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 民意推荐和测评
李向东离开办公室去了文史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他不能让张志东的那个调动的消息影响了自己不能让人家觉得他有什么事。他像每一天一样了解编写《委员风采》的情况带他们去企业采访老板企业家只是他又开始理由多多地拒绝老板企业家们的盛情款待不再吃喝玩拿。
老常是一个星期后知道地级市要调李向东的。那天地级市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张志东任市长的决定。市委书记正好在地级市开会地级市委书记便在会议上宣布了这一任命。会后张志东找到市委书记很婉转地说了想调李向东到地级市的想法。市委书记回来就把这信息传递给了老常。毕竟老常是政协主席要调政协的人先跟他打个招呼也是符合程序的。
问题是老常并不想让李向东调走。
李向东一调走他老常还怎么掌控他？还怎么报复他？老常不是不知道李向东这一走就活了说不定哪一天还会回来当市长当市委书记了。
这样的人和事老常还见得少吗？
但是老常怎样才能不让李向东调走呢？他可以说一万个理由每一个理由都堂而皇之。他说李向东是政协最青年的领导干部也是最有能力的领导干部政协非常需要他。他说政协正在编写一部《委员风采》这是一项巨大工程一直由他负责且干得很好很有成效政协还要干很多事都需要他直接领导他这一走政协很多事都要耽误了。他还可以说过个三几年的他完成可以接他老常的班当政协主席。
然而要调他的人只说一句话就够了“地级市更需要他。”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人家根本就不宵与你老常碰边都不让你沾只跟市委书记谈。市委书记能不放李向东吗？一点说服力的理由也没有除非市委书记重用李向东马上提拔李向东。
那几天老常总闷着头想心事想他怎么把李向东拖在市政协用什么办法阻止他去地级市。
李向东却是一点都不知道不知道市委书记已经知道他要调到地级市了更不知道连老常都知道了。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
郑副主席还是像以往一样还是什么事都不想管还是每天都打两次太极拳还是以强身健体为主。他不想管老常与李向东之间的事这种争斗他见得多了见怪不怪了。只要是在官场这种争斗总是持续不断的。
那天在咆哮的河边他为李向东说了几句话为李向东的生死提心吊胆了大半天回到家里就一直不舒服一直心闷闷的有一种茶饭不思的感觉。他就想是因为那河边的事闹的想自己犯得着吗？想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人家想要怎么闹怎么斗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这真要把自己闹出什么毛病来值吗？一点都不值！一点意义也没有！
所以他见了老常也还很尊重见了李向东也点头微笑始终要自己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他是在老常办公室听到李向东要调走的消息的。他像听到一件极普通的事一样。
他说：“好事嘛对李向东是个好消息嘛！”
老常却说：“对政协却是一件错事一个坏消息。”
他说也不知上面是怎么考虑的。不是考虑要他接我的班吗？这么快又改变主意了变得也太快了简直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说变就变了对政协太不负责任了。
他说李向东的能力你也是清楚的《委员风采》就抓得不错。这项工作既艰巨又繁琐当初要你来负责你就不想接。我是理解你的知道你这年纪了也不必太劳累了所以就没坚持就让李向东负责了。如果他调到地级市去这担子就不得不由你来挑了不得不由你来负责了。
他说有没有办法不让他调到地级市呢？看样子只有一个办法了只要地级市来民主推荐和测评的时候大家不提他测评时不让他过关他就去不了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老常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为了政协也为了你郑主席我想也只能这么干了。”
郑副主席笑了笑说：“这确是个好办法既不得罪上面又把李向东留住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从个人的角度说他是希望李向东留下的至少有李向东他就不用干那么多事。李向东一走那《委员风采》的事肯定都压他肩上了。
但是郑副主席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得是非不分。他怎么能像老常说的那么去做呢？怎么能违心地让李向东推荐测评不过关呢？
他想真到他负责《委员风采》的时候他未必就会像李向东那么干。这么多年了干活谁不会不想干应付着干拖个一年半年才出一本《委员风采》也不是不可以。他老常又能把他怎么样真要想把他怎么样了他也到退休年龄了。
他想应该把这事告诉李向东让他知道这么个事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坏事他是不会干的好事多干一点没关系。干坏事是折寿的干好事却是纳福的。
他并没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常也不能让老常看出他的想法。
李向东接到郑副主席的电话后沉默了许久。
他很清楚老常不只是跟郑副主席说了这番话相信他与各位副主席也说了这样的一番话一定也从有利于政协展的角度谈李向东留在政协的好处一定也从他们个人的角度谈李向东离开对他们有什么不好之处。不仅于此他想老常还会跟所有的中层干部都谈过这么一番话。
要提拔一位干部（尽管那地级市政府副秘书长也是副处级）组织部门都会到拟提拔人的原单位走两道貌似代表民意的程序。
一是推荐程序。先要在政协副主席中进行推荐每人投一票票多者当选。当然这种推荐只是一种形式推荐的标准是按李向东的自身条件量身定做的比如要在副主席中推荐一位四十五岁以下的人担任新的领导职务。在政协副主席中就只有李向东一个人符合条件。话也不用多说大家便知道组织上是要推荐谁了没有不推荐的道理。
一是测评程序。推荐人出来了就召集中层以上干部进行民意测评重点看这个在本单位的表现情况大致分优秀、称职、基本称职和不称职四个档次。如果这人表现很不得人心大家都会做个顺水人情评优秀或称职。
然而老常事先打过招呼要把李向东留下来大家就有可能听他的了不推荐他或让他测评不过关。老常或许掌控不了政协副主席们但是中层干部却又不能不有所顾虑他们情愿得罪你李向东让你还当副主席也不想得罪老常这一把手。
何况李向东也很得人心大家真想你留下来那就更麻烦了。
李向东想老常又出招了。
这招李向东是无法接的。他很清楚他与老常的实力他根本不能像老常那么做也在暗地里向大家打招呼要大家投他的票这如果让老常抓住他拉票的把柄麻烦事就更大了。
老常怕什么？老常拉反对票什么都不怕他可以说他是为了政协。他就是承认他错了又怎么样？他有什么损失？李向东就不一样了即使老常拉票在先你李向东也不能那么干。组织上即使谁都不处分你李向东的提拔是肯定泡汤了。
李向东想了好久。他想找市委书记谈但是市委书记会听他的吗？市委书记会相信老常那么干吗？很多话李向东是不能直接跟市委书记说的。如果把市委书记惹火了站到老常那一边张志东想硬要调你李向东也未必调得动了。
他想只能直接捅到张志东那里去了。他对张志东什么话不能说？还不知道他来当地级市市长的时候他在温泉山庄就已经把他和老常的事告诉他了。他只对张志东说可能会有这种情况担心老常会搞什么小动作。
张志东就明白了笑着说：“你不提我倒差点忘了。”
他说可见提拔你李向东真不容易！
他说你还忙你的事吧这事让我来处理。
张志东打电话要市委书记去了一趟地级市专门谈李向东的事情。他很隐晦地把李向东和老常的关系说了一遍说得市委书记感觉到他什么都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李向东能不告诉他吗？然后张志东便说你要保证这次提拔不出问题要按上级的意图办事。
市委书记授命而归。他情愿得罪老常也不想得罪张志东。再者说了他也觉得李向东是一个能办事的人把他放到政协是有点委屈他了。现在既然张市长要重用他他也想顺他的意或许他真能挥李向东的能力又能管住他。
市委书记找老常谈了话要他必须严格执行上级指示精神必须按上级意图圆满完成这项任务。但是他还不放心担心老常口头上答应他私底下还耍阴谋地级市组织部门下来推荐和测评时他便亲自坐镇。
在政协正副主席推荐的会议上市委书记强调大家要客观要实事求是把青年干部提拔到重要的岗位上去。他这句话看似普通但下面的人一听就明白在政协副主席中算得上年青的也就只有李向东。
在政协机关中层以上干部民意测评会上他强调在我们市出一个地级市领导不容易这是我们全市的光荣希望大家珍惜自己手中神圣的一票珍惜我们市的荣誉。这话说得在场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了。
然后他炯炯有神地看着大家看大家怎么珍惜自己手中神圣的一票珍惜市里的荣誉。
第三九一章 貌似普通干部
小地方的官们到大地方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自己的官小了。
李向东一个副处在市（县）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官凡开会总安排坐主席台的但是到了地级市特别是在地级市政府大院副处多得满眼都是就像在市（县）的副科们一样。
办公室虽然也是单独的放一张办公室桌一套接待客人的沙就已经挤得转不过身更别说还有休息间和卫生间了。所以李向东还要住宿舍。宿舍也是那种一幢楼住百多号人的大杂楼因为去的晚好住房都让别人占了就住九楼一个一房一厅的单元。
在市（县）去食堂吃饭李向东是可以吃小食堂的坐在有空调的小食堂里想吃什么事先可以预订可以叫食堂的厨师特意做但到了地级市李向东就只能像普通干部那样吃大食堂三菜一汤自己在窗口领再端着托盘四处找位子更不可能配司机出入坐专车了。
好在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是市政府车队的顶头上司需要用车时还有点方便可以要那车队长派个车。
绮红就笑他说他从领导降为普通干部了从坐专车的将军降为步行的士兵了。李向东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至少没想到居住环境会那么恶劣。尽管市政府办早就派人把那一房一厅打扫干净了但是所有的设施却要他自己添置。床是不能少的衣柜也不能少吧？沙要买一套茶具也不可缺且都不能买大的太大了那房间客厅的空间都被占了。
买床的时候李向东和绮红生了分歧李向东只看单人床绮红却在双人床那边转悠还想要买得更大一点。李向东说那地方小还是买小的吧。绮红说小的怎么行小得怎么睡我睡惯大床了不习惯挤。李向东说大的没地方放一进门就是床了。绮红不知该怎么坚持了说还没有我以前住的那出租屋宽。
两人忙了一天也在市政府大食堂吃了一天绮红吃得很不合口味就有些怨气说你这官像是当得大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李向东心里也闷说当官就是要什么都有吗？什么都想要我早就要了早就什么都有了。我还住这宿舍？我还不到外面去买个套间买幢别墅？绮红忙就笑了说我也就是说说说说都不行呀？李向东说说点别的不好吗？偏要说这个。
这时候张志东来了来看李向东的宿舍。他说这地方似乎太窄了点。他说只好委屈你了。他说布置得好像还不错吗？绮红忙说地方是小一点不过样样都齐在大城市能有这个环境已经不错了。她说我家在省城好多年都只住十平米。李向东想不到绮红态度转得那么快话说得那么得体顺耳。
张志东说：“先住着吧以后再想办法。”
李向东说：“不用麻烦了反正离家也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不必搞得那么复杂了。”
张志东说：“你可别想着每个周末都回家这里的事不定是周末就不忙的。特别是近期时间不定是周末就能回家的。”
他对绮红你要多点来看他别让他回去看你。
绮红红着脸说：“这个我们自己会处理好市长你放心。”
李向东泡了茶给张志东斟了一杯要他喝。他说我不喝了还有事要处理呢？李向东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干的吗？张志东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开了一天的会要回去处理一下文件。李向东和绮红就把张志东送到楼梯口。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宿舍楼里有不少人走动有上街的有串门的也有只是出门倒垃圾的。大家见了李向东和绮红可能是生面孔的缘故不觉就多看了几眼。绮红虽没觉得什么李向东却感到不自在。
他说今晚你就别住在这了。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绮红问：“为什么？”
李向东说：“这楼里的人很杂素质不高说什么话的都有。我们现在这种关系还是不要住在一起。”
毕竟这里在宿舍大楼不同于住宅区。这大杂楼里又多是普通干部什么素质的人都有什么风语风言都是人说。所以他不想一上班就有太多不利于自己的传闻。
绮红想起他坚持要买单人床就说：“原来你早就不想让我和你住在一起。”
李向东说：“不是不想让你和我住在一起是不想你和我在这里住在一起。”
绮红问：“以后呢？以后就一直这样？”
李向东说：“你不觉得住这种地方一点情绪也没有吗？”
绮红问：“什么情绪？你是说那个情绪吗？在一起就一定要有那个情绪吗？”
李向东说：“你误会了。我是说在这里一点家的气氛都没有一点**也没有。就是关上门也没有。”
突然又像回应李向东似的传来一声很强烈的“咣当”声不知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了接着就是大骂声先是男的骂声后女的也骂起来开始还只是大骂接下来就是粗口暴骂。
李向东看看绮红绮红就对他笑了笑。
她说：“哪天我们也这么骂一场也让全楼都震动！”
李向东说：“你这不是要撕我的脸吧？”
绮红说：“你以为你现在还算是领导吗？你也是一个普通干部了你就要摆平自己的心态也把自己当一个普通干部当一个普通人。”
李向东说：“那也不用大骂一场来证明自己吧？”
绮红说：“有这必要的只要把你的脸撕破了有过那么一回你才能真正回到普通干部的行列里。”
李向东说：“谬论。你这完全是谬论！”
绮红就笑了问：“你没有后悔？”
李向东问：“后悔什么？”
绮红说：“后悔到这里来呀？后悔到了这里只是一个普通干部呀？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只当个政协副主席也比呆在这里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说工作上的事就不说了。回到家至少还有自己的空间还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想要住在一起都不行。
她说还有各种各样普通人都羡慕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李向东说：“这只是一个过渡慢慢会好起来的。”
绮红问：“怎么好起来？难道再在这里买个套间吗？就是买个套间也未必住得那么宽敞。”
李向东就问：“你后悔了吗？”
绮红说：“我后不后悔不重要现在是你有没有后悔。”
李向东说：“没有我对自己的选择从来就不后悔。”
绮红说：“那我还能后悔吗？我选择了你就只能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李向东问：“你也想到这边来吗？”
绮红说：“现在还没这打算我在张老板那干得还开心还没找到能比张老板那更开心的地方。再说了我们离得也不远经常也可以见的。”
李向东说：“一星期可能只能见一次可能一星期也见不了一次。”
绮红就不说话了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她说开始可能会有一点不习惯可是慢慢总会习惯的。她说你不觉得有时候离得远一点也有离得远一点的好吗？不觉得每次见面都会一种很想念的感觉吗？这种感觉会很甜很甜很幸福很幸福。
李向东也抱紧了她想她竟能从这个角度考虑他们的分离竟能从这个角度去感受分离的苦和甜。他想难怪自己会这么爱这个女人这么迷恋这个女人！
第三九二章 竟要自己买车
绮红不管多累多不想动了只要说去逛街她马上又精力充沛了。李向东在市政府大院对面不远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一进门的时候绮红嚷嚷着累嚷嚷着这一天又是抬又是托又要抹窗又是拖地的累得人都散架了不想动了。说洗了澡就想睡了。于是进卫生间洗澡。洗澡出来还是一脸的疲倦李向东说我们去逛逛街好不好？仅这一句话她眼里就闪着光就一连声说好好！就什么累呀倦呀都消失了忙就换衣服忙就催李向东也快点洗一洗身上的汗别到了街上远远地让人闻到一股汗味。
早就说要到地级市来逛街了但一直都找不到机会这以后可就是想逛就能逛了。进了商场店铺绮红马上就像一个入了迷宫不想出来的孩子瞪着一双眼睛东张西望地看个没完到了时装店更是走不到了。李向东就在一边问要不要试一试绮红说要当然要。她问服务员有没有试衣间。服务员说。有。就指给她看她也不客气又要了两套衫裙就要李向东帮拿着去试衣间。
她把试衣间的门关上了也把李向东关在里面就一件件地试那衫裙一件件地问李向东怎么样好不好看。李向东说我对衣服一直都很麻木。说你穿什么都一样都那么好看。绮红就说那我叫你进来干什么一点意见都不能给我。李向东就从后面抱着她看着试衣镜里的她说：“其实你什么也不穿更好看。”
那会儿绮红只穿着内衣内裤她的内衣内裤小得不能再小且锈着花边儿很具挑逗性。
她说：“看都看那么多了还没看够呀？”
他说：“看得够吗？”
她撒娇地说：“不能让你看了再看可能就会干坏事了。”
她扑到他怀里让他只看到她的背。
他说：“你太了解我了。”
她笑着说：“你敢吗？我看你根本就不敢？”
李向东问：“你是说在这？”
绮红说：“对呀？”
李向东就笑了说：“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忘了吗？我现在应该什么顾忌也没有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干部一个素质很低的普通干部就是在这里干出点什么事来也是很正常的。”
绮红就笑了说：“只要你还能这么说证明你还清醒你还不敢太放肆。”
李向东也不说什么只是把手移到她那肥的臀上她就紧张了。
她问：“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他说：“为什么不呢？你不是想吗？不是挑逗我吗？不是也想我来真的吗？”镜子里李向东五指已经深深嵌进绮红那丰满的臀肉里。
她笑了起来说：“我还是觉得你不敢。”
李向东说：“你是说真的呢还是在继续挑逗我？”
绮红说：“你怎么理解都可以。”
李向东说：“如果你希望我来真的我会很愿意。”
绮红贴着他耳朵说：“真有点愿意真觉得很刺激。”
李向东却放开了她说：“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真会玩出火了。”
绮红就“咯咯”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就知道你不会在这种地方乱来。”
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敲门大声喊快点行不行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李向东对着门外说再等等。绮红说不要理她你理她干什么？她说就是要让她多等等。她又抱着了李向东。李向东说太久了她会不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绮红笑着说管她呢她要怎么想就怎么想。李向东说还是出去吧别让人误会了。绮红说我就知道你不敢。这么说了她才慢慢穿衣服慢慢地整理自己有些零乱的头再近地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自己的脸看那眼圈看那鼻翼还看那嘴唇儿上淡淡的唇膏。
开了试衣间的门她还依偎在李向东怀里很有几分娇气样子。离开时装店后李向东问你是不是过份了一点？他说那个站在门外的女人鼓着双眼气得眼珠都要爆了。绮红说我就是要气气她。她说我一听她那声音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天天大喊大叫欺欺霸霸的人。她说哪有人管人家试衣服久不久的？能等就等不能等就别等。
李向东就笑说：“我倒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绮红说：“有吗？我今天有怪怪的吗？我自己倒不觉。”
后来绮红告诉李向东她真的很喜欢这样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试衣服就试衣服想叫你进试衣间一起试就一起试想要气那女人就气那女人。她说她在他们那城市就不敢那么做就怕人家认识他就怕会影响他。她说她感觉在这地级市也有好的地方没人认识他不用怕遇到熟人自由自在的想怎么样都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走出那家大型商场。他们是从东边门进的这会儿就从西边门出出来后是一个偌大的广场。广场的一半像是在搞什么促销活动拥满了人绮红拉着李向东也挤了进去就见是在搞车展。
李向东说：“走吧有什么好看的人这么多。”
绮红突然问：“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最需要一部车吗？”
李向东从来没想过这个事从当副局长开始他就一直用公车想不到当了地级市政府副秘书长了竟要考虑自己化钱买车。
绮红说：“我想送部车给你。好不好？”
李向东说：“不用你送你再送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说：“你这话我不爱听。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你要我人的时候怎么就不会不好意思？”
她说我这也是买给我自己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我的不也是你的吗？你怎么老是要和我会那么清？
她说送车给你是想要你能随时回来看我不那么忙的时候晚上不用加班的时候就能回来。
她说其实到地级市来工作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你不用老是对着那个老常不要老是对着那些麻烦事。这一个钟头的车有多远。在省城好多人每天上午都要坐一两个小时的车呢？人家不是也习惯了。
绮红说：“你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就是观念不更新。如果我那会儿会开车也买车我每天还回省城呢！”
李向东说：“你还有钱呀？你刚出钱买了那房子还有钱买车吗？”
绮红说：“你不要管反正那钱是我挣的不是不干净的钱！”
李向东说：“我怎么没现你原来是富婆呢！你说你到底有多少钱？”
绮红说：“现在不告诉你。现在怎么能告诉你呢？等你真正做我老公了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李向东说：“我本来还想跟你说叫你去领结婚证呢？你这一说我就不敢说了。”
绮红就看着他问：“你说的是真的？”
李向东说：“当然是真的。其实小姨子一走我就那么想了。”
他说但又怕小姨子知道了会更伤心后来竞争市长前也想那么说总觉得我们这么不明不白住在一起会被竞争对手当个事儿说只是担心你不会同意担心你会要我搞那种很复杂的形式。
他说现在应该要去领了。在那个大杂楼里人来人往的如果还是不明不白的肯定会有许多议论。
李向东说“我只是说先去领结婚证。领了结婚证至于还要搞什么形式以后再慢慢商量。”
绮红说：“不行不行领了结婚证我好像就没有言权了好像就被你主宰了。”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是甜甜的。其实这么些年了她还在乎那个形式吗？她根本就不在乎了只想能跟他名正言顺就行了。她不想再看什么车了不想听那个车经纪口水飞飞地说车的性能了。她只想离开这人山人海的地方只想单独和他在一起。
第三九三章 全新感觉
绮红突然觉得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
她想说其实她也很伟大的她也想过像小姨子那样离开他让他和小姨子在一起只是小姨子比她快了一步比她先说了。她说他可能会不相信可能会以为她在他面前卖乖。但是她不管她真是那么想过也差点那么做了所以她一定要告诉他一定要让她知道。
她想说其实她又是很自私的知道小姨子决定离开他们后她心里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先说如果自己先说了离开他的就是自己了。现在她真就不知道自己过着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了。她说小姨子离开的时候他还给了她一个孩子心里多少还有着某种希望但是要是她离开的话她是不能那么干的小姨子和她毕竟不一样她带着个孩子会被许多人鄙视。所以她离开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还想告诉他她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他。她也知道她不应该瞒着他不应该背着他去干那种事所以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都很劳累不仅是身的劳累更多的是心的劳累总害怕他知道总要找各种理由隐瞒他。现在她不想再隐瞒了想完完全全地告诉他了。她说她从来没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只是陈坚和黄一定要她那么做一定要把她拉进去。他们也是好心也是希望他好她当然更希望他好！她说如果他生气的话生一点点气就好了千万不要不理她。她最怕的就是他生气最怕就是他生气了不理她。如果他不理她的话小姨子一定就会回来的一定就会和他在一起的。她说她很自私真的很自私。她不想小姨子永远和他在一起她只想他和她永远在一起。
终于绮红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知该怎么说她还是担心她说了李向东不相信李向东会生气。他已经答应和她去领结婚证了。
她知道这次是他说得最真的一次以前他虽然也说过但多多少少还有一块儿玩笑的水分还有调侃的意思这次却是最真的。在他感觉到他只是普通干部的时候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一点不在乎她会怎么样且还说明先不搞什么形式。他就不怕她拒绝他吗？他就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强调形式很在乎形式的样子吗？
他是真想要和她结婚了。
她不能在这时候说出他不高兴听的话不高兴她做的事不想他反悔不想他生气。
绮红挽着他的手走在河堤上。河很宽有船行驶那船上的灯便像星样闪烁。河风很清爽迎面吹来便让人清醒了许多。
她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真的想清楚要和我结婚了吗？”
李向东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他说下一次回去我们去就办。
绮红说：“小姨子怎么办？你想过了吗？”
李向东说：“你还担心什么呢？”
绮红说：“如果小姨子回来会怎么样呢？她如果抱着你的孩子回来你还会要我吗？”
李向东无言了。这可是他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小姨子离开后他就认定小姨子再不会回来了。他是很了解她的她要还回来就不会走了！
绮红很失望。其实她是希望李向东说她不会回来的说她回来也没有用说她既然选择了离开就怪不了我们了。但是李向东什么也没有说。
她不得不说出了一句她很早就想说却又怕他多心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说：“你也给我一个孩子吧！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话说出来后她便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她太担心他会说你是不是想要跟小姨子争是不是认为小姨子有了孩子你就争不过她了就也想生个孩子？然而李向东只是笑了笑。
他说：“为什么不可以呢？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他抱住了她。他说我一直以为你不想要呢？一直以为你会觉得有了孩子会拖累你呢？以为你不喜欢孩子呢？她松了一口气也紧紧地抱着他。
她说她好开心！
她说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担心担心她有一天不小心怀了孩子会像小姨子上次那样去做人流。
她说她不是不想要孩子不是不喜欢孩子其实很早很早她就想要孩子了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从明天开始她就不吃那种药了不再每天一早都要吃那粒了。每次看到那药她心里就难过就想自己怎么不能不吃那药呢怎么就不能有孩子呢？
李向东愣了一下这时候才现自己竟让她担惊受怕了那么久竟让她心里痛苦了那么久。想男女之间的事男人有过什么顾虑有过什么担心？有过什么害怕但女人却要为每一次的欢悦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他想男人这辈子如果对不起自己的女人如果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女人的事天打雷劈也不算过了。
绮红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叫他心跳的话：“你想不想？”
李向东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绮红说：“你听清楚了你只是装没听清楚。”
他就看着她说：“我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你的话。”
绮红说：“其实刚才在那试衣间里就有点想了。”
李向东左右看看说：“你是不是太大胆了？”
绮红笑笑说：“你以前总是很大胆的。”
李向东说：“现在和以前怎么一样呢？我们回去吧回酒店再说吧！”
绮红却不走说：“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们这是在河堤边的一棵树荫下月光虽然明亮却被树枝叶遮盖了。街灯虽然明亮却照不到这边。绮红要他双手背到她身后压着她的裙子但是贴着他这边的裙子却撩了起来。她说别人不会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只以为我们抱在一起。她说想不想要一种刺激？一种从没有过的刺激？李向东像做贼一样心“扑扑”跳手还是放在她身后不让那裙子掀起来但手心早沁出了汗。他就那么站着什么没干都是绮红在主动他们连成一体的时候她挂在他脖子上“咯咯”笑起来。
李向东似乎还不敢相信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绮红说：“这就是普通人的好！如果不是在这城市你不是普通人你会在这种地方和我这么抱在一起吗？”
他想到了那个水库尽管在那里他们时常在光天化日之下甚至于还要强烈但是那里毕竟没有人毕竟不必担心会有人。这可是河堤虽然不是人山人海偶尔也有那么几个人经过她就敢那么大胆？就敢那么放肆？就敢那么寻找刺激？
他们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两个人走来快到他们跟前了抬头看到了他们便拐了个弯走过去了。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只看到一对男女靠在河堤的扶栏上拥抱在一起。
这就是这个城市留给他最初的印象。因为它的大他变得普通因为他的普通他可以不必太多顾虑地施放。他想人在更多的时候总是想要施放自己的但由于种种禁锢本是可以巧妙地施放自己的地方却不敢施放。人是可以得到种种刺激的但是因为种种禁锢却不敢寻找某种刺激。
这个晚上他有一种全新的感觉感觉自己像一个普通人感觉做一个普通人其实真的很好感觉自己似乎没必要再想去争取什么强求自己变得不普通。
第三九四章 申请喝酒
领导喜欢的人自然有很多带在身边的大概有两种一种是领导去哪跟到哪忙打招呼忙联系拎包提袋跑前跑后。张志东带李向东到两个区、市（县）三几个市直部门调研后就不再要他跟在身边了。本来张志东也没想要他成天跟在自己身边他只是想看看李向东的实际能力。
每到一个地方和单位看完现场听完汇报他总先让李向东言要他谈谈自己的看法。李向东有那个“三句话”做支撑又有丰富的基层经验说起来思路清晰条理分明说到了别人的长处也点中了别人的不足。当然优点多说一些缺点点到即止让人高兴又不显难堪且还展示了自己的眼光敏锐。
张志东听得连连点头很放心地对李向东说：“你以后就别再跟我了这么东跑西跑的也累。”
这番话是坐在张志东的车上说的。
领导要找这种跑前跑后的人一般不会找年纪比自己大或相仿的人那都是年轻人干的事。
还有一种人领导是不常带在身边的把他放在家里让他守着办公室有什么事及时处理有什么不能处理的及时向他汇报。这种人俗语称守家门的。
这种人要有一定的能力否则大事小事都请示汇报都要领导处理领导还不成天忙得晕头转向？这种人要对领导十分忠诚否则家里生什么事藏着掖着领导什么都不知道家里着火了烧成灰烬了领导还蒙在鼓里。
张志东要李向东做的就是“守家门”的人。他到了一个新环境别人对他如何心里没底找个自己人心里踏实。
当然张志东在官途走了这么多年且上到这个位置身边信得过的人很多相比之下李向东只是大学同学又二十年没见这忠诚还是有些儿让人担心的。张志东开始也不是没想过要调一个更忠诚于自己的人但是他身边的人多没地方工作经验担心有些事处理不好再者说从省厅调个人过来总让人感到别扭把李向东调上来就顺很多。何况李向东还是不得志的时候你不得志我张志东把你弄到地级市来又有着老同学这层关系又在官途走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用意？你还会对我不忠诚？李向东绝不会那么傻。他若傻不可能从基层处级单位爬到副处这个职务。
因此接下来的工作李向东便帮张志东处理家务事。每天都向张志东汇报一次哪些事处理了哪些事没处理。当然也要说清楚为什么某某事要那么处理为什么某某事没有处理。偶尔也会提出一些猜测某件事虽然处理了可能会引起什么样的反映好的反映要说不好的反映更要说。
李向东在市（县）政府当秘书长跟老市长的时候做的就是这项工作程序步骤都很清楚大机关和小机关区别不大。小机关麻雀虽小却也五脏齐全。不同的只是那会儿下面都是一帮熟人打个电话过去不报姓名人家也知道是谁现在这边的人基本不认识打电话过去说了半天人家也想不起你是谁所以许多事处理起来就麻烦许多耗时许多。
事情涉及几个单位的就召集那几个单位的领导到市政府来开短会张志东有时间参加就通知一把手来张志东没时间的话就通知副职或办公室主任。
事情仅涉及一个单位就亲自跑一趟一则显得重视这事一则也亮个相让人家知道你长的什么模样。有的单位也知道李向东什么来头多少也有讨好的意思到了吃饭的时候就热情地请李向东。李向东不管人家真心要请还是假意要请他都一口应承反正回去也是吃大食堂。
上了饭桌有人会问李秘书长喝不喝酒。问这话的人多半不喝酒多半只是让手下陪你喝。这种酒李向东是绝不喝的。
喝酒的人什么也不问就喊拿酒或者车上就备有酒早让手下提上来了。
喝这种应酬酒大都有一种习惯内外区别得很分明本单位的人基本上是不对喝的。这叫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大家一致对外大家便都敬李向东。李向东外出办事身边就带一两人人家领导敬完手下又敬一围桌对付三两人绰绰有余。如果事先就有准备那这比拼更难应付。
李向东先还和别人一杯杯喝后来就只和领导喝一杯和手下人喝半杯人家当然不干但李向东说晚上还要向市长汇报工作呢！人家想想即使这么个喝法你李向东也够呛就也不再勉强。
哪知李向东的酒量是很了得的两三人根本就喝不倒他喝到李向东要回去向市长汇报了好几个人都站不住了李向东还面不改色。这时候李向东才开始威问酒瓶里还有多少酒？有半瓶也好有大半瓶也好。李向东就拿了两个喝茶的大杯平分了就对对方职务最高的人说剩下的我们两人喝了。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酒量小的只这一喝就醉了有点酒量的刚才也拼杀的差不多了这时就有些怯场。
李向东笑了笑说：“那就都别喝了？”
于是所有的人就都看着对方的领导。
有人便自告奋勇说：“我来喝我帮领导喝。”
李向东说：“这杯是双方最高长喝的。”
想要帮忙的人就不好意思喝了。
李向东问：“不会是想要我帮你喝吧？”
喝了酒的人都不愿服输都不愿让对方帮喝的何况自己这边又人多欺人少再要人家帮喝了那就更没面子了。
对方的领导站起来说：“我喝一半吧让我手下帮喝一半。你也喝一半吧也让你手下喝一半。你不要喝多了市长还等你汇报呢！”
李向东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就把对方的酒又倒两份一份多一点一份少一点多个给手下少的给领导。然后自己拿起自己的杯敲了敲那两个杯一口喝干了。
他说：“我的手下都被你们灌得差不多了再要他们喝还不被你们放倒了。”
对方的领导“哈哈”大笑说：“其实这最能喝的还是你秘书长最应该灌的还是你这秘书长。”
他这个回马枪杀败了好多人也让许多人记忆犹新。
向张志东汇报工作时张志东也闻到了他的酒味。有一次就说我现你经常喝酒。李向东笑了笑说没办法不喝不行。经常还要申请着喝。
他说到了一个新地方没几个认识的只能用酒加深记忆。
他说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办一件事往往一个电话就行了到了这里人家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总要找个理由和人家接触接触只是工作上的接触人家转眼就忘了在饭桌上加深点印象。
张志东当然明白李向东的用意有时候便于工作的开展这酒不能不喝。他便很有些感激亲自泡茶给李向东要他缓一缓喝了茶再慢慢谈事。
他说：“酒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
李向东点点头说：“会尽量少喝。”
有时候两人都喝了酒便相视一笑就只喝茶不谈事只闲聊天地谈读书时的趣事谈同学们的近况谈这些年走过的坎坷说这二十年还能走在一起真不容易。于是就谈到了新地方换了新环境的感慨。最后他问李向东还有什么要求有要求提出来他能办到的一定办到能满足的一定尽力满足。
李向东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他能说吗？这初来乍到的他能提要求吗？他好意思说不满足吗？但是心里却在想我需要什么你还不知道吗？那居住环境就很成问题。
李向东心儿跳了跳想这张志东不会只是跟他打官腔吧？
第三九五章 后台上面人
李向东到地级市一个多星期杨晓丽才给他电话。他原以为她不会再和他联系了以为他这一走她就只当他是一个过客过眼云烟了。其实这有什么不好呢？这不是他李向东希望的吗？这样正好当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杨晓丽在电话里说：“我出差了走了快一个月了昨天回来才知道你编写了一个《委员风采》舍命过河又调到地级市又当领导了。”
李向东说：“我这算什么领导只是来帮老同学。”
杨晓丽说：“你是有能力的我一直都认为你是有能力的。”
李向东笑着说：“有能力的人多得是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功。”
杨晓丽就笑着说：“你就是那些有能力又能成功的人。”
李向东听得出她心情很好知道她是在为他高兴心里便不由地一热想虽然那个死亡绚丽之后她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心里还是有些许牵挂有些许藕断丝连还是很希望他好的。
他说：“这次出差收获不小吧？”
杨晓丽笑笑说：“还不是一样准确地说只是公费旅游。”
李向东说：“你真好刚当了副市长就公费旅游了。我当了几年的代副市长、市长助理一次公费旅游都没轮到。”
杨晓丽说：“下次再有机会邀请你一起去。”
他说：“有机会一定去的。”
沉默了一会两人似乎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杨晓丽问：“在忙什么？”
李向东说：“也不知道忙什么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忙完了也不知忙什么。”
杨晓丽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我这边要开会了。哪天去地级市开会一定去找你当面祝贺你！”
李向东说：“祝贺就不要了没什么值得祝贺的见见老朋友倒可以。”
放下电话李向东想杨晓丽心情不错想自己离开了对她来说应该是个好事。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事。毕竟彼此不会经常见面了。不管怎么说见了面总会想起以前的事。
杨晓丽没来地级市陈坚却来了。他说他是来巴结地级市领导的。李向东说看来我是表错情了原来你是来找张志东市长的。陈坚说你不是地级市领导吗？李向东笑着说真要想巴结地级市领导还是巴结张志东吧。陈坚也笑着说张志东太高我够不着还是巴结具体办事的人更实际。有时候具体办事的人把事情都办了市长书记都未必知道。他坐在李向东窄小的办公室里。
他说：“你这地方也太小了。”
李向东说：“能办公就行。”
陈坚问：“每天都在忙什么？”
李向东说：“忙给张志东看门口应付一些日常事。”
陈坚说：“他把你当管家了？”
李向东说：“也可以这么说吧！这样他好放心去干大事。”
陈坚说：“他能干什么大事？如果说你去干大事我倒还相信他这个人四平八稳官当得也稳稳当当的。”
李向东就说：“说老实话我对他并不了解或者说了解的不多你能不能说说他的事。”
陈坚笑了说：“在我这里你可别想听到他的什么好事。”
李向东笑着说：“你怀疑我的分析能力？怀疑你能诱导我？”
他说能坐到他那个位置的人不可能是干不了大事的人也不可能没干过大事。没有政绩是上不到那个位置的。
他说或许你太了解他更多地看到他一些负面的东西只看到他的四平八稳只看到他某种迹的原因所以对他就有一种偏见。
陈坚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也做过一些事但不是会做事就能当官的。”
李向东说：“这个当然我自认为自己能做事也做了许多事结果还是灰溜溜的。”
陈坚说：“你缺的就是后台缺的就是上面有人。他却恰恰相反他有后台上面有人至于是什么人我想就没必要说了。”
李向东说：“我也估计到了。那次在温泉山庄我和他长谈过一次他就谈到这个问题他对这个问题感触很深。”
陈坚说：“现在他就是你的后台你上面人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可能一纵即失。”
他说他到你们这里来应该只是一个过渡说不定哪一天就又回省城了当然这一回去至少也是回去当厅长。
他说机会怎么去把握就靠你自己了。我也只能说到这里。
李向东很感激地说：“说心里话在这么多大学同学里我最应该感激你。自从我们再次见面后你帮我了很多不管在那个方面你都在一心一意帮我。”
陈坚说：“我们之间就不说这个了。我欠你的也不少吧？”
李向东说：“还提那个事吗？其实那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换了别人早就不当个事了早说忘了。你还记着这事说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陈坚说：“重情重义有时候也是看对什么人。”
他说对我有恩的人不可能说不少但是不是每个人我都会对他重情重义。你李向东和我有什么交情？可以说除了同学关系什么也没有。但就是因为有那么一层同学关系而且那时候交情还那么深。
他说我总感觉到再次见面后只要你有什么事我都很愿意帮助你。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这或许就是一种缘分。或许我不知什么时候欠了你的到时候还了。
李向东笑了说：“你越说越玄了。”
陈坚也笑了。他说不谈这些了到你住的地方看看。李向东不想带他对那大杂楼说有什么好看的。太远了还是不要去了。陈坚说有多远？我有车就是在天边也不远。李向东笑着说我说的远是高度是车开不上去的高度。陈坚爬上李向东那一房一厅已气喘如牛再看看那环境就说这张志东搞什么鬼？把你当什么了？把你不当人了？李向东说你说话小声点这里隔音不好隔壁能听得见。陈坚就说听见我也不怕。我怕他什么？我最不怕就是你们这些官？你们这些官见到我这种有实力的企业家一个个都见神仙一样。
他打电话给张志东说：“你这市长是怎么当的？竟要李向东住那种地方。”
张志东说：“这不是刚来吗？先对付着有机会一定给他解决。”
陈坚说：“什么叫有机会？你市长一句话就是机会。”
他说他在他们那个市（县）也算是个人物到了你这里却什么也不是了竟住这大杂楼了听说还吃大食堂？
他说你要他来帮你不能只想着要他干事吧？这些实际问题不解决谁还愿意帮你谁会真心帮你？人心换人心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张志东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陈坚说：“先得解决好这住的问题地方不一定要大但不要太乱太杂当然也不要太远了。他又没专车难道还要他每天骑单车上班？吃食堂的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志东说：“好好我答应你。”
陈坚说：“你别只是嘴里答应。我可是要跟踪落实的。”
陈坚放了电话李向东便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他说话？陈坚说这个你不用管。也不关你的事是我跟他的事。我的话他不会不听的。李向东那里知道他在地级市的处境是绮红告诉陈坚的虽然她说者无意陈坚却听者有心。他更不知道陈坚和张志东之间有什么关系。
第三九六章 想找助手
李向东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时时会想起一个人想起那个被他怀疑是否对他忠诚却又能帮他做事的小刘。
很自然地李向东便也想在新环境里特色一个像小刘一样的年青人。他不会在那些刚参加工作的年青人里找那些人什么都不会连说话甚至都会脸红。他要找就找那些在机关工作五年左右有一定工作经验独立思考能力强的人。
这么想他又觉得有些相排斥独立思考能力强的人必然有自己的想法必然就不好掌控。许多事都是互相矛盾的。这时候李向东已多多少少原谅了小刘或许正是因为离得远了感觉到了他的重要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才会改变以前的一些想法。
在一个饭局上酒正喝得壮烈的时候一位局长提到了自己的儿子说他那儿子也在他们市政府办工作。酒喝到相当程度了就搭着李向东的肩很兄弟哥们的样子。
他说：“你帮我好好管教他该骂就骂该打就打。我不怕你厉害就怕那家伙不成器。”
李向东笑着说：“你放心你放心教人的事我不会打人倒还可以。”
那局长愣了一下就擂了李向东一拳说：“行行你就狠狠地打。那小子就是欠打从小娇养惯了。”
回来的路上李向东就问其他人那局长的儿子在哪个科室叫什么名？有人便告诉李向东说那人叫陈小雨各科室都呆过但各科室都呆不久。李向东便知道这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但还是问为什么？于是大家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那刘小雨。
他们说陈小雨这人太散漫太没有责任心成天上班迟到早退什么事都不主动干有事要他去干他也尽量推确实退不掉了才去干。
他们说他还不是因为他老爸是局长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秘书长们不理他科长主任叫不动他所以哪个科室都不欢迎他每个科长主任摊到他都叫苦连天。
他们说一班科员聚在一起说话聊天他却从不搭话从不参与就是班前班后的抹桌拖地他也坐着不动拖到他脚下了只是抬抬脚。科长主任还会说一句客气话呢他连个屁都不放。
李向东心里想他应该不仅仅是散漫责任心不强的问题应该属性格怪僻。这样的人怎么能来市政府办公室工作？市政府办公室是一个涉及到各部门单位的机构人来人往不说单是每天打电话通知就无数弄个性格怪僻的人进来不说影响工作单是形像也被破坏了。比如打电话不和气有人来不理不睬人家就会以为市政府办公室的人官气重。
他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有人说也不是他刚来的时候还是很活跃的很愿干事的只是这两年变了变得完全不像一个人了。
李向东问：“为什么呢？”
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李向东笑了笑问：“怎么又停口了？”
有人这才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们市政府办都觉得这是一件丑事是全市政府办的一件耻辱都不愿再提。”
李向东说：“有那么严重吗？”
那人说那一年听说他要结婚了大家都替他高兴都问他那个新家还缺点什么准备凑份儿买了送给他。
那人说他那个新婚长的也还可以。你不知道我们市政府办有一个好的传统每年春节前都要开一次家属会都要请家属们吃顿饭感谢家属一年来对我们的支持对市政府办的支持。市政府办是一个工作没日没夜的单位所以家属对我们的支持和理解很重要。那几年他总带他的女朋友参加家属会大家也都熟都笑他女朋友下一年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家属了。
那人说那曾想陈小雨突然就和他女朋友分手了。他女朋友当然不愿意就跑到单位来找人跑到单位来吵跑到领导办公室要领导好好教育陈小雨说陈小雨是陈世美把她睡了又不要她了又有新欢了。
那人说谁也没想到他女朋友翻起来脸来什么都不怕在单位吵不够又到妇联去吵说市政府办官官相护要妇联出面维护妇女们的权益。那段时间整个市政府大院都知道这个事都知道市政府办出了个陈世美市政府办凌强欺弱。
那人说：“我说的话可以重了但陈小雨抛弃了多年的女朋友却是事实。他就是那时候开始变得沉言寡语变得不合群变得怪僻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不理不干了。”
李向东问：“后来呢？他结婚了吗？和后面那个结婚了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李向东问：“不会是没结婚两个都不要了吧？”
大家说可能是吧？那以后大家都不问他这事了。
李向东没再说什么。事情不能说都了解清楚了所以也不便于表态。
第二天他见到了陈小雨。其实以前就见过的只是没太留意。这天李向东多看了几眼觉得这个陈小雨长得还颇有些模样高高瘦瘦的一点没有高官子弟的横蛮倒有几分文弱书生的气质。想如果不是听了关于他的事单从这相貌选人他李向东也愿意把他弄到市政府办公室。
李向东和一位副秘书长谈起陈小雨。那副秘书长叹了口气不无可惜地说废了他真废了。想不到他废在女人手上。
他说他是我招进来的。或者说是我一手招进来的。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招考公务员的程序。只要看中了某一个人就可以直接把他调进来。市政府办这样的部门有这个权力人家也想进来。
他说我是很反对现在这种招考公务员制度的。读书好会考试就能当好公务员吗？未必吧？虽然以前那种招人的方法也有弊端也有漏洞但真心要招人的话可以说是招一个一个准。
他说那时候市政府办需要笔杆子我们这些部门笔杆子只很需要的那时候还没什么电脑写材料都用笔所以能写的人都叫笔杆子。招他的时候是很认真地特色过的并没有太考虑他的父亲是谁。当然也不是没考虑至少政审的时候是考虑的想这样的家庭做出这么个人可见家庭对他的管教可见他对自己的约束和高要求。
那副秘书长说：“我们是先征求市文联的意见的要他们特色几个业余作者学历大专以上年纪在三十岁以下。市文联给我们推荐了三个。陈小雨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说三人写了简历把自己在报刊上表的作品都交上来了。陈小雨在这三人中不算是最突出的但是见面的时候陈小雨就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仅能写还能说。
他说在市政府办工作光能写不行还要能说。到基层调研不能只是带杆UU小说去还得带张嘴要能说把自己的意图告诉别人听完人家的汇报再进行必要的点评。点评就是考一个人的反应能不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把听到的东西经过自己的思考再反馈出来。
他说好多人能写但只会趴在桌子上写慢慢思考慢慢写不给他一定的时间他就想不好写不出来。所以能写的人未必能说。陈小雨是能写也能说。可以说只需要一个相对短的时间就能独立工作的人。
那副秘书长说：“所以我们选定了调陈小雨进来。事实也证明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他来市政府办半年应该是半年吧就已经可以独立工作了。”
他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第三九七章 这家伙该敲打
李向东已经对这个陈小雨感兴趣了。
他从这两次谈话中看到了陈小雨至少有三个优点。
一是他并非像陈局长说的那样是一个从小娇养惯的人。娇养惯的人不会静得下心来搞什么文学创作。搞文学创作要耐得住寂寞谁见过娇养惯的人能耐得住寂寞。那些人只会哗众取宠引人注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二是他是一个能写会道的人。李向东完全同意那副秘书长的观点。能写的人未必能说又能写又能说的人少之又之。而且李向东认为又能写又能说的人已经具备了领导者的基本素质。能写的人具有谋篇布局的能力这能力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能站在某一个高度把一些生活琐事或者说把一些零碎的资料统筹起来。能说的人充分显示了一种思想敏锐力针对某一件事能迅想出对策。
三是他经受过打击。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缺点或许会远而避之但是李向东却认为这也是一大优点。在这种打击中像陈小雨这种人是会思考的会在思考中反省自己。如果他能从萎靡不振中解脱出来他很难犯那种狂忘自大的错也将会比平常人更懂得珍惜。
李向东杯斟满那副秘书长面前的杯说：“听说他因为和女朋友闹分手的事搞得很不欢愉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闹得那么大？”
那副秘书长干咳了几声端起茶杯慢慢地喝。
他说这事陈小雨有不对的地方先是陈小雨不对。他不应该提分手。他没调到市政府办就已经和那女朋友谈恋爱了可以说是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的但是后来却变了到了市政府办身份不同了地位不一样了接触面也广了听说就认识了另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各方面都比前面那个好所以就见异思迁了。”
他说前面那女朋友其实也做得过份了。我和陈小雨谈过。他说一开始他也两难也觉得自己选择后一个太对不起前面这个。他说如果让他冷静地想一想或许他还会选择前面那个但是她这一闹他就咬定不再和她在一起了。
他说陈小雨这人不是我说他好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苗子。可能因为他是我招进来的。最后他一个都没有要他说他两个都不要他就是要证明给别人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陈世美。
那副秘书长说：“就冲他这句话我就觉得他还是一个不错的苗子。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考虑到应该如何改变人家对他的看法还隐藏着一股无可奈何的硬气。”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怎么就没看到他的硬气呢？这种男女感情上的事怎么就影响到了他的工作情绪呢？至少两年过去了他怎么还不能摆脱这个阴影呢？”
那副秘书长笑了笑看了一眼门口见门是关着的似乎放心了对李向东说看你这么感兴趣我也不妨多说几句。一则我对陈小雨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一则见你是市长的人也希望你能给予他一些帮助。我是不想看着他沉沦下去。”
李向东便意识到了他的难言之隐说：“你放心我懂得分寸知道什么话只是听不能说。”
那副秘书长这才有些艰难地说：“大概是两个原因吧。一个是陈小雨父亲的原因一则是我们这秘书长的原因。”
他说别看陈局长成天说怎么怎么没教育好陈小雨怎么怎么娇生惯养陈小雨。其实他对他要求一直都很严格。远的不说就是这两年他要想调陈小雨到什么地方去应该一点不难。但是他偏不调。他对陈小雨说你在那摔倒就从那爬起来别想靠我我也绝不会扶你。
他说秘书长呢一开始他也是很看重陈小雨的也曾想过要提拔他当副科长但是因为那次他叫陈小雨马上和女朋友合好不要再搞得满城风雨败坏了市政府办的名声。陈小雨正在气头上当着他大家的面顶撞了他他就不对他有成见不再原谅他了。可能是觉得陈小雨不听话连他也不放在眼里。这以后我想不说你也应该想得到了。
他说陈小雨说他只能等待机会只能等秘书长离开了市政府办他才有可能重新做人。所以他对什么事都不闻不问。
李向东笑了笑说：“听得出来你和陈小雨的关系并不简单。”
那副秘书长笑了起来说：“其实我并没想瞒你一开始我就说过希望你帮帮他。”
李向东说：“你不也一样可以帮他吗？”
那副秘书长说：“我怎么能帮他我一个副秘书长怎么能帮他？他可是得罪了秘书长秘书长要为难他。我也没办法。”
李向东说：“我和你不也一样吗？”
那副秘书长摇头说：“我们不一样。你是市长的人他会给你点面子会忌讳你。何况你和陈小雨没有任何关系你帮他会让人觉得公正没私心。”
李向东又问：“秘书长多少也给几分薄面那陈局长吧？怎么就把他的公子踩得那么死？”
那副秘书长说：“这个就不好理解了。我猜想可能他们两人曾有过过节吧？”
李向东说：“如果以前曾有过过节那过节应该也不小了。怎么会想要提拔陈小雨当副科长。那陈局长也会考虑不让陈小雨调到市政府办来在他手下受气吧！”
那副秘书长连连说：“是的是的。不好理解不好理解。”
李向东并不想解开这个迷。他想了解陈小雨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帮他的人绝非怀着平常人那种好奇。既然有那么个迷既然秘书长不喜欢陈小雨他也就没必要选择陈小雨了。
尽管他是市长的人尽管秘书长会给他几分薄面但他犯不着那么干。能帮自己的人多的是想要帮自己的人也多的是。
接下来生了两件事让李向东觉得应该有必要解开这个迷了。
第一件事是李向东要处理某一件事按程序应该由陈小雨那个科室去处理李向东把任务交给了他们的科长但那科长皱着眉头说正忙着呢能不能缓一缓？李向东问你让别人处理不行吗？就非要你去处理吗？那科长说我的人都派出去了就剩我一人在家了。我手头正赶着一份材料要下班前交给秘书长。李向东看看闲坐在一边的陈小雨。陈小雨似有些不愿意地说就让我试试吧！哪知他这一试结果竟让李向东非常满意。
第二件事是陈小雨把事办完后向李向东汇报。他进门见李向东正忙着就说那事已经搞定了。李向东抬起头看他一眼说好谢谢了。他便出去了。后来李向东忙完了想起这事有点不放心就打电话叫他回来问他是怎么办的？他说我见你忙就没详细说。其实我觉得也没必要说。如果搞不定需要领导出面去办我会很详细地说明需要领导怎么帮我。但是搞定了我想只要汇报结果就行了。
李向东觉得这话很耳熟不禁看了他一眼。以前他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他也对他的手下这么说过只是位置不同说话的口气不一样。他记得那句话是这样的事情办妥了说结果就行。没搞定不要说理由就说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他对陈小雨说：“你坐吧。我想跟你谈谈。”
陈小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李向东想这家伙是该敲打敲打！
第三九八章 你掉进了怪圈
李向东见陈小雨在沙上坐下来后便拉了办公椅坐在他对面。他也没给他斟茶觉得这种人不应该对他太客气。
他说：“你好像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
陈小雨还是那一抹笑说：“很多人都跟我谈过都要我好好珍惜自己好好工作要让大家改变对我的看法只有自己先想办法改变自己。否则根本没理由要别人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李向东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说：“你错了。我并不想要你改变你变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你都散漫了那么多年市政府办还不是一样正常运转。”
他说我只是为你父亲感到耻辱。他竟有你这么个儿子。
他说你知道你父亲怎么对我说吗？他搭着我的肩膀说你狠狠打他有多狠打多狠。你不觉得他是恨铁不成钢吗？他曾为你感到自豪因为你没有靠他的权势调到这么一个权力部门但是他现在头都抬不起来因为有你这么个儿子。
他说我告诉你我儿子只有十岁多一点的时候他母亲死了他的成绩从全班第一名跌到几乎最后一位。然而他却能坚强站起来却能再跃上全班第一名。你那点事能和一个十岁孩子失去母亲比吗？你别看你长得牛高马大竟连个十岁孩子都不如。
陈小雨脸上那一抹冷笑消失了喉结不停地抖动似有许多话要汹涌而出。然而李向东一挥手说：“我要说的都说了。你回去吧！”
他不要他说他要他把话憋在心里。他要他难受他要他找人倾述。当然李向东知道他一定会再主动来找他倾述。
陈小雨走了很不情愿地走了。
晚上陈小雨果然打电话给他说想和他谈谈说他只想当叔侄那样找他谈。如果他把他当侄子的话。那时候李向东正准备向市长汇报他问你在哪？陈小雨说在市政府大院对面的咖啡厅。他说我还有事要忙你先等我忙完了我就过去。
那会儿李向东问自己如果陈小雨不是陈局长的儿子他会不会那么对他？
他想应该这么说先他是一个他觉得可用的人其次才是陈局长的儿子。站在需要找人帮忙的角度说他希望他能帮他不管他是不是陈局长的儿子。因为他是陈局长的儿子他就更想帮他。他李向东也希望通过他得到陈局长的帮助和支持。虽然现在他还不知道他需要陈局长帮助支持他什么。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他必须解那个迷。他也不想重用了陈小雨却得罪了秘书长。
大约十点李向东才从张志东的办公室出来。他打电话给陈小雨问他还在吗？他说还在。他便到那咖啡厅去了。其实那咖啡厅就是他和绮红曾住过的那家酒店下设的他和绮红曾在那吃过夜宵。
陈小雨一人坐在那里抽烟见李向东来了便把还有大半截的烟在烟灰缸里按了按然后向李向东招手。李向东回他一个微笑不知在矇眬的光线里他能不能看见。
李向东坐下来问：“怎么选这么个地方？”
陈小雨笑了笑说：“这附近就这家咖啡厅了。”
李向东说：“这是情侣咖啡厅。”
陈小雨问：“你不会担心别人怀疑我们那个吧？”
李向东笑着说：“我倒不是怀疑那个只是有点让人感觉到我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小雨问：“每天晚上都要忙到这时候吗？”
李向东说：“也不算是忙聊天吧。汇报和聊天混在一起。”
陈小雨当然知道他向谁汇报和谁聊天。市政府办的人不止市政府办的人市政府大院的人都知道李向东为什么从市（县）调上来。他也知道李向东今天为什么要跟他说那番话。开始他只以为他要跟他谈纪律谈工作态度并没想到他会谈那个内容谈他的儿子。对一个手下人谈这些那是没有把这个人完全当手下了。
他试探性地问：“以前你认识我父亲？”
李向东摇头说：“我只跟他见过一次面。”
他便装糊涂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跟我说那番话。”
李向东笑了笑他知道陈小雨多少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了想这家伙的洞察力确实不一般。但他不能明说没解开那个迷之前他还不能明说。
陈小雨说：“我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
李向东说：“只能说清楚了一部分清楚了个大概。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他说我不想听你说你们之间谁是谁非那个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后面这两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那是在自毁前程。
他说我知道因为这个事秘书长对你有看法同样的你对他也有看法我就搞不懂站在领导的角度他一点都没有错。你对他还是有看法。所以我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陈小雨想了想说：“就事情本身来说我也认为秘书长没有错当时只是在气头上所以顶撞了他说了一大通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感情会随时间环境的改变而改变之类的大道理。”
他说平静下来想自己也很后悔但是他不应该做得那么绝。
他说那时候我升副科长的请示报告已经送组织部门了听说也快批下来了他却叫人把那请示报告拿了回来。
他说如果他不那么做如果我还能升副科长我的火气过后也许会考虑听他的话。毕竟我和女朋友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毕竟男人有时候更多考虑的是自己的事业自己的政治前途。他这么做了我觉得政治前途没有了觉得是那女朋友闹没了觉得是他弄没了。所以就可以下狠心和女朋友分了就可以不受束缚不听他的了。
李向东说：“你怎么只强调别人就不强调自己呢？就不问问他那么做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你还不适合提拔生了那么个事他还提拔你别人不说就你那女朋友又多了一个吵闹的把柄。”
他说把那请求拿回来是应该的就是我我也会拿回来但是拿回来并不等于不再送上去等事情平息了觉得你还符合提拔的条件可以再送上去。
他说你没有给他送上去的机会你自己没有给自己再送上去的机会。
他说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不要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在这一点上完完全全是你的错。
陈小雨大口大口地抽烟很不服气地说：“他后来也没有给我机会一点机会也没给我。事情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提拔了别人。”
李向东说：“你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把机会送给了别人。”
他说你没有向秘书长让错没有尽快结束那场事件他还能提拔你吗？就是到今天我相信他也认为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说你不但是一个不听话的人而且是一个执迷不悟的人一个看似还能干点事却是稀泥扶不上墙的人。
陈小雨便不说话了。
李向东继续说：“遇到许多事尤其是对自己不利的事先要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先要问人家为什么要那么做人家的理由是什么？人家总是有理由的。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心平气和地想一想人家的理由对不对？”
他说什么是道理？道理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不能只是你接受别人不能接受不能总是觉得自己对别人一无是处。
他说你再回头看看自己这两年的表现你总觉得自己有道理总觉得自己反正没前途了自己又何必要积极认真地做事呢？所以说你始终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你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自己也不知道。
他说你有没想过秘书长这两年为什么对你有成见呢？只是因为那个事一直对你有成见吗？应该不是应该是你的变本加厉更证明了他的正确。
李向东说：“我想你是个聪明人说再多也没用。自己回去考虑一下想想自己应该干什么？记住一点别人为什么对你有成见？先是你让别人对你有成见！
这个晚上李向东不仅让陈小雨知道了自己的错也让他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当然这些在两年前说陈小雨当时未必能接受但是两年后经过陈小雨本身的反思再说这番话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三九九章 为钱争吵
李向东没想到陈小雨会主动向秘书长认错很深刻地检讨了自己他也没想到秘书长一直不原谅不理不睬陈小雨的理由也很简单。陈小雨不懂事不把他放在眼里你那当老爸的也不懂事？也不把他放眼里？生这么大的事竟连个招呼都不打。于是他就是要看你这臭小气硬到什么时候？就是看你那老爸硬到什么时候？李向东了解到这个信息后迅告诉了陈局长要他也替儿子认认错。
陈局长说：“这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替那臭小气认错？我还嫌他不给我面子呢？”
李向东笑了说：“看来这事不仅是陈小雨的事也有你们两人的事秘书长希望你替那臭小气认错你却嫌他不给你面子把儿子整成那样。所以两人就暗中斗气了。”
他说陈小雨这事弄成这样其实你也有一部分责任。你早点向秘书长说几句软话我想也不至于弄得陈小雨那么狼狈。
陈局长沉默了一会说：“好我就听你的就向他认个错。”
李向东说：“我想要你这么向他认错你也有点不甘不如请他吃顿饭灌他几杯。大家都迷糊了什么话不能说？”
陈局长“哈哈”大笑说：“这主意好这主意好！”
至此李向东不仅得了一个助手还化解了陈局长和秘书长的矛盾更重要的是陈局长知道自己欠了李向东一个人情。
后来李向东还有一个重要现每次到各部门单位去办事表面上看是他带着陈小雨到各个单位去但实际上却是陈小雨带着他去各个单位。由于陈小雨的特殊身份到了哪里局长主任们都认识他事办起来倒是比其他人要顺当得多。许多事也不用亲自跑了叫陈小雨去办往往只是一个电话就可能解决了。
这个周末李向东没有市（县）一则有些事要留在地级市一则那陈局长给李向东弄了一个两房两厅的套间李向东忙着搬进去。那套间就在市政府大院附近原来是他那个局的一位副局长在市政府工作时分配的公住房。那副局长调到他们局后住进了局里的局长楼就把那公住房退了出来。刚好空着还没分配陈小雨向他说了李向东的居住环境他就把那套间让给了李向东。套间虽然旧了点但总比住大杂楼宽敞总比住大杂楼清静。
市政府办的几个青年人见李向东要搬住宿都过来帮他阿小雨也找了几个朋友过来所以一帮人忙了一天的粉饰改新忙了一天的运搬摆设家具。
本来李向东也要绮红过来的毕竟是女人对家的布置总比男人有心得但是绮红却说忙要加班呢所以走不开。其实绮红这个周末还是在忙他哥嫂那加工厂和日常生活用品店的事。她忙得很心焦因为总记挂着李向东这边。稍有不顺就拿他哥他嫂出气骂他们一点用也没有骂他们这老板做得舒服自己的事什么都不用管更像是她请的工人。开始他哥还忍着她骂到后来她哥也不服气了。
他说这加工厂是我的吗？
他说我只是小股东一个月才赚多少？只占了四分之一。
他说你说对了我只是工人你们才是老板。你们什么都不用干批手划脚地就能分钱有的什么事都不用干一个月也不定来走一趟。
绮红看着他好久都说不出话。
他哥更可气了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了吗？我要是不干你们一分钱也分不到。”
嫂子也说：“一天这么干连个休息日也没有成天呆在这么个小地方走几步就走到头了商店就巴掌那么点想买点东西都没有。”
绮红说：“那你们回省城吧回去喝西北风吧！”
嫂子说：“回省城喝西北风也比呆在这里强。”
她说你妈这么老了不是也呆不下去吗？不是也回省城了吗？
她说别以为我们回了省城就会饿死我们在省城住了那么久就没见饿死。
她说我那些姐妹也下岗了还呆在省城就不见人家饿死！
绮红爆了大声吼：“我看你们是钱多了咬得身子痒了咬得周身不舒服了。”
她说你们回省城吧都回去吧！
她说是我不好是我把你们叫到这个小地方来了是我让你们来吃苦了。
她说你们别忘了这些钱是你们赚的吗？你们凭什么能赚这些钱？你们有什么本事赚这些钱？比你们本事的人多得是人家怎么赚不来？
绮红指着她哥说你有那点机械技术有什么了不起？有技术怎么样？没人请你没人要你没人给你活干你那技术一分钱也不值。
绮红指着她哥你带来的那几个师兄弟哪个没有技术哪个以前在厂里不是技术能手但是他们有本事揽这活吗？为什么你能揽这个活你认为是你的本事？你有什么本事？
绮红指着她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技术不是力气重要的是你们不能揽到活干。人家为什么要给你这揽干？不是你的本事不是你那技术。你能赚那么些钱是人家让你赚的。知道吗？是人家给你赚的。人家为什么要给你赚？不给你赚你就也是一个打工的。
绮红指着她嫂子说你想回省城逛街想去大商场购物但是你手里没有钱你逛去？你购去？我看你连逛连看的心情都没有。
绮红指着她嫂子说这几个月手里有几个钱了心痒了是不是？想回去向几个姐妹显了是不是？其实你自己有没想过你那钱是人家送给你的不是你赚的。你有什么好炫耀的？
绮红对他哥嫂说你们不想赚那钱很容易明天就停了别干了。看看谁紧张？看看是你们紧张还是人家紧张？我保证不出两天人家马上就能找到人来代替你们。
她说我为什么跑前跑后的为你们忙为你们解决这解决那？我就是担心人家不满意你们人家想要送钱给你们你们都不会拿。担心人家找自己的人来把你们都换了。
她说我日子过得不好吗？我缺那几个钱吗？我少了那几个钱日子一样过得很好现在是你们缺那几个钱没有那几个钱你们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她哥和她嫂都耷拉着头不说话。
绮红说：“要记住不要日子过得好了有几个钱了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了。你们现在赚的钱不是你们本事赚的是人家送你们的。这钱送给谁都一样？不一定要送给你们？”
她哥嘀咕了一句：“我们也不是不想干也不是觉得这小地方不好。我们只是觉得憋屈。为什么他们什么也不干也和我们分那么多钱？”
绮红气得五官都扭曲了说了那么大半天费了那么多嘴舌他们还是没弄懂。她哭了起来她说我不管了不管你们了。你们回省城吧回省城过你们省城人的日子吧。这么说了她就往外走她想她干什么要受这个委屈？干什么了管这么多事？她哥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她操心他的事。她想她怎么就不能过舒舒服服的日子怎么就不会不管他们的事？怎么就不到地级市去？李向东那边不是还等着她去布置吗？那里才是她最应该关心的地方。
她嫂子拉住了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她说你别哭别走。其实我们都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也知道那些钱都是你让我们赚的让我们赚了过好日子。她说你别哭别走以后我们听你的你要我们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再不会气你了再不会提什么要求了。
绮红没有走该为他们办的事她还得要办。她知道想要让他们明白那个道理不是说个一次两次就能让他们明白的。特别是像他们这种只懂得埋头干活儿出力出汗的人脑子常常转不过弯一件很简单的事常常需要慢慢去领悟。
第四零零章 小倩也来了
有一天外出办事回来的路上李向东接到了小倩的电话。小倩说她现在在地级市想见见李向东。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说自己正在忙没时间。转儿又一想这小倩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说不定就会跑到市政府办来找他。依她那性格人还没到就会四处问人到处打听别说把市政府办吵得满天响就是市政府大院也会到处都是她的声音。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么横冲直撞大大咧咧来找他李向东别人会怎么看他们的关系？心怀不轨的人会想你是不是和这漂亮女孩子有什么暧昧关系人家找上门来了。妒嫉心重的人会想你以前在市（县）是不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经常和女人搞在一起？即使是普通人也会想你和这女孩子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么想李向东就不得见小倩了。
他问她：“你在哪里？”
她笑着说：“已经到市政府大院门口了。”
李向东问：“你怎么这么快？”
她说：“我就是要快呀！就是要把你堵在门口呀！我让你不想见我都没办法！”
李向东说：“我怎么会不见你呢？你那么远跑来我还不见你就太没人情味了？”
小倩就说：“这话听起来舒服。”
她问你那个市政府办在哪里？你的办公室在哪里？她说你出来门口接我吧。李向东还在回市政府大院的车上他说你别去我办公室了那地方太静你那么吵闹的一个人还不吵得别人都没法办公了。
小倩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刚还表扬你呢马上就变了就骂我了。我真是那种人吗？是那种大吵大闹的人吗？”
李向东说：“你什么听听才说你一句你不就跳起来了？开个玩笑都不行了！你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我是想热情款待你。”
小倩问：“怎么热情？不会是想拥抱我吧？”
李向东说：“你又吓我了你再吓我我不见你了。”
小倩就“咯咯”地笑说你怎么款待我？李向东说你别在门口等我你到对面那家酒店那有个咖啡厅你在那等我吧。我很快也到了。小倩就问就是正对面那家吗？李向东说是的。那只有一家咖啡厅。
李向东是和陈小雨一起进那咖啡厅的。他不想自己一个人见小倩有陈小雨在身边小倩总有些顾虑应该不会给自己找什么想像不到的麻烦。
因为是下午咖啡厅里只是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很悠闲地在聊天。小倩问你们好像不是从市政府出来的。李向东说刚出去办事回来。小倩笑着说这么巧！如果我早来了就要在这里等很久了。坐下来李向东给陈小雨和小倩做了一番介绍。
小倩只是对陈小雨淡淡一笑然后就像他不存在似地问李向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吗？”
李向东说：“当然是来办事顺便来看看我。”
小倩说：“不是顺便是也办事也来看你。”
她说我是来这的电视台应聘的。她说地级市的电视台要招聘新闻主持我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应聘了。她说应聘结果还不错初选入围。他们要我过几天再来一趟。如果我们应聘我就也到地级市来了。
李向东暗暗叫苦很明显小倩这是冲他来的想跑到地级市来像以前那样穷追不舍。
小倩问：“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好像就只准你来不准我来！”
李向东说：“那里能到地级市来是好事我怎么会不高兴。”
服务员端来了一杯薄荷奶昔问是谁的。小倩就指了一下自己桌前就问他们喝点什么？李向东说给我来杯奶茶吧。他问陈小雨要什么陈小雨不知在想什么想入迷了回过神来说随便。又说我也要杯薄荷奶昔吧！小倩呶呶嘴觉得一个大男人怎么也喝薄荷奶昔也像女人一样喜欢薄荷那种清凉味？
小倩问：“忙吗？”
李向东说：“应该说很忙。”
小倩说：“就知道你很忙。刚到一个新环境总是要忙好一阵的。所以你没在电话里说‘我很忙没时间。’我觉得很有点惊喜。”
李向东说：“我这是忙里偷闲。”
小倩问：“晚上要不要加班？”
李向东说：“基本上都加班。”
小倩脸上就有点不愉快了说：“还想晚上要你陪我逛逛夜市呢！”
李向东说：“这个就不行了。让陈小雨陪你去吧。去哪都可以地方他熟。”
一直都没说话的陈小雨有机会插话了问：“你想买什么？或者想看什么？”
小倩只是笑了笑说：“再看看吧。说不定我要赶回去。”
李向东说：“吃了饭再走吧。”
小倩说：“你请我当然吃。你好像还没请我吃过饭呢！”
李向东就问陈小雨去哪吃？他对小倩说去吃河鲜吧。我那次去吃了一回感觉河鲜并不比海鲜逊色。他说吃了饭我叫陈小雨送你回去。小倩刚有的一点高兴又消失了想这李向东怎么总拉上陈小雨想他是故意的想他是不想和她单独在一起。
她站起来说：“不吃了我现在就赶回去。”
陈小雨吓了一跳毕竟他不了解小倩的性格。李向东笑着说你要不吃我也不留了。小倩说不留就不留下次我再不会来见你了。她说你信不信？她看着李向东想他说句挽留的话。
李向东却说：“你怎么回去？”
小倩一听火气更大了说：“我打的回去。打的回去行不行？”
李向东说：“还是让陈小雨送你回去吧。快下班了我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一下。”
小倩说：“不用我不要人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到一半现没拿包又赶回来拿包。拿了包狠狠地瞪了李向东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陈小雨忙追上去说你等等你等等。那知小倩走得事快了走出酒店刚好有一辆的士就伸手拦了一弯腰钻进了的士。
看着的士奔驰而去陈小雨摇摇头。
李向东跟过来笑着说：“别理她她经常这样。”
陈小雨说：“她还蛮有性格的。”
李向东说：“性格鲜明得让人无所适从。”
陈小雨说：“她对你好像有点那个。”
他不好明说心里把握不准毕竟李向东和小倩年龄相差太大。
李向东说：“她一直都对我这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我常常感到无所适从思维常常跟不上。你说现在的女孩子都是怎么一种思维？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说走就走了。”
陈小雨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向东大笑说：“你觉得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陈小雨说：“她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至少透明得一眼就能看到底。”
李向东看了看陈小雨问：“对她很有好感？”
陈小雨的脸红了说：“没有没有。”
李向东说：“你别不承认我看得出来你有点喜欢她。”
陈小雨说：“我那敢呀！”
李向东就严肃了问：“有什么不敢？”
他说你别误会了别以为我和她有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她喜欢和我在一起喜欢弄得我无所适从。可能就是这样她才喜欢和我在一起想看我无所适从的傻样子。
他说她的漂亮是肯定的。男孩子见了漂亮的女孩子那有不喜欢的？你不要说你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陈小雨便满脸涨得通红。
李向东突然有这样一个想法。如果鼓励陈小雨追小倩且把小倩追到手那自己就解脱了。如果追不到每次小倩约他见面他就带上陈小雨让她难堪让她知难而退。
他现这个主意很不错。
第四零一章 你什么意思
晚上李向东从市长办公室出来就打电话给绮红。这已经是他们每天的习惯动作了。他问绮红还在单位加班吗？绮红说刚离开单位在路上呢。那会儿她还在她哥的加工厂所以不敢说在单位怕李向东挂线打她办公室的电话。李向东说怎么那么吵呢？绮红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说她刚好有事到车间看了看说看了就走。
李向东说：“你路上小心点。”
绮红说：“你放心好了。我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叫的士来接我了。”
李向东这才放心了。
绮红走出加工厂外面比较静就问李向东那房间弄好没有？李向东说弄好了。她说辛苦你了要你一个人弄。李向东说我也没干什么陈小雨带了一帮人弄的。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绮红说只要合你的意就行了。我在那能住几天。
她问：“你觉得那个陈小雨好还是小刘好？”
李向东说：“各有各的好吧。不过小刘跟我这么多年优点缺点都清楚叫他做事更随意更知道他哪些事办得有把握哪些事办得把握不大应该详细交代。”
她说：“那你不可以把小刘调到你身边吗？”
李向东笑了说：“我有那个能耐吗？我现在也只是普通干部了。”
绮红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普通干部不好吗？普通干部不是有普通干部的好吗？”
这么说李向东就想到那天晚上在河堤上的事了心里热热的就有一种渴望。绮红的思路也在那上面了就有些埋怨地说当初叫你买张大床的！他笑着说床小有床小的好。床小贴得更紧。他说床小就让你睡我可以睡在你身上要不你睡我身上也行。绮红轻轻骂了一句流氓。又轻声问是不是想了？他问你呢？她说你不在不会想的你要在不想也没办法你会闹得我不想都不行。说到这里李向东真有一种狠不得赶回去的冲动。
绮红就笑了说：“你啊！你啊！马上回来？我等你。”
李向东说：“你别引诱我我意志很薄弱的说不定真就回去了。”
绮红说：“开开玩笑呢你别真的就回来了。”
李向东问：“你不希望我回去吗？”
绮红说：“不是。我是怕你回来了一夜都睡不好明天一早又要赶回去。”
她一边说电话一边走。
从加工厂出去不远就是集市偶尔有一辆摩托车呼啸着经过。每天晚上特别是李向东到地级市后晚上有事没事绮红都要到这边走走总在这里搭摩托回城里。绮红在集市出现的时候就有一个摩托车开了过来。那驾摩托的人已经和绮红很熟了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每天都要搭摩托回城里。
绮红忙对李向东说：“的士来了我挂了。到家再给你电话。”
她担心李向东听到摩托的声音。
李向东刚把电话挂了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绮红上了的士又打进来了也没看显示屏就问还有什么事吗？那知却是小倩的声音。
她大声说：“你搞什么鬼？刚才还关机的开了机又占线这么久！”
李向东说：“是小倩呀！”
小倩问：“你刚才跟谁通电话？”
李向东愣了一下想我跟谁通电话关你什么事？你小倩是我什么人？我跟我的女人通电话怎么了？你有权管吗？然而嘴里却说：“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小倩说：“我警告你李向东！我一直就这么叫你你到了地级市当了大官我也这么叫你。我的事不要你管！”
李向东说：“我管你什么事了？”
小倩说：“你没管吗？你为什么把我的手机号告诉那个陈小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向东说：“我能有什么意思他问我要我就给他了。也没什么意思。”
小倩说：“他叫你把你的脑袋给他你也会给他吗？”
李向东说：“你怎么又这样了？怎么又这么咄咄逼人了。”
小倩说：“我就是这样的我一直就是这样的。我不想掩饰自己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说我现对你只能这样越咄咄逼人越好对你稍好一点点你就得寸进尽了就更不把我当回事了。
她说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说你什么意思也没有。别把我当两岁小孩子。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你是不是叫他来追我？我告诉你你别想得逞别以为随便找个人来追我我就能放弃你。你也太不了解我小倩了。
李向东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不知你说什么！”
小倩说：“你会不知道吗？你别给我装糊涂。你是不是叫那个陈小雨一有时间就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要他缠着我。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我老实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我还会缠着你。我就是要缠着你。”
她说那个陈小雨今天已经给我打了五次电话才多长时间我从你们那回来还在路上呢他就给我电话了问我到了没有问我是不是生气了问我为什么不留下来说他很愿意陪我去逛商场。我呸。我最讨厌男人那么婆婆妈妈。最讨厌那么婆婆妈妈的男人。
她说你要想找个人来追我也找件好的找件像个男人的。不是我看不起他我真怀疑他是搞基的是假男人。
李向东又好气又好笑想这小倩真是天马行空什么都想得出来。
小倩问：“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理亏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做了？是不是觉得你对不起我小倩了？”
李向东想这又那是那呀？怎么就想到我会对不起你小倩了？
他说：“再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我在等电话呢！”
小倩说：“这还不是事吗？这事还不重要吗？这是你不解决你就别想挂机。我告诉你你别想挂我的电话你要挂我还打打爆你的机。”
她说我知道你在等谁的电话等你那个女人的电话是不是？她怎么没跟你去地级市呀？是不是觉得到了那边没在这里过得舒服？是不是觉得到了那边一切都要从新开始？
她说这样的女人你还在乎她什么？能一起享福却不能一起共患难的女人还要来干什么？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她只是喜欢你以前的官！你手里的权！只是喜欢你能让她过好日子。
她说我小倩就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你到哪里我一定会跟到哪里什么从头开始什么难什么苦我都不在意。
李向东知道就这么拿着手机听小倩还会没完没了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这个女孩子总自以为是总强词夺理总一点也不掩饰地袒露自己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认为他李向东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他不想听下去了说：“我的手机快没电了。”
小倩问：“你的固定号码是多少？”
李向东当然不能告诉她告诉她还不是自找麻烦？还不被她烦死？他说没有我还没装固话呢！”
小倩又叫起来：“李向东你又骗我你别总是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你会没装固话吗？你能不装固话吗？你是不想告诉我。你别以为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我要知道问那个陈小雨他会不告诉我？我只是尊重你只是要你自己告诉我。”
李向东绝意要挂了嘴里说：“没电了真的没电了。”
他一边说就一边把手机关了。他想回宿舍后可以用固话和绮红聊天。然而他没想到小倩竟找上门来。
第四零二章 渴望的冲动
小倩又从市（县）打士过来了。她虽然不知道李向东住在什么地方虽然李向东关了手机但她还是找到了李向东。她打电话给陈小雨叫他告诉李向东说她有事要找他叫他把手机开了。陈小雨说你直接打他宿舍的电话吧。她忙说我不打你也别告诉我。我他自己告诉我。她还是很遵守她的诺言的。
陈小雨打电话进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他对李向东说小倩说有事找你。他说她就在市政府大院门口。李向东不相信说她怎么会在哪呢？别听她瞎说。陈小雨说她可能没有回去吧？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想这小倩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一阵风似地打的走了说不定又会一阵风似打的回来了。李向东忙开了手机拨打小倩的电话。这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不管她在哪不管他对你怎么样单独一个人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小倩在电话里笑说：“你到底打电话给我了。看来你还不是不在乎我。”
李向东一听她那口气以为她又骗他了说：“你又开什么玩笑？这都几点了？”
小倩却说：“几点又怎么样？多晚多夜你还在宿舍呢！我现在却是站在大街上。”
李向东问：“你现在在哪？”
小倩说：“我在等你。你不是住在宿舍吗？应该离市政府大院不远吧？我就在大院门口。你过来接我。”
她说你不要不信你不信的话我要站岗的武警带我去你宿舍找你。
李向东能不去见她吗？虽然他很担心小倩会做出什么他预料不到的事但是他不能不去见她。这个小倩真不知他李向东什么时候欠了她的。他想起了陈坚曾说过的一句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了李向东的所以现在要还债似地一样样还。现在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了小倩的也似乎在一样样地还。
他没在市政府大院门口见小倩。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警站岗值班让人家看到这么晚了还有个女孩子在等一个男人什么样的想法没有？虽然他们会守口如瓶但是李向东总还是觉得心虚。他要小倩离开那个门口。他说在门口左边有一条路你顺着那条路往里走我这就来接你。
那是一条僻静的路有一点向上走的坡度路两旁种着梧桐树枝叶婆娑光线暗得像能听见有什么虫儿在叫。小倩来到路口还是犹豫了一下就站在路口那里等别看她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有时候也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怕黑。隐约看到有个人从那坡上下来走得近了感觉到是李向东走路的姿势了这才迎了上去。
她问：“是你吗？”
李向东说：“是我。”
她问：“这路怎么这么黑路灯也没有。”
李向东收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往下走。他觉得不能带小倩去宿舍。这女孩子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果像他背她回家那次她要耍蛮真喊“耍流氓”他可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他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来呢？”
小倩说：“那你说我又为什么不能来？”
他说：“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小倩却说：“我觉得有这个必要。你现在忙完了一个人呆在这边我来陪你不是正好吗？在这个时候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随时都会来陪你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都会赶来陪你。别人未必做得到。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做得到吗？她做不到我却能做到！”
他们走到了一起面对面站着。光线虽然很暗彼此却都能看见对方。小倩仰视着他双眼闪着光亮。李向东躲开了她的目光。
他说：“这样没用的。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躲避你。你是个好女孩但是我并不喜欢你。”
小倩说：“我知道。知道你不喜欢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会喜欢我。但是只要你觉得我是个好女孩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李向东说：“不会的。我已经和我喜欢的女人商量好了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回去领结婚证。”
他以为小倩又会跳起来又会大吵大闹。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他想应该把话说明白了不能再让她存有一丝儿希望。哪怕就是有一丝儿希望小倩都会滋生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幻想。今天她能这么晚打的过来明天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呢？他不能再让她做出什么非常规的举动了。他不想她给他添麻烦更不想地级市大院的人知道这个事。
小倩似乎也有心理准备了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对他脾气了。
她笑了笑说：“你们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就是结婚也不关我的事。在你没喜欢我之前你和别的女人干什么我都不介意也没权介意。”
她说你和她结婚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你现在喜欢她现在想和她结婚现在想和她过一辈子。但是这并不等于你永远都喜欢她永远都想和她在一起。
她说说不定哪一天你会现我比她更好比她更适合你你慢慢就会喜欢我了就会改变现在的决定不想和她在一起了更不想和她过一辈子了。
李向东真不明白话说到这程度了她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还有这么一番大道理？真拿她没办法！
小倩笑了一下问：“不准备带我去你宿舍吗？”
李向东说：“还是到那咖啡厅坐坐吧！”
小倩说：“是不是有点怕我？是不是怕我进了你的宿舍就不走了？”
她说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赖吧？在你心里我会是那么无赖的吗？她突然想了起来说是不是想起那一次你背我回家时我威胁你了。说要喊抓流氓了？她说这次我绝对不会那么做了绝对不会如果我要再那么做那么威胁你以后你都别再理我别再接我的电话。她说我只是想去陪陪你陪你说说话不说话也可以陪你看电视陪你喝茶。你不觉得在这边一个人喝茶很寂寞吗？很需要有人陪你吗？
李向东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甚至于在这样光线暗淡的地方也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他说有什么要说的我们还是到那咖啡厅说吧！说完他就往前大步走去。小倩还站在那里李向东经过她身边时她才反应过来便完全失去了女孩子特有的衿持猛地从后面抱住他。
李向东条件反射地腰杆挺直动也不敢动。他怕自己一动激恼了小倩刺激她大喊大叫起来。这路这么黑如果有个女人大叫抓流氓市政府的武警必然会扑过来。
小倩紧紧地贴着他的背脊那脸那丰满挺翘的胸那很弹性的小腹且还随着呼吸轻轻蠕动他那背脊便有火在烫烫地燃烧。
她说你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一直以来你都在躲避我为什么要躲避我？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她说你是心虚你不敢给我机会你是怕自己喜欢上我怕自己欲罢不能怕自己会做出对不起那个女人的决定。所以你不得不躲避我一点机会也不给你自己。
她说你不应该那么做不应该躲避我不应该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不应该放弃这可能是你这一生最最喜欢的人这个人也可能让你知道什么是最最幸福！
那一刻李向东有点迷茫搞不清楚真是喜欢小倩还是因为小倩是女人。他不仅背脊火样地烫心也火样地烫便有一种渴望的冲动。身后这个女人唾手可得且是那么年青那么漂亮。
第四零三章 女人是祸水
如果说有那么一刻李向东是因为小倩的举止太出乎意料思想一阵混乱木木地没感觉到小倩身子的柔软那么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李向东还定定地不动就是在用心地感受背后这个女孩子身上的每一寸柔软了。
李向东的脸红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不禁一阵心慌。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不能再那么感受她的柔软他害怕自己会有所行动。
他轻轻地说：“你放开我。”
他像怕惊醒她似地。他不敢扳她的手怕她更紧地抱着他怕她更紧地抱着他时搓动的柔软会把他融化。
他又说了一遍：“你放开我。有什么话慢慢说放开我再说。”
她放开了他。她惊讶他的冷静其实这个男人完全知道只要他愿意她什么都可以给他然而他还显得那么冷静。她并不知道李向东也曾有过犹豫也曾有过渴望的冲动但是那一切只是一纵即逝她没有感觉到。
她看着他久久地看着他她很不明白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难道她小倩对他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她甩头离去大踏步地顺着那路的坡度往下走。她不相信这个男人真就对她无动于衷真的就像一块石头那么硬那么冰冷那么没有感情。她也觉得她不这么甩头而去也太没面子了。
她等着他叫她等着他喊她回来。她想他会不会也像她那样从后面抱着她呢？这么想她仿佛听到他从后面赶上来的脚步了就要自己走慢一点别让他赶得太急。
走出那条漆黑的路身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在回头看的时候李向东的影子也没有了。小倩狠狠地跺了跺脚大声叫李向东。李向东。没有人应她。
其实李向东是听到她叫他了但他没有应。他知道如果应的话他就又被小倩缠上了。这会儿他真有点像小倩说的那样有点心虚尽管自己也不知道那心虚真是像小倩说的那样是怕喜欢上小倩呢还是仅仅因为小倩是一个女人？
他有点想女人了。
他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感受到女人的柔软女人的给予了。
他担心在这样的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毕竟小倩又那么年青那么漂亮。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青漂亮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又愿意把自己送给你。
回到宿舍李向东又后悔了。
他想怎么会这么让她离开呢？这都什么钟点了？怎么能把小倩丢下不管呢？她在这个城市有熟人吗？她会到哪里去？
他想你李向东真的就那么没有自控力吗？小倩能把你怎么样呢？一个女孩子难道还怕她把你给***了？这么大半夜的把她丢在外面就不怕她出什么事吗？
李向东自责了一番便想打电话给她想问她在哪里想给她找个住的地方。那次绮红不是也没住在宿舍吗？他也可以到对面那家酒店给小倩开个房间。
后来他还是没敢打电话给小倩只是要陈小雨和小倩联系。他想陈小雨会帮她的也乐意帮她的。陈小雨很快就回电话了他说她要你放心说她自己会照顾自己。放下电话李向东舒了一口气自己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小倩这样的女孩子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这晚陈小雨本来已经睡了却被李向东的电话吵醒了知道小倩可能在街上逛荡就忙打小倩的手机。不知为什么今天在那咖啡厅一见到小倩他就喜欢她了先是喜欢她的漂亮她那很得体的笑后又喜欢她那一点不掩饰的性格。喜欢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他现她生气时那眉那眼那嘴角都呈八字型了给他一种很娇气的样子。高兴时那眉那眼那嘴角又都扬起来给他一种很阳光的感觉心跳跳的真想扑上去抱在怀里。
他很清楚小倩那生气那高兴都不是因为他而起也清楚小倩对李向东有着一种很明显的痴恋。但他知道李向东并不喜欢她时还鼓励他追她时他兴奋得好久都不能平静。
他不在乎小倩对李向东的那份痴恋那只能说是一种单相思。哪一个人没有过单想思？单相思算什么？总有一天小倩会清醒过来会知道这种痴恋是没有结果的。
于是他大胆地打电话给小倩。他一点不担心小倩明白他的意图。
自从和前后两个女朋友分手后他就决定不再与女孩子交往了。女人是祸水真的是祸水。有一段时间他把自己的失意完全归结于女人身上如果没有女人他会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女人他会喜欢后一个女朋友吗？如果没有这种纠缠不清前一个女朋友会大吵大闹吗？这全都是因为女人！
这两年来他不正眼看任何一个女人即使在电影里电视里看到那些漂亮的女明星他也觉得她们都是祸水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坏男人的事男人成功一点不关女人的事！男人失败肯定就因为是女人！这年头那些贪官污吏哪一个身后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哪一个祸起萧墙不是因为女人？
这两年也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一个都不见。他说他对女人完全失去了信心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遇到小倩后他才知道他并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而是他并没有遇到能让他感兴趣的女孩子。
这天他就给小倩打了五个电话他听得出小倩很不耐烦后来那次还直接挂了但他不气馁还要继续还要死缠料烂打厚颜无耻。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与小倩的共同点只要找到这个共同点他们就有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就有聊的内容或许小倩就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接到李向东的电话他马上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立即就拨打小倩的手机。那会儿小倩还以为是李向东打过来的一看那显示屏火气更大了。
她问：“怎么是你？是不是李向东叫你打来的？”
陈小雨“嘿嘿”地笑说：“你没事吧？”
小倩说：“你叫他直接打电话给我。”
陈小雨说：“他已经休息了。你不知道他每天忙得都要抽筋了。如果不早点休息明天那么一大堆事哪有精神应付得来。”
小倩说：“你不能帮帮他吗？你不是他的手下吗？我知道他还是比较看得起你的。你也很应该为他分担一些事务。”
陈小雨说：“有些事我想分担也分担不了他是领导领导忙的事我这种人根本就无法沾边所以也只能尽力帮他干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比如替他关心关心你。”
小倩说：“我不要你关心。我的事不要你管。”
陈小雨说：“主要是他对你不放心担心你一个女孩子这么三更半夜地会出什么事所以要我问问你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忙。”
小倩问：“这是他说的？”
陈小雨说：“如果不是他说的我怎么会知道你还在地级市？我一直都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小倩说：“我本来就回去了又赶过来的。”
陈小雨说：“都这么晚了还是留下来吧别再跑来跑去了。听说开的士的也有很多色魔。”
小倩说：“你别吓我别以为你这么吓我我就不敢回去了。我留下来不回去不是因为怕开的士的是色魔只是有点事想约你出来谈一谈。”
陈小雨问：“现在吗？”
小倩说：“如果你觉得太晚就算了。”
陈小雨说：“不晚不晚就是谈到天亮都不晚。”
小倩说：“那你马上来。我在市政府大院对面的酒店门口等你。十五分钟一定要到！”
陈小雨说：“我就是坐飞机也到不了。”
小倩说：“你离这很远吗？”
陈小雨说：“至少也要二十分钟而且还不要遇红灯。”
小倩说：“那我给你二十分钟。”
陈小雨说：“那也太紧了。”
小倩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就二十分钟。现在开始计时间一秒也不能迟不然你别想能见到我。”
陈小雨说：“等一等你先别计时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他一边说一边穿衣服穿裤子穿袜穿鞋。他要争取时间最好能在启动摩托时才挂电话才让小倩开始计时。
小倩说：“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事不能见了面再说吗？”
她把电话挂了陈小雨一急鞋子没穿好就想往外跑结果扑了个狗吃屎。
第四零四章 我没想在官场混
小倩是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等陈小雨的。陈小雨狠不得把摩托开上台阶。他在台阶下猛刹了个急刹车然后问小倩没迟到吧？小倩看了看时间冷冷地说差两秒。陈小雨说我已经很尽力了已经冲着红灯飞过来了。小倩说你没听清楚吗？你提前两秒。陈小雨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两秒呢！小倩说我真不明白李向东怎么会看上你？你出奇地笨指望你干点什么事就是小事你肯定也干不好！她说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把摩托停好？陈小雨这才把摩托开去停车场想自己这招先报到后停车的办法果然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他们没有再进那咖啡厅。小倩问这酒店有没有酒吧？她说她想喝啤酒。陈小雨说应该有吧？他拉住一位保安问那保安说在二楼。他们就到了二楼的酒吧。二楼的酒吧有很强烈的迪高吧也有很幽静的清吧。陈小雨说还是清吧吧迪高那边太吵说话都听不见。本来小倩也是想去清吧的但见陈小雨说要去清吧就偏往迪高那边走。
迪高吧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别说聊天两人就是隔着一张小圆桌大声吼彼此都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这些年年青人都喜欢迪高吧或许正是因为强烈的音乐阻隔了交谈更迎合现代年青人封闭的心理。
大家却能一起玩又不必交谈不必向别人坦露自己。
陈小雨和小倩坐在一张小圆桌前看着跳舞的人在舞池里张牙舞爪。陈小雨问你经常到这种酒吧吗？小倩没听见摇摇头他就大声吼她还是听不见陈小雨只得凑近她耳朵问喝不喝酒？小倩做了一个ok的手势陈小雨就举起小圆桌上的烛光示意服务员过来。
他要了一打啤酒酒杯还没上来小倩就像等不及了开了一罐啤酒嘴对嘴先喝了半罐。陈小雨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她却没看见似地又去看舞池里那些张牙舞爪的人。
陈小雨示意她玩色盅她不宵地看了他一眼很熟练地把色盅扣在圆桌上然后示意陈小雨先说。两人便打着手势示意色盅里的点数哪知陈小雨竟连输五把小倩靠着椅背笑了起来且是那种大笑笑得挺挺得胸一耸一耸的。她对陈小雨竖了竖小指陈小雨越不服气了定要与她决个高低。
虽然陈小雨输多赢少但他毕竟有些酒量却先把小倩灌得脸红耳热人似坐不住了也随了迪高的节拍摇晃着身子。
陈小雨示意小倩去舞池跳舞她不去嫌人太多。
他们还继续玩色盅还继续是陈小雨输多赢少还继续是陈小雨喝得很豪气还继续是小倩喝得眉头都皱了。再后来小倩就不玩了也不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陈小雨忙跟了上去就见小倩进了清吧。
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清吧里也有不少人只是这边播放的是一种温馨多情的音乐便显得清静许多。
小倩看着陈小雨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陈小雨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
小倩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天这样三番五次打电话给我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不喜欢我有那个必要吗？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喜欢你。绝对不会！”
她说我只喜欢李向东。
她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惊讶因为他比我大很多但是这是一个问题吗？根本就不是。我一个小地方的人都不觉得这不是问题你也算是大城市的人了也算见多识广了更不应该惊讶。
她说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你见过吗？他那女朋友也很漂亮很有能耐是典型的白领但是我就是不放弃就算他们结婚了我也不放弃。
陈小雨说：“你喜欢他我一点不奇怪。”
他说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至少他敢让我跟他两年来我在单位算什么？人渣！说我是人渣一点不过份。
他说谁敢惹我谁见了不躲着我？他偏不他就是要我跟他他就是敢把我这个人渣变成*人。我不说我有没有料能不能帮他但是他敢用我就证明他和别人不一样。
他说他有他自己的眼光有自己的想法一旦他认为自己看准了想对了他就敢去做就想方设法去做也一定能够做成且还能技巧地让大家一点脾气都没有。
两人都喝了酒话都说得很直。
小倩笑了起来问：“那你为什么惊讶？你别说我说喜欢他你没有惊讶。”
陈小雨说：“我惊讶的是你的坦率是你的透明你能够大胆地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一个女孩子说自己喜欢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小倩说：“这很难吗？一点不难。我从不想掩饰自己特别是喜欢一个人没必要掩饰自己。喜欢就是喜欢。”
她说你要帮我！我希望你帮我。我知道你能帮我你也会帮我。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会喜欢我我们今天才认识你却会喜欢我。这个我不想知道一点不想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喜欢你的人最愿意干的事就是想要你高兴。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一定想要我高兴。
她说我希望你帮我多为李向东做事。既然李向东敢起用你你应该好好帮他主动帮他。他每天这么忙就是因为没人帮他我希望你帮他干更多的事不要让他那么忙。
她说我还想你帮我能让我多点和他在一起。他一直都在躲我在市（县）他就总找这样那样的理由躲我不见我。以后我要是调到你们这的电视台我希望能和他多在一起。他不是想要你追我吗？你就假装追我每次约我都要他陪你你们一起来见我。
陈小雨感到很窝囊想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竟要自己做一个托做一个陪衬帮他去追她喜欢的人。他把杯里的酒都喝了把杯上狠狠锉在桌上。
他说：“我答应你我帮你！”
陈小雨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否则他想见小倩的机会都没有。
小倩举起了杯说：“谢谢你非常感谢你！”
她说我敬你一杯！她也不在乎陈小雨杯里还没有酒把自己杯里的酒喝光了。
陈小雨很谨慎地问：“还喝吗？”
小倩说：“喝！为什么不喝？”
她先举起桌上的烛光示意服务员过来。她对服务员说再来一打。她对陈小雨说我今天很高兴。不我现在很高兴因为我找到了一个好朋友愿意帮我的好朋友！
两人的酒杯倒满后她说我们再喝一杯我再敬你一杯。
陈小雨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很不幸的人。”
他说我从没想要在官场上混我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上混我不喜欢受各种约束更不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说我只想搞我的小说编我的故事只想用我的真情打动我的读者。但是我却迷迷糊糊地进了官场人家都很羡慕我好多人都说我是因为有一个局长的老爸才把别人比下去才进了官场。
他说我犯了什么事？我不就是不喜欢前面的女朋友想和后面的女朋友在一起？这有什么错？错在哪里？难道要我和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结婚才是对的吗？
陈小雨说：“如果我不在官场上混这种感情纠葛会成什么事？什么事也不是别的普通人可以那样我为什么就不能那样？”
他一扬头把杯里的酒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