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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三1     极品太监txt下载     极品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四章 小太监马蹬换老婆(3)

    小太监摇摇头说:“这是什么话?既来之则安之,哪有退银之理?区区五千两银子算什么,对来说至多不过半个马镫钱。”

    “半个马镫钱?公子做何生意,抑或是哪位官府衙内,出手竟如此阔绰?”薛姑娘故作惊慌状。

    小太监嘿嘿一笑:“生意倒是没有做得,挣钱的本事却有一些。”

    他有心亮明自己的身份,想想觉得没有必要,不是怕她报官,主要是想和这样的女人交心有点荒唐可笑。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碰上一个这么难缠的女子,开头就说诗文讲古人,门门都是他的弱项,他几乎没有插嘴的余地。他本来早可以说:“咱俩宽衣解带上床安歇吧!”上床之后如何操作还不是由他说了算,反正他是出了钱的。可是他张了几张口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不是他羞于启齿,他实在是没有这番勇气。刚才他是后悔来这一趟,这会他决定立马起身走人了,马路上转一夜也比在这儿受这种洋罪好许多。一个婊子,不务正业,不知道该干啥就干啥,侍候嫖客好好睡觉也就是了。她却不,非把自己说成是和李师师、梁红玉等齐名,说那么多有何用,处女能有几次,过了今晚还不是照样成了烂罐子?小太监越想越来气,他已经豁出那五千两银子不要了。

    薛涛姑娘适时地打破僵局,又是千媚百娇地一笑,戳穿道:“公子,看样子你还是个雏儿,这地方保准你是第一回来。”

    小太监顿时脸红过耳,尴尬万分,甚至都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他是什么人?一个当朝大员,宫中娘娘嫔妃争相追逐的稀有宠物,到了这儿却是凤凰下架不如鸡,让一个婊子说三道四?

    “我、我本不想来,是朋友逼我来的。”小太监囁嚅道。

    “只有你把我当成人,你是个好人,公子。”薛涛认真的说。

    小太监受到表扬,情绪好了一些,他不知所以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往常来的客人,三教九流做什么的都有。他们也是慕名而来,听我吟唱弹琴皆是假的,一进门双眼就在我的身上乱扫,仿佛我没穿衣服一般,甚或是希望我不要穿衣服才好。我唱了什么歌,弹了什么曲,他们一支都没有听进去。趁我不注意时还在我身上偷偷摸一把……”

    小太监脸上火辣辣的,他不由暗自好笑:莫非自己真成了正人君子了?

    薛涛姑娘又说:“我挂出招牌七天了,谁买我的初夜权,五千两银子,不还价,从那后再没人来。不是我值不了那么多,也不是我故意抬高市价,这是妈妈的主意。”

    小太监不由“咦”了一声。

    “妈妈是我的亲姨妈,我父母去世的早,她把我自小带进这勾栏院,教我唱歌练琴写字读书,十三岁就开始会客,但有一条就是卖艺不卖身。”

    小太监不知怎么,突然对这个俏丽的小丫头又肃然起敬起来。

    薛涛继续说:“妈妈说了,谁出得起这五千两银子买了我的女儿身,他若再肯出五千两,我就嫁了他,不管他是年老是年小,丑俊不分,天聋地哑,瞎子瘸子也无所谓,总而言之是要我脱离这个火坑,好人家的女孩谁会靠卖肉赚钱?”

    小太监的眼前出现了一缕阳光。

    “公子从进门到现在,没有斜视我一眼,没有动我一指头,我见公子是正人君子,也心里暗暗高兴。公子的人品貌相就不说了,总算皇于不负有心人,让我摊了个好男人。如果公子愿意就点个头,如不愿意就摇摇头。咱俩即刻上床,你明早走人,从此井河不犯。如果你后悔了,五千两银子如数奉还。”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他又遇到一位善解人意的奇女子,刚才还差一点就拂袖而去了呢!

    薛涛见小太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安慰道:“公子也不要为难,似我这样人家的女孩,没什么出身,地位更无法说。如若公子家中已有妻室,我宁可做小也无妨。”

    小太监想起胡知县给他倒换的马镫钱,凑起来正好是一万两的整数,莫非这个老婆就出在这副马镫上了?

第六十五章(1)

    “你倒是说话呀?”见他半晌不吱声,薛涛姑娘催促道,“我说的对与不对你总该有个答复才是。”

    小太监苦笑笑说:“姑娘,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怎么啦,我惹你生气了?”

    “和美女在一起饮酒聊天,怎能有气可生?”

    “咱们到底是作露水鸳鸯还是作长久夫妻你总该有句话嘛。我们本身就是做皮肉生意的人家,你有啥不好意思?你总这样给我一个闷葫芦,让我如何想?”

    小太监正色道:“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我也不瞒你了,我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宫中太监,信不信由你?”

    “你是太监?”薛涛端起的酒杯竟落到地下。

    “吓着你了吧?”小太监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太监怎么会逛窑子?”薛涛不是讥笑,而是不解。

    “你没见满街的告示,悬赏抓我?”小太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我没见,有人见了。”薛涛说,“说是朝中有个太监畏罪潜逃,有知情报官者可获一千两黄金。”

    “我的头才值那么一点钱啊?有地方说一万两呢,肯定是你们这儿的地方官贪污了!”小太监笑道。

    “我才不管那些呢!”薛姑娘扭转话题,问,“你究竟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太监呢?”

    “是!”小太监点点头肯定的说。

    “那你走吧!卷上你的银子,我不要太监!”薛涛站了起来,满脸严肃,刚刚绽露的一丝温柔已经荡然无存。

    “你不是说老老小小、瘸聋肓哑甚至是丑八怪你都再所不惜的吗?”小太监叫道。

    “人家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呀!”

    “你没有男人的……,总之你算不上男人!”

    “你是怕惹上官司呢还是怕我没有男人的功能?”

    “皇上抓你是皇家的事,与我们老百姓有何干系?你不是男人我要你这个假男人有何用?”薛姑娘声色俱厉,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要是赝品呢?”小太监厚着脸皮笑道。

    “你是说你是个假男人?”薛姑娘不解。

    “不,我是说我是个假太监。”

第六十五章(2)

    “那怎么可能呢?”薛涛不信,抿嘴冷笑说,“皇宫里都造假,全国还不乱套了?”

    这下坏了,小太监暗暗埋怨自己,刚开了个好头,又让自己扯了回去。刚才趁那火候还不老老实实上床睡觉,开什么太监的玩笑?不过小太监左思右想还是应该把话先说明白的好,要不然姓薛的姑娘翻脸不认人,还说是他骗了她,到时候有嘴兜不清。

    小太监一脸正经地说:“薛涛姑娘,如果我俩只做一夜夫妻,我也犯不着和你说这么多话。朝庭里如今分成两家,皇上一家,丞相一家,我自然分到皇上这一边。皇上的权力只有在朝庭上那一点点了,环顾全国,王丞相假皇上之名,罢免了许多忠于皇家的人,他现在只需要换个朝代名称就是他的天下了。之所以没有这样办,是因为我还有八万雄兵在边关,另外我手里还有两万在京城。杀了我之后,皇上和太后内外无助,必死无疑,江山易帜,改换国号只是早晚的事了。”

    “你说这些对我有什么用?”薛涛姑娘冷冷的说,“无非是炫耀你是朝中的大官,我不希罕的,对此我不感兴趣。老百姓只求平平安安居家过日子,管他谁坐江山?”

    “马上就说到你关心的问题了。”小太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面红光的说,“你说的很对,不管老百姓的事,老百姓自然懒得去管。我是说我自己,在我当初选入皇宫的时候,有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为我做了手脚。当然也是她挽救了我,这我必然要报答她的,这就是一还一报,恩是恩仇是仇,恩冤分明。人家对我像母亲一样,我就不能做个像样的儿子吗?好了,不扯那么远了,说到当前的问题,就是我俩的事。”

    “哎呀,你快说呀,都急死人了!”薛涛叫道。

    “我刚说的那个人没让我当成太监,我现在仍是完整的男人,就是这些。”小太监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原来你是个假太监呀?”薛涛惊呼道。

    “是的。”小太监回答说。

第六十五章(3)

    “那马镫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出宫时太后着人给我打制了一对金马镫,前面路上给了一个女子一副,剩下一副胡县令给我换了一万两银子,前头已付了五千两,余下的五千两明日如数拿来,算我给你的聘礼吧!”

    “你把钱都花完了,路费没有了。”姑娘不肯。

    “这个你不要愁,我自会想办法。”

    “我这儿攒得有一千两私房钱,你拿去路上用。”

    “我不要,我有钱。”

    “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呀?”

    “五年之后。”

    “天哪,五年?那你要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吧,让我好好陪你几天。”

    “一天都不能耽误了,明天就走。事情办妥之后,我一准来接你回家。”

    “就是房子着了火的那个家吗?”

    “这事你也知道?不是,我的家到底该选在哪儿,我也说不上。”

    “行,嫁鸡随鸡,你走哪儿,我跟你到那儿。”

    “真爽啊,我又找了个好老婆!话说完了,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小太监笑问。

    “还用问我?你是男人,你看着办。”姑娘羞怯地低下头。

    小太监恢复了本来面目,走过去一猫腰把薛涛抱起来,一用劲扔到□□,就像当年脱乌儿苏丹的皮衣那样,三两下就扒光了薛涛的衣裳。

    太监狎,也算是天下奇闻。

    小太监被薛涛折腾了小半个晚上,好不容易才逮住这个密林探宝、开闸放水的机会,岂能再有失?他不但要试试薛涛有没有过性方面的技巧,更要验证一下她是不是真处女。他都给红绸儿教过调包换红骗新郎的把戏了,薛涛即便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也断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薛涛既不格格笑,也不掩面羞,只是红着脸儿任凭小太监姿意摆布。头前刚进屋时那一副仕女像的尊严早已不在,在嫖客面前炫耀自己的才华此时也毫无用处。这大概就是窑子店里的规矩,客人付了钱就买到了一切行使的权利,他想怎么样就可以无所顾忌。小姐一旦反抗甚至挣扎,坏了客人的兴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第六十六章 鸟儿飞走了(1)

    小太监轻轻一试,薛姑娘瞬间眉宇间一皱,然而立刻就恢复了原样,奇怪的是竟未喊出声来。小太监也不含糊,顺手从薛涛的底下抽出垫布,仔细瞅了瞅,再用鼻子嗅嗅,没有发觉异常,这才欣然道:

    “娘子,你出污泥而不染,小生实实佩服了。”

    “郎君,我不怪你,想想在这种场合,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媳妇回家,什么人不担惊受怕?”薛涛凄然一笑说。

    小太监差一点没有落下泪来,突觉自己实在有些过分,这个红尘女子,天天与狼为伍,时刻提防,稍有不慎即遭玷污,从十三四岁开始便进入红场,是多么的不易。自己对待人家,从进屋那时就没安好心,而且还小瞧人家三分。院里的女人,虽然看似有花花的银子流入,有谁曾想到这些女人是拿什么挣的钱?想到这里,小太监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娘子,快快穿衣起来,潘某有话和你认真叙谈。”

    薛涛姑娘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为小太监要变卦,心里一急,眼中溢出泪来,哽咽道:

    “郎君,莫非为妻甚事做的不周,让你动怒了?我敢对天发誓,在你之前,确实未有一人动过我一根手指头的。”

    小太监哈哈笑道:“娘子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在这之前我对娘子心存芥蒂,以为娘子混迹于酒红灯绿之所,必是进了染缸一般,浑身哪有一丝干净的地方?未料娘子却是洁身自爱、一尘不染的,小生却还疑心疑鬼,压根就把娘子没有当作一个好人。错全在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来来来,娘子起来,重摆一桌酒宴,我和娘子祭拜天地,从今之后和娘子义结同心,白头偕老,倘若有负娘子,如猪狗一般,不得好死善终!”

    听了小太监这一席话,薛涛姑娘刚才还只是哽咽,此时竟泪雨滂沱,浑身抽搐不止。只见她也翻身下地,不顾赤身,匍匐于地板上,双手搂住小太监的腿脚,泣道:

    “郎君,我这些年过得好苦啊!今天得见郎君,实奈三生有幸,虽死无憾了。”

第六十六章 鸟儿飞走了(2)

    小太监急忙轻轻把姑娘从地下抱起,款款放在□□,替她盖上被褥,笑嗔道:

    “娘子这是为何?当心着了凉。你我都是苦艾儿,从小失了爹娘,老天爷不公也公,不是又安排我俩终于遇到一起了吗?”

    薛涛抹抹眼泪,破啼为笑说:“郎君说得极是,小女天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今后心中有了郎君,再也不孤单了。”

    “可是你还要等我五年的呀!”

    “五年才有多长呀?郎君放心地去做你的事,我等你就是。”

    “你快穿衣下床办刚才我给你说的事呀!”小太监催促道。

    “我不,我和你先办咱俩的事,办完以后怎样都好成。”薛涛执拗说。

    “行,我听你的。”小太监脱了衣服又重新回到□□。

    知情知义的薛涛见丈夫已进入甜蜜的梦乡,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胸前,拿一只小手帕儿把小太监额头上溢出的汗珠儿擦拭干净。小太监猛地从梦中惊醒,揉揉眼睛说:

    “不行,我该走了!”

    “天还没亮呢,等天亮了再走。你太累了,再睡一会儿吧!”薛涛姑娘劝道。

    “天亮了也许有人把这个院子围得已经水泄不通了。”小太监笑笑说,“你放心娘子,他们永远都抓不住我的。”

    “我送送你。”薛涛说罢就要起身下地。

    “不要了,我一个人出去目标小些,再说我也不欠钱,门口不会拦挡的。”小太监强压住薛涛的身子。

    “我舍不得你走。”薛涛撒娇说。

    小太监吻了口爱妻,笑说:“说好了,五年。大丈夫没有事业,哪有老婆?明天我让老胡派人把剩下的银子送来。”

    “噢对,明天我给姨妈交够了赎金,就搬回老家去住了,我的老家是……。我在老家等你,你可记住了,郎君?”薛涛姑娘坚持披衣下床为郎送行。

    小太监挥挥手,一阵风似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太监骑马往北,屈指算来,皇太后给他准了三个月的假期,如今已是两月有余,而他的乌儿苏丹至今则音讯皆无。耽误了归期太后虽不至于责备他,然而他是个守信的人,说三月说三月,一天也不好拖延。如到那时还找不到乌儿苏丹怎么办?他在那边也是说了话的,也是说好五年的期限。那年是秋月,时下又中秋,按说正是赴约的时机。奈何他,一路走来,追的追,截的截,艳遇不断,新媳妇倒是找了不老少,老媳妇却是影儿也无。小太监这样想罢,不由挥动马鞭,催马急行。

第六十七章 小太监驱狼救牧人(1)

    十月的草原,天蓝云淡,秋高气爽。时有凉风习习,拂面而过,眼前一片湛青碧绿。百灵鸟不在此处鸣唱,觅食的苍鹰也不知去了哪儿?除了偶尔蹿出地面的几只野免,这里几无声息。只有那高挂在空中的红日,目不斜视地观赏着这片土地。

    小太监迷了方向,他甚至不辨东西,找人问路又无人可找,只得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老马仿佛识途,似乎是又回到它曾经来过的地方。不用人驱使,它自己便顺着当年那条已不辩轨迹的小路,蹄声得得,马儿欢快地奔驰在渺无人迹的大草原上。

    突然,小太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团暮蔼,凭直觉那不是天色的变化和云团的凝聚,那里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过去打仗的时候常常有这样的情形。小太监不假索,准备过去看个究竟。他不是好奇,也不是为了图热闹,在这荒无人烟的浩瀚草滩上能遇到个同类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总比一个人迷了路,天黑前走不到有人家的地方,喂了野兽要好许多。

    小太监马快,他的马这阵因为主人没有着急赶路也使它偷机取巧轻摇碎步养足了精神。因此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小太监就已到了出事地点。小太监抬眼一瞧,立时便惊呆了:一群狼正在袭击一群羊。牧羊人为了保护他的畜群,正在和群狼血战在一起。小太监约摸数了数,狼大概有七八只,牧羊人则是单人独马,还有两只高大的牧羊狗,羊的只数虽然数不胜数,但它们充其量只是任狼撕咬的食品,可移动的植物,算不得数的。面对这血腥场面,大群的羊只为了怕耽搁吃草的功夫,它们看都懒得看一眼,仿佛主人和狼其实都是刽子手,一个现杀一个晚杀,用不着为他们的胜负操那份闲心,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啃几口青草。

    小太监迅速地对眼前格局做了一番简单的判断:这群狼的首选目标当然是羊,因为它们已经咬伤了一只,与此同时,牧羊人的箭矢也射向狼群,一只狼中箭倒地,两只狗围着这匹受伤的狼正在狗假人威地狂吠不止。按道理说这两只凶猛的大狗应该协助它们的主人御敌,可是最终它们却选择了去对付这匹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伤狼。大概它们是想攻击敌人的薄弱环节,取得突破之后再去看看主人那边的战况发展。

第六十七章 小太监驱狼救牧人(2)

    狗主人已经是双拳难抵四手(爪),狼群已经舍下它们的伤兵于不顾,留待那两只蠢猪般的笨狗去耀武扬威,而它们自己则集中优势兵力,合力向牧羊人发出致命的攻击。

    牧羊人左手执弓,右手拿一把短刀,疯狂地双手胡乱舞蹈着。两只狼正面佯攻,以便吸引牧羊人的视线,两只狼伏在地上大口喘气,大概是想做短暂的休整。一只狼钻进马肚子下面妄图咬住马的那物,寻找了半天没找着,原来是匹骒马。一只狼蹿上马背,正当就要咬住牧羊人的脖颈之时。小太监“嗖”的发出一箭,不偏不倚,正中那只狼的耳朵。

    恶狼怪叫一声,从马背上一头栽了下来,狼群立刻大乱。小太监大吼一声,勾魂枪神出鬼没,一只狼的肠子刹时便被勾了出来。两狗一见,顿时来了精神,舍下那只伤狼,远远帮着小太监往外拉狼肠子。

    七只狼留下两副尸首,一个伤员,其余的落荒而逃。

    牧羊人从马背上跳下来,当头跪倒在小太监脚下,泣谢道: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你从羊群里挑一只羊去吧!”

    小太监亦下马扶起牧羊人,笑道:“不过举手之劳,何以言谢?我倒是有个问题请教,狼要吃羊,随它吃几只去,你为何舍命相博?”

    牧羊人道:“壮士有所不知,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七只狼有两只羊足可填饱肚子。但是狼心贪婪,怕是有一百只也不够它们祸害哩!”

    “它们能吃了那许多?”小太监不解。

    “哪里是吃啊?”牧羊人解释说,“它们见了这么容易得到的猎物,就不吃了。”

    “不吃干嘛?”小太监越发纳闷。

    “喝血!它们是见一个放倒吸干了血再去放第二只,只到喝饱为止。大哥你想想,一个狼少说不喝它十来只狼的血吗?”

    小太监笑骂道:“这群贪得无厌的家伙!它们每天都来找你的麻烦吗?”

    “每天都来还得了?今天不知怎么了,这群狼好像受了猎人的攻击,跟疯了一般,大概是好多天没功夫狩猎找到食物了。”

    “猎人?你们这儿有猎人吗?”小太监问。

    “我们这儿的牧民一般不打猎,打猎的多半是单于府上的人。”

    “单于,这么说这儿是北国了?你们的单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们的单于是个女人,叫乌儿苏丹。”牧羊人说。

    “乌儿苏丹?”小太监惊呼。

    “你认识我们的女单于王?”牧羊人讶异。

    “认识一点。”小太监说,“你能帮我找到你们的女单于吗?”

    牧羊人摇摇头,说:“王府里我进不去,不过我可以你领到王府门口。到时你可别说是我领你去的,你也别说狼伤了羊的事。”

    “狼咬死了羊,为什么不敢说?这不是你家的羊吗?”

    “不是,这全是王府里的羊。”

    小太监没有再吱声。

    牧羊人又说:“路还远着哩,今夜你在我的放牧点先住一宿,明天我找人替我一天,我带你去单于府。”

    小太监和牧羊人把三只死狼搭在马背上,正赶着羊群往回走哩,忽然迎面来了一支队伍,人人荷枪执弓,马鞍桥上还挂了不少猎物。为头一个女的,她一眼就认出了小太监,还未等小太监反映过来,只听那女头儿指着他厉声喝道:

    “赶快替我拿下那个狗太监!”

第六十八章 番女王欲杀小太监(1)

    小太监莫名其妙地被七八个人上来五花大绑、蒙上眼睛,架到马上带走。他起初想反抗,因是事出突然,二是他以为到了番区王书贵的人手断不会深入到这么远,所以压根就丧失了警惕。另外那个女子黑纱遮住的半边面孔他没十分看清楚声音却极像乌儿苏丹,但又不是很肯定。不过他想,既然已到番地,他的乌儿苏丹又当了单于王,他更没必要担心了。到时候一报乌儿苏丹的大名,哪位爷不老老实实地把他送到王府。

    他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知抓他的是什么人。到了驻地之后,有人把他从马上拉下来,又架到一间屋子里,这才取掉蒙采开绑绳。

    小太监睁眼一看,牧羊人怎么也在跟前?他嘿嘿一笑说:

    “伙计,这是哪儿啊?”

    牧羊人苦丧着脸说:“你还说你认识我们的女单于呢,叫人抓你的人正是她。我也跟着你受连累,也让捆来了,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乌儿苏丹!乌儿苏丹为何要杀他?小太监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嫌他来晚了?这不可能。或者打听到他在外面找了不少老婆,因而醋意大发,牵怒于他,也不像。小太监找了不少乌儿苏丹抓他杀他的原理由,一个一个提出,又一个一个被自己否定,他真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感觉。小太监甚至后悔来这一趟,他一路辛苦忍饥挨饿不说,还几次三番遭遇王丞相的暗算,差点丢了性命。那时就是一个信念在支撑着他,找到乌儿苏丹,回到他最亲近的人身边,把这五年的思恋好好倾诉一遍,没料到最终落到这种结局。

    “你们单于王成亲了吗?”小太监问牧羊人。

    “你这个问题问的怪,我也很难回答你。她是哪一天大婚的我确实不知道,但是她身边有无数的男人我清楚,至于哪一个是她男人我倒是没见过。可是她有一男一女俩小娃儿这是部落里的人都知道的,你认为她成婚了没呢?”牧羊人回答。

    小太监这才恍然大悟,他终于找出原因:乌儿苏丹另嫁人了!如不然,生一个娃娃倒有可能,那么第二个呢?此时的小太监已经认定自己必死无疑,兜红颜薄命,原来红颜也要命啊!

    牧羊人见他半天没吭声,又过来悄声问道:“兄弟,你想不想活命?”

第六十八章 番女王欲杀小太监(2)

    小太监灵机一动,说:“鬼才不想活命哩?”

    “你往那儿瞅,”牧羊人指给他看一个地方,接着又说,“那是一个风洞。这原来是一处羊圈,我在这儿圈过羊的,后来改成仓库,那个风洞封死了。你力气大,你先把我驮起来,我上去把那个洞捅开。我爬出去之后,再把你拉上去。”

    小太监喜出望外,慌忙说:“好好,就这么办。”

    牧羊人费了好大劲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个洞口打开,小太监又一使劲,牧羊人站到他的肩上,两手用力扳住洞口,借着小太监在下面的托力,噌地翻了出去。

    小太监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小声在下面喊道:“大哥,你快拉我上去呀!”

    过了很长时间,屋项上再也没有一丝声息。小太监怒声骂道:

    “原来才是个猪狗不如忘恩负义的畜牲,早知是这等货色,还不如早让喂了狼去!”

    小太监试着往上蹿了几蹿,每回总差那么几寸。越跳越没力气,距离也越差越多,他只好放弃了从那个洞里钻出去的念头。他回过头来再仔细端详这间屋的“陈设”,除了一堆干草,别无它物。一阵阵膻臭味扑鼻而来,他为才想起这里曾经是圈羊的地方。通常牧人修羊舍,并不会考虑羊只会扒墙逃出,主要是防备吃羊的野物从外面破墙扒门而入,所以羊舍的坚固程度甚至超过人的住屋。小太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番婆女够狠毒的,置人于死地也就罢了,却还要把关进这样一样关羊的圈舍,臭也把人臭死了。

    圈门咣啷一响,进来两个番兵,一人提着一桶热水,一人双手托着些洗涮用具。番兵斥道:

    “喂,你这小子,我家单于吩咐,你自己洗涮干净了,回头送些吃食过来,吃饱喝足了,明天一早送你回家!”

    “回家?”小太监心中一喜,暗忖:莫不是放我回去?看来这番女多少还记得些前情,她嫁她的男人做她的单于,我回去做我的太监,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又一想不对,既是要让我回家,干嘛带个“送”字,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哦,对了,可能是要艘回西天老家吧!

    小太监不及多想,有现成的热水先洗两把手脸再说,还有多余的水,索性脚也洗了。不多时饭菜上来,小太监也着实饿了,有肉有酒,他先来了个开怀畅饮。心里话,该死的娃娃X朝上,已经是已经了。没听人说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最终他还是死在花下,死在一个女人手里。小太监吃饱喝足,又给番兵要了一壶茶,往干草堆里一躺,竟睡着了。

    刚睡下没多久,忽听门响,紧接着是那个叫乌儿苏丹的女人的说话声:

    “去吧,你们都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小太监从草堆里爬起来,睁眼一瞧:羊舍里点亮了油灯,灯光下乌儿苏丹领着穿番装的两个小娃娃,看梳妆打扮俩娃娃是一男一女,年龄也就在四五岁之间,一个个头稍高些,一个个头稍矮些,模样倒极相仿。乌儿苏丹好半天呆呆地注视着他,左手领一个,右手领一个,和小娃娃一起他们仨人齐排排地站立在他面前。

    小太监看乌儿苏丹那副表情,不由冷笑一声,道:“要杀便杀,进来还要怎地,莫非还要演一出猫哭老鼠的戏不成?”

    乌儿苏丹凄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小太监不以为然地说:“杀便杀了就是,知道也是死,不知道也是死,不如做个糊涂鬼的好。”

    “不!”乌儿苏丹突然珠泪涟涟,哀声道,“我和这两个娃娃今夜陪你一晚。”

第六十九章 乌儿苏丹狱中探夫(1)

    未等小太监开口,乌儿苏丹便指使两个娃娃说:“巴图、乌兰快趴下给爹爹磕头!”

    两个小娃儿竟然很乖巧地匍匐于地,姿势虽然不是很标准,样子却极其逗人,奶声奶声地喊道:

    “爹爹,孩儿为你请安!”

    小太监大吃一惊,有一个娃娃在他的意料之中,两个娃娃同时叫爹,他实难接受。00ks他有心想扭过脸去,但又不愿拂了小娃娃的一片好意,他一把将那个个头高些的男孩揽进怀里,激动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个儿小的女儿吃醋了,也扑过去说:

    “我也要爹爹抱。”

    小太监冷冷地瞅了乌兰一眼,然后又把疑问的目光转向他们的母亲。

    乌儿苏丹嗔道:“你盯着我做什么?太监有假造,难道儿女也出赝品?”

    “这么说,他们俩是……”

    “是什么?”

    “是孪生兄妹?”

    乌儿苏丹点点头。

    小太监狐疑顿消,立刻双手抱住自己的一对可爱的小家伙,又是亲又是咬,在乱草堆里滚作一团。巴图黑兰格格笑个不住,小太监的脸上却溢满泪水。他似乎记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流泪,巴图黑兰并非他的唯一儿女,但他认定这才是他自己的至亲骨肉。皇宫里那些娃娃是他替别人打工耕种的庄稼,而这两个小家伙才是自己家的土地上长出的作物。没听见两个娃娃叫他爹爹吗,皇宫里的小兔崽子们哪一个叫过他一声爹?他们的娘亲见了他总是公事公办地吩咐他们称自己为公公。而且按身份地位,没有一个小王爷、小公主会给他施礼的,反而是他要给那些小王八蛋们磕头作揖。不过,既然乌儿苏丹领着小孩来认他,说明她良心未泯,旧情尚在,可是她为什么执意要杀他?带着疑团,小太监席地坐下,膝上坐着他的俩宝贝疙瘩,质问乌儿苏丹:

    “你为什么要杀我?敢是又嫁人为妻了?”

    乌儿苏丹含泪言道:“夫君啊,非是我要杀你,而是我非杀你不可。”

    小太监不解,叱道:“呸,有你这样说话的,你是大单于,你说了不算?以后别称我夫君,还是叫我狗太监算了,当太监的本来就是一条狗。”

第六十九章 乌儿苏丹狱中探夫(2)

    “夫君千万不可误解,我在人前必须要装成那样,否则下面人会说我忤逆不孝。”乌儿苏丹俯子,依偎在他们父子女身旁。

    “那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小太监丧气的吼道。

    乌儿苏丹这才说起:“五年前我和你分别回到番地之后,见父王也被人抬了回去。爹爹的伤势很重,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见我之后臼我是如何回来的,我撒谎说是自己跑回来的,爹爹也没有多加追究。爹爹临死前召集三军将士立我为新王,并留下话说,要我必杀南兵主帅小太监。我说,‘人家阂们地分南北,我上哪里去杀他?’爹爹说,‘不杀也可以,但永不与南兵媾和。如南兵再来犯时,亲手杀死小太监者可立为单于。’”

    小太到这里,不禁嘿嘿冷笑道:“老单于原来如此小家子气,双方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况且他还是阂打赌比箭,又非我暗箭伤人,何苦这样斤斤计较?”

    “夫君,你虽不是暗箭,但却是毒箭。”乌儿苏丹指出问题症结。

    “不可能不可能!我潘又安除了太监是假的,一辈子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啥时会有那样小人之举?”小太监从地上腾地站了起来,两个小孩一手托了一个。

    “夫君果然没用毒箭?”乌儿苏丹惊问。

    “苍天为鉴,倘若我潘又安毒箭杀人,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怪了,那支箭如今尚在。夫君如不信,我可派人取来你亲自验证。”乌儿苏丹说。

    “那能顶个屁用,”小太监回道,“早让你手下人做手脚了!”

    “起初我也觉着事情蹊跷,给父亲疗伤的王府御医不久也死于非命。当时我也派人查过,但是没有结果。”

    “我看奸人就在你的身边。”小太监不假索的问道,“难道你周围就没可疑的人?”

    “父亲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韩天仁,也是汉人。爹爹生前曾有意将我许配于他,因我当时年纪尚小,此事再未深议。爹爹死后,韩将军曾托人阂谈过婚事,我自然不会应允。后来韩将军见我生下一对孪生儿女,再也没有提起过婚事,不过韩将军可是至今未娶。”

    “必定是那个姓韩的捣的鬼。”小太监嚷道。

    “没根没据的事,如何这般轻易做出判断?”

    “不是他还有谁?他肯定还在你身上打主意的,男人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乌儿苏丹沉思了一会儿,说:“怕你不是韩将军的对手?”

    “你是说让我和姓韩的比武?”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嗨,这有何难?大丈夫死于战场之上,也不能死到炕头之上,就是被姓韩的杀了,也总比让你糊里糊涂杀了的好。”小太监抱着两个娃娃说。

    “韩将军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我怕你万一有失,丧于他手,叫我如何是好?”乌儿苏丹犹豫道。

    “他不杀我,不是你照样也要杀我吗?”小太监反唇相讥。

    “我哪里是要杀你?只不过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我一直在设法救你。天天盼你来,夜夜等你归,我怎会杀你呢?”乌儿苏丹解释说。

    “说的好听!”小太监讥笑说,“你当年曾说你此生是汉人的老婆,生下的娃娃不论男女都姓潘,这俩娃娃叫啥?”

    “你问他们自己。”乌儿苏丹指着两个小孩子说。

    小太监转过头问男孩:“小子,你叫你什么名,刚才我听你娘叫你巴图?”

    “才不呢!”小男孩纠正说,“我的小名叫巴图,我的官名叫潘君安。”

    “你呢?”小太监偏过头去又问女孩。

    “我叫潘小安。”

    小太监心里一热,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他猛然抱起两个娃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

    “娘子,辛苦你了!”

第七十章 小太监首战乌突盖(1)

    乌儿苏丹召集众将官开会商议如何处置小太监的问题。有人提议说拉出去杀了算了,一个南国奸细,为他开会,太小题大作了。有人说不可,这几年南北两国边境平安,再无战事,如若无端杀了他们的将帅,恐引发边界争端。两家各叙己见,争论不休。有英武大将军韩天仁出班奏曰:

    “我主乌儿苏丹陛下英明,杀小太监必须师出有名才是。他虽身为太监,但曾任过边关大帅,现在南朝又身居要职。依末将之意,不如选一班武将校场比武,指名和他厮杀。不说一个阄人,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独马单枪一人,即便他有三头六臂能抵得过我这班虎狼兄弟?”

    这一招毒计早被单于王乌儿苏丹猜中,幸亏她和潘郎已有计较,否则恐被他害。因而女王款款言道:

    “韩将军所言极是,不知哪位将军可与小太监比武会战?如若胜了小太监,孤愿分半个天下于他。”

    一听说要裂土分矛,顿时走出十余位大将,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杀一个小太监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先锋官乌突盖本是和韩天仁一路的,也早有觊觎王位的念头,韩天仁是汉人不便出面,凡事皆是由他说话。今日一见女王开口就要分封土地,立时大喜,大叫道:

    “你等非要取了我的功劳,出场杀敌,皆是我打头名,击杀小太监也理应我去会战。倘若我取了小太监的项上人头,不要单于的一寸土地,只求封我一个万户侯便了。”

    众将争执不休,乌儿苏丹不是傻瓜,这些人各怀私念,久有谋逆之意,只是不得时机罢了。今日乘遵老单于王的遗嘱,借杀小太监之名,捞取实力,不日就和她乌儿苏丹分庭抗礼了。乌儿苏丹暗忖:如其夫婿潘又安就此替她除了这一班不臣贼子,没还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只是不知那潘郎功夫如何?但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发也要发了。她郎声宣道:

    “众将听令,明日起演武场比武,每日只出三员将。咱也不能以主欺客,以多打少,别让南人骂我番家不知礼义搞人海战术。就按乌突将军之意,命他打先锋,韩将军韩天仁殿后,直到取了南蛮子小太监性命方止。”

第七十章 小太监首战乌突盖(2)

    这一席话乌儿苏丹也是藏了极大的**的,她知道诸将当中,论武功当属韩天仁为最,其余都不一定是潘郎的对手。只是五年不见,不知潘郎有无长足进步,按五年前的水平,潘郎怕是凶多吉少。奈何不如此也无更好的良策,众将不服,她独力难支,也只得把所有的赌注一骨脑儿压在潘郎的身上了。如若潘郎此战取胜,她稳住阵角,索性归附了南朝,省得再这样提心吊胆,每日坐卧不宁的。

    以下是按惯例采取抽签抓阄的方式,众将排定出场顺序,先锋官乌突盖自然是排在了第一名。乌儿苏丹心中暗暗祷告,但愿潘君能顺利度过这一关。如能胜了前九个,第十名便是韩天仁。此时韩天仁已无了基础,泥鳅翻不了大浪,她到那时即便是豁出这个单于位子不坐,也不能让韩天仁伤了他的夫婿性命。

    由于是比武即将开始,小太监由那间羊舍已迁入正规馆驿,生活待遇自然也有了一些必要的改善。不过自由是受到限制的,门口有番兵把守,既是看护他防止他跑了,又是保卫他不让别人进来。自从乌儿苏丹领着孩子走了之后再也没有来过,他知道妻子现在的难处,说她是番王还不知权在谁人的手里,这次违心杀他就是明证。乌儿苏丹说:她总感到有一股力量在限制着她,她不知道力量来自何处,也不知道是何人在暗中所为?小太监是经历过朝中大风大浪的人,他已经预感到乌儿苏丹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解决宫廷政变的唯一制裁方式就是杀人,****外国,古代现代,历来如此!

    番家的演武场设施非常简陋,中间一个土台子,四周是用木桩围起来的围栏,马跳不过去,人却可以轻松的翻越攀爬、钻出钻进。幸亏不是售票进入,否则花钱看戏的人肯定是没有了。场子也不是很正规,与场外不同的是场内草长得格外旺盛一些,究其原因是马匹和羊只通常是不让进场子的。

    女单于乌儿苏丹和她的大臣们安坐在土台子上,文臣武将分列两旁,周围的观众有站的有坐的,坐具全是自带,长凳方凳圆凳应有尽有,马扎子居多。当天出场的三员大将分别是乌突盖、乌突星、盖苏武。他们统统披挂整齐,骑的均是高头大马,使的也是沉重家什。乌突盖左右环视一眼,对他的两位部属笑道:

第七十章 小太监首战乌突盖(3)

    “单于丫头真是捂着过河,小心过渡了。一个阄人能有多大本事,也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我一人就解决问题了,还需你们出场?”

    盖苏武劝道:“哥哥还是不要轻敌的好,听说这个太监善使一杆勾魂枪,神出鬼没的,厉害着哩!”

    “狗屁!”乌突盖不屑,冷笑道,“再好的儿马一旦骟除了睾丸就成了废物,只有拉车干活的份儿;再好的男人如果被割了,你说他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想当年老王爷就是死于这个南蛮子的箭下。”盖苏武提醒说。

    “谬传!根本就是没有的事,老王爷是怎么死的,我比你们清楚。算了,不说这些了,待会我杀了那个假男人,你们可不敢阂抢功啊!”

    乌儿苏丹曾经暗地里拜会过边关大帅孟浪孟伯雄,孟将军说到小太监的武功时曾向乌儿苏丹透露:潘又安这几年如果不是把心思全花在女人身上,他的武功应该是天下无敌,潘又安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超过师父了。乌儿苏丹也想验证一下丈夫这五年是不是把精力全花在女人身上了?如果真是那样,这个男人也太没出息。

    小太监这边独自一人,看对面乌突盖一班人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就来气,暗想:还不知能活几个时辰呢,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值得这么自豪的?

    两家立了生死文书,言明是自愿比武,生死勿论。

    小太监哪里是自愿比武?这明明就是强奸人意,杀他找个借口就是了,他们玩得是猫戏老鼠的故事。小太监不由暗中冷笑:他誓要反开主,来一个老鼠逗猫!

    三通鼓响,比武开始。

    乌突盖也不搭话,手执狼牙棒搂头就砸了过来,小太监装作没看见,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提着他那支杀过无数人的带勾的枪。等乌突盖的大棒刚及头顶时,他轻轻用枪一拨,狼牙棒走空。乌突盖棒未抡起,换个姿式竟横剌里朝小太临拦腰扫来。小太监不慌不忙,使个苏秦背剑,乌突盖的大棒正好砸在枪杆上,“呛啷”一声响亮,迸出一串火花。小太监前一杆枪为救太后时当着山贼的面把枪杆折断了,回去后又按照他的要求重新特制了一支新枪,枪头上加了倒勾,枪杆也是纯钢打造。

    两人你来我往,两匹马八只蹄儿尤如走马灯一般。小太监知道后面还有对手,为了省点力气,他不想在这个蛮牛身上耽误更多的功夫。遂发一声喊,枪作棍使,顶头砸去。乌突盖不知是计,双手举棒相迎,小太监的枪在半空中突然变了招术,直朝面门奔去。乌突盖惊慌失措,急扔棒双手去抓枪头时,小太监的枪尖已经进了他的肚子。乌突盖的战马跟他日久,也是匹灵马,见主人受袭,想帮主人脱离险境,急回头便跑。马倒是驮着人走了,只是乌突盖肠子的一头还挂在枪勾上,拖出去足有十数丈开外,乌突盖一头从马上栽下。碰巧有只野狗从人缝里窜了进来,还以为是谁家杀猪宰羊哩,扯住肠子的一头,没命地狂奔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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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混进来一位个小子这个家伙非比寻常,聪明绝顶,文武双全,竟做成了一番大事业。 诙谐幽默一本书,嬉笑怒骂一场戏。看罢犹当一笑之,莫查史书问根底。极品太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太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太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