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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第一次举世瞩目

    第第一次举世瞩目

    大学的校庆汇演，如果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自然比不得萧宸年前以省委常委身份参加的江东省新年联欢会，也比不得次夜的吴城新chūn联欢晚会，但大学生文艺活动中所透lù出的青chūn和朝气，却是前两者所完全不能比拟的。

    吴大这场校庆文艺汇演，男女主持一共两对，宋语馨在前一个多小时都是以女主持人的身份出现，虽然是很正规的场合了，但她的化妆也并不浓，至少没有萧宸最反感的那种在脸上打两块如猴子屁股的腮红。她的妆是走清雅路线的，看上去十分自然，相比而言另外那位女主持的妆就化得略逊了一筹，人工痕迹明显了一些。其实原本这位主持长得也颇为清丽，如果没有宋语馨在一旁，这妆看上去也应该很是成功，但有了宋语馨这个参照之后，就未免有些落了下乘。

    萧宸是坐在台下第三排比较靠右的一个位置上的，吴大校风比较自由，而今天本来就有不少别的兄弟学院甚至上级领导来校，所以汇演也不会查什么门票或者学生证之类的东西，萧宸才得以随意进来。不过这个位置却还是宋语馨特意托人帮他留的，要不然天知道他要被挤到后面那个疙瘩里去——当然，这是在他不透lù身份的情况下。如果他真要以省委常委、吴城市委书记的身份来观看这场汇演，恐怕洪校长就得亲自陪他过来坐在第一排正中间了。

    到汇演快要结束之前，商学院的舞蹈《盛世华年》终于登场了。在一片红袖飘飘之中，宋语馨作为领舞，一袭白sè古装，水袖流云，恍如一朵在水中飘舞的白莲huā，自见清贵。

    乐曲和伴唱也同时响起：“长安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画舫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水绣齐针美，平金法，画山水。诗人笔言飞，胭脂扫娥眉。烟huā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今朝huā灯会，提画灯谜猜一对。阳羡茶浮水，琵琶绕，yù笛回。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院落中百huā还挂着lù水。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盛唐城门内，智者狂，痴者悲。愚者酒一壶，依柳早就入睡……”

    萧宸面带喜sè，真心实意地鼓起掌来。他因为爷爷的关系，虽然本身并不怎么听评弹，但却收到一些影响，一直比较喜欢带着古风的乐曲和歌词，宋语馨她们选择的这首乐曲，萧宸原先却是听过的，没记错的话应该叫《盛唐夜唱》，乐曲轻快欢乐，有盛唐时那种大气和欢乐的意境，而更难得的是歌词写得颇有水平。比如阳羡茶、浮水、平金法、飞天绘这一类现如今已经很少用的词汇，以及琵琶绕、yù笛回这种颇现意境的连用，都可为证。至于宋语馨的舞蹈本身，萧宸虽然对舞蹈了解很浅，但她的动作优雅自然毫无做作，全身上下犹若无骨，如弱柳扶风一般，这却是睡也看得出来的，显然其在舞蹈上的造诣甚为不浅，也难怪她有请萧宸来观看的自信。

    不过最后汇演结束的时候，评分一出来，萧宸就有些好笑了，按照吴大的设定，一等奖节目一个，二等奖三个，三等奖六个，然后分其余单独的奖项，譬如最佳个人xx之类的。而宋语馨她们的《盛世华年》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拿到一等奖，而只是并列在三个二等奖之中。萧宸看见再次换好衣服站在舞台上做最后主持的宋语馨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那不服气的小嘴却是禁不住有些撅起来，让台下的萧宸有些好笑。

    宋语馨朝台下看来的时候，萧宸特意做了个手势：你是最bāng的。宋语馨看了之后，那股子不服气的神sè才渐渐淡去，lù出一丝真实的笑容出来。

    不过她们的群舞虽然没有拿到一等奖，宋语馨最后的个人收获却是不差，在集体奖项公布完之后，她又拿到最佳舞蹈表演和最佳女生形象两个单独奖项，好胜姑娘的那股子在某人面前lù脸的心情才算得到满足，一脸灿烂的笑容，简直把身边的两位男主持看呆，就差忘记自己最后的台词了。

    台下的不少男生也是蠢蠢yù动，在宋语馨拿到个人奖项的时候，连续有男生上台送huā，宋语馨也都笑着接了。

    散场的时候，宋语馨已经换好衣服，拿着一堆huā笑嘻嘻地走到萧宸面前，说：“走吧，出去吃饭了。”

    萧宸看了一眼她手里的huā，笑道：“你打算拿着这么多huā出去吃饭？”

    宋语馨看了他一眼，嘴角lù出一丝得意地笑，把尖尖的下巴微微一抬：“我才懒得拿呢。”

    萧宸面带笑容看着她，却不说话。宋语馨心里有些恼他，这人怎么这样呀，我收了这么多huā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生气！

    宋语馨心头有气，板起小脸地走到角落里的垃圾桶边一下子把手里的huā全丢了进去，再走回来，气呼呼地说：“现在你开心了吧！”

    萧宸忍不住笑起来：“làng费。”

    宋语馨恨得牙痒痒，瞪着他：“有什么好làng费的？他们爱送，我爱丢，你管得着？”

    萧宸呵呵笑道：“自然是管不着的，不过这倒是个扩大内需的好法子……”

    “你！”宋语馨跺了跺脚：“一天到晚就知道打官腔，死官mí，臭官mí！气死我了！”她一扭头，就往外面走去，开头几步走得tǐng快，小耳朵却是一边走一边注意听着身后的声音，本以为萧宸会很快追过来，却不料后面居然没了动静，她的脚步顿时慢了七分，但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却反而大了三分。

    萧宸左手横在xiōng前，右手手肘顶在左手手臂上，大拇指和食指慢慢mō着下巴，脸上带着笑容，嘴里轻轻念道：“六、七、八、九……转身！”

    “转身”二字一出口，前面宋语馨果然恨恨地一跺脚，小蛮腰一扭，转过娇躯，又羞又气地看着萧宸：“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呀！”小眼神儿又是无辜，又是可怜的，所谓我见犹怜便是如此模样了。

    萧宸这才笑呵呵地走上前去，说：“好了，走吧，吃饭去。”

    宋语馨正琢磨着不能这么被动地“随他摆布”，要想办法扳回一局，却忽然听见萧宸问道：“你晚上是住学校的还是……在吴城有房子，走读的？”

    宋语馨语气顿时紧张了一下：“干什么？”她说着，两手就下意识地护在xiōng前了。

    萧宸愕然楞了一下：“你这么紧张干嘛？……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是住学校，我们就在附近随便吃点什么，完了我就得回去了。要是在吴城有房，平时都是走读，那就随便在哪吃，吃完以后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回去？”宋语馨地眼神仔细打量了萧宸一下，仿佛公安干警在说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后的神sè。

    萧宸忍不住白眼一翻：“放心吧小姑娘，我不是萝莉控……”

    宋语馨闻言，顿时柳眉倒竖：“你说什么？谁是萝莉了？我……我像小姑娘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tǐng了tǐngxiōng部，示意自己绝对不小。

    其实她的确不小，不过也不算大，确切的说……嗯，tǐng拔有余，宏伟不足。

    “看上去……”萧宸仔细打量了一下，微微摇头：“确实还差点规模。”

    宋语馨气得脑袋都嗡成一片了，恨不得抓过他的手来放在xiōng脯上让他自己抓一把看看是不是“差点规模”，自己虽然不是bō霸型的xiōng部，可平时照镜子的时候自己也仔细看过，不管是皮肤颜sè还是xiōng型还是tǐng拔程度，都堪称精致完美，可偏偏在他嘴里就“规模不足”了，太气人了！真是太气人了！

    萧宸看她马上就要暴走的样子，知道这绝对是她的猫尾巴，连忙打了个哈哈：“呃，当然，这个眼见……有时候也不见得为实，呃，也许看上去虽然比较……那个袖珍，但是实际上还是……嗯，还是有料的，啊，你别介意……别介意。”

    宋语馨恨不得找块抹布把他的嘴给塞住，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

    宋语馨在吴城自然是有房子的，不仅是有房子，而且有很多房子——作为太湖酒店集团老总的独生女，太湖酒店集团的房子可不都是她的？太湖酒店集团在吴城有两家酒店，一家四星级一家五星级，宋语馨平时便是住在那家五星级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里的，这间套房自然是专供她这位太湖公主住的。

    于是这一来吃饭也简单了，也不必萧宸去送了——其实萧宸今天也没法送，他上午是坐市委一号车到的吴大，后来沈诚和林磊都被他打发回去了，车自然也走了。结果还是坐了宋语馨的车到的酒店。吃完晚餐，萧宸便跟宋语馨告别，宋语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你今天没开车来吧？要不，我送你一下好了。”

    萧宸笑道：“不用了，我打个的士就好，时间不早了，大晚上的，女孩子出去做什么。”

    宋语馨心里一暖，就说：“要不你就在这儿住一夜吧。”

    萧宸顿时一愣，眼睛瞪大，看着低下头的宋语馨。

    宋语馨这时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啊，我不是要你在我房里……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开个房间住一夜。”她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可见心情之紧张。

    萧宸哈哈一笑：“算了吧，我晚上还有事呢。”

    “哦……”宋语馨有点失望的应了一声，又嘟着嘴：“这么晚了你还有事……”

    萧宸感觉宋语馨虽然才艺、能力都还不错，但性子上有时候还真是跟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笑道：“过两天我要去穗仙考察，现在要做些准备。”

    宋语馨只当是他们规划局要考察一下穗仙市的城市规划，只好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再见，晚安。”萧宸笑着挥了挥手。

    “晚安……”宋语馨说出口的时候，萧宸已经转身走了——

    7月29日上午，由江东省委常委、吴城市委书记萧宸率领的吴城市代表团抵穗考察，岭南省委副书记、穗仙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黄夏陪同。7月29日下午，在两市工作交流座谈会上，两市领导表示，要借助这次互访考察的契机，在已有良好交流合作基础上，深化沟通交流，创新合作思路，拓宽合作领域，提升合作层次，努力促进互利共赢、实现共同繁荣发展。吴城市领导杨安、黄亭、王文远及张港、海虞、鹿城市政fǔ主要负责同志等，穗仙市领导陈贤、林宪、薛峰、苏当群陪同考察和参加座谈。

    黄夏代表穗仙市委、市政fǔ对吴城市代表团一行来穗考察给予热烈欢迎。黄夏说，今年4月19日至21日，我市党政考察团到吴城学习考察，收获很大，达到了开眼界、找差距、换脑筋、树标杆的目的。近年来，吴城大力实施科教兴市、经济国际化、城市现代化和可持续发展战略，经济发展势头惊人，在构建现代产业体系、城市规划、社会建设、文化软实力建设中取得了巨大成就，创造了宝贵经验，实现了发展协调性、城乡宜居程度、产业国际竞争力和文化软实力的全面提升。尤其是吴城改革开放以来历经三个发展阶段所实现的三大跨越性转变，以及在此过程中形成的誉满全国的“张港精神”、“鹿城之路”、“园区经验”、“古城新风”这“四**宝”，都给我们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内心深受震撼，让我们开阔了视野，看到了差距。

    黄夏说，对照吴城解放思想、勇于创新的改革精神，匠心独运、以小见大的发展策略，锐意进取、抢抓机遇的争先意识，对话全球、为我所用的胆识气魄，现代经济与传统文化和谐共进的实践成果，我们认真总结出穗仙与吴城等先进城市相比仍然存在的差距，并在学习借鉴华东经验、苏南经验、吴城经验的基础上，梳理出了推动穗仙科学发展、建设全省“首善之区”的新思路、新举措。

    黄夏说，吴城之行我们不仅收获了加快发展的紧迫感和危机感，更收获了两市之间进一步加深的兄弟情谊。他表示，要借助这次双方互访考察的契机，在已有良好交流合作基础上，深化沟通交流，创新合作思路，拓宽合作领域，提升合作层次，努力促进互利共赢、实现共同繁荣发展。

    萧宸对穗仙市的精心安排表示感谢，对穗仙经济社会发展的成就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说，穗仙在城市规划、产业建设、新农村建设、民生建设和社会事业发展等方面有很多值得吴城学习借鉴的地方。这次代表团来的目的就是取穗仙之经、采穗仙之长，补吴城之短、创吴城之新。在经济社会发展的新阶段，希望两市进一步加强沟通、增进交流、深化合作，不断开创共同发展的新局面。

    穗仙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陈贤介绍了穗仙市经济社会发展情况。

    次日，吴城市代表团考察了穗仙科学城、大学城、南沙港和中船龙xùe造船基地、穗仙丰田汽车公司，此后还将考察白云山、珠江新城、白云空港物流园区等地。

    萧宸这次来穗仙，主要还是为了考察穗仙的民营经济。

    民营经济从过去的无人敢提，到现在成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再到各级各地开始大力扶植，其中的发展，令人唏嘘。近年来，民营经济在华夏迅速发展，在jī烈的市场竞争中，显示出巨大的生命力，成为华夏国民经济发展新的重要增长点。如何改善民营经济发展的法制环境是当前各级党政领导和各行各业的一项重要任务。萧宸此来穗仙之前，便已经huā了很大的力气研究华夏民营经济发展的曲折历程、政策法律环境，总结了一些经验教训，这次来穗仙，是想实地研究当前民营经济发展的特点、遇到的问题，希望能有针对性地为完善华夏民营经济发展法制环境找到一些新的思路。

    华夏民营经济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五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49-1952年，对民营经济实行的是利用、限制和改造政策，应当说新华夏成立初期，民营经济的发展对于国民经济的恢复发展、城乡交流的活跃和人民生活的改善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第二阶段是1953-1956年，为实现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和总任务，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这在社会主义革命史上是一个创举。期间所采取的政策和具体做法基本符合当时的情况，但在工作中出现了不少偏差，其教训值得汲取。第三阶段是1957-1978年，由于决策层对社会主义认识的缺陷，主张单一公有制，对民营经济采取了排斥、限制甚至是禁止的政策导向，国民经济到了崩溃边缘。第四阶段是1979-1992年，民营经济的地位发生了极大变化，由社会主义的“对立面”变成公有制经济的“补充”。这一阶段，民营经济发展的速度也比较快。第五阶段是1992年至今，是党和政fǔ对民营经济认识最为深刻，给予充分肯定，采取措施最为积极的阶段。

    改革开放20多年来，民营经济已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重要推动力量，促进市场化发展和城镇化建设的主力军，就业和城乡居民收入增长的主要渠道。实践证明，凡是经济增长快的地方，都与民营经济的贡献分不开。可以说，没有民营经济的发展，就不可能有今天国民经济的勃勃生机和强劲活力。萧宸在这次党校学习期间就分析过，他认为，民营经济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四个明显特点：一，集群发展态势；二，高度畅通的市场营销网络；三，与时俱进的企业组织制度；四，不断拓展的投资领域。当然也存在不少突出问题，如：初始积累不足，产权关系不明晰，经营管理不科学，经营者自身素质不高，企业文化发展薄弱，融资渠道不规范，同时还面临着法制不健全、政策不公平等外部环境。综合分析来看，萧宸认为当前华夏民营经济发展的外部环境有三个明显变化，即：党和国家对民营经济从政策支持开始转向制度保障，国有经济和民营经济从各自发展开始转向优势互补和统一协调发展，民营经济已经纳入国民经济体系。

    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出发，未来民营经济应该有一个更大的发展。萧宸觉得还是应当从改善法制环境入手，这样才能真正促进民营经济快速健康发展。而关键则是要主要抓好五个环节：一是解放思想，走出误区。在实践中真正做到政治上放心、政策上放宽、经营上放手。二是加强立法，提高质量。通过立法把“一视同仁”落到实处。三是转变职能，依法行政。凡是市场能办的，政fǔ绝不代劳，凡是市场失灵的，政fǔ绝不退缩，为民营企业排忧解难。四是公正司法，保护权益。无论国有民营，无论企业大小，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五是守法经营，诚信立业。法制和信用是市场经济的两大支柱，诚信是立身之本，也是把企业做大做强的根基，应当把提高民营企业经营者综合素质作为一项重要的基础工程抓紧抓好。

    萧宸此来穗仙，自然少不得要和老朋友陈贤叙一叙旧。陈贤已经从禅山调到穗仙这个岭南省会城市，并且已经出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虽然其升官的速度跟萧宸相比是慢了不少，但穗仙作为副省级市，官员级别比别处高了半级，比如陈贤作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其级别就是正儿八经的正厅级。所以说，陈贤的仕途步伐是走得很稳的，而作为有着年龄优势的常务副市长，其升迁的希望也比较大。

    除了陈贤，萧宸还拜访了一位不得不拜访的老领导——原潇南省委书记，现在的岭南省委书记岳定渊。萧宸来拜访岳定渊，自然并非普通意义上的拜访老领导，他是肩负着一些别的使命的，其中种种，不足为外人道。

    在**即将召开之前，别说岳定渊了，就算萧宸的动向，也有不少人时刻关心着。但岳定渊和萧宸这一夜究竟谈了什么，便是任何人都不得而知的了。岳定渊在萧宸拜访之后并没有任何与平常不同的地方。而萧宸则在第二日就向中央党校《理论动态》送去了一份社论稿件，并且在次日一早就被发表。

    “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一次把‘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确定为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这一基本经济制度的确立，极大地推动了我国包括非公有制经济在内的整个民营经济的快速、稳定和健康发展。民营经济已经成为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增长的主要带动部门，成为转型时期华夏经济增长格局的一个基本特征。五年来，华夏经济持续、稳定、快速、健康发展，每年gdp增长速度都在7%以上，其中，民营经济的贡献功不可没。

    以非公有制经济为例，1997年，全国sī营企业960726个，从业人员1349万人，注册资金5140亿元；到2001年，全国sī营企业已达202.85万户，从业人员2713.86万人，注册资本18212.24亿元。据不完全统计，加上个体工商户及其他非公有制企业，我国目前非公经济领域从业人员已有上亿人，仅京城全市从业人员比例就达53.5%，已占据就业市场“半壁江山”；全国非公有制经济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已达43%。

    由于基本经济制度的确立，华共十五大以来，各地纷纷出台有利于民营经济发展的相关政策措施。从1997年9月25日，到今年8月19日，本报就先后报道了河东、京城、岭南、辽安、宁徽、关中、内门g、东方、东川、江东、东闽、江南以及嘉禾、鹏城、星城、穗仙等地颁布的政策法规，应当说，这些政策法规的出台，为民营经济创造了良好的社会环境，有效地推进了民营经济的发展。比如在江南这样市场经济起步较早的省份，工业经济的竞争性领域里，非国有经济的比重已上升到了目前的95%以上。即便像东方这样昔日的国有工业基地，如今民营企业的发展也如黄浦江cháo般涌动。今年上半年以来，东方市新增的sī营企业就达3万多户，相当于平均每天‘诞生’170多家。目前sī营企业已占东方市各类企业总数的53%，注册资本超过300亿元。据政务院体改办研究所课题组推算，今年上半年，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增加值中，非国有企业的比重是73.2%(扣除国有控股企业的贡献后是46.2%)；在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非国有经济的比重是49.2%。

    华共十五大以来的实践表明，把‘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确定为我国的基本经济制度，是完全正确的，是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精神的具体体现。它不仅是对马列主义、máo泽东思想、郑南巡理论的新发展，而且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与我国实际相结合的又一丰硕成果。人们也许记得，关于这个问题，1987年召开的华共十三大的提法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其他经济成分为补充；1992年华共十四大以后，提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方针。十五大把‘方针’上升为‘一项基本经济制度’，不仅使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更具有长期性、稳定性，而且使之更带有根本性。1998年修改后的宪法，增加了‘国家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等内容，进一步有了法律上的保障。2002年5月31日，姜恩国总书记在华共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学习班的毕业典礼讲话中说，实行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这样的基本经济制度，是我们党对建设社会主义的长期实践的总结，必须坚定不移地加以坚持。要根据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要求，进一步深化对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这一基本经济制度含义的认识，在实践中不断完善这一制度。

    作为基本经济制度重要内容的分配制度，也是长期以来的敏感话题。姜总书记在十五大报告中第一次把除按劳分配之外的其他分配方式科学地概括为‘按要素分配’。他明确指出：；‘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制度。把按劳分配和按生产要素分配结合起来，坚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有利于优化资源配置，促进经济发展，保持社会稳定。依法保护合法收入，允许和鼓励一部分人通过诚实劳动和合法经营先富起来，允许和鼓励资本、技术等生产要素参与收益分配。’这一决策，无论是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分配理论，还是分配实践上都是一个重大突破。作出允许‘按要素分配’的重大改革决策，不仅需要有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而且还要有理论创新的巨大勇气。因为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人们往往把按要素分配同按资分配联系起来，在‘恐资病’的影响下，一些人会感到难以认同和接受。其实，按要素分配是一个中性的概念。它并不是同资本主义而是同生产要素的不同所有制联系在一起。只要具备生产要素的不同所有制，一概都是不能排斥这种分配方式的；只要是归不同主体占有的生产要素，一经投入，都会提出对新价值的一份索取权。所以，在坚持按劳分配为主体的前提下，允许‘按要素分配’，将极大地促进分配改革的深化、分配机制的简化和分配格局的优化，对整个经济体制改革特别是国有企业改革，对民营经济的发展是一个有力的推动，其影响将极为深远。

    我们相信，即将召开的华夏**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将继续坚持十五大确定的基本经济制度，坚定不移地以公有制为主体，坚定不移地实行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从**开始，我国民营经济将步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改革开放20多年来，华夏民营经济大致经历了五个发展阶段。从新华夏成立到1956年，几乎彻底消灭了sī有企业，只有在穷乡僻壤，还存活着9万多的个体户。从1979年到1982年，在农村，随着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一些农业大户开始自己跑运输；在城市，大批返城知青急需解决就业问题，个体经济开始出现。当初官方的叫法是个体劳动者。第五次会议把发展和保护个体经济写入《宪法》：‘在法律规定范围内的城乡劳动者个体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补充。国家保护个体经济的合法的权利和利益。’从1982年到1988年，sī营经济开始出现。当时最顾忌的是两个字，‘雇工’。为了这两个字，争论了整整6年。最后确定下来的官方说法是‘请帮手带学徒’，而且帮手学徒的人数不能超过8个，后来将员工超过8个的叫做sī营企业。尽管如此，到了1986年，国家对超过8个员工的sī营企业的态度，还是不提倡、不宣传、不抵制。第二次修宪，明确了个体经济和sī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必要补充。当时全国的sī营企业已达8万多家。1989年到1992年，就在郑老南巡讲话之前，华夏的个体经济和sī营经济出现了大幅下滑，从华夏民营经济发展过程来看，这一时期处在曲折徘徊的阶段。当时的民营经济还非常脆弱，一有风吹草动，对它就能产生致命的影响。1992年到第四个阶段，直到十五大之后，民营经济特别是其中的非公有制经济才与华夏经济真正融为一体，被视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再是异己，成了自家人。1997年十五大以来，是一个对民营经济从承认经济形态到承认人的过程。sī营企业主是属于什么阶层？老板们的成分该怎样认定？在华夏民营经济发展的第五个阶段，第一次有了明确的说法。2001年7月1日，姜总书记在庆祝华夏**成立第一次把sī营企业主定位为‘有华夏特sè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承认包括sī企业主在内的六类人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实际上就是承认他们也是劳动者，在政治上应该一视同仁，平等对待。姜总书记七一讲话之后，各省相继将600多位个体经营者、sī营企业家评为了劳模，还有的当选省级工商联会长，有的甚至参加了省、市华夏**代表大会。

    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华共十五大以来的建设实践还表明，民营经济的发展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一个基础，如果没有民营经济的蓬勃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也建立不起来。应该说改革开放特别是近五年来，我们打下了基本能够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个基础，这个基础就是民营经济的大发展。我们毫不怀疑，我国民营经济在**之后，在新的历史时期进一步快速、稳定、健康发展，必将极大地推进整个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必将有助于第三步战略目标的早日实现。”

    ……

    萧宸的这篇社论实在《理论动态》这个党内刊物上发表的，算是高层内参，发表出来以后，也没有引起什么震动。但，仅仅两天之后，西方媒体开始大肆宣传这篇文章，不仅全部原文被公布，而且出现大量评论。其中甚至有某些评论用上了十分刺jī眼球的标题，如《**已成过往云烟：华夏保守派领袖之孙开始释放烟幕》、《孙子抽了爷爷的耳光——资本主义的胜利》、《萧宸：出身保守派的革命者》等等……

    众所周知，萧老是鸟笼经济的提出者，他一直说“市场调节与计划指导”的关系就像“鸟和笼子”。搞经济“总是有笼子”，不然鸟就飞走了。萧老在五届人大五次会议与东方代表团谈话时，发表了他的这番见解。他说：搞活经济是在计划指导下搞活，不是离开计划的指导搞活。这就像鸟和笼子的关系一样，鸟不能捏在手里，捏在手里会死，要让它飞，但只能让它在笼子里飞。没有笼子，它就飞跑了。如果说鸟是搞活经济的话，那么，笼子就是国家计划。当然，“笼子”大小要适当，该多大就多大。另外，“笼子”本身也要调整，比如对5年计划进行修改。但无论如何，总得有个笼子。就是说，搞活经济、市场调节，这些只能在计划许可的范围内进行，而不能脱离开计划的宏观指导。

    但是萧宸这次发表的社论，在外媒看来，却似乎有些脱离这个说法的意思……

    第一次，萧宸引起了全世界政治家们的注意。

第078章 **，激变

    第078章**，jī变

    穗仙二沙岛别墅区里，某栋独立别墅院内，一辆在这里并不显眼的银sè宝马730i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之后，从驾驶室和后面左右车厢各出来一个人，驾驶室里出来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后面一左一右则是一对年轻男女，男子大约二十六七，女子更是年轻，让人无法猜测她的实际年龄。

    熟悉穗仙的人，没有不知道二沙岛的，因为穗仙二沙岛，几乎占据了整个穗仙的心脏地位，闻名中外的星海音乐厅、岭南美术馆、体育训练基地等给二沙岛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就在这个真正寸土寸金的黄金宝地，公共建筑的旁边还有一些红瓦碧树、高墙森严的别墅。二沙岛上一套价格至少上千万的别墅的主人身份，不说也可以想见。

    而这辆宝马730i的临时驾驶员，便是这里的业主之一：余致远。

    余致远下了车，笑呵呵地说：“年前我差点把车子房子全卖了，想不到现在还能住在这儿……不过，以岳总现在在业内的地位，开个730i出来，就有点低调得过头了，2亿注册用户啊，想想都觉得可怕。”

    从后车厢下来的女子自然便是岳小莲了，她有些郝然地笑了一下，看了车厢另一边的萧宸一眼：“其实我没做什么的，我都是听哥……听萧宸安排的。”

    余致远微微一怔，看了萧宸一眼：“小宸，岳总这话真的假的啊？该不会一开始看上qq的人是你吧？”

    萧宸笑了笑，摆手道：“我只是觉得华夏在网络即时通讯上还是一片空白，qq的页面设计很便捷，正好可以填补这项空白而已，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却是没起什么作用，顶多就是促成了新澜的那笔风投罢了，qq的用户jī增，是小莲和她的团队用心经营的结果。”

    余致远哈哈笑起来：“算了算了，我现在可是忙得很，华霆刚刚逃过一劫，我每天可是加班加点的干活，可没工夫听你们互相吹捧……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房子我就闪人，我可不是喜欢当灯泡的人。”

    岳小莲听得脸上一红，萧宸却是坦然得很自己这位表兄也是颇为风流潇洒的人，人又精明得很，岳小莲跟自己的关系从他的角度一看明了，装也没有装的必要。若说岳小莲不过是自己当初在区委副书记任上负责的扶贫对象，那也太小看他的智力了，扶贫而已，有必要让新澜那边投入巨资，又买下qq那么一个前途无量的产品来做吗？看看现在华莲网络的经营状况，若说这不是一个帝国即将崛起时的基业，只怕没几个人相信。

    至于余致远说他的华霆刚刚逃过一劫，则要从2000年6月说起，当时华霆股票在纳斯达克挂牌，这时候科技股已经开始崩盘，所以华霆的股价从第一天开始就节节下滑。2001年，华霆将被收购的传言层出不穷，最有可能的一个买家香港有线宽频终因华霆财务问题放弃收购。华霆没卖成，反倒让余致远决定静下心来本分地经营华霆。2001年9月，余致远对外界说，他希望靠在线游戏和短信服务、股票点播、以及一个类似msnexplorer的新产品来赢利。这正是华霆因财务问题被nasdaq摘牌，股价定格在64美分，最狼狈不堪的时候。但余致远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第二季度，华霆首次实现净盈利，华霆股票开始领涨纳斯达克。在2002年这大半年，华霆成为纳斯达克表现最优异的股票。

    “致远哥，听说你对《梦幻西游》十分看好？”萧宸随着余致远看完房子之后，忽然出声问道。

    余致远微微一愣，萧宸以前从来不过问他公司经营上的事情，从来不问，但这次他忽然主动提了起来，余致远不禁有些好奇：“是啊，怎么了？我觉得网络游戏将会是一个很大的蛋糕。”

    萧宸犹豫了一秒，忽然笑道：“想做好《梦幻西游》取得大成功，我建议你重用你们公司的一个人，尽管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gm。”

    余致远越发惊讶起来，但他毕竟非同常人，也知道自己这位已然身居副部级高位的表弟不是常人，顿时正sè，点头说：“谁？你说。”

    “徐bō。”萧宸很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

    余致远记得这个人，产品经理跟他说过，他自己也偶尔见过两次，但没有深谈，更谈不上了解。

    “理由有吗？”

    萧宸笑起来：“没有，但你可以试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

    余致远mō了mō鼻子：“如果不是我知道完全不可能，我还真要怀疑是不是这小子走了你的门路让你来说客。”他自嘲道：“不过想来能让你做说客的事，绝不出在我这小小的华霆里面的。”

    萧宸笑了起来，但却没有解释什么。徐bō，当然，《梦幻西游》的成功固然是团队的力量，但这个团队早期的关键人物，可不就是他么？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总策划，生生将一个投资极小、曾经被经营失败而回炉再生的游戏打造成了一棵摇钱树，在他离开之时，130万的同时在线人数创下奇迹，而后的梦幻西游甚至再翻一番，达到260多万的同时在线……不用他，那可真是làng费。

    余致远便不再说什么，丢给萧宸钥匙和电子锁，便行离去，这里只是他在穗仙的几处房产中的一处，今天这里却是借给萧宸和岳小莲见面的。

    “现在各方面局势比较紧张，我此来又是带队考察，不好去鹏城……”萧宸靠坐在沙发上，轻声说着。

    “哥，我知道的。”岳小莲这个称呼却是叫习惯了，一时也不知道是改不过来还是不想改：“**快召开了，你，肯定也很引人注目吧……本来我都不打算这时候来见你的。”

    萧宸笑了笑，摆摆手：“也没事，该布置的都布置了，该交流的都交流了，现在不过就是等结果罢了。”

    岳小莲关心的问：“哥，我看外国媒体都说……你，不会跟老爷子真的……”

    “别听那些老外瞎说。”萧宸笑起来：“我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在《理论动态》发文章，爷爷能不知道？”

    岳小莲松了口气：“我想也是，那些美国佬就喜欢胡说八道，不懂装懂。”

    岳小莲如今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穿着正装，这样可以显得更成熟一些，掩盖一些她年龄上的不足，但今天她却没有如平时在公司那般穿着，来之前曾经精心打扮过一番，而此刻她嘟起小嘴，那粉嫩的脸颊和娇嫩性感的嘴chún就格外yòu人，萧宸也不禁看得一呆，顿时生起一阵心火来。

    萧宸忍不住凑近一点，道：“好小莲，想我没有？”

    “人家才不是你的好小莲！”

    岳小莲听到萧宸对自己的娇称，心里一dàng，但嘴上却不承认。萧宸看着她，想起过往的欢娱，顿时心火上窜，而且岳小莲今天穿了一件白sè的连衫裙，里面的吊带若隐若现，高耸的让人忍不住就想抓上一把。

    “那是什么？哦，是了，小莲是我的好妹妹，宝贝妹妹！”

    萧宸有些戏谑的道。

    “哥~~你再这样说话我可就走了。”

    岳小莲故作生气的扭头道。

    岳小莲这一转身，从萧宸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了岳小莲那曲线优美的，隐藏在连衫裙下的白sè小内kù让萧宸更是心火猛升，萧宸感觉现在自己的身体好像精力有些过剩，这才是看了一下，某个不安分的家伙就又翘了起来，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好sè过头了。

    萧宸一把抓住了岳小莲的手，用力的就要把岳小莲往自已怀里抱。

    岳小莲却没料到这次萧宸如此急sè，满脸通红，“哥！啊……坏蛋，要干什么?”没等她回过神来，萧宸顺手一拉，由于萧宸坐在沙发上，她正好被萧宸拉到了怀里，半躺在萧宸的tuǐ上。萧宸高翘的tǐng耸正好顶在了她那深陷的双峰之中。

    在萧宸的怀里岳小莲才像清醒过来似的，用手推cào着萧宸，有些慌张，又有些sè厉内茬，低声叫道：“哥，别，这是客厅！”

    “叫我老公！”

    萧宸又怎会给她反抗的机会呢，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岳小莲生怕被人撞见，虽然说这别墅的门是紧闭的，还是不免担心，毕竟之前余致远说过，这里是安排了人做每天的保洁的。

    “乖妹妹，刚才电话里不是还说得那么煽情，好像哥不要你了似的，现在……哥来要你了，你就给我吧~”说完萧宸一手抱紧岳小莲的细腰，一手托住她的螓首，低头就往她的红chún亲了下去。

    “嗯……”

    岳小莲一阵无力地挣扎，萧宸却用力抱着她，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她大睁着双眼，假装生气地看着萧宸，嘴里呜呜有声，可是由于被萧宸堵住，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萧宸用舌尖在岳小莲的香chún上亲wěn，她的小嘴儿抿得紧紧的。萧宸一手抓住了她裙下tǐng翘的yùtún，岳小莲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双手推cào的力道好像就更少了些。萧宸用力róu捏着她细嫩光滑的小屁屁，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

    萧宸的舌头继续在岳小莲的红chún上探索，用舌尖往她口里钻，岳小莲的红chún却一点都不配合，继续紧闭着。这时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萧宸毕竟硬tǐng，往上一拱，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底部。大概这下碰到了她的敏感处，只听到她“噢”的发出一声不由自主的轻呼，小嘴儿也就随之张开了。如此大好良机萧宸又怎能错失，蓄谋已久的舌尖不失时机的钻了进去。

    萧宸细细的在她的牙齿里边轻轻的tiǎn着，撩拨着她的舌尖。岳小莲闭上了双眼，双手也放弃了抵抗，转而抓住了萧宸的衬衫，就像开始享受一番。她的舌尖和萧宸在一起，萧宸“勾引”着她的舌头。她渐渐地有了反应，双手抱着萧宸的头，也开始用力吸着萧宸的舌头，双眉微微颤动，眼睑里沁出两颗晶莹的泪珠，但却不是伤心或怨恨，而是欢喜，毕竟刚才那番神情，也不过是女孩子自有的一点矜持，和因为萧宸数月不曾来见她而故意表现的一点点醋意罢了，她对萧宸早就死心塌地爱着，迎合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真的抗拒？

    萧宸撩起岳小莲的衫裙，往下一探，伸向她的两条yùtuǐ之间。

    “嗯……”

    岳小莲瑶鼻里发出了轻哼出的一声，双手紧紧抓住了爱郎，萧宸则对她还以更jī烈的亲wěn。

    一阵让人窒息地热wěn，直至岳小莲感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了，彼此才松开。

    “哥……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几个月不来看我，我都生不起气来，还只想着你来了就怎样怎样讨好你……我是不是被你下了药了呀！”

    那娇羞带怯中又有些mí茫的模样，让萧宸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是啊，很早以前我就下了药了，你才发现吗？现在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我反正已经无药可救了，干脆就这样遂了你的心意吧……”

    萧宸温柔地俯身下来，又一次抱住了她。这次岳小莲没有逃避，任由萧宸抱着。岳小莲高耸的双峰紧靠在萧宸的xiōng前，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啊，老公……不要在这……我们进卧室再来好不好？”话虽如此，萧宸却发现这次她的手上感觉不到任伺的力气。她的脸红yànyù滴，萧宸的手已经不自觉的在她tuǐ间游走。

    岳小莲气喘吁吁地握住了萧宸的手，想yīn止他的深入，可这反而给了萧宸莫大的鼓舞，一股暖流他身下涌动。

    萧宸再一次wěn了岳小莲的红chún，她也不由自己地回wěn着萧宸。

    “乖妹妹，这时候不会来人的，致远哥肯定交代过。”

    萧宸说着撩起了她的衫裙，把小内kù头往下扯到膝盖，她也配合弯子，撅起翘tún。

    萧宸把岳小莲湿成一片的小内kù头继续往下扯，到了脚踩处，萧宸拽了拽小内kù，她配合提起小脚让萧宸顺利扒了下来，萧宸顺势把小内kù往沙发上一扔。

    “嗯……哥……老公，你要做什么……”

    岳小莲媚眼如丝，气喘吁吁。

    “乖妹妹，这个时候我当然是来喂饱你了！”

    萧宸把西装kù褪到膝盖，道：“小莲宝贝，哥哥来补偿你了！”

    “不行……万一有人来怎么办？余总说不定忘了交代呢……”

    “放心吧乖妹妹，门我刚才反锁了。”

    说着，萧宸抱起岳小莲，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坏蛋老公，顶得好疼！”

    岳小莲皱着眉，早被小腹处碰触的坏家伙nòng得心慌意luàn起来，甚至都没提防萧宸在其他地方的偷袭了，等醒悟来时，xiōng前已经尽在萧宸掌握之中。

    “坏蛋！”

    岳小莲极力撑起身子想要脱离他的魔掌，甚至已将那对浑圆的双峰拉成椭圆形的圆球，哪知腰肢才稍些距离，那久受压迫的小萧宸已经不甘压迫的站了起敏感的内侧微微擦过，让她瞬间变得浑身娇柔无力，在双臂无力支撑之下，又趴回了萧宸的xiōng膛，但是，随着一声娇yín响起，下边那个温热柔软的所在已经在下滑的时候被某个家伙莽撞闯入了，这一会，痒痒麻麻，疼倒不疼，却比疼更难受。

    萧宸哈哈一笑，道：“乖妹妹原来这么心急的，竟然忍不住吃进去了！”

    “你胡说！”

    岳小莲羞得满脸通红，螓首微侧，想要躲避男人火辣辣的眼神，却被萧宸用手轻捏着yù颌wěn上了小嘴，那有着火热气息的大嘴充满侵略性的磕开牙关，追逐起丁香小舌起来，岳小莲骤然受此袭击，微微眯着的凤眼陡然睁得溜圆，然后又细细的眯上，轻声喘气起来，但心里头仍留有两分清醒，柳腰摆动了几下，想要那赖在里边的家伙甩出来。其实她是早就被萧宸开发过的，最近却又没有得到足够的滋润，虽然心理上还在矜持，身体却早就企盼着萧宸的爱抚了。

    “光占着地方不动弹，只知道惹得我难受，倒不如赶你出来！”

    岳小莲如此想着，一边却接忍受着萧宸的上下其手，这本是只需要一个微小动作就能达到目的，但岳小莲想要摆动腰肢摆脱的时候，又在想，要是没了那家伙，里面会不会空虚呢？

    如此犹豫再三，在她快要得逞的时候，察觉岳小莲小动作的萧宸眼里就有了些坏意，抬起粗擦的手掌在那酥嫩的tún峰上便是一巴掌，岳小莲受此惩罚之下，tuǐ儿便没了力气，里边那家伙不退反进，反而直抵最深处，碰撞了huā心，那种强烈的刺jī里带着的少许痛感顿时让她差点流出泪来，但嘴儿已落在萧宸口下，话在喉咙里打转说出出来，酝酿了半天，好不容易吐出一个音节，却是一声细细的呻yín，只因萧宸已经开始冲锋，那家伙已经发威了。

    良久，良久，良久了三次后，岳小莲勉强撑起无力的身体想要投了，但只是落入了萧宸的魔爪中，“老公，我挂起白旗了！”

    岳小莲软绵绵的挥舞着白sè的裙摆当降旗。

    “máo主席教导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萧宸坏笑着，翻身又压住了女人娇柔的身子，经过了初开始的狂风暴雨之后，现在只是和风细雨的滋润了，他知道她还想要，只是脸皮薄，例行推却罢了，女人心口不一那是天性，当她嘴上说好的时候，可能心里不愿意，但心里愿意的时候，嘴里边经常扭扭捏捏的说个不字，岳小莲这个小女人便是如此，在羞羞答答的推了几下后，又终于用藕臂搂住了萧宸的脖子，开始又一次**的浅yín。

    她平日里在公众场合时，时时刻刻都是优雅有礼，冰冷可远观不可近亵，但sī下里，却羞涩像个大家闺秀。女人在chuáng上像yínfù或许是最能够满足男人的，但其是，在chuáng上像淑女的话，那种柔柔弱弱的表情配合一种yù拒还休的羞涩，加上着腮边泛起桃huā般红晕的媚态，却能jī起男人的征服yù和保护yù两种矛盾的感觉，无疑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岳小莲扬起白腻如雪的脖子，一条细细的项链从领口里掉了出来，闪亮地挂在下巴上，随着萧宸的步步推进，她用手捂住了自已的嘴，生怕再发出那羞人的声音。萧宸艰难而战栗地推至最深，把她的粉股从桌缘顶到了桌心，说起来，岳小莲承门g的雨lù的确不算多，身下依然极紧。

    那滋味就像在一条细细的鱼肠里穿梭，又滑又窄，令萧宸想起古书里对女人身上所谓名器的命名，不由对古人的比喻佩服得五体投地。别墅客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嗡嗡的空调声和岳小莲那拚命死忍的低哼声。

    经过辛勤地开恳，岳小莲再一次让萧宸感觉到了无边乐趣，姣美的huā底泛滥成灾，滑腻如油的汾泌物大大减轻了窄紧的影响。在这种环境下偷欢，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刺jī，萧宸yù如火炽，把岳小莲的两条美tuǐ高高地架在肩上，一下下凶狠勇猛地攻伐，既担心她会忍不住发出声音惊动外面的人，又渴望将她nòng得叫起来。

    岳小莲也十分动情，俏脸红得像要喷出火来，娇躯似地不住扭动，嘴儿死命咬着自已的手肚子，也许因为心里紧张，底下显得更加窄紧。岳小莲两只yù兔形状极美，不但有细腻如缎的肤质，更能峰峦般地娇tǐng着，随着萧宸的冲势撩人地摇晃着，有些yín靡，却又美得惊心动魄。

    萧宸历来持久力惊人，但面对这样的岳小莲，却竟然很快就有控制不住的感觉，为了缓和一下，又把岳小莲整个翻转过去，从后斜斜地上下挑刺。岳小莲趴在沙发上，身子被萧宸越顶越高，两只穿著黑sè高跟凉鞋的tuǐ丫踮了起来，水蓝sè的裙子高高地撩在蛮腰上，lù出两瓣粉团似的雪tún，以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角度妖娆地翘着。

    萧宸的每一次深入，岳小莲身子都会娇娇地颤抖一下，mì汁经过了反复搅拌，此刻已变得如胶质一般黏腻，狼籍不堪地在他们下边东粘一块西涂一片。岳小莲忽然反手来推萧宸，一副不能承受似的娇怯模样，雪白的腰肌奇特地收束绷紧，中间现出一条深深地沟子。

    萧宸没见过岳小莲这种情形，忙暂时停止如cháo的攻势，伏在她耳畔低问：“怎么了？”

    谁知她推萧宸的手又变成拉扯，yù仙yù死地从喉底挤出一句听不清楚的话。

    萧宸不明所以，只有依她示意行事，重新奋力。

    岳小莲连连扯拽，惹得萧宸难以自制，大起大落地挑耸。

    倏听她忘形地尖叫一声，浑身打摆子似的直抖，眼儿也翻白了，嘴角还有口水流出，萧宸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吓人的高cháo模样。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岳小莲由极端的绷紧状态倏地变成极端酥软状态，萧宸后来才知道岳小莲美透的时候会有一点儿失禁。

    萧宸兴奋无比，对男人来说，女人的高cháo就是一种最**的奖赏。

    岳小莲的每一寸似乎都变得无比敏感，被萧宸wěn到哪里，哪里就会浮起一片jī皮疙瘩，在雪白的身子上刺jī着男人的每一条交感神经。

    想着盼望了许久的爱郎正在跟自己融为一体，岳小莲顿觉忍无可忍，一轮疾如暴风骤雨地迎合，把自已送上了至美的巅峰，爆发剎那，萧宸也低头抓着她那一双穿著黑sè高跟凉鞋的白脚儿，倾尽全身之力往前突去。

    岳小莲似乎叫了一下，记得她被萧宸推得向前滑移了半个身位，桌上数样杂物一齐挤落坠地，其中有一只该死的玻璃烟灰缸，在宁静的客厅里发出惊心动魄的碎裂声。

    萧宸知道有些不妙，保姆房可就在主楼旁边呢，但那一刻无可遏止，他依旧死死按住岳小莲痛快淋漓地喷shè……

    “萧总，有事吗？”

    忽听一声询问，萧宸和岳小莲一齐抬头，看见客厅的大门倒还关着，但传音器里却传来一个女声。

    “没事。”萧宸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声。虽然不知道这保姆为何称呼他萧总，但想来余致远并没跟她说仔细，可能只说了一下姓，保姆误以为也是某个大公司的老总了吧。

    虽然没被人当场“抓jiān”，但岳小莲却是羞得无地自容，一只粉拳无力地反到身后捶萧宸：“都是你，都是你，sè死了。”

    她在身下一扭动，萧宸的快感蜂拥而至，低沉着闷声哼哼的道：“老婆，夹紧我。”

    依仍按住她注shè不休。也许是这句撩心的话焚烧掉了岳小莲的羞涩，她微微抖了一下，娇躯凝住紧紧地夹着萧宸，柔柔地颤哼：“老公，真的好美……”

    她这话有点词不达意，但却有一种令人神魂俱销的效果。

    ……荒唐之后，两人上楼冲了个凉，期间萧宸自然再展雄风，在岳小莲的娇躯上逞足了威风，晚上也没放过，直nòng得岳小莲第二天都没精神去送他回江东了——

    萧宸回到吴城，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接到游靖的电话。

    “王昆和我的事情定下来了。”游靖直奔主题，一句多话都没讲。

    萧宸面sè一紧：“情况怎样？”

    “王昆调任祥林省委书记，我去潇南代省长。”游靖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并无多少喜悦的意思。

    萧宸也是面sè一沉：“江东怎么办，省长和副书记谁接？”

    “省长李元焯，副书记由成林升上来。”游靖回答。

    萧宸沉默了一下，没有问向阳书记，也没有问李元焯，却问：“成林的组织部长是先兼着还是怎样？”

    “先兼任，过段时间再看，这个位置我们不会放了，这一点他们两边应该都很清楚。”游靖的语气很沉肃。

    萧宸没有说话，游靖却是叹了口气：“这笔买卖，是亏是赚，还真不好说啊……”

    萧宸心里也是觉得有点悬，王昆省长去了祥林，算是让萧系在东北的实力再一次稳固；游靖去潇南却是有点意外，莫不是徽派和东方派都以为自己去潇南打下朗柳的基业是因为萧系对潇南起了心思，所以现在为了扩大在江东的实力，不惜让出潇南的一部分权力来？可是……游靖在潇南只是去做省长，他一个外来户的省长，在潇南可不见得讨得了什么好啊。然而这样一安排，萧系在江东可就是在丢了省委书记之后，又把省长nòng丢了，虽然还有党务副书记和组织部长在手，可少了党政两个一把手之后，这威势只怕就再不如从前了。

    赚，还是亏，当真难说。

    “先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萧宸只好这样说。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游靖又说道。

    “嗯？”

    “你的位置可能也要动一动了。”

    萧宸眼神猛然锐利了起来，但那精芒却是一闪而逝，语气也丝毫没有变样，沉稳地问道：“哦？往哪动？”他有些犹疑：“金宁书记？还是常务副？”

    “都不是。”游靖的语气好像也有些意外：“总书记希望你去中央，分管一些经济或者体制方面的工作。顾副主席那边更有意思，听说有人想你去团中央。”

    萧宸不禁哂然一笑：“总书记这个想法我还有几分相信，但去团中央的说法……这怎么可能？我要是再去一下团中央，那些外国媒体非得想破脑袋不可，一个华夏的政治人物，怎么可能三大派的背景都有了，兰德公司非得专门为我成立一个小组来研究不可。”

    “去中央的话……”游靖犹豫了一下，最后却掐断了这个话头，反而说：“听说，常委会上，总书记把**召开的时间推迟了两个月，要到11月才开了。”

    萧宸沉默了一下，淡淡地说：“我知道，这也不奇怪，一个新的制度要稳定下来，京里现在怕也是暗流汹涌吧。”

    “是啊……”游靖叹了口气：“都难啊。”

    “有一个消息，暂时我还不知真假。”萧宸犹豫了一下。

    “什么？”

    “这次恐怕不是七巨头了。”

    游靖在那边顿时声音一紧：“哦？”

    “可能是九位常委。”萧宸淡淡地说。

    游靖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京里……现在已经到了这场博弈的最后关头了。”——

    chūn天了，真容易感冒啊……

    偏偏还写到敏感的地方了，这么一点东西，写了删，删了写，还是怕太明显，大家凑合看吧……不要联系什么，嗯。

    顺便求个月票……

第080章 华共“十六大”

    第080章华共“**”

    萧宸直到晚上23点半才离开吴江宾馆，也就是说，他跟赵本之副书记和黄明盛副部长足足谈了四个小时还多，这在中央巡视组与地方领导的谈话中是很少见的，一般只有跟省里两位主要领导才会有如此长时间的交流。

    谈话完的第二天，市委便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这次会议上，萧宸已经不满足让市政fǔ单独cào作，他亲自拟定了“阳光吴城”的几个原则。

    阳光政fǔ简单地说就是透明的政fǔ，温暖的政fǔ，其本质是执政为民的政fǔ。透明，决定了政fǔ必须在阳光下行政，实行政务公开，使人民充分享受知情权和监督权；温暖，决定了政fǔ必须更加注重以人为本，全力维护和发展人民的根本利益，真正体现执政为民的本质。

    萧宸在会议上强调，坚持执政为民，建设阳光政fǔ，对于新形势下加强政fǔ建设特别是地方政fǔ建设具有重要意义。要建设阳光政fǔ，从目前地方特别是基层的实际情况看，应着力做好如下几方面的工作：

    一是大力推行政务公开，使公众知情。

    萧宸说：“当前，我们应结合实际着重抓好如下六个‘公开’：一是政fǔ文件公开。行政机关所制定的一般性政策法规，都应公开在报刊或政fǔ公报上刊登，由公众依照程序查阅和复制。二是决策过程公开。凡政fǔ的重大决策事项都要公开，广泛征求意见，实行民主科学决策。三是政务活动公开。政fǔ各部门的各项重大业务活动、建筑工程、重大财政开支以及其他政fǔ的重大事项要采取适当的形式，接受群众监督，从源头上防止违法luàn纪行为发生。四是办事程序公开。政fǔ各部门都要在本单位最显眼的地方将办事程序公开，方便群众办事及监督，并实行首问负责制和‘面对面’直接办事，使群众感到平等、亲切、公正、透明。根据半年前的部署，目前吴城市大部分市直机关都设立了服务大厅，实行‘面对面’的平等办事方式，这一点要坚持并进一步完善。五是收费公开。要实行一个‘窗口’收费，收费项目、标准要经过审批，向社会公开，使群众清清楚楚交费，明明白白办事。六是处理结果公开。凡是决策、办事、处理问题等，其结果要公开，给群众一个交代，即使暂时不能解决的，也要给群众解释清楚，真正树立‘阳光政fǔ’形象。”

    二是加快转变政fǔ职能，不断规范政fǔ行为。

    萧宸指出：阳光下的政fǔ必须是行为规范的政fǔ，行政行为不规范的政fǔ决不是阳光政fǔ。因此，必须不断规范政fǔ行为。一是要完善政fǔ机关改革，切实转变政fǔ职能。要把重点放在政fǔ内部管理效率的提高和职能转变上，放开不该管的事，使政fǔ职能回归到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和公共事务上来，为人民群众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产品和服务。二是要严格依法行政。坚决杜绝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现象，对一些不依法行政的害群之马要公开曝光，依法严惩。

    三是坚持执政为民，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群众根本利益。

    萧宸强调：要使人民群众切实感受到自身利益得到维护和发展，切实感受到政fǔ的温暖。一是要尊重民意。要改革和完善反映民意的制度和建立对话制度，畅通、扩大民意表达渠道，倾听群众呼声。对群众的呼声要及时研究，及时反馈。对决策征集到的所有意见都要充分考虑、筛选、吸收。二是贴近民众。要坚持深入基层，直接了解群众之所想、所需、所盼，掌握第一手资料，了解民生，便于决策。三是舒解民困。对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一定要及时解决；对群众生产和生活中的实际困难，要高度重视，帮助群众。四是为民谋利。要全力推动经济发展，使人民群众从中得到实惠。同时，要增加财政反哺公众力度，努力提高人民群众生活水平、提供更多的休闲娱乐设施、医疗卫生、教育等公共产品和服务，不断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

    在这一点上，萧宸谈得尤其详细，他提出：“一是建立工作机构，做到组织领导到位。把实施阳光政fǔ四项制度作为加强部门自身建设的重要举措和完成单位各项任务的重要保障，并纳入2003年重点工作。市政fǔ方面及时成立了以市长赵介民同志为组长的阳光政fǔ四项制度工作领导小组及其工作机构，明确分管副市长和办公厅主任具体负责，形成了主要领导负总责、分管领导精心组织、办公室具体抓、相关单位配合的工作格局。制订了阳光政fǔ四项制度工作实施方案，明确目标、任务、措施和方法步骤，为有计划、有步骤地推进阳光政fǔ四项制度在我市的实施奠定了基础。

    二是加强学习宣传，做到思想认识到位。常委扩大会议召开后，要及时组织全市干部传达学习，之后适时传达贯彻省、市召开的每一次阳光政fǔ四项制度工作会议精神，并将相关文件在各市、区、委、局广泛传阅。阳光政fǔ四项制度实施以后，要组织全市干部职工重点学习省、市关于推行重大决策听证、重要事项公示、重点工作通报、政务信息查询制度的内容。通过广泛深入的学习宣传，使干部群众深刻领会实施阳光政fǔ四项制度的重要意义，准确掌握其主要内容、精神实质和具体要求，进一步统一思想、深化认识，增强了落实阳光政fǔ四项制度的自觉性和主动性。

    三是完善工作机制，做到基础工作到位。各单位要按照全市实施阳光政fǔ四项制度的要求，建立了本地区、部门重大决策听证、重要事项公示、重点工作通报、政务信息查询制度的实施办法，制订和完善本单位实施阳光政fǔ四项制度的考核、检查、督办和通报制度。认真做好公众常见查询问题及解答资料的收集上报工作，经常性地整理和更新，确保公众能够全面、准确、快捷地获取政务信息。做好66666（注：杜撰的号码）政务信息查询热线开通的各项准备工作，确定66666政务信息查询专线接线员和信息发布员，积极选派接线员和信息发布员参加市人民政fǔ组织的阳光政fǔ四项制度业务培训，不断提高接线员、信息发布员的业务能力和综合素质。还要细化完善‘阳光政fǔ’四项制度工作月报制度，按要求报送阳光政fǔ四项制度的实施情况。

    四是强化工作问责，做到监督检查到位。要把实施阳光政fǔ四项制度与之前半年以来实施的责任政fǔ四项制度相结合，进一步贯彻实施行政问责办法，从今年9月起将阳光政fǔ四项制度的落实情况列入督查和问责范围。对落实不力、发生问责情形的，将视情况启动问责程序；对违纪违法的，将依法依规严肃追究当事人的责任。

    ……

    萧宸知道，这是他离开吴城之前能够为吴城留下的最后一笔了。综合大伯、游靖等方面传来的消息，以及这次巡视组向自己询问的一些问题来看，萧宸知道自己留在吴城的时间已经不会太久。虽然不知道自己最后会被调去哪个部门，但肯定是要回京了。在离开吴城之前，萧宸只能尽量把自己准备实施却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的一些纲领贯彻下去，即便有些突兀，这时候也顾不得了，要不然前一次在朗柳出现的情况就又要在吴城这里发生。可那一次调动自己的确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可以说是措手不及，但这次如果还这样，就说不过去了。

    果然，针对吴城的变动很快就来了。9月12日，省委107号文件下达，吴城市人民政fǔ市长赵介民向市人大常委会递交辞呈，辞去市长职务。次日，省委组织部长李成林亲自来到吴城，宣布了吴城市领导班子的调整：

    赵介民同志任梁溪市委委员、常委、书记，不再担任吴城市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王文远同志任吴城市委常委、副书记，提名为市人民政fǔ市长。

    杜秋声同志任江东省农业委员会党委书记，不再担任吴城市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李云新同志任吴城市委副书记，兼任吴城市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职务。

    刘伟同志任吴城市委委员、常委，排名在张耀同志之后。(刘伟，吴城市副市长，排在张耀之后，也就是排在上次换掉统战部长梁稳根的原副市长陈萍之前。)

    ……

    次日，市人大常委会通过了赵介民的辞呈，任命王文远为吴城市人民政fǔ代市长。赵介民做告别演说，深情告别自己工作十余年的吴城，踏上前往梁溪的道路。此前，他曾与萧宸长谈数小时，甚为不舍。

    吴城这边的调整不是独立的，整个江东，有四个市出现了主要领导的工作调整。而后，9月19日，江东省人民政fǔ省长王昆、副省长杨耀民向省人大常委会递交了辞呈。9月20日，江东省召开全省干部大会，中组部副部长张进安宣布了华共中央的决定：

    李元焯同志任江东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为江东省人民政fǔ省长。

    王昆同志任祥林省委委员、常委、书记，不再担任江东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职务。

    游靖同志任潇南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提名为潇南省人民政fǔ省长，不再担任江东省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李成林同志任江东省委副书记，不再担任组织部长职务。

    杨耀民同志任江东省委组织部长。

    余可为同志任江东省委常委，提名为省人民政fǔ副省长。

    ……至此，江东省第一bō调整到此结束。

    参加会议的萧宸知道，他和向阳书记以及另外一些干部的调整，还要等**召开，甚至还要等到明年三月的两会才能正式完成。

    ……

    华夏**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于2002年11月8日至14日在京城召开。这次大会应到正式代表2114名、特邀代表40名（共2154名）（出席开幕式的代表和特邀代表共2134人），代表了全党6600多万党员。大会通过关于《华夏**章程（修正案）》的决议，把“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同马克思列宁主义、máo泽东思想、郑南巡理论一道确立为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

    根据中央规定，出席华夏**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团增加了中央企业系统代表团和中央金融系统代表团，这是中央企业系统和中央金融系统首次单独组团参加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与十五大的36个代表团相比，**的代表团增加到38个。

    此外，不是**代表的十五届中央委员会委员、候补委员和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不是**代表、特邀代表的原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不是**代表、特邀代表的党内部分老同志，以及其他有关同志，共284人列席了这次大会。大会还邀请了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党外人士，担任过国家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的党外人士，各民主党派中央、全国工商联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以及全国人大、全国政协常委中在京的党外人士和部分少数民族、宗教界人士等，共152人作为来宾列席大会开幕式和闭幕式。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党和国家第一、二代领导集体的主要领导人萧飞同志作为特邀嘉宾出席了开幕式并作为主席团成员在主席台就坐。

    这次大会的主题是：高举郑南巡理论伟大旗帜，全面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为开创华夏特sè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而奋斗。

    大会的议程为：（1）听取和审查十五届中央委员会的报告；（2）审查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3）审议通过《华夏**章程（修正案）》；（4）选举十六届中央委员会；（5）选举新一届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陆展翼同志主持了大会开幕式。

    姜恩国同志代表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向大会作了题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华夏特sè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的报告。报告共分十个部分：一、过去五年的工作和十三年的基本经验；二、全面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三、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四、经济建设和经济体制改革；五、政治建设和政治体制改革；六、文化建设和文化体制改革；七、国防和军队建设；八、“一国两制”和实现祖国的完全统一；九、国际形势和对外工作；十、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

    姜恩国同志主持大会闭幕式并发表讲话。

    大会通过了《关于十五届中央委员会报告的决议》、《关于〈华夏**章程（修正案）〉的决议》（这一修正案自通过之日起生效）、《关于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报告的决议》。

    **中央政治局是由**中央委员选出，政治局常委则由政治局全体委员选出。此次出席**的2000多名代表分成若干小组，在京城的各家宾馆举行会议，讨论中委会的候选名单，进行酝酿工作。

    最引人注目的是：华夏人民共和国国家主席姜恩国、全国人大委员长陆展翼、政务院总理洪定邦、政协主席李祥圆等六名中央政治局老常委都不在此次中央委员会的候选名单内。

    11月14日，大会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选举出由198名委员、158名候补委员组成的十六届中央委员会，选举出由121名委员组成的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

    在本次选举当中，江东代表团代表萧宸高票当选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在候补委员中得票数排名第四，相比他在前一次华共十五届全国代表大会以倒数第几名票数当选候补委员来说，这一次他在党内的排名进步无疑十分明显。这次他的当选，也引起了国内外众多媒体的强烈关注，尤其是国外媒体，甚至有些媒体已经开始宣称他是华共“正在培养的第五代或第六代领导人”。

    但与以前一些有着红sè背景的干部当选后外国媒体的冷嘲热讽不同，萧宸当选之后，国外媒体例举了他在短短**年的工作时间内所创造的政绩之后，认为他“很有可能是目前华夏国内最开明的红sè贵族”，同时表示“一个拥有民主精神的年轻领导人，这是西方世界所乐见的”。

    而在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中排名第四，其实也就表示：如果出现四名中央委员因故出缺，则萧宸就能顺位补进中央委员之内。事实上，五年的时间内，候补四位候补委员进中央委员实在是很常见的现象……

    随后，中央委员会召开了全体会议，选举出了新的华夏**中央政治局委员。

    现任政务院财政部长的萧正，赫然在列！——

    明天就到了新的一卷：规划天下

    ……求月票：）

第001章 萧宸履新

    第001章萧宸履新

    记者们已经被隔绝在厅外，厅内是正在进行中的华夏**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

    按照华夏**党章规定，党的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和中央委员会总书记，由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选举。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必须从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中产生。

    中央政治局和它的常务委员会在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闭会期间，行使中央委员会的职权。

    中央书记处是中央政治局和它的常务委员会的办事机构；成员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提名，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通过。

    华夏**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也就是平时所说的“十六届一中全会”。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只选举出由约200人组成的中央委员会和由一、两百人组成的中央候补委员会。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是不选举中央政治局和中央书记处，以及中央总书记等中央领导职务的。因此在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闭幕后，在全国代表大会上新选举产生的新一届中央委员会随即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在中央委员会召开的全体会议上，选举产生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中央书记处、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以及华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等职务。

    作为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萧宸自然按党章规定出席会议。

    党的历次一中全会都是选举产生中央领导机构组chéng人员的。而党的历次二中全会适逢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换届（如九八年召开九届人大一次会议，二oo三年召开十届人大一次会议，二oo八年召开十一届人大一次会议）。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的换届将产生新的国家机构领导人（即国家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等）。因此历次党的二中全会，主要任务都是讨论国家机构领导人的名单。而党的历次三中全会，都将就国家发展和经济建设的若干重大问题产生决议。

    华夏**第十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于世元2002年11月15日在京城举行。

    出席会议的有中央委员198人，候补中央委员158人，全体中委无人缺席。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列席会议。

    顾挽澜同志主持会议并作了重要讲话。

    全会选举了中央政治局委员、候补委员，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根据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的提名，通过了中央书记处成员；决定了中央军事委员会组chéng人员；批准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选举产生的书记、副书记和常务委员会委员人选。

    本次选举出的华共中央政治局委员24名，候补委员1名。不出意外的，有三名萧宸的亲属当选政治局委员，分别是大伯萧正、二姑父余争胜、岳父叶松柏，另外，大表哥张毅承的岳父王盛也当选政治局委员，并正式出任中宣部部长，继而成为中央书记处书记。而岳父叶松柏果然不出所料当选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排名在姜恩国、顾挽澜之后。

    接下来的选举中，萧正当选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在九大常委中排名第六，其位置基本上可以说已经定了。

    另外，岭南省委书记岳定渊和江东省委书记同时当选政治局委员。李云新的父亲、东方市原副书记、纪委书记李明昭当选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副书记，因为是排名第一的常务副书记(实际上没有常务这一说法)，所以按例成为中央书记处书记。

    ……

    这一年过年基本没有过年的感觉，萧宸一直“三地跑”——吴城、金宁、京城。十届全国人大即将召开，大换届所有的谜团都将揭晓，即便萧宸已经得到了大致消息，却也不能安如磐石地坐在吴城等开会。官场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即便萧宸始终不觉得自己是个官mí，但当换届来临，而自己又早知道自己的位置会挪动的时候，也不得不按照体制内的种种不成文规矩，跟一些自己或熟悉或即将熟悉的人打交道。萧系内部一些老同志就不说了，那肯定是每一个都要见见、谈谈的，还有一些近年来表现不错，预计今后颇有前途的中高层干部，萧宸也得一一会面，与之交谈交流。另外还有一些与萧系高层比较友好的老同志、高级领导，爷爷或者大伯也会领着他一起与之交换看法……总而言之，这个年比以前的年都过得忙，萧宸终于明白过去有个说法“优秀政治家的记性都是出奇的好”这话果然不假了，光是那中委和候补中委的三百五十来人，萧宸不仅是个个都要认识，还要全数记得他们的履历、特长甚至是家庭成员、爱好等等。再加上中纪委那边是萧系的“老地盘”，中纪委委员那120多人，萧宸也得认识大半，再有那些老同志……信息量之大可想而知。

    3月，京城再次成为全国焦点，多条道路封闭或限时限行，全国人大代表们已经来京。京城又开始戒备森严起来。

    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预备会议通过，而后直到3月15日，十届全国人大连续召开会议，完成了以下工作：

    听取和审议了政务院总理洪定邦关于政fǔ工作的报告。

    听取和审议了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主任关于200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与200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草案的报告。

    审查、批准了2002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的报告及200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

    听取和审议了财政部部长萧正关于2002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及2003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

    审查了2002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的报告及2003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批准2002年中央预算执行情况的报告及2003年中央预算。

    审议了政务院关于提请审议政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的议案。

    听取和审议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陆展翼关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的报告。

    听取和审议了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关于最高人民法院工作的报告。

    听取和审议了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关于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的报告。

    审议了《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关于设立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专门委员会的决定（草案）》。

    审议了《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选举和决定任命的办法（草案）》。

    选举了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副委员长、秘书长、委员。

    选举了华夏人民共和国主席、副主席。

    决定了政务院总理的人选和政务院副总理、国务委员、各部部长、各委员会主任、华夏人民银行行长、审计长、秘书长的人选。

    选举了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决定了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委员的人选。

    选举了最高人民法院院长。

    选举了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决定了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各专门委员会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委员的人选。

    至3月15日，大会闭幕。肩负各族人民重托的十届全国人大代表，履行宪法赋予的职责。

    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第五次全体会议。会议的主要议程是：选举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副委员长、秘书长、委员；选举华夏人民共和国主席、副主席；选举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2951名代表出席大会，符合法定人数。

    会议首先通过了由36名代表组成的总监票人、监票人名单。张英、胡贵为总监票人。

    选举工作正式开始，监票人首先对设置在会场的23个票箱进行检验，4种不同颜sè的选举票被分发到会场每一位代表手中。

    根据大会通过的选举和决定任命的办法，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副委员长、秘书长，国家主席、副主席，国家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进行等额选举；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进行差额选举，在167名候选人中产生159名委员，差额比例为5％。

    选举票用汉文和7种少数民族文字印制。少数民族代表还拿到一份印有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候选人姓名的少数民族文字对照表，以便对照写票。

    会场后区，设有秘密写票处。

    9时38分，投票开始。经过1小时22分的投票、计票，工作人员于11时宣读计票结果。

    随后，大会执行主席宣布：伍家安当选为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

    十五人当选为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郑华仁当选为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秘书长；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

    顾挽澜当选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主席；贾乐红当选为华夏人民共和国副主席。姜恩国当选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选举结果公布后，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热烈的掌声中，任期届满的国家主席姜恩国与新当选的国家主席顾挽澜亲切握手，相互致意。任期届满的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陆展翼与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伍家安亲切握手，相互致意。再次当选国家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姜恩国向代表挥手致意。这时，全场再次响起长时间的掌声。

    世元2003年3月16日上午，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第六次全体会议。会议经过投票表决，决定文成玺为华夏人民共和国政务院总理，决定顾挽澜等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

    大会执行主席贾乐红主持会议。2948名代表出席会议，符合法定人数。

    这次会议的议程是：根据华夏人民共和国主席的提名，决定政务院总理人选；根据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的提名，决定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委员人选；选举最高人民法院院长；选举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会议首先宣读了华夏人民共和国主席顾挽澜关于政务院总理人选的提名信和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姜恩国关于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委员人选的提名信。

    根据宪法第六十二条的规定，顾挽澜向大会提名文成玺为政务院总理人选；姜恩国向大会提名顾挽澜、叶松柏、夏刚华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人选，徐仁、梁为勇、廖祖秦、李抗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的人选。

    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人选，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人选，主席团提名后，各代表团进行了酝酿协商，主席团根据多数代表的意见，确定了正式候选人名单。

    9时05分，4张不同颜sè的表决票、选举票开始分发给全场每一位代表。

    根据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选举和决定任命的办法，选举事项设选举票，决定任命事项设表决票。对选举票上的候选人，代表可以表示赞成、反对、弃权。表示反对的，可以另选他人；表示弃权的，不能另选他人。对表决票上的人选，代表可以表示赞成、反对、弃权，不能另提人选。

    监票人验票箱后，经过投票、计票，10时29分，计票工作结束。

    工作人员宣读表决、选举计票结果后，贾乐红宣布：

    文成玺为华夏人民共和国政务院总理。

    顾挽澜、叶松柏、夏刚华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徐仁、梁为勇、廖祖秦、李抗为华夏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

    萧阳当选为最高人民法院院长。

    曾秋收当选为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表决、选举结果宣布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如cháo的掌声中，任期届满的政务院总理洪定邦和新任政务院总理文成玺亲切握手，相互致意。

    根据大会决定，顾挽澜签署第一号国家主席令，任命文成玺为华夏人民共和国政务院总理。

    再此后文成玺总理提交的政务院各部位组成名单中，原政务院副秘书长刘锴当选为新更名的华夏人民共和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主任，在随后公布的国家发改委领导班子名单中，现任吴城市委书记萧宸赫然在列。

    会后，萧宸立刻赶回吴城，召开常委会议，本次会议通过了任命沈诚为吴城新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党组副书记的决议。吴城市委组织部建议任命钟毓为吴城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副主任，得到市委常委会批准。

    会后第二天，中组部副部长兼政务院人事部常务副部长华东英与江东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杨耀民出席了吴城市干部大会，华东英宣布了华共中央和政务院的决定：

    萧宸同志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党组成员，排名在刘洪同志之后，不再担任江东省委常委、委员、吴城市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

    杨耀民宣布了江东省委的决定：

    陈伟bō任吴城市委委员、常委、书记。

    随后，吴城市委副书记岳邦为代表吴城市全体干部欢送萧宸同志，并发表讲话，高度评价了萧宸同志在吴城市委书记任上为吴城各方面建设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吴城市委书记陈伟bō表示，将继续执行吴城市委的一贯方针，建设法治吴城、平安吴城、文化吴城、旅游吴城、绿sè吴城，打造阳光、廉洁、高效的政fǔ机构，让党放心，让人民满意。

    至此，萧宸的工作调动全部完成。陈伟bō是江东省副省长，省委委员，如今担任吴城市委书记，想来不久之后应该会增补进省委常委，他也是萧系干部，是游靖看好并逐渐提拔起来的，今年年仅46岁，正是当打之年，而且在省政fǔ时分管商贸工作，由他接任吴城市委书记，是王昆和游靖调走之前就和萧宸商量好了的，萧宸自然放心。

    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大会议室外忽然传来一些隐隐约约地呼喊声，从华东英、萧宸、杨耀民到陈伟bō、王文远等，都是微微皱眉，王文远朝秘书长张耀示意了一眼，张耀立刻会意，连忙开门出去看了一下，外面已经有市委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看来是在请示什么。

    但张耀听完，居然也没敢做出决定，而是连忙从会议室外进来，虽然看似有些尴尬，但却当着与会两百多名干部的面，对在主席台就坐的萧宸说道：“萧书……呃，萧主任，外面聚集了几千名群众，堵住了市委的大门和后门，要代表五百万吴城人民挽留您。”

    萧宸顿时愕然一愣。台上的领导和台下的干部们也都楞了一下，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华东英却是很快反应过来，转头朝萧宸望去，萧宸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立刻站起来，朝华东英说：“我出去看看。”华东英点了点头，萧宸便朝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站住，回头道：“伟bō同志，文远，请你们也跟我来一下。”

    陈伟bō和王文远对视一眼，都朝华东英望去，华东英笑起来，点头道：“去吧。”

    萧宸和陈伟bō、王文远走到楼廊往外一看，果然看见市委门口堵满了人，很多人正在高呼着口号，虽然颇为杂luàn，但还是依稀可以听出几句，如“萧书记，吴城需要你！”、“书记别走！”之类，还有一些群众打起了横幅，只是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

    市委门口的警卫如临大敌，拦在大门口不敢让开，警卫后面的一批干部们急得团团转，几个市委办的干部正在那里喊话，人多口杂，也听不清是在喊些什么，看动作倒是比较和气，大概是劝大家不要jī动的模样。

    萧宸不敢拖延，见好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匆匆走了过来，他也来不及如平时一般打招呼，只是点了点头，道：“走！下去看看。”

    走下楼去，离大门口越来越近，外面群众的声音便听得很清楚了，果然都是来挽留萧宸留任吴城的，不过人群虽然拥挤，却没有要往市委大院里面冲的意思，只是在外面打起条幅高呼，门口还有一些年长的群众，竟然已经哭了。

    这下，不仅萧宸，便是连陈伟bō和王文远也悚然动容，曾几何时，来吴城不过两年出头的萧宸，竟然在吴城市民中拥有了如此巨大的威望，深得民心一至于此！

    萧宸来到门口，外面的群众顿时更加jī动，呼喊的声音也更大了，“萧书记别走”的声音一làng高过一làng。

    萧宸何曾见过这一幕？

    想当初他来到吴城出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多少吴城人怀疑这个年轻得吓人的书记是不是只来镀个金，认为江东省委让他出任吴城市委书记是不是拿吴城几百万民众开玩笑，纵然有人指出萧宸在朗柳的政绩，也只是被认为那是官方制造的噱头。

    但是，在不久之后大家便惊讶的发现，吴城变了。萧宸一来，便有廉政灶制度，便有新澜科技的60亿美金的超大规模投资，便有常务副市长王和的落马，便有吴城一身两翼的新城市规划出炉，便有吴城足球城市的再次兴起，便有公安局长秦寿的死刑，便有新信访制度的实施，便有“阳光政fǔ”计划的推出……

    两年，仅仅两年，吴城便从单一的经济强市，变成了如今的法治吴城、平安吴城、教育吴城、足球吴城、文化吴城、绿sè吴城……一大堆的光环汇聚在吴城头上，而带来这些光环的人，便是这个年轻得让人不敢置信的吴城市委书记：萧宸！

    华夏人民是最容易满足的，谁真心实意的对他们好，他们将自己的爱戴给谁！

    萧宸拍了拍前面拦chéng人墙的警卫们，示意他们让开，警卫们犹豫了一下，带着敬意，分开到两边，让出中间的路来。

    群众中间爆发出热烈的呼声，萧宸带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来，两手伸出，微微下压。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萧宸望着眼前那一张张淳朴的脸，紧紧地抿着嘴，眼中升起一层水雾，大声但有些哽咽的说了一声：“谢谢，谢谢大家！”

    群众们又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巨大的掌声，但却没有人喊话打断萧宸。

    萧宸尽量抬起头，不让眼泪掉落下来，几秒之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声说道：“吴城的父老乡亲们！我感受到了你们对我的情谊，我也同样深情地爱着吴城，爱着你们，爱着吴城五百万父老！”

    他伸手让大家停止掌声，大声说道：“我来吴城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吴城的美丽富饶，吴城人民的勤劳智慧，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时刻不曾忘记我的职责，不敢有负党和人民的重托。虽然能力有限、经验不足，但我可以扪心自问、俯仰无愧——我已竭尽全力，为吴城贡献出了我所能够贡献的一切！”

    面前的群众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哭出声来。

    萧宸也动情地说：“我是一名**员，一名华夏**的普通党员，对于工作，我必须服从组织的安排，哪里需要我，我便要去往哪里。虽然，今天我要走了，但我的心，将永远和吴城、和吴城人民联系在一起！不论今后我身在何方，做何工作，我都将一如既往地关心和注视着吴城，如果吴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将如过去两年一样，贡献我的全部心力！”

    现场已经哭声一片，“萧书记别走”的声音虽然小了许多，但仍然有人坚持用带着哭腔的嗓子喊着。

    萧宸微微侧身，一左一右拉过陈伟bō和王文远，说道：“这位是陈伟bō副省长，从今天起，也是吴城的市委书记了……伟bō同志是我比较熟悉的一位同志，立场坚定、能力突出，而王文远市长我相信大家都认识，他在吴城工作已经好几年了，从吴中区区委副书记到今天的市长，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他的能力，大家应该清楚。我相信，在伟bō同志和文远同志的带领下，新一届的吴城领导班子，是一个更加坚定、强大的班子，是能够继续带领大家走向新的胜利、新的辉煌的班子！……在这里，我恳请大家，把对我的信任，转移到对我们吴城新班子身上，鼓励他们、支持他们，我相信，他们会比我做得更好！”

    ……

    萧宸和华东英的车队终于还是走了。车队驶出市委大门的时候，外面的群众比刚才更多了，但却秩序井然，没有高呼，大家只是默默地举起横幅，默默地看着那黑sè的奥迪车，默默地伸手，对那奥迪车里他们敬爱的萧书记告别。

    萧宸坐在车里，没有再打开车窗，只是闭着眼睛。身边的华东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为人民服务的人，人民不会忘记。萧宸，吴城人民是幸福的，你，也是幸福的。”

    萧宸默默点头。

    数百辆的士、sī家车聚集在三香路上，却留出了让萧宸车队经过的道路。车队走过，后面的的士和sī家车也自行汇聚成了车龙，跟着车队前行，一直送到几十公里开外的梁溪硕放机场，看着萧宸，跟他做最后道别，看着这位吴城人民心中永远的市委书记走上飞机，消失在视野，才渐渐散去……——

    国家发改委座落在西城区，在中南海以西，离中南海并不很远。是一座气势恢宏的深褐sè条式大楼。楼体虽不巨大，但庄严肃穆，彰显着发改委门庭之深、权力之重。

    发改委的外号可以表现它的权力之大——它被人称为“小政务院”。除了外交部和国防部，几乎政务院的其他政务，发改委都有重叠过问的权力。

    当萧宸视察自己的“领地”时，亲眼见到南方一小有名气的经济强市的市长在地区司规划处一名处级调研员面前满脸赔笑的谦恭，如此情形，不由的不令萧宸感慨良多。

    萧宸在发改委的副主任里排名第四，虽然依旧是副部级。但发改委乃是国家部委中业务部委的天字第一号，待遇自然与在吴城不同。例如医疗、配车、警卫等等都是齐备的。林磊被带来了京城，继续充当萧宸的专职司机。而中央警卫局则为他配备了一名比较年轻的警卫员，名叫张毅。

    萧宸在发改委负责基础产业、就业和收入分配、地区经济及国家促进中部地区崛起、西部地区开发、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方面的工作，协助刘锴同志负责发展规划方面的工作。分管地区经济司、西部开发司、东北振兴司、基础产业司、就业和收入分配司，协助刘锴同志分管发展规划司。联系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华夏交通运输协会。

    发改委发展规划司是发改委中最重要的部门之一。和政研室通常都会由主任直接分管。主要有八个任务：一，研究提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长期规划（简称中长期规划，下同）编制工作方案，负责中长期规划编制的前期工作；研究分析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预测发展趋势，测算规划指标，提出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本思路。二，具体负责起草中长期规划草案，提出发展战略，以及中长期的总量平衡、结构调整的目标和政策，规划生产力布局。三，指导部门和地方的中长期规划编制工作，组织协调专项规划和区域规划的编制，研究提出各类规划编制的必要性、内容深度、编制方式、民主参与、论证主体及方式、送审要求等。四，负责编制跨行业、综合性的专项规划，负责其他专项规划、区域规划、省级中长期规划等与国家中长期规划的衔接，负责专项规划之间的衔接。五，负责中长期规划的中期评估，并组织协调各类规划的中期评估工作。六，研究拟订促进城镇化发展的规划和重大政策措施；负责审查城镇体系规划以及其他城镇化方面的规划和政策，协调城镇化发展的有关项目和资金安排；参与审查城市总体规划。七，参与重大工程的前期工作，参与安排重大项目。八，负责规范规划编制程序；负责规划咨询审议委员会的日常工作；研究规划编制的方法和制度，研究规划实施和评估的机制等。

    其处级机构设有综合处，经济结构处，专项规划处，地方规划处，规划评估处，城镇化规划处。可以说，发展规划司是政务院制定国家经济政策的重要参与者，也是发改委的核心部门。

    刘锴安排萧宸协助他分管发展规划司，可以看出他对萧宸的能力还是很认可的。

    刚刚进入发改委，萧宸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先熟悉下手头的工作。办公厅给萧宸配备的秘书周林三十二岁。来自西南的农村，90年毕业于西南政法学院。没有任何根基可说，是平民官员的典代表。大学毕业后，考入了发改委在西南的一个办事处。两年后调发改委人事司，去年开始担任发改委办公厅副处级专职秘书。而调来任萧宸的专职秘书后，按惯例会很快的提为正处级。

    萧宸选中了他一来是因为看他的资料觉的这个人很有些能力，二来也是因为周林的年龄优势。萧宸年纪不大，自不喜欢用年龄比自己大太多的秘书。

    几天的接触下来，萧宸感觉周林这个人还是可以的。只是可能因为出身寒苦，又身处发改委这个深水池里，就越发谨小慎微。对萧宸这个根正苗红身世赫赫的第三代，周林异常谨慎，不过这都是小问题，萧宸相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到调整。

    在这几天里，萧宸也在仔细观察己分管的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和以前不同，萧宸还未到任发改委的时候，委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萧宸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而在江东省担任过省委常委吴城市市委书记的萧宸来说，也早不是当初小小的政务院秘书二局秘书去朗柳时的份量可以比拟的。从萧宸分管的各司司长汇报工作时的谨慎就可以看出，他们对这位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更多的还是采取了一种靠拢的姿态。

    应该说，萧宸在发改委地位虽然不算高，只排名第四，但实际上他手头分管的项目，只比常务副主任周树中的权限略小，甚至高过排名第二的王仁安副主任和刘洪副主任。

    权力大，责任也越大啊。

第002章 调研潇南(上)

    第002章调研潇南

    坐在黑sè顶配的奥迪a6车里，萧宸问坐在驾驶室上全神贯注驾驶汽车的林磊道：“小磊，京城的路你还不熟吧，这样，这几天我上班不用车的时候，让小张给你指路，在京里多转转，熟悉一下。”

    “好嘞。”林磊笑着应了一声，又微微回头：“张哥，那可得麻烦你了。”

    张毅自然连声说不敢，他今年不过二十九岁，能调来给发改委实权极盛的萧主任做警卫员，除了他老叔公当年是萧老的警卫员之一这层关系之外，自身素质也是相当过硬，中央警卫处可不是只凭关系就能hún得进去的，毕竟这里头关系到许多大人物的安全，谁也不敢在这上面开玩笑。而所谓自身素质，除了警卫员本事的业务素质之外，察言观sè也是其中必须的一条。他都不用看别的，只听萧宸叫林磊“小磊”而不是“小林”，更不是直呼其名，就可以知道萧主任对他这位司机是相当亲厚的，他张毅固然跟萧家也是有层关系的，却自问远不如跟了萧主任两三年的林磊，如何会在他面前摆架子？自然是跟他搞好关系才是正理，如此萧主任知道了也才会满意。

    车进yù泉山，萧宸发现，除了身边的张毅之外，林磊和周林都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周林，别看他也现在也是国家发改委这个小政务院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可这是yù泉山，他根本想都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来这里。

    萧宸的车开到自家院外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加大号的黑sè奔驰s600停在一边，车牌是红sè京v026开头，尾号为3，最近几天刚在“内部人士”的关照下研究了一下京城牛牌的林磊大吃一惊，差点忘记转弯进院。旁边副驾驶位上的周林也是眼皮连跳了两跳，感觉手心里一下子就全是汗了。张毅的表现略好，只是腰杆tǐng得更直了一些。

    萧宸自然认识这辆车，奔驰s600装甲防弹车，仅装甲就重达5吨(普通轿车1.2-1.5吨)。虽然看起来笨重，但由于动力强劲，其速度丝毫未受到影响，时速可在13秒内达到100公里。这款车车身骨架全部安装了装甲防护，能抵御各种枪支的shè击，甚至是手雷的攻击，车内电子安全系统也能抵御大功率微bō干扰。(当年格鲁吉亚总统谢瓦尔德纳泽乘坐的就是比这个级别还略低一级的奔驰，在连中两颗火箭弹之后居然还得以生还。)这款奔驰s600还配备了安全轮胎（类似宝马著名的零胎压续行轮胎）、自动修补防漏油箱和自动灭火系统，以提供在各种特殊情况下安全脱险的能力。

    不用说，这辆专车是中央军委新近配给军委副主席叶松柏的。

    林磊压住心神把车停好，周林已经跳下车去拘谨的在一边站好，张毅明知道这里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却还是按照警卫员规定迅速下车审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帮萧宸把车门打开。

    萧宸下得车来，却见自家门口已经多了两名军官，这两名军官看见萧宸，抬手啪地就是一个军礼，目不斜视。

    萧宸笑着点了点头，正准备推门，左边那位军官已经顺手将门打开，萧宸笑着说了声谢，便自进去。叶松柏来了，萧宸却是不好招呼林磊、周林和张毅他们的。

    萧宸一进门，便看见叶松柏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跟坐在旁边的叶yù灵交代着什么话呢，也不知萧宸是不是有些错觉，感觉叶yù灵脸上带着一点羞意，更有三分喜气。

    “爸，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坐坐了？”萧宸笑着说道。

    叶yù灵见他回来，便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在鞋柜里帮他找拖鞋。

    如果是一般的翁婿之间这样说话，岳父有可能会故作不悦，说难道不欢迎我来？但叶松柏自然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微微笑着点头，说：“难得今天不是很忙，正好过来看看yù灵。”

    萧宸换好了鞋，跟叶yù灵一起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笑着道：“您现在能有空，那倒是真难得。”

    叶松柏笑了笑，说：“另外，你的个人保健医生，还有厨师，都还没有配备下来吧？我给你选了两个过来，你看看满不满意。”

    萧宸原本是“明确为副部级”，但在发改委分工之后，政务院办公厅最后给他确定下来的时候，却又加了一条“享受正部级待遇”，所以专配的保健师和厨师以及其他一些待遇也就都名正言顺了。

    萧宸也没打算看什么，就笑着说：“保健医师我也不会看，厨师呢，我想技术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tǐng喜欢吃潇南菜，yù灵喜欢……”

    “你跟yù灵的口味怎样我都知道，yù灵跟我说了以后我才让人选这厨师的，放心。”叶松柏摆手说道。

    萧宸笑道：“爸这也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呀。”

    叶yù灵拍了他的手一下：“爸的玩笑你也luàn开。”

    萧宸哈哈一笑，叶松柏这种器量的人，又岂会在意翁婿之间这点小玩笑话。

    不过叶松柏却是脸sè严肃了一下，问：“yù灵的事情你知道了没？”

    萧宸一愣，看了叶yù灵一眼，叶yù灵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前几天有点不舒服，去总参附属医院看了一下，好像，好像有了。”

    萧宸愣了一秒，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喜地问：“真的？”声音之大，估计外面都听得到了，隔音墙体材料怕是都隔不住。

    然后又连忙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抓着叶yù灵地手：“真的有了？那，那我要当爸爸了？哈哈，哈哈哈！”

    当着叶松柏的面，萧宸居然这副表现，叶yù灵顿时羞得有些无地自容，但心里却又甜甜的，显然，他是真的高兴极了。不过，叶yù灵对此还是小心翼翼地，说：“还，还只是初步认定，没准不是……”

    “怎么可能，肯定是！”萧宸显得有些“蛮横”，他忽然一顿，沉yín了一下，转头向叶松柏道：“爸，yù灵既然有了，那总装那边的班是不是请假停一下？”

    叶松柏点了点头，道：“我刚才给亲家老爷子打电话汇报了一下，木老说yù灵刚怀上的时候，有点运动是好的，但她现在的工作主要是脑力劳动，而且是高端脑力劳动，这不太好，这个假要请。”

    叶yù灵嘟了嘟嘴，其实她自己觉得才刚刚怀上呢，根本不需要请假，但nǎinǎi那里发话了，这事也就等于定了，而且刚才萧宸也主动提了，显然是不可能改变的事了，也就懒得说什么了。

    萧宸放心下来：“那就好。”

    叶松柏就笑起来：“木老刚才说，要派个人来照顾yù灵，我觉得不至于这么急，说等几个月，你看没关系吧？”

    萧宸笑道：“应该没事吧，这个我还真不懂。”

    叶松柏却是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晚上还有些文件要处理，就不在这里多呆了，你难得回京工作，yù灵又怀孕了，有时间多陪陪她……”他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这不是命令。”

    萧宸忍不住笑了起来：“早知道刘主任把地方司分给我管的时候我就该拒绝啊。”

    叶松柏一下子明白过来：“要下去调研？”

    萧宸点了点头：“是啊，我现在分管了发展规划司和地区司还有基础产业司，结果中部崛起、西部开发、东北振兴……一大摊子全是我的，过几天就要去潇南一趟，而且任务还比较重。包括云梦湖综合治理、‘星槠伟’两型社会，还有潇南的经济结构、企业运行、新农村建设在国家调控下的发展状况……这一揽子工程都要调研。”

    “要去多久？”叶松柏倒是很理解萧宸，当年他不也很忙吗？他那时候还是在“铁打的营盘”里，萧宸却是在“小政务院”，又分管得多，全国各地到处跑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所以他只问了要去多久。

    “大半个月吧，我尽量督促调研组抓紧一点。”萧宸也有些无奈。

    叶yù灵怕老爸说什么，连忙说：“才半个月呀，又没多久，你呀，该多久还是多久，可别工作没做好就回来了……爸，你不是还很忙么？”

    叶松柏顿时有点无奈，摇了摇头：“这女生向外啊果然不假，萧宸一回来，就要赶我走了，得，我走。”

    萧宸便有些尴尬，倒是叶yù灵不尴尬，她一直是叶松柏最疼爱的掌上明珠，以前怕是京城在老爸面前这样，笑嘻嘻地扶着叶松柏准备出门，叶松柏摆摆手，佯斥道：“又来做样子，我走不动了吗？回去回去。”

    叶yù灵倒也真听话，嘻嘻一笑，就站回了萧宸身边，不过萧宸自然是要送叶松柏出门的，叶松柏也顺便再交代他几句。出了门，林磊和周林一看见叶松柏，顿时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在一边动也不敢动一下，叶松柏瞥了他们一眼，自然能猜到是萧宸身边的人，也没有说什么话，那两位军官给他开了s600的车门，他便上车了，挥手示意萧宸进去。

    萧宸挥手告别，等车缓缓驶出院子，才转头对林磊三人说：“认识路了吧，那你们先忙自己的去吧，小磊你住的地方安排妥了没？”

    “办公厅综合处已经给我安排好了。”林磊对萧宸又自觉地谨慎了一点。

    萧宸笑着点了点头——

    9月21日，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政务院西部地区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政务院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萧宸在潇南省省委副书记、省长顾学涛、省直相关部门负责人和朗柳市领导程子光、宋秋、郑之鹏的陪同下，前来朗柳市调研云梦湖流域综合整治工程。

    调研组一行先后实地察看了安相县藕池西支河、黎水洪道和松滋口。该河具有四个方面的特征，一是河道淤积萎缩快，行洪能力越来越差；二是常年断流，两岸用水矛盾越来越突出；三是堤岸局部冲刷严重，崩岸滑坡时有发生；四是堤身堤基含沙量高，汛期多发各种险情。市县两级负责人汇报说，为了确保藕池西支河两岸的防洪安全和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必须尽快实施藕池西支河的综合整治，一是控制中西两支，利用现有堤防建设“平原水库”，同时上下游堵水处建闸，旱季引水灌溉，雨季撇排渍涝；二是疏洗口门，防止枯水断流；三是加固堤防。萧宸、顾学涛一行还实地考察了黎水洪道。黎水干流自桑植县杉木界至黎县小渡口，全长388公里，流域面积18496平方公里。黎水洪道一是流程短，坡度大，汇流快，洪水猛；二是尾端洪道淤塞严重，水位不断攀高；三是黎水逆流顶拖，扰luàn松滋水系。朗柳市同样表达出了希望国家加大对黎水洪道治理力度的请求。

    数十辆奥迪、帕萨特和越野车组成的车队，近百号穿着衬衫西装的官员，萧宸此次回到朗柳，比过去自是天壤之别。尤其是萧宸手握发展规划司、地区司，又负责分管中部崛起工作，这次来潇南，潇南省也是相当重视。萧宸过去的上司、省长顾学涛亲自陪同考察调研，可谓是给足面子。

    只是这一来，就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朗柳原先的萧系干部，自然最高兴、最扬眉吐气的，譬如陪同考察的郑之鹏，以及虽然不陪同考察，但都和萧宸见了面的刘文军、林成南、顾乐，甚至包括黄睿、韩东等人在内，真是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被程子光压得喘不过起来的他们，这一次终于轻松了一回。

    朗柳此时的市长，是宋秋。当初萧宸做朗柳市长的时候，支持非常委的副市长宋秋顶替进了自己被提拔后出缺的常务副市长继而进入常委班子，萧宸走后，他被程子光压了一头暂时没动，去年程子光顶了王文远走后留下的市委书记空位，宋秋就顺势成了市长。

    所以算起来，萧宸算是对宋秋有提拔之恩的老领导。当然了，原本宋秋虽然没有很明确的成为萧系的一员，但他在工作上无疑是很配合萧宸的，把他看做泛萧系，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他的工作风格跟萧宸比较接近，算是实干派，对程子光来朗柳以后的作为也颇有不满，如今跟萧宸留下的那批萧系干部是走得很近的，勉强也能算是萧宸的“自己人”。

    如今为萧宸介绍云梦湖水情的，正是萧宸当初的得力干将，如今的朗柳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郑之鹏。

    “云梦湖位于长江中游荆江南岸，跨潇南潇北两省广大冲积平原和湖泊水网地区，1.878万平方公里的总面积中潇南占81％，云梦潇北面有长江水从松滋、太平、藕池“三口”入团湖，本省潇、资、汀、黎‘四水’从西、南面注入，汇集129万平方公里面积的来水（占长江流域面积的71.7％）；年均入湖水量3018亿立方米(其中37％来目长江54.6％来自“四水”，其余为区间产水）。这水量相当于鄱阳湖的3倍（而蓄水容积为鄱阳湖的71％），也调当于太湖的2倍、黄河的5倍。这些入湖水量又主要集中在汛期的5~10月份，占了全年入湖水量的75％；特别是长江汛期入湖水量占全年的94%，可见，云梦湖是长江和‘四水’的最重要的调蓄湖泊和过水性通江湖泊，是一个巨大的装水袋子。

    云梦湖从‘七口’吞洪，仅由岳州城陵矾‘一口’吐归长让，其汇水面积广、进湖洪水量大与蓄洪能力小、泄洪能力差之间的矛盾，导致湖区水患不断。1996年7月中上旬仅20天时问，入湖洪水总量达625亿立方米，而同期城陵矶出湖水量不到入湖量的60％，252亿立方米的超额洪水滞留在‘水袋子’里面，上压下堵，迫使水位陡涨，造成145个堤烷溃决、淹没农田123万亩。1998年当城陵矾出现35.94米历史最高水位时，湖区总存水量约330亿立方米，造成62个千亩以上的堤垸溃决。

    由于云梦湖这个‘水袋子’具有装水功能，所以国家安排了特大洪水的分蓄洪任务。在特定时期和条件下除潇北省荆江与洪湖地区分洪160亿立方米外，我省湖区有24个堤垸分蓄160亿立方米洪水——其中我市6个堤垸分蓄48亿立方米洪水，以减轻重要城市和重点堤坑的洪水压力。”

    萧宸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是啊，98年洪水的时候，你们也知道，当时我正在朗柳当市长。我还记得那一年洪总理来潇南视察，说了一句话——‘不能等潇南被淹了才治理云梦湖’。所以，云梦湖的治理，中央是很重视的，据我了解，潇南省里也很费了一番心血啊。”

    顾学涛笑着说：“是啊，潇南的活力，是‘四水’带来的，四水的平衡，要靠云梦湖来调节，省委省政fǔ对云梦湖的综合治理，是非常上心的。”

    萧宸笑了笑，朝郑之鹏摆摆手：“之鹏继续。”

    郑之鹏看了看如今越发举重若轻的萧宸，不禁也是心理感慨，又看他对自己仍然像三年前一样，说话也就变得放松了一些。

    “云梦湖年均入湖泥沙量为1.29亿立方米（其中83.3%来自长江），而城陵矶出口送走的泥沙只有0.33亿立方米，即每年有近1亿立方米泥沙沉积在湖内，淤积率达73.7%。湖泊洪道每年以2.4一4.2厘米的速度淤高；与1951年相比，东、南、西云梦湖平均淤高分别为1.32米、1.15米和2米多。特别是西云梦湖年均淤积7厘米，相当于黄河的淤积速度，现接近消亡，剩下残湖汊道。黎水尾闾的七里湖累计最大淤高达13米，已成淤积平原。汀江南云梦湖淤高一般2~4米，过去溃废的古老堤烷及零星洲上已连成大片湖洲。湖区洲土面积以每年6万亩的速度递增。

    由于泥沙淤积和人工围垦，云梦湖日益缩小变浅。天然湖泊洪水面积：1860年为6270平方公里，1949年为4350平方公里，1978年为2691平方公里，1995年为2625平方公里（枯水期水面积仅645平方公里；另有洪道面积1258平方公里）。湖泊蓄水容积已由1949年的293亿立方米减少到1995的167亿立方米（相当于城陵矶水位33.5米）。自五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云梦湖调蓄能力已减小70%。在我国淡水湖泊中云梦湖的水面积和容积均退出首位，排在鄱阳湖之后；湖内平均水深为第6位。云梦湖现已洲多水浅，成了个‘大碟子’，烟bō浩渺、周极八百里的壮景已成为历史。

    由于汛期洪水从四面八方集中汇入云梦湖，而湖内洪道淤积严重，卡口阻洪，造成洪水位不断抬升。如汀江站和南咀站九十年代年均最高水位比八十年代分别抬高了1.38米1.11米；比七十年代分别抬高了1.72米、1.59米。湖区历史最高水位均出现在九十年代。1996年汛期入湖洪峰流量为5.94万秒立方米，比1954年少7600秒立方米，但洪峰水位明显抬高：城陵矶抬高0.76米、汀江1.83米、津市2．95米。现在湖区防洪标准较低，‘水bī堤长’，有的堤防加高速度还赶不上洪水位抬升速度。特别是湖区227个在册堤垸的3471公里一线防洪大堤（其中桐城市20个在册堤垸有一线防洪大堤906公里）中很多堤段存在着险情隐患。同时，洪水来得快，泄得慢，使高洪水位历时延长。据岳州水文站记载，高洪水位（超过32.0米）持续时间由六十年代的12天增加到八十年代的31天。汀江、南咀两站1998年超过警戒水位的天数为81天、82天，分别打破了1954年60天、61天的历史纪录。由此增加了防汛负担和溃垸机率。

    据有关统计资料，湖区大洪水出现的机率是：荆江大堤形成以前（公元618～1524年）是90年一遇；荆江大堤形成到松滋溃口（1525～1873）是20年一遇；松滋溃口后（1874~1958年）是9年一遇；1959年之后是4年一遇。如果把湖区溃垸成灾面积20万亩以上称为大洪灾年、1万亩至20万亩称为小洪灾年，则解放以来的51年中发生大洪灾年17年，平均3年一次；小灾年有20年，平均2.5年一次。1995年以来的5年，桐城市溃决的在册堤垸21个（次），累计成灾面积942万亩，其中绝收441万亩，减产粮食25.7亿公斤。此外，垸内涝灾几乎年年有，且灾损逐渐超过洪灾。云梦湖在造福苍生的同时，因严重水患也给湖区千万人民带来了灾难。”

    萧宸抿着嘴，没说话。顾学涛微微皱眉，怎么郑之鹏就不拣点好听点的说？光这么说差的方面，虽然也是“要钱”的一个办法，可这不是有质疑国家不重视的意思在里面么？就算萧宸是你的老领导，你这么不给面子，怕是……

    程子光倒是光棍得很，反正就是让郑之鹏说，完了让宋秋说，都不关他程书记什么事。

    郑之鹏当然不会真的就不说半句好听的，他接下来便说道：“解放以来，国家对云梦湖这块既是宝地又是险地的治理逐年加大了力度，特别是1986年~第一期治理工程，使抗洪能力有较大提高。现已启动第二期治理工程，包括防洪工程、蓄洪安全建设、河道整治和防汛通讯设施建设等。‘九五’期间，我市完成水利工程土石方3.7亿立方米,，完成劳动工日3.6亿个，投入资金20.3亿元。现已基本达到‘小洪水不成灾，大洪水少受灾，特大洪水计划分蓄时安全转移尽量不死人’的目标——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不少工程是在萧主任当时的领导下完成的呢。”

    萧宸闻言，笑了笑，摆摆手：“那是文华同志领导得好。”当时王文华是书记，虽然现在王文华的地位已经不如萧宸，但体制内的规矩还是要讲的，萧宸自然不会忘记。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全面治理云梦湖，必须贯彻‘江湖两利、标本兼治’的原则，从长计议，综合措施。治湖与治江（长江）、治水（四水）相结合；江河中下游治理（建库、疏浚、堤防等）与全流域水土流失治理相结合；综合治理与资源开发相结合。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中央希望，到2009年长江三峡工程竣工后，在长江中下游可形成比较完善的防洪系统。今后以堤防为基础，以三峡工程为骨干，辅以分蓄洪工程以及开辟荆江分洪道实施南北分流、‘三口’建闸调节入湖水量与泥沙，兴建‘四水’控制性工程拦洪削峰、河道整治等工程措施与非工程措施，就能从根本上改变云梦湖防洪状况，极大程度地减轻湖区洪水威胁和洪涝灾害。同志们，云梦湖不会消亡，湖乡将成为‘米袋子’、‘金盆子’、‘福窝子’，八百里云梦将会再现‘bō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的壮丽景观，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第002章 调研潇南(下)

    第002章调研潇南

    萧宸这趟去朗柳，其实有很大成分是去给程子光施压的，云梦湖综合治理的考察调研，只是萧宸此次来潇南行程中一个次要工作。因为不管考察结果如何，国家都是要拨款下来的，只不过考察过后，萧宸可以按照情况决定是多批点钱还是少批点钱。发改委为何牛bī？能审批无穷多的项目、能决定全国几乎所有城市的规划(发改委负责审批下级申报的规划)、能批钱拨款——大笔的那种……等等等等，全是要紧的实权。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宸一个副部级、享受正部级待遇的副主任下来，潇南也得让省长亲自出来陪同调研，原因就是如此了：发改委，那是封疆大吏都得罪不起的。它虽然不能把你这个封疆大吏本人怎么着，但它能让你几乎干所有的事业都干不成，万一真是那样，估计你也只能自己把自己恶心死了。

    从朗柳回到星城，彭程书记也跟萧宸先sī下见了面，提了提关于两型社会的情况。之所以是sī下见面，因为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萧宸在潇南调研完之后，潇南省委、省政fǔ肯定要开一个座谈会，萧宸要代表国家发改委甚至代表政务院对潇南的工作给予一些“指导性意见”，所以此时彭程书记和萧宸的见面不说不能见光，至少是不能见报的。

    “两型社会的事情，我前几天也听过汇报，今年重点推进的九项工作都很好，今后我们会坚定不移地组织实施，在重点突破上多下功夫。我也给下面提了要求，一是规划要有前瞻性，要高，要充分体现世界眼光、国际水平，做到又高又新又实用，不要留遗憾和后患，要对潇南的历史负责。二是基础设施建设要抓紧实施，已开工的路加加速，潇江风光带的建设要引入文化理念高标准建设。城市轨道交通和‘3+5’城际轨道交通要加速推进，要以轨道交通为核心来布局交通体系规划，形成综合交通网络。三是昭山示范区建设问题，绿心要保护好、利用好，先做出国际一流的规划，再来研究。今后星槠伟(星城、槠州、伟故)及‘3+5’城市群建设的重大事项，省星槠伟两型办先做前期工作，方案成熟一个就开一次常委扩大会，集中研究，统一思想，让大家看到潇南未来的前景，体会到省委、省政fǔ的决心。”彭程书记脸上带着和善地笑容跟萧宸说着话。

    如果说两三年多以前，彭程书记跟萧宸说话是典型的上级对下级、长辈对晚辈，那么现在他却是很自觉地将萧宸放在了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官场其实就是这么实际。级别、实权，这才是硬道理。其余什么水平、年龄、美丑、男女……都不是问题。就像彭程书记，他必须清楚，他这是在跟国家发改委里面拥有偌大权限的一位副主任在说话，潇南的两型社会如果在他这里就没有被通过或者没有被重视，那就必然失败，这个潇南这几年最大的“招牌”如果失败，也就等于他彭程书记在潇南的工作全面失败。

    他败不起。

    萧宸微笑着点头，只说：“彭书记的话我明白了，回去后，我一定仔细研究。”

    调研两型社会，是星槠伟三个市的事情，萧宸自然不能只呆在星城。在联系了一下张毅承得知他们夫妻两个现在都不在星城之后，萧宸也就算了，再去伟故跑了一趟，如果说在星城的调研他还算满意的话，那么伟故——伟人故里——的得分，就有些低了。别的都不说，伟故官员们准备的汇报材料，居然出现10多处明显的错误，汇报的图板资料和文字材料内容不完全一致。这是萧宸无法容忍的。

    但考察还要继续，这一次是最后一站，去槠州。

    虽然明知道萧宸对前一站伟故的表现颇有不满，但顾学涛还是对“两型”办公室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星槠伟‘两型’社会建设是国家的重大战略，也是潇南的金字招牌，前景十分广阔，潜力十分巨大。我们要对‘两型’社会建设充满信心，充满jī情。要加强实践，加强研究，回答好什么是两型、如何建设‘两型社会’两个重大问题。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对潇南是个贡献，对华夏也是个巨大的贡献。不仅结果要示范全国，我们探索的过程更具有借鉴意义。要重视宣传推介，一是教育人民，二是聚凝人心，三是推进招商引资。不仅要在潇南宣传，更要面向全国，面向世界。省委、省政fǔ对星槠伟两型办寄予厚望，相信办公室有能力完成好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使命。”

    然后，潇南省两型办的领导在常务副省长余桐山的带队下继续陪同萧宸考察最后一站槠州，萧宸的考察差不多长达20天，作为省长，顾学涛自然不可能全程陪完。

    “首先，热烈欢迎萧宸副主任、余桐山常务副省长一行莅临槠州视察指导工作。现将我市有关情况汇报如下：

    一、槠州基本概况

    槠州，位于潇南东部、潇江中游，是全省发展速度较快、投资效益较好的星槠伟城市群的重要组成部分。现辖……，总面积11272平方公里、总人口380万，其中建成区面积85平方公里、市区常住人口95万。2002年，全市实现gdp548.7亿元、财政总收入47.6亿元。

    槠州交通优势明显，素有‘南北通衢’之称。京穗、沪昆两条铁路干线，京珠、上瑞两条高速公路，106、107两条国道在这里交汇。槠州工业基础较好，发展潜力很大。‘一五’时期，槠州被列为全国8个重点工业城市之一，国家在这里布点兴建了13个重点项目。新华夏第一’工业产品相继诞生于此。全市现有规模以上工业企业929家，其中大中型企业61家、上市公司7家。改革开放以来，先后有8家世界500强企业在槠州投资兴业。槠州科技实力雄厚，人力资源丰富。全市有省级技术中心17家、博士后工作站9个、各类科研开发机构56家，全市产业工人超过30万人，有各类专业技术人员9.6万人、华夏工程院院士2名。同时，拥有高等院校9所、职业院校42所，在校学生14.4万人。槠州市场体系齐全，商贸流通发达。全市共有各类专业市场337个，年成交额过亿元的21个，其中芦淞市场群年成交额超过200亿元，享有华夏十大服装市场、华夏品牌市场、华夏服饰名城的美誉。槠州风景秀美，旅游资源丰富。全市共有旅游景区（点）20多个，其中4a景区1个，3a景区2个，国家级森林公园2个，国家水利风景区、国家工业旅游示范点、国家级地质公园各1个，国家和省级红sè精品旅游线路各1条。2001年跻身华夏优秀旅游城市行列，2002年成功创建国家园林城市，现在正努力创建国家卫生城市、全国交通管理模范城市。

    二、‘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工作情况

    星槠伟城市群获批全国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是国家促进东中西互动、中部地区崛起和区域协调发展的重大战略部署，是国家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新型城市化，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重大战略举措。对槠州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历史发展机遇。最近，我们围绕‘两型社会’建设进行了一些调研，形成了一些初步想法。

    （一）近期工作情况。星槠伟城市群‘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获批后，槠州市委、市政fǔ高度重视，按照中央和省里的要求，努力创新，积极开展相关工作。一是成立了专门的工作机构。组建了槠州市‘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办公室和清水塘循环经济示范区筹建处，各县市区也成立专门工作班子，建立工作机制；并着手筹建两个层次的咨询机构，聘请国际知名专家学者组成专家组，聘请市内外有关领导、学者和企业家组成智囊团。二是开展了专题调研活动。举办了一系列的‘两型社会’建设专题讲座和研讨会，广泛听取各地各有关单位对我市‘两型社会’建设改革的建议以及对我市编制总体规划和各项工作的意见。组织调研组到部门、到基层进行调研。在全市广泛开展了‘两型社会’建设献计献策活动。下一步准备赴外地学习借鉴国内外先进的经验。三是形成了基本工作思路。在深入调研的基础上，初步形成了一些基本思路和构想，提出了‘打造示范区，建设新槠州’的概念，计划通过两个示范区的建设，推动全市‘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四是启动了改革方案的编制。按照省里的总体要求，组织专门的工作班子，积极配合省里编制‘1+12’改革方案和星槠伟城市群区域规划，同时，结合槠州实际，正在抓紧编制我市‘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总体方案、12个专项方案及总体规划。

    （二）基本工作思路。1、明确一个城市定位：以机械装备和能源产业等先进制造业为特征的枢纽性城市。2、打造两个示范区：一是核心区内的循环经济示范区；二是拓展区内的现代农业产业化示范区。3、形成三个发展极：天元区向西、云龙新城向东北、芦淞-渌口向南。4、强化四个方面的动力：体制推动、政策拉动、科技驱动、文化助动。5、优化五个发展平台：招商、融资、创业、生产服务、公共服务。6、发展六大战略性产业：在继续重视发展提升有sè冶炼及深加工、轨道交通装备制造、化工、建材等支柱产业的同时，突出发展汽车产业、新能源新材料产业、航空产业、服饰产业、生物制药和健康食品产业、以物流业和职业教育为主的生产性服务业等战略性产业。

    （三）当前工作重点。‘两型社会’建设是一个系统工程，内涵丰富，关键是找准切入点。立足槠州实际，我市提出‘打造示范区，建设新槠州’的构想，重点将核心区内的循环经济示范区作为星槠伟城市群‘两型社会’建设改革试验的示范区，先行试点，率先突破。循环经济示范区主要包括三个片区：一是清水塘片区。清水塘循环经济工业区规划面积为16平方公里，是国家‘一五’、‘二五’期间重点建设的以冶金、化工、建材、火电等重化工业为主导产业的老工业基地，目前聚集了我市大量的工业企业，工业增加值在全市独占鳌头。由于产业结构和历史原因，该区域环境污染严重，是全国有名的工业污染区。清水塘工业区的污水主要注入潇江霞湾段，因此霞湾段污染最为严重，其水污染对潇江，乃至长江中下游沿江地区饮水安全产生严重影响。该地区土壤中的镉、铅、汞等有毒重金属元素已严重超标，被称为‘三不’地区：吸不上新鲜空气、喝不上安全水、吃不上放心菜。2000年、2001年，槠州曾因此被评为全国十大空气污染城市。如果清水塘工业区的环境污染问题不解决好，星槠伟城市群‘两型社会’建设将受到严重制约。建议继续把清水塘工业区作为全省、全国重点污染区域来进行重点整治，并通过节能减排，资源循环利用，大力发展循环经济。二是云龙新城片区。云龙新城（包括云田乡和龙头铺镇）面积约50平方公里，是星槠伟结合部的核心区域，上瑞高速、长株高速贯穿境内，并设有互通口，规划中的星槠伟城际轻轨经过龙头铺，将云龙新城作为示范区有利于加快三市的融城步伐，有利于与清水塘工业区的产业转移、移民安置等工作结合起来。三是旧城改造片区。槠州旧城中心区仍有很多工业企业。特别是槠州电厂、芦淞服饰群位于市中心，存在‘三废’排放量大、交通拥挤、安全隐患较多等环境问题。我市正计划通过‘退二进三’，完善基础设施，将旧城改造成为以商业、服饰、贸易、物流、居住等为主要功能的中央商务区。

    三、几点请求……”

    萧宸听到这里，已经基本上比较满意了。前次在伟故，萧宸之所以很是不满，就是因为当地政fǔ在介绍的时候，只说好的，不说差的。偏偏好的也不见得多好，差的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不断的编谎，圆都圆不过来，最后错漏百出。

    但槠州这里却是不错，连被评为“全国十大空气污染城市”也能坦然说出，并提出治理办法，虽然也有找中央“哭钱”的意思，但这种实事求是说话的精神，是萧宸所喜欢的。

    那位槠州市委书记李明宗只顾着汇报，却是没有注意到萧宸脸上一开始严峻的脸sè此时已经缓和了许多，他却依旧继续往下说：“（一）请求适当扩大星槠伟城市群核心区槠州市面积。在星槠伟城市群区域规划初步方案中，三市核心区面积5961平方公里，我市仅占894平方公里，与槠州市的经济总量、人口和面积数量等不太相称。我们请求把黎陵市纳入核心区，把槠州县的核心区面积适当扩大。黎陵位于槠州市辖区的中心位置，城区距槠州市区仅40公里，距星城市区直线距离仅50多公里，在星城的‘一小时经济圈’之内，黎陵综合实力在全省县域名列前茅，是‘十大经济强县’之一，是全国的‘陶瓷huā炮名城’。槠州县境内大部分区域‘紧贴’槠州市区，如雷打石镇、三门镇与天元区接壤，白关镇、大京风景区、姚家坝乡与荷塘区相接，渌口镇、仙井乡与芦淞区相邻，是槠州城市空间拓展的区域。根据测算，请求在星槠伟城市群核心区面积中，槠州市总面积增加到2560平方公里左右，其中城市四区536平方公里，黎陵市1201平方公里，槠州县829平方公里。

    （二）请求支持我市‘两型社会’循环经济示范区建设。作为老工业基地，我市很多大中型国有企业为国家经济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如槠冶年产锌、铅等有sè金属40多万吨，年上交国家利税近10亿元，但也给地方留下了严重的污染问题，据不完全统计，仅清水塘地区的污染治理需投入150亿元以上。请求国家和省里在以下几个方面给予大力支持：

    1、请求国家发改委将槠州市‘两型社会’建设循环经济示范区规划纳入星槠伟城市群‘两型社会’建设总体规划，并享受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的相关政策。

    2、请求国家发改委设立槠州清水塘环境治理专项，对示范区土地变性、产业转移、移民安置、基础设施建设、环境治理等在政策和资金上给予支持。对需要异地安置的居民建议比照国家现行的大型水库移民安置政策，给予专项资金支持。

    3、对示范区内工艺技术设备落后、能耗高、污染重的老企业的提升改造，请求国家以转移支付的形式，用三年左右的时间，将该企业税收总额的50%以上返还企业，用于企业的产品开发、技术提升、工艺改进和设备更新。

    4、请求国家发改委对示范区首批上报的槠州冶炼集团硫资源循环利用技术应用示范项目、潇南槠州化工集团诚信有限公司聚氯乙烯产生电石渣资源化综合利用项目、水合肼盐渣回收利用制纯碱项目、工业区污水处理厂、粉煤灰综合利用等五个国家重点支持的循环经济项目，给予国债资金补助。

    （三）请求支持槠州市转用和改良重金属污染土地。由于历史和技术原因，清水塘工业区大量的含镉、铅等重金属污染物随空气飘到空中，随废水渗透到地下，致使镉超标5倍以上的土地面积达160平方公里，重污染区内的耕地已不宜种植水稻、蔬菜等食用农作物，当地居民正常的生产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甚至危害到了身体健康。

    请求国家发改委支持我市对重金属污染核心区内的居民实行整体搬迁、异地安置；支持我市将核心污染区的3441公顷（34.41平方公里）土地作为特例改变为工矿建设用地和城市建设用地；支持我市将核心区以外的120多平方公里重金属污染土地，采用改种其他非食用农作物等办法进行耕地改良和生态修复。

    （四）请求将炎陵县、茶陵县纳入国家以工代赈扶持范围。我市炎陵县、茶陵县是土地革命时期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地处偏僻，基础条件较差，目前两县人民群众生活水平仍然较低，与发达地区的差距很大。由于种种原因，炎陵、茶陵两县一直未能列为国贫县，也就未享受到中央财政以工代赈的支持。而同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另外四县（如江西遂川县等）都被列为国贫县并享受到中央财政支持。请求国家发改委支持将炎陵、茶陵两县纳入中央财政预算内以工贷赈资金扶持范围，比照国贫县的标准予以支持。

    （五）请求支持我市潇江防洪排涝工程建设。近年来，我市的防洪排涝设施虽有大的改观，但还存在以下两个主要问题：一是堤防标准还有待整体提高。市区四个防洪保护圈未达到百年一遇的设防标准，河西堤防和河东大部分堤防只有50年一遇的标准，且白石港内堤存在防洪缺口。二是市区和槠州县的排涝设施设备老化，排涝标准不高。请求国家发改委支持我市防洪排涝工程建设，加大配套项目和资金的支持力度。

    （六）请求支持我市煤电一体化项目建设。槠州华银火力发电有限公司前身系潇南省槠州电厂，曾是国家‘一五’计划156项重点工程之一。公司现装机容量870mw，年发电能力76亿千瓦时。槠州电厂现址已由原来的城郊变成了城市中心，是主要居民区和商务区，其生产经营已对周边群众的日常生活和城市建设的规划提升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为适应‘两型社会’建设要求，大唐华银电力股份有限公司根据国家‘上大压小’政策，拟关停槠州电厂2台125mw级超超临界燃煤机组），并同步安装脱硫、脱硝等环保设施，推动我省电力工业向节约型、清洁型转变。

    煤电一体化项目建成后，主要利用当地丰富的劣质无烟煤发电，供电范围是星槠伟地区及潇南南部地区，它的建成可以满足潇南电网电力负荷不断增长的迫切需要，将从根本上缓解槠州电厂因地处城市中心造成的环境污染，有效改善我市的环境质量。请求国家发改委支持尽早核准该项目。

    最后，祝萧宸副主任和各位领导身体健康，万事胜意！感谢对槠州的关心和支持！”

    李明宗书记说完，会场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与会近百名干部热切地眼光一时全部集中在萧宸脸上！

第003章 非典来临

    第003章**来临

    被如此众多带着期待的目光注视，换做普通人很可能就脑子一热，却不过面子，大包大揽的答应了下来。但萧宸深知，如此巨大的计划，纵然国家对潇南搞星槠伟两型社会是持支持态度的，他也不可能在没有经过委内讨论的时候，就擅自答应什么。刚才李明宗已经说了，光是清水塘附近的污染治理，就要约150亿——这个数字肯定是打了埋伏的，这不用多说，但从刚才李明宗的报告和萧宸自己的实际考察结论对比来说，萧宸估计要搞成槠州预计达到的样子，怎么也需要200-220亿上下。数目看似很大，不过萧宸毕竟是从吴城那个金窝里走出去的书记，200亿放在一般的地级市，顶的上5-8年的全年财政收入，槠州还算不错的，年财政收入接近50亿。然而吴城一年就有240亿的财政收入，这就没有可比性了，萧宸见惯了大场面，所以倒也没有心惊。

    他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说这些东西他都会带上文件，回京以后会仔细研究，并答应“尽力为你们争取”。作为发改委的实权副主任，这么说话已经是非常非常客气了，众人自然没有多话，只是更加卖力的为萧宸鞍前马后伺候着。

    其实萧宸也知道，这次他来发改委，还真是赶了个好时候，如今的发改委，实在是实权最盛的时候，比以前的计委、发计委时代还要强势。

    位于京城市月坛南街的国家发改委有26个司局，1000多工作人员。在政务院组成部门序列中，发改委是一个地位独特的“超级大部”。内设司局包括国家政策研究、发展规划、基础产业、工业、交通、能源、环境资源、社会发展、外资、贸易、就业等国民经济所有领域，职责范畴则包括国民经济规划、产业和投资政策、体制改革、价格等，并参与财政和货币政策制定。

    权力太多，我们挑一两条随便举个例。如今，发改委工业司主要负责拟订主要工业行业规划和产业政策，还承担盐业行政管理。能源局不仅承担能源发展战略和重大政策的提出，还实施对石油、天然气、煤炭、电力等能源以及石油储备的管理。

    以交通运输为例，只说一点：机场的改建扩建等事项，均需报国家发改委审批。

    另外，在国家发改委的职能中，投资管理、规划和产业政策管理权重很大。

    98年政务院体制改革前的一段时间，就有学者提出“国家计委”不应该承担具体项目审批，可以改革成类似日本企划厅的政fǔ组成机构，它高于各部委，专注国家中长期规划的制订。一些专家认为，如果能解决微观项目审批的问题，国家发改委就能从部门利益中超脱出来，这样去协调宏观调控，也就更名正言顺了。但华夏的国情果然不同，习惯了“控制”的领导，你忽然让他改行只做“引导”，难度不是一点两点，于是发计委虽然诞生，但实际上权限并未削弱，如今的发计委再变身发改委，也是一样。

    真正来说，过去20年来，国家发改委的调整均与宏观调控一词相关。

    国家计划委员会1952年11月成立。改革开放后的一段时间，这个机构一度被看作“计划经济核心堡垒”。1988年，原国家计委、国家经委被撤，组建新的国家计委。此时，国家计委被定位为“高层次的宏观管理机构”，“不再承担微观管理和行业管理职能”。在1998年3月的机构改革中，它被更名为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当时的机构改革方案明确的宏观调控部门还包括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财政部和央行。

    今年，也就是2003年3月，国家计委更名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名称几经变更，发改委也在寻求职能的转变，而核心目标是完善宏观调控。此次改革，国家经贸委撤销，但却将国家经贸委的行业规划、产业政策、经济运行调节、技术改造投资管理、多种所有制企业的宏观指导、促进中小企业发展以及重要工业品、原材料进出口计划等职能，通通划归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

    与此同时，积极推进投融资体制改革，大力减少行政审批和微观管理事务，更好地发挥市场机制对经济活动的调节作用，也被明确为对发改委的改革要求。

    但是实际上，国家发改委强化审批的现象实际上有“回cháo”迹象。

    问题出在政务院颁布了一个《关于投资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的文件，其中有一条要求：对于一些投资项目实行地方政fǔ审批、发改委备案。但是，在具体cào作过程中，一些备案类似于变相审批。

    本来有些项目在得到地方政fǔ批准后就算通过审查了，但现在是地方政fǔ审批之后还不算完，还需要上级发改委备案，如果人家发改委不给个函，回复说我同意了，那么这个项目就不能启动——实际上等于拥有了最后否决权。

    都说现在的发改委等于是一个“小政务院”，这话不是开玩笑的。在发改委某个部门下面一个司下面的一个处的处长面前，全国各地跑项目的专家连一句话都不敢辩，“一反驳项目就没有了”。甚至出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省长亲自拜访发改委某处长，该处长却是让那位省长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他玩的电脑游戏gameover，这才“传”该省长进来谈话。而另一位副省长更杯具，被他呵斥之后，居然只有唯唯诺诺的份——这听起来是不是令人很震惊？别惊，是真的。

    现在有一些观察者认为，作为“宏观”部门的发改委如今身负众多微观事务管理，“就连方便面的涨价、汽车厂商上什么车型都得发改委下文。”在始自今年的宏观调控中，在清理投资过程中行政手段的频繁使用，在经济学界也是争议不断。

    按照规定，3000万以上的项目必须报国家发改委审批，为了避免在部委走审批程序，有些地方政fǔ就分拆项目，一个一亿元的项目就会被拆分成三个以上。“这里面固然有地方政fǔ逃避监管的责任，但是，我们也得思考思考他们为什么要担着风险去逃避。”一些分析专家如此表示。

    另外一方面，今年政务院机构改革中，体改委也被并入发改委，让发改委的权限进一步扩大。成立于1980年的体改办后更名为体改委(不是体育改革委员会，是体制)，在1998年的政务院机构改革中，由政务院组成部门改为议事机构。2003年3月，发改委体改司设立，从此，国家计委的名称上多了“改革”二字。

    其实，改革和发展的利益冲突容易导致发展优先、改革滞后的局面。改革往往看起来事情没有那么急，能缓就缓，发展往往非常紧迫，比如就业情况、物价涨跌、经济增长是高了还是低了都是各级领导非常关心的问题，所以很容易因为发展而耽搁改革。

    1998年，国家经贸委成立，这是一个负责调节国民经济运行的宏观调控部门，当时内设司局20个，它整合了电力、冶金、机械、医药等部门职能，成为政务院第一大部。

    这形成了“大经贸，小计委”的格局。两年后发生亚洲金融危机，华夏政fǔ大量增发国债，作为宏观调控部门之一的国家发改委负责审批这些国债项目。而在2003年国家经贸委撤销后，很多行业管理职能转入发改委。发改委替代经贸委成为政务院第一大部，同时成为既有“宏观调控权”又有“微观审批权”的大部委。此前的2002年召开的****宣布，华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初步建成。

    在计划经济时期，包括改革开放后第一轮经济过热时的经济调整，宏观调控的主角都是发改委。到了1993年经济过热时，宏观调控的重心就转向央行，当时央行行长由洪定邦副总理亲自兼任。到了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主要以积极财政为主导。

    但说到削弱发改委，也有学者有不同意见，他们认为，以往发改委正是通过微观手段实现了宏观调控的目的。那么，在微观管理职能剥离后，国家发改委将如何实现宏观调控呢？

    于是，争论依旧继续，发改委照样一步步增féi。

    原本调任国家经贸委常务副主任的王诚昆，在萧宸出任吴城市委书记的一段时间里曾经在短时间内出任了外经贸部部长一职，如今这两个部委都撤销了，但他却没有顺势转入合并而来的商务部。萧宸前段时间还关注过这件事，问了大伯才知道，中央的意思是接下来几个月肯定有地方上的调整，王诚昆已经被内定为省委书记，但具体省区还未定下来，想来也是，堂堂一个省委书记的位置，其实也是有轻有重的，就好比岭南和天涯地理上相近，政治地位差别却有很大，一个省委书记具体落在何处，这在政治局自然还有一番博弈。

    大伯现在是政治局常委、政务院副总理。政治局九大常委排名第六，副总理没有常务这个说法，但能进常委班子的副总理自然在副总理中排名第一，安排的分工也能明显看出“常务”的意思：分管发展改革、物价、财政、统计等关乎宏调大局的几项工作，在总理出访期间，代行总理职务。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原江东省委书记向阳果然不出所料升任政务院副总理，分管农业、林业、水利等领域的工作，同时他还将分管民族、宗教工作。

    江东方面，顾总书记的爱将李元焯以省长身份晋升省委书记，并且暂时兼任省长职务，他算是这次两会后一匹相当引人注目的黑马，半年内从省委副书记，到省长，再到省委书记，甚至还没有卸下省长职务，简直黑得发亮。

    萧宸讲完，便是余桐山常务副省长最后做总结讲话。这时会议结束大约还有半个小时，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进来，萧宸手机这时调地是震动，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苏凝打来的。微一犹豫，萧宸按下了挂断键，继续听余省长讲话。没几分钟，手机又震动了，萧宸微一蹙眉，不动声sè地拿出来再看了一下，这次却是叶yù灵打来的，他的手在挂断键上犹豫了两秒，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没料到，这个才挂断，岳小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萧宸顿时心里疑huò，这是干什么？一个个时间卡得这么好，2012了？依旧挂掉了。

    只过了不到三分钟，手机再次震动了，萧宸脸上微微现出一丝不悦，我挂电话自然是表示这时候接电话不方便，怎么一直打？于是他再次把电话拿出来看，这次却是一愣，没敢按下去。这电话却是爷爷的机要秘书杨锦风打来的，他若是没有事情，绝不会打电话来跟自己闲扯，所以他的电话，萧宸不敢挂。

    没办法，萧宸只好偏过头去对余桐山小声道：“上面有个电话来，我出去接一下。”

    萧宸都说了是“上面”，余桐山自然知道分量，连忙笑着点头，示意他随意，然后继续说他的。

    萧宸快步走出会议室，接通电话：“喂？我是萧宸。”

    “小宸，你现在人在哪里？赶紧回京！”杨锦风的声音有点急。

    萧宸心里猛地一紧：“怎么回事？爷爷人在哪？”杨锦风急成这样，他顿时以为是爷爷出了状况。

    “萧老很好，不是你想的那事儿。”杨锦风沉住气，压低了声音说：“现在你那边周围没人吧？……嗯，你听着，南边、东边，好几个地方都出现了疫情，当地专家表示疫情不明，也没法控制，这个会死人，已经有了死亡的病例了，你赶紧先回京，呆在yù泉山别出去……”

    萧宸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sars！**！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空中，**来得比原先的世界慢了两个月，他还只当蝴蝶效应把**这一出给扇没了，不料蝴蝶威力有限，sars虽然迟到了两个月，可终究还是来了！

    萧宸倒吸了一口冷气，沉着道：“现在主战场还在岭南吧？我在槠州，暂时不会有事，这样，你叫爷爷nǎinǎi他们都放心，我这里的工作明天结束，明天我会见潇南省委彭程书记和顾学涛省长之后，立刻带队提前一天回京，好吧？”

    “这个……”杨锦风犹豫起来了：“小宸，木老刚才交待的是，要你马上回京……”

    萧宸决然道：“你别汇报给我nǎinǎi了，你去给我爷爷说，我小时候他教我的，‘党的事业重如山，个人名利淡如水’，生命也算‘利’的一种吧，我这里工作还没做完，几百亿的项目，我怎么能说走就走了？”

    杨锦风语塞，沉默了几秒，叹道：“明天晚上能不能看到你？”

    萧宸放下心来，回答说：“能，放心吧。”

    杨锦风苦笑着：“放心个屁，你冒险，我挨骂，都没半点好处……算了，你自己注意就是，我挂了。”

    杨锦风这么谨慎的人，都冒了一句粗口出来，可见他实在被萧宸nòng得难办了。

    挂了电话，萧宸干脆把电话一一回拨过去。

    “小莲？”

    “哥，新闻里说你到槠州了？岭南这边瘟疫了，传得好快，你赶紧回京城！南边不安全了！”岳小莲的声音比刚才杨锦风还紧张很多，一接通就是一大串。

    萧宸心里涌起一种感动，柔声道：“放心吧，我身边配有专职医生，没事的。倒是你，最好赶紧……赶紧回朗柳乡下。”他本来想说赶紧也去京城吧，但一想好像前世京城的疫情tǐng吓人的，反倒是像朗柳这种内陆城市的乡下，影响相当小，去京城还不如去乡下呢。

    “去乡下？”岳小莲一愣，继而说：“不了，我要留在公司。”

    萧宸一愣，忽然明白她的意思，劝道：“傻丫头，公司不会散的，就算真散了，我也能给你再nòng一个，但是你，只有一个。”

    岳小莲那边一下子就没有声音了，她本来都准备了好大一堆说辞来应付萧宸，希望萧宸能让她留在岭南，可萧宸这句“但是你，只有一个”一出口，千言万语就都说不出口了。

    听着渐渐响起的抽泣声，萧宸小声道：“我还在开会，不能说太久，听话，赶紧回朗柳，知道吗？要是不听话，我就派人来抓你回了。”他说到最后，刻意装得有点凶，可岳小莲又怎会听不出他的真意，柔柔地“嗯”了一声。

    萧宸松了口气，又夸了一句，这才挂掉电话，再打给叶yù灵：“yù灵？”

    “萧宸，你那里还没忙完吗？刚才我爸派人打电话给我……”

    “有疫情是吗？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明天晚上就能回京，现在疫情一时还到不了潇南，我不会有事的，你乖乖呆在yù泉山别出来，我估计这段时间yù泉山可能要比较热闹了……”萧宸说着，最后居然还有心思开了一句玩笑。

    但就是这样，才让叶yù灵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刚也问了，潇南一时应该还不会有事……”

    “嗯，你通知一下你二哥，他喜欢到处跑，别出事了，我在开会，先不说了。”

    “嗯……明天晚上哦，如果见不到你，我就去朗柳找你！”叶yù灵最终不忘威胁一句。

    萧宸笑着应了，心里暖暖的。

    第三个电话才打给苏凝，倒不是他有什么偏心，而是他知道苏凝堂堂天心医药集团的老总，麾下专家不知有多少，自己也是医大高材生毕业，她简直是自己几位红颜里最不可能在**中出事的，而且自己曾经交代过她要在今年注意呼吸道传染疾病，并且加大这方面的投入，并“随时保证有足够的专家支援国家”，苏凝虽然觉得萧宸有点莫名其妙的疑神疑鬼，但萧宸的预测历来极准，她也真没有忽视，从去年起就从国外又引进了一批呼吸道疾病方面的专家。这里补充说明一句，天心医药集团在京城已经开办了一家sī企性质的医院，并取得了国家最高等级认证，如今在京城更是跟协和医院并列，成为京城最著名的医院之一。

    “苏凝？”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电话了……神仙，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今年会出现呼吸道传染病的？”

    “其实我是猜的，你信吗？”

    “不说算了，不过……你现在在朗柳？星城？不管在哪，最好赶紧回京天心医院秘密接到通知，已经对几例病人的病情进行了初步研究，很遗憾的告诉你，暂时还没有办法治愈，不过埃尔斯和……嗯，算了说名字你也不认识，总之我们有专家认为，治愈一时还有困难，但预防的办法可能在这几天内就能突破，你赶紧回京，先把预防做了……”

    “我明天晚上回来。”在专家面前，萧宸就不用解释自己现在处境其实还是安全的了，只是很严肃地说道：“天心要保证全力投入，不管是研究力量还是随后的防疫和治疗药品的制造，一定要全面发动，这一次我不要求你们跟以前一样，加班加点也顾不得了。”

    苏凝倒是真不怎么怕，她竟然还笑得出来：“知道啦，我的ultimateboss！”——

    4月6日，赴潇南调研的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萧宸和国家有关部委负责人与潇南省委副书记、省长顾学涛等举行座谈会，就‘两型社会’建设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讨。

    官方说法是这样的：“座谈会上，萧宸充分肯定潇南在‘两型社会’建设等方面所作出的工作和取得的成绩。萧宸说，潇南要抓住‘两型社会’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建设的重大机遇，进一步加深对‘两型社会’建设重要性、紧迫性和深远历史意义的认识。要紧扣主题，准确把握‘两型社会’的本质和内涵，编制好试验区的实施方案。要正确处理好改革、发展与‘两型社会’建设的关系，走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市化道路，着力推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要正确处理好突破性和规范性的关系，试验区建设具有为全国改革探路的作用，要使方案拟定过程成为科学民主决策的过程，凝聚民众智慧，使方案进一步完善。

    顾学涛说，在国家发改委的大力支持和指导下，去年12月我省星槠伟城市群获批国家‘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这不仅是国家促进中部地区崛起，推动东中西地区协调发展的重大战略举措，更为潇南的改革与发展带来了历史性的重大战略机遇。加快推进‘两型社会’试验区建设，是潇南的重大历史责任，潇南省委、省政fǔ高度重视，省直相关部门和星槠伟三市密切配合，正抓紧编制相关建设规划，其他各项工作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实际上萧宸的发言是在顾学涛之后的，顾学涛总结了一下搞“两型社会”以来的经验和教训，然后提了几点希望，外带几点请求。

    萧宸此来却有三件事，他必须这一次说完，实际上他是这样说的：“首先我代表我们调研组对省委、省政fǔ以及有关市在我们调研期间热情接待和周到的安排表示感谢。刚才余省长就两个重大问题谈了一些看法，我们调研组的有关同志也发表了一些意见，在这个基础上我补充谈一点个人的看法，也是这次来潇南调研所思考的三个问题。一个是关于近期农业生产问题，第二是云梦湖的治理问题，第三是星槠伟城市群问题。

    一、关于近期农业生产问题。

    近期农业问题应引起我们高度重视，党中央、政务院已经明确了近期的经济工作方针，就是抑制、双防，防止通货膨胀和经济增涨过快转为过热，其关健就是要把农业办好。第一个电视电话会议或者说新一屇政fǔ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加强农业，当时总理要求……(这个暂时不是重点，我就不深写了)。我到村子里、到县台问农民知不知道政务院最近新出台的政策，有的说知道，有的还说不知道，知道的也大多是通过电视看到的，像村干部、乡干部面对面的给农民宣传这个力度还要恐怕加大一点，农业是时不我待，你错过这个季节，你再宣传，农民该种多少面积，该买多少化féi，事情都办了，中央的政策效率就要打折扣，所以在这个事情上，建议省里及各地市再加大点宣传力度，另外最近出台新政策，中央财政新增农业投入252。5亿元，这钱总理要求三月底以前都下来，我们发改委的20亿已经都下来了，而且这次按萧正同志要求采取了改革的办法，我们下达资金时先不到项目，先切块到省，省再到项目，到项目以后再报备就行了，缩短审批程序，加快下达进度。所以关健就是chūn季的chūn耕生产这个阶段，能不能把该做的事情抓紧做，为全年的粮食丰收奠定一个好的基础，我看了一下，总的情况好，但可能个别同志意识还不是那么强，工作有的还不完全到位，这个要再加强一下。

    二、关于云梦湖综合治理。

    这个事，总理非常关心。去年12月批示，发改委牵头、会同水利部、潇南省，提出了云梦湖综合治理方案。水利部、长江委以及我们发改委都行动起来了，这项工作很重要。刚才我们有关部门各个司局的同志都说了很好的意见，我都同意。

    首先同意把这个综合治理规划和近期治理方案分开来做，因为综合治理规划要结合整个长江流域的总体规划修编，所以短期内出不来。那么，你搞了一年两年，很多事情就耽误了。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呢，就是综合治理的总体规划随长江流域规划的总体修编走，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那么当前要集中精力，把云梦湖的近期应急方案抓紧编制好，这是第一个想法。

    第二，近期治理方案恐怕要本着这么一个原则来办，还是要统筹规划，突出重点、集中精力解决那些急迫性的事情。就此省里提出的299亿的盘子，长江委提出的是198亿元的盘子，我觉得还可以筛选一下。那么在这个方案里，所谓突出重点是指什么呢?就是把近期必须要做的那些事情放到这个方案里来。哪些是可以进这个方案的事?我想有四点。第一，和长远规划不冲突，在将来的长远规划里要有这个内容。第二，有一个前期工作的基础，因为有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前期工作的基础不具备，你现在放进出也没办法开工；第三，要方方面面有共识的项目，如果意见分歧很大，不要放进来，那就放到总体规划中慢慢磨合；第四个就是重要性程度了。由此来看呢，我觉得这次走马观huā的看，有些项目是要放到近期方案里的，比如说，这个三个垸子的行蓄洪区，放50亿洪水的事要抓紧做。钱粮湖、大通湖、共双茶这三个在近期方案一定要干得实，这是叫从大局出发必须干的事，是保长江防汛的，咱们潇南比潇北走的快点，刚才陆琳同志讲的那个事，有的老百姓不愿意搬，因此到现在还没有启动。这个事要列入近期方案。

    这次我走了一圈，我觉得由于气候变化，由于三峡建成后的江湖关系的变化，我突然发现云梦湖还缺水，这以前也出现过，但是没有这么明显的矛盾，我以前是在朗柳工作过的，这次地方同志也跟我反映，比如华容县县城现在人口增加了，日供水要5万吨吧，现在供应不上，现在限时供水，湖区人喝不上水啊，这怎么得了，这不是对我们很大的一个讽刺啊？那么究其原因，可能和江湖关系的变化、气候变化、河道常年淤塞都有关系，井都打到七八十米了，这个不行。云梦湖将来的治理要实现五大安全，第一是防洪安全，包括行蓄洪区、堤防、河道整治疏浚等等；第二是饮水安全，典型的例子就是华容县，还有其它地区枯水季节水不来了，河沟的水我们看了，绝对是第三是生态安全，已经出现了一些湿地萎缩。岳州的市长跟我讲，这个冬季侯鸟来得少了，原来有200多种，现在只有120多种。我就去观鸟站观察半天，那里什么鸟都没有，偶尔飞几只麻雀。河湖萎缩，今年来水又少，湖面萎缩，侯鸟找不到食物，又往南去了，在这里不停留。第四是粮食安全，云梦湖是我们的粮仓，这个1000万亩地，1000多万人，是国家重要的粮食基地、油料基地、牲猪生产基地，是个非常重要的农业地区，如果水的问题不处理好，直接威胁到粮食安全。第五是血防，防治血吸虫病，叫生命安全，也是卫生安全。你就解决这五个方面的安全，进近期方案的一定要是急迫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一些有专项规划的，比如血防规划、泵站更新改造就不一定要放了。”

    看萧宸这话说的口气就知道，中央的官跟地方的官说话，那是带着“指点”性质的，有些地方甚至带着要求性质。

    说到这里，萧宸就开始讲到重点了，他喝了口水，说：“第三个方面，是你们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投资比例。投资比例我们回去以后抓紧研究一下，我倾向考虑分分类。分类以后，凡是属于中央性质的项目可以考虑提高中央补助的比例，反之就要降低比例。这个事情我向省长汇报，确实复杂。复杂在哪里呢？我不光管潇南，我还要管全国，一个东西一动，可能牵一发动全身，比如说咱们这个云梦湖治理，人家隔壁赣西就有一个鄱阳湖治理，你们邻居潇北就有荆南四河治理，潇北荆南四河、潇南四水、赣西鄱阳湖的几条河流本来都是平等待遇，调一个指标，人家多少有点反应。为了不引起攀比，我的想法就是你讲的，它是长江防洪体系的组成部分，这样可能会好一些。先把中央投资项目的投资比例提高点，其它项目的投资如何确定，可能近期先考虑执行中部政策，凡是属于国家贫困县、老区县、少数民族县等，享受西部投资配套比例，这两条能不能这样考虑，回去商议，这是我的初步想法，还没有和几位司长交换意见，特别是还没有和管投资司的刘洪同志交换意见，回去再研究能不能这样办。最后，近期实施方案的投资总量的安排，建议设定什么标准呢？跳起脚来能够着！先不设这样的指标，不跳起来就够着，那不行，那地方的同志肯定不干；跳起脚够不着，说实话，也没有意义。设在跳起脚来够得着得标准呀，299亿和198亿都偏大，你们再筛选一下！而且我建议这个近期实施方案期限不要什么3到5年！就是3年！3年时间总体规划还不出来呀？洪总理2001年底就批了，2004年你还出不来啊？这个工作效率也太低了。当然，我得说句公道话，水利部、长江委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局面，三峡修了以后，很多因素都在发生变化，堤高是多少，按几级堤防，这些都得重新计算，而且各个方面的意见也不一致。

    云梦湖治理的最后一个问题，刚才陆琳同志讲了，请你们注意。中央已经确定了的项目要抓紧做。一方面确实存在云梦湖综合治理投入不足，但是在另一方面也存在安排投资却迟迟不能启动的问题。层山安全区投资已经下达、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动工，这就涉及到土地的问题。我去看了，说是有两万多农民要搬进来，区里面就要重新征地，征地指标怎么解决？我说你置换呀！你把他搬出来的土地，再向国土部门申请一笔复垦资金，一对一，一亩地都不多用，就把农民都安置了吧！你再把复垦地还给被占地的农民不就完了吗？！还有农民的情绪也要注意，98年我在朗柳，那年溃垸时，你要他搬，他马上就搬，但98年到现在已经五年了，五年都没发大水，你怎么还要我搬，有的五年间又陆续盖房子了，这会儿要搬迁，你说一户补1.8万能够搬？我看难。这个工作难度怕是有点大，我因此才考虑提高点补助比例。我用提高补助比例来换省里面来加大工作力度，要不就都僵在这了。

    最后把总的水利投资形势给省长报告一下。去年、前年是中央水利投资矛盾最尖锐的时候，现在开始走出低谷。我估计到明年病险水库的三年任务完成之后，每年可腾出四、五十亿来，而调减淮河的投资甭想，淮河这两年是投资重点，每年安排四十多个亿，但总理前几天视察淮河防洪时要求了，淮河还要搞后续工程，那钱就根本拔不出来。然后，你们知道地方司现在也是我在管，我知道东北区要搞粮食生产工程，又要把钱往里砸，财政部给我们的钱呢，每年总是有一点增长，但增长幅度有限。有个比较大的背景是政务院已基本决策，财政部正在细算帐。整个水利投资形势就是这么个样。

    请地方同志理解，我们会按照总理的要求，统筹把国家的水利建设基金用好。这是有步骤的，前两年是长江，后来是淮河，以后再继续几个流域工程治理。我们和水利部统筹把这个钱用好，我尽可能的对在农业上作出贡献的潇南予以倾斜，予以支持。

    三，是关于星槠伟城市区，这个我感觉潇南比较重视，我也仔细听地方上的同志介绍了，也认真看了，现在也讲几点我个人的看法……”

第004章 权力即责任

    第004章权力即责任

    讲到这个关键的问题上，不论是台下的各级各部门的干部们，还是主席台上的省委省政fǔ领导们，都全神贯注起来，生怕错过一个字。要知道，云梦湖综合治理固然是大手笔，涉及金额巨大，足有一两百亿，但这个工程作为政绩来说，衡量难度比较大，换句话说就是效果不明显。而星槠伟城市群的两型社会则不同，这个比前者容易出成绩得多，所以关注度自然比前者也就高得多。

    萧宸依旧是那副面sè淡然的模样，用不紧不慢地语速说道：“……三、关于星槠伟试验区。试验区建设对潇南是个重大机遇，要抓住机遇，乘势而上，把潇南的事情办得更好。这里我简单讲四点意见。

    进一步统一思想。首先要认识两型社会试验区的重要性、紧迫性和深远的历史意义。潇南的各级干部，思想要统一到中央的认识上。中央之所以批准设立汉荆城市圈和星槠伟城市群作为两型社会试验区，我觉得要深刻认识其深刻的历史背景和时代意义。美国那种文明方式，耗尽全世界1/4的石油，如果华夏亦步亦趋走这条路，全世界就没有那么多石油。因此后续文明的发展，注定跟前面不一样，这是从国际上讲。从国内讲，这几年发展很快。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单位gdp能耗高、资源消耗、环境代价确实过大，这个我不用讲数字，也不举具体事例，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发展方式真的是难以为继，没法nòng的。去年我还在吴城市委书记任上的时候，我向政务院常务会汇报太湖治理。80年代初，太湖水质整体ⅱ类，现在是劣ⅴ类，不到十年下降一个等级。太湖周边地区，梁溪、吴城，包括江南北部，这一片，人均gdp7000美金，5万人民币。一个供水危机一来，梁溪百万人，7天喝不上干净水，天天不能洗澡，这有什么幸福感？就这种发展方式，不转变怎么能行？我为什么强调在这个问题上要统一认识？所谓两型社会，就意味着全国经济社会发展方式要转型，而且是不转不行。这是对全国的任务。首先是发达地区要转。为什么让你们也跟着转，为什么把这个试点安排在中部？中央的深层次考虑，就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这个问题，走出一条新型工业化、新型城市化的路子，这个普遍意义就大了。不能再走老路了。从现在开始就要避免走老路的后果。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事？我听说有同志反映，中央批准试验区，我们皆大欢喜，但叫两型试验区，就是给上了一道紧箍咒，限制了发展，阻碍了发展。这是完全错误的。有这个思想，就不要搞试验区，也搞不好试验区。中央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我们，安排在中部试点，不是限制，而是让我们发展得更好，步子更稳，又好又快。我接触到槠州、伟故的领导，大家都没有这个想法，这很好，但也要预防。什么叫与中央自觉保持高度一致，首先是对这个的认识要一致。这个认识不一致，且莫说没有搞试验区的资格，恐怕连当地方官的资格都没有，不能把它人为地对立起来。

    要紧扣主题。有的同志说，所谓两型社会，就是等于总书记上次讲话中提到的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涉及经济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那就有扩大的倾向；也有人说，什么是两型，就是节能减排，又有把主题缩小的倾向。如何准确把握两型社会的本质、内涵、内容，是制定好方案的基本前提。我们希望报上来的方案，让国家一看，真是一个两型社会的方案，其他地区照着走，也是一个两型社会。方案既要丰富多彩，又不能游离于主题之外。要斟酌，要细琢磨。我感到，你们的方案总体上符合两型要求，但正如刚才许昌寿副司长所说，行政体制改革与资源节约、与生态环境补偿机制等改革就不一定是并列的，可能要分层次，还要梳理。一定要记住，应该是两型社会建设的方案，不是一般的科学发展观的方案，也不是简单的节能减排的方案，这个层次要把握好。一旦方案搞下来，要管今后5年、10年、15年的事，地基打不牢，稍微有点偏差，将来再纠正，成本就大，代价就高。特别是到政务院审批时，感觉像这么个东西，但又说不准像什么，这个一定要把握好。

    3、要统筹考虑，突出重点。涉及两型社会建设的内容非常多。目标要进一步明确，现在方案所提的目标是人均gdp、财政收入占比、首位率目标等，要把关系“两型”的一些指标列上去；内容上要正确处理改革和发展的关系，一定要做到发展出题目，改革做文章，一定要很好的把中央精神与潇南实际特别是星槠伟的实际情况紧密结合，从现实问题出发来拟定的试验方案才有生命力。如果是从条条概念出发拟定试验方案，就没有生命力。第二条，要把与两型的逻辑关系说清楚，有的事离两型社会近，有的离两型社会稍微间接一点，不能从概念出发，没法cào作。处理好改革发展之间的关系、两型社会建设之间直接和间接的关系。我这次看了后，觉得将来搞好星槠伟试验区对全国很有意义，包括同城化，三大城市联起手来，可节约很多资源，可形成1+1＞2的新的生产力。另一方面，像清水塘这样的地方，既是一个挑战，也是将来试验方案经过若干年的实践，成为潇南发展的一个新的亮点。所以我今天斗胆跟顾省长讲，清水塘治理应该成为方案的重中之重、一个标志性工程，什么叫星槠伟试验区搞好了或者没搞好，一个重要的尺度或者标准，就是清水塘治理得怎么样。

    4、处理突破性和规范性的关系。试验区在体制机制创新上一定要有突破性，要有亮点，否则就不叫试验方案，就不叫改革试验区，但是瞎突破也不行，全搞luàn也不行。将来拟定实施方案特别是cào作阶段尤其要处理好突破性和规范性的关系。什么叫试验，试验是一种科学方法，就是不知道这个事情应该怎么办，通过试验来检验最初的设想是对还是不对的。如果证实了当初的设想是对的，那就ok，就推广；如果证伪了，也是试验区的成果，这样别的地方就可以不走这条路，就少走弯路。所以，试验区要有强烈的、为国家承担探路尖兵的作用，这个意识一定要有。文总理在今年“两会”前后非常强调解放思想，我们解放思想30年了，看来再往前走，有更多的难题，不进一步解放思想不行，还得解放思想。试验区应成为解放思想的标兵，大胆突破思想的条条框框。但是为了不捣luàn，不把全局搞luàn，就要规范cào作，规范cào作的核心就是实施项目管理，将来总体方案批准以后，所有的试验内容都要归拢为项目，有项目负责人，比如槠州那个点的试验项目，市长就是项目负责人，将来失败了不会打你的屁股，但肆意扩大了试验范围就要打你的屁股。这个关系一定要处理好，所以现在拟定方案阶段，可以大胆想，打破思想的条条框框。

    5、要使方案拟定过程成为科学决策，民主决策的过程。刘锴同志经常讲，形成一个规划、搞一个方案，某种意义上，过程本身就很重要，本身就是统一思想、凝聚民力、凝聚民智的过程。因此，方案进一步修改后，要尽快与政务院有关部门衔接。把最不可能干的事剔除，有可能干的事继续保留，在这个基础上应该向社会公布。至少在一定范围内公布，要让更多的人参与。现在总理决策，医疗卫生改革方案，总理常务会讨论通过了，先不发文，全社会公布征求意见。我们现在搞太湖治理方案，就在发改委网上搞了建言献策活动，真有治水专家，民间藏龙卧虎，提了很多建议。应该把这个过程作为潇南进一步解放思想的一个机遇，这样一方面把试验区宣传出去了，通过试验区把大家凝聚起来，又进一步把方案优化了，但是要有程序，什么时候、到什么阶段可以公开，与其说我们一条条在这里说应该怎么写，不如扔出去，听老百姓怎么说，专家怎么说。

    另外就是刚才省长讲的几件事：

    1、关于改革总体方案，先报国家发改委拿审查意见，报请政务院批准，或者政务院委托发改委批，这个程序清楚。规划谁批？按道理不出省的规划省政fǔ批。但又是试验区的规划，又得拿到政务院批，这个事需要明确。我回去会向刘锴同志报告。

    2、关于对星槠伟在中部崛起规划中充分体现，我同意。

    3、关于城市群交通建设给予支持。省长考虑得长远，潇南的交通通到珠三角有问题，潇南省最毗邻的辐shè主要来自珠三角，这几年外资投入、外贸增长快，主要来自珠三角，这个交通不打通，沿海产业转移就承接不了，跳过去了。我会与准平同志（发改委聂准平副主任，分管项目中有交通这一项）讲讲，也让发改委与交运司进一步沟通，特别是从战略上考虑有这个必要性。

    4、环保，云梦湖治理进全国重点江湖治理规划，因为全国七大水系，现在国家列为全国水污染防治，只有三江三湖再加松huā江。如果再加一个就是丹江口，是京城的水源地。我看云梦湖的待遇也不低了，能够上到国家层面做规划的也不多，慢慢来，先做好规划，一步步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5、潇江产业基金等金融支持问题，这个事情我回去之后再跟仁安同志(王仁安副主任，金融这一项是他分管的)商洽。

    总之，要试验，首先要解放思想，先想到再说，想都没想到怎么敢干？但也要思想准备，我们拟就的政策文件较多，往往刚开始写的时候全写进去了，但经过与各方面的协调又都出来了。但如果事先没有进去，再进去就很难。

    最后，再次感谢顾省长，感谢余省长、徐省长。许多事情我们带回去研究，一定一如既往地支持潇南。”

    萧宸这番话，其实还是比较符合潇南省、市两级的意思的。实际上萧宸也是没办法，发改委固然牛气冲天，手头掌握的权力大得吓人，自己能够动用的和能够说动政务院动用的资金，那是巨大得任何一个省都眼红的惊人数目，但这个数目分摊到每一个省，还有多少，难说。再加上，其实发改委内部也是要争一争这个钱的——不是说他们自己要，而是副主任们、各司司长们，为了让自己和自己主管的单位更有地位，总会不自觉地去争一争这笔钱怎么分配，所以萧宸不可能为潇南真正倾斜多少资金进来，所以他也不得不“目光短浅”一把，让潇南先抓紧搞紧急的，不是特别急的就先放一放。

    不过萧宸对环境保护的确看得很重，所以即便槠州市委书记李明宗把治理清水塘的难度说得那么高，需要的资金足有两百多亿，但萧宸依然在省里把这个事情当作重点指出来了，而且表示会朝这方面倾斜——倾斜的意思是两个方面的，政策、资金。所以这个承诺，潇南省委自然是很满意，许多潇南干部松了口气，幸好萧主任还记得自己也算是潇南走出去的干部哇！

    晚上潇南方面自然设宴款待萧宸一行，在宴会间隙，萧宸跟徐兆民副书记抽空聊了一会儿，徐兆民现在主管党务，所以白天的会议他并没有参加，不过萧宸在会议上表达的意思他自然也是会马上知道的，这不，聊天的时候就向萧宸表达了感谢。

    萧宸笑了笑：“谢倒是不用，等游省长正式上任来了，徐伯伯帮把手，别让我这位老哥在潇南太吃瘪就好。”游靖本来之前就应该到潇南来代理省长了的，不料党校省部班再次开班的时候选中了他，他便去京里学习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来正式跟顾省长交接，算来应该是五月底毕业。说来也是，他这次也算是修成正果，终于从副书记到了省长，这个时候党校培训，也是情理之中了。

    徐兆民笑道：“不光是游省长的事吧，朗柳现在的局面，你就不担心？”

    徐兆民当年跟萧宸的父亲好得差点穿一条kù子，在萧宸面前说话是很随意直白的，其实这话要是在一般看来，不是有点过了，是非常过了，但他对萧宸偏偏就是这么随意地问了出来。

    萧宸也就不装什么样子，微笑着点点头：“那就有劳徐伯伯了。”说着微微举起高脚杯，示意了一下。

    徐兆民也笑着举了举高脚杯，没有碰杯，也没有饮尽，两人都只是浅浅地喝了一口，却已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宸回京的时候是晚上，才下飞机，就被几辆挂着京v牌照的奔驰接走，这次没去yù泉山，却是直接进了中南海。萧宸本来没问，看见京v的军牌本以为是叶松柏派人来接的，结果一看是中南海，才知道可能是爷爷的意思。再转念一想，不对，只怕是nǎinǎi的意思，如果是爷爷的意思，他多半会叫杨锦风打电话给自己，叫自己老老实实立马去见他，而不会派车来接。派车来接多半是nǎinǎi担心孙儿，一时半会都等不及，又怕自己“抗旨不遵”，干脆派人去接来得方便。

    一回爷爷的院子，萧宸便知道自己猜得果然不假，nǎinǎi都在外面乘凉等着自己了。nǎinǎi一贯不怎么喜欢空调，能不用的时候都是坚决不用的，一看见孙子回来，立刻朝里面招呼了一下，萧宸走近才知道她是在招呼医生。

    倒也没别的事，首先是检查了一下，结果自然是一切正常，然后便是注shè一点预防药品了。虽然萧宸印象中好像**刚出来的时候，一般的“疫苗”（其实不是疫苗）好像不管用，但既然nǎinǎi觉得有用，就打一针好了，起码让她老人家放心。

    一切事情搞完之后才见到爷爷，他老人家最近精神还不错，就是瘦，越发地瘦了。虽然爷爷自来就比较瘦削，而且民间有句老话，有钱难买老来瘦，但萧宸总感觉爷爷瘦得有点过了，他心里总感觉有点担心。

    但爷爷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是毫不在意，一摆手：“我都觉得自己活得够长了，95年的时候我以为不行了，不也tǐng过来了，现在都快成老怪物了，你别没事瞎担心，有这心思，多想想工作，计……发改委的工作本来就不容易，你年轻又轻，偏偏分工还多，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做事，一点马虎不得，做决策的人，一个小小的疏忽，下面就是人仰马翻，疏忽再大点，那就是天崩地裂了。以前我跟你说过，做领导，尤其是你现在这种工作的领导，要有80%的时间作思考、作比较，留20%甚至10%的时间做决策，就够了。”

    萧宸自然谨然应是。

    爷爷这才谈到现在的**问题，说：“那个传染病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跟瘟疫有得一比吧？不管怎么样，在这种灾难面前，首先是不能慌luàn，要镇定；第二个，就是要相信党，相信中央是会有办法的，不能拖后tuǐ，特别是我们这种家庭，我跟他们都说了，谁敢这个时候躲回yù泉山装聋作哑，我是要踹出去的，我知道这时候出去工作有危险，可你们危险，群众就不危险了？你们的命就比较金贵了？我要是还干得动，我都出去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党员，不能这点觉悟都没有，我们**员，要来做什么的？危险的时候，党员上！更危险的时候，干部上！自己上梁不正，还能怪下梁歪？”

    萧宸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惭愧，本来自问自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可跟爷爷一笔，简直就是一点革命精神都没有。现在的人不明白老一辈革命家是怎么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取得全国胜利的，其实，原因不就在这里吗？国党还想着为老百姓争利益的时候，北伐就势如破竹，根子一烂，顿时被更愿意为民谋利的**取代。所以说现在中央一直强调要保持作风，爷爷当初在纪委的时候不就做过一个论断，说“执政党的党风关系党的生死存亡”吗？

    “爷爷，放心吧，我不会躲在家里的。再说，我估计这个时候我恐怕也是最忙的时候，想躲也没地儿躲呀。这**一来，全国无数人力物力财力都要调配，还要稳定这个稳定那个，我们发改委就算不是最忙的一个，也肯定是最忙的一批，您就放心吧，关键时刻，我绝不掉链子。”萧宸保证道。

    萧老这才点了点头，赞赏地道：“这才像话。这次连你宁姐都犯糊涂了，真是想气死我。”

    萧宸一愣，疑huò道：“不会吧，宁姐不像是那样的性子啊？”

    “她自己倒是没打算休息。”萧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倒是关心你，怕你出事了，在那里拾掇你nǎinǎi，让她把你留在中南海或者yù泉山去呢。”

    萧宸顿时哭笑不得，只好尴尬地干笑两声。

    萧老沉yín了一下，好像想起什么事，又说：“过两天，总书记大概要下岭南，成玺和你伯伯，大概一个去东方，一个去东北，三个点，你估计要跟一个。”

    萧宸点点头：“嗯，这样的话，我去东北吧。”

    萧老微微有些讶异，问道：“为什么是东北？我以为你会选择去东方。”

    萧宸笑了笑：“我现在挂着一个西部开发领导小组副组长，一个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现在西部没事，我暂且不用管，这次三个点里面，我自然选跟我挂钩最紧的地方。”

    萧老也笑了起来，微微颌首：“那也好，你就跟成玺去吧，他应该会去东北。”

    萧宸明白过来，大伯自然是会选择去东方，那里毕竟是爷爷的老家，萧系在华东一块儿的影响力，也是最大的。他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另外，你也不是跟着白跑一趟，这次去主要是安定人心，势必不会光为了稳定而稳定。你要准备在振兴东北的问题上有些考虑，到时候估计还要跟三个省的省长啊、常务副啊之类的同志谈一谈，说不定还要下地方考察……总之就是，平时怎样，现在还怎样。”

    萧宸笑起来：“知道了，爷爷，就是‘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巍然不动’，该怎样就怎样，老百姓一看，呀，当官的都这么没带口罩就来视察了，看来问题不大……是吧？”

    “这小家伙……”萧老呵呵笑了起来。

    ……

    萧宸并不在中南海留宿，他在这边没车，这么晚了也不想再把林磊叫过来，他一来张毅也得来，麻烦，萧宸还没那么大的官架子。这样也只能再由中南海派车把他送到yù泉山了。

    叶yù灵知道萧宸落了中南海，倒也不着急，却是在家乖乖等他回来。终于见到萧宸，自然是一片欣喜。萧宸喜归喜，却是批评了她：“怎么还不睡呢？你现在可是比熊猫还珍贵，走，咱睡觉去……”

    叶yù灵连忙挣开他的拉扯，又羞有好笑：“都要做爸爸了，就知道皮，以前隐藏得可真深呀你……去，去洗澡去，不洗澡我才不让你上来呢。”

    萧宸哈哈一笑，忽然lù出一个神秘兮兮地笑容：“宝贝儿，乖乖地去chuáng上等哥哥哦……”

    叶yù灵红着脸，拿起一个靠垫就丢了过去，萧宸敏捷地一转身，哈哈笑着去了。叶yù灵望着他边走便脱而lù出的猿臂蜂腰，也不禁脸sè一红，又有些痴痴地出神——

    果然不出所料，萧宸第二天一上班，发改委内部就召开了领导会议，根据中央有关精神，制定一些规划，什么调集物资、调配人员、安排财力、打击哄抬物价等等，一大票的决定出炉，好些文件立刻发布，还有些则要等到时机恰当再发布。

    萧宸把此次调研潇南的情况跟几个相关副主任通了气，又找刘锴主任汇报了一下，基本上大家对萧宸的处理和设想还是比较认同的，但因为眼下要忙**的事，暂时还只是初步达成一致，没有直接批文。下午，发改委就接到中央办公厅和政务院办公厅的通知，刘锴主任被抽调陪同总书记去岭南，周树中常务副主任被抽调陪同萧副总理去东方，萧宸副主任被抽调陪同总理去东北……

    一路东来，总理的表情很沉重，但一下飞机，总理就表现得很乐观，跟前来接机的辽安省委书记文师中、辽安省长侯东往亲切交谈，然后视察了辽都几处地方，发表了一些谈话。总理就是总理，辽都原本的一点不安，果然顿时淡去不少。

    接下来，总理便和萧宸等人要分开行事了。总理要继续赶往祥林，萧宸却被分配任务先去祥林，再回辽安。去祥林却不是跟总理一起，而是单独带队去祥源市进行调研，调研的项目是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也就是履行他这个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职责。

    祥源新闻：

    4月16日，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政务院东北办主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萧宸，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钱习任一行到我市进行调研。

    国家发改委领导及省领导一行在我市调研期间，先后视察了仙城小区、利源铝业、财富产业园、东北袜业园和巨峰生化公司等。国家发改委领导和省领导对我市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认为我市产业定位科学，发展思路正确，发展速度很快，变化很大，尤其是经济转型试点工作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同时表示，对我市提出的大唐集团祥源热电有限公司扩建２×３０万千瓦供热机组及管网、利源铝业预拉伸板、惠宇能源植物液化气等项目将给予支持。

    市委书记赵孟齐，市长黄兆华，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薛近安，副市长董祥安及市政fǔ秘书长郑维刚等陪同了调研。

    与萧宸主任和钱习任副省长一同来祥源调研的还有：国家发改委地方司、国家发改委能源局、国家发改委社会发展司、国家发改委交通司、国家发改委高技术司、政务院东北办工业组、政务院东北办相关产业组、国家发改委能源局煤炭处、政务院东北办政策体制组等部门的负责同志，省长助理、省发改委主任汪相继，省政fǔ副秘书长张大定以及省发改委、省振兴办等部门的负责同志。

    仙城小区是我市采煤沉陷区综合治理项目之一，是在党中央、政务院关怀下，在省委、省政fǔ及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祥源市委、市政fǔ心系矿区群众，抢抓机遇完成的沉陷区居民住宅改造工程。2001年国家发计委对该项目实施方案给予批准，同年7月开工建设。项目总投资87741万元。新建了4个居住小区及相应配套设施，总建筑面积72万平方米，安置居民10452户。此外，货币补偿安置受灾居民1239户；维修加固住宅40多万平方米，对部分受损坏的医院、公用设施等进行维修加固；新建3所小学、3所中学。经过3年的努力工作，基本完成了采煤沉陷区的综合治理任务，目前，正在进行小区绿化、硬覆盖等收尾工程。

    在仙城小区，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政务院东北办主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萧宸，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钱习任等领导详细询问了小区建设管理等情况，从水、电、气到居室设计的大小，到动迁户的回迁，领导听了都非常满意。当领导了解到祥源的小区建设大都是采用新型墙体砖时，萧宸高兴地说：“很好。祥源有老煤矿，有煤矸石，有发展新型建筑材料的优势，要充分利用好。”

    祥源利源铝业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大型民营企业，公司拥有总资产12亿元。2002年实现销售收入86000万元，利税19000万元。几年来，公司的利润不断用于扩大企业规模、提高生产能力，预计2007年全部项目达产达效后，销售额将实现18亿元。公司在京城、东方、川都、长安、石庄、辽都、北珠、恒chūn、哈城等地设有销售分公司，产品销往全国各地，供不应求，隔热节能门窗材料被选为京城奥运村建筑门窗的指定材料，恒chūn客车厂的客车门窗材料85％以上选用了利源公司的小截面工业型材料、喷涂型材和木纹型材，并被恒chūn客车厂、黄海客车厂、唐山客车厂等选为指定产品。有些产品直接或间接出口17个国家。

    在利源铝业，国家发改委和省领导先后视察了熔铸车间、挤压车间和氧化、喷涂车间，他们每到一处都详细询问原材料的价格、生产成本和市场销售等生产情况，并饶有兴致地询问了各种产品的应用领域、市场前景等情况。

    祥源财富产业园于2002年8月开工建设，园区总规划面积802亩，分二期建设完成，其中一期占地410亩。目前，已按国际领先标准建成高品质的ｃ1厂房一座，建筑面积12600平方米。正在建设的项目：祥源财富产业园特种车项目在华夏民航总局的大力支持下，集设计开发、研制生产、产品代理、服务培训四位一体，以民航、公路、电力、市政等领域的特种车辆及航材为主要产品，其产品为《国家高新技术产品目标》列定的范围。该项目投产后，第一年可实现销售收入22320万元（不含底盘部分）。财富（祥源）有限公司将筹集10亿元人民币的项目总投资，其中一期投资2.5亿元人民币。

    在财富产业园特种车项目车间建设现场，国家发改委和省领导听取了香港财富集团执行主席张雨轩有关项目情况的介绍后，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萧宸问张宇轩：“你们为什么会选在祥源落户？”张宇轩回答说：“我们是跟踪几年后才选在祥源的，祥源的产业定位、发展思路和发展政策吸引了我们，祥源领导的品格吸引了我们。”临别时，萧宸握着张宇轩的手说：“祝贺你们！你们为祥源做出了贡献。”

    在袜业工业园区，国家发改委领导和省领导视察了几家先期入园的织袜企业，详细询问这一传统产业的生产和市场情况，园区建设和远景规划情况，园区负责人一一作了回答。东北袜业工业园占地面积55万平方米，建筑面积50万平方米，计划投资14亿元，一期建设项目规模达到20亿双，安置就业6万人。目前已有3万平方米厂房投入使用，今年年底将完成20万平方米建设，实现5亿双项目生产规模。园区将建成长江以北最大的袜业生产基地，成为“华夏棉袜之乡”，是长江以北最大的棉袜生产基地。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政务院东北办主任、国家发改委副主任萧宸了解到这些情况后，深有感触地说，袜业在南方发展得很快，没想到，祥源还有一个这么大规模的袜业生产基地，希望你们快速发展壮大，早日成为“华夏棉袜之乡”。

    祥源市巨峰生化科技有限公司年产30万吨乙酸乙酯工程项目，是根据祥林省yù米产业发展战略，立足于发展现代yù米工业，顺应祥林省产粮大省变资源优势为经济优势的富民强省的战略规划和部署，顺应农产品加工转化，解决农民卖粮难问题，增加农民收入而建设的。该公司以祥林省轻工设计院yù米研究所、华夏科学院岭南能源所为设计依托单位，采用国内最先进的岭南中科院天元科技公司先进的设备，由该公司提供产品装置的工程设计、制造、安装、调试的全套设备，为“交钥匙工程”。在生产技术上，筛选了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发酵蒸馏工艺。生产过程全部采用自动化cào作控制系统，极大地发挥高科技在企业中的作用，乙酸乙酯产品市场前景十分广阔。

    在巨峰公司年产30万吨乙酸乙酯工程建设现场，国家发改委领导和省领导详细询问了项目建设情况，向工程技术人员了解全国同行业生产情况，他们祝巨峰公司的项目早日建成投产。

    市委办、市发改委等有关方面的负责同志参加了调研活动。

    ……

    2003年初，华夏岭南省首先发生传染性**型肺炎流行。随后，岭西、河东、京城等省(自治区、直辖市)也陆续发生**疫情。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灾害，严重威胁了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也影响了华夏的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国际往来。面对严峻的**疫情，党中央、政务院审时度势，果断决策，明确提出“沉着应对，措施果断；依靠科学，有效防治；加强合作，完善机制”的工作方针，果断采取了一系列重大决策和部署，把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将防治**列为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迅速遏制了疫情蔓延，得到国际社会和广大人民群众的高度赞誉。

    4月22日，萧宸结束在祥林的调研，折返辽安进行老工业基地调研。

第005章 再临辽安之高规格

    第005章再临辽安之高规格

    有段时间内，东北有一种失落感。当初新华夏初建，东北作为老工业基地，号称共和国长子，位置极为重要，而后全国逐渐发展，尤其是在改革开放以后，以东方、岭南、齐东等沿海发达地区为中心，辐shè周边，东、南等地区经济逐渐强大起来，东北老工业区却是逐渐显得后继乏力，而东北人觉得国家对东北的支持力度越来越小，这种不满的情绪从民间逐渐渗透到体制内……

    东北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国家从没放弃或者弱化东北一说。所以，针对性的措施势在必行。

    200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大会报告提出，支持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和改造，支持以资源开采为主的城市和地区发展接续产业。这是中央首次明确提出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的方略。**做出支持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和改造的战略部署，是中央从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全局着眼做出的一个战略决策。

    2002年12月9日至10日，时任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政务院第一次常务会议进一步明确指出，要把支持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改造和振兴作为突出的重要任务。

    2003年1月13日至14日，时任华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计委主任到辽安走访煤矿困难职工，并就采煤沉陷区搬迁等问题进行了调研。

    2003年1月31日，除夕之夜。华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时任政务院副总理文成玺来到辽安阜新矿业集团艾友矿，了解企业的生产、安全情况，给矿工们拜年。他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要把改造和振兴老工业基地作为一项战略任务。

    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的政fǔ工作报告中提出，采取有力措施，支持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和改造，支持以资源开采为主的城市和地区发展接续产业。

    第3次常务会议通过了《政务院2003年工作要点》，其中把支持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改造和振兴作为突出的重要任务。

    2003年4月22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副主任、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政务院振兴东北办副主任萧宸带队的国家东北老工业基地调整和改造调研组来辽安调研……

    辽安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文师中，省长侯东往在辽都会见了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政务院振兴东北办公室主任萧宸。

    大东北的chūn天，好像就要来到了。

    在飞驰的列车上，对面而坐的是两位满口东北腔的“老东北”。两人正谈起振兴东北的话题。其中一位已经退休的曾在东北某大型企业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东北”连连说：“好！好！好家伙！真的是太好了！当年，东北的重工业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那家伙当时谁能比？也不知咋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满地都是下岗工人！咳……！瞅着心里都别扭。以后怎么办不知道，脾气可是一天天见长。现在可好了，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又轮着振兴咱大东北了，东北的好日子又要来了！”

    “是啊，文总理前不久来了一次，现在计委(老人喊计委习惯了)主任又来了，这位萧主任我知道哇，那可是萧老的亲孙子！萧老是什么人物？你说说，萧老搞经济，那谁能比得？当年máo主席都说了，家贫思贤妻，萧飞搞经济是一把好手！萧老的孙子，搞经济还用说吗？”

    “那是，咱现在不说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但是这个萧……萧宸是吧？嗯，那可是很有几把刷子的！吴城你知道吧？前年全国学吴城！那时候这个萧宸就是吴城市委书记！你知道吴城现在经济多好？全国第五！排在前头的就只有东方、京城、穗仙、鹏城四个！这四个，那啥是咋算的？两个直辖市，两个副省级哇！吴城一个地级市，硬是抢了第五把交椅！你想想，萧主任那本事，还用说吗？”

    “吴城我知道，旧时说‘天堂’，现在成金海了。不过，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和小孙子对吴城那是爱得要死，吴城有个什么球队，只要有比赛，家里那一对爷们啊，那是通宵都要看完哇！”

    “那是，吴城现在好哇……”

    “那萧主任现在是咱们东北办的主任了，以前萧老也是在咱们东北打过江山的，你说这萧主任，也该给咱们东北出把子力气吧？”

    “那是，那是！”

    是的，东北的好日子的确又要来了！

    两位老者缅怀过去，一时唏嘘。大东北，曾是人们怎样的骄傲！

    这里是300多年前北方民族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龙兴之地”；是100多年前齐东、燕北破产农民背井离乡，抱负希望淘金的“大关东”；是满洲(满洲恐怕是全亚洲资源最富饶的地方)，是没落的俄罗斯贵族、溃败的哥萨克骑兵、流离的犹太人心目中的“天堂”。这里也曾是日本军国主义垂涎的所在，日本鬼子甚至叫嚣“宁可放弃本土，也绝不放弃满洲”。这里，一亿多黑、祥、辽民众的家园，世界的东北亚，是祖国迎接每天第一缕阳光的地方。

    25年前，东北经济以制造业占全国20%的比例，东北工业，特别是辽安工业与东方并重，成为华夏工业经济的领头羊。其中，最厉害的大庆油田，仅一年的利税就相当于整个华夏烟草业的利税收入。所谓“石油工人抖一抖，地球也要抖三抖”一点也不为过。“买机chuáng，到辽都”这句老话，也印证了东北老工业基地曾经有过的辉煌。

    好汉要提当年勇。大东北昔日的辉煌不会不让人jī动。

    如今，又一轮改革的chūn风，在白山黑水、辽河两岸飞dàng。东北老工业基地再一次被推上华夏改革与发展的前台。

    这两位东北老人回忆起东北的辉煌，会自豪地说：“你想想，一万多穿着蓝工作服的工人，在早上8点从咱厂子的几个大门一起涌进来，那是啥场面！”

    大东北的确有过数不尽的辉煌。

    东北的发动机从未停歇，劳动的号子从未停过，156个大型援建项目上马后，“大工业”以鞍钢、一汽、沈飞、东重为承载坚实地走进了东北人的生活。

    东北人创造了东北工业的繁荣和东北农业的辉煌，他们贡献了“工业宪法”，也塑造了“铁人精神”。

    ——第一口基准井喷油，华夏贫油的帽子被摘掉。40多年间，大庆累计上交税金4061亿元，承担原油价差4190亿元，出口创汇495亿美元。

    ——作为全国商品粮基地，东北每年600亿公斤的粮食产量使其成为天下粮仓。

    ——作为“工业摇篮”，东北基本建成了涵盖全面的工业体系，钢铁、化工、重型机械、汽车、造船、飞机、军工等重大工业项目的布局，奠定了华夏工业化的初步基础。

    ——作为林业基地，30万林业工人肩扛人挑，在寒风刺骨的北华夏原始森林中喊出了响震寰宇的劳动号子。

    东北三省是我国“一五”、“二五”时期发展起来的重工业基地，辽都、恒chūn、哈城都是全国工业布局中的重点城市。

    在辽都，国家将156个重点项目中的6个、694个限额以上项目中的26个放在这里，并重点发展了航空、机chuáng、风动工具、电线电缆、重矿设备和通用机械、电力机械设备等机器制造工业；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在华夏165个工业门类中，辽都占有142个，形成了实力雄厚、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从五十年代以来到改革开放前的1978年，辽都工业基地大约以30倍于国家投资的上缴利润回报给国家；创造了共和国工业史上的许多奇迹，制造了新华夏第一架喷气式飞机、第一台精密丝杠车chuáng、第一台第一台大型斗轮挖掘机、第一台巨型变压器等装备制造开发领域的百余个第一；还为全国各地的工业建设提供了大量的装备、技术、人才和资金。

    在恒chūn，国家从195第一汽车制造厂、恒chūn客车厂、恒chūn机车厂、恒chūn拖拉机厂、东北光学仪器厂等一批国有大型重点企业。到1965年末，全市工业企业实现工业总产值15.48亿元，占全国工业总产值的1.1%。

    在哈城，包括哈城锅炉厂、哈城汽轮机厂和哈城电机厂在内的“三大动力”闻名海内外；大庆油田更是让华夏甩掉了贫油的帽子。

    直到今天，东北在华夏的工业体系中依然举足轻重：原油产量占全国的2/5、重型卡车占1/2、造船占1/3、商品粮占1/3、汽车占1/4、木材占1/2、钢产量占1/8……

    然而，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在华夏的经济体制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过程中，东北却渐渐地落在了后面……

    今非昔比啊，眼下，曾经抢手的设备乏人问津。随着机chuáng关税下调，进口产品大举抢占国内市场，昔日占国内市场一半份额、号称华夏工业“母机”的辽都机chuáng首先“趴了窝”，大量产品积压。东北大部分国企也开始出现巨额亏损……

    时过境迁。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都分别以鹏城特区的建设、东方浦东的开发、吴城新加坡工业园的崛起，成为华夏经济的重要一极。京城等地区也因为先天的政治和区域优势，成为华夏经济的重要区域。甚至过去发展严重滞后的西部，也因为大开发战略的实施，开始一扫过去的凋敝现实。只有东北，只有东北！在1978年后，就好像一直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工人下岗，工厂倒闭，贫困人口增加，社会治安不好，外资不青睐……

    终于，**报告吹响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号角。新一届政fǔ开始把解决华夏经济发展不协调问题，作为当务之急的重大课题……

    1978年改革开放后，东北由于重工业比例大、国有企业比重大，很快在全国轻工业(大部分可以理解为第三产业)、非国有经济飞速发展的态势中落伍。接下来，大批国有企业陷入困境，大批工人下岗。曾经位居全国前列的东北3省工业生产发展缓慢，经济位次不断后移，到1990年，黑龙江、辽宁、吉林第二、第四和第五，经济效益也处于落后地位。这一异常情况引起各方关注，被称为‘东北现象‘。

    大量不良国有资产，因‘不敢、不愿、不想‘处置，无法流动造成流失，成了‘冰棍现象‘；政fǔ、企业急于向上要项目、要贷款，国家投入大量资金，项目却‘鞍前落马‘，成了包袱，陷入‘项目怪圈‘难以自拔；‘拨改贷‘、‘贷改投‘、‘债转股‘……，国家没少给政策，改革成本不断增加，却收效甚微。

    萧宸深知，改革开放以来，东北经济有20多年比全国平均速度要慢。其中黑龙江人均职工收入，现在居全国第25位，比1978年前的前10名，退后了10多位。有时人均职工收入、人均农民收入不如西藏和新疆。

    至于下岗失业问题，官方公布的数据只有5%以上。但萧宸心里很清楚，实际情况要严重的多。这也被学术界认为是第一次‘东北现象‘。

    2001年年底，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大量的进口粮食占领了中国内地市场。面对国际农产品竞争，东北农业又出现了‘新东北现象‘：农产品市场竞争力下降，东北的yù米、大豆等农产品大量积压，从原来行销全国到难出山海关，逐步丢掉了市场份额。这是中国内地‘入世‘后农业方面遭受的重要打击。此被称为第二个‘东北现象‘。

    严重的是，第二个‘东北现象‘是在第一个‘东北现象‘还没有完全摆脱的情况下出现的，这如同雪上加霜，加重了东北经济的困难。

    两次‘东北现象‘，的确是东北经济发展滞后的缩影。

    症结何在？‘共和国长子‘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huò中。

    东北已经到了再不振兴就难有出头之日的时候了。

    也就是这时，与东北经济相关的多路调研已经开始；也就在这时，被一些外国媒体称为“改革急先锋”、甚至被戏称为“小掌柜”的萧宸，被赋予重任，肩挑东北振兴大任。

    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的计划，整体由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统领东北三省，以及财政部、国资委、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等部门决策。

    萧宸，这个年仅三十一岁，年轻得令人侧目的发改委副主任，东北办主任，能不能挑起这副看起来简直能把一个巨人压垮的重担？

    一亿东北人，默默地看着、期盼着。

    文成玺总理在东北调研期间，国家发改委主任刘锴，财政部部长金仁定，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部长郑志林，国务院副秘书长王广，国资委主任李戎，国务院政策研究室主任魏群，银监会主席刘青城等都陪同。这说明中央对于实施东北大开发的整体战略性和决心。这一次，文成玺总理先后来到鞍山、本溪、抚顺、辽都等老工业城市，考察了鞍钢等国有大型企业和东软集团等高新技术企业。

    文成玺到东北煤矿井下考察。先后到大庆、哈城、祥林和恒chūn等地，考察了大庆石化公司等11家国有大型企业，并在恒chūn主持召开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座谈会。他指出，对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改造，实行东西互动，带动中部，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这是党中央作出的我国现代化建设的重大战略布局。

    萧宸知道，现在所进行的调研工作，相当一部分要上交中央作决策参考。

    目前一份涉及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整个经济振兴计划正在起草，而萧宸，便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执笔”。这其内容相当全面，外界也猜测，这标志着中央可能以“老工业基地的经济振兴”为由，启动整个东北经济的全面发展。

    萧宸如今其实已经很贴近高层决策中心，他知道其实中央振兴东北经济的政策由来已久，只不过新一届政fǔ加大了力度。同时，中央也不单纯地谈论和启动东北经济，而是可能在相当的程度上带动中部经济发展。

    东北振兴踏上了用市场机制改造东北的“破冰之旅”。

    人们甚至称这次“振兴东北”行动为第三次“东北现象”。

    辽安省省长侯东往上任伊始便说，东北成为继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京津唐地带之后的第四个经济三角洲，成为华夏经济第四个增长极是完全合乎逻辑的。

    一场酝酿已久的变革再次将东北推向了历史舞台的前面……

    望着车窗外的chūn光，看着两位老人兴奋的样子，或许，chūn天真的来了。

    ……

    国画巍峨，鲜huā吐蕊。大批的记者将镜头对准正在会面的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政务院振兴东北办主任萧宸和华共辽安省委书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文师中，以及同时会面的华共辽安省委副书记、省人民政fǔ省长侯东往。

    省委书记和省长同时与萧宸会面，这对于“明确副部级、享受正部级待遇”的萧宸来说，无疑是超高规格的。但实际上萧宸此来，两个副职职务不是关键，政务院振兴东北办主任这个位置，才是让他得到如此待遇的关键。

    毕竟，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组长是文成玺总理亲自挂帅的；而国家发改委，主任是刘锴同志。

    只有振兴东北办，萧宸就是一把手。

    作为一个单独主持东北振兴的特设单位一把手，萧宸得到辽安省委省政fǔ的高度重视，也就不足为奇了。更何况萧、侯两家本是姻亲，老一辈之间更是有着数十年的同志情谊，侯东往放下身段来给萧宸捧一个场面，即体现了萧侯两家关系依旧亲密如昔，又让自己得了一份为辽安振兴不惜一切的好名声，岂止是一箭双雕，简直是一石三鸟。

    至于文师中书记，他如今在辽安的压力越来越大，数十年的经营，也扛不住中央的权威，中央如何忍得他一个没有共和国元勋在背后支持的所谓诸侯？他若要在辽安这个封疆大吏上做到退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中央觉得，辽安没了他老文就不行！所以，在东北振兴开始提上议事日程之后，文师中必须保持足够的媒体曝光率，保持足够的、驾驭辽安的能力，任何一点不受控制的情况都不能出现，而且此时辽安的发展速度，只能上升，万不能有所下降，甚至连“保持稳定”都不行，只有通过这次振兴东北，快速而稳定得发展起来，文师中这个省委书记才做得牢固，否则，就是万事皆休。

    如此几条加在一起，便有了今天这盛大的一幕。

    “萧主任这番前来，对咱们辽安来说，真是久旱逢甘霖啊。”文师中笑着说道：“萧主任的理论水平，在咱们中央党校的《理论动态》上，我是多次领教了，而从工作经验上来说，萧主任也是从地方一步步做起的，也不必多讲。我一直很想请教萧主任是怎么看待我们辽安，甚至东北的困难情况的。”文师中笑呵呵地向萧宸问道。此时是会见，不是开会，所以文书记说话也显得随意一点。

    萧宸倒是没料到文师中会问得这么直白，想想也就释然，想来文书记最近的日子，过得恐怕的确有点紧了吧。位置不知道稳不稳，**又开始出现，简直是内忧外患了。

    他微笑着，温文尔雅：“总得来看，我觉得主要有五个问题：一是人的问题；二是企业的问题；三是资源枯竭地区的问题；四是金融环境问题和投资环境的问题；五是自然环境问题。”

    文师中充分发挥书记优势，笑了笑，却侧身一指坐在他身边的侯东往，说道：“嗯，萧书记说得极是……咱们省长也曾经跟我提到过这个事情，他认为，目前我们辽安，有八大瓶颈。呵呵，省长，你跟萧书记说说？”

    萧宸一望侯东往，侯东往开朗地笑了笑，点点头，对文书记的暗手不以为意，很自然地说：“那行，我就说说我的一点一得之愚。”

    地方官在京官，尤其是主管这一块的京官面前，纵然地位实际上还高一些，却也非常客气。侯东往见萧宸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说道：“第一个瓶颈，是计划体制之痛。有人这样说东北：‘成也计划，败也计划。’东北，与计划经济有着直接的关联。在那个国外封锁、国内百业待举的年代，这种工业组织形式为东北赢得了辉煌。

    但在向市场经济转型的进程中，浓厚的计划sè彩及其衍生的思想观念、行为方式等路径，对东北构成了最严重的体制性障碍。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东北国有经济在产品、价格等方面进入了市场。但在深层的产权、资本、技术、人力等生产要素上，却依然留存着浓厚的计划经济特征。所有制结构单一，经济内在活力不足，造成了改革攻坚最大的障碍。

    经过我的一些思考，认为东北企业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产权职责不明。因为大量的东北企业都有沉重的历史负担，比如债务的负担、退休金的负担。但这种负担不属于产权的职责，是传统体制带来的。由于体制性矛盾没有解决，致使东北经济面临着市场化程度低、发展活力不足、所有制结构单一、产业结构调整缓慢等实际困难和问题，造成企业设备和技术老化、企业办社会等历史包袱沉重、社会保障和就业压力大等一系列表象矛盾。”

    侯东往不愧是侯东往，开的第一刀就是拿体制说事。但这却正对萧宸的胃口，他正是一个最关注体制改革的官员。在他看来，治疗如今的国企，就要“东西并举”，东，指中药式的治疗，由根子起动手，把根子养好了，自然就能活。但是，这速度有点慢，所以还要西，要对症下药，下猛药，该砍掉的地方坚决砍掉，不砍掉养不活。但是政fǔ方面不能把枝枝叶叶砍掉以后就撒手不管，这些枝枝叶叶你不管，它就枯了，那这就是政fǔ的不作为。这些枝叶完全可以想办法妥善安置处理，有些做体力工人的，政fǔ想点办法，比如修路修房之类的，这些人能不能做？显然能，至少比呆在家里揭不开锅强。当然这只是举例说一下，不见得都得这么干，只是说，政fǔ必须有这么一个态度，不能让人家觉得，为你**干了这么多年，一句下岗、买断，就打发了。这太伤人心了。

    萧宸点点头，表示同意，侯东往便继续说：“第二个瓶颈，国有企业历史包袱沉重。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长期投入不足，自我积累发展能力较弱；历史遗留的包袱十分沉重，企业经营困难；缺少重大建设项目，经济发展后继乏力。资源枯竭地区急需实现经济转型，发展接续产业，需要的投入成本较大。东北国有控股工业企业多，其中资不抵债企业多，企业生存形势十分严峻，影响到几十万职工的生活。

    现在东北企业改制有两大难题——债务负担和员工的社会保障。国际规则是债务跟着产权走。但东北很多国企所背负的不是债务，而是债务负担。因为，债务相对于整体而言，是有比例的，可这些企业已经远远超出。既然如此，就应该承认，这些债务负担不是债务，就不应该在本次东北振兴企业改制中再跟着产权走。

    我认为，债务负担问题，直接影响到东北企业未来的命运。不解决这个问题，东北企业根本无法继续前进；不解决这个问题，很可能让有心参与东北国企改制的民营资本望而却步。现状是，这些债务负担，东北的企业目前根本无力承担，也不能让银行负担，但又不能悬空。我估计，搞到最后买单的是国家。所以我说企业竞争力弱、体制束缚、市场失势、投入不足等更使这些国企举步维艰。”

    萧宸沉默了一下，缓缓道：“对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深有体会，东北国企的债务负担问题，我会如实向文总理、萧总理，以及刘锴同志汇报。”

    这个问题太大，而且不光涉及体制改革，还可能涉及大笔资金的投入，所以萧宸只能用“汇报”来应对，他自己绝对决定不下来。至于“大笔资金”有多大，恐怕至少是500亿以上的缺口，想想就知道萧宸个人绝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侯东往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感谢，继续说下去，这次却是有些感慨：“第三个瓶颈，是人的观念问题，或者说是人的观念对发展的影响。”

    萧宸看了他一眼，文师中也侧目过去看着侯东往，侯东往仿佛回忆了一下什么，才说道：“以前我还没当省长的时候，不出名啊，很多人不认识我，我偷偷溜到外面问人家咱们东北怎么就不如南方了呢？你猜人家怎么说？人家说‘你看人家南方人，靠谁了？还不是一分钱一分钱地赚！尤其是来东北做小生意的江南温州人，什么苦都能吃！可咱东北这些老少爷们，能吃得了这种苦吗？才不行呢！有的在计划体制中hún惯了，等惯了，懒惯了。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想干。你要是让他去做小本生意，他宁愿呆在家门口晒太阳！……’这番话，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我来辽安十几年了，所了解到的东北人，有很多优点，乐观、直爽、有韧劲、乐于助人等等等等，但咱们今天是找问题，就暂时不说优点，咱们说缺点，我所了解的东北人的缺点，总结起来有这么一些：

    有人说，东北人听不得别人的批评，一听不顺耳的话就闹心。一听人说东北不好就爱生气，爱与人争。东北人喜欢遇到一句话不顺耳就当街开骂挥手开打。但是不爱听批评，反思意识却不强。我不说别的，就比如是，东北一些地方的领导对南方一些有些批评的报道很恼火，在很多场合说了很多气话。无论是民众和政fǔ，不愿意有人出来揭短，这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这样的爱也是让人感动的，但我想说，这不等于是理智的，明智的。我也是东北的地方领导之一，但我必须把这一条说出来，因为我首先是一个**员，一个党的干部。

    也有人说，东北人以为横就是胜利。人们说东北人‘打架很厉害，敢动刀子，敢下死手。’我知道有很多东北人是看不起南方男人的，觉得他们太过斯文，缺乏阳刚之气，笑话他们只敢吵架不敢打架。东北人对南方人的勤劳和才智其实是心里上的佩服，面上的不屑；而南方人对东北人的懒惰和所谓的‘尚武’，则是从骨子里的蔑视。因为武力在现代经济社会里并不能解决实质性问题。只有给社会创造财富的人，才是有力量的，才是这个时代的英雄。

    东北人爱说一句话，叫‘我谁都不惯着’，意思是‘别惹我，我谁都可以修理’，男人这样讲，女人也这样讲。东北有些女人的确比较泼辣，什么话都敢骂出口。东北女人从小就被灌输人在外要厉害，要拔尖，不能吃亏。她们长大以后，再把这样的观念传递给孩子。一代代的东北人就都有了那么一点点霸气，一点点乖张，一点点动不动就想‘灭了谁’的威风。

    有人说，东北不敢迈出第一步，也有人说东北人吃不了苦。但我要说，这个其实不然。闯世界对东北人来说并不是太难，难的是不敢迈出第一步。东北人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不会轻易离开那富饶的黑土地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稻草窝，一亩地两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就很滋润了，何况有‘野jī飞到饭锅里’的良好生存环境，让那些‘死bī无奈闯关东’的人们对大自然产生了与生俱来的依赖。

    有人说，东北人太认死理，怕受委屈也咽不下气。他们可以用很长的时间承受一个失望、一个委屈、遭那么多的罪去讨那一点点公平，却不能也不敢放下自尊，到他乡去淘金，给自己创造一个命运。

    有些南方来咱们东北工作的同志sī下跟我说，东北人表面彪悍自尊，实际胆小自卑。东北人的文化观念表层体现是彪悍、匪气、自尊，根深蒂固的则是本分、胆小、自卑。我听了以后很不舒服，因为我在东北工作了十几年，早把自己当做一个东北人了。但是这话我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我心里清楚，这很可能是真的。我觉得这tǐng悲哀的。

    更有人说，东北人爱讲义气，但正常的人际关系被含糊的义气取代。东北人动不动就会呼朋唤友教训对手，来者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帮着开打，至于打出什么后果、能否承担得了则是另一回事。这哪里是什么义气！讲义气之人不愿言利。可是，该讲义气、该替人着想的时候，东北人反倒不仗义了。有人说，和东北人不能合作，他们做生意只算自己的账，自己的钱赚走了，不甘心，还要把对方的钱也要本利都拿走才痛快。正常的人际关系变成了一种含糊的义气，正当的游戏规则被感性取代。明明通过正常途径完全可以解决的问题，但在东北你要找人，要找关系，不找就心里没底，尽管找的人也可能帮不了什么，但一定要找。这种风气的结果，直接导致了人们对权力的崇拜。东北人对权力的崇拜是难以想像的，无论多么蛮横霸道的人，在权力面前，都异常的乖顺。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根源是什么呢？不是没有制度，而是制度没有真正有效的运行起来！

    另外还有，人们都说，懒成了现代东北人的通病。ròu体的懒惰导致了精神的畸形。在南方，到处是民工干活不惜力的情形，上次我去吴城，吴城的民工很多，我了解了一下，苏北的特别多，他们干活都很卖力，也不觉得卖力干活丢了面子！我觉得这个思想就是对头的，我们以前就说，劳动不分贵贱！而在东北，大家更愿意衣着光鲜，刻意表现尊贵而不屑选择‘下贱’的劳作；许多青年宁愿游走江湖、给人‘看场子’，用鲜血和生命去搏杀，以期一朝富贵，也不愿本分地干活，靠勤劳吃饭。还有人说，东北人越穷越好面子，甭管多大的事，只要你礼到了，话到了，他都可以放过去，不与你计较，讲一个豪爽，但若你让他在人前丢了面子，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恨了，这叫什么事！

    所以联系起来一看，我觉得吧，关于东北振兴，有两件事引人思考：一是如何诚信。特别是有的政fǔ都不讲规矩，那谁还敢信？二是怎么反思。如果说岭南、两江(本书的两江指的是江东、江南)的发展是计划经济影响小，东北比不了，那么东方呢，东方也可以叫老工业基地，看看东方人，他们说要站高一步、看远一步、思深一步，他们做事是坚持前瞻性、创造性、柔韧性相结合，他们充分吸取了计划与市场两种调节手段的优点，为东北人树立了榜样。如果连这一点东北人都不愿意反思的话，我觉得中央即使给再多的政策和资金，东北也不一定能扶起来，因为毕竟一切的一切，都要靠人执行。东北人先要正视自己改变自己，才能不辜负中央政fǔ振兴东北的苦心。不能回避问题，包庇自己的结果只能是害自己。毕竟，振兴东北还得要靠东北人自己。”

    萧宸听到这里，“啪啪啪啪”地鼓起掌来，如果说上次在看了北珠之后，自己只是对侯叔叔“经营城市”的理念感到亲切，那么今天听了他这番自我剖析一般的分析，才真正是感到了一阵敬意。

    人，不怕犯错，就怕错了还不准别人说，就怕错了还不肯反思、不肯改正。尤其是地位越高的人，要人指出自己的错误就越难，要自我反思也就越难。

    但侯东往可以，他毫不避讳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萧宸用力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如果能跟侯叔叔全面配合，振兴东北——其实暂时只能算振兴辽安——是大有希望的。

第006章 信心与微服

    第006章信心与微服

    文师中见萧宸和侯东往谈得言笑晏晏，却也毫不奇怪，于他而言，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萧侯两家的关系，若是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谈不拢，那就当真是稀奇了，除非是故意出的假象，不然万不可能如此。

    侯东往叹了口气：“这第四个瓶颈嘛，就是投资环境与投资政策问题。我看过资料，资源占有量居全国前列的辽安、祥林和龙江三省近年来招商引资状况令人忧虑。统计资料表明，2001年东北三省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为31.95亿美元，占全国的6.43%，约只相当于华东地区的1/7，不及岭南省的1/4。这与东北丰富的资源和巨大的市场潜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我觉得，东北部分地区在借助外力发展本地经济的过程中，出现了‘招商错位’。

    萧宸微微思索，反问了一句：“招商错位？”

    “对，招商错位。”侯东往肯定道：“重‘经营环境’轻‘法制环境’。这是个大问题。”

    萧宸这下子完全明白过来，他理解侯东往这话的意思。萧宸知道，就在去年，东北某省，一位投资者打了一个2万元纠纷的官司，打到最后，竟然要赔付180万元！后来主审法官因犯了法被免职，这个官司才被纠正。萧宸在吴城接待一些外商的时候，不少外商就表示，前来投资最怕法制环境不好。而‘九五’以来，东北有一个省共中止、撤销外商投资企业3592户，比同期新批企业还多1022户。

    但侯东往的话还没说完，他继续说：“还有呢，譬如重‘先期免费’轻‘后期服务’。东北一些地方给外商留下了这样的印象：给一些优惠，搞一点儿‘一站式’办公就完事了。一位外商反映说，招商时承诺得很好，可一旦企业办起来麻烦就来了，他所投资的地方电费竟然每千瓦时高达4元！

    还有重‘引资’轻‘规矩’。不怕萧主任笑话，就在前几天**爆发之后，一位来咱们辽安洽谈投资的外商决定不来投资了。原因很可笑：他打算在**期间回国，等**完了再谈，结果拟与他合作的一家国有企业立即动用各种社会关系，把本来需要较长时间才能办完的所有回国手续用了不到几个小时就办完了。不料，这位外商却认为，**是惊天动地的大事，竟然能用这么短的时间把各种手续都办完，说明这里政策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萧宸听到这里，也只好微微摇头。

    侯东往看了文师中书记一眼，这位老人还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交谈，并没有要chā嘴的意思，看来倒像是稳坐钓鱼台了。

    “然后是重‘外商’轻‘内商’。有些地方政fǔ在重视外商的同时，却忽视了本地的商人，往往招徕一个外商，却走掉了一个‘内商’。有一些人甚至钻政策的空子。东北一位本地商人在扩大投资的过程中，先把资金汇给一个‘外商’，这个‘外商’再拿着这些钱来与这个商人搞合资。由于企业是外商参与的，又是合资，有一大堆的优惠政策给这位商人。其实这个企业就是这个商人自己的，根本与那个‘外商’无关。我并不是想为这位商人说话，但我觉得，对此我们政fǔ应该做出反思。”

    萧宸也对此表示同意，点头说：“一边是巨大的市场，一边是冷清的投资，东北三省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东北三省发展经济的急迫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招商错位’最后带来的却是对经济发展的破坏。东北三省应该从整体上考虑问题，寻求更加规范的发展。”

    其实萧宸心里清楚，去年12月在辽都友谊宾馆举行的企业家座谈会，对辽安省委书记文师中来说，绝不是一个轻松的见面会。在近4小时的时间里，华夏企业领袖年会赴辽代表团的民营企业家们并没有给这位huā甲之年的封疆大吏多少情面，以往的苦水、批评意见和建议一涌而来。他们纷纷‘炮轰’东北软环境，呼吁政fǔ转变职能。

    座谈会上，许多人都表现出强烈的投资yù望，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担心——东北的投资软环境和政fǔ的职能问题。“为什么民营企业不愿到辽都、辽安来？”万盟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王奎说，“跟踢足球一样，东北是政fǔ的主场，不是市场的主场。政fǔ强烈的当家作主意识和传统，足以让众多的民营企业家望而却步”。

    王奎是吴城的民营企业家，他最熟悉的政fǔ就是吴城政fǔ，他当时在会上明说，他在东北某市长的办公室看到的横幅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这话是范仲淹的名句，写在这里本也不错，可是他又说了，说在吴城市长赵介民的办公室看到的横幅却是：官以不扰民为优。落款者不是别人，正是市委书记萧宸。王奎于是说：在东北，政fǔ老为企业cào心，经常替企业办事，非常累，企业也被折腾得很苦。市场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我们的政fǔ是一支闲不住的手，能把这只手调节好，比什么优惠政策都重要。

    长安海星科技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总裁吴荣海则对东北政fǔ官员的贯彻能力表示怀疑，“有一种说法，在辽安，处级以上干部都很不错，但是处级以下就很难说了。现在一些企业家感到，在东北跟一些处长以下的政fǔ官员打交道太困难了。一些看上去非常好的机会，到最后总是发现谈判的成本如此之高，以至于无法进行下去。”

    和他有同样感受的还有京城物美商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章文中。他认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关键是把大的环境理顺理好，把振兴和市场开发、满足消费者需求连起来。另外还要提供一个好的法制环境。他说，1996年、1997年他投了1600万元和辽安省财政厅一家下属企业合作收购蚕茧，结果是资财赔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此再没有在辽安做过什么项目了。’章文中说。

    门g牛rǔ业集团总裁杨根生表示，他也是政fǔ不规范行为的受害者……

    当然，批评归批评，企业家们并没有对东北失去信心，也不会轻易放过赚钱的大好机会。会后，代表团12家企业老总联合发起与辽安省政fǔ研究发展中心一起组建东北振兴基金活动，为民间投资打造集合投资平台。

    侯东往言语中对萧宸的那句“官以不扰民为优”颇为欣赏，不过萧宸倒是不敢当，说当时只是随手一写，其实不扰民只是当官“为优”的其中一点，还是有很多别的事要官员cào心的，写这句话只是希望吴城党政官员不要瞎cào心、瞎帮忙，好心办坏事。

    “第五个呢，则是信息化困局的瓶颈。”侯东往说道：“原来低自动化水平的生产方式和粗放的管理已经不能适应制造企业高速发展的要求。依靠传统的方式进行设计和生产，客户等不了。

    信息化是新型工业化的重要标志之一，是加快传统社会形态向新型社会形态转变的助推器。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开始，以辽都鼓风机厂、辽都第一机chuáng厂等为代表的东北制造企业，开始采用国外先进的信息设备及管理软件进行信息化建设的尝试，东北老工业基地成为国内最早进行工业信息化建设的区域之一。不仅为企业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也起到了信息化样板和示范企业的作用。

    但是，从整体上来看，东北老工业企业的信息化状况仍比较落后。现状表现为应用层次不高、整体效益不高、后续投入跟不上，并认为这主要是因为人的思想观念保守、对信息化认识不足等因素的影响。”

    萧宸对这一点也没有多评价，信息化困局这一条，侯东往单独列出来，不是不行，不过萧宸觉得这是人才因素里面的一条，他单独列出，可能是在北珠的时候因为什么问题，深感信息化的重要吧。

    侯东往便说下一条了“第六条呢，就是就业与人才困境。在遍及东北三省的大企业里，一家三代依赖于一个单位的现象非常普遍，甚至连他们的亲属也在同一个企业里，在有的人家，几代人都是一个工种。

    在人才方面，有调查显示，东北地区人才市场化配置水平较低，人才市场发育缓慢，规模小、信息不畅、服务手段落后，一些高层次人才没有进入市场。一些人事干部说，受观念、编制、户籍等因素的制约，少数地区与单位之间形成‘人才壁垒’，也阻碍了人才的流动。

    我前一段下地方调研的时候说，东北当今的人力资源状况更像是夏天的冰棍儿或者是沙漠边缘的泥土——是一种具有潜力而又极容易流失的优势存在。我为什么这么说呢，东北当前之所以有如此众多的下岗职工，是因为在过去十几年里，由于计划经济体制的束缚和影响，使东北的企业错过了家电、电子通讯等轻型制造业发展的机会，资本非但没有扩张和增加，甚至大量地陷入困境，从而使产业工人失去了与之结合的条件。

    所以，‘官营’企业不能有效地抓住市场机会实行资本扩张，也不能随着市场变化更新。东北的大企业都是钱堆出来的，是国家说大就大的，缺少成长性。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因为产业工人和人才的过剩导致了就业的巨大压力，而是因为没有新的充满活力和生机的资本注入。我觉得，如果东北在未来的发展中，能够吸引足够的民营资本并且通过重组改制壮大本地资本，那么这些技术工人完全可以使东北变成世界装备制造业中心。但是，如果未来几年内东北经济发展还是没有起sè，那么人才的折旧损耗也将会非常惊人。

    我让相关部门给我做了一个统计，统计表明，1996年东北三省大专以上人口占1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例，不仅远远高出全国水平，而且是岭南、江南的2至3倍。但到2002年，大专以上人口占1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例，辽、祥、黑分别是6.24%、7.41%、5.58%，与江南、岭南基本持平。也就是说，在这6年时间里，东北的人才潜力已经大大弱化了，而且今后有完全丧失的可能。

    我听说萧主任在做吴城市委书记的时候，正值华夏加入wto，萧主任特意召开了关于加入wto后吴城的人才工作研究会，结果确立了几项很有针对性的制度，我觉得这一点，我们东北也要拿来用一用。”

    萧宸笑着摆摆手：“那是吴城班子的集体决策，倒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侯东往也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说道：“瓶颈之七：粮食与市场问题。我在辽安十几年，深切感受到东北人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在粮食供应不足的年代，这里为国家粮食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现在粮食非但不值钱了，而且还成了政fǔ的包袱，这种失落感在言谈中时时表lù出来。cào纵东北人心理从自豪走向失落的，是市场这只‘无形的大手’，这是农产品由卖方市场走向买方市场过程中，粮食生产片面追求数量带来阵痛的显lù。”

    萧宸微微点头，这个话题侯东往也没有多说，继续说道最后一个瓶颈：“瓶颈之八：环保意识与环境问题。污染严重，大量的工业废水成为全国最为严重的河流污染；还有沙化，水土流失面积广大。咱们不能只顾眼前，断了子孙后代的生路。”

    萧宸仍然只是嗯了一声，心里却把他提到的几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文师中此时却是开了口，微微笑着说：“振兴东北除了要正视刚才省长提到的八个瓶颈之外，我们也还是要时刻提醒自己，有五个要注意。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的振兴离不开中央在政策和投资等方面的支持，但更需要通过深化改革，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其提供制度保证。有了这种制度保证，才能产生和运用新的机制、获得新的动力、调动各个方面的积极性和创造性，才能不断增强老工业基地的自我发展能力。

    我认为，振兴东北必须良性发展、多元发展、协调发展、以人为本来发展、东三省要共同发展。”

    萧宸微微笑起来，很客气地问：“文书记的一直扎根东北，看得一定很深，萧宸后生晚辈，谨受教。”

    文师中自打上次萧宸来辽都揭了那案子之后，就没把他看做什么小辈不小辈，体制内能hún得如此风生水起的人，光看他的年龄背景，最容易走眼。文师中在辽安数十年不倒，凭的什么？惟谨慎耳！

    所以，文师中连称不敢，然后说：“五个注意，第一，良性发展包括三个方面：一是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既往前发展，又解决遗留的老矛盾。二是要解决体制的问题，机制的问题和结构的问题。三是要用新的增长方式，注重内涵的发展。

    第二，多元发展。过去我们的特点是就国企的问题讲发展。今天我们的发展既要对国企进行股份制改造，又要发展民营经济和外资企业。

    第三，协调发展。首先，既要发展重化工重装备制造业，也要发展轻型工业和电子信息it产业；其二，既要发展工业也要发展第一和第三产业；其三，既要发展城市也要发展农村；其四，既要注重经济的发展，也要注重社会的发展，包括我们的文化、体育、卫生事业。

    第四，以人为本来发展。我们的发展不仅追求经济指标，更要追求人的指标。这有三层意思：一是要都过得去，都有衣穿，有饭吃，最好有活干。二是一边谋求经济的发展，一边改善城乡居民的条件，三是要依靠科学教育培养新一代的人才。

    第五，东三省要共同发展。东三省由于得天独厚的资源、地理、区位的优势，完全有条件凭借它丰富的自然资源、优秀的人力资源和历史积累起来的产业资源在未来华夏经济发展中形成一个最佳的组合体。同时，经过机制和体制的创新，形成最具竞争力的一个经济地区。”

    萧宸表示同意，并说：“对振兴东北，我认为是大有希望并且完全可以实现的。我归纳出六个希望。希望之一：体制改革。‘如果不能建立新的机制，今天的投入就会换来明天的包袱。’支付改革成本不仅仅是为了‘解困’，不是为解除包袱而解除包袱，更不能理解为向国家要钱的借口。东北在huā钱买机制支付必要的改革成本后，一定要有相应的改革成果。应当实现的改革目标是：使职工身份转化，由‘企业人’转变为‘社会人’；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基本形成；分离企业办社会部分，使企业专注于生产经营；职工与企业的关系理顺，企业资产有可能进入重组程序。总之，要让被旧体制束缚的人和资产流动起来。

    为什么市场化程度低，原因在于国有企业比重过大，民营化程度低，难以jī发经济发展的‘民间力量’。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一是积极调整国有经济布局，结合产业结构调整，实行有进有退战略，国有资本有计划地从一般性竞争领域和中小企业退出，优化国有资本结构。二是对国有企业进行战略性重组，打破地区、部门和所有制界限，实行强强联合，优势互补。三是深化国有企业体制改革，转换企业经营机制，加快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完善法人治理结构，深化企业内部改革，建立有效的jī励和约束机制，切实提高企业管理水平。四是以深化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为契机，深入研究，积极探索，按照国家要求，建立新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更有效地实现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五是大力发展民营经济，积极推进股份制改造，切实优化所有制结构。

    与其huā钱给没有改制的国有企业输血，维持失血机制，莫不如huā钱改制，生成造血机制。另外，应该实行大开发、大改革的战略，以大开发带动大改革。必须实行改制，让外资和民营经济进入，否则投入将是个无底洞。所以东北老工业基地必须先改制，实现产权、人力等要素的市场自由流动，然后调整、改造，最终才能实现振兴。”

    萧宸既然开始做总结性的发言，那么这番话里头，有多少是他的意思，有多少是政务院、文总理的意思，就很难说。萧宸虽然是个很有主见的年轻官员，但他毕竟是国家的干部，党的干部，在代表中央跟地方说话的时候，怎么也得是顺着中央的精神来说，所以文师中也好，侯东往也好，还是与会的其他地方干部，都生怕错过一个字，同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萧宸伸出两根手指，说：“希望之二：产业结构调整与投入。我认为，促进老工业基地的振兴，建一批新的大项目，培育新的增长点，很有必要。没有一定规模的增量，存量的改制和改组往往难以推动。新项目不仅要成为经济上的新增长点，同时要成为新体制和机制的生长点。有潜力的项目最重要的不是政fǔ确定项目，而是要有市场来决定。问题的关键不是缺资金，而是由谁来投资，采取何种体制和机制来投资。不能再用老办法建新项目，否则很可能重蹈覆辙，搞出一些新的包袱。

    从产业的发展规律看，各国经济基本上是沿着‘农业-轻纺工业-重工业-高新技术产业-服务业’的轨迹向前发展。在这条产业转移的链条上，华夏正处于‘轻纺工业-重工业’这样一个阶段，而如果没有强大的重工业作为脊梁的话，华夏人梦寐以求的‘世界工厂’地位将永远无法真正确立。所以，振兴东北，重建华夏重工业基地，是对华夏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

    同时我认为，产业结构调整也是决定东北老工业基地能否振兴的关键。但这次产业结构调整不能‘穿新鞋走老路’，应做到四个结合：产业资本与金融资本相结合；产业结构调整与就业结构、技术结构调整相结合；产业结构调整与所有制结构调整相结合；调整产业结构与适应市场需求、符合技术经济发展规律相结合。

    ‘九.五’期间，国家为西部大开发投资6600亿元，有人测算，东北要完成改造需要超过一万亿元的投资。我这里跟大家说一下，国家会有一定的投入，但肯定不会这么多。何况东北的复兴与西北大开发又不同，西部还处于经济发展的初步阶段，东北已经有了很好的积累，不能只靠国家输血，还要增强自己的造血能力。造血听起来好像很难，其实说难也不难，办法还是有很多的。譬如引入更多的民营资本、跨国资本，减少国有经济比重，把竞争性行业推向市场；譬如加快产业结构调整，拉长产业链，做好产业升级等等。当然产业升级对外要承接好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对内要把资金密集型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很好的结合起来；另外，健全创新机制，鼓励体制创新、企业制度创新、扩大开放，学会跟世界产业链单元更好地衔接与合作也是造血需要的调整手段。”

    萧宸这话说出来，自然文师中和侯东往“按例”点头称是。

    萧宸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却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希望之三：改变观念。东北经济振兴，需要中央在政策上倾斜，但更重要的是领导和民众需要有开放的市场经济观念，小农经济和计划经济的状况需要改变。

    刚才省长已经着重强调了一点，我再强调一次，东北人应该加强自我反思。反思是一种高贵的品质。大家可以回想一下，温州正视过假货，汕头面对过诚信，也都没有损害它们的形象，适当地面对缺点并勇于自责和改进，不仅是勇敢和大气，也是自信和睿智。东北不能因为一首《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歌，就真的以为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有了一定的修养和境界，要那么容易，大家也别坐在这谈了，都写歌去算了。我想说的是，即使是现在，东北的比较资源优势还是在全国前列的。振兴的基础是有的，但振兴首先是人的振兴，观念、思维、精神的振兴。

    转变观念刻不容缓。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往东方投资、往吴城投资？用一些企业家的话说，就是‘这个地方的游戏规则比较正常，不需要太多的喝酒、送礼’，这一点，不仅仅辽安，我想请全东北的干部谨记；另外呢，要有一个金融中心，珠江三角洲有鹏城，长江三角洲有东方，环渤海有京城，而东北独缺这样一个金融中心，至于这个中心设在哪里，这个咱们可以再议；还有就是要培养具有市场观念的企业家。一些人在和东北的企业做过买卖之后，说‘东北多车间主任，少企业家’，我觉得这话是有些刻薄，但也一针见血。”

    萧宸说这话，并不怕东北的干部们心里对他不服气，有什么好怕呢？吴城的招商引资能力之强，那是全国有目共睹的，去年吴城引进的外资甚至比东方还高出8%，国家统计局公布结果的时候，全国谁不震惊？这种才是硬道理。

    萧宸也不看什么东西，就是随口继续说下去：“希望之四：加强协调、转变政fǔ职能。政fǔ职能转变是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造和振兴中的关键一环，这个问题不解决，再好的方案也不可能取得好的效果。要切实解决政企不分，政fǔ对经济事务直接干预过多、过深，而公共服务又严重不足的状况，把政fǔ经济工作的着力点转到创造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体制、政策和法律环境上来，全面提高政fǔ效率，形成市场机制更好发挥作用的条件，给投资者、创业者以稳定预期。政fǔ应该维护公平的市场竞争环境，为符合比较优势企业的发展提供最大的空间。

    我知道，在我出任新成立的政务院振兴东北办主任之前，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经济振兴除了需要资金和政策支持外，相关机构和特别政策的成立或出台也是一重要悬念。

    我这个振兴东北办的主任上任不过半个月，半个月前，东北是否会成立类似西部开发办的机构外界还普遍在猜疑。此前，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分别有人提出可能要成立委员会。这两大地区的区域经济整合已经纳入议事日程。比如，长江三角洲地区的金融整合，珠江三角洲的各城市定位问题。由于西部开发有西部办，相对应，东北大开发可能需要类似机构。有一些经济学家也指出，建立这样的机构有一定的必要性。因为它可以起到各种协调作用。华夏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所专家魏老就指出，需要成立老工业基地调整改造指导委员会。该种机构，类似德国对老工业基地鲁尔地区，日本对九州地区经济振兴的做法。魏老建议国家发改委、国资委、国土资源部、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等有关部门，共同成立该部门。咱们党历来是察纳雅言的，文总理很快开了政务院领导工作会议，宣布成立振兴东北办，并且挑了我出来做这个主任，我感觉重任在肩，但信心满怀，希望与大家一道，为东北的再次振兴出一把力。

    其次一个是地方上的同志比较关心的话题了，就是否应该成立开发区和经济特区。鹏城的发展，浦东的发展，还有其他沿海地区的发展，都有特殊优惠政策的经济特区条件。东北老工业基地改造是否需要设立特区呢？有专家指出，优惠政策是需要的，但是成立特区，如果优惠政策太多，会有悖于世界贸易组织的精神。过去，鹏城有了特区就发展了，现在没有优惠政策就面临定位和出路的问题，问题的关键是开放精神和市场机制的建立问题。所以特区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至少现在中央是没有考虑过的，但是开发区这一方面，咱们还可以争取一下。”

    这是一个重要信息，萧宸一说出来，顿时就有几位辽安的高级领导干部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甚至文师中书记和侯东往都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似乎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萧宸不禁心里感慨，国家政策的威力，当真是无可匹敌啊……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萧宸今天是第一次在东北以振兴东北办主任的身份出现并表态，他必须留下一个正直干练的形象在东北干部心中。所以，他只是稍微顿了一顿，就继续说道：“希望之五：人力资源政策。我认为，东北当前面临的各项繁重任务应用辨证的思维来看待。税收、gdp、招商引资、提升产业结构、信息化虽都很重要，但都是手段，我们目的是富民，富民首先就要让百姓都能就业。而税收增加，就业未必就增加，gdp增长其实主要是科技因素起决定作用，那就业也未必增加，招商引资十分强调社会稳定、秩序良好，所以首先要解决好就业问题。解决失业、半失业则是一个恢复元气的问题。

    一个自然人就业后，他也会为社会上的其他人提供一个与‘自身价值’几乎相等的就业岗位。因为，劳动者本人既是生产者同时又是消费者。‘就业经济’对解决当前的东北问题之所以是一剂良方，是因为它的就业起步成本低廉，群众实惠大，对缓和社会矛盾、稳定社会效应显著。在这里，我要求各级政fǔ将充分就业、再就业作为第一要务。要放开城门，让农民进入城市，创造‘原始就业’，政fǔ要为就业、再就业经济创造良好的平台。就业经济是一个完整的系统工程，必须重新制定政fǔ绩效的评价体系，需要方方面面的共同努力，需要配套的政策、组织措施、财政政策倾斜、就业观念更新、产业结构延伸、扩展、招商引资策略转化以及政fǔ绩效考评体系的重订等等。只有先解决百姓吃饭与社会稳定，再发展高科技、新产业，才是一条重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稳健之路。另外刚才省长提到的，在人才问题上，我对省长的看法完全同意，各级各部门必须尽快实施与出台良好的政策。”

    萧宸这段话，就充分的把京官和地方官的差异体现出来了。尤其是他这个京官虽然只是“明确副部级，享受正部级待遇”，但因为是振兴东北办主任，所以在这段话里，他连续用了“我要求各级政fǔ”和“各级各部门必须xxxx”，起强势作风，表现得很明显。

    文师中脸上挂着笑容，但眼皮却是向下垂着，那模样看起来都让人怀疑他到底听没听见萧宸刚才的话，而侯东往则是很严肃地回答：“辽安省政fǔ一定会在政务院振兴东北办的指导下，将就业、再就业列为第一要务，同时尽快实施和出台良好有效的人才政策。”侯东往今天这个捧哏算是做坚定了。

    萧宸跟侯东往对视一眼，虽然面sè表情如常，但侯东往自然能感受到萧宸目光中递来的那一丝感谢，笑容也越发盛了。

    这时候萧宸才说道：“希望之六：对粮食及其他问题采取积极措施。这一个大家不用着急，现在中央对农产品价格是很关注的，所谓无农不稳，中央这些年正在加大对农业的扶植力度，甚至……大家也可能有听见一些传言，说咱们的农业有可能最终会全部免税，这一点我可以告诉大家，总理确实有考虑这个事情，但这件事牵涉比较大，现在有关部门包括我们发改委农业司，都在进行这方面的测算……我说这个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东北的同志，农业大省农业强省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受中央重视。

    最后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能够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东北将一定能成为继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和环渤海地区之后，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的‘第四极’。谢谢大家。”

    见面会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包括前面的不少新闻工作者，也都为萧宸的坦诚和自信所感染，不自觉地为他、也为东北，鼓起掌来。

    ……

    **期间，萧宸一行人的安全工作，辽安省委省政fǔ是非常重视的。一般原本这个级别的中央调研组下来，住辽安大厦是最多的，那里不光星级高，同时环境的确很好，服务人员的素质也很高。但辽安大厦的旅客有点多，不少外国旅客以及一些南方发达地区的旅客也喜欢在辽安大厦落脚，这一来就导致辽安大厦出现**携带者的可能性大增，即便辽安大厦已经有了非常非常严格的消毒和检查措施，但辽安省委省政fǔ出于谨慎起见，最后还是将调研组安置在了省政fǔ另外一个招待重要客人的宾馆：辽东宾馆。

    辽东宾馆的安全措施自然更加齐全和严格，即便是萧宸本人，也是通过了三道检测才进来的。然而萧宸进来不久，却忽然心中一动，叫了张毅，打算出去在外面看一看。身为发改委的副主任，他虽然不直接主管物资调配，但最近一段时间据说有几样东西全国很多地方都卖断了货，国家发改委和铁道部方面也是比较紧张，萧宸忽然想看看辽安对哄抬物价的打击力度如何。

    换了一身衣服，萧宸顿时从一个看上去成熟稳重，微微有些看不出年纪的男子，变成了一个二十七八十的阳光青年，和另外一个即便穿着单薄外套也能隐约看出精瘦的肌ròu垒块的青年，一起走出了辽东宾馆，随便上了门口一辆的士……

第007章 非典众生相

    第007章**众生相

    四月下旬的东北，终于渐渐少了那chūn寒料峭时的寒意，有了些温暖的感觉。但**的来袭，却让这份温暖，一瞬间dàng然无存。

    其实，有何止东北如此，华夏全国乃至周边一些国家都为**忙得焦头烂额，而民众生活更是进入了紧急状态。

    ……

    4月6日，星期三。

    清晨7：30。香港。

    猝响的闹铃声没有驱走东北方天空上几片暗灰sè的云。房间里，睡眼惺忪的魏云松慵懒地站起身来，经过窗前走出一段弧线后，习惯性地坐到放着笔记本的写字台前，查看日程记录。

    几秒钟内，他熟练地在方圆15英寸的电脑屏幕上不停地移动鼠标。被jī活的窗口密密排在屏幕的最下端的横条。突然间，一封闪烁的加急邮件跃入他的眼帘：

    “由于sars（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症，俗称：**型肺炎）在香港及华夏内地的传播，联通公司年报公布时的欧洲市场路演计划正式取消。”

    魏云松担任大华区副总裁的一家投资银行是联通海外上市的主承销商之一，而魏更是参与到联通上市很多细微的工作之中。他当然不希望因为多日来莫明其妙的肆虐的sars，而失掉与投资者以及欧洲几支主要基金的沟通机会。

    魏云松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上均匀地滑动了几下。几周来一直忙于路演准备而陷入忙luàn无序的他，猛然有了一种空dàngdàng的感觉。

    华夏新闻社4月6日京城消息：在互联网、手机短信上等各种民间传播渠道流传京城爆发**型肺炎一周以后，京城市卫生局新闻发言人今天说，京城输入性**型肺炎得到有效控制。

    这位发言人说，今年4月初以来，京城市卫生部门接收在河东、香港继发转院来京治疗的“**型肺炎”患者共8人，其中3人因病情严重，救治无效死亡，其余已基本痊愈。与病人密切接触者中有2名医护人员也发现有类似病状，已及时隔离治疗，病源没有向社会扩散，本地没有发现原发性“**型肺炎”病例。

    4月7日，星期四。

    一位旅行社经理的日记：

    京城。天气晴好。

    太阳已经很高了，妻子上班去了，儿子上学去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昨晚睡觉太晚了。

    做旅游十几年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烦心事，真窝火，都是*****型肺炎惹的祸，害得我凭空丢了眼看就要到手的大把钞票。

    chūn节过后，我就开始组织一个去南方的旅游团。在我苦心游说和经营下，这个100来人的旅游团终于组织了起来，眼看就能出发南下了，谁知道就在这节骨眼上，很多游客提出要退团。

    我是在4日中午接到秘书电话的，我当时在外面与朋友谈业务。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石经理，您快回旅行社来，出大事了，很多人要退团。”

    “你胡说八道！”我当时还不相信。

    等我回到旅行社时，已经有几十位游客等在那里，秘书正急得焦头烂额跟他们解释。见我回来，说：“我们总经理来了，你们有事跟我们经理说吧。”

    “我们要退团，我们不去了！”很多张嘴在我眼前嚷着。

    “我们都签了合同了，你们为什么说退团就退团呢？”

    “废话，你想让我们送死去吗？你难道不知道南方现在又闹**型肺炎吗，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言语里充满了火药味。

    “是啊，我们不退团也可以，你必须跟我们再签个合同，如果谁在旅游过程中被传染了**型肺炎，你负全部责任，你敢吗？”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游客对传染病的恐惧粉碎了我一笔好买卖，况且，真的出了事，我也负不起责任，只好退钱。

    下午，电话突然响了，打电话的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他是京城一家大旅行社的老总。

    “是要安慰兄弟吗？”我正没好气。

    “老弟，哥哥这次比你还惨，我组织的那个港澳大团全部退团了，整整一个专列呀！”

    他们从年前就开始组织策划一趟“港澳夕阳红专列”，游客全部是老头老太太们，进展很顺利，当初他还希望我能与他合作，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答应他，现在看来鬼使神差避免了更大的一劫。

    这几天，业内似乎被退团的yīn云所笼罩，我听到的消息是，华夏的**型肺炎在海外被某些媒体大肆炒作，一些国家政fǔ劝戒国民不要到华夏岭南和香港地区旅游，这种负面影响也bō及到了京城、东方。

    走在京城的街头，明显感觉到戴大口罩的人越来越多了。事情真的那么糟吗？

    新华社4月7日消息：华夏卫生部新闻发言人称，京城已建立完善的病情监测网络，成立了病情调查处理专业队伍和检测实验室，培训了相关医疗护理人员，能够应对疫情，保证首都人民的健康。

    4月8日。星期五。

    正午12：10。鹏城。

    薛志先赶去赴朋友的约会。和许多家在鹏城、工作在香港的人一样，薛志先一个星期有5天呆在香港，周末才能与家人朋友团聚。

    sars让许多外地人对鹏城谈之sè变。但在经历了最初的板蓝根、白醋抢购风bō后，身处疫区的鹏城人反而平静下来。薛志先走在鹏城市区的大街上，周围的人不多，但戴口罩的很少。

    “**”也并未改变岭南人民星期天全家喝早茶的习惯。街道一旁，扶老携幼的鹏城人正陆续走出茶楼。

    偶尔几个戴着蓝sè口罩的人从身边经过，他很轻易就认出是香港来的，与不戴口罩的本地人泾渭分明。他觉得这种情形很有趣：看来，港澳同胞比内地人民更珍惜自个的生命。

    与薛志先见面的朋友都没有戴口罩。他把刚才的发现一说出来，就有朋友大声说：“我们这里没人戴口罩，香港人才戴。”大家相互取笑了一番。言笑晏晏之余，薛志先心下隐约有一丝轻飘飘的异样感觉。

    14时。香港—京城。

    每月在京港上空飞来飞去的魏云松对于往返的航班再熟悉不过。同样的航班，不变的路线，还有那身简单的黑sè公务衫和右侧肩膀背着的cro公文包。魏云松在联系好与汪宏的京城晚餐会面后，赶到香港机场。汪宏是这家欧洲投行在京城的资深分析师，在联通项目上与魏保持了密切合作。

    在机场，魏云松和周围的人都毫无例外地戴上了口罩，白sè面具上面的黑sè眼神成为人们交流的惟一方式。人们在不安的眼神中对视而过，彼此有些面面相觑。按照专家建议，口罩特别适用于防范机舱这样封闭环境下的病毒传播。魏云松把准备好的16只口罩放在了随身拎着的包囊中。

    在通关口，海关人员机械的用病毒扫描器在乘客全身滑来滑去，特别延长了在口罩前的停留时间。20分钟后，魏云松登机，在公务舱30a坐下。他提醒自己一路上保持沉默，拒绝任何供应食品。飞行中，除了小睡或翻随身的杂志，魏云松手不时mō一下装有16只口罩的手提包。

    在默默的祈祷中，下午6时，飞机准点着陆京城国际机场。

    晚6时30分，魏与汪宏准时见面。这里比香港餐厅的人气旺很多，他潜意识当中对银丝烤jī翅的香味有种莫名的渴望，

    谈话将尽时，魏云松的手机响起“薰衣草”。电话那头是京城办公室的黄小姐：“亚太总部发出通知，从香港返京人员不能直接到办公室，须先到公寓单独办公。”

    下午17时30分。京城。新澜大厦7层新澜（华夏）公司办公室。

    黄亦心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压抑。旁边的同事在咳嗽，引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儿痒痒的感觉，好像又多了些肺痛。几日来，朋友们的劝告和关于sars的种种联想全都浮现在她眼前。她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直奔卫生间。在洗手池前，她用力地咳了几下，似乎要把细菌全都咳出来。

    黄亦心将左手扶在左xiōng上部，或许太用力了，她心里问自己：真的“**”了？她有些不安，拖着有点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朋友的家庭聚会计划，放弃！晚餐约会，放弃！她开始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盼着6点钟赶快到来。

    她是习惯于整理完办公桌面再关机的。一声典型的windows提示声，敲响了她的思维。点着红sè惊叹号的信，来自行政总监。题目是“特别警告”——由于新澜大厦附近发现sars嫌疑，请大家务必做防护准备。

    “赶快回家！”黄亦心再次提醒自己。正在关机时，她接听了行政总监的电话。“行政部下班要统一筹备sars防治用品，请晚些回家，协助工作。”黄亦心努力克制住自己的jī动，看着桌子上儿子可爱的照片，她歉意地摇了几下头。

    黄亦心接到的工作是，负责联络消毒公司，向相关卫生部门定购3000只口罩。她的工作必须保障新澜公司在第一次完整的消毒。到4月10日周一清晨新澜员工上班时，他们将在办公桌上接到第一批发送到的口罩。事实上，新澜京城部分能够这么快的拿到这些东西，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为天心集团是在这次**中出力最大的医药企业之一，而这批口罩也是天心提供，由于天心表明了跟新澜的友好合作，才找京城卫生部门特批来的。

    深夜23时5分。临回家前，黄亦心致信美国总部，汇报说sars尚未影响公司正常业务。

    华夏新闻社4月8日消息：华夏外交部发言人龚宣表示，华夏政fǔ并没有隐瞒疫情，卫生部门在处理这一问题时是根据现有防治传染病的条例迅速逐级上报，而疫情也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4月9日。星期六。

    早上7时。京城。

    黄亦心起chuáng，决定将家中所有的卫生搞一遍。她轻轻mō了mō儿子的脑门，感觉他体温没有什么异常，舒了口气。接着打开所有的门窗，进行通风，同时把自己家各个角落扫了个底朝天，目的只有一个：消毒，消毒，再消毒。

    黄亦心没有再像往常一样雇阿姨来打扫卫生，她只相信自己是健康的。10时，她给自己泡了杯价值已经达到50元一包的板蓝根，这往常非常便宜的常见药，如今已经被炒了不知多少倍的价格，国家发改委连发通知严格打击哄抬物资，京城各部委、市局、区局全面出动，外地支援来的药物和库存的药物又大量供应，这才慢慢降下一些价格来。3个小时的忙碌已经让她有些筋疲力尽。

    早上8：30。京城。

    黄光籍早已来到位于京城南三环的公司办公室。他是京城天心医药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负责销售的副总经理。从早上开机，他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电话几乎都来自京城与天心有业务联系的各经销商、药店和一些医疗机构，内容大致相同，要求大量购进天心板蓝根冲剂和清热解毒口服液。尽管天心工厂的几个车间一直都在昼夜不停加班生产，但此时天心仓库中这两种药都是零库存，而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个星期了。

    天心工厂已经把能生产这两种药的几个车间的其他药品全部停下来，在全国各地调配原料，仅板蓝根就调入了20万公斤，开始每天24小时不间歇生产。

    “**型肺炎”成了黄光籍每天听到次数最多的一个词。

    旅行社经理日记：

    听说，这几天境外游客来华夏旅游的退团现象也时有发生，很多国家的政fǔ纷纷告诫他们的国民尽量推迟到华夏及香港、新加坡等地旅游的日期。

    京城市旅游局终于出来说话了。他们发布了一个《关于京城是世界上最安全旅游目的地城市的说明》。

    在这个《说明》中，他们向国内外游客通报了以下几点情况：一是经过向权威部门了解，京城市出现的两起**型肺炎病例均为输入性而非原发性的；二是京城市政fǔ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市卫生局制定了专门工作预案，对**型肺炎的预防工作进行了全面部署；三是京城市旅游局向各旅游企业下发了紧急通知，要进一步高度重视旅游安全；四是京城作为华夏的首都，对疾病的防治一直是市政fǔ关心的重点，经验丰富，应急体系完备。自京城接待海外旅游者以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传染疾病的流传，京城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旅游目的地。

    上班前，妻子突然把我叫住，递给我一个大口罩，对我说：“戴上吧，还是预防点儿好。”

    《联合早报》第一名发现**型肺炎（sars）这种神秘疾病的世界卫生组织（who）医生，9日不幸牺牲，成为死于**型肺炎的首名世卫组织人员。

    46岁的意大利医生卡洛.乌尔巴尼是世卫组织的传染病专家。世卫组织这个联合国机构说，他在越南工作的时候感染病毒，在泰国接受治疗，不治去世。

    4月10日，星期日。

    上午10时。京城。

    天心医药集团会议室。黄光籍列席公司一个针对**型肺炎的特别会议。会上，集团董事长苏凝女士郑重提到了“医术为仁术，天心是我心”的企业口号。要求天心集团全部医药产品在**期间，在不涨价，不减工序，不降质量的前提下，尽量保证市场对板蓝根冲剂和清热解毒口服液的需求。

    黄光籍所在的天心医药集团开始将供货重点从岭南转到京城。工厂还是在“歇人不歇马”的日夜生产。而几乎所有的板蓝根冲剂和清热解毒口服液在检验合格后，来不及入库就被立即拉走。

    下午3时。京城。

    按照黄亦心的生活规律，下午将是她的运动时间。不过，公司的电话打luàn了她的计划：“今天下午人力资源部与公关部等几个部门将召开联合会议，请准时到达。”

    放下电话，她有种异样的感觉，按照新澜那几乎原汁原味的美国式风格，公司很少在休息日时给员工安排公务。不过，对儿子说了几句叮嘱的话后，她还是奔向新澜大厦。

    这是新澜公司一个两岸三地防治**的会议。京城分公司领导层提醒，“任何公司员工对于sars的公关和向外发布的消息必须经公关部统一认可。”

    《联合早报》4月10日消息：香港特区政fǔ多个部门同市民携手，开展全港大清洗行动。除此之外，香港食物环境卫生署已经开始用罚款控制随地吐痰者，以收阻吓作用，罚款从定额600港元提高到超过千元。

    4月11日。星期一。

    早晨8：00。鹏城——香港。

    薛志先起得比平常早一些，很快坐上开往罗湖海关的火车。车厢里到处都是戴口罩的人，包括他自己。薛志先觉得自己好像坐上了一列载满病人的火车。

    越靠近香港的地区，戴口罩的人越多。当火车终于到达终点时，薛志先发现，紧邻边检大楼的罗湖商业城，到处都是兜售口罩的人。最便宜的价格，是1元钱两个。

    罗湖海关一反往常人流如织的常态。行sè匆匆的通关人无一不戴着口罩，边检人员也全副武装。所有人都神sè肃穆。

    通关的手续和以前一样，只是在香港关卡他拿到两张香港政fǔ派发的卡片。这天是香港在所有出入境管制站全面实施入境旅客必须申报健康状况的第三天。

    “会有人划勾吗？”身后有人嘟囔。他来不及多想，仔细看着手中的卡片。一张是“有关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的紧急保健通知”，内容包括提醒旅客和医生注意的事项，并公布了两个热线号码。另一张是“健康申报表”，上面列出四项症状：发烧、咳嗽、气喘和呼吸困难。一旦卡片上被划了勾，递交卡片的人就会被带到医院隔离检查，确定没有感染病毒才能离开。

    “谁会划勾啊！”旁边一个男子又自语了一句。薛志先也咧嘴轻笑了一下，很快地填完表格。

    没有人被带走。包括薛志先在内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薛志先终于踏入香港。此时，原来熙熙攘攘的街道已经人流稀少，行人的五官变成了眼睛、耳朵和口罩。

    他开始有些别扭，好像自己被裹进了“**型”当中，觉得每个人看上去都像是病毒携带者。那种不安全的感觉油然而生。一路上，他都变得非常敏感，并总是下意识mōmō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总是清清嗓子，是不是有咳嗽的预兆。

    走进公司所在的大厦，薛志先闻到一股熟悉的消毒药水味儿。大厦管理公司的消毒工作做得相当仔细，光电梯就得每半小时消毒一次。他任职的电脑公司除了每天给工作场所消毒外，还为员工提供洗手的消毒水。尽管如此，薛志先和同事们还都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只有吃饭时才把嘴lù出来。而且，大家都自带盒饭。同事们之间的交谈，也离不开哪里又发现新的感染人群，哪里推出了新的防治措施，内地和香港政fǔ推出的一揽子措施能不能发挥效用。

    上午8：30。京城。

    黄亦心把儿子送到幼儿园后，开车向新澜大厦驶去。清晨的新澜大厦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在门口，保安站在两侧，观察着每个进出的人。

    黄亦心有些迫不及待，急切地想知道口罩和消毒工作准备的怎样了。她快步走入办公室。还好，几只口罩已经放到了她的桌上，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平稳很多。她又快走几步到了卫生间和更衣室，洗手池旁边已经换上了滴lù消毒皂，不远的干手机旁贴着提示洗手的卡通画。

    她转过身，在擦得发亮的镜子前停留了一下，看着镜中两天来忙得有些憔悴的自己，叹了口气，又回到办公间，开始一天的工作。

    晚上19：50。京城。

    魏云松呆在离别了十几天的嘉里公寓房间里。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龙安84味道。他本以为在京城感觉会好些，但现在这里的味道似乎与香港办公室内没什么不同。

    魏云松打开浏览器，公司一封红sè的来信引起了他的注意：“由于sars，我们将在短期内存在特别管理计划，请分析师和研究人员在家办公。公司将开放全容量服务器在香港支持多路数据传输以保障对客户的正常服务，请分析师和相关项目组人员开通各自的rass和vpn系统，与公司总部保持联络。”

    当惯了空中飞人的魏云松第一次在公寓里封闭办公，仿佛有一种闭关修炼的感觉，有些寂寞难耐。音箱飘来阿杜的《放手》，sars的字样在他脑海里闪回了一下。

    22时，在每天相同的时刻，魏云松靠在公寓里的安乐椅上，开始测试体温和唾液的反映。谢天谢地，黄sè，依然是黄sè，与前3日同样的结果。他将4张检测纸放到了一起。

    轻轻mō了一下xiōng前的十字架，“mygod!”明天可以自由、清白地去办公室了。经过了4天的观察，魏云松有了充足的证据告诉办公室内每一个看见他的同事：“我是一个健康人。”

    旅行社经理日记：

    今天一上班，秘书就告诉我，旅游局有个紧急通知，让我到京城旅游局的网站上去看看。

    打开电脑，进入京城市旅游局的官方网站，赫然看到“紧急通知”四个大字，点击内容，与各旅行社都有关：

    因美伊战争和**型肺炎等问题对我国旅游业产生的影响，为了及时掌握有关情况，为有关方面制定应对措施提供依据，请自4月11日起将本社因上述原因造成的客源减少情况和华夏公民出境游客源减少情况进行网上填报。

    一整天，单位的电话都很少响起，偶尔有个电话，也只是游客询问短线游的情况，去南方或东南亚的咨询电话一个也没有。在往年，这个时候，电话都会被打爆，同事们也会忙得不可开交。

    “放假算了，您说呢，石总，”办公室的小郭开玩笑说。大家都笑，似乎很赞成，我很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她奇怪地看着我，那眼神像看着一个**型肺炎的患者。

    华夏新闻社4月11日消息：华夏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今天在互联网上公布《**型肺炎防治技术方案》。该中心称，**型肺炎是指目前病原尚不明确，在华夏部分地区发生的，通过近距离空气飞沫传播的呼吸道传染病。其临chuáng主要表现为肺炎，在家庭和医院有显著的聚集现象。

    4月12日。星期二。

    子夜0时。香港。

    薛志先终于回到香港的家中。他打开电视，连按5个频道都是与“**型”有关的内容。新闻里正在播放香港的sars重灾区——位于九龙湾牛头角的居民住宅群淘大huā园被香港卫生署封闭的画面。所有人眼神中都透着一种恐惧。

    淘大huā园离薛志先工作的大厦只有两站地。他想，幸好香港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两间大厦之间还隔着很多高楼。终于还是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早上7时25分，清脆的闹钟声将薛志先从梦中吵醒。出门前，薛志先喝了一碗预防**的中药。药是朋友送来的，每天早晚各服一次，据说是天心集团紧急推出的产品，能够有效的控制……忘了那词怎么说，反正似乎效果tǐng好的，他半信半疑，但觉得总归聊胜于无吧。半个月来，这已经成为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下午，薛志先决定到附近的百佳超市买点日用品。还没进去，他就看见许多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来。超市里更是人头攒动，付款台前的队伍排得很长，购物车里最多的就是米油食物。他挑选商品只用了几分钟，付款却huā了半个多小时。

    回家途中，薛志先遇到一位捂得特别严实的人。这个戴着口罩（看不出性别）的人拎着两个手提袋，全身上下被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套着，只在脸部处的袋子上竖划了一条缝。“这不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吗？”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3小时后，薛志先的手机响起，一条短消息：“张国荣跳楼自杀身亡”。(**来迟了，张国荣也多活了几天……咳咳。)

    死就死吧，战争，瘟疫，偶像猝死，也许是世界末日了吧。电视里开始播放张国荣的老歌，他突然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

    上午9时。京城。

    魏云松回到办公室后的第一天。

    电脑屏幕上，每隔3个小时闪现一遍来自公司内部的sars调查数据。这是只有美国灾难片中才看到的镜头，这让人浮想联翩，好像总部在采取什么特殊的行动。不错，总部通知魏云松，公司已经启动sars特别行动组，总部要求各地人员给予数据及时反馈。

    这一套危机管理系统，是“9.11”之后总行建立起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20分钟后，魏云松又获得了一份总部最新通知：为了保障员工的人身安全，公司启动了特别资金，用于补贴员工出差转机的差旅费用，以及员工发生不适时的医疗救济费用。

    助手送来了一叠表格，等待魏云松的批示。这些表格全是与sars有关的——资金申请表，员工健康状况登记……

    “生命高于一切呀，”魏云松叹了口气，又轻轻地摇了下头。

    下午15时。京城。

    新澜的工作节奏还是像往常一样随意而忙碌。黄亦心感觉今天仿佛成了愚人节，同事们关于**型性的笑话满天飞，被sars的恐怖、紧张浸泡多日的办公室多了些许笑意。黄亦心在公司内部网页上特别加了一个帖子：在一对漂亮mm的口罩上，分别画上了性感的美chún和硕大的渴望呼吸新鲜空气的鼻孔。

    “要老是自己吓自己，不用sars，自己就被吓死了。”旁边一位同事笑着说。黄亦心想起电视里那些在岗位上神情自若的医生护士，心里安稳了许多。

    晚21时。京城。

    天心南三环药店。关门后店员张小芬统计了一下，这个不到250平方米的药店今天售出板蓝根25件（每件内装100盒），创下了药店的一项销售纪录。正常情况下，这个药店板蓝根一个月的销量只有10件左右。从3月中旬开始，岭南等地对板蓝根需求已经逐步平稳下来。而京城由于传闻陆续有医院收治了**病人，药店板蓝根冲剂的销量开始急剧攀升。

    《联合早报》4月12日消息：手机制造商摩托罗拉的新加坡分公司一名职员被证实染上了**型肺炎。在此之后，新加坡政fǔ下令：该公司的305名工人必须留在家中，接受检疫隔离。报道说：“目前，新加坡已经有50多人感染了**型肺炎，其中至少有两人死亡。新加坡政fǔ目前已经关闭了所有学校，同时命令1500名员工接受检疫隔离。”

    4月13日。星期三。

    上午10时。京城。

    新澜员工每人得到了一本sars预防手册。黄亦心认真地看着每一页的文字，把一些要点通过电子邮件发给好友分享。

    新澜大中华区总裁海莲娜.威廉亲自致信给全体员工：“公司将全力保障所有员工的安全，也请所有员工保障自己的安全，公司将密切关注事态动向，采取最有效的行动，请大家不必有太多恐慌，并请大家减少进出公众场所。”

    11时，黄亦心得知，原定新澜（香港）技术小组和新澜（吴城）技术小组来京城交流的计划于今日取消。

    下午14时20分。京城。

    魏云松联络各地办事处及组织机构召开电话会议，关注华夏内地在港上市的几家公司的运作情况。4月上旬是上市公司和行业机构拼命甩年报的时候，魏云松必须与香港总行的分析师时刻联络，关注最新进展。

    电话那头颤抖的好像是天外之音，电bō似乎震颤了某种病毒的神经，让它们的变得活跃了。在近30分钟的电话会议内，他下意识地多次用手遮掩自己嘴角，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下午17：10。

    天心南三环药店，尽管快到了下班时间，但顾客却似乎在慢慢多起来。张小芬也在柜台前帮忙抓药。

    一个50多岁的老人走进药店，递给张一个小纸条，这是一个写着六七味中药的小药方，张小芬大致看了一下，是一味清热、祛邪的中药，由于这是chūn季常用药，而且药量较小，所以并没有引起张小芬太多的注意。但随后进来的几个人也都拿着相似的药方，一般都是6到10味药，价钱也都是4到7块一服。张小芬觉得很奇怪，问了一个抓药的顾客后，才知道政fǔ公布了预防**型肺炎的中药配方，这配方据说还是由她们天心集团提供，经过卫生部和药监总局等相关部门联合认定之后才正式宣布的。

    新华社京城4月13日消息：政务院总理文成玺今天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研究**型肺炎防治工作。会议认为，岭南等少数地区发生**型肺炎后，目前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

    华夏卫生部部长张文航今天通过电视媒体透lù，到目前为止，华夏内地证实患**型肺炎的为1190人，其中已死亡46人。他具体指出，病患人数主要集中在岭南。

    旅行社经理日记：

    这几天去越南出差。由于在岭西省会邕城还要办些事，所以我就没有坐飞机直飞河内，而是坐上了开往邕城的列车。

    昨天临行前，妻子给我的旅行箱里塞满了板蓝根冲剂之类的东西，还塞上了足足有一打的口罩。

    列车是上午10点半从京城西站发车的，我发现今天车上的乘客稀稀拉拉，我所在的车厢里，很多卧铺都空着。列车员告诉我，其他车厢也是如此。

    凭我多年从事旅游的经验，在这段时间，此趟列车应该是人满为患，而且大部分都是在chūn暖huā开的季节去南方的游客，而今天的情况却是少见。

    “还不都是传染病的原因，谁不怕万一啊。”小列车员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向我解释。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车外的阳光分外的灿烂，空气里流动的是chūn天的气息。这样美好的空气里哪有那么多病毒呢？

    列车到石庄，又陆续上来了一些乘客。两位乘客一走进我所在的车厢，兴奋地大叫起来：“真没想到，这趟车竟然能补到卧铺，奇怪。”

    今天上午，列车准点到邕城。邕城我来过多次，是座美丽的城市，邕城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充满微笑和热情的。但走出站口，我很少看到微笑和热情，而是满眼的口罩，白huāhuā的，戴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每个人都只lù出一双眼睛。

    走在邕城的街道上，不论是骑摩托车的，开汽车的，还是走路的，几乎大家都戴着口罩。

    我发现，很多人都回头奇怪地看着我。nòng得我莫名其妙。

    “你怎么不戴口罩啊？”一位迎面走来的小伙子的提醒才使我注意到，我似乎是个另类。

    晚上，在饭桌上，我问在邕城的一位老朋友，情况真有那么可怕吗？

    他笑着说：“你说呢，要真有那么严重，戴口罩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大家的从众心理在作怪，大部分人都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

    中央电视台4月14日报道：华夏卫生部部长张文航表示，岭南等地发生的**型肺炎传染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在华夏工作、生活、旅游都是安全的”。张文航介绍说，世界卫生组织已取消了京城作为疫区的通报。

    4月15日。星期五。

    上午10：40。京城。

    黄亦心再次提醒新澜各部门经理，公司员工如出现身体不适者，报告人事部备案后，可不来公司上班。而为了减轻sars给员工带来的心里压力，公关部将尽量避免谈及sars的话题。

    晚上，儿子用非常稚嫩的声音对她说，老师今天也讲了如何预防“**型”。为了使儿子安全些，黄亦心决定将孩子放到崇文门的外婆家暂时度过一段时间。她告诉儿子：要听老师的话，要有勇气。

    旅行社经理日记：

    我是从岭西直接进入越南的，在通关时并没有遇到大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要简单的多。过关前我想象因为**型肺炎事件肯定会遇到烦琐的检查。

    “别牺牲在国外呀”，来送我的朋友临别前还和我开着玩笑。

    4月，河内的天气已经很炎热，走在河内的街头，我依然能感受到一些紧张的气氛。街上的行人很少，更难以看到来自各国的游客，走在街上的行人也都有意避免交谈，饭馆里、商店里冷冷清清，空气中似乎真的弥漫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陪同我的河内一个大学的越南小伙子告诉我，越南发现的第一例**型肺炎病人是在今年3月16日，是一名48岁的美国商人，他从香港回到河内后，就出现了症状而住进了医院，随后20名医务人员也被发现了同样的病症。这位美国商人3月23日在香港某医院不治身亡。

    今天，越南公布了疫情，公告说越南至今已发现59起**型肺炎病例，其中4人死亡。

    “这个季节，正是游人如织的时候，但今年很多打算来越南的游客却取消了行程，很多旅游团也都临时取消了，以前这个季节我可以赚一大笔钱，完全可以够自己一年的开销了，今年惨了。”这个小伙子语气里充满了可惜和无奈。

    随后，我来到了夏龙湾，这里的海làng、沙滩、蓝天、白云，曾吸引了无数游客的目光，但今天这里游人却寥寥无几。

    晚上，秘书打来跨国长途电话，告诉我说今天国家旅游局副局长孙罡在向外国驻京旅游及民航企业代表处人员通报情况时表示，华夏各地的旅游安全和健康是完全有保证的，华夏仍是最理想的投资沃土和最安全的旅游胜地。

    中新社京城4月15日消息：华夏国家旅游局副局长孙罡今天在此间说，就在最近一些国家政fǔ就华夏**型肺炎发出旅游劝诫令后，仍有大批海外游客包括外国游客到华夏来旅游观光。截至目前，华夏国家旅游局没有接到一例旅游者感染上**型肺炎的报告。

    4月16日。星期六。

    《联合早报》4月16日消息：世界卫生组织的发言人在穗仙说，有证据显示，华夏的**型肺炎疫情已受控制，新病例的数目也在下降；“这是非常好的消息”。

    同日，香港政fǔ最新公布感染**型肺炎个案又增加27宗，包括5名医护人员以及8名淘大huā园居民，累积个案增至761个。

    4月17日。星期日。

    晚上20：30。鹏城。

    第22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正在举行。薛志先将在鹏城度过这周末的最后一天。他只愿意待在家里。他的家在鹏城郊区，几乎没有受到**型的影响。他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能保持病毒袭击前的日常生活。

    事实上，在sars扩散到香港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只会是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在香港，只是一些有亲人在内地的人忙着寄送板蓝根、白醋等。但3月初，逐渐有朋友给薛志先发邮件，告诉他**型肺炎的症状以及应该采取的防治措施。媒体的相关报道也越来越多。薛志先真正对sars产生不安是在4月初。香港位于沙田的威尔斯亲王医院出现首例感染病人。病毒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在香港蔓延了。号称亚洲头号购物天堂的香港，逐渐成为一个流行医用口罩，饭店和购物中心空空dàngdàng、学校停课放假的城市。

    临睡前，薛志先给京城的朋友挂了个电话。朋友说：“没这么紧张，病毒离开人体3小时就死亡了，上千万人的大城市，中招如同中福彩一样，你有没有这个福啊？”

    同日，卫生部疾病控制司司长岳小秋在卫生部和京城市卫生局联合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截至4月5日，华夏内地**型肺炎感染病例为1247例，其中死亡51人。其中，京城**型肺炎感染病例为19例，均为输入性病例，其中4人死亡。另外，东方市新发现1例**型肺炎病人。

    华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政务院总理文成玺17日到华夏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考察工作。下午4时，文成玺一行来到华夏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在参观中毒控制中心和病毒实验室之后，同卫生部领导成员和部分著名医学专家进行了座谈。他指出，华夏政fǔ完全有能力控制**型肺炎蔓延。

    ……

    看起来，全国已经是开始要“形势一片大好”了。然而萧宸来到辽都商城时，却发现里面仍有大批市民在排队争购白醋，长长的队伍排出老远……

    萧宸顿时有些皱眉了。

第009章 三峡建委副主任

    第009章三峡建委副主任

    中央高干兼职多，萧宸此番算是体会到了。

    在辽安的视察结束后，他回到京城不过半个月，又去了一趟祥林，视察了华夏第一汽车集团、松原油田、恒chūn客车公司等大型国企，而后与祥林省委书记王昆和省长邓建民就祥林的振兴做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对祥林的国有企业体制改革提出了一系列指导意见，王昆与邓建民表示将充分考虑振兴东北办的建议，争取进一步解放思想、改革体制，早日实现祥林的振兴。

    而后，萧宸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又赶去江东彭城视察和指导工作，彭城位于江东最北，紧邻齐东，也是华夏著名的老工业基地，萧宸这次去自然不是作为振兴东北办主任，而是以政务院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领导小组副组长的身份去的。因为那个“等”字，所以不光东北，其实连东方市也算老工业基地，这个范围很宽泛。

    再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了。这期间，顾挽澜总书记在讲话中正式提出了“科学发展观”这一著名方法论，“科学发展观”随即成为华夏**的重大战略思想。

    建党节刚过没几天，萧宸忽然又接到通知，被任命为政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副主任。而后没半个月，他便以此身份参加了政务院三峡建设委员会第十三次全体会议。政务院总理、三峡建设委员会主任文成玺主持会议。

    8月底，举世瞩目的长江三峡工程实现了正式下闸蓄水、永久船闸试通航和首批机组并网发电的三大目标，这标志着三峡二期工程的胜利完成。

    亘古至今，峡江的水，从未这般宁静；千百年来，峡江的人，从未如此jī动。

    6月1日，三峡大坝成功下闸蓄水，16日，五级船闸试通航，7月，三峡电站左岸机组进行并网发电前的紧张调试，截至8月30日，左岸4台发电机组陆续投入试运营……连日来，一连串振奋人心的喜讯从三峡大坝飞出。高峡出平湖，几代华夏儿女魂牵梦萦的宏伟蓝图，终于活生生地展现在世人面前！

    巍巍大坝，傲然矗立。百年梦想，十年建设，铸就辉煌。举世瞩目的三峡工程开始发挥效益，这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取得的又一巨大成果。她是华夏改革开放、不断走向繁荣的见证，也是全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结晶；她凝结着众多建设者的智慧和汗水，也凝集着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心血。

    世纪梦想，科学决策。三峡工程研究论证时间之长，参加专家之多，涉及问题之广泛，为新华夏大型建设项目中所仅见，充分体现中央几代领导集体的科学求实精神。

    万里长江哺育了华夏民族千万子孙，长江水患也困扰了华夏千百年。

    1953年2月，“长江”舰甲板上。máo泽东指着滔滔东去的江水说：“长江是我们华夏民族的第一大河，它脾气好坏，对国家和全体人民利益关系极大，你们可千万不能马虎啊！”这天被召见的是长江水利委员会主任林山。

    máo泽东说：“孙中山先生在他的《建国方略》中就提到建三峡工程一事。我的老对手也请过美国人帮助建三峡，只是他没有真心想建三峡，他的全部心思huā在怎么吃掉我máo泽东和华夏**人身上，所以他是注定搞不成的。”

    1954年，长江发生特大洪水，中下游受灾人口1888万人，受灾农田4755万亩，3.3万人死于这场灾难。中南海中，一个一辈子“与天斗”的高大身影，在菊香书屋的小院里遥望南国，伫立许久……

    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máo泽东先后6次召见当时的长江水利委员会主任林山，都是为了三峡工程和长江水利建设问题。他曾对林山说：“你看，你能不能找个人替代我当主席，我给你当助手，修三峡大坝？！”这虽是玩笑话，却流lù出领袖的忧虑与急切。

    1958年南宁会议上，máo泽东正式提出建设三峡工程的议题。

    然而，梦想能否变为现实？中央组织专家进行了反反复复的研究与论证，其时间之长，参加专家之多，涉及问题之广泛，为新华夏大型建设项目中所仅见。

    1958年2月，周总理、萧飞、李副总理率100多位中外专家、学者，以及政务院有关部委和潇北省的领导同志，逆流而上，就三峡工程实地考察。周总理说：“我们要从全国人民的利益出发，从长江上中下游出发，以修建三峡大坝为主要工程，从根本上解决长江的防洪问题。”同年，党中央通过了《关于三峡水利枢纽和长江流域规划的意见》，提出对三峡工程要采取积极准备和充分可靠论证的方针。此后，对三峡工程的研究工作又持续了20多年。

    沐浴着改革开放的chūn风，神州大地一片生机。1980年7月中旬，郑南巡同志自渝乘船东下，途中视察了三斗坪坝址、葛洲坝工地和荆江大堤，听取了“长办”关于三峡工程的汇报；抵汉后，又召集政务院其他领导人研究三峡工程问题。

    1982年11月24日，郑南巡在听取国家计委关于修建三峡工程以缓解电力紧张局面的汇报时表示：看准了就下决心，不要动摇。1984年，经过政务院16个部委和鄂湘川3省以及58个科研施工单位、11所大专院校的专家、领导审查通过，党中央、政务院批准了蓄水位为150米的三峡方案。三峡工程进入施工准备阶段。

    1986年，华共中央、政务院发出《关于长江三峡工程论证有关问题的通知》，决定进一步扩大对三峡工程的论证。是年6月，政务院成立三峡工程论证委员会，对三峡工程的实施方案进行重新论证。1988年11月，有400多名专家参与的论证工作全部结束。重新提出的三峡工程可行性报告总的结论是：三峡工程对四化建设是必要的，技术上是可行的，经济上是合理的，建比不建好，早建比晚建有利。

    1989年7月21日，姜恩国当选为华共中央总书记的第二十六天，就风尘仆仆地赶到长江考察。在从沙市顺江而下的船上，他详细听取了关于三峡工程的专题汇报；到了武城，又参观了三峡水库泥沙模型试验。他表示：三峡工程要争取早日上马，把几代人的伟大理想在我们这代人手中变为现实。

    1992年4月3日，七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表决通过了蓄水位为175米的三峡工程新方案。华夏民族吹响了三峡工程的号角，要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千年大计，国运所系。质量是三峡工程的生命。党中央、政务院谆谆告诫：确保工程达到一流质量，对人民负责，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中堡岛，西陵峡中段的一个江心绿洲。1994年7月1日，三峡工程右岸一期工程hún凝土纵向围堰的基坑开挖，在这里破土动工，从此，中堡岛从地图上消失。

    在中堡岛消失的地方，大坝天天在长高。2000年，三峡工程hún凝土浇筑量为548.17亿立方米，月浇筑量最高达55万立方米，创造了hún凝土月浇筑量的世界纪录。目前，左岸大坝已全线达到坝顶设计高程185米，右岸三期碾压hún凝土挡水围堰已达到设计高程140米。

    速度是效益，质量是生命。三峡工程的论证与决策，之所以走过了半个世纪的漫长历程，是因为长江上这一永久性建筑事关下游数千万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千年大计，质量第一。因此，无论是准备阶段的实验，还是正式上马后的施工，新华夏几代领导集体都高度重视三峡工程的质量问题。

    在成功地建造了三峡工程的“试验大坝”———潇北陆水水库之后，máo泽东、周总理等又果敢决策，1970年12月批准了先行修筑葛洲坝工程。由于工程采取“边设计，边准备，边施工”的办法，开工后暴lù不少问题。但实践证明，建葛洲坝工程，从各方面积累了经验，是三峡工程最全面的实战准备。

    1994年12月14日，三峡工程正式开工。

    开工前夕，姜恩国同志考察完各项准备工作后，要求三峡建设者：“一定要发扬奉献精神，保质保量将三峡工程建设好。在战略上藐视它，在战术上重视它，一点都不能马虎，战胜一切困难，夺取最后胜利。”

    在开工典礼上，陆展翼同志讲话指出，一定要把三峡工程建设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工程，要有第一流的现代化管理，第一流的文明施工，第一流的工程质量。

    1997年大江截流之前，顾挽澜同志在考察三峡工程时强调，要把工程质量摆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针对存在的问题和薄弱环节，加强对施工人员的培训，切实把好材料关、技术关，不断完善质量监督和保证体系，高水平、高质量地建设好二期工程。1997年11月8日，大江截流成功，一期工程任务圆满完成。

    1998年12月，兼任政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第二任主任的洪定邦到三峡考察时强调，三峡工程是“千年大计，国运所系”，质量是三峡工程的生命，质量责任重于泰山。他还告诫说：任何一点马虎都会遗祸子孙。

    1999年，为了确保三峡工程质量，政务院三峡建委决定组建三峡枢纽工程质量检查专家组，由全国政协副主席钱正颖任组长、两院院士张光斗任副组长，每年两次到工地检查工程质量。同年，还成立了三峡工程稽察组，对三峡工程资金运作及安全生产进行稽察。

    今年5月27日，三峡二期枢纽工程验收通过。5月29日，在政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全体会议上，新任政务院总理、政务院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第三任主任文成玺说，千年大计，质量第一。质量是三峡工程的生命。要继续牢固树立质量第一的思想，一切服从质量，务必精心组织，精心施工，精益求精。要强化质量管理和监督责任制，切实落实各项措施，确保三峡工程达到一流的质量，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移民百万，世界难题。定政策，斥巨资，走开发性移民之路，党中央政务院时刻牵挂库区人民。

    石宝寨边上的那座老镇，已搬迁复建。2000年底，镇子里的人还在谈论着移民的事。被时间打磨得润滑的街石，古sè古香却显破旧的房檐，卖茶叶蛋的老fù人，打着手机、笑得灿烂的青chūn佳丽……当时记者拍摄的情景，如今全不见了。当地的一位居民颇为开心，冲前去采访的记者说：都搬到上面去了，那边房子修得漂亮，街道也气派！热情淳朴的民风一同搬到上面去了。

    三峡工程175米蓄水线，将淹没陆地面积632平方公里，涉及潇北省、东川市的20个县（市），涉及城市2座、县城11座、集镇116个，受淹没或淹没影响的工矿企业1599家，水库淹没线以下共有耕地2.45万公顷。三峡水库移民安置的总人口将达113万人。

    移民历来是世界难题，三峡库区移民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建设工程。任务艰巨、千头万绪。然而，党中央、政务院始终把移民群众的生产生活问题挂在心头。早在工程开工之前，相关方面就进行了长达八年的水库移民试点工作，动用资金2.37亿元。在试点工作取得经验的基础上，确定了开发性移民方针。这是确保三峡水库移民顺利进展的根本保证。

    1994年10月，姜恩国一行乘“巴山号”船，离东川，经乌陵（前文第一卷有述，此时乌陵县委书记为陆云来），过万县，下秭归，到宜盛，先后察看了三峡水库淹没区、移民安置开发点和大坝施工现场三斗坪。姜恩国强调，三峡工程移民任务很重，要坚持开发性的移民方针，实行“中央统一领导、分省负责、以县为基础”的管理体制。工程建设、移民工作和库区发展要通盘考虑，协调进行。

    2002年10月，顾挽澜同志风尘仆仆到东川考察，他冒着濛濛秋雨，专程前往丰都县考察三峡库区移民迁建情况。他对当地干部说，移民工作是关系广大移民群众切身利益的大事，也是三峡工程成败的关键。一方面，要加快移民迁建进度，确保三峡工程二期移民目标如期实现；另一方面，要加快库区经济发展，帮助移民群众广开致富门路，正使库区移民搬得出、稳得住、逐步能致富。

    伍家安在担任政务院副总理兼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副主任期间，非常重视移民工作，他强调，一定要做好移民搬迁安置工作，要正确把握移民心态，有针对性地做好外迁移民思想政治工作，确保三峡工程建设的顺利进行，确保三峡库区和安置区的社会稳定和长治久安。

    库区移民中的“两个调整”是与时俱进的重大举措。1999年5月20日，洪定邦总理深入库区调查后指出：移民建设要走建设和环境保护之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随即，政务院对移民政策做了两个重大调整：一是加大库区移民外迁安置力度；二是加大库区工矿企业搬迁和结构调整力度，按现代企业制度进行重组。从1999年到2002年的3年时间，三峡库区外迁移民14万人，2003年又决定增加外迁安置2.53万人，三峡外迁移民总数占规划安置农村移民任务的41％。

    三峡是全国人民的三峡。从1992年开始的全国对口支援三峡库区建设的高cháo，一làng高过一làng。十年间，对口支援三峡库区引入资金130.7亿元，实施经济合作项目2613个，支持、建设希望小学439所（次）。库区诞生了一批名优企业，形成了新的经济增长点。接收移民的各省市，基本上把外迁移民安置点放在交通便利、基础设施配套的地方，移民承包地和自留地都达到或超过当地村民的平均水平，大多数移民住上了新房。

    截至2003年3月底，三峡移民工程累计搬迁安置移民72万余人，累计建设各类移民房屋3237万平方米，搬迁、破产、关闭工矿企业1065户，完成了大量公路、码头、输变电、通讯等专项设施的复建。三峡库区面貌焕然一新。

    与此同时还有一件重要工作，便是防灾环保，抢救文物。中央领导心系库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和库区经济建设协调、持续发展。

    连日来，在三峡库区和水库上游，众多打捞“水上垃圾”的船只穿梭不停。

    早有专家预测，三峡大坝蓄水初期，水库的水质将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中央领导要求必须做好库区防污应急预案，避免下游用水遭到污染。

    更紧张、繁重的清污工作在库区蓄水前已经完成。蓄水前，库区对生活垃圾、一般固体废弃物、危险废物和放shè性污染源等，开展了规模空前的“大扫除”。到2003年3月底，库区12个区县共完成库底固废清理总量479.3万吨，安全处置废放shè性污染源16处。三峡库区2003年需建成的28座污水处理厂、20座垃圾处理场，目前已基本完成，正在进行配套设施建设。

    长江三峡库区是地质灾害的多发区。加之人口密度过大，人为活动频繁，也成为华夏环境问题比较严重的地区。国内外专家、学者对此极为关注，也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

    姜恩国在1997年三峡大江截流时的讲话中说，在三峡工程建设中，保护好流域的生态环境极为重要。库区两岸特别是长江上游地区，一定要大力植树造林，加强综合治理，不断改善生态环境，防止水土流失，这是确保库区和整个长江流域的长治久安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条件，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务必年复一年地抓紧抓好，任何时候都不能疏忽和懈怠。

    1994年11月，三峡工程正式开工前夕，陆展翼到三峡考察时，专门在巴东县察看了县城东侧的山体滑坡现场，听取长江水利委员会、地质矿产部、潇北省巴东县等有关单位的汇报，他强调，移民区迁建城镇新址要充分考虑地质情况，重视滑坡问题，把新的城镇和基础设施建设在牢固的地基上。

    2001年7月，洪定邦在三峡工程移民会议上强调指出：加强对崩滑体等地质灾害的监测和治理，是关系到库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和子孙后代的大事，刻不容缓，必须在水库蓄水前抓紧治理。对治理工程项目，要快调查、快规划、快立项、快审批、快实施，做到科学论证，简化程序，加快进行。这次会议决定成立三峡库区地质灾害防治工作领导小组，到2002年，两年安排40亿元专项治理资金。目前，三峡库区计划实施工程治理的173个崩滑坡体，已竣工79个，在建94个；计划治理的74段塌岸，已竣工18段，在建56段。

    在中央领导的关怀和支持下，三峡工程对生态环境保护的重视，在华夏水电建筑史上是前所未有的。10年间，长江上游已综合治理水土流失面积1.28万平方公里。与此同时，对库区受影响的植物进行迁移和繁殖，建立了自然保护区，保护物种及其栖息地，使生物多样性得到有效保护。从2002年起8年内，国家规划投资392.2亿元，用于三峡库区及其上游流域水污染防治。

    长江流域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峡江地区蕴藏着丰富灿烂的文化遗产。目前，这里已成为规模空前的地面文物保护现场和地下文物考古发掘现场。按照“重点保护，重点发掘”和“保护为主，抢救第一”的原则，目前，已实施地面文物保护项目302项；实施地下发掘项目531项，完成考古勘探面积885.2万平方米，出土各类文物标本数万件。白帝城、张飞庙、白鹤梁、石宝寨、屈原祠、昭君故里等重点文物都将得到很好的保护。

    今年是三峡二、三期工程衔接之年。从2004年起至2009年底，三峡工程要在导流明渠上所围起的三期围堰里，修建右岸厂房坝段及电站厂房；要安装余下的水轮发电机组及相应的高压电气设备。今后6年，库区还有40多万人需要搬迁安置。蓄水、通航、发电之后，三峡工程由以建设为主转向建设与管理并举。一系列新的课题又摆在萧宸等人面前，作为党中央政务院进行战略决策的高参部门之一，国家发改委对三峡工程也是极为重视的，国家发改委主任刘锴、副主任萧宸双双出任三峡建委副主任就是明证。

    经过政务院办公厅的通知，萧宸知道文总理月底要视察三峡工程建设情况，而在此之前，政务院办公厅要求刘锴、萧宸两位副主任分别带队视察东川、潇北两地的三峡工程建设，为总理打个前站。

    接到任务的刘锴和萧宸自然不敢怠慢，三天后分别赶赴东川、宜盛，对东川、潇北的三峡工程建设情况进行调研。

    潇北省委书记是萧宸的二姑父余争胜，因为他已经知道月底总理会来，所以这次萧宸前来，他便没有亲自陪同——当然这本来也是符合接待级别的。萧宸享受正部级待遇，但毕竟只是“明确副部级”，除非是东北那种情况，否则省委书记亲自接待的确略微有些过了，所以这次负责接待的是省长胡清善，陪同调研的是常务副省长周晓文、宜盛市委书记赵文邦、宜盛市长刘敏强以及一批省厅、市委和市政fǔ干部们。

    到了宜盛三峡大坝，萧宸才真正切身体会到“长江三峡工程，是华夏民族无数神奇传说与英雄史诗的现实具像”这句话的意思。

    从盘古开天、大禹治水到孙中山方略、máo泽东诗篇，一江千古浩dàng，多少梦幻，多少追求，多少奋斗，而今，理想蓝图终成创造性存在！

    百年期盼，40年论证，20年精心准备，十余年辛勤建设，决策者、设计者、数万名建设者和百万移民共同描绘出一幅移山驯水、造福人类的壮丽长卷。

    巍巍大坝，承载华夏民族的光荣与梦想；高峡平湖，映照人民功盖大禹的宏图伟业；泄洪飞yù，奏响华夏民族伟大复兴进程的一曲强音。

    萧宸极目远眺之时，站在他身边的周晓文常务副省长也颇有些心cháo澎湃，忍不住慨然道：“三峡工程，立于九派荆楚，兴于当代华夏，得天时地利之赐，我们备感骄傲和自豪！”

    萧宸点点头，很理解这位潇北本地干部此时的心情。三峡工程举世瞩目，几代潇北人为她倾注了巨大的热忱与心血———从工程的勘测论证、试验准备、动议立项、破土奠基、移民搬迁、建设进程到梦圆今朝，整个潇北、全体潇北人对它的关注，就如同对一个新的生命从初生婴儿到长大chéng人的专注式观照！

    “萧主任，我是一个地道的潇北人，在我眼中、心中，见证三峡，是见证划时代、跨世纪的沧桑巨变，是见证世界水利史上无双奇迹的诞生，是见证华夏民族精神的凝聚与升华。50年，我们见证了创造、智慧、拼搏与牺牲。50年，我们见证了恢宏、雄浑、博大与崇高。”

    萧宸肃然点头，望着几乎是一望无际的蓄水区，一阵渺小感在心底升起，继而，有瞬间变成巨大的自豪——这是我们华夏人建设的伟大工程！世界第一！

    长江，华夏民族的母亲河。对这条全长第三大河及其上游600多公里的川江，华夏人始终怀揣着爱恨交织。

    亘古迄今，它哺rǔ生命，孕育文明，却也流淌着泪水，流淌着忧患。

    多少年，绝壁危岩、险滩暗礁、鸟哀猿啼、汹涌漫漶……是状述长江三峡无以规避的词句。

    多少代，奔突出峡的滔滔浑黄，如暴戾夔龙无羁野马，成为华夏民族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说1870年泡天洪灾惨绝人寰，单说刚刚过去的20世纪：1931年，大水泛滥全流域，武城泡城百日之久；1954年，洪峰使中下游溃堤无数，江汉平原几成泽国；1998年又一次全流域洪水，迫使举国上下“严防死守”总动员，萧宸对当时亲守大坝的画面至今仍感到记忆犹新……问后土苍天，谁能解除华夏心腹之患？何日能给“野马”戴上笼头，让长江两岸生灵高枕无忧？

    从“夏禹疏凿”、“瑶姬导航”到“铁牛镇江”，从李冰筑堰、后魏《水经》到石鱼题刻，多少神话多少故事，寄托了先民江随人愿的理想和兴利除害、人水和谐的渴望。

    抑洪患而天下平，擒蛟龙而百姓宁。革命先行者孙中山首度将根治空想写为“实业计划”；领袖máo泽东的雄奇诗篇，勾画出截江驯水的形象蓝图。

    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有传世铭文：“如果我们能梦想到，我们就能做到。”可在逝去的时代，令人尊敬的美国坝工专家萨凡奇先生，却只能怀揣“扬子江初步报告”而遗憾终生。

    华夏民族并不缺乏梦想。但他们深知：“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

    伴随新生的人民共和国的第一缕阳光，闻听峡江勘探钻机的第一声轰响，掌握自己命运的华夏人，正为“世纪之梦”chā上坚实有力的翅膀！

    “且长凌云翮，乘chūn自有期。”

    1992年4月3日，一个令中外瞩目的日子。

    这一天的15时21分，七届人大五次会议的两千多名代表对兴建三峡工程议案作出最终裁决：赞成1767票，反对117票，弃权664票，25人未按表决器。

    70多年设想、期盼，60年勘探、论证，38年论辩、驳难；上还是不上？快上抑或缓上？终于由人民的意愿一槌定音。“毕其功于一役！”máo泽东的声音穿越时空，在人民大会堂jī起巨大回响。

    挟人类首度截断万里长江的威势，携奏凯葛洲坝的豪迈与喜气，建设大军浩浩dàngdàng西进峡江，列阵巴渝门户，叩问江心中堡岛。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隆隆炮声中，坝区对外专用公路、连接左右岸的西陵长江大桥、输变电工程、“三桥一隧”等基础项目迅速拉开建设大幕；组织机构、规划设计、施工机械、建筑材料等前期准备工作悉数铺开，如火如荼……

    “兴大业如烹小鲜”。“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16字箴言如惊雷、如利剑，时时在每一个建设者头顶高悬！

    而招标承包制、质量监理制、施工合同制、多级验收制等先进管理科学的连贯实施，确保了这一空前的挑战性工程万无一失。

    权威人士测算，在当今世界已建成的水电工程中，巴西的伊泰普曾名冠魁首。然而俱往矣！三峡主体工程hún凝土浇筑量是伊泰普的两倍，其总装机容量和年发电量均大大超越伊泰普。倘把三峡工程土石方量筑一道宽高各1米的长堤，可以环绕地球赤道2．5圈；而工程用hún凝土所筑的长堤，则可绕地球赤道半周……

    当今华夏大坝，真正可堪睥睨群雄，独步天下！

    “西控巴渝收万壑，东连荆楚压群山。”横空出世的三峡大坝，让神州万里豪情涌动，整个世界都为之睁开惊奇的眼睛。

    2003年6月1日9时整，三峡梯调中心发出三峡大坝下闸蓄水的命令。

    从这一刻起，华夏民族关于“高峡出平湖”的始梦、追梦和圆梦的艰辛历程，终将渐渐而又迅速地作一次美妙而辉煌的多点定格。

    此刻，三峡坝前水位106．11米。20分钟后，大坝22个导流底孔除留下3个宣泄江涛，其余导流底孔的弧形闸门全数闭合———刚才还巨流喷shè的闸室外霎时bō收làng敛，而坝后的江流正扶闸攀援，cháo涨无声。

    在接下的数天内，新生的三峡库区水位平均每天长高3．09米，千古峡江滔滔，正向前所未有的至高至阔的境界升腾；200多公里的长江三峡，正进行着一场亿万斯年从未有过的形与质的裂变！

    世元2003年6月10日22时，三峡工程坝前水位提前蓄达海拔135米预期高程。下闸229小时，巍巍大坝已将89亿立方米的巫山**揽入怀抱；135米水位标高，让世纪工程稳健而欣然地步入流金淌银的收获季节！

    如果说此前所有的施工阶段是阳刚，是豪放，是金戈铁马和纵横捭阖，那么，初入蓄水、通航、发电收获期的三峡工程，则多了一份自在超然、大度坦dàng以及母性的情怀。

    在悄然的蓄势和伟大的升腾之中，那些曾经充满险滩、暗礁、沉船和死亡的地方，那些由大禹、纤夫和哀猿带来的故事，那些因出峡洪峰强加给中下游两岸的忧患与梦魇，将很快成为历史，而代之以新三峡的烟bō浩淼、巨轮通达、电输千里、人水和畅……

    伴随永久船闸“天下第一门”的缓缓开启和左岸首批超级电机转轮的飞速运行，华夏几代仁人志士魂牵梦萦、孜孜以求的西江石壁与高峡平湖，终于向世人亮出了她xiōng怀博大、内力无限、形神兼备、动静有致的超凡姿态！

    高坝漫步，一个美国坝工专家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1963年，84岁高龄的萨凡奇先生还念念不忘地对一位华夏人谈起三峡：“华夏大坝是一定会建成的。你们华夏有许多聪明人，不会把巨大的财富长期搁置不用。只是对于我，已是一个失落了的美好而痛苦的梦境了。”此时此刻，萨凡奇先生的预言和感伤，竟是如此地令人动容。

    沧海变桑田，江山驻胜迹。长江三峡的命运，从此由bī仄的过去走向宽广的未来。

    华夏大坝托起的一湖涟漪，将给国人带来福祉与安宁。

    人是有记忆的，有记忆就会有怀想。随着江水慢慢上涨，三峡库区一百多万人的生活印记，也随之渐沉江底。多年以后，他们只能到江边去缅怀故土，指着江水告诉孩子：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外国人说：世界上百万人口以下的国家有30多个，而华夏三峡库区最终移民人口将达113万。到2009年，三峡地区将搬迁11座县城、114个集镇。华夏人有能力完chéng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工程移民么？

    学者们说，人类文明史也是一部移民史。大量考古证明，千里峡江是古代黄河文明与长江文明的交融地，也是近代东部先进文化西进的通道。历史上，三峡地区先后有过6次大规模移民。如今，三峡库区正涌动着空前的移民cháo。不过，与历尽迁徙命运的三峡先民相比，这次搬迁不再是迫于战争或生计，而是为了建设和发展。

    三斗坪坝区移民孙列奎、叶兴平是一对小夫妻。1993年初，他们搬迁时小叶正怀着身孕，而“新居”却是一顶简易帐篷。两个月后，三峡坝区移民中的第一个新生命诞生了，小两口在杂luànbī仄的帐篷里为女儿取了一个美好的名字——“孙璐”。他们说，“虽然现在难一点，但以后有盼头，我们想得开，我们认了……”

    外迁潇北的移民黄洪宪在萧宸调研时，跟萧宸说的第一句话是想“老家”。2002年，黄洪宪所写的对联“为国家舍小家凤凰栖处安新家，从渝州到荆州移民风格扬九州”，获得荆州马年chūn联大赛“最佳情感奖”。同年，中央电视台评选“感动华夏”年度人物，百万三峡移民荣膺“特别大奖”。

    三峡建设者说：移民，百万移民，是他们奠定了三峡工程的基石，是他们托起了华夏大坝的第一道脊梁！

    长江从青藏高原奔腾而下，劈峰摧谷，滚滚东去，以气吞山岳的磅礴气势，造就了雄奇壮丽的三峡，也孕育了悠远深厚的历史文化。

    三峡不但以独特的自然生态景观，成为美丽长江的标志性河段，更以丰厚的历史文化积淀，成为长江文明的华彩乐章。

    在数日的走访调研、慰问移民、检查工程、确认方略之余，萧宸也将三峡美景永远的记在心底深处。

    回望三峡，无数遗址、墓葬、石器、陶罐、碑刻，陈列于杳远的时光隧道———三峡，一根哺rǔ华夏五千年文明的脐带，一个承接吴越、荆楚、巴蜀文化的通道！

    感受三峡，如叩拜一座诗歌的圣殿。屈原、宋yù、李白、杜甫、白居易、陆游、苏东坡……众多sāo人墨客在这里行yín放歌，释放生命与才情。是三峡分娩、滋养了诗人的千古绝唱，还是诗人成就了这一世界最具人文情怀的大峡谷？

    领略三峡，是领略气象万千的山水生态画廊。瞿塘的雄伟，巫峡的幽深，西陵的险峻；神女的典雅，昭君的清丽，巴人的韧勇；还有桃huā鱼的柔美，华夏鲟的灵动，疏huā水柏枝的奇异……这一切，无不令萧宸留下永恒的美好记忆。

    2003年的夏末，当三峡坝前水位达到海拔135米高程时，所有的回望、感受、体验和领略，一时汇聚萧宸心头。当他结束调研，踏上回京的机舱时，回望三峡，竟然有种要怆然作别之感？

    旧三峡，新三峡，世人永远的长江三峡。

    此刻的三峡因何美丽？因为它服务了长江流域数亿人民，让他们可以不受洪魔侵掠，不会时刻被拉闸限电，不会……

    在飞机上，萧宸在笔记本上工整的写下一行字：一切为了人民。

第010章 语馨借钱（二）

    第010章语馨借钱（二）

    “华夏这几年很关键，从现在到**还有四年，很关键。以后有金融危机的危险，积累的矛盾爆发，虽然经济一直增长但社会矛盾没有解决。金融系统很多人认为，以后开放服务贸易，居民把存款大量转移到外资银行，如果政fǔ和银行不建立威信，不彻底清除**，不建立起信用系统，一转移，银行股票证券的隐藏问题就会暴lù出来。金融危机意味着少数人再掠夺多数人一次，bī迫你进行货币改革，居民存款等于零。这事不能让它发生，绝对不能发生。我们经济发展积累了很多矛盾，但我们还能控制得住，靠的就是**的政治优势，从政治控制经济，所以**自己不能**，**了就没政治优势了，没政治力量了，只要出了事情就会引发金融危机，那华夏就惨了。这么多农民、打工的、还有那些吃青chūn饭的，好不容易存了几万块钱，金融危机一来就一扫而光，一万元变成一元。政治和经济在反**问题上是一回事，不是两回事。

    第五是华夏资源稀少，拉丁美洲和俄罗斯有丰富的资源，休克疗法之后还有生存空间，华夏没有啊。拉丁美洲**之后靠美国实行统治，俄罗斯靠卖资源过日子，这是根本基础。对休克疗法现在还有争论，但是人家有资源还能承受得了。俄罗斯的军工系统一直没瓦解。华夏就没有这个能耐了。我们从俄罗斯买苏－30战机。我们社会繁荣但是飞机还不行，gdp增长很快，俄罗斯休克疗法gdp跌了40%，到现在还没达到1989年的水平。我们gdp上来了，军工和高科技却下去了。俄罗斯卖飞机卖石油卖木材来挣钱过日子，现在石油从15美元到50美元，俄罗斯挣了很多钱。我希望各位同志有机会可以去飞机厂看看，就知道我们实力还不行。做玩具飞机进步了，高楼进步了，卡拉ok多了，灯红酒绿进步了。真正的核心国防力量高科技，看看如何！

    由于华夏资源少，需要**和国家强有力的政治优势，来保持过渡期的稳定；祖国还没完成统一，日本修改宪法，要把经济大国变为政治军事大国，这条一突破就很快核武装。日本要发展核武器也很快。要突破政治宪法的限制，搞核武器的话，说不定没有一年工夫，核武器的力量就超过华夏，他全都准备好了。还有比岛独紧张的事，就是朝鲜半岛。小布什现在上来了，六方谈判还有两年时间。如果谈不成，美国对朝鲜动武有可能，甚至支持日本对朝鲜动武，甚至更恶毒的，他纵容不管，支持日本核武装。其实现在美国还比较傻，万一他什么时候说不管了，那就更麻烦了。日本可以造几千个原子弹，必定鼓励宝岛独立，它们就是这么一回事。有的地方不太清楚，整天吸引外资，出国，吃得特别胖，脑子不好使了。繁荣二十多年，华夏人骄傲自满了，这些基本敌情都判断不出来。

    所以，要保持**政治优势，华夏反**要一定要加大力度，突破思想禁区。就是为了我们假设的未来的一战。好像在sars期间，大家都变好了吧，仨月不敢出门，我们的工作也停止了三个月。那三个月华夏有**么？好像没了，也不用你反**。也就是说危机状态人自然就会好起来。你抓也是抓那部分少数人。

    华夏现在不是镇压反革命，而是要清**。在外部环境危险的时候，要有大力度。我们不要等着那个时候，那时就晚了。提前就是假设**势力和外部**势力相勾结，这是非常清楚的事。**分子能爱国么？**分子能上战场么？他的钱都存在外国了，他还能爱国家吗？这么下去，他们就是借wto机会，勾结外国资本在华夏形成买办势力。”

    台下顿时又是掌声一片。萧宸对着一群县委书记，说话自然不像对省、厅级干部那样咬文嚼字，就是直话直说，最容易引起这些基层干部的共鸣。

    然后他喝了口水，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从理论上讲，传统社会主义理论对**问题是这么解释的：为什么有**？是因为有封建**势力的残余、资本主义影响。所以，主张公共权利和国有制度的，对于民主问题一直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叫人民民主。现在传统社会主义思想被边缘化了，解释力不强。但是在坚持最基本的问题上，还是很重要的。就是维护**领导、维护革命成果、不能让国有财产让少数人瓜分掉。不能赦免贪污**分子，在这个根本问题上，传统社会主义思想有作用。但时代发展了，传统社会主义思想不能说服人。比如说：为什么要反**？因为干部是勤务员，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干部的确不是勤务员哪！人民民主怎么个搞法，也没有一个办法。有一种极左翼的解释，我给大家举两个例子。第一个是吉拉斯，大家知道吗？这个人是最早的一个**领袖，自己出来批判斯大林模式。吉拉斯是铁托的三把手，二战以后，只有máo泽东和铁托不听斯大林的。因为我们的天下是自己打出来的，不是苏联红军来解放的。不听，斯大林欺负人家，铁托就反思斯大林极权社会主义模式。1948年他们就分裂了。搞社会所有制，不搞国有制，社会所有制实际上是集体所有制，也是公有制。一把手铁托、二把手卡德尔就搞一套理论，说国有制不行，会产生官僚主义。第三把手就是吉拉斯，工人出身当宣传部长，都是打法西斯上来的。这些人既是**者，又是民族主义者。在反思的过程中，吉拉斯走的最远。对社会主义制度有根本性否定，他说是新阶级。人民通过干部来管理，干部会蜕化变质脱离人民，变成一个特权阶层。他用的词就比较狠了，叫“新阶级”。这是最早的**的领袖从社会主义走向了反社会主义，最极端的一个人。连铁托都不能容忍他，把他给关起来了。六十年代出生的同志年轻的时候都看过手抄本，chā队的时候看手抄本。那时候我有几个学长，互相之间写信研究我们社会主义是不是有新阶级，让人发现了，被开除团籍。

    再一个是máo泽东晚年思想。我们彻底批判文革，说máo泽东晚年，这极“左”理论。说有特权阶层，máo泽东到晚年批判很多。最厉害的一句话就是说，资产阶级在**内。他想用消灭商品和货币的办法，消灭资产阶级法权。生产可以不发展，可以穷，就是不能让干部有特权。这是máo泽东晚年反**的思想，指导华夏十年时间。生产不是第一，社会要平均平等。这个思想确实没有cào作性，cào作到最后大家都不满意，都拥护南巡同志改革开放。问题在于现在这个思想在民间还有魅力。尤其随着华夏**越来越严重，老百姓里面对máo泽东怀念日甚一日。对máo泽东的反**思想也应该作为专题研究。思想根源是什么。

    现在在反**中有两个问题制约我们，一个是法律‘无罪推定’。在华夏想反**就不能无罪推定。特殊时期，特殊人群要实行有罪推定。好多国家包括香港‘廉政公署’，想反**，也是‘有罪推定’。‘双规’是有罪推定还是无罪推定？是有罪推定怎么了？就得有罪推定。不有罪推定他们就跑光了。第二就是máo泽东晚年的文革思想，就是发动群众整干部，后来越整越厉害。还没有发动群众之前，‘四清’的时候，叫做‘工作组’，各单位互派‘工作组’，来了之后叫‘sī下串联’，也是发动群众。máo的反**的思想是用政治权威，用计划经济，用限制干部权力。互相查，三年一查，五年一查。máo泽东比较关心基层群众，对干部管理严格，人家儿子都死在朝鲜了，就这样严格你没办法。历史条件不一样了。我们不能得出一个结论：反**可以不依靠群众。反**的第二条，就是在法律条件下依靠群众。比如奖励个人揭发，实际是鼓励个人可以调查，向国家反映。当然我们不能再搞文革，群众随便抄家不行，得在法律精神允许的范围之内。不过我觉得吧，鼓励揭发实际是鼓励二把手揭发一把手，还不是发动群众。群众知道什么呀？**是几个人合谋的，重奖就是分化**分子。

    所以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在国家安全形势紧张的时候，会有更大的反**力度。反**中不能仅依靠反**机构，而不依靠群众。”

    看着台下若有所思的众人，萧宸知道máo主席时代是他们亲历过的，说到这个，他们肯定会思考。

    但萧宸还是继续往下说了：“传统右翼对**问题的解释，最核心的就是权力导致**，所以权力不能过于集中。哈耶克的思想在华夏的自由派中特别盛行。他的主张就是反社会主义，说你社会主义就是搞不成。为什么呢？就是太理想化了。搞理想主义强制推行。哈耶克这种自由主义的思想，被华夏自由主义用来为**作辩护，彻底否定社会主义，说我们社会主义是一种理想化的东西，现实的人不可能是大公无sī，只能是为自己的利益，所以一搞改革开放，一有权力，就一定**。还不能管过分了。自由主义到九十年代变得更坏，适合中**势力的发展，反对国家和政fǔ，再就是亲美国，否定华夏历史上的革命，彻底否定máo泽东。说革命是错误的。老百姓只能接受压迫。刀不架在你脖子上就不能反抗，一反抗就是民粹主义。历史上谭嗣同不就被杀了一回吗？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反抗，所以才有革命嘛。他们就没话说了。这种思cháo在社会上是很强的。在座各位平常可能不太清楚，社会思cháo和我们是反着的。平常他不敢跟你说，实际上他那套路子是跟你反着的。这种思路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我们的理论界，影响了决策，所以**才这么厉害。

    九十年代初期华夏的学者介绍了各种**问题的定义，这些我都准备了，可是今天估计没有时间讲了。我简单的说一下，有寻租理论，制度学派的公共选择理论，反**的成本收益理论。国际上自由派经济学比华夏的好，华夏自由派主张**，国际上自由派经济学是反**的。他们说要好资本主义不要坏资本主义。杨小凯就说这个。政治学和社会学研究了南美南亚国家长期不能治理**，最后**就成为国民的一种文化了，成为习惯了。成为软政权与分利集团化。国际上**的研究文献特别多。

    第二，如何把不公正博弈的结果与**相区分，如何界定权力滥用，在社会群体和多数人参加的社会活动中是否就不会**，严格符合程序公正的原理是否就可以避免**？这两个问题就是说是不是法制健全，程序公平，**就可以避免？不一定，但比较好一点。最近关于国有资产的讨论，大家都说了，国有资产到底该不该卖啊？卖多少钱合适啊？这都是经济学上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不知道这个企业到底值多少钱。你评估说现在一个企业值一亿，他说我们评估用的不是‘现值’，用的是‘未来值’，看‘未来值’你就不行。你现在企业tǐng好，但你未来不行。所以我买是买你的未来不是买你的现在，所以我一分钱都不给，把企业白拿都是可以的。按照经济学上的定价原理还真是这么回事。所以你说的清楚吗？

    我说国有资产该改还是要改的，但是我觉得全国人大有必要制定一个《国有资产侵害条例》，从行为来界定什么叫侵害国有资产。讨论的时候让工会参加，聘用一些比较公正的会计师事务所。地方人大通过公民投票，通过辩论，用民主化、公开化。也只能这样了，通过程序，给工人多争取一些钱。你有什么办法呢？还是避免不了。

    我主张把1995年以后的不公平的sī有化纳入到反腐的轨道中，查一次，该退的退，该赔的赔，对工人安置不好的重新安置。在人大应该先通过一个侵害国有资产的条例，查近十年的帐目。清除了**的背景之后，国有企业再该卖的卖，该兼并的兼并，现在不行要先反**。提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但这样也还是不能避免**。所以就设计一个法律程序加上舆论监督，这种情况下**还是会有，但是不会这么厉害了。”

    萧宸讲到这里，他忽然发现台下已经有不少县委书记开始做笔记了，这让他也感到一定的鼓舞，毕竟大家没有把自己的演讲当成讲白话。

    “第四个，影响力是否是一种权力，如何鉴定话语权力和文化权力**。这个问题需要深入研究。其实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制度解决的。高级官员的工作时间是不定的，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有可能接见领导或出席什么会议，这些时候的收入就可以让秘书发大财了。所以可以实行拍卖时间的办法。美国就这样，有专门的公司规定了总统的工作时间，在此时间之外见总统的人就要额外交钱。按分钟计，这些钱都交给总统所在党的党费，总统一分也没有。像这样的事我们的法律是存在漏洞的，但也是可以弥补的。领导人的时间是特别宝贵的资源，这个资源就是可以公开拍卖的。卖完后交党费或交给中纪委作为清**的基金。企业开幕式就希望大头儿过来，给他形成无形资产，那行，你企业就出钱，钱不归头儿，我们设一个扶贫基金或反**基金，把钱捐到里面就行了。

    经济学家分析**是这样的，什么叫经济学，就是供给与需求；**也有，就是权力的供给与需求，也包括成本与收益。因此就研究一套，第一，对权力的监督机制是否有效，其成本与强度的监督关系怎么样。第二个容易发生权力**的制度特征是怎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制度容易产生**，与什么样的经济利益相联系，权力的滥用程度和权力的寻租含量的关系。第三是否存在滥用权力，相竞争的其他公共和sī人服务，替代品的费用和权力的寻租费相比。这就是一般自由派的观点，他就是说最好政fǔ的权力不要过大，要有替代，如果可以找别的地方解决，那么寻租的人就少了。第四，制度对使用者提供廉政的保证jī励，就是说公务员要涨工资，**要严惩，从这两方面来增加**的成本。第五，在多大强度上谋取**利益的行为和长期经济效益成反比关系，就是说**从长期来说，是不利于经济发展的，八十年代很多人就说**对经济发展有好处，那个是处于特殊的转轨时期，**起到润滑剂的作用，当从长远来看**是没有好处的。第六，看寻租者对公共代理人的权力的需求叫做幼稚型的需求。也就是说，行贿者是寻租者，有权力的人叫公共代理人，行贿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权力，是为了办成他的事情。与现在买官不同。这种情况下的需求较幼稚型需求。

    比如说前几年在哈城抓的李小二，他本是一个地痞，利用权力关系到银行贷了六亿。所以他就是利用上层关系办成事情，贷走六亿，还了四亿，卷走两亿去了美国。像这种就是诸如廉价贷款的，第1就是‘寻租者与代理人两者之间比较成本和收益的过程’。这样**有多严重，就取决于代理人利用权力提供的服务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替代。比如说宗教可以代替法庭裁决，地痞可以代替警察，社团可以代替政fǔ。第2个就是说‘其他服务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替代’。如李小二可以不去勾结组织部长，他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这样就有替代性了。第3个‘寻租费用在谋求sī利的总费用中所占的比例’，就是说还要看huā多少钱。第4个是‘寻租者之间的竞争’。这就够成对权力服务的需求弹性。而权力服务这边，一个官员在什么情况下会**就取决于官员为了获得既有的权力huā了多少努力。如果官是买来的，那么他就很容易**，要收回成本，多年未当官huā费的努力就叫沉降成本。这个成本可能永远也收不回来，怎么办只能在当官的几年加剧的**。3‘为补充资源所需的费用决定承担的风险，与寻租者索取的权力服务的报酬’。就是说要当好这个官还需要资源的不断补充，需要左右手，需要有人来吹捧。这个补充需要费用，然后就有预期的风险，预期风险索取权力服务的报酬越高。有人说严惩贪污就可以杜绝**，这个跟理论上就不太一样。严惩贪污有人就不敢**了，但是有人却**的更厉害了。可以因为别抓而不做了，也可以收取更多的贿赂，因为办事的风险更大了。4‘预期以既有权力为基础还能获得新的多大的权力’。5‘代理人权力因为年龄身体状况政策变动市场结构等影响权力的折旧率发生变化的方向和速度’，所以才有‘59岁现象’。就是快退休的人贪污的劲头就比较大。因为快一年了就想着赶快贪污，年轻的话就说还不着急，当科长时就等着当市长在贪污，那这二十年就不会贪污了。还有一种是提拔我的领导快下去了，我也快下去了，那么在这之前我要贪污。所以在反**的前提下十六届四中全会是一个重大反**的契机。党中央最高层在完成了权力交接以后，新的领导上来了。所以前几年**为什么那么严重，可能跟他们要下去有关。新上来的领导还得换一批人，从这一角度来说华夏有反**的非常好的机会。

    这些经济学理论包括政治学心理学法学理论都很有意思。一看就知道我们研究的太少，应拿出更多钱设立研究机构，对所有这些问题设立更多的课题结合我们的案例进行一非常详细的讨论。因为抓人这个事实需要慎重的，在转型期什么算是犯罪什么算是不犯罪有时是说不清楚的，有些时候可以枪毙但有些时候就可以放了，差别就这么大。因为是一个变化过程就必须结合实践，很多案例的研究追溯处理举例说明等都是不确定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必须一边反**，一边工作一边加强研究。

    有一位香港学者，他比较客观的研究了**问题之后，提出的第一个结论是把一般**和系统化**应该区分，前者是一切有组织的人类无法免除的症状，一般**是有人有权力就有；而系统化的**是要反对的，我们现在反对的是系统化的**。他的意思是只有靠**润滑剂才可能提供公共服务的系统化的权力寻租行为，说华夏社会还没到这步，即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靠**来解决问题。说什么时候社会到达这种离了**就动不了，这个社会就完了。印度泰国就到达了这种程度。有人说到达那种程度就好了，就公开了，投资者也愿意来了，办事准备好钱就行了。那个时候公开化制度化，还不能搞暗的。按标准找科长处长局长都公开明码标价。

    这说法我觉得很不靠谱，他说那个时候检查科长是不是比标准价多拿了。但这样就没完没了了，那国家也完了，大家都成了**病了。所以他的第二个结论关键是反对系统化**，系统化**主要发生在不发达地区，两种主要的**是立法和行政**。前者涉及政治体制改革，后者要加强政fǔ对权力的监督。第三个‘**通过下列方式降低经济运行效率，增加了公共服务费用、抑制了外国投资、资源从生产转移到非生产、降低了政fǔ和社会制度的公益性、抑制了长期sī人投资和积累资产、将大量企业家的能力从经济创新活动引导到**和黑帮活动’。

    他的建议是：一，培养不依附于任何政治势力的中间阶层。二，形成沟通社会各阶层的公众空间。三，在公众领域内扶植独立的公众舆论，四通过舆论监督和宪法运作对滥用公共权力的官员加以制裁。

    怎么抑制行政**呢？他说：‘一，建立政fǔ最高领导人与公众社会关于反**的对话渠道。二，收集数据与案例甄别各行政部门的**程度及发生**的重要途径。三，调查研究，成立跨学科委员会制定政fǔ部门的行为规范，公开给所有的愿意查询的人。四，系统审查部门权限及官员行使权引发的各种后果。五，设立公共基金，雇用专业sī人调查人员，对举报案件及反腐贪污机构可能的违法活动进行调查，要有免费刊物来披lù基金，建立举报中心，反**互联网，热线电话，群众集会等。六，大幅度增加公职人员的报酬，年公报酬曲线的斜率。’就是说公职人员平时科长几万，处长几万，这是工资，但更多的钱再退休以后拿。这个东西就不作介绍了，国际惯例都有。我们在制度改进上还有很大余地，那就是如果你当干部要一辈子清廉，你退休金拿的就比较高，那在职时工资就应该比较低了，外国都这样。这是香港学者提出的，说实话有一些是不切合我们华夏实际的，但也很多都值得参考……”

    萧宸的演讲没有讲完，他有些错误的估计了自己演讲的速度——他以为是很寻常的演讲，可以用比较快速一点的语调说话。但结果随着台下听众们的一点一点认真起来，他越讲越慢，越讲越细，结果最后时间不够了。

    主持人是中央党校的一位教授，他很幽默地表示今天没有听够，希望在自己带的这两个县委书记学习班学习期间，萧宸还能再来一次，将下半段讲完。

    台下的学员们也跟着起哄，鼓掌声几栋楼外都能听见。萧宸只好笑着应了，说：“如果党校有邀请，我一定会来。毕竟，我也在这里学习过三次了，来母校演讲，我是无比荣幸的。”——

    落日余晖，黑sè的帕萨特开进京城希尔顿大酒店，萧宸从车上下来，直接往酒店咖啡厅去了。帕萨特自然是b5款的，经典的流线穹顶造型，目前风靡华夏。2000年，东方大众生产的帕萨特b5正式投放华夏市场，这是一款根据华夏的法规规定、道路条件和华夏用户的审美倾向、使用要求而全新开发的，将原型的b5加长77mm，宽大的体形让帕萨特更适合于国内的商务车市场，成为国产轿车中的高端产品。

    事实上，帕萨特b5矩形的车灯，整齐的进器隔栅，平直的腰线，tǐng扩的前车鼻，车顶简洁的弧线轮廓，整车外形大气典雅，但尾部造型与此时的奥迪车型相比还是显得有些生硬。

    但是，帕萨特的外形中规中矩，比较容易受到中年人士的欢迎，虽然因此可能会失去一部分年轻人的市场，但却格外受行政用车者的喜爱，萧宸就对帕萨特这种低调沉稳的气质颇为赞赏，在不方便使用自己的奥迪a6配车的时候，他现在在京中自驾出行一般都用这辆帕萨特b5。再说，帕萨特b5应用了此时最先进的工程技术，在动力性能、整体设计、安全概念、驾乘舒适性以及耐久、耐用性上，都已超越中档轿车的标准设计，它的成功显然是有其道理的。

    萧宸到了二楼的咖啡厅里，坐在窗边的宋语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宋语馨今天穿得很干练，与过去的学生休闲打扮不同，今天她穿了一件珍珠白百褶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藏青sè的薄料小洋装，下身则是深灰sè一步裙，化着清雅的淡妆，整个人形象顿时从青chūn少女变成了职场靓女，既精致妩媚，又透lù出一丝干练来。

    萧宸看得一呆，见宋语馨嘴角那似笑非笑的意味越来越浓，不禁有些尴尬，干笑一声，远远地道：“怎么这副表情？”

    宋语馨站了起来，没有回答，却反问道：“好看吗？”她站起来的动作故意放得很慢，完美的s型身材显lù无遗，尤其是那外套小洋装居然极短，将她里头那修身百褶衬衫lù了出来，宋语馨盈盈不可一握的小蛮腰顿时让萧宸呼吸一滞，周围几名正在喝咖啡闲聊的客人也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来，幸好这个时候来希尔顿酒店咖啡厅的客人也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好歹没有流下哈喇子。

    萧宸忽然想起在这个世界还没上映的《变形金刚》真人版里，梅根.福克斯那38秒长镜狂秀小蛮腰的画面。不过相比之下，宋语馨此刻穿的百褶衬衫却不如梅根的lù脐装那样暴lù，若说性感，自然略有不如。但在宋语馨此时的装扮下，那不可一握的纤腰却更加显得曼妙轻灵，倒让萧宸顿时产生了一种要剥掉她那碍事的衬衫的冲动。

    萧宸连忙收回目光，猛一闭眼，深吸一口气，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宋语馨偷偷抿嘴一笑，眨巴了一下眼睛，娇声问道：“怎么了？”

    萧宸睁开眼睛，看着她，叹道：“你要是早生两千五百年，一定能祸害楚国。”

    宋语馨微微一怔，忽然娇笑起来，眨了眨眼睛：“那，你跟楚灵王有没有相同的审美观？”

    萧宸连忙瞪了她一眼：“郑重警告：玩火者必**，尤其是面对干柴玩烈火……”

    宋语馨咯咯笑起来，然后却乖乖坐下，眨眼道：“我哪里玩火了，是你自己心思不单纯。”

    萧宸翻了个白眼：“单纯？宋……助理，二十年前大概我还是很单纯的，现在提这个词，未免有点夸张了吧？难道，你希望我刚才看着你，就是完完全全单纯地欣赏美女？”

    宋语馨脸sè微微一红：“我……当然。”可惜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言不由衷，声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

    萧宸终于扳回了局面，恢复平时的表情，悠然坐下，问道：“等了很久了？”

    宋语馨也收起了刚才的一点羞涩，掠了掠耳边的秀发：“两个小时零七分钟。”

    萧宸笑了笑：“一个大美女坐在咖啡厅里两个小时，居然没人过来搭讪？”

    “可能吗？”宋语馨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忽然狡黠一笑：“你猜有几个？”

    萧宸挑了挑眉：“这我可猜不中。”

    “那就算了。”宋语馨微微皱眉：“不过有些人地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嘴巴更臭。”

    萧宸奇道：“什么意思？”

    宋语馨有些恨恨地一扬左手，说：“有一个中年大叔，过来问我‘一个月要多少钱’，就那龅牙叔，恶心都恶心死我了。我就回了一句：‘年收入不上亿的人，只怕包不起我’，哼。”

    萧宸看了看她皓腕上的那块精致女表，粉红sè的表带让她的手臂越发显得白皙嫩滑。那块女表是卡地亚cartier蓝气球系列女款中的某一款。萧宸就知道她刚才那动作的意思是，你看我带卡地亚的人，你“包”得起么？

    于是笑道：“这表tǐng好看的，多少钱？”

    宋语馨撇撇嘴：“其实这是便宜的，蓝气球女士we900951款，才28万多点，老爸说，我现在工作了，很多时候不宜高调。”

    萧宸也一扬左腕，lù出手表来：“你看我的。”

    宋语馨一看，睁大眼睛：“你居然买得起卡地亚陀飞轮w1580017？这款要300多万呢！”

    萧宸嘿嘿一笑：“看仔细了，我这个80块。”

    宋语馨一愣，抓起萧宸的手，把那表仔细再看了一下，没好气道：“你，你真是无敌了。”然后下意识地说：“你这表别带了，给认识的人看了，笑也笑死了……取下来，我明天去给你买一块真品陀飞轮，男人怎么能带这种假表，不过我的零huā钱不多了，大概只能买60-70万左右的。”她说着，就伸出两只小手要把萧宸手上的表取下来。

    萧宸笑着收回手：“别啊，好意心领了，不过真的卡地亚陀飞轮，我可不敢带，要不然咱们委里纪检组就要找我了解情况了。”

    “那怕什么？你就说是……是朋友送的呗。”

    “这年头，朋友送的最惹眼，什么朋友一送就送个几十万的名表啊？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联系啊？是不是有经济来往？是不是有权钱交易？……你看看，到时候我怎么解释啊？”萧宸一摊手，脸上却是笑呵呵的。

    “那你就说……”宋语馨脸上一红，忽然气道：“不要算了，就当我好心喂了驴肝肺……”

    萧宸呵呵笑道：“别啊，你要送我礼物，也不是不可以，500块以内的，我还是敢收一次的。”

    宋语馨一翻白眼，懒得搭理他了。等了几秒，忽然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哪次说过，你是京城人？”

    萧宸点了点头：“我祖籍东方，但是实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长大的。”

    “哦？我觉得你京片子味不浓啊。”宋语馨奇道。

    “你这可就走眼了，我大学毕业后在京里只工作了一年就下地方了，平时都用正式普通话，外加学了一些地方话，当然，跟你说话也是纯普通话，如果你不喜欢，咱们说吴城话也行，这两年倒也学会了，不过你别说太快就是……啊好？(吴城话，意思就是：可好？)”萧宸笑呵呵地说。

    “算了，跟你普通话说习惯了，再说吴城话有点别扭。”宋语馨摆摆手，又问道：“那你在京城有没有认识的人？我是说，能在批地问题上说的上话的人？”

    萧宸直接摇头，说：“你这事是来投资，走正规渠道就好。”

    宋语馨白了他一眼：“正规渠道我们当然会走，可你难道不知道，全走正规渠道的话，咱们这京城第一家太湖酒店，只怕永远都别想动工。”

第010章 语馨借钱（三）

    第010章语馨借钱（三）

    萧宸轻轻一叹，说：“其实，说实话，房地产业在今后几年肯定会有巨大的发展，但这个发展于国于民，未见到能真正有利——当然我这个有利是相对来说的。毕竟房地产业的发展可以带动很多相关产业的发展，如建筑业、建材业、运输业、家具家电等等等等，但从国家全局来说，任何行业都不能过度发展，以至于到了尾大不掉的程度，绑架一些其他产业，影响国家经济的健康……”

    “等等，等等。”宋语馨奇道：“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怪怪的，难道你觉得房地产业以后会尾大不掉，会绑架其他产业，甚至会影响国家经济健康？这话太夸张了吧，现在房改才几年，国家正在推动房地产业的发展呢！你不是危言耸听吧？”

    萧宸又叹了一声：“现在国家的确还在推动，但是，你看吧，再过几年，等中央发现房地产业变成老虎的时候，这只老虎已经成了山里的大大王，想打都有点有心无力了。到那个时候，房地产业就绑架了许多产业……譬如说，房价高到不可接受的时候，民众为了买房，连摆摊卖菜的小商贩都得加价，为什么？因为不加价他过不下去啊，他干一辈子还买不到一个客厅，他能不加价么？其他产业也是一样，有些白领会发现，他在东方、京城干一辈子，还买不起一套房子，你说他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幸福感？官员就更不得了，他要是买不起房子怎么办？他社会地位不低啊，但他买不起房，那面子怎么过得去？只好贪污、受贿，要不然有些更聪明一点的，就搞单位集资房。你说这老百姓能不骂？”

    宋语馨有些不信：“我看现在的房价虽然是在涨，但涨得很正常啊，怎么可能一辈子买不起一套房？”

    萧宸摇摇头，叹了一声：“我批了无数规划下去，我还能看不出大势来吗？现在政fǔ这边是要靠着房地产拉动经济，但我估计政fǔ肯定低估了房地产的威力，衣食住行，现在衣食不愁了，民众最关注的就是住，尤其是我们华夏人，土地观念最重，现在个人没有土地，那就关心房子，好像房子就是命根子，而华夏的地是在政fǔ手里的，政fǔ不开放，这房价迟早要成吞天巨兽。”

    宋语馨想了想，忽然笑道：“那跟我们投资房地产没有关系吧，听你这么说，房地产很赚啊。”

    萧宸皱了皱眉，没说话。

    宋语馨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试探着说：“你不喜欢？……我觉得你好奇怪哦，你又不是皇帝，不对不对，你又不是上帝，房价要涨你也没办法，民众买不起自然就会不买，不买房子就卖不掉，卖不掉自然就降价，这事你着什么急？你怕咱们跟日本一样，房地产泡沫破灭导致经济崩溃？那崩溃也没你什么事啊？破产也是政fǔ信誉先破，轮不到你急吧？”

    萧宸嘴角一抽，要是政fǔ信誉破产，他还真就急了，再说政fǔ信誉破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很多普通民众会发现自己倾尽全力甚至欠下一屁股债买下的房子，忽然之前变得一文不值，这也让萧宸有些难以接受，而政fǔ对此是有责任的！身为政fǔ的一员，萧宸不愿看见这一幕。

    宋语馨见萧宸没说话，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摇头：“我回忆了一下今年房地产市场的情况，还是觉得你太杞人忧天了。”

    萧宸撇撇嘴：“今年的房地产市场是很富有戏剧性，但这跟几年后的房价压都压不住没有直接关系，我这是根据国际经济发展规律做出的推论，对不对过几年就知道。”

    要说2003年的房地产市场，那也真是富有戏剧性。

    3月份开始，全国土地市场秩序治理整顿拉开大幕。

    随后发生的**，令房地产与全国其他众多行业一样饱受伤害。京城祭起“地产救市”之旗，主管部门兴起了“百日行动”，以缓解**对房地产的伤害。京城的一些开发商也主动联合起来为购房者代缴部分契税。但**尚未过去，出来了一个最高人民法院有关商品房买卖合同纠纷的司法解释，开发商叫苦不迭。开发商还没从司法解释的“苛刻”条文中缓过神来，又有央行的“121”号文件迎头痛击。幸好很快就有政务院18号文件来安抚开发商和整个行业。

    如果要归纳一下2003年华夏房地产业，那么有五个关键词：司法解释、121、18及土地市场整顿、物业管理条例。

    首先是司法解释。

    最高人民法院是在京城**仍很猖獗的5月中旬公布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商品房买卖合同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解释》，该司法解释从6月1日起正式生效。

    新司法解释最厉害的几条是：第一，追溯力。自1991年房地产法施行以来尚未审结的商品房纠纷，均适用该司法解释。第二，确立双倍赔偿原则。商品房买卖合同订立后，出卖人未告知买受人又将该房屋抵押给第三人；出卖人订立商品房买卖合同时，故意隐瞒所售房屋已经出售或抵押的事实；故意隐瞒没有取得商品房预售许可证的事实等，开发商均须承担双倍赔偿的违约责任。第三，对商品房买卖合同的订立及房屋价格的确立有重大影响的广告与宣传资料，视为要约，开发商若违反须承担违约责任。第四，由于房地产开发企业的原因，购房者未能在规定期限取得房产证，须承担违约责任，购房者可以要求退房。

    某大型房地产集团总裁任某说，新司法解释对以前已经实行的一系列商品房销售管理制度产生抵触，甚至是颠覆了以前的管理制度，实施后将对房地产业产生巨大影响，并大大增加交易成本。另一位房产巨头潘某认为，如果对房地产法颁布以来未审结的案件都有溯及力，将会给整个房地产行业带来极大的húnluàn。

    新司法解释出台的着眼点是保护作为房地产市场主体“弱势”的一方即购房者的合法权益。但京城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庭的有关法官安慰开发商说，新司法解释给了法官较大的裁量空间，法官将会慎用双倍赔偿及其他惩罚性条款。而任某等则为同行们出了一个主意：在购房合同中增加相应的合同条款，规避所有那些违约责任。譬如，在合同中规定售房面积“据实结算”，开发商就不会有所谓商品房面积3%之类的问题。

    虽然新司法解释是为购房者制定的，但实践表明，远非多数购房者知道如何运用该司法解释来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而新司法解释出台后，虽然有关商品房买卖合同纠纷案件数量大幅增加，但消费者并非都是胜诉者。

    然后是“121”冲击bō。

    有专家认为，从法理上说，新司法解释的效力要远大于后来出台的央行121文件，但后者的影响却远远大过了新司法解释。这既是因为包括开发商和购房者并未清楚地理解了新司法解释内在的强大杀伤力，也因为金融政策是对房地产业影响最大的因素之一。

    6月13日公之于众(用印日期为6月5日)的121文件，全名为华夏人民银行《关于进一步加强房地产信贷业务管理的通知》(银发[2003]121号)。对许多地产商来说，这些规定条条如刀，刀刀见血。潘某说，“这是我近10年来见过的对房地产最严厉的一个通知。它不仅规定了开发贷款，还对与房地产贷款有关的所有方面，包括住房按揭、土地储备、施工企业贷款，连公积金都管到了。”

    121文件一出台，全国开发商一片哗然。“房地产的冬天来了”，这是那位大型房地产开发集团总裁任某对央行121号文件后果的描述。

    任某认为，这个冬天不仅仅是房地产的冬天，而且有可能也是银行的冬天。央行此次信贷政策的调整，是从防范金融风险出发的，但实际的结果却会进一步加大金融的风险。如果这些政策是从银行尚未放出大量的贷款或者项目的贷款尚未发生开始，也许这些政策还有些先期的防范作用，但目前的情况是大量的贷款已经发生，如果中途改变游戏规则，那么银行已经发生的大量贷款将面临着无法收回的更大风险。

    121文件的主要起草人央行原货币政策司司长、现征信管理局局长代佳有10月下旬在华夏大学的一次演讲中透lù说，对房地产业开始出现一些局部性的问题，“我们从2001年年初就注意了”。央行对部分地区房地产过热苗头的担心，亦即反映在121文件的主要条款，实际上早在2001年的央行195号文件(即《关于规范住房金融业务的通知》就有规定。代佳有认为，房地产业的发展，“当它出现苗头的时候你必须采取措施，把过热的现象解决了，尽管它是局部性的”，代佳有说，如果任其发展，它对局部城市和地区经济的影响会是非常深远的。

    虽然121号文件遭致开发商强烈反弹，但代佳有说，“到目前为止我看意见恐怕逐渐趋于统一了，大体上没有人认为121文件从总体上来讲是错的”。他表示，“我们考虑的是宏观上不要出现大的bō折”，“我对121文件有充分的信心，因为是几年研究的结果，不管有多少不同意见，它可能是个历史性文件，如果执行得好，能够防止华夏整体上出现房地产泡沫，那功劳就大了”。

    最后则是“18”的chūn风。

    让开发商忐忑不安的是，121文件会不会出台实施细则？如果不出台，那121文件的最大作用可能只是提醒银行和开发商注意房地产信贷的风险，即像代佳有所说的，“指出了房地产贷款总体的趋向，把主要的风险点都点到了”，至于执行不执行，代佳有的回答是，“如果不讲条件地luàn放房地产贷款，他苦头在后面”。

    不过，很快就有18号文件来安慰一片愁云惨淡的开发商们。

    8月底，《政务院关于促进房地产市场持续健康发展的通知》(即国发18号文件)印发。在9月初由华夏房协召开的一次座谈会上，几乎所有开发商对18号文件都是热烈欢呼。任某在政务院18号文件发布后也抛开了他此前的房地产“冬天论”，认为“房地产将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不少开发商还声称，121号文件与18号文件有些地方是矛盾的，但18号文件来头比121文件大，也更加“英明”，因此也必将驱散121文件给房地产业带来的yīn霾之气。

    第一条开宗明义：“房地产业关联度高，带动力强，已经成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政务院某位副总理在9月1日召开的全国房地产工作会议上更是把房地产业往上提了一步：房地产业已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产业”。正是这一条，让开发商普遍感到“扬眉吐气”。一位业内专家评论说，“我理解这些开发商为什么如此高兴。他们认为自己总算被官方正式承认了，房地产业有地位了，开发商当然也就有地位了”。而此前，在许多老百姓看来，开发商差不多就是暴利产业的jiān商代表。

    除对“支柱产业”的肯定这一条之外，18号文件对促进房地产业持续健康发展并无刺jī性的具体政策措施，更多的是强调要用市场化手段来发展房地产业。18号文件对金融信贷政策基本是一带而过，采取的是避虚就轻的办法。所以，当开发商们认为121文件与18号文件有不少矛盾之处时，代佳有和建设部副部长马志峰均予以否认。代佳有说，“121文件跟政务院18号文件没有任何矛盾”，这两个文件，一个比较原则一个比较具体，基本精神是一致的。

    宋语馨见萧宸说得如此自信满满，就好像有些不服气，忽然说道：“我来之前，我爸曾仔细给我分析过现在的房地产业发展局势，你口气这么大，连国际经济发展规律都冒出来了，那你说说你怎么看待今年的房地产发展，如果你说得比我爸还有道理，我就相信你，甚至……甚至可以考虑去说服我爸不进房地产业。”

    萧宸一听她这么说，顿时精神一振：“你确定？”

    “我确定。”宋语馨一扬下巴，但马上申明：“不过我只能说去劝，主事权可不在我这儿，我不保证他一定听我的。”

    萧宸笑道：“没关系，你去说就好，再说我还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更平坦的康庄大道。”

    宋语馨给了他一个卫生球：“您先说服我以后再吹牛行不？”

    萧宸哈哈一笑：“行！那你听着，你们这次是想进京城房地产业，我就主要以京城房地产的情况来说明。”

    宋语馨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萧宸想了想，把条理理清楚一下，既然宋明宇曾经分析过，显然是经过仔细思量的，自己要说的比他还好，自然不能胡扯。不过萧宸也不慌，他接触的文件显然比宋明宇要多，脑子里的分析也就能更加理性、精确。

    终于，萧宸开口了：“今年国内房地产业有几大特点。第一，土地资源稀缺依旧。2002年开始执行的土地整理和挂牌上市政策看起来并没有给市场带来天翻地覆的影响，但谁能计算出来，在2003年有多少项目因此而停滞、拆解、易手？土地市场的透明化一直是房地产行业主管者的头痛问题，其根源在于供不应求。作为开发市场最稀缺的资源，无论多严厉苛刻的政策，都无法避免对策的存在。

    今年7月30日，文成玺总理听取了建设部关于房地产市场发展情况的汇报，并对供应结构、住房制度、住房信贷、土地供应、市场监管等方面作出指示。去年12月1日开始，在办理土地证的过程中，京城有关部门开始提高土地出让金收取方式的门槛，将此前可分阶段收取土地出让金、办理临时土地证的方式改为一次性收取。

    我得到的一个消息表明，为了保证2008年奥运会召开时的城市环境，京城有关部门要求所有在建和新建项目必须在2007年以前完工，并将在2006年后阶段性停止办理开工证。

    优秀的投资人和相当一部分专业开发商往往是擅长于‘带着镣铐跳舞’的人。任何市场环境的变化对于一部分人是噩耗，对于另一部分人则是福音。行业监管力度加强，对开发商在每一个环节上的资金实力和专业水准的要求在进一步提高。”

    宋语馨点点头：“这算是一条吧。”

    萧宸微微一笑：“第二，楼市活血路网开道。四环在贯通三年之后，在其沿线已经逐步成为若干个高居住舒适度的城市新区域，体现出城市交通主动脉对城市形态、房地产开发的重要影响力。五环作为新的重要交通主动脉，其影响力正在逐步释放。此外，2003年城市道路建设中对房地产影响力较大的几条道路还有一些，譬如昭阳北路，大大改善了珠江罗马嘉园、万象新天以及管庄组团项目的交通状况，受其影响的市场现时供应面积达500万平方米以上；还有西外大街西沿线，这是京城城内少有的能在工作日白天达到时速80公里以上的道路，对四季青组团及其西北四环以外广大地区的住宅项目的交通都有巨大作用。

    其他影响力较大的在建及将建道路包括奥运中心区场馆建设的配套道路工程：安立路改造，可从北四环直达立水桥；北苑路藏学研究中心立交桥；城市环路联络线：东北城角道路工程，北二环小街桥与三元桥连接，建成后车辆可直奔机场；通惠河北路，从东便门桥连接三环路，再接四环的四惠桥；南城道路建设：丰北路，连接西南三环丽泽桥至四环的京丰宾馆；中轴路二期，二环路至三环木樨园桥的改造。

    我另外还得到一个消息，2004年京城将投入大量资金改善望京‘卧城’的交通出行问题。我想，随着2008年的bī近，一些堵车的老大难地区将在明后年得到逐步改善。”

    宋语馨有些惊讶，但看着萧宸微微有些得意的样子，却又不服气得很，但萧宸说得确实到位，只好说：“你是京城人，对京城了解一点也不奇怪……算你这一条通过好了。”

    萧宸笑了笑，毫不介意，继续说：“第三，区域板块划分清晰。与前几年不一样的是，2003年的各热点区域呈现出更为明确的板块特征。温榆河的潜在供应量均为中等密度的别墅；四环沿线则是清一sè的中高端主流住宅。因为有了强大的cbd以及沿东三环、东四环的泛cbd商务区，因此才有了通州与亦庄板块。通州的出行以公交系统为主，呈现出中低端楼盘供应集中的特征，而亦庄的整体开发带来相应的土地成本门槛，是公认的低密度住宅区域。可以预见，2004年各热点区域之间的竞争关系、区域内项目的竞合关系更为明显。

    其中西部值得关注的热点区域包括西山风景区、西南四环的yù泉路沿线、岳各庄组团及丰台镇组团。越过四季青桥周边每平方米6500元均价的中高端区域，西南四环为他们提供了大量中低端的舒适型住宅。东部值得关注的热点区域包括昭阳公园周边区域、昭阳北路组团、将台区域、东坝区域，这一板块有望成为东部楼盘区域价格曲线的小bō峰。

    另外，东四环以外的广袤平原可为东区大量的高、中、低白领阶层提供不同建筑形态的平价住宅。所以2004年，东四环版块将是供应销售量最大、交投最为活跃，但其价格绝不会最高的区域。”

    宋语馨面上不动声sè，只是道：“这还是你熟悉京城的原因，我要是一直住在京城，这个我也能分析出来……”

    萧宸哈哈一笑，又继续说：“第四，中低档房旺市百利。从市场的供应总量来看，增长还将持续。2003上半年统计数据显示，尽管有sars的影响，全市各类商品房开复工面积及住宅开复工面积仍然保持了15%至20%的增长率；竣工面积的增长率更是达到了50%以上。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经济适用房在整体建设布局中所占比重和力度持续增强，上半年全市经济适用房建设完成投资34.3亿元，开复工面积568.62万平方米。由此出现了大量低价住宅的供应量，并导致市场整体房价的降低。今年经济适用房一改以往多为五环以外的位置，大多出现在交通较便利、接近城区的区域，也是供应结构影响整体市场形势的一大特点。

    综观今年走势，可以预见未来1至2年内，受多方面影响，市场供应中的中低端住宅比例还将持续上升。一方面是由于相关政策的明确引导；另一方面快速交通的发展为近郊区成片开发大量低端住宅带来可能。另一方面大盘开发的趋势进一步凸现，继西部的世纪城之后，万象新天是又一个总规模超过300万平方米的超级大盘。大盘cào作上的规模优势和低开高走的营销策略，也对区域的价格标准形成冲击。

    反观城市区域的物业供应，商业类型地产受供应量推动成为热点话题。令人遗憾的是，关于商业话题的讨论在2003年主要停留在如何运作的层面上，市场未出现一个具有轰动效应的成功案例。随着开发的不断推进，也许未来的2004才是真正的商业地产丰收年。”

    这下让宋语馨有些惊讶，看稀奇一样地看着萧宸，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这些数据不是你随口说来糊nòng我的吧？这么多数据，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萧宸哈哈一笑，再把刚才的数据说了一遍：“你记好了，等下可以去查。”

    宋语馨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记性好不得了呀？怎么给我打电话就不记得？”

    萧宸顿时一滞，mōmō鼻子，悻悻然没说话。

    宋语馨没好气道：“每次都这样，就知道不说话。算了，现在不跟你算账，你继续说。”

    萧宸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道：“第四，楼盘准星舒适化。从建筑形态来说，京城已经涌现出来的诸多楼盘基本覆盖了完整的住宅产品类型。产品设计和市场定位进入成熟阶段，差异化空间越来越小。创新大多数是局部的创新，而不是建筑形态的创新。产品差异化主要来源于市场定位的差异化，面积以及相应的舒适度标准成为制约产品差异化的重要因素。

    单套面积呈现出合理、紧凑、舒适的趋势。今后新的经济适用房最大户型已被限定在80平方米。建筑形态上，板楼或者类板楼流行，而塔楼已经基本成为低端产品的代名词。即使是在城市中心区域，容积率超过3.0的住宅也开始淡出市场，容积率在1.0-2.0之间的中低密度住宅占据主流。

    在产品设计上，社区规划、建筑外观、室内外空间、园林设计、精装修、生活配套等多层次细节被充分重视，并成为市场营销的必修课。行业内专业水准的提高也bō及到行业外围，购房者的建筑审美水准在不断提高，一些高建筑设计含量的项目如class、uhn国际村等得到客户青睐。”

    宋语馨听到这一点，有些无所谓：“这个是你规划局……哦，现在叫规划司吧，什么容积率之类的，这是你的专业，你说得好也是应该的。”

    萧宸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继续道：“第五，置业主流低龄化。从置业者的构成来看，年轻化正在成为一大趋势。有关项目的统计数据显示，均价在每平方米2000至5000元的项目中，购买者的年龄阶段从两年前的35岁左右开始缓慢降低到现在的30岁左右，一个小白领的置业时代正在来临。一是整个城市大经济环境以及由此带来对个人发展前景的信心支持；二是市场上供应结构向中低端倾斜带来置业人群结构变化；三是银行按揭的普遍化以及jī烈竞争带来的付款门槛降低也在拉动低端置业人群的进入。

    置业者中的外地购买力已经成为重要支撑，其中包括两类人群，一类是长期工作在京的外地户口人士，随着户籍管理的越来越开放，这群人还将在未来的楼市里扮演更重要的角sè；二是从外地进入京城的流动性购买力。与温州人狂炒东方楼盘不同，迄今为止，京城的外地流动购买力还是以功能性购买和长线投资为主，其支撑点仍然是全国人民对首都京城的心理认同。相信未来进入京城的外地流动购买力中短期投资客会逐步增加，但总的来看，短时间内还不会形成东方楼市的那股投机风cháo。”

    宋语馨奇道：“这一条岂不是跟你先前的说法冲突了？”

    萧宸摇头道：“不冲突，我是说短时间内还不好形成东方楼市那股投机风cháo，但再过三年左右，就很可能了。”

    宋语馨给了他一个卫生眼，萧宸也不以为意，继续道：“第六，精装标准普及化。在高中低档市场上，客户都表现出对精装修的认同趋强态势。在经济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买精装修的成品房而不是自己劳神费力，正在成为一种cháo流。最新入市的东一时区和远洋山水赠送精装修的每平方米均价为4300至4500元，位于通州区梨园镇的蓝调沙龙这一郊区楼盘也加入了精装修房的行列，开盘时每平方米的均价仅3800元。但这一切并不意味着máo坯房的消亡。在日趋多元化的价值取向中，选择精装修的势力与选择个性装修的势力仍难分高低，但是否带精装修不再是楼盘是否高档的标志，而是成为开发商寻觅目标客群并进行定位的一种手段。

    与其他城市相比，京城楼市一直呈现出更多的文化特征。在过去的一年里，购房者对文化个性的敏感程度趋高。我个人认为，京城有文化特sè的楼盘不一定成功，而成功的楼盘一定是有文化的。

    与此同时，对文化的认同并不影响日趋精明的客户从产品细节上去判断房屋品质。市场一线的反馈信息显示：高端客户对项目的地理位置、投资潜力、户型舒适度、物业管理的品质等方面更为关注；而中低端客户对工程进度、交房时间、价格及付款方式、交通成本、包含物业管理取费标准在内的生活成本、周边配套服务更为重视。”

    宋语馨眨了眨眼：“看不出你还真有些研究。”

    萧宸嘿嘿一笑：“怎么样，服了没？”

    “不服！”宋语馨瞪了他一眼：“这才刚刚说到一点房地产的专业问题的，这点皮máo水平就想我服气？”她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有点心虚，其实宋明宇还不如萧宸说得细，只是萧宸不知道罢了。

    “没关系，那我继续。”萧宸也不为己甚，轻轻耸肩：“第七，专业服务无缝化。房地产行业的蓬勃发展对上下游行业的推动和刺jī是显而易见的。经过十年的发展，房地产的整体营销水平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并在很多方面形成了明显的行业特征。集中在2003年表现出来的有两个方面：

    专业分工越来越细。一个项目从前期开发、设计、工程、营销、后期服务每个大环节的每项具体的类别都有相应的专业服务公司。继城市开发集团、华润置地这些老牌地产集团军之后，华远地产、当代集团和今典集团等都已成立了自己的销售公司。

    然而在2003年，很多发展商发现，在专业分工细到一定程度之后，对具有整合能力的统筹规划运作型服务公司产生需求，对不同环节和同一个环节中不同专业公司之间向上向下向左向右进行无缝链接的能力要求提高。而限于工作经验和能力局限，目前还很少有令人满意的整合型服务公司出现。在未来的2004年甚至更长远的时间里，这将是房地产相关服务企业中的一大空缺。”

    宋语馨呆了一呆，萧宸这次可就真的说到房地产业地核心业务上了，虽然说得不是特别仔细，但却足够关键。

    萧宸看了，就有些小得意。我堂堂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手控发展规划司，你当没点真本事的？哥一天看的重要文件，少说都有几万字，那可是重要文件，非得一个字不漏的看进去，你这小姑娘知道什么。

    他见宋语馨发愣，也不叫她，继续道：“第八，开发多元资本说话。‘外地、外企、外资’企业在京城的项目经过1至2年的筹备，开始大量面市，并在许多层面上改变了楼市的格局。尽管三外企业由于对本地的人才储备、人文背景、合作资源等多方面还存在一个适应和调整期，但在2003年仍然有富力城、万达广场、公园大道等等项目成为市场上令人瞩目的‘三外’新星。‘反黑哨’英雄宋某人旗下的江南绿城地产也悄然进京，在良乡的百合公寓一期即达100万平方米。

    如果说‘三外’企业对市场的冲击只是表象，更本质的改变则是市场开发主体的多元化以及由此带来开发模式的革新。

    2003年，一些企业开始着眼于地产与金融、证券行业的联姻。以资本运作为核心的房地产开发模式开始成为市场重要组成部分。一方面，房地产项目的开发销售全过程逐渐成为一个高门槛的专业，而大量的投资商将更倾向于通过资本运作的方式获得相应的投资收益。另一方面，少数地产大鳄开始具有更为鲜明和强烈的资本运作意识，通过地产与金融、证券行业的联动实现效益的最大化。

    首创置业在香港上市，改变了首创集团旗下地产板块的经营管理方式；而珠江之所以勇于采取常人所不能的四处开huā、全面出击的高调战略，上市公司是其背后的重要支撑。伴随着土地市场的逐步透明和规范化，资本的力量将成为房地产行业的主宰。”

    萧宸说完，就再不说话，只是把面前那杯都快冷掉的蓝山咖啡端起来喝了一口，面带微笑地看着宋语馨。

    宋语馨回过神来，看着萧宸那好像有些得意，又好像有点稳坐钓鱼台的笑容，忍不住咬了咬牙，很想说他说得没自己老爸好，可偏偏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瞪着萧宸。

    萧宸被她那小女生的模样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开心极了。

    宋语馨却是又羞又恼，她一跺脚：“笑什么笑，你就得意吧……我……”她一咬牙：“我去跟爸爸说就是，哼！”

    萧宸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小姑娘年纪不大，倒也知道愿赌服输，赌品还是不错的，值得表扬。不过……”

    宋语馨看着他，恨恨地问：“又不过什么？”

    “不过你有一个情况没有nòng清楚。”萧宸很正经地说。

    “什么情况？”宋语馨有些将信将疑。

    萧宸一本正经地道：“就是……我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没有100%的把握，我是绝不会打赌的。”

    宋语馨气得瞄了脚下一眼，抬起水晶高跟鞋，对准萧宸的脚就是一鞋跟踏下去，萧宸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龇牙咧嘴倒抽冷气：“你这是谋杀亲……呃，谋杀人民公仆啊！”

    宋语馨本来脸sè一红，打算放过他了，却听见他又改口“人民公仆”，顿时又是一脚下去……

    萧宸无比杯具地抽了几口冷气，哼哼哈哈：“能换只脚不？这太不公平了！”

    宋语馨恶狠狠地说：“好啊，你把另外一只脚也伸过来，我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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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语馨借钱（四）

    第010章语馨借钱（四）

    此时已然到了饭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旁人看来，自然就有些打情骂俏的意思，其中不乏看见宋语馨满身名牌的明眼人，一时点头一时摇头，也不知想些什么，只是那朝萧宸看去的眼sè，总显得有些轻蔑。想来无非是把他们二人当成是又一出小白脸勾搭富家女的老土戏码了吧。

    其实也不怪人家这样想，宋语馨这一身，的确是名牌闪耀：卡地亚蓝气球腕表、卡地亚耳坠和项链、路易威登的经典时尚手包、手裁的迪奥女装，甚至包括她身上那淡淡的joy茉莉香水的清新，无不显示着她身世的不凡。

    而反观萧宸的打扮，则未免太随意了一些。一套米白sè休闲西装，里面却穿着深灰sè的休闲衬衫，虽然他本人的确气质绝佳，都可以反衬衣服了，但那衣服本身，却是怎么看也不会超过一千……一套，这就未免有些跟眼前这位美女差距拉得太大了一些。唯一的亮点，是他手上戴着一支卡地亚陀飞轮腕表，只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恐怕冒牌的可能性很大，要不然就是这位美女实在太有钱了，连这样的腕表都舍得送给这位小白脸。

    萧宸和宋语馨这时已经起身，去了餐厅用餐。这家希尔顿酒店的中餐厅，最出名的是鲍鱼宴。据说他们做这道菜，挑选的是日本鲍鱼，为了保证这种鲍鱼ròu质、口感等方面的水准，这些鲍鱼的生长周期都有5—10年之久，生长成熟之后，才会被加工制作成干鲍，买来之后，他们至少再会泡48个小时才会用于清洁和烹饪。这种干鲍是由新鲜的鲍鱼制作而成，从优质源头进货把关，在营养、安全等方面才会有可靠的保证，在味觉上才会有质的飞跃。

    萧宸虽然穿着不华丽，其实他自然并不缺钱，随口就点了。然后又点了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ròu、松鼠鳜鱼、梁溪脆鳝四个淮扬菜。

    宋语馨抿嘴一笑，又点了两个时蔬，等服务员下去，她才偷笑着道：“这是你自己要点这么多的，可不是我bī你的哦。”

    萧宸笑起来：“放心吧，一顿饭还吃不穷我。”

    宋语馨却有些神秘地看着他，萧宸奇道：“干什么？我脸上有灰机？”

    宋语馨被“灰机”两字逗得噗嗤一笑，她知道萧宸普通话很标准，念错音肯定是故意的，一边抿嘴笑着，一边说：“我是在想，像你这么小气的人，忽然大方起来，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萧宸下意识就问：“你觉得我有什么企图？骗财还是骗sè？”

    宋语馨仔细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这人隐藏得太深了，我可看不出来。”

    萧宸笑道：“那你还敢跟我一起吃饭，胆量可真是不小。”

    宋语馨挑了挑眉，却抛出一个妩媚地媚眼，娇声道：“人家好怕哦……”说着，还不等萧宸反应，自己已经咯咯笑了起来。

    萧宸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年头，小白兔都不怕大灰狼了，什么世道……”

    在萧宸低头打开餐具的时候，宋语馨却是脸sè一红，然后端坐着问：“咱们接着刚才的说，你不想我们太湖集团进军房地产业，但是从现在酒店业的发展情况，我们也不适合盲目扩张，那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该做什么呢？”

    萧宸伸出食指虚虚一点，淡然道：“流通。”

    “流通？”宋语馨一挑眉：“这个领域太大了，具体来说。”

    “零售。”萧宸微微一笑：“百货和家电。”

    宋语馨盯着萧宸看了看，忽然笑起来，百huā绽放的样子：“你这么喜欢做规划，能让你建议我做零售，应该是有过研究吧？说说看，看你能不能说服我……要知道，如果你连我都不能说服，那么想我爸爸会改变主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宸笑了笑：“这年头就是这样，介绍个发财的门路给人，人家还要挑三拣四……唉，好人难做啊！”

    宋语馨就微微嘟起嘴，盯着他看。

    萧宸这样整日被人盯着看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被她看得居然有点不自然了。他mō了mō鼻子，干笑一声：“好吧，好吧，我说。”

    他轻咳一声，说：“目前华夏的流通领域共有300多家外资企业，分店2200多家，总投资30亿美元，其中绝大部分为新型流通业态。分布在国内30多个城市，主要集中在东方、京城、鹏城、穗仙、金宁、吴城、临安等经济发达的省会城市和经济中心城市。麦肯锡公司的有关分析认为：在未来35年内，华夏零售业60%的市场将由35家世界级零售巨头掌握，30%的市场将由华夏国家级零售巨头把持，剩下10%则掌握在国内地区性零售巨头手中，而外资在只占据现代流通业态40%份额时，就基本控制了华夏流通业。一旦流通业掌握在外资手中，势必向下危及制造业的控制权，向上危及金融业的稳定。外资在华夏快速发展的这一趋势不得不使我们正视华夏零售业的现状，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

    宋语馨叹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有这么重的危机感，**是你家的啊？”

    萧宸看着她，面带微笑，却不解释。

    宋语馨只好摆摆手：“算了，你有本事，你xiōng怀博大，心有天下……你还是说说咱们应该关心的问题，行么？”

    萧宸笑道：“行。”

    “那就好。”

    萧宸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那么我们先说第一点，目前华夏零售业的经营状况。”

    “很好，很有专业分析师的感觉……嗯，你开始。”宋语馨说。

    萧宸也不在意她有故意带着的一点取笑的意思，说道：“据分析，目前我国零售业的整体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达50年之巨，即我国当前零售业的经营理念、管理模式、营销方式及服务水平等方面只相当于发达国家二次世界大战后初期的水平。其主要特征表现有五点。”

    宋语馨认真起来：“看上去你的确认真分析过。”

    萧宸点点头：“当然，不过当时不是为你考虑的。”

    宋语馨眼中一亮，口气却装作漫不经心：“那现在是为我考虑的了？”

    “呃……算是吧。”萧宸说着，低头喝了一杯水，掩饰自己有点不自然的表情。

    宋语馨果然精神了很多，笑容也多起来：“那你说，我认真听。”

    萧宸干咳一声，假装正经：“1，总体规模小，市场集中度低。2001年，我国零售企业百强零售额总计约为230亿美元，仅占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5.06%，而美国前100强零售企业却能占美国全部市场的34%。2002年全球30家最大的零售商门店数总和在12万个以上，遍布88个国家和地区。世界上最大的跨国零售企业集团沃尔玛公司2002年销售额同比增长了12%，达到2465.25亿美元，是我国2002年零售企业百强销售总额的第一的东方百联（集团）有限公司的销售额为485亿元，只相当于沃尔玛9天的销售额。

    2，企业经营业绩普遍较差，国有零售业亏损现象仍较严重。近几年，我国零售企业平均máo利率水平在17%左右，而平均纯利水平不到2%。我国500强零售企业的平均利润率只有1.47%，前100强的平均利润率也仅为2.56%；而国外大型跨国零售企业的máo利率一般都在10%左右，纯利在34%，其中，沃尔玛2000年的纯利水平在3.26%左右。国外零售企业尽管人工成本较高，但先进的经营方式和管理模式却使其成本远远低于我国。

    3，企业信息能力差，信息化程度低。据我国学者分析，我国零售企业市场竞争力差的主要原因是信息能力差。一个企业多个数据库、多个门店系统、开发语言不统一、信息处理手段不统一等现象，是我国零售企业中普遍存在的问题。这种信息孤岛的现象严重影响了企业信息共享的水平。长期以来，由于我国零售业的技术投入低，绝大部分工作仍采用传统手工方式来完成，各零售企业之间流程各异，票据格式不统一，缺乏标准化管理，这给计算机应用又带来许多困难。此外，企业普遍缺乏信息专业人员。而在711便利店，每年huā在员工教育训练和开会，用于信息沟通上的费用高达3亿日元左右。在沃尔玛，企业拥有全美国最大的卫星通讯系统，全球的几千家门店的商品通过全球网络可在1小时之内全部盘店一便。有近1900多名信息工作人员，管理着企业庞大的信息流，一个信息工作人员通过对信息的应用和处理，管理着相当于一亿多美金的生意。

    4，企业经营管理方式普遍落后，国际化经营水平差。目前，我国零售业在业态结构、营销方式、制度创新等方面与发达国家均有较大差距。第一，业态单一，传统业态仍占主导地位。目前，我国仍以百货商店、零售店等传统业态为主。近年来，连锁经营虽然取得了很大进展，到2002年，我国共有连锁企业2500个，但销售额仅占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9.5%，且进入数字化管理系统阶段的只有30%。70%仍处于初始阶段，其管理方式仍然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难以发挥连锁经营的规模经济和低成本优势。第二，在企业营销方式上，多数企业仍然缺乏现代营销理念，第三，由于我国部分国有零售企业的历史负担沉重，计划经济的管理体制仍在延续，在制度创新方面也难与发达国家的零售企业相比。由于上述这些原因导致我国零售企业国际市场开拓能力明显不足，企业跨国经营水平与世界跨国零售集团相比差距悬殊，目前，我国仍然没有进入世界500强的大型跨国零售集团。

    5，政策法规不完善，宏观调控不到位。发达国家不但有零售业发展的战略规划，而且在法律和行政方面也为零售业发展提供了保证。而我国目前没有对零售业发展的系统规划，相关的法律体系还未形成，有关零售业的管理和统计制度还不规范。”

    宋语馨面带笑容：“我怎么觉得，你看问题总是站在一个很高的层次去看？是不是因为以前你在吴城，只需要规划全城；而你现在在发改委规划司，就要规划全国了？”

    萧宸愕然一下，也只好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宋语馨点点头，却微微笑起来：“那照你这么说，咱们华夏在零售业上，岂不是根本不能和国际零售巨头们竞争，那你还让我去做零售，有你这么害人的吗？”

    萧宸笑道：“我要你去做，自然是有办法的。”

    宋语馨微微笑着，仿佛公主一般矜持，轻轻点头：“我洗耳恭听。”

    萧宸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第二点了，算是……嗯，应对外资挑战，加快发展华夏零售业的对策建议。”

    宋语馨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心说这家伙就爱打官腔。

    萧宸也不管她，继续说道：“据统计，2002年，我国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到40911亿元，比上年增长8.8%；2003年，我国零售商品市场消费总额预计为46000亿元，同比增长12.%以上；2004年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预计增长仍达10.4%，到2020年零售总额将达19万亿元，是当前消费品零售额的4.7倍。由此可以看出，我国零售业发展的巨大空间和潜力。只要采取积极的应对措施，我国零售企业必将在本土牢牢占稳脚跟，并逐步走向国际舞台。”

    “建议，你的建议。现在你画出这么大的一个画饼，但我没法拿这个来充饥。”宋语馨有些无奈。

    萧宸笑道：“别急……1，扩大企业规模，组建我国大型零售企业集团，提高与跨国零售集团的抗衡能力。发达国家的零售业发展比较成熟，一个重要的表现是大企业多，行业集中度高。美国最大的前三家零售企业销售额占整个市场份额的70%以上，我国则主要以中小零售企业为主，零售企业前100强才占整个市场份额的5%多一点。目前，我国提出培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型流通企业集团战略。这里我给你透lù一个内幕消息，我们将努力培育年销售额100亿元以上的流通企业10家，200亿元以上的4家，超过800亿元的1家；在5-8年内，重点扶持1520家流通企业，使它们成为在国内领先、初步具有国际竞争能力的商业航母，其销售规模、盈利能力、网络控制能力大大高于国内同行业平均水平，部分企业达到或接近国际同行业先进水平，在华夏流通产业产生龙头带动作用，与此同时，还出台一些扶持政策。这一战略无疑对我国零售企业集团的发展起到强大的推动作用。”

    宋语馨悚然动容，正sè道：“这消息可靠吗？”

    萧宸淡淡一笑：“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宋语馨顿时不说话了。

    萧宸则继续道：“近年来，面对外资零售巨头咄咄bī人的态势，内资零售企业也掀起一场并购热cháo。2002年，华润集团收购苏果，联华超市收购了华商集团；2003年，东方一百集团、华联集团、友谊集团、物资集团，联合重组为一家超大型零售集团百联集团，此次东方零售业四巨头的整合从规模和意义上都非同凡响。在并购活动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大商集团的成功。大商集团1995年以北珠商场为中心，几年间扩展到整个东北地区、并南下山东、tǐng进京城，通过资产并购，使许多被并购企业或利润翻番或扭亏为盈。不到10年，由一个小小的地方商场成长为全国闻名的零售巨鳄。2003年该集团全年销售额达18182600万元，同比增长42.18%，在全国百家零售企业排名中仅次于东方百联，位居第二。2004年上半年销售额达910036万元，同比增长21.5%。

    鉴于我国多年来组建企业集团的经验教训，我在发改委内部会议中曾经表态，我认为，组建大型商业企业集团应坚持以下几个原则：第一，坚持以市场为核心，企业自主扩张的原则。我国长期以来组建企业集团大多是根据政fǔ部门条块分割的需要，将企业硬性捆绑在一起。其结果往往形成企业面和心不和，集而不团，重组后矛盾重重，反而影响了企业积极性的发挥，降低了经营效率。这也是导致许多企业分绷离析的主要原因。第二，坚持突出企业核心竞争力，先做强后做大的原则。草船捆在一起并不就成了航空母舰。片面求大，盲目扩张，其结果往往导致企业大而不强，效益不高。因此，面对外资的强大竞争，应本着先做强后做大的原则，一方面抓基础管理，一方面抓稳步发展；以发展促进扩张，以扩张谋求发展。第三，坚持产权主体多元化原则。长期以来，由于国有企业资产重组大多限于国有企业之间进行，国有企业的弊端难以通过重组消除，这也是导致国有企业重组效率不高的主要原因，因此，在考虑我国大型企业零售集团的重组中应积极鼓励民营资本的参与。”

    宋语馨马上明白过来：“那你现在的意思，就是觉得我们太湖集团，可以作为你这个建议里面的民营资本，参与其中。”

    “当然，在华夏，动手快，才有糖果吃。”萧宸笑了笑，继续说：“2，鼓励零售企业跨国经营，提高企业国际化经营水平。随着经济全球化形势的不断深入，国际竞争国内化，国内竞争国际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信息技术和现代物流的发展，已经使世界零售业显示出强烈的国际化趋势，我一直有个观点，经济全球化也就是流通的全球化。在社会生产力空前提高，全球分工和交易空前扩大，科学技术特别是信息技术空前发展的阶段，流通从过去局部的、片断的、不连贯的、一国或几国的运动过程，变成了全球范围的运动过程；从生产和流通相对分离、相对独立，变成了两者日益融合与统一的过程。现代流通已经成为一种黏合物，把整个全球经济连接在一起。也就是说，流通业在经济全球化中的核心地位和作用。因此，积极鼓励我国零售企业走出国门，提高零售企业的跨国经营能力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

    这时上来两个菜，萧宸招呼了一下宋语馨，边吃边说：“目前，我国零售企业的跨国经营已经开始起步。如东方新天地购物中心在日本投资建店，这是目前华夏在日本开设的最大规模的零售商店，由华夏民间资本在日本设立的中文产业股份有限公司出资设立并经营的，总营业面积为3200平方米，投资总额约为5亿日元，员工近100名，其中日本员工约占第一年的销售额为16.2亿日元。目前的营业状况完全有可能超过这一预定目标。东方新天地还将在东京、横滨、名古屋以及福冈等日本主要城市开设分店，逐步扩大经营规模。

    东方新天地购物中心的成功探索为华夏零售企业的跨国经营提供了宝贵经验，也标志着华夏零售企业已经具备了海外经营的实力。加快零售企业的走出去战略，参与国际市场竞争，不仅能够使零售企业作大作强，而且还将发挥窗口作用，带动制造业的跨国经营。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华夏零售企业的海外经营能够对华夏产品起到有效地展示作用，有利于直接了解国外消费者对华夏商品的反馈意见，以便改进产品质量，增加开发新产品的思路，促进更多的华夏商品进入国际市场。第二，能够直接检验华夏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一些发达国家消费者往往对商品有着较高的要求，如果得到他们的认可，我国产品将能够在国际市场占有优势地位。”

    宋语馨微微皱眉：“你想得是不是有点远了？咱们这还在起步阶段呢，先在华夏国内的市场站稳脚跟再说吧？”

    萧宸夹了一个蟹粉狮子头，咬了一口，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再说这也不见得很远。流通领域的经营，实际上速度可以很快，非常快！”

    宋语馨哦了一声，想了想，没说话，却示意萧宸继续说。

    萧宸便继续说道：“3，加大科技投入，提高零售企业的信息能力和信息化水平。美国著名管理经济学家彼得.德鲁克所说：在发达的市场经济中，经济权力正迅速从制造商向零售企业转移。这种权力是信息带来的。可见，信息化程度对于提高零售企业的经营效益起着关键性作用。近年来，跨国零售集团正在不断加大科技创新的投入，扩大科技在流通中的贡献，通过科技进步与创新来提升商业整体效益，实现商业报酬的规模增长。比如，美国沃尔玛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开始在商业交易运用计算机进行管理，80年代拥有自己的通讯卫星，为建立一套高效的现代化卫星系统与商务网络，前后共huā费约6亿美元，而带来的报酬是巨大的利润。沃尔玛的进货费用仅为3%，而行业平均水平为4.5%；沃尔玛的补货时间为2天，而行业平均水平为5天；沃尔玛天天平价的真谛在于它从不忽视科技的力量。

    通过我这些分析，你应该可以看出，我国零售企业的信息化程度仍然很低。要想成为国内消费市场主导力量，在国际商业舞台占有一席之地，就必须开展商业科技的进步与创新，大力促进商业活动的信息化、智能化、网络化。如建立商业信息系统（mis）和商业决策支持系统（rdss）、商品供货系统、电子商务网络系统(www.uu234.com)等等。用现代信息技术改造和装备我国零售企业，在这方面要加大投入力度。第一，建立现代化的信息采集与处理系统。积极推广以通讯技术和计算机应用技术为主的现代商品流通技术，建立和完善商品流通信息网络系统。搭建统一的信息平台，使信息资源能够共享。第二，实现商品流通过程的信息化。建立积极采用电子数据交换技术，实现电子订货、电子转帐以及票证自动处理，力争与国际标准接轨。第三，在现代物流上，企业要普遍实现管理电子化。在有条件的城市建立一批具有商品分拣配送自动化功能的配送中心，并根据生产发展的需要，建立和完善专业化、社会化和现代化的商品储运体系，提高物流效率。”

    宋语馨点点头：“重视科技的力量，尤其是现代信息技术的力量，这一点我了解了，也完全能够理解。”

    “很好。”萧宸笑了笑：“4．整合供应链系统，实现与制造商和分销商的战略联盟。在国际上供应链已经成为整个流通价值链的关键，无论对供应商还是零售商来说都有很大的影响，因此建立新型的供应链体系是我们的当务之急。供应链是指从供应商开始，经由制造、分销直到用户的全过程，是在商品的生产及流通过程中，为最终消费者提供货物或服务的上、下游企业相互联结共同创造价值而形成的组织网络。供应链管理（scm，supply-chainmanagement）就是对由供应商、制造商、分销商和顾客组成的供应链网络中流动的商品、信息和资金进行管理。这种管理方式最早起源于美国制造业。其基本的理念是：任何一个企业都不可能在所有业务上成为世界上最杰出的企业，只有相互之间优势互补，才能共同增强竞争实力。这就从根本上摈弃了过去那种‘小而全’的、封闭的管理模式，要求企业在全球范围内与自己相关的企业形成战略联盟，结为利益共同体，最终成为世界上最具竞争力的企业。因此，现代流通业的竞争不再只是单个零售企业间的竞争而是整个供应链的竞争。因此，优化企业供应链，与相关企业建立长期的战略伙伴关系，将会成为零售企业降低库存，提高经营效率的关键，也是其经营成败的关键。”

    “看得出来，你的理论水平的确很高，我记得你是学经济管理学的？嗯，你的老师值得表扬。”

    “谢谢，不过为什么是我的老师值得表扬，而不是我？你不觉得这都是我自己刻苦钻研的结果吗？”萧宸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宋语馨给了他一个卫生眼：“名师出高徒，我都称赞你老师了，还不算称赞你？难道你想听我说：‘哇，萧宸，你太帅了，太厉害了，你真是我的偶像！’这样？”

    萧宸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如果你愿意，当然，我不介意。”

    宋语馨瞪了他一眼：“我介意，哼！”

    萧宸就苦着脸，继续说：“好吧，我老老实实继续卖苦力……从我国零售企业目前经营的现状来看，仍然处于单打独斗状态，企业经营许多缺乏明确的战略目标，处于散luàn状态，难以形成合力和竞争优势。这种割据难以与强大的外资抗衡。因此，在优化供应链管理中应作到以下三点：第一，树立大流通的思想。计划经济时期，由于商品生产和供应都是国家计划，供应商和零售商的经营仅仅起到了商品分配的功能，而没有真正建立在市场化供需关系和经济效益基础上的流通体系。这就形成了零售商与分销商、制造商商和顾客之间只是简单的买卖关系，难以形成一体化。商品信息难以通过零售企业在厂商和消费者之间迅速传递，零售企业的纽带和桥梁作用也难以发挥，同时也形成了零售企业多年来的小商品经营的思想。这种思想严重影响了零售企业与厂商的关系，也影响了现代零售业的发展。第二，建立企业战略联盟。供应链是上、下游企业的利益共同体。因此，零售企业要优化供应链管理，实现共同利益的最大化，必须与相关企业建立广泛的战略联盟。近年来，跨国公司已经将建立战略联盟作为参与国际市场竞争的重要手段。跨国公司之间以技术、营销为基础的战略联盟越来越多，这些战略联盟通过企业之间的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形成巨大的市场竞争力。第三，建立工商企业间的平等关系。市场供求状况的变化往往决定了厂商与零售商的关系变化。计划经济时期，由于商品短缺，厂商在市场中往往占据优势地位；而市场经济以来，由于大量商品供大于求，导致了绝大多数厂商在与零售商的合作中处于明显的弱势地位，这种不平等的工商关系使信息难以通畅，上、下游间难以形成合力，也同样影响了供应链的顺畅和优化。因此，建立平等互助的工商企业关系也是零售企业成功整合供应链的基础。”

    宋语馨挑了挑眉：“这一条看上去有些道理，不过具体怎样，还得到时候再看看。”

    萧宸笑了笑：“我不强迫你同意我的意见，我这个意见其实是李嘉诚先生的一种商业精神，但不一定每个人都适合用。好吧，我继续说最后一点……5，加强立法和宏观调控，控制外资大店的过度膨胀，加速我国零售企业的成长。

    从近年来的情况看，外资大店已经在超常规的膨胀，这种趋势的蔓延将使内资企业遭受灭顶之灾。完善法律法规，加强宏观调控，既能够有序开放，又能够规范外资行为。通过商业立法来延缓外资连锁巨头过快的扩张速度，给予内资企业尽可能大的成长空间，显得十分必要。如，《大店法》与《反垄断法》作出了有益的尝试。但相应的法规措施还应该进一步细化和加强。

    德国的听证会制度很值得借鉴。德国通过听证会制度限制外资零售业的大规模进入。凡是900平方米以上的新开业店铺就要通过听证，如果政fǔ和周边居民不同意，这个店铺绝没有开的可能，即使通过听证，也得至少等上三个月才能开始施工。这种措施不但保护了环境，还给商业竞争加上了人为的竞争壁垒，外来的零售企业进入主要市场成本加大，不得不通过收购本土企业进入市场，这样，即使是那些不能与国际零售巨头抗衡的小企业也有了归宿。

    鉴于外资已在大型超市占据有利地位，为控制大型购物中心发展，商务部应加强相关的宣传和预测工作，通过制定和实施城市商业网点规划来控制和引导外商投资，并制定了城市商业网点规划的规范意见。通过介绍国外商业网点建设的成功经验和做法，指导国内企业投资和发展。同时，对目前在建的城市商业设施进行调查，对违反规划、违反审批程序的项目将停止建设，进行重新评估后作出处理。最基础的程序要对大型商业设施建设实施听证制度。

    此外，由于部分国有零售业背负大量历史包袱，在华夏商业开始大洗牌且面临外资强劲挤压的时代，国家需要发挥其行业整合作用，进行规范、协调、引导，加速内资零售业的迅速成长壮大。可出台一些扶持政策，如，债务豁免、挂帐停息、利息补贴、税务和国债贴息等，还可以在上市（ipo及再融资）、发行企业债券等方面出台支持性政策。2003年国债技术改造投资首次用于流通领域，共投资69个项目，贷款73.8亿元，支持零售业的发展。政fǔ可以加大这方面的投入。”

    萧宸这一点说完，宋语馨奇道：“这一条你跟我说没有什么意义吧？这都是政fǔ该干的事，你自己就是国家发改委的，你去建议政务院事实啊！”

    萧宸耸耸肩：“我当然会建议，但你们民营企业也得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样效果才会更好。这就是我跟你说这一条的意思。”

    “哦……这样，我知道了。还有没？”宋语馨点点头。

    “有。”萧宸伸手做出一个“六”的手势：“6，取消外资零售企业的超国民待遇，创造公平贸易环境。目前，内外资零售企业所享受的政策待遇不平等，已经影响了市场的公平竞争。由于地方利益的驱动，地方政fǔ为满足招商引资、搞形象工程的政绩要求，给外资零售企业大开方便之门，某些地方政fǔ违规审批外资建店，并且在土地、税收、扩张区域和商业网点等方面实施超国民待遇，特别是在选址上，不惜出让城市黄金地段和给予最优惠的政策。以土地审批和作价为例，根据调查核算，在地价支出上，在华夏的有些城市，沃尔玛相当于欧倍得的一半，欧倍得相当于国内商业企业的一半。以南盛(本书中赣西省会)为例，几家百货商店yù以800万元/亩的价格联合征一块地没有得到，而这块土地却以400万元/亩的价格落入万达之手。企业之间的竞争应该是市场行为，市场的问题最终还要靠市场来解决，政fǔ不能对国内零售业进行过度保护，但顾此失彼也是要不得的。政fǔ职责就是营造一个平等、公开、宽松的竞争环境，并且不断地规范、优化竞争环境，使内外资企业处于相同的起跑线，公平竞争。这种外资的超国民待遇显然是应该抵制的。”

    “这一条说得太好了，就是该这样办，我爸以前经常说‘好处不能都让外国人占了’就是针对这种事……不过，如果暂时办不到怎么办？”

    萧宸喝了一口汤，淡然地耸耸肩：“也简单，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一个公司……参与你的企业，把股权分一分，你就变成中外合资企业了。”

    宋语馨呆了一呆，忽然笑起来：“你太会钻国家法律的漏洞了。”

    “所以说越专业的人犯罪越难办，因为有时候法律就是他们制定的，就像软件一样，那些漏洞有时候就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后门……”萧宸无所谓地说。

    “还有没？”

    “还有。”萧宸正sè道：“7，鼓励零售企业下乡，积极开拓农村消费市场。目前，我国农村常住人口约80339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63.91%。2003年农村消费品总额16065亿元，占全国消费品总额的35.04%。随着经济水平的增长以及农民收入的逐步提高，农村消费能力不断上升，县域消费市场潜力巨大。与此同时，大型零售企业包括外资在农村的销售网络几乎为零，造成县域商业流通组织严重滞后于城市，90%的县以下的市场由个体、sī营经济占领，业态单一，经营秩序húnluàn，不能满足农民日益提高的消费需求。此外，农村发展零售业成本低廉。在大城市的繁华地带地租动辄每平米上万元，建一个商业网点上千万元。这样的高成本投入在与实力雄厚的跨国资本竞争中不占优势。而县域城镇开发程度低，土地费用低，建同样规模的超市只需甚至不到一半的费用。另外，劳动力成本也仅相当于大中城市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由此可以看出，只要研究农村市场需求和农民消费特点，适应农村营销方式，农村市场必定会大有作为。”

    宋语馨想了一想，忽然面sè一喜，试探着问：“如果别人跟我说这话，我肯定以为他全是从商业上考虑的，但你说这话……莫非你的意思是，国家会有这方面的某些优惠政策出台？”

    萧宸摇了摇头，宋语馨一阵失望，不料萧宸却接着说：“这一条我不能泄lù。”

    宋语馨一愣，忽然笑起来：“嗯，你没有泄lù……”

    萧宸也笑了笑，其实这一点，告诉她也无妨，并不是违法违规出卖国家利益。他便淡淡地继续说道：“8，积极培育各类人才，缓解零售业的人才匮乏问题。由于国内零售业起步较晚，其职业经理人和各类技术人才都严重匮乏。有关统计数据显示，目前，国内物流专业的人才缺口为600万。商业系统具有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各类专门人才只占3%左右。由于国内零售业的增长速度和外资进入后对人才的争夺，零售人才供不应求的状况还在加剧。由于人才匮乏，造成管理水平、技术水平低下，许多商业企业的采购、仓储、运输、销售等管理职能的分工与协作方面仍极为落后。造chéng人才短缺的原因一方面是国内院校的人才培养与行业需求严重脱节。另一方面是供求双方需求不一致，造成零售企业求贤若渴，高校毕业生却找不到工作的现象。

    解决零售人才短缺的问题，一是完善高校教育，加大对教育的投入，大力培养具有现代流通管理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和专业技术人才；二是鼓励社会举办中短期或业余物流培训班，以弥补短期零售从业人员的匮乏；三是国内零售业应加强对职工和管理层的培训及对物流人才的重视；四是缩小与外资零售企业的薪酬差距，以增强国内零售企业对现有人才的吸引力。”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以后加大培训了？嗯，这一条难度不大。还有没？”

    “暂时没了，以后我想起来再补充。”萧宸微微笑着说。

    宋语馨却一本正经地说：“那现在该我说了，我有一个问题，非常严重。”

    “你说。”

    “照你这么说，我们铺开的速度肯定越快越好，但是一下子之间……上哪nòng这么多钱？”宋语馨一摊双手。

    萧宸奇道：“你爸那里流动资金不够？”

    宋语馨翻了个白眼：“我们是做酒店的，流动资金本来就不是我们长项，我估计我爸一下子能拿出十亿就很了不起了。”

    萧宸摇了摇头：“那是的确不够，至少要二三十亿。”

    “那怎么办？”宋语馨叹着，开玩笑道：“你借给我二十亿？”

    萧宸却居然真的思索了起来，好像在考虑什么。

    宋语馨奇怪起来，忽然惊道：“你可别打公款的主意，我宁可不做，要不然我们十亿也能慢慢来啊，你别胡思luàn想！”

    萧宸一愣，然后笑起来：“放心吧，我怎么可能？……我是在想，你第一次开口找我借钱，我不能不借啊，但是二十亿我哪里有？所以只好介绍你认识一个人，你去找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