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杨家之威
营地之中,大火黑烟滚滚,却并未让人觉得丝毫炎热,诡异的气氛携带着漫天杀机锁定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正如刘伯温所说,黄巾贼会再次前来,只是他却高估了周仓和裴元绍的智慧,黄巾众人风风火火的赶来,并未打探情况或是准备坐收渔利,而是直接冲了上来,将两方人马都围了起来。
这下刘修便又再次紧张起来,可惜他只是11岁孩童,虽天生气力非凡,却也只是拿得动长枪,杀不得敌人,就算冲上阵前,也只是束手待毙,现如今,他所能做的唯有希望刘伯温所安排的杨业等人真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再配合上这些仆役家丁,希望能够度过危机。
想来想去,刘修也只能紧紧盯着场中,注意事态变化。
只见那文聘一见了昨日的黑脸周仓,心中不由得就是一阵发苦,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脸上却依然坚定,打算着拼死将几位公子护送回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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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人马相会,杀机弥漫,寒风吹过,刘修紧了紧衣裳,颤抖了下,只觉得更冷了。
就在这时,刘修只听得那黑脸的周仓抢先开口说道:“兀那小子,昨日咱两未分出胜负,今日再来必过,若是输了,便乖乖将马匹、财货奉上,否则休怪俺下手无情!”
“哼!”文聘闻言,并未回话,只是心中更是紧张了,不由得握紧手中长刀。
便是刘修也能感觉到,这周仓一说这话,场中的情况只怕更危险了。
果然,周仓一说完,同样被围着的纪灵却是咧嘴笑了,配上他那络腮胡子,颇显得狂野而狰狞,他又是想了想,便对着周仓喊道:“那位壮士,怎么称呼?”
周仓听到有人朝他喊话,微微一愣,开口道:“俺乃是周仓周元福,你有谁?唤俺作甚?莫不是要和俺争马匹、财物?”
那纪灵一听,‘哈哈...’一笑,粗狂的喊道:“这位好汉,你要的是马匹财物,我只要他们几个人,咱们合作,一起将其拿下,到时马匹财物统统归你,我只挑几个人,可好?”
场外刘修一听,微微一愣,没想到这看似粗狂的纪灵能说出这种话,为了抓他们,不惜与黄巾贼合作,同时拿眼看那周仓,希望这黑厮会介意他官军的身份,不与他合作,不然就真的危险了。
却不曾想,那周仓众人在这南阳地界做了几年强盗,始终油水有限,如今山上早已揭不开锅了,哪里会介意是不是和官军合作,只是稍稍一思虑,边点头答应道:“也行,那就说好了,待会儿不许和俺抢,否则别怪俺下黑手,保准你们走不出这南阳郡!”
这下,莫说刘修,便是文聘也是心中发苦:这荆北三郡虽皆已臣服于州牧大人,但始终不过数月,境内强盗、劫匪无数,全都还未来得及肃清,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般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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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文聘想出什么法子来,不远处又传来几声马蹄,人还未至,吼声却先传了过来:“蚁贼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吃某一刀!!”
听了这熟悉的吼声,刘修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只见由远及近,一把金刀、一抹金光瞬间削过外围的黄巾贼众,带着另外七骑直冲周仓而去,或是金刀过处,颗颗头颅飞起;或是金枪刺出,朵朵血花飞溅,无人是他们一合之敌。
转眼间,八骑已经来到周仓身前三丈,执着金刀,便是一招力劈山岳,此时周仓方才反应过来,举刀架住来势汹汹的劈砍,而那招力劈山岳看着来势汹汹、力大势沉,却不想只是虚招,杨业转瞬便改劈为削,横扫千军如卷席。
周仓被这临阵变招弄的有些措手不及,赶忙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擒住刀背,竖挡一招。
两人快速错马擦身而过,那周仓虽挡住了这招,却被杨业金刀直接扫倒在地,滚落到了裴元绍马前。
与此同时,杨业身后其余七人分兵两处,各由大郎、二郎带领,速度不减往那连武器都有许多生锈的黄巾贼众冲杀而去,还未反应过来的千余黄巾贼直接被这转眼的变化杀伤近百人,连作为主将的周仓也被扫落在地。
一瞬间,黄巾贼众虽仍有千人,却士气低迷,甚至有跪地投降者、夺路而逃者不一而足。
林子中本在呐喊欢呼的人不知受了谁的命令,竟一下子全都冲了出来,欢呼着、呐喊着、有刀者执刀、无刀者执棍。
一时间,本就慌乱的黄巾贼众更是吓得丢盔弃甲,逃逸者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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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修看着战场中四处冲杀、纵横无敌的杨家八人,可谓是兴奋的想要亲自拿刀冲上前去一同杀敌。
‘这就是我的大将,我将来借之以横行天下、挥斥方遒的将士。’刘修如是想着。
从昨日来到这战乱的东汉末年,他一直处于担惊受怕的边缘,即使后来召唤出杨家众人,却也被派出去大半,只留得两人护身,而刘伯温又是文士,因而致使他始终不能安下心来。
直到此时,看到杨业众人奋力冲杀、与渐渐稳定下来的局面,才终于真正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如今的处境。
从昨日最开始的担忧害怕,再到此时的热血兴奋,他终于明白自己现如今、甚至将来数十年的生活将不再是如上辈子那般的安逸,他必须适应这样杀戮的战场,甚至是将来流血千里、伏尸百万的战争。
刘修想着,脸上的表情愈加的坚定,本就壮硕的身躯也随之变的更加的伟岸,整个人,身如山岳、眼若利剑。
一旁的刘伯温也注意到了刘修的变化,嘴角不由翘起,双眼微眯,似乎非常满意自己主公这种从青涩到成熟的变化。在他心里,自己虽被那位大神限定只能辅佐刘修,但若是这个主公是个扶不起的废物,他绝对是不会尽心尽力的为他出谋划策;因此刘修这短短一日间的变化,让刘伯温有种‘此人当为明主’的想法。
只是,出乎刘伯温意料的是......
“哎....”
不过弹指之间,伴随着一声长吁短叹,刘修那看似伟岸的身躯一下子又萎靡下来。
其间变化之快,看的刘伯温嘴角直抽抽;不过显然他猜到了刘修心中所思所忧,想了想,开口对刘修劝说道:“主公,何必忧愁,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使如今主公身份、地位、权势、兵锋、声名皆一无所有,但说不准过不了多久就会鸿运当头、权势滔天;只要主公心有所向,伯温定助主公平乱世、安天下!”
言语之间,尽是自信,与诸葛亮那自比管仲、乐毅的情怀也不差分毫。
听着刘伯温的鼓舞,刘修一时间也有些豪情万丈的感觉,虽然暂时没有那许多条件,但他将会有一批天下难求的谋臣良将,足以助他成就一番壮志雄图。于是看着前方的小战场、亦或是看着更远处的群山,缓缓的说道:“没错,有尔等相助,即使我出身差些,毫无权势声名,我刘修也能在这乱世造就一番伟业,生来烂命不由我,它朝鸿运定胜天!!!”
第七章:战后俘虏
寒风依旧,大火熊熊。
场中的杨家八人被剩余的数百黄巾贼众团团围住,虽受了些伤,但却并不致命。
八位杨家将朝着周仓、裴元绍的位置不断突进,四周堆满了尸体,而刘家的众多仆役也开始朝着黄巾贼攻击,内外夹攻之下,黄巾贼众人也只能疲于应付。
为首的周仓、裴元绍已是有些怯意,方才杨业只两招便使得周仓坠马,其武勇已是另众贼人胆寒,因此两人开始缓缓集结剩余兵士,准备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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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文聘与纪灵两方人马,则仍在对峙。
纪灵方才与黄巾达成协议,便被人破坏,心中本就不是滋味,此时见得那几员将军竟在千人之中来去自如,摧毁了他劫人的机会,心中更是大恼,却因对面的文聘和骑兵而不敢有丝毫的其它心思。
于此同时,文聘却毅然发起进攻,一声令下,近百骑兵直接冲向纪灵那剩余的数十轻骑;本就有了退意的纪灵看了此情此景,心知任务失败,只能是拨马退走,绝尘而去。
纪灵退走,黄巾自然不足为虑,文聘二话不说,带着剩余精骑,往那黄巾密集之处冲去,几个来回便将其杀的七零八落,裴元绍见势不妙,也不管仍被扫落在地的周仓,直接领着聚拢的散兵,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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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内的刘修见得事态稳定之后,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这次的危机终于过去,接下来便是去襄阳好好过日子了。
对于刘修上一刻还在说着‘命不由我,运定胜天’的豪言壮语,下一刻就成了懒散、放松的心态,刘伯温看在眼中,心里却一阵阵无奈:自己这主公明显还没将自己的心态摆正。
紧接着自然是该刘家三位公子出场,刘修随着刘琦、刘琮两兄弟一起过去安抚兵将。
待来到文聘身前时,刘琦便弯腰拜道:“多谢文将军就我兄弟性命!”刘修自然也是跟着弯腰拜谢。
唯有刘琮跟在刘琦身后,不见任何动作,即使刘琦小动作规劝,也不见收效;刘琮甚至倨傲的抬头说道:“文聘将军,你速度好慢,如此这般,何时才能到襄阳见父亲,听说父亲又要娶夫人了,届时肯定热闹......”
“三弟!”刘琦一声底喝,止住了刘琮的话。
刘琦转头马上对文聘又是一拜,说道:“三弟年幼,说话不知轻重,文将军勿怪!”
“无妨,这本就是末将分内之事。”文聘面上并无介意表情,只是抱拳回礼说道。
“就是嘛!”刘琮仍旧低估着。
根据前身刘修的记忆,他自小便不被这两兄弟看在眼中,从始至终只是一旁观看两兄弟各自的表现:刘琦年长,懂得进退、拉拢人才;而刘琮则自小便养成了一股倨傲脾气,谁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他这个名义上的二哥,和那刚见过几次的文聘。
至于刘修自己,既无声名,也无身份,自然不会去做那拉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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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杨业等人亦下马前来,刘琦、文聘立刻迎了上来,又是弯腰一拜,说道:“多谢这位壮士相救,否则我等必无幸理!”
杨业自然回了一礼,说道:“列位无须客气,蚁贼如此猖狂,敢拦路抢劫,杨某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与诸位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过壮士,”刘琦仍旧出言相谢,又接着问道:“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家乡何处?又欲往何处去?”
杨业几人方才的武勇,刘琦看着眼中,心头火热,自然是打算招揽麾下,昨夜见刘修麾下客卿如此智谋,心中自然是嫉妒羡慕的。
杨业闻言,介绍道:“某家杨业,草字继业,太原人士,此乃我夫人、姓佘名赛花,此乃我子、大郎杨泰草字延平、二郎杨永草字延定、此乃我儿媳花、周、耿、邹。”杨业顿了顿,又说道:“北方如今诸侯遍地,战火连连,听闻荆州已被刘景升大人平定,因此我等便举家迁往荆州,欲投入刘荆州麾下效力。”
刘琦闻言,顿时惊喜道:“原来将军欲投入我父亲麾下,那真真是极好的,如此我等同路而行,可好?
听了杨业的话,文聘也颇为惊讶:这位威猛的将军,竟是要与他同殿为臣。
而杨业听了刘琦所说,立刻施了一礼,面露惊讶道:“竟是刘荆州公子当面,方才不识,多有失礼,见谅见谅。”
众人寒暄几句,终于想起那黄巾俘虏与那黑脸周仓,只见众人皆是皱眉看着他。
那周仓受不了众人的目光,直接喊着:“俺既被尔等所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赶紧直接杀了,本公子还赶着去见父亲呢!”众人身后的刘琮急吼吼的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更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而一旁的黄巾贼众却连忙跪下,哭着喊着:“我等愿降,我等愿降,莫杀我等,大人饶命......”数百人直接吵成一片。
“不若就杀了吧?”刘琦亦出言反问这说道,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这么多人,带走怕费事,赶走怕坏事,只能是杀了最好。
众蚁贼一听,哭的更是大声。
“如此屠杀俘虏,日后闯了出去,只怕坏了名声。”文聘虽不介意屠杀,但杀俘对他声名不善,因此出言建议道。
“既不能杀,那该如何处置?”刘琦直言问道。
众人商量许久也没个结果,这时,一旁的刘修实在看不下去,站出来,说道:“这些黄巾不过农夫所成,何必杀他们,放了他们又能如何?”
在刘修看来,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性命,再一想到三国末期时的全国人口总数,刘修更是下不去手杀这些瘦弱农夫,因此直言不讳,建议放人。
只是他这话一出,刘琦、文聘皆是怪异的看着他,这黄巾与刘氏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他们实在没想到刘修竟会建议放人。
而刘琮虽不过七八岁,却语出惊人,责怪道:“二哥,你傻了吧?这群蚁贼,不过贱命,杀了就是,何必可惜;若是放其归去,它日又来劫我,难道二哥你负责吗!?”
刘琦本就看不起刘修出身,此时显然反对刘修的建议,而是点头支持刘琮,又怪异的看着刘修问道:“二弟,怎会如此建议?”
“杨某亦觉得此黄巾贼众不过农夫,放其回乡耕种、劝其向善或许更好,而这贼首周仓颇有武勇,可绑了,带问过刘荆州之后再做处置,众位以为如何?”
对于这位杨姓猛将出言支持刘修,刘琦两兄弟虽然心中恼怒,但他毕竟刚旧了众人,因此开口说道:“既然杨壮士亦如此想,那不若便按壮士之言,只抓贼首,其余人等皆放其解甲归田如何?”
众人议定,便就此法行事,而后稍作了收拾,行军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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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杨业把一众人等忽悠的不知东南西北,刘修完全没想到这杨业将军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真真可谓是八面玲珑了。其实却是刘修忽略了一个事实,这杨业前世可也是经历过朝堂各种明争暗斗的,虽然如今已不记得那些历史,但经验还是在的。
看着受欢迎的杨业等人,又看了看一直被忽视的自己,以及自己那不被采纳的言语,刘修突然有些感慨:原来不管到了那里,权势、地位、能力、声名都是异常重要的。在这一刻,刘修发誓,在不远的将来,他一定要扫八方、御**;坐万人之上,受四方朝拜;一言出,四方皆服,一语毕,天下遵从。
刘修神色的反复变化,刘伯温自然尽数看在眼中,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这主公不要再是三分钟热度,能够真正懂得自己的使命所在。
第八章 襄阳见闻
金乌西坠,时近黄昏,晚霞染红了天边。
危机过后,再冷的风,此时此刻,给刘修的感觉也是带着暖意的。
此时,刘修等百余人已到达襄阳城外,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易守难攻,自汉高帝建成以来,便甚是雄伟,而刘表牧荆州之后,将州治转移至此,更是加紧修筑,如今更是一座气势恢宏。
远远望去,刘修见得襄阳城门之下正有数十人候着,为首者,身长八尺有余,姿貌温厚伟壮,正是刘修这一世身体的父亲,那个一直不曾关心过他的父亲。
对于刘表会来襄阳城下等候迎接,刘修却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心里清楚,刘表此来绝不会是等他的,甚至可能不是等刘琦和刘琮,只因在前世,刘修曾听过关于刘表等传闻:言其为人多疑,好与座谈,立意自守,更无四方之志。
果不其然,一到襄阳城下,刘修几人方才行礼,刘表便快步上前,双手扶起文聘,笑着说到:“仲业快快请起,此行可是辛苦仲业来!”
“主公客气了,此乃末将分内之事!”文聘说话间,面容严肃,“聘不敢辜负主公之期望,已将三位公子安然带回。”
“却是有劳仲业了,请受刘某一拜。”刘表说着,躬身就拜。
“不可,岂敢当主公如此大礼!!”文聘却是立刻闪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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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见刘表将儿子放在一边,反而是与文聘拉扯起来,便立刻明白,刘表此行只为这文聘而来,乃是为了拉拢其心,以显示自己的惜才之心,更能一直安抚荆襄众文武之心,毕竟他不过刚刚平定了这荆北三郡之地。
想着,刘修不由的对刘表另眼相看,这汉末诸侯果然每一个是心思简单之人。
待得刘表问候过文聘,方才对着刘琦,刘琮说道:“吾儿,快让为父看看,数月不见,可还安好?”言语之间尽是关怀,但却直接忽视了刘修道存在,直让刘修心中一阵发苦,那孤独,寂寥之意又是涌上心头,刘修只能心中暗暗发誓:来日定要一鸣惊人。
“孩儿一切安好,有劳父亲挂念,父亲可安好?”刘琦不愧读了诸多儒家经义,言语间尽是孝道关怀。
还不等刘表回话,一旁的刘琮却是直接大吼大嚷的撒娇道:“父亲,父亲,孩儿久未见父亲,甚是想念,比大哥还要想父亲,父亲怎得如此就才接孩儿来荆州?”言语之间毫无关心,只道撒娇。
“呵呵,父亲一切皆好,”刘表回了刘琦一句,又对着刘琮宠爱道:“父亲也甚是想念琮儿,只是诸事缠身,脱开不得,因而晚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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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边走边说,不多久已是进了城。
刘修注意到,刘表身后跟着几个官员,他虽不识得,却也能看的出他们的非凡之姿,想必便是荆州为首的七大豪族:庞、黄、蔡、蒯、马、习、杨,中人,如今一见,确实个个非凡。
刘修心中暗暗想想到:若是能得这几家相助,想必就算是他这个毫无根基之人也可坐领荆州了吧。可惜这豪门氏族最重声名,利益,能捧起刘表还是因为刘表是正宗刘氏皇族血脉,更富天下名士盛名,至于他刘修,现在可是一无所有。
刘修心里想着,脸上神色变化,刘伯温自然注意到,不过他如今也是刚入襄阳,一切都还陌生,因此并未出言说些什么。
刘修见众人不理会他,他自也不会上前讨好问候,兀自观察其这千古名城襄阳,只听得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肆中,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果真是好一派繁华景象,单这繁荣之相,刘表治理之能便值得好生称道。
刘修兀自听着。看着,这时,路边却传来一伙路人的聊天之声,
“你可曾听说了?”
“何事?”
“听说新来的州牧大人三日后将要迎娶蔡家的二小姐为妻,是否真有其事?”
“确有其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州牧大人能坐领荆州,蔡家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谁说不是呢,七大家族各个都拥护州牧大人,而其中蔡家蔡瑁大人,与黄家黄祖大人更是手握重兵,这与州牧大人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
“确实如此,听说,若不是黄家大小姐黄月英年纪尚小,怕是也要与州牧大人联姻的....”
“莫要在议论这些大家族了,只要知道他们联姻,对咱们平民老百姓大有好处就行了。”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
“你们想想,州牧大人与众家族联合,到时便不会再有那么多争端,荆州若是平定了,受益的不就是不就是咱们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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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谈论,刘修却是得到了些许有用的信息,自己这名义上的老爹三日后就要再成亲了,而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居然没人相告,可见自己这地位,已经是低的没话说了。
而最重要的却是听到了这荆州手握重兵的几个家族,难怪前世听说:刘表以蔡瑁,黄祖,文聘等人为大将,蔡瑁统领荆州水军,而黄祖重兵把持江夏,文聘牧守荆北之地,原来荆州所有的军队大多都掌握在这几人手中,而治政又把握在庞,剻,马等族手中;看来刘表如今确实与傀儡无异。
一旁等刘伯温自然也听到这些议论,脑筋急转,皱眉对刘修低声说道:“主公,看来杨业将军若想取得兵权,还需从这几大家族着手方可,否则只怕难以成事;且主公在荆州文官之中亦是无人相助,来日还需想办法拉拢那些文士才行。”
刘修想了想,微微点头,苦涩的回应道:“看来需要做的事真的不少,到时能成事才好,只怕这些世家不曾看重于我,届时一切之能是徒劳而已。”
“主公勿要忧虑,即使荆州无路,届时亦可谋划他处,这天下不过处乱而已,谋一成事之机又有何难!”刘伯温听了刘修之言,却只是淡淡一笑,毫无苦恼忧愁,彷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九章 刘表婚宴
不同于中原等地的烽火硝烟,战事频频,荆州襄阳城内如今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刘府皆是张灯结彩,红装人影上下忙个不停。
与此不同的一个偏僻小院中,刘修,刘伯温等四人正兀自围坐着喝酒聊天,仿佛那热闹等景象与其无关。
“若不是今日府上众人忙个不停,你我还弄不到如此佳酿,美食,真是难得,如此日子,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哎.......”刘修端酒满饮一杯,唉声叹气的说着:“伯温,这几日可想到法子,让我等脱离如此牢笼困境......”
“主公勿要着急,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如今主公虽过的不甚如意,但也可做些事,为来日筹谋。”刘伯温苦笑着对刘修说道,如今不过到襄阳三日,怎么可能如此快想到法子,脱离这困境,不过他与刘修几人确实不曾预料到,这身份待遇,比前几日想像中的还要差,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仆役待遇,皆与刘琦,刘琮相去甚远。
一千八百年前的衣食住行本就已经够差了,如今刘修所受的却比这还要不堪,这如何能让前几日还在享受二十一世纪生活的刘修习惯。
刘修闻言,也只能无奈,又是一口饮尽杯中酒,享受这难得的好酒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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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竟有一个下人匆匆忙忙跑进来,呼唤道:“二公子,二公子在吗?”喊完甚至还大口喘了两下。
“在这儿呢,唤我何时?”刘修好奇的问道,却是奇怪,这时辰,他父亲应该刚行完礼,而府中下人应该都在忙着招呼客人才对。
那下人还算颇为恭敬的回答道:“小的是奉老爷之命,前来请二公子去大殿参加婚宴的。”
“唤我前去大殿?”刘修却是惊奇的高声反问道。
“是的,二公子,是夫人欲唤二公子前去,因此老爷便让小的来。”
刘修心里暗暗想着:说了半天,却原来是这刚进门的后妈要见他,真是奇哉怪也,不知会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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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难怪刘修如此想,原本众人已是行了婚礼,正于大殿之内招呼荆香一众大儒,名士,豪族,亲友饮酒作乐,却不曾想,那蔡夫人竟提醒刘表道:“怎得不见季绪前来?”说完便要让下人唤刘修前来。
而刘表也此时方才记起自己忘了让二儿子前来,虽然不待见这儿子,但毕竟是自己亲子,不唤来,于理不合。
因此,才有了仆役匆忙来请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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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刘修来到大殿,那大殿之上早已宾朋满座,只见众人觥筹交错,有说有笑,大殿正中更有歌姬吟曲,舞娘作陪,完全看不出乱世景象。
刘修带着刘伯温上前行礼,却听得刘表问道:“季绪!现在什么时辰了,怎得才来,难道不知今天是为父大喜的日子吗!”刘表一开口便直接将责任推给了刘修,根本不承认是自己忘记。
刘修自然也不能怪到他身上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孩儿午后稍有不适,因此睡得忘了时辰,还望父亲见谅。”
不过还好,刘表知道错不全在他,也是适可而止:“哼!此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刘修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父亲。”
坐于刘表身旁的蔡夫人见刘表说完,才出口说道:“夫君,修儿乃是因为身体不适,方才迟到,怎能怪的了他,”又对刘修说道:“季绪既然来了,便赶紧找地方坐下,今日是我与你父亲大喜的日子,怎能少得了季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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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众人皆是清楚刘修身世地位,也不奇怪父子两刚刚的状况,只当未曾看见。刘修也兀自带着刘伯温,寻了大殿末尾一个座位安心做下,开始观察起殿内的各个人物,这些人,各个都是有能力,有背景的,甚至是司马微这样的隐士也都不曾缺席今日宴会,因此,刘修自然要好好认认脸,有机会也好结交一番。
刘修细细观察为首座位上的几人,为首的三人,皆是中年儒士,刘修听得他人唤三人为德操,庞公,黄承谚,原来这几人便是荆州最负盛名的三大名士,虽未在荆州出仕,但却与荆州各大豪族相交密切。
而三人身后又有六个少年围着,看上去年纪与他相仿,正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亏得刘修耳朵好使,原来这六人,年纪最长的那青年便是徐庶徐元直,而旁边的则是庞统与诸葛亮,剩下的三位乃是崔州平,石广元和孟公威,这可真是大大的名人,刘修完全想不到还能在这见到这几位,心里计划着怎么上前认识认识。
不过却在这时,刘表喝退了歌姬舞娘,霎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众人看着刘表,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见刘表举杯,大声说道:“刘某能安坐州牧之位,还要多谢诸公相助!”
众人亦是齐齐举杯,高声说道:“州牧大人太客气了,此乃我等分内之事!”
“来,诸公于我同饮此杯,日后治理荆州,还需多仰仗众位!”
“愿为大人分忧!”
刘表放下酒杯,开始真正抛出话题,说道:“如今董卓把持朝政,劫天子西迁,关东诸侯又后继无力,各个称雄一方,我等该如何自处?不知诸公何以教我?”
刘表话音一落,大殿之上便立刻寂静无声,众人知道,刘表荆州州牧之位乃是得自董卓,若反董卓,则是不义,若不反董卓,则不忠与刘氏,更会与诸侯为敌,甚是为难;而众人更知道,刘表也是左右为难,因此既不出兵反董,也不相助董卓,只是观望,静待时机。
而就在众人或沉思,或不知如何出言时,庞德公身后一朴实少年站起来,刘修注意到,这人乃是庞统,只听他用青涩的声音说道:“方今天下大乱,正义之道逐渐衰退,善人少而恶人多,而董卓更是其中最大的恶人,州牧大人自然应该再联合关东诸侯反董,如此,州牧大人即可得忠臣之名,更能助长皇室之威名,他日重整朝纲,位列三公,犹未可知!“
庞统一番话,却是众所周知得,但如今出至小儿之口,却是让人惊叹,难怪能入水镜先生门下。
一旁的刘修见庞统出言,亦好奇这日后的凤雏能说出什么高见,却不想,竟是要出兵讨伐董卓,一时间刘修却也有些失望,没想到十二岁的庞统虽然胜过大多数同龄人,却也不过如此,想着想着,刘修竟嗤笑出声来。
这一笑不要紧,但在这安静但大殿之内却显的异常的刺耳,霎那间,大殿之内无数双眼睛皆看向刘修。
第十章 慷慨激昂
大殿之内,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全部集中在了刘修身上,庞统所说,或许并不成熟,但毕竟出自十二岁孩童之口,更是许多便是诸多智谋之士也不过如此建议,因此,在大部分人心中,庞统已属天才,又在水镜先生门下,想必日后定大有作为,此时竟有人出言嗤笑,真真是惊吓众人。
被众人关注的刘修此时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成了焦点,心中暗暗苦笑,如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修失礼了,方才想到他处,故而出声,非是笑这位庞家哥哥,多有得罪。”刘修此时想的是低个头,息事宁人,可惜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
庞小孩还未出口,殿内想要奉承庞家和水镜先生的众人却是先开口了,只听一人憋了一眼刘修,淡淡的说道:“士元侄儿所说乃是上理,此计对诸公,对我荆州定是大有好处的,你既不懂,便莫要开口,徒惹笑柄,哼!”说完更是怒哼一生,不再看刘修。
此人乃是张允,刘表外甥,也算是刘修表哥,可惜从来都看不起刘修身份,此时有机会自然交好庞家和水镜先生,自然是不吝啬些许言语。
对于张允的奉承,众人并不奇怪,甚至有了第一人,第二,第三人也开始纷纷出言:“庞家公子前途无量,分析岂会有错,小儿不懂,莫要开口!”
“就是,就是,庞公子此计甚妙!”
“对主公亦颇多益处!当时可行,小二公子莫要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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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贬低之言,不绝于耳,刘修恨不得拂袖离去。
而刘表等人与众多智谋之士却只是看着事态扩大,而非出言阻止,一时间,大多数十人,却无一人相助刘修。
终于,庞德公身后的庞小孩儿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问刘修道:“二公子,你既笑我所言,想必已有上上之策,可否说来与我等听听,好叫我等开开眼界?”
他虽问的彬彬有礼,但其冷漠之气,却是小儿也可听出来。毕竟是世家大公子,又是天资绝顶之辈,有些恃才傲物也是难免。
庞小孩儿一说话,大殿霎时间安静下来,又是齐刷刷看向刘修。
感受着众人的贬低,又想起这几日来的所受的危机,所吃的苦楚,加上此时众人的逼迫,刘修二十一世纪的脾气终于爆发出来,他不想在束手束脚,张起身来,蔑视的说道:“董卓狼戾贼忍,暴虐不仁,上位以来,杀掠无数,如今董卓已败退长安,实力衰退,无需多久,便会有人反他叛他,根本无需父亲出兵,多此一举;更何况,父亲州牧之位又是董卓在位之时所受,出兵反董岂非说父亲之位来之不正?!”
刘修所说,长安将有人反董,虽是空穴来风,但却也分析的条条是道,有人颇为赞同的微微点头;又有人颇不服气的冷哼一声;而水镜先生几人及其身后一少年却是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想要继续听听看刘修能说些什么。
庞小孩仔细的想了想,也颇为认可刘修但话,但却仍旧出口反驳道:“你之所言,董卓日暮西山,我亦赞同,但既然如此,这反董兴汉之大业,唾手可得,主公若是功成,他日汉室再兴,定能使主公名传海内,位极人臣,如此功劳,又何必让与他人,自取岂不更好?!”
汉室传承四百年,即使到了这日暮西山,也依然有无数人支持汉室,期待汉室再次兴盛,今时今日的庞统也是如此。
刘修闻言,立时哈哈大笑的说道:“且不说反董此事之难,便是成功了,又能如何,你可见得关东诸侯,届时谁会乖乖俯首向皇室称臣,还不是各个雄踞一方,称王称霸;平董之后,便能兴汉,根本就是妄言!”
“胡说八道,诸侯虽有野心,但如袁家,曹家,不是四世三公,便是名臣之后,岂会不尊朝廷号令!”庞小孩此次却是激动的反驳道。
“哼,若是诸侯真是忠心汉室,又岂会不追董卓至长安,而是回归属地,各自征伐!”刘修也是颇为激动的辩驳着。
“这,这.....”庞统毕竟还小,此时已是有些词穷,但仍是坚持道:“你又非诸侯,你怎知诸侯之心?!”
“哼哼,诸侯之心,昭然若揭,忠臣奸臣,明眼人一看便知,怎能不知!”
“你,你......”
周遭众人也没想到,庞小孩竟然辨不过刘修,皆是纷纷讶异,而张允更是出声说道:“小儿不知所谓,竟敢私议国事,诸侯!!”
“哼,你也不过比我大上几岁而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今日,我比不得王公诸侯,来日却未可知!”刘修怒哼一声,又吟唱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文皇光武,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冒顿单于,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刘修说完,不再看他们,只是朝刘表拜倒:“父亲,孩儿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不等刘表回应,便缓缓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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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跟再刘修身后,出言问道:“主公今日怎的突然在大殿之上,如此张扬?”
刘修却是说道:“伯温,我想我往日总是太过束手束脚,还考虑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着日后得势再张扬不迟,我如此想,是否错了?”
刘伯温却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何来对错,只有是否恰当而已,主公往日顾忌太多,日子久了,必会失了雄心壮志,今日主公能在大殿之上如此行事,正式恰到好处,对主公日后声名大为有利,原先我还担心主公过于避事,将来难以成就大事,如今看来却是伯温多想来。”
“我也觉得如此,总是束手束脚,日后怎能成大事,看来往后一段时日,我却是有的忙了,呵呵呵.......”想通了关节之处,刘修也不再考虑今日的影响,开始计划起自己的未来,以及往后的布局。
第十一章 战端突起
话说刘修走后好一会儿,大殿之内众人方才从刘修盗来的那首《沁园春·雪》恢宏大气,壮丽山河的意境中醒来。
此时,殿内众人尽皆默默私语,众人皆从这长短句中听出,刘修竟自比秦皇汉武,文帝武帝,反应过来的众人或是惊讶于刘修之文采,或是诧异于刘修之隐忍,或是惊叹于刘修之志向。
当然,还有人暗骂出声:“稚童好大野心,简直放肆!”
“此乃谋逆,其心当诛.....”也有人如此恨恨道。
而水镜先生,庞德公等几人却是想到:如此志向,如此野心之人,却不知能力如何,仁心如何,若是无德无能之辈,只怕又是一袁绍,董卓。
反倒是他们身后的诸葛亮眼中精光闪闪,犹若天上的星辰般闪亮,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年长的徐庶却是正与庞统小声说着:“看来二公子野心不小,可惜不管是权势背景,还是身份地位,皆是差的太多,根基全无;如此条件,真不知二公子在这世家横行的荆州能走多远。”顿了顿,又说道:“若是奉孝几位师兄还为出仕,不知是否会选择二公子为主。”
奉孝,便是‘鬼才’郭嘉,而其余几人则是身世最为神秘的袁方,被唤做‘王佐’的荀彧,以及‘毒士’之称的贾诩,和‘江东周郎’之名的周瑜,这几人早年也在水镜先生门下学习,如今都已出仕,这五人加上诸葛亮,庞统,徐庶共有八人皆在水镜先生门下。
而八人也各有所长,其中诸葛亮与袁方皆喜好‘八阵图’,而袁方则因文武才能都是顶尖,又喜好刺客一道,因而被称为‘妖胎’,‘卧龙’诸葛亮则学的是以他人的掉以轻心和自己的谨慎治敌;而荀彧行事讲究仁道,又擅长政事,故称‘王佐’;贾诩则因计谋毒辣而得名‘毒士’;郭嘉则因诡计多端和揣测人心,而得名‘鬼才’;‘凤雏’庞统则更多学的是布局算计与那一计连环;周瑜则最善水战与观测利用天象水势;至于徐庶他自己学的则是领兵韬略与战场阵法,八人各个不同,又是各个绝顶聪明,因而他们八人于荆山学院中被戏称为水镜八奇。
庞小孩儿却是傲娇的说道:“哼,不管如何,我今日败于他,来日定要胜过他才行,希望他能走的远些,莫要早早多夭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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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而过,又是三日。
清晨时分,襄阳城内,突然一匹快马疾驰而过,径自往那州牧府去。
“报........,快让开,快让开,八百里加急军情!!!”
一阵阵的呼喊声响起,惊醒了襄阳城内文武大小臣子。
州牧府内,刘表匆匆起床,还未来得及洗漱,便拿过斥候送来的信件,只是大致看了一遍,便将刘表吓得失声尖叫:“快,速速传子柔先生,异度先生,还有众位将军,前来议事....!”
蔡夫人也被吵醒,迷离着说道:“夫君,何时如此着急?”
“祸事,祸事了,哎........”刘表有些失神的说道。
整个州牧府一阵鸡飞狗跳,晨起练武的刘修,也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刚走到大殿门口,便碰上刘表,本想是去偷听的,却不想碰到了老爹,也只能尴尬的挠挠头:“父亲。”
刘表却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看来前几日,刘修的一番慷慨激昂,确实给了刘表不少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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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将信件传递众人观阅,面色凝重的说道:“诸公以为该当如何?”
众人看完信件,皆是面色凝重,暗自摇头,心中苦苦思考着。
刘修也细细看了下信中内容,却原来是:袁术,孙坚皆欲图谋荆州,于是两人合众联横,其中袁术还未有动作,只是孙坚,便已经于樊城,邓县处轻而易举的将黄祖击败,如今已是乘胜追击,直逼襄阳而来,再过几日,怕是就要兵临城下了。
也难怪刘表心急,孙坚可是江东猛虎,骁勇善战之辈,而刘表麾下善战者唯有黄祖,蔡冒和文聘,其中黄祖已败,蔡冒的水军不再襄阳,文聘又已去了南阳防守荆州北方诸侯。
因此,如今襄阳城内不是文士,便是无实才之将领,根本无人是孙坚对手,由不得众人不心急。
就在众人心急如焚之时,刘修却是开口说道:“父亲?”
“何事?”刘表的语气极差,如今他可是正心烦,可不想别人再给他吟诗或是找麻烦。
刘修却不介意,正色说道:“孩儿有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即有建议,就快说!何必吞吞吐吐!”刘表闻言,对刘修轻喝道,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殿内众人正是苦思冥想,不曾想到,刘修竟能想出办法来,众皆心惊。
刘修理了理思路,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我等来襄阳时,曾受贼人袭击,幸得一将军想救,方才脱离险境,安全抵达襄阳,而那杨业将军亦是骁勇善战,绝不差于文聘将军,甚至犹有过之,何不请他出战孙坚?”
刘修一提杨业,刘琦也瞬间想起这人,马上出言说道:“却是如此,前些时日,路上有黄巾贼来袭,那黄巾贼首与文聘将军打得不相上下,却不想那黄巾贼首在杨业将军手下竟走不过两招,而且杨业将军之家人亦是勇猛善战之辈,想来杨业将军一家即使不能赢得过孙坚,也定然不会败!”
本来刘修建议的人选,刘表及众文武是要开口拒绝的,没想到刘琦也出口赞成此人出战,众人心中暗想:杨业此人看来当有些才能。
“既然琦儿也建议此人,那快快喧此人前来大殿议事!”刘表也是果断,决定先找这杨业来看看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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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钟,刘修便见杨业龙行虎步,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到了殿内,便行礼高声呼到:“末将杨业,拜见州牧大人。”
“将军快快请起,前些日子,将军一家救了小儿,刘表海味谢过将军,今日正要好好答谢将军。”刘表看了杨业周身气势,便知道,这人起码不会是个草包,因为刘表在洛阳时,曾见过董卓麾下的华雄和吕布,他看这杨业气势,虽比不得吕布,但比那华雄却是措措有余的,因此心中颇为激动,自己居然能有如此大将投靠。
杨业起身,又是大声说道:“能救下公子,乃是末将荣幸。”
刘表也不和他客气,开始进入正题,说道:“今日唤将军前来,却是又有一事需得麻烦将军,将军且看看这封密信再说。”
杨业拿起密信,匆匆阅览一下,便知晓了事情原委,想了想,开口说道:“孙坚虽是猛虎,但却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如今不过数千人便想围攻襄阳,简直痴心妄想,末将愿为州牧大人战退孙坚。”
“将军之勇猛,我已有所耳闻,但我襄阳之兵不过是些没见过血的新兵,恐无法与孙坚之士卒相较长短,哎.....”
“这....”杨业虽信得过自己带兵打战的能力,却也难以带着陌生的士兵打胜仗,更何况是陌生的新兵。
就在众人又一次陷入苦思冥想之时,刘修又再次站出来,说道:“父亲,孩儿有一计,或许可行。”
刘表见又是刘修,这次也不和他废话,说道:“何计?”
“孙坚既是追着黄祖将军而来,想必已经是多日行军,军中将士定然疲惫,而如此疲兵,孙坚竟依然敢勇猛直进襄阳,可见他已经知晓我襄阳无猛将抵得过他,又是新募之兵,才敢如此;既然如此,我等不如便依他所想,以新兵与他对阵,不过却分兵两路,以杨业将军领新兵与他对阵,以杨将军之武勇,即使有新兵拖累,但想来也能使孙坚心乱,到时,另一路人马埋伏与城外,待孙坚心乱,再行杀出,孙坚心乱之下定以为有埋伏,届时肯定军心大乱,如此抵住孙坚,想必可行。”
刘修一口气将自己计谋讲完,听的众人目瞪口呆,十一岁的小儿,竟能有如此计谋,恐怕水镜八奇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管众人心中揣测,刘表思虑着,想来也没有更好的计策,于是说道:“此计可行,只是既然分兵,那另一路的人马该由何人领军?”
这次刘修却不再开口,今日他说的已经够多了,若是连最后一个职位也建议的话,只怕今日之后就是木秀于林了。
刘修虽不曾再出言建议,但大题的策略已经商定,这另一个领兵之人自然被众家族把持,最终商议决定,给败军之将黄祖一个机会再与孙坚对阵一次。
商定之后,襄阳五千的新兵,留下一千守城,其余四千分为两军,依计行事。
第十二章 战起站终
阳春三月,已是到了播种时节,襄阳城内外百姓无不忙于春种,因为这关乎着他们一年的收成。
可惜似乎天公不作美,又或是人心贪念太盛,这战事说起也就起了。
只见前往襄阳的官道之上,由远及近,快速奔来一群虎狼之师,看那士兵虽是脸色疲惫,却仍是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一个接一个,紧跟着为首一位容貌不凡的将军,若是现代人看到,怕是也要夸一声,“这是一支有信仰的军队”。
“停!......”为首那容貌不烦的将军,脸上闪过一丝隐约可见的疲惫,没办法,数日前在樊城等地击败黄祖之后,为了不给刘表调兵遣将的时间,他直接命令麾下军队,长驱直入,攻打襄阳,甚至不曾停下歇息过,饿了吃随身干粮,累了也只在马上休息;而他料定襄阳无领兵之将是他对手,只需兵贵神速,定能打下襄阳。
“兄弟们,襄阳城近在眼前,大家在坚持坚持,等打下了襄阳,定用美酒佳肴,金银珠宝为大家庆功!!”孙坚说着豪言壮语,鼓舞着自己手下的兵将。
“好!好!主公英明!主公英明!.........”听了孙坚所说,众人自然士气大盛,脸上的疲惫也被兴奋渐渐替代。
孙坚亦是说的兴奋,高举长刀,吼道:“有我无敌,杀!”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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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襄阳城头,已经站满了襄阳城内所有的文臣武将,刘修也赫然在列,他只一个十一岁的小毛孩,本是不用上来的,只是退敌之策乃是出自他口,他自己自然也想来看看,此计真正行使起来效果如何。
今日刘伯温自然也跟着来了,只听刘修问刘伯温道:“伯温,你说我的计策能击退孙坚吗?我虽自我感觉良好,但终究是第一次出谋退敌,实在没什么信心......”
刘伯温闻言,手摇羽扇,似乎有些满意刘修能问出这种问题,在他第一次出谋定策,若是自我感觉太好,那便是太自大了,而刘修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自己这主公还是很有自我认知的,这样方能快速的进步。
刘伯温又想了想,笑着说道:“主公之计确实是可行的,”说完还特意顿了顿,之后又说道:“不过主公此计的关键之处在于,以杨业将军之威,打的孙坚一个措手不及,以致其心乱,甚至军心乱;只是孙坚久经战阵,乃是江东猛虎,而猛虎之心又如何是那么容易乱的,因此,单靠杨业将军,还未必能乱孙坚之心。”
刘修原本虽不是百分百的自信,但也有七八成把握,此时被刘伯温一说,却是只剩两三层,心急的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主公安心,我已暗中知会过杨业将军,出城斗将之时,让大朗,二郎,等人也随军出战,到时以杨家女将与孙坚麾下相斗,如此几场下来,即使不能胜得斗将,但也定能让孙军感到耻辱,甚至愤怒,而耻辱,愤怒之心一生,其心,其军,其士气自然不再颠覆,之后杨业将军再以雷霆之势出击,配以黄祖伏击,届时足以乱其心,夺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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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刘伯温为刘修补足的计策,孙军的行军速度确实值得夸赞,不多时便已来到襄阳城下,摆开阵势,在那叫骂。
而城头上的众人则观望着敌军的气势,果然是如狼似虎,军心士气皆是鼎盛。
虽然知道孙坚是来攻打襄阳,但刘表还是得上前通话才行只听刘表问道:“文台兄不在洛阳,来我襄阳何事?“
只听城楼下,孙坚也不客气,开口就是叫骂道:“刘表匹夫,只遵董贼号令,竟不出兵相助联盟,今,我奉联盟之命,前来押你往洛阳受审,识相的赶快出城投降,如若不然,定要你粉身碎骨,脑袋搬家!!!”
“投降!投降!投降!”士兵们亦是附和道。
“孙坚匹夫,不识好歹,气煞老夫。”刘表闻言,气地嘴唇发白,吼道:“杨将军,命你领两千兵士,出城迎敌!”
“喏!”杨业领命,自下得城楼去了。
.....................................
刘修既知道了成功在望,也就安下心来,好好观察起这历史上闻名的江东猛虎。
可惜距离有点远,只能勉强看到大军前方的几个人影,无奈,刘修只能开启系统主页面,看起那些头像来,只见:
孙坚,统帅:80+,武艺:95,谋略:70,政略:??,
程普,统帅:77+,武艺:85,谋略:70,政略:??,
韩当,统帅:77+,武艺:85,谋略:70,政略:??,
黄盖,统帅:80+,武艺:85,谋略:75,政略:??,
徐锟...
吴景...
朱治...
........................
刘修看了为首的四人,竟然全都是历史名人,绝对全都有着独领一军的能力。
这是,杨业已领着杨家其余几位将领与孙坚对峙,孙坚见对面来了个不认识的将军,虽然观其气势非凡,但为首的几位将领中竟然有女人,孙坚顿时有些愤怒,一丝轻敌之心缓缓升起。
只见韩当受了孙坚之命,打马上前,叫骂来几句。
而杨业则受了刘伯温之计,派了儿媳邹秀兰出战,杨门女将虽非武艺见长,也断然都不过久经沙场的韩当,但却也能斗个百十回合,战的越久,对方便会越觉斗羞辱,其心也会越乱。
果不其然,韩当见对面来了个女将,当即大怒,喝骂道:“气煞我也,竟派妇孺欺辱于我,定不与你甘休。”说完便是横马持刀,冲将上去。
邹秀兰的武艺与杨门女将之中算是顶尖的,号称‘花枪邹二娘’,气力上虽不及韩当,但枪法,技巧上却犹有过之,两人战在一起,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斗了百多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邹秀兰气力有些不济,而韩当此时则心中既是愤怒,又觉耻辱,刀法也渐渐乱了,最终依然分不出胜负,两人只能各自回阵。
而此时的韩当心中羞辱可想而知,虽是平局,但对他来说,比败了还要愤怒;而自家身后的士兵更是有所骚乱:自家的将军竟然胜不过一个妇人,这战还怎么打。
而后孙军之中的程普亦是上场,竟也依然不能轻易胜过杨门女将;如此,孙军士气更是低靡。
其后,黄盖出战,这次杨业则派杨二郎出战,杨二郎之勇猛,虽胜不过孙坚,但却比黄盖高出数筹,不过数十回合,便将黄盖打的落马而逃,一时间,一众孙军只觉得前途无光,士气大乱。
最后,自然只能由孙坚亲自出战,经过前面几场战斗之后,他已不会再轻敌,打算以雷霆之势扳回一局,以振士气,再行攻城。
见孙坚亲自出战,杨业自然也是自己上场。
两人还未开打,周身气势已各自提到顶峰,两人皆是用刀高手,只是一人使长柄金刀,而一人则使短柄古定刀;长有长的高明,短有短的好处。
两人相撞,你来我往,杨业舞刀有金光闪烁,光彩夺目;而孙坚周身则乌光隐隐,滴水不漏。
不多时,两人便已经交手数百招,孙坚先前见了杨家其余几人战力,已经是抬高了杨业的水平,却没想到,竟然还是低估了他,越想心中越急;然,高手相斗,容不得一丝马虎大意,孙坚竟真的有些露了败相。
此时,时机已至,城楼上战旗挥舞,霎时间,由孙坚军背后杀出一支两千人的兵马,为首的正是黄祖,杀声震天,直往孙坚军后方扑去,而孙坚兵马本就军心动摇,如此一吓,即使有六千兵马,也被吓得方寸大乱,战心全无。
军心既乱,胜败已定,孙坚似乎也知道自己中计,赶紧全力逼退了杨业,打马向后而走。
杨业见孙坚退走,却不曾追赶,只因他知道,此时的孙坚虽然败了,但等他回过神来,到时他麾下的这些新兵定然不是对手,因此也就回了城。
然而,黄祖却不曾想那么多,再他看来,自己前些时日方才败于孙坚,今日杨业便大胜孙坚,如此一来,功劳岂不是都成了杨业囊中之物,这怎么可以,自然也就帅着麾下两千人直追孙坚败兵。
也不知是历史的惯性,还是黄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还是于砚山峡谷一竹林中射杀来孙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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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数据化说明,95点以上,每一点就是一个层次;85~94,每两点算作一个层次;70~84,三点算作一个层次;剩下的五点一个层次,更低的自然10点以内一个层次。打个比方,84的数据其实和85相差不大,但和86则相差半筹,而合87则差来一筹,以此类推。
加号代表一个范围;问好则是说明不需要这项数据,就像刘伯温的武艺一项,想必也不会有刘伯温和人比武的时候。)
第十三章 战后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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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老树昏鸦。
不过是数千人的大战,却在襄阳城下留下无数的尸体,难怪世人皆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襄阳城头,刘修看着士兵们不断倒下,留下一具具尸体,又有新的士兵不断的补上,凄惨的画面,刘修看的似有些兴奋,又或是悲哀;但他心底暗暗发誓:将来,他一定要注重百姓的生死,而不是为了一城一地而肆意的杀戮。
刘修忽然转过头问刘伯温道:“伯温,你说会是黄祖胜得孙坚,还是孙坚胜过黄祖?”他不是历史专科生,只是记得孙坚似乎是黄祖杀的,但何时杀的,何地杀的,如何杀的,他一概不知。
刘伯温摇着羽扇,眺望远方,幽幽的说道:“方才我观那孙坚眉间之气,似是有杀身之祸,只怕孙坚难逃此劫!”
“观气?,”刘修听得刘伯温所说,立刻惊诧的问道:“那是什么?算命?断人生死?怎么听着这么玄乎?”
“呵呵....,主公想多了,望气之术并没有那么玄乎,既算不得命,也断不得生死,”刘伯温呵呵一笑,否定了刘修的猜想。
“那是什么?我怎得从未听你提起过.....”刘修闻言,心中稍安:既然不能算人命,断生死,这还好些,呼.....
“这些日子并未用到望气之术,主公也未曾问起,因此基未曾提起过,”刘伯温稍稍解释了下,有说道:“所谓望气之术,共分为两种:其一乃是观测生人之气,望其兴衰,飞来横财、战场得胜是兴;小伤大病、生死大劫是衰;因此望兴衰,并不能言祸福,算生死;只是观测一人未来一段时间的运气如何,而非具体生死;故才会有‘命为天生,运靠人为’的说法,只因人的每一种行为都会改变其未来。”
“那另一种呢?”还不等刘伯温喘口气,刘修便急急忙忙的问道。
刘伯温苦笑一声,他倒是没想到刘修会对这些道门玄术感兴趣,接着说道:“其二为观测天地之气,懂得此法,即可熟知天象地势,从而在征战之时能最有效的利用天时地利,做到百战不殆;此法自然也不能有所谓的呼风唤雨等神通;除此之外,精通此法还可布置玄门阵法,不同于战阵,玄门阵法乃是以天时地利为用,迷惑他人的手段,说的玄乎,其实就是如八阵图那般,布成之后,能迷惑军队,而不能杀伤敌人。主公其实不用特别在意,这望气之术不过是奇门遁甲中的一种而已,虽然高深,但易学难精,少有人会。”
“原来如此....”刘修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修真之术,看来是他想太多了。听了这么多,他也听明白了:这望气之术也就是像后世传说中那诸葛亮的八阵图,只用了一堆石头,便迷的陆逊找不着北的阵法。
............
不说刘修在这边谈天说地,刘表那边却是忙的不可开交。
刚出城门第一战,杨业就派妇孺上阵,这可真是吓的刘表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幸而最后两位女将都未曾败过,这也使得刘表对这杨氏一门另眼相看,连女将都有这般武艺,那男的岂不是更是勇猛。
果不其然,后面的杨延定更是数十招便击败了黄盖这沙场老将,而最后的杨业更是打的孙坚打马而逃,如此表现,算是真正安了刘表的心,直呼:“可以重用,可以重用。”
而打退了孙坚,却没想到黄祖竟然私自追那败军之将去了,可是让刘表好一阵担心,无奈只能赶紧派人找他回来。
只是刘表并不知道,黄祖这一追,竟射杀了孙坚,致使一代将星就如此陨落,也同时为刘表惹来好大一个对头。
..........
四月的天,农夫们朴实的笑声伴随着轻灵的风在春的光艳中交舞。
他们在高兴,州牧大人只用一天就结束了战事,他们又将会踏实的过上一年。
襄阳城外一战,如今已过去数日,襄阳城内外皆是一片喜气洋洋。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位新来的、英明的、能带给他们安乐的州牧大人。
唯有知情的世家大族们才知道:这次的一日战争,靠的是那个身份低下的刘二公子,成就的是骁勇善战的杨氏一门;他们考虑的也不是如何奉承刘二公子,而是该如何拉拢杨业一家。
......
此时的荆山学院之内,水镜先生与几位学生也正商量着。
只听黄承彦说道:“德操觉得二公子此次计谋如何?”
“呵呵...”水镜先生笑而不语,反对着几个学生问道:“你们觉得刘修此计如何?”
庞统很快便出言说道:“刘修之计乃是先乱敌将之心,再行后方突袭,乱敌军之心,”庞小孩说完却又颇为不屑的加了一句:“马马虎虎,也就那样。”
“孔明以为呢?”
孔明思虑良久,眼中精光闪烁,断言道:“士元所说,确实乃此计中心,但却并非此计关键之处!”
“哦?为何?”水镜先生饶有兴趣的说道。
孔明理了理思路,说道:“此计关键之处乃是在于前几战的那几位女将,若非这两位女将战平了孙坚麾下大将,使其愤怒、羞辱之极,那乱心之计只怕没那么容易成功,因此,那两位女将的出战,才是最为巧妙之处!”
“呵呵...”水镜先生满意的抚须而笑。
而一旁平静的徐庶也出声补充道:“不止如此,那杨业一家不过初到荆州,然而出谋之人却能以杨家妇孺之能力用计,可见此人对杨家极为的熟悉,甚至相交甚深,方才能做到这知己知彼。”
“哈哈哈...”水镜先生甚为满意的哈哈大笑,之后又严肃的说道:“确实如此,此计确实难得;若是出自刘修,那便可见其心之大,竟然短短几日便探知了如此情报;而若是此计并非出自刘修,那其背后助力之强,野心之大,委实可怕。”
几位学生听了自家先生直言,也都陷入一片宁静之中。
孔明也看着自家先生对刘修的品评,想了想,出言问道:“先生莫非想要招刘修入荆山学院?”
“恩,确有此意。”水镜先生惊异的看着诸葛亮,只觉得这个小弟子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如此观其喜怒而揣测人心之能,只怕不输于自己那个已经出仕的‘鬼才’弟子郭奉孝了。
“先生不曾想过奉刘修为主麽?刘修应该也会是一明主才对吧?”
“哦?为何如此说?”
“荆山学院的学生师成出山之后,向来是择主而事,先生之意不就是要那刘修出山之后,也要择主而事,而非自立门户?”
“呵呵,不愧是孔明!”水镜先生笑着赞叹道:“刘修虽是君侯亲子,然其母出身低微,难得世家之心,然这天下有近一半是这些世家大族的,若无世家支持,如此枭雄明主,也只能是为天下多造些杀戮而已...”
孔明闻言,也出声补充道:“除此之外,先生若不收他入荆山学院,只怕他活不过数载,但我观刘修顶上之气,并未无衰落之相,殒身之劫,因此,先生是想救刘修,不知孔明所说,可对?”
水镜先生哈哈一笑,说道:“还是孔明知为师之心。”
众弟子哑然。
......
而此时,襄阳城蒯府之内,亦有两个身影在商谈着。
“没想到此战没试出刘表之能,倒是试出个少年英才。”一个人影说道。
另一人影附和道:“确实如此,如此能力,日后说不准还是一代明主。”
“可惜,身份太低,自小受了世家之苦,非我等大族上上之选。”
“呵呵,有才无势,亦非上上之选,该当如何?”
“自然是---扼杀!!”
第一卷终!
且看第二卷,五年积累,事业!
第十四章 五年,谢氏
兴平二年末(195年末),大雪飘飘,又是一个瑞雪兆丰年。
经过五年的治理,如今襄阳、江陵等地已是政令清明、无战无匪;要说刘表虽然攻取不足,但守成却是错错有余,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大多数百姓有说有笑还是可以的。
而荆州之外,中原、扬州、河洛等地,却是战事连连,一个一个的诸侯倒下,又有一个接一个的诸侯补上,可谓精彩纷呈。
虽然汉末多了个刘修,小蝴蝶煽动了下翅膀,却也只对这诺大的天下起到了丝丝毫毫的作用。
朱俊、皇甫嵩依然死了;汉献帝依然在长安、洛阳之间奔波;曹操依然统一了兖州;孙策依然击败了刘繇;而那丝毫的变化则在于甘宁竟然已经投入孙策麾下。
而五年时间,刘修的变化则是天差地别。
.......
此时,刘修正站在荆山之巅俯视着下方,似乎是注视着那世间的芸芸众生,心中却回想起了五年前上荆山前的那一晚:
五年前,
刘修出谋击败孙坚之后,受到水镜先生青睐,进了荆山学院学习兵法韬略、儒学经义、治世之法,因而躲过了荆州大族的扼杀之心,但却也被限制在荆山学院之内,不过还好,他还有几位能臣武将为他出谋划策,而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要数刘伯温了。
刘修还记得五年前前往荆山学院的前一天晚上,他与刘伯温的促膝长谈:
那晚,刘伯温似乎猜测到了司马德操的用意,因此问他道:“主公,可曾明确过自己将来要走的路么?”
“未来的路?”他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有些失神,但仔细想了想,贼笑的回答道:“那是自然!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就是我最想做的,嘿嘿嘿.....”
他说完还不忘贼笑了一会儿,直到似乎见得刘伯温满头黑线,方才停下,正色道:“大丈夫生逢乱世,当手执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于我来说,将来自然是要济世、安民、治国、平天下!”
刘伯温不曾与他开玩笑,而是沉声说道:“主公既明了自己未来的道路,那主公可知自己出路如何?”
他听得刘伯温所说,也是陷入沉思:经过几日观测,他所面临的局面的确十分的危险,襄阳城中,无人支持他,而一旦他进了荆山学院,等他再出山时,只怕诸侯归为,天下已分,人才以无,基本没他什么事了。他想到这,有些头大,只能无奈的看向刘伯温,出言问道:“不知伯温可有何教我?”
这种关乎未来生死的大事,刘伯温自然不会糊马虎大意,而是早早的想好了对策,因此熟练的说道:“主公当知道,欲要治乱世,平天下,最主要的便是要有城池属地、钱财粮食、人才军队;其中城池属地一类于主公此时情况来看,还有些过早,且先不说;而钱财粮食,主公其实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积累了;军队亦可开始少量招收;最后的人才一项,主公此时难以依靠此世间之人才,因此唯有依靠主公那所谓的‘系统’。”
刘修他听了刘伯温所说,也跟着慢慢分析说道:“钱财粮食,我知道如何行事,靠我后世的见识,虽然琉璃制造于我来说还有些困难,但是造纸、折扇、桌椅、好酒等等我还是大概懂的,加上后世的一些经商手段,想必不会差的;而人才一项,杨家剩余几位虽然年纪尚小,但召唤出来,几年之后便可大用;唯有这兵马军队一项,不知伯温想如何招收?似乎难度不小?”
刘伯温却是笑了笑,说道:“经商对主公来说简单,但主公却不能亲自经商,须知道,商人之地位比主公你如今身份还要低,因此不可让他人知道主公经商;至于兵马军队一项,主公莫非忘了,现如今乃是乱世,多得是流民、匪寇,只要主公有了钱粮,还怕无兵不成!”
“好像是这样...呵呵呵....”
.......
如此五年发展,刘修却是积累了难以想象的钱财粮食,而那些桌椅、折扇、好酒等物品,已进入各大世家门阀,受到难以想象的欢迎。
比之钱财,更让刘修高兴的自然是人才方面的发展;本来他的人才除去已召唤出来的杨家几人以外,剩下的不是老,就是小,却没想到后来,杨业竟然帮他又得到了一个人才随机召唤名额。
杨业几人自从与孙坚一战而胜之后,可谓名利双收,英勇之名甚至远传北方;而三年前,江东孙策领兵侵犯江夏等地,虽刘表已派出黄祖镇守,但孙策之勇更胜乃父,黄祖怎是对手,因此,刘表又命杨业一家领兵五千相助黄祖,这才击退了孙策;而此战过后,杨业不仅勇武之名更甚,甚至连统帅作战之能也为人所知,故得刘表看重;直至两年前,荆南张羡有叛乱之象,杨业得了刘表之命,帅一万精兵前去镇守武陵郡郡治及其周围两个县城。
......
而刘修的召唤名额也由此而来,他还真没想到,只是杨业领兵占据了一郡治两县城,他竟也能得了一个随机人才召唤名额与两个物品召唤名额。
刘修自然很快便便用掉了这个名额,召唤出的却是一个中年男子,名唤谢奕,看上去四十来岁,普普通通,毫无特点,连名字也都让刘修觉得陌生。
刘修本以为这会是不知哪个旮旯里的小人物,却不曾想到,当他翻开谢奕亲属表之时才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异常强大的名人----谢玄,东晋时期的天才军事家,能治世,能出谋,更善领兵,而他训练出来的北府兵更是中国史上最强的数只军队之一。谢玄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一身能力却已经高的吓人:
统帅:93+,武艺:70,谋略:90+,政略:85。
而除此之外,谢奕膝下还有四文两武六个儿子,加上一个名传古今的女儿---才女谢道韫,可谓是瞬间便给刘修补足了人才空缺;颇为可惜的是谢玄的叔父、谢奕的兄弟谢安并不能算在谢奕的亲属表里一起召唤出来,否则定能让刘修笑歪了嘴。
现如今的刘修虽然还未有属于自己的城池属地,但却已经是人才济济。
而这大部分的人则都被他打发给了谢玄,让他在洞庭湖畔建立水寨,并接收来自自己商会所送来的各地流民,于两年前开始组建训练五千北府兵和五千水军。
理所当然的是:如此大规模的洞庭湖水贼训练兵马,自然是瞒不过周围势力,不过凭借着谢玄的才能,和几位年轻的杨家将,足以将大部分来敌击退。
......
刘修的思绪有些越飘越远,正在他想的出神之时,身后却响起一声娇喝!
第十五章 三女,下山
只听那少女娇喝道:“季绪哥哥!原来你躲在这!让我们好一阵找!”
刘修一听到这熟悉的少女娇喝之声,便立刻回过神来,一脸苦笑、无奈。
待刘修转过身来,就见三个少女正在他身后盯着他,只见最前方一人,嘟嘴瞪眼,满脸嗔怒的盯着他,如此盯着男子却毫无娇羞模样,而登上这山顶亦毫无一丝脸红气喘,看她年纪不过十来岁,却手持一杆有她两人高的梨花嵌金枪,周身劲装打扮,散发着一股英气,此女乃是杨业膝下八女杨延琪,平日里最是刁蛮,却又冰雪聪明、能言善辩,常常能说的刘修哑口无言,而刘修每每遇上她,总觉得和她一起就算再简单的事也会变得复杂、麻烦。
再看她身后一人,乃是九妹杨延瑛,相比于八妹,这九妹却是个矜持的姑娘,虽然因身在将门,仍是舞刀弄枪,但却更喜欢诗词歌赋,尽管如此,但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不服输的姑娘,只要一说到‘女子不如男’,就会立刻换个性子,变得争强好胜。
而最后那女子看上去则比刘修还要大上少许,却显得格外的柔弱娇俏,只是爬上荆山,已是有些小喘,脸红耳赤,看着更显娇媚,这人正是谢奕之女谢道韫,后世鼎鼎有名的才女,与蔡琰合称为“蔡文姬,能辨琴。谢道韫,能咏吟。”
如今刘修的身边也就只留下了这三女,以及杨业六十多岁的老父亲杨衮;说是三个姑娘留下照顾他,陪他习文练武,只是除了谢道韫会照顾人外,另外两个也就是被照顾的份;至于老将军杨衮留下则是为了教他武艺,莫看他已年过六十,但却是依然骁勇善战,怎么说也是能和李存孝想斗的将军,自是不凡。
.........
对于杨延琪那嗔怒的问话,近两年来,刘修早就习以为常,苦笑着说道:“只是出来看看这荆山而已,过几日便再没这机会了。”
杨延琪一听,立时兴奋的叫喊道:“我们终于要下山了吗?我可是在这荆山山呆了好几年了,早就烦了!哦!!”
而她身后两人也是眼睛一亮,谢道韫平日大多比较沉默,很少说话,而杨九妹则也是颇为高兴的问道:“季绪哥哥,下山后去哪?会去见父亲,母亲麽?”
刘修有些抱歉的回答道:“下山后咱们先回襄阳,近两年荆南的张羡动作越来越大,想必是要反了,届时我定要请战先锋官,于荆州大军赶到荆南之前,攻下桂阳、长沙、零陵三郡,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时候八妹、九妹、令姜(谢道韫的字)你们就能和杨将军、谢将军相聚了。”
刘修越说越兴奋,颇有些天下号令天下的气势。
刘修此时的气势能令九妹和令姜佩服,八妹却是撇撇嘴,说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兴奋的这么早。”
杨八妹恰到好处的补刀,一下子卡住了刘修的兴奋。
说不过杨八妹,刘修只能选择转移话题,开口问道:“八妹,你们这么急找我是有何事?”
“差点忘了,水镜先生找你呢,让你过去一趟。”杨八妹抢答道。
刘修点点头应了声好,又说道:“正好,我也要把下山的事跟先生说清楚...”
.......
待刘修来到司马微的草庐,草庐之中已是站满了学生,诸葛亮,庞统,徐庶赫然在列;要说这几年来,刘修可没少和这几人谈天说地,可一旦刘修露出丝毫的招揽之心,这几人便会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丝毫跟他走的意思;刘修想来,估计是自己毫无王八之气的缘故。
司马微见刘修已到,便开口说道:“今日唤尔等前来,是想跟你们说下下山出仕的事情。”
“不知是何事?”崔州平问道。
司马微顿了顿,说道:“近几年来,你们之中几人已学有所成,当是下山的时候了。”
“还请先生莫要赶我等下山...”众人闻言,立刻请求道。
司马微却摇了摇头,说道:“州平,广元,公威,尔等三人皆有治州之才,当下山多多游历,用以增长见闻;元直,你之所学六韬谋略、兵书战阵亦有所成,胸中已有天下之志,亦可下山矣!”
刘修听得徐庶竟然已经学有所成,立刻开启系统查看其信息,只见:
徐庶,统帅:90+,武艺:65+,谋略:96+,政略:92+。
‘嘶..’刘修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徐庶增长这么快,数年前还是游侠,不过在水镜先生门下学了几年,竟然成长到这种程度,若是再游历几年长长见识经验,岂不是还会再上升,如此人才,没法招揽到麾下实在太可惜了。
.......
前方的司马微和刘修他师兄们已经商议完毕,刘修才站出来,行礼说道:“先生,我已上山五年,还未曾回过家,因此修也想下山回趟襄阳,看望父亲,还请先生允许!”
简直实在胡扯,这话莫说司马微,就连刘修自己都不信。
司马微听了刘修所说,并未立刻回话,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直到刘修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可!”
还不等刘修高兴,司马微又补充说道:“好自为之!”
刘修立刻便有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不过话已出口,到了这份上也没得退了,只能是与众人寒暄两句,便匆匆告辞离去。
......
看着告辞离去的刘修,作为相交好几年的朋友,孟公威几人还是开口问道:“先生,季绪此行可有危险?先生方才为何让他好自为之?”
司马微微微一叹,并未回答。
一旁的庞统倒是说道:“嘿嘿嘿,季绪此次下山,只怕是不会在回来了!”
“士元为何如此说?”崔州平也问道。
这次却是徐庶回答:“近几年来,季绪虽人在荆山,心却未曾在此停留过,一直与山下书信频频,若不是年幼下山,太过危险,只怕早已下了这荆山了,哎...”
对于刘修的志向,他们几人虽然不甚清楚,却也看的出来刘修不甘人下,有枭雄之姿。
诸葛孔明也发话道:“确实如此,单看教授刘修习武的那位老将军便可知其中三味。”
庞统又补充说道:“嘿嘿嘿,那位老将一看便知道是久经战阵,勇武不凡,也不知道季绪哪里招揽来的如此老将,怎的未曾听说过这号人物?”
边说边看向自己先生。
司马微亦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曾听说过这人,但观其顶上之气势,或许不如虎牢关前的吕布,但也绝不逊色与关张两人,只是如今年老气衰,才会气势不显于外而已,如此人物,我竟从未听说过,实在是...哎...”
诸葛孔明这时却很是断定的说道:“我曾看过几次那老将练刀,他所练的亦是一把金刀!”
“金刀?”崔州平等人疑惑道。
“金刀?!”庞统和徐庶却惊叫出声:“孔明你确定是金刀么?”
“只是金刀而已,为何如此惊讶?”孟公威问道。
孔明出言解了他的疑惑:“公威可曾听说过杨业杨将军?”
“可是镇守武陵郡的杨继业?有所耳闻,怎的提他?”
“那位杨业将军使得也是一把金刀,于襄阳、江夏之战中纵横无敌,连孙策也不过堪堪是其敌手,”徐庶也惊疑出声道:“看这老将与杨业将军年纪,莫非...?”
听到这,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真真好大手笔。
司马微于上方听着几个学生们的议论,心中也是感慨:这刘修背后看来有高人指点,只是不知道是谁,他又是否认识...
第十六章 叛乱,请战
如今已是年末入冬,整个襄阳都被银白的大雪覆盖着。
当刘修等五人回到襄阳时,已是黄昏时分,此时街上只剩下一些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小摊贩还在努力的吆喝着,为自己的下一餐奋斗着。
路上偶尔几个行人也都是哈着气,或是搓着双手、或是拿着货物,匆匆往家里赶。
刘修走在这襄阳街道之上,感受着这份安详与宁静,心里着实有些佩服自己这名义上的父亲,暗暗想到:若是太平盛世,刘表绝对会是一个治世能臣,如今却是可惜了。
还未等刘修享受多久,城门口处便奔进来一匹快马,只听那快马上的信使喊道:“军情紧急,闲人回避!...”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往州牧府门而去。
刘修听着这呼喊声,显然一愣:没想到自己回来的这么正好。
刘修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杨八妹已经喊出声来:“运气真好,刚回来就可以去打战了,”又朝着刘修大声说道:“季绪哥哥,你一定要把先锋的位置抢到手,到时候本姑娘就可以大显身手了!!”
听着杨八妹的话,刘修只觉得满头黑线:只不过十来岁就这么好斗,果然不愧将门虎女。
刘修并未回话,只是盯着她猛瞧,此时的杨八妹穿着雪白的小棉袄,腰间束着紧带,手中拿着金枪,牵着马匹,小脸冻得通红,若是少一些的急躁、刁蛮,却是有那么份娇俏美人的模样。
杨八妹被他看的脸更红了,直接喊道:“看什么!?季绪哥哥你要是敢不带我们,本姑娘就将你揍趴下!”
杨九妹这时也出声说道:“八姐,你别这么凶季绪哥哥,季绪哥哥一定会带咱们去的!你说是吧?季绪哥哥?”
不愧将门女子,即使矜持如杨九妹,虽然不似杨八妹那般大大咧咧,但听她那反问的语气中却仍是透着一股子肯定,只问的刘修不知如何作答。
还是不善言语,但却善解人意的谢道韫轻声说道:“八妹、九妹,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跟着给季绪添麻烦比较好...”
刘修闻言,顿时大为赞同,说道:“还是令姜姐知我心意。”说着又甚是赞同的点点头。
杨八妹闻言顿时对着刘修尖声叫道:“什么?!你竟然真觉得本姑娘是麻烦!”边说还边比划着,大有大打出手的趋势。
刘修见了,大为苦恼,打又下不去手,说又说不过,只能转移话题,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要开战,更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先锋之职,还是等咱们拿到先锋之职再说好了。”
“哼哼...也好,不过你一定要给本姑娘争取到...”
........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州牧府,回来第一时间自然是要去见刘表,一则请安,二则打探下刚刚的那则军情。
刘修先是打发杨八妹几人回自己的那个偏僻院落,而他则径自往大殿走去。
五年未曾回来,这州牧府却是比之前的威武气派了许多,即使如此严寒的天气,府中依旧冬梅朵朵,花香阵阵。
刘修来到大殿之外,殿内似乎正在商量军情要务,因此门外有一众下人把守,刘修若要进去,还得下人通禀;不过刘修也不闲着,而是凝神听着殿内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颇为雄厚的声音吼了起来:“张羡匹夫,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真敢犯上作乱!气煞我也!”
听着声音,应该又是自己那便宜表哥张允,没多少本事却总喜欢大吼大叫。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听着该是蔡瑁,他也是恨恨的说道:“近两年来,张羡匹夫手下动作频频,不是招兵买马,便是堆积粮草,就连荆南几个世家也被他祸害的凄惨,真真可恨!”
“哎...”刘表更是唉声叹气,他本就不擅长军事,如今这张羡又集结了七八万兵马在桂阳、零陵、长沙叛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又转头看向蒯氏兄弟,这两人一直都在他麾下担当军师的角色,其中蒯良善论、蒯越善谋,因此开口问道:“异度、子柔,如今该当如何?
刘表也是没办法,他麾下的兵将,大多数都在江夏防御孙策,以及南阳防御北方诸侯,能动用的就只剩下蔡瑁、张允手中的几万水军了。
那蒯子柔闻言,已是皱眉分析着说道:“信中提到,张羡已领着七八万步卒趁着入冬之前攻占了荆南三郡,想必便是料定入冬以后即使我等得到消息,也无法进攻,他便可以趁机休养巩固三郡之地,如此一来,只怕入春以后张羡便会发兵武陵...”
而蒯异度也补充说道:“武陵如今只有郡治附近杨业将军的一万步卒,而更武陵郡南部也只有蔡氏蔡中、蔡和、蔡勋三兄弟的一万步卒,如此,即使杨业将军再是骁勇善战,也难以长时间抵挡。”
蒯异度又想了想,说道:“如今我等需尽快派兵平乱方可,而不能给与张羡休养巩固的机会!”
刘表听着蒯氏兄弟的分析和建议,更是苦恼的说道:“如今已是入冬,大军如何可能出征?!”
蒯异度又是行礼,出谋说道:“启禀主公,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派出先锋,牵制张羡叛军,只待一入春,主公便派出后续大军迅速南下平叛!”
刘表面带迟疑的说道:“冬日行军已是困难重重,又要面对数万敌军,如此先锋官只怕有去无回,何人敢领此令?哎....”
刘表一问,下方众人皆是一片宁静,谁会没事找事儿,还是找死这种事儿!
........
正在众人沉默之时,刘修推开门走了进来,直接便是行礼,大声说道:“父亲,孩儿愿领先锋之职,为父亲扫平叛乱,诛杀佞臣!”
刘表看着下方的刘修,一时间有些愣神:自己也有五年不曾见过他了吧。
盯了一会儿刘修,刘表沉声问道:“修儿,你可知道此先锋之重要?之危险?”
刘修仍是斩钉截铁的肯定道:“孩儿明白,愿为父亲分忧!”
刘修其实心里是很自信的,即使自己这先锋兵马不能得胜,不是还有谢玄在洞庭湖畔训练了两年的北府兵嘛,前世可是听说了,八万北府兵可以击败八十万的军队,先不论那八十万军队是个什么情况,反正刘修不会觉得张羡的兵马会比那前秦的八十万大军好上多少。
刘表看得刘修眼中的坚定,当下也就果断下令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表你为此行先锋,领兵五千,不日出征!但有所需,无不满足与你!”
“喏!孩儿领命!”
......
又是蒯府之中,仍是那两道身影。
“大哥,那刘修竟然下山了,那我们可要..?”一个黑影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且先等等,他不自量力,领了先锋之职,未必有命回来,咱们且先看看他这五年在水镜先生那学了什么;再说这先锋官最终还是得有人来领才行,而就算他立得了功,回襄阳来,到时咱们再动手不迟;几年前府中买了那么多刺客、死士,又圈养了这么久,也是该动动了....!”
“大哥英明...呵呵呵...”
而此时,州牧府后院,蔡夫人与那蔡瑁也是商量的起劲...不多时也是一阵自鸣得意的笑声。
第十七章 商议,张羡
天依旧下着雪,四周皆是白蒙蒙一片。
此时刘修心愿得偿,可谓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爽,心情颇为欢快的回了自己那偏僻小院。
刘修刚进屋,便有五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正是杨衮、三女以及数年未见的刘伯温。
要说刘伯温,当年刘修上山并不曾带上他,而是让他在这山下替自己建立管理那商会生意,并为自己收集粮草、训练刺客、细作等等;也正因为有刘伯温替他在山下管着,这些年物资之上才能有那般收获。
刘修一见刘伯温,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激动的说道:“伯温,真是好久没见,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有你在山下帮我,咱们怎能积累如此资源,修在这里谢过伯温...”
刘修说着,便对刘伯温行了个大礼。
“岂敢当主公大礼,此乃基分内之事。”刘伯温却是赶忙让开一步,扶起了刘修。
还不等刘修再寒暄两句,一旁的杨八妹就开口叫道:“季绪哥哥,别说那些了,还是快跟我们说说,是不是真的要开战了?你弄到先锋之位了麽?”
杨八妹一问,众人也是期待的看着他,唯有谢道韫却是脸色忧愁,却不知她是为自己未曾习武、柔弱不能随军而愁,还是为了刘修即将开始的行军征战而忧。
刘修听了杨八妹的问话,罕见的没有皱眉,而是爽快的回答道:“张羡却是反了,先锋之位已经到手,哈哈哈...”
刘伯温、杨衮也是大喜道:“恭喜主公!”
自从两年前,张羡露了反叛之意开始,刘修便已经觊觎这先锋之位;甚至为了张羡能够反的时机恰当,刘伯温每每当他要反时,便出谋平息,如此,方才拖了这不长不短的两年时间。
杨八妹更欢呼:“呀!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了!哦哦...!”
身后的杨九妹也是长长的呼了口气,显然她虽然矜持,却也很想上得战场。
不过刘修见刘伯温脸上喜而不惊,明显这在他意料之内,于是问道:“伯温莫非早已知道了这些?怎么没点惊喜?”
刘伯温神秘一笑,摇着羽扇说道:“呵呵...张羡早已有意要反,只是这些年我见主公还未下山,便一直使计压着;只是前些日子收到消息,张羡见曹操不久之前统一了兖州,便欲联合曹操夹击刘荆州,曹操本已答应,却不想出了变化,因此最后张羡却是犹豫了;不过我早些时候收到主公你的信件说要下山,我便略施小计,使得那张羡于入冬前反叛....”
“嘶!”刘修倒吸一口气,夸赞道:“还是伯温你厉害,不仅拖了张羡这么久,还能让他反的恰到好处,果然不愧‘神机妙算’之称,想必张羡这得郡之后,冬日休养之计也是出自伯温之手吧?”
“呵呵...”刘伯温并未正面回应,只是说道:“如若张羡不在入冬之前攻下三郡,刘荆州与蒯氏兄弟又怎会想到冬日先锋如此危险而无人会接的职位,又怎会轮到主公得这先锋之位;更何况若不是有一个冬季的时间,主公即使得了先锋之职,也难以在荆州大军来临之前,击败张羡、全下三郡!”
刘伯温所说的谋划,直听得刘修几人目瞪口呆,这完全是让张羡按着他的意思走嘛,在刘修看来,荆山书院里盛传的水镜八奇也莫过如此了吧!
“咳咳...”刘伯温出声唤醒了刘修的呆滞,刘修立刻反应过来,又问道:“那不知伯温可想好败敌之策?冬日行军已是艰难,而我等还需在这一个冬季之内尽得三郡之地,可谓是困难重重。”
刘伯温则正色回答说道:“败敌之策言之尚早,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主公需要先弄清楚的是,自身与张羡之间的强弱趋势所在。”
刘伯温的问话,刘修还未作答,一旁的老将杨衮便先替刘修回答道:“主公自身优势在于,主公有刘军师这样的智谋之士,又有诸多张羡不曾有的猛将,更有幼度(谢玄的字)所训练的天下强军---北府兵,如此优势,强张羡百倍!”
杨衮掷地有声的说着,这些年,他虽一直陪在刘修身边,教他武艺、兵法、经验,但其实刘修与刘伯温、谢玄、杨业等人只见的书信也都有看过,因此他亦很是熟悉刘修的这些自身情况。
一直安静的谢道韫也细声细语的说道:“季绪弟弟也需得注意明日州牧府所拨给的兵马,只怕襄阳城内那些人不会轻易给与主公精兵强将。”
“呵呵...不愧谢老之女,谢姑娘之才不逊当今世家子弟,方才所言分毫不差;这些日子谢老大人在洞庭湖水寨为主公清点这些年的钱财军粮,早些时候还嘱咐我告诉你莫担心他,要替他多多照顾好主公。”刘伯温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杨八妹也同样欢呼的夸奖道:“令姜姐姐好棒...!”
杨九妹同样轻声附和。
“恩”谢道韫闻言则是一应了一下,声细如丝、婉转动听。
刘修则是高兴的裂开嘴,谢奕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不过此时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他想了想又说道:“如今我等钱财、军粮、兵器等收集的如何?”
“主公无须担心,洞庭湖处所集之资源足够主公日后大刀阔斧的整合、治理荆南四郡,”刘伯温细细说着:“因此主公此次征战便是在于强兵良将,这些皆不是张羡所拥有的。而主公所需注意的只是张羡的那人多势众而已!”
刘修心里也暗暗想道:张羡麾下却是没什么强大的武将谋士,否则他前世也不会没听说过张羡这人,若不是这几年收集的情报,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张羡反叛刘表这事。
于是,刘修开口问道:“那不知我等该如何破敌?迅速尽收三郡?”
刘伯温有分析说道:“张羡八万兵马,于长沙郡治附近布置最多,约有四万步卒;而零陵郡则布置有三万兵力,桂阳最少,只有一万;至于坡地执法,伯温目前所能想到的第一步便是途径洞庭湖畔,整合幼度之兵马,以雷霆之势,破其锋芒;之后的事情,还需得到详细情报再细细商议...”
第十八章 宝马,整军
次日一早,依旧是大雪漫天,时而如天女散花,时而又如山舞银蛇。
刘修近几年来一直都有早起练武的习惯,没办法,这世道什么都是逼出来的。
刘修刚耍完几趟杨家的枪法,便有人拿了刘表的兵符前来交接,五千兵马一个不多,也一个不少。
前来交兵符的是蔡家的一个年轻将军,刘修能清晰的从他身上感觉到傲气,若按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四十五度角看人,见了刘修也不问候,淡淡说道:“此乃襄阳城南外先锋营的调动兵符,你可收好了,莫丢了;此外,主公命你三日内启程,兵发长沙郡,袭扰张羡,不叫他有休养之机!”
盛气凌人的口气,直叫刘修皱眉。
那蔡氏将军可不跟他废话,留下兵符,一刻也不多留便径自走了,因为在他心中、或许在这州牧府上下全部官员心中,刘修根本不得刘表重视,更没机会得刘表传州牧之位,君不见即使是五年前刘修用计破敌立了大功,却也不曾有赏,不曾有赐,更无受封一官半职,之后更是远走荆山书院;也因此众人皆知刘修不仅是不受世家大族看重,更是不入刘表眼中。
正是因为如此,这蔡氏将军自然也不与他客气,宣了刘表之命便走。
刘修手执兵符,一时间也是热血沸腾:自己终于也真正开始加入这诸侯的战争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将开始征战天下的生活。刘修握紧双拳,心中暗暗发誓道:我刘修定要平定这吃人的乱世。
.........
待得那蔡氏将领走远,刘修方才问刘伯温道:“伯温,你可知道这襄阳城南外的先锋营?”
“未曾听说过,想必是昨日方才调动整合的。”刘伯温微微摇头说道。
刘修闻言,果断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去看看这五千先锋,如何?”
刘伯温等人只是微微颔首,边上的杨八妹却是最兴奋,欢呼着说道:“好哦!我这就去牵马!九妹,咱们一起去吧?”
杨九妹也是干脆颔首说道:“嗯..”
片刻时间,杨八妹、杨九妹两人便各自牵来三匹马,按理说一人牵三匹马已是有些碍手碍脚,可于这两个小女孩来说却并不难,这些对将门女子来说,都是最基本的。
至于杨八妹能这么高兴的去牵马,除了要去军营以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便是此时她右手上的那匹浑身血红,蹄如踏火的深红宝马,只见杨八妹单手摸着宝马鬃毛,眼中尽是喜爱。
此马便是刘修随机抽到的两件宝物之一---名唤‘燎原火’的宝马,意为一火燎原,在战场上能以极为灵活、快速的反应躲闪过处处危机,而此马体力,刘修更是从未见它累过;在刘修看来,此马绝对不比赤兔差。
本来刘修见杨八妹甚是喜欢此马,便欲赠与她,只是杨八妹也是明事理的姑娘家,在她看来,若是上了战场,自己的季绪哥哥有此马护身,基本是不会有危险的,因此尽管喜爱异常,杨八妹也是拒绝收下的。
刘修此时又见她神色,却是取笑道:“八妹,你既喜爱此马,我便送与你,你怎么就是不收下,说什么等配种了下一代再说,若真是如此喜欢,收下就是...”
杨八妹却苦恼的摇了摇头,坚毅的说道:“这时季绪哥哥上战场骑的,我不能要,等找到好马、配了种我就也有好马了,季绪哥哥不用为我担心。”
看着杨八妹苦恼、舍不得却又坚毅的神情,众人皆是不由得莞尔一笑。
.........
襄阳城南的先锋营距离城池并非很远,刘修等人很快便到了军营。
刘修等人到先锋营时,仍不过辰时(7~9点),冬日的天色还有些暗;刘修等人进了军营居然还未有人前来迎接或是警戒,唯有稀稀拉拉几人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走来走去,根本没人注意过刘修等人。
只是见到这,刘修已是火冒三丈,这都快过辰时了,竟然无人警戒,也无人出来列阵,这些人莫说精锐,估计根本就是各个军营的兵痞、无赖汇聚而成。
众人即使愤怒,又是无奈,只能让杨衮亲自敲起了战鼓。过了小半个时辰,刘修方才将五千兵马集结完毕。
刘修看着下方这群兵痞,只觉得心中怒火焚烧,若不是他还有后手,蔡氏给他这样的五千兵马根本与送死无异,想到这,刘修再也忍不住,直接吼出声来:“校尉出列!”
“......!”刘修刚喊完,下方就一阵吵吵嚷嚷,但却无人做出反应。
刘修又是一怒,不过转念一想,想必是这些兵痞中根本没有校尉,接着又是大声一喊:“可有军侯!?”
“......!”仍旧没反应。
“屯长、队率出列!”
“......!”
“职位在身的出列!”
这时方才有五人漫不经心的站了出来,懒洋洋的应了声:“喏...”
“将这几人拖......”刘修还未说完,一旁的刘伯温却是出言小声提醒道:“主公,基观这五千人当尽皆兵痞,立威不可过硬,否则只怕会出兵变,主公须得软硬兼施才行...”
刘修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暂时忍下了心中怒火,大声说道:“你们这群废物,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你说你们像什么?啊?待宰的猪狗吗?在以往大营之中便已是垃圾,现如今难得分配到新的军营,难得有新的开始,还是像个窝囊废,你说你们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战死算了,好歹留个战死沙场的美名!”
刘修刚开骂,下方五千人就炸开了锅,一个个叫骂个不停。
刘修依然不理会他们,又是大声喊道:“我知你等不服,觉得来了这个先锋营,就是半只脚入了黄土,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来了这里,不是送你们去死!也不是让你们等死!而是跟着我、跟着我刘修,去征讨叛逆,去争功立业,他日功成名就,封妻荫子、封侯拜将不在话下!懂了吗!?”
刘修看着下方,仍旧是那一片吵吵嚷嚷,无奈,刘修又是喊道:“我也知道,你们没听说过我,觉得我没那本事,觉得我也只是有些嘴把式;但是,我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的垃圾,我一个就能对付你们十个、甚至二十个!若是不信,咱们便来试试如何!?”
“来就来,谁怕谁!”
“就你这小白脸、公子哥,还能比得过我们!”
一阵阵叫喊声中,五千人里出来十个颇为自信的壮汉,手执长枪,看样子是要一起上。
看到这样的情景,一旁的杨衮自然不放心,小声说道:“主公,还是让末将来吧?你是千金之体,怎能如此拼斗!”
刘修却觉得没事,回应道:“无妨,杨老将军你还不知道我的武艺吗?就这几个兵痞,我若是都不能胜得,日后如何上得战场,如何征战天下!你且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
刘修也不骑马,只是手执金枪入了阵中,与十人相对。
刘修虽不是什么天生神力,武学奇才,但这几年来有杨衮的倾囊相授,武力也是飙升,若是数据化,怎么也有个80点,对付这些小兵,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十数个回合,便将十人击倒在地。
刘修收枪而立,脸不红气不喘,马上大声说道:“如何?我可有本事带你们建功立业!?”
众人见他小孩一个便能如此快击败十个壮汉,也就相信了刘修的能力;而刘修脚边被击倒的壮汉更是说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往日我等在营中,也只是因为那蔡氏将军对我等实在太差,因此经常闹事,日子久了,就成了众人口中的兵痞;昨日听说要送我们去先锋营,准备冬日出征,我等以为是让我等去送死,所以今日才如此懒散,还请将军原谅!”说完就是一叩首,然后又对着众人喊道:“几日小将军对我等好,愿带我等建功立业,可比那蔡将军强多了,要我说,大家就跟着小将军干了,为小将军效力如何!?”
壮汉刚一喊完,下方便是一阵山呼海啸:“愿为小将军效力!...”
...
第十九章 洞庭,北府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虽不是燕山,也没有轩辕台,但连日大雪,积雪早已淹没了脚背;刘修等人领着五千先锋营,在大道上艰难行走;也亏得蔡家不曾偷工减料,士兵们身上的衣服装备还是给的够足,否则别说打战,还未到长沙郡郡治临湘县,士兵们就已经冻死了。
刘修等人至那日进入军营之后,连续整顿了两日兵士,剔除了众多真正的流氓、兵痞之后,剩下四千余人则在第三日一大早便启程上路。
“伯温,这里到洞庭湖畔还有多远?”四千将士冒雪行军实在太慢,但刘修也没多责怪他们,毕竟这种天气行军,没冻死人已是万幸。
刘伯温温润的回答道:“已不远了,众位将军早已做好出征准备,主公无需着急,相信我等一到洞庭水寨,很快便能启程。”刘伯温一边说着,一边竟仍是摇着羽扇,看的刘修等人皆是鸡皮疙瘩一地。
“如此便好...”
其余人等皆是有着前世征战经验,而刘修则是第一次上战场,自然难免顾虑众多、紧张过度。
......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如今虽已是冬季,但洞庭湖畔的景致却依旧美不胜收。
刘修等人此时已被谢玄等人接进了水寨,这水寨经过三年多的建设,已不仅仅只有一座,而是数座水寨连环而建,如今已招纳了超过八万的流民、其中更有过万的精兵,尤其是谢玄训练的那五千精兵中的精兵---北府兵,更是能战十倍普通军队。
众人坐定,刘修先是开口问道:“幼度,如今兵士训练如何?可能立刻出战?”
谢玄也是统帅,却并非勇猛如张辽的汉子,也并非如赵子龙那般的猛将,而是更像周公瑾一般的智将---督军一方、风度翩翩。
只见谢玄坚定而自信的说道:“主公放心,一切妥当,即刻便可出战,为主公开疆辟土!”
刘修闻言大是欢喜,又是问道:“如今单是长沙郡便有四万敌兵,不知以幼度你如今所练之兵,可能克敌制胜?”
谢玄自然不会弱了气势,信誓旦旦的说道:“主公且放宽心,以末将五千北府兵之威,配上杨老将军和几位杨小将军之勇猛,足以正面击溃十倍之敌军!”
“好!”刘修一听,大喝一声好字,又说道:“如此咱们此次定可以一战而尽全功!”
一旁的刘伯温则没刘修那么激动,而是抱拳问谢玄道:“谢将军,不知你可探得敌军于长沙郡的防务和兵力布置?”
“呵呵...”谢玄听了刘伯温的询问,也是呵呵一笑:“伯温先生安心,我已探得详细情况,带我细细说来。”
刘修对于谢玄是绝对放心的,以谢玄如今90点的谋略,以及他那当世第一流的领兵作战能力,即使碰上扬州那边的周公瑾,也可抵挡他的脚步。
只听谢玄接着说道:“如今张羡将长沙郡的四万兵力中的两万安置在郡城之内,而其余两万则分作两军,各自安营与郡城之外不远,三方兵力有互为犄角之势,这长沙郡的守将确实有几分韬略...”
“不知长沙守将是谁?”刘修迅速开口问道,虽然记得这张羡麾下没什么人才,但前世还是听闻荆南有什么五虎,各个不凡,可能是徒有其名,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谢玄亦是迅速反应,说道:“守城之人名唤陈应,善使飞叉,作战颇为冷静,有些谋略;而城外东大营守将名唤鲍隆,在这江南颇有些勇武之名,与陈应合称作‘桂阳双壁’;至于西大营则是邢道荣领兵,此人是荆南第一上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使一把开山大斧。”
“陈应、鲍隆、邢道荣...”刘修念叨着这三个名字,努力回想着:他记得这三人刚出场应该是在刘备攻打荆南时,如今怎的这么早就出现;他还记得陈应和鲍隆是诈降失败被赵云杀的,而邢道荣也是在零陵诈降失败被赵云杀的,总的来说,这三人都是运气不咋滴、还特喜欢诈降的家伙;刘修想了想,又问道:“这三人武艺如何?”
刘修想到的,谢玄自然也想到了,很快回答道:“此三人武艺虽在荆南传有万夫不敌之勇,但以杨老将军以及三郎、六郎、七郎等小将军之武艺,足以轻而易举的击败他们。
“哦?!”几年过去,杨家几位儿郎的武艺他还真不知道进步的如何了,打开系统检测过去:
杨衮,统帅:70,武艺:92+,谋略:??,政略:??
三郎杨延光(22岁),统帅:65+,武艺:92+,谋略:??,政略:??
四郎杨延辉(19岁),统帅:75,武艺:85+,谋略:70,政略:??
五郎杨延德(17岁),统帅:70,武艺:87+,谋略:70,政略:??
六郎杨延昭(15岁),统帅:80,武艺:85+,谋略:75,政略:??
七郎杨延嗣(13岁),统帅:60,武艺:92+,谋略:??,政略:??
这一项项数据看过去,刘修一时间还真有些觉得麾下人才济济,尤其是六郎和七郎,年纪比他还小,各项能力却如此出众,等他们成年,恐怕还会上升一大截。
想到这,刘修又不由得想起那坑爹的系统,这人才是他最需要的,偏偏占据了郡城方能又一次随机的机会,这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还真是难受,要知道这大汉才多少郡城,这样到最后顶天了他刘修也只能召唤100多位人才而已。
........
刘修等人分析完敌我实力,便趁着天色还亮,开始检阅士兵、鼓舞士气。
震天的号角响起,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见北府兵大营中人影涌动集结完毕。
刘修等一众十数人登上高台,观望着这军容严谨、气势恐怖的北府兵,一时间自然是自信满满、雄心壮志油然而发。
第二十章 兵锋,夜袭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洞庭湖畔,北府兵大营之中,
从刚刚集合的号角吹响,北府军已检阅了个把时辰,谢玄不停的下着各种命令,又不停的变换各种阵势,五千人仿若一体,气势之凝聚足以将三流的军队直接吓的缴械而逃。
刘伯温在一旁看着谢玄所训练的这些北府兵,由衷的赞叹道:“谢将军练兵之能足以名传千古,媲美众位上古先秦之兵法大家;若得如此北府兵十万,足以扫平天下!”
刘伯温的赞叹,众人也都听见,在众人心目中,如今刘修的麾下,论谋,刘伯温自然第一,但若论领兵作战,谢玄自然是当之无愧的。
刘修感受着这支北府军的气势、魅力,也是感叹道:“幼度之能,此世间,那些天下闻名之上将,亦极少能出其右者!”
众人闻言,更是佩服不已,因为若论识人,这世间只怕也没人能与刘修比肩。
一旁的谢道韫听着众人对弟弟的夸奖,心中暗暗欣喜,脸上绽放着娇美的笑容,却是在高兴她弟弟谢玄能为她的季绪弟弟解决诸般困难。
.......
这时,谢玄已演练好了战阵,便对刘修正色说道:“战阵演练完毕,请主公检阅!”
刘修大步往前两步,扶起谢玄,感激的说道:“这两年来辛苦幼度了,修在此谢过幼度!”说着便躬身行了个大礼。
不等谢玄反应,又站直了身体,朝着下方威武的众兵士大声说道:“我知众位皆不识得我,我名唤刘修,便是尔等经常听闻的那个主公!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至今日之后,我便要带领着你们,一起在这乱世征战天下、建功立业,日后功成,定许尔等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刘修说道最后,越发激动,手中金枪高举,喊道:“诸位!可愿与我,平乱世、安天下!?”
刘修说的激动,诸多兵将更是听得激情,皆是跪地,跟着喊道:“平乱世!安天下!平乱世!安天下!...”
刘修不知道此时的他是否是王霸之气附体,但他身后的杨八妹、杨九妹、谢道韫三女却是看的满脸崇拜:“季绪哥哥好帅!”
......
次日一早,难得大雪尽去,路上虽然依旧冰雪覆盖,但那天上的晨曦却给了众人一股子暖意。
刘修等人一大早便已整合北府兵以及先锋营,补足至一万兵马之后,浩浩荡荡的杀向长沙郡城,由于张羡反叛不过入冬之前,故而除郡城以外,其他县城不过还只有少许郡兵,因此刘修等人可谓是一路坦途。
不几日,刘修等人便已到了临湘县城之外数里。
“伯温,幼度,我等已到了这临湘县外,虽隐藏了行迹,但估计也无法掩藏太久,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刘修脸上略显些疲惫,这几日他们一直加速行军,实在是把他累坏了,就如随行的三女,不是年纪小,就是太过娇弱,此时都已是休息去了。
紧接着,刘修又是问道:“直接攻城似乎不太可行?唯有突袭可用,只是陈应除郡城之内两万人,城外还有两大营,确实是犄角之势,当如何破之?“
刘伯温与谢玄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由刘伯温率先说道:“我等昼夜行军至此,便是不想让那张羡知道了我等行踪,直接攻城只会打草惊蛇,定然不行;而陈应将四万兵马分为三营,这却是他走的最错的一步!”
“分兵三处,互为犄角,这怎会有错?”刘修不解得问道。
谢玄却是笑了笑,说道:“若是知道有敌军要来攻城,互为犄角却是能有效的防守;但若是不知敌军何时要来,如此分兵三处,不过是在削弱自身的兵力,敌人随时可给与其致命一击!”
“如何一击致命?”刘修仍是不解。
刘伯温出声解释说道:“主公当知道袭营之策?”
“这是自然!所谓袭营之策便是出其不备,袭其营帐,通常为夜间突袭,能起到关键性作用,可对?”刘修对答如流的说道。
这些年,他在荆山书院所学大多便是这些兵书韬略,军法战阵,而从未理会过什么儒家经意,道家学说,因此这些计策的理论知识他还是懂的很多的。
“主公英明!”刘伯温不着痕迹的夸赞着刘修,接着说道:“即使是两军正面对垒,袭营之策常常亦能出奇效;因此若是正面对垒,双方警惕性皆是很高,而此时分兵三处为犄角,则会是上上之策;反之,若是不知敌人到来,警惕性下降,分兵则便是在削弱自身兵力,只会于人袭营之机!”
“原来如此!”刘修恍然大悟,说白了就是趁现在敌人还不知道自己来了,各个兵营警惕性又差、兵力又少时去偷袭。
刘修想明白过来后,说道:“也就是说,今夜咱们便去袭击敌营么?只是如今敌军有东西两个大营,我等当选哪方?”
谢玄这时又正色说道:“主公说的不错,我等却是今夜前去袭营,只是并非选哪一方大营!”
“那是?”刘修疑惑道。
“我等亦分兵三路...”刘伯温神秘的补充道。
“分兵三路?”刘修更是惊异道,刚说敌军分兵之错,现在自己也分兵,还真是....刘修又是问道:“我等可是只有一万人马,如何分兵?”
刘伯温笑而不语,谢玄则知道,这已属于军务,是他这当将军的职责了,于是出声说道:“没错,我等亦分布三路;第一路,一千北府兵加两千先锋营,由三郎、六郎率领,夜袭东大营;而五郎、七郎则同样率领一千北府兵与两千先锋营袭击西大营;而我等剩余四千人只待两方大营火起,便差人换上敌兵甲胄,赚开城门,直取郡城北门;届时东西两军袭营之后再围攻临湘县城东西大门,到时定可一战而尽全功!”
刘修听着刘伯温与谢玄的计谋,很明显这两人之前已经互通了情报、谋略,因此才会有现在这纯属的制敌之策,不过这两人野心之大,连刘修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想以这分兵夜袭之策一夜间平定长沙郡城、击败四万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