天我打过了你,那时你也成老得不能动的老头子了,我也不会去打你那样的老头子。”
刘羲叹气道:“其实,我也不想欺负你这样的小姑娘!我们握手言和吧。”鬼车在一边点头。可小平胸水镜却是不肯,道:“你是个大坏人,你当我们不知道么,屈娴姐姐说你杀了很多人,你将来还要杀很多人,你把很多老人和孩子都给杀了,往东边到处能看见你立下的十字架!”
刘羲苦笑:“其实我是一个好人!”鬼车移过头脸去,他才不信呢。小平胸水镜更是把这句写在了自己的脸上!刘羲扬手,道:“你不信,你进来问问他,问问这个人,你问问他,我是不是一个好人,我是不是要和他议和,我是不是想要和平,我是不是不想打仗了?”
小平胸水镜往屋里一看,是牛四。牛四浑然不给刘羲面子,道:“你是不是好人,你问问那些给你杀了的人,你是不是想要议和,你怎么不说说你要和我们议和的条件,你说你想要和平,你怎么不说是谁先发动战争的,你不想打仗,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想打仗?”
小平胸水镜立时对刘羲怒目而视。刘羲没有在意,而是对牛四道:“我是找你议和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和,我们再打也就是了,我现在麾下也算有五六千人马了,真打起来,你未必会赢!”
牛四冷声道:“的确如此,真打起来,我义渠一定会血流满地,从你这一连的大战看来,你勇武过人,知兵懂法,怎么打我们也不是你的对手,差别只在我们会打成什么样子,会给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刘羲给说破了心里,不由大怒,道:“牛四,我找你来,是要和你议和,你要是同意,咱们明年三月天,定一个地方,大家一起见个面,歃血为盟,五年之类,两不相犯,你要是同意,我放你回义渠说项,你要是不同意,那可也好,我直接点你的灯!”
小平胸水镜道:“什么是点灯?”刘羲道:“这是我新发明的一个小玩意,就是把人倒吊着,在他的脚底板上刷上一层油,然后点火,那火就顺着脚开始烧,直到把两条腿烧光光,人还不会死,甚至烧到腰了,人还是活着的……嗯……我和你说这些干嘛?”
小平胸水镜怒道:“你怎么那么残忍?”
刘羲道:“这要取决于他了,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和平!”
纵是牛四有多忠心于义渠,在此刻也是感觉到了心寒,不是别的,而是刘羲的残忍,小平胸水镜骂的没有错,刘羲太残忍了。他制十字架,把人活活钉死在上面,他搞活埋,把大量的人给埋在地下死去,他现在还要点天灯。这样把人蜡烛点,既新意又残忍。
“我不能回答你,我没有权利,我说了也不算,这一切我要回去问大牛首的……”
“那就够了,我本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要你替我跑一趟,把我的话告诉大牛首。然后,在二月前给我一个音信,不然,一到三月,我就会出兵。到时,不死不休!”
牛四从草地上起来,懒懒道:“我什么时候走?”
刘羲笑了:“鬼车!”鬼车进来。刘羲道:“我本来想找些人和你一起走,可惜的是没有人愿意和你一起回去,大家都不想回去……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匹马,一包的干粮,还有一件皮衣!相信你运气好的话,是不会死的。”
牛四哼了一声,跳起来,向外走去。刘羲道:“鬼车,送送!”鬼车嘿嘿笑着,提着半角钻云枪出去,刘羲这回定下心神,忽然看见小平胸水镜,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平胸水镜道:“你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刘羲摇了摇头,他当然是在耍阴谋,但现在是不会说的,而是就身过案,提想细炭笔写起来了,还有很多事他要办呢。
小平胸水镜气得正要出门,刘羲忽然道:“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叫你小平胸?” 小平胸水镜怒道:“你不是一个好人,嘴上无礼行为无德,骂人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她说着就气,现在谁不知道她的外号是“小平胸”,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真是太过分了。就是叫飞机场或太平公主也是好呀,可惜的是现在还没有太平公主,更没有飞机场。
“因为那是你身上唯一的缺点了……”刘羲这样说,小平胸水镜本没有在意,可忽然间她觉得这话很动听!怎么会这样?唯一的缺点?小平胸水镜平常没给人骂了,说她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大而无当,一点也没有女孩样子,她觉得自己缺点多多。可是没想到现在刘羲却是说她虽然平胸,可那却是她身上唯一的缺点!
“这世上女孩子一般来说或多或少的都有缺点,比如说我的大夫人脸不够漂亮,我的二夫人身材也不是太好,我有一个婢女叫月勾,她算是好的,可没有文化,不识字。你呢,会点剑法,又识字,人又漂亮,皮肤也是没得说,你身上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了,你知道天尚不全的道理吗?天尚不全,我们人类无论把一件事情做得多完美,都一样会有不完美的存在,所以我叫你小平胸,小妹子,也是帮你求点福气!”
小平胸水镜到刘羲的身前,忽然一扒眼帘,扮了一个鬼脸:“你这个大坏蛋,我才不信呢!”说着,却是笑着跑出去了。刘羲摇头失笑,却是知道自己算是摆平了这小丫头。
感觉起来,这里面有一点骗小孩的味道,可那都是次要的,达成了目的就行。
这时,门外香风浮动,桑纹锦进来了。这桑纹锦据说是很美的,但她总是用面巾蒙着自己的脸。现在也是依然如故。刘羲初见她的时候,真想揭开她的面纱看看,但刘羲对墨家的重视,要礼贤下士。
“桑姑娘,请进请进……”刘羲热情客气。桑纹锦行了一礼,然后在草铺上坐下道:“我是来替小师妹道歉的,还要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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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军法
“那没什么,水镜姑娘天真烂漫,如邻家小妹,说起来,也是我见面的时候出言无状,调戏她了,现在相信没事了,姑娘回头,可不要怪她,我知道你们墨家的规矩极多,这其实不好,律条不近人情,不适合水镜姑娘这样的,我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www.neiyu.com”
看着刘羲一张老实善良的样子,桑纹锦心里翻天覆地,她不知道刘羲的真面目是什么。在感觉上,入东骑后的桑纹锦觉得东骑很富足,这一切都是刘羲策划起来的。事实上,刘羲能用五六千的族民一口气养足了两千多的脱产军兵,这就可以看出刘羲的强大了。
可当她们到了北定之后,一些战争中的残酷就露出来了,她们知道刘羲在战争中的所为,刘羲的冷血,他的残忍,他用兵的妙法,这样的一个人,如同一个大妖魔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堀起,成为让天下侧目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是最难让人揣度的,因为他有着两张面孔,一方面,他对敌人凶残无情,暴虐无常,另一方面,他对内温和到连奴隶都能过有肉吃的日子,并且他并不是一味的使用奴隶,他给奴隶定时定薪定期。
在中国古代文化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内圣外王。什么叫内圣外王?内圣,是对内仁善,外王,是对外征战讨伐。这就是中国早期部族文化的精髓。炎帝、黄帝、少昊、颛顼、帝俊这些先贤圣王都是如此过来的。
刘羲的这种做法,从墨家的经义上,是不对的,违反了兼爱非攻的精义,可同样的,却符合中国古老圣王的行为。炎帝打败了南山部成为中原的圣王,黄帝也是如此,他还残暴的北赶炎帝族,南流蚩尤部,少昊雄霸蜀国,颛顼南破巫苗,帝俊更是把整个中原拿在手里。
桑纹锦感觉不大好说话,正好见到刘羲在写着什么,那是东骑文字,这种字很简单,看上去笔划不多,中国早期刚刚创出的文字是象形字,这些字其实可以和现代简体字有些共通之处。比如日月水什么的,现代有上历史课的都当知道。桑纹锦也觉得东骑文字博大精深,开玩笑,这种经历了两千年的淬炼,简体字的精华岂可小觑?要说刘羲自己发明的,这怎都是不可能的,没有一个古远部族几千年的积累,是不可能有这种文字文明的。
“大人似是在写什么?” 桑纹锦有些没话找话,当然,她也的确是好奇。
刘羲微微一笑,道:“我在写士兵军人的美德!并且我想要标明出来,让士兵们日后去做。” 桑纹锦一向喜文厌战,当下道:“士兵军人打杀四方,大人觉得他们有何美德?”
刘羲大摇其头,道:“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姑娘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士兵当有八项美德吗?” 桑纹锦也是奇怪,道:“士兵毁家灭园,何以竟会有八种美德?”
刘羲道:“士兵的八样美协就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
“谦卑是说军人要彬彬有礼,尊敬他人,谦虚谨慎,这是士兵军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待人之道。荣誉,在我东骑部族中,士兵军人吃的穿得都比一般人要好,他们的地位也比一般人要高,因为他们保卫着我们,这是他们的荣誉。牺牲是士兵军人必有并最大的美德,在必要的时候,每一个士兵和军人都要慨然赴死,如一箭射出,死不回头。英勇,是士兵军人一定要有的情操,他们不能畏惧,在面对比他们强大比他们多的敌人,也保有胜利的信念,并一直战斗!还有怜悯,在战斗中,往往会有一些可悲的存在,比如我先前放走的一个人,他这番回义渠,怕是活不下去了,我怜悯他,因为他是一个弱者。精神,士兵军人永远有一股积极向上的精神,这是一股永恒不变的信念,他们永远保有朝气,如初生的太阳,光耀万千。诚实,再没有比士兵军人更诚实的人,他们要忠诚的战斗,忠诚的完成任务。公正,就是说公正无私,严守法律,按章办事。此八种美德,凡人八具一二已经算是有不错的品性了,而士兵军人则要持此八种,桑姑娘,你还觉得士兵军人是只知破坏毁家灭园的存在吗?”
桑纹锦不由露出向望的神情,但转念即道:“可是,我看大人的军队,却并没有这八样美德,大人血性好杀,十字架我也见识了,听说大人还坑杀了一大批,难道大人所为的,也有此之种的美德吗?”
刘羲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桑姑娘,你看看,这死去的是什么人?不是我东骑人,而是义渠人,但凡是义渠人投降归顺的,我自然是好好待之了,可那些不听话的,不老实的,我当然要用王霸之术杀之灭之,这本就是战争的常理,桑姑娘你学问大,见识广,还不明白这种道理吗?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这是士兵军人对自己本国本族而言的,却绝对不是对外人,我们东骑的规矩是,敌人不是人,作为一个敌人,我们根本不承认他们是人,既然不是人,杀他们也好,怎么做也罢,这就和我们杀猪杀羊一样,你们墨家不吃肉食,但不会也不让平民百姓吃肉吧!光吃米粮太不好了,要知道肉食者在一定程度上可比吃素的力气大!”
桑纹锦辩道:“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大人说光吃素食不好,力气没有吃肉的力大,牛天天吃素,力气难道小了吗?” 刘羲道:“人怎么和牛比,再说了,老虎个头没有牛大,却一样可以吃牛,还不是因为老虎是吃肉的?再者说了,牛吃草力大,它有五个胃,人怎么可以和牛比?”
桑纹锦道:“大人怎么知道牛有五个胃?”刘羲道:“杀了头牛,剖开了肚子,不就知道了?” 桑纹锦不动声色道:“今天我们可以因为这个问题杀头牛来求证,他日我们遇到了一怀孕的妇人,大人要是和人打赌她腹中的孩子的性别,莫不也是要剖开她的肚子看吗?我听说有一位君王,和他的妃子遇到了一个老人和少年,妃子说少年的腿骨硬,君王说老人的腿骨硬,最后为了求证,便让士兵把二人的腿切下来看,大人日后会不会也有此行事之意呢?”
刘羲道:“我却是想当那个昏王,但不知桑姑娘是不是愿意做那位王妃呢?” 桑纹锦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不是有大夫人二夫人的么,何必拿小女子开这等玩笑,还请大人不要回避,正面回答小女子的问题。”
刘羲笑了笑,道:“如果是妇人肚子里的孩子,那并不用剖开来看,我听说如果妇人的肚子是圆的,那就一定是男孩,如果妇人的肚子是发尖的,那一定就是女孩。至于你说老人与少年的腿谁更硬,让他们走路就行了,走时间长了,喊累的那个一定是腿脚不好的,同样不用砍。所以说,这是那个傻王不智,明明简单的事情却要复杂化!”
桑纹锦见刘羲耍花样,便道:“若是那妇人身形未显,那可如何看出她肚子里的男女?”
刘羲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妇人是不是怀着孕呢,又怎么会无聊到想要猜那孩子的性别呢!” 桑纹锦叹道:“大人是不想说真话了!”
刘羲道:“桑姑娘你一口一逼,难不成在姑娘你的心目中,觉得在下是一个无道的昏君么?我虽小有基业,但还不至于成为姑娘心中的那样人物。”
“大人心怀大志,现在大人还没有到那一步,当然不会如此,所以神清智明,只怕等大人位高权重以极之时,就会迷心迷智。昔日秦国穆公何等英雄,临到了时,却做下了千古的恶事,秦国现在的贫弱若说有他一份,绝不为过,可怜秦国因穆公而霸,却也因穆公而弱,大人今天兴杀伐而起,他日也难免会由此衰!”
刘羲不快了,他直觉感觉不快,这是必然。刘羲到现在为止,虽不说为自己的行为骄傲,可也是觉得自己有点了不起,在刘羲的心里,他也不是真个就拿别人当瘪三,可大多数古人在刘羲的眼里,都只是平平,他们或有出类拔萃的,但这里面的人太少了,历史的局限性让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比如说刘羲现在重视的墨家,虽然墨家厉害,可墨家的思想却是迂腐。
现在的桑纹锦居然对刘羲说教,从根性上看,桑纹锦是好心,把刘羲视做可以挽救的对象,因为刘羲虽然表现出了他血性残忍的一面,可他也同样表现出他文雅的一面,比如说刘羲重视治下百姓的生活,他重视文化教育,他重视墨家实学。但桑纹锦的这一切却是让刘羲所不喜的。
“桑姑娘,可能在你看来,我刘羲是一个鲁莽的武夫,是一个杀人成性的人,可能你觉得我刘羲会有一天乱来,觉得我有一天会杀人盈野,弃尸千万!现在我刘羲告诉你,我刘羲虽非善良之辈,但我刘羲到底也是一个人,你想的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我爱人人,故人人爱我,然不爱我者,那就只好请他们去造福后生了!”
刘羲的这话是说,我会对别人心存善意,可不一定别人也对我心存善意,那些人,就只好去死了。刘羲同时还表现出了一个态度,善我善者为善,恶我恶者为恶。他在向桑纹锦表达他的不满,如果不是对墨家的重视,刘羲能一巴掌搧过去。
正这时,外面有人大喊:“大总管来啦,大总管来啦!”
刘羲一惊,忙把东西一收,对桑纹锦道:“请!”桑纹锦知道刘羲要去见大总管,当下起身。要知道刘羲在的地方虽然简陋,可有很多东西是不可能给人看的,刘羲又怎么可能会留她在这里。两人并肩而出,桑纹锦回去了,刘羲却是叫亲兵拉过马来,骑将上去,大总管是他立的,刘羲时时刻刻要给王良威望和面子,不然的话,王良是震不住那些小子们的。
“小的们,随我迎接大总管!”在长更的号令下,众兵士飞马出城,远远的,只见到上千辆大车远远行来,很多东骑人整个的移来,还有一支军队,这是东骑的步军,他们全都是学生兵,不过这些学生兵太小了,所以并不能参加这一连的战斗,他们是东骑的火种,还要学习,现在等于是东骑迁族,所以这支大军就移过来了。
先是互答的号角,然后是对骑相询,紧接着,从对面的步军中飞出两骑,一人是刘已吾另一个人是刘而已。两人各带了一个副手兵,打着三只小熊的旗子,两名军士上前道:“刘已吾刘而已参见大统领!祝大统领千世永昌,万寿无疆!”
刘羲哈哈大笑,道:“起来起来,都起来吧!大总管呢?” 刘已吾道:“大总管在后面照看那些工匠还有我们的东西,那些都是要保密的,所以大总管时刻担心,不敢大意。”
刘羲道:“理当如此。”
不旋即,大队总算是到了,刘羲与大总管王良见面,两人并没有多余的寒喧,而是直接办事,这二人如心有灵犀一般,事事顺利,转眼间,就在这北定城给安置好了,不过纵是再快,到一切定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天黑了。
王良忙着东骑迁族的事忙着一个头有两个大,只见她秀发凌乱,面容疲倦,连衣服也是发脏了,身上还有一股子女孩正常没有的酸味儿。可刘羲却是不敢怠慢她,忙着叫人备下了美食,王良匆匆吃着,边道:“下面的事情我让白福和石娘做了,我决定让猗大回一下东骑,你觉得如何?”
刘羲点头,道:“我好像没有看见月勾,她怎么没有来?我看那些织娘桑户都到了,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王良好似没有听到一样,转口说:“孩子们在这里不方便训练,你说的,他们的训练最重要,现在才训了几许,我们要给他们找地方训练扎营,可不是这里!”
刘羲笑道:“我已经派出了大军,我计算着什么时候可以拿下彭卢城,我打算在那里开办一家正规的军事学校,专门开传兵法知识,学成的弟子先入军中担任军官,不过这要等消息,暂时我们先忍一下,我写了一份军规条例,到时教给他们!”
王良忙道:“什么军规条例,你且给我看一下。”
刘羲应了一声,转身把牛皮夹子拿出来,从里面翻出了两张纸,对王良道:“你来看看。”
这是美国的二十一条军规,刘羲把它加以修改,然后用拿来主义拿过来用了。
要知道,“二十一条军规”是美国西点军校的校训,每一个进入西点的军人,要像背《圣经》一样熟背校训。在这一校训下,西点成为世界上荣耀至高无上的军校。
不过话说回来,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有着两重的标准,西点军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美国有一部电影,就是说在这所军校里一位将军的女儿给军校里的士兵给强奸了。但由于这是一起丑闻事件,所以将军没有处罚士兵,而是把这件事给按下去了。
作为报答,将军得到了名誉,而他的女儿也得到了上尉的军衔。要知道在美国女人是弱势团体,一个女军人能做到上尉这种官,不可谓之小了。名校也一样出那些恶心的丑闻。
不过西点军校毕竟是现代高级军事学校,也不能说一无是处,它们的东西还是可以借鉴的,新改过的二十一条军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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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牛四的建议
第一条,你不是大统领大人(指刘羲),所以不要过于想显示你个人的武力;第二条,如果一个愚蠢的方法有效,那它就不是愚蠢的方法;第三条,上级下达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哪怕是屠杀妇孺;第四条,当兵要细心,要注意自己的武器装备,要好好的养护他们,因为细节决定成败;第五条,永远不要满足,要以你优秀的上司为榜样;第六条,如果你的战斗攻击很顺利,那你要小心自己是不是中了圈套;第七条,军人以服从为天职,要将服从训练成为习惯;第八条,所有没彻底死去的敌人都有可能发起最后的一击,所以我们要给他们补上一击,确定他们的死亡,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第九条,在战场上越不起眼越好,想让自己不起眼的方法最好的就是和自己的战友溶为一体,所有士兵一个动作,这样才能最好的保护自己;第十条,毒蛇总是在暗处袭击人,所以在战场上,那支你不加注意的敌军部队其实才是攻击的主力;第十一条,重要的事总是简单的;第十二条,简单的事总是最难做的;第十三条,好走的路总会被敌人伏击;第十四条,如果你除了敌人什么都不缺,那你一定在交战中;第十五条,飞来的箭支有优先通过权;第十六条,如果敌人在你的射程内,别忘了你也可能在他的射程内;第十七条,团队合作是克敌制胜的最强法宝;第十八条,作战时不能老是指望弓弩克敌,最后的胜利往往还是要用白刃战来决定;第十九条,你在战斗时逃跑挨刀子的几率远远大于你正面对敌挨刀子的几率;第二十条,唯一比敌方战力强大的是我们的进攻比他们更强更猛;第二十一条,专业士兵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但世上却充满了业余玩家,所以不要小看那些布衣的杂兵和平民,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能留一点情面!
王良拍案叫好,道:“我观天下兵法,动不动就是这个斩那个杀的,但真正实际上只是把士兵们当成了木头人,所以士兵打仗全无血气,方今天下士兵中,有血气的早先可推魏武卒,可惜吴起一死,魏军的武卒给庞涓**的全都战力有余而血气不足,与敌赴战,再也没有阴晋之战时的那与敌共死同亡的血勇之气,而大人这军法却可让士兵明确感怀大人的关爱与温情,又不失警惕,可比那些陈规陋习要强得多了!”
刘羲笑道:“治军之道有上中下三层。手机登陆:WaP.tXT.NET最下者以严刑酷法治军,此军虽强,但与野兽无异,是下下之军,且不能长久。中者以王道公平治军,这样的军队中规中举,也可以大量兴兵,但却没有真实战意。而真正的上乘兵法,无不是要让军队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意志,这样的军队,才可以与敌死战不休,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言败!我不但编了这二十一条军规,还有新东骑军人士兵的八大美德,这八样美德是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当然,这一切都是要限制的,此八样美德只限于本国本族,它人一概除外,不过我东骑与别有不同,我们敌外而不排外,打败的敌人,我们要尽可能的吸收归入我们,这样才可以保证我军之强大,事实上这效果你也看出来了,我们现在不是一下子就得到了这数千的骑兵吗?等到来年,我就可以一举荡破义渠,到那时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们东骑才可以算是真正的成为一国!”
王良呵呵笑道:“大人已经占了泾北城,渭南城,现在只怕又在染指桥山城,彭卢城,加以时日,只怕连那郁郅城和西海城都不会放过的!”
刘羲道:“我已经拿下了泾北和渭南,现在我的军队也派出去了,义渠人绝对想不到我会在冬天的时间里继续动兵,等到了明年,他们会愕然发现,自己只剩下了郁郅城和西海城,只是可惜,卧榻之侧,我岂容他们在旁乱我心神,少不得是要一发儿除去的,知机的,不要理会,远远的跑到阴山老林子里去,不然,他们就是找死!”
王良顺着刘羲的话说:“到了那个时候,大人就可以称王了,大人是想要自己称王还是请封为王?”自己称王,就是说自己说自己是王,举行一个仪式就可以了,但这并不好,不一定会得到别人的承认。比如说楚国自称王,结果给齐国讨伐,最后还不是改口,没的丢了面子。但是好在楚国国力强大,最后还是称王了,天下三王,说的就是魏王,楚王,和齐王。这请封王不一样,不是向周室请封,而是向秦国请封,这有两个好处,一是封秦国的嘴,不让秦国有发难之机,二来可以讨好秦国,秦国也不至于会在这种小事上难为刘羲,到时刘羲就可以封王了。但要注意,这个王是戎王,他不是中原正统王,是夷王,是蛮王。
不过这到底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如果中原不承认,那你只是一个蛮夷野王,但如果中原承认,那你就是一个有位的藩国。王良问刘羲的这个话,是要问刘羲,是现在借着机会,和秦国一刀两断,还是继续向秦国示好,请为藩屏!
刘羲想了一下,道:“我这人倾向于闷声发大财,如果我打败了义渠,然后自立为王,未免太自大了,这样不好,我想我们还是向秦国讨封,做足样子,你觉得如何?”
王良赞同道:“大人低调行事,为上策也,如果大人确定,那我就发令,让猗大走一趟好了,这件事情越是快,就越是方便,正好,嬴山还在,我可以让猗大缠着嬴山见秦公,大人觉得如何?”
刘羲笑道:“那就这样定了,只是……”刘羲又扮成了苦瓜脸道:“可是我们现在因为打仗,已经花了十万金之多,再花,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我们这别的钱是用来建设我们北定城及其它的,可不是用来送礼的,我们现在这么穷,这请封一事必要上贡,我却没有贡礼,这也行么?”
王良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刘羲心怀远大,这点不假,他勇于花钱,这也不假,可这回儿却是舍不得花钱了。这主要是因为,刘羲花别的钱,都可以看到结果,可是现在刘羲花钱给秦国上贡,这可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名,那名刘羲可不想要,或者说刘羲不想为此花一大笔的钱。上贡,可不是后世那样,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拿点牛屎就可以从中原朝庭骗钱。可在这个大争之世,不拿真金出来,怎么可能受得了!真当人家是傻子么?
王良虽然不耻刘羲,可却也不得不为了刘羲想下去。她这样一想,不由得,手儿给刘羲抓在手里,其实现在的王良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她本身也是做活的,手并不细嫩,而且刚才吃东西,手上不免弄上了油,可刘羲没有在意,只觉得手上柔荑娇软性感。
好一会,刘羲正把玩着,王良却是收回了手,正色道:“这样好了,我们既然没钱,那就实说没钱,这也是个示弱之心,但我们可以说,我们能通过河西,替秦国采购武器,秦国现在给魏国封锁着,一定很需要外面的物资,这一点上,我们可以帮忙!如果大人的大哥河西将军龙贾可以帮忙一二,那我们就可以把这生意做下去。这主要看龙贾是不是可以替我们赊账,如果他愿意,那我们就可以把这生意做下去了。”
刘羲点头,道:“这却是一个办法,秦国现在什么都要,如果我们可以通过河西走私,那么我们自己也可以赚上一大笔,当然,这件事要隐秘,那就这么办吧,我口述一信,你写,让猗大先拿着这封信去给龙贾问话,他要是同意,我们就可以去和秦人这样说!”
王良道:“龙贾将军会同意吗?”刘羲笑道:“只要不是给秦人粮食,魏国就会同意,毕竟,对于秦国人来说,他们真正缺少的是粮食,那才是国力,有兵器可没有粮食,一样是打不起仗的,不打仗我不知道,一打起来我才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我先一步占了渭南,拿下了义渠人大量的粮食,我也不会坑杀那么多人。”
王良点头:“大人会吃了他们!”
刘羲道:“不过我不是没吃吗,我还是有一点人性的,话说回来,由于我这次打仗,已经让我意识到我们人力的不足,坦白说,我不想给龙贾那一万壮丁,正好也可以问问他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交换!”
王良道:“听说魏国要迁都,还有一桩大工程,而这件工程就是压在龙贾身上,他不想强征壮丁,才向你提这种要求,如果我们不给他那些壮丁,至少我们也要给他解决的办法,大人觉得如何?”
刘羲淡然道:“那还不好办,就让他把军中多余的士兵给开了,贬为壮丁就是了,再说,当兵吃粮,当兵吃粮,他这样做,不仅可以得到一大笔军费,还可以得到壮丁,这法子还不好吗?要是他担心会出问题,那好,我再给他一批粮食就行了!不过我要明年给他!”
王良道:“大人的意思是……那些牛?”刘羲笑道:“这义渠别的不多,就是牛多,到时我给他些牛,他总不好再说话了!这批牛,他留下可以做军粮,拿到大梁,也可以卖一大笔钱,这还不好么?唔,你丫丫电子书用点心,要让他体会到我对他的春天般的兄弟亲情!”
王良顿时感觉到一股子透体的寒意,无耻到了这个地步,王良真的是无话可说。
说到这了里,刘羲话锋一转,道:“我方才说了,月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她怎么还没有来?”说罢刘羲一叹,道:“你虽然不想说而掩饰,但你的演技不好,我看出来了,她是出事了,说吧,是什么事!”
王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疲惫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但却流了,现在她很伤心,所以就留在东骑,不想出来,我想让她缓一缓,就没有逼她,你若要怪我,就怪好了!”
刘羲怔了怔,好一会才叹出了一口气,道:“我当是什么事,这才多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事怪你,她的孩子流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孩子他妈。不过话说回来可也不是个事,你还是让人把月勾带回来!”
王良道:“她身子不好!”刘羲怒道:“身体不好算什么,我要她来,她就一定要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来,如果她病了,就抬过来,她死了,就把她的尸体拿来!”说罢,本来还要占王良便宜的刘羲大怒着抬步就走。
在刘羲走后,王良轻叹:“还说不在意,都气了,还不在意。不过他到底是能忍,这样的人,才可成就大事吧……幸好他走了,不然真让他赖下来我可麻烦了。”
牛四是在十二月中旬来辗转回到了义渠,原本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可在他回义渠的一路上,却是经历了无数的苦楚,原本恢复的元气迅速消失。牛四明白,如果他多养一些日子,一定不至于如此,可问题是刘羲是不会让他这样的。刘羲救他的目的也就是要他回到义渠传话,虽然如此,可并不是说,刘羲就同意让牛四平平稳稳的回义渠。于是身子才好,刘羲就让他回义渠。
现在是冬天,这风也大雪也大,一路的风雪,纵是牛四是个健康的汉子也是吃不消,何况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可更是病了。好在牛四意志坚定,他一路咬着牙,只管马的休息,而不顾自己的休息,一路不休,直接的回到义渠。
几名义渠人发现了牛四,认出了他来,当下把他带到了大瓦房。
一听到牛四回来了,大牛首大喜,当下叫人救回了牛四,可天太冷了,纵是大牛首在牛四身上塞了四个裸女,也只是让牛四回醒过来。
醒来的牛四不顾一切,推开了众人,当下,向大牛首交待他此次行军。
大牛首牛二一行听得头皮发涨,道:“中原兵法,现在都是如此厉害的吗?”
牛四叹道:“我久不在中原,这些年中原的变化太多了,我也不好说。古时候打仗,中原行兵礼,在战场上对于已经负伤的对手就不再伤害,也不捉已经有白发的俘虏。作战时也从不乘人之危发起进攻。甚至对于正在为国君服丧、以及有灾荒的国家不得发动战争。然而现在的中原大国已经不在遵守这种旧礼了,他们讲究战阵之间,不厌诈伪,兵不厌诈,勿击堂堂之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在以从前的目光看中原战国,已经是错了,就我所知,刘羲曾在中原第一大战国的丞相孙叔痤手下当过门客,时间虽短,但也不可小觑,现在我义渠遭败,一切只看大牛首的决断!”
大牛首叹道:“天意不幸,降下东骑,牛四,大军之败,非你之过,只是现在一下子要交出我们那么多的代价,却是我们难以接受的,我们真的要同意刘羲的这种议和吗?刘羲的诚意又有多少?”
牛四道:“大牛首,牛四现在兵败而回,是一定要给大家交待的……”大牛首道:“哎,牛四,我已经成为说了,此非你之过……”牛四摇头道:“刘羲议和,看似颇有诚意,但必有诡谲!以我之意,大牛首,当领众人退往阴山老林,看风向转变,切不可和刘羲正面争风,此人有万夫不挡之勇,我义渠现在无人可敌,请大牛首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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