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旗木家
出拳横扫,超出常人想象的高密度的查克拉,被疯狂的压缩,温顺地聚集在拳头上。
矮身,避过了一道白亮的刀光。
面对空门大露的白牙,诚非但没有趁势进攻,反而瞬身急退,双脚踏碎地面,明显,诚的这个急退瞬动用上了怪力术的爆发技巧。
虽然诚极力想要在白牙再次赶上自己之前将单手火遁释放出来,但是,刚刚那连续两个竭尽全力的查克拉爆发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查克拉操控。
当诚左手结到倒数第二个印的时候,白牙已然将锋利的刀轻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认输……”诚耸了耸肩膀。
白牙将刀从诚的脖子上移开,挑了挑眉毛:
“用你自己的话说,你是什么‘三板斧’,爆发状态与非爆发状态,差距非常大。”
然后,白牙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是我没想到,竟然差距这么大!”
诚讪讪,刚想要解释一下,却被白牙严厉地打断:
“爆发爆发,你如果真的这么想追求极限的爆发,那不如去土之国学自爆好了!那个多痛快!轰的一下全都没有了!总比你这种慢性自杀要好得多,我真是怀疑,你是靠什么活到现在的!”
被白牙连珠炮一样的批评,诚也有些火了:
“什么方式根本不重要好吧!只要能在自己死之前,先干掉敌人不就好了!”
白牙冷笑:
“先干掉敌人?我只知道,都出全力的话,你在我面前走不过10招!10招之后,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已经完蛋了!”
这说的是之前有一次,诚花样作死地提出,想跟白牙认真打一场。“测试自己跟影级究竟还有多大差距”,结果,在单手印、螺旋丸、复合忍术、怪力爆发乃至爆八门等等各种底牌用光之后,倒是伤到了白牙,但是最后诚差点被自己的术的副作用给搞挂掉。
被白牙拿事实打了脸,诚面不改色:
“咳,说起来,卡卡西今年已经毕业了是吗?”
一旁在练习投掷苦无的卡卡西撇了撇嘴,照例飞了只苦无过来。
诚一把抓住了苦无和苦无,左右两只手分别将明面上的苦无与隐藏在影子里的苦无握紧,轻轻将上面发出滋滋声音的起爆符硬生生地靠手掌碾灭——在最近沉迷于高温查克拉研究的诚眼里,起爆符那点火焰,比火柴还不如。
“我早就毕业了,准备参加今年的中忍考试,”扭过头来,卡卡西看到诚的危险动作,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还有,你和父亲说话,不要总是拿我当挡箭牌。”
虽然不知道诚最近又在研究什么,但是单看这种用手掌去灭火的做法,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安全的玩意。
白牙有些头痛,对于这个几乎算是自己的弟子的家伙,他还算是有些了解的,或许表面上,宇智波诚被认为是为人温和有礼,几乎能与每个人和睦相处,只有偶尔的时候,才会露出深藏的锋芒。
但是实际上,宇智波诚,是个绝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的人。
如果问白牙,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那其实是因为——白牙旗木朔茂,也是这样的人。
既然已经指出了诚战斗方式的弱点,那么要不要改变,就是诚自己的事情了,无论再怎么投缘,他也没有权力更没那个义务像是诚的父母一样不厌其烦的啰嗦。
“朔茂,”随着越来越熟悉,私下里,诚已经开始随意的称呼白牙的名字:“接下来几天,族里会给我新的任务,你还与我同队吗?”
“不了,”白牙耸了耸肩:“队员都已经不齐了。”
听到白牙这么说,诚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嘴贱地多问了一句:
“说起来,立吾现在在哪里,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白牙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那次任务后,非但是立吾,连同白牙小队捕获的雾隐七刀西瓜山河豚鬼以及那把“大刀”鲛肌,都完完全全的从木叶销声匿迹。
诚和富岳,在之后都被族里下了相当高级别的封口令,不允许在任何人面前谈起有关那个巨大雾忍和巨大板刀的情报。此时再结合白牙对立吾的去向讳莫如深的态度,诚已然心中雪亮。
不过,莫名的,诚感觉白牙此时的心情似乎相当不爽,当下把这个话题带过:
“那么,我可能是与族里的人重新组队咯?”
“诚,”说起这个,白牙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宇智波礼,是你的弟弟吗?”
礼今年13岁,要比诚小2岁多,说起来,倒是跟清溪同年,两人都比世界要大1岁。
无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这具身体与都丰和礼的血缘关系,是诚无法否认的:
“是的。”
“哦……”白牙点点头,随口提了一句:“今年卡卡西毕业的时候,我在学校听说过他,据说他的天赋也非常不错来着。”
“啊。”诚淡淡答应了一声,似乎对这个话题感觉非常无聊,但是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听到这个名字,少年的双眸,一下子变得幽深晦暗。
“弟弟”啊,诚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好了,”白牙看了眼天际,熏熏的红日已经爬上了半空,开始突破那层橘色的薄膜,向万物展露出自己耀眼的金衣,“你不是还有事吗?今天就到这里吧。”
昨天健一来说的,诚决定上午就去拜见宇智波大长老,问一下任务的具体情况。
“好的,”诚很有礼貌的对白牙施礼,白牙却只是淡淡的受了,不跟他玩这些虚礼。
“那么卡卡,可能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下次见咯,到时候再把你的毕业礼品补上。”
卡卡西撇了撇嘴,又飞了一只苦无给这个虚伪的家伙。
诚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第5章 在大长老宅
穿过了族街,大长老宅坐落在一个距离聚居点的中心很近,却偏偏显得很幽静的地方。
踏入大门,那种独特的清幽就如同冷水一样,立刻浸入诚的身体。
“早。”
诚把风衣裹紧了一些,微笑着向门口的守卫打了声招呼,往里走去。
“诚桑早。”
执勤中,门口的两个木叶警备部队成员都似石头一样面无表情,这时却都稍微向诚回礼示意。
天气已经入秋,一片凋零枯萎的院落中,却干净的一尘不染,偶尔才能见到几片刚落地的叶子,孤零零的趴在灰白色的地面上。
诚踏步在院落中,仔细地感应着。
一、二……七个,不,是八个。
诚用眼角扫过随后一个暗桩所在的位置,轻轻敲了敲眼前做工讲究的门。
“是诚吗?进来吧。”
能不经通报就来到这里的人,整个宇智波家族也没几个,诚并不意外大长老能够猜出是自己,他低头恭敬的将门轻轻拉上,上前几步,规规矩矩地坐好。
“族里给的任务卷轴,你收到了?”
听见问话,诚抬头看了一眼大长老,目光微微垂下,回答道:
“是的,健一让我过来问一下您还有没有什么要交代。”
“哦,”大长老淡淡的回忆了一下:“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只是诚,这次没有朔茂君带队,你又很久没有出任务,要多加小心。”
“是。”诚低头应是,静静的等着大长老的下一句话。
良久,大长老低沉的声音响起来:“智夫跟我说过,你似乎并不愿意再跟都丰一家合成一脉?”
诚没有丝毫犹豫:
“是的。”
大长老看了他一眼,目光内的意味难明:
“也罢,你也已经14岁了,早就有资格自开一脉,都丰那边会有人跟他说的。”
顿了顿,大长老加强了语气:
“但是,礼也算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后辈,家族不要求你有义务去提携他,相应的,你也不要在心里怀有不满,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家族。”
诚语气还是平静没有波澜:
“我明白。”
看着表面上礼仪周全,一副乖宝宝样子的诚,大长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放缓了语气:
“不是说家族要插手你的个人私事,只是,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过去,家族的繁荣,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而每个人的利益,也都与家族息息相关。”
诚眨了眨眼,感受到大长老的坚持,抬头使自己的表情尽量柔和:
“我明白的,我对都……他们的感觉,只是有点尴尬而已,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家族的一份子,这点我是知道的。”
大长老点了点头,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下去:
“你知道就好……另外,纲手君她跟家族打了招呼……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已经快要恢复完全,剩下的只是加强锻炼而已,跟大家相比,并不差很多。”
关问了两句,大长老直接说道:
“那好,纲手君认为,她的责任已经完成,与家族的交易停止……虽然如此,你走之前,再跟她告别一次,事关家族的脸面,这种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诚点了点头,大长老看正事交代完毕,笑了笑,说:
“世界今天毕业,你是知道的吧?”
诚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跟白牙和卡卡西提起毕业这档子事,只不过他没想到世界竟然比今年才6岁的卡卡西还要晚一届才毕业。
年龄地位都相差悬殊,即使有世界这个共同话题,但也只不过几句就相对无言。
大长老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就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身体锻炼还是要更努力一些,你虽然战斗力并不差,但是身体能力的短板,在大规模战场上是致命的。”
在没有人知道诚的内力的情况下,在别人眼中,相比诚那极端的爆发能力而言,他的续战能力就差了很多。再加上他本身所偏爱的那种以伤换伤的战斗模式,在一般的小规模战斗冲突里爆发杀敌肯定没问题,但是一旦陷入广阔的战场,面对蚁海一样的忍者群,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就实在难说了。
这也是族里站在另一边的忍者,私底下用来抬高止水,贬低诚的理由。
诚当然不会对此多作解释,最好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身体条件差劲的“三板斧”,这样,当诚挥出第四板斧的时候,敌人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吧?
“那,我就告退了。”诚躬身站起。
大长老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又把门拉上。
“那位公主真的说,他还隐藏着秘密?”
大长老突然开口问道,空无一人的室内立刻传来回应:
“嗯,虽然不排除她故意挑拨的可能,但是只从战斗的方面判断,宇智波诚也不会如此不智,放着如此之大的破绽不管,毕竟,他不是那种会把性命交托给队友的人。”
大长老沉默片刻,回答之人是战斗的专家,他既然如此说,那么就一定不会错。
“你看他现在的实力呢?”
“有缺陷的精英上忍。”
“跟你比起来呢?”
“只要一日不到影级,我要杀他,都易如反掌。”
“即使他拥有了那对眼睛?”
“从那位那里发出来的身体素质报告显示,尽管他现在是恢复到了一般忍者的程度,尽管他还藏着一般情况下足以翻盘的底牌,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短板,还是太致命了。
“毕竟,我也有那对眼睛。”
淡淡的声音谈不上冷酷,而像是只是在叙述一个评估而来的事实。
大长老微微点了点头,屋中重又归于沉寂,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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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在酒馆
从大长老屋里出来,诚也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长老不过是精英上忍的水平,而且由于年龄、身体多方面的原因,早已不复巅峰期。但是当诚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心中总有几分压抑。
是对大长老所拥有的权势的忌惮吗?
诚猜测着,毕竟,即使是前世,那个没有任何奇幻力量的世界,上位者也的确具有某种气场或者说是气势。那种东西,一方面来源于上位者自身的自信仪态和精神,另一方面,普通人在面对他们时那种下意识不敢直视才是更主要的原因吧。
“诚。”
旭日东升,灿烂的光芒将原本幽静的走廊照得一片光明,世界站在走廊的尽头,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因为是毕业的日子,世界难得穿上了忍者制服,束身绿色马甲、黑色内衬,刚刚发下的护额被松松地绑在了纤细的左腕,一头黑绢似的长发明显精心打理过,飞瀑般从肩头泻下。
“哟,世界。”
严格的礼仪规范让世界仅仅站着就有一种仕女般的气质,但她望向诚的时候,两块黑玉石般的眸子却反射出明亮的光,配合此时院落中所特有的那种清寂气氛以及照遍的灿烂日光,冷与暖,天地似乎钟爱地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都赋予给了这个女孩。
诚伸出手来,将世界腕上的护额解开,绕到她身后。
世界不解,却微微垂下螓首,任他施为。
诚撩起触感如同丝绸一样的长发,替她用护额束起。
“你的手腕不够粗,那样绑会影响行动的。”
诚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原本瀑布一样倾落的长发,被从后颈处收束,然后又自然的像一条马尾一样逐渐蓬松,直到底端。
“好看吗?”
世界保持着自然挺直的姿态,还是微垂着头,用余光看自己身后的马尾巴。
“嗯。”
不得不说,马尾才是王道。从背后看去,世界身姿消瘦笔直,细腰削肩,乌黑的马尾更加反衬出她脖颈如天鹅一样洁白修长。
诚有些贪婪地看着,世界微微歪了下头,手握在嘴巴前,轻咳一声。
女孩被看的有些害羞,但是表情姿态却依然那么落落大方,或许是年龄见长,世界的礼节已经不见了以前的那份刻意,即使是在人后,那份男孩子似的活泼也逐渐很少展现出来。
宇智波家的仕女训练,已经被世界渐渐融入到自己一举一动之间。
她明亮的眸子看过来:“走吗?”
诚点了点头,与她并肩走出大门,还是那两个守卫,纷纷向世界鞠躬行礼。
世界礼貌的点头回礼,然后朝诚笑了笑,说道:
“今天学校人很多来着,搞得我也很紧张,释放变身术的时候,差点就弄错了。”
“考试是变什么?”
“轮到我的时候是仙人掌……因为没见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它的根是什么样子的,幸好想起来用花盆做掩饰。”
诚点头,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们当时考替身术来着。”
“是吗,诚考的怎么样?”
“还好……你跟水门他们说过了没有?”
“和玖辛奈说了,她帮忙通知丁座大哥。”
难得碰巧,水门和胖子都没有出任务而在村里,因为世界晚上要在家里吃饭,所以大家就约在中午,一起为她的毕业庆祝。
诚和世界到的时候,光和清溪已经在等着了。
打过招呼落座,小厮殷勤的为后到两人擦洗杯子,倒上廉价劣质的茶水。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胖子!我可不管,总之想要我帮忙在正子面前说好话,一顿烤肉可打发不了我!”
“玖辛奈大小姐,不,你就是我亲姐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水门,快说句话呀!”
“啊哈哈……”
秋道正子,是丁座最近在追求的一个女孩,这不是重点……这两人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玖辛奈风风火火的撩开包间的帘子,如一个男孩子一样大踏步行进,身后一头火焰般的长发像披风一样帅气的扬起。
不得不说,玖辛奈小辣椒的性格以及在学校时在男孩子群中称王称霸的行为,让她在当时的忍者学校女生中颇有人气,甚至还有“血红女王后援团”之类的存在,连比水门他们低一届的诚,班上都有女生参加。
在房内的小厮看到这一头极具玖辛奈个人风格的红发,手一抖杯子连同一杯热水,一同倾洒出来。
除了这个小厮外,在场的都是忍者,当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诚伸手一捞,就在滚烫的热水中抓住了瓷杯,身体却微微避开了飞溅的水,没有被打湿。
“行了……这点事都做不好,我们自己来吧。”
不理会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的小厮,诚淡淡的让他离开。
水门满脸笑容,握住了玖辛奈的手腕,拉她在自己旁边坐下,不着痕迹将她与脚步匆匆的小厮隔开:
“好了,玖辛奈,我觉得丁座已经够可怜的了——不如让他把今天这顿请了就帮他,如何?”
丁座如丧考妣:
“你们夫妇俩合伙坑我!我哪还有零用钱来请你们啊!”
“哦?有钱追妹子,却没有钱请我们?”诚也坏笑着凑趣。
“丁座哥,你就认了吧,他们都是一伙的。”世界“嘿嘿”着追加攻击。
尽管几人都尽力转移着玖辛奈的注意力,但是,所有人都看到,她的脸上,还是有一丝黯然一闪而逝。
刚刚那个小厮,当然不会因为玖辛奈是当年横行忍者学校的“血之女王”而惧怕她,他惧怕的是玖辛奈的另一个最近才有的身份。
九尾妖狐。
普通人眼里,要分清楚尾兽和人柱力的差别,是很难的,即使是忍者,也会忌惮这个身份所代表的意义。
所幸的是,第一代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所做的实在太好,从来没有暴走失控的记录,这才让玖辛奈免遭其他忍村的人柱力那种被举村歧视的命运。
除了这帮亲友团,村子里还是有不少能够正面看待玖辛奈人柱力身份的忍者——比如,刚刚提到的那个秋道正子。
偏偏在玖辛奈成为人柱力之后才大张旗鼓着请求她帮自己追求女孩……所以才说,秋道丁座,其实是这一群人里最温柔的人啊。
第7章 在街上
丁座不再理会一帮损友,拿起菜单,问:
“你们点了?”
最早来的光点点头,说道:
“点了……和上次的差不多,你们如果不够可以再点。”
世界十分兴奋地摆着手:
“酒呢酒呢,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总不能不喝一点吧?”
光皱眉:
“世界,你还没有成年呢,还有你们,也不许喝。”
世界被打断了兴致,却好像没有在意:
“只喝一点,没问题吧?”
光坚持着摇头,世界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是其实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她笑了下:
“只喝一瓶,我去叫。”
光皱起了细细的眉:
“世界!”
世界保持着大小姐式的得体微笑看着她,无论再怎么温柔,那种骨子里的颐指气使还是无法掩饰。
一旁的清溪扯了扯光的衣袖,诚在桌子下踢了一下世界的椅子,打圆场道:
“我下午还有事,本来就喝不了多少,只叫一瓶,每个人分一杯而已。”
光狠狠瞪了一眼诚,别过脸去,不说话了。
世界站起来招呼看菜单的胖子:
“丁座哥,一起去呀。”
丁座很高兴地拿上菜单跟着一起去了。
等他们出了屋子,光扭过来,又狠狠的看着诚道:
“你就惯她吧。“
清溪看着他俩,默默地笑。
那边水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玖辛奈一下子又是害羞又是笑,用手不停掐他。水门忍着疼去抱她,胸口挨了一记肘击,胸骨被击打的声音十分响亮。
诚趁机转移话题:
“我说你们两个,秀恩爱差不多就行了,都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滚!”
面对调侃,看似霸气实则脸嫩的玖辛奈立刻就扔了个杯子过来,却被诚轻易的接下。水门倒是很老实:
“三代大人说,因为九尾的原因,最好是20岁以后。”
玖辛奈立刻反击:
“别说我们,你和世界才是什么时候结婚呢!你们大家族,不是讲究很早就要传承血脉吗?“
“玖辛奈!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世界和丁座很快就回来了,她笑着责备道。
不等一边的光开口,诚抢先说道:
“现在说这个还早……不过,再怎么说,我肯定要先于你们——20岁,不知道水门等不等的及。”
开玩笑,世界才12岁,在诚原本的世界里,才刚刚小学毕业的年纪,即使相比起来,这个世界的女孩心智要成熟得多,但**程度不够的诚还是下不了手。
世界一下子不吭声了,笑着听几人聊天。
“你们都够了,可怜一下还有单身的我在旁边!”
丁座假哭,可怜巴巴的看向玖辛奈。
红色头发的少女笑得很嫌弃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会帮你的……还来!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啦,正子和我的关系很好,我明天就帮你去探一下口风。”
丁座大喜,忙为玖辛奈斟上一杯酒:
“玖辛奈大人!我敬你!”
诚探手拿过酒瓶,不顾清溪流海下郁闷的目光,为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倒上,掂量了一下,瓶中还有很多,不由无语地看了一眼世界。
世界冲他眨了眨眼睛。
“好了,大家一起来一杯——清溪你瞪我也没用,你不许喝,还有世界,今天是庆祝你毕业,但你也只许喝一杯。”
“过分!”悦耳的声音,来自愤怒的清溪。
“诶!?”刚刚还在得意于成功在酒瓶上做了手脚的世界。
“哈哈,小世界,酒这种东西,可是只有成年人才能喝的哦~”玖辛奈。。
“世界,恭喜毕业哦。”水门。
“来来来,干杯咯!”丁座。
时间就在这样无营养的话题中悄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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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诚苦笑着拍打着世界的背。
最后世界还是喝了不止一杯,连原本不满众人喝酒的光,也在玖辛奈和世界的怂恿下喝掉了最少一瓶。
很乖的没有喝酒的清溪扶着有些蹒跚的光,一个人喝掉的量就顶过剩下的人加起来,但是却仍然面不改色的丁座拖走了水门。
还需要去一趟木叶医院的诚,负责送世界去学校。
“我说你啊,不能喝就不要逞强……”
抬起头来,少女有些有气无力地反驳道:
“只是最后的两杯喝得急了而已,都怪光姐和玖辛奈啦!”
或许宇少女的酒量真的出乎意料的好也说不定,除了第一次接触烈酒所导致的不适之外,清亮的眸子,表示世界的确还很清醒。
否则,诚也不会同意让她再去学校。
他一手抓住少女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任由她把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
“诚,我醉了哦。”
“好好,那我把你送回家好了。”
“不要。”
少女低下头去,几缕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时节入秋,青天白云,街上行人寥寥,少女的声音听起来甚至带上了几分空灵。
“诚,你知道吗?”
“嗯?”
“你的眼睛里,总有冷漠。”
“……”
少女没有抬起头,她只是低低的诉说着。
“诚,你是孤独吧?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够看出来。
“你在看着天空的时候,看着大家的时候,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有冷漠。
“诚,有梦想的人,就不会孤独。”
孤独啊,诚苦笑着,我的身体在这里,灵魂却来自另一个地方。
“世界,你有梦想吗?”
“有啊,像你和水门哥所说的那样,建立一个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我想要拯救这个让身边的人都得不到幸福的世界,我想要消灭战争,我想要创造出真正的和平。
“我想要跟随着有这样光明的理想的你……们,诚,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啊,我的梦想可是当魔王哦。”
劣质的笑话没有像以往那样把少女逗笑,她纤细的身体中突然迸发出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她的猜测:
“诚,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姐姐……”
时至今日,宇智波言叶是不是还是“宇智波诚”心里一块至今也未能愈合的疤痕?
借着酒意,她才有勇气担心的问出这个问题。
宇智波言叶,这个名字或许是某个人心中所不能碰触的禁忌,而那个人现在低着头,却并不知道,她用力紧握的手掌已经把宇智波诚的手指捏得苍白。
第8章 在医疗班
藉由“我醉了”这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少女才能向诚提出这个疑问。
究竟谁在痛苦于“宇智波言叶”所代表的意义,已经不言自明了吧。
诚看不到世界的眼睛里究竟有没有泪水,但是少女纤细的手掌下意识地紧握,还是把她心中那份痛苦传递给了诚。
已经三年了,但是失去至亲的那份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像是结了血痂,当那层厚厚的保护物质再次被撕裂的时候,还是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需要酒精来作为掩饰,但是还是就这么亲自撕开了自己的伤口,这个少女,究竟是有多坚强啊。
不用怀疑,言叶死去,最痛苦的人,无疑就是宇智波世界。
只有经历过痛苦才能理解痛苦。
“诚,”少女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哭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啊,沉浸在痛苦中,没有用的啊……
“即使你把自己封闭起来,姐姐也回不来了……你要学会忘了姐姐,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姐姐她,也会这样想的吧……”
再怎么完整的获得了本体的记忆,宇智波诚,终究已经不是原来“宇智波诚”,即使再怎样模仿,再怎样掩饰,在青梅竹马的世界和亲姐姐一样的光眼中,那种突兀的变化,无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已经无限地接近了事实,如果把[像]字去掉,其实就是“换了一个人”,别的人或许能够骗过,但是又怎么瞒得过如此亲近的这两人的呢。
原来如此,光和世界,是这样解释自己性格的突变的啊。
因为言叶的死,而陷入了对外界的不信任与戒备……光和世界,就是怀着这样小心翼翼照顾病人的心情,陪着这个一下子显得陌生的宇智波诚,度过了整整三年。
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别人很多的照顾啊。
只有正视痛苦,才能够从痛苦的阴影中走出。
为此,宇智波世界,不惜亲手撕开自己最深刻的痛苦,只为让宇智波诚能够有机会忘掉过去,重新上路。
抽了抽鼻子,世界抬起头来,眼眶中并没有泪水,只是红了,她努力做出一个笑容:
“诚,要加油哦。”
明明该是一句充满少女的风格,阳光与活力满满的话,但是浓重的鼻音却使它如此温柔。
几年来,那个一直顶着“宇智波诚”的外壳,警惕而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外界的灵魂,第一次有了被[爱着]的实感。
如果是为了她们……自己稍微改变一下也没什么吧,男人,生来就有要让爱着自己的人幸福的天命啊。
诚怀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情笑了一下,轻轻的抱住了少女颤抖着的身体。
奇妙的,他知道少女真正想听到的是什么:
“不会的啊,不会忘记言叶的。”
青梅竹马、关系亲密的世界,在她的眼里,自己的第一个身份,其实是“姐夫”吧?
如果连宇智波诚都忘记了言叶,那么,那个少女,该会有多么寂寥。
明明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为了自己,世界甚至亲口说出了“忘掉她”这样的话。
想要把言叶的存在,独自一人背负起来吗?
“世界这么辛苦的想要记住言叶,即使这么痛苦也想要记住,我又怎么能一个人逃走呢?
“但是啊,言叶给我们留下的,并不应该仅仅只是痛苦的回忆,之前那么多幸福的回忆,不是更值得我们记住吗?
“所以,世界不要这么辛苦,因为有我和你一起承受那个回忆,有我和你一起守候那份幸福的过去啊。”
把脸靠在诚逐渐宽厚起来的胸膛,少女终于忍不住,像是几年前那样,孩子气地、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环在诚腰际的修长双臂,深深的陷入了红色的风衣中,感受着那份痛苦和依赖,诚只是回应着收紧了怀抱,他的脸上依然没有悲伤,但是却布满了温柔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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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哭累了的世界送**里,已经是下午3点了。
所以当诚赶到木叶医院的时候,纲手理所当然的脸上含着一眼就能看出虚假的微笑。
“诚君走就走了,还特地来找我报道,真是太多礼了,哦呵呵。”
装作听不出女人话语里的讥讽,诚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哪里,这是应该的,全靠纲手大人,我才能重回忍者这个身份。”
于是纲手就更明白的讥讽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烦我?”
周遭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有些替诚感到一些难堪,当然,更多的是快意。
尽管宇智波天才在木叶医疗系统并不受待见早就是一件让人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这个家伙的厚脸皮还是再次让众人有些惊讶:
“如果这是您的要求,我会立刻消失。”
纲手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在这个她就是绝对权威的地方,火影来了都只能卧着,她脸上早就没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滚吧,不要让我再在这里看见你。”
诚甚至露出了一点微笑,这让纲手更加的不爽:
“那么,诸君,就此作别,来日方长,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还有相见的机会。”
当然没几个人不长眼地敢去搭茬,诚也习惯了在木叶医疗班的这种待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虚的,能学到手的知识才是最重要。
他不由得看了众人中间大咧咧坐着,颇有混混头目风范的纲手一眼,收起了笑容,颇有些正色的道:
“无论如何,多谢纲手大人您的教导,我的确是受益无穷的。”
虽然在怪力术的后遗症以及无数类似的细节上,纲手对诚绝对是藏着掖着留了无数手,但是只要是诚自己开口问的问题,纲手却绝对是知无不言。
仅凭这点,诚鞠的这一躬纲手就绝对有资格受得起。
诚语气动作间的诚恳,让千手公主动了动眉头。
说实在的,假如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宇智波家的小子,或许真的是继承自己医术最多的一个人,而且,他的领悟能力与勤奋程度,说自己心中没有欣赏那是假的。
但是。
想起了自己一直厌恶他的原因,纲手只是冷冷的说道:
“我现在已经在后悔教你了,所以,在我动手之前,赶紧滚。”
诚轻松地离去。
第9章 经典组合
回到自己家里,诚发现门并没有锁。
推开门,果不其然,身材高挑的光正站在阳台上晾晒着衣物。
普通的宇智波服饰,为了扫除,光特地在外面套上了一件类似围裙的外套,诚进来的时候,光正努力地垫着脚尖,试图将衣服挂上绳子。
“我来吧。”
诚走过去,将衣服接过来,然后挂上。
光舒了一口气的样子,秀丽的长发被结实的包在小小的帽子里,这使她洁白的额头沾上了不少灰尘。
很明显,在醒过酒以后,光就过来为诚打扫了。
“明天就要出门去,你还打扫什么。”
诚有点埋怨,赶快给她倒水。
即使以忍者的体力来说,打扫这么一间不小的屋子也是相当辛苦的。
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光倒是十分高兴:
“说什么呢,出远门之前,一定要把屋子好好打扫一遍,这难道不是常识嘛?否则,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等着自己的是一个脏乱差的家,那多扫兴!”
诚默然微笑,不准备反驳光这个可爱的理由。
“清溪呢?”
“任务去了,等晚上一起去家里吃饭哦。”
诚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才轻轻道:
“明天的任务,有都丰……他和礼一起参加。”
在光不满的眼神中,诚没有直呼都丰的名字,但是他也无论如何叫不出“父亲”这两个字。
但是这个变化已经让光很满意了:
“我知道,叔叔跟我说过了。”
顿了顿,她流露出更加犹豫的神情:
“诚……”
看到光欲言又止,诚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的,我会试着和他们好好相处。”
光简直是喜出望外,要知道,在言叶死去之前,“宇智波诚”的梦想,可一直是成为伟大的忍者,然后取得父亲的认同,她乐呵呵地说道:
“晚上有鸡翅膀给你吃。”
诚配合的露出很馋的表情,光匆匆的回去买菜,打算晚上好好的露一手。
把她送出门,诚倒是皱起了眉头,说实话,虽然想着只要身边的人开心就好,光的反应也十分符合他的预期,但究竟怎样和跟陌生人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的宇智波都丰“好好相处”,对他来说,还真不是一个容易的命题。
究竟该怎么去给自己找个爹来孝顺啊……别开玩笑了,那还不如杀了他。真是个大麻烦。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把自己水壶拿了出来,托在掌上,闭目烧起了自己的水。
那种事情,其实随便怎样都好吧。自己的原本目的,只是让光高兴而已,能处个表面和谐就行了,对于伪装能力满点的诚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唯一让诚忍受不了的是,凭什么水门开发新术只要抓个水球就好,我却要变成托壶天王或者说是拎壶冲啊!
摔!
在意念里,诚狠狠的把自己手上的铝壶摔扁在了地上。
当然,在现实中,他还是乖乖的忍受着自己对自己满含恶意的吐槽,像一座石雕那样,拖着水壶,一点一滴地蒸发着壶中的清水。
只有一人的屋内,这少年脸上的表情平静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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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诚与晨练时遇到的清溪分别,回家换了身衣服,提前10分钟赶到了集合地点。
然后发现,刚刚与自己分别不久的少女,正静静的坐在一张长凳上。
“额,清溪?”
抬起头,长长的流海,使得清溪的晶莹双眸若隐若现,她淡淡的回答道:
“任务。”
“你们好,”诚走过来,扫了一眼旁边站立着的两名宇智波族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问清溪:“你们是队友吗?”
清溪摇头。
两个宇智波族人走过来,恭敬的施礼道:
“诚大人,我们是您这次任务的队员。”
之前在健一那里知道自己这次担任队长的诚友善地向二人笑了笑。
如果未来自己和水门真的要实现那个道路,这些都是可能的班底,况且,这两人对自己的恭敬来看,都是自己一系的,最起码都是大长老一系。
不过,昨天看到的名单上,并没有清溪的名字啊。
“你们好,我是宇智波诚,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睛中都看出了激动:
“您好,我是宇智波歩,这位是介太郎。”
“诚大人,您是我们的偶像!”
并不在意两人语气里的狂热,诚还是笑着,点头道:
“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时清溪转过头,道
“临时。”
“你说你是临时被通知来的?”
清溪点了点头,又道:
“全队。”
“全部是临时换人吗?”
“礼。”
“除了礼吗……这么说,你和礼原本是同一个小队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问。”
诚苦笑。
应该是在顾及自己吧,从来没听清溪说过她的队友怎样怎样的,虽然清溪主动说什么都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大家好!”
很响亮的打招呼声音,几个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高大概与清溪差不多的少年很开心地站在那里,旁边,是表情平静的都丰和另外一个男孩子。
清溪没说话,而是首先望过来,观察着诚的表情。
诚脸上的笑容虽然并不明显,但是似乎还算友善,打招呼的少年奔跑着过来,先向清溪打招呼:“清溪,早上好!”
清溪默默点头。
少年转过来,好奇而又开心的直看着诚。
那副表情,以及熟悉的五官,让诚立刻想起了曾有一面之缘的他的名字。
宇智波礼。
都丰轻轻咳嗽一声,带着另一个少年走过来:
“礼,不要没有礼貌……你们好,我是都丰,这位是博彦。”
少年点点头,似乎话不多,脸上的神情也颇有些冷傲。
诚当然更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除了眼前这个正肆无忌惮的小鬼实在有些烦外,另外两人也没给他留什么好印象。
怎么说呢,一个笨蛋,一个美人,一个酷哥,这种标准组合,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木叶流行起来了么?
第10章 出发与长子
彼此相互介绍过,诚以及临时小队二人,都丰以及清溪班三人,两队共七人在清晨的阳光中离开了木叶。
在高大的树木之间穿梭,不时能听到忍者木屐与森林中的原木相碰,发出“邦”的一声响,这是由于对脚下的查克拉控制不熟练,无法完美地依附在树上。
只听脚步声,诚和都丰自然毫无声息,诚小队的两人也对这种赶路相当熟练,只有三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不时发出声响。
三人中,又以看似大大咧咧的宇智波礼最出色,除了一开始不太适应这种急速赶路外,现在已经能将脚步声控制在一个相当低的水平。
而清溪大概在中等水平,诚本以为很有料的宇智波博彦却表现得很糟糕。
忍者学校分班,按一般的原则,会将毕业生们尽量平衡的分布在各个带队老师手下,清溪这一班,大概跟漫画中的卡卡西班一样,以一个天才、一个吊车尾和一个中庸的忍者组成。
因为离村还不远,所以队伍也说不上有什么阵型,原本引领着礼班三人落在后面的宇智波都丰,疾跃几步,与诚并肩而行。
他看着前方依次涌过来的树枝,很普通地开口道:
“诚……这次任务,你怎么看。”
诚脸上带着一点笑容,却不知是讥讽还是友善,他同样不看身边的都丰,回道:
“追猎任务的话,情报最重要,赶到任务提供的地点后,我们先隐蔽,由你或我先行打探到确实的情报,如果能形成合围是最好,如果不幸打草惊蛇让目标跑掉,就不得不做好长期追击的准备。”
说了这么多,其实全部都是一堆废话。
都丰当然不是真的来问诚任务该怎么执行,他只是用这个来打开话题罢了:
“你有追踪的手段吗?”
诚看了他一样,说道:
“没有。”
都丰以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说:
“既然如此,追踪就交给我。”
他顿了顿,递过来一只用光滑木料制成的瓶子,瓶子用土黄色的瓶塞塞住,深褐色的瓶身上什么都没有:
“这东西是木天蓼,是猫最喜欢的东西,把这东西沾在目标身上的话,即使是一里之外,我的猫也能闻到它的气味。”
诚点了点头,伸手接过。
意外的,似乎过来就是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办完了这件事,都丰就自觉地落后到队伍后面去了,并没有过多的打扰诚。
后面,名为礼的少年含着笑容看着两人的互动,而清溪流海下的眼睛则悄悄地观察着他。落在最后面,冷傲的吊车尾小鬼,不时瞟一眼清溪随着疾速行进而扬起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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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任务的目的地,是木叶西边的风之国,为了照顾下忍的脚程,诚一行人的速度并不快,整整一天的赶路后,还是在木叶境内。并不像白牙那次,需要没日没夜的赶路,看着天色将晚,众人就决定在一个小村庄住宿。
晚饭过后,诚拒绝了其他人一起逛逛的邀请,在叮嘱了清溪注意安全之后,独自回到房间,意外的发现并不如何豪华的房间里,竟然还有烧水用的炉子和水壶,于是就灌了一壶水,坐在床上开始修行。
咚、咚。
大概五分之一壶水被蒸干的时间,响起了笃定的敲门声。
声音清晰、干脆,显示了敲门的人一定对自己十分的自信,而且也相信,自己并不会受到不欢迎。
诚睁开眼睛,先把水壶放好,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内没有留下水的痕迹,才再另一轮的敲门声中,淡淡地问道:
“哪位?”
“是我,礼,请问您有空和我谈一谈吗?”
诚走过去,打开门。
“晚上好!逛街礼物~”
笔直地站在门外的少年,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并不着急进门,而是先伸直了手,递过来一袋冒着腾腾热气的食物。
诚淡淡看了一眼,并没有接,先把他让了进来,随后关上了门。
“请坐。”
礼并没有很拘束的样子,走进来在桌子边上坐了,随手把食物放在了桌子上,很稀罕地左顾右盼。
“这就是旅店的房间啊。”
诚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的房间也是一样的。”
“我还没有回房间,逛完街就来了。”
迎着诚审视意味的目光,礼展现了一个很阳光的笑容,平心而论,他并不让人讨厌。
不过诚没有时间来陪他聊天,于是就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事?”
礼微微收敛了一点笑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赫然地说:
“你是我的哥哥吧?”
你是我的哥哥吧?
诚黑色的眸子一闪,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才答道:
“是。”
礼一下子就高兴起来,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
“那我能叫你哥哥吗?”
诚淡淡地拒绝:
“不行。”
“啊?”
礼露出惊讶的神情,但是看得出来他并不生气:
“为什么啊?”
为什么呢?诚是哥哥,鼬是哥哥,斑是哥哥,光是姐姐,宇智波家族的长子,都是单字,而宇智波礼的名字,也是单字。
宇智波都丰远走猫忍村,重新组建家庭之后,在他的眼里,宇智波礼,才是自己的[长子]。
诚并没有向他解释的兴致,淡淡回答道:
“不为什么,我不想听到这个。”
礼英挺的脸上浮现出恍然的笑容:
“我明白的,我也知道,父亲做错了事,所以,我支持你惩罚他!”
说着,他诚恳地看着诚:
“但是,我们之间至亲的关系是没办法改变的,父亲也很后悔,所以,我会等,等到你原谅我们的那一天,我相信,一定会有那天的。”
听他动情诉说,铁石心肠都要有所触动,然而,诚的心里,却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冷漠,为了掩饰自己冰冷的眼神,他别过头去:
“或许吧。”
说完了自己的话,礼很有礼貌起身告辞:
“那么,我就回自己的房间了,祝您晚安。”
诚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转身再次躬身行礼:
“我并不像触怒您,但是,我还是想喊您一声,哥哥。”
看着他直起身子,诚只是淡淡看着,却毫无回应的意思,少年却没有尴尬,再次礼貌一笑,平静离开。
关上门,诚皱起眉头。
这个家伙,似乎是一个很麻烦的人物啊。
第11章 潜入风之国
川之国,与风之国交界处。
几个纵跃,诚在一座陡峭的山壁前停下来,右手伸出风衣,做了个“全队停止”的命令手势。
步一、介太郎先后停在他身边,然后依次是礼、清溪、博彦,最后才是负责队伍后方的都丰。
随着越来越接近沙漠,所见愈发荒凉,在这时,几乎已经是寸草不生,只有大块的岩石或山壁,斧劈般形成一道道峡谷,供来往者穿行。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诚的身上,诚平静地说道:
“马上就要进入风之国,有些事情我需要再次重复一遍。”
他顿了顿,都丰靠过来,走至他身旁,很友善的说:
“你是队长,这都是应该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在出发之前,诚已经决定过要稍微与都丰一家处的和睦一些,于是诚也向都丰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露出笑容:
“任务要求,我们需要深入风之国内部——尽管我们已经尽量绕开了砂隐村的所在,但是,身为砂忍的大本营,在风之国,我们想要在整个任务期间,一次都不遇到砂忍,是不可能的。”
都丰点头,其余几人都静静听着。
诚看向清溪,脸色变得柔和,他向可能有疑惑的清溪三人解释道:
“你们在忍者学校应该学过,像风之国这种与木叶结缔过盟约的大国,木叶的忍者要入境,原则上是需要签证的。
“不过,我们此次任务的目标,是追猎村子里的一个叛忍,而这个叛忍,很可能是受砂忍包庇的,所以,我们不可能从砂忍光明正大的取得准入资格。
“这个叛忍的实力,最多也不过是特别上忍级别,所以此次任务最大的危险,来自可能会出现的砂忍——甚至,砂忍可能会以这个叛忍为诱饵,设下陷阱等我们上钩。”
众人默然,礼却笑起来,他大声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实力并不高,村子不可能安排那种需要与整个砂忍对抗的任务来让我们执行吧?”
诚点点头,说道:
“当然不会,所以我们要做的,是隐藏身份潜入,在完成任务后,村子安排了几只商队为我们安全离开风之国做掩护。”
目标的实际战力并不强,之所以派出7个忍者来执行这个任务,就是考虑到如果第一次无法得手,打草惊蛇,在可能到来的砂忍的反击之下,木叶方很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而仅仅一个叛变的特别上忍,从效益上讲,又实在不值得更多的上忍出动。
所以,最终的任务队员名单,就变成了两上忍,五下忍的组合。家族给出的任务级别是b级,但是从隐藏的危险性考虑,即使评为a级也不为过。
还好任务报酬是a级的,诚想着,从卷轴中取出了几张类似身份证明的东西来:
“这是大家在完成任务遁入商队后的路引……”
这时,一直保持安静的都丰咳嗽了一声,轻轻插嘴道:
“诚,最好在完成任务之后再把这种东西发下去,否则,很容易因为个人的失误连累到全队的隐蔽事宜。”
诚考虑的是任务后队伍被冲散的可能性,而都丰则担心一旦某个人不慎被敌人抓到,敌人很可能通过路引顺藤摸瓜,咬上其他已经隐蔽好的队员。
诚皱了皱眉头,点头算是承认了都丰的意见,他看了余下的五人一眼:
“那,这些东西就由我暂时保管,在完成任务后再发给你们。”
诚下属的两人都为他马首是瞻,而清溪和礼都信服的点头,博彦则保持着冷傲的神色,一声不吭。
“那好,大家应该在之前就已经换装完毕,在进入风之国境内之前,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看是否有暴露身份的东西。”
忍者制服、护额,这是最明显的两项,此外,还有一些木叶家族特有的装扮,不过,宇智波并没有这种习惯,在彼此确认了全队都没有可能会暴露的显眼破绽,诚挥挥手,示意全队继续前进。
峭壁之外,是在阳光下显得一片金黄的沙原,留下几排蚁群似的脚印,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风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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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请进!”
红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点了点头,衣着上沾染着一层均匀的沙粒,证明了他一路的风尘仆仆。
老板抬头,露出职业性的笑容,然而,随后掀开厚厚门帘进来的女人,却使他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即使他在酒馆所见过的成千上万人中,这也是个绝无仅有的绝色。
不过,职业操守让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当然,这也与来到他面前的红色男人有关。
“客人,您要点什么,或者说打算在这里住下?”
沙漠中,酒馆大多都兼营着旅店的生意,毕竟,即使以沙原的广袤,适宜居住的地方终究还是不多的。
“一些饭菜,加一壶清酒,我们今天会在这里住一晚,晚上的饭菜再说。”
“好的,二郎,快去厨房催一催——先把茶水备上,客人远道而来,一定口渴得很,您请这边来。”
诚点点头,被老板指引着来到一张空桌子前。
“清子,坐吧,吃完饭我们再出去逛一逛。”
被称为“清子”的美丽女人温顺的坐下,接过老板手里的水壶,洁白的手掌轻斜,安静的倒了两杯,劣质的茶水与茶具,却被她演绎出清寂雅的茶道精髓,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茶道修为,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知为何,老板似乎暗中松了口气的样子,热络的向两人说着:
“前不久,一场沙尘暴刚刚席卷了这里,那种场面,也只有在沙漠中才能见到——两位客人,并不是风之国的人吧?”
变身中的诚略微笑笑,并不拒绝老板的攀谈:
“是的,我们来自水之国,带着一支个人的商队,做一些小生意。”
“商队,”老板眼前一亮,动作间更加殷勤:“从水之国做到这里来,两位的生意怕不能称作是小生意啊,一定能够赚大钱吧?”
面对老板有些唐突的打探,诚含笑不语,做足了资深商人的姿态。
酒馆的老板却没有不快的神情,擦过桌子之后,就行礼离开,将空间留给了客人自己。
第12章 沙漠酒馆
老板离开之后。
“听说了吗,就在前几天,大名阁下亲自为三代大人的石像刻下了第一刀!”
说话的男人身着沙漠中常见的宽大白袍,兴奋着说道。
旁边的男人不屑的斜了他一眼:
“你说的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二战期间,三代大人战平[半神]山椒鱼半藏,带领大军击退了三代雷影,连木叶不可一世的白牙都负伤而逃,为了表彰他保卫国家的贡献,大名亲自选择了最好的石料来为三代大人雕刻石像,甚至,大名亲自执刀,这可是历代风影大人都不曾得到的殊荣。”
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先开口的男人不禁有些不服气的心虚:
“但是,我的确听说这是前几天才发生的大事啊。”
那男人更加趾高气扬,乐不可支地嘲笑道:
“那说的是大名亲口封三代大人为[最强风影],甚至还要把这个尊号刻在他的石像上,但是,却被三代大人以‘对先代不敬’为理由而拒绝了。”
“那是为啥,三代大人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嘿嘿,三代大人的丰功伟绩,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而且这次,三代大人可真的是立下了赫赫之功——他从火之国……哎,可惜,酒没了,不然我一定会跟你好好说说……”
“说,这一定要说,酒我来请!”
边说着,男人招呼店家,把空了的酒壶续满。
二战期间,白牙负责火之国西面对风之国的战事,偌大一个砂隐,被朔茂带领一队精英,尖刀划油一样将砂忍百里防线生生打了个对穿。
措手不及也好,以逸待劳也好,直到朔茂锐气已尽,三代风影才出来与其一战。
此战白牙虽败犹荣,战后,“木叶最锋利的獠牙”响彻了整个忍界,而其在风之国的威名之盛,更胜过二战末期才开始声名显赫的“三忍”。
听到熟悉的名字,诚和清溪不由侧耳,但是随后就发现其中三真七假,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对忍界传说的臆测和杜撰,看着清溪,诚忍不住笑出声来。
清溪所变的“清子”,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盯着他不说话。
“咳,”稍微有点被那倾国的容光所慑,诚轻咳一声,收敛了笑容,说起了正题:“清子,你怎么看?”
知道诚在故意考校自己,清溪略作思考,轻声道:
“不是老板。”
老板不是任务的目标吗……诚习惯性的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窥视两人的存在,才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
清溪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
“直觉。”
“……”
诚哑然,然后又不甘心地提示道:
“从我们一进门开始,他就在一直对我们进行试探,而在你特意显露出那一手出色的茶道修为之后,他才放下了戒心,然而,在之后,却更露骨的打听起我们的来历。
“以一个酒馆老板的身份,他未免热情的有点过分了。”
不是说忍者就不能有茶道的修行,诚认识的木叶忍者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拥有着除了忍术以外的其他爱好,就拿茶道来说,诚所认识的大长老、智夫、纲手等人,他们非但实力强悍,在茶道上的修为也并不弱。
当然,除了那些在忍术上毫无作为的忍者,像纲手这种忍术大家,实力其实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瓶颈,所以他们每天除了必要时间的积蓄和努力外,反而多出了一定的空闲时间,来发展出各自感兴趣的爱好。
但是,人生最公平的,在于每个人的一天,都只有24个小时,一个人把时间投入到茶道中去,就势必导致他的忍术修行时间减少。
反过来也是一样,以清溪所变身的“清子”不过20来岁的年纪来看,那种茶道修为,是必须她心无旁骛地修行至少10年时间才能达到的,这就意味着,假如“清子”是一个忍者,她只有在人生的头10年去完成忍者修炼。
而10岁的忍者,又能有多强大呢?
当然,这个老板不知道的是,这个忍界里,有一种名为“写轮眼”的作弊器。
为了伪装身份,诚和清溪还特意在沿途的某个风之国大城里,用写轮眼拷贝了几个经典又实用的动作,茶道里的沏茶,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听了诚的提示,清溪垂下目光,秀唇微抿。
知道这是少女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诚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说实话,在沙漠这种地方,还想喝道好喝的茶水,未免就有点太天真了。
在诚挑动舌头,品尝着一嘴苦涩茶渣味道的时候,清溪抬起了头,认真地说道:
“皮肤?”
“嗯,就是皮肤……从小在沙漠中长大的普通人,才会有这个老板那样的皮肤,而几年前才离开木叶的那个叛忍,则会因为体内查克拉的保护而避免被阳光反复晒脱皮的命运。
“当然,不能排除变身术的可能——如果他真的有那种毅力,能够支撑整整一天的变身术的话。”
变身术不是幻术,而是确确实实需要对自身的**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改变,而要维持这种改变整整一天,所需要的耐力和查克拉都是惊人的。
清溪点点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过来,不再说话,等着诚的决定。
诚默默想着,虽然按照任务描述里给出的情报,能够确认叛忍与这家酒馆的老板关系匪浅,但怎样利用老板这个线索找出叛忍,又不会打草惊蛇导致叛忍得到消息而跑掉,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思考的问题。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抓住酒馆老板直接拷问,写轮眼的瞳力之下,保证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诚担心的是,那个叛忍就隐藏在这家酒馆中,一旦他看势不妙脚底抹油,诚可没有自信能顶着整个风之国的压力在茫茫沙海中再次把他揪出来。
所以,必须一次成功。
诚眯了眯眼睛,用这个动作掩饰着从他眼神中流泻出的锋锐之色。
“客人,您的菜来了。“
一个店员托着几道菜走了过来。
第13章 动手
带着清溪在小小绿洲之上的村庄里转了几圈,名为逛街,但实际上两人是在熟悉地形。
当然,既然名义上是逛街,就不得不做出一些符合他们所伪装的身份的事,这点有清溪手上所捧着的玛仁糖为证。
看清溪小口小口地咬着糖块,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好吃”的表情,诚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进入营地后,清溪已经变回了原样,她手里提着东西不方便,诚便帮她掀起了帐篷的帘子。
这是村落边上一个小小的商人营地,由几辆木制货车所围成,厚实的油布将营地整个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沙漠中人的初衷是防风沙,但这也为诚他们的隐藏提供了方便。
营地之外,几只骆驼在不远处放养着。
“……所以,要特别小心傀儡部队的毒……啊,诚,你们回来了。”
营地之内的帐篷里,都丰似乎正向四个下忍讲述砂忍部队的结构,看诚撩开帘子进来,他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说实在的,诚倒是相当佩服宇智波都丰,能面对自己事实上的儿子,而做出这种尊敬与亲近都恰到好处的友善,实在是不简单。
“伴手。”
清溪淡淡道,伸手把一袋玛仁糖递给离得最近的博彦。
“清溪,执行任务的话,就要好好执行任务,不要搞多余的事情……”
神色冷傲的少年语重心长地说道。
清溪默然,或者说,没有理会他。
诚有些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经过这么久,诚也算看明白了,这个家伙之所以经常神色傲然,倒不是他自己有什么可以傲视众人的长处,而仅仅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罢了。
更确切的说,只是为了吸引清溪的注意。
装酷来获得他人更多的注目,这与鸣人希望通过恶作剧来赢得他人的关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就像诚前世,还很青涩的初中时代,有人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就会变得表现欲旺盛,而另一部分人,则会通过装作对女生毫无兴趣来获得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
礼走了过来,从装满玛仁糖的袋子里伸手抓了一块出来,不顾宇智波博彦狠狠的瞪视,“哈哈”笑着说:
“博彦你就别夸张了,这有什么……清溪,谢了。”
清溪点头,目光却转向诚:
“谢他。”
宇智波礼一下子就笑的更高兴了,他转过头来说道:
“谢了,诚……大哥。”
万没料到清溪给自己来这么一下,诚一边瞪主动提出要买东西回来的清溪,一边似乎不在意地点头回道:
“没什么……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丰能够不那么别扭的直接称呼诚的名字,诚却对怎么称呼都丰而非常苦恼,干脆在日常中就以“你”来直接称呼。
似乎把诚转移话题的情绪理解到其他方面,少年宇智波礼很高兴的就这么看着两人对话。
“没什么好准备的,随时可以出发。”
但都丰似乎并没有与诚如何亲近的想法,只是保持了一种队友之间公事公办的语气。
“好,”诚平静地说着:“那么请诸位做好准备,今天晚上就动手。”
“是!”包括都丰在内,众人齐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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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无月,但沙漠晴朗夜空中,一道星河横亘,密密麻麻繁不胜数,从天际一路垂落,几乎要压到人心底去。
地上暗影掠过,一只花猫慵懒的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瞄了黑影离开的方向一眼,又无趣地埋下去。
酒馆的老板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边传来一声沙哑的“进来”,便推门进去。
一个拥有沙漠中罕见的白嫩皮肤的青年男子在灯下扭头看过来,皱了皱眉:
“什么事?”
他给出的命令,是“如果没事就不要来找我”才对。
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主人”,老板恭敬的答道:
“有些事情要汇报一下。”
“说。”
“最近来村子的外来商队,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多。”
“哦?”原本不在意的青年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神色,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您原本的命令是,‘注意可疑人物’并向您汇报,但是近来的情报,来往的并没有什么像是忍者的人,只是,像我们这样的小村庄,应该并没有值得如此多商队路过的价值。”
青年点点头,这也是为何自己选择此处隐居的原因,这个地处偏僻、没有特产,更重要的是离木叶极远的小村子,已经为他提供了几年的安身之所。
他想了想,也许是近几年的安逸生活消磨了他的警惕,这次,他没有像过去那样惊弓之鸟般立刻决定逃窜,而是想问的更清楚一些:
“你觉得这种状况不妥在哪里?”
“商队众多也就罢了,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来自国外——风之国是出了名的资源贫瘠,假如附近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稀有商品,我应该知道才对。”
木叶叛忍不客气的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说不定,他们是来向本地倾销高利润货物的,不要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
“是是,”老板的面容似乎有一瞬间的呆滞,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我特地高价购买了他们的货物,来就是为了呈给您,让您自己判断。”
青年心里有些不安,至今的情报和迹象都表明,一种未知的变化已经在这个小村庄里发生了,不管结果如何,也许自己又到了要开始浪迹忍界,直到寻找到下一个藏身之地的时候了。
心中慢慢下定决心,青年发现老板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靠了过来,他掏出一只深色的小瓶子,在底部轻轻一按。
蓬。
带着有些妩媚的浅红色,一团粉末在极近处爆发。
尽管身为忍者,但是误认为自己的手下是要把那瓶子递给自己,措手不及之下青年身上还是沾到一点。
心中立刻降至冰点,原本寂静的夜晚,也因为这个意料之外的举动,而布满了来自不知名处的杀机!
在这一刻,他终于看到,原本忠心耿耿的手下,其呆滞的双瞳中,一轮血色的勾玉之轮,隐隐浮现出来。
第14章 击杀与无话
嘭!
一个小小整洁的院落内,一道黑影撞穿窗户从中飞出。
然而,恰巧在窗户外面埋伏着的宇智波礼,却极为冷静的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任由黑影带着无数窗户的碎片,在空中以抛物线划过,最终重重落地。
他两勾玉的血红眼睛中,清楚地看到,落在地面上还远远滑开的人的面容,正是被自己名义上的“哥哥”瞳力所操控的那个普通酒馆老板。
如今他已经变成了一具新鲜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用手下的尸体来吸引屋外敌人的注意力,可以想见,他们的目标,那个从木叶叛逃的特别上忍,此时一定已经陷入了一种拼死一搏的精神状态。
他究竟会选择从哪一侧突围呢?是窗户这边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敌人的反向,还是说,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从窗户这边再次出现?
礼的眼睛仅仅的盯着屋内,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
然而礼的经验终究不足,那具在地上弹动了一下的“尸体”,就在此刻突然化作了一团烟雾。
中计了!
宇智波少年暗叫一声不妙,连忙准备起身。
这是自己第一次与那个“哥哥”一起任务,如果因为自己的因素而导致任务失败,礼觉得自己就再也没脸去和他谈什么修复关系之类的话题了。
一道小巧的影子比他更快,发出“喵”的一声长鸣,并不如何可爱,但却极为清澈和干脆。
一只花猫突然从黑暗中跃了出来,沿着某种轨迹跑着。
“让开!”
诚及时赶到,在空中就舒展开了手臂,夜风吹动他的风衣与头发,以一个极为强势的姿势,诚一拳砸在花猫附近的地上。
花猫悲鸣一声,千钧一发间翻身跳到诚的身上。
轰!
大地瞬间碎裂成几块,雷霆一般的声响在夜色中远远传开。
木叶叛忍几乎是兔子般从地里逃窜出来,头也不回的向远离诚的方向疾速纵跃着。
火遁!豪火球术!
呈包围之势将这间小屋团团围住的木叶忍者一伙,早就考虑到了他的逃亡路线,诚怪力击出之时,也特意选择了一个能将其逼迫至埋伏所在的地方。
厚厚流海几乎盖住了眼睛,双眼各含一只勾玉的清溪颇为熟练的结印,从嘴中吐出一团耀眼的火球,在夜空中,这团火球燃烧着,恰恰在叛忍跃起到半空之时击至。
木叶叛忍瞬间被火焰吞没。
被火球所包含的巨大能量所冲击,一团燃烧着的焦黑物体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远远向外飞出。
落地之时,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火红焦黑的木炭,流星般散落四面八方。
施展替身术,非但躲过了清溪的豪火球,还趁势又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木叶叛忍对逃亡极有心得,黑色身影在下一刻分成四道,分别向四个方向逃去。
这种狐兔一样狡诈的逃跑能力,或许就是他这几年屡屡从追击的木叶忍者手中逃掉的原因吧?
诚默默的想着,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追上去,而是发出“嘭”的一声,化作了一团轻烟,消失无踪。
没有人规定过,只有逃跑的人才可以使用影分身吧?
原本在他肩头的花猫落地,却不像普通猫类那样,而是轻盈的用两只后脚着地,以一个不太自然的姿势,弓着身子直立起来,脸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通灵猫,猫忍村是忍界少见的,以通灵兽为主体建立起的忍村,不同于大多数通灵兽学习人类语言和礼仪只是为了方便与人类交流,通灵猫类似乎是以独立于人类的另一种[平等]的灵长类生物而自居的。
明显区别的,就是它们在学习人类经商,并且成功的以此为基础建立起了一个忍界有数的贸易中心。
诚的影分身收回,而远处四道叛忍的身影,却分别被诚的真身、都丰的真身连同他的影分身,以及博彦缠上。
诚当机立断,立刻又结印分身,一道影子在落地的瞬间,就踏碎了水泥地面,瞬移般来到宇智波博彦身边,在敌人手中的苦无刺穿他的咽喉之前,一拳将他逼开。
为了保证对叛忍的实力压制,诚和都丰都只分出了一个影分身,虽然这使得他们都只有各自一半的查克拉,但是,不过片刻之间,诚与都丰就分别击破了一个只含有叛忍四分之一查克拉的影分身。
见势不妙,叛忍将最后一个影分身收回,数次想要从诚招数的破绽中强行逃窜。
但是这种慌乱的行为,在写轮眼面前,只不过是笑话而已。
似乎已经绝望,叛忍挥舞了几下武器,一个后跃,站住不动。
“你们究竟想怎样!”
他大喝着,脸上是悲伤与绝望到了极致的苦涩神情。夜风掀开他的长袍,露出绑在小腿上的一只破旧护额,木叶的标记之上,一道决绝的伤痕横贯而过。
想怎样?
都丰拔刀扑上,未免误伤,诚放弃了使用怪力术冲刺,而是稳步靠近,双拳之上聚集起的强悍查克拉却随时等待着爆发。
原本就只是一个特别上忍而已,在两个上忍级数忍者的两相夹击之下,根本没来得及展现自己的特长,都丰持刀横扫,叛忍不得已而后退,却在眼睁睁之下看到诚的拳锋轰在自己的右肋。
高密度查克拉爆炸般喷吐,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响起,叛忍右边肋骨如一团肉泥般瘫软下去,令人“心碎”一般的剧痛冲入他的脑海,他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那是他体内的内脏因为被轰成一团肉泥而产生的类似胃胀的错觉。
心脏、肺直接碎裂,叛忍甚至没有来得及再说出一句话。
我只是想离开忍界这个残酷的地方而已,从来不曾做过一次有害于木叶的事情——即使如此,你们究竟还是不放过我吗?
昏暗的视觉中,无数自己亲眼见到已经死去的同伴,似乎又再次站到了自己面前,他们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微笑注视着自己,沉静而又**。
而自始至终,诚和都丰都没有跟这个叛忍说一句话的打算。
第15章 恶魔与红颜
拳头深深陷入了叛忍的身体里,传来一股水囊一样的恶心触感。
沙漠中人用来防止风沙的粗布长袍,缝隙里被挤出了丝丝血迹,粘在诚的手指与手背上,鲜红一片,诚把手收回,叛忍的尸体软软倒地,发出“噗”的一声响。
都丰深深看了一眼诚,取出了自己的卷轴。
这种能够直接打烂内腑的攻击,直接轰在敌人身上,拳头却像刀锋一样深深陷入敌人的身体,而不是把敌人击飞。这种对力量的掌控能力,已经超出了身为上忍的都丰的理解。
“呃。”
叛忍的死状实在是有些凄惨,离得最近的博彦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隆声响,没保持住自己一贯的冷傲作风,捂住了嘴巴。
相比之下,随后赶过来的礼的素质则优秀了很多,虽然他脸上也是一副不忍目睹的表情,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不适的反应。
至于最后到来的清溪,看了一眼,然后就板着张小脸,把头扭到了一边。
毕竟是从未上过战场的菜鸟,诚暗暗松了一口气,能够这么轻松的把任务完成,是最好的情况了,在动手之前,诚就特意强调过,不能排除砂忍利用这个叛忍设下陷阱的可能性,所以诚所制定的战术,就是不顾一切的速战速决,只要能够抢在可能存在的砂忍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击杀目标,木叶忍者们就能够有充分的准备时间进行隐蔽。
如果花上大量时间来调查,固然可以更清楚的确认敌人的数量与实力,但是,别忘了,木叶忍者们执行的是潜入任务——在敌人的主场,并且敌我两方都隐藏在黑暗中的情况下,诚觉得,敌人会反过来先摸清己方的底细也说不定。
这也是为何诚决定不彻底调查村庄,而是匆匆下手的原因。
战斗的动静已经把整个村庄都惊醒,但是,生活在忍者世界的普通人们当然知道究竟该怎样在忍者的战斗中求存,虽然明显很多人都醒了过来,但是却没有几个人敢于开门查看,更不用说循声来到街道上了。
偶尔有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打开了自己卧室的灯,但随后就在父母的呵斥声中把灯光熄灭。
有几百户人家的村庄,竟然在短时间的慌乱后,重又陷入诡异的宁静。
趁都丰忙碌于回收尸体的时候,诚开口向三小交代注意事项:
“你们三个,马上按照之前的分组跟随各自的小组长……稍后我会再次在村庄里巡视一下,如果有追击者,我会为你们争取到至少20分钟的隐蔽时间。
“20分钟之内,你们一定要到达指定的地点隐蔽起来,明天天亮之后,到附近的城镇寻找隐蔽用商队。”
顿了顿,他又向露出担忧神色的清溪笑道:
“砂隐的忍者,还不放在我的眼里,别忘了,我最擅长的,可是幻术。”
幻术虽然在攻击防守方面都有不足,但是用来干扰敌人判断以及掩护上,却具有独一无二的优势。
咬了一下嘴唇,清溪沉默着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诚,好了。”
一旁的都丰已经收好了尸体,这将是他们完成任务的重要证据,按规定,他递给了身为队长的诚,诚淡淡接过,然后将之前未发下的商队路引分给众人。
“那么,各位,希望能够在木叶再次见面……解散!”
博彦跟随经验丰富的步一和介太郎,身为上忍的都丰独自带领礼和清溪,六人跃起,分成两个方向潜行而去。
寂静的夜色中,火焰与碎石将残破的小小院子装点得一片狼藉,诚一跃而上,站在笔直的电线杆顶,朝四面八方望去。
来吧,让我大闹一场……20分钟,你们能在我的手上存活几个呢?
背景是深蓝而璀璨的星空,红色风衣的少年矗立在最高点,而因夜色而显得一片模糊的脸上,只有两点血色亮起。
风衣扬起,恰如蝠翼。
面对几个姗姗来迟的砂忍,他露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在砂忍眼中,赤眸的少年脸上,那个隐隐的笑容与他的双眼一样,猩红如血。
下一刻,赤热的火焰与凄厉的惨叫,充斥了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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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间,一种沉默的气氛不知何时生成。
父与子,同一个班的同伴,按理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不能说得上亲密无间,至少言谈甚欢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清溪和这对父子之间,还隔着一个关系尴尬的人物,宇智波诚。
诚身为都丰的亲生儿子和礼的亲哥哥,与清溪的关系,不过是“姐姐从小一直在照顾的孤苦少年”而已。
但是,奇妙的,诚与清溪之间的关系,却比与都丰和礼之间亲密太多了。
被诚的态度所影响,清溪也为该如何对待这两人而颇为苦恼。
“清溪。”
似乎如同铁幕一样的氛围,却被礼这个笑容轻松地打破了,他似乎根本没有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样,用温和的声音说着:
“[他]的话,一定会没事的。”
清溪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点头,过了会,才听到少女轻轻的回应声:
“嗯。”
礼苦笑,虽然说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甚至毕业一年来可以称得上是朝夕相处,但是自己对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女还是不了解。
只是……
他悄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少女漂亮的背影。
我知道她的一个秘密,知道这个女孩长得夸张的流海下,那张容颜究竟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这也是为何博彦那个家伙,辛辛苦苦的装了这么多年的冷傲,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性格的原因吧。
礼揉了揉鼻子,以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表情。
那个下午,并不绚烂的阳光下,少女绑起头发,帮自己的姐姐晾晒衣服。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丝毫不讲道理就要夺走你所有心神的美丽。
有几个人来着,5个?6个?本来因为恶作剧才躲在那里的一众少年,都不约而同的保守了这个秘密,而将那一幕,深深的藏在了心里。
而那个小小的团体,也在那一幕那一个下午之后,分崩离析。即使所谓的独占是根本摸不着的东西,但那种强烈**还是使他们开始彼此排斥。
红颜倾国,一至于此。
第16章 巧遇赤蝎
村子边缘,堆垒的石头形成了一道矮矮的围墙。
一个精致的少年,身后背着半人高的傀儡,悠闲地坐在石墙上,一条腿屈起在身前,而另一条腿垂下,偶尔晃动一下。
在都丰他们赶到的时候,这个精致的不像话的少年,正在仰脸望着璀璨的夜空。
都丰做出一个手势,示意全队停止。
“你们知道吗,永恒的东西,就是艺术。”
还有什么,比这亘古就不曾变化过的星空更加永恒而美丽的呢?
所以,蝎钟爱星空。
“我原本不想管这件事的……但是你们打扰到了我的好心情。”
蝎不错的心情,不仅在于今天晚上格外晴朗的天气,让他能够看到这美丽的“艺术”,更重要的是,在不久之前,千代奶奶带领自己和傀儡部队,联合三代风影一起,给了那个木叶白牙、包括其背后的木叶一个狠狠的苦头。
这对风之国而言,简直就是一件举国上下都为之扬眉吐气的事件,功劳之大,甚至让大名都被惊动,除了亲自为三代风加封了“最强”的尊号外,蝎的奶奶、傀儡部队的首领千代,也因此而登上了砂隐顾问之位。不过对于蝎来说,这都不重要,只要能给自己仇人白牙添堵,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有了这件事在前,即使现在因为两大势力争功,而不得不做出牺牲,被调来接受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陷阱任务,蝎的心情依然非常好。
尽管身为傀儡部队乃至砂忍这一代最出色的天才,被调来这个偏远的地方,简直可以视为一种“羞辱”。
千代奶奶的傀儡部队其实在砂隐混的并不怎么样嘛……
蝎淡淡的想着,目光虽然落在眼前的几个杂兵身上,但是他明显地丝毫不把几人放在眼里。
特别是如今有这么一个极为强势的风影的情况下,为了保证自身能够登上顾问之位,不得不牺牲了一系列下属的封赏。作为傀儡部队最显眼的新起之秀,蝎被匆忙调离政治中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之所以会心情不好,只是由于这几个家伙让自己等待了许久罢了。
“虽然会撞上你们只是一个巧合,但是作为让我等待的惩罚——就判你们死刑好了。”
这种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的小角色,连作为收藏品的价值都没有呢。
在黑暗中微微发着白光的修长手指轻轻一抖,背后的乌鸦已然展开了四足,翩然飞起,盘旋之间,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
都丰脸色凝重,强者身上的气质,根本做不了假,只看敌人这种根本不管己方会有几人,只在这里悠闲坐等的自信气度,就不是平常人能够做到的。
更重要的是,忍界能够叫得出名号的强者,村子都会将其情报发下来,给村中的忍者们做足功课,所以,他一口就叫出了这个最近才在忍界崭露头角的家伙的身份:
“赤砂之蝎!”
曾经一个人杀害了整整一个村子,不管是忍者还是普通人,他们的鲜血流出,将一片沙地都染得通红。
看了跃跃欲试的儿子以及他身边沉静的女孩,都丰压下心中的不安,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案:
“我们走!”
并未妄图向左右突围,虽然身为傀儡师的蝎并不擅长速度,但是灵活性极高的乌鸦弥补了这个不足,在对方的视野内,自己其实除了立刻直线后退外,没有别的选择。
即使是这样,凭借清溪和礼这两个下忍的速度,能否突破对方的干扰,成功与在背后掩护的诚汇合,也是未知之数。
傀儡分身术!
看对方十分果断地选择原路返回,蝎懒懒的一抖查克拉线,乌鸦立刻分为两个,一左一右将对方突围的路线封死,猫戏老鼠一样,信步向前,打算慢慢地将对方赶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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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忍的素质出乎意料的好。
一共六人,尽管一开始,诚爆发秒掉了其中三个,但是怪力冲刺三板斧用过之后,凡是诚所冲刺的地方,剩下的三人都会像惊弓之鸟一样一哄而散,砂分身、砂替身或是地鼠一样在沙地中钻来钻去,滑溜溜地甚是油手。
还剩一个上忍和两个中忍……至于被秒掉的那几个家伙,诚并没来得及判断对方究竟是什么级别。
也罢,在沙地里硬生生轰出了一个漩涡般的流沙地带后,诚撇了撇嘴,反正原本的打算也只不过是将这些人拖个20分钟罢了,这么一来,他们一定就不敢追击,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再说,如果把这些人杀掉,还怎么把剩余的砂忍都招过来,为队友创造逃跑的条件。
诚慢慢收起了姿势,站定。
大概过去10分钟了吧,也不知道清溪那边怎么样了……按理说并不会遇上特别棘手的人物,好歹也是三个血继忍者,自己又特别偏心的把身为上忍的都丰分配在了她身边。
三个砂忍并不敢直视诚血红的眼睛,紧紧站在一起,盯着诚的肢体动作,丝毫不敢放松。
还不跑吗……
一照面就损失了一半的战力,但砂忍部队依然没有溃散的士气让诚心中稍微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他淡淡的开口说道:
“砂隐的忍者,真是弱啊。”
“哼!”
砂忍上忍发出一声冷哼,但是却并没有说话。
诚皱了皱眉头,果然是有所持吗?诚突然对敌人所期待的援军感兴趣了起来。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吧……不过,说不好自己也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暗暗留了个心眼,诚看了一眼缩在一起的几个砂忍,笑了笑。
既然这么就你们的援军还不到,那我就替你们催一催好了。
左手结印,右手虚托。
一道火线喷入湛蓝色的漩涡中,煊赫的火球猛地将夜色照亮。
复合忍术!豪烈螺旋丸!
轰隆之声不绝,大片大片的火苗螺旋状向外喷射,金红色的火浪瞬间将三个砂忍的身影淹没。
第17章 都丰之死
肺部如同风箱一般抽着空气,但入眼全都是一片火红,灼热的气流疯了一样灌入鼻腔、气管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痛哭流涕。
火焰、火焰,呈涡轮状自发绕着虚空中某个点转动的火焰,火的漩涡,火的海洋。
有那么一刻,砂忍甚至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如果活着是这么痛苦的事情,那还不如就此死去。
他用尽全力,朝某个方向舍身一撞。
几乎被烤干了的毛发,发出一种难闻的焦味,但是即使如此,也比刚刚那种只有[灼热]的空气要好得多,或者说,再没有比此刻更美好的感觉了,一下子脱离了炼狱般的火海,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诉说着对这一份清凉的渴望。
敌人的查克拉不足了?还是说——
“蝎大人!”
那个让人畏惧的精致少年出现在远处,砂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如此渴望看到这张人偶似的面容。
这个在整个风之国也是炙手可热的天才傀儡师,因为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被调配到这么一个小地方,执行[捕猎]的公务。
当然不会有人妄图让蝎也积极地参与到这个无足轻重的任务中去。
“你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外围负责堵截……”
虽然知道这只是蝎不屑参与的借口而已,但是砂忍小队还是没有人提出异议。
眼前这双血一样的眼睛,一定就是木叶的宇智波吧?这种怪物,还是留给同样的怪物来对付好了……
诚面无表情的看着蝎操纵着乌鸦,闲庭信步一样将都丰三人驱赶过来。手下只是因为吃惊而稍微顿了一下,敌人剩下的那名上忍就从豪烈螺旋丸的火焰中脱离而出。
黑色傀儡的影子鬼魅般闪动,刻意留在最后掩护的都丰在乌鸦刃下左支右拙,而前方的清溪和礼,则亡命狂奔着。
心念电转,诚知道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让这名砂隐上忍对清溪他们形成事实上的合围。
身着红色风衣的少年将身体矮下,下一刻,伴随着漫天的忍具雨,他如一道红色闪电,冲向刚刚死里逃生的砂上忍。
砂忍眼皮一跳,刚刚诚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恐怖,所以他没来得及分辨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冲刺,下意识地用处了准备好的砂替身。
替身术并不是被敌人击中后才会起效的术,而是在原地留下迷惑敌人的替身后,自身远遁的逃避术,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出现在远处,而原本只是普通冲刺速度的诚猛然提速、转折,舍弃了自己留在原地的砂替身,再次冲向自己的时候,颇有些肝胆俱裂的感受。
砂替身的迷惑性要强过普通的替身术,如果不是确实地将替身击毁,敌人几乎没有其他手段来进行甄别。
相应的,要好好准备一个栩栩如生的沙子制成的替身,所需要的准备时间,也要远远长于准备一个随处可见的简陋木桩。
有些人在极度危机的时候,往往会手脚僵硬,失去平时的判断力和理智。
而有些人,却反而会比平时更冷静。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极度的死亡危机冲至面前的时候,这个砂隐上忍,猛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压下了所有自身关于恐惧的反应,死死地盯住了诚的动作。
这个时候,他肯定觉得时间突然放慢了吧。诚了解这个砂忍此时的感受,因为这正是他自己也具有的特质。
苦无扬起,刁钻地刺向砂忍的咽喉,却被敏捷的格挡住。
出拳,砂忍咬牙横臂,已经做好了废掉一只手的准备。
咚。
一股尖锐的剧痛传来,砂忍却惊讶的发现,这一拳虽然相当有力,但远远比不上宇智波之前杀死同伴时那种摧枯拉朽的恶鬼般力量。
他下意识的出腿横扫,在敌人后跳躲避的时候飞快地结印。
风遁!真空连波!
几道淡淡的锐利痕迹,飞速从空气中划过。
先前爆发秒人,随后又使用了极耗查克拉的豪烈螺旋丸,此时诚的查克拉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次强行爆发,他无奈侧跃,有些狼狈地躲过了纵横交错的巨大风刃。
那边,都丰拧步转身,持刀面对两只乌鸦,准备先稳住阵脚,然后等待诚那边的支援。
刀锋砍下,迅捷如风的四足傀儡,泡影般轻易被斩碎。
不好!
都丰大吃一惊,刀上毫不受力的感觉,表明这两个傀儡,竟然都只是没有实体的虚幻分身!
刀锋刮过脊髓般,极度危险的感觉突然出现在背后,礼咬牙狂奔,根本不敢回头,突然,他眼前一亮,奋力跃起,推着在自己前面的清溪,两人一同撞入了路边的一座民居。
声东击西,成功骗过了断后的都丰,已经来到两小身后咫尺之处的乌鸦,毫不犹豫地随后扑入!
民居中瞬间炸响了村民女人的尖叫与儿童的哭喊,下一刻,却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般,嘶哑着沉静了下去。
我懆!
诚心中大急,不顾可能对脚部造成的损伤,查克拉强行凝聚,炸药般爆发、推动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同时,清溪和礼分头从民居窗户左右穿出,分头奔向诚和都丰。
来得及……诚眼中勾玉旋转如轮,朝自己奔过来的身影之后,乌鸦那熟悉的狰狞面目在眼前迅速放大,然后被诚不管不顾的一记全功率怪力拳轰成一团烟雾。
“诚……”清溪的声音却微弱地从远处传来,低低如泣。
诚霎时间只觉遍体冰凉,低头一看,自己救下的人,竟然是宇智波礼!
此时,礼正带着愣愣的表情望向那边,眸子中,分明倒映着一抹血色。
乌鸦刀锋扬起,雪白的刀刃下,是因过于快速的脚步而扑到在地的女孩。
刀锋落下。
一道黑影扑至。
蝎皱了皱眉精致的眉毛,手指仿佛弹动钢琴般轻轻一颤。
刀锋十字形掠过,相比之下过于脆弱的人体,瞬间就已经被分成四片!
鲜血顺着尸体的裂痕泼洒而出,呈十字形在空气中绽开,犹如某种花蕊的形状。
而那在空中四分五裂的尸体,就是这朵花那并不如何对称的四片花瓣。
“父亲!!!”
第18章 不幸
一刀挥空,都丰肝胆俱裂。
回过头,儿子已然撞入一间民居,下一刻,一道黑影朝自己的方向扑过来。
幼小身影的背后,是冰冷森然的刀刃。
刚出生时只有两只巴掌大的礼,牙牙学语的礼,第一天上忍者学校就被表扬了的礼……
那个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敬仰与依赖的礼。
对都丰来说,什么家族都无所谓,什么地位权势都无所谓,什么天才宇智波诚都无所谓,他只是想守护自己的家庭而已。
尽管在家族的威逼之下,他不得不像当年被“配婚”时那样,再次屈辱地回到木叶,但是,这只是为了礼,为了妻子的牺牲而已,些许尊严,根本算不了什么。
回到木叶也是,接近宇智波诚也是,假如礼也高兴与那个其实自己根本无所谓的[儿子]共处一个家庭,那么接受他,自己也没什么做不到的。
虽然,都丰的本心,其实是希望从此与这个家族天才各走一边,最好永远不要有什么瓜葛。
因为这个当年被家族强逼而不得不与一个根本不爱的女子所诞生的,根本就是一个不幸的结晶。
看吧、[不幸],这不就找上门来了么……
要好好活下去啊,礼。
“诚……”
已经绝望了的少女低泣出声,抬起头,一道黑影猛地覆盖住了自己,然后,就扑头盖脸得被猩红而炙热的液体浇了一身。
好烫的血。
那边礼凄厉的叫声传过来,让清溪稍微恢复了一点神智,她咬着牙,朝左边滚了一下,手臂传来剧痛,然后却又迅速变得麻痹,黑色傀儡那细长的刀锋上,不出意料的涂满了毒素。
几乎是在摩擦着地面进行蹬地翻滚,清溪其实已经完全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她只是在作最后的挣扎罢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敌人的刀还在身后。
左手撑起身体,胡乱选了一个方向跑动,清溪一个踉跄,差点再次摔倒。
一个温暖的身体贴上来,伸手将她抱起。
“别动。”
少女立刻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细嫩的咽喉中发出类似呕吐的呜咽,嘶声哭了起来。
劫后余生的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被礼撞入民居之中,获得了一点缓冲的余地,两只傀儡乌鸦在狭小的空间内飞舞,顺手带走了那一家普通人的生命的时候,滚做一团的清溪和礼极为默契地互相推了对方一把,分头逃命。
在下意识之中,礼将清溪推向了都丰,而清溪,则将礼推向诚。
她是这么想的,不,或许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少女心中根本来不及有什么念头成型。
出发之前,姐姐十分幸福地向自己说,诚终于可以跟家人和好,完成他自己心中的梦想了。那么,假如在这个时候,宇智波礼死在此处,对诚来说,不是太残酷了吗?
对清溪来说,都丰和诚,更可靠的人无疑是诚,在根本来不及思考的瞬间,她下意识的将更可能的生路留给了诚的弟弟。
诚获得圆满的幸福,这件事情——尽管清溪当时并没有来得及这么想——原来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啊。
在少年的怀抱里,她突然意识到这点。
但如今,为了救自己,都丰叔叔却死掉了……
她默默的这么想着,但是,在死亡恐惧的余波之下,一片空白的大脑却似乎仅仅剩下这么一个苍白的念头而已,少女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处理这件事实以及它的后续。
同样心中一片乱麻的还有礼。
下意识地将清溪推向自己的父亲,在这少年的心中,父亲是绝对能够把这个女孩保护周全的。
但是,假如自己知道,这样做的下场是父亲用生命换来了这个女孩的生命,那么自己还会那么做吗?
之后,宇智波礼曾经无数次地这样问过自己。
但这一刻,充斥了宇智波礼内心的,不是父亲,不是清溪,不是后悔不是追忆,而是彻头彻尾、起尽四海滔滔之水也无法洗净分毫的——
憎恨!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眼睛似乎突破了一层膜,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宇智波礼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狂叫着冲向瞬间放出了三只傀儡的砂忍傀儡师。
一定要杀了你!无论你逃向哪里!无论你有多么强!无论无论无论!!!
嘭。
横抱着清溪的红色少年,身形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一记鞭腿抽在礼的脸上。
[哥哥]!?为什么……
带着愕然的情绪,礼整个人横飞出去,精准到极致的力量控制爆发,使他立刻晕了过去。
“是你啊……”
诚落地,风衣因惯性而扬起,遮住了怀中的清溪,他歪了歪头,看着瞬间战备全开,放出了所有傀儡的蝎。
“蝎大人!”
砂上忍连奔带爬地跑到蝎的身边,摆出战斗姿势,站在蝎的背后。
看着对面宇智波那双冰冷而猩红的眼睛,蝎脸上,不由得隐隐作痛起来。中忍考试时的那一幕幕,立刻又浮现在他眼前。
己方还剩一个上忍,而对方还有两个拖油瓶……
“要打吗?”
蝎淡淡开口问道。
尽管如此,对方那种横冲直撞丝毫不优雅的战斗方式,还是太克制傀儡师了——天才的骄傲什么的,蝎根本不在乎。这么一场偶遇,拼上性命杀掉对方,能有什么好处?
算来算去,也只是能多一个收藏品罢了,但是收藏不过是兴趣,为此赌上性命,不要太蠢。
对方的战斗力与才能,蝎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与此相对,则是他还并不如何显赫的名声——木叶的(新)天才双子还是木叶的又一代双子来着?忍界每年每个村子,都会有这样的组合冒出来吧?
实力和名声太不对称,与斩杀只是这种程度名声的忍者所能获得的收益相比,杀掉这个宇智波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了些。
又不是必须杀死对方的任务,何必呢,蝎淡淡的想着,等待对方的回答。
当然,如果对方要上,蝎也不介意试一试看谁能活下来,不同于清溪和礼这样的菜鸟,像蝎这样的忍者,早就习惯了与死神的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