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奇怪的退兵
天还没亮,魏人吹号集合了。
听到了号声,嬴渠梁匆匆忙忙上了城头,看到身边的士兵有不少眯糊着,不由大怒,连声斥喝下,总算是让军官们动了起来。十几个世族顶甲而立,喝骂起自己的家奴。
这些兵士缺少训练,平日为奴,日出而坐,日落而息,哪经过这样的大战,不是秦国还算有那么一点子兵力,真是麻烦大了。说不得,给魏军打破城也是可能。
子岸提着剑,领着卫兵而来,也就是他的底子好,虽然论实,他比嬴渠梁还劳力,可他没有嬴渠梁的劳心,细算起来,也算是精神了。
君臣等人见过礼,坐而望下,看着魏国大军隆隆而动。经过了一个整夜,魏军又赶制出了不少云梯。一经发动,人山人海,天崩地裂!
建鼓轰然响起。
公子卬闭上了眼睛,对龙贾道:“开始吧!”龙贾得言,拔出配剑,前指大喝:“杀……”
“杀……”士卒们同声呼应,吼声如雷,气势如虹,一时间人流如潮,攻城军队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杀向了最激烈的战场。
第一批一百多架云梯在攻城士卒的疯狂冲刺下,飞速渡河,并且迅速竖了起来。第一批攻城士卒开始攀爬云梯。一部分弓箭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迅速靠近护城河,开始近距离射击城墙,以掩护军队渡河。经过两夜的保养,魏军能可用的箭弩越发的多了起来。
子岸的双眼紧紧盯着天上的最后一支长箭,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凶狠地钉在城墙顶部的青砖上,长箭高高弹起,再笔直地坠落到铺满了厚厚一层箭矢的地上。
子岸一跃而起,举剑狂呼:“弓箭兵,射……任意发射……”
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墙垛边上,对准聚在护城河两岸的敌兵展开了猛烈射击。这批箭支是老世族贡献出来的,当世族们拿出了新的一批十万支的箭时,嬴渠梁一边笑着,一边在心中惊惧着,这些老世族,到底他们有多少底子?感觉就如一个无底洞一样,财力无以穷尽!虽然,那些箭支很粗糙,但一样是勉强可以用的!
战鼓声,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响彻城墙上下,黑色的长箭在空中飞舞,带血的战刀在风中呼啸,巨大的石块在云梯上肆虐,厚重的擂木挟带着风雷之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
由于攻城地形狭窄,魏军士卒死伤惨重,护城河两岸很快躺满了死去的士卒,河面上也浮起了敌兵的尸体,河水也迅速被鲜血染红了。
龙贾看到第一轮攻击失败,不等护城河边的军队撤下来,立即命令弓箭兵对准城墙发起了新一轮的猛烈射击。雍城守军猝不及防,顿时倒下了一大片。龙贾手下几名小将随即带着第二批攻城士卒冒着满天的长箭,开始了第二轮强攻。这次有士卒成功登上了城墙,并且突破了数处防守。
子岸亲自带着亲卫队四下支援,将所有突破防守的敌人斩杀在城墙上。
护城河上的梯桥越来越多,攻城云梯一架接一架靠在了高高的城墙上,攻城士卒在三百步距离的攻击面上同时开始了进攻。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半空,漠然地望着正在雍城发生的血战。
魏吼命令鸣金退兵,暂做休息。他在两个时辰内,只对雍城西门发动了两次规模不大的进攻。他的任务是佯攻,目的是牵制守城兵力,所以进攻节奏非常缓慢。孟坼率领步卒很轻易的就把他们击退了。
子岸率领士卒们顽强而坚决地打退了敌人十几次进攻。到了中午,龙贾命令军队暂时停止攻击,稍做休息。
子岸手拄血淋淋的铁剑,气喘吁吁地坐在城墙上。魏军后来的进攻非常凶猛,每次他们都能成功突破城防。子岸身先士卒,带着亲卫四下截杀阻击,酣呼鏖战。此刻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甲胄也多处破裂,已经疲惫不堪。
他久历战事,对城上城下随处可见的血肉模糊的士卒残骸视若无睹。前年,他随秦献公在少梁征战魏军,仅此一战,就斩首敌人八万,眼前这点血腥场面,算得了什么。他大口大口地吞吸着饱含浓郁血腥的空气,心中的战意愈发高涨。
一群送水送饭的百姓涌上了城楼。
嬴渠梁紧咬着下唇,向一位位上城的百姓施礼,他深深的知道,这里的百姓很多人自己家里都没有足够的水粮,但他们却拿着最后的一切给城头的军兵。
下午,龙贾的军队做为主力强攻。公子卬负责阵前指挥。
这下却是不好了,从前魏军攻城,都是从一面主攻,但这一回,公子卬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他竟然同时在四面一起发动了攻击,近四百支云梯齐齐扬起,无数的魏兵叫嚷个不歇,分配好的魏军按布就班,开始猛攻。同时,魏人在四面都布了弓手弩兵,五千的弓弩兵给打散开来,就威力来说,也许是少了,但起到的杀伤力却不可小觑。
因为还是那句话,秦军之中的真正士兵很少,如果魏军真的不计一切代价,这样发动全面大战,只要魏军能支持一个整天,说不定真的可以灭秦。
从上午的一战,秦军的问题到底是给公子卬看出来了,所以他在下午时分把军权接掌在手,决心发动决死大战!只要这一战狠打下来,虽然预计会损几万兵马,但完全是魏军可以承受的,所以他才会定计于此。
大鼓之声,隆隆之音,无数的魏国兵将大吼着向秦国旧都雍城冲杀。大乱的秦兵忙乱的杀敌,四面一片的混乱,这一回,连嬴渠梁本人都出动了,他亲自引着卫队,在各处拼杀,身上甚至还中了两箭,好在太高,入肉不深,也没有毒,一拔就下来了,甚至没有入肉。
无数的秦人开始定员,也就是正式的抽入了预备军。
在城头,时时的有老兵给抬下去,有新兵给推上去,一名名士兵上了城,就只有死才可以下城,最大的危机在于不能让魏人上城,而是无法让魏人在半城跌下去,也就是说让魏人上了城,那一切就大不好了,魏人会在上城后,给秦人极大的伤亡,往往一名魏人会要三至十名的秦人给杀死!
嬴渠梁把自己的护卫带上,死咬牙着顶着,那边子岸也一身血汗和油。
当天色慢慢黑了下去,魏军仍是没有停止进攻,大量的魏军在轮班之后,继续投入战斗。
一般来说,攻城是伤亡极大的战斗,打这样的战,一天下来,死上百千人也就算了。
但是,到了现在,魏人的死拼生生死了万人之多,而魏人却并无退意,相对的,秦人之中竟然有三万倒下了,他们的死伤笑话的比魏人还要大!
如果再这样下去,雍城真的会破!
想到这里,嬴渠梁打心里发寒。正这时,一名世族道:“君上,民中自愿者要求上城助战!” 嬴渠梁大喜,想也不想的道:“准!”
这句话后,一大堆百千的武勇者登上了城,嬴渠梁顿时看见了刘羲。
刘羲也是紧张,他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魏人的攻击无以穷尽,再算算死掉的兵员,就秦国现在这样不能打的士兵,这样下去,城八成是要破的,难道我对历史的影响这么大?大到了秦国要亡?一念至此,刘羲吓得几欲疯了。如果秦国真的亡了,那么按战国的规矩,他在秦国雍城投入的钱财可就要全面的打水漂了。想到了这里,他就披甲到了城下,一看,正好有秦国自愿者,当即混在里面登了城。
刘羲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三个小熊,刘羲一个人带着这三人,甫一登城,立时发挥了惊人的战力,三下两下,身边就为之一空,这里能登上城的魏人虽有,但如何是刘羲的对手,三下两下就给刘羲杀了个精炮。
他杀人那叫一个容易,不用劈砍,不用拼杀,只将半角钻云枪一刺,就可杀人夺命。
嬴渠梁看着,来到了刘羲身边。
纵是嬴渠梁再不似君主,但刘羲还是一目了然,认出了嬴渠梁,道:“小臣刘羲见过君上!”
嬴渠梁微微一笑,道:“先生武艺果然不凡。”
刘羲也快速道:“臣只是为了大秦尽一份心力。”
“哈!”嬴渠梁只作一笑,道:“先生是为了自己在秦的产业吧!”说到这里,他也是从心里佩服刘羲,你都杀了我老子了,竟然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置产?你这胆子真是……
刘羲听出嬴渠梁话里有话,道:“难道小臣这就不算为了秦国守城吗?”他可不服这个软!其实刘羲也算看出来了,在秦国,最讨厌的就是软蛋,也就是说,一个人如果给人欺负了,而装文明扮礼貌,那他就会成为给人继续欺负的对象。所以,纵然是嬴渠梁,刘羲也不用把头低得和孙子一样,只要守住大节,谁也奈何不了他。
除非嬴渠梁真的把脸面给撕破了,那也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嬴渠梁笑了一下,道:“先生觉得,我秦国能守得住吗?”
刘羲看了看城下,道:“如果魏人不退,那么这两三天里是最最危险的!但如果撑过去了,或是魏人中途退兵,那秦国就不会再有危险了!”
嬴渠梁顿时明白,这才是刘羲上城头的真正原因,除非是到了必不可免之局,刘羲怎么会来到城头呢!他忽然心中一动,刘羲能有此见识,正好也可以问道一下,嬴渠梁心里最能想事,但他身边的人却多以武胜,那些如杜挚等文臣却也与他刚猛的性情不同,说不到一块儿去,相反,刘羲虽可恶,却是和他一样,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嬴渠梁道:“我秦国现在正弱,这样一直打下去,能胜?”
刘羲笑道:“当然可以,魏军不能久战,纵是久战,城中户民也非少数,打着打着,死点人罢了,但也可得精兵,到时,魏军还不是要撤?”这正是战争的不二法则,一批新兵,固然是不好,但守城得利,也就是说,这样一直守下去,雍城现在十万军,加上编户的人丁,可再得十万余,到时,这二十万人连场大战下来,只要排用得当,五六万精兵也就到手了。
嬴渠梁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自秦献公始,秦国现在最精锐的兵力都是这样从征民中选出来的存活者而成。但这里面死的平常人,却就不算了。可嬴渠梁自不会如此简单的就放过刘羲,追道:“如果六国一同发兵,大军长围,怎么办?”
刘羲道:“这不可能!”嬴渠梁笑道:“本公问的是万一!”
刘羲想了想道:“半年左右该是无有问题。”
嬴渠梁一怔,如果真的六国齐集雍城之下,守一个月都是托天之幸,怎么可能守上半年呢?如果说六国共同攻打秦国是万一之事,那么这六国共同围秦半年,那就是亿万之一的事。
想到这里,嬴渠梁不由继续问道:“怎么守?别的不说,兵器也算,但粮食呢?我大秦别的缺,但最最缺少的就是粮食,现在一月之粮尚无有为继,何况半年?先生说大了。”
刘羲淡淡一笑,看着手下三只小熊联手杀死一名活跳的魏军,道:“可以吃人,先吃女人,再吃老人小孩子,一切吃完了,还可以吃伤兵老弱。如果君上够胆,现在就开始积粮,那么秦国也不会缺粮了。相信可以等到秋天了。”
嬴渠梁怒道:“此大食人之道,也可行吗?”
刘羲道:“若然国破家亡,吃一点人算什么!”
正说着,忽然秦兵叫了起来:“哇哈……魏狗退兵了……魏狗退兵了……”
这句话打断了刘羲和嬴渠梁的对话,两人双双望向城外,果然,就见到魏兵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只余下一部尾兵,打理城下的尸体。
明明魏兵是拿定了全面大战一举灭秦的心意,这却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退兵呢?想到了这里,嬴渠梁喃喃道:“大哥回来了吗?”
但,没有嬴虔大军的声动,嬴虔大军是骑兵,他要回军,怎么低调也是惊天动地之势,可如果不是嬴虔回军,那魏人为什么要退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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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魏王的狐姬
魏军为什么退兵,龙贾也很想知道。这一个下午,他打马走了四边,在四面城下都看了,可以看出,秦军危机,这是一点也瞒不过龙贾的,他心理高兴,心道:“老庞呀老庞,你运气不好呀,看看,你一心想要灭一国,现在我来灭了!这灭秦之功却是我的了!老吴呀老吴,你是没赶上好时候呀,你看你打了三十多年,哪我有一战立功的好彩!”
本来他打了火把,可是最后,忽然钲响了,公子卬没问他,就击钲收兵了。
大怒之下,龙贾喝退亲兵,独闯大帐。一进大帐,就喝道:“公子,你又怎么了?为什么退兵?再有一会儿就下来了……”
公子卬看着军事地图,然后道:“你到外营看了没?”龙贾一惊,道:“秦国有援兵了?”他早知道秦军派出了一支精兵,这是入秦之后从一些没走的耳报神口中得知的。
公子卬摇摇头。龙贾大怒:“既然没有秦人的援兵,何以无故退兵,给敌军喘息之机?”
“住口!”公子卬回头喝道:“你是总帅我是总帅?大军之中,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我本无意与你计较,你却无视于本公子,当本公子是傻子吗?罢了,现在天色晚了,你想也是看不出什么,明日你自己出营到四外去看。”
龙贾怔了怔,回身出帐,心里却弊着一股子邪火!
本来龙贾也是想出营看看公子卬想要他看的是什么,但由于这一天下来,穿着甲具太累,于是龙贾也自回了营地,然后一觉到了天明。
次日,龙贾点了亲兵,带着少量亲兵,出了营,却是明白了一切。
在营地外,龙贾看见了一名名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秦民。的确,不是兵,是民。
一名名秦民有老有小,老的白发苍苍,小的不过十龄。他们一个个,远远立着,自结营地,说来不成军,也不成阵,但极目远去,这样的人堆竟然是无以穷尽。
这还只是看到的,龙贾看出那远处的老林子里还有人,这从烟火中可以辩明。
这么多的秦民,怎么跑到了这里来?龙贾不想也是知道,是冲着他们来的。
传说秦穆公和晋国开打的时候,两军大战,秦军战败了,大军撤退时,遇上了一群饥民,这些胆大的人饿得坏了,竟然把秦穆公的马给吃了。秦穆公的士兵要杀了他们,但秦穆公表示,岂可因马而罪人,也就是说马是马,不可因为饥民吃了马而杀之,相反的,他还派人送出了美酒,说马肉过油,不能没有酒来调和。
后来秦穆公再整大军,向晋军战,结果,在两方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这些饥民为了报恩,拿着木头棍子和农具冲了出来,和晋军大战,晋人见到这突出来的人茹毛饮血,披毛带骨,给吓坏了,结果大败。
现在,龙贾一目而知,这些秦民黑衣土布,破衣滥衫,手上有农具,有木头棍子,就他们看向龙贾那仇恨的目光,用脚趾头也可以知道,他们的恨意。龙贾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人会向自己冲过来。这时,他还看见了一名名斥候兵打探情形,观火辩人,细算对方的人数。
龙贾回到了大营,心里郁结,随即着人备了荆条负在身上,向公子卬请罪。
公子卬大恨龙贾,本不想解,不过公子卬是一个大度的人,只一见,就拿下了荆条,道:“将军何至于此。”龙贾只是摇头,道:“是龙贾之罪也,不知总帅真意,每每与公子作对,龙贾心里惭愧,请公子责罚!”
两人虚委一阵,总算分而坐下。
斥候回报了,秦民人数,大约有五十万左右,只多不少。也就是说,关中的秦人,凡是男子,大多半数的都来了。公子卬仰天长叹:“民心不死,秦国不灭呀!”
当年,吴国以孙武子和武子胥起兵伐吴,以毛伟人的军事思想,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打得楚国叫苦连天,直至打下了楚人国都,郢都!
其后,天下以为楚亡,但楚人心不死,申包胥入秦,哭了七天七夜,把眼睛哭瞎了,这才感动了秦哀公,秦哀公派出了三百兵车,救了楚国。
这不是因为秦国出兵的原因,而是秦哀公看出了楚人心在,所以顺水推舟,卖了楚人一个人情,人心不死,国之不灭。就如吴败越国,越国连大王勾践都给掳走为奴,谁人都觉得越国完了,但越国的民心还在,人心盼王归,后来越王回国,仅二十年,就伐灭了吴国。
公子卬正是感怀于此,才决定收兵的,不然的话,一旦死战,那些秦民对魏军突袭,城中的秦军再一个接应,说不定就可能失败,因为这里到底是秦国的境内,魏军带的粮食也不多,如果有失,那一切可就完了!
魏国失去了二十万人,那还算什么霸主?到时,六国之盟不乱也将自乱,一切就完了。
而在那时,魏军轮战了一天,士兵都有了一点的疲劳,如果没有后顾之忧,自是不用担心,可以继续打下去,可有了后顾之忧,那还能怎么办?怎么打?这才是公子卬看透的原因,从而选择了退兵!
“公子……真的退兵吗?”龙贾大有不甘,但却能如何?
公子卬也是长长一声的吁叹,他又何尝想退兵,但问题是,天下无独强,魏国虽强,还没有强到可以威压六国的地步,所以他在稳定魏国现有霸权的情况下,只能退兵!不然的话,不仅不能灭秦,连称霸亦是不得了。
“再等一天……看看情况……” 公子卬最后说,他甚至感觉到了,魏国自己也会来信让他退兵的。这一点,他对了。
魏王的确是发出了诏令让魏军撤退。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庞涓正在吃饭,他忙吐出了嘴里的食物,光着头出了军营。
由于他是目前魏国独一无二的上将军,所以很轻松的进入到了宫内。
往昔庞涓从来不到后宫晋见魏王,原因简单得会令安邑官场的任何一个小吏失笑,那就是他对这些曲曲折折的穿廊过厅感到很不舒服。
所以他是魏国重臣中唯一没有来过后宫的。尽管如此,他凭着一流将领兵法战阵的直觉一眼便明白了路径结构,竟是轻车熟路般直入后宫。
后宫一大半是一片湖泊,狐姬菀在湖中半岛的树林中。初夏艳阳,绿树碧水映衬着金黄的屋顶,幽静得恍入梦境。
庞涓走进林中小道时,一个侍女走来恭敬的躬身道:“上将军,大王在菀宫,请随我来。”
庞涓略一点头,径自向菀宫而来。这魏王在行止起居上颇为豁达,后宫从来不要护卫甲士而只要侍女,也没有大臣不许进入后宫的迂腐规矩。他经常将大臣召到后宫议事,而且命令侍女,凡大臣来见不许阻拦也无须通禀。在战国时代,魏王待臣下之宽是很有名的。
尽管庞涓对魏王的侈糜已经有所预料,但当他走进寝宫时,还是被深深震撼了。
宽阔豪华的寝宫,格调奇特,华贵侈糜,具有一种神秘的诱惑力。
最显眼的是一面巨大的铜镜立在卧榻对面,卧榻区域的一切活动都在镜中呈现出来。卧榻的左方是一根酷似男根的挺拔闪亮的铜柱,显赫而孤立,右方是一个几类女阴的高高的卷边铜花盘,使人一望即生非非之想。
四周各色纱帐长垂曳地,风吹纱动,扑朔迷离,使人飘忽神醉。透过飘忽朦胧的纱帐,庞涓看见半裸的狐姬正偎在魏王大腿根上……
骤然之间,庞涓热血奔涌,举步唯艰。
狐姬是魏王最为钟爱的妃子,也是以种种逸闻趣事闻名于魏国朝野的风流女人。
她原本是晋文公时代名臣狐偃的后代。韩赵魏三家分晋时,狐氏早已经衰落了。
魏文侯眼光非同寻常,将老晋国大部分名臣的后裔争夺到了魏国。
五十年后,狐氏部族出了一个艳名四播的少女,就是这个狐姬。
当时还是贵公子的魏罂与亲信谋划良久,在狐氏部族所在的绛城东部的白马山紫谷河扎营狩猎一月,以他在猎奇猎艳方面特有的耐心与机敏等待着机会。有一天,美艳的猎物终于出现在紫谷河畔的绿树野花中!
这时,一只山猪突然从嶙峋怪石后扑向美艳的猎物。又是突然之间,魏罂匹马长剑冲到,奋力杀死了山猪,用带血的双臂抱起了昏迷的美艳女子。
在山月高照的紫谷河畔,美艳的猎物感激不尽的扑进了公子魏罂的怀中。
黎明时分,河谷中的帐篷和美艳的猎物一起神秘的消失了。
三年之后,魏罂称王册封,人们才知道那美艳的狐氏少女竟然成了王妃!从此,她便成了安邑人茶余酒后的谈资,色彩缤纷,荤素皆宜。
坊间传闻,说她柔若至水,媚若野狐,娇若婴儿,妖若鬼魅,魏王一天也离不开她。
庞涓在逢泽猎场也见过狐姬。不过他对女人从来很迟钝,竟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何过人之处,甚至连她的样子也记不清楚了。目下正当午时,炎炎白昼,如何竟让他遇上了如此难堪?
狐姬正蜷伏在魏惠王面前,柔媚的为魏王捏脚,间或伸出细长湿润的舌头舔吻他的脚趾,小嘴儿娇声叨叨:“还国王呢,整天忙乱,多累呀。”
魏王情不自禁,一把拉过狐姬搂在怀中摸弄狐姬脸颊,又从腰间摸出一颗随身夜明珠在狐姬雪白的裸胸上滚抚。狐姬娇声妮语,尖声笑叫着钻进魏王怀中。魏王不禁大乐起来。
此情此景,能够视若无睹的和魏王说话打科聊天放屁的,天下仅公子卬一人。
而不幸的是,庞涓是最不能容的,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刚咳嗽完又大大后悔,这不是说明自己看见了不堪么?然也无法,不能再迟延了,便拱手高声道:“上将军庞涓晋见我王!”
魏王却似乎浑然无觉,哈哈笑道:“上将军呵,进来吧。”
庞涓大步走进,目不斜视,深深一躬,“臣有要事,禀报我王。”
魏王搂着狐姬没动,微笑问道:“庞卿,有何大事呵?”
庞涓沉默。魏王恍然大悟,笑着拍拍狐姬的屁股,“乖乖卧去吧,等会儿再射箭,呵。”狐姬嘤咛一声,竟然象狗一样爬到高大的玉石屏风后去了。若是刘羲见了,怕是怎也要强奸一番的。但在庞涓心中却是好一阵腻歪,不禁深深皱眉。
魏王却是哈哈大笑,“上将军呵,今日你来我后宫,本王可是很感欣慰啊。我也知道,上将军乃鬼谷子之高徒,不喜奢华。然简朴也好,奢华也好,总当以时世定高低。魏国若贫弱如秦国,本王也会苦行奋发的。然则魏国富庶强大,若一味拘泥苦行之道,岂非让列国小瞧?上将军哪,这人生一世,要建功立业,但也不能固守一理啊。魏国强大,我等君臣就要做一番大事。魏国富庶,我等君臣就要尽兴享受这富庶。否则,岂非暴殄天物?譬如这狩猎、饮宴、把玩珠宝、高车骏马、锦衣玉食、湖光山色、宫殿广厦,哪一件不是人生之乐?更有这女人,乃上天赐给男子的尤物,不把玩更是虚度一生。上将军看见我这狐姬了吧,柔妮驯顺得象一只母狗,跟她在一起啊,可真是妙不可言,大是消愁解乏。庞卿啊,你日后再来,大可不必咳嗽紧张,就走进来看看她是何等卑贱,岂不好事?我这后宫啊,只许你和公子卬进出随意,可惜你不知道,也没来过。公子卬要是来了啊,可要躲在后面看个够,然后还要和本王品评一番呢,啊哈哈哈哈哈。”
魏王侃侃开导,大笑不止,觉得这是改变庞涓的一个绝好机会。
庞涓听得头皮发麻喉头发干,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魏王这一番高谈阔论当真令他匪夷所思。
他也知道,要想和魏王融洽起来,目下就是最佳的机会,何况他几日思虑,为的本来就是达到这个目的。他应该笑,应该迎合,应该表示茅塞顿开,甚至应当欣然请狐姬出来品评一番,就势成为魏王不避任何嫌疑的玩伴儿与肱骨大臣,如此君臣一定会信任有加其乐无穷。
可就是不行,庞涓笑不出来,更迎合不出半句,反倒是脸色铁青嘴角抽动,一副要呕吐出来的难堪和尴尬。
刹那间他一身冷汗,很后悔自己到后宫里来!然而,庞涓毕竟有强毅的忍耐力,他咬紧牙关强使自己平静下来,拱手徐徐道:“魏王明鉴,臣久居山野,孤陋寡闻如村夫一般。我王之高论,容臣假以时日,慢慢品味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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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师徒再会
魏王开心的大笑,“上将军,今日难为你了,啊。说说,何事?”
庞涓拱手道:“魏王,臣听文前报宣令官,说大王想要公子卬回军?”
魏王的脸色顿时沉下,他闷了一会,然后从不知哪儿的一通摸,最后从屁股下抽出了来,扫上两眼,丢了过去,庞涓拿在手里,这是赵国赵种递交的国书,是说他赵国俗物缠身,而会盟大业赵国本也出不了多少力,无颜久呆,走了。这个走不是别的,就意思而言,几可等同于赵国的退盟!但这真是可以理解的。
当日,赵侯赵种提出从后方策反秦人的戎族部落,这个提议是绝对妙绝的,但庞涓对此大加鄙视,还说了不好的话,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法子,一旦成功,付出少,却是收获大!到时,分秦一说,这赵种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占大头。对此,庞涓的功劳就显不出来了,要知道,他是六国联盟的总帅!但赵种性情别有不同,对庞涓的话却是淡而处之。这在当时显不出来,但却是在赵种的心里的。
结果,事出不遂,赵种手下赵成一行死伤惨重,百名剑手死个尽绝,方自有了剑师之号的指尖眉也跟着死去,赵成更是惨不堪言,生不如死。方自打立威信的赵恨武馆的名声也将会因此而一落千丈。这也意味着赵国的谋算失败。连带着,甚至燕国使臣也会有危险。
出了这种事,赵种没有当场归国,已经是给了魏国十足的面子,现在发出了此份国书,打马回国,是任谁也挑不出理的,魏人如果在此拦阻,立时会招来天下骂口。纵是在战国,打仗也是要讲名目的,这就叫师出有名!魏人如果耍横,天下各国都会联合起来。
所以,得见了这封国书,魏王扫了几眼,就压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
现在庞涓没有给魏王面子,魏王也借此表示自己对庞涓的不悦。这理由很充分,因为真正可以说得罪赵种的就是庞涓,现在这就是说,看看吧,你闹的好事!
庞涓收了国书,道:“我王,赵国小事,臣本也就没指望他,各国所议之兵,也没有算在他的身上,现在赵国抽身,本就不在话下,若我王应允臣十万军马,臣定可平灭秦国!”
魏王更是哼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国的商人还在秦人的手上捏着呢,还有你找来的其它商家,所有的商家都放了,有些国家的商家还给归还了部分财物,独我魏国的商户还给关押着,如果你这样紧逼,我魏国的商人就可能全死光了,这一点你知道么你?”
庞涓胸口一闷,继续强道:“只要臣快速灭秦……”
魏王大怒,一只尤自带着狐姬发香的软枕给砸到了庞涓的头上:“魏国商人的头上都架着刀了,你还要快,你怎么快,是你的刀快还是你的兵快!刚才还有人报,燕公的营地也在收拾之中,要走就在这几日,韩国不论,齐国和楚国两王天天在一起密谋着算计我魏国,这等大机下,你要寡人用三十万大军给你赌一个秦国!我要那又穷又弱的国家干什么!干什么?!”
一般来说,魏王纵然发火,也没有过如此失态的,这一发怒,纵是庞涓,也不由退步连连,打心里发苦!他戎马一生,几曾算计这种国政大事,在庞涓心里,但有大军,打就是了,其它的可却不是他能算的,当初他投魏国,不就是图魏国国富兵强,可以供他施展的吗!但纵论一国之兵,岂可与天下抗之的,这却是非他的所学了。
正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报大王……”魏王厉声道:“说!”
内侍道:“燕国和韩国同时递交国书……”
魏王伸手,内侍疾步上前,递上了两份国书。魏王拉开一封,扫了一眼,丢在一边,又看了另一封,最后,两封国书联在一起,丢在了庞涓的身上!
“好好看看,寡人不想再说了,你没别的事,退下吧!”说着用手摇铃,一名老内侍上前道:“上将军……请……”
庞涓手捏着魏王砸给他的国书,心如刀绞。天意如此,再不可追了。
此二封定也是燕韩两国的国书,也定是和赵国一样,是要退盟的,有了这两国的退出,六国去了其三,剩下的齐国与楚国还会凑这个热闹吗?当然是打马走人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再上国书了。
一场轰轰烈烈的灭秦运动,就此告终。
此时,公子卬的军营,也是响成了一片,士兵们收拾的收拾,打包的打包,准备着退兵。
不一会儿,竟然有了快报。一匹快马信兵来报:“大队秦国不明的骑兵出现!”
一向乘车的公子卬带着魏国不多的马队,打马出营,就望风看,只见旗乱飘飘,不知谁是谁跟谁与谁。但虽是不认得,可公子卬却是知道了,他的脸色比狗屎好看不到哪儿去,只对手下人道了一个字:“走!”
回到营地后,更是大声喝令,让士兵动作快一点。
魏军开始走了,他们走得十分警慎,后方始终留下了一支大军,这让他们在遇到袭击时还可以结阵自保。大车在中间,魏军彻底退兵。
这队骑兵是谁?他们不是秦国骑兵,但也等同于秦国骑兵,他们是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十五个部族的联合骑兵,人数也不多,大约十万左右。别看这些兵多,但其实战力不强,如果秦国愿意,转眼间就可以斩杀干净。
事实上,他们是给秦国左庶长嬴虔强令来的士兵,是充样子做摆设的。嬴虔没指望他们能起到什么大作用,只是吓吓魏人。这一点是确实可行的。虽然现在的魏人强大了,但在很多年前,戎人骑兵是很疯狂的,把周王室给打得威名扫地的就是他们,只是他们给秦国镇住了,是秦国死死的压着他们,结果没让他们突入到中原,不然,现在的中原是谁之天下,敦可难料。
这一点上,是说得通,也可行的。果然,他们一来,魏人就退了。
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十五个部族首领呵呵说笑,戟指魏兵,不是不想徒费自己的军力,只怕是要杀上去了,而且,秦人的可怕他们是知道了的,把秦人逼到了此种绝境的魏人,说真话,他们也是打心里发怵的。现在只是卖卖嘴皮子说笑而已。
随着他们,后面隆隆声响,秦国正规的铁军出现。
看着那飞扬的高旗,雍城城头欢声雷动,高声扬笑起来。
城门大开,一队骑士飞出,世族百官也齐出,列在城门两道,大肆欢迎。
嬴虔心里开心快活,此战,是秦国多年以来少有的一场出彩大战,战果辉煌不说,自损也是少得可怜,还凭白得了无数的好处,真正说起来,就算是当年的石门大捷也是比之不上。
眼见着城门大开,他正要策马上前,却见打头的国君嬴渠梁飞马而去,他摆出了诺大的阵式,竟然不是来见自己?嬴虔大怒,他嘴里不说,却是打马向前,只见前方公孙贾甘龙等一应重臣笑脸相迎。不用他说,公孙贾就道:“左庶长可是疑惑君上何以不问而去?”
嬴虔顿时明白这里面定有缘故,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甘龙道:“君上之心,臣等不敢测,君上已经知道左庶长兵威天下,特让臣等恭迎左庶长入城!”
嬴虔心里另有算计,回身道:“车英,带军入城,子之,你去安置戎人骑兵。”说着,打马追向嬴渠梁,在他的身后,陈五与一众的护卫军马随即跟上。
只见嬴渠梁打马到了一众秦民之前,翻身跳下了马,上前两步,深揖了一礼,然后道:“嬴渠梁在此,向各位臣民,谢礼了!”
众秦民先是轻呼:“是君上,是新国君……”“是秦公来见我们了……”“是国君大人啊……”一时间,山上林间的秦民聚到了嬴渠梁的面前,他们先是看着嬴渠梁,似是看外星人一样,忽然一个老人大呼一声,跪下来了,其余秦人也跟着跪下,口呼:“小人们参见国君……”
嬴渠梁上前拉了拉,没有拉动,却是就身跪倒,对拜道:“各位不起,渠梁也不起了。”
老人们哭着道:“不可啊君上……”
嬴渠梁道:“诸位怀拼死之心来救渠梁,来救我秦国,嬴渠梁怎么能不大礼参拜,秦国至此境界,是嬴渠梁的责任,是我没有治理好国家呀……”
身后马蹄疾响,嬴虔赶上了,他虽粗,但却不是傻子,一看这些秦民,他也知道了,不由得,他的眼睛湿了,现在的他明白何以嬴渠梁不先与他见礼,而是要来见这些百姓。
“诸位救秦护秦,嬴虔也当见礼!”说着,他带着护卫马队,呼啦的跪了下来。
双方大礼来回,这才见过,几个老秦民起了身,道:“见过了国君,得国君大礼,现在秦国无事,我等也就告退了。”
嬴渠梁喉头哽咽,他想拿出点钱粮,但天可怜见,他能拿出什么来?
最后,嬴渠梁只能再施一礼,泪水花糊了脸,纵是嬴虔看在眼里,也是不阵的嘘声!
嬴渠梁看向哥哥嬴虔,叹道:“我为秦公,然却愧对秦民。”
嬴虔点点头,沉声道:“你做的可比我好多了,要是我,只会打,除了这个,别的政事要该怎么办的,我一样都不知道……”
陈武插话道:“做君上的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他的臣下会,而他只要他会善用自己的臣下,就够了!”
嬴虔虽宠陈武,但这可是在嬴渠梁的面前,他恐嬴渠梁见责,忙喝道:“住口,这是君上,没礼数,在君上面前,有你发话的地方吗?”
嬴渠梁听了却是心中一动,暗道:“是呀,我现在既然缺少能为我想办法的人,为什么不求贤招人呢?”但这可不是想想就在于行的,真要进行,一定要慎重。
因为当时还是世族元老大臣与君主共治天下。也就是说,一个国家和后来的中世纪一样,有着贵族阶级,在国王之下是那些贵族,相对的,不是本国的贵族想要跃身国堂之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看吴起就知道了,他虽有一身的本事,但想要做事,还要到处求职,别看你吴起牛,著了吴子兵法,吴起牛么,一般国家还不要呢!比如,魏国就不要了!楚国要了,看看结果,吴起到了楚国之后,南平百越,扩境苍梧,北并陈、蔡之地,迁陈、蔡于楚之西境。以至于诸侯畏楚之强。功绩了不起吧!
但楚贵族屈宜臼等强烈反对变法,斥责吴起为“阴谋逆德,好有凶器”这人,认为变法“是变其故而其常”,并谓楚悼王支持变法是“逆天道”。
后来魏、卫攻赵,赵求救于楚。
楚悼王同意了,楚师攻魏以救赵,战于州西,出于梁门,军舍林中,饮马于大河。
然后这个时候,楚悼王死了,挂了,完蛋了。所以吴起也跟着完蛋了。反对变法的诸贵族攻吴起,吴起没办法,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跑也跑不动了,最后跑到了楚悼王的尸体边上,指着人投吴起忌尸,不会杀他。但是……贵族们毫不客气的箭射吴起,把他杀了。
吴起之事发了之后,天下人再不提变法,变法不是一件小事,小变无大碍,但真要变法,就会树敌,孙武子是个聪明的人,他变法了,强大了吴国,但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闪人。由此可见变法者的危险。
嬴渠梁想要求贤,找人才,这是说找就找的吗?那些老世族会怎么想?方自看了老世族的力量,嬴渠梁深深的知道,正面和这些老世族作对是一件何等不智的事。
“此子是谁?”既然不能立时定计,嬴渠梁也就不做它想了,看到陈武,嬴渠梁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小五,嬴渠梁记得的,他的记忆很好,但还是要有一问。
“此子陈武,是我新收的义子!”嬴虔代为回答了。
嬴渠梁见过小五,他看着面前的这个陈武,就想到了那个胡女,想了想,嬴渠梁回过了头,嬴虔以为嬴渠梁是讨厌了小五,当下拉着嬴渠梁回头上马。
一队人打马而回,在人群中,陈武忽然一怔,大喜,从马上跳了下来,道:“师父!”
刘羲嘴里喃喃道:“凑个热闹罢了,竟然会出这样的好事?运气……”不管怎么说,刘羲现在的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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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会戎
拉着陈武,刘羲带队上了猗氏酒庄,两下细说,刘羲又惊又喜,惊得是陈武胆子这么大,喜的是和左庶长嬴虔拉上了关系!
与陈五商议一番后,刘羲回身道:“刘二!”刘羲是留下的小熊头领,也是这回,五个小熊队长活下来的两个之一,一个是刘大,一个是他,剩下的三个小的力不能支,又战斗前线,结果死了。
刘二到了刘羲的身边。事实上他本就在一边的。刘羲道:“你去请公孙贾的家老,看看能不能递交名牌,我想谒见一下这位大秦左庶长!”
刘二急着下去了。
但此刻。回到了那间简陋的军帐,一名名重臣向着嬴虔道喜称贺。老甘龙更是双手举天,豪情大发的叫道:“天佑我秦国哇——”声音凄切,让众人感怀备置!
由于魏军已经退了,连战经天的士兵要休息,秦军派出了哨探看魏军的行退,臣子们也一一回去睡倒头觉了,这日子过的,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
很快,就只剩下国君嬴渠梁和左庶长嬴虔了。此战的战果虽然辉煌,但关键之处嬴渠梁却是不知道,也不好细说,正好等臣子们全数退了,他才开始细问。一问之下,前后对照,嬴渠梁算是确定了刘羲是真的帮了他一个大忙!本来,秦军就算真的啃下了西豲,但比照西豲人的战力,只怕没有两万左右的损伤是拿不下来的。可是因为西豲的马群给刘羲弄走了,这一下却是让他们先行让南匈奴部给狠扁了一顿,给杀得光了,然后秦兵再出,正好杀一个大围,前后损兵不到万余,就解决了战斗,还把南匈奴打残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未来,有一定的时间,西豲是安稳的,秦国的边境也是平定的,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后来我听说魏国嵬子真的打进来了,这还了得,陈武,就是我的那个义子向我谏言,从这些戎族中抽选兵力,先按罪名,再让他们洗罪,这样,臣就不费吹灰之力,一下子得到了这支军队,之后臣还可以从中抽选,留下五万左右,这样一来,我秦国的军力也不至于太空虚,君上以为如何?”
嬴虔把事情一口气说完,其中为了自己的义子说了不少好话。
嬴渠梁怔怔的道:“大哥,你的这个想法是好,但是我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养他们呀!”本来凑出了五万兵,这是秦国的全部,但又要再添五万,虽然添兵是一件好事,但问题在于,秦国拿什么来供养这支军队!
嬴虔哈哈一笑,道:“君上放心,臣此去不是白去的,所得的好处还有肉干之食,足可让我军支持到秋收!所以粮食当无大碍!”
嬴渠梁没想到嬴虔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存货,一下子得了五万兵,还有把握把这些兵养到秋后,但……“纵然如此……可秋收……我大秦仍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呀!” 嬴渠梁苦皱着眉。这话听到嬴虔的耳朵里,他浓眉一竖,冷声道:“那就再打,以前我没发觉,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打仗只要兵器有了,纵是差点,也一样是可以继续打下去的,至于粮食,君上,臣有办法!”
嬴渠梁奇道:“什么办法?”说到这里,他也明白了,道:“只是就地掠粮,就一定有粮吗?”嬴虔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臣当然知道纵是就地也不一定可以掠到粮草,但只要有人,就有粮,没有吃的,还可以吃人,一路吃过去,顿顿都是肉,早就这个法子,河西早收回来啦,哪用这样麻烦,竟是半拉子的仗,磨磨蹭蹭,到了现在,全都成了空!”
嬴渠梁先是一惊,继而跳了起来,喝道:“不行!”
嬴虔大讶,道:“为何不行?我老秦人一向干脆利落,这可不是最好的法子么?再说了,先王圣君都吃过,我们为什么吃不得了?臣吃了之后也是觉得,这人肉的滋味的确是不差呢,实不相瞒,臣将战死的西豲人和匈奴人的尸体尽数制成了肉干,不然的话,臣也不敢夸口收下这五万的戎族部军!”
嬴渠梁这才算是知道了大哥嬴虔哪来这么大的底气!但他重重一叹,然后道:“大哥,你怎么想出了这个法子,你……你……你好糊涂哇!此事是不是已经流传开了?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见嬴渠梁这么紧张,嬴虔也就实说了:“君上放心,臣也是多了一个心眼,知道这件事的人是有,但全为臣控制着呢,普通士兵都以为尸体给臣着人埋了,所知者并没有多少,也不会有人乱传,再说了,就算别人说,只要我们自己不承认,谁能硬说?只要我们自己脸皮放哪儿,还怕那些死鬼从地里爬出来不成?”
嬴渠梁摇了摇头,道:“现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大哥哇……你……你……你难道忘了先祖穆公之事?”
嬴虔还是不明白,道:“这和先祖又有什么关系?”
嬴渠梁再度的一叹,他闷声道:“先祖穆公,平定西戎三百部族,战败义渠,收降三万,霸极一时,可是他临老……他……人殉误国,自那之后,我秦国一度给人诟病,说我们野蛮,东方国家不愿与我们来往,我秦人在东方六国眼里已经快与夷人无异!霸业也就此失去。仅仅是个人殉就误国至此,何况吃人!如果我老秦吃人一说真的传扬出去,我老秦就真的与东方六国断绝了,连周国也不会再与我之相交,你当知道,周室以文礼而称,岂会与我食人之邦交往,到了那时,我秦国就算再怎么振作,一不会有人才入秦,二不会入东方六国之目,大秦霸业将至此再无希望,大哥,你明白么?”
其实,嬴渠梁说的是次要的,重要的一条他没说。
那就是嬴渠梁自己也有他想称霸的野心,在这个战国的时代,纵是最弱的一个国家,也会在心里想着称霸中原!看也是知道了,早先楚国强大,称霸,齐恒公听管仲的,尊王攘夷,称霸,吴国打败了楚国,又灭了越国,其后连胜中原强国,然后称霸!
现在秦国看上去已经到了最弱的时候,可嬴渠梁的心里依然也有着他的称霸之梦!
的确,如果秦人开始明目张胆的吃人,那么,在东方六国的眼里,就会成为真正的蛮夷,到时,就算秦国真的取得了一点成就,可本来就穷弱的秦国却会迎来一次真真正正的合纵灭秦,那时,各国都以消灭野蛮为名目,向秦国进兵,秦国就真的有可能完蛋了。
除非秦国放弃了称霸的梦想,敌人来了,跑就是了,以秦人的力量,只要一跑,谁也奈何不了他,别看秦国现在瘦弱,可那是分跟谁比,如果是那些草原部族,秦国和巨人一样高大无敌!这是可以肯定的。
听到了这里,嬴虔也算是明白了,道:“我……臣明白了……可是……可是……这剩下的军粮……这人马……”纵然事情给嬴渠梁定下来了,以后不用人肉做食,可后面怎么办?秦国仍有很多不足的缺粮!事实上,说真话,兵马也缺。现在摆面前的五万骑兵和足够支持到秋收的粮草,这是绝对重要的!特别是对秦国。
嬴渠梁听到了这里也是舍不得,他果然是有为的君主,只一想,就定意了:“既然大哥说这件事没有人知道,那就这样定了,先收下的好,兵么,也收下,我军现在不足,正好如此,现在既然补入我军,只是,我大秦今年征战也是个连连,这回秦东半数的田地里怕是不会有什么所出了,到了明年,一样缺粮,本来就不足,又添了五万骑兵,这当如何是好?”
嬴虔道:“可是……不吃人,我也没有办法了呀!”
嬴渠梁想了好一会,才道:“这样好了,着长史来,我看,能不能向周国借粮……不过,这事也不急,还是要看秋收的情况……”
很快的,刘二回来回话了,左庶长嬴虔的大胜让满朝文武都放松了,唯独这左庶长不能出来,反而给嬴渠梁留下来秉烛夜谈了,这里的烛,是指油灯。
虽然如此,但正如嬴虔对嬴渠梁说话一样,说得那叫一个细,陈武对刘羲也是没有一点保留,听到戎部十五族都在城外,刘羲大喜。此刻,城门虽然还不是可以随便走的,但刘羲是刘羲,他和雍城令的关系想要出城自是一点也不难,很快的,他就从雍城令嬴山的手里拿到了手令,带着刘二陈武前往戎族大营。
戎族大营是分立的,刘羲一行在陈武的引领下,进了最大的一支阴戎部族。
阴戎单于也算是个人物,但见到了陈武,大气也不敢喘。他可是知道,这个小孩子一样的人物可不是个好鸟,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鸟跑到了大秦左庶长的手里,成了他的义子,一步蹬天,可怜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陈武是女的!
陈武也是大大咧咧,可不是她的性情大意,而是她深深的知道,其一,阴戎单于不敢动她,其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比虎猛比龙凶的刘羲在,还怕个毛啊!
“阴戎族长!”陈武才不会叫他单于呢,小小的一个阴戎,不过是一个蛮夷,一般来说,大国是不会对这些蛮族太客气的,不指着你的鼻子骂野人滚蛋就不错了。真正给外族欺压的,是燕国,赵国,这两个国家,一个受到了东胡的袭扰,一个受苦于中山国。甚至,中山国几度反过来灭了赵国呢!在中山国如日中天的时候,赵国请来了魏人帮助,如日中天的中原霸主让这些蛮夷小小的见识了一下中原大国的威力,把中山国给灭了,当然,不是全灭,残余的中山国人逃到了山里面残存了起来。现在已经又回复了一点元气。
乐羊子吃了自己的儿子,就是缘于此战。
至于东胡戎人,也一度逼得燕国灭亡,后来还是齐恒公出兵帮的忙,现在的燕国和齐国关系不好,其中就有田代齐姜的原因在里面,燕人为齐姜氏抱着不平呢。当年齐恒公不仅打跑了占着燕地的戎人,还给了燕国齐国的三百里地,那叫一个恩深意厚。
所以,现在虽然这里戎人势众,可阴戎族长真敢得罪陈武,不用废话,其余各族会一齐过来,讨好秦国的把阴戎族给撕了,别看阴戎是强族,但他们昨年遭了雪灾,现在营里带出的兵只不过是四五千人而已。并不算多。
现在的**戎成了十五大戎,再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吧!
“哈哈哈哈……”阴族单于笑脸和狗尾巴花似的:“小公子真是好兴致呀,来我这玩儿吗?要我送公子几匹良马么?”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哭,我的马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但见陈武摇摇头,道:“不是我要说,是我师父要和你说话,啊,是给你好处!不,不止是你们,还有其它人,阴戎族长,你去,叫人让其余部族的人都来,我记得的人不多,正好记得一个你,正好,今天晚上就在你这里开他晚会,把火升起来,烤上两支肥羊,啊,我去杀羊,你和我师父说话……”她说着拔腿就跑,这丫头性喜好杀,十足变态。
阴戎单于忙叫着手下人盯上去,可不能让这位小公子出事。
抬起头来,再看刘羲,心里面口水叫一个流。刘羲身上的毡衣以除,天气渐渐有了点热,他没有穿老厚的毡衣,但却穿了胸甲,刘羲的胸甲是两面挡,但和一般的胸甲不一样,是经过设计的,就是刘羲本人的设计,流线的外型,印打着精美的花,这花纹其实也不算过于的精美,但分比了,一般来说,还可以称道的。现在的刘羲事业刚刚起步,一切只能是慢慢来了。而他的身上还是绿衣,身下甲裙袍,足上镶铁靴,无一不是醒目以极。
特别是刘羲手上柱着的一支铁枪,半角钻云枪,这玩意可是漂亮。
但阴戎单于可不敢打他的主意,而是施礼上前,道:“这位是……”
刘羲淡淡道:“本官是大秦的一个小小客卿,区区一个定戎令而已,官不大,不过佼幸和大秦长史公孙大人,雍城令嬴山大人,左庶长嬴虔大人都有一点交情,说起来,不值一提,哈哈哈哈……”
如果刘羲是一个人跑来和阴戎单于说这些话,阴戎单于一定不会信他,只会当他是一个狐假虎威而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应付一下也就得了。但现在的刘羲可是和陈武一起来的,听听陈武叫他什么?师父,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纵然刘羲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就冲他是陈武带来说话的人,阴戎单于就要给他面子!
“原来是刘大人,请进请进……”阴戎单于客气起来。刘羲哈哈大笑,道:“不用客气,我们直接到火堆去,我很担心你的羊……盐放少了味道会很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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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分羊大会
听了刘羲的话,阴戎单于顿时囧了,心道:“天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王八蛋知不知道盐有多贵?”的确,调和肉食,盐是非常重要的,没有盐的肉,就不会那么鲜,那么美,那么香,那么脆,那么有味道!这是必然的。在西方童话里一个公主对自己的父王说会如盐一样的爱他,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在中国历史上,盐铁是最大的利益,一向是国家掌控的,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一个人,吃什么也好,但不可能没盐,如果没有盐,就会没有力气,就会得病,就会长白毛,白毛女就是那样练成的,传说天山上的白发魔女正是情伤的太多,泪啊什么的发生了变化,所以白毛的。武子胥就是过不了韶关,急的,出了一身子的不断流的汗,结果一夜超级大白头。主要就是盐分流失太多!
所以,对于草原对于部族来说,铁也许都不如盐重要,那么,盐的价格还会便宜吗?刘羲起家的时候如果不是得到了猗梁和白雪分别的赠盐铁,他也不会如此快的发展起来。
刘羲自作主张的给地上的柴禾摆放着,让它们可以尽到最大的效力,摆放柴禾也是一门学问,如果不好,会让柴禾浪费掉,现在却可以得到最好的发挥。
很快,两只扒下了皮的的全羊给抬了出来,就在阴戎单于脸色不好的时候,刘羲给了他一把十枚左右的老刀。这却是让阴戎单于大喜,他可不是傻子,这种刀型的钱币有多值钱他自是知道的,足可买到大量的盐了。陈武拿出了足够的盐巴,用刷子一层层的刷在羊肉上,看着火把盐化开,渗入到羊肉里面去。
纵是刘羲付出了大笔足够的钱,可陈武这样子的刷盐,也是让阴戎单于眼皮子直跳!
草原人的生活很苦。直到千多年后的女真人,在皇太极时,广大的女真人还是在吃着白肉,什么是白肉?就是没有加任何调料的干烧肉,不加盐,你以为为什么不加盐的,这是说在女真这个一天到晚跑到大明抢劫的大盗也一样没有足够的盐来食用,所以要吃白肉,好维持自己的传统!结果等到了他们入侵成功后,一群率兽食人的野蛮生番转了口味,他们食不厌精,就连喝的也改成了人乳!
在食肴之中,烧烤绝对是一门技术活。他讲究焦嫩香脆。这是说,外表要焦起来,但内里要嫩,肉中的油要化开来,把脂给烧出,这样才会香,同时,那表皮在焦的程度上还要脆。这可就是一门真真的技术活了,不是瞎烧就能烧出来的。
刘羲和陈武两个强宾压主,对凑着一只全羊烧着,这可是一件力气活,要不停的翻动羊,不然就会出事。不似在现代,有烤炉,甚至还有电炉。但刘羲喜欢这样烧烤,这样可以把握到烟,要让这木起的烟炙入肉中,这会形成一种独特的香。
木中自有香,烟中也得味,嘉靖皇帝每天洗脚都要用一只新制的松木脚盆,为的就是热水下去后,没有漆唰的木盆里上腾起的清气,皇帝觉得这有助于他修道成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了这味道的香,不要觉得俗,这本身就是一种大雅,一种学问,不是大家族养不出这种毛病。
而烧烤的一个学问就是让木柴和烟的味道一同进入到肉里去。
可惜这木只是普通的杂木,天知道这些阴戎人从哪儿弄来的木头。
所以刘羲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烟了。他时把羊提起,时把羊放下,在烟上薰一会,再翻滚起来,涂上盐巴,让盐化到肉里面去。
在刘羲和陈武烧羊的时候,一队队的戎族单于头人们来到了阴戎大帐。
总算这些王八蛋没有死了良心,知道不能白来,一人也带了一或两只小羊,这让阴戎单于的脸色好过多了。同时,他心里也升起了一片暖意,都是穷人啊,谁都了解谁。
在西戎,戎族多达三百余,真正有实力的就是他们了,可最强的西豲就有十万的部众,五万左右的军队,就实力就占了戎族的四分之一!这绝对不是小,所以在当时,西豲一度可说是众戎族的霸主,也是西豲狼主敢自称自号自令自己为大王的原因。
可现在笑话出现了,西豲竟然灭族了,理由太简单了,简单到让人感觉到好笑的地步!
因为他们接待了燕国的使者,因为他们最有实力,而且西豲狼主大王也动意了。
这要是放在了后世,中原大国会傻BB的派人来问你有没有这回事,也就是说你可以想怎么骗就怎么骗了。
然后中原大国会给你安慰,是说我会给你更好的条件,不要造反。另一句话的含义是我害怕,你千万不要打过来啊!
接下来,顺理成章,是谁都会的,先打探虚实,然后,抢你个妈妈不认得,不,连你妈妈一起抢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抢!连一片包脚的袜子布也不会放过!
你都示弱了,我不抢你抢谁?这和我们在外面要打小孩子的时候,先问问他家里有什么大人,有没有当官的,有没有有钱的,家大人在不在家,好了,没有当官的,也没有有钱的,家里大人也全都不在,这意味着什么?正好也意味着可以打了!
于是秦国的反应也很直白,一支骑军打过去,杀光,宰光,没有一个放过的。
运气的是,西豲是给南匈奴灭了的,而秦人的到来给他们最后一击,并顺带的把匈奴也打一顿。因为匈奴老是要来寇边,和戎人没有少打了,所以戎人们深深的知道匈奴的厉害和难缠,杀那些匈奴和西豲就是杀只鸡和猴子给狗看。看看,比你能下蛋的和比你能上树的都死了,你也要给我注意一点,把家看好了!别惹事!
所以现在这些戎人老实的和孙子没区别。
东方六国在一起是强大,但他们不能跳过秦国来杀他们!而秦国就算给东方六国逼到了草原上去,也一样可以转过头来把这些戎族杀得个干干净净。和秦人打交道的戎人深深的知道,这一群连为什么打架都可以拼命的打个没完的秦人杀他们的时候不会有一点的犹豫。
是以,当犬丘、大骆、大荔、红发、黄发等族中头人单于到了之后,没有大呼大叫,他们不认识别人,可却是认得在那烤羊的陈武是谁,这位陈武一路随着左庶长嬴虔,她喜战好杀,爱食人肉,每天都会不停的练习剑术,深受左庶长的器重,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犬戎单于甚至叫了起来(压低声音的):“你怎么把这位小爷弄来了?”
阴戎单于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她来了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赶她走吗?”
大骆族长道:“那也不能让这小爷给你烤羊呀!”
阴戎单于脸色更差了:“我也不想呀,可那位爷怕我放的盐少……”这一句话惊起了一片的倒吸凉气声,人们一一看去,就见两败家子不要盐的在羊声上刷盐。众人再没有多说了,他们一一向阴戎单于投向了同情的目光。别的不说,就看阴戎单于那些盐,足可让阴戎单于刷烤十只羊了!用十只羊都不及的盐烤一只羊,何等……肉痛!
不要说阴戎单于了,众单于族头都感觉自己的腰包在减少。
一个头人道:“燕人可鄙,竟然说秦人久弱,就冲秦人这样的用盐……他们的士兵力气就比我们大!乖乖……谁家伙经得起这样用盐,不穷疯了才怪!”
众人一一称是。
在人到的差不多时,阴戎单于使人围住了火堆,摆开了原木粗几,一只只行军马扎拿了出来,众单于头人纷纷落座,先吃野果冷食,静静的等着刘羲他们的烧烤。
只是这个等可不短,而是一个长哇。
因为想要完美的烤好一只全羊,本来就是要时间的,如果大一点如骆驼,那烤上一天也是正常的,这和炖煲高汤是一样的,不下功夫,是出不了真味的。
如果是别人,这些个头人族长单于的不说发火,至少也自己先就吃开了,但现在不同,秦军大胜的余威凛冽,谁敢冒头?是以一个个只好忍着,东西没吃,却把那果子啃光了。又喝了几口酸酒,弄得人都感觉酸了。
好容易,刘羲起身,带着陈武,师徒两浑然没有愧意,全都是喜笑满面的。
刘羲大方,是对自己,当先先分出两条最肥美的后腿,一条给陈武,一条自己留着。之后,他从身上拔出了短刀,开始解羊,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他烤得透,羊肉一割就开,羊骨一砍就断,不消一会儿,刘羲亲自动手,给这些头人们一人一块,这些头人们还不敢死坐,他们也都知道此人就是杀了西豲狼主的牛人,那个在秦国人口中传说的一力搏三百的勇士,更是大秦左庶长嬴虔义子陈武的师父!
可怜嬴虔不是眼力不好,是陈武怎么看都不似是一个女孩,从头到尾的男人气,又没有洗澡,再加上她的脚臭,一脱鞋子,凭谁也要跑出三里外换气。是以竟然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孩。想也是知道,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孩,身子还没有发育呢,怎么看得出男女!
刘羲分羊,分到了最后,独出一个头来,他把羊头随意的丢给了外头的小兵,道:“拿去吃吧!”虽然羊头实是没有多少肉了,可再少也有丁儿点吧,刘羲的手艺好,那羊味道香,加上草原人没有浪费这一可耻的习惯,吃羊一样是小心到连羊尾巴都啃个干净的,自也是吃了,这一吃不好,却是呆了,刘羲的手艺岂是小可,他们几轮之下,一个好好的头就给砍的没几个样子了。便是羊眼也给扣出来吃了。
几名戎人叹着吃起来,顿时感觉味道大好,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刘羲和陈武。
这两个人吃着最肥美的大腿,这叫一个美,还有一杯杯的粗酒,酒不是很好,但也是难得,味道比不上五粮液,可也不次于醋。(感觉这差距大了点……)
阴戎单于也是感觉到美味,可他吃得却是极凶,心中暗道:“涂了我那么多盐,能不好吃吗?”却不想想之前自己还觉得会齁人。
这边席位一开,那边的族民们也开怀了起来,纷纷的吹叫起来,他们对着火,喝着酒,唱着歌,还跳着舞。不过跳舞是暂时的,因为他们会不知不觉的喝下去,最后会打起架来,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酒肉吃开,众头人一边喜食而笑,一边在心里惴惴不安。
这时,陈武吃了不少,肚中也有了点货,再喝了两口酒,这才道:“各位齐置,是给陈武面子,但今次,要见各位的,却是我的师父。”
刘羲笑着站了起来,众人都是粗人,也不废话,只是作了揖礼,随意了一下。也是他们慕其华夏之风,故而对这一点粗浅的礼节还算是了解,不至于闹出笑话。
众人相礼见过,刘羲始才道:“能与各位一方之雄主见面,刘羲心里也是高兴,不过,我刚刚烤羊,看见阴戎单于眼皮子直跳,想来是心疼这盐的,是不是?”
阴戎单于哪里肯认,连声道:“哪里哪里,没有的事!”
犬戎单于哈哈大笑道:“还说没有,要不,你的脸色怎么一直是阴着呢?”
另有一人叫道:“阴戎单于阴戎单于,他可不是要阴沉着脸吗!就如红发族和黄发族一样,可不是红头发和黄头发的么,哈哈哈哈……”
阴戎单于气得几乎抖了起来,咬了咬牙,道:“是,我是心疼,各位笑我小家子气好了,这位大人,您不知道,我们戎人的苦楚,别的不说,去年的雪灾,我族中牛羊死了几近半数,连人都死了好些,我们看天吃饭,要不是现在我们学着老秦人边耕边牧,哪里还有口吃食,可就算是吃的,也要等到秋收,现在地里长着稀稀的麦子,就算是收获也并不会多,大家有比我好的是有,可就算是比我好的又能有几个?今年谁家没遭灾?却都来笑话我!我能怎么办!”
他不发作还好,这一发作,却是激起了众人的心病,一并儿难过起来了,这个说一句我怎么怎么穷,那一个说句我怎么怎么惨,七嘴八舌,却是比穷来了。
陈武哈哈发笑。她这一笑,却是惊动了众人,就在众人止声后,刘羲才始说道:“其实,各位的穷在下是知道的,但话说回来了,在下以为,如果一个人一个部族他们勤劳放牧辛苦种田,却食不能裹腹,衣不能暖身,这不是他们的族民的原因,而是诸位单于族长的原因。当然,在下也相信各位都是想过好日子的人,这样的日子诸位必是不想的,只是诸位空有其心,而无其力罢了,不知,在下所言,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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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天将明
“你们西戎,如果说在过去,和那些北狄,南蛮,东夷一样,在别人的眼里是野人!东南西北,大家都是一样。你们不知道我,我也和你们一样,只是我们是知道自己过去的,知道自己祖先的,我们是东夷后人,在上古的时候,我们的人类还很少,分成两部分,南边的,和北边的,当时,没有中原!在北与南争夺中原的时候,北方我的先祖失败了,但南方的敌人也没有胜利,其后,才有了中原文明。”(在古时候,最古老的部族是帝俊等建立的北方部族联盟,后来人们叫它东夷先祖,又或者……说那是妖族!而南方的人就叫巫人。这是巫妖大战的真正面目。所谓妖族掌天其实是说最开始的人类由帝俊一方占领着北部,而巫族的人则占领南部,两部为了争夺中央长江黄河水域而大战,在战后,形成了中原文明,此后,中原文明顶替了南北两部,因为战争,所以中原部族在当时处在人类最领先的地位!)
“不过说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钱,是好处。看看,我只是一个刚刚恢复部族的人,我的人手少,地盘也不能和你们相比,但问题是,我敢说,我比你们富有,我的手下从来不会为了食物而发愁,我们也不会因为没有衣服穿而冻着,这就是我,是我们。”
“可是相对来说,你们却不一样,你们有比我多得多的人手,有比我多的多的牛羊,但你们却比我穷,你们穷透啦,我真是无法想像你们是怎么这么穷的!”
“我现在来,只说一句话,一句简单的话,一句问话,谁想发财,谁想有钱?阴戎单于,你想不想有足够的盐巴?大骆族长,我喜欢你的骆驼,犬戎单于,我对你那里出产的天狗也很有兴趣,阴戎单于,你最不需要担心,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羊我每一只都想要,除非你不卖给我。羊,马,骆驼,牛,狗,一切的一切,各种各样,所有的,我见过的,你们见过的,不管是什么,我都要,甚至是……一些特别的花,特别的植物,可食的野菜,你们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
“我会出很高的价给你们,当然,如果我说我给你们钱,你们谁都不信,事实上我也的确是没有能力给你们这么多的钱,但我有东西,我们可以以物易物。也就是说,如果有愿意的,和我同意的,我们就签定条约,我会在你的部族里安排人手,开办一家加工厂,放心,只是加工一些肉类,一些东西我不能傻傻的运回我的地方,用盐晒干了之后会好一点。当然,这也有助于我们下一步的合作。”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有两位妻子,她们都是大商的女儿,特别是我其中的一位女人的家人,是当今最强大的国家,魏国的大商,我有一整套的商线可以把一切商品流通起来,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铁,盐,衣服,器具,你们的人不会再面临可怕的雪灾损失了,因为在那之前,你们就可以把一切卖给我。甚至于……在雪灾之后,你们可以把死去的牲畜以一定的折扣卖给我!这样你们就可以得到不是那么惨的损失了,不是么?”
刘羲说得兴起,直说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红发族长道:“你怎么定价,我是说,你怎么保证你会付出足够的钱?”
众人纷纷道:“是呀,是呀,你怎么保证,你说你是东夷人,自说自话,你现在是秦国的大人物,我们可不敢得罪你,如果你骗了我们,往别国一跑,我们又能怎么办?”
刘羲得意洋洋的坐下,然后道:“当然,不是说就行了的,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要时间来证明我们的信任。你们不信不来,我不是强逼,但我想你们如果有一个……如果是一个的话,我是可以满足他的,我可以全价的交易,不会让你们吃亏。一桩生意,我骗你们一下子,只是得一时的好处,但我们一直合作下去,却可以得到连绵不断的好处,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会给你们提供米粮,新的食物,饮料,也就是喝的,还有其它种种,比如蜂蜜,厨具,当然,也有你们想要的盐!”
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月抬高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午夜。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食言,纵你天高地贵,我也要杀你!”
在这个时刻,阴戎单于说话了,他的部族由于种种原因,在去年的雪灾中受灾最大,是最急于脱贫致富的,所以才会下定了决心。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上中原人的当了,但中原人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太大了!可也因为他受不了被欺骗的代价,所以他又放下了狠话。
对此,刘羲只是淡淡的一笑,他道:“你放心,我一般不骗我的生意对象,除非是我们之间发生了战斗……不过那种情况微乎其微的,不是么?”
说到这里了,众人才想起,这位刘羲还是大秦广为流传的那位能一力搏三百的勇士,那位生取了西豲狼主性命的人!他的武勇和他的力量是呈正比的!
阴戎单于道:“好,我们歃血为盟!牵一头牛来!”
古时定立重要盟约的时候,双方会宰一头兽,一般的选择是牛!比中中原定立霸主的时候,那霸主就要手持牛耳,然后杀死那牛,再分牛与众诸侯,这样,才算是确立那位持牛耳者的霸权!我们说持一方或一国牛耳,就是这个意思——做老大!
刘羲连声道:“刚说大家都不富裕,用一头牛,你也太大方了,我这里有一方羊皮,我们就用羊皮上签下约就行了,我知道你们余成不识字,不过那不重要,反正我的约也不是你们一时半会看得懂的,我们签立好了之后,你可以找秦国内识字的人来看,看我是不是骗你!”
说着,刘羲早就有了准备,他在烤羊的时候,就拿下了披下的羊皮切好,然后用一支树枝烤成了碳笔!
合约的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阴戎部的牛羊等一切产物给刘羲,刘羲会以正常秦国的市价收购。(这里面牛肉羊肉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牛骨羊骨还有他们的角质,那是可以打制成骨器和角器的东西,拿到魏国去卖,赚头大发了。而羊眼圈,地球人都知道这东西对性生活的妙用,还有牛羊的膀胱和胃袋,这些东西都是最好的皮子,加工一下就可以大发了。最厉害的是羊肠,这是作弓弩弦的最好器具!还可以做避孕套,牛得一B!)
第二,阴戎部要在自己的部区划出一块无人种牧的土地给刘羲建厂,刘羲会派人在阴戎部建立一个也许更多的加工厂,此工厂由刘羲所有,专门加工阴戎部族的收购产品,如果阴戎部想要该加工厂加工,必须付钱!(这意味着刘羲可以在阴戎部大开工厂,想想老外是怎么在我们中国开工厂榨取我们廉价地区劳力的。既省下了人工,还可以掌控阴戎的经济。一个部族穷的时候不好对付,但当它富起来后,再想让它穷回去,比杀了它还难受。)
第三,阴戎部要按刘羲说的进行耕种,耕种所有刘羲以同产的粮食支付,也就是说如果阴戎部种了一百亩田,刘羲以这一百亩的同比粮食为价,收购这里面的出产。(这是最无耻的一条,刘羲连阴戎的经济作物都把在手里,却以粮食为价来支付。要知道,粮食也不一定是纯付粮的,比如刘羲可以用肉质食品和其它的食品来代替,而且粮食这种东西,对于六国来说,真是太多了,当时还处于小农经济,人们以种五谷为主,但没有侧重,刘羲这是为了种经济作物下工夫,也意味着刘羲可以十倍的赚取阴戎人的劳动力。比如刘羲可以让阴戎人种花种果树,他可以利用此养蜂,得到的蜂蜜可以十倍的换取粮食。)
第四,为了维持两部的生意合作,阴戎要出两百名骑兵加入东骑,刘羲同意在第一年里阴戎人先出一百人,这一百人要在刘羲的训练场接受训练,他们的所属归于刘羲,他们的食缩也将由刘羲承担!(这更意味着,刘羲可以变相的在阴戎中征得了两百骑兵!两百骑兵也许不多,很少,可经过刘羲的训练,那就大不同了!它们也将会更好的刺激到阴戎人,让阴戎人中最好的骑士自动投身到东骑部!)
第五,刘羲向阴戎单于保证,在五年之内,让阴戎全族致富!如果不能达成,那么刘羲会赔偿一笔巨款,大约定在千金之数!(这是给阴戎吃定心丸,阴戎的确会因为这些合约而富起来,但富的只是表面,大头都是让刘羲拿走了!所以这一条是摆设。)
最后,刘羲承诺,如果刘羲欺骗伤害阴戎人,阴戎人会向刘羲宣战。而如果阴戎人出尔反尔,不遵守合约,刘羲也会向阴戎报复!
其后,犬丘、大骆、大荔、红发等十余个部族都和刘羲签下了合同。
但他们大多数签得不全,他们有的定下了第一条和第二条,有的则是看中了第三条,这一来一去的,就让刘羲得到了他们的部族骑兵千多骑。简简单单就得到了一千多名骑兵,这可真是够赚的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还要用时间来证明。
刘羲在心中冷笑,这些戎人对他还是不放心,不敢全下本,看吧,走着瞧,别看阴戎给刘羲剥削,商业化资本主义的剥削可是强过了封建的小农经济!
在历史上,秦国人把土地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毛伟人的农业合作社在社会主义下失败了,但在秦国却是确实存在的。他们分产到户,家家有田,用着最先进的农具,按需要使用牛等农畜农具,科学化,规模化,这才达成了五百万人养活一百万兵的历史奇迹!此后再也没有哪个国家势力能达成这样牛B的比率!
但不幸的,秦人也同样破坏了这里的植被层,在长平之战时,秦人把地力用到了极点!
这是秦川大地受到的第一次土地破坏,在此之前,秦川的地和东北那些黑的冒油的土地是没有区别的。但秦人为了农业,乱砍山造田,虽然加大了田地,但也破坏了地力,使得秦川的土地一年年的坏下去了。是以,在秦始皇的时候,嬴政在不得以的情况下,修了郑国渠才算是回复了秦国的产粮储备!
此后,汉朝,特别是唐朝,对秦川土地的破坏到了极点。
在盛唐的时候,天下万商集聚长安,秦川的土地给破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土地再不是黑的了,而发黄,干糙!最后,曾经富庶一度的文明之地,成了荒凉贫瘠的象征。
刘羲不由在心里想了:“商鞅啊商鞅,你可不要再来一个大变法,把这好好的土地给毁了!”历史一直说商鞅变法的好处,但没有人想过这里面的坏处,一个废井田,开阡陌,迁民集居,不知道毁了多少森林。古人开田是怎么开的?选中了一片林子,一把火烧过去。
这一把火烧过后,顺便还能肥了地,但代价可知,没了森林,水土流失,一年半年的看不出来,十年下来就可以见厉害了,只是十年之后,谁又会去总结那些事呢!只是会找一块新的地方,再烧一把火!真正的合理用地,是要用林子围住农庄,把田分两分,一半种粮,一半种草或别的可以肥地的,两者换着种,这样才可以在不损及地力的情况下大大的丰收!只是这些道理,哪里是现在这些没有跳出历史局限性的人能明白的呢!
签下了约,刘羲当即拔出了一车的盐交付给了阴戎族。
这下,阴戎单于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这一次全面签约是一种明智之举。
同时也让那些把合约签得不满的人看得眼睛红红的。有这样的财力的人怎么可能拿着生意开玩笑,只是现在已经如此,再要复议,可也不好开口,众人打定了主意,等着慢慢来,一切还是警慎的好,等刘羲和阴戎的合作真见了成效,再复议不迟。
这时,族人们心情好,这些戎人天性对火而歌,不由叫唱起来。
在这熊熊的火光中,刘羲也是大笑,看着手中一份份的羊皮子,刘羲嘴都合不上了。钱哪,这可都是钱呢。有了这样大的一笔钱,到时形成了商业链线,那钱来的还不和流水似的。
不过,想要把这条商线联通,可并不是一件说说就行的事。如果是在现代,那没说的,几个电话一打,三五天或是一两个星期,也就搞定了。但现在是古代,从刘羲定下了这个主意,到这件事的成熟,刘羲算了,至少还要两年左右。换而言之,在这条商线没有联起来之前,这之间的运转是要靠刘羲自己的钱来维持,这并不是一笔小钱,好在刘羲还有一点底子,他细算了一下,小心点还是可以达成的,也就干了起来。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很多事你都会觉得有手尾,有麻烦,但只要你能撑过去,闯过去,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些大富巨金主们的发达不就是这样来的么?
正当这个时候,雍城的大门开了。
城门一开,就见一支支的松明火把点了起来,一队队的士兵奔行而出,打头的马队高高举着秦公的大纛,并没有国君车,只有一群黑乎乎的骑士。其后,车马不断,还有一辆辆辕车,上面坐的都是朝中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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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奇道
尽管秦人的动静想要小,可这种事怎么可能小得下来。众单于头人都看得呆了,他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热闹看了。
可对于嬴渠梁来说,雍城,他也许可以来,但那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带着足够的军队,二是里面的老世族死光了才行。
这一战中,他可是充分见识到了世族的威力,平常感觉和孙子似的世族元老们竟然有着这样大的一股力量,这还仅仅只是一个雍城,如果是在整个秦国,那会是多少?嬴渠梁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世族可以拉出一支二十万人的力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嬴渠梁是给雍城老世族给吓到了。是以,战事一了,嬴渠梁就立时想着要回栎阳,他现在深深的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栎阳哪都比不上雍城,可秦献公却执意喜乐于栎阳。所谓前线第一城,不过是个笑话。过去秦献公守住了这栎阳,是因为秦国还是有足够的兵力的,可现在,秦献公死前把兵力给打光了,到了他的儿子嬴渠梁时,只好抽兵走人了。
刘羲大步飞出,高声喝道:“刘羲在此!请话一问。”
车马辚辚,并没有因为刘羲一声而停。事实上,刘羲算什么,他的官名不显,谁会把他当一回事,这也是刘羲知机,没有站得近,不然,卫兵还要来找他的麻烦。
战国时刺客林林,所以上下尊卑平时没什么,真要计较起来,是很严格的,往往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会杀人取命。三国时老曹胆小,甚至明言,谁要是靠近了自己,就杀,连睡觉也不许人近身,还特意杀了一个人来证明此事,就是为了防刺。
但却是有一辆车停了下来,闪到了路边,从车后打开,一名健仆飞步到车下,跪了下来,车上人踩着那健仆的背,踏步下来。
这正是公孙贾,公孙贾身为秦国长史,位高权重,他自主行事,纵是甘龙也是管他不得,再加上公孙贾向无党派之心,正应和了上善若水之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处众之所恶,而不争,故几乎道。这公孙贾也就差得道了。
刘羲上前之后,就听公孙贾细语:“君上不知发了什么邪(公孙贾其实知道,但他不说。),这天还没亮,确定魏军一路回撤的方向是函谷关,就立时急着回栎阳。我都没来得及站稳脚,府都没回两次,我不在,兄弟可以住我之府,一切我已经和家老交待过了。”
刘羲却是个明白人,他有意让公孙贾小看一下自己,便故作卖弄道:“那是当然,我也上了城头,世族征民死了一两万,但大秦的主力军队也死了两万左右,两者近同,大秦国公的步卒军力死了一半,现在正处于虚弱之时,左庶长嬴虔大人又挟大胜余威而归,本来世族就是要拥立左庶长大人的,现在两强相在,国君大人的心里难道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现在,左庶长手上的五万大军怕是要交出去了,而国君大人想也不敢居于危地,故而早回栎阳为上,下一步,怕就是要从戎族中抽兵了!秦国的兵力空前虚弱,纵是得了这些军力,也只是勉强压下国内的情景,我们的这位君上大人可真是一直处在剑尖子上跳舞呢。”
公孙贾心道:“这个刘羲精明是精明,但就是过于聪明了,不知道收敛锋芒的优点,我本来道君上对他有成见,看来这成见就是在此呢。想也是的,刘羲此人如山阴野马,如果不驯服,怎么骑呢!也好,这样的一个人,一旦入了朝,真得了势,怕还有我们的什么事!”
想到了这里,公孙贾笑开了花,道:“兄弟,有些事,知道是知道,可不说出来,更好!”
刘羲也是一笑,知道计以得授。
就在此,一只大纛行出,是左庶长嬴虔的大纛,持大纛者是车英,他策着马,带着一支百人骑队,到了众戎前喝道:“大秦国公府令!左庶长大将军将令!令戎族定选出的大军立时随上大队,在骊山大营整编,公令钦哉!要快!”
众戎人首领齐声喝道:“臣等尊令……”虽然他们的身声沉大,但却语带一种悲怆。
秦国人一句话,拿走了众戎五万大军,这可是一点也不少的。这五万人一出,秦国人的军粮一啃,以军队的特性,这军队能回戎族的就不知道有几多了。
就算是秦人短时间里不打仗,这点兵力得以保存,不会死去,可也会给秦人融化。
高级的文明融化低级文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那些燕赵的胡人每一个都是把自己当成赵人或燕人的,不是别的,谁都想扒了自己的胡皮,一般来说,谁会想当胡狄蛮人!加入中原,是每一个胡人最大的梦想。如果他们有实力,他们会用打的,如果他们没有实力,就会用这种融入的法子。和那些到美国的偷渡客一样,他们所图的,所为的,也就是把自己的孩子生在美国,让自己的后代成为一个真正的美国人。美国的法律,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就是美国人。
偷渡客想要绿卡不是很容易,要有稳定的工作还有好的出生,但他们的后代却是可以这样,或者是娶嫁一个美国人。
在当时也是一样,战国时,想成为一个中原国家的人,要么你为其国战死,你的后代会给承认,是该国子民,要么,你嫁娶该国子民,连带着,你也成了该国之人。
换句话说,秦人这一回带走了这些戎人骑兵,这些骑兵以后就姓秦了。
事实上,正是因为秦人定时定期的从戎族抽选兵力,达成减丁的目的,加上匈奴人的来袭,造成了西戎虽存而不倡,这才是西戎一直臣服于秦国之下的真正原因。
一曲曲离别的戎歌响了起来,戎人们纷纷向自己的亲人朋友告别,然后,他们笑着,真是笑着,上了马,带着自己的兵器,随众汇成大河,在车英的大纛令旗下行进而去。
此处没止,那处又起。从城中轰隆轰隆的踏出了步军士兵,这些经过了守城之战的士兵又精锐了一分,跟随着子岸一起向着栎阳而去。
在这些军中,一队黑骑飞出,打头的就是左庶长嬴虔。
他一目而望,就看见了刘羲一行,刘羲,公孙贾,陈武,那当真是醒目之极。
左庶长嬴虔策马排众而出,对刘羲道:“你就是刘羲?”
刘羲自不敢托大,道:“在下正是刘羲。”
左庶长嬴虔哈哈大笑,道:“你可收了一个好徒弟,告诉你,我收他当了义子,他以后就是我的干儿子(刘羲囧!)。干儿子,为父要去栎阳,你要不要随为父一起来?”
陈武当嬴虔干儿子也是本着刘羲的那句不吃当面亏的话,哪是真想给他当儿子,但话说回来,人家一番心意,她自不可能直言而悔,只道:“我还没学到真本事呢,我要在师父这里学真本事!”这话却是大大的实话。
左庶长嬴虔点头道:“说得好,说得对,男人啊,就是要有本事,刘羲,你可不能藏私,把你的本事全教给我干儿子,陈武,你现在是我干儿子,可你等着,我一定生一个女儿嫁给你,你这假子一定会是我嬴虔的真子!哈哈哈哈……”(陈武顿时囧了,她纵是无知,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娶老婆。)
但这时刘羲却是大喜,这贱人想到了一个词!“骗亲!”既然都已经要做天下第一大骗子了,再把这位秦国重臣的女人给骗到手上,如果他真能生下女娃子的话!
“左庶长大人放心,”刘羲呵呵带笑道:“我一定会把本事教给小徒的!”
“中!知道你有真本事!” 左庶长嬴虔嗡着声音道:“我们以后再见!”一催马,众骑如飞一般的而去。
公孙贾道:“我可也要去了,兄弟,你自己保重吧!”
刘羲也是拱手,道:“好说好说……”他淡淡从容,看着公孙贾上了车,径自而去。
陈武手上提着一大包的羊皮,道:“我们签下的这些东西有用么?我们有那么多的钱么?我们要牛要羊,哪不都有,还要他们的吗?”
刘羲在她头上一击,道:“傻瓜!这世上还有嫌东西多的么?”他看向那些羊皮子,得意道:“开始也许会难,但到了后头,哼哼,整个西戎都会是我们的出钱地,我们以后甚至可以做到我们自己不种田,但有粮吃,我们不放牧,但有肉吃,这叫剥削他们的剩余劳动价值……说了你也不懂!”
陈武道:“我不懂,我怎么不懂,不就是骗人么。好比一个傻子,只会种田,假如他每年能得一百石的收入,那我们就收购他们的一百石,可我们转手卖成了两百石,三百石,那么多出来的就是我们的了,而他也可以用这些换取别的东西,同样还要再给我们一点好处……是这个样子吧!”
刘羲哈哈大笑,道:“聪明,你真是……历练出来了,下次还得让你失踪一回,不失踪,怎么成长学问!”陈武道:“啊————”
如一场风一样,魏军大退,齐楚退盟,燕赵归国,韩人回头。转眼之间,只余下了魏国。庞涓嘶吼连天,结果给魏王收取了军权,直接把这位上将军给放假了。
但魏国也算是找回了脸子,这边秦人得了个少梁大捷,掳了公叔痤。那边魏军兵临城下,威压得秦国苦楚连连,几百年没人做到的事给魏王做到了,各得其好,自有其乐。
在淡起的风尘中,一队十余人的轻骑武士快马向前行进着。为首的人头上带着黑纱。蒙面是惧人,罩纱是防尘。所以,纵是入了秦境,也不惹人注目。
山路奇转,小径轮回。
罩黑纱的头领回身顾道:“我们还没有到东骑部吗?”
身下的人道:“贵……公子……我们是到了这一路,但东骑新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还不得而知,而公子又不让我们乱抓乱问,这一路行来,已经算是快了!”
罩黑纱的头领点头道:“东骑刘羲非同小可,我们不能有一点大意,你们记住!我们这次,只是以刺探消息为第一要务!如果非是必要,哪怕是他们吐一口痰到我们的脸上,我们也要忍让,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众十多骑士一并喝道:“诺——”
收拾一下,众人再度上路,不行江湖不知江湖之苦,江湖之苦不在于别的,凶杀是一务,这行路的风尘也是一个原因。当时战国,林野丛密,山川险峻,小道丛乱迷踪,山径显隐不定。行路多有艰难,一个不小心,走入了兽道,就死定了,在大国中,只有少量的几条官道,其余者多就是这样的小道。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山海经》。这《山海经》写在古时,比战国还古,在当时,任谁也是想不到,会有这么一个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一路跑到了埃及非州,最后还转回了中土,用余生写下了本书。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的。
最大的可能,是在夏商时,朝代更替,一支部族远远迁徙。
他们踏着当时还很浅的白令海(有可能是用了独木舟。),直入了没有漂远的对岸大陆。
这支部族经过了千难万险,他们最后回转了中土,也许这其中已经隔了代,最后口口相授,其中一人把这些传说故事整理出来,编写了这部旷世奇书!
罩黑纱的头领从乱径中求道,苦苦而行,他们本来骑了十多匹马,可到后来,却要多出两人步行了,因为几匹马脚踏在小坑之中,折了马蹄,马折了蹄,也就意味着死。众人丢下了马,没法子下,只能让不重要的人步行。
正当众人走得累时,忽然远远看见一排子树。
树意味着林,但他们看到的是两排子的树,这两个排子的树左右分立,长长远远。
众人打马上前,细细观看。这些树中,有果树,有梧桐,都有极有材的树林。
罩黑纱的头领道:“这树怎么……这样规整?好像是成心种成这样子的!”
一个下人道:“这树种成这样子,感觉上是……一条路!” 罩黑纱的头领道:“正是如此,我们就走这条路看看,瞧它通向哪儿。”
当下众人领命,一并向着此路而行。哪知道,没行多远,就见到了一队秦人。那些秦人一个个都是骑着马儿的,他们身上背着可射二十步的猎弓,威力也不算小了,还一个个都斜跨着短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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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难入东骑
在刘羲临走的时候,也就是大约半个多月前,刘羲发下了一个命令。这是他以定戎令的身份向十里八乡的秦民发下的命令。一个他付好处的命令。
刘羲要求,各地的秦民在官道主路的两边种树,种果树或别的有价值树。不仅要种树,刘羲还要求在所有路边和野地里种花,不管是什么花!
种到了树和花的地方,刘羲会给予奖励。这个奖励有二,其一是刘羲给钱或是折换成物。刘羲有钱,众秦民也不怕刘羲不给,再说刘羲也不是一次给,他是分期给,比如说肉,骨器,铁器,盐,这些东西也许对一般人来说少,但对刘羲来说要弄到却是不难。
其二就更直白了,刘羲许诺,他给种过树的道陆一个权利,收钱的权利,刘羲定下了一个税率,普通人不算,但大队的商队每行一次,就要付一次的钱,这笔钱不大,但却是长期的,刘羲许诺秦民们可以收取十年,只要是走了这条道,就是如此。
至于果树上的东西,就算成了公产,刘羲大方的赐予秦民,其实那本就是秦民们种。刘羲表示,他们也就是秦民可以用这些果子换取酒食。秦民也许不在意别的,但酒却是要的。秦国的酒好,但酒也很贵,平民们自己酿的当然不会太好,所以只能指望刘羲的了,只有他可以酿出大量美味的果酒。
就如刘羲之前说的话一样,你们种豆子,全种豆子,种下的豆子我可以用钱,粮,谷,肉或是别的来支付收取这些豆子,还有油。而这些豆子会给制成豆腐,豆浆,豆油,豆饼。在刘羲看来,这些豆制品无论是食用也好营养也罢,还有经济作用,都是高于纯粮的。
发下了命令之后,十里八乡都动了起来,因为这是一件大事,秦人们的日子说苦,其实也有不得不苦的原因,就在于他们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比如他们知道种地,但一般来说,这些人种地没有多少积极性,因为从松土到下种,然后秦民们大多就傻傻的等着地上长出庄稼。
这一下子就是要一年!一次一年,在当时,只有吴楚旧地才有可以一年两收的稻子。而中原如秦地都是以麦子为主要米粮。
想也是可以知道,这种长期付出和得到的回报,对于秦民来说,很受伤害。因为他们的米粮不足,感觉上,很多时候,还不如渔猎。但问题是,渔猎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糜鹿等兽是跑的快的,这些动物滑头的你一动它就跑了。
还有巨大肉食兽,如果你带着成群的队伍,你别想和它们照面,但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又有几人可以对付那些凶兽!至于狼群,更是一群滑头。它们只在自己强大的时候向你进攻,而少的时候,则会走人。
这种情况下,才会造就了秦民另愿受穷,也不愿意种地!
因为他们饿不死,同时这饿也让他们不想种田花力气。
而刘羲在自己有了好后开始收拢人心了。他许下了的筹劳在他来说是微不足道,但对秦人来说却很重要了。一般秦人运气上来了,抓只兔子,但刘羲却有手下打来足够的大兽。大兽一头顶百只兔子,而说兔子,刘羲更是有足够多的。
这边种树那边给肉,给盐,给衣服布料,给皮子。刘羲许下的东西可是直观的给出。
秦民们只要拿着刘羲给出的木尺,也就是刘羲定下好的一段长木,秦民们用这长木为标,在两边种树,这样,很快就可以修好出路来了。每天,他们都可以收到足够的肉和肉菌。所谓肉菌就是蘑菇,蘑菇这东西可是好,在阴暗的地方一天到晚的疯长,刘羲的手下拿着这种号称植物中的肉用来佐餐泡汤,并大量给秦民。秦民对比,肉菌的确是比藿菜要香甜的多。
短时间后,秦民们不种地了,因为种地也得不到多少吃食,再说由于生产技术的落后,秦人的种地也就是种下地后,就不怎么打理了。换言之,很多的时候,秦人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发现种树的好处之后,秦民们一下子发动了。
他们上了山,选出他们要的树苗,然后挖出来,一天就可以种上千棵树。而这仅是一乡的劳产。十里八乡一起劳动,这下劳力全部用上,顿时,饿了多时的秦民们就吃上了好肉,由于他们自己不大会打理出香汤,甚至他们向刘羲的部族买汤料。有肉有汤,这样的日子太好了。并且他们知道,刘羲要的只是这路,路上树的所产归于秦民。
所以时不时的,秦人自发的组成了马队,在这一点上是很好笑的,平常的秦民就骑着马放跑,也就是让马跑动起来,现在他们连带了起来,一边跑马,一边看着路,一旦有人,立时上前,单人的也就算了,打问一下,也就放过了,但凡是遇上了商队,立时要钱。
不给钱?打听打听,刘羲带出的人已经灭了两只商队了,商队的战斗力在刘羲眼里算个屁。虽然这些人并不知道刘羲把主力带走了,可刘羲仍是留下了二十名越国剑手,加上其它的壮年劳力,实力也不算小,真到了动手,十里八乡的秦民马队立时杀过来,这是刘羲许给他们的好处,老百姓就是这样子,给了他们的好处,再想收回去,那可是个难。
所以有人想不守这里的规矩,除非是官府!而商队么,不给钱,能行?话又说回来,这钱还真不算多,只是相对,也就是说,对商队不算多,小意思毛毛雨,但对秦民来说,再少也是钱啊!这就好象大商场卖的大电器,那些电器一台上千,卖上一台,营业员也就赚个百分之一到五的,这不算多,可对那些营业员来说可就多了。
秦民收的只是五个十个的老刀币,但这能算少吗?而且,随着刘羲部族的富裕,已经有些小商队开始向刘羲的部族而来,他们来采买便宜的骨器皮子,还有贵重的豆油。
据说,东骑现在还出产一定的蜂蜜了,这一点很正常,只看漫山遍野的鲜花也就明白了。
十里八乡的秦民自发的编凑出了一支巡兵马队,他们一共百多人,分成了五个小队,来回巡踏着他们的路,保证这条路的所有权!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护路队。
此行,正是队长木河带队。木河原本叫大河,因为给刘羲报信立功,回村后给长者赐姓,提前行了冠礼,现在叫木河了。木河是一个疯狂的东骑崇拜者,他喜欢东骑的一切,为了表示奖赏和肯定,猗涟授意,给了他们这队护卫骑队十副皮甲,十只面具,一百把短刀,一百面马罩,还有二十件毡衣。
这种毡衣厚而透气,除了夏天,四季中三季可用。是秦民包括木河都喜欢的衣服。
身为五路小队的总队长,木河还有一把上好的铁剑,这是纪老实打的,木河爱如至宝!
一见到结团成队的,哪怕是人少,但木河仍是兴起,带着人就过来了。
二十匹马一下子就把那队人给围上了,就人数上看,秦人木河这边有二十人,比对方要多近一半,对方只是十二个人。
见到木河过来,这队人也识相,没有乱动,这有两个表示,一是我的人少,但也是有战斗力的,二是我问心无愧,不怕你们找事!
木河心放下了一半,道:“你们是什么人?”他的问话普通随性,正是常说的词。
带头的罩黑纱的头领道:“我们是赵国的商队,没有恶意,听说这里有商机,就来看看。”
木河嘴角抽笑,道:“你说的是东骑部,只有他们有无数的新玩意儿,不过你们说你是商人,有钱吗?看你们一个个武士打扮,可不似是纯商人!”
罩黑纱的头领道:“在下有一点小武艺,现在的这个世道,行走商路,岂有不带武士的。这些人都是我的雇员,钱我们带了十足,只看东西好坏!”
对这些行道,木河不是太懂,但罩黑纱的头领说话滴水不露,他也没有话说,只道:“不管别的,我现在和你们说。这里的路是我们修的,这些树也是我们栽的,你不走这路没关系,但你现在踏上了我们的这条路,就要付钱,承惠老刀五枚,加上现在的树上果子也差不多了,所以还要加收五枚,一共十枚,当然,你们现在离开这条路,只付五枚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们没有刀币,布币十可当一,没有布币,用东西抵!”木河不怕他们没有,这些人的剑都是好剑,还有他们的马也不算差。
罩黑纱的头领犹豫了一下,好在她有钱,但无故给交出这些钱,还是让她不大乐意的。
可是好歹,为了此行的目的,她还是交了钱。
木河没有拿着钱就走,而是说:“你们是要去东骑,是不是?”
罩黑纱的头领道:“正是,请问,我们没有去过东骑,你们是不是可以带一下路呢?”
木河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也是想要弄便宜的油?”
因为刘羲给白氏的独权,所以放眼天下,能大量搞到油的也就是白氏了。独商霸盘就是好赚,一下子,白门是发大了。可问题是,白门的权势已经不如从前了,所以他们不得不面对现实,所以他们弄油的出处也就出现了,就是东骑部。
所以一些中等的商户凭着这脚上力气,来赚这个差价了,他们跑到东骑来,采买油。还有的是贵族的家老,为自己的老爷买油。
这些人都是没见过东骑的,所以木河遇到这样的人也不是一回了。
可罩黑纱的头领不知道,但她虽然不知道,却是个聪明人,当下就坡下驴,道:“正是如此,我们是第一次来,只怕来了不好见面呢……”
木河点头道:“这样好了,我们给你带路,顺便帮你引见,不过你要回钱!”
罩黑纱的头领无奈,从手下数出了二十枚魏刀交给了木河。木河收了不定期一大笔钱,心中乐翻了,他往日寻山过水,打一天的猎,所得之物,也不过两三个布币,也许更少,现在随便便的就能发财,可不是好么?还不费力气。
“好,客商识相,大家方便!不过我可提醒你,这里是东骑部,我们的部族老爷是个厉害的人物,所以一切只能按规矩来,不能强买强卖,不然,没你生意做!”说着回头道:“兄弟们,给财客带路喽……”
其实带路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只要顺着树间的路走,总是能走到的。
但罩黑纱的头领要的就是这个引子。
行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众人始才到了,那是一段木石的外墙,看上去,是要修石墙,但没能全功,所以先用木栅栏挡一下,所以有些不东不西的。
在外头,还是种着树,到处都是植物鲜花,天上还有蜜蜂嗡嗡的飞着。
墙外,有着无数的帐篷,这些有的是商,有的是客,还有的是……一个男子,和七个孩子。那男子斜坐着在一边,七个孩子人手一只陶碗,一个个麻木的喝着汤,从外表看,这七个孩子都不成人样了,但他们的精气还好。那个斜坐的男子身上有一件毡袍,一双手指甲尖尖,在指甲里是无数的脏垢,都成了结石。男子的相貌不大切,因为头发散下,可从中能看出的是在他的鼻子上有一串的银色链子,连在一只鼻环上面。
还有这种野人?罩黑纱的头领心里想着,她看向木河,木河和出寨口的东骑头子说话。
没一会,一个精瘦的男子过来,手上拿着一面竹牌,在他的下手,是一个女子。两人到了罩黑纱的头领面前。精瘦男子道:“木河说你是赵商?叫什么名字?”
罩黑纱的头领恭敬道:“在下赵明,听说贵地有上好的油,所以……”她纯是顺风说话,哪想到东骑不是一般的部族,竟然已经结成了寨子。想要进入,哪是那么容易的。
精瘦男子摇摇头,喝道:“不要说废话,你们东方六国的人都是喜欢说废话,我问你,你说你叫赵明不就得了,你想要油,你要多少?你带了多少钱?”
罩黑纱的头领正要说话,那精瘦男子却是续道:“不过你带多少钱都是次要的,我们会在早上放一趟集,但是你要的油,我们一次只能给你五桶!如果你不是商人,是给你们的老爷带的,我们可以给多点,十桶,这是你的牌子,知道吗?你是六零三七号。我们会到时叫你,叫到你,你才来,只能有你一个人进入,不要废话,不要多事,看到了没有?你们要在这墙下定帐,不能乱跑!当然,你嫌麻烦,可以立即走人!知道么?”
罩黑纱的头领抬起头,她的脸上出现了惊惧,这是怎么回事?墙头上竟然有魏国的军弩!大弩是魏国的好,魏国的强!在后世,秦人包围了大梁,但一直奈何不得,最后以水灌之,才得克,就是说大梁不仅城高,还有天下闻名的大弩!可现在,这大弩却到了东骑这样一个部族人的墙头上,这都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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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回归
罩黑纱的头领不会知道,刘羲的主要军事装备都是魏国的,自刘羲回秦国之后,他就开始向河西龙贾大营要那些军备,特别是一些弓弩。龙贾做事很地道,他给了刘羲一些半新不旧的,一些坏了的,但那都不重要,就弩来说,其实真正好用的反而就是那些半新不旧的,更上手,更好用。至于损坏的,修修得了。
纪老实是一个很牛B的铁匠,加上刘羲的提点,又有一批聪明的孩子,这种情况下,他们甚至有心研制自己的弩具。
所以,现在墙头上就摆出了八具大号的魏**弩!一箭可以稳稳的射出两百步。在近距离下,中箭者死,一箭穿身,哪有一点活着的道理。
罩黑纱的头领虚报了一个贵族的号,然后精瘦男子给了她一只小木牌。
最后,那个女子让人拿出了一顶帐篷,并对她表示这要五个刀币,一天的租期!
罩黑纱的头领咬着牙,恨恨的交出了这笔钱。
她租了两顶,这意味着她又花出了十个刀币!一般人花钱都是布币,她可好,是花刀币,再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何况她代表的是赵国,赵国虽也算是有钱,可也要看跟谁比,能和魏国比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还没有轮到罩黑纱的头领一行,她等了半天,却不得命令不得乱动,还要花钱买水买食物。并且,对方收钱最低都是一个刀币!
“这是在抢钱!”纵然不是商人,可罩黑纱的头领也是急了!世上怎么有这档子事!
一个魏国商人笑了:“兄弟,放开点,这点钱算个屁啊,我是听人说了,自己带着一点钱,想开点吧,你多带点金子就是了,他们可以兑换刀币,一金可换两百刀呢!”
另一个韩国商人也是笑呵呵道:“我看啊,不久他们就要在这里建客栈了,听说他们已经在寨子里面建了一座,不过那是货栈,现在这不是墙都没有砌好么,所以还要点时间,一切慢慢来么……只要生意做成了,不知回去多赚!”
先前的魏商道:“也是可怜,不是我说,你啊,最好收一点豆子去,没有豆子,你买油可是打不到折扣的,要是有了豆子,就可以打个折度,可是很赚的!我们都运了十几车的豆子,就指着能多换点油呢……”
可怜罩黑纱的头领志不在此,也只好在众人之中赔着笑脸。
每到了白天上午的时间,寨门就会打开,寨子里的人会拿出各种小商品给他们看,有骨杖骨杯骨雕等器具,件件精美,也有各式的小刀短剑。还有小件号的皮衣皮靴。这里的靴子格外受欢迎,明明天气在一点点的变热,可是靴子一拿出来,立时给人抢光。
东骑人的靴子是两块木底,一片老厚皮子做底连着木掌和木跟,用骨胶粘着的,死死的不分,纵是阴雨也难出隙,整只脚穿上,凭白的让人英武起来,是以人人喜爱。那些骨器也是精美,古人有喜好美玉骨器的习惯,但随着石器时代的结束,人们对骨器越来越不看重了,大抵是转在了铁器铜器上了。
东骑大开古风,这些骨器有骨刀,骨勺,骨杯,骨坠,还有镶骨的腰带。
最好的最贵的,是兽骨面具,它们是热水烹煮,脱尽了筋肉,然后给风干,再以药水、香料、桐油进行三重浸泡。最后用艾香烟薰而干,它香而纯净,骨如玉一般滑美,既可戴在脸上,也可以摆在屋中。从这里买上一件,拿到外头去,立时可以换成十倍之利!
就连罩黑纱的头领也把转换心情的方法改为购物。结果,又花去了十金多的钱财!
但她同时留意到了,每每开门的时候,就会有五个左右的男子提着剑在门口处,他们的表情冰冷,身边的剑都是用布包好的,罩黑纱的头领深深的知道,能这样包剑的,都是极爱剑的名流剑士,可以说,这些人大多爱剑胜过爱自己的女人和性命。这样的人最差也是个二流剑士,但这些人却可以肯定是一流的剑士。
战国时代,一流剑士就是指能独力劈杀十人以上的剑手。
东骑部果然不同凡想,随随便便出手的五个剑手就是这样的水准,只可惜这五人看不出虚实,也不知道如这五人般的剑手到底有多少人。罩黑纱的头领怎么也想不明白,东骑部是一个怎么样的部族,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而它的兴起又是这样的短。
如此短的时间兴起这样的一个部族,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那么二三十年后,一个新的战国可不就要出现了!罩黑纱的头领为这个想法而震惊。
正在这个时候,喊号的人终于叫起来了:“六零三七号,六零三七号,在不在?”
身边的人捅了一下罩黑纱的头领,她才蓦然明白过来,起身道:“在,在,在……”说着抢步上前。
那喊号的人是一个男子,随意的看了看罩黑纱的头领,才道:“好吧,跟我来……”
罩黑纱的头领不敢多说,跟了上去,两人到了门口,那名男子回头说:“入堡要交剑,你的剑留在这门口,待你出来的时候我们会还给你的!”
罩黑纱的头领道:“剑为身份器物,怎可轻解?”
那男子怔了一下,道:“你一不是士,二不是贵,只是一个商,带把剑不过是做样子,为什么解不得?你入我堡中,生命在我等护卫之下,你要剑何用,强行带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罩黑纱的头领道:“我虽为商,但也是士转从而商,岂可轻看!剑我是一定要带的!”
那男子见她强硬,不由大怒,道:“罢了,那你想清楚才好,不过正如我家的规矩,你带剑,就不要想进来了,我们可也不强逼于你……”正说着,忽然一名快骑飞报!
那人正是一名外巡的秦民。
男子喝道:“怎么回事,是出了什么事么?”
那秦民喘了一口气,方始道:“十五哥哥,真是出事了,你不知道,听这地……”
十五怔了怔,这时,地面始传来了隐隐的震动声!十五又惊又喜,道:“大人回来了?”
那秦民摇摇头道:“大人没有回来,但一队人打着我们的旗号,我看了那旗,是双虎旗!还有大队的马群,天呐,太多了!”
十五一听就知没假,刘羲发行数面旗子,最有影响力为人所共知的是三面。一面是太阳中一只三足金乌鸟旗。这是刘羲的东骑部旗!一是三只憨态可掬的小熊旗,那是童子营的旗号,还有就是双虎旗,这是刘羲以自己身边双虎为形做的一面旗,他把这旗定为自己麾下的骑兵战旗。说来,十五也是骑兵中的一员,自然是知道此旗号,有此旗号,那便是息虎十人回来了。
就见十五一把将罩黑纱的头领推开道:“你一边去想吧,有事明天说!”说完,匆匆回了门。不一会,门再度大开,这时热闹也传开了,果然,就见一队轰轰隆隆的骑队向这里而来。带头的是一个结实的汉子,他们一路上小心护卫,拉回了来三万匹的战马!
“十五,十五,刘熊,刘熊……”打头的息虎高声大叫。
寨门洞开,从中一下子飞出十余骑,十五就在其中,大笑道:“息老虎,你可回来了,军主呢?”息虎道:“军主还没有回来么?罢了,没回来也快了,我们得了手,依从军主的命令,以财物为要,先带着这些马回来了。”
十五又羡又嫉,心道:“要是我也出马,这些大功就是我的了!天,这马……漫不见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匹!”纵是十五再傻也是知道,凭着这些马,刘羲的实力就可再飞一截子,纵是草原,这些马也不可谓之少了。
而且,明眼的都可以看出,息虎一行带回来的马都是好马中的好马,是精选的马匹。
一个女音响起:“主母驾到!”就见石娘随着猗涟出现。
猗涟一出现,就道:“你们来了,好多马呀,你们军主回来了么?”
息虎道:“没有,只是我们回来了,军主也快了吧……”
猗涟摇摇头,心里不免失望,她自知道刘羲行险,就是害怕,但这种事怕也是没有法子的,只好等着,现在可算是知道了第一个消息,可不知下一步会怎么样。好在她早有了算计,道:“我已经着人开避大点的草场,但现在看来还是小了。十五,你去叫张公,这榷场要大,再扩修一下子,先把马都赶在马群里面去,然后挑出最好的马单独关押,怎么做你们也都知道,去办!”
息虎等人虽累,也不敢违,众人纷出,拉着头马,将一众马儿,引入寨内。
就在众人入寨时,又有一名秦人快马而来,见了猗涟在门口,大喜过来,下了马道:“天大的喜事,夫人可要给喜钱!”
猗涟万没想到会再有好事,她立时定言道:“大人回来了么?”
那秦民喜道:“可不是么,人车马队,忽拉拉的一大片,也不知有多少,正向这里来哩!”
猗涟又羞又喜,万万料想不到,刘羲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一出门就可以发这样的大财,这回又回来了,本指着他有所收获回来也就是了,想不到会这样车拉不断的,光这些马就可以赚翻了,何况还有人车财物!天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这男人,还是要会往外跑才好,一天到晚守在家里,能来钱么?
刘羲是回来了,他自秦公回转栎阳后,立时就行动了,带着他采买的人奴,紧赶慢赶的回来。本来他的速度是比马群的要快,但他先给误了三天,后来又要带着一群老弱上路,虽然息虎等人绕得是远路,可到头来,他却是后脚就跟上了来。
按理说,息虎等人带着一群马,马跑多快,但可惜的是,马是马,马群是马群,息虎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了,但仍是不行,因为马群要吃草,要喝水,它们还要休息。这也是战马为什么短命的原因。一匹马的正常年岁,活个一二十年。但做了战马,黄金年龄也就是那五六年。之后战马就会老化,身上驼着个人,就是累,会损伤生命资本。还是那句话,马这种动物,实质上说,还是很娇贵的。
有时候,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那马就会因为水土的原因死去。
在西方,一些特种的良马,吃的比人还好,放在中原,怎么养?
能走走停停半磨半蹭的把马群带来,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很不容易的事了。
也是幸运,一路上他们没有遇上游贼恶盗,也许他们远远看见了,但以正常来想,这样庞大的一群马,怎么可能会少人?所以也就没有人来抢,说白了,息虎等人走狗屎运,这才算是成功的把马弄回来,放在刘羲的心里,有一半就要偷笑了。
当息虎等人人不累心累的回来,却是刘羲一行心不累人累的回来。
一边行,刘羲一边看,木河就在刘羲的身边,他的身上又多了刘羲给他的五个刀。本来他是不要的,但刘羲表示给还是给,少给点,木河实在人,想也就收了,在众秦人的眼里,刘羲是什么人?有钱人!收他一点钱,不过份。当然,得他给,他不给,谁敢要?
远远看到寨子,刘羲大喜,身边的人也是大喜,残余的小熊更是哭了起来。
信钟击响了,这是全铜的信钟,十二响,示主人归!
在一声声钟响下,刘大等人出来了,他们是刘羲的直属,从理论上,纵是猗涟也管不到他们身上,他们只听刘羲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像十五息虎等人,看到猗涟就和见到老虎一样。
“军主……”“大人……”种种叫声不绝于耳。
刘羲也是乐,他看见了猗涟,心里高兴。猗涟一身的常装,月白的绣裙,带出浅蓝,头上的头发自后束扎起来,光洁的额头隐隐见汗。天真的越来越热了。
猗涟在笑,刘羲飞身跳下了马,他跑到了夫人的面前,把手上的半角钻云枪重重扎在地上,这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看刘羲,按理说刘羲要客气一点,但刘羲不是那种虚伪的人,或者说在这种事上刘羲不屑于虚伪,他大力的把猗涟抱了起来,打着转儿,在刘羲的心里,回家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在门口看你,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所以他甚至没有在意到两个人的注视,一个是那罩黑纱的头领,另一个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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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鬼车的臣服
他就是东骑刘羲?定戎令刘羲,秦国的客卿刘羲?一力搏三百的刘羲?杀死指尖眉师兄的刘羲?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这么多的财物,还有这么多的人?那是老人,残废,女人,还有很多孩子。
这些人没有引起罩黑纱的头领的注意,她注意的是刘羲的手,那是一双与众不同的手,手掌宽大,骨节凸出,在刘羲的头上,太阳穴鼓着,但当时的人不看太阳穴,而是看脸。一个强壮的人必是一个善食的人,一个善食的人必然是一个牙口好的人。
古人看人的好坏就是看身体外型和牙口。思巴达克斯就是一个牙口极好的牛人。
所以,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好不好,看看脸部的嘴咬肌就可以明白了,老东西一般是看不出来了,但年青人却是可以一目而明。当然,如果是老人,不能看脸上的嘴咬肌,也可以看手臂,男人强大的剑法就是要手臂发力。看看刘家良,老东西虽老了,可手臂还是粗粗的。
几下观摩之后,罩黑纱的头领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刘羲的确是有真材实料了。她原本还有一试身手的心思,可问题是,现在见到了真神,知道了厉害,小心思再也没有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道:“刘羲!”
几个秦民大叫:“大胆,敢和定戎令这样说话!”定戎令虽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儿,但这个官儿是看人的,一般是没有人在意的,可刘羲却是得到了四邻八乡的同意,是以无形中,他的威望却是起来了。这一点别的人也许不在心上,可老秦人却是很重视的,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刘羲是个官,肯定了这个官,就可以肯定他们在未来得的好处。在他们看来,刘羲就如凤凰一样,他落到哪里,谁的日子就会好过。
可以说,如定戎令这样的官,只看于在谁,做好了,一样可以发挥极大的作用。
但是一般来说,在当时的时代,文人也好,世族也罢,做官都是想要在地方或朝堂上做官,最少也是一地的郡县,可却有谁会想要到边地作一个半文不武的官呢!
但此刻刘羲却没有注意罩黑纱的头领,他自也不会注意一个不重要的人。
就见刘羲笑了起来,指着发话喝道的人大笑道:“不用,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刘羲的朋友,那岂是小?顿时把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罩黑纱的头领也看过去,赫然发现这个人正是那长散发带鼻链领着七个孩子的野人。
那长散发带鼻链的野人道:“你还能当我是朋友?”
刘羲笑道:“我喜欢天下强者,你力气过人,本领不凡,我当然当你是朋友,除非你自己不当自己是我的朋友!”
长散发带鼻链的野人喝道:“好,我来了之后,休心养性,听了你的事,你是个聪明有才的人,我愿意臣服在你的手下,为你征战四方!你愿意收我吗?”
刘羲笑着迎了上去,道:“当然愿意,哈哈,鬼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迟……这些个孩子是……”
鬼车道:“我路上遇上的西豲小子们,给我拦下来了,本来我是想多带点来的,但没想到失败,一路上遇上了狼,还有他们自己跑的,还有饿的,结果五百人只剩下这一点了,白白的耽误了我的时间!其实我本来想找些过去的朋友来投你的,可没想到却是出了这样的事!”
原本鬼车是要找旧日的朋友,不然的话,他孤身一人,又是野人,在刘羲的手里,怕不受重用,他虽是野人,可不是傻子,自然也想要有自己的一番出息,后来见到了这五百个孩子,立时起意,就拿了下来,可没想到小孩子不好带,一路上连给狼吃掉的,逃走的,还有他们自己吃下去的,病累饿死的,就只剩下了七个人。
但此刻,纵是刘羲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不起眼的七个人日后成了七小福,在刘羲的军中威风日起,成为继十大圣之后的新七大圣!真可谓是人人出息,个个威风。
鬼车在人死的差不多时,终于可以加快速度赶路了,但到了东骑后,刘羲也好,别人也罢,都没有人在,要不是鬼车骑着的是东骑马,穿得是东骑的毡衣,根本不可能得遇在这东骑寨前呆着。光是那钱就不少了。
后来,刘大一行来了,他们说了话,这才又给鬼车一行加了肉食。
但,纵是如此,也不敢放他入寨。
现在刘羲亲来了,鬼车当然要问话了,现在的世道,鬼车想要有一番的出息,非投名主不可,但中原无人会接受一个野人,部族之中也都是无知者众,鬼车又看不上,来来回回,鬼车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刘羲了。刘羲身分高贵,这当然是骗人的,可别人都是这样感觉的,觉得刘羲是上古部族后裔。再加上刘羲手段高,人品再暴发一下,这不就成了!所以也是鬼车来投的原因,但这里面,还有鬼车试探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鬼车的心思重,怕纵是投了刘羲,也不得重用。野人就是野人,纵是鬼车自觉自己有大才能,但别人不重用,还不是他对它!孙武也好,吴起也罢,谁谁谁不都是要名主才可成名的。
众人皆大欢喜,刘大等也在一边叫了起来,在这万众欢庆下,刘羲等人始得入寨。
刘羲不顾鬼车手上的脏垢,抓过来道:“好,此后,你就是我的兄弟,来来来,我们一起进!”说着,众人排开,多数人用惊异羡喜的神情看着鬼车,万万想不到,这个身上异味十足,脏丑怪恶的人竟然能一步登天,成了刘羲的坐上之宾。
刘羲如此礼遇鬼车,也就是说,鬼车日后自可成刘羲手边的心腹人。
在此,纵是猗涟也是让了开来,不敢撄锋芒。
当众人踏足寨内时,罩黑纱的头领正要上前,却给十五狠狠拦了下来:“退,不解剑,不得进,纵是你现在要解剑入,也要等我们迎完大人之后,先等着吧!”
刘羲回到自己的家,心里顿时畅快起来。
在寨内,矮树果林成行成排,一边的青草艾艾,鲜花点点,泥香不断。一边是豆蔓绵延,农人松土锄草,给地施肥。在那草地上,一头头马驴不断,让人感觉无尽的丰足。
在堡中近处,有一座座的窑窟,一处处地窑。
烧砖的烧砖,打铁的打铁,做工的做工,制器的制器!
天空中,还有不断的嗡嗡声。如细云一样的群蜂飞舞当空,于花间采蜜。现在的蜂蜜也成了东骑一向特产,所出的蜜不仅可喂食小熊,还可以自食加出售。
地上,一块块河边的卵石铺排开来,在石中是河泥细瘀,巧巧的把石子缝塞住。
这样一条漂亮的石子路也就成了。
在堡后,是一座正起的货栈,这个货栈重要非常,工匠们正在扩大着,主要是人手不足。
“恭迎大人回府……”一名名刘羲手下躬身相迎着。
刘羲却没有一点的闲余,对手边的刘熊道:“刘熊,你立刻把童子分类,体弱的分走,身强的成军,刘大刘二!现在小熊们只有你们两个人,新分出的人由你们两个分成甲乙两营,看看能不能分出一千人!余者从工从师,一定要立时分配,让那些老工头们挑人!”
“刘熊领命——”刘熊也染足了刘羲喜好军事的作风。抱拳而去。
“刘大(刘二)尊军主法令!”两个半大的孩子已经有了沧桑感,说话一点孩子气也没有,反而有种沉闷自在其中!
刘羲道:“刘熊,你让越国剑士带十骑看着那些小嵬子,如果不老实……”刘羲本想说“杀!”但问题是东骑的确是一个少人的部族,刘羲可不想让这些人就此白死!杀人是可以立威,但刘羲还要他们活着尽到自己的最大价值!刘羲道:“这样好了,不老实的孩子给拉在孩子群中,当面脱下裤子,弹他们的小**一百下!再有不老实的,就提前把包皮给割了!给他们行行割礼!”
割礼,是古时候的一种礼法,在中国也有,就是把男孩的包皮割去一片。这样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几千年积累下来,可以使小鸟成大鸟,也没有性病,不会有尿道之病。
但那是在孩子十五岁至十六岁时行的一种礼,这礼也不是全都有的,只有一些部族里才有,在中华文明北妖南巫,炎黄争霸,夏商周更替时,传播到外头出去。最后,成了非州的一种礼,而那些华人,也给那些野人同化了。
但遗憾的是,这种礼在现今,在历史的长河中,因为其见血野蛮,给废除遗忘了!
整个历史中,中国遗失的东西太多了,比如我们的上衣下裳服,我们的茶之道,我们的礼法,这一切的一切,丢得不是成了韩国的,就是成了日本的。堂堂中华文明,连我们自己也说这是日本,这是韩国的东西,并大加鄙斥!无知加愚昧,还自以为爱国。
刘羲觉得,所谓爱国,不是把对方的东西说不好,而是抢光一切对方的东西,说这是我的,这才是真正的爱国!在这一点上,我们真的要向现今的韩国人学习,他们愣敢说一切有作为的中国人都是韩国人!这种爱国才是爱国的最大表现,丢脸算什么,国人自己叫了一百年,不是也成是的了,一切的事,成了历史,谁能说得清?就好比钓鱼岛,成了历史遗留问题,结果说不清了!不是笑话么!
刘羲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他就立下了雄心,决定把一切好的民俗风习文化都据为己有!
刘熊的脸上带出了阴笑,他太了解主人的恶癖了!而刘大刘二却是惊白了脸,打心里发怕了起来。他们不是怕别的,而是有一天,他们也要行割礼!
不管如何,刘大刘二刘熊三人呼人叫令而去了。
刘羲缓上一口气,对猗大道:“老猗,你给鬼车找一间好房间,给他安置一下,这七个孩子一起带走!鬼车,没问题吧!”
鬼车笑道:“听大人的吩咐!”他只在意自己,才不管七个孩子怎么样呢。
刘羲哈哈道:“你满意就好了!对了夫人,那些财物你要清点,还有……息虎,你带回了的马群,要分类,给我把良驹选出来,要配种!春季过了,看看能不能赶趟,用点药也行,不仅要和马配,还要和我们的驴配!”
息虎惊道:“马还能和驴配吗?”
刘羲哈哈大笑,道:“也许吧,我不知道,但试试总是可以的,我也是想看看,这马和驴子在一起是不是能产下小嵬子!要是行,不是好玩么!”这话如果是别人说,那自是笑话,但刘羲是头儿,他说话就是命令,息虎虽累,也领命而去。
刘羲缓了一缓,看向猗涟,清点财物的事她自不会去做,而是交给石娘带人去处理。
“家里没事吧?”刘羲问。
猗涟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大事没有,但有一件……白露病了……”她抬起头看向刘羲的脸色,好在的是,刘羲的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然后道:“现在白福和小清正围护着她呢……不然你以为她不来?”
刘羲点点头,他也适可而止,没有再问月勾,月勾肯定知道他回来了,但月勾没有见他。因为月勾是仆,是奴,有自己的本份,如果天天主动的往刘羲的面前跑,就是邀宠了,这对一个奴来说,就是勾引主上,所以月勾很小心,她相信,如果刘羲愿意,是会自己来见自己的,谁叫她只是一个奴呢!
猗涟说了白露的病,但她狡猾的没有说白露是怎么病的,自刘羲走了之后,小丫头发了神经一样,不再习武练剑,而是穿着华服,傻傻的在花丛中乱行,不时行于泾河之边,等着刘羲回来。结果受了风,着了凉,遇了寒,最后才病倒下来了。
古代可和现在不一样,小小的一个发烧感冒也是一样可以死人的,这种病在当时和现在的肝炎差不到哪儿去,治疗失当,治得迟了,或是别的种种原因,就会死去!
刘羲嗯了一声,然后道:“猗涟,你是我的大夫人,一切事你要小心,这件事你和白雪通消息了么?” 猗涟道:“通了,但白门的生意现在也紧,白福就是白雪公子派来的,她要忙完了之后,才会到这儿来!”
刘羲点点头,道:“你找两个人,快一点,叫白雪来一趟,我有事要和她说!”
猗涟心道:“他不是喜欢上了白雪吧!”但口中不露风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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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重师重匠
鬼车入住,千万人要安排食宿,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就是刘羲的手下了,他们久经刘羲的薰陶,做事处事都快了三分。不要人说的,就有人打理伙食了。
十二头驴子给罩着眼睛,对着磨石打转,一袋袋豆子一包包的谷米给打入磨眼,转眼成粉。手快的男孩子女孩们在力士的帮助下打理着一切,做豆腐的做豆腐,炼油的炼油,制面粉的制面粉。
刘羲做出的面粉当然不是为了弄面包,面包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麻烦的紧,刘羲只是把这些面粉做馍!馍是一种北方食品,它最大的好处是节省粮食,并且方便。一两个大馍,加上一碗水,一个肚子就摆平了。
如果是米谷,不知会要多少,这也是晚清后期,官府朝庭以此为主要军粮的原因。
不过和面是一个力气活计,五个大力士光着膀子用力揉着,身上起了一层子的汗油。
一顶顶的帐篷给拿了出来,几名蚕娘指点着孩子们和老弱残疾打理,蚕娘也许不是很美,但她们身上的那种母性却让所有人都老实起来了,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缕。
刘羲不顾身上的风尘,来到了泾水河边,看了看,道:“水车还没有立起来?”
猗涟叹道:“我的夫君,你也不想想,我们既要修外墙,又要建大屋,还要造客栈货栈。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要人手做活的,可我们劳力不过百多人,其余女子孩童也起不到大用,只是学徒,能有什么用?我们的人手不足,这已经算是快的了!”
刘羲也是黯然,他知道自己手边人手少是最大的弱点,但这有什么办法。一个部族的强大就是建立在部族的壮男,没有足够的壮男,就是不会强大!想了一会儿,刘羲道:“我来时,看见那些树林夹道都给种出来了,老秦人的手脚可真是快呢……”
猗涟微微笑道:“当然,他们本来就穷得两条裤子一起穿,我们许以微利,他们就会拼命的干活。我从前也没有想过,老秦人实在是可怕,他们做事起来不分早晚,日夜劳苦,只要有好处,他们做起来就和玩命一样,这些日子,我听说他们日日上山,分成数班,采集树苗,种于林道。夫君,你许出的利太大了,一下子把树上的果子全让给了他们,还让他们持路收钱……”
刘羲摇摇头:“你不懂,商小赚小,商大赚大!这些秦人一个个诚如你说,穷得跟狗一样,但问题是,我们身边住着一群饿极眼的人,而我们身怀巨富,这一点,你能放心?你也知道,商官难分,却也要知道,商民难分。我们富起来,再让这里的老百姓富起来,让他们知道他们能有好日子过,能有肉吃,有衣穿,是我们的功劳,这样一来,他们为了守住自己的一切,会自发的起来保护我们,纵官亦奈何不了我们!这也是挟民以自重,你明白么?”
猗涟点点头,她却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思想,不过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相信刘羲,知道刘羲大才,所说所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有些事,做出来,不是当下就能看到后果的,还要等时间看情形。
刘羲叹了口气,道:“他们劳力惊人,正好可以利用,我们还有多少肉食,可够么?”
猗涟明白刘羲的心思,道:“纵不够,采买一些也够了,我们有的是肉食,河中鱼虾不断,山上又有无数的山果地实,这些秦人自己处理的不好,但我们可以。只要花出小许代价,就可以得到这些劳力,也是好事。”
刘羲道:“正是这个道理,给出的筹劳不妨多上一些,我们要让这些秦民感激我们,对我们怀着报达之心!这样好了,招募两百名秦民,来续修我们的外墙,还有外间的客栈也可以交给他们做去!此后,一些外间的采集事,也可以让他们做!做完了之后,给他们出入寨门的出入木牌,让他们入寨,我们不日就要渡河北上,那时,泾河之北的一切,都将是我们的,渡口船头,新的城堡大寨,都要人手,对人手,我们只缺不虞!”
猗涟心中犹豫,但这是刘羲的决断,只能道:“嗨——”
刘羲点了点头,大步向着地窑而去。
地窑多得是,十几个大洞连小洞,洞中吱吱叽叽,一只只精编的笼子里满是兔子。打理这些兔子也不是难,过了春,小兔子一下子由千只变成了万只,多的叫一个离谱。兔子本就属鼠科,生仔子和老鼠也是一样,一窝一窝的,那叫一个效率。不养兔子绝对不会不知道,原来兔子的生命力是这样可怕,它们会很容易死去,但它们生起仔来也是可怕。不是如此,这些兔子也不会成为草原上狼群的主要食物。想也是知道,草原上狼群万万千千,可不是小数目,能养活它们,这些狼得多大本事。如果不是有狼,草原就会给兔子害死得光了。
刘羲看着这些兔子,心里满意,吩咐下去:“不必太多,留个数,就以万只为数,不然,纵是送食喂食,我们的人手也是顾不过来,杀,大杀,皮子肉都要打理好,让人们忙一下,多给肉吃!”边上的人立时应声。
这也是人的贪欲,见兔子好养,就忍不住想着多养。放牧的也是如此,总想着自己的牛羊多多的,多得没有边才好,也不想目下的力量能不能养好,食草多不多。结果出了事,再哭鼻子,可不是好笑么。刘羲却是注意到了,他自不会这样贪心。
那阴洞却是好,里面的蘑菇可了劲儿的疯长,这本就是一种水植物,肥肥大大的,每天晚上早上要采摘两次才可。刘羲大是满意。
最后刘羲到了铁铺,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纪老实快步出来:“老爷回来了,纪老实来迟了……”刘羲一把扶过了他,呵呵笑着道:“不用多礼……”
纪老实转身回铺,刘羲也步入进来,一进铺,就感觉到扑天的热火。
纪老实呵呵傻笑着,道:“傻丫,快去,把刀拿来!”
傻丫当然不是傻丫,而是纪老实的女儿,这女孩虽小,也在铁铺里打下手,人力气不大,可却是机灵,做事也是心细,是此铁铺里不可多得的人才。
就见这个同样不大的小丫头光脚跑着,不一会,双手捧过一把长弧形的刀。
这是刘羲吩咐纪老实打造的唐刀,也属苗刀,不过,在现代,它的名字是倭刀!是日本人的传统艺术,真他妈的见鬼了。此刀本来是苗人打制的,是用来行道开路的,也可用于争斗,份属苗刀。后来唐朝大兴,采用了这种刀样,打制了唐刀,其后,史上最大的超级无敌塞亚人三代卖国贼唐太宗客客气气大大方方的把这一技术无偿的让日本人学去了,比我们建国后的那些让日本人到我们工厂学我们技术的白痴领导还要白痴!不仅如此,他还实行了更大方的卖国,比如吐蕃,这个后期对唐影响最大的国家,在唐初,只是一个刀耕火种的野蛮民族,可其后,唐太宗这傻B就因为两国和好这种狗屁话,拿臣下的女儿和亲,此外,又送工匠又送技师。把大唐国的技术全都给了吐蕃,最后,吐蕃人就利用这些工匠打制出了后世闻名的青党甲,青党骑,威风一时,一跃,从落后的穷国,成了大国!
事实上,如果不是唐太宗太无能,一力的卖国,他的儿子高宗的成就不仅于此。
纪老实抹了一把子汗,从女儿手中接过,把刀敬献给刘羲。这是一把样刀,但打制的已经不凡,用得是钢。在当时,中国是最先有钢的,而最先应用钢的,是越人,其后楚人吸取了这一技术,但没有发扬光大。
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越人虽然知道了钢的好处,能炼铁成钢,但想要炼成一把好的钢剑是非常难的,由于技术的不全,所以在炼钢的过程会浪费大量的铁,往往要费数年的时候,才能把大量的铁浪费成少量的钢,然后炼剑。
也就是说,炼铁的最大技术,就在于炼钢,有好钢自有好剑。
刘羲知道的也不多,他可不是炼钢的人。但他知道,治炼重在火,火的熔点高,才可更好的去除杂质,炼铁成钢。所以刘羲就提了高炉的原理,炉子起得高,才可以加大火的熔点,想要起高炉子,就要烧出耐火砖!
刘羲已经指点手下烧出了青陶砖,现在再烧耐砖,却是手下人的本事。
砖一起,炉一建,本来就是治炼大家的纪老实一下子就发达起来了,轻易的,他就得到了大量的钢胚!由着这钢胚,纪老实打成了他最得意的作品,这口刘羲让他打的长弧刀!从这把刀的问世,标明了,东骑以往溶铜化铁修补兵器和打制别样的兵器改进到了能打出如长弧刀的新科技!
刀鞘以松木制成,上有着淡淡的松脂味道。
刀柄上是桐木,用黑麻包着,再以细线缠绕。
刘羲手指在刀柄上击打,轻轻一抽,把刀从鞘中抽了出来。
刀锋莹亮,表面给度了铬,这门技术在当时已经很时新了,刀上油光闪闪,刘羲屈指在刀上一弹,一个轻响,“叮”的一声,清脆怡人。可惜刀锋不是太好,是挤压出来的边锋,锋刃没有纹路,这一技术在汉时而起。当时秦灭,有很多先进的东西传到了月氏一代,匈奴人从月氏人手里得到了大量的这种兵器,这让汉军在对敌时吃尽了苦头,后来汉人的工匠见在铁质上比不过人家,就改手,专门从锋刃上下工夫,这才创立了菊花刀纹,从而让汉军的武器再度反超了匈奴!
可惜,三国大乱,又有五胡乱华,有这种工艺的匠师跑到了日本,结果……
我们中国人在古时起由于儒学的原因,一直对工匠大加鄙斥,说什么奇淫技巧。
在宋,明时,都把匠师当做是一种财产,利用而不重用!这让我们的文化科技迟迟不能突破。最后,明明我们的积累在宋时就已经到了资本主义的时代,可是到了明朝,也是和便密一样憋着,一直不能大爆发,最后让满清得了天下。
很多人惋惜明朝明明到了资本主义时代,也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但就是进入不了资本主义时代,关键何在?有人说是满清!错,是儒学的思想,这个思想如最铁最坚的枷锁,把我们的手脚束缚住,最明显的一个轻工鄙匠,就让一切都不得行,因为创造财富的工匠们都得不到尊重和好处,那还怎么进行后续的道路,这就好比改革开放,沿海地区如果不是富起来,而是更穷下去,那还改革开放个屁呀!
刘羲拔刀在手,满室光华,整把新刀如一泓水银,明亮清澄。
以纪老实为首,屋中的匠人们都跪了下去。
刘羲微微一笑,将刀锋抹上一指,血渗入刀上,众人惊道:“大人……”
刘羲道:“兵器刀剑都是凶器,除你们匠师之外,余者拔此新刀,必要哺血,否则,就是污了这刀剑,也对不起诸位师父的劳苦,若是持兵器的人杀不了一个敌人,怎么对得起煅造刀剑的师父们?”他还刀入鞘,扶起了纪老实,转首道:“传我的令,凡工匠师者,见上位如我者,不必跪礼,纪老实领班有功,要赏,老刀……不,金一锭!老实,你起来,呵呵,这是你的功劳,我只是说,你却真就打出来了,夫人,你去让人做一套衣冠,自今以后,老实就是这里的大匠师,月薪十刀,老实,你给手下人定一个级,一到十级,十级者为大匠师,你们自己算,以各自的技术来算,还有,你们教徒要细心,我说的分工作业进行了么?要尽快,我要大量快速的治兵,一把刀这样慢慢的打,那可不行。所以,你们要尽快让你们的学徒有能力自打兵器,而你们,专门研究炼更好的钢铁,打制更厉害的兵器!甲具!这些打制出来的东西,可以售卖,我们自己人有第一采购权,价格以成本三倍算。外售,成本以十倍起!你们的兵器要著名,以后,你们收了直系弟子,你们的弟子也可以继承这名字!欧治子很牛么,你们会比他更牛!他们治了一辈子的剑器,穷得和狗没区别,而你们,以后会大富大贵,不过,不得出我东骑,这一点你们要记住!”
整个铺子里,二十多个汉子哭得惊天动地。
在战国时,工匠的地位很低,他们只是大人物的从属地位,也有发达的,但那样的人很少。而一些有才能的人,却又因为种种的性情,行高于人,最后反而不得好。
比如欧治子,治了一辈子的剑,也没有大富大贵过,干将治剑更是把老婆都弄死了。本人也给杀了。在战国,工匠虽然日子好一点,不至于和奴隶一样干苦重的活,那也只是相对的好上一点点,真正说来,也不见得好到了哪儿。刘羲现在不仅许给他们富贵,还有的就是地位,这一点,谁也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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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白露的病
“大人哇……”众人的呼叫,刘羲一个回头,只见一些残废老人也在门口处跪了下来。他们都是一些治炼的人才,但断了手脚,再也无人理会。在古时候,工匠创造财富的是什么?就是他们的手脚,如果他们的手脚不顶用,不能劳动,那他们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这些别人眼中的残废就是废物。不过这些废物在刘羲的眼里还算得上有用。所以他花钱把这些废物一样的人给买了来,因为这些人的头脑就是最大的财富。
“你们放心,我会选出学童子弟,你们尽心教导,此后,学童所得之利,十分之一于你们,你们教得多,教得好,就能得到更多,你们听明白了吗?”
“谢大人哇……”一堆子老头哭得天昏地暗。
但这并不是刘羲所喜的,他立时离开了这里,当然,连刀也丢下了,给纪老实刻名。
“大人……”周丰躬了一身。在他的身边,是他着人呈上的纸张。
纸张,在战国时,就已经给发明出来了,不,甚至说在春秋时就有了。但那是一种太过于昂贵的东西,并且造出来的纸也不是太好,一般,是在楚国有着大量的造纸术,不过一般都是做为贵重物品来记档用,也就是说,代替布帛的一种器具而已。
当时的纸张,粗,厚,硬,三两个月才可以造出来,而且有大部的因为厚薄问题不能用。
所以纸是一种……没有多大经济价值的东西,也就没有多少人用了。就算是用纸,也会洇水,不及竹牍好使。所以在汉初时,还都是使用简牍为主要的书写工具。
刘羲当然知道纸的好处,一般来说,重要的经济物品都是民用。只有广大民用,才可以说真正的有价值,而且是长远的价值。所以他吩咐下去让人一直不断的造纸。
由于刘羲是个环保主义者……所以不大可能用上好的树皮来造纸,这对树太残忍了。不过有大量的干草枯木可以用,这也就好了。他让人用旧的葛麻等物来造纸,这正是周丰负责的,现在也就是周丰拿出成果来的时候了。
“这是以草木合制的,色黄而昏浊,纸厚而不均,且脆薄洇水,以老奴以为不可用也。”
“此为纯草所制,色灰而丑,更不堪用,摔地都会碎开来。”
“还有这种,这是腐木所制……这种纸质就好了一点,但纸色昏暗,虽有所细滑,可是……”言下之意,还是不可用。这么灰暗,怎么可能用于书写。刘羲看得分明,拿在手上,轻轻一撕,还算是可以,当下道:“暂时先造这种纸……”
周丰点点头,道:“老奴明白了,只是主人,老奴看见这腐木造的纸好,就试了一下这种……”他拿出了一批纸张,仍是发黄发灰,但却也算是好多了。刘羲拿手一看,比第三种纸要平滑多了,纸色虽暗,但却也算是可以书写的了。就连纸的密度也是还可以。
“这是树皮制的?”刘羲抬起了眼。
“正是,老奴试来试去,还是觉得这树皮比较好。”周丰叹了口气。
刘羲道:“我不是不想这样,只是……树皮用得多,会损及树木,让大量的树木无故枯死,那可就非是我心中之意!你知道么?树死多了,林之不保,林之不保,草之焉存?草之不存,土还何在?到时,大地荒芜,我们这些图一时之快的人就罪过大了!”
周丰道:“可是……老奴可以用树上换脱下的旧皮老皮来制纸,不是非要硬剥树皮。”
刘羲道:“你能确定如此吗?”周丰连连点头。
刘羲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你自己把握,可不要把这事闹大,你们这些匠师坊在我心中重要的紧,万万不可出错,这成纸,先算在本堡中用,不外售,等我们有足够的地盘,有足够的林子,才可以放大制纸之工,还有,你用什么做纸浆的?是石灰吧,改成草木灰试试。”
周丰点头应允。刘羲也是松了口气,他拿起腐木纸道:“这纸也好,可以大造,我选拿些,你们要小心,这些方法不可外传。”
周丰道:“主人放心,小的们省得……”
刘羲这才松了一口气,缓过了劲来。在他看来,这种纸当然不是好,但最大的可能,却是可以擦屁股,虽然刘羲已经很习惯厕筹,但那东西太恶心了,你想也是知道,一根厕筹是不可能一次性把眼屁上的屎给刮干净的,所以在第一次刮过之后,要在边上洗擦一下,然后再用,这样往来个三四次,才能算是干净。可这样就要你一次次拿出你的厕筹面对它,不然你怎么洗擦它?那种面对自己大便的感觉,刘羲觉得自己也算是高出生的人了,一次次面临着这种事,真是难堪。数来数去,还是厕纸好呀!
现在,这种腐纸虽说不是太好,但揉一揉搓,还是可以用的。
好在的是,这种纸也许对比过去的草纸要硬上一点,但运气的是,那腐纸也比厕筹软。
一步迈出,刘羲缓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要处理的事也算是好了一点。回过头,看向猗涟。
猗涟微微一笑,道:“怎么了?”
刘羲道:“我带回来的人中有一个叫秀秀的姑娘……” 猗涟心中一沉。刘羲道:“她是公孙贾给我带的人,不能轻慢,我有意把她给刘熊为妻,你觉得呢?”
猗涟这才笑意盈盈道:“那好,我一定去说,刘熊一定会喜欢的。”
这是确实的,刘熊是刘羲的下人,是仆人,是家老。在此,刘羲可以把自己的一些婢妾下赐给自己的家老下人。而刘羲的家老下人也会笑着接纳,不仅如此,他们还会真心的高兴。甚至,他们接纳了刘羲的女人后,还会同意自己的妻子和刘羲再度上床,这正是古时家族族长和家老的一种亲密关系。只有一直随着刘羲的家老才会有这种待遇,不要小瞧这种待遇,这是说明,刘羲绝对相信这位家老!
刘羲也觉得这样好,刘熊主动追随自己,吃苦任劳,刘羲对他当然要好一点。
“白露是怎么得病的,我走了也没有多久,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病了呢?”
刘羲突然的发问。猗涟的心里一沉,她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刘羲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不是猗涟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人。白露生了病,猗涟身为大夫人,她理所当然有责任的。在刘羲之前,他没有发问,而是忙着处理他的内事,但白露的事并不是说不管忘了,事实上刘羲记着呢,现在空闲下来,他才开始发问,也就是说,要追究了。毕竟,猗涟是正牌的大夫人,白露虽为二夫人,但也处在她的管理下,或者说,猗涟可以对白露有提点关心的话事权。能对白露大小声说话。所以白露既然病了,那么猗涟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猗涟吸了一口气道:“自你走了之后的第二天,白露就到泾水河边,她性子犟,我说了,可她也是不听,天气热,她也没有在意,就穿得少了一点,而这天气也是说不定的,有一个晚上她着了凉,第二天头就开始发热了。当时,我对她说了,让她不要到河边去,可她不听,还是待在那儿,想着等你们回来,但你一直没有回来,过了三天后,她就病得倒在了床上。我们自己的家医没行,我就让人不计本钱代价,从永寿县请了一个大夫。可是看了之后,开了药,也是不行,这事我已经通知了白雪,白福就是白雪派来的,他是白门的家老,也是家医,医术也是厉害,但这两天过去了,也没见好……我是没办法了,你要是怪我,杀了我都行!我没二话!”
她先是如述直话的说。但说到了后头,却是气上心头,语气也不由的加重了,摆出了一副就这么样,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反正我不觉得我做得还有什么不对的!
刘羲缓了口气,没再说话,他脚不停,向前走着。猗涟见状,忙自跟上。
两人前后踏上了青石堡。
一入堡,刘羲反手拉住猗涟,一下把她抵在墙上,狠狠吻在她的唇上,猗涟吃了一惊,想要挣扎,哪里动得了,好容易让刘羲在她的嘴里放肆一会,刘羲才松了口。
“你是大夫人,家里出了事,我不问你问谁?”他这样轻轻说。
猗涟只觉得心里和吃了蜜一样,道:“那你是不怪我的了?”
刘羲淡淡道:“不是不怪你,我是想要你日后在这种事上多点心,你是个聪明人,但白露只是个小丫头,傻BB的,她的亲姐姐不在身边,你就等于是她的姐姐,大家一家人,你自己也知道,她一个没心机的,你对她好,收获必会大于你的所得,这点道理还用我说么?”
猗涟吃吃的望向刘羲。刘羲笑着道:“她是傻丫头,只会自己发傻,这种发傻的时候,我不在,就要你来哄哄她了,你说是不是?你可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一点好,我想你听得懂我的话,对不对?”
猗涟眉一扬,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看看你的二夫人了?”
刘羲拉着她的手,将猗涟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却是放在她的屁股上,笑道:“你还不是也要一起去?”
猗涟脸上发红,她也许心机深沉,但并不是放浪的女子,刘羲对她如此放肆,在私下是好,可这里万一给走来的下人看见了,却叫她的脸面往哪里放。当下道:“得了吧,我凑个什么热闹,你去吧,知道你想急了要见她了,是不是?还装呢。你带回来的钱物我还要清点,这些东西我不亲自过目,怎么放心……”说着挣开了刘羲,抢步而去。
刘羲笑了笑,心道:“小丫头,和我玩心眼,你是聪明,可还比不上我。”他收拾一下心情,快步上了石阶。白露等人都是在三楼,刘羲径直去了。一到,就见两名下女守在门口,可见是对白露的关注。见到刘羲,忙屈下身来。
刘羲看也不看她们,直接进屋。白露的侍女小清道:“老爷!”
另一名关老的老头也回过了头来。
在高榻上,白露静静的躺着,她发烧的厉害,神志都是模糊的。刘羲挥手,让他们走开,自己行到了白露的身边。女孩昏迷的倒在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卧铺也是软软的。刘羲缓了一下心情,仔细看女孩的脸。本来白露的脸是白嫩嫩的,经风一吹,如红潮的苹果一样可爱,现在却是腊黄的,可怜得紧。
刘羲闭了一下眼,他蓦的又想起了自己临走的时候,白露一身白色**服盛装给自己送行。一直以来,白露虽中意了刘羲,但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双方都有克制,直到刘羲强行不带她走,让白露一下子感觉到了刘羲对她的关心,加上临战的气氛,女孩心房一下洞开,两人才有了真正的感情。
是以白露情蔻难关,一心思夫,久思成疾,这种心情郁节于胸,最后随着一场着了凉的病,一下子入了心,反而成了大病。小病成了大病,其实就是这样简单。
发烧感冒在现代,根本不是病,小学生开始,甚至幼儿园,打上一针,两年内就会和这种病绝缘了。然后一年半年的打针,就此平安,哪会有问题呢。
可是现在却是不对了,现在是古代,刘羲体质好,他怕是会一辈子不会有事的了,但白露不是呀,自古以来如她这样看上去好的孩子,突然卒死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了。
刘羲手往女孩的头上一放,那种烫让他心里发突!
竟然是这样的严重!刘羲看着女孩嘴唇上翻起的干皮,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愤怒!
“她怎么这样,这是缺水……你们没给她水喝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一般的,我们遇上了这种事,父母都会说喝水好,喝水就行了。
但白露病的昏了,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说,谁知道她要什么,除了给她喝汤约,哪知道不停喝水的好处。
小清道:“喝了,我每天都让夫人喝水……可是……”
刘羲摇摇头,道:“去,烧水,要快,水开了之后,让它凉下来,要放上两勺盐,把盐化开,然后给她喝,要时时的让她喝,一天至少要喝十次,要看着她,别让她把榻给尿湿了!”
白福道:“姑爷,这样行吗?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药方呀!”
刘羲大怒道:“你他妈的还没死过呢,你们公子叫你来有个屁用,你他妈的开什么药,方子呢,他妈这一点小病给你弄成了这样,不行就滚!什么东西,还问我什么方子!”
白福是个老实人,他开了方子,煎了药,没有起到作用,他也是难过,但给这一痛骂,他的心里也是伤心,低着头,退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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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刘羲与月勾
小清急急的走了,头也不敢抬,因为她是女的,又没有大错,所以刘羲没有骂她,但她也生怕刘羲把火发在她的头上,主要和善是一件好事,但发起火来,也是一样的可怕。也就是说,对于下人来说,主人一念可以成佛,一念可以成魔。
在宋时,如果主人愿意,他可以让自己的丫头成为自己的姬妾。但如果他发火了,把丫头杀了,扒皮,处死,想怎么弄还不是随着自己的心意?
而此时也是一样。看卫子夫,运气,给武帝看中了,一下子就由一个专门梳头的下人成了妃子,后来更是当了皇后。但给平阳公主打死的下人又有多少呢?这就不得而知了。再有那江都王,这变态不仅随意玩弄自己的府中的婢女,连自己的亲妹妹也没有放过的强奸了,还让府中的女子和畜牲**。中国第一头骡子就是这家伙弄出来的,当骡子出来的时候,他本人还一度的惊讶!
下女仆役这种存在,对你好就是好,但对你不好,就是不好,你还能怎么样?
比如小清,刘羲对她还算是客气,但如果刘羲愿意,把她按在地上干上一顿,小丫头又能有什么话说?甚至她还得主动把屁股撅起来方便主人的享用。
所以现在刘羲一发火,深知大户人家规矩的小清立时走开。
好在的是,刘羲不是刘志恨,至少他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他只是发火,因为白露。刘羲在对白露有感觉的时候离开了白露,这份感情在离别之后更加迷人了。所以当他发现白露病了之后,是大怒不休。
刘羲退后了一步,他不忍再看白露那不健康的红脸。从女孩身上,一股热汗的腥臭的味道散发了出来。刘羲浑然不觉,他的手在女孩脸上滑过,终于叹气的起身。
回过头来,白福没有离开,这个半老的人呆在角落,神情呆滞。
古时的医学还处在一种摸索状态,一些简单的道理反而不知道。在南方,只有一些祝由师才会治病,但还有很多研究草药的行医游方。这只是土方,很多会药的医师说得名气大,但他们有把握并确定的方子只有几个,《黄帝内经》中也有一些方子,但那很多并不对。
事实上,中医之学到了明朝,李时珍做《本草纲目》才算是给中医立下了医统。
而在此之前,傭医平凡之辈多不胜数。
在古时,神农氏尝天下草,确定了一些草本可以入药治病。
其后,黄帝并吞了炎帝部,也得到了神农氏的医学知识,这才有了《黄帝内经》问世。
在此,很多人就凭着这医书治病救人。而那些医书有多少是对的?当然不会全对,在楚国,祝由师们对医学进行研究,但多少也是不足。医学的进步很小。为什么?因为当时是简牍文明。这种用竹简记录书写的方式会让文明的传播缓慢而迟钝。
在此,出了扁鹊。名医扁鹊是凭什么由众多的游方大夫而名留青史的呢?因为他不旦在药学上有研究,还练出了一手针灸之术。因为并不能确定有足够的药用,所以有些病就使用了针灸,扁鹊,华陀都是走外的行家。扁鹊凭的是针术,华陀凭的是外科手术。还有当时的张机,他则是确定了药方。《千金方》的问世使中医的方士们有了可以确定的大把药方。
所以白福所谓会医而没能治好白露也就很正常了,他是想治好,但他不懂,所以他用了些不合实际的药,反而让白露的身子给药磨下去了,是药三分毒,这话不是吹的,而是一种事实,要知道,纵是人参,也是可以吃死人的。
刘羲还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垃圾书,里面的主角吃个什么参的一下子有了三十年的功力,牛吧,但转么眼给一个妖女用吸阳**把功力吸了,并把他踢下悬崖。不过主角就是主角,他掉下山后跌进了人参洞,在里面狂吃人参,一下子有了两百年的功力。
真他妈的扯蛋,如果真有人参是这样的宝贵,吃了不要说补身,补得光鼻血都可以流死。
由此可想而知,当时的医术是多么的糟糕。
所以刘羲怪上了老白福,这一点白福是很难过的,但他不是委屈,因为他的确是没有治好白露二小姐。只是他到底是给派来看二小姐的,所以还是要呆在这里,傻傻的站着。纵是刘羲骂他的重,他也没放在心上。
小清来了,她端着陶碗。
刘羲拿过,很烫,但盐加得还算可以,刘羲道:“凉了给夫人喝下去。”小清不敢说话,只是点头。刘羲哼了一声,看向白福,知道自己给这两人压力太大。毕竟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这两人如果有白露在边上,那还可以,但白露现在病着,连他们二人都要小声了。
想了想,刘羲不复多言,转身出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味道是这样的重。在自己进白露的屋里时,由于白露的病,香点得浓,刘羲没在意,但出了房间之后,刘羲就感觉出来了,这种男人的味道。在公孙府刘羲就洗了澡,但那并不细。
而回家的路上,紧赶慢赶,刘羲没有洗澡,这并不算什么,但味道是有的。
想到了这里,刘羲大步出去,在他下了到一楼后,拦住了一个仆役:“月勾在哪儿?”
那仆役回道:“这个时候月姨是在衣房……”
刘羲当下向衣房而去。
衣房很大,大约百十人以上,由月勾和十名蜀国女人组成,还有其余的童女在。正是她们,在不住的剪皮裁布而治衣。东骑的衣服是刘羲提供的样片,在此,就很简单了。刘羲用他的法方,把人体编号,古人不是太讲究,量体裁衣,那是老婆干的事,一般的成衣都是大约的两三种样式。刘羲定下了小号,中号,大号,特大号四种型号。众女一一做着简单的工作,然后进行缝制。对于衣服来说,剪裁容易,但缝合却是难。
好在的是刘羲着纪老实用精铁制了一批的顶针,这样可以解决缝线问题。在古时的时候,衣服的针角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密,而是很宽很松,有时大的时候前后间隔能有一指宽。所以缝起衣服来也就不是那么难的了。再有顶针的帮助,那就更容易了,特别是缝皮子,不用顶针是万难缝合的。
月勾的力气小,但有了顶针,她的手却也更巧了,在所有人中,她做的活一点也不少,但她却很自由,不必非要做刘羲布置下来的衣服,而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衣服。比如给自己,给刘羲,但她不会给猗涟做,这也是月勾聪明的地方,她知道自己做了别人也不会领情,事实上,猗涟也好,白露也好,她们的衣服一般不是下人做的,就是去衣铺定制的成衣。
在衣铺定制的成衣那手工自会是好上一点,但那可是真要钱的,一件衣服的钱顶别人三件。古时的衣服一看料子,二看印染,三就是看针角了。
刘羲的回来月勾也是知道,但正如之前所说,月勾真是一个聪明到了极点的女人。她牢牢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更是知道,在刘羲刚刚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做很多事,根本不会有别的时间来理她,所以索性不去。
月勾人美,心更是和明镜一样。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白露也还好,心无沉府,甚至也能和自己说得上话,但猗涟就不同了,她表面上总是在笑,也会行一些好,但心里总是在算计着一切。以猗涟大夫人的地位,如果自己再逾越一步,就会受到灾祸。
月勾现在的身份很独特,人人都尊敬的叫她一声月姨,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有自己的房间,在二楼,所有的婢仆都受她的管,但一般情况下她很少管事,而她主要的事是负责厨房和衣房两处。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满足刘羲的**。
但月勾同样知道,刘羲虽然会和她好,但不会给她名份,哪怕她生下了男孩,也只是月姨,不会也不可能有人叫她夫人。夫人是尊贵的号,奴隶是不会有的,特别是在主人有妻子的情况下,除非主人能真正当自己的家。
现在的局面上,刘羲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说一不二,但猗涟是楚国大商的女儿。白露也是魏国名商白氏的遗女。刘羲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钱,盐,这些猗氏也好,白氏也好,都会给刘羲极大的帮助。仅从这一点,哪怕猗涟白露是猪,刘羲也不会休妻的,
故而,虽然刘羲回来了,但月勾不敢去见,只是本本分分的呆着衣房里做着自己的事。
她深深的知道,如果自己愚蠢的争宠,那连刘羲也不会帮她。
但,从心里,月勾希望刘羲来见她。
刘羲来了,当他进房的时候,还能听到房中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叫声,她们说说笑笑,欢声笑语不断。这些女人也不是傻子,知道月勾和刘羲的关系,刘羲回来了惊天动地,但月勾老实不动,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们善良的说着话来转移月勾的注意力。可以说,正常大多数的部中人手,都是爱护月勾的。
也是由此,猗涟没有下令整治月勾,如果她对月勾下手,一定会有人把月勾的事上报天听,也就是给刘羲知道,这样就会对她不利,所以如果不能一棍子打死,或是刘羲给月勾的让她受不了,两人之间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当刘羲进门之后,所有的人都沉静下来了,刘羲不是一个好说笑的人,他杀伐决断,虽然他对下人和气,但却没有人敢和他放肆。
众人一个停顿,月勾道:“继续做事。”她的声音很平和,柔软,但所有人都听她的,月勾一发话,她们就自做自的事了。
这时,月勾才回身向刘羲行礼:“主人万安。”这是她新随小清学的礼法。小清这一招也是和白氏族中的老人们学的,不过现在都用不上了,白雪是一个和气的人,一点也没有老爷的架子,但对刘羲却是用得上。月勾一向注意分寸,能多客气就多客气。
刘羲点点头,对月勾道:“跟我来。”
月勾也不多话,放下了剪刀,就随着跟上了。两人一前一后行着。回到了青石堡。
从面头看,现在正是忙着的,好在刘羲已经把事情吩咐下去了,所以忙的是下人,而不是他。这才是上位者的事,如果每一件事都要刘羲来做,天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甫一进堡,刘羲就住了步,他回过头,月勾把头低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和脚尖。
“去拿一套我的便服和你自己的一套,我在浴房等你。”刘羲简单说,月勾脸上一红,自是知道刘羲的意思,刘羲要洗澡,但不是一个人洗,刘羲喜欢和女人一起洗,这个对象是月勾,也有猗涟,但更多的来说,还是月勾。
月勾回身上房,刘羲返身回到楼下的浴房,里面已经烧着水了,这是猗涟吩咐下来的。
刘羲满意的点点头,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再把头发打散,光着身子进了木桶。
热腾腾的气暖洋洋了刘羲的身子,比泡脚更能解乏的就是洗澡了。
比如说鲸鱼,为什么是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就是因为它是在海洋中,海水减轻了它的体重,这样的话它才可以长大自己的身体。如果在岸上,巨大的体重会让鲸鱼陷入心脏的压力而死亡。
刘羲这段时间的忙碌让他心力都有点缓不过上来。更是在雍城受到了惊吓。特别是陈武的失踪,一度的让刘羲失神,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可怕。而现在好了,人在水桶里,顿时全面的放松了下来。直到月勾来了。
她捧着两件衣服,一套是自己的,一套是刘羲的。轻轻的,她把衣服放在了一边。
刘羲道:“进来。”
月勾面上飞红,却是依从,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服。浴房是有烧水的,但是丫头,一个大点的带着两个小的,一应的机会,送水放水都不要体力,很简单的,更是容易。
虽然已经在刘羲面前光着身子惯了的,但这样一件件的把衣服脱下来仍是让月勾面红心跳,可刘羲就是喜欢她这羞涩的样子。月勾咬着牙,她自是知道刘羲正在看她的表情,心中暗骂,但那又有什么用,只能把衣服除下。光着的身子,发出鸡蛋的白光,细滑如水。月勾话不多说,飞快的跳到浴桶里面,溅起了不少水花。
刘羲再也忍不住了,扑抱住月勾。
月勾道:“主人,我为你上胰子……”刘羲哪管,道:“别急,我先缓上一下,然后你再替我上胰子!”说罢,挺身刺入女孩娇嫩的身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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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一慰相思
**是人生最美妙的事之一。但就性来说,男人是因欲而动情,女人是因情才会生欲。也就是说,男人会在想要的时候就要,并在要的时候对女人渐渐生出感情。看一些狗血剧里,男的把女人给上了,然后说好话,两方好事就成了。而女人不一样,一个女人喜欢了一个男人,这样才会生出**,就是这样,还要在**中加上一些的前凑。
对比男女两方,男人在**是绝对的是强者。
一般来说,我们感觉一个女人可以给N个男人强奸,但一个男人的发情次数是有限的,过多了,男人也就不行了,或者说是给榨干了。但实质是不是这样的。
**这种事真正说起来,女人比男人付出的多。
首先,女性生殖器也就是**就比男性的性器**要娇嫩,一旦开始**,哪怕是有了前凑,女性的阴内已经有了水分,也会给**的进入而形成伤害。可以说,正常的,每一次的**,**都会有磨破皮的迹象!而正常女性在**时也就是能有三次的**,这里是指正常,也有不正常的,给**的,但那是不对的。所以,只要是正常,女人的承受都是三发,也许会有五次左右的**,但那时就伤身子了。女人伤身子是很严重的,说白了也就是内分泌。有的时候,女人经历了房事,会有发福,黄皮,皮肤松驰等毛病。这就是内分泌的原因。
不得不说,月勾是一个极其坚强的女孩,她用自己娇嫩的身子让刘羲在她的体内发泄了个够,至少三次,她清楚的感觉到与盆里的热水不同的炙热进入到她的体内。那让她身子都软和下来了。
第一次的**,就可以让女性损失大约半斤的卡路里,如果多的话,两斤也有。从这一点,就足可以看出女性在**时付出的比男人还要多。男人付出的是腰力,女人付出的是全身的力气。整个身子在**下颤抖,就是这个样子了。
在三次的发射后,刘羲缓了身子,把下体抵在月勾的身上,让这个女孩也感觉一下,刘羲是**大师,当然,他刚才过于追求自己的快乐,所以现在要给月勾一点补偿。对于女性来说,****后的余韵才是女人真是性满足的地方。女人最恨的就是男人在打了炮之后就收兵回营,连个交待也没有。
两人靠在一起,刘羲一边把玩月勾胸前的嫩乳,一边感觉女孩子身上轻微的颤抖。
好容易月勾才缓和过来,感觉她回复了一点力气,刘羲才把下体从月勾的体内抽出来。
这个动作让月勾眉头再皱,她轻轻哼了一声,却是松了口气。回过身来,女孩也不说话,拿着浴巾在刘羲的身上擦洗起来了。女孩的力气不大,但她用了她手上的力气,由于月勾也算是学过一点剑,所以手指虽然细软,可也算是有力气。她一边在刘羲的身上用力擦着,一边用手指在刘羲身上搓了起来。
刘羲闭上眼睛,任由月勾为自己服务。
两人粉颈鸳鸯一样的痴缠,直到使女红着脸来在水中加放了一把香花片。
在水里又泡了一会儿,刘羲和月勾都回复了力气。
刘羲的兴头再起,他抱住了月勾,月勾知道刘羲还要,她也不多说,默默忍着。但这一回,却是不同于以往。只觉后面鼓涨,刘羲的一根食指已经钻入了月勾的**。
“啊——”月勾知道这种完法,这不奇怪,中国是古时的性学大家,在秦汉以前,就有很多的**,一些古老部族甚至有人**媾的祭祀传统。而**花在当时已经流传开来了。这本来是男人玩的玩意,因为男人的那里大。可有的人不是同性恋,不喜欢搞男人,但偏偏对于**这种玩法很有性趣,就搞女人了。
必须说,无论是哪一种女人,第一次搞**,都是很痛苦的,如果不是常常的搞,那对女人来说都很讨厌,而且后病多多,因为肛门是比**还要娇嫩的地方。**的回复力要强一点,而肛门就太敏感了。可以说,每一次的**都会给肛门带来伤害。
现在,刘羲没有捅,只是用手指开通一下,月勾就有点受不了了。
她看向刘羲,眼中是无尽的哀求。
但那是没有用的。刘羲才不会因为月勾的不快就停止,他轻轻在女孩的耳边道:“放心,习惯就会好的,在这里,你的痛苦会很低……”他说话虽然轻柔,语气也很和美,但问题是那话语中不可抗拒的力量。
月勾心中叹惜,道:“请……主人怜惜……”她知道,如果不是在水里,那一定会更痛苦!刘羲的血液再度高起,他本来是一根手指在女孩的**里,但现在,他加了一根手指。
女孩闭上眼,默默忍受着刘羲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
刘羲一边扣着女孩的**,一边亲吻着月勾的脸,她的唇。另一只手则在把玩女孩的娇乳。“放松,把后面放松。” 月勾红着脸,听刘羲的话,好在的是,她才方便过,所以肠子里的东西并不多。两人又都是在水里,刘羲的手指在女孩的**里,纵有什么脏的,也立时给水带走了。
刘羲再道:“忍着一点,不要用力,放松,这会让你的痛苦降低的。”
月勾点点头,知道主人是一定要她的后面了,当下转过身子,缓和一下心情,让身体的后面,把扩约肌放松开来。就着这水,刘羲把下体再度刺到月勾的股内。由于刘羲的东西不小,月勾又是第一次,所以这个过程有点残忍。好一会,女孩细嫩的**才让刘羲的下体进入进来。
刘羲完全知道女孩的痛苦,他把女孩抱着,一边感受女孩**的柔软与娇嫩,一边从女孩不住颤抖的身子中感觉到她的痛苦。这时就要用一点手法了,刘羲一边抚弄月勾的**,一边轻咬女孩的耳垂,直让女孩的**也随之而起。
这时,刘羲才开始就着这水下的润滑,开始在女孩的股内抽动。
一次,两次……很显然,这的确是让女孩不快,但对刘羲来说却是很好,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啊——”女孩有些不堪重负,这时,她的胸口又遭到了刘羲双手的侵袭,点点娇嫩何堪力,刘羲更是一口咬在了女孩的后颈上。细小的脖子在刘羲的大嘴里,月勾感觉到异样的刺激,她忍不住的娇喘着。
这时,刘羲开始加快速度,由于之前刘羲已经在月勾的前面发射了三回,所以这第四回就显得很长了。由于这是月勾的第一次,所以她把后面时不时的夹紧,这让刘羲爽快无比,她那细窄的肠道紧紧裹着刘羲的**,给了刘羲无与伦比的刺激。
“啊————”刘羲月勾双双呻吟出来,刘羲身子抖了一下,把第四发狠狠射在女孩的股内,虽然这是第四次,但质量可以和第二次相比,在这里说一下,男性的**一般以第二次或第三次完美。出精的数量,或是男子的力量,都是最好的。
不过由于这一次刘羲的发泄是在女孩的**,所以刘羲感觉更是刺激,故而畅快之美尤胜于前几次。月勾更是手抓桶边,五指的指节都用力的发白了。
两人静静的抱着,好一会,刘羲又硬了起来。
虽然在刘羲回来的路上用秀秀发了火,但秀秀是秀秀,刘羲并没有当她是自己人,所以在房事上还有是所保留的,行房时只是一味的发泄,完了就了,没有感情。也不是说刘羲和月勾的感情有多好,但这两人说起来还真是最有感情的一对。其实,刘羲回来后,最想要的女孩是白露,因为刘羲感觉到白露对他的那种真正的迷恋,这说来好笑,但它就发生了。可惜的是,白露却是病倒了,刘羲更疯也不可能把病中的白露拖着行淫,只能换人了。而在此,月勾就是最好的对象了。
由于刘羲在发泄之后,没有将**抽出来,所以它还是在女孩的细肠里,故而回复的快得惊人,这一下子又硬了起来。
但月勾却是受不了了,纵是在水里,但她的细门本就是小,经过了刘羲的一番索取,也是红肿不堪,再来一回,不啻于是让刘羲拿钝刀子割股,她怕的回头道:“主人……”声音娇软,语带哀求,显然是她的**再也不堪索取了。当然,刘羲一定要,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会给女孩带来痛苦,比如说几天不好方便,大便出血也都是在那地方。**的房事**,不是经过**,冒然而强行,对女性的折磨真不是吹的。
刘羲深深的知道这一点,他也没有用强,只是把**在女孩的股内再深入两下,而后恋恋不舍的拔了出来。
月勾感激道:“谢主人垂怜……”她是真心谢的。以刘羲的身份,只要他愿意,哪用在意女孩的感受,想怎么弄,干就是了,月勾是刘羲的奴隶,想怎么弄还不是一个随意,哪怕是搞死她,也是正常,她还能反了天么?但刘羲和一般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对自己手下的奴隶真是好,这种好不是虚的,而是刘羲拿他们当人。
在战国,奴隶就是奴隶,对于一个奴隶来说,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不是自由,而是自己的主人当他们是人。这一点也许很奇怪,他们愿意当奴隶,不要自由,却又想着被主人当成人来看待。这其实不奇怪,在中世纪末期,一些西方的思想家进行了**的尝试,他们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失败。甚至还有要求废奴的人给奴隶活活打死烧死。
在此,不得不说,奴隶是一种……思想落后,愚蠢愚笨的人。他们直白到了无知。也是因此,在他们来说,他们已经把自己潜意识的奴化了,对他们来说,当奴隶是一种职业,如果奴隶主对他们好,哪怕是平常的那种,这些奴隶就会归心,他们会生出归属感,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主人的财产。奴隶只怕两种,一种是主人对他们要求殉葬,一种是把他们当畜牲一样。这也许很奇怪,明明是奴隶,明明是想要当奴,可却又有着这种想法。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这就和封建社会那些忠臣保皇党们一样,他们一方面死保着皇帝王权,一方面又要求皇帝们给他们应有的待遇。
奴隶们也是的,他们一方面心甘情愿的视奴隶为一项伟大的工作,一方面希望奴隶主对他们会好一点,让他们在这份工作上一直干下去。
刘羲听了月勾的话,微微一笑,道:“那它怎么办?”说着,他引着月勾的小手落在了自己的**上。感觉那怒发的巨龙,月勾脸红道:“那……奴要怎么……才行?”
月勾的犹豫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后面是第一次,现在已经很疼了,不能也不想再用,而前门也是一样,给刘羲操了三回,也是肿了起来,这也就是在水里,不然的话更是不堪。
刘羲这时笑了,他轻轻道:“张嘴。”说着,他人已经站了起来。高昂的龙头对着月勾。
时间一点点过去,虽然月勾有一张妙口,但对于月勾来说,这并不是她的所长,她没有学过这事,有点生,很难满足刘羲。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刘羲亲自站起来,在女孩的喉头,这才发射出来。
一个澡洗了近两个时辰,也算是超长了,但是值得。
刘羲发泄了一切的虚火,神轻气爽,他现在要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上一觉,以便让自己的身心气力都回复到颠锋。他起身后,月勾还在水里,女孩累得不轻,任何一个女孩,给刘羲这样糟蹋,都会这样的。
刘羲自己穿上了白色的麻袍,足上也踏上了一对木履。叫来了烧水丫头,让她们照顾一下月勾,这是很容易的,月勾的好人缘可不是说笑的,在刘羲的家里,仆役们怕猗涟,敬白露,爱月勾,惧刘羲。月勾,天生对人有一种奇妙的亲和力,在刘羲看来,这个女孩倒霉就在于她的出身,奴隶就是奴隶,这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就在刘羲出了要下浴室,到了一楼正厅时,却见到了刘熊,刘羲上前一步道:“主人,那个头发乱的脏鬼闹了起来。”刘羲一听就知道他说得是谁。
头发乱的脏鬼,这除了指鬼车以外,还能是指谁!
“鬼车,他怎么了?”刘羲问,没想到还有事,刘羲不由得烦了。
看出主人的不快,刘熊忙道:“我按主人的吩咐,给鬼车找了一间好的独室,又找了两个美女给鬼车,可是鬼车大吼大叫,说我给他不能用的玩意……我……我冤啊……”刘羲顿时明白,鬼车要女人,刘羲答应的,但现在看来,鬼车对刘熊给他的女人不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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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没有人了解鬼车
刘熊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因为刘羲之前发话了,所以刘熊从刘羲带回的人里挑了两个他觉得不错的女子给了鬼车送去,在他想来,这样的两个女孩还算是不错的了,而且也的确是漂亮的,鬼车纵不满意,也不至于不要。
可没想到,那鬼车在下房处洗了澡,换了衣,回到自己的房里,大吃了一通后,问人才知道在边上的两个女人是给自己的,不见喜,反而大怒了起来,直嚷着不要,要换人。下人把话带到鬼车的耳朵里,他忙得丢下了一切,来见鬼车。听说鬼车的不满意,忙叫人再挑人来,结果可是好,他一连选出了十名十三到二十的妙龄少女,可鬼车竟然都不满意。
对于刘熊来说,他是尽了心的,再有的美女,那就是刘羲身边的女人,但如月勾白露甚至猗涟等女包括她们身边的侍女,都可说是刘羲的,她们的身子只有刘羲可以发落,岂是他刘熊可以做主的!此时刘熊还不知道刘羲给了他一个女人,不然的话,说不定他就把秀秀给送了出去。在这里,不得不说,刘熊本人对于女色是很低要求的,在他看来,女人只要平平淡淡的就行,什么人配什么女人,不是贵人,在身边留个漂亮妞儿,那不是好事,会招祸的。
所以,已经尽心尽力的刘熊委屈,他再三的明说,反而激怒了鬼车,他大吼着:“你们明明有好的女人,却是不肯给我,不行,这是刘羲答应的,你让刘羲来见我!”
在此,无可奈何之下,刘熊来见刘羲了,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先一步把自己摘清,再把鬼车告上一状。
只是,刘羲非常看重鬼车。他不可能因为刘熊的一句片面之词就杀了鬼车,虽然杀死鬼车这样的人对刘羲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纵然鬼车本人是有一点的力气,也有点本事,人也是野性,可却不是刘羲的对手,刘羲一只手就可以杀死他。
刘羲身边的能人不多,武力人才也不多,说起来,他真正放心的,反而是陈武刘大等人。可是这些人太小了,而他现在能用的只有息虎等人,这些人有点本事但却本事不大,说到聪明更是一般,似这样的人一定要指点提用,不然的话,他们比猪聪明不到哪去。
人才是要用的,而对刘羲来说,他要的不是在他身边转的平凡之辈,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只有这样的人才,才可以真正的帮到刘羲。
所幸的是,在这方面,猗涟算是一个,她虽女流,但持家操物都是独特有道,把刘羲的财产管得仅仅有条。所以她算是一个人才。也因此,刘羲确定了她大夫人的地位。
可除了她,刘羲拿不出手别的了,陈武虽好,但是是给刘羲训练的,她是处于发展中,是在成长期,真正等她能得大用的时候,不知要过多久,也许三年,也许四年。想要完全历练出来,没有五六七年是不可能的。但那对于刘羲来说真是太长了。
至于刘大和刘二,两个人倒是可以小小的放心,但他们太小了,刘羲只能放在自己的家里用,而不能拿到外面去用,死了那么多小熊,刘羲现在剩余的小熊已经不多了。
在此,鬼车就很重要了,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可以用的武者,他虽野性,但天生异禀,力大无穷,也就是说,在刘羲出战四方的时候,这是一个可以用来镇场子的人物。
战国,是一个武力的时代,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武者武馆,如果没有自己的镇场人物,那很可能就会有人到你的地盘上坐场子。所谓坐场子就是说一些武士到你的地盘上闹事。按照规矩,你不能用兵镇压,只能用自己的武者剑手上前打败对方或是杀死对方。
刘羲当然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但他同样需要一个强者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是别的,而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稳定自己的军心,说到底,自己的地盘最大的问题就是人手太少了,而有了一个强者在,那就会让手下的心稳定。三国时每有大将领兵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一个武力强的将军真的是可以鼓舞士气。当手下士兵看见自己的将军在战场上,就会有无尽的勇气。
在此,鬼车的加入让刘羲感觉到安心,特别是鬼车是个粗野的人,这样的人反而才是真正的讲道义,一旦投了刘羲,就会真心的效死!
其实,对于一个上位者来说,一个手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你有多大的权利,也不是你有多少才能,关键在于,你的忠心。
而鬼车不旦忠心,同时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当然,现在还无法证明鬼车的忠心,但刘羲相信这一点,鬼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孤独者,这样的人非常需要别人的认同。因为他的形象,还有他的出身,一般人就算收留了他,也会视他为家奴什么的,只有刘羲不会,刘羲会视鬼车为客,在他发达之后,还会是别的。最重要的是,刘羲是平等看待鬼车的。
木履在石地上发出了连环的脆响。
刘羲踏着这样的木履到了左堡。没多远,就可以听到鬼车的大嗓门了。同时,还有几个女孩低声的抽泣。
“大人……”叫的是鬼车,他一边叫,一边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刘羲点点头,这是示意他安心。然后,刘羲回头,看向那些女人,女人很多,约十多个,都是年青漂亮的,她们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很是平静。从表现上看,这些女人都很窈窕,细腰能比上楚王宫里的美女了。并且,她们还很年青,五官同样没有话说。
“不丑呀?”刘羲好奇道:“你看不上吗?”
在刘羲看来,这些女孩真的是不错,从哪儿说都是够了,鬼车看不上?
鬼车真的看不上:“太瘦了,大人,我要儿子,要孩子,我要我的孩子,这些女子一个个瘦得不成样子,怎么给我生孩子,我要能生养的!不要这种华而不实的!”
刘羲囧了,他万万想不到女人还有华而不实一说。但这也是一种必然,女人,中原南国的女人娇美柔软,的确是养眼,但问题是,她们的确是不大容易生养。在中原,很多女孩生孩子都会出问题,一个是女孩小了,一个是女孩身体瘦弱。
鬼车本就是一个独身子,是鬼方族的遗族,他到也不是想要重建自己的部族,但至少也要把自己的血统传下去,在中国,哪怕是上古,传后的观念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鬼车想要能生养的女人也就可以明白了。
他要自己的孩子,要多多的,最好是和现代苏联老大妈那样的能一口气生下十个二十个的,有一位英雄母亲能生二十多个,这叫一个牛B。鬼车不知道苏联老大妈,也不知道有那样牛B的女人,但他的确是要女人。在中国古代,要小孩很简单,那就是质量不足数量补!如果一个女人不是那么能的生养,那就多娶几个。
传说羲和母权天下,一口气就生下了十个孩子。但这十个孩子只活下了一个。
能生的也不一定都能养那么大,更何况不能生的呢?
在鬼车的眼里,刘熊给他挑出的那些女孩就是不能生养的。所以鬼车当然不满!
刘羲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已经确定,这是一件小事。只是个人审美的不同。由于刘熊是跟着刘羲的,所以他的审美是跟着刘羲的,刘羲喜欢的类型也就是他认定美女的类型。在古时,审美是一件不同的事,一般的农人要的女人不是那种柔弱的美人细腰,而是脚大腰粗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就经验主义来说,一是能生孩子,二是能干农活。在古时那吃不好穿不暖的穷日子,娶一个能帮到自己过好日子的女人当然是比娶一个还要自己伺候的女人强。
在非州,有的部族中的美人不是指那些细腰,而全都是以胖粗为美。这就是审美观的偏差!事实上,大多数的秦人也都是这个观念,而在此,本来刘熊的审美也是一样的,但这是一种潜移风化的东西,刘羲身边的月勾,后来的猗涟,白露,都是以细瘦秀雅而闻名的,刘熊跟着刘羲,渐渐的,也就改变了自己的审美,在他看来,自己算是长见识了,知道什么是美丑了,所以刘熊给鬼车当然是挑那些他认为美的女子,但偏偏鬼车不是的,他的审美还是老样子,是要粗肥能生养的。
“刘熊!”刘羲道。刘熊立时闪身道:“主人……”
刘羲道:“你去,找几个生养过孩子的女子,最好年青一点的,给鬼车。”再对鬼车道:“已经生养过的行么?”
鬼车反而这时不好意思了:“这样……她们不会愿意从我吧……”
刘羲笑了:“在这里,我说的算,那些女人,我说给谁,她们就是谁的。”这句话说得鬼车大喜,拍着手道:“好好好……”
刘熊大为懊恼,拉着那几名女子而去。刘羲拍着鬼车的肩,道:“洗过了?是干净了,只是你的口胃却是怪,喜欢那些个肥的。”
鬼车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和你不一样,你要那些好看的,我要能生孩子的,我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我要给自己留后!”刘羲一惊,感情这小子也是知道美丑的,但现实是,美丽的在生孩子的时候的确是会有危险,而那些粗丑的反而才真正有体力把孩子生下来,并且连个儿的生!世事无两全,这一点鬼车是个心理明白的人,所以他才会在经过思考之后,加入了刘羲的部族。这人到底也是有脑子的,但正应了那句话,各人的追求不同,要求也不一样。
鬼车还劝刘羲:“其实你也该找那种能生的,女人们,我们都是晚上办事,还不都一样?我看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她的腰那么细,屁股也不大的,怎么能生出小孩子,就算是生,又能生出几个,到时出了事就不划算了!”这个出事就是指难产,在古时,难产很正常,死人也很正常,特别是难产死人的。
可惜的是,刘羲就是这种人,他就是喜欢小脸型的,比如月勾,那就是曲型的瓜子脸,猗涟,脸虽有点圆,但下巴也是尖的,主要是她还有点婴儿肥,但随着时间,她很快就会瘦下来的,当然,也有可能发福。不过楚王好细腰的作风已经深入了楚国,猗涟是死也不会让自己发福的。还有白露,不过鬼车没见过白露,她更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十四出头的年岁,说小都不是一般的小,个子小小,人也是小小的,现在一病,更是小的没了型。
别说,听了鬼车的这番话,刘羲真的动了心,想来到时和白露行房,还是不要生孩子的好。这里,就要造避孕套了,那其实不难,找补羊肠子就可以成了。
就在刘羲乱想的时候,刘熊来了,这厮也是气的,他大怒之下,一连找了两个粗脸肥丑的,还是在三十上下的,这当真是丑到了极点,就见那脸是黄的,耳是招风的,眼睛是大小的,鼻子是翻天的,嘴巴是肥大的,至于眉毛,更是粗细不均的。头发黄黑带卷,身子更是肥厚。这样子,刘熊自己看了都看不下去。所以大怒之下的刘熊就带着这两女回来了。
我他妈看你恶心不恶心!刘熊这样想着。刘熊是一个直人,他一向直白,谁对他好,他就还之以好,谁对他不好,他在过去是忍,但在现在么,刘熊的脾气却是上来了。
在过去,刘熊因为种种原因,给人欺负,不敢还手,但不是说他没有脾气,这股子气在心里,这也是他后来一心要追随刘羲的原因,中国人恋栈乡土,不是必不得以,是不会离开自己的乡土的。刘熊正是自觉无力存活于本乡,这才随了刘羲。
随了刘羲之后,刘熊原本老实窝囊的性子渐渐的改变了。在不知不觉中,他也有了自己的脾性,不过刘熊很是冷静,加上他性情坚忍,不表露情于外,但这回给鬼车气疯了!所以,小小的玩玩小花样还是可以的。
见到这两个女人,刘羲立时把脸转过去了,丑不忍睹。
但鬼车却是不那么呆板,直直的道:“你们都生过孩子?”
两个丑女不好意思的点头……鬼车再道:“你们生了几个?”一个丑女道:“俺……生了三个……”另一个道:“俺生了……五个……”
鬼车道:“那就行了……”他也是觉得丑,但他只要孩子,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是未来。
刘羲回头道:“这样也行?”他只看鬼车,不敢看那两个无盐女人。
很多人都说,齐宣王之所以伟大,不是别的,而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娶的丑女钟无艳!但纵是齐宣王娶了钟无艳,也要一个夏迎春来调和心理,不然谁受得了!这就和一些看在看过恐怖片后再去看动画片一样。
鬼车只道:“你们不了解我!”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刘熊一眼,抓着两个肥丑的女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刘熊惊得合不上嘴,心道:“他还真的下得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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