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路灯下,石板路上(求推荐)
个别无聊份子是不是脑子被门板夹了,跑到这里来秀下限,你是秀左脑还是右脑?抑或无脑?
……
有时候生活就像我们看到的那些电视画面,十分戏剧化。
周三的下午,方洛站在有间客栈的大门,头顶两个印着‘有间客栈’字样的大红灯笼被风儿一吹,铁链支撑的地方发出咿呀的声响,像水车带水转动的声音。
八方街的另一头,一身黑色打扮许维维缓缓将相机从眼前放到胸前,左手摘下鸭舌帽,朝他招手,风吹着她的头发,轻轻飞扬。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许维维转头一笑,洁白的牙齿一闪而过,“你先说。”
方洛回头看了一眼客栈,说:“来散散心,你呢?”
“采风,明天是杂志社跟我催稿的截止日期,突击做功课,临时抱佛脚呢。”
“《时尚旅游》?”
许维维点点头,“每个月一组图,他们的主编比较欣赏我,怎么说呢,或许我的相片拍得不算丑,还能上得了台面吧。”
方洛很难得地听到许维维自谦的话,这个行事作风总是透着一股自信的姑娘就像穿行在人海里的逆水而上的鱼,骄傲却不孤芳自赏。
“对了,方洛,今天可不是周末,你跑到花山这偏远的地方散心?你在说谎。”
跟漂亮聪明的姑娘说话总是要小心翼翼,因为稍加不注意,即便是小小的谎言也有可能被一下子看穿,例如可爱有些难猜的苏珊儿,又如冰雪聪明的谢缙,而眼前这个许维维又是一个。
“考得不好,跑了出来。”
十一月份的模拟考刚刚结束,这两天正是发试卷的日子,不过为了这个开张典礼,方洛还是跟蒙慧请了假,没有任何疑问和阻挠,方洛轻松得以被放行。
“呵呵,原来是个喜欢逃避的家伙。”
许维维将帽子戴起来,举起相机,冲着方洛咔嚓一下,笑着说:“抓个现着,方洛,你以后可要小心点,我有把柄在手。”
“许维维,你刚才说要为杂志社交稿?”方洛指着相机说,对于许维维这个小孩子般的行为有些好笑。
“对啊,怎么了?”
方洛拉着许维维的手,避开街上的人群,直接杀到有间客栈的大门前,领着她踏进了大院子里,手指着院里,说:“随便拍,哪里好看使劲拍,觉得不好看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
许维维好奇地看了一眼方洛,转头打量这个院子里的景色,一会儿,她的眼睛渐渐明亮,然后情不自禁地举起了相机,冲着那些屋檐上精致的前挑雕刻聚焦,或者为二楼转角某一根印有精美花案的柱子按下快门。
一个下午,方洛带着在古城里乱转,然后无一不是带着她进了有间客栈,每一处分店各有景色,这也是古城的特色,每一处院子都是不同的格局,不同格局带给人的美也是截然不同的。
午后的巷子里,斜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无限长。
许维维问方洛:“为什么让我照有间客栈?”
方洛笑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家客栈很不错吗?”
“是不错,可是也不用全部照这个,我的稿子没有限制,人物照也行。”
方洛发挥他不擅长的忽悠本领,笑着说:“学姐,就因为你的稿子不限制,所以我才特意让你拍摄这间客栈,一来可以为花山造造势,你也知道,咱西邻市要为花山古城申请国家文物遗产,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作为西邻的一份子,我们理应尽锦薄之力嘛,二来,我呢,准备写一篇关于这间客栈的文字,到时候也寄给杂志社,我的文采你也算见识过了,我估计被采用的几率不小,到时候你的图片和我的文字强强联合,肯定是让读者眼前一亮,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方洛说完心里都觉得自己脸皮很厚,文章被杂志社采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什么强强联合,纯属扯淡,反正到时候许维维的这组照片被采用,那么方洛的目的就算达到了,管他配什么样的文字,只要这些有间客栈的照片能登上全省发行量十分大的杂志,那么就是从侧面上为有间客栈做宣传,这样的事情方洛做梦都想要。
“是吗?”
许维维有些疑惑地看着方洛,想从他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的脸上敲出一丝端倪来。
好在方洛练就了一幅很厚的脸皮,对许维维的目光毫无畏惧地装认真。
“前面有一家过桥米线,我请你。”
方洛提议道,如果再被许维维看下去,就算他脸皮再厚,耳朵也非要红到脖颈不可,因为许维维已经开始一脸笑意地看着他,也不说话,那样子似乎看穿了方洛的小九九。
“好,我要吃两碗。”
方洛大惊,“你能吃得两碗?”
许维维嘿嘿一笑,说:“想不到吧,反正我是美女,我不怕。”
方洛心想这句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
不过等到许维维将两碗过桥米线吃完,方洛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老板大惑不解地问她还有一碗?许维维不服气地说,不行吗?老板擦着汗说,行行,美女吃几碗都行。
心有余悸地交了钱,方洛和许维维走出了米线店,此时日已落西山。
“你今晚要在这里?”
“不,我只请了一天的假。”
许维维哦了一声,转过头说:“可惜我请了两天。”
“什么?”
许维维转回头,对方洛说,“我说我请了两天假,今晚不回去。”
“为什么你可以随便请假?你班主任没有意见?”
“很简单,我的班主任是我嫂子。”
方洛心里顿时无语,这也行?
古城的巷子某处人家门口的路灯亮了起来,然后许多家门前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瞬间,古城被笼罩在一阵昏黄的光晕中。
“方洛,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小巷子,路灯下,石板路上,许维维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看着方洛,嘴唇轻启,从她的眼瞳里,方洛似乎看到风中摇曳的路灯。
“好。”
方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而在无形中,嘴巴不受控制地却答应了下来,毫无预兆,仿佛不经过大脑。
“哈!”
许维维瞬间迸发出来的笑容让方洛瞬间有一种感动却无处抒发的情绪在脑海里徘徊无处消散。
就像远归的游子,站在家乡的巷子口,转身看到了亲人最质朴最纯真的笑容。
“今晚听说要放花灯,是别人自发组织的,我们去买花灯好不好?”许维维高兴得像个得到梦寐已久的漂亮裙子般,像个小女孩般拉着方洛的手,朝着巷子的深处走。
“花灯?中秋节早就过去了。”
“你真笨,都说是自发性的活动,对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卖花灯,不知道这个时候关门了没有,方洛,快点,不然要关门了。”
方洛停下脚步,笑着说:“花灯?我会做。”
许维维止住脚步。
“你会做?”
方洛点点头,带着许维维穿过七绕八转的巷子,在老家的大门口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钻了进去,没过一会,他手里就捧着两个金黄色的柚子,出现在许维维眼前。
方洛在河边的石桥上将柚子皮削掉一小半,然后麻利地用两只手慢慢掏瓣,没过一会儿,白色的瓤肉从果皮出来。
方洛将瓤肉破开,掰了一瓣递给许维维。
“存到冬的柚子比中秋节的柚子更甜。”
许维维从始至终都是睁大眼睛看着方洛将两个柚子弄成两个小小的桶状,有些不可思议地接过方洛递给来的柚子瓤肉。
掰开,轻轻咬了一口。
“恩,真的是很甜。”
方洛低头整理着柚子皮里面残留的柚子肉,抬起头说:“那多吃点。”
就当许维维撑着肚子吃着柚子的时候,两人脚下的河里飘来几盏花灯,蜡烛的火苗通红,将花灯照得通体透明。
“花灯,你看花灯!”
许维维指着花灯,兴奋地对方洛说。
方洛笑着说:“看到了,我也快做好了。”
在两个柚子底部分别垫上一块平整的瓦片,方洛从口袋里拿出两根蜡烛,点燃,然后安稳地蘸在瓦片上,将一个比较细小的花灯递给许维维。
“你的。”
“好漂亮,我可不可以再上面画画?或者刻字?”
“可以,只要不在底部凿穿就行。”
许维维用小刀在花灯表面画了两个头像,在下面似乎在刻字,方洛想凑近看,不过许维维硬是不给。
“好了,我们放花灯吧!”
在河岸边,方洛捧着花灯,凑近眼前,对许维维说:“在花山,放花灯之前要对着花灯许愿,然后把它放到河里,它会带着你的愿望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未来某一天,你就会梦想成真。”
“真的?”
许维维将花灯凑到眼前,烛光将她干净无暇的俏脸映得格外动人,她虔诚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眼,问:“可以放了吗?”
“可以。”
“我先放,你然后再放。”许维维蹲在河边,伸手阻止方洛先放,等到她手里的花灯下水,许维维才让方洛放另一个花灯。
河水不湍急,两个柚子制成的花灯在水面上慢慢地荡漾,夜幕下,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微弱的月光衬着巷子里的灯光,将水面照得晶莹通亮,然后花灯的亮就在这一阵通亮中,慢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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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宣传
车外风很大,天阴沉沉的,云层压得非常低,像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方洛蜷缩着身子靠在座位上,转头看着车窗外金黄色的菜花在风中坚强地摇摆,却始终没有倒下,心思却飘到了一百公里之外的西邻。
许维维坐在他旁边,耳朵里塞着价格不菲的森海塞尔耳塞,闭眼熟睡。
昨晚放完花灯,在花山古城里走了一圈,方洛便跟许维维作别,回家睡觉,临走之前安排她在有间客栈住下。
对于方洛的安排,许维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似乎都很默契地刻意逃避往暧昧更深的地方触碰,于方洛而言,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认为许维维是一个如同姐姐般的存在,之所以在花山留下来,是为了不让许维维在花山显得太孤独。作为一个重生之人,方洛分得清楚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内心深处,缠绕方洛的那个影子始终是冰雪聪慧的谢缙,当得知要前往邕城,他第一反应是想要留下来,不想离开西邻,因为重生以来的遗憾正在一点一点被自己吞噬和踩在脚下,他希望生活变得像彩虹一般美好,而这一切,都跟那个曾经令他高中三年黯然神伤的女孩有关,他不想失去她。
而许维维从上一次的流言就知道方洛喜欢的是谢缙,像她这样聪明的女孩子,不会不知道方洛的心思,或许在十六岁年纪的男孩子眼里,能和许多漂亮女生谈得很来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也足可在自己的圈子里炫耀一般,引以为豪,但是对于方洛,许维维明白,方洛不会像其他这个年纪上青春萌动的男孩子那般追求无谓的虚荣,不然在主席台上,他也不会喊出‘钱是王八蛋’那样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混话。
两个差距了十年距离的人,在花山这个座即将对外人展示它内敛秀美一面的古城的夜晚,像两个成熟大人,遵循着关于友情的一场游戏。
“方洛,别忘记了你的文章,如果下一期的杂志没有刊登,你就等着变相骗我的下场。”
西邻车站,许维维拿下耳塞,对方洛说。
方洛本想可以借许维维的照片给有间客栈宣传一下,然而果然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初没有技术水平的忽悠还是被许维维慧眼看穿了。
“好吧,为了有个好下场,我尽力而为。”
车子到西邻市已经是下午,回到水利院时候,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方洛去菜市场买了菜,在厨房里倒腾了个半个多小时,等方大勇和石秀回来的时候,热腾腾的饭菜已经准备好。
模拟考的试卷已经全部发完,方洛去西邻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苏珊儿,并嘱咐她帮带试卷回家。
下午是地理试卷和生物试卷,苏珊儿还没有拿回来,方洛给方大勇看了昨天和早上发下来的一堆试卷。
“爸,你看就算不在七中,我的成绩还是说得过去,其实在哪里都一样,就看怎么个去学法,环境有时候的次要的。”
方大勇看了一遍试卷,然后放在一边,没有说什么,而是吃饭。
石秀见状在一旁冲方洛挤眼,意思是让他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跟方大勇较劲。
方洛点头没有继续纠缠,即使没见到好也收,方大勇的原则性很强,方洛也只能每天没事地说一下,一步一步攻克堡垒。
“这两天你跑回花山了?”
听着这句略微冰冷的话,方洛一愣,抬头,回答:“恩。”
自从上次方洛和方大勇说不想回邕城的想法之后,石秀便感觉到丈夫这几天一直有些闷闷不乐,虽然大概能猜到是什么原因,但是她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大勇心里有一个心结,埋了十八年,石秀有时候想跟方洛说一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反而说不出来,大人的事情,没有必要强加在方洛的身上。
“想回的话以后就多回吧。”
方洛奇怪地抬头,方大勇却没有看他,而是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去你苏叔叔家一下,你们慢吃。”
关门声响起,方洛问石秀:“听说苏叔叔辞去了勘察所所长的位置?”
石秀点头:“恩,听你柳阿姨说,好像是要搞什么公司,你苏叔叔原来手下的一些所里老技术人员也都辞了。”
看来苏明春真的是把当初方洛跟他下棋的时候说过的话听了进去,并采纳了。
当初方洛在苏珊儿家的时候和苏明春下棋,正好听他对所里的一些制度和办事效率不满,联想到前世的一些也是在事业单位里苦苦挣扎然后勇于开拓并取得成功的企业家,方洛当即从侧面给苏明春提了建议。
没想到这事还没过去两个月,苏明春就辞职了。
第二天,北西银通岩土工程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苏明春出任公司总经理,公司位于西邻市人民路的敢状大厦。
苏明春‘叛逃’的行为在水利院引起了轩然大波,没有人会想到苏明春竟然自己跑出去成立了一个性质和勘察所性质没有什么两样的公司。
大院里一些人开始嚼舌头,说苏明春得罪了领导,然后被开了,而有的人则说是苏明春在为上一次的孟里水库大坝事件买单,领导是在秋后算账。议论纷杂中,柳如梦辞去了所里的工作,然后苏家搬出了水利院。
客厅里的时钟发出清晰地指针滑动的声音,时间正好是下午两点,方大勇看了一眼方洛,说:“希望老苏走这条路是对的。”
从这个眼神,方洛便知道苏明春已经将当初自己有意对他的撺掇告诉了方大勇,不然他不会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这种目光方洛见过一次,当初为孟里水库大坝事件写匿名信被方大勇知道后,他正是用这种眼光看着自己。
“苏叔叔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越办越好的。”
石秀倒是有些可惜:“珊儿一家子从水利院里搬出去,我总觉得这心里头空落落的,珊儿要是哪一天不来家里闹上一阵,我就堵得慌。”
方洛说:“妈,珊儿又不是不可以踏进水利院的大门,哪天我让她上家里来跟你聊聊天,你就不会觉得难过了。”
最近为了忙活店里的交接工作,石秀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又碰上苏明春一家离开水利院的事情,有些失落的在所难免的,毕竟人不是木头或者钢铁浇筑的。
“大勇,你看要不要请珊儿一家吃一顿饭,正式一点的,就去那个什么景都大酒店,话说这可能要去邕城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方大勇点点头,说:“好,这事我来办。”
拿了公文包和外套,方大勇叫上了方洛出门。
进入十二月,天气越发的寒冷,中午方洛不再午休,而是坐在书房里复习功课,一来是恶补一下这一段时间因为琐碎事而落下复习的进度,二来方洛想给方大勇一个印象,虽然这样的行为有点小孩子气,但是再方大勇的眼里,方洛本身就是个孩子,方洛也不介意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刺激一下方大勇。
起初石秀反对方洛不午休复习功课会影响身子,但是坚持了几天,见方洛精神都还不错,也不就不再勉强。
南边的院子清洁工关顾的次数越来越少,或许是因为这些老房子要拆毁,重建新楼,清洁工也懒得打扫,树叶堆得厚厚一层。
“集资房的指标现在开始发下来了。”两脚踩在树叶,方大勇说。
方洛背着书包,跟他肩并肩,说:“爸,就算要去邕城,那也拿下指标,有套房子在这里,总比什么都强。”
方大勇转头:“你不是不想去邕城吗?”
“那是另一回事,我是针对房子的事情说事。”
未来中国的最大主题永远是围绕着房子,很多人一辈子都在为一套房子而拼命地奔波,却可能买不起哪怕是小户型的房,在这个时候,对房子相当敏感的重生之人,方洛哪怕脑子秀逗了也要让老爸拿下指标。
“其实名单已经出来了,有我的名字。”
方大勇停下脚步,对方洛说:“其实你搞松脂和客栈我并不反对,你的成绩也没有出现滑坡,这一点我很欣慰,但是方洛,你想过没有?人终究不能一心两用,今天你拿出原本是学习的时间去搞生意,到头来生意没有弄起来,学习也跟着落下去,那种情况你想过没有?”
“你老爸到了这步年纪,已经没有太大的野心去拼搏了,但是你不同,你生在最好的时代,拥有最好的机会,你应该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拼搏一下,当然,我从来不认为非要学习至上,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行,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学习最终还不是以后赚钱过日子,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两样都想要,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爸,我懂。”
方洛心里明白,老爸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为自己着想。
在公车站牌下,方洛有些想念苏珊儿那辆粉红的的自行车,苏珊儿家搬到了西邻的另一头,上学的路和方洛上学的路可谓是南辕北辙。
上了公车,方洛发现车上的气氛不对。
方洛抬头一看,竟然看到谢缙站在公车上,一只手抓住座位的铁杆,一只手拉着书包,车里安静得出奇,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没人给你让座?”
方洛走过去,冲谢缙笑着说。
谢缙转过头,看到是方洛,一张冷漠的脸立刻现出淡淡的笑意,不过瞬间又摆出一丝恼怒地神色:“又不是老奶奶,干嘛给我让座。”
“我以为美女也有这个权利。”
谢缙摇摇头,说:“我才不要呢。”
车上人虽然不多,但是似乎不少人都想往谢缙这边靠,因此显得有些拥挤,谢缙给方洛腾出一个位置,以便方洛能有地方站。
“你来了真好。”
“哪里好?长得帅的原因?”
谢缙美目一瞪,没好气地说:“方洛,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刚才每个人都像看个怪物一样看我,你来,我终于有个人说话了。”
“兰菲呢?”
方洛很奇怪谢缙怎么一个人坐公车上学,往常她都是和兰菲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下雨天的时候才会偶尔会坐公车。
“她今天不舒服,请假。”
“不舒服?前天还看她活蹦乱跳的,今天就不舒服了?”
“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两个人在公车里聊家常,而周围的人心里都暗暗吃惊,以前二中里流传方洛和谢缙关系很不一般的流言,大多数人都只是认为这流言是无聊之人乱传而已,没想到在公车上亲眼看到两人熟稔得很,这让原本持有怀疑态度的人不得不信。
一些坐在车子后座的男生则有些羡慕地看着方洛和谢缙聊得火热,更难得的是看到谢缙小女孩一般的神态,心里不免一阵失望。
如天上仙女一般的谢缙坠入人间了。
下了公车,方洛和谢缙一起走进围城,周围都是好奇和火热的目光。
刚坐下来,前排的陈子清立刻转过头来,一脸黯然伤神的模样,对方洛说:“师傅,兰菲她拒绝我了。”
方洛以为听错了,让陈子清再说一遍。
陈子清一字一语地说:“早上我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给兰菲,放学的时候她说,她对我没有兴趣。”
恩?
下午的时候兰菲没来上课,这是不是跟陈子清有关系?
方洛不是什么爱情专家,只能让陈子清稍安勿躁,慢慢来。不过话说回来,陈子清也算个奇人,在早恋如同猛兽的年代,竟然这么熟视无睹,简直勇气可嘉。
蒙慧走进教室的时候,看到陈子清和方洛低头悄悄说话,笑着走过去敲了一下陈子清的脑袋,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上课不要说悄悄话。”
陈子清郁闷地摸着脑袋,咕哝了一句:“老师,你们怎么有前门不走,总是走后门。”
“这个你也要管,那要不要上课你来上?”
陈子清乖乖地转回头,说:“我可不敢。”
“这还差不多,方洛,你出来一下。”
操场上,蒙慧坐在椅子上,说:“坐吧,不是思想教育,不要这么拘谨。”
方洛心想我可不拘谨,只是老师你就不能下课找我?
因为在操场,一排重点班教室上课的学生一下子就可以透过窗户或者教室的门看到操场中央的两个人,两个人的样子好像是方洛犯了错误,然后被老师喊出教室谈心。
“方洛,你是花山人,对花山比我了解,事情是这样的,学校组织的这次旅游遇到一个小麻烦,本来呢老师没必要跟你说,但是我觉得你鬼主意很多,所以想找你帮个忙?”
方洛有些愣住了,“帮忙?”
蒙慧点头:“恩,虽然学校一次只组织两个班已经算是小规模了,但是住宿依然是个大问题,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
我有没有办法?
老师,你当我是穿红内裤的超人呀?方洛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这花山又不是我家,住宿的问题也问我?
“这个……”
蒙慧似乎是预料方洛的反应,笑着说:“我听说你堂哥在花山经营旅社?”
“是客栈,不是旅社。”
“对对对,客栈,哎,看来你还挺关注你堂哥的嘛,你看看,能不能这样,学校想跟你堂哥合作,我们的同学入住你堂哥的客栈。”
“可是价格很贵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你跟你堂哥说一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便宜一点儿,然后多安排一点床位,两个班,人数还是很多的。”
看到方洛准备说话,蒙慧又说:“花山的旅社或者招待所卫生和质量都存在问题,听高三一个同学说你堂哥开的客栈很不错,她住过,环境好,而且又是在古城里,我认为住在客栈里,我们的旅游显得更加有意义。”
虽然方洛想拒绝这个合作,但是晚上打电话给方明,得知这两天的入住情况并不好,虽然开业的那天有间客栈吸引了很多人眼球,但是都是看热闹的人,光看不住,这里面既有观望的原因,也有对有间客栈不看好的原因。
躺在床上,方洛想了一下,等到新一期的《时尚杂志》发行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而等到花山县城大门口那块广告牌拿下来也同样需要一段时间,在这之前,有间客栈需要宣传,不能在开业热闹了一番就沉寂下去,想要红火起来,持续的宣传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说二中学生入住有间客栈返回西邻后的回馈和相互议论算是间接宣传的话,那么即便是这样温火煮水的宣传,方洛也不想错过。
在电话里和方明通气之后,让他做好准备,第二天,方洛就跟蒙慧说没有问题,不过他希望这一次旅游,在《临江之滨》上能针对有间客栈做一些相应的宣传。
对于这个要求,蒙慧满口应承下来。
……
对于书友一些疑问和批评,本来想回答,却发现解释了反而变成剧透,算了,大家慢慢看吧,喜欢看的总归留下来,不喜欢看的我也不会求你们留下来,你不爽尽可点页面右上方的x,我只需要安心写我的故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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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花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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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二月七日,周六。
距离西邻市对外宣布将为花山古城申请国家文化遗产的决定已经过去半个月,大面积的宣传和对古城的保护活动让花山的旅游热渐渐被烘托起来。
早上,二中的校门口,四辆班车一字行排开,颇有气势。
重点班所在的围城里,五班和六班的同学都在兴奋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花山之行,两个班的班主任和其他几个一路陪同的任课老师在一旁商讨着此次花山旅游需要注意的事项。
苏珊儿戴着白色的网球帽,跨着粉色的背包,一身蓝色的运动装,站在人群里特别青春靓丽,特别扎眼,看到方洛走进来,她立刻跳起来朝着方洛招手:“方洛,这里,这里。”
自从上次的赌球事件后,傅秋白变得安静了许多,听别人说,这家伙似乎找到了其他好玩的事情,因此这段时间没有找方洛麻烦,而当初输掉的那三万块钱也好像被他忘记得一干二净,因此当苏珊儿大张旗鼓地招呼方洛的时候,他也是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冷漠地转过头去,和五班里几个比较刺头的家伙聊天。
“早看到了,喊这么大声,想把狼招来啊。”
苏珊儿哼了一声,说:“那也只能把色狼招来。”
“哈,没想到苏姐姐还挺有幽默感的。”方洛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
苏珊儿脸顿时一拉,不高兴地说:“不要叫我姐姐。”
“苏妹妹?”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不要这样叫了,你还叫。”
方洛笑了笑,说:“那我该怎么称呼?”
“你以前怎么称呼的?”
方洛想了想,拍脑袋,说:“大小姐。”
“叫珊儿!”苏珊儿嘴巴嘟囔着,显然被方洛气到了,“什么姐姐妹妹的,太有距离感,不好听,我不喜欢。”
方洛好笑地说:“这有什么区别吗?从小到大,我都把你看成妹妹,怎么,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认账了?”
苏珊儿神情一黯,但是转瞬间就恢复到刚才的样子,没有让方洛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心里不想跟方洛扯称呼的问题,于是转话题道:“对了,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不带?”
“花山是我家,我回家带什么东西,前天刚给爷爷带了酒,一时半会他也喝不完,所以今天两手空空,轻装上阵。”
这时,时间已经不早,两个班的学生都到齐,点名完毕后,带队的老师将两个班分成四个组,分别登上了四辆车。
由于十二月四日的时候,花山到西邻的二级公路已经扩建成功,恢复全面通车,因此车子驶上二级路的时候,非常平稳。
方洛没有和苏珊儿在同一辆车,五班和六班各坐两辆车,倒是陈子清这个家伙抢到了两个不错的位置,陈子清靠窗坐,方洛坐外边,而旁边正好是谢缙,在她的旁边则是兰菲。
“怎么不带东西?”
“老家东西都很齐备,想了想就没带,要不要帮你拿。?”方洛看到谢缙手里拎着大大的一个旅行包,笑着说。
谢缙摇头:“不用,我自己拿。”
方洛发现今天谢缙脸色不对,对自己有些冷淡,不过想了一下,方洛觉得自己也不奢求谢缙什么时候对自己都是一副小女孩可爱的一面。
“到花山还有四个小时,穆雷,你是班长,组织一下活动,活跃活跃气氛。”蒙慧坐在最前面,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穆雷站起来,轻咳了一声,说:“好……那我就出一个小游戏,念绕口令,如果轮到谁念错或者念不上来,就罚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好!”
车厢里响起热烈的附和声。
“好,口令是这样,从我开始,我念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下一个同学就念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恩…明白吗?”
“明白。”
“好,那先从我开始,我就不从一只开始了,就念六只吧……六只青蛙六张嘴,十二只眼睛二十条腿。”
这时,坐在穆雷的男同学站了起来,信心满满地说:“七只青蛙七张嘴,十四只眼睛,二十……二十八条腿。”
“哈哈哈,错了!”
“停顿不算!罚!”
“对,输了。”
车厢里立刻引起一阵大笑声,念得有点慢的男生只好站在车里的通道上面对一车子人,红着脸唱了一首《水手》。
一首歌唱完,穆雷站起来,提议道:“表演节目的同学可以随意给下一个起来念的同学报数,因为我看到有的同学已经开始算好数目了,太没意思。”
“啊?”
“不是吧?”
轮到兰菲的时候,前面几个同学都挨受罚,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了节目,兰菲念错了最后青蛙脚的数目,只好上前去给大家唱歌。
唱完,兰菲给谢缙报了一个很好算的数,不过就算再难算,她也相信难不倒谢缙,因为她可是学习成绩全年级第一,脑袋瓜顶呱呱,而几乎所有人的人也都默认谢缙一定很顺利地把这个口令念完,然后轮到下一个。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谢缙竟然念错了!
谢缙站起来,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说:“也不表演别的,就把刚才念错的再念一遍吧。”
很顺利地念完,谢缙看着方洛,说:“137只青蛙!”
137?!
方洛心里只觉得身边有一股凉风吹过,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呀,137只,这也太多了吧,一时之间虽然算得出来,但是又算又要念,而且还要算四个数,难度系数太高了。
方洛站起来,看着坐下来一脸笑意,仿佛打胜了一场仗表情的谢缙,无奈地说:“137只青蛙,137个蛋,然后……没了。”
“哈哈哈,方洛,你回答的什么呀?”
“137个蛋?哈哈…”
后面的男生都乐开了花,纷纷起哄,有吹口哨,有拍手的。
方洛自觉走到车厢前,抓脑袋想也了一下,说:“算术不好,也不再念一遍了,喉咙也不行,怕吓着大家,我就给大家讲一个糗事吧。”
“话说两个人过年放假回家,其中一个是内蒙古的,收假后,一个人来到公司,发现那个家在内蒙古的人却没有来,来的那个人很奇怪,就打电话问他怎么还没有来?额…大家知道那个家住内蒙古的人是如何回答的吗?”
问题一出,车厢里议论起来,有说生病了或者火车晚班点之类的答案,但是方洛均摇摇头,笑着用北方人的语气喊道:“你小子忘了,我家在内蒙古,是游牧民族,奶奶的,我现在还在骑着马找家呢。”
瞬间,车厢里爆发出轰然大笑的声音,大家都被方洛这个故事逗乐了,特别是方洛一口特别新鲜且惟妙惟肖的北方口音让大家都情不自禁放声笑出来。
谢缙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四个小时的车程在这样欢乐地的游戏中悄然过去,正午时分,大家在车上便看到了依山傍水的花山古城。
准备进城的时候,方洛留心注意了一下,那片空地的广告牌已经竖起来,不过上面还是空白一片,倒是在旁刊登出了广告牌出租的电话。
也不知道二伯和方明对这个广告牌弄到多少分量的内部消息。
车子没有进花山汽车总站,而是在八方街外停了下来,上次蒙慧跟方洛的协议定下了来之后,二中的旅游团队正式入住有间客栈,对于来自西邻的客人,有间客栈不仅增加了许多床位,而且还在院子左侧经营饮食的地方准备了许多期刊报纸,以供大家方便阅览。
集合完毕,队伍先自行休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在下车的地方集合,由导游带领去参观古城里一些有名的景点。
下了车,跟蒙慧请示后,方洛便溜了。
一般这个时候,方明都不会呆在有间客栈里,而是一个人窝在花山县图书馆里看书,这点是方洛强迫他做的,方明文化程度不高,而且也不愿意进校园继续深造,方洛无奈之下只好下狠招逼迫他每天要呆在图书馆里看上三个小时的报纸。
花山县城的图书馆期刊更新倒还及时,例如《人民日报》、《财经》、《经济观察报》、《经济日报》等都涉及到经济这一块的报纸是应有尽有,方洛就是看中这一点好处,才让方明每天看上一遍。
被方洛这两个多月来激发起一股子拼劲的方明硬是硬着头皮在图书馆里坚持着,今天已经是第十三天,原本枯燥且无味的内容到后面几天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随着经济发展的大潮如云般涌起,方明似乎从报纸源源不断的外来消息抓住一些什么东西,却又好像抓不到,这样挠心般的感觉很难受,加上这一段时间跟一些入住有间客栈的旅客交谈,方明更加意识到自己经济方面知识薄弱和见解的短缺,这让他有一种饥饿感,正是这种饥饿感迫使他用一种和当初在校读书时完全截然不同的态度像海绵一样吸收着知识图书馆里报纸上的信息。
“二哥,广告牌的事情怎么样?”
阅览室里,方洛递给方明一瓶水,看了一眼方明手里的《财经》,问道。
方明看了看时间,站起来,说:“到外面说。”
花山和西邻相隔一百多公里,但是气候相差甚远,此时西邻若是清冷的话,那么花山就是寒冷,嘴里吹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两人走在花山新城开始变得破烂的街道,搭客的三轮车随意停摆在路边,人流一天比一天拥挤的大街上,有时候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友人。
“昨晚二叔跟我说,这个广告牌似乎没有多少人觊觎,广告公司内部的价格因此始终没能定下来,不过根据如今这个市场估算,加上地理位置的因素,一年的租金起码要两到三万。”
方明的分析在方洛看来有一定的准确性,因为在前世,北西省普通的高速公路边上的广告牌一年的租金就是八万块钱,如果把信息翻新速度、广告效应、人们的认可程度和货币需求对货币本身价值影响等诸多因素综合考虑起来,十年前的广告牌租金应该跑不出方明说的这个价范围内。
“没有竞争对手是好事,短时间内尽快把这个位置弄下来,租两年吧,两年的时间,足可把我们的牌子完全打起来。”
“好,对了,小洛,这两天你小心点。”
方洛停住脚步,奇怪地问:“为什么?”
方明喝一口水,脸色难看,说:“黑子回来了?”
“黑子?是谁?”
方明看着大街,说:“当初在菜市场被你踹一脚的那个白发青年,他就是黑子,当初扫黑风暴给他跑了,现在风声停了,他从广东那边又跑回来了,前天我在街上看见他,他对我还算客气,样子似乎是转性了,但是他那个人我了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你要小心一点,晚上就好好呆在家,别出去。”
白发青年?方洛忽然想起上一次有间客栈开张的时候,方洛觉得人群里有个人面很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如今方明这么一说,方洛忽然想起来,那个人正是黑子,只不过他的一头白发已经染成了黑色。
“我知道了。”
“小洛,二叔把厂子买了,他准备要搞餐饮这一块,如今在老城里和新城几个地段盘下了地方,已经开始装修了,这事你知道吗?”
方洛点头,回答:“二伯如今进军餐饮这一块不更好吗?吃住行,咱家在花山占了三样中的两样,可谓强强联合,这样,你以后多介绍入住的旅客到二伯的店里吃饭,记住,不要太做作,尽量委婉婉转一点,别搞得别人怀疑有陷阱就行。”
“陷阱?”
方明对见方洛说这么夸张,有一些不解。
方洛一想,心里也有些好笑,现在这个时候旅游热才算兴起,日后未来那些有关于旅游区黑店横行宰客没商量的氛围还没有形成,到也怨不得方明奇怪。
“恩,有一些商人为了利益,在质量上不下功夫,却在嘴皮子上耍功夫,坑蒙拐骗的功夫精通得很,利用游客的好奇和热心谋取利益,久而久之,人们会在心理上形成一种防范潜意识,旅游的时候怕遇到黑手。”
“怎么会呢?二叔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再说了,我还能害客人不成?”
方洛笑着说:“二哥,你听我说完,没说你和二伯,我说以后会出现这些,这是利益驱使的必然后果,现在呢,咱不管,你呢,和二伯好好合作。”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方洛赶回集合地方的时候,许多同学手里已经拎满了一些古城里街边卖的手工艺品,琳琅满目。
谢缙手里抓着一条咖啡色的围脖,花山的天气冷,用这个挡挡风,能避免早晚温差过大而引起感冒发烧。
“很漂亮,怎么不带上?”
谢缙将围脖给方洛,说:“卖给你的。”
“给我?”方洛吃惊地看着谢缙。
谢缙笑着说:“怎么,不喜欢?那你还给我。”
方洛摇摇头,说:“不是,就是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你会送东西给我,忐忑不安,受宠若惊。”
“乱用成语。”
方洛笑着将围脖围在脖子上,果然觉得一股暖意从脖颈传到心窝里,在山寨和仿冒产品没有横行的年代,货真价实的温暖其实很简单。
“对了,在车上的时候,为什么要整我?”
当时兰菲也只不过念到十九只青蛙,怎知到谢缙就变成了137只,跨幅之大令方洛觉得谢缙一定有原因。
谢缙嗤笑了一下,又立刻板着脸说:“那个时候我心情不好,所以想惩罚你一下,还好,你讲的笑话还不错,然后我的气又消了。”
生气?
谢缙的气从哪里来,方洛愣是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这时带队老师扩音喇叭的声音示意大家安静。
当老师给大家介绍导游的时候,不止别人,就连方洛也吓了一跳。
爷爷竟然是导游?
方洛觉得自己肯定眼睛花了,当初自己只是跟他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花山古城的历史及其历史上的名人事迹,没想到老爷子更绝,直接跑去当导游了,看到他脖子上的工作证,方洛哭笑不得。
“那位同学,怎么哭丧着一张脸,难道我的年龄吓到你了吗?”
方洛无奈地说:“爷爷,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你看我的样子像哭吗?明显是在笑嘛。”
方泉德点点头,说:“恩,可是比哭还难看。”
两人的对话一下子将众人逗乐,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一些男生则是好奇地去看老爷子的工作证,而谢缙奇怪地问:“你爷爷?”
方洛点点头,回答:“正是。”
“你爷爷真了不起,恩,听他讲历史去,一定很精彩。”
方洛缀在人群的最后,心想肯定精彩,我都听了十几年,不精彩也变得精彩了。
就在方洛准备加快脚步跟上大部队的时候,他无意转头,在和八方街汇合的新城大街边上,看到了一头黑发的黑子。
此时,一身黑色打扮的黑子也朝方洛这边看过来,透过人群,毫无预兆,他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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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好汉‘
冷是身体对外在气温过低而产生的一种本能反应,方洛就觉得很冷,这不仅是因为花山的气温有些低,还是黑子刚才的一抹笑容。
即便带着谢缙送给自己的围脖,方洛还是觉得冷意从四面八方从脖颈涌入身体,让他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黑子如果是一脸愤怒或者恨意,方洛或者不怎么感到害怕,但是黑子却是一脸似乎毫无敌意的笑容,这让方洛不得不警惕。
就在方洛愣在当地的一刻,黑子走到了他跟前。
“方洛,还记得我吗?”
黑子笑着跟方洛打招呼,笑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头短发很精神,印象里仅仅见过两次的他脸色苍白,但是今天显得却非常红润。
“黑子,记得。”
黑子笑着歪头朝向另一个方向,从口袋里掏出烟,随手想给方洛一支,却忽然想到他是个学生,自嘲地笑着收回,点燃,吐了一口烟,说:“不好意思,忘记你还是个学生。”
方洛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黑子指着大部队离去的方向,问:“刚才那个女孩是女朋友?”
方洛回头,看见人群中朝自己回望的谢缙,拿身体挡住黑子的目光,说:“黑子,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方洛,不用这么紧张,你的女朋友很漂亮,真的,我是说实话。”
黑子说完看见方洛一脸警惕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你对我有敌意,看这态度,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说完,黑子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笑着跟方洛摆手再见。
“方洛,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这时,蒙慧站在人群里冲方洛大声喊了一下,然后带队的老师用扩音喇叭也喊道:“掉队的同学快跟上。”
被黑子莫名其妙的话搞糊涂的方洛只好悻悻地跟上了大部队。
“朋友?”
谢缙一边拿着相机抓住一些很有意境的风景照,一边问方洛。
方洛笑了笑,说:“恩,是的,很久不见的朋友。”
正如方明所讲,黑子对他很客气,根本不像有深仇大恨的样子,而如今他对方洛也是客气得过分,让方洛隐隐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不怕明着来的敌人,却怕藏在暗里的敌人。
方洛很难想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可以这么大,看多了太多电视和经历太多人情是非的方洛心里笃定黑子如今好比一个笑面虎,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会亮出锋利的獠牙,对方洛和方明报复。
整个下午的游览方洛都是心不在焉,换谁这个时候都难以平静下来,一个‘敌人’就在附近盯着你,随时出手,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压抑。
晚上吃过饭之后,老师允许自由活动,但是晚上十点钟之前一定要返回客栈,不得在外逗留。
方洛来的时候就跟蒙慧说要住家里,不住客栈,因此他饭都没吃就溜回家,到了家里,看见苏大小姐正在和老爷子聊得火热。
“方洛,你回来了?快,准备吃饭了。”
“我哥呢,他在哪儿?”
方泉德看到方洛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有点不高兴地说:“小洛,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好不好,你二哥还没回来呢,坐下来吃饭,吃晚饭再说。”
苏珊儿从厨房里端出饭菜,给两人盛好饭。
“珊儿,你做的?”方洛心想急也没用,于是索性坐下来,看着一桌子还算丰富的菜,问。
方泉德夹了一块红烧肉,尝了尝,点头赞道:“恩,味道真不错,珊儿,手艺不错嘛。”
“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苏珊儿抬起头,不服地说:“我就不能学?”
方洛笑着点头:“能能能,我也尝尝,看看味道。”
吃了块红烧肉,方洛惊异地发现味道还真的很不错,没想到苏大小姐竟然进步这么快,上次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她还不会厨艺呢。
吃饱了饭后,苏珊儿在厨房里洗碗,方洛跟老爷子聊天,没一会儿,方明就回来了。
“吃过了没有?”
方明点头,“吃过了,爷爷。”
方洛站起来,拉着方明到一边,说:“我今天看到黑子了?”
“什么?”方明也有些吃惊,“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方洛摇摇头:“这倒没有,他跟我说话了,和和气气的,到看不出来对我有仇恨的样子。”
方明摸了摸脑袋,奇怪地说:“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转性了?”
吃过晚饭,苏珊儿要回客栈,偏巧方明因为事情已经出门了,方洛虽然想劝苏大小姐不要回去了,但是心里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了,黑子固然可怕,但是如今古城里都是人来人往,谅他也不敢怎么样,于是送苏珊儿回去。
两人走的都是人多的路,最近的旅游热让古城开始热闹起来,即便是入了夜也不例外,一些小吃店开始多起来,一路回去都能看到有人在吃混沌或者饺子,热气腾腾的。
“为什么不住你叔叔家里?”
苏珊儿把手背在背后,抬头看着巷子里大红的灯笼,说:“我想住在客栈里,和同学聊聊天,听着旁边溪水的声音,真的很舒服。”
方洛笑着回答:“喜欢的话,那以后有机会回来嘛。”
苏珊儿站住,看着方洛,笑着说:“啧啧,方洛,怎么,成了客栈老板,这么快就要想让我**啊?”
“**?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说这客栈你也是出过力的,理所当然。”
“恩,这个说法中听,我喜欢,好了,方洛,你回去吧。”
在客栈的门口,苏珊儿让方洛回去。
方洛点点头,沿着原路返回,在过河的时候,看到傅秋白几个人正歪歪扭扭地上桥。
“咦?这不是方洛嘛?你们看看,好帅啊,怪不得苏珊儿不喜欢我,原来我长得不够他帅,恩,哈哈……”
傅秋白几个人显然是喝了酒,醉得有些夸张,一口的酒气。
方洛不想理会他,想走,但是傅秋白拦住了他的路,几个五班刺头也都喝多了,有些嚣张地站在傅秋白的身后,看着方洛。
“傅秋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方洛沉住气,说:“没什么意思那就散了,我要回去睡觉。”
傅秋白打了一个咳,说:“方洛,你说你平时装什么装?什么年级前十,什么狗屁演讲,他妈的什么破文章,也能登上杂志?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你平时一副装作斯斯文文的模样,你以为你阿飞(阿飞正传)啊?我告诉你,你ta妈什么都不是。”
此时桥上没有别的人,傅秋白像个碎碎念的酒鬼,冲着方洛抱怨,仿佛肚子里许多怨气郁结,久久不得疏解。
“你醉了,回去洗洗睡吧,我没空听你罗嗦。”
面对五个醉醺醺的家伙,方洛倒没放在心里,在花山古城,这几个人永远及不上他的熟悉度,方洛自信能将傅秋白揣下河,然后溜之大吉。
但是方洛不想跟喝醉了的人一般计较。
“呸,我啰嗦?你以为你是政教处周主任?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好,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啰嗦。”
说完,傅秋白忽然击出一拳,直奔方洛的腹部。
方洛眼疾手快,迅速一退,没想到后面几个人却反应很快,立刻跳了下来,将方洛团团围住。
“傅秋白,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傻还是白痴啊?我要揍你,我ta妈看你不爽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嫌我啰嗦,我就让你知道什叫拳头啰嗦。”
傅秋白正要踢出一脚,却忽然发现再见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然后只觉得浑身一凉,冰冷的河水就钻入了鼻孔。
黑子扔完人,冷眼地看着剩下的五个人。
这五个人平时都是属于那种狐假虎威的家伙,见傅秋白被丢到河里,面上一股锐气立刻就退了下去,而且看到眼前一身黑衣黑裤的青年,加上他锋利的目光,几个人都忍不住有些退缩。
“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救人。”
五个人楞了一下,然后慌忙地去捞傅秋白。
方洛和黑子站在桥上,看着五个人笨手笨脚地从河里将呛得厉害的傅秋白拖上岸。
黑子看着方洛,笑了笑说:“方洛,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黑子的笑容让方洛刹那间有些惊愕,他的笑容不仅真诚,而且真诚中带着一丝自嘲地意味,让方洛十分奇怪。
掏出一支烟,黑子点燃,说:“这样说吧,其实我挺感谢你那天踹我的一脚,真的,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没有你那一脚,或许我很有可能这一辈子就只能呆在监狱里。”
方洛诧异地看着黑子,黑夜中,他手里的烟格外的亮。
“程哥救我出来后,那一段时间我养伤,结果程哥就被抓了,他手里有几条人命,你知道吗?正是我养伤的那一阵日子犯下,如果我没受伤,我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之一,在广东流亡的那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哎,反正太多太多的事情说不完,我也就不跟你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黑子将手里的烟踩灭,走下桥,走了几步,回头,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谢你救了我表弟的命。”
方洛顿时糊涂了,自己什么时候救了他表弟。
“我的表弟叫张钫。”
夜里,黑子的话让方洛忽然生出一种生活真是他妈的喜剧这样的想法,方洛实在想不到张钫竟然会是黑子的表弟,不过还真别说,两个人身上都有那种桀骜不驯的脾性。
站在桥上,想起白天里黑子和自己说话时自己内心的忧虑,方洛忍不住笑了出来,真的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傅秋白被河水一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六个人骂骂咧咧地回了客栈,方洛在桥上站了一会,眼看时间不早,准备要回去。
“你去哪里?客栈不在那个方向。”
谢缙和兰菲从旁边一条巷子里走出来。
方洛笑着说:“我回家住,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时间可不早了,小心被老师批评。”
兰菲抱怨着说:“我们也想回,可是差点迷路了,古城里的路七转八绕,太难认了,我们都走了好久才走回这里。”
“是吗,太危险了,小心有坏人。”
兰菲听完有些后怕的说:“这里还有坏人啊?”
“怎么没有?我就是一个。”
“没正经,兰菲,我们走,方洛,你也回去吧,晚安。”
方洛呵呵地跟两人道别。
就在这时,兰菲忽然跑过来,在方洛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话,在谢缙的催促声中跑了回去,然后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回客栈。
方洛定在原地,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刚才兰菲说的那两句话?
下周六是谢缙的生日?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过生日?
桥下是潺潺的河水声,站在桥上,方洛忽然想起了二中图书馆那个下雨的上午,谢缙曾经对他说的那只不快乐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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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你是个混蛋
花山之行的第二日行程是爬山,花山是山沟沟里的地方,古时交通多有不便,正因此,古城得以保全下来,大民山位于古城的西侧,有河自山上来,在山前湾成一个潭,水清之极,可见鱼儿在其中穿梭。
由于时间紧迫,一群人没有爬山,而是在山脚的潭边搞了一次烧烤,工具和货物附近都有提供,因此很方便。
中午填肚子的时候,傅秋白从旁边经过,狠狠瞪了一下方洛,不过没有过激的行为,在老师面前,尤其是很多女生面前,傅秋白总是保持他一贯的绅士风度。
方洛才懒得看他,井水不犯河水,再说了,昨晚黑子给他那么一个刺激让方洛心里也狠狠舒坦了一回。
在烧烤过程里,女生总是处在一种好奇和大呼小叫的过程中,烟雾环绕,火点不着,辣椒刷得过多,然后一堆男生开始发挥了作用,纷纷出动,发扬雷锋精神,就连陈子清这家伙也跟兰菲在一个火堆前聊得火热。
谢缙看着藏在烟雾里的大民山,叹息地说:“真想上去看一看。”
方洛将烤好的一个火腿肠递给她,笑着说:“吃饱了,才有力气上去。”
谢缙懊恼地低下头,说:“下午就要回去,时间不够,老师不允许上去。”
“我上去过,我给你讲上面的风景,怎么样?”
“不要,风景是用眼去看,而不是用嘴巴去描述。”
听到这句话,方洛嘴巴张着没动,咬了一口的鸡翅烫得他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吹了好几口气,谢缙见状给他水。
方洛一边喝水,一边问:“真的想上去?”
“恩!”
方洛张望了一下,招手谢缙靠近一点,说:“我带你上去。”
谢缙猛地抬头,死死看着方洛。
方洛点头,悄悄说:“我知道近路,时间可能允许,不过我可能不敢保证,就看你愿不愿意上去。”
“可是回来晚了怎么办?”
“晚就晚,回西邻的班车到晚上十一点还有呢。”
谢缙盯着方洛看了好久,一会儿,她鼓着嘴巴,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终于重重呼了一口气,说:“我去。”
方洛拍拍手,把手弄干净,从口袋里拿出笔记本,上次那本给了方明,这本是新买的,他撕下一页,写了一会,折起来,偷偷走过去塞给陈子清,附到他耳边说了一下。
烧烤的地方是一个乱石比较多的地方,因此当方洛和谢缙从小路便往上山的路窜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见。
赶了一段距离,谢缙停下来,站定,右手擦了一下额头,说:“方洛,等一会儿,好累。”
上山的路倒不是很陡,属于山谷地貌,植被不茂密,一些岩石出露,上山的路正好从乱石中穿行而过。
“现在就不行了,距离山顶还很远哦。”
谢缙低着头,说:“刚才光顾跟你说话,都没吃东西,肚子饿。”
方洛从背包里拿出用塑料包好的鸡腿,笑着说:“这有一个鸡腿,不过吃鸡腿可是技术活,你不怕在我面前吃得一嘴巴油?”
“方洛,你存心的。”谢缙嗔道。
方洛无奈地摊手,说:“我可不敢,餐巾纸我可是准备了两包。”
谢缙看到方洛手里的纸巾,嘴巴一歪,伸手抢过方洛手中的鸡腿,狠狠地说道:“如果你敢笑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方洛立刻摇头,“不笑。”
谢缙红着脸轻轻咬了一口,虽然拿着纸巾擦拭,而且是背对着方洛,但是嘴巴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了油。
当谢缙吃完,正要擦嘴巴的时候,方洛从后面跳出来,用手势做了一个照相的动作,喊了一声“咔”,笑着说:“完美的一幕。”
谢缙先是一愣,接着恼羞成怒地喊道:“方洛,你坏蛋,你说过你不会笑的,你竟然敢骗我。”
说完,谢缙跳下石头,手里还拿着鸡骨头,追过去。
方洛见势掉头往山上跑。
两人一前一后,在乱石出没的山路上你追我赶。
“方洛,你别跑,你等等。”
“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大民山原本就不高,两人你追我赶走了一段时间,山顶就在不眼前了,方洛站住,回头,看见谢缙正喘着气跑上来。
“你怎么不跑了?”
谢缙低声骂道。
方洛笑着说:“我在等你,怕你赶不上。”
“哼,牛都给你吹没了。”
这时,大部队烧烤的地方已经距离两人很远,从站的地方往下看,炊烟升起的地方,似乎能看到有人在走动。
“啊……”
方洛用力大声喊了一下,将谢缙吓了一跳,她连忙拿手掩住方洛的嘴巴,担忧地说:“不要喊,他们会发现我们的?”
方洛睁着眼睛摇摇头,谢缙把手放下。
“不会的,他们听不到的,也看不到我们,你看这些石头,从下面往上看,都是石头,很难分辨出有人。”
谢缙半信半疑,发现另一只手里还抓着鸡骨头,连忙丢掉,扭头看到山顶就在眼前,眼睛一亮,说“方洛,你快看,快看,我们要到山顶了。”
“走,山顶的风景很美丽。”
谢缙点点头,走在方洛的前面。
越靠近山顶,越能感觉得到风的大,吹得衣服咧咧吹,尤其一股凉意越发能清晰地感觉到,仿佛是清晨的雨露里吹来的风。
谢缙第一个人登上山顶,一登上山顶,她忍不住立刻捂住了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景色,眼睛明媚动人。
方洛笑着站到谢缙背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嘿,我又来了。”
眼前,一个巨大的水池映入眼帘,清澈透明,好像一个明珠,镶在这大民山顶,光彩夺目,十分美丽。
“真美!”
在山下的时候,谢缙只是有一种想到山顶看一看的冲动,她完全没想到山顶竟然是这样一幅风景,简直出乎她意料。
一阵风吹来,将清新的水汽打在两人的身上。
“拿相机来就好了,把这个美丽的景色拍下来,肯定很棒。”
方洛说:“那你往后看。”
谢缙回头,看到方洛有用手做了一个照相的动作。
“咔!”
“拍下了。”
“真是的,你存哪里去呀?”
方洛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池的远处扔去,说:“我存在心里。”
谢缙脸顿时红了,她装作没有听见地小跑到池边,用白净的手拨弄池水,立刻掀起层层波浪,在风中,然后渐渐消逝。
看着谢缙在池边玩得很开心,像个小女孩一般,方洛忽然发现,逐渐中,谢缙不再是二中围城里那个冷冰冰的她,当很少人在场,或者只有方洛和她两个人在的时候,谢缙就像是个活泼的姑娘,会撒娇,会生气,会开心地笑。
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她吧。
方洛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扔在谢缙旁边的池里,溅起一阵水花,将谢缙淋得花容失色,只听见她大声喊了一声,往后小跑。
看到这,方洛开心地笑了出来。
“方洛,你太过分了。”
“我不是故意的,失手,失手。”
“这么大个地方,你就丢我旁边,还想狡辩。”
方洛嘿嘿一笑,指着一处地方,喊:“你看。”
谢缙一愣,果然朝方洛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时方洛又捡起一块石头,扔在池里。
“啊…方洛,我讨厌你。”
一阵追逐中,谢缙忽然停下脚步,她定定地看着池边一处石头上,一簇粉红色的月季花在池边,盛然开放。
“真漂亮。”
方洛也停了下来,他也想不到在山上这个地方,竟然有这么一簇粉红色的月季花,像个美丽的仙子一般,在水边盈盈而立。
谢缙想走近一点看,却没注意脚下有石头,脚一踩空,被绊倒了,膝盖处立刻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方洛感觉冲过去扶她到一边的石头坐下来,从池边拔了一根能止血的草,在池里洗干净,用石头敲碎,走回谢缙跟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裤子拉起来。
“方洛,别…。”
“别什么,别动,不止血,伤口恶化,会很严重的。”
听到方洛这么说,谢缙本想矜持地拒绝方洛敷药,但他坚持且不容拒绝的话,让她任方洛拉起裤子,敷药。
被方洛的手抓着,谢缙只觉得脸烧得火热。
“疼吗?”
“不疼。”
方洛将草药敷好,放下裤子,抬起头,原本认真无比地神情一下子转变,笑着说:“你看你的脸,红得跟女关公似的。”
谢缙笑着拿手打方洛,“你才是关公呢。”
两人在山上的时间不长,谢缙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距离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急道:“方洛,我们下去吧,大部队要集合回西邻了。”
“你的腿都这样了还怎么走?”
“没事的,我能坚持。”
方洛半蹲着身子,说:“上来吧,坚持那是男子汉做的事情,你就委屈一下,别坚持了,不合适。”
谢缙摇摇头,说:“我能走。”
方洛站起来,说:“好,你能走,那你走给我看看。”
谢缙忍着牙站起来,却没想走了没到两步就扶住了石头。
知道谢缙内心的骄傲,方洛走过去,也不跟她商量,直接背着她下山。
“方洛,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我想唱歌,你觉得那首好?”
“方洛,你放下我!”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
“方洛,你…你唱得好难听。”
“有吗?”
“有。”
“多难听?”
“很难听。”
“那我唱得再难听一点好不好?”
“不要。”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
“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你真是个混蛋。”
……
未来太长,还在西邻这个小城,许多人都还没登场,很多人都在纠结方洛是玩暧昧还是玩**还是玩无耻等等,那我直说了吧,双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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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生如夏花
……
十二月十三日,晴,北风。
方洛坐在从花山开往西邻的班车上,双手交叉胸前,倚着窗,看着这一路似乎永远看不腻的风景,他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一个时刻,有一个人,站在路边,偶然抬头,看到擦身而过的班车,看到一个眼睛明亮的少年正透过车窗,看着他。
整整八十天。
方洛心里清清楚楚地记得重生的这八十天所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刻在骨髓里,特别深刻,一个人坐车的时候,这些事情和前世那些灰暗色调的画面总是不期而遇,纠缠在一起,让方洛甚至分不清,哪一个更深刻。
印象里,寒冷的冬天终于到来了。
窗外风很大,金黄的菜花在地里被吹倒,天空中偶尔能看到从远处传来的白色塑料袋,在天上忽上忽下,毫无方向,地上的人们则是裹着厚实的衣服,在每一个倒退的画面里,有说有笑,或者没有表情。
方洛喝了一口水,摸着怀里的相机,有些满足地笑了出来。
距离上次五六班花山行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一周的时间,那些在花山发生的事情都渐渐烟消云散,因为期考就在不远方。
不过还是有人在私底下聊天的时候会谈论起那个阴沉的周日下午,方洛背着谢缙,从乱石杂乱的山上下来,嘴里大声唱着《大花轿》,出现在两个班师生面前的情景。
或许在未来某一天,有人回忆起中学时代里的一次旅游,两个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男孩女孩,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等待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然后多年后再回想起来,那便成了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方洛清晰记得那天下午,蒙慧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发火,骂他无组织无纪律,害得所有人等了两个小时。
那天,回到西邻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解散的时候,蒙慧单独留下方洛,说:“当初在办公室里你是怎么说的,要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谢缙,你说你,怎么让她受了伤,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调你到第一排坐,上课没有睡觉的权利,语文课也没有看物理的特权,明白没有?”
“明白。”
方洛靠着窗,笑着重复了一遍那晚对蒙慧的承诺。
方洛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重生以来,所有经历的一切都让他在不经意间觉得幸福,幸福得一塌涂地,美满的家庭,善解人意的老师,可爱的同学,交心的朋友,还有蒸蒸日上的小事业,这些都给幸福浇了一盆营养充足的水。
想起那个周日,从方洛背上下来,谢缙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临上车之前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洛就像是被雨水淋过的干旱土地,幸福洋溢不止。
二级公路的扩建成功,往来西邻和花山的时间大大缩短,到达西邻的时候,西去的落日依然挂在天边,红彤彤的霞光将这个城市笼罩,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天线在这片霞光中,分割出无数动人的光芒。
在路边的电话亭,方洛拨通了谢缙家的电话。
“你好,请问找谁?”
“找你。”
“是你?方洛。”
方洛站直身子,低着头,笑着说:“恩,没错,现在正是混蛋分子方洛同学给你打电话,额,北京时间17点23分。”
谢缙在电话那头哼了一下,一会儿才说:“找我什么事儿啊?”
“出来一下。”
“可是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作业?什么作业,不写了,下周一我把我的给你抄就是了。”
电话那头,谢缙提高音量,不满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哪次作业你不都是跟陈子清抄的,还想骗我。”
“呵呵,这么隐蔽的事情你都知道。”
“方洛,说吧,什么事,很重要吗?”
方洛手里抓着相机,这个相机是昨天跟谢缙借的,看着它,他点点头,不管谢缙看到看不到,认真地说:“很重要。”
“恩,那你等我,我换一下衣服,等下我去哪里找你?”
“狮山公园,大门口。”
“好,那我挂了。”
“好。”
挂了电话,方洛转身走向街边,买好了东西,直奔狮山公园。、
狮山公园位于二中的旁边,在山的另一头,和二中隔着一座主峰,公园内香樟树、棕榈树、木棉树到处都是,是人们休闲运动的好场所。
方洛站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谢缙从公车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方洛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脖颈上挂着相机,站在大门口,朝这边看过来。
“什么事呀?”
米色的外套搭配深灰色的牛仔裤,围脖沿着外套的领子垂下来,和里面咖啡色的长款毛衣相得益彰,整个人出落得如同月季花,纯白中带着一丝高贵。
“公园游。”
谢缙一愣,说:“公园游,这也算重要?”
“是啊,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谢缙点头:“好吧,我们走,如果等下让我知道你骗我,我饶不了你。”
傍晚的暮色很漂亮,特别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透过香樟树密密麻麻的枝间看过去,能看到五彩的光芒。
选了一块地方坐下来,此时公园里人很少,大多都回家了。
“方洛,你今天借相机干什么去?”
“你猜。”方洛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笑着说。
“我不猜,你太狡猾,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方洛哈哈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洗好的照片,这是方洛刚才去照相馆用快照洗出来的相片,顺便还过塑好。
谢缙接过来,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突然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洛,照片上,在水池边绽然开放的月季花,鲜艳动人。
“你回花山了?”
“恩,刚回来,上次你说如果有相机拍下来就好了,正好今天有空,我就回去了一趟,好看吗?送给你。”
谢缙笑意盈盈地看着照片,抬起头,对方洛说:“谢谢。”
“对了,你闭上眼睛。”
“为什么?”
“先闭上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敢?”
看着谢缙抿着嘴闭上眼,手里抓着相片,方洛笑着打开盒子,将买来的生日蛋糕摆在草坪上,插上蜡烛,点燃。
看着火苗窜起,方洛说:“好了,睁开眼吧。”
谢缙奇怪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火苗和生日蛋糕一下子让她愣住了,忽然间,她的眼角抑制不住地闪着泪花,她忽然之间明白方洛为什么叫她出来,为什么借相机回花山,拍山顶池边那一簇粉红色的月季花。
因为,今天是她生日。
谢缙突然想不起上一次生日是什么时候,五年前,还是十年前,她记不起来了,奶油的味道似乎很遥远,十分遥远,远得仿佛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远得从来都未曾呼吸过。
“生日快乐!”
谢缙捂着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沿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方洛吓了一跳,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说:“别介啊,如果你不高兴,我把蛋糕拿走。”
谢缙破涕为笑,没好气地说:“笨蛋,谁说我不高兴了?”
“那你怎么哭了?”
“我不告诉你,对了,你怎么不唱生日歌。”
方洛‘啊’了一声,难为地说:“还要唱歌啊,这个我不是很擅长,而且五音不全,怕影响不好。”
谢缙擦着眼泪,说:“我不管,你一定要唱。”
“那好吧。”
方洛酝酿了一下,看着谢缙的眼睛,唱起了生日歌。草坪上安静无比,方洛的歌声在烛光里摇曳着。
“好了,许愿。”方洛唱毕,说道。
“恩!”
谢缙把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握住双手,闭上眼,对着蜡烛许愿,烛光将她的脸映得格外美丽动人。
她睁开眼,对着蜡烛吹了一口气。
火苗一吹就灭。
方洛笑着说:“祝十六岁的谢缙同学永远十六岁。”
谢缙用手抓起一片蛋糕,突然抹在方洛的脸上,笑呵呵地说道:“谢谢。”
方洛没有想到谢缙会这么做,反应不及,脸上就被有些冰冷的奶油抹到了,一小块就在嘴巴,他舔了一下,很甜。
“哈哈,小花猫。”
谢缙指着方洛,放声笑了起来。
就在谢缙的笑声中,方洛趁其不意,也把一块奶油抹在她的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地叫着跳了起来,在草坪上绕着方洛跑,害怕他再抹一块。
方洛哪里放过她,手里抓着蛋糕,在草坪上追她。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满脸的奶油,才气喘吁吁地坐下来。
“你看你,都是你干的,脸上都是,这里又没有水,怎么洗?”
两人坐得很近,谢缙说话的时候,嘴巴微微撅着,一翘一扬,方洛仿佛能闻到从她身上飘过来的体香。
天边的暮色一眨,在树枝间一个跳动,就在这一瞬间,方洛忽然在谢缙都是奶油的脸上用力地吻了一下。
“啊!”
谢缙突然转过身,看着方洛,红晕一下子窜了上来。
方洛呵呵一笑,说:“这样一来,你的脸干净多了。”
谢缙明悟过来,看见方洛一脸笑呵呵地样子,突然抓起一块蛋糕,塞进他的嘴巴里,忽然笑着说:“我让你笑。”
方洛嘴里都是蛋糕,咽了半天才咽下去,好久才说:“偷袭不是好汉,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好汉。”
说完,方洛两只手抓起两块蛋糕,扬了起来。
谢缙见状跳了起来,然后笑着跑开。
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远处的天边,方洛和谢缙躺在草坪上,头对着头,四肢伸展,从上方看下去,绿色的草坪上,两个人好像很渺小,却有似乎大得无边。
头顶的苍穹一望无际的湛蓝,方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曾留意过这样的天空,没有云朵的天空。
头蹭着方洛的头,谢缙呼了一口气,问:“方洛,你真的要去邕城吗?”
方洛叹了一口气,说:“恩,已经定下来了,邕城七中。”
周三的时候,李玉琳打来电话,说已经和七中的教务处打过招呼,七中的教导主任看过方洛的材料和学习成绩,同意转学,经市教育局的基础教育科办理后就可以完成。
“什么时候去?”
“过完年。”
谢缙微微一笑,说:“那还有两个多月呢,还很远。”
方洛心里有一些难受,不希望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是难受之余,方洛想到邕城和西邻就两个小时的车程,以后想回来的时候都可以回来。
“恩,很远。”
夜幕在苍穹挂起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将大地都埋入黑暗之中,黑夜中,城市里温暖的灯光亮了起来。
越来越繁华的街上,方洛和谢缙慢慢地走着,公车从旁边呼啸而过,一些老人和孩子在路灯下的马路上,做着孩子的游戏。
忽然,一个皮球滚到方洛的脚下,然后一个粉嫩的小女孩跑过来,站在距离方洛和谢缙几米远的地方停住,怯怯地看着两人。
方洛蹲下身,抓起球,对小女孩招手,示意她走过来。
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走过来,站在方洛眼前。
方洛摸着她的头,问她:“小妹妹,平时有人欺负你吗?”
小女孩不知方洛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好久,才说:“有,隔壁家的小胖子经常笑话我长得不漂亮。”
方洛呵呵一笑,把球给她,对她说:“如果他以后再这么说,你就跟他说以后嫁给他,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嫁给他?这样说可以吗?”
谢缙笑着拍了一下方洛的肩膀,方洛笑着说:“肯定可以的,相信我。”
小女孩瞬间笑了起来,抓起皮球乐颠颠地走了,走了几步,转过头,对方洛说:“谢谢哥哥。”
“你这人真是可恶,小妹妹这么小,你就教她这么坏的主意?”
方洛站起来,朝前走,说:“对付小时候的小混蛋,就要使出狠招。”
“乱讲,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这么说过,所有才知道的。”
方洛摇摇头,这个可是未来十年里小萝莉对小正太的必杀招,方洛亲眼见识过,相对于思想落后女孩一年半载的小男孩来说,这是个无从破解的必杀招。
两人走到狮子路口,红绿灯下,人流中,谢缙转过头,说:“方洛,陪我回家。”
谢缙的话让方洛一时之间顿住了,刹那间,他完全消化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绿灯亮,谢缙一个人走在前头,翘起的马尾辫在黑夜的灯光中跳跃着。
方洛快步跟上。
坐在公车上,看着这个城市在夜晚中藏起白天的淡然,露出繁华的一幕,方洛意识到,时代的巨变在一步一步地迈上路子。
下公车的地方是城北区,这里大多是企事业机关的住宅小区,地势起伏较大,或许是处在半山坡的原因,四通八达的路随处可见在半坡上停靠的车子,偶尔能看到一两处小院子,在路边的电线杆边,烟火袅袅。
走过了一个长坡,谢缙说:“你想吃什么?”
“啊?”方洛反应不过来。
“我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方洛看着谢缙,路灯下,她的脸好像泛起红润,楚楚动人,“都行。”
“恩,走吧。”
一个大院边,一个小型菜市,人流比较少,谢缙买了排骨和少量的鸡肉,然后在菜摊前停下。
“小缙,这么晚才来买菜啊?”
“恩。”
买了淮山等一些配料,给钱的时候,买菜的阿姨见到方洛站在谢缙的旁边,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恢复过来,也没有问,找钱给谢缙。
“谢谢李阿姨。”
看着谢缙和方洛走远,李阿姨立刻凑到旁边的摊子,对一个也是买菜的妇人说道:“你看到没有,刚才一个男孩子跟谢缙一起。”
“看到了,还挺秀气的。”
“是不是小缙的男朋友?”
那个妇人笑骂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小缙是那种人吗,再说了,哪里有那么好的男孩子配得上她。可能是亲戚吧。”
李阿姨想了想,觉得也是。
大院没有门牌,方洛不知道是什么单位,而且在晚上,也看不到一些字眼来分辨,进大门的时候,守门的大爷跟谢缙亲切地打招呼,不过看到方洛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谢缙一脸毫不紧张且微笑的表情,他也没有仔细想。
大院很大,几栋单元楼灯火明亮。
左边靠近围墙楼房,两人走上三楼,谢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和方洛想得不一样,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啪嗒一声,谢缙打开了灯,光线一下子在房间里无限扩散。
宽敞的大厅,却装饰得很简约,简约中却不失高雅,桌子,橱柜,让人看得感觉到一种脱俗之意。
谢缙将东西放到厨房,笑着说:“你会做饭吗?”
方洛点头,不过反问道:“不是吧,我做?”
谢缙点头,说:“是啊,不然我何必问你吃什么,要是我做的话,那我直接买我想吃的就行了。”
“好了,厨房里在那边,煤气开好了,油烟机的开关在墙上,油盐在右边墙上的橱柜里,我先去下个澡,出来等吃哦。”
说完,谢缙笑着转身,进了一个房间,从里面的摆设和装扮来看,应该是她的房间。
方洛看着谢缙,再打量了一下厨房,站了一下,无奈地摇头挽起袖子,走进去,把门关了起来。
冰箱里有一些泡面,看样子还是经常吃,方洛似乎想到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见到电磁炉完好地放在橱柜里,他拿出来,洗好了之后,把一些配料和食物洗好弄好,放进去,拿到外面的餐厅,做火锅。
水没有开,方洛舀了一点米,洗好,打开煤气。
做好这一切,他走出厨房,擦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墙壁上一张巨大的八骏图出神,没一会儿,身后的浴室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深。
方洛回头,仿佛能从那扇门看到模糊的身影。
低头,方洛有一种恍惚,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谢缙家,而此时,她正在隔壁的浴室里沐浴,客厅里的灯光照得天花板通亮。
这一切,都是梦吗?
忽然,厨房里传来高压锅的呜呜声,饭准备熟了。
方洛立刻起身,走进厨房,把火关小一点,再走到外边看电磁炉里的水也准备开了,将盐和作料倒下去。
等到香气泛起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一身白色浴衣的谢缙擦拭着头发,看到方洛,嫣然一笑,说:“我已经问到香味,肚子有点饿了。”
热气从浴室里冲出来,蒸腾,将谢缙包围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
谢缙羞怒地说了一声,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起来。
方洛笑着抓了抓头,回身厨房将煤气关掉,饭熟了。
将东西都搬到餐厅,舀了两碗饭,摆在桌子上。
这时,谢缙的房间门打开了,一身浅白色打扮的她在灯光下格外高贵,仿佛是夜里盛开的牡丹花。
“开饭咯。”
谢缙小跑过来,坐在椅子上,方洛帮她盛了一碗汤。
吹着热气抿了一小口,谢缙笑着说:“恩,好喝,方洛,没想到你还真会弄啊,我本来已经打算吃一餐最难吃的饭呢。”
方洛顿时一汗。
“谢缙,你家人呢?”
谢缙喝着汤,说:“哦,我爸在外工作,我妈忙生意,经常不在家。”
“那你怎么经常吃方便面?这根本没有营养,对身体不好。”
谢缙抬头,看着方洛,小声地说:“这你都知道了?”
方洛点点头,有些恼怒地说:“方便面吃一两次还可以,但是一直都吃方便面,身子哪里挺得住。”
“没事,我都习惯了。”谢缙笑了起来。
“习惯也不行。”
方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丝怒气,心里堵得慌。
“好了好了,喝汤,这汤真好喝,我还要加一碗。”
方洛叹气地给她又舀了一碗。
看着谢缙像个小女孩一样低头高兴地喝汤,方洛想起那天在图书馆里,她面对着图书馆外的磅礴大雨,问:幸福是什么?
是的,似乎什么都有的兔子,为什么还不幸福?
“大熊猫,以后我给你做饭。”
谢缙疑惑地抬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以后来你家给你做饭。”
“不是这句,你刚才怎么称呼我?”
“大熊猫。”
“谁让你这么叫的,难听死了。”
方洛笑着回答:“蒙慧,她跟我说在咱们班,你就像大熊猫,是稀有动物,需要好好保护,所以呢,我要担负起保护大熊猫的任务。”
“不要。”
“需要的,大熊猫。”
“方洛,你刚才说以后给我做饭,是真的吗?”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
“谢谢你。”
“不客气,大熊猫。”
谢缙:“……”
吃过了饭,谢缙要洗碗,方洛没让。
洗好了碗,洗手擦干净,走出厨房,谢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方洛招手,说:“方洛,快过来。”
方洛疑惑地走过去,只见谢缙在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翻着一些vcd的片子,谢缙抬头,问:“你想看什么片子?”
看到大话西游,方洛出口:“大话西游。”
谢缙点头,拿出来,说:“有两部呢,先放哪一个?”
方洛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看到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半了,如果看完两部,那不是很晚了?方洛一般很少很晚回家,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被老爸老妈骂?
“月光宝盒,那是第一部。”
谢缙转头,问:“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没有,你没看上面写着嘛。”
《大话西游》虽然是一部无厘头的搞怪电影,但是里面的忧伤却是毫无阻挡地袭击了未来十年无数年轻人的心。
在欢乐中感觉到忧伤,那才是最刻骨铭心的忧伤,至少方洛这么觉得。
“恩,我看到了。”
电视屏幕一亮,快进,画面一下子就切到故事的开头,谢缙蜷曲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到方洛站在一旁,说:“站着不累吗?”
方洛坐下来,谢缙看了他一眼,用手在自己的旁边的位置拍了一下,说:“坐过来,这里比较舒服。”
方洛压抑着隐隐的心跳,坐了过去。
熟悉的剧情,捧腹的搞笑桥段,谢缙一改平日清冷的模样,坐在方洛的身边,为电影里的每一个剧情而捧腹大笑。
虽然已经看过几遍了,但是方洛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跟着谢缙一起为电影而欢笑,并时不时对某一个细节讨论。
第一部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趁谢缙去换片的时候,方洛站起来,说:“我打个电话回家说一下,说晚点回去。”
谢缙站在电视机前,看着方洛,久久才点头,说:“好。”
第二部虽然很好笑,但是谢缙却有点心不在焉,有时候方洛笑得不行的时候,她只是定定地看着方洛笑,这让方洛以为自己哪里不对劲。
故事的最后,至尊宝站在城墙上,看着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和紫霞仙子很像的人在争吵,然后至尊宝俯身上去,和她拥在一起,然后至尊宝离开,站在城墙下,透过人群回望那一对人影。
这一刻,方洛有一种抑制不住地东西在眼眶里打转,他站起来,背对着谢缙,轻轻地说:“我该回去了。”
然后的然后,方洛始终听不到谢缙的回应。
他转过身,看到谢缙就站在他身前,看着他,很小声地说:“方洛,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在这一刻,方洛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爆炸,然后引起一连串的反应,他看到谢缙低下头,耳边红晕清晰可见,而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快,满世界都是鼓声,嘭!嘭!嘭!鼓动得厉害,根本收不住。
方洛就这么地看着谢缙,脑海里涌现出无数个画面,纷纷扰扰,让他一时之间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只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
十年前,方洛以为像谢缙那样一个集无数荣耀于一身的女孩子,应该是最幸福的人,她所想的,所希望的似乎可以一下子就完成,然后自己以一个外人去羡慕他,压抑不住少年的爱慕之心,在远方看着她,看着她从二中慢慢地像林知微一样,离开,走向更远方,和自己阻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谢缙低着头,一脸藏不住的忧伤,方洛觉得她就像小时候遗失了最喜欢的玩具的小女孩,楚楚可怜。
“好!”
这一个字,方洛毫不犹豫,也不需要犹豫。
谢缙抬起头,看着方洛,眼角似乎能看到一两滴泪珠,方洛伸手去擦拭,笑着说:“看把你激动的。”
谢缙任方洛为自己擦泪,却骄傲地说:“哪里有,你倒想得美,我是为刚才的电影伤心。”
“恩,为电影伤心,那我走了。”
说着方洛转身,谢缙一下子拉住方洛的衣服,“你说话不算数。”
方洛转身,笑着说:“哪里有,骗你的。”
“哼,我就知道。”
谢缙有些恼怒地回身坐在沙发上,看着方洛站着,说:“去洗澡吧,浴室里有新的浴巾,牙刷也有新的,浴衣是我爸爸的,你应该穿得合适。”
方洛点点头,准备了一下,进了浴室。
打开喷头,方洛站在温热的水下,双手盖住脸,狠狠地抹了一下。
浴室外面,谢缙正在看着电视,声音很小,被水声压过,方洛打量着浴室,发现女孩子的东西很多。
洗好了之后,穿上浴衣,还真别说,很合身,看来谢缙的老爸身材和方洛倒也相仿。
出了浴室,发现谢缙不在客厅里,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听见浴室打开的声音,拿出一个吹风机,给方洛吹头发。
站在窗边,可以从窗户看见半大个西邻笼罩一片黑夜里,灯火串联,透着温暖和希望。
吹好头发,谢缙站在房间的门口,对方洛说:“今晚你睡哪里?”
这个问题把方洛难住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看着两室两厅的房间,挠挠头,说:“睡客厅?”
谢缙看着方洛为难地样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然后红着脸,说:“笨蛋,过来。”
方洛心跳加速地走进谢缙的房间,看到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上放着两张被子,心里似乎想到什么,明白什么。
“你睡在外边,不过说好了,你不能乱来。”
说完这一句话,谢缙整张脸更加红了。
只开着床头灯,谢缙关了房门,她先钻进了被子里,睡在最里面,伸手把床头灯的灯光调得很暗。
方洛上了床,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看着这间装饰得很新颖独特的房间,轻声地问:“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吗?”
“恩。”谢缙知道方洛指的什么,在另一头轻声应道。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灯光似乎越来越暗,方洛压抑着越来越强烈的心跳声,虽然他自愧不是柳下惠,但是在这个时候,方洛却没有想过越过雷池一步的心思,因为那边不是别人,而是许多年来如同女神般不可亵渎的谢缙。
不管是十六岁的少年,还是二十几岁将近三十岁的大叔,在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脑海里一定是最简单的想法,那就是抱着她,只是抱着,虔诚,真诚,直到永远。
“方洛,睡着了吗?”
方洛睁开眼,说:“没有,你呢?”
“真笨,睡着了怎么还跟你说话。”
“呵呵,说的对哦。”
“方洛,今天,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这一句话让方洛情不自禁想起那夜花山的桥上,兰菲跑到他身边,说,谢缙总是一个人过生日。
一个人,应该很孤独吧。
“你喜欢的话,以后你的生日,我都跟你一起过。”
“恩,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我不会的。”
抓住了手,方洛就不会让手里牵着的那个人再次从这一世里逃走,他要好好地陪她走下去,即便没有天荒地老,也起码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爸爸很少在家,他总是今年调到这个地方,可能一年,或者两年又调到别的地方,从小到大,我很少见到他,哪怕是过年,也是几面而已。而我妈妈,一直是个女强人,为了生意,常年都是在外面出差,很多时候,这个家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面对开着的电视,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冰箱有时候是空的,却又不知道买什么好,很多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然后写作业,看书,不停地写,不停地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这可恶的时间打发掉,你知道吗?我半夜经常醒过来,然后跑到客厅,认为爸爸可能某个时候会推开门进来,或者是妈妈回来,可是这样的情形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我已经习惯了……
寂静的房间里,谢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低沉的抽泣。
方洛翻开被子,将另一张被子下的谢缙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以后我和你一起去习惯,两个人一起。”
谢缙反手将方洛抱住,贴着方洛的胸口。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却似乎没有走,谢缙在方洛的耳边,轻柔地说:“方洛,今晚,你想怎么样都行。”
细微的声音好像一记炸弹,将方洛炸得不轻,听着怀里女孩发自内心最直白的话语,方洛内心涌起无限柔情,他呵呵一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傻丫头,别说胡话,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谢缙这个时候的话显然是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寻找到温暖的时候一时之间忍不住冲动说出来的,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不管爱情基于什么样的先决条件,方洛始终觉得不带任何感激而是心里自然而然地产生才是最纯洁的爱情。
夜深了,窗外似乎能听到虫鸣清晰地声音,方洛知道谢缙这个时候是最为柔弱的时候,生日从来没有人陪她,父母亲都忙,她一个人孤处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交心的人,很容易把内心的东西掏出来。
“给你讲个我小时候的故趣事吧,话说我小时候被大院里一个很凶的大姐姐欺负,我口袋里的零钱经常被她摸走,后来有一天,我拿剪刀把口袋剪破了,不穿裤衩,结果那个凶大姐姐一摸之后,就再也没有欺负我了。”
“你怎么这么坏。”谢缙笑着拍打方洛,内心刚才的悲伤渐渐消逝。
“还要不要再听?”
“要。”
“恩,小时候,总学不好怎么骑自行车,别人都是很快就学会,而我笨得怎么学都不会,后来我爸一生气,带我去了一个很斗的坡上,然后一脚把我从坡上推下来,后来我就学会了,而且比别人都厉害。”
“真的?”
“我还骗你?”
“鬼知道,你总是骗我,不过,方洛,你小时候可真够笨的。”
“……”
夜深的时候,方洛看着谢缙闭上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睫毛似乎一眨一眨,特别可爱,轻轻地放她平躺着睡,披上被子,方洛才躺下来,双手垫着头,看着被床头灯昏黄的灯光迎着的天花板,渐渐睡着了过去。
……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时候,谢缙睁开眼,看着温柔的阳光洒在床上,很温暖,她拿手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却发现方洛不在了!她慌张地坐起来,看到床边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体漂亮干净。
“如果某一个早晨,当你醒来发现,明媚的阳光攀不过窗棂,外面飘扬着窸窸窣窣的或许只是别人的快乐,然后下一刻,你的心情跌入谷底,会感到彷徨、无措、孤独,甚至是忧伤。请别担心,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会负责将阴霾一扫而光,把阳光牵进来,照亮你心扉。”
突然间,谢缙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想起昨晚的一切,看着床边空荡荡,她的心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她光着脚冲出房间。
方洛走了?他走了!
然而出了房间,谢缙却看到餐厅里,方洛正在认真的准备着早餐,似乎是听到了声响,他转过头来,一脸灿烂的笑容。
有如花开。
……
上面那一段话是去年俺写给曾经喜欢了十二年姑娘的,现在想来忍不住笑,像俺这种木头也有矫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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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元旦晚会的季前赛
训了,希望大家踊跃把浊章订阅,给我个大大的祜手拜谢2四年末,西邻迎来了历史上最寒冷的冬天。
邻近圣诞节,天冻得仿佛要下雪,室外的空气似乎要冷到骨子里,温度直线下降,穿得多厚都觉得冷气像是长了眼的怪兽,拼了命往身子里钻。
而且,似乎有一种怪圈,在冷空气还没有南下的时候,新闻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反而让人们的心理提前感到了寒冷,于是乎,大家开始互相提醒注意防寒,然后所有人在寒潮没有来临之前,就已经觉得冷了。
习惯,有时候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周一的清晨,二十三路车碾碎路上的积水,吱呀一声停在站牌,方洛看到谢暗透过车窗朝他招手,他握着温热的豆浆和烧麦跳上了车。
谢糟坐在最后一排,早上上学的学生很多,谢诸一人却霸占了两个。位置,虽然很多人挤在外面,但是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方洛好不容易挤到身子后面,将早餐递给谢借。
“热着吃,冷了会伤胃。”
谢诸点头,说:“知道了,谢谢。
自从苏大小姐搬家后,方洛便开始了坐公车上学的生涯,刚开始确实有点不习惯,没有人在自己的身后叫嚷着,似乎少了点什么。
“想什么?”
谢诸看见方洛刹那的出神,问道。
方洛摇摇头,笑着说:“元旦就要来了,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参加彩排,我们班都没有动静,是不是应该报一个?”
“你又不是文艺委员,瞎操心。”
“作为班集体一员,应该时刻为班集体着想,这是我一贯的做人准则。”
看着方洛假装认真的表情,谢借点点头,笑着说:“好,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这样吧,等到了教室,我跟兰菲说一下,不过没有好的节目,报名了也没有什么作用,总不能到时候上去只能傻站着吧。”
“怎备会,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
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即将到来,如今各个班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节目,希望能在报名彩排中博得一个出场的机会。
二中向来是个窝聚了神人的地方,虽然学习是重中之重,但是各方方面层出不穷的牛人还是能时不时地出现在二中学生平时聊天的谈资里。
虽然方洛自认自己还不够格登上神位,但是心想过完这个千禧年,来年的时候,自己可能就不是二中的学生了,在离开之际,怎么说都应该在二中留下一个谈不上轰动但起码能让人想起的事情。
兰菲是六班的文艺委员,这几天她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五班有一个苏珊儿,文艺方面出色,这一点六班似乎被比下去了,在向来两个高一年级的重点班不仅在学习上竞争,在其他方面也讲究竞争的氛围下,兰菲决定要搞出一个好的节目,欲与五班争高下。
早上的早读课,兰菲一个人在草稿上不知疲倦地东涂西抹,似乎想从那张被她涂鸦得乱七八糟不知?和8是怎么写的纸上找灵感。
谢操想起早上公车上方洛的话,悄悄跟兰菲说了一下。
早读中途,陈子清再一次脸色不善地将一个纸条递给方洛,那眼神比这冬天还有冷,比杀手的眼神还要冷。
方洛喝着热水,摊开纸条。
“节目你来想,人员和条件兰菲尽量争取。”
但是当看做下面署名的时候,方洛脑子一下子短路,忍不住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全部喷到了陈子清的头上。
“大熊猫!”
看着这个署名,方洛忍俊不禁地想起一周前,那个夜晚方洛一时兴起对谢诸的称呼,那时她赖死都不承认,却不想今天早上却毫不忌讳地用上了。
“师斟”
陈子清顶着一头水,无辜地转过头,看着方洛,方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水喷错了位置,天冷了容易着凉,方洛立刻拽着陈子清出了教室。
早读课,除了迟到的学生,校园里基本都没有人走动,老师们或者在教室里监督早读,或者坐在办公室里备课。
饭堂的热水时刻都供应着,拿了热水混点冷水洗过之后,陈子清先回了教室,方洛则留了下来,因为他碰上了许维维。
“方洛,你答应的稿子呢?。
上次花山的时候忽悠许维维用有间客栈的照片做稿子奂给杂志主编,后来被她识破,要写与之对应的文字,然而方洛这阵子都忙,没时间写。
“这个,今天就寄过去。”
“方洛,看你平时多老实巴交一个人。到这时候了还想忽悠我呢,一句话,今天有没有稿子?
方洛认真地点头:“肯定可以。”
许维维一直以来都像个知心的姐姐一样帮着自己,即便是心里知晓,自己耍小九九她也不计较,这一点让方洛跟感激,虽然谈不上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最起码的承诺还是要完成的。
跟许维维作别,方洛在回去的路上,看到田野剃了一个光头,从校外安逸地走进来,他看到方洛也是一愣。
短短的距离,两个人都停住小却没有谁先开口。
当初认识,方洛确实对田野的印象很好,温文尔雅,有涵养,这一点在《古惑仔》这部电视剧横行的年代,尤为少见,但是时过境迁,这一栋美好的印象都随着时光的脚步,轰隆隆地被碾压在叫做过去的东西里。
田野笑着看着方洛,依然的儒诓,二是眼神里蕴含的东西却不如表面一样的儒方洛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走在他前面,进了再城。
早上的课都是属于方洛计划里可以拿来当做其他科目复习范畴内的科目,因此前面两节课他俯首在桌子上写着稿子。
在电脑还没有普及的年代,用钢笔写字的感觉就像蹲茅坑,蹲的时候脚很麻,但是当成果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受用的。
看着UU小说一个一个字成型在草稿纸上,方洛心情大好。
任课的老师都知道方洛这个人,也知道他的一些习性,虽然上课的时候总是低着头埋在桌子上,也不知道研究些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只要不是研究造原子弹,他们也不会太多地深究,只要这个小子考试的时候成绩能一如既往出奇的好就成。
两节课,把写好的稿子润色了一遍,方洛就跑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了干净的信纸,第三节课的时候工整地誊写了一遍。
弄完了稿子的事情,方洛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承诺毕竟完成了。心里在释然地同时,也有一些期翼,希望它能让有间客栈一炮而红。
想起有间客栈,方洛决定放学后打电话给方明问他那块广告牌的事情进度如何,现在花山古城越来越出名,话二周回一趟花山,二级路上的客车一辆接着一辆,周末的古城几乎是人挤人,真有点热闹不散场的意味。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方洛集合之后就遛了,学校的侧门一般这个。时候守门比较松,中午时分,教职工的后属来来往往,门卫也无法做到严格。
路过图书馆的时候,方洛被一段轻快地音乐吸引了。图书馆旁边是一栋三层小楼小一般是给二中那些艺术生准备的活动中心,一二楼是画一和舞蹈室。三楼则是一些喜欢音乐的人特别喜欢的场所,各种音乐器材都有,很齐全,这里距离教室很远,因此不必担忧声响影响到上课。
前世,方洛在工作之余也会和朋友玩玩音乐,虽然都只懂些皮毛,但是电子琴和吉他却弹得不错,平时朋友演出的时候,还时不时能登场秀两手。割燃襟下欣略桃懈了咖的懒肤
和那些前世里所谓喜爱音乐小却把乐器使得一塌糊涂纯属是爱现而且装样子的伪音乐分子比起来,三楼演奏的这一段音乐水平不低。
好奇之下,方洛登上了三楼。
站在三楼的走廊,从玻璃窗望进去,里面三个男生正在尽情地演绎着。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门毫无预兆地打开。
“你找谁?”
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方洛面前,身高和方洛相近,过肩的长发分成两边,沿着脸颊垂下来,一副活脱的艺术家风格。
方洛笑了笑,说:“我没有找谁,我只是被你们的演奏吸引。所以想上来近距离听听
这是,里面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哈哈笑了起来,对着门口的男生喊道:“叶沧澜,还是个知音呢
门口的男孩叫叶沧澜,高三,艺术生。
这时,另一个男生看着方洛,迟疑了一下,说:“你是方洛?。
“我在二中有这么有名吗?”
弹吉他的男生走出来,打量着方洛,笑着说:“不止有名,是很有名,二中骄傲的校花都被你搞定了,你说有没有名?。
方洛不知道这种传言何以变成如今一种既成的事实,虽然方洛不否认自己似乎已经抓住了谢诸这一世的手,
“我们弹完了,你可以走了
方洛伸头看着里面的电子琴,笑着说:“我可不可以借你们的琴玩一下,很久没玩了,手生,不知道弹得还行不行“哟,不止是知音,还是个行家,行。进来吧,我到想听听你弹得怎么样?”
背吉他的男生让道,方洛看了一眼叶沧澜,走了进去。
方洛摸着似乎还是崭新的电子琴,手指放上去,试了几个音,一种久违的感觉忽然冲击着心间。有时候,一些过去了很久的东西,当你不经意触及的时候,有时候会想潮水一般袭来,绵绵不绝。
《绿岛小夜曲》
方洛几乎是闭着眼将这一首曲子弹出来,当按下最后一个手指,睁开眼,看见叶沧澜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而背着吉他的男生和坐在鼓前的男生都是一脸的惊诧。
“不错”。
坐在鼓前的男生称赞道。
“没想到闻名二中的方洛竟然是玩音乐的好手,真的出乎意料。”
叶沧澜的声音有一种磁性,淡淡的,不张扬,正如他的名字和模样,让人觉得特别的附有诗情画意,而艺术家天生似乎就需要这种调调。
“随便玩玩,比不上你们,不过,你们想不想玩电子乐?”
大多数玩音乐的年轻人似乎都喜欢从摇滚入手,那种撕心裂肺倾泻青春热情的音乐总是张开大门,欢迎着一批又一批热爱音乐的人。
“电子乐?。背吉他的男生有些奇怪。
叶沧澜解释道:“电子音乐,就是以电子合成器,音乐软体,电脑等所产生的电子声响来制作音乐,其实我们平时在电影院听到的一些插曲大多都是电子乐
“听起来很不错啊,叶沧澜,要不要我们也玩一玩?”背吉他的男生一脸的希翼。
叶沧澜看着方洛,说:”可是电子乐需要的东西我们都缺少
方洛摇摇头,说:“我认识人,他们有这些
叶沧澜眼睛一亮,不过想了想一下小看着方洛,有些怀疑地说:“既然你认识人有这些东西,你直接跟他们玩得了,为什么还要找我们?”
方洛笑了笑,心想叶沧澜这个人的观察力和觉悟力还挺不错。说:“因为我找你们,其实是出于私心。”
这个确实,为了元旦晚会。兰菲这个文艺委员把任务直接扔给方洛,让他有些为难,虽然前世的记忆可以随便搞定,但是为了在离开二中这个重生的第一处地方之前有一个美好的回忆,方洛希望选择一个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眼前都一亮的节目。
而且在路过图书馆的时候,一首歌毫无预料地冲进了方洛的脑海,让他第一时间决定演唱这首歌。
叶沧澜几个人都不参加元旦晚会,但是对于方洛的歌却很感兴趣。
方洛前世对这首歌很喜欢,或许是因为平时玩乐器的关系,因此曲调记得特别熟,歌词也全背了下来。
当方洛清唱一遍,三楼里的几个人都像个怪物一样看着方洛。
“你确定刚才是你在唱吗?”
方洛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开玩笑地说:“那你们总不会以为是老天爷在唱吧。”
“难以想象,以前听别人说高一年级的方洛学习好,踢球棒。写个文章还能上杂志,吹得跟超人一样,我压根儿就不信,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信,就你刚才露的这一手,我陈朝佩服得五体投地。”
背吉他的男生叫陈朝,他对着方洛竖起了手指。
叶沧澜闭着眼,摇头在脑海里将方洛刚才唱的歌重新回放了一遍,心里诧异这首歌的旋律竟是这么欢快。
“这首歌我没有听说过。按理说应该很有名才对。”
方洛心说你听说过那还了得,这首歌得好几年后才出来呢。
一下来了精神的叶沧澜三人和方洛窝在三楼里,一遍又一遍的对曲子进行演练,但是出于缺少设备,感觉和意境迟迟没有出来。
“看来看是需要专门的乐器。”陈朝叹了口气说。
很久以前,杨维曾跟方洛说过一次,说他一个朋友在玩电子乐,经常为市电视台做一些配乐或者搞个专场演出什么的,器材都很齐全。
四人合计等设备齐全了再搞,而原本想提前走的方洛折了回来,蹲在五班的教室后门,和杨维作纸条的交流。
“你有朋友不是玩电子乐吗?能借设备吗?”
“芳么,你也想玩?”
“可以这么说吧,元旦晚会想露两手。”
“好,中午我问问。”
“好,成的话我请你吃饭。”
“就光请吃饭,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那上天人间一日游,全套服务?”
“什么上天人间?我不懂,下周,七中想和我们二中踢一场球,你参加吧,我以前那帮老同学总吹嘘他们是什么大空翼,林源三一流,你帮我把他们打道回府。”
“踢球,什么时候?”
“下周五下午,我们主场。”
“好,这个没有问题,义不容辞,能下注不?最近经济有些拮据。”
“开玩笑的。”
眼看下课时间快到了,方洛赶在侧门关之前溜了出去,门卫虽然看方洛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每天人来人往的,他也想不起来刚才走出去的家伙当初就是在侧门被他逮住,然后被教导主任罚叫写检讨报告的人。
海堤路按树叶在风中落个不停,路上行人很少,偶尔也才有一俩辆车子通过,将树叶吹起,纷扰地飘了一下,然后又落下。
“好久不见。”
穿着黑色高领大衣的王子鸣出现在方洛面前的时候,方洛愣了很久才着清眼前这个理着板寸头的家伙竟然是消失了好久的王子鸣。“好久”,不见。”
王子鸣似乎变了,但似乎有没有变,他那一双眼睛始终都如当初那般桀骜不驯,不管是在二中还是离开二中。
“逃课可不好。
王子鸣看着方洛,认真地说道。
方洛突然笑了出来,王子鸣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但是方洛笑了,王子鸣却没有笑,他抬头看着半山坡人声鼎沸的二中,说:“放学了。”
方洛看着从校门口下来的路被涌出校门的学生填满,点头应到:“是的。”
“我要走了。”
方洛一愣:“去哪里?”
“包城,可能不再回来了。”
琶城?王子鸣要去邑城,他去琶城干什么,不回来了?那前一段时间他又在哪里,为什么又要决定去邑城?
一大串的问题在瞬间填满方洛的大脑。最后他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王子鸣看着方洛,一张板着的脸终于笑了出来,有些沧桑,和不知少年不知愁截然不同,许久不见的王子鸣似乎经历了太多而显得特别老城。
“混蛋方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哈哈,如果我不告诉你,也许我走了,你都不知道,我王子鸣***曾经恨过你。”
落叶中,两人站在海堤路上,握紧了手。
方洛看着王子鸣离去的身影,他原本想告诉他,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将前往邑城,但是到最后方洛都没有说,他始终以为,在这场无涯的人生里,有些人,迟早有一天会再遇上,而有些友情,始终不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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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一楼、三楼
午十二半点的阳米诱讨栅格窗。洒在图书馆边卜文共旧四心的一楼木质地板上,泛起略微刺眼的光芒,寒冷中,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如樱花盛开一刹那,爱情的花瓣很快就落下,”
安静的校园一隅,郭富城的他樱花》在一楼的舞蹈教室里响起,明快的节奏和歌声随着阳光跳跃着。
随着动感音乐的响起,几个女孩窈窕的身影在一楼大厅里翩翩起舞,动作节奏非常轻快,动感的身姿在阳光中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
曲落,一个女孩擦着汗。说:“苏珊儿,休息一下吧
刘海被汗水渗湿了的苏珊儿拿手随意擦了一下,笑着摇头,说:,“不用了,大家辛苦一点,把这一段舞多练几遍,元旦快到了,有一些细节要领还需要加强,时间不多了,来,重新到带,我们继续练。”
熟悉的音乐再次响起,苏珊儿带着五班几个女孩跟着节奏又跳了起来,长长地头发肆意地甩动,空气中好像能看到汗珠在纷扬。
苏珊儿的神情非常认真,几个女生都看不到她眼神里偶尔一闪而过的忧伤。
不久前的花山之行,在那个周末阴沉的下午,当苏珊儿看到方洛背着谢绪,从大民山上走下来时,谢诸一张红到耳根子的脸让她刹那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而去,内心生疼得厉害,好像被揪走了一块心头肉。
虽然很早之前,苏珊儿就知道方洛喜欢谢诸,喜欢那个二中最为完美的女孩,那个始终令很多人仰望的漂亮女孩,不管是成绩,还是相貌,抑或是其他方面的才华。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苏珊儿始终认为谢借对于方洛而言,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她坚信,终究有一天,方洛会发现,谢暗只是一个梦,永远不可能梦想成真。而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因为从小到大,方洛的每一个毛病苏珊儿都能细数出来,他的习惯,他的爱好,甚至他喜欢睡觉之前站在客厅前看着秒针整整走完一分钟才进房睡觉这个毛病苏珊儿都知道,几乎所有有关于方洛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
所谓青梅竹马,而就两小无猜。
苏珊儿以为她比很多女孩子幸运,因为从小到大,在水利院这个大院子里,她和方洛一起玩耍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过年的时候在花山老家一起蹲在老宅门前捂着耳朵放鞭炮,一起提着大红灯笼在巷子里奔跑,太多的一起让苏珊儿就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和方洛就这么熟捻地走下去,大学,直至更远。但是国庆前的新华书店里,当谢诸将书递给方洛的瞬间,一切开始变了,而后的足球赛、模拟考,故事的轨迹完全偏离了苏珊儿想象。她以为当初方洛推开张鹏,拉着自己走出人群的画面,将是自己十六岁最美好的画面,但是美好有时候回头却发现,它只是暂时的,如昙花一现,开过了就不再回来。
秋游,在三羊湖边,方洛笑着将田野赶走,和谢绪一起吃着自己精心让石阿姨和妈妈准备给他的干粮和饮料。那一刻,苏珊儿心里难受极了,她很想找一个人问问,为什么男孩子都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女孩子,却没有注意身边真心爱护他,珍惜他的女孩子。
苏珊儿问不出来,她有自己的骄傲,在二中,她同样被很多人捧为高一年级的三大美女之一,但是这些苏珊儿都不在乎,她只希望,方洛能知道她的心意。
但是这一切在花山的那个下午,似乎都变成了幻影,那个下午,蒙慧愤怒的质问和陈子清委屈的解释都无法让她在等待的人群里感到一丝哪怕幸灾乐祸的好受,她只知道,方洛已经变了。
从小到大,调皮捣蛋的方洛好像一下子长大了,模拟考竟然强势崛起地冲进了年纪前十,在最流行的杂志上发表独树一帜的文章,可以在主席台上镇定自若地侃侃而谈,能在十六岁的年纪,像个成熟的商人,在花山那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舁起了规模不大,但是野心却不小的有间客栈,太多的转变让苏珊儿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应接不暇,印象里那个方洛哪里去了,难道真的从自己的世界里消逝了吗?
怎么会?他怎么能忘记了过去?他怎么能不记得从童年幼儿园开始,两个人从来都是在同个学校同个班级。一起上下学,风雨不变。
在舞蹈室里,在明快的舞步中,苏珊儿紧咬着嘴唇,心里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方洛其实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自己,只是自己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为了这次元旦晚会,苏珊儿几乎是付出了所有的精力,为了能给五班争光,而更大的原因则是希望方洛能看到自己光鲜的另一面,那样的,许会注意自只多点吧
一次转身中,苏珊儿像断了线的风筝,忽然毫无预料地摔在木质的地板上,咚!巨大的响声让其他女孩全部愣在当地,许久才想起去挽起她。”苏珊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是啊,是啊,其实时间还很充足,我们下午放学的时候再抽出一点时间练习,完全可以把这段舞练好的。”
几个女孩子有些焦急地跟苏珊儿说。
虽然胳膊疼得厉害,但是苏珊儿还是强忍着疼痛,笑着说:”我没事,真没事,现在距离一点钟还有十几分钟,大家抓紧时间继续练吧
说完,苏珊儿站了起来,上前把录音带到回开始的地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了准备的动作。
音乐一响,忍着疼痛的苏珊儿,再一次像只欢快的百灵鸟,在阳先,下翩然起舞。
而就在三楼,方洛和叶沧澜三个人在认真地对着曲子进行编排,这时,一整套完整的器材堆在这个音乐练室里。
杨维的效率很快,昨天中午问过朋友之后,当天下午,设备就搬进了这间音乐练室,让叶沧澜三个人感到格外意外。
由于方洛准备演唱的曲子是风格相对明快的电子乐,而且方洛虽然记得全部歌词,却记不全完整的曲子,毕竟他不是过目不忘或者一听就能全部记下来的猛人,穿越了十年的空间,一些东西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不过好在叶沧澜三个人有着不俗的音乐底子,对电子乐很喜爱,只是以前苦于没有设备而又。因此当方洛将歌词和绝大部分的曲子谱出来时,几个人就立刻怀着巨大的热情投入到完善过程中去。
叶沧澜三个人是音乐痴,拿到了谱子。就仿佛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对方洛变得爱理不理,一心埋头创作加工,时不时在乐器上弹几下,然后拿着笔在纸上反复涂擦。
对于这些,方洛自然不会去计较,他知道,在很多领域,当人全身贯入的时候,脑海里只想着眼前喜爱的东西,注意力,思维范围都集中在那一点上,对周遭的人物变成了自动的无视状态。
回头看了一眼三人如痴如醉的样子,方洛走到门口的走廊上,在正午温和的阳光中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远处操场一些还没有离开学校的学生在扛杆上坐着,有说有笑。丝毫没有在意时间这个无情的利器,正在悄无声息地割划着我们的青春。楼下明快的音乐声将方洛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听着鞋子和模板摩擦的声音,方洛侧身听了一下,笑着想,不知道是哪些人正在赶着练习舞蹈,这时候放学都将近一个消失了,他们还真是废寝忘食,看来元旦晚会的魅力还是挺大的。
“方洛,进来一下
叶沧澜的声音从三楼的练室里传来,方洛对着太阳深深呼出了一口气,看到白色的水汽被阳光一冲而过,立刻化为乌有。
“这一段歌词你昨天好像没有唱?,小
方洛低头看了一下,点头,说:,“是的,这一段副歌是女生唱的
“女生?那你到时候找谁跟你配合?。王朝背着吉他,站在鼓手蒋大凡的身边,一脸疑惑地问。
“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会找到的
叶沧澜摇了摇头,说:“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这首歌节奏感太强,而这一段副歌部分的女生部分又十分关键,可以说是整首歌的亮点所在,如果不在一起合练的话,我怕到时候会配合不上。”
方洛低头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回头跟谢借说一下,看她有没有时间
“谢绪?”王朝吸了一口气小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方洛。
“她的英文行吗?”
这是,蒋大丹问道。
几乎是瞬间,蒋大凡发现三个人正在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他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问问也不行吗?”
王朝摇着头说:,“难道你不知道谢借的英语足以胜任央视外语频道的主持人了吗?”
虽然王朝的话有些夸大。但是对于谢借的英文,特别是口语方面,方洛十分清楚,谢借的腔调十分的圆润,带有浓重的英伦调,对这个副歌部分,应该没有问题。
叶沧澜伸手鼓掌道:“既然东风都具备了,那我们下午好好演练一遍,说实话,我也很期待这一首歌演绎出来将是什么样的轰动
四人击掌,楼下的歌声正好戛然而止。校园的角落,瞬间恢复了宁静。
苏大小姐现在越让你们感到不甘,在不久的将来,她的逆袭就让你们感到越爽快,恩,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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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我舍不得这里
二谅门口。苏珊儿看到了方洛,剪短了头发的他看起来册斤狷神。身子背着阳光的样子好像还挺帅气的,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家伙半年前还跟个小混混一样,如今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二中许多女孩子私底下谈论最多的白马王子。
一想起过去,苏珊儿情不自禁地忽略了方洛和谢借之间的暧昧关系,她的脑海里装的只有过往的片段和画面,想起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靠着方洛的肩膀,听着风声从耳边呼呼吹过,然后好像整个人像飞一样。
“方洛,是不是上课睡觉,被老师罚站了?”
方洛转头,看到苏珊儿一头汗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珊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
天气有点儿凉,苏珊儿穿上外套,没有去取自行车,而是跟方洛并肩走出校门。
“作业没写完,留下来补了一下,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是不是被罚站了,现在才回家。”
方洛摇摇头,说:“天气这么冷,罚站,那不是体罚学生嘛。老师们都是很仁慈的。”
“难说,看对谁,像你这样上课睡觉。早操经常旷操的不良分子,体罚都不过分。”苏珊儿抬头,不服气地说。
方洛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苏珊儿,说:“瞧你出的这身汗,那像是做作业的样子,擦一擦,擦完就变得漂亮了。”
苏珊儿顿了一下,接过纸巾,轻轻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心里感到一丝甜蜜,方洛这家伙不是木头,起码懂得关心我。
“珊儿,跟你说件事。”
苏珊儿看到方洛低着头拿脚踢路上的石子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沉,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即将要从方洛的嘴里说出来。
一瞬间,苏珊儿忽然想到很多,想得很坏很糟糕,她忽然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好像方洛的样子,一开口,什么就都没有了。
方洛没听到苏大小姐出声,奇怪地抬头,却不料看到她似乎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看到自己抬头后,倔强地转过头擦拭。
“怎么了?难道你知道了?”
苏珊儿红着眼,转过头来,奇怪地问:“知道什么?”
“我转学的事情啊?”
“转学?方洛,你要转学?为什么要转学?”苏珊儿脑子一下子乱了,脑子不转地连问了三个问题。
方洛沉默了一会儿,说:“邑城七中比二中好,我爸希望我转到那边,以后考个好大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小
听着方洛的回答,苏珊儿终于抑制不住眼泪,好像就连刚才舞蹈室里小小的愿望都再也无法实现,心里只觉得生疼,而刚才胳膊的疼痛这时忽然清晰地传入大脑,让她整个人再也忍不了,失声哭了起来。
苏珊儿突如其来的哭声让方洛一下子吓坏了,他不知道自己转耸的消息竟然让苏珊儿这么难过,他原本以为说开了,苏大小姐会笑着祝福自己。
此时的校门口通往海堤路这条两百米的路上,只有方洛和苏珊儿两个人,明晃的阳光毫无顾忌地将两个人包围,缩紧。
“珊儿,怎么了?别哭。别哭。”
苏珊儿捂着嘴巴,眼泪如线般,沿着脸颊,扑沫地流下来,在鼻子的部位,被手挡住,瞬间积攒了一滩。
苏珊儿看着方洛,发现视线越来越模糊,方洛整个人变得不再清晰,变得支离破碎,变得如同清晨的雾气,时刻都有可能消散掉。
“刚才摔了一下,胳膊疼,难受。”
方洛不疑其他,紧张地抬起苏珊儿的胳膊,发现她的袖子已经被血迹渗得红彤彤的。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胳膊都流血了,现在才知道疼,你这个傻丫头,一点都不懂爱惜自己。”
拉着苏珊儿快步走到海底路上,拦住一辆的士,不顾苏珊儿的推辞,方洛拉着她上了车,让司机直奔最近的市中医院。
车子里比车外暖和,苏珊儿眼泪婆娑地坐在后排,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也不说话,而方洛则是不停地晃头看前方的路,催促司机快一点。
良久,苏珊儿终于开口:“方洛,什么时候转学?”
“啊?”方洛回头看了一眼苏珊儿,再次转头去看路。
苏珊儿抬起头,用脚狠狠踩了一下方洛,直到方洛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才说:“我问你什么时候去邑城?”
“过完年就过去,下个学期到七中报道。”
“那可不可以不走?”
这句话苏珊儿说得很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虽然从小玩到大,但是有时候,在面对方洛的时候,苏珊儿还是有时候忍不住会紧张。
方洛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希望走,但是我爸决定的事我无法改变。”
“为什么不想离开这里?”
方洛看着幕绷川。了诱讨车窗,看着路两边闪而讨的景煮,良久才讥一弘全不得西邻,舍不得这里。”
苏珊儿低下头,偷偷地笑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原本难过得要命,却在这个时候感到一丝温暖,或许是方洛刚才说了,他舍不得这里,这里应该包括自己吧。
到了市中医院,简单包扎了一下受伤的胳膊,方洛送苏珊儿回家。
在公车上,苏珊儿抬着自己的左手,看着弃洛,没好气地说:“都跟你说不用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回去的。”
方洛摇摇头,说:“不一样小你搬家后,我都不知道你家在哪,怎么说也应该去看看。”
“石阿姨知道,你问她不就知道了嘛。”
“那不同,我妈知道不代表我知道,而且我以后要偷偷溜出来找苏叔叔下棋,得事先认个路,不然迷路就麻烦了。”
“真笨,西邻就那么大,闭上眼睛我都不会迷路。”
上午和下午的课就两个半小时的间隔时间,回到苏珊儿家的时候已经将近两点钟,柳如梦看到方洛有些吃惊,看到苏珊儿受伤的胳膊,便练练追问。
苏珊儿随便糊弄说不小心路滑摔到了,她不想让方洛知道她最近练舞的事情,她想在元旦晚会上给方洛一个大大的惊喜,至于五班的表演节目,六班根本就不知道,因此苏珊儿不担心会泄露。
由于时间已经晚了,柳如梦把菜热了一遍,两个人便坐在桌子上吃。晚了两个小时,两人都有点饿了,方洛在苏家从来都是放得很开,从来不忌讳什么,狼吞虎咽,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有时候还趁机抢苏珊儿已经夹起来的菜,惹得苏大小姐气得拿筷子敲他的头。
柳如梦笑着看着两个。人像一对冤家一样打打闹闹,像极了两人小时候玩过家家成亲的样子,但是一想到前阵子得知方洛一家要搬到邑城的消息,柳如梦一下子便有些堵得慌,这个消息她一直没跟苏珊儿骆。
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准备,它就轰隆隆地压到了身前,就像丈夫苏明春,勘察所好好的所长不当,跑出来成立公司,自己也被迫从水利院辞职,如今夫唱妇随,在新公司里帮着管理账目。而也才没过多久,方家就要搬到邑城,原本离得很近的两家,要渐渐离得更远。
“妈,爸呢?他怎么没回来?”
柳如梦恢复正常,笑着说:“你爸中午哪有时间回家,整天不是在办公室里审报告,就是在外跑项目或视察工地,比市长还忙。”
方洛笑着说:“伯母,如今公司刚成立,正是需要大展手脚扩大规模的时候,苏伯伯是为了公司的前途未来,相信过不久,他应该会松下来的。”
当初,方洛跟苏明春的谈话中,他就说了,成立工程公司,其实只是作为原始积累的第一步,想要走得更远,那就改变方向,调整策略,往资本运营、实业投资、房地产开发、市场开发投资、基础设施投资、城镇投资建设和工程建设等多个领域发展,这是未来市场的需求,也是苏明春成立公司,走向更大舞台的一个必经之路。虽然原来在勘察所的时候,苏明春有着广泛的人脉关系和市场洞察力,但是罗马非一日建成,银通工程公司也不能在短短时间内靠着苏明春的旧有资源就能一飞冲天,成为北西省数一数二的公司,这需要苏明春的团队一步一个。脚印地闯出来,只要前期的困难挺过来,渐渐走上正轨,那么以后的路子就好走得多了,现在苏明春敢打敢拼,即使累一点,但是相信,在未来,公司做大,权力下放,他的担子便会变轻。柳如梦不知道方洛所想,笑着打趣道:“呵呵,方洛,说得你好像懂你苏伯伯一样,他这个人脑子里只有工作,哪里会舍得松下来。”
知道和柳如梦说不清楚,方洛只好笑着没有解释。
吃过了饭,柳如梦要去公司上班,而苏珊儿和方洛也不休息,赶着去学校,冬天的公车总是具较难等,很多人都不骑自行车,都选择坐公车,因此好不容易来一辆车,却是满满一车子人,根本挤不上去。
不过两人比较幸运,等到一辆比较空的车。
在车上,苏珊儿沉默着不说话,她脑子里都是如何在这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和方洛相处,怎样使得元旦晚会五班的舞蹈让方洛眼前一亮。
苏珊儿的伤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方洛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想起中午和叶沧澜的约定,他在思考下午的时候怎么跟谢诸讲一起出演的事情。
外表红色的公车在疾风中行驶着,像一只火红的爬行动物在西邻的大街上奔驰着,载着苏珊儿和方洛两个截然不用的心思,奔向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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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我喜欢你
午五点半,谢借踏讲二楼的普乐室的时候,米线下小一沾阴暗的空间变得敞亮,叶沧澜三人站起来,欢迎她和紧随其后的方洛。
音乐方向的艺术生跟一般的学生不一样,他们不需要时时刻刻都呆在教室里,他们拥有大把的时间在音乐室里练习,而如果平时条件允许的话,他们偶尔还能跟着老师出去采采风。
“方洛,我们开始吧。”
叶沧澜对方洛说,然后跟谢暗点了点头。
方洛摩擦着手,点头说好。
在来的路上,方洛早就已经将歌的大部分情况跟谢诸说清楚。在教室里传纸条的时候,本来她起初不愿意上台唱歌,但是经不起方洛的苦口婆心劝说,她终于答应和方洛一起表演这首歌。
叶沧澜将副歌部分的歌词递给谢诸,然后跟她讲解怎么跟节奏,何时切入,谢诸都一一点头,认真地听着。
“大家准备好了没牡”
“伙!”
下一刻,安静的教室里响起轻快欢畅的节奏,然后随着跳动的鼓声,方洛的歌声响了起来,手里拿着歌词的谢诸看着方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谢诸没想到方洛的口语竟是如此的美腔化,没有浓重的中国口音特色,反而是标准且圆润的语调,十分耐听。
啪!
方洛打了一个响指,朝着谢暗挤眼,示意准备到她了。
没有经过一次演练的谢暗几乎是本着对节奏的掌握和音律的感悟,在副歌部分很娴熟地接上了方洛小动听又有些可爱的声线一下子让演奏中的叶沧澜三人吃惊地抬头看着她。
不到三分钟的歌曲结束,叶沧澜吃惊地说:小借,你听过这首歌?”
小猪
不止是方洛,就连王朝和蒋大凡都愣住了,听这话,叶沧澜和谢诸似乎关系不一般的样子,之前却没有听他说过。
叶沧澜笑着解释说:“谢绮是我堂妹。”
谢诸没有在意其他三人吃惊地样子,摇头回答:“我这也是第一次听,挺好听的。”
“小诸,你到底遗传了小叔哪一点,好像学什么一下子就会。我这个当哥哥的,似乎总是落到后面去了。”
王朝伸出断两人的对话,疑惑地说:“不对,叶沧澜,你姓叶,谢糟姓谢,你们俩怎么成了兄妹?这逻辑我搞不懂。”
“我随我妈姓。我爸姓谢。”叶沧澜回答。
“原来如此。”蒋大凡敲了一下鼓,点头自芊自语。
有了谢诸的存在,练习变得一下子热闹起来,五个人在音乐室里练习的同时,一楼的苏珊儿也在认真努力地和五班的几个女孩在练舞,中午手上的胳膊虽然还有点儿疼,但并不影响到练习。
日落西山,二中再次陷入寂静。苏珊儿几人走了好一会儿,方洛和谢诸才从三楼上走下来,叶沧澜三个人属于那种玩起音乐不要命的主儿,因此还舍不得走。
“没想到叶沧澜是你哥哥。”
沿着校道往校门方向走,方洛笑着说。
谢诸说:“我哥这个小人很低调,而我和他经常见不到面,你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没有什么奇怪的。”
方洛倒不担心叶沧澜是谢借的哥哥,然后自己害怕他会干扰自己和谢暗,说实话,重生之后,方洛的胆子比谁都大,既然当初敢拿着王子鸣的笔记本就给杨在天,一点儿也不害怕王子鸣暴走,那么现在的二中,方洛确实没有什么觉得可怕的。
“星期五有球赛,你会去看吗?”
谢诸停住脚步,看着方洛,问:“球赛,什么球赛,你们北楼又要和南楼踢?”
“不是,我们校队跟七中踢。”
“那你会上场?”
“恩。”
谢诸笑着说:“好啊,我到时候在看台上看你踢,你不知道。上次的南北楼对抗赛我有多担心,以为你们会输呢。”
方洛闻言一愣,“上次,你看了?”
“对啊。”
九月底,那时候的方洛不曾一次地期盼,如果谢诸在看台上看自己踢球,那该有多好,殊不料,谢诸当时就在看台上,而且为北楼担忧。
“为什么会担心?”
方洛看着谢借,笑着问。
有时候,人的心理很奇妙,在面对没有把握的事情时总会显得犹犹豫豫,顾首顾尾,而一旦对事情有把握的时候,信心十分充足。正如方洛,如果换做两个月前,他不敢这么直言无忌地问谢诸这个问题,但是如今,方洛却没有一丝顾忌,他一点也不担心谢借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对自己产生厌恶。
“不为什么。”
谢诸笑着撇下方洛,走到前面。
星期四,圣诞节。
西邻的大街小巷都流淌着热闹的过节气氛,虽然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要过这个洋节,但是随着商人们摆设出来的越来越多在橱窗的圣诞礼物,一些年轻人开始走上街头。恋人们互相买川删凶给对方。而此大人则是买此好玩的礼物送给小孩越加浓烈。
正如那句话说: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成了路。
圣诞节本不热闹,过的人多了,便热闹了。方洛在精品店买了一只很大的白色玩具熊,上次为了给方子琪小丫头买礼物,方洛把那家店里唯一一个谢绪也想要的买下了,如今时过境迁,方洛老早就让老板娘再准备一只。
提着甚大的玩具熊,方洛登上前往狮山公园的公车。
公车上,方洛遇见了叶沧澜,看样子,他似乎刚从学校里出来。
由于练习十分顺利,进展十分快,如今五个人的配合已经非常熟练了,因此方洛和谢借到不用每天都去音弄室练习。
“这是上哪里?。
“公园。”
叶沧澜看着包装很精致的玩具熊,难得地笑了出来,说:“没想到我妹连她最喜欢这个玩具熊的事都告诉你了,方洛,不简单啊你。”
方洛抓抓头,笑着问:“你说这是她最喜欢的?”
“是啊,上一次她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不糕却没买到,我问她为什么没有买到,她笑着跟我说被别人买了,我倒是很奇怪,我妹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还有人不让着她。”
叶沧澜的话不大,但是听在方洛耳朵里,却是嗡嗡响。上一次?不正是自己把谢诸看中的玩具熊买了吗?
“对了。方洛,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小诸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事先提醒你一下,我婶娘是个眼界非常高的人,如果你和小诸想走得更远,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婶娘很有可能阻止你们的,因为说实话,在二中。我找不到能有几个人能入我婶娘的法眼
叶沧澜说得很随便,方洛却听出了里面的不一般,按他这么讲,谢借的老妈无疑是一个成功的女强人,这一点确实很麻烦。
不过公车颠簸了一下,方洛却情不自禁地想到,如今自己和谢诸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就算要往更深一步发展,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如今不是该担忧这个问题的时候,而那时的自己又是什么样,谁人能说清?
车子在狮山公园停下,方洛跳下去,和叶沧澜摇摇手,一转身,便看到了灯火阑珊下,站在门口的谢借。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谢诸好奇地问。
“送给你的方洛打开包装袋,将东西拿出来,让路灯照得清楚一点,然后笑着将玩具熊递给谢借。
“啊,你怎么想到买这个?。
“因为上次在精品店,你说你也喜欢这个,所以我特意让老板娘再给我留了一个,喜欢吗?。
谢诸喜滋滋地接过来,抱个满怀,从玩具熊背后伸出脸,笑着说:“恩,喜欢。”
此时的公园门口人来人往,许多人都在羡慕地看着这两个如同璧人一样的年轻人,远处大街上传来的欢快音乐将气氛烘托得十分温馨。
“走吧,大熊猫
圣诞节的晚上,狮山公园要放烟花,这个消息是方洛从张锁嘴里得知的,张锁小子这几天一直在兜售烟花,从中赚取了不少钱,得知这个小消息后,在学校的时候,方洛就传纸条给谢借说一起去。
“不要叫我大熊猫谢绮抱着玩具熊,忽然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给方洛:“这是送给你的
方洛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双耐克的球鞋,带有胶钉的那种,这种鞋子抓地力很强,发力也很舒适,只是在西邻似乎买不到,谢借怎么弄到的?
不过方洛没有问,而是笑着说谢谢。
走了几步,准备进公园的时候,谢臀忽然把玩具熊交给方洛,说:“我要保留体力看烟花,麻烦你拿着吧。”
方洛一愣,心想看烟花也需要体力?
不过看到谢诸笑意盈盈地样子,方洛只好点头说好。
两人走到上一次谢诸过生日时坐过的草坪,坐了下来,这时苍穹繁星点点,虽然有点儿冷,但是却没有风。
嘭!嘭
刚坐下来,忽然,天空中炸开两朵殉丽的烟花,将整个草坪映得通明,谢诸看着方洛,笑着说:“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烟花的花朵。”
接着,几声烟花升空的鸣叫声传来,砰砰砰!无数的烟花在头顶炸开,一朵连着一朵,五彩缤纷的光芒让整个公园都沸腾起来。
烟花声在头顶轰然作响,谢借看到方洛在光影交错中,张口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爆炸声和人群的呼喊声实在太吵,她始终听不到。
“你说什么?”
谢诸埋着头,大声地问道。
方洛凑到谢诸的耳边,看着一朵朵烟花在眼里盛然开放,烟花照亮了黑暗中那些无处可藏的彷徨和迷茫,这一刻,他心如止水,一字一语地对谢诸说:“我喜欢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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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雪上加霜
的烟花似乎没有落幕的刻。头天际的苍穹低用无数五颜六色永不凋谢的花朵,点点爆炸声从极远处传来,好似淅淅沥沥的雨声,敲在心间,令人十分愉悦。
噪杂声中,方洛听到谢借凑到自己的耳边低声地呢喃着什么,她呼出的热气令自己有一种难言的悸动,然而那该死的炮声实在太吵谢诸的声音都被掩盖,方洛直起身子小想凑近一点听清楚,却从梦中醒了过来。
原来是个梦,方洛低头一看,发现被子被自己踢到了一旁,夜凉如水,他迅速把被子重新盖好,却一眼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崭新的球鞋。
方洛靠在床头,把鞋子放在床上,借着窗户透进来的灯光穿鞋带。
“我喜欢你。”
“我讨厌你。”
想起在狮山公园谢诸笑着对自己说过的气话,方洛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他摸了一下腰间的部位,发现谢诸掐自己的地方还在隐隐作有
哎,亲一下难道有那么讨厌吗?
第二天一大早,石秀要出早门,顺带喊方洛起床,却发现床头放着一双球鞋,帮他拿下来放到地上,叫醒了他。
“昨晚珊儿来家里找你,你跑哪里去了,她都等了三个多小小时。”
昨晚方大勇和领导喝酒,回得很晚,而石秀早早就睡下了,因此方洛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道。
在学校的时候没看到苏珊儿来找自己,方洛没有想到苏大小姐会来找自己,遂问:“那她没有说什么事?”
“没说,不过留了个东西给你,说是圣诞礼物。”
石秀从沙发拿起一个盒子,方洛打开,是一本杜拉斯的《情人》,这本书方洛在上大学的时候看过,对于杜拉斯的文字,他很喜欢。
翻开,扉页赫然写着:“增给高一六班的方洛同学,高一五班的苏珊儿,红口口古,
“别看了,快去刷牙洗脸,快迟到了。”
从大院出来,站在街边。方洛远远就能看到谢诸站在公车站牌下,身子站得笔直,眼睛平视着大街小像孤岛上一株艳丽的海棠花,周围的人都跟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妈,我先走了。”
远远看着谢借,方洛心里总抑制不住一股难过,这个天之骄女或许在许多人看来光环笼罩,十分光鲜,但是大多数人却不知道在光鲜的背后,她却是一个极为孤独的人。
“我讨厌你。”
谢糟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到方洛站在身后笑得一脸灿烂,呼出的白气将他秀气的脸包围起来,微微嗔怒道:“你吓死我了。”
“是被我的话吓到了,还是被我的人吓到了?”
“都有。”
“不是吧,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下车了?”
这时,一辆开往市中心的耸车靠站,谢借看着别人从她身边走过,上了车,一会儿才对方洛说:“我看不到你,所以下来等你。”
这一句话说得十分清冽淡然,却让方洛胸腔感到一阵暖流。
“现在我来了,我们走吧。”
公车人很多,但是谢借站的位置却是有些空,无论是高年级还是同年级的男生女生,都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下午加油哦。”方洛低着头整理书包,没听清谢诸这句话,说:“啊?”
谢诸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到方洛书包里那本《情书》,指着它,说:“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很喜欢杜拉斯。”
方洛犹豫了一下,然后将书递给了她。
谢诸翻开书,看到扉页上的字,抬头看了一眼方洛,眼神之中似乎藏着一丝询问,方洛指着书。笑着说:“我以前也是无意中说过喜欢这本书,没想到苏珊儿昨晚送了我一本,我也是早上刚看到的。”
“可以借给我先看看吗?”
方洛点头:“没问题。”
第四节课是五班的体育课,方洛跟地理老师请假,直接说明了校足球队集合练的事情,老头子带着老花镜。看都没看方洛,直接摆手批准。
临近中午,冬日的太阳已经将清晨聚拢在树叶和细草上的雨露晒得灰飞烟灭,方洛换好了球服,跟着杨维沿着操场的跑道先慢跑了两圈。
苏珊儿从羽毛球场那边跑到跑道边,问道:“方洛,昨晚你去哪里了,去你家找你都没见人?”
“去狮山公园看烟花呢。”
“那为什么不叫我?”
“额,我和别人去。”
这句话让苏珊儿刹那楞了一下,她听出来这个别人是谁,虽然心里有些疼,但是她还是强装着笑说:“这样啊,那我送给你的东西看到了吗?”
“恩,看到了,谢谢。”
“看到就好,那我走了。”
“什么东西?”杨维看着苏珊儿跑向羽毛球场,好奇地问。
方洛低着头回答:“一本书。”
“有”
“喂,杨维,快点过来,点人了。”这时,足球场的方向,一个穿着红色曼联球衣的高年级男生向两人招手。
两人跑了过去,只见足球场里已经站了十几个人,一个老师背对着方洛,嘴里含着哨子,咕哝地说着什么。
方洛和杨维走过去排好队,竟然发现这个老师竟然是石磊!
“方洛,逃课的感觉怎么样?”
穿着大棉袄的石磊笑着问,已经排好队的人都纷纷来看方洛,方洛没想到自只的物理老师竟然是校队的双环六
“额,还行,如果没见到你应该会更好一点。”
石磊听罢哈哈大笑,指着方洛说:“恩,说的是实话
队伍集合完毕,总共是十六个人,石磊清点了一下,说:“今天下午我们要跟七中的校队踢一场友谊赛,不过对方都是高一的队员居多,为了显示公平,我今天也调了两个高一年级的新生,方洛,杨维,跟大伙自我介绍一下
面对一干脸色黝黑的学长,方洛很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没有一点紧张。
自我介绍完毕,石磊作了简单的战术部署,对比赛的一些细节都跟大伙讲清楚,最后将方洛和杨维都排进了比赛的阵容里去。
原本对方洛和杨维两个高一的新生心存不屑一顾的高年级队员在和两人合练了一节课之后,都不得不佩服两人的技术确实不错。
解散的时候,一群人都熟络了起来,纷纷叫嚣着下午灭到七中。
“下午看你的了,赢了我请客
“好,不过起码是景都大酒店的规格
“也行。”杨维咬咬牙,点头说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蔡明俊挺着大肚子一阵小跑来到两人的面前,弯着腰大口口地呼气,说:“总算找着你们了。”
看着气喘吁吁的他,杨维好奇地问:“怎么了,又给人打了?。
蔡明俊摇摇手,说:“我又不是沙袋。怎么可能老是给人打。”
“那找我们什么事?”
蔡明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只见上面列出了下午比赛的盘口,从平手到让一球,两球都列得满满的。
“傅秋白又开始抢钱了。我听说他跟七中那边的校队已经合计好了,这次的比赛专门是为了赚钱而踢的。”
“你说他要操控比赛?
杨维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有一些吃惊。原本他以为以前的老同学只是为了踢一场友谊赛才找到的自己,没想到竟然背后还有动作。
“那现在盘口走势如何?。
蔡明俊指着纸条,说:“现在的盘口都倾向我们校队,但是好像听说傅秋白收买了校队的个别队员小要让对方胜。”
“你说什么?消息可靠吗?。
蔡明俊摇摇头。
杨维沉默,想了一会儿,看了方洛一眼,说:“如果这次比赛真的是被操控的,那真的是很可悲的一件事。不过既然傅秋白已经将盘口弄出来,那么蔡明俊说的事假不了,可惜不知道傅秋白要收买谁,不然直接跟教练说,让他滚蛋。”
方洛想了一下,问蔡明俊:“傅秋白收买的人多吗?”
“肯定不多,这场球很多人注意,他也不敢大张旗鼓地作假。可能就是一个俩个人吧,关键时候犯错就行。只要装得像一点肯定看不出来,而且,七中的实力也不容视,就算我们校队跟他们比实力,也强不了多少。”
“那好,我知道了
看着蔡明俊走开的背影。杨维问:“你想怎么办,妈的,好好一场球,原本以为能尽兴踢一回,没想到被傅秋白这小子搅坏了。”
方洛摇摇头,笑着说:“其实不是坏事,看来傅秋白这小子是苦吃得不够,那我们就让他多吃一点
“你有办法?”杨维很奇怪方洛能有什么好主意。
“算有吧,其实一个人很多时候并不一定能坏得了局。”
说实话,前世看比赛,方洛就很反感操控比赛这样丑恶的方式,足球是纯粹的,由不得外来的脏手玷污它。
午后的校园沉浸在夕阳之下,足球场上坐满了人,很多人很早就得知了这一场比赛的消息,因此放学就早早来占位置。
傅秋白和王揩等人坐在看台的最上面。周围都被自己人坐满了。
“王迫能做到以假乱真吗?”
王楷看着球场上正在热身的校队队员,看到穿着一号的王迪在球门上在做着扑救动作,笑着说:“我哥这个人平时就很有表演天赋,相信我,他肯定行的
“那就好,这次一定要把上次输掉的钱赚回来
“秋白,你给七中的好处也太高了吧。五千块钱,***,这帮家伙就算赢下来,但也不值五千块钱
傅秋白笑了笑,说:“五千块钱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赢下来,大局上我们就是赢,这点钱就算是投石问路。”比赛快开始的时候,七中一帮队员才慢悠悠地进了球场,身后跟着几个漂亮的女生,好像是拉拉队。
方洛站在球场上,看向看台,好久才在主席台最上面的扶手那里看到拿着相机的谢诸。
谢糟的身边是兰菲,兰菲的身边则是陈子清。
“方洛加油!”
陈子清突如其来的大和肉喊让前排的人都回过头来,兰菲气呼呼地敲了一下陈子清的头,气道:“你不喊加油会死啊?”
“不会
“那不就结了,喊这么大声,你以为你帕瓦罗蒂?”
陈子清笑嘻嘻地回答:“但是我不喊我难受
谢诸笑着打断两人的对话,说:“好了好了,比赛开始了,专心看比赛。”
随着哨声的响起,比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开始,七中几个女孩子在场边不遗余力地为七中呐喊着,那劲头有不输于二中的架
雷声大,雨点
四十五分钟不知不觉过去,上半场两队都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机会,比分仍然是零比零,这个比分让看台上的拉拉队感到有些失望。
休息的时候,杨维拉着方洛到一边,悄悄地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方洛擦拭着喊,说:“下半场好戏才会来,我观察了半场,好像发现一些苗头
“什么苗头?”
“我们的守门员发大脚的时候力道在慢慢变有”
杨维惊道:“你说守门员被”?”
方洛摇摇头,说:“我也只是猜测
“那你想到办法了?”
方洛假装转头去喝水,看到己方的守门员正是中午的时候穿着曼联球衣的高年级队员,他此时正在和队友在议论着什么,眼神似乎无意看向看台上。
“恩,不过我也只能见机行事。”
下半场开始,七中的攻势一下子凌厉起来,这让场边七中几个女生顿时叫得特别欢腾,仿佛视身后看台上成千上百的二中拉拉队为无物。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第十分钟,二中的守门员在防角球的时候,将一个本应该击到场边的皮球却鬼使神差地用双拳打到了对方球员的脚下,对方趁势射门,好在杨维在球门线上反应神速,破坏出了底线。
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方洛在那个时刻终于确定,这个守门员绝对有问题。
前世,方洛有一段时间关注了职业联妾公布的赌球球员在场上的表现,因此对一些踢假球的队员一些行为和表现有一些印象,看到二中的守门员如此业余,他一下子就印证了心中的猜测。
只要知道谁是内鬼,那么方洛就放心多了。
比赛第六十分钟,七中获得角球机会。
看台上,傅秋白手握紧。说:“这次是机会,王迫,看你的了。”
但是无论是谁都想不到,当角球发起来的时候,原本在禁区外接应的方洛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禁区里,冲着皮球冲了过去。
王迪这个时候也弃门而出。
嘭!!
一个清晰的声音传到了场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王迪痛苦地到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大腿。
看台上,傅秋白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王楷不可置信地看着球门的方向,看着王迪被抬到场边,然后过了一会儿,二中换守门员!
“***这个方洛搞什么,会不会踢球,这个球他有必要去争顶吗?这他妈是白痴,王楷,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
傅秋白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大。
场内,杨维看着方洛走到王迪的面前道歉,心里瞬间明白过来方洛刚才极不寻常的行为,心里顿时一乐,这个方洛,还真是不知不觉,不过下手竟然这么狠。
换了守门员的二中依然在二中的进攻中找不到很好的办法。
本来对王迫受伤而下场感到愤怒的傅秋白这时冷静了下来,他也想不到七中跟打了鸡血一样,竟然能压着二中踢。
“七中加油,妈的,你们赢了,我加到六千。”
比赛在一分一秒地进行着,方洛终于确定傅秋白只收买了守门员一个人,这才放下心来,把注意力投到了比赛当中去。
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是情况特殊,方洛相信,如果守门员没受伤,就算二中进七中两个球,那七中肯定可以进三个,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特别是背叛的猪队友。时间在慢慢消逝,比赛快接近尾声,如果比赛以平局结束,那根据傅秋白提供的盘口,他也是有赚不赔。
正当看台上二中的拉拉队以为比赛要以平局结束的时候,二中在最后时刻却发动了一次致命的进攻。
方洛中场拿球,两个漂亮的假动作过掉了对方上来防守的队员,动作极快,球就好像粘在他的脚上一样,对方根本没有触到球,就被方洛晃倒在地上。
“好
看台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瞬间,看台上都响起热烈的掌声,一些狂热的分子甚至站了起来,嘴里大声地喊着:“进一个”。
一时之间,看台上传来了整齐的:“进一个!进一个!”
另一头,吃过方洛苦的傅秋白紧张地站了起来,目光锁定带球前进的方洛,嘴里忍不住地喊道:“快铲到他。铲倒他。”
然后跑了快九十分钟的七中队员这个时候哪里跟得上方洛的脚步,不敢分出太多的防守队员去逼抢他,怕丢了位置漏人,但是当方洛已经无限接近禁区的时候,七中的队员终于扑了出去,但是就在这一刻,方洛选择了传球。
像手术刀一样的传凉一下子撕开了七中的防线,杨维接球很舒服,他冷静地一脚推射,皮球应声入网。
着台上沸腾了。
人群中,傅秋白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狠狠摔在地上,终于忍受不了,对王楷骂道:“什么破主意。还操控比赛,***比赛都被方洛这家伙控制了。
王楷站在当地,看着傅秋白拂袖离去。
这时,球场上的方洛伸出手,朝着谢暗的方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这章是铺垫,写得很不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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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猫头鹰的城市
:荡年的最后天。远在西南的小城西邻热闹非拜。平”丁汰空寂的街道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迅速热闹起来,人们走上街头,笑着谈论着即将过去一年里发生的一切。
二中的校园里此时灯火通明,操场上如同白昼亮着的灯光将元旦晚会的舞台照得明亮,学生会的干事正在布置、完善会场和调试音响设备。而远处的教室里则是热闹非凡,各个班的班主任和班干部正在组织同学们带好椅子赶往操场按做操的顺序排队,准备观看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
从教室涌出来的人流稀稀拉拉,椅子和地板接触的声音混着人群的议论声,仿佛是大杂恰一般。
此时距离舞台不远的音乐室,方洛和谢绮,还有叶沧澜王朝蒋大凡总共五个人最后一次将准备演唱的歌曲合练了一遍,效果十分好。
叶沧澜从窗户往外看,看见原本空旷的操场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讨论声如猛兽般,在漆黑的夜里,低沉地传递过来。
“好了,丑媳妇要见公婆了,大家加油吧
王朝伸出手,拍了一下叶沦澜,笑着说:“叶沧澜,你这个比喻太难听了吧,什么叫丑媳妇见公婆,咱这叫闪亮登场。”
“闪亮登场?得了吧你,等下灯光不会打到我们的,元旦晚会的节目是要进行评比的,我们不是六班的学生,因此等下表演的时候,我们只能在一旁伴奏而已
“啊?”蒋大凡摸着自己硕大的叉,一脸郁闷,“我还打算出出风头,让台下的女孩子看见我英俊的面容呢
叶沧澜耸耸肩,笑着说:“很抱歉,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没事,当雷锋也不错,起码我喜欢这样的事情王朝轻轻扫了一下吉他,清脆的声音在三楼里轻轻回荡。
“谢谢你们
前几天彩排的时候,方洛就知道,叶沧澜等几个人不能像自己和谢借一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只能默默在一旁弹奏。
“没事,方洛,不过话说回来,你说如果你们不小心拿个一等奖回来。想到没有?怎么搞劳我们呢?”王朝笑着说道。
方洛笑着回答:“这个我早就已经想好了,放心吧。”
“这个你都想得到了?方洛,你别跟我说这个一等奖你有把握拿得到。”
方洛看着叶沧澜,再看王朝小摊手说道:“没有什么把握不把握的,因为一等奖非我们莫属,难道你认为还有别人比我们做得更好吗?我们这可是原创。”
“就是就是,一等奖,嘿嘿,我早就想体验一下一等奖的感觉了
随着主持人宣布晚会开始的声音传来,方洛五个人从音乐教室里下来,叶沧澜三人去和学生会的人联系着搬运设备到舞台那边去,而方洛和谢诸则是沿着图书馆通往舞台的小路走向比赛选手准备区。
“紧张吗?”
谢糟拉住方洛的衣角,抬头看着他,问。
方洛停下脚步,摇摇头,说:“不紧张,你呢?”
谢诸笑着摇摇头,说:“有你在才边,我才不会紧张呢。”
“是吗?”
“恩
下一刻,谢诸发现自己的手被方洛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牵着自己朝着舞台的方向跑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舞台上传来的声音也忽然变得很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腾!扑腾!
眼看舞台就近在眼前,一些学生会的干部和老师好像在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这个方向,谢借心里一下子有些紧张。
距离在一步一步拉近,谢诸虽然喜欢呆在方洛身边的感觉,但是她却不希望老师们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然而没有等谢绪提醒方洛,手腕处温暖的手却先松开了。
方洛站住,喘着气,笑着冉谢借:“紧张吗?”
这个时候,谢诸才明白方洛在吓自己。她有些微怒地伸出小手想捶方洛,但是却被方洛一把抓住:“看来真的紧张了,那怎么办?比赛快开始了哦
谢糟抽出手,转过身去,赌气地说:“开始就开始,我才不担心呢
“方洛,你们两个怎么这里呀,快到舞台后面去准备,快到你们上场了
兰菲就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看晚会,她是学生会的,需要参加晚会的协调工作,因此不需要跟着六班的大部队里看晚会,她转头看到谢诸和方洛还在舞台下面转悠,担忧地催促道。
“马上去
方洛说完拉着谢借去舞台后面。
因为整个操场只有舞台的灯光最为明亮,其余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因此方洛倒不担心自己牵着谢借的手会被哪个老师看到。
两人走到舞台后面时,正好听到有人问:“高一六班的人到了吗?。
“在这,到了
方洛松开谢诸的手,对着催问的一个女生抬手应答道。
“你们赶紧准备一下,下一个节目就是你们的。”
“谢谢,知道了
此时,舞台后面站满了很多人,讣二上晚会的人。有表演椎声,有表演舞蹈的,卓薄的衣眦让忙个人男生在原地跺脚取暖。
“现在有请高一五班为大家表演舞蹈花》,表演者:苏珊儿,赵静等
主持人报幕的声音让方洛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来,苏珊儿要跳舞?她怎么没跟自己提过?
红地毯的舞台上,苏珊儿等几个女生在灯光熄灭中站好了位置,灯光一亮,动感的音乐突然响起,穿着各不同的几个女孩子如同初冬里最火热的花朵,在舞台上刹那开放,视觉十分强烈地冲入每一个观众的眼里。
就如同寂静的夜晚,忽然一枚璀璨的烟花忽然在夜空爆鸣。
动作十分协调,明快的旋律节奏中,位于最前面的苏珊儿像一朵凛冽的梅花,在寒冷的空气中,让所有人眼前为之一亮。
留给方洛一个背影的苏珊儿带领着五班的女生疯狂地舞动着。那种带有强烈青春气息的舞姿让台下迅速沸腾起来。
口哨声,呼喊声,掌声,纷纷响起。
方洛看不到苏珊儿的表情,她的背影是那样的美丽,方洛甚至忘记这么多年来。苏珊儿竟然会像现在这般明艳动人。
曲落,鞠躬,灯光熄灭,台下掌声如潮。
苏珊儿沿着左边的舞台下来,正好和方洛碰面,苏珊儿没有想到方洛会在台后,他不是应该在前面的人群里吗?
他看到自己跳舞了吗?
“珊儿,跳得真棒!”
苏珊儿抬头,看见方洛的笑容没有带有敷衍式的成分,心里忽然一暖,笑着说:“谢谢
“掌声感谢高一五班八个漂亮的女生为我们表演的舞蹈,接下来是高一六班为我们演绎一首原创的歌曲,歌曲的名字叫《比几》,表演者:方洛,谢诸。大家掌声欢迎。”掌声响起,叶沧澜三人也已经和设备入场。
“轮到六班了,我先上去了
苏珊儿看了谢诸一眼,看到她在灯光下格外动人的面容,看到她对自己淡淡的一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好久才点头:,“加油!”
方洛和谢借登台,灯光没有照亮,台下的掌声似乎还没有落下。安洛转头对着旁边的谢借说道:“加油,大熊猫
“恩
冲着身后的叶沧澜打了一个响指,可以开始。
吵杂声中,清脆的吉他声如同叮咚跳跃的山涧溪水,撕开夜的漆黑,以一种难以阻挡的气势,传遍开来。
音箱的效果很好,整个操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那些掌声,议论声,隐隐的口哨声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望向舞台,极力想撕开这该死的夜晚,看清台上的一切。伽品毖只洲。“五腆……咖…叨……岫
翘首期盼中,灯光忽然打在方洛的身上,随着方洛如同磁带里圆润的英文歌声通过麦克风传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些英文不错的学生此时心里都炸开了锅,方洛的口语竟然这么标准,简直比英语磁带里的一些朗读都要耐听。
唱英文歌比普通念课文要难得多,但是这个困难在方洛面前就像不存在一般,他那如同糖衣包裹之下的声线所唱出来的清新气息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习惯了太多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歌曲熏陶下的二中学生们在这个。寒冷的夜里竟然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象少女倾诉心事一样温文细气,将那种淡淡的爱情娓娓道来,那种感觉,十分地奇妙。
啪嗒!
又一束灯光又亮起,这时,所有人看到了灯光下的谢诸,她拿着话筒,转过头,和方洛对视着,奶油一般甜甜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人都疯狂起来。
“助。加巩比臼”
这时,谢诸可爱到了骨子里的声线让气氛推向了最**,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男生们激动地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相信,这首歌竟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苏珊儿站在后台,闭上眼,听着清新却温馨到了极致的旋律,听着方洛那熟悉的声音和谢借令所有人着迷的声音,一直听着。
“弘。此切,。红比?凹”
当最后两句歌在明快的吉他声中结束,台下的掌声如同潮般,一下子湮没了台上的方洛和谢诸,在这个夜里,久久不绝。
终于放假,明天回家,可能晚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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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如果的如果
二颍的歌声落下,灯米在一瞬间熄灭,台下的男告袖掌声却久久不停,舞台后面的苏珊儿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听到无数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聒噪着,让她觉得格外的冷。
“苏珊儿,我们走吧。
一个五班的女生叫唤了一声小苏珊儿将涌起的失望和悲伤压下去,转过头,堆头说:“好
人来人往的后台,苏珊儿最后一次转头,看见方洛和谢诸有说有笑地走向别的地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已经离开后台。
“苏珊儿,你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是不是刚才我们跳得不好?”方才叫住苏珊儿的女生关切地问道。
苏研儿笑着摇头,说:“不是的,跳得很好。”
“那你还,”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冷。”
“那”好吧,苏珊儿,我们快点回教室吧。”
苏珊儿摇摇头,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校园里走走
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只好先回了教室,苏珊儿沿着幽静的校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路灯将树的影子照得很长,轻风一吹,只觉得路面好像在浮动一样。
校道的尽头,方洛和谢诸并肩站着,叶给澜站在两人的不远处。
“我要回家了,我妈妈不允许回去太晚。”
“你妈回来了?”
“恩
“那明天”
谢暗看了一眼叶沧澜,低着头,细声地说:“方洛,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花山了,我妈妈要带我去邑城。”
方洛笑着摇摇头,说:“不用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需要用到这个词,如果可以,下次有机会再去
“恩,乖我走了
“好,再见。”
谢诸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方洛说:“方洛,谢谢今晚这首歌,我很喜欢,真的,谢谢你。”
方洛不可置否地笑着,摇手示意她回家。
这个时候,舞台方向传来的歌声依然响亮,灯光直冲天际,远远看着,人影憧憧,似乎很多人的热闹都聚集在那,而那些热闹,都跟无数的荷尔蒙有关。
谢结和叶沧澜走远了,沿着路的方向,方洛只能看到一排昏黄色的路灯,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小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似乎**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太快,方洛内心忍不住浮起一种淡淡失落感,这个,夜晚,原本应该有谢借在身旁,两个人一起静静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光,看着千禧年在祝福声中从指间走过,看着烟花在头顶绽放,看着幸福从天而降。
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在很多人都在高兴都在欢乐的时候。谢猎回家了。
方洛沿着路一直走,心里默默地数着步子,他想到了很多,很多记忆如潮水般涌起,而这些都与谢诸有关。
在十六七岁的时候,一个人或许可以很单纯地无忧无虑地感觉到快乐,毫无阻挡地去享受属于年少轻狂的浪漫,但是,却无法冲破一些狂抬,将喜爱的东西握在手心,只能无奈地等着岁月如梭,盼望着长大,然后背负着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去追求年少时曾经追求过的美好事物。
方洛是个,重生之人,他可以将很多世俗的东西看得比别人都要淡,都要轻,但仅仅是针对自己而言,别人却不可能跟他一样,因为他身子里拥有着将近三十岁的不属于这个世界记忆,但是谢诸却不一样,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没有方洛前世的经历,她只是本能地以一个十六岁少女的眼光去评断世界,还做不到豁达,也做不到淡然自若。
有些阻隔,任时光再如何倒转,都是无法消除的。
嘭!
正当方洛想得入神的时候,忽然鼻子传来一阵疼痛,一声闷响之后,鼻尖好像凉凉的,有什么东西要往外溢。
“”
一个很软的声音。方洛捂着鼻子抬头,发现苏珊儿正摸着额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珊儿,你”
方洛伸出捂着鼻子的右手,指着苏珊儿,说了一半,发现鼻血流了出来,赶紧收手回来捂住。把头仰起。
“方洛,是你?哎呀,你流鼻血了,快,快,蹲下来,我帮你擦擦。”
方洛捂着鼻子走到路边,蹲了下来,仰着头看着苏珊儿,此时的苏大小姐正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拿开方洛的手,慢慢地将鼻子下方的血迹擦干净。
寂静的校园里没有人走动,方洛仿佛能听到有小虫子在路边的草丛里低吟,路灯发出呜呜呜的声响,特别清晰。
苏珊儿认真的表情在路灯下特别的动人,她的睫毛细长,随着眼皮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眼眸微亮,好像有什么
“好了,换一张干净的,方洛,你拿手按住。不要拔出来
这个语气让方洛情不自禁想起小时候,当他在树上掏鸟蛋摔下来的时候。苏珊儿就是这样站着为坐在地上的他擦脸上的灰尘,当时自己总是一副很坚强的样子,推开苏珊儿的手。说:“我不需要。”
如今时过境迁,看着已经变成大姑娘的苏珊儿,感受她那份历经了十来年的却未曾有一丝减弱的关心,方洛笑着说:“珊儿,谢谢你
苏珊儿听着方洛温柔的声音,而此时的场景似乎让她想起什么,她忽然转过身去,身子轻轻抖动着小许久才转过身来,笑着说:“我才不需要呢
虽然是笑着,但是方洛却一眼看到了她强忍的眼泪,一只手堵着鼻子里的纸,另一只手伸出去将苏珊儿眼角的泪珠轻轻擦拭。
“傻丫头,这个时候笑真是难看。”
苏珊儿愣了一下,气恼地挡开方洛的手。说:“难看不难看。关你什么事?”
方洛笑着说:“怎么不关我的事?珊儿一直都是漂亮的姑娘,要是因为我而生气,变得不漂亮了,我心里会难过的,对了,你的额头疼吗?。
“不疼
“那我摸摸“啊苏珊儿捂着头跳到一旁,刚才她低着头走路,没想到和方洛阴差阳错撞上,现在额头还觉得有些疼。
“还说不疼,叫这么大声
“不用你管苏珊儿转身想走,在看过方洛和谢暗甜蜜的样子,这个时候再感受方洛对自己温柔,她心里既有些难过,又有些好受。
“一起走吧方洛奉先走在前头,对苏珊儿说。
苏珊儿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上了方洛的脚步,这个时候的校园里静悄悄的,除了前方方洛走路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
“方洛,等等我”。
走过了围城,前方就是北楼小六层高的建筑灯火明亮,一些早就离开晚会现场回到教室的学生在教室里肆意地打闹着,窗口能看到一些一闪而过的身影。
在老师办公楼的走廊边上。李梅亭和李强两个人正从操场的方向回来。两人有说有笑,和方洛两人碰个正着。
“方洛?好久不见
李强站住,笑着说。
方洛奇怪地看着这两个原来九班的死对头,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才调到重点班没多久,两个小人就走到一起,看样子似乎还挺亲密的。
“你们?。
李梅亭虽然平时嘴巴有些刻薄,但是脸皮却有点薄,看见方洛。她感到有些不自然,方洛的话没问完,她就先解释起来:“我其实和李强回来拿椅子的,我一个小人扛不动小正好拉李强当苦力,方洛,你可别乱想啊。”
李强冲着方洛无奈地耸耸肩,摊手,那样子好像在说:李梅亭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看见了,我说了不算。
方洛点点头,笑着说:“我明白,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回教室拿椅子,我有事先走了。”
苏珊儿跟着方洛走出了好远,才奇怪回头看着李强和李梅亭,看见李梅亭正伸出手捶着李强,似乎在抱怨什么。
“方洛。他们怎么回事呀?。
方洛回忆起当初李梅亭和李强在九班就差鼻子对鼻子地作对了。没想到如今两个人却走到了一起,虽然李梅亭极力解释什么,但是李梅亭那股子小女人羞赧的样子却骗不了方洛的眼睛。
“他们啊,说来话可长了
看到方洛一副吊胃口的模样,苏珊儿就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一下他的鼻子。疼得方洛大喊大叫。
“我说,我说,不要使用暴力
在苏大小姐时刻伸出娇嫩右手做威胁状的情况下,方洛只好忍着痛将李强和李梅亭这对从小的冤家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这都是胡编乱造。他可不知道李强和李梅亭这两个人小时候是什么情况。
反正撒谎忽悠不犯法,方洛就一路地发挥想象力,极力渲染了两人的趣事。
方洛说得很生动。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但是苏珊儿却一路地沉默,好像方洛说的一点也不好笑。
出了校门口,苏珊儿忽然停住。转身,一双眼睛在校门口大功率的路灯照射下,显得格外的明亮小有凉风吹来,她伸手分开吹乱的刘海。嘴唇微启:“方洛,如果你去了绝城,我们是不是和李强跟李梅亭两个人相反,从此不再两小无猜小或许有一天,我们都忘记了,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心情很低落,写得不多,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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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出击
往花山的班车在二级路上行驶着,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像一只潜伏的野兽,一路朝前。永不回头。
苏珊儿靠着窗,眼睛随着一路到退的楼树闪烁,虽然车厢里比较暖和,但是手贴着玻璃,依然能真切地感觉到来自车窗外的寒冷。
昨晚在校门口,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不应该或者还太早启齿的问题,因为当她听到方洛说了李强和李梅亭两个人的事情后。她控制不了自己,脱口而出。
想到这,她慢慢回过头,看着坐在旁边闭眼靠在车座上睡过去的方洛。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方洛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闭上眼,但是他却没睡着,他能感觉得到身边苏大小姐转头的动作。昨晚苏珊儿的问题很突然。突然得令他知道说什么好。
“明天回花山。你要回击吗?”
“好,恩
这就是两人最后时刻,也是仅有的两句对话,方洛不想伤害苏珊儿。虽然他不知道苏大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方洛却没有办法。十六岁少女的心思,或许等到多年以后,她才会知道年少的以为的所谓爱情。其实不是想象的那么一回事。
转移话题。避免尴尬。这是方洛想到唯一办法,苏珊儿也没有穷追猛打,就此打住。在路灯下,点头,笑着说好。
两人默契得如同做了多年的搭档。
昨晚,方洛一夜无眠,他脑海里都是路灯下苏大小姐那双令人忍不住心凄的眼眸,即使方洛的回答很混蛋,她依然坚强。
这是方洛重生以来第一次正视苏珊儿在内心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从小到大的朋友?青梅竹马的视若妹妹的邻家女孩?抑或是一个可以倾诉心里话的红颜知己?方洛心里在一个角色一个角色地去推演。到头来。却一个,个推到否决。
苏珊儿之于自己。究竟是什么?
方洛是个重生的人士,但是他的前世却很失败,失败得连很多大道理大理论都理不清道不顺,即使重生了,他依然认为自己自始自终是个小人物。没有逆天的本事。没有过人的能耐,充其量只不过是占了超前信息的便宜,才比别人有那么一点儿出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在方洛的内心深处,刻得最深刻的那个人是谢绪,那个即便重生了依然想牵她的手走完这一生的人,她或许漂亮,或许聪慧,但是方洛却十分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在爱情的世界里,感觉对了,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和苏珊儿在一起,方洛也很快乐,但是相比于和谢诸,似乎还欠缺了什么。方洛不想伤害苏珊儿,或许等到他离开西邻,等距离无限拉远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或许就会淡了,如果拒绝,那太残忍。
唯有时间。会冲淡一切。
新年新气象,花山的大门口。空地上的巨大广告牌终于进入了竞标的程序。内部价格的最后拍板似乎经过了四年纷扰的争吵。也在如年之处。落下大幕。
方洛和苏珊儿两人到达花山的时候,正逢县一级的领导视察车站车辆运行情况。一群人簇拥着。然后县委书记针对治安、客运安全和车辆保障等措施提出了许多的建议。
这一招虽然乃官面上的动作。但是一些趁着元旦前来花山古城观光的外地游客却十分受用,在一旁赞叹不已。
方大磊坐着的士来接方洛两个人。
“二伯,你的桑塔纳口跪?”
方子琪坐在方大磊的怀里,回头对方洛说:“方洛哥哥,爸爸把车子买了。他说以后买个更好的
方大磊笑了笑,点头说:“资金有些紧。把车子卖给了一个朋友,反正都是从头开始做,从零开始小车子以后再买也不打紧。”
卖掉了茶厂。方大磊在花山县城的几个好地段都租下门面,开起了风味馆,跟其他大酒店不一样的是,他打的是特色招牌,专门高价聘请一些花山的老师傅掌勺,推出了具有浓重花山气息的菜谱。于此同时。在花山老城里和方明经营的有间客栈有机地结合起来,开了许多分店。规模不大,门面也但是物美价廉,均博得游客好评。
“那总不能徒步管理这满城许多的店
方大磊摆手笑道:“怎么会小小洛。别看你二伯没有上过大学。但是一些东西还是心里有数,管理是门学问。我专门买了相关书籍研究过,如今呢,我大抵算是叮,甩手掌柜,餐馆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由我从外边请来的一些餐厅经理管着,他们有经验,比我了解餐饮业的一些门道,只是前期的资金周转不开小面铺得太大。”
方洛倒是惊奇方大磊懂得放权,不大包大揽。
“二伯,你也不用急,你一下子开这么多店,不见得是坏事,我听说市里准备搞一个
印象的专题报道。不仅针对我们省怀要面向省外到时候。恐怕你的椅子不的用呢。
方大磊一愣。问:“还有这一回事?如果真的做了宣传,那我就放心了,这一阵子都是入不敷出。我心里已是七上八下的
“花山印象,是杨在天在常委会上提出的一个建议,因为西邻地处偏远山区,工业基础薄弱,要提高生产总值,旅游业不失为一个办法。这一个,建议在会上得到了绝大多数常委的认同。杨在天亲自担任“花山印象,工作小组的组长。
像这样的事情。杨维对方洛没有隐瞒。既然常委会通过的提议那么不虞有假,而且《西邻日报》也有报道称。西邻有意邀请国内一些大牌导演参加并指导该专题片的拍摄工作。
车子在老宅停下,方子琪推开重重的大门。只听得熟悉的花山本地山歌从院子里传来,很悠扬。方大磊付了钱,出神地听了一会儿,笑着对方洛说:“自从老爷子退休后。我这到是第一次听到他把以前的带子翻出来听。”
苏珊儿仔细听了一下,奇怪地问方洛:“方洛,我怎么没有停过这些歌呀。小时候也没有,挺好听的
方洛笑着解释:“花山的山歌如今很少人能听到了,都是老一辈的人才会唱,以前过年倒是有人在风雨亭上唱。但是年轻人都不喜欢也渐群没有人唱。都快失传了
“谁说没有人喜欢,我就很喜欢,我跟爷爷学去。”
方子琪一听苏珊儿的话,立刻拉住她的衣服,奶声奶气地说:“姐姐我也想学,走,我们去找爷爷
“好
苏珊儿跟方子琪两个人进了院子。
“小洛。你上次跟我说的关于花山门口那个广告牌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现在内部的底价已经出来,不过准确性,我不敢保证
方洛点头表示明白,心理价说白了随时都有可能改变,没个准头。
“四万五,一年一签。”
“这么贵?。
方洛有些惊奇。之前他就估算可能是三万左右。没想到新年伊始,这个价就提高了不少。还一年一签,这一招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一年之后,价格可能还要涨。
“没办法,现在的花山已经不是以前的花山。你没看到街上的外国人,一个个,头发不是黄就是白,以前哪见过。这就是变化,这就是进步。广告公司显然看到了花山的市场效益在一步步提高,因此把价格报的很高。”
方大磊这么一说,方洛倒是觉得自己光顾着对价钱的计较,没把时代因素加进去,想想短短两个月的变化。花山翻新的速度已经令人乍舌,如果等到“花山耳象,推出来,谁能料想那时候的花山是多么的红火。
“那什么时候开标?”
“就在明天,如今是节假日。花山的旅游气氛很足,广告公司也想借这个机会打打人气,地点在花山大酒店四楼。”
“正好,我还以为是要等过了假期呢。”
方大磊看着方洛自信满满的样子,担忧地说:“小洛,你和方明能拿出这么多钱吗?要不要我挪一点给你们?。
“二伯,不用了,其实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严老当初的十万还剩六万,加上这一段时间有间客栈的营业利润,凑出七万块钱应该不成问题。虽然广告公司的要价在四万五左右,但是不能太相信这个价。毕竟这个广告牌,方洛势在必得,拿下来那么有间客栈就能占据最好的广告位置。效果可想而知,能不能一飞冲天。这个说不准,但是起码能达到火爆的效果。
下午的时候,方明从图书馆回来,方大磊吃过午饭就离开了老宅,方子琪和苏珊儿在书房里缠着方泉德学山歌。
“这是我做的投标文件,你看一看,有什么意见?。
标书方明早就买了回来。方洛吃过午饭。在院子里研究了一遍之后,针对一些方面做了详细地制作,特别把价格提到了五万,而且提出以八万的价格买下第二年的广告位置。
“这么多?”
方洛点头,他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潜在的竞争对手,别人挖掘的消息不一定比自己差,要想拿下这个个置,在价钱上畏手畏脚,贪图心理上的侥幸。难。而且方洛格外针对第二年的规划也做了制作,八万的价格在这个时候,很高了。可以跟十年后的高速路广告牌媲美,但是方洛毫不担心八万会打了水漂,相反,他认为这个价格完全合适。
看着这个人性化的投标文件,方明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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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我是谢缙的父亲
花大酒店是整个花山县城唯招过七层且配备有权梯双珊四酒店。三星级,内部装潢较其他酒店。说得上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方洛和方明两个。人从大堂的电梯上四楼之前,前台的女服务员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那样子似乎拿两人当成进来玩的无知人士。
四楼的会议大厅并不大,门口简单地挂了一张横幅,写着什么方洛没有注意,他只是注意到,会议室外的走廊稀疏少人,会议室里空荡荡的。
方洛奇怪地看了看表,发现距离投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怎么就这么点人?
方明看了头顶的横幅,确定这里就是投标现场,但是看着还不到十个人的走廊,低头跟方洛说:“怎么回事?”
方洛摇摇头。
在走廊站了一会儿,广告公司的相关人员和招标委员会负责工作人员走出了电梯,略作一番问候。然后一群人进了会议室。
入了座。由招标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宣读开标规则,然后就将参加开标的单位或者个人的标书收了上去。
五份标书,方明在花山呆的时间长,对在座的人也有耳闻,他指着一个肥硕的中年男人说:“那是本田摩托车在花山的代理商,现如今摩托车很畅销。”
刃。年,西邻乃至整个北西省的县一级的地方开始涌现购车热。无数品牌的摩托车都相继进驻各县城,例如本田、大洋、宗申等。
相比依靠摩托车销售而壮大起来的代理商,有间客栈的底子就显得薄弱了一些,方明担心对方狮子大开口,报出大价,把广告牌拿下。
方洛倒不怎么担心这一点,摩托车的绝大部分市场份额在于乡镇,在花山的大门口位置挂上广告。这种发展眼光本身是狭隘的,鉴于此,代理商不可能会花大价钱投入到效果不大的地方,因此,他们只是在怀着能拿下最好不得也没关系的侥幸心理来争夺这一块地方,价钱不可能出得很高。
至于方明指出的花山当地一家豆制品加工厂和一家只有丙级资质的建筑公司,方洛觉得他们报的价格不可太大,倒是西邻的电网公司来势汹汹。
电网公司属于国有企业。家大业大,资金雄厚,要是他们一心想要拿下这个位置,那么方洛和方明确实很被动。
经过了一段等候后,五份标书当场拆开。然后开始现场念价。
“本田摩托花山销售公司,三万。”
“大同建筑公司,三万四。”
“花山歧山食品有限公司,三万五。”
“有间客栈,五万。”
这一个价格念出来,前面三家都转过头,惊奇地看着方洛和方明两个人,目光中流转着不可思议。
倒是电网公司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斜眼看了一些方洛,表情捉摸不透。
“西林电网公司,五万一。”
方明一惊,这个电网公司真是绝,竟然能估计到有人报到五万的价格。因此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一千。别看这一千少,但是对于结果却是至关重要的。
方洛压在内心的澎湃,看了一眼戴眼镜的中年人,此时,中年人也正好看过来,冲着方洛和方明微微点头,胜利者的表情浮在脸上。
“投标仪式结束,请大家回去等候通知。”
从花山大酒店出来,方明有些失望地低着头,他心里对于仅以一千之差而错过了那么好的一个小广告位置而懊恼。
“二哥,别放弃得太快,谁中标犹未可知。”
方明抬头,看着方洛,说:“电网公司报的价比我们高,这显而易见。我们没有希望了。”
方洛摇摇头,说:“不一定,并非价高者得,我昨天为什么在投标文件的后面加了一个。第二年以八万租金继续租赁的条款,其实就是为了以防今天有和我们价格不分上下的情况出现。”
“你是说,我们还有希望?”
“恩,等等看吧,这个电网公司真是程咬金,杀出来得好及时,我都没想到他们的价格竟然比我们还高。”
两人回到老宅,方大磊此时正在院子里和方泉德下棋,苏珊儿在一旁教方子琪小丫头在跳格子。
“你们回来了,正好,饭点到了,我们吃饭去。
这时,方大磊正好被老爷子双炮将军,无路可走,投降认输。
“方洛哥哥,你们回来了。吃饭去咯,我知道什么最好吃,等下我给你点,好不好?”方子琪从院子里冲出来。一下子抱住方洛的大腿。
“好,我要吃四斤的龙虾。”
方洛抱起小丫头,在她脸上蹭了一下。笑着说。
方子琪想了想,转头问走过来的苏珊儿。奇怪地问:“姐姐。四斤的龙虾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苏珊儿伸手捏了一下小丫头的脸,摇头说:“难吃死了,不给你方洛哥哥吃这个”
“恩?不好吧,方洛哥哥最好了,如果有四斤的龙虾,那就给他吃吧。姐姐,如果你觉得难吃,你可以不吃的啊。”
方子琪有板有眼的话,一下令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花山风雨餐馆是方大磊卖掉茶厂经营起来的产业,总店位于整个花山县城交通最便利的八方大街入口,这里是古城和新城的交壤处。人流量非常大。
杨兰慧早就留了一个包厢。在二楼,窗户外面就是青瓦白墙的古城,风景十分漂亮,把窗帘拉开,一边进食,一边欣赏古城在深冬里的浓重,格外惬意。
方泉德坐在主位上,饭前难得夸赞了方明,这让平时都心高气傲的方明难得地脸红了,好在有方子琪在一旁化解这个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才没有突然冷场。
上菜之前,方大磊悄悄问早上的投标过程怎么样,方洛将全部经过都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电网公司?这么大的手笔小小洛,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如果这个广告牌拿不下的话。”
方洛想了想,说:“我还没想过,因为我觉得应该拿下来。”
方大磊闻言一愣,到是举得方洛这股子自信不错,也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继续探讨下去。
一餐饭吃得其乐……特别是风味十足具有浓厚花山与息的特蔗菜令方泉侥偕联恕感叹老祖宗的东西能传承下去。
吃完了饭,众人下楼,在一楼,方洛和苏珊儿遇到了一个想象不到的熟人。
张册!
此时,张鹏正和他的父母在总台结账,好像为了一件事情跟服务员闹得不可开交,方大磊听了一会儿,走了上去。
“方洛?苏珊儿?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张鹏率先看到了两人,他不认识方大磊,见他走过来,也没有注意,而是奇怪地问方洛两人,语气有种高人一等的意味。
张鹏一家今天是骑车来花山旅游,门外一辆白色的一汽大众排量的宝来崭新光亮,好像刚冲洗过,还滴着水。
这时,一个头发梳得很光亮的中年男人听到声音,回头,方洛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张鹏的老爹,张航远。
张航远是水利院的中层领导,平时在水利院官架子摆惯了,看到方洛,忍不住说:“方洛,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苏珊儿,有时间看看书不好吗?东跑西跑的,你们父母不担心吗?”
虽然方洛打心里看不起张航远这个曾经老爸的领导,只会溜须拍马皮,真本事一件没有,但是他还是很礼貌地回答:“张伯伯,我和珊儿只是出来散散心的。”
“散心?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散什么心?”
方洛懒得听他说教,拦住苏珊儿,不让她顶撞,虽然苏明春退出了水利院系统,但是无论如何,这礼貌总是要讲的,于是笑着问:“对了,张伯伯,发生了什么事?”
“我车子的玻璃被这里的工作人员划伤了,我正跟他们理论呢。
方大磊站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小心里这才想起张航远这个人,虽然第一次见。但是却是听说过很多次,他和总台的人交流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说:“张先生,您的车子仅仅是一点儿的刮伤,按理不应该陪你一整块的玻璃价钱吧。”“不应该?什么叫不应该,这车子刚买,第一次开出来,就被这里的人舌了,你说气人不气人?一点儿刮伤就不是刮伤了吗?还讲理不讲理,那一块玻璃刮伤了,整块玻璃就不好看了,我要求赔一整块。有什么问题?”
反问的妇人是张鹏的母亲,姓潘,至于叫什么,方洛不知道,不过他知道张鹏的母亲平时在水利院就是个长舌妇,说话也毒,特别不招人喜欢。
张鹏看到方大磊和方洛好像是一起的,于是接上他母亲的话,说道:“这可是新车,你知道值多少钱吗?说出来怕吓着你们。”
方洛看着张航远,只见他一副和妻子儿子同样口径的样子,冷眼看着方大嘉,摆出不赔就没完的架子。
方大磊笑了笑,问:“那我倒请问一下,你们这块玻璃值多少钱。”
张鹏看了父母一眼,挺着胸说:“少说也有三千吧。”
方大磊笑着点头,说:“原来是三千块钱,确实很多,你们等一下。”
张家三人奇怪地看着方大磊走进餐馆的一间房间,以为他是去跟餐馆的负责人交涉关于赔偿的事情小而方洛这边一群人都以为方大磊是去拿钱,不过那间房间是杂货间,放钱也不放在里面才对啊。
没过一会儿,只见方大磊拿着一把锤子走了出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方大磊走到宝来旁边,冲着那块被刮了不到一厘米的玻璃,举起锤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
一声闷响,玻璃破开一个大口子,方大磊看了看,摇摇头,好像觉得口子有点又举起锤子,朝口子的边上又砸了下去。
嘭!
两击破碎的声音一下子让张家三口脸刷的白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方大磊竟然敢砸坏了他们的车子。
“你
“别你啊,我的。我就是餐馆的老板,我姓方,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方大磊,这里是六千块钱,应该够赔那一块玻璃的了,还有什么意见吗?”
方大磊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扎百元大钞,拍在柜台上,让服务员帮清点清点。
服务员手脚麻利地在张家三口的眼皮底下清点完了,正好是六千块钱,逆给张航远。
张航远愣在原地,接也不是小不接也不是,他有些傻掉了,方大磊,方大勇?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要报警,你这是在欺负人。”
张鹏的母亲尖叫着说道,然后掏出一个直板的诺基亚黑白了。
不一会儿,警车停在了餐馆的门口,下来两个干警。
两人进来询问了一番,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像这样的事情,一般能私了就私了,接近年关,警察局也很多事情屯着,不可能什么都要按照程序办,那样的话,猴年马月都办不完,还过个屁年。
按张鹏所说的,一块玻璃是三千块钱。那么砸坏玻璃,按价赔偿,两名干警征询了张家的意见后。对方大磊进行了警告批评教育。
在两名干警的调解之下。张家三口只好认同了这个私了方法。
看着拿了钱走人的张家三口,餐馆里一些正在用食的客人都拍掌起来,称赞老板解气,干得漂亮。
刚才张家三口在总台闹得很响,大家原本以为是餐馆做错了什么很大的事情,没想到反而是张家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听了半天,大家都觉得张家做得过了,而且说话尖酸刻薄,到最后,众人都看不下去了。见得有人竟然砸玻璃双倍赔钱这样稀奇的事情,后来才知道是老板本人,大家都大呼痛快。
“老方,你我都是熟人,我知道你不是惹麻烦的人,可是今天怎么回事?”
两名干警和方大磊都熟识,称得上朋友,方大磊嘿嘿一笑,擦了擦手,说:“不瞒二位,我弟弟以前就在刚才那个人的手下做事,受气得很,今天难得有机会,我这个做哥哥的,礼尚往来一番,不是故意滋事。”
“这,”
两名干警对这个理由都有些啼笑皆非。和方大磊说了几句,也就开车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方大磊和馆里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送方洛和
临上车之前。方大磊对方洛说:“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跟你爸说了。他忙得很,这不过了年你们就要去邑城了嘛,让他省省心,把手头的工作做得漂亮一点。”方洛点头表示明白。
今天是元旦假期的第二天。方洛没有打算三天时间都在花山,投标的事情告一段落,如今只能听候通知,虽然西邻电网公司的价格报得比方洛高,但是方洛相信,最终的胜利者应该是属于自己。
第一年五万块钱,这个小价格已经有些虚高,如果广告公司不是傻子。那么他们肯定不会对方洛第二年八万的价格无动于衷。一年的时间涨三万。这个小幅度简直有些夸张得过分,除非广告公司的人脑袋被门板夹了,跟钱过不去,才会让给西邻电网公司,毕竟西林电网公司是不可能在第二年支付八万块钱那么高的租金继续租那一块广告牌。
这就是信息的好处,“花山印象。的推出是一个催化剂,而现阶段。方洛比别人知道的要早,这也是他的底牌。
花山两天,苏珊儿好像忘记了元旦晚会那晚上的不快,回程的路上高兴地和方洛说着这两天好玩的事情。
“我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舒服过,看着张鹏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样子,我高兴得要命。”
方洛笑了出来,说:“花山没有汽车维修店,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张鹏一家三口是怎么回西邻的,敞着窗回去。恩,这天气似乎挺不错的。”
苏珊儿听方洛这么一说,立刻伸开了头顶上方的空调开关。瞬间喷涌而下的冷气让方洛缩起了脖子,“好冷。”
“哈哈,似乎挺不错的。”
回到西邻正好是下午,太阳从云层里露出一角,顿时霞光四射,将整个西邻市照得如同魔幻城堡一般。
在车站。苏珊儿笑着和方洛告别。自从从水利院搬出去后。苏珊儿在渐渐适应不能和方洛一起回家的习惯。
即便是元旦,方大勇依然在办公室里加班,而石秀则在店里忙,元旦三天假期正好是客流量最多的时候,假期前方洛为服装店专门推出了一个购满两百元,即刻返还二十块钱的促销方式,让两个店顿时爆满。
电话有未接电话,方洛看了一下是杨维打过来。
反拨回去,一会儿,杨维在电话那头说道:“方洛,去哪了?两天打电话都不在。”
“回老家花山,什么事?”
“上次跟你说过的,我打算请七中那一帮同学聚一聚,有没有空,过来。”
方洛想起上次为了晚会做准备,特意跟杨维的朋友借了设备说好了要请他吃饭,赶紧回答:“有小不过,好像是我请吧。”
“吃饭就下次吧,我那些同学想去唱歌。”
方洛:“那好正,我也正好要请几个朋友出来庆祝一下,你就勉为其难,让我做东,在皇朝阳。今晚吗?”
杨维没想到方洛这么一针见血,两句话就不知不觉抢过了付钱的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小今晚八点怎么样?”
“行,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方洛拨通了王朝家的电话。虽然不知道元旦晚会的节目得没得一等奖,但是方洛还是很感谢他们三个的帮助。
电话是王朝接的,听得出来,这个家伙似乎在睡午觉,说话有些软弱无力,而且哈欠连连,方洛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一头蓬松头发眼皮耷拉的家伙正在看着墙上的挂钟一边看时间一边接电话。
“你负责通知一下蒋大凡和叶沧澜。”
“好。”
坐在沙发上,方洛思考了一下,决定也打电话给谢借,毕竟这也算是庆功会,不管成功与否,反正付出了,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按下熟记于心的号码,方洛拿着话筒靠在沙发上,让自己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半坐半躺着,眼睛能看到窗外的西邻远景。
“喂?”
一个深沉的男声毫无准备地响起,方洛一下子愣住了,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他已经将谢借的声音记得深刻无比。但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男声,他没有丝毫准备。
“喂?”
声音再次响起。
方洛定下心,礼貌地说道:“你好,我找谢诸。”
这时,轮到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叶岚成有一些恍惚,他有些想不到,竟然有男孩打电话到家里找谢借。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那些男孩子哪个见到谢借不是低着头,或者不敢和她说话的,然而现在却有一个打电话到了家里。
谢绪不藏”
谢借不在?方洛脑海里迅速分析这一句话,谢绪不在家出去玩了,还是没从笆城回来?
“那请问你是?”
“我是谢诸的父亲。”
电话里头一丝不带感情成分的回答让方洛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谢借的父亲?当官的父亲?他回家了?
方洛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另一头,令叶岚成感到有一点意思的是,电话那一端的男孩子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沉默着,好像在和自己抗争着什么。
“你是谢诸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叶岚成还是先于方洛开口问道。
“方洛。”
方洛坐直身子,对着话筒认真地说。
“方洛,是这样的,谢借去苞城还没有回来,可能明天才回来。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转告给她。”
“不用了,我自己告诉她。再见。”
挂掉电话,方洛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己刚才竟然有一点紧张,想想自己可是重生人士,而且这又不是见岳父大人,怎么就紧张了呢。
没出息啊没出息。
方洛靠在沙发上,无奈地摇头笑着说。
关于苏大小姐的逆袭,还要很远很远,上次不是说未来吗”明天除夕,埃兰路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年快乐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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