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话 苍天之剑(廿七):又似火红
嗯,其实我觉得铃爸妈被洗白的剧情也是完全顺理成章并且可以讲通的啦…不过如果太过纠结于空轨铃所说出的那个“真相”的话,或许会有点难以接受吧。
好了,废话少说——继续对零轨吐槽…今天的槽点就在——原来零轨里面已经有类似于迪斯尼乐园那样的大型主题乐园了…捂脸…
不得不说这个主题乐园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歌…嗯,我觉得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具体的看图好了——
今天的图片主题就是“主题乐园”吧~
本章Bgm:继续沿用群雄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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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的真够远啊……如果不是及时受身了的话……】
仰躺在大地上,然而少年的眼睛却并没有因为失去意识而闭合。
缓缓偏过头——他凝视起稍远处,与水魔兽格斗着的女性,和不断地从新的魔法阵中浮现的小型水魔兽…
【原来是这样……难怪从刚才起就有那种感觉……这次真的多亏她了……】
然后,忽然了解到了什么——
“咕……”
挣扎着用麻到几乎感觉不到其存在的右臂撑起身体,再利用插在一旁的导力武士刀以为拐杖——路卡总算是重新站了起来。
“原来是这……唔!!!!”
只是,还未等说些什么,就感到喉头一甜——
“噗——”
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咳…咳咳…该死的…”
然而如此一来,却反而清除了堆积于心肺间的污秽——一股轻松感涌上,甚至连精神都为之一振:
“…咳咳…好了…呼…这下子可舒服多了…呵,好歹咱也是处于青春期的少年,血气旺盛啊~这点血我就当无偿献血好了…”
撇了撇嘴,自我吐槽一句后,路卡将视线重新投向了金的劲敌——
双脚不丁不八,右手中的黄金剑斜指地面,埃雷波尼亚帝国皇太子——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只是…这真的意味着,刚才那一惊天动地的双剑相交…是以路卡完败而告终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冲过来给我补上一剑了吧…】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啧…右手还没恢复吗…】
确认了一下右手的情况,明白它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恢复正常知觉的路卡,用左手重新握住了aRx-o9,“akaTsukI”拂晓的剑柄。
然后,一边缓缓向对方走去,他一边道:
“没想到…本来引以为杀手锏的王牌,现在却变成了致命的弱点了呢…马克西米里安…看起来我的‘运气’为我赢得的东西,可不是单纯的‘解围’那么简单啊。”
数十亚矩的距离,外加中间没有任何障碍物可言——按理说路卡的话应该一字不漏的传入了马克西米里安的耳中才对…
“……”
然而路卡却没有得到马克西米里安的任何回应。
这股沉默,更是坐实了少年的判断:
“强行使用还不能熟练应用的太古遗产…没错,如果不是这一次女神站在了我这边…你已经确实的将我逼退…也可以说是击败了吧…
“而且,这样一来,你也能确实的最快回到指挥官的位置上…”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本来看得不是很真切的马克西米里安的面部,亦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该说这正像是你会做出的选择吗…因为你总是喜欢选择那种略带冒险性质的…一旦无法成功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极大麻烦的战略…”
十亚矩…对于一个技艺有所小成,擅长格斗的实力者来说,往往是最适合作为战斗的“起点”的距离。
这个距离,无论是攻还是守,进还是退…只要大脑给身体下达一个命令,就能确实的在一瞬间完成。
就在离马克西米里安大概还有十亚矩左右的这个位置站定,路卡直视着皇太子微闭的双眼:
“所以当出现这种连我都没想到,纯粹是意外的状况时…你反而被自己的作战拖了最大的后腿——足以让你尝到败北滋味的后腿。”
如同回应着路卡的话语——马克西米里安的双目又一次恢复了神采,然而瞳孔中那种掩饰不了的痛苦,即使不用言语,也告知了少年一个事实——
“刚才那一剑,看起来其实是我赢了半筹呢……”
没错…即使表面上看起来,被击飞了数十亚矩,不得不依靠连续的受身动作才不至于受到太大伤害的路卡,完全是一幅输家的模样…
但只要稍微有力学知识的人都会明白——在那样剧烈的碰撞中,路卡和马克西米里安,双方受到的冲击力大小,其实是一样的。
而这个冲击力,具体有多大呢…
——至少,哪怕无论体格还是体重,马克西米里安都占据绝对优势…但能够把路卡吹飞数十亚矩的能量,绝对不是这点体重优势就能够化解的!
而…在被吹飞的过程中,通过不断的翻滚将冲击化解的路卡…
和硬生生的扛下这股冲击,将它在自己的体内化解的马克西米里安…
究竟谁受创更重,就更是不言而喻了——
马克西米里安并不是不想回应路卡的话…
只是现在脸色略显苍白,忍耐着还未化解的冲击,和那冲击带来的体内创伤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开口而已!
“呵…所以呢…?”
半响后,终于,因为体内的伤势而变得有些沙哑的男性浑厚嗓音,自马克西米里安的方向响起——
“既然你知道我正处于难以动弹的状态…为什么不直接上来给我最后一击…?还在那里废话什么?”
“难道说你还在纠结于那所谓的‘一对一单挑’?纠结于所谓的‘男人之间的胜负‘?”
“别开玩笑了…从我开始使用螺涅城之剑…你拥有那来自天空的支援…我们的这场战斗就已经是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混战了…”
“是你太小看我,乃至于心中萌了最可笑的怜悯…还是说,你其实更期待着被我干掉的结局?”
“你不会以为…已经赢定了吧——”
金色的光芒,又一次从浑身上下涌出!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初受到kIngTago的冲撞,就积累了内伤的身躯,再加上刚才那一剑——就算表面看不出来,也毫无疑问已经到达了重伤的地步。
可就算是这样——从那威势没有一丝减弱的黄金斗气…就能了解到,这个男人还远远没到“结束”的地步——
——下一次攻击,就将是他真正的,最强的全力一击了吧…
——而且…恐怕也是最后一击。
【还是那么没有起伏的语调啊…】
然而,明显的嘲笑意味,却从语气里透出——让路卡甚至有一种怀念感觉的嘲笑…
【在西北集团军的时候…倒是经常听到他用这种口气评价敌人…】
将奇剑插入地面,用左手扶住——闭上眼睛,路卡用全身心,开始感受着马克西米里安那宛若飓风的灵压——
【没问题…我能忍受得住…】
接着,他开口了:
“真正要说的话——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自己…这个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竟然真的将马克西米里安逼到了这个地步…这种事情,过去的自己可曾有想过吗…
确实,虽然现在的自己已经有了与他一战的觉悟和信心…但是结果来看…
【假如不是阴差阳错,法兰托利亚姐的支援将他的底牌扭转成了死棋…这次输的人几乎注定是我呢…】
哪怕有多么不甘心——少年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马克西米里安…他在城府和作战智慧上,其实已经完美的战胜了卢克卡尔德。
而且…不仅仅是那样——
马克西米里安,以身体带伤,生命能量不断被螺涅城之剑吞噬…精气神不断消耗的状态和路卡激战…
在那最强烈的一次碰撞中——他其实是可以用和路卡一样的方式来缓减伤害的…
然而他没有。
埃雷波尼亚帝国皇太子…马克西米里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那种难看的姿势来化解伤势…这是他的底线…他的尊严…他的荣耀…!
【相比起来,我这个格雷尔王可是差了不知道几光年了呢…】
苦笑着,只是…握着剑的手,反而更加坚定——
…也并不为自己在他面前的丢脸感到后悔与耻辱。
【假如你不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想要越你了吧…】
“一定要说的话…我会这么做的原因…”
“呵…竟然还真的有原因吗…”
“也许只是单纯的敬爱吧。”
“…!!”
啊啊,想起来了…就算我们在有些作为人,某些本质的地方,完全相反…
但是我确实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一位恩师敬佩与爱戴着…
哪怕立场不同,信念不同,想要守护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不同…
只有这一点我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你很强大…
你依靠着自己,就将埃雷波尼亚帝**人的心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依靠着自己,就让整个帝国几乎已经把你视为半个帝国皇帝…
你依靠着自己,就能把我铸造起的铜墙铁壁逼到崩溃的边缘…
最后,你依靠着自己…将不再能又一次“毁灭帝国的敌人”!
但强大的却只有你一个人——
我依靠着大家,将埃雷波尼亚的进攻部队一次又一次挡在城外…
我依靠着大家,甚至击退了来自那最黑的深渊中的刺客;
我依靠着大家,将你也逼到了由我来占据主动的地步…
最后,我依靠着大家…将能够在这片大陆上,第一次“战胜埃雷波尼亚帝国”!
而我的背后…有着无数的支柱!
所以…就算在这里将你斩杀…我也能这么说——
我还年轻…当我踏过你所经过的岁月后…
哪怕失去你这个越的目标…
我也会…比你强。
粉红色的斗气…宛若樱花——
又似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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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话 苍天之剑(廿三):两者之光
于是昨晚上又坑爹了233,果然码字什么的必须关Q啊233…
话说QQ现在也正是坑爹了233,图片什么的被坑爹了233,好吧本来就不是特别需要图片的我表示毫无压力——不过没了图片很多有意思的表情就做不出来了啊…
默认图片什么的,不给力啊不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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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所谓的人参淫家,就是开个皮箱里面也能有萝莉”。
本章Bgm:继续沿用《netbsp;-------------
“146…!”
手中的这把重斩剑….schertgeehr,到现在为止已经斩杀了多少只水魔兽?
“147…!”
虽然口中念叨着这样的数字——但却也仅仅只是计算出了自己究竟挥动了多少次schertgeehr而已…
“148…!”
至于通过每一剑传递回来的“斩杀”的感触,又分别属于何等数量的水母…这种事情…
“149…!”
就连满地洒落,浑身沾染的各色血肉和组织液…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15o!!!!!!!”
双手将重剑举过头顶,法兰托利亚将它如同挥舞短柄的长枪一样轮转!
就如同水滴落入高运行的导力排气扇中一样——被卷入这重剑之漩涡下的水魔兽,竟然连那古怪的叫声都来不及出,就被绞碎成了粉末!
“呜!!!!!”
然而,仅仅数转之后,来自神经末端,那名为“疲惫”的脉冲,便席卷全身——连带着握着重剑的手臂,也不禁一软——
【咕…消耗竟然这么大…果然…失去了调节身体机能的设备后,光靠自然恢复,远远达不到最完备的水准吗…】
勉强控制着重斩剑相对垂直地插入地面——剑身没入地面竟有一亚矩有余,可见“重斩剑”之名实是名符其实。
【那个小气的家伙,既然把“我”的记忆都恢复了,甚至连这套装备也交给了我…顺便再帮忙调整一下这幅身体不也是举手之劳么…】
所以…即使身体状态远远不在最佳状态,能挥舞着如此之强兵奋战的法兰托利亚——更何况是刻意让自己进入消耗战状态的法兰托利亚——也无人能否定她的强大。
甩了甩那一头金色的中长,将粘着于其上的异物甩掉——拄着剑柄,身着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甲胄之古代女性战士,将目光投向了本该继续动攻击的巨大紫色水母——
驻足不前——如果它…真的有“足”这种东西的话。
“原来…你…你们也懂得‘恐惧’啊。”
没错——除了身为“母体”“本体”“指挥官”…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总之是作为水魔兽们的中枢一样存在的这只紫色水母,向着法兰托利亚露出了一种明显的,出自生物本能的…弱小对强大的恐惧之外…
——那些已然开始转过身逃之夭夭的小水魔兽,就更不用说什么了。
“开始逃亡了吗…啧,如果不消灭一定数量的那种小水魔兽,那把剑似乎是不会吸收持有者的能量产生新的水魔兽的…”
紧紧握住剑柄的手,猛地用力——身高2米以上的壮汉也不见得能够轻松使用的重斩剑,被女性又一次遥指前方——
不过…下一瞬间生的事,却让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
【原来如此…终于到最后了吗…】
“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长官…”
凝视着稍远处的景象,法兰托利亚如此的低喃道。
那是——两股甚至让紫色水母都为之吸引的…
冲向天际的一粉红一纯金之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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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了…义父。”
明明,这里是战场;
明明,外面的炮火声依然没有停息;
明明,少年和独眼的男子,现在的立场可以说是毫无疑问的“敌人”…
但是却意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
就连踏入这座大帐的感觉…都似曾相识——
没错,正如过去,自己每一次到他的军营里向他汇报无论在军校…还是在近卫军中的种种的时候,一样。
所以——就算再一次这么称呼他…
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违和。
看着一脸自然的希恩,塞克斯仅剩的独眼中似乎闪动着什么意味深长——
在导力灯那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是那么的恍惚,又是那么的明亮:
“呵…我可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叛国者称呼为‘义父’…”
用双手扶住办公桌,将伟岸的身躯从靠椅上托起——嘴角挂上若有若无的冷笑,塞克斯这么说道。
然而,面对塞克斯语中明显的蔑视,希恩既没有表现出羞辱,也没有表现出恼怒——似乎在思考该说些什么一样,希恩将头微微扭向一边,闭上双瞳,再缓缓睁开…
“‘叛国者’吗…确实,从现在的情况看,用这个词来称呼我是再合适不过了。”
之后,用这样平静到可怕的语调,希恩回复了塞克斯。
“…嗨…我还以为你一定会给自己找点理由呢——就如同你对你的义兄…也就是穆拉说的那样…嗯,比如‘范德尔’的正义什么的…”
似乎稍微感到有点意外——下巴抬了抬,塞克斯道。
“那样的‘借口’从一开始就说服不了您不是么…何况结果来说——即使到了现在,对于那些事情我依然完全不懂,不理解…不过我会离开范德尔家…离开帝**…以您的‘敌人’的身份参战的理由…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总算是明白了。”
将偏向一边的脸重新转回面对着塞克斯,希恩:
“而且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大义——我的内心,还装不下那么大的东西。”
也许,此刻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本身是期待着塞克斯向他问出“那个理由”的吧…
只可惜——就好像瞬间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一样…独眼的男子,什么也没有问…
他只是,慢慢地绕过书桌,塞克斯走到距离希恩更近的位置——
“呵…那么可就奇怪了…既然这样,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顿了一顿,他续说:
“如果你不是想说服我…那么你唯一可能的目的,就是在此将我斩下吧…呵,且不说事到如今杀了我对整个战局又能有什么意义…”
扫了一眼一直被少年握在手中的“幽兰戴尔”,塞克斯接着道;
“可是…你应该明白吧…希恩…虽然你在武艺上有着得天独厚的难得天赋…甚至于年纪轻轻你就能从范德尔家的武技中,独创出属于自己的战技…”
白光一闪——甚至连他从哪里出鞘的都无法看见——
“但想要击败我…即使你依靠偷袭和暗杀的手段…成功几率也是千百中一…”
手中那把中央镌刻着铭文的长剑…不是范德尔家家传的,象征着家主之位的名剑…
“还是说,你真的天真到有正面击败…乃至将我击杀我的想法?”
“破邪显正”又是什么!?
没有回应塞克斯的疑问——抬起头的希恩,眼中露出的只是决绝——
然后…他开口了——
“不仅仅是您不这么相信——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有任何从正面击倒您——这个论武艺在整个帝**中都是屈指可数的武者的可能性…”
想了想,复摇了摇头,希恩追加道:
“甚至可以说,我大概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吧…”
“哈哈哈…你想告诉我你是明白了自己的罪孽——所以打算接受死亡的刑罚吗…”
“那也不可能…说到底,到了现在,我也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即使真的有罪,我也不打算为此忏悔——”
“那么——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正的,‘儿子’的身份而已。”
“……!!”
没错,少年的渴求就是这么简单——
少年从来没有希冀过,自己能够获得一个如同普通人一样,母亲温柔,父亲严厉,一家人围在一个不需要太大的餐桌旁共度晚餐的家庭…
从被范德尔家收养起开始,他就不曾有过这样的——哪怕只是幻想。
即使指甲盖外翻,即使皮开肉绽,即使**,少年也一直努力着——努力着学习范德尔家需要的武艺,努力学习着范德尔家需要的军略…
他所希望获得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和那一天一样的…
那独眼中混杂着痛惜,慈爱,悲恸的目光…
那抱着自己的笨拙却又温暖到火热的双手…
那个让绝望中的他第一次了解到“父亲”的感觉,并一直追逐着的那种感觉而已…!
所以…少年从未有过一丝杀害塞克斯.范德尔的想法——
他的想法是如此的单纯——
假如我死在这里,那么就当作您亲手了结了一条背弃了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养父的白眼狼好了…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这么说非常的自大…自负…
我也希望用这把剑…来让您对失去了这么一个本可以引以为豪的儿子而…即使只有一丝的后悔…
或者说,如果有那么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我能赢的话——
这一次,我希望您能真正的…哪怕是为了给予我致命一击的欺骗也好…
承认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
有资格做您真正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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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金,化为了光之锥体——
“这一次,是真正的最后一击了…卢克卡尔德。”
而粉红,则宛若被海绵吸入一般,回归了制造者的体内——
“我知道…这也是我所希望的,马克西米里安。”
“呵…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对被你逼到这个地步完全不觉得意外了…”
“你能这么想,是我的荣幸。”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的托大,是你最终功亏一篑的原因。”
“啊啊…也许会是这样也说不定。”
“哼…你确实应该感到荣幸…卢克卡尔德…这一招…也许你是第一个体会到完整的它的人…呵,搞不好也会是最后一个人了——因为我绝对不会让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么我大概该为自己干一杯了…(苦笑)”
“呵…别了——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
“啊…别了——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
光之锥体,宛若长枪一般,带着雷鸣声向着少年轰出——
而少年的整个身体…则如同流星一般直射向那如同洪流般的光芒!!!!
“爆战技…”
“爆战技…”
“瓦尔基里之枪噢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spear.of.Va1kyrie)”
“神炎斩.天堂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god.FRame.s1ash/heaVen.1IghT)!!!!”
源自西北的曾经…了结两人之间渊源的这最后的一击…
它的结局——
是金色的光先穿透少年…
还是少年纯白的光吞没金色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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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话 苍天之剑(廿九):金色洪流
大帐之外,已经快要彻底消逝的炮火声,少年早就充耳不闻。
就算其实并非如此安静的环境——对于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来说甚至连汗水滴落地面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清晰。
塞克斯.范德尔——站在距离自己约有5,6亚矩之处的高大独眼中年男性…
手中的破邪显正斜指向地面——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而已…
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动用任何威压,甚至连眼神也不曾流露出什么杀意…
就让自己…滴下了汗水…!?
【果然…层次什么的完全不同…!!!】
粉色的,金色的什么的暂且不论…就连穆拉哥也不曾这样,就让自己感到如此巨大的压力…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假如只是若有若无的感触——或者半年前曾经和路卡一起遭遇过的,那个名为洛伦斯的人(尽管后来知道那根本不是他的真名)身上,也有一丝这样的感觉…
不过毕竟还是不一样——
假如说洛伦斯是一把斩毕百人,即使归鞘的,依然沾染满鲜血的剑——走近一嗅,尽是赤铁之息的话…
塞克斯则更像一把插在远古战场上,被雨水冲刷洁净的大刀…只有真正理解之人,才能透过它,看到无数血肉横飞的拼杀…
前者…也许更强…但是…
后者,却才是真正的“可怕”…
【更何况,面对洛伦斯的时候…是我,粉色的,琳丝,还有兔儿四个人一起…我们彼此有着值得信赖的同伴…而且也许除了粉色的会有些心理负担…我们其余三人都能够真正将那个人当作敌人看待…】
现在…面对这个人的人…却只有希恩一个啊…!
姿势破绽——没有——即使有,一个活了半百岁月的男人的破绽,也绝非连弱冠之年都没到的希恩所能看破的…
身体素质——强横——那从未间断过锤炼的老将的**,比起年轻人也许缺乏3分活力,却更增7分精纯…
技艺之境——顶峰——哪怕不见得还有跨越某一条线的机会——但是在现并走在自己的“道”上的实力者中…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位于是顶点的存在——
【…胜算是…o吗…】
那么——看起来确实…不用有任何的奢望…
也不用有任何的负担了啊…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
少年用他那略显中性的嗓音,出了绝叫——
“火耀门…开!!!!!!!”
“烈风…骑冲(ReIFen…Ra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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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除了导力荧光屏以外,一片漆黑的驾驶舱内部…
面前,是除了一片云雾缭绕外,什么也看不清的取景窗…
在这黑与白的间隙之中,坐着唯一的生命——
那是一位白赤瞳的少年女性。
从外界被那种白雾覆盖,接到最后一次,那仅仅只有四字:“原地待机”的联络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
虽然荧光屏上确实显示着现在的时间是早晨十点五十分左右…可是到底这种情况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早就没有了印象。
是一个小时前…亦或者,是两个小时前?
“咯哒…咯哒…咯哒…”
纤细的手指不断敲打着荧光屏,出有节奏的清脆响声。
然而明明是自己制造的声响,却越听越令少女内心无比烦躁。
——甚至于,就连对“人类”的理解还只能算起步阶段的dna系统之aI,都感觉出了她心中那种不断滋生的负面情感——
“master,neto?www.uu234.comerrib1e…(主人,冷静点,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糟糕极了。)”
不过也许是理所当然的——只换来少女冷冷的斥责:
“…shut.up…corpse…you.speak.too.much。(闭嘴,死人…你话太多了。)”
&net,i.think.it.has.beenetime.after.the.1ast.time.i.spoke.to.you,master…(呃…事实上,我想距离我最后一次跟您说话已经有很久了,主人)”
毫无疑问,这只是对事实的一个阐述而已…只是对于现在的少女来说…要忍耐这种对她而言“无关紧要”的废话,实在也有些困难:
“砰!!!!!”
于是将拳头狠狠地砸在控制面板上——情绪几乎失控的她,低吼道:
&nbrpse?(我说了——闭嘴…明白吗?死人?)”
——即使对人类的情绪反应如何迟钝,dna系统毕竟也是基于导力智能信息生命的一种存在…如此巨大的反应,就算是名为“corpse”的aI,也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netood…my.master…(明白了,我的主人。)”
明白自己激怒了驾驶员的aI,于是悻悻然的道了这么一声后,沉寂了下来。
“…该死的!!!”
事实上,爱尔丝.宗博鲁特比谁都明白,自己现在的表现有多么失态…
这种毫不冷静,焦虑完全写在脸上的模样,不仅配不上“kF部队总指挥官”的身份…大概就连很多普通的军官,自己都比不上吧…
甚至于再夸张一点——也许一个普通的少女都会比自己现在表现得更好也说不定…
没错,说到底了,自己本来就不过是一个——
“喂喂喂喂…爱尔丝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啪啪啪——双手举起,狠狠地扇了自己数个巴掌,直到脸颊通红——爱尔丝总算将自己的思绪,从即将坠入某个深渊的边缘,生生拉了回来。
【是的,普通的少女的话,怎么可能做到我现在能做到的事…】
拼命的把自己的想法拉向“自己做过的事情”上…接着在稍微平静后,她不禁为了刚才差点落到什么地步而流出了一身冷汗——
【没想到这样的环境,竟然能把我逼到那样的地步…差一点,我就变回过去的那个‘我’了…】
脸上露出苦笑——即使并非情愿,脑海里,关于过去的那个自己的记忆,也自顾自的浮出心海水面——
【可是…真的太像了以前的我…】
独自一人待在小小的,狭窄的世界中,透过小小的窗口,迷茫的看着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广阔的外界——不知道踏出去的方法,也不曾有踏出去的勇气…
——和现在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啊…
【路卡你这家伙,回去一定要用长枪狠狠的抽你…这种情况就是你说的“如果对方使用比较极端的手段防御…比如连友军一起炮轰什么的…我也准备了应对的方法”!?】
【这种地方虽然动不了了,但我方也不敢轻举妄动的情况…到了最后不可能对我方有什么好处吧…!?到了这个时候了,再拖一点时间有还能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家伙从小时候起,虽然骨子里也有着异常冲动的一面…但其实比我和菲尔都要成熟一点(两辈子年龄加起来快奔四的某粉色无节操对自己的心理年龄只比同龄人大几岁表示泪目)啊…有的时候甚至让人感觉他才是我们中间最年长的一个…】
【该怎么形容呢…做事从来都有思考(只不过有的事情明明思考后确认不能做,只要冲动到了他也会去做就是了)?至少我好像还没见他做过什么白工…】
和北堂明耀不同,爱尔丝并不具备那种堪称能力的感知力——要知道,那是比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获得的“实力者”(区别只在强弱)的身份,珍贵无数倍的天赋——
而且…同样的,她的性格要激烈的多…所以即使拥有着身为一个指挥官必须的知力,在很多时候也会因为性格而失去冷静分析现状的能力…
只是——当思考到了某个地步的时候…有着同样等级的人们,往往会得出…一样的答案——
【…虽然路卡说三苍骑士团是最后的王牌…】
——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阿宝瓦库深层部分到底有什么——哪怕在格雷尔军高层中,似乎也是一个到了现在知道的人依然屈指可数的秘密…
“说起来…似乎曾经听卡喵提到过‘炮姐’什么的…咦!?”
——虽然已经推测到了事实的边缘,只可惜,在“现实”的面前,无论是怎么样的想法,都会被打断——
本来完全无法看清周围情况的取景窗回馈回来的画面中…赤色的战车影子,忽然若隐若现…
那只意味着一个事实…最糟糕的事实——
“雾气…开始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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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战技…”
反手握住黄金剑的剑柄——就好像握住标枪中段一样!!
“瓦尔基里之枪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spear.of.Va1kyrie)”
然后…屈臂,弯腰——投出!!!
巨大的金色光之枪…震荡了大气!!!
甚至连空气都被它摧毁,化为苍蓝色的离子电弧,缠绕在长枪的四周——就好像簇拥着王者的士兵一样!!
这正是金色的…雷煌之洪流!!!
在这洪流前方…没有任何傲慢与愚蠢的事物能够幸存…
“即使是你也一样…愚蠢的狮子…”
【这样就结束了愿望应该能达成了吧你的】
“马克…西米里安!!!!!!!”
【奥利维特】
鲜血洒落大地。
大帐之外,已经快要彻底消逝的炮火声,少年早就充耳不闻。
“火耀门…开!!!!!!!”
“烈风…骑冲(ReIFen…RaIdeR)!!!!!!!!!!!”
黑的娇小少年,浑身上下猛地爆出火红的光辉——
脚下如同生小型的爆炸一般——借助着连大地也踏碎的力道,希恩的整个身体向前跃起——骑士剑幽兰戴尔直指塞克斯.范德尔的独眼!
紧接着,火光凝结于长剑之上——幽兰戴尔仿佛感应到了少年的斗心一般,化为了烈焰之魔剑…
虽然没有燃烧,但是那隐隐扭曲着周围空间的模样,已然说明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物质接触到了它,都会在顷刻间被激燃之利刃刺穿吧?
只是——尽管一来就是杀招…但少年的剑竟然并无杀气——
因为这一剑…就连他自己也不认为能够攻破面前这个男人的防御!!
“哼…只有威势还不错…”
犹如预料的一般——塞克斯的嘴角挂上了不屑的冷笑:
“再给你2o年的话,也许这一剑还会让我觉得威胁…不过现在…”
破邪显正…被塞克斯举轻若重,似慢实快地举起——
轻轻地点在了幽兰戴尔剑刃与剑锷之间…正中的位置!
“我连战技都不用…就能轻而易举把你的威势击破啊…小鬼。”
那正是骑士剑幽兰戴尔的要害——重心!
“别忘了——这把剑在授勋仪式上…还是我亲自交给你的!!”
“呜啊!!!”
明明看起来并不快,也不威猛的一剑,却让希恩感觉长剑似乎被导力战车撞上一样——几乎是瞬间,就要到脱手的地步!
“地…地耀门!!开!!”
“能级钢显!!!!!”
右手肌肉猛地鼓胀,千钧一之际总算找回了对搭档控制权的希恩,刚刚才制造出的“势”,竟然就这么一泻千里…
“咕…果然强攻也不行吗…”
无可奈何之下,一个后撤退到最初位置的希恩…
“…嗯…?”
于是现对方完全没有任何追击的意图。
不仅如此——在下一刻,塞克斯.范德尔开口了——
“想了想…就这么把你斩杀也的确太过无趣了…”
用右脚跺了跺原地,他咧嘴笑道:
“这样好了…希恩…”
那个笑容,正如同古代传说中,嗜血的独眼巨人——
“我就这样…和你打——”
那个动作…对于曾经常年被塞克斯指点着武艺的希恩来说,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它的意思是——
我右腿不动,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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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畏惧地正面迎上金色的光之长枪——少年拔出的剑,带出了纯白的,给人以一种神圣感的纯白烈焰!!
白色的圣炎与金色的洪流瞬间相接——两种同样强大,性质却截然不同的能量,顿时爆出激烈的冲突!!!
宛若无尽之赤红熔岩流入无边之苍蓝冰海中一样——
“滋滋滋滋滋!!!!!”
出犹如千鸟齐鸣般的尖锐噪音!!
而结果呢——这两股力量——来自两名实力者至少是此时此刻全力一击的两股力量…其结局,究竟是冰海被熔岩蒸,还是熔岩被冰海吞没?
——没有结局——
——就好像两条仅仅在各自旅途的中途,短暂的偏离了自己的方向而相合…最终却回归了属于各自的“真正的道路”的平行线一样——
——擦肩而过的金色与纯白,留下了一个也许永世都不会有人能知道答案的悬念——
——也留下了一个再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反应,高大的金男子——
——更留下了一个看着自己的长剑如同破晓之星辰一般…划向男子脖颈的少年——
“马克西米里安!!!!!!!”
在这一瞬间,仅仅这一瞬间…路卡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一直都想不通的事…
无数个在焦头烂额的日夜中慢慢出现,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在此刻,总算被填上了最关键的一个节点…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纤细却暗藏着强劲爆力的手臂,拼命的试图将挥出的奇剑拉开它本来被预定的轨道。
然而…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用已经隐隐脱力的自己的力量…去抵抗同样由这个自己…拼尽浑身上下挥出的,最为强大的一剑?
做不到——哪怕一个人能够凭借着绝不动摇的决心,越极限的勇气,和坚定无比的信念,去打倒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
但是又有谁能用大梦初醒,一片混沌又无比慌乱的灵魂,去抵抗另一个…充满觉悟的自己!?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双手肌肉纤维断裂,连爆起的青筋都迸出鲜血…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最终能做到的——
也只是将本来会直接斩掉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头颅的利刃,略微下压…
只是——那毫无阻碍地斩入躯干正中的凶兵…依然在嘲笑着他——
——看,你只是让他的死亡变得更加痛苦而已——
鲜血…比过往见过的每一滴都更刺目的深红,就好像那传闻中美不胜收的克罗斯贝尔瀑布一样…
洒落大地。
颤抖着的双手,离开了一直紧握的剑柄…
“啊…啊…”
缓缓退开的少年…理解到现在这一幕背后的另一层含义的少年…
终于明白了自己成为了什么样的存在——
“铛啷!”
再无力维系力量的右手,松开了那黄金的宝剑——陨落的剑身,与地面上的岩石轻微的碰撞声,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
鲜血的大量流失,让马克西米里安的双腿也渐渐疲软——
“咳…咳…噗——”
喷出一口黑色的…混杂着血液和内脏碎片的污秽,皇太子终于再无力坚持那绝不倒下或跪下的执着…
“…真是奇怪…明明身体上是如此的痛苦不已…”
缓缓抬起右手,徒劳的捂住自右肋处划开的巨大伤口——仿佛这样能够稍微减缓生命的流失一样…
“但是…内心却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马克西米里安此刻脸上的表情,和那个一直冷漠,残忍,无所不用其极的毒道之智将…简直完全是两个人…
尽管笑容只是苦笑…满嘴的鲜血让这笑容更添诡异与恐怖…
却同样是…那么的温和——
抬起头,马克西米里安看向一脸苍白的路卡——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你应该从一开始就猜到这种可能性了吧…”
喉头蠕动着——少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你别说话,那会让伤势恶化的更快。”
——哈哈…整个躯干正中央的大量内脏被直接破坏…没有直接死去已经完全是托了身为实力者的强悍体质,和仅存的生命能量的福…
这种废话还有说的必要吗?造成这种画面的自己有说这种话的立场吗?
说到底——如果不是最后一刻理解到了的话…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自己立志于此斩杀之人吧?
那是理所当然的啊…那当然是理所当然的啊——作为“敌人”…不得不这么做不是吗!?
看着路卡的表情——马克西米里安凄惨的笑道:
“呵…还是你认为…以我的人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真相’?”
真的是“不可能的真相”吗?
啊啊…的确如此…自己确实知道某件“内幕”…
甚至于,这件内幕——正是由这个男人亲口告诉的自己——
如果以自己对“他”和“他”的理解…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吧?
因为那个笨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吧…?
因为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为了那个笨蛋做到这个程度才对啊!!!!
无法忍耐的怒吼,从灵魂的深处放出——
“…为什么…你会做到这种地步…你Tmd完全没有自己的**吗!?!?”
“不认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
“那个我在西北集团军时一直看着他的马克西米里安…没可能是那样的男人!!!”
但是为什么…会带着哭腔…?
那是因为少年…
总算明白了——
究竟是谁,让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站在了“格雷尔侵攻军总帅”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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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历1177年…
那是距今25年前…整个大陆还远远未进入导力技术相对达状态的年代…
埃雷波尼亚帝国…帝都彭德拉贡…皇宫别馆——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陛下…陛下!!!!出生了!!!!!而且…又是一位皇子!!!!!”
紧接着,诸如此类的呼喊,在整座别馆的每一条长廊回响…
“啊啊…是这样吗,很好…我明白了。”
而正待在无比豪华的休息室内,那诸人呼唤之为“陛下”的壮年男性,更是第一时间就了解到了事实——
嘴角似笑非笑的抽搐了一下,当时已经登基为埃雷波尼亚帝国皇帝的尤肯特.莱泽.亚诺尔,点了点头,略微有些敷衍的回应了侍从的报告:
“那么,具体的情况,就由你们来安排吧…我一会儿就过去…现在就退下吧。”
接着——等到侍从退出房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从这个孩子即将出生时就一直持续着的,不知道是烦恼还是焦躁的表情。
“确实,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但是假如这样做的话…可能反而会在以后引起大麻烦也说不定…尤其是当这个孩子长大后,通过某些手段了解到真相的话…”
缓缓站起身,在房内来回渡步,尤肯特的自言自语,在无意识间脱口而出——
“毕竟虽然现在皇后还没有儿女…但不能排除以后生育的可能性…到了那个时候,因为‘亲生’与否的问题…真是任性的女人,皇太子的身份是那么容易换人的吗…”
似乎因为头疼而用手掐住额角,他续道:
“可如果她一直不生育…那么身为皇后本身的立场也就岌岌可危…哼,真是狡猾啊…但是为了那她的亲族对皇室的支持,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吗…”
大概是因为并没有防备吧…尤肯特即使并非不知道他的存在,却也一时之间忽略了其存在——
没错…尤肯特的话语中,其实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一个皇室内部…以“未来的权利”作为筹码进行的一个交易…
一个除了这个国家位于最高点的两者外,其余人只能作为无力反抗的对象,默默接受一切的“交易”。
——而这一切信息…都被这个房间内,另一个,小小的皇室成员看在眼里——
——他就是和刚刚出生的这个孩子系一母所生…尽管在尤肯特的诸子中年纪最大,却由于庶出而没什么人会去关注的…
马克西米里安…
第156话 兄弟(中):日常不再的男孩
马克西米里安…
在古代塞姆利亚语中,这是个音略微绕口的词…
其意指——
“荣耀的战争”。
没人知道,赐予男孩这个名字的帝国皇帝,是出自什么样的考量…
不过,尽管这也许是一个非常适合“皇太子”…乃至埃雷波尼亚帝国皇帝的名字…却事实上并不太符合男孩此刻的身份——
一个庶出的皇子。
——哪怕他勉强还能算得上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大皇子”。
虽然无法排除有人会在私下腹诽几句——
例如“为什么陛下要把这样的名字给予一个绝对不可能继承皇位的庶子?”
“这样子的话未来的皇太子情何以堪…这台不合体统了。”
“唉,这对这个‘大皇子’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云云。
然而——无论是朝中众臣也好…将军贵族也罢,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对男孩拥有这样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不满——
毕竟名字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一个平时几乎不会有人去关注的皇子,哪怕拥有传说中巨龙的名讳,又有什么关系?
更甚至于,不仅仅是这些所谓的“外人”…
就连男孩自己对这个名字,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念想…乃至喜好。
——不…男孩对这个名字已然不是“不喜欢的程度”——
——事实上到了现在,男孩也在打从心底里抵触着它——
——而男孩的理由…要单纯的多——
只因为——
马克西米里安…根本就不是当时年仅4岁左右的男孩原本的名字。
【马克西米里安…好难听…】
又一次回忆起被“赐予名字”那天情景的男孩,将稚嫩的眉头皱起。
接着,他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这个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身上——
和男孩一样的色和瞳色…身材高大,面部轮廓也让人不由自主感觉到一种威严的壮年男子…
【父皇…吗…】
这是男孩用来定义正在他面前焦躁地来回渡步之壮年男子…埃雷波尼亚帝国皇帝——尤肯特.莱泽.亚诺尔的名词。
它不仅仅意味着男孩和男子之间拥有着最紧密的血缘联系…也意味着男孩和男子之间某个在这个国家绝对无法跨越的“等级的差距”。
——哪怕很显然…现在的男孩绝对无法领会到后者的意义。
双眼,随着尤肯特的脚步,移动着自己的目光——
双耳,似懂非懂的聆听着尤肯特声音逐渐放大的自言自语——
然后,现在的名字叫做马克西米里安的男孩,回忆起了自己会在这里的原因——
那大概是四个月以前的事…
那个时候,马克西米里安还可以称呼尤肯特为“父亲”“爸爸”…
而不是什么“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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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改变在那个晚上…那个本来一如既往的晚上——
小镇一隅的木屋;壁炉中的炉火;窗外猫头鹰的嘀咕…
那对于男孩而言,是从有意识起,就一直习惯着的“日常”。
在这个日常中…对于年仅4岁的男孩而言,也许本来就只有区区一人是真正最重要的吧——
那就是母亲…
或者说…“无可替代的家人”。
“嘿咻…”
将小板凳搬到摇椅旁边,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讷讷,妈妈,还有多久才会出生呢,弟弟他。”
用小手抚摸着母亲鼓起的小腹,他这么说。
“傻瓜,怎么可能现在就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弹了弹他的脑门——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女子,温柔的笑道。
“唔…虽然妹妹其实也不错,不过果然还是想要个弟弟啊,毕竟这个镇子里和我同年龄的孩子又少,弟弟的话就可以一起玩了。”
“呵呵,就算是妹妹也可以啊…”
于是,对于男孩而言…现在正在母亲的体内出有力的心跳…还有大约4个月就会出生的,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兄弟”…毫无疑问是能够成为同样“最重要的家人”的,唯一的“存在”吧…
虽然母亲行动不便,但是本身从事的似乎就是写作方面的职业,不需要外出工作…并且家里的积蓄也有余裕,完全能够雇人帮忙家务…
再加上,男孩自己也在力所能及的帮忙所有,身为一个四岁的男童所能做到的事——
所以,这个家庭生活上依然没有出现什么困难…
所以,还不叫做马克西米里安的马克西米里安,还能单纯的,没有任何杂念的期待着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降生。
母亲,男孩,以及还未出生的小小生命…
就好像真的是一个最普通的家庭一样,过着最平凡又最幸福的生活。
【父亲什么的…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啊。】
男孩认真的这么想着。
——这绝对不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人会有的想法。
假如是一个年仅4岁就失去父亲的孩子,那么即使会觉得不需要父亲存在,也不会萌生这样的想法吧?
何况通常真正丧父之子…会更渴望来自另一半至亲的爱…
啊啊,没错…男孩…和自己即将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并不是没有父亲。
换句话说,这个家庭…其实还有另一个——虽然谈不上讨厌和憎恶,却很难将其当作“家人”,并毫无疑问存在着的“成员”。
…那就是——
“咯咯”
门口的拉环被什么人叩响,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母亲行动不便——男孩果断的跑向了门口,将垂挂于木门中央,某个他刚好能够碰到,恰恰挡住什么木板揭开——通过露出的小孔,他看向外面——
站在门口导力灯下的男子,轮廓既陌生,又熟悉…
“啊…是爸爸…”
踮起脚,拉开门,有些拘谨的,对自顾自跨入房内的男子,如此称呼道——
“嗯…你妈妈呢?”
并换来一个有些敷衍的,仅仅只是点了点头的回应。
“妈妈行动不方便,所以在里面…”
“是吗,明白了。”
沉重的长靴,踏在木屋的地板上,打破了男孩平静的夜晚…
踏碎了男孩的“日常”——
每年——虽然这么说,对于一个有意识也不过仅仅2年多左右的幼童来说有些奇怪——只会出现在自己和母亲身边不到一个月的男子…又一次蛮不讲理的侵犯了男孩小小的世界。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他——这个自己应该称呼为“父亲”,名叫“尤肯特”的男性…到来的目的,再不是什么入侵…
“跟我回去…带上我们的儿子一起。”
而是毁灭这一份最珍贵和神圣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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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几乎是连夜赶路——乘坐着当时还是奢侈品的抗震导力马车…男孩和自己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过去的家,被带到了埃雷波尼亚帝国的帝都,彭德拉贡。
仅仅只是第二天,男孩就通过一系列的仪式和典礼,在晕头转向中,了解到了一个很惊人的,但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也许除了“震惊”之外,什么别的也体会不到的“真相”。
自己的父亲,竟然就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皇帝陛下。
难怪即使男孩的母亲是他出生的地方,小有名气的才女,并且秀外慧中…也不见有什么男人去聊表倾慕——
——当然,事实上并非没有,只是这么做的人最后都“搬家”了这点,男孩是在成长后才自然而然的了然的——
只是——就算父亲其实是“皇帝”…他也除了知道“权利很大”之外,再无别的概念…
——一个从出生就被当作普通小镇男孩养育的孩子,这份淳朴也无人可以苛责。
不将自己的父亲是皇帝视作自己的骄傲…相反——男孩将被皇帝所爱,当作了自己母亲的荣耀:
“妈妈,好厉害,连皇帝…爸爸都爱上你了呢!”
这样天真的话,没有换来妈妈和平常一样的温柔微笑——
“……呵呵,是这样吗?”
不,应该说——笑容,依然是笑容…
然而充满这笑容的,却尽是苦涩…
这份苦涩,男孩还看不懂…
只是——
【妈妈…好久没有看到妈妈了…】
【妈妈现在不用工作也可以生活得很好,还有弟弟…唔刚才好像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吧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妈妈的样子…一点也不开心呢…】
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
然而——还没来得及他用他那四岁的小脑袋,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呼…也罢”
回忆就被脚步渐渐放缓,似乎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的尤肯特打断——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呵,大不了我以后对她和马克西米里安好点就是了——这也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她的话一定能理解的。”
快步走到某个古怪的仪器旁——那个东西,男孩——马克西米里安也曾经看到过…似乎叫做导力通讯器还是什么来着…
据说通过它说的话,就算在很远地方的人,也能听见——
“……是我。”
在通讯器的面板上操纵了几下后,尤肯特淡淡的说道——
“啊啊…告诉皇后…我同意了。”
可能…只是单纯的第六感而已——
“哈哈…xxxx(这似乎是某人的名字,但是由于晦涩难懂,马克西米里安没听清楚)卿…为了这也是贵家族与皇家的亲睦,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牺牲…”
看着尤肯特那犹如总算放下了一块心中巨石般,自内心的笑容…
“哦?这么说她已经到了…真是心急啊…”
男孩的脑海里,不断敲起了警钟——
“说的也是…毕竟,这是‘她’的孩子嘛…”
以至于——挂上通讯器,回过头一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尤肯特——
“好了…马克西米里安…”
那副表情——
“让我们去看看妈妈和弟弟吧…”
第一次让马克西米里安萌了“厌恶”的情感。
“我想…你也该想他们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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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话 兄弟(后):解放的情感
广阔,却又寂寥——
这是自母亲因为待产的原因住进别馆后,第一次跨入这间房间的马克西米里安,对它唯一,却又直观的感受…
这面积几乎可以和老家整栋小木屋相媲美的,封闭的空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米黄色的双人大床。
然而除此以外,整间房间内的家私,竟然只有一张书桌;书桌上的基本马克西米里安完全看不懂的书籍;以及屋角那也许唯一能算得上昂贵的,最新的导力暖气炉…
全无奢华可言,甚至连清新素雅都谈不上的装潢,和房间外那天井镀银,走壁镶金,地面更是铺满华贵的酒红色地毯的华贵,可谓天壤之别…
产生这种区别的理由,即使只有四岁,马克西米里安也能猜到——这一定是自己的妈妈的要求…因为妈妈她,一向最讨厌那种特别重的色彩…
【妈妈…】
接着,男孩将目光,投向从进入这个空间起,就不曾忽略的存在——
——米黄色的大床上,一位刚刚成为另一个男孩母亲的女性身体,在虽然面料考究,却毫无装饰可言的白色被褥覆盖,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女子,已经进入熟睡的证明。
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踮起脚,马克西米里安看向头微微偏向自己这边的女性——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生产,但是分娩的剧痛,依然不是人类能够轻易承受的——女性那一脸的苍白,和失去血色的嘴唇,说明了一切。
【妈妈…看起来好幸苦…】
“呵…这可真是幸苦你了…马克西米里安,你出生的时候,她的模样,可是比现在吓人多了哟。”
身后,忽然传来了男子压低的嗓音——不用想,也能知道那源自何人…
尤肯特.莱泽.亚诺尔,缓缓来到了马克西米里安身旁,轻轻蹲下,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了,马克西米里安…妈妈很累了,快和我一起出去吧…别吵着她了…”
即使语气中尽是温柔与关怀——但是,也许正因为对象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尤肯特并没有刻意去掩饰自己话中那一点点的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马克西米里安在偷听镇子里主日学校(日耀学校)的讲课时…某个年轻神父在面对那些说了很多遍依然无法理解他的讲习的孩子时,似乎经常出现——
而当他——马克西米里安把这种不自然向母亲询问时…
妈妈曾告诉过他——那叫做“不耐烦”…
【……】
四岁的孩子,当然不可能对男子说出:“妈妈才刚刚生下你的孩子,你就不能多陪她一会儿吗!?”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想到这样的话…
他所知道的——只是这个男子,是自己的父亲,自己不应该违抗他——即使满腔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不情愿…
然而,有一件事,就算是那年的,稚嫩的马克西米里安小小的灵魂,也会在意——
“爸…父皇…弟弟呢?”
——空气宛若冻结了一样,让男孩浑身上下为之战栗…还完全不明白什么是实力者的威压的马克西米里安,也能清楚的感觉到——
仍然以为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冷了的天真男孩,竟然又问道:
“不是说可以看到弟弟了么…?”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一瞬间,马克西米里安,甚至误以为自己掉入了冬季时分,老家镇子外的小河淌…
寒意刺骨。
只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马克西米里安一时之间没看清的,尤肯特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之前慈父的模样…
“放心吧…马克西米里安…”
“你的弟弟…没错,奥利维特…你的弟弟奥利维特…”
“你很快就会看见的…呵呵…”
马克西米里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个很快——竟然是整整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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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两人,依然住在那间别馆之中——
男孩的母亲,从诞下他的弟弟后,身体状况并没有随着生产的激烈冲击慢慢褪去,而恢复往常一样的健康…
用每况愈下来形容她的情况,恐怕也毫无过分之处吧…
而男孩的父亲…最初,还时常来看看母亲的情况…
然而…即使是如何风华绝代的美丽女性…当她的身体内部衰弱到一个程度后…那不再富有光泽,分叉的长;逐渐干涸,失去弹性的肌肤;乃至慢慢消瘦下去,再无过去丰美之感的容颜…
作为一个皇帝,有几个能真的只爱一个女人的“才华”?
自那——也就是马克西米里安同父同母的至亲胞弟出生…大约半年以后…马克西米里安,就再没有看到父亲为了看望母亲,而出现在这别馆内的身影了。
【……然后,现在是第5个月了。】
冷淡的看了一眼门口,男孩用依然不甚好看,却已经进步许多的字迹,在某张文件上,署上了自己那并不喜欢的“新名字”——
“殿下,这是这个月给那位大人准备的药物…还有别馆必须的生活资源…”
“…我知道了,麻烦您向父皇…陛下表达来自我和母亲大人最深的谢意…”
“哪里哪里,虽然陛下因为事务繁忙无法抽身来亲自探望,但是殿下和那位,一直是陛下内心最重视的存在…呵呵呵…”
仅仅只是11个月的时光,男孩就已然习惯并学会了,那种客套和虚伪。
然而,那再一次用宛若想捏碎的力气,紧握着被侍从送来的各种华贵的药品和补品的双手…道出了马克西米里安其实还学会了另外一样,其实更重要的东西…
忍耐。
也许是本身性格偏向温和,又不爱说话但不论如何——一个四岁的孩子,一个明明距离“不能撒娇”的年龄都还很远很远的孩子,居然用11个月的时光,就学会了这些,并确实的应用到了生活中…
这其实,很显然,还表明了一些别的东西…
当然,并没意识到这点的马克西米里安,依然只是满脸焦虑,悲伤,愤怒的,走在这华丽又清冷的走廊上——
【这些东西,吃再多也没用…妈妈还是…】
事实上,在那个帝国和教会的关系还未展到一个很微妙情景的年代作为皇妃的母亲,是绝对不会缺少药物和补品的。
的确,也许和母亲本身就不是那种常年锻炼的健美女性也不无关系…
但…男孩的母亲会渐渐变成那个模样…
那并不是…单纯身体的原因。
——至少,马克西米里安,就曾经无数次看到母亲在夜晚惊醒后…痛哭失声,直到咳嗽连连…最长的时候,甚至能够持续一整晚…
然而那又能怎么样——软弱无力的幼童,除了尽可能的保持着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从他那里苟延残喘的获取让母亲和自己能活下去的资源外…又还能帮母亲做些什么?
连母亲痛苦的原因都无法知晓的他…又还能做些什么?
马克西米里安,现在唯一的小小的奢望…
就是妈妈的身体能好起来,然后,去把弟弟要回来…再然后,三个人一起,离开这一点也不让人快乐的“皇室别馆”,回到老家的那个小木屋…过着真正幸福的生活。
到那个时候,妈妈就能继续写出无数的好文章,而自己会带着弟弟跑遍镇子附近的每个角落…有谁欺负他的话,就去帮他欺负回去…
天真,又真的很渺小的奢望。
【但是…说起来,弟弟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脑海里刚刚浮起这样的想法——
推开母亲的房门的马克西米里安,立刻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再没有去思考除却眼前光景外任何事情的余裕…
“妈妈!!不要!!!!”
这大概是一个幼童能使出的最大的气力——拼命向母亲冲去的马克西米里安,刚好在女性手中的玻璃碎片划破手腕前一刻,撞落了它。
“哇啊!!!唔…”
只是——女性手中的玻璃碎片,毕竟只是从打碎的窗户上取下的一块…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男孩,就这样一头摔进了满地的碎片中…
幸亏虽然天气已然进入春季,但毕竟也只是三次月初始,地处靠近北方的彭德拉贡依然偏冷,马克西米里安身上的华服也还算厚——所以,他只是手脚处受到几处割伤而已。
为了不让作出那种,就算是幼童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动作的母亲不再受刺激——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想到这点的马克西米里安,只是出了仅仅一声惨叫,就强行闭上了嘴。
“索…索罗翁?啊…”
被撞破自尽场面,和至亲的儿子为了自己受伤两件事,使女性无比混乱…竟然连男孩那本来应该已经成了禁语的“过去的名字”,都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没…我没关系的,妈妈…只不过留点血而已…”
更甚至于——明明双眼含泪,手脚皮开肉绽的儿子,竟然还想着反过来安慰自己——
“索罗翁…我…”
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不顾地上依然布满尖锐的玻璃碎片,女性扑下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尽管到现在为止,已经哭了无数次…哭到眼睛红肿,声音沙哑,身体衰弱,连泪水都快流干…
但只有这一次,感受着怀中来自血缘的温度,她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放了自己——
嚎啕大哭…
第158话 兄弟(终):终于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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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由我来就行了,把药品什么的留下吧。”
“殿下,可是…”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连替自己的孩子处理伤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在,在下不敢,在下这就离开…”
房门轻轻闭合的声音传来——喝退了想要帮忙的侍从,难得露出“皇妃”威严的母亲,用针线仔细地为马克西米里安挑去了残留在伤口处的玻璃渣,然后再用绷带帮他包扎…
“笨孩子…为什么那么不管不顾的就冲过来…”
在这个过程中,诸如此类的抱怨,理所当然的就没有停止过——
“嘿嘿嘿…”
而无论怎么样的抱怨,马克西米里安,也只是用傻笑来对应——
母子之间似乎有了什么默契,绝口不提之前的某个“场景”。
明明只是仅仅一年的时间——但此刻的温馨,却让无论母亲还是男孩,都有一种恍若隔世般的久远感动。
看着这张有点傻傻的小脸蛋,女性一个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就向马克西米里安的额头弹去——
“这样就好啦…还有别那样傻笑了,本来就很笨了,再这么笑看起来就更笨了…”
接着,心情好了很多的母亲,更开始有心情调侃起自己“还没有失去的”这个儿子来…
可和刚才不同,这一次,马克西米里安的反应,竟然大了很多——虽然严格来说也只是小孩子赌气的程度而已:
“我才不笨呢!这五个月来,这座别馆里的事都是我来安排的哟!”
有些忍俊不禁的看着嘟起嘴,昂挺胸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种孩子气话的马克西米里安——身为母亲的她,当然不会相信自己这个性格温和,又有些内向的孩子,能做到什么了不起的程度…
【大概是这个别馆里的管家什么的在经营,只是让他来做一些可有可无的“决定”工作吧…】
那个时候——她是这么想的…
所以,即使问出“哦?那你做了什么,跟妈妈说说看?”这样的话…她也并没有多少认真的意图在里面吧…
“嗯嗯,先是四个月前——”
直到她一五一十的听完了男孩说的话。
“……”
“然后就是这样了…嗯?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马…索罗翁,你说的那些…是谁教你的…?”
“?没有谁教啊…大概就是一开始…那些人(指别馆的管家)还没被撤走前,我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怎么做…后来他们也离开了,我就照着妈妈你房里的一些书来看…好像有本叫《地位与口才》什么的…对了对了,封面上还印着什么‘印刷管制类书籍’呢…”
“等…等等,你说那些…社交…方面的书,你都能看懂?”
“也不是啊,虽然词大部分都认识了——我也有叫人教我啦——很多句子还是完全无法理解…不过照着里面有些东西模仿的话,似乎那些大人就会乖乖按我的话去做呢…”
笑着的男孩,笑得是那么纯真——没有一丝虚伪…
用好像快不认识一样的目光——母亲直直看向自己儿子的脸——
然后,她忽然联想到了…
且不说孩子说的话意味着什么…一个幼童,哪怕只是单纯的模仿着去做…要做到没有混乱的经营着一个别馆…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环境…才能逼迫他成长到这个程度?
更何况…虽然孩子不理解——但身为母亲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年纪就能把那晦涩难懂的社交书籍里的词汇弄懂,并至少通过模仿来运用到生活中…
需要什么程度的记忆力,理解力,感受力和直觉力!
“对不起…”
又一次抱紧自己的儿子,她现在唯一能说的话…也只有这一句而已…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因为双颈交叠,男孩看不见母亲的表情——那即是苦笑,也是悲伤的表情——所以,他如此问道:
“妈妈…为什么要道歉?妈妈没做错什么啊?”
喃喃的道歉声停下…双眼中闪过的,是希望,还是决绝——恐怕再没有人能够知道。
这位母亲,只是这么说道:
“呐…索罗翁…”
“妈妈?”
“从今天起…妈妈会把所有妈妈能教的东西…都教给你…然后…等妈妈觉得你有那个能力的时候…”
“嗯…?”
“妈妈就会告诉你…弟弟去哪里了…还有…怎么要回弟弟…”
“咦咦!?妈妈知道弟弟在哪里吗!?我怎么也找不到他…问了谁也说不知道…”
【傻孩子…怎么可能让你知道…那个孩子…是被夺走的啊…】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为此,从今天起,妈妈会毫不留情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塞进你的小脑袋里——你能忍受吗?”
“…妈妈亲自教我吗?”
“不然还有谁?”
“那就没关系了——因为…是妈妈教我,而且目的是为了把弟弟找回来的话…”
【…对不起…】
——这个时候,才现,男孩的脸上,还挂着因为受伤而留下的泪痕——
【…索罗翁…对不起…】
——这道泪痕,让他那欢快的傻笑,在外人看来,一定是可笑的吧——
【但是…妈妈只有这个办法了…】
——然而在一个母亲看来,自己的儿子哪怕如何狼狈…也一定是最可爱的——
【为了…不让你一无所有…】
“就算再幸苦,我也能忍受得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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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
转眼间,日历翻过了七曜历1178年——
七曜历1179年…3月31日…
帝都彭德拉贡,皇宫“太阳之间”——
“…已经快要两岁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
看着被侍女环绕着的,有着金碧眼的小男孩,尤肯特不冷不热的道。
“呵呵…陛下…”
用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厌恶的目光,看着这个小男孩的女性,有着一张漂亮,却已见沧桑的面庞——然而那被精致的礼服衬托出的**,却依然不见一丝多余的累赘——
“小孩子成长的是很快的…塞西尔的那个孩子不是和这孩子年纪差别不大吗…叫做…格雷米对吧——现在也是能够到处活蹦乱跳了呢…”
这样一位华贵的美丽女性,这样回应着尤肯特的话语。
皱了皱眉头——尤肯特完全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另外一个皇妃的“儿子”…
【威胁吗…哼,谅她和她背后的…也没那么大胆量…这么说,是暗示我不要有所动摇吗…哈…】
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尤肯特又道:
“呼…就算你说的对吧…那么,现在你打算…公开这孩子的存在了吗?”
点了点头,看着在侍女群中扑腾的金男孩,皇后续说:
“很可惜…我尚未能为陛下诞下一子…那么,权宜之计,也只能让他来‘暂时充当’下这皇太子了…趁着这孩子年龄尚幼,精神上比较容易操纵的时候…”
虽然语气上平淡,但是尤肯特何尝不知——趁着年龄幼小让这个孩子假充皇后的亲子,更容易操纵确实是原因之一…
但如果只是那样,趁着出生开始就让他在身边,岂不是能在认人的时期,就给他留下如同雏鸟认母般的,不可动摇的印象?
之所以拖到2年后才准备实行…一是因为这两年里,皇后对能够生下一个儿子还抱有幻想…二则是因为她总算顶不住来自各方的压力了!
对于这种情况——尤肯特的感受…基本上来说是可以用幸灾乐祸来形容的——
说的无赖点——
【反正横竖都是我的儿…又有什么关系…喈喈喈…】
——即使他根本没意识到他正在把自己的儿子都当作换取所谓“平衡”的筹码——
嘴角撇了撇,在靠椅上换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尤肯特笑着说:
“呵…暂时充当吗…毕竟是两年前便定好的约定,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解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
“是啊…这也是一个问题…只是…”
眼中闪过一缕寒光——
“我和父亲大人已经考虑过了…只要在这孩子身上做点手脚…就能成为最完美的理由了…”
这始料未及的话语,让尤肯特也不由得一愣,口里更是脱口而出了有些迟钝的问话:
“做手脚…做什么手脚——”
“呵呵…做什么手脚…只要让这个孩子的身体足够虚弱…虚弱到不致命,却又仿佛随时会死去的样子…不就能解释我一直没有公布他的存在了吗…奥利维特,过来。”
用手抚摸着慢慢走到自己眼前的奥利维特.莱泽.亚诺尔的头顶——
“…而至于如果有人用他‘不适合做皇太子’难…哈哈…他的身体状况,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陛下,我想您也不会反对吧…”
“……呃……”
被皇后身上散出的某种诡异的气势所趁…堂堂的帝国皇帝,尤肯特.莱泽.亚诺尔竟然失语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呵…那么就这么办吧…正好借着明天的生日,公布他的存在——而做手脚…一晚上的时间足…”
话音还未落下——
“我反对。”
一个无比年轻…甚至年幼…
却让闻着顿感冷冽的声音,在太阳之间的门口响起——
木质的华贵大门,被直接推开——
如同冰海般寒冷的碧蓝双眼,轻轻从皇后手掌下的男孩脸上拂过——
留下了最后一丝温暖——
【奥利维特…终于…见到你了——】
然后…
走进这个房间的6岁男孩——
正是日后,埃雷波尼亚帝国“毒道之智将”——
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
第159话 伤痛(前):真实?
重新安装了上古四(这次用的夜光版)…晚上没事玩一下——反正最近即不14d2也没sd…然而话说回来,这样子白天没啥空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把零轨和如龙新章通关呢?
话说我这玩一个游戏玩着玩着被另一个吸引于是扔下这边去玩那边的毛病从以前开始就有了啊…时间不多的时候反而表现的更明显了…
所以说经常我和某个人一起开始玩一个游戏,明明中前段都是我攻略度占优势,到了后期人家通关了我却自己停下来了…甚至很多时候最后直接就去看结局的视频或者下个存档直接看结局完了直接删游戏…捂脸(比如那啥的幻想三国志我就是这样的…233)
于是进入正篇——
本章Bgm:继续沿用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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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的,我们没必要去纠结这到底是何月何日,甚至精确到分秒时刻所生的事…
至少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那是…七曜历1199年…也就是距今约有2年以前——
埃雷波尼亚帝国西北重镇之一的军事要塞“sdop”(shadoaparadise,天国影区)…
即使从外部看去,如同其名所指那样,一座漆黑宛若影子一样的城堡一般的这座要塞,除了给人以压抑的感觉之外,即听不见人声,也看不见人影…就如同死域一样,毫无生气…
但事实上,此时此刻,这座要塞内,却实实在在的驻扎了有整整帝**3个主力师团量级的兵力…
察觉不到人的存在,事实上只是接近封闭的要塞几乎没有明哨——取而代之的是遍布整个要塞的无数的暗哨岗位而已。
而就在这座要塞心脏的位置,某个宽广的房间内…
听了和他相对而坐的男子,因为某个理由而道出的物语…那粉红色的伪娘少年,正在无比和谐的傻中——
“…….嘎……”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少年现在的表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任何一种语言中的任何一个字眼或词汇,能比得上“囧”字吗…?
然而,呆傻中的少年,自然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否则的话,那头亮丽的粉色长,或者也会随着他本人的石化而化为燃烧殆尽般的黑灰吧?
“哼……”
因为说多了话而感到口唇有些干涉——金的青年轻唑了一口杯中的美酒——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囧脸,即使是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不由得让酒杯在嘴前稍停片刻——为了掩饰那微微勾起的嘴角。
“……嘎……”
不过——即使让那张比无数女子都更美丽的容颜露出这种严重破坏形象的表情,某种意义上让人很有成就感——可假如他一直这么下去,那么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吧?
【那样的话可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将酒杯置于面前的桌上,金碧眼的男性——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用他那一如既往的毫无抑扬顿挫的冷淡语调,说道:
“就算你把嘴长的那么大,我也不会把这串葡萄扔进去喂你吃的…我的狮子。”
“……这种话是让我露出这种表情的罪魁祸有资格说的吗!?!?”
尽管强行忍下了掀桌的冲动——可惜那门嘴炮是实在忍不住了——用如果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者,一定会因为其语气的无礼而被吓的魂飞魄散的口吻,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对马克西米里安这么吼道。
——其结果却是换来了马克西米里安毫不在意的话语:
“哼…看你听的很入神的样子,原来根本不喜欢吗——这个故事。”
似乎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心脏都快要无法负荷——软趴趴的扑倒在桌面上,路卡嗡声说:
“果然是故事啊…话说回来,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老大…”
重新抬起头,他续道:
“只不过你刚才确实差点吓得我快要夺门而逃就是了…”
“呵,这种等级就经受不住的话,等你真的指挥…哪怕只是一个师团等级的军势之时…你又要怎么克服那种心理压力呢…”
“完全不是一回事吧…说到底了——虽然漏洞百出…但是有谁会把这种堪称皇室丑闻的话拿出来乱编排啊——何况还是皇太子本人!?”
“你的要求不是‘必须是有冲击性,而且能让我震惊’的吗…如何,这样满足了吗?”
没错。
就在片刻之前…
由于某个理由,路卡向马克西米里安做了一个要求——”
虽然说,还只是一个公爵继承人的贵族子弟,对堂堂皇太子作出要求这种行为,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它确确实实的生了——哪怕这个要求本身事实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求的内容…只是让马克西米里安“讲故事”而已——
或者说,要求他讲一个“能够让路卡都冻莫条的故事”…
说到底了——这或许只是某个粉色无节操伪娘想看看平常等同于三无的皇太子,要怎么才能“绘声绘色”“紧张刺激”的描述一个或者传奇,或者好笑,或者能够满足路卡恶趣味的故事吧…
换句话说,也就是单纯的恶作剧心理——在一开始的路卡看来,大概马克西米里安用那干巴巴的语调“讲故事”这件事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也说不定…
只是…结果却完全出乎路卡的意料…虽然马克西米里安的语气语调和平时相比的确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讲的故事却让路卡的情绪,确确实实的随着他的话语动摇着——
听到男孩和母亲过去的生活时,会感到温馨;
听到男孩期待着弟弟降生时的心情,会为他感到高兴;
听到男孩和母亲在帝都遇到的待遇时,即使再明白“皇室如虎穴”,这种情况可谓预料之中——也忍不住萌生了同情;
会有这样的感触,并不是因为马克西米里安很擅长描述…单纯只是因为——
路卡在那平淡的语气中…确实听出来了感情——
这让路卡甚至一度相信了这并不是什么现编出来的故事,而是马克西米里安的真正经历——“误认为”自己知晓了皇室秘闻的路卡…也怪不得他中途差点想逃跑了——要知道这种秘闻,听了对自己可不会有任何好处。
这种尴尬,焦躁等等心情交织的心理状态,直到马克西米里安说到最后那一段,才宣告为止——
“好好…很给力,很有冲击性…”
“不过看起来你一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啊。”
“所以说啊…虽然我很意外你居然也有能编出这么给力故事的文采和黑色幽默…嗯,应该说或者感情上我已经信了八成也说不定…”
叹了口气,路卡摊开手说:
“可是逻辑上面完全不合理啊…先,你所说的那个‘马克西米里安’…只是一个6岁的孩子对吧?”
“是这样没错。”
“那么按你所说——他竟然说服了皇…咳,陛下和皇后殿下放弃一个更好控制的,什么都不懂的2岁幼童…选择已经可以说懂事了的他作为‘替身’”
“的确有些微妙的不可能。”
“是完全不可能吧…还有,为什么只是两年…不对,严格来说是一年的时间,他就从‘以前的马克西米里安’变成了你啊…这性格变化也太大了吧——理由呢?”
“这个你用的很好。”
“是激赏的时候吗…更何况,就算奥利维特因为这件事生时年纪太小,后来又被当作真正的庶子,所以完全没有印象…”
摇了摇头,路卡将摊开的手放在桌上——
“你也说了,在当时‘马克西米里安’…虽然并不是什么很有影响力和存在感的皇子…但是知道他存在的人也不少啊…既然这样的话…‘现在皇太子殿下身为皇后实子’这个无人可以非议的‘事实’…是怎么掩盖那另一个名为‘陛下的长子是庶出,名唤马克西米里安’的‘事实’的啊…”
——然后弹了个指向:
“哪怕感情上来说,这个‘故事’很感人…可惜有太多地方没办法讲通了…”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没有把一些关键的细节说出来…】
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路卡瞬间亲手扼杀了它。
抱着一丝微小的疑惑和不安的最后,他总结道:
“所以,我的结论是——这是一个编到后面你自己也编不下去了的‘故事’。”
“啪…啪…啪…”
屋内响起了鼓掌的声音——而源头,自然是一直听着路卡分析的马克西米里安:
“真是好答案…不过这个故事是虚构的证据,其实还有其他一些啊…”
“咦…?”
“其实最直接的答案根本不用那么多的推理——假如这是真的的话…为什么我要把这么一个对自己绝对不利的‘真相’告诉别人?”
“呃…嗯?等等,该不会…”
“…这么轻易的就被‘一场战争’给困住的话…你要怎么真正看到‘整场战役’?”
“噗!!!!!原…原来这也是个测试么…”
“在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曾经告诉过你…你的‘学习’,将会伴随着你生存在这西北集团军中的所有时日…忘记了吗?”
“虽然不是忘记了…但这也太狡猾了吧…”
“那么,看起来你还没有理解到所谓的‘所有时日’是什么意思啊…”
“……呜……结果还是没有听到一点真正的东西啊……”
“说到这里——为什么会对我的经历感兴趣…我说过…你和我本质上并不一样,就算能在这里言谈甚欢,事实上却有着截然相反的信念……”
“……不知道……不过……”
“不过?”
“也许我是想听听看,我引以为目标的男人…他真正的经历吧…每次你教给我什么的时候,使用的绝对都不是自己的‘经验’…”
“越吗…无聊…也罢——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时候…我告诉你的‘经历’是真实的吧——”
“诶?”
“如果一个人能够让我在和他全力相搏之时…刻意留手的话…那么我曾经告诉过这个人的一切,都绝对是‘真的’。”
“…有那种人?”
“没有。”
“那么…有那种可能性吗?”
“没有。”
“……那么跟没说有啥区别啊!!!”
——那个晚上,少年在堡垒内,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那个“原因”——
——随着故意投偏,从他身边擦过的黄金之长枪——
——如同穿越了时空…化为了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话——
——哪怕其中无数的关键只能用猜测来弥补——
【奥利维特…你…】
【可能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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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话 伤痛(中):控诉
意识模糊,如同介于梦境与现实的隙间;宛若灵魂也将要离开身体——视野早已变得忽明忽暗;胸腹处的苦闷,过了颅腔判断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于是,为了排除淤积于体内的异物,纤细的躯干产生了剧烈的痉挛——
“咕……啊……呕!!!”
鲜血从口中吐出,滴滴鲜红撒下,染红了面前那幽暗下的泥土。
啊啊…少年终于理解到了——
自己向男子起的挑战,是如何的愚不可及。
因为淤血的吐出,眼前的画面总算变得清晰了一些——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努力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躯,保持着趴到在地面的姿势,抬头向上看去——
依然站在最初的位置…依然是那可谓面无表情的面庞——这个男人除了额角因为不断的挥剑而沁出些许汗珠之外…竟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破损。
——连他站立的姿势,都让希恩感到几乎难以判断:他究竟是在每一次击退自己后,都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任何行动。
哪怕明明知道这样的质疑是那么的可笑…也由不得他不产生这样的联想——
在这小小的营帐内空间中——
一个身上的近卫军制服沾满血泥,破烂不堪;幽兰戴尔如同厨房角落被遗忘的菜刀,毫无光泽的落于他身侧的少年…匍匐在地,仰视着他的“义父”。
一位身上的帝国将军礼服一如既往的笔直平整;手中的破邪显正绽放着炫目的银光;独眼因为背光,看不清也看不懂眼神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俯视着他的“义子”。
——对于希恩来说…这个画面如果有某个画师将其捕捉下来,绘制成画的话…
那么这幅画作的名字——一定叫做《绝望》吧…
哪怕不用自己去看——他也明白,现在自己的双瞳之中,一定充满了这样的色彩…
黑色的,深沉的绝望——
【怎么可能会这样…差距没有道理会那么大的…】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的,仅仅只有这么一句话——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即使并不具备着最执着的坚持——但是希恩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小小的自信——
如果说,武技本身存在的意义,是给予“弱小的人击败强大的人的机会,并最终变成强大的人”的话…
那么,埃雷波尼亚帝国传统武家名门,范德尔家的技艺,则完全不同——
范德尔家的武技,可以说是完全针对着那些拥有着“典型的范德尔家人体格”的男人而创造的。
没错,假如不是拥有着那天赋异丙,高大强壮的身躯,想要完美的挥出范德尔家武技的精髓,是不可能的——故哪怕奥利维特曾经在塞克斯门下学习过武术,最后却也反而走上了使用导力枪的“枪手”的道路…
也就是说,范德尔的武技,不是那些“不论天分,只要愿意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承受苦练中的孤寂和枯燥,终有一天能有所回报”的武学…
而是让“天生的强者更加强大”的,真正的“武将家族的技艺”。
更甚至于——为了保证家族男性天生拥有这种强健的体魄——范德尔家历代家主的妻子挑选,都是由长老团从其余武将家族中精挑细选出的,优秀的“将门虎女”。
那么…很显然——
作为范德尔家,没有血缘的义子…到了15,6岁,体格依然没有什么成长,甚至比起一般同龄少年都要娇小的希恩…
本来根本就不适合学习范德尔家的武术——
或者说,即使强行逼迫自己去学习…最后少年能够得到的,也只是一个半生不熟等级的“范德尔家的武技”…和一幅因为毫不合理的强行锻炼而变得千疮百孔的身躯吧。
所以…年轻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选择了和义父,义兄,乃至整个范德尔家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是对于一个少年来说,难以想象会去选择的道路——
“自创属于自己的技艺”…
在武学上,并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也没有足够的武术见闻的希恩…想要走这样的道路,本来在先天上是欠缺了无数条件的…
但,他却又很幸运——有一个支持着他走这样道路,好歹见证过相当数量各类武术的义兄…还有一个和他走在同样“创造属于自己的技艺”道路上,已经有了“成果”,并往往能够异想天开地说出让人茅塞顿开之话语的亲友…
【“嘛,还没想好名字的话——那么干脆叫‘乔巴蓝波球变身’如何——反正个人觉得表现形式也挺像的…”】
【“那个奇怪的名字是什么?还有什么表现形式很像?你说的我完全不明白——不对,先前提上来说,这奇怪的名字就通不过吧!?”】
【“切,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有趣吗…”】
【“是‘有趣的是你,觉得有趣的是我’吧?”】
【“竟然被识破了…好吧,那么认真的给个意见——”】
【“…名字是不错,但是除了很有气势之外…感觉不怎么对的上吧…”】
【“哦?我个人感觉最后一招很合来着?用必杀技的名字做一门武术的名字也是很不错的嘛--”】
【“…喂喂,这个名字怎么听也是风属性的吧…”】
【“不不…如果真的那玩意儿打下来,也不可能真的就是纯粹的风属性吧…所谓的那玩意儿,就是挂着雷的名字,其实却是全属性的大杀器啊…”】
最终创造出自己的技艺的少年,为这血汗的结晶,起了一个后来现很难说出口的名字——
不是因为难听,而是这名字实在过于…“霸气”了…
假如在自己还没有真正在这片大陆的武之境界中创出一片天地的话…用这种名字,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揍的满地找牙再狠狠嘲讽一番吧——
“耀门七剑”。
无奈之下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自创的这门武学的少年…有一点却很难否认——
那就是他其实很喜欢亲友所起的那个,给这门即使哪怕有着深邃的展空间,却依然完全不成熟,充满漏洞的武学的名字…
因为——
【这是我的骄傲…是我的自信…啊…】
可是——
现在这份自信…却被现实无情的击了个粉碎——
运用着自己所创造的这门…用生命能量来模拟七大属性的导力波动特征,并将其转化为“现象”的技艺的少年…
别说无法击败支撑腿完全不动的塞克斯.范德尔——居然连破坏他的姿势…伤到他一根汗毛都做不到?
希恩难以接受——
自己即使在实力上,比义父落后了整整一个时代…
但是差距…绝对不至于大到这个程度才对!
是因为空间过于狭小,再加上体格差据太大,所以少年优秀的机动能力挥不出来吗…!?
还是因为过于执着于那个小小的目的,所以失去了挥出自己本身应有的能力的机会吗…!?
只是——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此时此刻,都只是藉口而已——
唯一的现实只是——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的完败…
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无法达成自己那即使豁出性命也想完成的小小期盼——
梦想被现实所压垮的话…
如何能不绝望?
大气仿佛凝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因为光源的缺少而昏暗的环境,似乎还在继续的堕落——堕落进更黑暗的炼狱之中…
【谁来…】
只需要一束光而已…只要给少年一束打破这种绝望的光,少年就一定能再次站起来——
【谁来…救救我…】
可惜——如今,这个空间之中,绝对不会有一个会给予希恩光的…
“…站起来…我可不记得我有教给你用这种姿势面对你的‘敌人’…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
就好象变成固体一样的空气,被轻而易举的击碎——一直沉默着反击着希恩的攻击的塞克斯,终于又一次开口了——
“你所谓的‘想要一个身为‘儿子’的身份’…你打算就用这样的表现来获得…?”
【那怎么可能…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和您的差距会那么大…】
“别逗我笑了——这样子的话,想到你现在还挂着范德尔的名字…我就觉得耻辱…”
【…我…我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我自认…不,我深信自己从来没有在任何外人面前给这个名字抹过黑!】
“还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果然那个时候一时兴起收养了你是一个错误啊…呵…”
【…这样的话…我…】
“啊,这么说来,你似乎问过我,为什么要收养你的理由…对吗?”
“!?为什么要提起这…”
“那么,就直接告诉你也无妨…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我收养你的理由——”
【不要!!!!!】
“只是因为看到好友卡纳德有了儿子,所以一时兴起,也想自己养一个‘试试’而已。”
两眼前猛地一黑——
即使片刻之后,就再一次恢复了视线——
但是在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心中…已经有什么彻底的变化…彻底的被粉碎了!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匍匐…跪坐…站立…重新起身的希恩,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更无法得知这一瞬间他的表情——
半响后——毫无温度的嗓音,带着一句自以为知道答案的话语,脱口而出——
“您…说的是真的吗…?”
这是少年——最后的期盼,期盼男子能够把那句话收回去的,最后的祈祷…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有任何值得我付出欺骗的价值吗?”
却被男子亲自彻底的毁灭了——
“呜……”
如同哭泣——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仿佛怒吼的咆哮着!!!!
“地耀门!!!!开!!!!!!”
土黄色的温和,照耀着青筋暴起的双臂!
“火耀门!!!!开!!!!!!”
烈火自脚下升腾而起!
“风耀门!!!!开!!!!!!”
双手中缠绕着炫目的青色雷光!
“水耀门!!!!!开!!!!!”
肌肤中若隐若现的蓝光,快治愈着一个又一个伤口!
“时耀门!!!!开!!!!!!!幻耀门!!!!!!开!!!!!!”
少年身后,一黑一白的光翼展开——
不祥之飓风只是一瞬间——就吹飞了整座大帐!!
重新回到天空之下的少年…
再也没有心思去注意为何周围竟然空无一人——
他眼中…仅剩下塞克斯.范德尔仅仅一人!!
“既然这样的话…”
“空耀门!!!!!!开!!!!!!!!!”
将幽兰戴尔直指上空——
金色的光,瞬间包围住了骑士剑——
就如同传说故事中一样…
黑白双翼,手持光之剑的黑娇小少年…
就好像来自天堂,向罪人下达审判的告死天使一样!!!
“你不如让我一开始就和妈妈一起死在那个小镇上!!!!!”
尽管…此刻的天使——
“我的人生!!!!不是你的玩具!!!!!”
才是在控诉的人。
第161话 伤痛(后):另一个可能
无论再多的言语——都没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行动,更能让人理解到何谓“真相”。
在双方最后的一击互撞之前——
对面那个男子——马克西米里安嘴角微微勾起,然后故意将螺涅城之剑尖所指的方向,从正对着少年引向了一旁。
所以…明明应该向着路卡正面冲去的黄金色的雷煌洪流,最后,仅仅是与他擦肩而过…
这一切——透过眼角的余光,路卡应该是分明看见了的——
但是,在这身心一体,全力的一击中…他没有能够及时的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随着**的惯性,将致命的杀着挥出——
然而,在长剑即将触及到马克西米里安的一刻——
【“越吗…无聊…也罢——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时候…我告诉你的‘经历’是真实的吧——”】
【“诶?”】
【“如果一个人能够让我在和他全力相搏之时…刻意留手的话…那么我曾经告诉过这个人的一切,都绝对是‘真的’。”】
这样的话语,从记忆之海洋深处浮出,在灵魂之中回响。
现在想起来…这句话本身就是充满矛盾的吧——
倘若那是指“如果有一个人能让我在和他全力相搏之际刻意留手,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无比重视,肯将一切秘密都托付于他的人”…
那么当一个人和自己最重视的人全力相搏…必定是生了能够让人对自己最重视的人都挥下屠刀的惨痛之事的吧…
譬如——最卑劣的背叛…
这样的话…即便也许在下杀手一刻,会因为感情而有所动摇——又如何可能通过理智的判断,刻意留手?
不过…在那一瞬间,路卡想不到那么多——
他只是…顺应着“马克西米里安刻意留手”的这个“事实”,以及“我会刻意留手的人,我所告诉他的一切一定都是‘真相’”的这个“承诺”…近乎本能的尝试阻止自己的剑——
可惜,一切都已太迟了…
倒在血泊中的马克西米里安…就是两人最后一击的“结局”。
路卡的努力…结果只是让马克西米里安的痛苦,更加延长了而已。
“啊…啊…”
双手颤抖着,整个身体都向后退去——
脑海中一片混乱——却在这混乱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为什么…你会做到这种地步…你Tmd完全没有自己的**吗!?!?”
“不认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曾相信!!!”
“那个我在西北集团军时一直看着他的马克西米里安…没可能是那样的男人!!!”
简直像是在将责任推给别人一样——少年对着男子如此怒吼着——
路卡现在才明白,自己其实在内心深处——从听马克西米里安讲了那个“故事”开始,其实就一直是相信着的吧…
不过,相信的却不是那个故事——而是马克西米里安…
不论立场和信念如何,不论马克西米里安是否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作为一个事实上的“弟子”,相信自己的“老师”有那么奇怪吗?
所以,才不得不怒吼啊——
因为相信了那个故事,就意味着——
自己…如果不是亲手杀害了好友的亲生兄长…
就是成为了好友弑兄的“凶器”——
“哈…咳咳咳咳!!!!”
似乎是笑了吧——然而已经侵入肺部的鲜血,根本不会容忍马克西米里安这么做。
“真是的…这是一个‘胜利者’应该有的表情吗…”
好不容易从剧烈的咳嗽中恢复过来,痛苦的男子,用低弱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可是将如今皇室唯一一个能称得上‘站立在帝国的剑刃之尖’的‘皇家将军’在战场上斩杀的男子…而且还是以正面抗战者的立场…就算骄傲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啊…”
这略带调侃意味的话语…也许,从来也没有从马克西米里安的口中说出过吧…
“……”
路卡没有回答他的话。
默默的走到马克西米里安的身前,少年低头俯视着那可怖的伤口——
——那个伤势…别说这是距离有医疗条件的地方最少也有数千亚矩的平原正中央…哪怕是在有着确实的治疗的地方…也是致命的…
…这就是,自己所造成的——
“你该不会是有愧疚吧…”
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反过来安慰路卡一样,马克西米里安续道:
“对这个造成了格雷尔那么多士兵的伤亡的我…你该不会是感到愧疚了吧?难道说,你对‘杀了我’这件事后悔了?”
哪怕口吻中尽是嘲讽,听起来却反而都是温柔——
“别忘了,我可是确定的想要毁灭格雷尔…想要毁灭你想要守护的这个国家的男人…这点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啊啊…没错,这些,我比谁都明白…】
但是,是否知道这里面的“理由”…
含义则是完全不同的——
“有一件事…我想问…”
“趁着我还有呼吸…想问就问吧——”
“他…知道吗——你们之间的关系——”
“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吗?”
“……”
“无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为了他想要的东西,我都必须要死——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知道他的梦想是吗…”
奥利维特的梦想…
路卡是毫无疑问知道的——
——改变现在的埃雷波尼亚帝国——
将一个空中楼阁般外强中干的瘦高个,改造成强大的,团结的…作为和平的捍卫者,而不是贪婪的侵略者存在着的,真正受到整个世界尊重的“巨人”…
而且,不仅仅是知道那么简单——
甚至于…帮助他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就是这场反抗战争的另一个目的。
但是这点…奥利维特没有可能,告诉其他任何外人…
除非…
“因为我一直看着他…或者因为他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外人’…这两个答案——你可以选择一个来相信…噗”
又一次吐出一股鲜血——混杂着内脏的血污,让那身华美的军服,早已辨不出原有的色彩…
也预示着…马克西米里安的“时刻”…即将近了——
“……”
无言以对…
假如马克西米里安知道奥利维特真正想做的事,是因为他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这个弟弟的话…
那么自己就将成为杀害奥利维特同父同母的亲生兄长的凶手吧?
而假如马克西米里安知道奥利维特梦想的理由,是因为奥利维特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的话——
那么自己就会变成奥利维特用来手刃亲生兄长的凶器啊…
无论选择相信哪一点——
结局都不会是大团圆的“happy.ending”——
无论选择哪一点——
某些事都永远无法回到开头——
哪怕即使时间倒流,一切再来一次…或许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同——
没错…是不会不同的吧…
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又是怎么知道马克西米里安一定会答应——奥利维特说服了他夺走格雷尔侵攻军总帅的位置…
然后——在那封被幻翼带回格雷尔的信中,向路卡所拜托的事…
便是让这个男人永远地躺在这狮子的土地上…
因为…马克西米里安的存在,就是奥利维特实现梦想之路上,第一个,也是最大一个拦路的巨石——
作为一个庶子的奥利维特…如果他要正式踏上那个名为“政治”的舞台——
…那么,他必须要有皇帝的支持…
他必须要有一个能够出头的机会…一个没有其他人能够代替他的“立场”!
他…甚至将需要皇太子的身份——也就是下一代皇帝的宝座!
所以…现在的皇太子…在受到无数人拥戴,根本不可能将其拉下马来——乃至他自己想退出都不可能的情况下…
——再没有更保险的手段,能够保证在完全不危及到自己的前提下,像这样将他“合理又合法”的除掉了…
甚至哪怕有一天,奥利维特曾经拜托马克西米里安的事败露又如何?
也可以用“我只是想让皇兄再创辉煌”“我也没想到皇兄竟然会战死沙场”再加上两滴眼泪来带过!
“……”
何等讽刺,何等可笑——
如果说不知道真相的话,那么就太容易了——
至少,作为同样拥有自己觉悟和立场的“对手”…杀死他就算会感到悲哀,也绝对不会后悔——
可是…这个男人,最后却留手了…
没错,于是总算完全理解了——
…他的刻意留手…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
一种路卡从来都不认为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可能性”…
可是…假如…假如那个冷酷,残忍,充满权利欲与支配欲的“毒道之智将”…马克西米里安.莱泽.亚诺尔…过去真的曾经是像他自己描述的那样的一个男孩的话…
那么就算那么做也不会有任何奇怪
第162话 伤痛(终一):金色之风
本章和第16o话是连续章节,先看到这章的童鞋请果断点击上一章先看16o.
本章Bgm:x战记剧场版片尾曲《Foever.1ove》,演唱者x-Ja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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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马克西米里安——只是男孩为了欺骗整个世界而构筑出的“假象”而已。
——钱财宝藏充斥身旁,却从来不曾享受过片刻奢华的生活——
——身边从不缺少女人,却从来不曾拥抱过任何一个美娇娘——
——功劳成绩遍布生平,却从来不曾正眼看过自己的功勋章——
——荣耀胜仗唾手可得,却从来不曾踏上过自己征服的地方——
一个又一个拼图碎片,在混乱的思绪中飞舞,最终重新组成了路卡对马克西米里安过往的印象——
只对支配本身感兴趣的…天生的帝皇。
至少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然后…最后一块碎片——一直也没有察觉到缺失的,刚刚获得的那块碎片,缓缓填在了这个过往的印象之上…
就好像将子弹射向一张遮盖着男子本来面目的假面一样…伴随着面具粉碎的声响,路卡面前出现的是——
一个把自己塑造成那个模样,只为了保护着弟弟的灵魂,不会成为他人傀儡的兄长…
一个完成了那么多壮举,只是为了向最终依然没有子嗣的皇后,证明自己的“忠诚”,证明自己的“有用”,证明自己即使登基,依然会将这种虚伪的关系保持下去…只为了保护弟弟的立场,不会被他人利用的兄长…
一个踏上这个战场的目的,只为了验证格雷尔是否有能力能够帮助奥利维特实现梦想…假如无法做到——就为了保护奥利维特而将它毁掉的兄长…
一个纯粹而又愚蠢的“兄长”。
一个眼神开始随着生命的流失,而暗淡的兄长——
“那一天…我在母亲的墓前起誓了…”
嘴唇张开,他忽然这么说道——
“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长的母亲…将她能教给我的一切教给了我…包括书本上的知识…生平的见闻…乃至怎么去演戏欺骗别人…”
“……”
“然后…在生命最后一刻…她告诉了我一切…包括弟弟被带走的真相…作为皇后诞下真正的孩子前…临时的‘替身’…孩子生下后,立刻抹杀的‘人偶’…”
“……”
“然后…她告诉我…我要带弟弟回来…是多么的困难…那是只有到达某个位置的人…才能做到的事…”
“……”
“所以…我起誓了…我在她的坟前起誓了…我一定要爬到那个位置——那个这个国家最高的位置…然后带着弟弟一起…回家…”
“……”
“而第一步…就是由我自己去代替弟弟…成为那个傀儡…”
“……”
“哈哈…当然的…那本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没想到尤肯特老儿…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呵呵…”
“……”
“比起只有2岁的弟弟….奥利维特他…接受了那种药物的我,好歹身体并没有留下什么太大的隐患…成功的骗过了…哈…也许根本没骗过,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
“然后…不打算坐以待毙的我…利用妈妈曾经教导我时,无意中提到的一种几乎无人知晓的…过量的补品会导致女性绝育的搭配…”
“……”
“呵呵呵…知道是我负责补品时,皇后那孤疑不已,找了无数医疗司的医生才放心服下的模样…实在太喜感了——老实说我都一时之间以为暴露了…完蛋了…”
“……”
“可惜,那个配方…在药剂学走在世界尖端的教会或许会看出问题吧——但是却绝对不包括医疗司的医生…”
“……”
“太可惜了…咳咳…帝国那个时候…和教会已经开始有些不对盘…所以皇后也不可能想到去找教会帮忙解决这种皇室内部的问题…”
“……”
“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个马克西米里安…我决定直到达成目的为止…会一直保持着的…这个虚伪的‘马克西米里安’…占据着我的躯体…又活了整整23年…”
一直静静听着他最后的述说…到了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果然…你是把奥利维特他…”
“…大概…就跟你想的一样——那个孩子…对我来说不仅仅是胞弟而已…或者和母亲生命的延续也没有区别吧…”
“所以…你到现在为止的人生…”
“用全部为了那个孩子来形容都没错…也说不定…呵呵…”
是回光返照吗——马克西米里安暗淡的眼神,忽然爆出光彩——
“不…事实上…我也并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
那种眼神,路卡至少这一瞬间,还看不懂——
“…有件事,无论如何我也想要知道——”
“哦…?”
“为什么…那天晚上…就算假称是故事也好…你会把那一切告诉我?”
“……”
“为什么…你口中会刻意手下留情的那个人…会是我?”
“……”
“作为你的部下…你的弟子的…我?”
“…一个身为公爵继承者,却跑到最危险的西北集团军来的怪人…对这样的你有所好奇的我,曾经调查过你的一些过去…”
马克西米里安的笑容——明明已经是死去前最后一刻的笑容…竟然如同阳光一般——
“然后…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相似而已——无论是年纪小小就异想天开的玩的大人们团团转也好…还是身为幼童就做出匪夷所思之事也罢…”
“我和你…很像吗…”
“很像…却又截然相反吧…在本质上…”
“可就算这样…”
“所以有一天…我终于察觉到了…然后更加的诅咒了这个世界…”
“……咦?”
“我说过吧…我并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
“……?”
“并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
“马克…西米里安…”
声音渐渐变低——路卡不由自主的蹲下身——
然后,一只变得冰冷的右手,抚上了少年的脸——
“这一生唯一的遗憾…”
“我这…一生…唯一的遗憾…”
“索罗翁…皮克斯…这…一生…唯一的…遗憾…”
碧蓝色的双瞳中,名为“生命”的色彩,彻底的散去——
右手无力的滑下,坠落于大地——出沉闷的声响。
只留下一句话——
一句也许能够让所有他行动中的“不合理”都得到解释的话…
一句因为那英俊的脸上,留下的不知道是微笑还是坏笑的表情,而无法分辨是玩笑,还是真实的话…
传达给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
……
所有的战斗声…都烟消云散——
“长官……没事吧……”
不知何时,法兰托利亚已经站在少年了身后。
看着依然单膝跪坐在已经逝去的马克西米里安身旁的路卡,她略微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路卡喃喃说:
“…这算什么啊…”
这个结局…到底算什么呢?
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
应该高兴才对啊——
但胸中,却只剩下无尽的悲哀…无奈…
想要吼叫,却又吼不出来…
结果…无论是自己,是马克西米里安,是奥利维特…
甚至是帝国,是格雷尔…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名为“世界”的海洋上,随着名为“命运”的暴风骤雨,颠沛流离的小船而已——
谁对?谁错?
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还是有自己的正义本来就算有错?
不明白…也没必要明白——
因为自己不是圣人,不是哲学家,也不是救世主——
只是…这份感情…
“不好好回应可不行啊…”
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又什么都不明白的路卡,伸出左手——
为马克西米里安合上了双眼。
【“索罗翁.皮克斯,这一生唯一的遗憾——”】
挂着苦笑——又或者是似笑非笑…就好像跟希恩,奥利维特,约修亚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一样——
“不管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个笨蛋啊…这种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被接受的吧…虽然用这句话来回答男人是有点奇怪…”
【“就是遇见了不是女性的你…”】
“对不起,索罗翁,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哟…”
在少年的话语落下的这一瞬间——
也许是使用螺涅城之剑战死后的现象——
又可能是强行使用生命能量,导致的身体组织的崩坏——
马克西米里安的身体,就像化为了无数的萤火虫一样——
彻底消散成了金色的光点…
然后,在平原之风的吹拂下,消失在了北方——
“…你是…要回家了吗…”
凝视着这金色之风…就好像目送一位故人离开一样——
直到最后一点金色,也消失在了苍天之上——
“长官?”
转过身——眼前,是特地跑来支援自己的女性…
在她身后,白色的雾气,已经渐渐消散…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海市蜃楼一般,梦幻又美丽——
而就在穿越这片雾气,和里面的那群侵略者…更远处——
“法兰托利亚姐。”
“呃…啊…在。”
“走吧——回家了。”
马克西米里安…
不,索罗翁.皮克斯的战斗…结束了——
…他那充斥着无数不为人知故事的物语,也结束了——
没错,这是讲述一个男人…他的战斗最后宣告终结的故事——
或者说,是一个男人最后现,自己的战斗,已经变成了自己想要守护对象的障碍后…放弃了战斗,将一切交托给这个想要守护的对象,和支持着他的人的悲喜剧…
然而…虽然他的战斗结束了——
卢克卡尔德.费伦兹.格雷尔的战斗,却远远没有结束,还在继续着——
年轻的格雷尔王…他的战斗…他的人生他所要创造的奇迹——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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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话 伤痛(终二):神雷
本章Bgm:Tears.in.heaven(希恩角色歌)
QQ音乐都能直接搜到…记得选择藤田惠美版的…当然,是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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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安排大帐周围的士兵全部暂时撤开…只是让他们在外围组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应该不算违背命令吧…还有伤员交换部队也通知到了…剩下的只有…】
看着眼前的帐篷,一把将它拉开跨进去的男子,眼前出现的是——
“唔…唔唔!!!”
尽管只有16岁,但是已经育的玲珑有致的少女,那健美的身体,配上贴身的军服,看起来竟然比早已成熟的丰韵女子,更有味道。
再加上双手被手铐锁在铁板床上,嘴被胶带堵上——而面前,更是站着一个老爷们儿兄贵…
假如有第三者在的话,看着现在这样的画面,指不准就会联想到一些很不和谐的事情上去了吧…
【麻烦啊…】
“唔唔唔唔!!!!唔!!!!”
【虽然其他的事情都按照中将阁下那封信中的要求做了…但是眼前这只该怎么结局呢…贸然接近去掉胶布的话…不会被咬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面前一脸无辜加无奈的军官,夏萝.兰兹华斯用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不断地说着什么。
可惜,对于内格特.尤金而言——眼前的少女,只是一个级巨大的麻烦…
自己仰慕的老将未过门的儿媳…帝国老牌名门兰兹华斯家的千金和现任家主…虽然儿媳是养子的儿媳,兰兹华斯家也早已衰败——但是毕竟名头还在那里,这事儿一个处理不好,到时候被老将军臭自己一脸,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真是麻烦啊…所以说我最讨厌这种牵扯到大贵族人际关系的问题了…】
叹了一口气,内格特心道:
【算了,还是明说吧,不然就纯粹属于浪费时间了。】
深吸一口气,轻咳两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友善的内格特,说道:
“那个…兰兹华斯小姐,中将阁下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你和交换伤员部队一起出,回帝国…嗯…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将阁下会让预定三天后才出这批伤员交换部队立刻离开指挥中心…”
本来以为,拿出塞克斯压一下,也许少女就会乖乖听话——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夏侬的反应反而变得更大了。
“唔唔唔唔唔唔!!!!!!!”
那种声音,就算堵着嘴,都简直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更别提如果取掉胶布了…
【咦?为什么说到塞克斯阁下反而…】
并不知道个中曲折,连夏侬是被塞克斯击晕后送回营帐这点都无从知晓的内格特,当然也没有任何了解到少女变得更加恼怒之理由的途径——何况少女真正的急怒,本来就另有隐情。
事实上,到了现在,内格特都以为少女被这样对待,是因为她犯下了什么军规,所以受到了处罚而已——甚至至于什么处罚需要堵嘴巴,都就被他用“也许是因为她嗓音太大会吵闹”脑补带过了。
伸出手指,面带苦相的挠了挠脸,他略微低下头,喃喃道:
“呃,所以说,就算这么说话,我也听不懂的…”
然后,苦笑着抬起头——
一个不经意,内格特直视进了女孩的双眼——
身为一个优秀的将军胚子的男子,那明锐的观察力,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挥了作用:
【这个大小姐…这是什么眼神…】
假如是因为自己犯错被处罚而不服…或者将被强制遣返而生气的话…
理应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才对——
那是哪怕确实带着几分愤怒…却更多的是恐慌,悲哀,焦急…连泪水都盈于眼眶之中的复杂的眼神…
是内格特即使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却也自内心感到…也许应该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的眼神。
“…唉…虽然中将阁下明确说过不能撕掉你嘴上的胶布…”
从上衣口袋中拿出那封信,看了一眼,将它在夏侬面前晃了晃,表示“看吧,我可没骗你”的内格特,缓缓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
“不过看起来你想说的好像和我预料的有些不一样…好了,我要撕掉胶布了——可别真的咬我啊…”
心中暗道一声失礼——伸出手,快的将胶布从夏侬粉嫩的脸蛋上一把扯下——就算这样会很痛,还会留下红印,只是——内格特觉得,这位大小姐恐怕也不会在意这点。
“塞…塞克斯叔叔在哪里!?希恩来了吗!?希恩是不是来了!?!?”
而事实,也正如内格特所料的那样…根本无暇顾忌这点疼痛的夏侬,立刻——
喊出了一个他完全没预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名字——
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
据说没有随着这次范德尔家军官团出动,滞留在帝都的范德尔家养子…
同时,也是女孩的——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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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模糊——
充满血色的模糊——
因为大帐被吹飞而暴露在眼前的天空;阳光照耀下的大地;周围空无一人的军营…出现在少年面前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
都是一片赤红。
分辨不出天,区分不了地…整个视线中,只有那仅仅唯一的存在,因为少年的悲痛,少年的愤怒,少年的绝望,而格外清晰——
也许,之所以清晰,根本不是因为双眼看见了那个人——
而是这十多年来…少年也许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仇恨着什么——
只是,到底仇恨着的是这个肆意玩弄着自己人生的男子,还是软弱无力的自己,又或者是自己这无论如何努力最后也得不到想要的事物的命运——恐怕自己也分不清。
不…更可能的是…
拼尽全力抑制住自己体内爆出的七曜波动的希恩,除了“仇恨”以外…已经不再有思考“仇恨着什么”这类事的余裕——
很快的…尽管红色的视野,依然没有消退——可是即使希恩自己看不到,从外界的角度看,红色已然不仅仅位于他的体内——
“噗!!!”
就如同出信号一样,随着少年身体某处,细微的血箭在体表溅起——
紧接着,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在强行用生命能量模拟而成的导力波之冲击下,纷纷破裂——数秒之后,就让背负着黑白双翼的年轻范德尔化为了一个血人!
浑身上下传来的,名为“剧痛”的感触,透过神经末梢一股涌入了他的大脑——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压抑着的嗓音,如同再也无法忍耐什么一样——疯狂的惨叫。
或许是为了不让思考彻底在痛觉的冲击下中断吧——
【…虽然并非没有尝试过使用这招…但是…】
在强烈的痛苦下,意识又一次忽明忽暗的少年,竟然忽然有了一丝空闲——去思考一些“与现状无关的杂事”——
仿佛想用这种方法去转移无尽的痛苦一样…希恩的脑海中,竟然闪现出了一幅又一幅…曾经创造这一招时的画面——
路卡一脸极度夸张表情躲开这招的表情…穆拉哥虽然认为并不完美但依然给予赞许的表情…奥利维特傻笑着嘲讽然后被自己揍可怜的表情…
这么说起来——夏侬那个家伙似乎也看过这一招啊…在那一天…
那个时候,她又是什么表情呢?
啊啊,这么说…现在想起来…
无论使用这招时的对手是穆拉哥还是路卡…不过都是纯粹的“试招”程度而已…
克制着使出的这一招,与它本身的名字相较起来——也许确实是名不副实的吧…
不过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创造一个招式而进行的“实验”…又怎么可能仿佛将整个生命的力量都投入进去那样,彻底的放纵呢——
给你起了这么个名字,却一次没让你有那样的威风…真是对不起你啊…
“呼…哈…呼…哈…”
惨叫到了最后,剩下的,只是声带以及肺部对自己起的严重抗议——
异常难看的,就像一条狗一样…粗重的喘着气…
疼痛感没有退去——却略显麻木,所以反而能够忍耐…即使视觉还是等同于被废除的状态,也终于开始好歹能够使用听觉,来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还以为你总算能够拿出来什么像样子的东西给我看了…结果虽然一开始很华丽,让我都吓了一跳…呵,原来却是这样的自残么…”
安静的简直不像军营的空间…果然还是只能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
“没想到一个挂着范德尔名字的男人,竟然会像条狗一样吐出舌头喘气…幸好…我事先让士兵们都离开了——不然的话,范德尔之名大概会成为帝都交际圈的笑柄也说不定…”
口中的话语,简直不像他一样的恶毒——
“还是说,你以为这个丑陋的模样,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别太不要脸了…小子…你现在的模样,只能让我更加后悔而已”
直到今天为止,自己在他面前,得到最多的,其实是无视吧…
“让破邪显正沾染上你的血…实在是玷污了这把剑——”
和今天比起来,以往的无视…是多么的幸福啊…
“就让它结束吧——要杀掉你,用这个就行了…”
——动了——
——红色的视线中…那唯一能看清的男子的身影,动了——
——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他向着“我”扑来——
——手中握着的,是要夺走“我”生命的利刃——
——就好像…一切都是本能一样——
——在明白“决定生死之刻”之时——
——由于能量过于强烈而无法融为一体的七曜波动——
——第一次…仿佛百流汇入江海一样——
——成为了无法动摇的,统一的整体——
——存在于少年,少年的双手,和少年双手所握之剑中——
“爆战技…”
只是,最简单的一记正劈而已——
毫无疑问的,这根本不是少年曾经所创那招,真正的模样…
…可少年,已经只能挥出这一剑——
——已经足够的一剑——
…少年和男子异地而立。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
肌肤,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头脑,什么也无法思考了——
只知道…身后,传来了语气异常温柔的一句——
“呵…这招的名字…是什么…?竟然让我连看都看不见…”
“其名为…神雷…”
“…还真像是你…你们两个人一起捣鼓出的招数的名字…”
然后——就再也听不见这熟悉的嗓音了——
身躯,沉重的撞击大地之声回响——
同时,也带走了少年的坚持…少年的痛苦…少年的灵魂——
最终杀死了自己一直最重视,将他视作自己真正父亲,却伤害自己最深的男子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
对自己会变成怎么样,亦在无所谓了吧——
任凭着来自下方的引力,向着前方倒去——
可是…却没有能够感受到与地面冲撞带来的“无关紧要”的痛苦——
一个健壮又宽阔的胸膛,接住了少年的身体——
“希恩…幸苦你了…”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让少年安心——
“不过大哥有一件事很好奇…因为这种感觉是我这一生都不会感觉到的…所以很想问你…”
没关系,只要是穆拉哥的问题,什么我都会回答——
“你感觉如何啊?”
至少,只有他,一定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无奈的笑容对我说话——
“杀死自己亲生父亲…你感觉如何啊?”
确实微笑着的男子,将口唇靠近少年的耳边——
没有任何温度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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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话 伤痛(终三):照片
更新回复。
本章Bgm:继续沿用tears.in.hea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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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刻…到了最后,依然还是没能赶上——
尽管并非声音无法传达到的距离,然而身处军营之中,视野受到大量建筑——无论是弗莱尼本身遗留的木屋也好,还是绣有埃雷波尼亚帝**徽的大小帐篷也罢——阻挡的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现到底生了什么…
最后,绕过阻挡视线的障碍物后,来到曾经塞克斯大帐所在地的夏侬,所看到的——
却恰好是希恩,和他手中的剑,化身为传说中来自女神的审判之雷,射穿独眼老将身躯的那一幕——
然后…就是连最简单的,呼唤谁的声音——无论是谁也好——都无法出了…
唯有——眼睁睁看着塞克斯似乎对希恩说了些什么后…
倒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之上——
如同陨落的巨星。
“啊…啊…啊…”
难以呼吸——就好像要被悲伤吞没一样,夏侬双腿一软,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没有…赶上…”
完全无法阻止的泪水,亦夺眶而出——
“原来如此…叔父你的选择…是这个吗…”
接着…身后传来了——某个和自己一起赶到这里的男子的声音。
那只是数分钟前的事情而已——
【“赛…塞克斯叔叔在哪里!?希恩来了吗!?希恩是不是来了!?!?”】
【“希恩?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呃…关希恩大人什么事…?他不是在帝都…”】
【“拜托你!!!中校先生!!!虽然我没办法进一步解释——但是无论如何请立刻带我去塞克斯叔叔那里…不然…不然就来不及了…”】
【“…中将阁下的命令可是让我直接送你走…假如你说没办法解释,那么我想也很难帮你什么…”】
没错——内格特的确是因为夏侬眼神中,那复杂的情感,才决定听听她想说什么——
不过这不代表着,他会被这种随随便便的敷衍说服。
即使明白女孩也许真的有什么难处——可是既然女孩不向自己解释,那么要内格特也很难接受她的要求——毕竟内格特并不是那种因为少女眼含热泪就会立刻心软的人。
【“可是!!我真的不能说…!!!求求你…”】
【“就算你这么说…”】
正在两人僵持之时——
【“夏侬…你的意思是,现在的骚乱,是希恩造成的吗…”】
【“咦…这个声音是…”】
【“哗啦”】
伴随着厚实布料间互相撞击的声音——帐篷门帘被拉开,出现在慌乱的少女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张刚正不阿的英俊脸庞。
【“穆拉准将阁下?!”】
【“穆拉兄长大人!?”】
只是,那位于他右上半脸,明显源自火伤的一块白色肌肤,却使得这张本来英气逼人的脸,平添了几分狰狞——
【“尤金中校,打开兰兹华斯小姐的手铐吧。】
【“呃…可是…”】
【“——如果是我的命令的话,就算到时候叔父责怪起来,你也有托辞了吧?”】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苦笑)…也罢,那么,遵命,准将阁下。”】
穆拉.范德尔…被夏萝.兰兹华斯称呼为“兄长大人”的男人——一边示意内格特.尤金打开夏侬手上的手铐,一边这么说道:
【“可以的话,能把详细点的情况告诉我吗?”】
【“穆拉兄长大人!!”】
就好像溺水之时,抓住了岸边那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芦草一样——不顾身体刚从束缚中挣脱的麻木,夏侬扑向穆拉,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穆拉兄长大人…要说清楚就来不及了——请一定要去阻止希恩…阻止塞克斯叔叔!!他们两个人——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说明!!”】
只因为,对于完全混乱的女孩来说,这个男子,可以说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能够信任,能够拜托的人。
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在帐篷外的这个男人——
【“是吗…好吧…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会阻止他们的——”】
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
【“我相信你,夏侬。”】
可是自己,却背叛了这份信赖…自己,还是没有能够——
“雷索吸附…”
“!!!!!!”
伴随着穆拉低声道出的招名——夏侬视野中的画面,一瞬间变成了天空——
在那一刻,完全不能理解生了什么的她——直到整个身体重重摔落地面之际,才终于明白了——自己被穆拉攻击的事实。
浑身上下如遭雷噬,连一丝气力都使不上来…毫无疑问…这正是范德尔家的武技——操纵雷霆一般的能量,让敌人彻底无力化的力量…!
“咳…咳咳…穆…穆拉兄长大人…?”
难以置信,用尽全力才将头偏向男子的方向——夏侬用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声音,试图问些什么——
却只换来穆拉.范德尔头也不回的前行——踏向少年的方向——
“难…难道…”
一时之间,夏侬误以为,穆拉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彻底了断掉希恩的生命——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看着敬爱的叔父被杀,无法克制仇恨与愤怒的人,都有当场击毙凶手的权利…
哪怕夏侬明白这里面有着多大的误会…又有着怎么样的悲哀…
穆拉.范德尔也确实有着这个资格——杀掉希恩的资格…
所以…当看到穆拉下一步的举动后——夏侬居然还稍微安了心…
直到——她终于理解到,为什么穆拉要封住自己的动作…甚至声音…
直到她听清楚穆拉.范德尔所说的一字一句——
“希恩…幸苦你了…”
接住少年向前扑倒的身体,将嘴靠近他的耳朵,穆拉用夏侬可以清楚听见程度的音调,缓缓道:
“不过大哥有一件事很好奇…因为这种感觉是我这一生都不会感觉到的…所以很想问你…”
“你感觉如何啊?”
“杀死自己亲生父亲…你感觉如何啊?”
虽然因为背对着自己,夏侬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声音中充满笑意,也确实在微笑着的男子,将口唇靠近少年的耳边——
没有任何温度的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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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你感觉如何啊?”
当听到兄长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语时——少年的逻辑,完全没能将它转换成*人类能够理解的“意义”。
这并不代表着少年天资驽钝…
只是真正意义上的,单纯的“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在来自兄长的,名为“依靠感”的存在下,神智至少能算得上清楚的希恩.梵.托姆温.范德尔,茫然的抬起了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男子——
那张笑脸…那好像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的笑容…
为什么像寒冬一样冰冷?
因为…在生气吗?
穆拉哥,你是在生气对吗?因为我杀了那个男人…
啊啊…但是那不能怪我啊…谁叫那个男人把我的人生像玩具一样看待…
这是他亲口承认的啊?所以说…
“呵…好像真的是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话么…”
冰冷的笑容缓缓收敛,温柔的扶抱着希恩的右手,仿佛要像对待小孩子摸摸头一样,慢慢地,温和地移向他的头部——
“哇啊!!!”
不顾希恩吃痛出的惨叫,更不顾他浑身上下无数的伤口——猛地抓住那头黑色的中长,将少年狠狠拉倒在地,就这么拖曳着,穆拉把他重重地摔在了某样事物的面前——
那是已然暴露在大气之中的,塞克斯.范德尔的书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直是保存在这个位置…”
走到书桌后方,似乎砸开了什么,又取出了什么的穆拉…
将某个冰冷的东西,扔在了希恩的脸上——
那是一个相框…一个本身并不会有任何意义的相框…
然而,当它的内部,有某样东西的时候…
它就成为了直接让希恩本能的感到无尽的恐慌的存在——
相框内,理所当然的,是一张照片——
一张…让希恩的瞳孔,如同死人一样扩散…却无论如何也不再能将目光从上面移开的照片——
一张…某个独眼的壮年男子,和某个虽然算不上艳丽却清秀耐看,腹部更是微微鼓起的女子合影的照片…
一张…从合影者之间的神态看,分明不是夫妻就是恋人…在女方怀上孩子后,憧憬着未来的…普普通通的…幸福的照片…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这张照片…哪怕希恩还不能反应过来他的意义,也不会本能的因为某个“事实”而恐惧吧…
问题在于…这张分明已经有了一段岁月的照片…
上面的主角…少年竟然都认识…
独眼的男子…现在正倒在自己不远处——那正是塞克斯.范德尔本人…这并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什么特别…
然而…那个女性…
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1o年…自己也不可能忘记她的容颜…
“妈…妈…?”
“把那张照片取出来看看如何…看看它的背面。”
如同按照程序行动的机械一样…按照穆拉听不出来语气的声音…少年颤抖着从相框中,取出了相片——
将它轻轻翻转——
在那背后…一行分明能看出出自塞克斯之手,却在字里行间带着一丝俏皮的字迹,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然清晰可辨——
“呵…大概这是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来称呼你吧…”
那上面写的是——
“休尔恩斯特.梵瑟蒙恩.范德尔…”
【塞克斯.范德尔,与吾妻希恩.梵.托姆温,摄于七曜历1186年春…谨以此纪念她怀上吾儿休尔恩斯特.梵瑟蒙恩.范德尔…(塞克斯你个笨蛋,还不见得是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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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话 独眼(一):北国的战争(修)
昨晚我又仆街了…捂脸…
另外推荐一部很不错的短片电影,是11度青春电影系列之一的,名字叫《老男孩》…反正看到最后我是泪流满面了——大概比我年纪再大点的感触会更深吧。
本章Bgm:前苏联军歌:苏维埃进行曲
修正一个时间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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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许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但是那却不是灰姑娘和王子最后永远幸福快乐的一起生活下去的童话——
现实,从来不会容许童话的存在——
“轰!!!!!!!!!!!!!”
在战壕中猛地伏下身体——几乎在拥有一双鹰眼的这名壮年男子作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一颗炮弹就在距离他不到1o亚矩的地方爆炸了。
然而,爆炸的冲击波溅起的,却不是泥土与灰尘,而是冲天的冰雪——
没错…男子正在战斗着的地方,是位于埃雷波尼亚帝国北方的某个寒带小国——
…那是七曜历1184年…18年前…
时值寒冷空气团南移,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所以即使季节只是刚刚跨入冬季不久,整个战线亦已经全部呈现出了北国的风光——被无尽的雪白覆盖。
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气候变化,不仅仅使帝**中出现大量的冻伤者,更是大大阻碍了帝国部队进军的脚步——无论是变得恶劣无比的视野,还是寒冬对作为帝**主力的机械部队的影响,都成为了帝**当时还难以克制的难题。
相反——本来就是北国之子的敌军士兵,就跟完全不受影响一样,在帝**的战力大大削弱的情况下,更是表现出一种越战越勇的态势——
甚至于,在天气骤变数日之后——帝**在某些局部战场,居然开始出现了败退的迹象。
在这种局面下,就连帝**部参谋部都曾经给出过“暂时全军撤离至边境,等待有解决气候问题的方法,或天气情况好转再恢复进军”的方案来。
然而,由于在这场战争开端,帝**依然采用了“借口内部调停该国于他国争端派兵,然后突然用别的理由难。”的方法…所以暂时撤军,在很大意义上和战败并没有其他区别。
总之,一旦暂时撤军,再次进军之际,就会彻底失去舆论上的立场和籍口——虽然原先的籍口也不怎么牢靠,但至少能让大陆其余诸侯国家不好说些什么——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会导致教会出面,甚至让卡纳瓦德也有理由出兵…
得出“无法撤军”结论的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了“折中”方案——
那就是将原本作为这次战役主力部队的后盾,驻扎在北疆防卫更适合于寒冷地带作战的北部集团军(最初进攻该小国的是由西部,东部两方面集团军调来的整合部队)直接投入战场…
——这支北上部队中,就包括了当时已是而立之年后半的范德尔家年轻当主…塞克斯.范德尔上校…
——也就是战壕之中,有着一对鹰目,猛地抓过身边刚刚赶到的通讯兵领子的壮年男子。
“卡纳德的部队呢!?这边快要坚持不住了!”
对面,来自敌军的炮火打击一如既往的凶猛——而己方的炮兵阵地却在敌军有效的雪中侦查技巧现下,遭到严重打击,根本无法提供平等的还击——身处在这种可谓没有能称得上安全的地方之战场上,因为恐惧而瑟瑟抖的通讯兵,几乎是咆哮着回答塞克斯的质问:
“塞克斯大人!!卡纳德上校的骑兵部队遇到冰河塌陷,被困在了安微儿河西边!!虽,虽然说已经开始搭建浮桥,但是…”
不用他再说下去——松开手,任凭通讯兵颓然的坐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摸遍浑身上下也没能找到一支香烟的塞克斯,愤愤的将拳头砸在战壕的坑壁上:
“安微儿河会流经那一带…?该死的!情报人员是干什么吃的!!”
不打算责怪卡纳德——并非因为两人是不打不相识的至交…同时也是因为塞克斯明白,现在这支部队正在执行的“战略”,完全是所有人一起在指挥中心中讨论出来的。
所以,行动完全依附着军部情报司测绘人员作出的战略图的卡纳德——倘若这份战略图本身有问题,那么出了任何问题,也不能怪在执行者的身上——
毕竟不仅仅是塞克斯——所有人都信任着的赤色狮子,即使是在北国,也不可能会犯下走错路延误捕猎战机的错误…!
“混蛋,弹药开始见底了…这样下去的话这条战线就很难守住了…”
将头上的军帽摘下,塞克斯用双手将无辜的它捏成一团,苦苦思考着对策。
然后忽然察觉到——来自对面炮兵营的轰鸣声,似乎减弱了不少——
【糟糕…!】
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证据就是紧接着,震荡天空的无数怒吼!
“乌拉!!!!!!!!!!!!!!!!!!!!!!!!!!!!!!!!!!!”
即使因为飘雪,视野受到阻碍——但是那一个个宛若棕熊一般高大强壮的敌军士兵,手持火药枪械或者还很稀少的导力枪械,向己方阵地冲锋的影子,已然不可能会看漏——
“敌人开始冲锋了!!!!节约子弹!!!!等对方进入有效射程再打!!!!听清楚!!!!等对方进入有效射程再打!!!”
&netander!!!!!”
拔出腰间的军刀,预料到即将进入肉搏战的塞克斯,补充道:
“同时!!!!!全体上刺刀!!!!!准备肉搏战!!!!”
&netander!!!!”
听着士兵们有力的回应,明白他们同样憋着一口气,而且并非已经在炮轰下丧失了士气的塞克斯,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于是,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冲锋的敌军——
5oo人…7oo人?不…看样子还在增加…有一个团的士兵也说不定…甚至更多…
而这边的兵力,却仅仅只有一个多营…在“数量”上,完全处于了劣势!
【不…事实上就算数量占优】
因为形势严峻而皱起的眉头,似乎皱的更深了——从掩体内向外望出,观察着对方动向的塞克斯,暗暗心道:
【在这种环境下的短兵相接…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经验…对面的优势都太大了…】
只是,即使明白情况危急,塞克斯也不会让士兵们觉得动摇——
“ho1d.youR.FIRe(别开火)…ho1d.youR.FIRe(别开火)…ho1d.youR.FIRe(别开火)…”
那成熟稳重的嗓音,依然维系着每一个士兵内心的冷静!
15塞尔矩…1o塞尔矩…8塞尔矩…6塞尔矩…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双方阵地不到2o塞尔矩的距离,迅的被缩短…
5塞尔矩…3塞尔矩…1oo亚矩…8o亚矩…
鹰目中,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就是现在!!!】
“FIRe!!!!!!!!!!!!!!!!!(开火!!!!!!!!!!!!!!!)”
“aTTack!!!!!!!!!!!!!!!!!!!!!!!!!!!!!”
一个又一个作战单元的基层指挥官,迅的重复着塞克斯的命令——然而事实上,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因为就在塞克斯怒吼出开火的命令几乎同时——所有将武器对向已经清晰可见的敌军士兵的帝**人,他们的枪口中,都喷出了致命的火舌——
一瞬间——冲在最前方的敌人,便像秋日之空下,被收割的麦穗一般,纷纷倒下!
然而——
“乌拉!!!!!!!!!!!!!!!!!!!!!!!!!!!!!!!!!!!!!!”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批人倒下了,那么第二批人立刻借着第一批人倒下,帝**子弹尚未射出第二的机会,向前推进1o亚矩…
就算第二批人倒下了,第三批人也会立刻补上!!!!!
而几乎是帝**开火的同时,冲锋的敌军士兵中,也飞出了还击的子弹!!
哪怕帝**拥有着掩体——在火力密集程度上完全优胜的敌军,也可以凭借着这点平衡掉掩体的优势!
其结果就是——虽然敌军倒下了不少…掩体之内的帝**也出现了相当的伤亡!
更糟糕的是,目睹着战友在身边倒下的帝**士兵,身心受到了冲击——不是向下缩,不敢露头射击;就是一时失神,被对面的子弹贯穿了头颅!
【该死的…所以说,军部对士兵们的心理素质根本一点也不重视…!】
用手中的军刀挽了几个剑花——剑身爆起的火花,证明了这一下挡下了至少5子弹——塞克斯将身体微微压低:
“通讯兵!中士!你现在马上去…”
忽然语塞——看着那个瞳孔扩散,张大嘴,喉头血肉模糊的年轻生命,塞克斯能做的,只有默然的为他合上双眼。
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另一名士兵,他毫不犹豫的续道:
“下士,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能…能听见!塞克斯大人!!”
“你现在马上带两个人往后撤到指挥部!!告诉那群‘大人物’,要么让援军带着补给来,要么就等着他们的ass被那群棕熊捅穿吧!!!”
“咦?真的要这么说吗…?”
“再给我补充一句——立刻给老子做决定!!就说这是范德尔家现任当主的直接要求!!”
&netander!!!”
看也不看这名下士屁滚尿流般通过战壕向后方跑去的模样,塞克斯左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把最新式的导力手枪。
左手手枪,右手军刀,背靠在已经因为敌人军靴撼动大地而颤抖着的战壕岩壁,塞克斯双眼微闭…仅仅只是通过这份触感,感受着敌人接近的位置!
最后——
【就是现在!!!】
一马当先跃起,在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惊愕的眼神中,军刀挥下!!!
从颈部划过,再顺势切向第二个人的腰际,最后一个转身,军刀正面劈下,毫无阻碍的从头顶穿过一个士兵的胯下!!
“噗!噗!噗!”
连惨叫声都没有能出——地上留下了一具被斩,一具被腰斩,一具被从头顶到两腿之间,生生一分为二的尸体!!
“全体准备…”
不到一秒的时间,嗝毙三人…淡淡的看着因为这一幕而几乎停止冲锋的敌军,塞克斯深吸一口气——
“开始肉搏战!!!!!!!!!”
“尤肯特陛下万岁!!!!!!!!!!!!!!!!!”
如同呼应着对方最初的欢呼一样…
红色的帝**士兵从战壕中鱼跃而出!!!
没有仁慈,没有残忍,没有胜负——
有的只有军刀!刺刀!
只有钢铁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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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话 独眼(二):炮击
本章Bgm:苏联歌曲《神圣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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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克斯率部驻扎之防线西北方向,大约1oo塞尔矩处——
赤法红髯的男子,正骑在一匹同样浑身血色的高头大马上,烦躁不安的凝视着眼前工兵们搭建浮桥的进度——
“还没好吗?!”
虽然用双眼就能确认到“浮桥搭建中”的事实,不过下意识的,卡纳德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可见他的耐心,也已经快要接近底线了。
然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卡纳德很清楚…倘若自己率领的骑兵部队不能及时赶到,对对方的炮兵阵地动突袭的话…
那么无论人数还是重火力数都压倒性不利的防线,将毫无疑问的被敌军彻底的碾压,粉碎——然后,这一片战区的后方将空门大开,无数的士兵将死于身后大量涌入的敌人!
“卡纳德大人!请在稍等一下,在冰河上进行作业困难很大,我们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提了!!”
“啧……”
双手拉住马儿的缰绳,控制着它在岸边来回渡步——深知既要在搭建浮桥的同时排开周围碍事的碎冰,又不能下到寒冷刺骨的冰河中帮助作业的工兵们,能在不影响浮桥质量的情况下,达到现在的度已是难能可贵的卡纳德,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像这样无谓的走来走去了。
【塞克斯…要坚持住啊…】
不过,至少远处炮击声依然清晰这点,还能给卡纳德一点安慰——因为既然敌军还在对阵地进行火力打击,那么肯定塞克斯的防线就还没有被攻破…
【嗯…炮火声…变稀了?】
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大炮轰鸣声响起的频率忽然变低…而且还保持着持续下降的趋势——直到彻底听不见了炮声!
【防线被摧毁了!?不,不可能…那么这个就应该是…糟糕!!!】
“乌拉!!!!!!!!!!!!!!!!!!!!!!!!!!!!!!!!!!!!!!!!!!!!!!!!!!”
忽地响起的,穿破云层,震撼天空的怒吼声,就连这里都听的一清二楚!
“咴咴咴咴咴咴咴咴咴咴!!!!!!!!!!!!!!!!”
如同棕熊一般的咆哮,竟然让卡纳德的骑兵队御下的战马,都因为恐惧而出嘶鸣!
“呼呼……”
唯有卡纳德那匹如同路卡前世武侠小说中出现的“汗血宝马”一样的神骏,仅仅只是喷出两股白气——然后将不屑的目光,投向了声音响起的方向。
“弟兄们!!!!稳住你们的搭档!!!!”
将身体转向身后因为马儿的躁动而手忙脚乱的骑兵们,卡纳德深吸一口气——
“我们的铁骑,什么时候惧怕过敌人了!?”
赤色狮子的怒吼,竟然一点也不比那千人逊色!而蕴含着生命能量的吼声,更是如同东方传说中的“梵唱”一样,有一种能够平静生灵心神的力量!
【桥端距离对岸…目测还有十亚矩左右吗…很好!】
看了一眼渐渐平静下来的队伍——将目光移回浮桥的卡纳德,仔细观察了下浮桥前段距离对岸的距离后,做了决定——
“没办法再等了…工兵部队马上撤离浮桥!!!!”
待最后一个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卡纳德的命令撤离的工兵离开浮桥后——
纵马奔腾,直接跨上还未完成的浮桥——区区数十亚矩的距离,转瞬即逝!!
桥尽,冰河就在眼前,连看也不看一眼,卡纳德猛地一夹马腹——
“给我跳!!!!!!!!!!!!!!!!!!!!”
红色的骏马腾空而起——宛若视最后的那十亚矩为无物!
“哒!!!!”
落地有声——神骏的马蹄下,已然是对岸的大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不愧是卡纳德大人!!!!!!”
听着后方士兵们的欢呼,卡纳德掉转马头,拔出自己腰间的军刀——
“弟兄们!!!”
向着敌军炮兵阵地的方向——
“对自己的骑术还算有点自信的话——就跟我来!!!!!”
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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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又是精准的一剑——洞穿面前某个身高比自己高出近一个头的敌兵咽喉后,塞克斯将手腕一抖——便再不看那头颅被斩掉的尸。
然而,还未等喘息片刻——
“a#¥%%a%a#!!!!!!!!!!!!!!!!!!!!!!”
吼叫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大概是为了防止一些情报的泄露吧,这个国家的士兵并不使用大陆通用语,而是使用他们独有的方言——又是一个高大的敌兵,双目赤红地向自己扑来——
从那充满仇恨,又挂着晶莹的双瞳看——刚才杀死的那个人,大概和他有着什么关系吧…兄弟,或者亲友?
当然,他有着复仇的理由——任何人都有对杀害自己亲朋的侵略者复仇的权利,不是么?
【但是…动作破绽太大了!!】
冷漠的看着对方用装在步枪上的刺刀捅向自己——塞克斯几乎连动都不动,仅仅只是微微偏转了中心,就用右手臂和身体夹住了致命的利刃!
——持剑的右手臂。
将那愕然与惊惧皆有的表情尽收眼底——塞克斯淡淡的说:
“你有在另一个世界诅咒我的权利…”
左手中的导力手枪,抵住额头,扣动扳机——
再也不看失去生命颓然倒地的躯壳,赛克斯缓缓环视周围——
以他为中心,数十,上百名士兵隐隐形成一个半径约有数十亚矩的包围网…然而,却如同完全失去了最初冲锋时那种气势一样——竟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
只因为在塞克斯周围,横七竖八的已经躺下了数十名士兵!被他亲手或者斩杀,或者射死的士兵!
更甚至于——轻描淡写间就收割了如此人数的塞克斯,身上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有破损!
这就是实力者在短兵相接的战场上,所体现出的莫大的价值!
只是…尽管在外人看起来轻松无比…
【该死的,要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冷枪,一边与这么大数量的敌人缠斗…消耗没想到这么大…】
塞克斯本人却知道,自己不可能像这样子坚持太久。
虽然介于他本身的忍耐克制,和帝**服款式恰好很适合掩藏的关系…还没有人看出他的右手臂已经有了轻微的颤抖…
可是毫无疑问的——再这样下去,自己也将不得不后退——否则就将面临脱力死于乱军中的结局!
更甚至于——自己现在的“表演”,正是体格和经验都比起敌军弱势的帝**,还能堪堪抵抗住对方拼杀的关键因素…一旦自己败退…
那么这条战线就真的完了!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被塞克斯注意到了——
【糟糕…从刚才起…我方的将士就在不断的减员…】
【可是明明论击杀数,应该是这边占优势…然而对方的人数却感觉比之前更多了…?】
【原来如此…先用一批士兵气势磅礴的冲锋,趁着这第一批部队与对方交锋,让对方无暇注意的时候,后续冲锋部队再悄然无息的摸过来…对方的指挥官也是好算计啊…】
这种明浪背后藏着暗流的冲锋法——可见论战术,即使是小国,也有着相当优秀的军事人才——内心这么感慨着的塞克斯,自然也在思考着破解的方法——
然而,本身就更擅长进攻的塞克斯,一时之间却也难以找到什么能够在“没有对等的远程炮火支援”“士兵数量比起敌人占绝对劣势”“弹药告罄难以把敌人挡在战壕之外”等等不利因素下,扭转局面的办法。
同时——对方很显然,也不打算给这个一看就是指挥官的人,思考对策的时间!
“a#!#¥#%#!!!!!”
包围网中,似乎传来了类似于命令的声音——至于命令了什么,看敌军的反应就能明白——只见听到这句话的士兵,纷纷将手中的枪械举起,对准了塞克斯…
“慌乱过了,于是总算有人想起用弹幕的方法解决我了吗…哈…”
“%#¥!!!!!!”
数十道火舌,毫不留情的向着塞克斯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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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
与此同时——敌军炮兵阵地,无数身穿灰色大衣的敌炮兵,正在紧张的准备着——无论是为了一旦冲锋失利后的下一轮炮击,亦或者是为了攻破帝国防线后防备对方的援军。
补给炮弹,为大炮装填,校准角度和距离…一切都是那么的紧张,却有序。
即使身为小国——这些北国士兵的素质,却显然不输给号称陆地之王的埃雷波尼亚帝国…甚至犹有胜之。
【如果不是对方太自信,不相信能有“南方的软脚马”(该国对帝国骑兵部队的蔑称)深入到这种地方,恐怕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展开突袭了…】
在炮兵阵地外的某个树林里,看着这一切的卡纳德,心中暗道。
事实上——这个国家的士兵抱有这种想法,其实一点儿也没错——说实话,如果这支骑兵部队,不是卡纳德从格雷尔带出来的的话…或者还没跑到一半的距离,无论是马是人,就都已经全部冻的不行了吧?
【可惜…常年活跃在藏金山脉中的大雪山脚下的格雷尔雪地游侠们…这种环境不过也就是需要多加一件衣服的程度罢了!】
深吸一口气——狮王咆哮出声——
“弟兄们…蹂躏吧!!!!!!!!!!!!!!!!!!!!!!!!”
铁骑从密林中冲出,如同来自炼狱的魔鬼一样,猛扑向这可怜的炮兵阵地!
“a1a1a1a1a1a1a1a1a1a1a1a1a1a1a1!!!!!!!!!!!!!!!!!!!!!!!!!!!”
骑兵从炮兵身旁经过——伴随着冲天飙起的血箭,一颗又一颗完全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一脸茫然表情的人头落地!
甚至于,不少人是在还继续着手上动作的时候,就被斩杀在了马下!
“a#a¥!a!!!!a#!a#!a!!!”
当一轮冲击完成之后,于是总算反应过来的炮兵们,抓起了身边的枪械,开始了还击——却已然太迟!
将军刀收起,拿出背后火铳的骑兵队,如同海战中T阵型一样,横向排开,以最大限度的火力面积,向炮兵们起了第二轮攻击!
看着基本上没有敌人还能站着的炮兵阵,卡纳德嘴角撇了撇:
“可以了…开始破坏敌军火炮!!!!”
话音落下,无数的手雷,被投掷向火炮或炮弹堆积处——及时迅脱离爆炸范围,都能感到好像要被从马上掀飞的剧烈暴风,立刻从身后吹来。
“这样就好了…”
利刃过后,便是枪弹!枪弹过后,又是爆炎!疾风迅雷般的打击,让拥有近百门火炮的敌炮兵阵,遭受到了可谓毁灭性的打击——剩下的,只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一片废墟而已。
【差不多了吗…】
拿出怀中的信号枪,指向天空——一颗绿色的,散着不详感的光球缓缓升起,向友军通告着“敌炮兵阵已坏灭”的事实!
——哪怕事实上,看着那高高升起的黑烟,恐怕也没几个人不知道这次突袭已经成功的现实——
嘲笑般的最后看了一眼“元”炮兵阵地,卡纳德将军刀挥向南方——那里是敌军冲锋的方向!
“…弟兄们!!!转向!!!向着南方我军阵地!!!!”
壮年的赤色狮子,是那么的意气风!
“让我们告诉这群大傻熊…什么叫做包饺子!!!!”
“yes!!!!!my.1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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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纳德那家伙…成功了吗…很好…”
就在敌包围网对自己开火那一瞬间——
借助着包围网范围并不大的优势,塞克斯迅的伏低身体,如同一只游鱼一样,几乎与地面平行着“滑入”了这片包围网中。
用敌人的身体,阻挡敌人的枪弹,更造成敌人的混乱——游曳在敌人与敌人之间,时不时干掉一个的塞克斯,忽然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那升天的黑柱——和顺带的绿色光球。
【呵,这样一来的话,真的还有必要使用什么信号弹吗…也罢…】
“士兵们听着!!!!卡纳德上校已经成功摧毁了对方的炮兵部队!!很快他和他的铁骑就会来援助我们了!!!!在这之前——让我们先狠狠的揍这群狗熊一顿!!!!!!”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正因为谁都看见了那滔天的黑柱…所以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塞克斯的话语——无论是帝**…还是敌军!
仅仅只是一瞬间,双方的士气就彻底掉了个头——帝**越战越勇,而明明占尽优势的敌军却节节败退——渐渐的被彻底赶出了本已攻占不少的战壕!
【很好…转机就是现在了…!!!】
“士兵们!!跟着我冲!!!!!让我们把这群狗熊赶回他们应该存在的原始森林里!!!!”
&netander!!!!!”
红色的士兵们,已经只剩下寥寥数百的帝国士兵们,此刻给人的感觉,却如同百万雄师一样——奋勇的冲出战壕,扑向本来张牙舞爪的敌军!!!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
莫名其妙的,敌军开始大面积的亡命后撤——
那逃跑的度,让塞克斯简直感觉就算是利贝尔的白隼,也不见得能追得上他们…
那完全不是有秩序的撤退…就好像…
【在回避炮击一样…?】
“轰!!!!!!”
防线北方…从与黑烟完全不同的方向,传来了敌军的炮击声——
【…咦?】
无数的天火流星砸向地面——
其中有一颗,更是刚好落在塞克斯身旁——
尽管本能的做出了回避的动作…
——随着右眼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塞克斯的意识,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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