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五八四章 收回拳头
钟市长完全收敛了自己放平和了心态脸上挂满亲和的微笑。见人就打招呼说你好！说最近忙吗？有时间到我那去坐坐！局长们心里笑想你钟市长平时的不可一世哪去了？想你钟市长也有这一天了！
在市政府小食堂见了李向东和杨晓丽他还像以前那样和他们开玩笑说你们这爱情长跑要跑到什么时候？别是想陪着我舍不得我一个在这吃食堂吧？杨晓丽忙接过话说我们才跑了多久一百米还没跑完呢？他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是很了解呢！她是不想让钟市长觉得他们怠慢了他觉得他们得势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李向东说：“钟市长这中层一把手交流的事你也得关心关心。这不单是组织部门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得参与进来得多提提意见。”
钟市长说：“一定的一定的。”
他心里却想我提的意见有用吗？你会听吗？你就在人前装好了装成一副很尊重市长的样子。
李向东说：“这样吧我叫组织部送一份被交流人员安排表给你也让你第一时间掌握最新情况。”
钟市长笑着对杨晓丽说：“看来李书记是嫌我太轻闲非要我忙得加班加点才安心了。”
杨晓丽说：“你不忙怎么行？你不能只让他一人忙。”
钟市长倒觉得杨晓丽有几分真心一则她不想李向东一人独忙也想他帮着减轻李向东的工作量。一则杨晓丽毕竟是女人心肠软或许觉得李向东这么对他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说心里话经过几天冷静的思考钟市长现李向东不是一个简单的乡巴佬所能概括的。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心虚底气不足。他干的每一件事都展示了一种胜券在握的胸有成竹。他不正面跟你交锋是觉得不值得跟你吵跟你闹。吵吵闹闹的人反倒是心虚底气不足更想在人前显示自己的能力显示自己是有道理的一方企图通过这种形式把其他人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李向东处理教师们的静坐上访也游刃有余运筹帷幄仅仅一个回合就击中了那些臭知识分子的软肋出动几个警察穷追幕后主使吆喝两声便把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的分工调整他又一次展示了他与众不同的技高一筹。他把从你身上削减下来的两大好处各分给两个人一则让支持他的人得到好处一则又让权力不至于太集中如果有哪个人反水不听他指挥他随时可以撤换不会产生多少负面影响。
这次中层一把手的大交流大轮换更是让钟市长佩服不已。他不是要所有的人都轮换他附属了一个软条件专业性比较强确实存在不交流更有利于工作的可以不必轮换。这是什么条件？这就是让那么不想被交流轮换的人都行动起来都亲近他李向东靠拢他李向东。
哪些人不想被交流轮换？
当然是那些权利大、经济效益好的部门单位一把手。
更重要的是钟市长意识到权利大、经济效益好的部门单位保持相对的稳定不就保证了社会的稳定吗？不就可以尽量大地保证工作不出现混乱吗？这些可都是他反驳李向东提出的观点。
李向东竟接受了又进行了反刍和提升。
一个人能在别人不知不觉中接受反对者的观点这是需要何等的冷静需要何等的智慧？
钟市长还沮丧地现一个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李向东不仅仅是为因为张志东才当上这个市委书记地级市委书记也是集力撑他的。否则研究决定李向东任市委书记的那个地级市常委会不会开的那么仓促很显然这是地级市委书记的主意而且多少有不想让他当这个市委书记的缘故。
他再次意识到省政府副秘书长离自己太远需要支持的时候却鞭长莫及。
这时候钟市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劣势不得不很不心甘地认同李向东的优势。这便是真正聪明人所具有的共性既能看到自己的不足更能看到对方的长处。他想就目前这种状况他是不可能战胜李向东了他只能乖乖地做他的二把手否则他只能落得个鸡蛋碰石头的下场。
得出这个结论是痛苦的但是你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他想你只能寻找机会只能等李向东出错只能瞄住他的错漏给他致命一击。
然而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你只能耐心等待只能忍辱负重只能在人前装龟孙子。
钟市长毕竟不是普通人毕竟有着普通人不一样的秉性他能够出击凌厉也同样能够迅收回拳头等待时机。
他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他对组织部送来的那份调整人员名单有点个人看法希望能和李向东交换一下意见。这还是钟市长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李向东那诚恳的态度让李向东怀疑这是不是钟市长打过来的电话。
钟市长跨进李向东的办公室脸上堆满了笑说也不知李书记喜欢喝什么茶。说我这人对茶一点认识也没有像喝酒一样好酒劣酒都一个“辣”这好茶劣茶也就一个“苦”。这么说着就把一包茶叶放在李向东的办公桌上说是别人送的想也应该是好茶吧？还是借花敬佛转送给李书记吧！说留着自己喝也糟蹋了浪费了。
李向东就叫钟市长坐自己也离开大班椅和钟市长一样坐在沙上。他已经明白钟市长来的目的了知道钟市长是来求和了他当然不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一开始他们确是互相交换调整人员名单的意见谈到意见分歧时钟市长总是迁就李向东总是说你已经考虑好了我也就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就按你的意思吧。李向东说这不是在交换意见吗？有什么谈什么有分歧也是正常的说不定你的看法正确呢？钟市长说哪里哪里你是书记应该听你的。我的意见仅供你参考。
谈完名单的事钟市长便转入他真正想要谈的话题了。
他说李书记这次来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向你做深刻检讨的。
他说自从你回市县当市委书记我心里是很不服气的老实说我一直都以为前书记调到地级市后这个市委书记应该是我的所以我经常闹个人情绪一直没有支持你的工作不但没有支持你的工作还想出你的丑给你难堪。
他说具体的事我就不说了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这次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分工调整中层一把手交流轮换使我感触良多。我知道你这次调整交流是为了更有利于开展工作但也有一点是慎防我阻碍你实施你的新思路新方法。
他说我是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只有坦坦白白把心里想到的都说出来你才相信我是真心诚意的我是经过一番深刻反思的。因此对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给予你工作上带来的诸多不便在这里表示歉意也希望你能够接受和原谅我的道歉。
他说今后我一定团结在以你为核心的市委周围一定认真执行市委的决策维护你的威信积极配合你做好工作努力再立新功为市县展再作新的贡献！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钟市长你太认真了。何必那么认真呢？”
他说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或者说打打闹闹我们更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更知道彼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很值得庆幸的！
他说其实你钟市长也不是什么坏人对我来当这个市委书记不服气也是人之常情这个我能够理解也能接受和原谅你对自己的深刻反思。当然在整个过程中我也不是就完全正确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至少我没能主动与你加强沟通使你产生了许多误会。所以我也应该向你检讨向你表示歉意。
他说以后我们要扭成一股绳同心协力做好工作。
其实李向东非常清楚钟市长道歉的诚意有多少他是完全失去硬碰硬的实力才来道歉的。如果他不道歉李向东还觉得他没那么可怕他这么一道歉装着很诚心诚意的样子反倒让李向东觉得他是一个必须永远提防的人！
分卷 第五八五章 倒像被那局长敲打了
在中层一把手的交流轮换中有一个局长是肯定不交流不轮换的。这局长就是教育局壮局长。他当过教师机关干部四十岁当副局长五年后任正局长在这位子一坐就坐了八年再要往上是不可能了便希望保住这位子直到退休。
要保住这位子当然得做出点成绩得让人觉得换了别人未必就如你。所以教育这边的成绩是年年破记录的比如每年上大学的升学率就让许多行外人佩服想这记录数年破一次十年破一次就不错了年年都破容易吗？
现在谁不重视孩子的教育？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进好学校特别是高、初中阶段？好的学校好的学习氛围对培养孩子学习的兴趣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差等生进了好学校有可能就转变为优等生了反之一个成绩出众的孩子进了差学校身边都是些早恋夜宿网吧的同学他还有心学习吗？成绩能上去吗？
壮局长每年抓好三几所学校的入学率便把那些有头有面的学生家长捏在手掌心了。小学读哪家学校？家长似乎还不太在意但小升初初升高能不在意吗？初中不打好基础孩子怎么能考上好高中高中成绩不好怎么考大学？于是市县每年小升初、初升高入读最好的学校都划了分数线。达到分数线的就入读最好的学校。这本来很公平很公正管你家长是什么官有多少钱只看孩子考试的成绩。
然而现在不是都认为教育误入了应试教育的怪圈吗？教师的教育、孩子们的学习更多是为了考试忽视了德、智、体全面展。因此壮局长在划定入读最好的学校的分数线时就留了百几十人的机动名额。比如招收三百名学生真正凭考试入学的只有两百人另那一百人就综合评定了。
对外界说要挑选那些平时成绩好升学考试没考出真实成绩的好学生。
对领导说这教育缺经费弄些赞助生学校收点赞助费补贴补贴市财政拨款不足。
对自己说能考上分数线的也罢了考不上或者只差那么几分的家长你总得活动活动吧？总得来求我壮局长吧？
更何况现在有头有面的家长们都以孩子能上最好的学校为荣分数线差老远了也想办法让孩子进最好的学校。管他（她）能不能跟上至少自己脸上有光至少那学习氛围也能约束他（她）几年不至于变成坏孩子。
表面看壮局长每年为小升初、初升高的工作忙得废寝忘食很多人都劝他那事要你去忙吗？你忙得也太具体了吧？你这局长当得也太累了吧？让那校长去忙让那分管教育的副局长去忙也就够了。壮局长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懂教育的难呀！这选生才是最重要的不选好生不每年输入新的血液这一年年的大学升学率怎么上去呀？教育的成绩怎么提升呀？后来劝壮局长那人的孩子、亲戚朋友的孩子想要上最好的学校时来求壮局长了才现这其中的奥秘。
壮局长在每年的选生中得到什么好处呢？送钱送物的不好说没见有人投诉纪委又没下来调查这贪污受贿的没根没据不能乱说话但有一点却是明摆在那的求过壮局长的人都欠了壮局长的人情。
这人情债怎么还？
普通老百姓素质不高厚着脸皮不还人情债你也没办法但是壮局长会帮这样的人吗？他帮的可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可以帮自己的人。且帮你的时候强调了十二万分的难说如果你只是普通百姓我帮你说几句话还可以但你那身份特殊会被人误会以为我得了你什么好处。他说这事我会尽力帮你但你可别说出去让那些分数比你孩子高的家长知道说不定会把事情闹大了。他还教人家怎么回原来的学校弄那些德、智、体全面展的证明让人家感觉到这事壮局长也不能一人作主还有许多眼睛瞪着呢便感慨真难为壮局长为自己办这事了！
于是心里话总有说不出的歉意。
斗转星移哪一天壮局长真要你帮忙的时候你能不帮他吗？更别说逢人说他几句好话的嘴皮子事了。
因此壮局长在市县口碑极好。
然而这并不能成为壮局长不被交流轮换的主要原因。组织部门在考察他时有人就对他每年破历史记录的成绩提出质疑认为这是故弄玄虚这成绩换了谁都一样能破历史记录。
现在的大学不是每年都扩招吗？不是都快呈一种普及大学的趋势了吗？以前五六百分才读大专大本现在三百分也可以进大学了。这数字一堆砌还不年年破历史记录？两种意见经过一番较量壮局长便也列入交流轮换的名单送到李向东的办公桌上了。
李向东对这壮局长可是有点“世仇”的。早年当市长助理的时候搞办证大楼他就不给李向东面子硬要他租用他的旧楼舍如果不是李向东强硬不是采用了有效手段那办证大楼还不定能办得成呢！李向东回来当市委书记他似又搞了一出教师静坐拐着弯与李向东作对李向东还没跟他算这笔帐呢！
不过李向东不会像对付付钟市长那么对付他。一则他对李向东根本就形成不了威胁只要李向东坐稳这市委书记的位子这些中层一把手谁敢对他说“不”？一个个乖得只有听从命令的份儿。一则像这种有“世仇”的人早就心惶惶了你对他宽容一点他反而会死心塌地为你做事。
因此李向东叫秘书通知壮局长到他办公室来。他想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壮局长进来时一脸坦荡荡的笑说书记找我啊！说我正在下乡的路上想到几个镇的学校跑一跑一接到秘书的通知我就调头了让书记久等了。李向东还坐在大班椅上示意他坐在对方的椅子上。
跟壮局长进来的秘书一见这架势便知李向东只是跟他谈正事了就倒了一杯茶递给壮局长。这一个多月他已经摸到了李向东的一个习惯只要他坐大班椅上那就是一副完完全全的公事公办连一句私事也不谈。他这秘书呢就得给客人倒茶。如果李向东从大班椅上站起来示意客人坐在沙上那他就可以出去了李向东定是和这位客人边喝茶边谈话谈公事也谈点私事气氛自然就融洽许多。
李向东问壮局长：“听说这几年教育的状况并不怎么样？说你们报喜不报忧。虽然年年破历史记录但和兄弟区市（县）比却存在一定的距离。在全地级市排在中下游水平？”
壮局长“嘿嘿”笑说：“这有点偏面了也有点不适合实际了。(手机阅读.net）”
他说全地级市也就七个区市（县）其中就有三个区我们能跟区比吗？根本就比不了。在四个市（县）里我们比临市也比不过人家那虽是小市但经济并不比我们低投入教育的力度也比我们大……
他笑了起来说不说了不说了。你当过临市市长对教育的支持那是非常重视的非常到位的情况比我更清楚。
他说别的市（县）就不说了光就三区一临市排起位我们再怎么努力这在全地级市的位置也就处于中下游了。
李向东不露声色地说：“你很会排位嘛？”
壮局长说：“我不想替自己辩护强调客观其实是为自己开脱是对工作的不负责。因此还是要多强调主观。我承认工作没做好以后在李书记的领导下要更加努力！”
李向东说：“你就说说客观吧我想听听客观都有哪些制约？”
壮局长笑了笑说：“这不好吧？这不成说别人的坏话了。”
李向东说：“你这是向市委书记汇报工作不是三姑六婆在讲是非。有什么说什么？都说出来。”
壮局长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在思考应该怎么说。李向东也没催他很耐心地等着。
他看了李向东一眼缓缓地说主要还是经费不足钱的问题。比如说临市每年投入教育的资金是两个亿我们也投入两个亿那就不一样了我们是大市我们人口多学生多学校多教师多这两个亿一摊下去就杯水车薪了。但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却会说这两个亿占了市财政收入的多少多少都给你们教育局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说经费不足就会导致许许多多不利的状况。学校设备不足想要新建校舍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修修补补学校要搞电教化教育要搞个电脑室什么的都要向社会捐赠。
他说现在都很重视孩子的教育有条件的都想自己的孩子进最好的学校市县的学校不行人家就往其他区市（县）跑这一跑学生资源又分流了。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家长也不会化那么大的力气化那么大的成本。
他说还有这教师的待遇上不去教师队伍不稳定。很多教师开始还安心教了几年拿了个中级职称有条件到珠三角那些达地区了就都想着法子往那边跑即使是市一中的教师到那边的镇办学校、村委会办学校也愿意。
李向东现再不能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别说自己要敲打这局长倒有点像是被这局长敲打了。
他说：“困难当然是有的。哪个部门单位没有困难？那一项工作不是困难重重？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去面对怎么想办法解决！没困难还要你们干这么？这次交流轮换我就是要把那些过份强调客观的一把手交流轮换到次要岗位去让那些能够正视困难千方百计想办法解决困难的人到更重要的位置！”
这么说李向东自己也觉得很有点强词夺理。明明是你要人家说的人家说了你又不高兴你又批评人家。
然而谁要他是市委书记呢？市委书记就是可以看着你不顺眼抓住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狠批你一顿甚至于推翻你所有的成绩何况你壮局长也没什么值得真正炫耀的成绩。
分卷 第五八六章 杨晓丽求情
李向东还抓住教师静坐的事把壮局长狠训了一顿。
他说你这局长为什么没能把事件控制在萌芽阶段？很显然你的管理有问题对教师的思想动态了解不够所以事先一点警觉也没有。对教师太放任自流所以他们什么事都敢干跟你对着干跟市委市政府对着干。
他说到现在我还在思考这个静坐事件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是不是想要给我难堪。
他说几个教师竟敢跟我作对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当然我不跟那些教师计较我一个市委书记跟他们计较会让人笑话。但是我不能不跟你计较因为你没把他们管好！
李向东的话到此打住要说的已经说了为什么要这么说在这个非常时期说？这些就留给壮局长去揣测了。
凡是李向东认为与钟市长关系密切的中层一把手他都找来训话然后留给他们一个揣测的空间让他们惶恐不安。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对付他们让他们难受让他们气都喘不顺畅恍如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紧了脖子。一旦那手放开了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新鲜空气时他们就会觉得自己所得到的这一切都是李向东给予的。
壮局长离开后李向东又叫财政局局长过来也把那局长训了一顿。不过他那口气没像训壮局长那么强硬。他坐在沙上说这次回来感觉他的工作态度很成问题叫弄几个数据竟然拖着不给。是不是在一个岗位上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工作热情上不来有点迟钝了？说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
财政局局长脸都青了头额上沁着冷汗想两个理由一个比一个够他呛。工作没有热情轮换到别的岗位去就理由充足了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不把市委书记看眼里他若也不把你放在眼里你还想当局长吗？小局的局长也有可能不让你当。
李向东果然就问：“你们财政局是党委还是党组架构？”
财政局局长说：“属党组架构。”
李向东问：“一直是你兼着党组书记吗？”
财政局长说：“是的是的。”
李向东就不再说话了再让他去揣测那话里的意思会不会把他那局长撤了只让他当党组书记。谁不知道他这年纪只任党组书记多少有一种退居二线的感觉。
这边财政局长还没离开杨晓丽就敲门进来了。李向东看着她想秘书怎么就让她进来了？后又想这秘书可能也没想要拦她。她见财政局局长也在便对他笑了笑说你们谈完了吗？财政局局长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李向东办公室他和壮局长不一样觉得自己跟李向东还是有点交情的有些话是可能问得更明确一些的。但有杨晓丽在一边那话就不好问了。
李向东说：“我们刚好谈完。你有什么事吗？”
他这话是说给财政局局长听的意思是说他可能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有李向东和杨晓丽时李向东问有事吗？他的情绪还没从工作中转过来还是那么板着面孔。杨晓丽早就收敛了笑脸色却比他还难看。她站在那里胸脯一起一伏像是李向东曾激恼了她。
刚才壮局长一离开李向东办公室就直接去她那了。把李向东和他的谈话了一遍他说想不到李书记对他看法那么差。希望杨晓丽在李书记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他说我对他可是忠心耿耿的。这个你杨市长最清楚。他说如果李书记不让他当这个局长了他事先的一些计划可能就不能实施了。
杨晓丽当然没有当面答应他什么更不会说要替他说好句。她只是说：“你自己是不是也要检讨一下自己他一来就出了那个静坐事件他对你有看法能怪他吗？
壮局长苦着脸说：“我是怎么处理那事的你杨市长还不知道吗？我是决定要追查到底的恨不得把那几个动闹事的教师抓起来关进监狱里。”
杨晓丽便劝他回去好好工作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特别是实施那个计划一点一刻也不能放松。她说：“这不是还没有说要交流轮换你吗？你就要用行动证明自己。”
好不容易把壮局长劝走了杨晓丽便觉得应该马上和李向东谈谈。就她个人而言她对壮局长是很有好感的。他一直都很敬重她。她刚当副市长时其他局长不把她当回事但壮局长从没怠慢她只要是杨晓丽吩咐要他去办的事他都很乐意去。她还认为他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市财政对教育的支持本来就不够但他在努力争取的同时还能想出许多解决的办法。她想如果换了一个人当这教育局局长未必就能做得更好。因此在她分管的几个部门单位里她最不想交流轮换的就是壮局长。
然而她也清楚李向东对壮局长的看法不怎么样。毕竟李向东有自己的角度有自己的看法她不想左右他只希望他在以后的工作中能慢慢改变对壮局长的看法。
现在她却觉得应该和李向东交换一下意见了。她担心李向东按着他那个思路走下去会把壮局长圈入交流轮换的名单。如果这名单再送到组织部门想要改变李向东就更难了。
杨晓丽问：“你是不是要把壮局长交流轮换到别的地方去？”
李向东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到壮局长已经把他们的谈话告诉杨晓丽了。他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杨晓丽说：“你总得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吧？毕竟我还分管教育工作。”
李向东想这壮局长还真找对人来求情了。但是他还不想现在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即使他还让壮局长当教育局局长他也不想现在就表态。这太便宜那家伙了。他还再掐一掐他的脖子让他多过几天气紧的日子。
他问：“你这是跟市委书记说话吗？”
这次轮到杨晓丽愣了一下问：“你这是什么话？我这是在你的办公室。”
李向东说：“如果换一个人当市委书记你会主动上门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吗？”
杨晓丽说：“至少别人会先征求我的意见。”
李向东说：“现在还不是征求意见的时候。我也只是谈谈个人看法需要征求意见的时候我会找你。”
杨晓丽说：“我觉得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别总以为静坐事件是壮局长在搞鬼。他有没搞鬼我最清楚。他对你怎么样我也最清楚。”
她说其实一直以来他帮你做了许多事小军留学的事如果没他帮忙如果他要搞鬼小军到今天还不一定能出去留学。
她说小军留学需要办的所有学校教育部门的手续包括市县的地级市的都是他帮着办的。这些他跟你说过吗？换了别人早就向你领功了。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向东笑了笑说：“那时候我还在临市他帮小军并不是想帮我而是在帮你想通过帮小军办留学的事讨好你又让你欠他一个人情。现在你来还他的人情了。”
杨晓丽说：“你以为我还想让他当教育局局长只是为了还他的人情吗？”
李向东说：“当然不全是。至少你觉得他这人还不错还敬重你如果换了别人一个人换一个更有能力的人会不会也那么敬重你呢？你心里没底所以觉得还是他当更好。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你还有什么理由。”
杨晓丽气得叫了起来说：“李向东你太小看我了！”
她说你根本就不懂教育根本就不知道教育有多难？根本就不知道为了解决这些困难他想了多少办法有些人对他不满意这个我理解那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教育有多难。
她说你不知道教育每年向财政请示拨款有多难钟市长、市财政就像挤牙膏一样要一次挤一点。你去查一查按政策要求每年市财政要拨款给教育的钱是多少但是财政真正给了多少？
她说这样一种状况教育能干什么事？能有什么远景规划？最多也就只能小打小闹搞点少化钱多办事的事。
李向东说：“其实这种情况其他地方都有但是别人为什么就干得好？别人的教育质量就能上去呢？”
他说我对钟市长掌管财政有看法现在不是换了老钱负责吗？过去那种现象一定不会再出现。
他说我不想手下的人办事总强调客观总说这样难那样难我就是要特色一个能在困难重重的条件下干出一番事业的人。
杨晓丽说：“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干出一番事业？你给他时间了吗？”
李向东笑了说：“他当了多长时间的局长？那时间还不够吗？”
杨晓丽说不过李向东气得真想冲上去踢他一脚。她说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让你把他交流轮换到别的地方。李向东笑了说你这是跟市委书记说话的态度吗？有你这么跟市委书记说话的吗？杨晓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分卷 第五八七章 建新学校
李向东要杨晓丽坐觉得他应该把自己的意图告诉杨晓丽。他想那些被他敲打的人有可能会像壮局长那样去找杨晓丽要杨晓丽为他们求情说好话他必须要杨晓丽和他保持一致不能他在这把人骂了杨晓丽却在那边和稀泥说好话。
他说我现在还没想具体要交流轮换谁但是肯定有一些人是要交流轮换的。至少年纪大的人要逐渐从重要的位置上交流轮换到相对次要的位置。
他说我想让那些年青有想法肯干事的人去冲一冲。市县不能总保持这种状况总按部就班只求稳定只求小步向前。当然这种交流轮换不会大面积不能无的放矢先还是从经济部门下手。经济上去了收入增加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说不过我又不能让其他部门单位的一把手觉得这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我要敲打敲打他们不能要他们太舒服要让他们有一点危机感。
李向东说：“你也要配合我别让他们在你那里得到什么承诺。”
杨晓丽说：“他们会在我那得到什么承诺？我会承诺他们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多心了？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会自作主张乱说话吗？”
李向东说：“你听听你刚才说的话？如果壮局长听到了尾巴都会翘上天。”
杨晓丽说：“我那是说给你听的。在他面前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他回去好工作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问：“说说壮局长有什么打算？他对改变现在这种状况是不是有新想法？”
杨晓丽便沉默了一下说你怎么也不倒杯水我喝喝？他说喝茶吧！她说不喝说他的茶才浓。李向东就站起来去水机那边给她装杯水她说给我杯冰冻的。李向东笑笑说降降火是不是？杨晓丽瞪了他一眼。接过李向东递给她的水喝了大半杯觉得心里清凉了许多再看一眼李向东见他正询问似地看着自己就说我都被你刚才的话气糊涂了最重要的事都忘了跟你说。
她说壮局长计划不用市财政的钱建一所新学校。
她说这个想法年初就开始实施了他计划动海外乡亲捐资建一所新学校。香港、澳门的乡亲已经动起来了已经捐资了几百万有了这些启动资金学校的新校址也已经定了。
她说他还准备动美国加拿大的华侨乡亲本来是计划让钟市长带队去美加出访一次的。你一来这事就放下了。前几天他还跟我谈这事说是想把钟市长换了由你带队去美加。
李向东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向我汇报？我都回来一个多月了你们也没提一下？”
杨晓丽脸就红了说：“你这阵不是忙吗？不是忙着建立自己的威信吗？我想你也没心思顾这些事。”
李向东严肃起来说：“我想你是觉得用不用向我汇报也没关系反正这事你负责我是肯定会同意的所以汇报不汇报也没关系。”
杨晓丽说：“你不会不同意吧？动海外乡亲捐资兴建家乡公益事业这是一件大好事！壮局长已经和美加的一些华侨社团联系过了他们都很热心很响应已经向社团会员出捐款倡议认捐也很踊跃。”
李向东说：“不是这件事本身的问题。我想是你的问题。”
他说从这件事从今天你的表现我现你把一种非工作情绪带到工作来了。以前你会那么对市委书记吗？这么大的事你作为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会不向市委书记汇报吗？会一点也不考虑就跟市委书记交换一个局长是否交流轮换的意见吗？
他说在家里我们怎么样都行你不把我当市委书记也没关系但不能把这种关系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杨晓丽已经冷静下来了也觉得李向东说的有点道理今天她确实失态了。如果这市委书记不是李向东她不可能跟他你一句我一句地顶撞。以前每一次向前书记汇报工作或是谈自己的看法。她事先总会认真地想一遍甚至于连藻词都想精准了才会到这办公室来。
至于动海外乡亲捐资兴建学校的事她似乎也有李向东说的那种现象以前她也向前书记向钟市长汇报过的。本来李向东来了她也很应该跟他谈一谈这事的。
她说：“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你的事也应该跟我通个气让我事先也好有个准备也好让我知道怎么去应付。”
李向东连连点点头觉得他们之间的确要形成一种默契毕竟他们关系特殊他说：“以后涉及到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表态特别是与我看法不一致的时候。”
杨晓丽开始进一步认识到组织上为什么要制定夫妻之间直系亲属间不能同在一个班子共事的回避制度了。
李向东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去看看那个新学校校址。”
杨晓丽笑着说：“这能没时间吗？还有什么事比陪市委书记视察工作更重要？”
李向东笑了起来说：“这次我错了。不应该问你有没时间直接就叫你陪我去。”
他们是坐李向东的车去的。上车前杨晓丽问是不是叫壮局长一直去？李向东说不用了。他说别让他知道这个事他如果知道便会猜想到这次交流轮换与他无关了。杨晓丽说其实你不说他心里也知道你不能轮换他。建新学校的事才刚开始一直都是他负责的海外乡亲都是他动的为了工作的延续性你轻易不会把他换了。她说他没跟你提这事是怕你误会了他以为他用这个事要胁你。所以才叫我来向你解释的。
新校址准备建在城郊的一块山坡地上约三百多亩地的面积。李向东那辆四驱车很轻易就开上一个最高的小山坡。两人下了车杨晓丽便站在那山坡指点着告诉李向东计划要把哪几个小山坡推平哪里建教学楼哪里建生活区哪里建操场跑道。她说出访美加回来后资金也基本到位了就开始全面施工。
李向东问：“征地没问题吧？”
杨晓丽说：“已经征下来了。”
李向东说：“我担心农民会不会有反复。”
杨晓丽说：“应该不会吧？”
李向东问：“这里属谁的地头？黄的地头吗？”
杨晓丽说：“是他们城郊区的。”
李向东便打电话给黄说他要去他那了解一下新学校征地的情况特别是了解一下被征用地的农民情况。他担心征用这地会不会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这往往是农民思想反复的突破口。现在好像风平浪静但一开工农民有可能就会难了。
黄说：“你这是不是太偏心了？就只关心教育的事了我们城郊区的展情况就不需要了解一下？这两年我们城郊区招商引资可是又上新台阶了。你这个市委书记都上任一个多月了也没来我们这走走。”
李向东说：“这不是来了吗？随便也向你了解城郊区的情况。”
黄说：“你这不是真心的。我不提你会想到要了解城郊区吗？”
李向东说：“真心也好假意也好今天晚饭你请客！”
黄说你不说我也会请你的但你一说就显得你这市委书记太没水平了。他问你们几个人？李向东说就两人。黄“哈哈”笑着说你和杨市长？你这是假公济私吧？两个人跑到我这玩浪漫了！李向东说我要跑到你哪去浪漫？要你当电灯泡？杨晓丽问你们说什么呢？
分卷 第五八八章 全国第一侨乡
市县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地方是侨乡也就是市县有很多人侨居世界各地海外乡亲甚多。市县还大胆地宣传自己是全国第一侨乡。
许是以前很穷的缘故市县人大多外出谋生离香港澳门也不远就有一些人跑到那去了也有跑到东南亚等国家去种橡胶的叫“去南洋”。
十九世纪中叶美国西部挖掘金矿、建设太平洋铁路需要大批劳工便到香港澳门来招募苦力市县的人得到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便纷纷前往签定卖身契俗称为“卖猪仔”把自己卖去了美国于是掀起第一次移民美国的热潮。像这种移民热潮随后又生了两次一次是1943年美国国会废除排华法案实行新的移民政策。一次是改革开放后中国放宽移民限制市县人纷纷移美与亲人团聚并寻求新的生计。
到二十一世纪祖籍属市县人在各国开枝散叶华人、华侨、港澳台同胞的人数统计竟比现居市县人还多分布世界九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且以美国、加拿大居多占6o%以上。
因此有一种说法去美国的唐人街就像回到市县的旧城区每走一步都能遇到熟人或是老同学老朋友或是旧街坊邻居即使讲市县话也能通行无阻。
市县人便在唐人街设了许多名目众多的会社团体我们称之为华侨社团。这些团体一则联络居侨乡亲增进彼此沟通。一则也反馈家乡市县情况为家乡公益事业建设出钱出力。
早在辛亥革命期间许多市县的华侨便效忠于孙中山。那年孙中山赴美被美国海关拘禁就是市县人出面营救几经艰辛终使孙中山安然入境并资助孙中山在美国华侨聚居地巡回演讲宣传动华侨捐资支持辛亥革命。抗日战争期间市县华侨捐资捐物援助国内抗战一些青年还回国效力其中参加飞虎队从美国回来参加抗日战争的市县籍美国飞行员便达5o多人。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市县旧城区建设也有得益于华侨乡亲回家乡的置业盖楼屋两三层中西文化交融的小楼屋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形成了独特的侨乡建筑风格。
那时候华侨捐资兴办的公益事业便方兴未艾市县历史最悠久最有名气的学校就是华侨捐资兴建的。现在人民医院的前身也曾是华侨捐资兴建的一所医院。
改革开放后海外乡亲损资兴建的公益建设更是多不胜数。最典型可说载入史册的可算是公益桥的建设了。桥未建时凡坐车离开市县都要乘渡轮车到了河边人都得下车车先缓缓开上渡轮人才跟车而上渡轮便连车连人一起载到河对岸车再缓缓驶下渡轮人这才回到车上再继续前行。有了这条桥打通了市县的6路交通改变了这种离境乘渡轮的窘况促进了市县经济展的步伐。
现在壮局长要动海外乡亲建一所全新的学校也可说是一大创举。
虽然以前海外乡亲也捐资建设学校但多是一幢幢地建建了这幢隔些时日再筹资建下一幢有一种吃了上顿不知还有没有下顿的现象。先是在某块空地建了一幢教学楼觉得还可以隔个三五年海外乡亲又捐资建校友楼才又想想该在哪建？因此许多学校欠缺整体规划建筑物都有一种见逢插针杂乱无章的感觉甚至于以缩小跑道操场为代价。
壮局长要建一所全新的学校就像在一张白纸上画一所学校怎么合理怎么画怎么好看怎么画。尽管李向东对壮局长有些看法但仅就这一点他不得不佩服他他不得不支持他。
在去城郊区的路上李向东听了杨晓丽的详细介绍后又把杨晓丽批评了一回说什么是大事？这就是大事可能是你分管教育期间最大的事即使从现在开始你一直分管到退休也不定能再遇到这么大的事。他说你的嗅觉怎么这么差呢？竟不把这事当回事。
杨晓丽还有点委屈说：“我没把这事当回事了吗？不就是没及时向你汇报吗？”
李向东说：“是没有向市委书记汇报。”
杨晓丽就不说话了想你还没完了得了一回理就叨叨个没完。
李向东问：“怎么不服气呀？”
杨晓丽说：“我说不服气了吗？我不是接受你的批评了吗？”
李向东说：“我看你是口服心不服心里又偷偷给我记着帐了又想什么时候咬了报复我了。”
杨晓丽笑起来说：“不会了这次不记你的帐这次真是我的错！”
李向东看着窗外的景致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看来我得记你一帐有机会要狠狠回咬你一口。”
杨晓丽却说：“李书记请你说话注意点这是在工作。”(电脑阅读net）
李向东“哈哈”笑起来说：“要真是为了工作就这个事我可以大做文章可以在常委市长会议上点名批评你可以换人不让你负责这项工作。”
杨晓丽说：“你就使用你的书记权力吧？就借题挥吧！我才不会像那些局长吓得大气不敢出才不怕你把我放进冰箱雪藏起来！”
这么说着话李向东的手机响了起来。因为没有驾车他便看了一下显示屏。心儿不由地跳了跳。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李向东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要看到这个手机号码心里总不会好受。
小倩在电话里问：“你在哪里？”
李向东心里很反感。他最不愿意人家这么问他。有事就说事问人家在哪里干什么？他在哪里又关你什么事？我在干坏事呀？要你跟踪调查呀？
他说：“我在开会。”
小倩问：“不会吧？怎么有音乐声呢？”
李向东说：“在车上在车上开会！”
小倩“咯咯”笑像是有一种戳穿了李向东的得意说：“有在车上开会的吗？”
李向东说：“怎么就没有在车上谈事就不是开会吗？”
他不知道小倩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但是他知道小倩找他准没好事。因此他得板着面孔拒她于千里之外。
小倩又问了一句：“你去哪？是回市区吧？”
李向东说：“不是。是刚出市区。”
小倩问：“哪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向东想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你小倩管得也太宽了。她说你一回来给我电话我在城西房地产公司就是市县的城西。她说我看中了一个套间想要你来看看给点意见。李向东说你喜欢就买呀！我能给你什么意见？小倩说是张志东要我找你的要我征求你的意见的。他说只要你认为行就行。如果不是他这话我还不问你呢！李向东心里想这张志东现在就只会给他找麻烦！
小倩问：“要不要张志东亲自给你电话？”
李向东说：“不用了。”
他要杨晓丽调头回去。杨晓丽问谁的电话？李向东实话实说反正她也不是不知道张志东和小倩的关系。
杨晓丽说：“不去黄哪了？”
李向东说：“下次再找时间吧。小倩那性格你也知道。”
杨晓丽问：“她就那么可怕？”
李向东笑了笑说：“她有什么可怕的？她不是和张志东一起吗？”
他回市县也一个多月了还没见过张志东小倩也没来找过他。所以他想这次小倩都回来了打电话给他了他还不去见张志东定会责怪他的。
分卷 第五八九章 钱的来路还不少
李向东叫杨晓丽先把车开回市委大院。他问你的车在市委大院吧？杨晓丽看他一眼问怎么？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李向东说你去干什么？你不会吃她的醋吧？杨晓丽说我才懒得吃你们的什么醋！李向东笑了笑说她和张志东有那关系我还会沾那边？杨晓丽说这我就不就知道了。她小倩不是长得漂亮吗？不是人见人爱吗？李向东笑了说你这是骂我骂我不是人。我从来就没觉得她可爱！杨晓丽说算了吧？别解释了。李向东感觉她是真有点儿打翻醋瓶了便告诉杨晓丽他不想她去的目的是不想她也掺和进去。
他说如果让张志东知道杨晓丽也已经知道他和小倩的事那张志东可能就肆无忌惮了可能就会经常跑到市县来去哪都找他们出来当挡箭牌遮人耳目。那时候我们不陪他们还真不行了。
他说我一直担心小倩是张志东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爆炸。这一爆炸张志东身边的人都有可能受连累。你还是尽量离远一点。
杨晓丽说：“既然知道她是定时炸弹你为什么还跟他们凑得那么近？”
李向东说：“我避得开吗？要能避我还不早避开了还不早躲得远远了。”
杨晓丽说：“你这官当得的不仅累还成天提心吊胆！”
李向东说：“我会小心的。”
杨晓丽说：“话虽怎么说但你小心得来吗？”
李向东说：“真有哪么一天就争取犯点小错误吧！”
杨晓丽看了他一眼说：“你肯定有很多事瞒着我。”
李向东说：“官场就那点事还用瞒吗？”
杨晓丽问：“你送钱给他了？”
李向东说：“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杨晓丽知道李向东这就是承认了。她问：“再没别的什么了？”
李向东说：“还能有什么？我这也是无奈！”
杨晓丽便不说什么了。这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虽然她不必去化那心思但没吃过猪肉就没见过猪跑吗？
城西房地产公司也就是老板光的公司。李向东叫小倩在那大门等他。他说的大门其实是整个住宅区的大门。那住宅区虽然只建了一期工程但是那大门却建得很像回事门前还站着两位值勤保安一点不比那些已完善的住宅小区逊色。
大门不远便是公司的总部了也就是一层暂时建筑想是整个住宅区建成后是要拆除的。李向东哪知道小倩一到这来就遇着小刘了就让小刘驾着他那辆破车陪着她走遍了整个住宅区一期建的房子看中了她说的那个单元嚷嚷着要小刘给她最优惠价。
小刘也没二话说：“即然是你的就给个最优惠价吧！”
小倩还不满意又缠着小刘要见老板光。小刘说这已经是最优惠了老板也不可能给你更优惠的了。她不相信说你是不敢带我去见老板说小刘是想嫌她的回佣。小刘被她纠缠得没办法只好又带他去见老板光所以李向东在电话里说他就要到时他们是在一起的就都到这大门口来等李向东。
远远地见他们站在那里李向东心“咚”地一跳想这小倩去找小刘也正常只是怎么连那老板光也惊动了。因此李向东一下车就跟老板光打招呼握手说：“真不好意思看房子的小事连老板也惊动了。”
老板光“嘿嘿”笑说：“我算得了什么？小倩小姐连李书记都惊动了我又算得了什么！”
李向东见那老板光笑得很有点味道听那话里有话不由愣了一下想这老板光见小倩竟能指挥他会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想呢？是不是把他与小倩想到一块去了呢？现在和漂亮的女孩子掺和在一起总会让人太多想像。
他忙说：“小倩你都调到地级市了还在市县买什么房子？要买也得到地级市去买呀！”
小倩笑笑说：“你就不能再把我调回来？”
李向东也笑笑说：“我敢调你回来吗？能让你过牛郎织女的日子吗？”
小倩脸就阴了说：“李书记你可别乱说话谁跟谁牛郎织女了？”
李向东问：“怎么了？闹意见了？分手了。”
小倩急得真跺脚说：“李向东你再说你再说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刘倒是见惯小倩这么对李向东了也没觉得什么。
那老板光却吓了一跳想这小倩怎么就敢这么对李向东？难道李向东还怕她不成？想现在漂亮的女孩子你还别乱招惹她背后有什么人却是很难说的。不过他想李向东应该和小倩是没有那层关系的。或许她背后那个人与李向东关系不一般。
李向东还是笑。他才不在乎小倩对他客气不客气？不客气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在乎的是别让老板光误会了他与小倩的关系小倩越急得扎扎跳越说明他与她没什么关系。
他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生气不漂亮了。”
一边说着一边要跟她握手。小倩却把手背到身后还抬起头望着天空。
李向东一点不尴尬问小刘：“怎么样？你一直陪小倩吗？她看中了哪个单元了？我们去看看吧？”
小倩说：“我看中一幢别墅了。你要给我把那别墅买下来！因为你刚才说的话得罪我了你要为你刚才说的话向我道歉。”
李向东说：“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买不了那幢别墅。”
小倩说：“你不是市委书记吗？你批个条子就有大把钱了。”
李向东严肃起来如果只是小刘他倒没什么但不是还有老板光吗？他怎么能让老板光猜想他李向东是那种人呢？所以他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他说你还看不看那单元了？如果不看我就回去了。我还忙着呢！小倩说不看了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这么说却还是上了李向东的车。
李向东对老板光说：“你忙你的吧！”
老板光说：“我不忙我一点不忙。”
李向东说：“有小刘陪我们去就行了。”
老板光说一起吧我们一起吧！他示意小刘去开车。小刘那车就停在公司大门附近。
李向东上了自己的车小倩就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想证明你跟我没干系吗？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她说我就还想让他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干系呢！让他给我个特优惠价呢！李向东说你这不是害我吗？你以为这些老板给你个特优惠价就没有其他目的。小倩说这又怎么样？管我什么事！李向东便摇了摇头。
小倩是坐在后排位的这时候就推了一把李向东的头她说：“你摇什么头？是不是不想帮我？”
李向东说：“我怎么帮你？要按我说你还是应该到地级市去买房子。在这买有多少用途？”
小倩说：“你怎么就知道我在地级市没买房子？我已经买了。”
李向东回头看了小倩一眼想这小倩不会是说真的吧？地级市已经买了现在又回来市县买这得多少钱呀？怎么也得百八十万吧？这钱哪来的？肯定不是小倩在电视台赚的。他李向东也赚不了那么多想这张志东的钱不会赚得那么快吧？想不是张志东给她的钱她又哪来的钱？想这张志东也太大方了。想自己每次送给张志东的钱都是叫陈小雨送到他老婆手里的。显然张志东这钱的来路还不少。
他越想就越可怕了！
分卷 第五九零章 小小圈套
小倩看中的是一个普通的四室二厅的套间在公寓区的一楼。她说她喜欢这个住宅区就是因为他们这里楼屋间隔的空间够宽敞。她看中一楼是客厅前面有一块空地。她比划着说这块空地可以设计成一个露头休息的地方。这四周种花种草再铺一条碎石路砌一个石桌就可以撑起一把沙滩伞享受一种室外风情。她说特别是周末休息的时候上午太阳还没有晒过来坐在这里那种写意感是无与伦比的。
老板光说：“小倩小姐眼光真好一看就看到我们这最好的住房了。我们这里虽然一楼都送花园但是整个住宅区里花园最大的就是这一户。”
小倩说：“你要怪就怪小刘科长是他向我泄密的。”
她还像以前那样称呼小刘。
小刘笑着说：“这怎么能算泄密呢？只能说是如实向客户推荐。”
李向东想像不到小倩所说的那种写意感想这完全是漂亮女孩子的感受坐在沙滩伞下摆出一个优美的姿势让过往行人或站在阳台上的人欣赏她的美艳便从别人羡慕与妒嫉的眼光里感受一种满足。
他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从张志东的角度去想想这一楼人来人往的总不免会招惹些有意或无意的目光这些目光对张志东是极其不利的。他提出反对意见说：“这一楼不行湿气太大遇着阴雨天潮气重。”
老板光说：“这个李书记可以放心。我们在建筑时已经考虑过已经进行了必要的处理保证一年四季都不会出现潮湿现象不会出现地板墙壁沁汗的现象。”
李向东说：“还是到二楼三楼看看吧！多点看看多点参考。”
小倩便感觉到李向东不喜欢一楼了说我就喜欢一楼。喜欢一楼送花园。她说这套间是我买还是你买？是你住还是我住？李向东笑着说不是要我来提意见吗？不比较比较我怎么提意见？他这是暗示小倩这不只是她住还有张志东住。张志东要听他的意见他就应该为他着想。当然他不能说得太明白。
说着话人已经出了门小刘忙跟在后面老板光也跟了过来小倩心里虽不高兴但又不得不随着上了二楼。
二楼却是一个复合式的套间。这套间的架构给李向东眼前一亮的感觉。李向东是什么人？他对城市建设曾颇有研究对房子的布局甚有心得然而还是被这套间的合理简洁和谐感所吸引。
李向东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又顺着楼梯往上走心里惊叹道这套间设计得好！他不由想起以前曾和绮红小姨子小军住的那个复合式套间。那里虽然面积比这里大许多却显得大得过份了。这套间更适合于那种三口之家的人。单层的面积不算大一楼独做客厅做厨房却是够了二楼独做住房卧室也足够了。很能满足那种人口不多却想住得层次高一点的中产阶层。
不由地他就想到了他和杨晓丽想他们如果拥有这么个套间也已足够了。一则杨晓丽和李向东住的地方也显旧了早期的建筑理念已经落后。一则这套间也确实好得让李向东想拥有这么一套。
老板光很懂得察颜观色笑着说：“李书记似乎很喜欢这个套间？”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只是喜欢这里的设计并没有想要住到这里来。我并不缺房住。”
老板光说：“现在拥有几套房子的人很多。不是缺房子住的人才买房子。有时候看着喜欢手头又方便就也买一套。现在买房子也是一种投资。”
李向东说：“我还没达到那种买房子搞投资的奢侈生活。”
老板光说：“如果李书记能成为我们这的住户将是我们的骄傲我们将会以最低的价格给予优惠甚至可以以成本价出售。”
李向东“哈哈”笑起来说：“这面子是不是给得太大了？我如果住到这来也就一普通住户有必要给这么低的优惠吗？”
小倩说：“这也是一种宣传效应。市委书记住在这里就是认同了这里也可以说这里是全市县最好的住宅处。”
她问老板光能不能也给我这样的优惠？我和李书记的关系你也知道一个电话就能把他叫过来了。
老板光笑了笑装没听见。小倩便在后面用手偷偷捅了捅李向东。李向东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知道她是要他帮她要那优惠。
后来小倩问：“你怎么不跟他提我的事？为什么不叫他也给我那种优惠？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李向东说：“我这是自私吗？这种好处可以沾吗？我不能沾你也不能沾！”
小倩说：“我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沾？”
李向东说：“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能沾你会不知道？”
说这些的时候李向东和小倩已经上了车缓缓地离开那个新住宅区。李向东问她什么时候回市县的？问她要住几天。她说也没想要住几天不过她一定得把这事办了才走。
她问李向东：“你为什么不喜欢一楼？”
李向东说：“如果只是你住你住几楼都没关系。我也不会反对。”
小倩便知道李向东是为张志东考虑了说：“想不到你还那么心细。按你的意思我应该选二楼？”
她说其实我也非常喜欢那二楼。刚才小刘科长带我来看时我就想要二楼了但是那价钱多一倍还多。
她说如果你出面跟那老板压压价最好要他给个成本价我就听你的买二楼那复合式套间。
李向东想这小倩也真敢想！敢用买普通套间的钱买复合式单元。小倩说这有什么呀？不是有你吗？她说你以为张志东只是想来听听你的意见呀？还不是想要你帮帮我能够化尽量少的钱买到最好的房子。
她说这房子也不是我自己住的张志东也来住的。以后休假的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住几天。
李向东想这是不是也太奢侈了为了休假住几天竟要化那么一笔钱。
她说张志东帮了你这么多你也很应该帮帮他吧？我现好多人得了张志东的恩惠都会回报他唯独你我还从没见你回报过张志东的。但是张志东一点也不介意还那么乐意帮你。当然你们的关系和别人的关系不一样他帮你也是应该的那么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应该回报他一回。
李向东又想这小倩是不是太赤祼了？她不会对张志东的其他熟人也这样吧？如果她已在地级市买了套间不会也采用这种赤祼祼的形式要人家给予吧？
晚上李向东接到了张志东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责怪李向东说你今天搞什么鬼？怎么就陪小倩去看房子了？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她现在吵吵着要我给她买个套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今天是怎么回事？想这小倩说的都是假话？今天他被她骗了？她是打着张志东的旗号要他往她的圈套里钻？
张志东说：“这事是你搞出来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你得把这事摆平了。”
李向东说：“我怎么摆平？
张志东说：“你想办法劝服她呀！”
李向东说：“我能劝得服她吗？”
张志东说：“这个我就不管不了你惹出的麻烦事难道还要我负责？如果劝服不了你就想办法满足她反正我是不管了。”
李向东心里便多少有点明白了想这张志东竟用这伎俩来愚弄他。想这张志东是不是也太过份了。这小倩是你什么人？不就路边的一朵野花野草吗？你要这样对她然而李向东不敢再说什么更不会劝处理好与小倩的关系。
自从上次张志东骂了他之后他就不想再劝他了。他知道张志东怎么也不会听他的了他再提只能引起张志东对他的反感！
当然李向东不能眼瞪瞪看着张志东越陷越深。
分卷 第五九一章 竟敢闯我办公室
李向东想职务低的人根本无法劝张志东。一则张志东不把你放眼里像李向东他就没把你放眼里心情好听你说几句心情不好骂你几句又怎么样？而且你还担心多骂几次他会对你反感。一则没一定交情人家也不敢劝张志东起火来脚一跺能让人家心惊肉跳。谁想招惹这麻烦？
那么就只有两个人可以劝张志东了。
一人是地级市委书记。然而李向东觉得不能把这种事告诉地级市委书记毕竟他是张志东的顶头上司即使没事地级市委书记找张志东谈话也有一种批评警告的意思如果有事张志东就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了想要泡制张志东就太容易了。李向东当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
一人是省城的班长。李向东觉得这倒是可以考虑的毕竟班长与张志东有一定的交情而且他们也没有直接利益关系完全可以像朋友那么交谈张志东也应该能够接受。
然而不管要谁劝张志东都会遇到一个问题张志东会不会责怪李向东把这事告诉地级市委书记或班长呢？终究这不是一件普通事。说轻一点涉及到张志东的面子说重一点有可能涉及到政治生命。
虽说班长与张志东没直接利益关系但是他也是地级市委书记的朋友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事转告地级市委书记呢？
官场上的复杂谁又想像得到！
李向东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黄。黄是他最信得过的人。黄想了想认为李向东还是别管这个事不管张志东和小倩将来展成什么样都别去管。
李向东说：“我也不想管。他们这么长时间了我跟谁说过？现在好像是不管不行了。今天这个事如果不满足小倩张志东对我肯定会有看法。或者就直接认为我这人无情无意了。”
他明确地告诉黄他不想让小倩知道他曾给予张志东什么好处。
他说小倩是张志东身边的一颗定时爆炸随时都可能爆炸炸起来他李向东现在这种状况也就背个知情不报的罪名这罪名伤害不了什么。但是如果他满足小倩今天的要求让张志东小倩得到好处那完全可以套上买官卖官的罪名。
还是在茶具前边谈边喝茶。
黄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拖。”
李向东说：“我已经拖到现在了感觉这次不能再拖下去了。小倩说这事不办好她就不回地级市。”
黄说：“能拖一天算一天。张志东刚跟你打了招呼应该不会马上再跟你提这事。下次再提起你就还拖说自己才当市委书记这班子团结的事才刚有起色但人家还没完全心熄瞪大双眼看着呢所以许多事还不能干得太露骨。”
李向东想也只有这样了。
这次他又感觉到黄很能帮自己。他心里也承认不是黄比别人特别聪明主要是自己信得过黄有些事可以放心告诉他他便能全面去分析问题。那些即使比黄更聪明的人由于信不过有些事就不清楚分析问题便存在片面性。
然而张志东那边逼得不急小倩却逼得急一天打几个电话给李向东有一天就直接撞进李向东的办公室了。当时李向东正和秘书长谈谁来接替他工作的事。他说你到政协那边主持工作又要兼顾这边太操劳了。他说我想你虽然还兼着这个秘书长但也应该特色一个人来减轻你的负担。秘书长跟领导跟了那么多年一听就听出那意思了。
他问：“李书记想到谁了？交给我去办吧！”
李向东说：“我见你这两头跑的太辛苦了才突然想起这事。你觉得在副秘书长中谁最能接替你的工作？”
秘书长说：“接替这工作先这人得要你信得过而且有可能是当市委常委的我觉得他们都还嫌些火候。城郊区党委书记黄倒一个人选。”
他提出了黄想李向东最信得过的人似乎只有黄了。他应该顺着李向东的思路帮李向东把黄提出来。
李向东却连连摇头说：“他不行！虽然我们很有交情也信得过他但是他这人我清楚跑跑腿干活还可以要他拿笔却不是那个料。”
秘书长笑着说：“当秘书长也不一定要拿笔的下面有人拿得起那支笔也行。”
李向东说：“还是再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是如果真要在中层一把手里特色这个人选是不是应该在部门单位里找找不是要搞大交流轮换吗？我想不能只是交流轮换也可以提拔嘛！”
秘书长愣了一下想又领会错了李向东的意图？
李向东说：“你回去考虑一下。这事我也要跟老邝谈一谈。”
他还不想这么快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尽管秘书长已经提出来了。他不知道秘书长是真心推荐黄还是试探他。他不能让秘书长觉得自己是处心积虑把位子空给黄的。这样秘书长得了那政协主席的位子不但不会感谢他反而会认为他李向东是在玩弄他。
小倩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李向东脸色马上就变了越过小倩对跟在后面的秘书说你怎么搞的？为什么让他进来？不知道我和秘书长谈话吗？秘书很委屈满脸涨得通红说我解释过的但她不听硬要闯进来。
李向东当然小倩的性格她要闯进来秘书根本就拦不住她也不知怎么拦她可是不管不顾的但秘书总得考虑男女有别吧？拉她不是拦在她前面也不是。但他是骂给小倩听的这时候他才回过头来对小倩说你太不像话了！小倩心里一点不怕李向东只是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她站在那里为自己辩护谁叫你那么对我？谁叫你不理我的事？
秘书站起来说没事我回去了。就往门外走走出去了又疑惑地回过头看了小倩一眼。李向东意识到了问小倩你认为你这么闯进来别人会怎么看呢？会怎么想我和你的关系呢？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还开着秘书还站在外面秘书长也没走远。李向东就是要让他们都听见。
小倩说：“我以为你秘书骗我。以为你交代他不准我来见你。”
李向东说：“有那必要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尽量说得简单一点轻松一下。
关上办公室的门李向东才严厉起来说看看你干了什么？你打电话给张志东告诉他你今天干了什么？你凭什么闯我的办公室？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别以为你和张志东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就可以由着性子乱来。我告诉你你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坟墓总有一天你会害了张志东。
他说你这么闯我的办公室别人都会觉得我们关系特殊。是一种什么样的特殊呢？到时候我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不得不把你和张志东的事公诸于众这是你逼的你逼我这么做的！你怪不了我张志东也怪不了我！
小倩说：“我知道自己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改正还不行吗？”
李向东说：“你这话说得少吗？我听得不想听了。你改正过吗？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改正。自从和张志东在一起后你更加变本加厉了。”
小倩不敢还嘴心里却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反对我和张志东在一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借题挥想堵我的嘴不帮我就不帮我嘛你为什么不直说？你就是不敢直说！
分卷 第五九二章 狠狠敲了一捧
李向东说：“你应该检点一下自己。你和张志东在一起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你再这样肆无忌惮就不是害你自己的也害了张志东也害了他身边的朋友。”
小倩却在想这是你的心里话吗？这才不是你的心里话呢！我想你是心里不忿气我和张志东在一起吧？是不是我和张志东在一起以后你后悔了觉得没有和我在一起心里后悔了？
李向东哪里知道小倩在想什么还在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他不能劝张志东还不能说你小倩吗？他越往下说小倩就越觉得他在泄他心里的怨气越觉得李向东的借题挥还有其他内容。心里就想你李向东别板着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我才不信我要怎么你你还能拒绝我。这时候小倩心里就有些想法了。当然她还得先让张志东给她说好话让张志东给她圆场。
这天张志东就打电话给李向东。他在电话里哈哈笑说你怎么跟她一般见识呢？她不过是个女孩子点脾气又有什么呢？不会搞得那么严重吧？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吧？你放心有什么事我出面给你澄清。我一个大市长给你澄清你还担心什么？显然小倩已经向他说了闯李向东办公室的事。他说小倩买房子的事你别管了。她就是太多想法见什么都想要。
李向东心里“咚”地一跳不知他这是真话还是假话。黄却笑“哈哈”说这是好事呀！对你来说是好事。李向东说怎么是好事呢？他还不想得罪张志东不想让人家说你李向东一当了市委书记就翻脸不认人了就把自己的恩人甩了。在大家心目中张志东可是他的恩人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张志东。
黄说：“你这不就什么顾虑也没有了吗？不是就可能满足小倩了吗？她看中了一楼你就送一楼看中二楼就送二楼。”
李向东迷惑地看着黄。
黄说：“你还不明白？”
他说你是当好官把自己当糊涂了！如果你当那么一回坏官你就明白了。
他说你把那房子送给她就不是你主动要送的了那叫索贿小倩假借张志东的名义也好真错张志东的名义也好因为他们的有那么一种特殊关系所以你能拒绝吗？就你的职务来说你当然不能拒绝你只能满足她的要求。这样你就无辜了。
他说以后定时炸弹爆炸了就不关你什么事了最多也就给你个口头警告再严重也就记个大过吧！这总比你现在就得罪张志东好！
李向东无奈地笑了笑。
黄说：“这不算是上上之策但也不算是下下之策吧！”
李向东说：“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
黄说：“也只能这样了。谁要你遇到这种状况？”
他说从城郊区拨出这笔款吧！我那边比较稳定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李向东想了想说算了别牵连你了。这事还是等陈小雨过来了再去办吧。于是李向东打电话回张志东的话。
李向东问：“那房子你要还不是不要？”
张志东说：“你想说什么？”
李向东说：“如果真是你的意思过段时间我帮你想想办法。”
张志东说：“你这李向东办事怎么就不能爽快点就一定要这么兜兜转转。你看着办吧！不过你别搞砸了。我可没勉强你你也别硬来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别办办得让人家说闲话我可饶不过你。”
李向东说：“我自有分寸。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心里却在想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你得检讨自己把小倩管好了能有这些麻烦事吗？”
小倩得知这消息心里好一番感概李向东是因为怕张志东才答应她的吗？显然并不全是。他要怕张志东再就答应她了这里面多少也有自己的原因。其实李向东心里是记挂她的他没答应她是因为气她气她和张志东在一起。
她想你早干什么了呢？我努力得还不够吗？我已经努力得把自己都送到你面前了你不是不要吗？不是不要了我才跟张志东的吗？
这么想小倩想通了一点其实在那之前李向东并没意识到自己喜欢她小倩他只是喜欢他的那些女人但他失去那些女人以后当她跟了张志东以后他才意识到他心灵最深处是喜欢她小倩的。不是吗？否则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反对她和张志东在一起？
小倩很有点替自己可惜想自己怎么就不再坚持一会呢？如果再坚持一会李向东现自己是喜欢她的那么他们就可以走在一起了。
后来她想其实并不是坚持不坚持的问题不管她坚持到什么时候李向东都不会喜欢她。最重要的是她跟了张志东这才刺激了李向东这才像在他头上狠狠地敲了一棒把他敲醒了。
如果没有那一棒他李向东根本就不会触及灵魂。
小倩想这一步自己是走对了。
当初她与张志东在一起多少是有点生李向东的气想报复李向东想你李向东有什么了不起张志东不是比你的官还大吗？不是也一样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想你李向东等着瞧我和张志东在一起后你就得听我指挥了！
因此当张志东对她暗示的时候她就很顺从地倒进他怀里当张志东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心里想这都是你李向东把我害成这样的。她想总有一天她是要报复李向东的至于怎么报复他她却不知道。
这两年小倩没报复李向东甚至于没太为难他多少与张志东极度迁就她顺从她满足她是很有关系的。她想既然张志东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又何必跟李向东计较呢？就当他干了一件好事把自己送给了张志东送给了一个比他更好的人。
此刻她想通了李向东其实是喜欢自己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复杂了。
她打电话给李向东说：“你还生我的气吗？”
说这话的时候小倩是把所有的事都说在一起的把她以前对李向东的刁蛮她突然移情别恋张志东以及硬闯他办公室。然而李向东哪想到那么多。
他说：“生你什么气？有必要吗？只要以后你别那么任性多考虑点影响别让张志东难堪就行了。”
她说：“还有别让你难堪是不是？”
李向东说：“我倒没什么！”
小倩说：“我倒觉得不应该让你难堪更重要。”
李向东说：“当然站在我的角度说不让我难堪最重要。”
她说知道了以后会注意了。她说谢谢你了。她说我怎么才能好好地感谢你呢？我真的很想感谢你不只是嘴上说说还要有实际上的东西。李向东笑了笑说这就不用了。好点对张志东就行别给他惹麻烦就行！小倩心里很有些儿感动想这李向东分明是知道她那话里的意思了所以提醒她告诉她她是张志东的人他和张志东不仅是上下级还是好朋友。
小倩拿着手机久久地愣在那里。
此时她意识到他和李向东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确切地说是李向东心里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不可能再和她小倩在一起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重朋友情义的人他不允许自己和自己朋友的女人生点什么。
小倩便悲伤起来想有张志东是个累赘但没有张志东李向东又不能有今天的醒悟。
这时候小倩一点也没想到杨晓丽。她从来就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总认为她不可能得到李向东她就像李向东以前身边的女人一样迟早会被李向东甩得远远的。
分卷 第五九三章 钟市长的话还算数
这天杨晓丽主持召开了一个会。这个会主要是为赴美加考察做好有关准备工作参加会议是教育局、广播电视台城郊区政府等部门单位的主要领导。
会议主要分两大内容一是与会人员先到教育局集中参观摆放在教育局办公楼大厅的新学校模型由壮局长讲解新学校各功能区的分布情况以能各功能区建筑物资金的捐助社团和个人。然后再前往新学校的实际校址也既是那片山坡地去现场考查让大家把头脑里的模型与实际结合起来从而有一个更全面更准确的认识。一是回到市政府市长会议室布置有关工作。杨晓丽要求教育局必须迅行动起来与施工队伍联系争取能在短期内进场开工。
她说港澳乡亲捐资不是已经到位了吗？可以先动起来不必等美加乡亲的捐资。钱到手了迟迟没有行动海外乡亲或许会有误会担心这钱会不会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说这么动起来也会起一种积极作用进一步激美加乡亲的捐资建的热情。
她说以前不是已经与建筑商联系过了吗？不是也谈得差不多了吗？为什么不能一边谈一边进场施工？我们要抢度造声势让海外乡亲看到我们的姿态。
杨晓丽要求广播电视台精心制作一个专辑片这个专辑片将要作为考察团送给美加各社团重点乡亲的礼物因此一定要制作出高质量高水平。这个专辑片要以介绍新学校为主包括学校的规划、前期向港澳乡亲捐资的情况以及施工队伍进场后热火朝天的情况。
她说这个专辑片不能只局限于新学校建设更要通过这个专辑片反映近年来海外乡亲对家乡教育事业做出的贡献。
她是搞电视出身的对电视台的运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谈制作专辑片时谈得很详尽不仅从内容上从操作上甚至从人员安排上都做了具体分工。便更像是一位电视台台长、节目策划的味道。其他人听得索然无味不着边际昏昏欲睡了。
然而又不得不努力睁大眼睛似乎很入神地听着。（手机阅读www.uu234.com)
最后杨晓丽要求城郊区政府必须积极配合教育局、广播电视台做好有关工作特别要注意农民的思想动态防止生群众闹事事件。
她说群众思想有反复是可以原谅的但我们要把工作做细要尽可能把事情解决在萌芽之中。
她对壮局长说这次一定要把工作做深做细不能再出现类似于教师静坐的上访现象。
于是大家纷纷表态。
壮局长说请杨市长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抓好两件事一是争取说服建筑商马上进场开工合同没签可以边干边签。资金没到位可以带资施工。这工程是肯定不缺钱的！一是与城郊区密切配合时刻掌握农民的思想动态尽最大的努力解决说服可能生的群众上访事件。
他说得很有信心很有底气。
其实从杨晓丽告诉他要开这个会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这次交流轮换不关他的事了。否则杨晓丽会在这时候要他动起来？
电视台台长说杨市长对电视台这么关心指示得这么透彻我们没有道理不重视这项工作也没有道理不会高质量高水平完成这项任务。
城郊区区长说配合各部门单位做好各项工作我们责无旁贷。要电供电要水供水。我在这里可能拍胸口保证不会生群众闹事事件。
他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在整个征地过程中黄都一直关注这件事需要做的工作必须办的手续都一一处理好了办好了。黄是什么人？黄在国土局干了二十年怎么征地如何合理征地都在肚子里打转转所以绝不可能出问题。
本来这个会杨晓丽曾希望李向东参加。她说这不是大事吗？你市委书记不参加不行。她说这也是为考察美加做准备的会。怎么说你也应该参加一下。李向东说你不会是压不住阵吧？如果压不住阵我可以参加。杨晓丽瞥了他一眼说你算了吧我还不是尊重你吗？没有你我一样能开她笑着说我怎么会压不住阵？我往那一坐人家不怕我还不怕我身后那个人呢？李向东便笑了说我没时间我约了老邝谈点事。杨晓丽就说你没时间就早说为什么还兜圈子。这不是想要人家说你的好话吗？李向东说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杨晓丽说我在你这下吗？好像不完全是吧？李向东忙说是的是的。有时候你也在上面。杨晓丽板起脸说跟你谈工作呢还耍嘴皮子比流氓还流氓！
杨晓丽就叫钟市长参加这个会。
她认为不管你李向东和钟市长怎么闹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什么情况下我都应该尊敬钟市长。更何况钟市长似乎已经转变态度了不再和李向东对着干了。
钟市长当然愿意参加这个会。就像那些局长台长区长一样以前杨晓丽主持召开的会议他们是很少参加的派个副职过来或者只是办公室主任。现在不一样了杨晓丽不是以前的杨晓丽了杨晓丽是市委书记的枕边人谁都得罪不起。
这时候杨晓丽就对钟市长说钟市长你作重要指示吧！钟市长多少有点巴结的意思说你已经说得很全面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这么客气了几句。钟市长还是说了。
他说从思想上我们要进一步认识这次工作的重大意义。它的成败不仅只是影响我们市县还会造成国际影响影响到我们这个国家影响到**人的威信事情办好了海外乡亲对祖国更有信心对**人更有信心。
他说从行动上我们不能辜负了海外乡亲的期望要真正为群众办事为老百姓办事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办事坚决不允许出现见利忘义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绝对不能出现豆腐渣工程。
他说从实效上我们要做到一分钱办一分钱的事钱是海外乡亲捐赠的每一分钱都是海外乡亲的血汗都是海外乡亲热爱家乡的热诚之心我们要让海外乡亲放心。
这么说了他一双锐利的目光就直射壮局长。
杨晓丽却觉得钟市长的话有些过了但她不可能说钟市长的不是。她说大家要记住钟市长重要讲话精神要严以律己认真开展工作。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办好事！
她询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大家摇摇头。她便宣布散会。
壮局长一直跟着杨晓丽回办公室。一进门他就感谢杨晓丽感谢她在李向东面前帮他说好句感谢杨晓丽还这么信任他要他负责这么重要的工作。他说今后他一定好好工作绝不辜负杨市长的期望。
杨晓丽说：“说这些干什么？”
壮局长说我知道杨市长不想爱听但是我又不能不说我不说这心里就堵着堵着不自在。说出来就好了就能轻装上阵了。他说今天我就去跟建筑商谈如果他明天不能进场我就把他们废。他说那建筑商其实是钟市长定的我早就想换了只是又不好驳他的面子。杨晓丽问钟市长定的怎么了？就要换吗？你记住钟市长还是市长说的话还是算数的你必须认真照办！壮局长连连说是的。是的。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就是看杨晓丽对这事的态度！
分卷 第五九四章 做足表面工夫
李向东和老邝谈的便是黄的事。在老邝面前他没必要掩饰自己。老邝是他回市县后最信很过的人主要的依靠对象可以说李向东能够实施一系列管理人的方式方法和老邝支持是分不开的因此李向东也给了他最大的好处让他分管招商引资。
招商引资的概念是什么？是经济展的后劲是新增长点。它还不仅仅是招商引资还包括了有关招商引资的建设。比如工业园区的建设企业引进来后代表市政府协助企业进行建厂房等一系列土木工程建设。从公的角度说是最容易出政绩的一块从个人的角度说是最油水的一块。
当然李向东要他负责这些并不是想要他从中捞取什么油水。
李向东让他分管这些完全是自愿的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如果说让老钱分管一支笔有一种想要拉拢他的意思那么让老邝分管招商引资却完全是出于一种信赖和感激。
因此李向东很明确地告诉老邝希望黄能接替秘书长的位置。老邝也没二话说这事由我去办吧！老邝是副书记原来负责人事管理这一摊还握在手里呢！他说我去跟组织部长谈一谈让他去办有关手续。
李向东说：“我不想这事办得太草率太直接。”
老邝愣了一下问：“你是不想让秘书长有什么误会？”
李向东说：“还不止这些。”
他说在市县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和黄的关系只要他坐那位子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的原因。其实这也很正常我不找我信得过的人来帮我难道要找可能和我有二心的人？
他说但是情况毕竟复杂秘书长虽然有个政协主席的位子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就愿意如果不愿意有人挑拨的话问题可能会复杂。
虽然没有说谁挑拨大家心里都明白。
尽管对方已经低沉了但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李向东说：“我想把这事办得好好看看走足所有程序而且让人家觉得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准确地说意识到与我有关却无话可说。”
老邝点头说：“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说这样吧先定一个标准按这个标准筛选出一批候选人然后由四套班子领导、中层一把手包括各镇、各部委办局一把手进行推荐推荐五个人再由组织部门进行考察根据考察的意见进行综合评定排出一个名次交五人组讨论研究然后再交常委会确定上报地级市委。
老邝办这种事是很有经验的很懂得利用政策的。
他告诉李向东我们可以按黄的条件定一个标准四十五岁以下、在镇和市直机关都担任过领导职务的而且是现任一把手且近两年所负责的单位经济展特别是招商引资取得较好成绩的。
他说这把尺一拉适合条件的也没几个人了。各镇一把手大多数卡在曾在市直机关担任过领导职务这把尺上。当过副局长又去当镇委书记的在我记忆里不过五个人这五个人再过招商引资这把尺上又要淘汰三个人。
他说在各部委办局一把手中四十五岁以下就卡掉了一批在镇当过一把手的又会卡掉一半有的部委办局未必有招商引资任务再卡掉一半。剩下的也就廖廖无几了。
他说在这些人中只要看到黄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就会出现一种倾向性。
李向东点头说：“就按你的思路去办。不过还要密切注意事态的展。我有这样的担心这次交流轮换可能会产生了一种埋怨情绪这些人会不会借这次推荐泄心里的怨气？”
老邝说：“不会没有这种可能但应该是极少数。”
他说只要在一把手们的推荐中黄能进前五划入考察行列即使是第五名在组织考察那个环节也能让他脱颖而出排在第一位。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一切都握在你手掌心里了。”
老邝也笑了笑说：“否则组织部门怎么体现出党委一把手的意图呢？其实用活了政策许多事办起来都是合理合法的。”
李向东便放心让老邝去办这事了。他希望在自己去美加考察前能把这事定下来毕竟有黄给他看好这个门他去哪里都放心。
事情果然像老邝预料的那样很有步骤的完全在老邝的掌控下按着李向东的意图一步步展。
在这期间生了一点小波折。有人举报某某不适合招商引资这把尺条件写得很清楚是近两年以来的成绩某某担任镇委书记才一年多不能归入推荐的范围。
这点小波折虽然对黄没有影响李向东还是放心不下。他把老邝叫到办公室多少带点批评的口气说怎么会生这样的事？以后工作要做得更细一些。老邝笑笑说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李向东便久久地看着他。
老邝问：“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杨市长更没有她那种天生丽质。”
李向东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要出那点错漏的？”
老邝说：“谁都不想自己的工作出错漏但因为有错漏有些工作特别是人事方面的工作才更显示出他的严肃性和可信度。”
李向东摇着头笑说：“你真成精了！”
老邝“哈哈”笑说：“过奖了。过奖了。”
当推荐人的名单送到五人组会议时李向东一言不由老邝主讲。他复述了这次推荐活动的整个过程后又一一介绍了推荐人情况然后他表自己的观点认为在这种公平公正的推荐下能够排名第一可见是适合民意的也是出类拔萃的。因此他同意黄接任秘书长的工作。
第二个表态的竟是钟市长他说他完全同意老邝的意见说他负责招商引资期间城郊区的工作是做得最好的虽然增长指标不是全市县第一管理却井然有序在全市县各镇中是企业最满意的镇区。由此也可以看出黄的管理水平。
李向东多少感到意外。事先他跟老钱谈过已经拉到了他那一票因此并不担心黄不会大多数通过但还是没想到钟市长抢了先。这是李向东来当市委书记后钟市长第一次不是逼于无奈支持李向东于是李向东便向他投去感激的微笑他也回了李向东一个微笑那微笑是很由衷的或许他希望通过这个微笑让李向东感觉到他钟市长以实际行动支持你了。
当然最后一个表态的是李向东。
他说大家都知道我和黄的关系也一定认为我会投黄的赞成票所以我没有先表态让大家真实地表自己的意见。现在我不表态也已经是四票大多数了如果我投反对票反而不好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我对这次推荐有不满意的地方。因此我也只能投赞成票了。
秘书长便在会议记录本上写下了五票一致通过。当然他还按表意见的顺序记下了各人的意见。李向东的意见便有点显得无奈了让人觉得他是在绝对多数的情况下不得不站在大多数这一边。
这次会议也讨论决定了秘书长任政协主席候选人。也就是话或许这次会议后秘书长将退出五人组而黄的加入更壮大了李向东的实力。
分卷 第五九五章 冲在最前线
张建明涨红着脸走进李向东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一次进李向东的市委书记办公室。李向东正地看文件一抬头见是张建明便没有动也没问他干什么。张建明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嘿嘿”笑拿出一张鲜红请帖说枝子的公司要开张了她邀请你参加她的开张仪式。
李向东反问他：“你认为我会参加吗？”
张建明说：“我我只是派请帖的。”
李向东说：“交给我秘书就行了。”
张建明很没趣有一种马屁拍错地方的感觉但还有些许不心甘还想没话找些话说站了一会见李向东不再理他也找不到要说什么就只得往外走了。快到门口李向东把他叫了回来。
张建明脸上的笑不再那么僵硬了问：“李书记有什么交代？”
李向东问：“枝子的公司设在什么地方？”
张建明说了那公司的地址便是小姨子以前开的那家美容院的隔壁。李向东记得原来那好像是文化事业局的地盘空着没租出去。当然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张建明说：“是的是的。”
李向东问：“是你帮她找的？文化事业局那边给了她什么优惠？没打着我的旗号吧？”
张建明说：“没有应该没有。那地方一直都没找到好的租赁户这两年总断断续续的。枝子一下就跟他们签了三年。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向东最看不惯他这种虚张声势的嘴脸。他板着面孔问：“枝子为什么对我们这里这么有信心？这广告生意是地方越大越好做越有得做她怎么就这么好看我们这小地方？”
张建明忙又收敛了说：“我也跟她谈过这事她说是看中了我们这里的潜力。”
李向东问：“什么潜力？”
张建明摇了摇头。
李向东说：“你就不能问问？你跟她不是同学吗？也算是有点交情吧！”
张建明说：“我问过不止一次但她都不跟我明说。”
他不可能不问。他早知道李向东很想知道这事。他也很想打听到了好有借口跑来向李向东汇报然而枝子一直闭口不谈。
李向东还是不相信地瞪着他。
张建明就很委屈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都是实话。其实这阵我跟她接触也不多也没帮过她什么。只是帮她办证这是我的份内事。只是帮她找了那地头其实那地方还是她自己看中的我只是带她去了一下文化事业局介绍她和那局长认识也没多说什么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李向东觉得张建明说的应该是实话想自己回来当市委书记后张建明早吓出了一身冷汗早怕他把他撸了尾巴夹得紧紧的应该不会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但他还是说：“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我警告你哪些事可以帮她哪些事不能帮她你要有分寸！”
张建明说：“知道知道。”
李向东便不管他了打电话叫秘书进来。秘书进来后见张建明还站在那就问还有什么事吗？张建明说没了没了。便狼狈地出去了心里很悲楚地想以为捞到巴结的机会了竟还是捱了一顿臭骂！
李向东叫秘书通知文化事业局局长来一下他的办公室。那局长以为是谈交流轮换的事脚步急急地赶了过来。虽然那文化事业局是个穷单位但也属大局也不是最差的如果交流轮换到有钱的单位当然好但也不是没可能交流轮换到更差的单位。
一进门李向东就看出了他的紧张似乎在门外刚擦了汗头额有一撮还汗湿的粘在一起。他说坐吧坐吧。心里却想至于那么紧张吗？在李向东的记忆里进他这办公室的人还从没见谁有这么紧张的想这文化人是不是太神经质了。
那局长还没坐下来就忙着检讨了说他们文化事业局这些年除了一些个人类的文艺创作还有点成绩外其他都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他说主要还是他们主观努力不够不能多渠道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辜负了市委市政府的期望……
那局长以前极少被市委书记召见每一次召见不是批评就是指责所以也就习惯了一进门就检讨。这次就还按老思路说了一轮刚说到一半才现这不是在否定自己吗？不是貌似向市委书记申请交流轮换吗？虽然很期盼到更好的单位但这种说法不撤你的职就不错了。于是他忙把话打住了。
李向东“哈哈”大笑想借此缓解一下气氛说：“今天找你来不谈这方面的内容只想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他说听说最近你们和一个广告公司签定了一个租赁合同把一个空置多年的铺位租赁出去了。我想了解一下大概经过。
那局长愣了一下想不到市委书记竟会问这个事不会是这个事有人投诉吧？出什么问题了吧？忙就把负责往外推说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下面人干的。说也不知道李书记你会问这个情况。说我还是叫具体办事的副局长过来让他向你汇报吧！
李向东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想你这局长管什么事？一个闲置多年的铺位一下子签了三年合同你不清楚不管那你还管什么？对别的局这可能是小事但对你那个穷局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然而他不露声气坐到茶几前泡茶冲茶一边和那局长喝着一边闲聊着一边等那具体办事的副局长过来。
两年多前李向东还是市政府秘书长的时候曾具体负责组织建市周年庆典活动与这局长打过交道。那时候他给李向东的印象就不怎么样是一个过于老实办法不多的人现在一个单位的一把手总循规蹈矩不是一件好事。都两年多过去了他竟似一点没变而且还多了几分自卑多了几分木纳。
因此李向东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便有些目的了。
先问这些年文化事业局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难？问市政府每年的拨款经费情况问那局长当了这些年的局长有些什么体会说如果要改变现状有什么办法需要市委市政府给予哪方面的支持。
那局长也就东一句西一句地回答李向东。
他说文化事业局的难最主要是经费问题。那是个只化钱不产经济的单位有钱的单位见了都躲着没钱的单位也敢欺负。现在真正是穷的只有钱的时代了文化事业局越来越没有地位了越来越有一种人穷志短的感觉。
他说需要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也简单也不简单那就是解决经费问题办公经费、场馆修缮经费、文娱活动经费是不是可以多给一点？
他说他们不是不想办事不是没水平办事主要是受制于经费每干一件事都要看菜吃饭只能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单说图书馆每年购书一项就够他呛现在是书越来越贵但经费拨给却越来越少。
李向东问到文艺创作的成绩那局长双眼就亮了。
他说这是几乎不用化钱就能创造的成绩是个人奋斗的结果所以在这方面只要一声号令作者们就行动起来了。他每年不仅要求作者们创作的作品遍地开花还要求出精品。
他说他这个局长也只能干这点事了干这点不化钱的事了。他自己就以身则去年就创作了一个精品创作了一个大型舞台剧在全国农民大汇演评选中拿了二等奖。
他说拿这个奖不容易他是唯一一个县市级的作者拿二等奖的。今年他又在创作一个新剧争取拿一等奖。
李向东不由感到悲哀想一个局搞得不咸不淡的局长竟还要意思去搞创作这是不是有点不不知轻重了？是不是把自己看低一线了？更可悲的是那局长还沾沾自喜！
他想你这局长把工作做好了去搞创作我一点意见没有但是你总强调其他不利因素只管自己埋头搞创作搞这种大型剧的创作你这局长能当好吗？
他想文化事业局毕竟不只是文艺创作这一块还有许多其他的工作其他的工作比文艺创作不知要重要多少倍。即使你要把文艺创作搞上去也不应该是自己来搞你这局长是为作者提供服务的为他们创造良好的创作环境的。你自己钻进去了还不像打仗的时候冲团长师长在最前线？
分卷 第五九六章 没到那境界
李向东默默地不说话。想那局长不是不懂这些而是没到那境界他认为文艺创作是高尚的认为自己创作比别人更容易出精品所以不愿服务别人舍不得牺牲自己其实服务别人牺牲自己才是更高尚的。一个写作者出身的人很难达到这个境界。
李向东便问他那几个搭档副局长的情况那局长说他那几个副局长都不能算是文化人有两个是从外单位调进来的对文化一窍不通。有一个也只能算半吊子文化人书法写得还可以。开始他还很好看他把他提到副局长的位置后他变了不刻苦了偶尔还见他写字却多是随意涂抹为基层文化站（室）写一些应付检查的书法。
那局长很有一种狠铁不成钢的感觉告诉李向东这样一个玩笑。
每一年上级都来市县检查文化站（室）工作既然检查吗？就要听汇报看站（室）。听汇报还好应付干过的照说没干过的可以搭够了说但看却是要看实实在在的东西至少得把文化站（室）布置得像那么回事。所以事先他们总要化力气布置一番。
他不放心外单位调来那两个副局长指定这工作由那半吊子副局长负责。因为没有钱那文化站（室）的布置就要自己动手那副局长从市局拉一批文艺骨干去忙乎。有搞美术的有搞文学的等等。搞美术的就画些应景画搞文学的就弄几篇短文诗歌填补橱窗板报。那副局长能写几个字就写些当今最流行的政治口号、唐诗宋词的条幅裱好了挂在文化站（室）的墙壁上说是既有政治色彩又展现了浓厚的文化底蕴。
他说你看看一个写字的人竟干这些事。字写得多了那些文化站（室）的条幅都是他涂抹的每一年上级来检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今年到这个文化站（室）检查墙壁上是这人的字下一年到另几个文化站（室）检查又是这个人的字。有人就问这人的字在你们市县是不是很有名气？怎么到处都是他的。
我们这些陪同检查的人都忍住不敢笑。
那局长摇头感慨道一个学书法的也算是书法家吧！竟成天为应付检查涂抹这水平还能提高吗？真是一种悲哀！
那局长感慨道我常常就批评他劝他别糟蹋了自己劝他还是要好好钻研书法要像个真正的文化人。不是文化人怎么管文化？
李向东突然来了兴趣问那副局长叫什么？问他现在在局里分管什么工作。那局长说他姓关说原来还叫他分管过一段艺术后来他自己提出不抓了说要去搞经济说要去弄几个钱。反正文化事业局也缺钱有人想搞我当然愿意只是他主动提出去搞我还是很有点可惜的。为什么那两个外单位的副局长就不提出去搞呢？
李向东问：“成绩怎么样？”
那局长说：“能有什么成绩？本就不是那个料搞了几样都没赚钱唯一能维持下来的就是办些文学艺术培训班现在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也不多也赚几个钱一般般吧。”
李向东说：“这也是普及文学艺术的一种途径嘛！而且也能为局里弄几个小钱。”
那局长说：“搞文化的人怎么能为了几个小钱牺牲自己呢？我倒希望他把更多心思放在书法上。这样收获也许更大些。”
李向东说：“那是对他个人来说。”
那局长说：“也是为局呀！他在书法方面取得成绩就是局里的成绩。”
李向东笑了笑意识到那局长还是他的那种思路。他哪里知道这副局长比他更知道一个文化事业局领导更应该干什么！
这时候有人敲门想是他们等的那个关副局长到了。关副局长三十五岁左右长得像毛笔一样高高瘦瘦双眼却很有光采。说他是文化人嘛却也有几分温文尔雅咧嘴笑时又透出几分很不相称的豪气。
李向东忙站起来和他握手说：“坐吧。喝茶！”
那局长与李向东接触不多不知道这对于李向东来说是一种高规格的优待了。凡是局一级的干部进来李向东坐着喝茶的时候是很少站起来握手的最多也就欠欠身伸出手来要对方弯下腰来握。除非他对这人很有好感。
李向东不是没见过关副局长只是没有了解刚才听那局长一番话倒觉得这他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
老实说凡是在文学艺术上取得一些成绩的人都是不服输的人都有一股子韧劲。否则他很难守着寂寞默默耕耘更不可能取得成绩。那局长也有这股不服气的韧劲只是他那韧劲始终没能转移始终固定在他那艺术创作中。
然而关副局长的韧劲却转移了随着他的工作他的职务转移了。李向东不知道他会不会埋怨文化事业局现时的地位和窘境但他看到他却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它。虽然还没有成功。
在那局长心目中他希望关副局长成为一个伟大的书法家但是在李向东眼里他更希望他成为一个称职的领导干部。
这次见面和谈话李向东把范围扩大了不只是询问枝子租赁铺位的事还谈关副局长这些年搞经济的事。
关副局长说：“惭愧惭愧！算起来没一样成功的。”
李向东问：“有没分析过原因呢？”
关副局长说：“可能不是那个料。做生意不是什么人都行的。有时候想像我们这种半吊子文化人好的没学到就学了点假清高架子放不下膝盖弯不下去。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其他人者有这个毛病所以这个团队不适合做生意。”
李向东说：“有没想过用做生意的形式去经营文化呢？这种提法可能不准确。”
他说打个比方说我们每年春节都搞文艺巡游不能每年都是那些内容想要创新经费又不足那能不能利用一些社会的力量？以前一提到利用社会的力量就是拉赞助筹集经费不足我们换一个形式要节目不要钱行不行？
他说现在不是有很多婚纱店吗？婚纱店也要做广告吧我们巡游的时候就把所有的婚纱店集中起来排一个方阵全是穿着婚纱礼服的新郎新娘还有跟在后面拉婚纱的童男童女这种场面也很吸引人嘛！我们既节省了经费婚纱店也做了广告。
他说图书馆的经费不足购新书有困难能不能想办法用一部分钱购旧书呢？现在嗜书如命的人并不多了特别是一些畅销书看完就丢就让卖破烂的收走了。能不能与收破烂的达成一种默契用稍高于他们收破烂的价收回一部分呢？
关副局长笑了笑看了一眼局长或许他觉得自己只是副职应该让局长表态。李向东的目光就转到局长脸上了。那局长似乎没醒过神来蒙蒙懵懵得嘴张得像个洞。
李向东对那局长再一次失望只好把话题转开了他问听说你们有一个铺位和一家广告公司签了合同。而且一签就是三年。关副局长点点头说是的说自从购进那铺位还是第一次签那么长的合同。
李向东问；“她有没说认识什么人是什么人要她来我们这做广告公司的？”
关副局长当然明白李向东说的什么人的意思摇摇头说：“没有是张建明介绍过来的听说她和张建明是大学同学没听她说背后有什么人。”
他说不过有一点稍显遗憾的是我们出的租价不高她一口就答应了。而且很爽快地先付了一年的租金。可能是那铺位空的时间长了让她抓住了我们迫切需要租出去的心理。”
他说其他就没什么了。我们以前上过一次当。这次合同草拟得很谨慎规定每年的租金都要提前支付。第一年先支付一年第二年可以先支付半年第三年按季度支付。不管她什么时候撤出我们都没有损失。
他说至于电费、水费等等杂费均与我们无关。如果供电部门供水部门不及时收缴均是他们自己的责任。
关副局长问：“不会有什么不妥吗？”
李向东说：“我只是有某种担心看来你们比我还谨慎。”
他站了起来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说这事就到这了。别传出去。两位局长连连点头。送走他们后李向东觉得他应该干两件事。
分卷 第五九七章 有姓“枝”的吗？
李向东打电话给陈小雨叫他省城去查一查枝子是不是副省长的女儿。他特别强调别去问陈坚。他担心陈坚的话会误导陈小雨。他是要陈小雨不受任何外界干扰地查一查。至于怎么查李向东没说这便是陈小雨的事了。
他又打电话给老邝和组织部长要他们来一下他的办公室。这时候他觉得那关副局长当那局长还合适。什么半吊子文化人？什么不是文化人管不了文化？他才不相信这些呢！
没文化人怎么就管不了文化？
这不就要求说他这个市委书记什么都要懂吗？懂政治懂经济懂教育懂文化懂公安会打枪这还不全能了？神仙也未必能得到吧？还不定会打枪呢不照样指挥千军万马？不照样让红军、让八路军、让解放军从胜利走向胜利？
当一把手最重要的是要有胸怀要有威信让手下一班人服气你让手下那班人觉得你在为他们做事你能让他们得到好处。这样他们才会落力为你做事想方设法为你出主意为你出力流汗。
文化事业局的局长懂文化吗？他懂的只是所谓的文化人的文化因此他没能从具体的业务里跳出来成天就沉迷在文化里。他想的是什么？想的是他的小文化而不是市县的大文化。
李向东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老邝和组织部长想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与那关副局长一点干系也没有所以他可以毫无顾虑地谈这个问题谈自己想让那关副局长当局长。
老邝和组织部长非常同意李向东对一把手的看法但是要他们谈谈对关副局长的印象他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邝说：“只知道他字写得还可以其他就知道的不多了。”
组织部长说：“这人似乎很低调。我也对他认识不多。”
李向东也就不说什么了连这两人都有这种看法想来这关副局长确有点低调得不知道在官场怎么混了。一个副局长可能不好意思找市委书记、市长但找找老邝、组织部长总是必要的吧？然而他却低调得让人不可置信。
黄说：“我找他谈谈吧！我觉得他不像是这么个人。”
他在国土局当副局长的时候和关是有些交往的因为都是副局长常在一起开会也吃过几次饭感觉关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一个很健谈的人怎么会是一个低调的人呢？想他只是腼腆而已而这种腼腆只是在比自己职务高的人面前才显现出来的如果在职务相当或者比自己低的人前却又是另一回事。
有的人就是这样总会有一种莫明的自卑感。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文化人。
但是这种自卑感是很容易消除的。只要他到了相应的位子经历得多了自信心就会渐渐加强。
说起来似乎很简单！
有的人为了一官半职可能要奋斗一辈子努力一辈子。他们不仅努力工作而且还挖空心思经营然而却还是四处碰壁。有的人稀里糊涂地便被某个人看中了轻易就得到了一个令人仰慕的位子。虽然文化事业局不算是什么好单位但是一个副局长不管是什么局的副局长都会瞪着正局长的位子。
陈小雨接受了李向东的任务跑到省城住了几天专门就往省政府里钻。早些年前陈小雨还是文学爱好者的时候曾在省作协举办的作家班里培训过半年在那个班里有几个学员后来进了省政府工作陈小雨便把他们挖了出来先是好酒好菜招呼然后就说明来意要他们想办法了解一下枝子到底是哪个副省长的女儿。几个人酒喝得差不多了摇着头要陈小雨说出枝子的本名。她姓什么？副省长里没有重姓的只要说出她的姓这目标就明确了证实是不是某副省长的女儿就容易了。
陈小雨说：“她就叫枝子。”
那几个人异口同声说：“有姓枝的吗？即使有也没那个副省长姓枝。”
陈小雨说：“真要那么容易找我还要惊动你们吗？”
他会不知道通过姓氏确定目标吗？会不知道没有“枝”这个姓吗？他想枝子为什么叫枝子多少是不想让别人那么容易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吧！
事先已经在张建明那里查找过枝子办营业执照的资料且还通过身份证复印件的地址去找过那个地方但那地方早拆迁了建起了一幢几十层高的商贸中心原来的住户都搬得不知去向了。
现在的身份证就这么让人头痛十年二十年才换一次这十年二十年世界变化多大？你想要在原住址找某一个人就好比大海里捞针。当时陈小雨还狠狠地想这公安也太那个了你就不能要求每换一个地址就换一次身份证吗？还说什么加强治安管理连人住在哪都找不到你怎么加强管理？
后来陈小雨又想这工商等办证部门也是凭着一张找不到人的身份证竟就可以领取营业执照了哪一天这人犯了什么事跑了看你上哪去找人？
陈小雨说：“只好要各位辛苦一下了查一查哪位副省长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儿只能先从这里下手了。”
那几个人问：“你查她干什么？”
陈小雨“嘿嘿”笑说：“这还要我明说吗？我看中她了想当副省长的女婿但又怕她是假冒的所以要你们帮帮忙。”
他们说：“你怎么那么笨？叫她带你去她家不就行了？”
陈小雨说：“她不带呀！她说我不是喜欢她只是喜欢她家的老头子呀！”
他说我为了表示对她忠贞的爱情还敢提去她家吗？
有人便问：“那个枝子长得肯定很丑？”
陈小雨说：“还可以吧？不算丑如果你们看到了也会心动。”
有人说：“算了吧陈小雨她如果不是长得丑你还担心那么多？你就是和她结婚了也不觉得委屈还管她是谁的女儿？显然就是长得丑如果不是副省长的女儿你就亏大本了。”
陈小雨煞有其事地说丑不丑关你们什么事？我觉得不丑就行了。”
有人就说：“可悲真是可悲！想当年我们哪会有这种想法除了有那么一点穷酸劲可是敢爱敢恨！现在一个个都变得世俗了都知道该怎么忍辱负重才能在这社会上立足了。”
陈小雨说：“你们得帮我你们不能吃好了喝足了就在这里叹世事炎凉！”
他们说：“我们当然帮你我们还希望你当了副省长的女婿我们也好跟着沾光呢！”
然而该怎么下手呢？
有人提出两种途径一是去省委组织部查副省长们的档案资料。一是去省政府办公厅查副省长平时填写的个人简历表格那上面会有家庭主要成员。最后他们兵分两路双管齐下。
然而两路人马都碰避而归。酒醒后细想了想你要查副省长们的资料总得有个理由吧？即使是熟人你也得有一个能说服别人的理由。照直说说自己的朋友喜欢上了一个说是副省长的女儿的人想要查一查这人有可能是哪个副省长。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太不可信了？
于是陈小雨又好菜好酒接待吃饭喝足了还去桑拿按摩。有人就说你陈小雨可真舍得下血本。有人说陈小雨这是政治投资一旦成了他可就鸟枪换炮了。
陈小雨心里却忐忑不安想钱化得不少了如果事情办不成回去该怎么交代。
分卷 第五九八章 都是些废物
黄与关谈完话回来“嘿嘿”笑着对李向东说：“你放心吧。他不是我们想像的那种人。”
他说为什么那么些领导对他不认识呢？因为他太敬重那局长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副职怎么也没理由越过正职去找市领导有什么事需要与市领导沟通的应该由那局长出面。
他说他认为自己擅自与市领导沟通是对那局长的不尊自己是那局长提拔上来了绝不能做出对那局长不尊的事。因此他从不瞒着那局长找哪一位市领导自己做的事也从不隐瞒那局长。
他说你说他愚忠也好说他不识时务也好或者是他太了解那局长那局长本来就小肚鸡肠顾虑那局长知道他与市领导走得近会对他有看法。
黄说：“这种人只要你用好他他一定会死心塌地地为你做事。”
李向东问：“你好像很看好他？”
黄笑了笑说：“应该是你看好他。”
李向东又问：“如果让他担任文化事业局局长现局长怎么办？让他去干什么？像关这种认识那局长还留在文化事业局他的工作一定很难开展。”
黄说：“这还用问我吗？你把这些都想到了？心里还不早就安排好了！”
李向东便哈哈笑起来想这知根知底的人在身边真就不一样你想的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黄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干的？”
李向东说：“还是我去处理吧！”
他打电话给宣传部部长宣传部是文化事业局的上级主管部门。
李向东说这几年文化事业工作在地级市的位置似乎不理想吗？这个现状一定要改变。一定要寻找我们的优势抓住我们的优势重拳出击。在文艺创作方面我们还是很有优势的吗？
李向东说今年的全国农民评选汇演工作你要重视要当成改变现状的一件大事来抓。去年我们不是有作品拿了二等奖吗？今年要再上一个台阶争取拿一等奖。不是争取是一定要拿！
宣传部部长感到压力很大专门召开了会议重点谈这个事对正在创作的参赛作品进行评估要大家选出那几个作者创作的作品最可以拿一等奖。他说要选出三个作品进行重点打造先从剧本着手一定要拿出高质量的精品。
李向东参加了这个会。但是他没有全程参加会议开到一半他才到会于是宣传部部长便向他汇报了大家的意见一致认为要抓重点作者抓好剧本。
李向东说方向是对的但是具体应该怎么抓呢？
大家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宣传部部长脸红了红说：“我们正要讨论这个问题。”
李向东说：“要在时间上经费上提供保证。”
他说第一我们对重点作者要给予充足的创作时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进行一段时间封闭式的创作抛开所有工作专心一意搞创作什么时候创作出满意的作品什么时候才回到岗位上。哪个作者有困难单位不放人可以提出来由部长出面跟你们的领导要人。
他说第二排练期间要舍得化钱。排一出戏要多少钱？听说去年市财政就没拨款给你们这不行！今年我先口头答应你们排练一出戏五万。这可能不够但大家还是克服一下体谅体谅市财政的困难。
此话一出大家便鼓起掌来。市委书记还从没这么重视过这项工作以前这项参评活动只是文化事业局自己在唱独角戏现在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这么重视组织大家讨论研究这个事市委书记还亲自到会做重要指示并给予重点作者这么高的待遇给予演出排练这么大的支持可见文化事业局已进入市委领导的视线以后的日子还不一片光明？
会后宣传部部长和李向东商量文化事业局长的特殊情况说是不是让他一边工作一边创作？李向东会同意？当然不同意！
他说他为什么不能专心创作？一把手就不能专心搞创作了？他那个剧不是重点的重点吗？他去年不是拿了二等奖吗？我个人认为今年最在希望拿一等奖的人就是他了。
他说你告诉他我在海边度假村给他弄个房间叫他专心创作。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把剧本搞出来。不过别以为我会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我最多他给他三个月。不会是三个月都走不开吧？
他说这三个月要他安排一位副局长主持局里的工作。
李向东心知肚明那局长肯定让关副局长主持工作。
三个月后他回来干什么呢？
组织部部长已经向李向东提出了妥善的安排。让他去宣传部工作担任宣传部工会主席是一个比局级（科）高一点点的职务享受宣传部副部长待遇一直由宣传部副部长兼着。织部部长说考虑到情况特殊就把这职务单列出来。
这多少也让那局长脸子上好过一些而且那职务几乎是一个闲职更有利于他搞文艺创作。既然他自己又那么喜欢文艺创作。
陈小雨那边还在忙找枝子真实身份的事一帮人最终又想到了一条妙计请省政府副秘书长出来吃饭或许能套出点情况。有时候活人比那死资料还管用。请哪位副秘书长呢？当然是与他们这几个有些交情的否则人家也不会出来吃你的饭。然而这几个小科长们又能与哪个副秘书长有交情呢？
路子找对了却无法上路。
看看枝子那广告公司开张的日子到了李向东这边又催了几个电话急得陈小雨像热锅里的蚂蚱。想自己跟李向东后还从哪件事是办不成的想自己一到市县财政局副局长的椅子还没坐热办的第一件事就办得这么窝囊。
他就借着酒劲把那几个学员好友骂了一顿那几个学员好友吃了酒了陈小雨的却没能帮他办事心里便也觉得歉疚毕竟他们的交情是没到官场前就建立的那交情还有几份纯洁性。
有人说这算什么事呀？这能难住我们吗？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搞清楚这事！
有人拍着胸口说明天我就帮你拉个副秘书长过来他不来不行绑架也要把他绑来！
陈小雨知道他们又喝得差不多了。酒喝得差不多的人都胆大什么都敢想但是酒醒后一个都都挠着后脑勺说有这事吗？好像没有吧？喝醉了昨天喝醉了。陈小雨真有点哭笑不得。
他细想想这办的是什么事呀？不就是一个枝子的身份吗？值得化费那么大的力气吗？她是副省长的女儿又怎么样？不是副省长的女儿又怎么样？难道就一定要搞清楚？哪一天来个自称是总书记的女儿难道还要飞到北京去？
迟迟不见陈小雨答复李向东心里便对陈小雨很不满意了问他是怎么查的？说他找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废物！
李向东只好要杨晓丽出面了。
其实枝子是否副省长的女儿李向东都不会参加那个仪式。他叫杨晓丽也别参加一个私营企业的广告公司开业市领导有必要掺和进去吗？
但是在没搞枝子底细前李向东还是要当真有那么回事去处理。他叫杨晓丽在广告公司开业前一天请枝子吃顿饭向她说明他们不能参加的原因。他想如果枝子真是副省长的女儿是能够原谅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