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1535章 你像在演讲
店老板脚急急地把酒拿来,开了盖,要往李向东杯里倒,李向东说,不用了。店老板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让他倒,笑嘻嘻地说,没关系,给你倒酒是我的荣幸!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看他们的穿着,看他们的谈吐举止,再近前看他们喝的酒,店老板知道他们非一般人。
李向东却很有些粗鲁地夺过他的酒瓶,说:“你去忙你的吧!”
说着,一仰脖子,嘴对酒瓶嘴喝了一大口,就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就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说,今天,喝得痛快,说得痛快,我就把想说的话都说了。让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我们二十多年老相识,说是了解对方像了解自己一样。但是,好多东西,我不说,你却未必知道。
李向东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开始,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好官,总说要为地方展多出一份力,多为老百姓谋福利,但回过头来看,那都近乎于空话。
李向东说,其实,我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也比别人强不了多少,我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普通通的官,像大多数官一样,更多的还是为上面做事,还是想着怎么能让上面高兴,总认为领导这么关心自己,看得起自己,给自己挥的平台,自己就不能辜负领导的期望。有时候,我也为老百姓着想,也为加快地方经济展努力工作,但归根到底还是为自己,还是希望自己出政绩,为以后晋升增加新的筹码。
李向东说,还有鲜为人知的是,我这个人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总会在女人面前,表现一种强势,有时候,甚至是粗鲁。以前,我常认为自己对女人,还是很有自控力的,现在,才现,那都是屁话,都是自欺欺人。如果,我认定了那个女人,我是一定要得到的。表面看,我并没有太刻意,并没有太勉强,甚至于,好像都是人家自愿的,乐于献身,其实,我心里猥琐的很,猥琐得根本就不像个人。
他说,每一次犯事,我总能为自己想到许多开脱的理由,以前,跟绮红跟小姨子就搞得一团糟,弄得两个女人都没有好结果,后来,说是要自律了,要洗心革面了,但又跟枝子搞到一起,心里还一直想着是她自己犯贱,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展到后来,又给自己找了许多理由,说她是可以助的女人,能助我取得更大成功的女人。”
他说,现在,又犯事了,又和一个女人搞在一起,又还找这么老土的理由说服自己。总能找到种种莫名其妙的巧合,总能找到她助我的现实。再创辉煌,实施异地招商,我觉得,是因为她助我才得到的灵感。做掉石市长甄总,甚至于赵书记,我认为是她给予我的神力。当选市长,我也归功于她。
他说,你不要问我,问我为什么有那种感觉,你问了我也不会说。当然,她没有枝子那么显赫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名字我就不说了。
李向东说:“我成天在掩饰自己,美化自己,成天都在说假话。”
他说,明明总想着自己往上爬,却说是为地方经济展,为老百姓谋利益。
他说,明明是一个好色之徒,干了许多对不起杨晓丽的事,却还大言不惭,还觉得是应该的,甚至又有了以前那种想法,想让杨晓丽能理解我,又想把两个女人弄在一起。
他说,我就是这么样的人,拉进监狱,拖去枪毙也绰绰有余。”
黄见他声音越说越大,便说:“你小声点,别人都在听你说话了,你都快像是在演讲了。”
李向东左右张望了一下,笑了笑,坐了下来。
黄问:“还能喝吗?”
李向东说:“为什么不能?”
他举起酒瓶跟黄的杯碰了一下,又很豪气地灌了一大口,黄却只是抿了一小口。黄不能喝得太狂,两人都醉倒可不行,总得有一个清醒。他想,应该要清醒地送他回家。他又想,今晚,李向东是不能回家了,喝了那么多酒,说了那么多话,别到了家还说个没完,别当着杨晓丽的面把他的风流韵事说出来了。
李向东“哈哈”笑,说:“你不了解我了,你越来越不了解我了。”
他说,你以为我说的是酒话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在跟谁喝酒,跟谁说话吗?我这心里难受啊!就要爆炸了。
黄说:“还是小心点好。”
李向东说:“你放心,在关于女人的问题上,我会招惹麻烦,但每次总能化险为夷。我是什么人?我是专门克女人的男人,女人只能助我,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说,最可怕的是枝子,枝子事件都不能把我怎么样?还有哪个女人能奈何我什么?
他说,别看杨晓丽很吃醋,很介意,其实,她不会把我怎么样?我知道,她不能把我怎么样?枝子事件,够伤透了她的心,她不是也原谅我了吗?
黄板着面孔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简直就像流氓无赖了。”
李向东说:“是啊,是啊!我本来就是流氓,就是无赖。”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这骨子里就是流氓,就是无赖,但是,在人前,却总要装扮成*人样。
黄掏出手机打电话,李向东说,这么晚了还打什么电话?你不用请假了,今天晚上我们都回家睡。黄并不是打电话回家,而是打电话给杨晓丽。他说,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他说,李向东喝多了,今晚不回去睡了。
杨晓丽说:“不会吧?就你们两个人,怎么就喝醉了?”
黄说:“他心情不好,喝着喝着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李向东在一旁说:“别听他的,我根本没醉,我怎么会醉呢?你别把门关了,今晚我要回去睡。”
杨晓丽便说:“你们在哪?我过去接他吧!”
黄忙说:“不用了。”
杨晓丽说:“那你送他回来吧!他喝成这样,怎么好意思麻烦你,还是送他回来,让我照顾他吧!”
黄收了线问李向东,你还行不行?李向东看了看剩下的半瓶酒,说,把这酒喝了都不成问题。黄说,我是担心你回家乱说话。李向东说,不会的,那些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黄问,那我送你回去了?李向东说,这酒还没喝完呢!黄说,不喝了,再喝你腿软,我就不能把你扶回去了。李向东“嘿嘿”笑,说,不用扶,我不用你扶。
两人坐在黄的车时,黄又问:“你真没事?回去真不会乱说话?”
李向东说:“放心,放心,清醒着呢!”
黄说:“你可要好自为之!那个野女人的事别又闹得满城风雨。”
李向东摆着手说:“没事,没事!”
黄说:“你是越来越让我陌生,做事越来越离谱了。”
李向东笑着说:“你可得防着点,你可别以为我会念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我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说不定哪一天,我会张大嘴,一口把你吃了。”
他说,我不是以前的李向东了,我现在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为了我自己,我是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他说,情就不说了,干的坏事够多了,把杨晓丽伤害得够多了,而且,还在继续伤害,还乐此不疲。
他说,义也不讲了。什么是义?自己都难保的时候,义算什么东西?
分卷 第1536章 我是什么样的人
黄把李向东载到家门口的时候,李向东先开了车门。黄忙说,你等一等。李向东说,我清醒得很。说着,已下车了。落地时,头有点晕,就扶着车门站了一下,黄从另一侧跑过来,扶住他。李向东也没拨开他,让他扶着一直摇晃到门口,就见杨晓丽开了门。
李向东问:“还没睡啊!”
杨晓丽说:“睡了,又被你们吵醒了。”
李向东笑着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要多喝的。”
杨晓丽说:“你不喝谁又能*你。”
她看了一眼黄,担心黄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在指桑骂槐,就对黄说,他还没到市县,就说晚上要叫你一起喝酒了。她说,他在青山市想找个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毕竟,他跟那些人的交情都没有你深。她说,他喝了那么多酒,肯定说了许多话,有什么话说得不好听,你可别介意。
黄笑了笑,说:“也没说什么。他这个人嘴密实得很,知道自己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喝醉了也不会乱说话。”
李向东扶着门框,往外推黄,说:“你回去吧!”
黄还是不放心地问:“你没醉吧?”
李向东说:“没醉!”
杨晓丽说:“还说没醉?站都站不稳了。”
黄就意味深长地拍拍李向东的肩,说:“我回去了。”
杨晓丽说:“路上小心点,你也喝了酒。”
黄说:“我没喝多少。”
夫妻俩就站在门口目送黄开车离开。杨晓丽问李向东,就一定要喝那么多吗?李向东说,不喝那么多不过瘾。杨晓丽说,黄怎么没喝那么多?李向东说,我们有默契,不能都喝多了,喝醉了。说着话,岳父和岳母也被吵醒了,岳父惺忪双眼走过来,见女儿扶着女婿,就想过来帮女儿一把。李向东挣脱杨晓丽,说,不用,我没事。但还是要扶着楼梯扶手才能上楼梯。杨晓丽跟在他后面,回头对老爸说,你去把门关了。岳父就去关门。关了门,见女儿和女婿已上二楼了。
杨晓丽说:“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搞得一家人都醒了。”
李向东说:“还不是你太紧张?其实,我一点事也没有。”
杨晓丽把他扶到沙上,问:“要不要给你泡壶热茶?”
李向东说:“不用了。”
杨晓丽问:“喝了酒,泄了,心里是不是舒服了许多?”
李向东笑了笑,说:“怎么说呢?怎么说呢?”
其实,他心里更郁闷。
杨晓丽说:“有什么话,就不能跟我说吗?就一定要跟黄说了才舒服吗?他安慰你几句就那么有效?”
李向东说:“他才不会安慰我。他从来就不安慰我。”
说着,他坐直身子,给自己倒茶,茶是白天喝剩的茶,喝了酒口干,那凉的茶喝进肚里很清爽。
杨晓丽问:“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李向东说:“他谈他的看法,谈他对我当选市长的看法。”
杨晓丽说:“你觉得,他说得很在理?”
李向东说:“他的话总能让我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杨晓丽说:“我呢?我说的话就没有茅塞顿开的感觉?我的看法对你就一点用也没有?”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又何必呢?好像还跟黄争风吃醋。”
杨晓丽瞪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什么话?我会吗?”
李向东说:“早点睡吧!”
杨晓丽说:“你还不想睡吗?”
李向东说:“我想蒸蒸气。”
杨晓丽说:“你喝了酒不能蒸气。”
李向东说:“我又没心脏病,怕什么?”
杨晓丽说:“泡泡热水澡好了。”
李向东说:“把汗蒸出来,酒劲就消了。”
他摇晃着站起来,杨晓丽忙扶着他,一直把他扶进浴室。李向东说,你把蒸气开了。杨晓丽说,你真要蒸啊?李向东说,你不要紧张。说着,拍拍杨晓丽肉颤颤的屁股。杨晓丽拨开他的手说,你别酒疯好不好?李向东这才意识到拍她什么地方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杨晓丽说,我会相信吗?李向东说,好,好,我自己开蒸气。
开了蒸气,李向东就脱衣服,脱得一丝不挂了,那透明的门就被蒸气蒸得满是水雾,什么也看不见。李向东推门进去,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墙,感觉整个人都被一团热包围着,感觉四周静得只有蒸气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他什么也不想,只是感受自己被一团热包围,只是感受身上有汗冒出来,只是感受体内的酒劲在一点点挥。
杨晓丽推开门,人却站在外面,一条湿毛巾递给他,让他捂着鼻子和嘴,喘气时不至于让蒸气灼着。
李向东说:“把门关上。”
杨晓丽说:“就让它开着吧!”
她不放心他呆在蒸气室里,开着那么一条缝,总不至于密封得缺氧。
李向东说:“蒸气都跑出去了。”
杨晓丽不理他,就那么让门开着一条缝。李向东便从开着的门缝往外看,可以看到杨晓丽往浴缸里放热水,弯腰试了水温感觉合适了,就站在那里甩着手上的水,再往这边看了一眼,可能还不放心,又走过问,你没事吗?李向东说,能有什么事?杨晓丽说,有什么事,你敲门。她始终觉得自己不该走开,就坐在浴缸的边沿上观察蒸气室里的动静。
开始,李向东还坐在蒸气室里看着杨晓丽,还在想那一天,表妹曾在这里窥探他和杨晓丽。记得,那天,他很卖劲,且不停地搬弄杨晓丽更换姿势,每更换一个姿势,都把杨晓丽折腾得“哇哇”叫。
这么想,李向东在蒸气室里就呆不住了,就摇晃着出来了。杨晓丽低头看了他一眼,似恨似娇地骂了一声,流氓!李向东说,我就是流氓,就是无赖!杨晓丽的屁股从坐着的浴缸边沿上滑下来,想要跑出去,但还是慢了半步,被李向东抱住了。
她说:“你把我弄湿了。”
他说:“弄湿不好吗?”
杨晓丽知道他那话里的猥琐,想摆脱他,但哪里摆脱得了,其实,也不是很想摆脱他。
李向东很利索就把杨晓丽也脱得一丝不挂,双眼却瞪着她草木丛生的地方,心里想,这表姐妹怎么差别那么大?他想,即使杨晓丽不是一毛不生,也不至于那么茂盛吧?
他蹲了下去,把脸藏在那草木丛生里。杨晓丽便站不住了,便丝丝地吸气儿,不得不扭动着身子,不得不靠着浴缸,让自己站得稳一些,便像是还嫌不够,抱着他的脑袋,让自己张开双腿。李向东很努力很卖力,恍惚间,就像是表妹躲在蒸气室窥探他们。
他想,正常情况下,知道表妹躲在蒸气室里,他是应该避开她把杨晓丽抱到床上去的,绝对不可能在表妹面前现场直播。
他想,其实,那次那么做,完全是想刺激表妹,想要点燃表妹的欲火。或许,那时候,他就已经想勾引她了。看到她的身子,虽然还没意识到她是一个白虎女人,潜意识中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特别,就已经想要跟她生点什么事了。
他想,绝对是这样的,绝对是那时候,你就对表妹起了色心!
杨晓丽不想他再蹲着,不想他再把脸藏在草木丛生地。那太温柔了,温柔得她受不了。她要他站起来,要他对她狠。她想他狠,想他对她狠。他对她狠得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世界上对她最好最好的男人。
她说,你总是让我想把命都给你!
那一刻,李向东差点*。
分卷 第1537章 再进京城
杨晓丽也感觉到了,问,你怎么了?李向东不答她,想用事实警告她别小瞧他,然而,那锐力却有减无增。杨晓丽说,你不在状态。此话一出,李向东就很沮丧地被她挤出了门,人便摇晃了几下,杨晓丽忙抱住他。
她说:“你看你这酒喝的。”
李向东尴尬地说:“真有点多了。”
杨晓丽说:“承认多了?”
李向东说:“休息一下。”
杨晓丽把他扶进浴浴缸,让他舒服地泡在热水里。她说,依然你心事重重。李向东点点头,问,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杨晓丽说,你怎么这么问?李向东说,我现,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官。杨晓丽说,你是不是好人?是不是好官?不是你自己评价的。她说,我倒觉得,你是个好人,不是好人,我会选择你吗?我选择你,就说明,我认为你是个好人。她说,至于你是不是好官?就不是由我评价了。就目前为止,你应该还算是好官吧!不管省里怎么看你当选市长的,我认为,大家都选你就证明,你为青山市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大家选你当市长,更期望你为青山市再做出更大的成绩。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这评价太高了。”
杨晓丽也笑着说:“我对你评价都不高,谁还会肯定你?”
李向东心里想,如果,你知道我又干了背叛你的事,你还会这么评价我吗?还会说我是一个好人吗?他想,你李向东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杨晓丽。你总要自己好好对她,总要自己不要再干对不起她的事,甚至于,还跪在地上求她原谅你犯的错,但是,你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是锁不住自己的色心。
杨晓丽问:“你在想什么?”
李向东说:“想自己罪孽深重!”
杨晓丽说:“说来听听。”
李向东当然不会向杨晓丽坦白与表妹的事。他就是喝醉了也不会说。他说,我想去干一件事,以前没有干过的事。我想,你一定会反对。他说,干了这件事,我就再也不是现在的李向东了,就是万人戳脊梁骨咒骂的李向东了。
杨晓丽说:“既然知道我会反对,知道会让人戳脊梁骨咒骂,你为什么还要去干?”
李向东说:“似乎又不能不去干。所以,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好官。”
杨晓丽问:“是黄怂恿你去干的吗?”
李向东摇摇头,说:“不能这么说,只能说他这么建议我,但还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不决定,他再怎么建议也没用。”
杨晓丽说:“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吗?”
李向东却问:“你觉得大书记对我怎么样?对我们怎么样?”
杨晓丽问:“这事与大书记有关?”
李向东点点头。
杨晓丽说:“还用我说吗?你自己比谁都清楚,大书记有恩于你,没有大书记,就没有你今天。”
她说,黄说什么了?说大书记的坏话吗?说他会借这次事件,干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吗?你应该不会相信吧?黄毕竟是局外人,怎么也没你更清楚大书记是怎么对你的。黄的一些话,可能对别人来说很有道理,但绝对不适合大书记。
她说,这次,就算大书记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那也是出于无奈,也是没办法所为,你也不应该有二话。
李向东说:“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大书记就算离开青山市,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毕竟,这种事故,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然而,我要离开青山市,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他说,我想明天就飞去京城,想方设法让自己留在青山市。
他说,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我这么做,就等于要把大书记挤出青山市。我能不能把大书记挤出青山市是一回事,但我去做了,又是回一另事。
杨晓丽问:“就是因为这个,你的心事才那么重?”
李向东说:“我这么做很自私,很小人。我很不想这么做,但我还有选择吗?”
这就是竞争的无奈,竞争的残酷。
以前,李向东和大书记不在一个档次,没有竞争,也没有残酷,总是大书记在帮助他扶持他,他总是在一个相对低的层次感激大书记,用下级对上级的形式回报他。
现在,他们几乎处于同一档次了,便形成了无法避免竞争,躲避不了的残酷,此时,你还能讲道义吗?如果讲,你就只能主动放弃竞争。当主动放弃危害到你的利益时,你还会主动吗?
这一个晚上,李向东就是在这种放弃与争取中挣扎。他对黄说,他不是好人,不是好官,列举了自己种种劣迹,就是渴望自己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不是好官。就是渴望自己狠下心去当小人,无视众人戳脊梁咒骂。
他说:“我再没有其他办法了。”
杨晓丽说:“我理解,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你是不会这么选择的。”
李向东久久地看着她。
杨晓丽说:“你不要这么看我,我知道你有多难,知道你做出这个选择有多不容易。”
她说,我应该理解你。谁不理解你,我都要理解你。谁叫我是你老婆?谁叫我是最希望你好的人?虽然,我也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做。
她说,有时候,我们不能不为自己着想,如果有可能,我们当然要选择一个两全的办法,当没有两全的办法时,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有利于自己的办法呢?
她说,你说得对,大书记有他的能耐,他离开地级市又能够到青山市来,就说明他有能耐离开青山市后,还不至于跌入谷底,还不至于就比留在青山市差。因此,相比之下,你更应该争取自己留在青山市。
李向东动情地抱住她,说:“你真好!”
杨晓丽就说:“那你就对我好啊!不要半途而废啊!”
李向东就抚摸她,刺激她,也刺激自己。她说,你放松心态,心事不要那么重。她说,再重的心事,也不要带到这里来啊!她不要他躺在水里了。她说,我也要,也要像你对我那样。她让他坐在她脸上,便忙着让他一点点长大。
他再次一往无前时,她欢快地叫了起来,她说,这才是你,才是你的真面目。她说,我不怕你狠,我就怕你不够狠。她说,你越狠我越喜欢,越狠越让我觉得你对我好。后来,她觉得浴室这地方不能完全挥他威力他的潜能,就不准他离开地要他把她抱到床上去。
这个晚上,他很努力,然而,只是和杨晓丽打了一个平手。她似乎很不满意,不满意他没能像前几次那样强大得可怕,强大得让她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虽然,她也不希望他厉害得她无法接受,但她还是希望他淋漓尽致地表现他的强大,万箭穿心似地让她断了呼吸。
杨晓丽说:“你还是心事太重!”
李向东说:“毕竟,我还没能坏得若不其事。”
杨晓丽说:“这种事,在官场太多见了。”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
杨晓丽说:“睡吧!睡醒就没事了。”
他们抱在一起睡了。但是,天一亮,李向东却醒了。下床时,他不想惊动杨晓丽,她却像是在说梦话,这就赶去京城吗?他说,你帮我向大书记请假。杨晓丽说,会的,我会给你找一个很好的理由。她问,什么时候回来?李向东说,如果顺利,晚上就回来。他当然要快去快回。
分卷 第1538章 主动说清楚
这个周末,大书记找副书记单独谈了一次话。那是在大书记的别墅,副书记就住他隔壁那幢。大书记在电话里说,你到我这边来一下,副书记过来才几分钟的。家里人都回地级市了,别墅还是大书记一个人住。副书记坐定,他便开门见山地说:“这选举的事闹得整个青山市都不安宁,你看是不是应该收尾了?”
副书记故着惊讶地说:“这事应该问调查组吧?”
大我为什么问你。”
副。”
大是你干的,虽然,我没有证据。”
他说,调查组下来调查已经好些天了,前段时间似乎走了一段弯路,收效不大,但却为以后调查出真相找到了一条可行的形式。现在,他们把工作调整到这个形式上来了,先从最基层查起。那些最基层的人大代表很快就会说实话了。
他说,他们虽然不是你直接劝说的,但劝说他们的人应该是你劝说的吧?你认为,调查组单刀直入的时候,这一层层地往上查,还会有人扛得住吗?
他说,我希望你能够主动向调查组说清楚,不要惊动那么大,不要牵扯那么多人。
副书记笑了笑,说:“你把我估计得太高了。如果,我能让大家改变投票的愿意,我倒希望他们都投我的票,让我来当这个市长。”
大书记说:“这正是我佩服你的地方。”
他用了“佩服”这个字眼,让副书记感觉到,他是赞赏他的。
大书记说,我非常清楚,青山市许多人都希望李向东当这个市长,在省委还没有决定市长人选的时候,好几个县(市)委书记,部门单位的一把手都找谈过。你劝大家投李向东的票,是有基础的,是顺应了大家的意愿。可以说是“一拍即合”。特别是那个正式候选人是贾保焕。
大书记说,我也很清楚,你在干这事前,也考虑到了目前这种状况。你搞人事工作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省委不会派调查下来调查选举的整个过程。你应该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考虑到调查组会查出真相。这正是我佩服你的地方,明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却还是决定去做。
大书记说,你的出点是好的,是为了更有利于青山市的展。为了更有昨于青山市的展,你置自己而不顾,愿意牺牲自己成全李向东,这是许多人都做不到的。所以,我在这里向你表个态,只要你能主动向调查组说清楚,平息这件事,我会争取调查组给你一个公正的评价,我会动用我的一切关系,争取省委从轻处理你的问题。
副书记笑了笑,说:“我非常感谢大书记这么看得起我,也非常感谢大书记这么交心地跟我说这么一番话。但这事不是我干的,或者说,不完全是我干的。”
他说,你也知道,这是大家的意愿,既然是大家的意愿,怎么就说是我一个人策划*纵的?如果,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需要我出来把这事扛下来,我倒觉得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大书记笑了笑,说:“我没有要你扛下来的意思。”
他不认同副书记这个说法。这倒成了本不关他的是,是大书记硬要他承认是自己干的。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成了这个事件的替罪羊。替罪羊不愿顶罪的时候,却是可以翻案的,可以把大书记供出去的。
如果,他把大书记供出去,他大书记就成了罪魁祸。
大就愿意看着那些听你指使的人一个个被查出来,一个个受处分?”
副书记说:“我想,我应该说明一下,这是大家的意愿,并不是我个人行为。”
如果说,他在干这件事时,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那么,在具体实施中,他却现,并非自己一个人在暗中运作。许多人知道他在运作时,曾给予他某种暗示,比如纪委书记就曾在电话里提醒他小心点,还有好几个常委副市长,也曾打电话很隐晦地鼓励他。李向东当选的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整个运作为什么那么容易?为什么不露声色?其实,这与许许多多人的同心协力是分不开的。
因此,调查组下来后,他一直不声张。他为什么要挺身而出?查就查吧!未必就一定查到他身上。他甚至想,多查出几个幕后人,反而更证明李向东是众望所归,这样,就不存在谁要为游说人大代表负责任了。
现在,他心里想的却是与大书记完全不一样的结果。他认为,大书记来劝他,要他把责任承担下来,完全是为自己考虑,是在想办法减轻自己在这选举事件中的责任。你大书记没能落实省委的决定,这本身就是失职,如果,这还是一个集体行动,你大,似乎就说不过去了,似乎就不是你不知道,而是装不知道,或者还是最大的幕后策划。这就不仅仅是失职的问题了。
他想,既然这事未必会查到自己身上,又为什么要挺身而出替大书记顶罪?
与大书记谈完话之后,副书记约林业局长见面。他问他是怎么劝说林业系统人大代表的?会不会留下破绽让调查组抓住什么把柄?
林业局长说:“你放心,这种事怎么能让人家抓住把柄?”
副书记说:“你可不要太乐观。”
林业局长说:“我一点也不乐观,事后,我又做了许多工作,调查组想查也不会那么容易”
副书记说:“现在,调查组要从最基层的人大代表查起,因此,你的工作要做到最基层,告诉那些人大代表,他们只是听其他代表团的人说要选举李向东,本来也觉得李向东确实有能力,所以,就投了李向东的票。”
他说,你罗列几个李向东确实有能力的事例,让他们应付调查组。
他说,那些事例不能说得太有水平,不能全面概括,只谈林业系统的事,只谈那次在林县搞的论证会时,李向东做的事,谈三足鼎立,也只是谈林业大展的内容。
他又打电话给宽县的刘书记,要他也把工作做到最基层。刘书记说,我们这边没问题,我只是跟部分了解贾保焕搞虚假招商引资的人大代表说过几句。那些最基层的人大代表大多投的是贾保焕的票。
他还打电话给老董,老董说,你大可放心,在二河市,提到李向东,没人不说他好的。不用我老董出面,人大代表都会投他的票。
这个周末,调查组也在忙。岳部长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工作方法,加把劲,选举事件就会水落石出了。因此,大家辛苦一点,周末都别回省城休息,争取早日完成省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周末开展工作,不事先打招呼没个人带路是不行的,岳部长就找了人大办的几个干部协助。事先也不说去哪,出前才说出大概方位,比如,找二河市的人大代表谈话,只说去二河市,到了二河市,才说调查组圈定好的名单。人数有七八人,也不是都要谈话,只是随机问三两个人。这样,下面就是要做工作,时间也仓促。
时间仓促,工作往往做不细,反而会弄巧成拙。一旦被调查组问出破绽,这责任就更大了。因此,岳部长认为,谁都不敢冒险在问话前,帮那些老实巴交的基层人大代表设计假话。
分卷 第1539章 老同志的豁达
岳部长、老同志还有一位省大人的巡视员各带一个组。调查组一共五个人,因此,不是每个组都有两位调查组的人,老同志说,我就一个人吧!岳部长也有这个想法,就说,那就辛苦你了。
第一天,老同志去宽县。他并没有岳部长那么草木皆兵,一早就把自己确定的谈话对象告诉了青山市的人,直接通知那人在县政府等他。他谈话的两个人,一个是村委会书记,一个是水电站的普通工人。
村委会书记说,他是服从上面安排投了贾保焕的票。别人投谁的票他就不知道了,当时,的确有好些代表都说要投李向东的票,但他觉得那样不好,还跟那些人辩论过。
老同志问,你都跟那些人辩论了?都辩论些什么?
村委会书记说,主要就是辩论谁对宽县的贡献更大。但谁都说服不了谁。他说,贾保焕回到青山市时间并不长,却把宽县的公路扩建好了。那公路就从他们村经过,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哪些人说,你得到他的好处,当然说他的好话。他们没有得到他的好处,倒是让他介绍来的那几个老板黑了好几天,陪着他们跑上跑下,原还认为他们是来搞投资的,哪想到,他们更像是来游山玩水,把他们当带路的了。
老同志问:“那他们没说为什么要投李向东的票吗?”
村委会书记说:“他们说李向东是实在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搞花架子。”
老同志又问:“有没有说什么具体事?为什么就说他实在不搞花架子?”
村委会书记想了想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早就听说他没把宽县的旅游开权交给外商同学。好多人都知道这事,现在当官的都喜欢和老板搞到一起。他不卖那老板的帐,很显然,就是还公道,那外商同学没能收卖他。”
老同志问:“没有人要你投李向东的票吗?”
村委会书记说:“有。但我不听他们的。”
老同志知道他误会了他的意思,便又问:“除了你们辩论的那几个代表,就没有更大的官暗示你吗?”
村委会书记明白了,摇头说:“你是说有人想左右我投票的意愿?”
老同志点点头。
村委会书记说:“没有。”
他又摇头,说:“我不知道,但不知道他们那几个人有没有。”
老同志感觉跟这村委会书记再谈下去也不会了解到什么新内容,就送他出门,换了那位水电站工人。那工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老实人,不善言辞,老同志问一句,他答一句。
那工人说:“我认识李市长。”
老同志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那工人说:“他去过我们水电站。”
老同志笑了笑,问:“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那工人说:“我在水电站工作了几十年,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官到我们水电站,所以,我认为,他关心我们水电站的工人,所以,我把票投给了他。”
老同志说:“一开始,你就想着要把票投给他吗?”
那工人说:“没有,开始,也是想按上面的安排,把票投给贾保焕,但是,好多人都议论,都说要把票投给李向东,我就想,既然大家都投票给李向东,我为什么不也投呢?反正我又不认识那个贾保焕,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关心我们水电站的工人。”
他说,我是我们水电站工人的代表,这票是代表我们水电站工人的。
他说,李向东到过我们水电站后,大家都经常提到他,都说他一定是个好官。在市里开会的时候,我还听说,他利用青山市的水电资源把二河市的招商引资搞得很红火,让大家都知道了我们水电站存在的新价值。
老同志与两个人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看看时间还早,就想找一个领导谈谈,也凑巧,女副县长正好从窗外经过,宽县人大的同志便说,跟女副县长谈谈好不好?老同志知道有段时间,李向东常往宽县跑,跟女副县长接触得多,就同意了。
女副县长的谈话很让老同志惊讶。
她说,我投的是贾保焕的票。后来知道却是李向东胜出时,有点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投李向东的票。
她说,当然,我拥护和服从省委的决定,即使我对贾保焕有些看法,但还是投了他的票。
老同志笑着说:“我这些天调查的每一位领导都说投了贾保焕的票,好像贾保焕那百分之三十的票都是领导们投的,而基层的人大代表却都投了李向东的票。”
女副县长问:“你认为,我说的是假话?”
老同志忙说:“没有,没有。”
女副县长就说:“领导们都投贾保焕的票一点不奇怪,基层代表都投李向东的票也情有可原。”
她说,领导们当然与组织与省委保持一致。但基层人大代表似乎就不太注重这些。他们更讲实在,更注重谁与他们更贴心。
她说,李向东经常下基层,与基层保持一种很直接的联系,贾保焕却相反,很少下基层,总让人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其他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贾保焕只来过两次宽县,两次都是来陪他那几个老板的。所以,好多人都说,他眼里只有老板,没有基层党员干部。
老同志说:“我刚才跟两位基层代表谈过话,从他们的谈话中证实,在选举前,好多代表都在议论应该投谁的票。你是否也听到过这种议论?”
女副县长说:“这种议论也正常吧!”
她说,其实,每一次人大代表开会有选举任务的时候,大家都会有议论,都会左右询问应该投谁的票,这可以说是见怪不怪的现象了。
她说,在分组讨论时,也常常会有这样的话题。
老同志说:“事先就没预感到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一边倒吗?”
女副县长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她说,每一次选举前,人大都会摸底,通过各种形式了解代表们的思想动向,掌握代表们是否领会组织意图?是否能保证组织确定的人选当选。所以,这个问题还是人大的同志更有言权。
这是老同志在宽县调查中,听到的最有价值的一句话。
第二天,老同志留在市区,找了几个体育系统的代表谈了一个上午。原想这个系统的人对贾保焕会有好感。贾保焕回到青山市干的三件大事中,就有一项是兴建青山市的体艺馆。这应该是最得体育工作者好感的大事。但是,体育系统的人还是说他的怪话。说这事没干成,对青山市的体育事业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他们说,他制定这么大的方案,根本就没有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完全是一种长官意识,完全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为老板服务,想方设法让他以前的关系老板揽生意。他为什么那么做?傻瓜都看得出这其中的猫腻。
他们说,他只想着怎么兴建,却不考虑建成后怎么管理?
他们说,他们与文化系统是一个代表团的,听说他对文化系统一点也不重视,听说文化系统的人都不投他的票,所以,就也把票投给了李向东。
这两天的调查,让老同志现这样一个问题,在选举前,代表都在互相受影响,这种影响似乎只是一种代表与代表之间的影响,而非有什么人左右了他们。
这个现,与老同志的指导思想是非常吻合的,选举事故已经生了,再追究谁的责任似乎已经没有意义,只要弄清楚贾保焕在代表们的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分卷 第1540章 顺藤摸瓜
岳部长没有老同志那么豁达,因此,两天的调查,他是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程序进行的。
第一天,他留在市区,专门找了文化系统和林业系统的代表谈。文化系统那些艺术家代表不是李向东老婆的手下吗?她有没有给丈夫拉选票呢?他认为,她肯定拉票了,因此,他要找到人证物证。副书记分管林业系统,他要是这一事件的参与者,能不在他的地头说贾保焕的坏话,要大家投李向东的票吗?他想,这是两块硬骨头,但也是最有价值的硬骨头,只要攻下这两个堡垒,就可以大功告成给这次选举下结论了。
开始,那些艺术家们的率真让他很高兴了一阵,但听到后来,他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他们说,他们不否认贾保焕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也不否认贾保焕当选市长后,能把青山市带上经济展的快车道,但是,他并不重视文化建设,他认为文化建设是一项只化钱,没实际效益的工作,因此,他们没有投他的票。不重视文化的人,他们这些搞文化的人会支持他吗?
岳部长问:“你们怎么就知道他不重视文化呢?应该是听到一些什么不利于他的传闻吧?”
他要查出传播这一传闻的人。
艺术家们说,这还用听说吗?都是我们亲眼所见。
艺术家们说,以前,搞春节活动,市财政是非常支持的,虽然,青山市的经济还不宽裕,但每一年搞这项大型活动,市财政批拨的钱还能应付得来。但是,今年,却锐减了近乎一半。本来文联经费就捉襟见肘,却还要往里贴钱,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岳部长又问:“你们不投贾保焕的票,为什么又那么齐心投李向东的票呢?难道你们就能肯定他比贾保焕更重视文化?”
有人说,投他的票虽然有未知成份,但总比事实摆在那的贾保焕要好得多。
有人却一点也不掩饰,说,他老婆不是文联主席吗?有这么一层关系,他就是不重视,也不会比贾保焕差吧?
岳部长再问:“这话是谁说的?”
有人说,这点想象力都没有,那就太可笑了,还搞什么艺术?
有人说,这明摆的事情,只要有脑袋的人都想得到,李向东当了市长总不会为难自己的老婆吧?总不会让自己的老婆天天愁,愁无米下锅吧?
岳部长现,那些什么鬼艺术家,太自傲了,觉得自己是艺术人,几乎就没把他这个官放在眼里。他想在他们面前耍点威风,他们却不卖他的帐。他们很艺术地告诉他,他们是搞艺术的,从不看别人的眼色!
于是,他只能企望从林业系统找到突破口。林业系统的人更让岳部长找不到半点破绽,他们说,贾保焕还没回青山市,李向东把二河市的招商引资搞上去后,就准备腾过身来展林业了,但是,贾保焕当了代市长,林业展迟迟不见行动。这让他们很失望,这让他们觉得选李向东更有利于林业的展。
第二天,岳部长去林县调查,却查到了线索。一个村委会书记经不住他的再三盘问,老实说出了真相,说他本是投贾保焕的票,但他所属的那个镇委书记却叫他投李向东的票。岳部长抓住这条线索不放,追问那位镇委书记,到底是谁要他这么干的?
他问:“是不是木书记?”
这么问的时候,他很有一种黎明前看到一丝曙光的感觉。
岳部长了解得很清楚,木书记也属副书记的人,这根藤通到木书记,就完全可以断定与副书记有关了,而且,他与木这是一个很容易对付的人。
那镇委书记不说话。
岳部长就说:“你觉得,你不说话就能过关吗?你还是就想这么扛下去?”
他说,为了别人,你认为值吗?
他说,我完全理解你为什么暗示代表投李向东的票,因为上面有人这么要求你,如果,你不这么做,就会得罪上面人。谁都不想得罪上面人。
他说,现在,你不说,更会得罪上面人,而且是上面上面的人。你难道不清楚,谁更不应该得罪吗?你不把指使你的人供出来,你就要把责任都扛下来,你想想,你还能当这个镇委书记吗?你供出指使你的人,我保证,你什么事也没有。
镇委书记权衡之下,只得老实交代了。他供出的人让岳部长无法相信,那人竟不是木书记,而是林县的县长。
其实,副书记多了一个心眼,他不相信木书记玩得好这种伎俩。他属于那种头脑不够灵活的人,如果要他参与进来,有可能问题会出在他这里,因此,副书记放弃了争取林县这个代表团的选票。
那县长却是听了某一位市委常委的暗示。
那位人大巡视员带领的调查小组收获最大,顺藤摸瓜地摸出了一个副市长,一个政协副主席。
在调查组的碰头会上,岳部长问:“你们对这两天的调查结果有什么看法?”
巡视员说:“收获非常大。这证明了从基层人大代表开始调查,是正确的。”
这个回答没有错,但不是岳部长需要的。他说:“老同志谈谈你的看法。”
老同志正在喝工夫茶,慢悠悠地说:“我认为,几乎全青山市的人都容不下贾保焕。”
他说,在调查中,我现,选举前,已经很有贾保焕落选的迹象了,但是,没有人向大书记反映情况。这说明了我们原来的判断,这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小集团所能做到的。
他说,我认为,幕后指使应该还不止这三个人,其他人做得更巧妙,所以,我们没能查出来,也就是说,还有许多市一级领导也参与了这件事,这更说明了,不是一个小集团事件。
岳部长说:“我完全赞成老同志的看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这说明,大书记是真正的幕后策划。不是他,根本不会有那么多市一级领导参与进来。不是他,也根本不可能隐瞒得那么严实,其实,也不是严实,只是听之任之。”
老同志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他说,我更认同这是一个自事件。
他说,我们不能忽视了贾保焕确实不得人心,在调查中,我们听到更多的是代表们对他的不认同。不管是一开始,我们在部门单位领导中的调查,还是后来从基层代表开始查起。
他说,我们不能否定这个事实,不能因为贾保焕是省委指定的候选人,就对这些避而不谈。我认为,我们更应该尊重事实。
岳部长说:“你是要否定省委吗?”
老同志说:“有时候,省委的决定也应该有不切实际的地方吧?没有绝对的正确!”
岳部长说:“你要考虑自己的立场,要记住你是省委委派下来的工作组。”
老同志说:“我很清楚这些。”
岳部长说:“那你都说了些什么?”
老同志便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岳部长。他想,岳部长似乎带了许多怨恨来青山市,似乎非把青山市闹个天翻地覆才心甘。或许,他还想扳倒大书记来青山市任职呢!老同志想,要想制止岳部长,只有向省委反映自己的意见和看法了。
巡视员说:“我们研究下一步的工作吧!”
岳部长说:“很简单,继续顺藤摸瓜,把大书记这个大瓜摸出来。”
老同志又在慢悠悠地喝茶。这让岳部长很不高兴,想你这家伙也太没出息了,大书记一副破茶具,一罐坏茶叶就把你收买了。
分卷 第1541章 另一个没闲着的人
这个周末,梁明山也没闲着。打电话约了表妹几次,表妹一个人呆在青山市也闷,又说过要请他吃饭感谢他的,所以,就答应了,当然,每一次表妹总是硬把小郝记者也拉上的。后来,小郝记者也觉得烦了,说你怎么总是应承他?你就不能推了他?她说,你再这么频繁的和他凑在一起,我倒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了?
表妹说:“你狗屁!我怎么会看上他?你不知道我是在利用他吗?”
小郝记者说:“开始是利用,利用着利用着就变味了。”
表妹跺着脚说:“你说这样的话伤人不伤人啊!我是什么目的你不清楚啊!”
小郝记者狡猾地一笑,说:“你又没说,我怎么清楚。”
表妹突然明白了,笑着骂她:“你这人真够阴险毒辣的,想套我话,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小郝记者说:“你这样累不累啊?总要两边跑,总要瞒着他老婆。大家住在一起,看他跟老婆亲热,心里好不好是不是很不好受?”
表妹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了。
小郝记者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嘴硬,怎么就不吐半句话?”
她说,我感觉,你一点没把我当好姐妹,始终有心要防我。表妹就喊冤枉,说我怎么没当是好姐妹了?没当你好姐妹,我会让你什么事都知道了?我虽然没说什么?你不都猜到了吗?小郝记者说,我真佩服你。表妹问,佩服我什么?小郝记者说,佩服你敢爱敢恨。表妹说,你这话不对,我恨谁了?我谁也没恨。小郝记者就笑了起来,说是的,是的,我说错了,说顺嘴了。那词是这么连在一起的嘛!
两人跟梁明山一起吃饭,那梁明山只是形同虚设,两人似乎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小郝记者问表妹,这次怎么自己跑过来了?你表姐和表姐夫不是回市县了吗?他们回去也没告诉你啊?表妹说,我怎么是一个人呆在这里?不是有你吗?你要不在青山市,我才不会来呢!小郝记者就阴阴嘴笑。表妹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郝记者说,笑笑都不行啊!表妹说,你笑得不正经。小郝记者说,我怎么不正经了,我正经得很。表妹突然想起了什么,也阴阴嘴笑起来。
梁明山离开像是上厕所的时候,表妹就说:“你觉得你跟梁明山倒是挺合适的。”
小郝记者说:“合适不合适我比你清楚。”
表妹说:“你说会不会等我调到青山市的时候,你们就走到一起了。”
小郝记者说:“决不可能。”
表妹说:“怎么不可能呢?我倒觉得很有可能。”
小郝记者说:“我们认识都那么多年了,有这种可能,早就走到一起了,还用等你来撮合?”
表妹说:“认识久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们了解得还不深,只能说你们接触得还太少。因为我的事,你们接触得多了,说不定就生质的飞跃了。”
小郝记者学着表妹的口气说:“你狗屁。我们根本就不会有质的飞跃。”
说着话,梁明山回来了,就问她们吃了饭去哪?小郝记者随口说,我要回去赶稿。表妹忙说,我也该要回去了,说好了八点打电话给我表姐的。她这个理由显得很苍白无力。
梁明山就说:“打电话也不一定就要回家才打吧?”
表妹愣了一下。
梁明山说:“我陪你四处走走吧?”
表妹问:“有什么好走的?”
梁明山说:“青山市区还有许多地方你没有去过的吧?”
他说,前两天,城东那边新开张了一家影视城。他们送了两张票给我,一直没去看呢!
表妹犹豫着,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小郝记者也机灵,问表妹:“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回报社吗?不是说要去上网吗?”
表妹连连说:“我把这事忘了,好在你提醒我,我把这事忘了。”
她对梁明山说,真不好意思,不能陪你去了。梁明山嘴里说,没关系,心里却清楚,小郝记者是在替表妹解围。她们似乎有某种默契,不让他与表妹单独在一起。这两天,每一次约表妹出来,小郝记者总跟随在表妹身边,像保镖似的。好多话,梁明山想单独问表妹,却总找不到机会。
他想,难道小郝记者知道内情,知道表妹与李向东有某种说不清的关系?
他想,她是应该知道的。否则,她怎么会要自己帮表妹骗杨晓丽,否则,她怎么总像保镖似的,跟随在表妹身边,生怕他梁明山占表妹的便宜。
这么想,梁明山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他不是恨小郝记者,而是恨李向东,想你李向东有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竟然还不满足,还与表妹暗渡陈仓。妈的,这好事都让你们当官的占了。妈的,这当官的一个个都该枪毙才是。一个个坐在主席台上一副正人君子,背地里却男盗女娼。
他又想,其实,他们梁家是非常有条件在官场上混得有模有样的,完全可以玩得比你们这些家伙更滋润的,只是老哥太不争气,把事情玩在了前面,结果老爸要扶他上马再送一程,人却没爬上马就掉了下来,弄得他们梁家沦落成普通人家,他梁明山沦落成普通人。
如果,当初老哥争气,这会儿再把他扶上马送一程,他梁明山会洁身自爱郁闷憋屈了那么多年?现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得上的女孩子,她竟是供官儿玩弄的小情人。
梁明山心里隐隐地痛,他在心里对表妹说,你傻不傻?贱不贱?你怎么就会看上那男人?你跟了他,会有什么好?你跟了他只是害了自己。现如今,你想调到青山市来,他都不帮你!
他对自己说,这应该不怪表妹。你看看表妹那么清纯的一个女孩子,她懂得什么人情世故?懂得什么江湖险恶?他想,表妹一定是李向东那臭官给算计了。他想,一定是李向东那家伙对表妹了色心,利用她那种表姨子的关系,跟她套热乎,在表妹没有防备的状况下,把表妹给践踏了。像表妹这样清纯的女孩子,说什么也不会干出那么龌龊的事,绝对不会甘心做小情人,但又往往有一个巨大的缺点,一旦**于某一个男人,那心就被栓住了,死心塌地了。
他想,自己不能看着表妹一错再错地走下去,自己应该让表妹醒悟,应该让她知道,只有摆脱李向东的魔爪,才能重见光明,才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这个晚上,梁明山像一个无头苍蝇,在街上茫无目的地乱逛,好几次想打电话给表妹,又担心她跟小郝记者在一起。他真搞不懂,这小郝记者明明知道表妹和李向东的事,怎么还在偏帮李向东?还要叫他梁明山帮表妹骗杨晓丽?还不允许表妹跟他多接触?你这不是帮凶?你真是好坏不分!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还是打电话给表妹了。
他问:“你在哪?”
表妹说:“我在家里。”
他说:“出来一下可以吗?”
表妹说:“已经很晚了。”
他说:“我有急事要跟你商量。”
表妹犹豫了好一会,说:“明天吧!明天再说吧!”
她很清楚,目前,她不能惹梁明山不高兴。她还需要他帮她。如果,梁明山一个不高兴,甩手不管她的事了,不扮演她的男朋友了,她想调到青山市的计划就流产了。
梁明山在电话里,说:“明天不行。”
表妹说:“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梁明山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表妹只好说:“那好吧!”
分卷 第1542章 镇不住他
表妹跟梁明山说好了,在别墅小区不远的一家咖啡厅见面。她本是想叫小郝记者也赶过来的。那知,梁明山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临挂电话说了一句,就我们俩人,有些话,我想跟你说,不想让第三者知道。表妹问自己,他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呢?
表妹住的地方离约定的咖啡厅近,就故意磨蹭了好一阵才出门,但还是比梁明山早到了。那咖啡厅很小,只有三几张桌,光线也很朦胧,角落里坐着一对小情侣竟目中无人地隔着中央的桌子在接吻。
她忙退了出来。
梁明山到的时候,她说,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梁明山说,附近就这一家咖啡厅了。她说,里面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见。梁明山说,光线暗没关系,不影响说话。表妹却站着不动。她说,我们就在这外面说话吧?她觉得,站在这小店招牌的霓虹灯下说话,反而比坐在里面要自在得多。
梁明山笑了笑,说:“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吧?我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怎么好意思让你站在街上。”
表妹说:“你不会要说很长时间吧?我已经困了。”
她心里却想,什么单独不单独的,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又不是跟你谈恋爱,搞得那么讲究干什么?
梁明山还是走进去了。跟在他身后,表妹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进了咖啡厅,那对小情侣还前倾着身子隔着桌上在接吻,也不知刚才那吻没接完,还是又接了好几回。
表妹想离得他们远点,但咖啡厅只有他们旁边那张桌空着。梁明山背着他们坐下来,表妹只得尴尬地面对他们,想不看现场直播都不行了。
她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梁明山说:“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表妹就催他,说:“有事你快说吧!”
梁明山却不急了,问表妹想喝什么?想吃点什么?表妹摇头说,晚上我不吃东西。梁明山问,减肥吗?表妹说,我不减肥,只是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刚来青山市的时候,她倒是经常跟李向东一起去吃宵夜。人与人不一样!跟梁明山在一起,她还是觉得很拘紧,本来,她对他就没有多少了解,又是在这么暧昧的环境,如果,不是担心他不扮演她的男朋友,她一刻也不会在这里呆下去。
表妹问:“你怎么不说话?”
梁明山想了想,说:“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没想在青山市找男朋友?”
表妹心里跳了一下,说:“目前还没这个想法。”
梁明山说:“如果,有人提出要跟你做男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咖啡厅里的光线虽然暗,表妹还是看到他眼里闪着光。她躲开他的目光,心里不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可怕吧?他不会说喜欢我吧?她对自己说,你真傻,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他这么晚还叫你出来,又说有些话不想让第三者知道,你就应该想到这些了,怎么还答应出来见他?你这不是把自己推到绝路上吗?他要摊开来把话挑明了,你怎么办?怎么回他话?当然不能答应他。不答应他,他还会再扮演你的男朋友吗?她想,怎么就遇到这麻烦事?小郝记者怎么就介绍这么个多情种来帮自己?
梁明山像是很关心地问:“我的话没有吓着你吧?”
表妹连连摇头,说:“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问我。”
她说,我在市县的时候,也有人这么问过我。梁明山觉得一点不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能没人追吗?没人这么问没人追才怪呢!当然,谁又知道她是什么官儿的小*呢?这么想,他心里就像被锉器戳了一下,痛得直皱眉心。
表妹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梁明山问:“什么秘密?”
表妹说:“你对谁也不要说。小郝记者也不知道的。”
梁明山的心“扑扑”地跳,想这表妹真是清纯得可爱,竟要把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告诉他。他想,你就不怕遇到坏人吗?就不怕坏人知道了你的秘密敲诈你吗?难道你不知道你跟李向东的秘密对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是很吸引很垂涎很值钱的?突然,他现,表妹好像不是说这个事,她不是说,小郝记者也不知道吗?小郝记者应该已经知道了她与李向东的秘密的。
表妹说:“我已经结过婚了。”
梁明山脑袋“轰”地一声像炸了一个响雷。他问:“什么?你说什么?”
表妹说:“你没听清楚吗?还要再说一遍吗?”
梁明山说:“我不相信。”
表妹笑了笑,就跟他说那海员的事,说他们如何相爱,说他死后,她好多年都不能接受,即使现在还如何思念他。当然,她还说那海员的母亲见人就说,他儿子是她克死的,她是克夫的女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男人说这个事了。这么些年来,遇到那些可能对她动心的男人,她都用这一绝招把他们给一一击退了。
那个男人会喜欢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做女朋友?
那个男人会喜欢克夫的女人?
梁明山好久没有说话。
表妹知道自己的话把他镇住了。每一个曾想追求她的男人都会被她这番话镇住的。这梁明山也是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
她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想到青山市来。我才想要离开原来生活的环境,到一个没有人了解我过去的地方,再开始新的生活。
她说,正好,我表姐和我表姐夫调到青山市来了,我觉得这里很不错,又有他们照应,就也想到这边来了。
她说,你还帮我吗?你应该还会帮我吧?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知道你还会帮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帮我。
表妹有点得意忘形了,话说多了。本来,还被她镇得完全木的梁明山从她那话里找到了破绽。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啊!她如实像杨晓丽提出来,杨晓丽不可能不帮她吧?她又何必要找他当什么男朋友骗杨晓丽呢?她要与李向东没有关系,那李向东也会出面帮她。李向东出面帮她,还不轻而易举就把她弄到青山市来了?很显然,她说的是假话。
梁明山把表妹与海员结婚的事都当成谎言了。然而,他不揭穿她。
他说,我会帮你,帮你帮到底!
他说,我不介意你结过婚,也不相信什么克夫的迷信。
他说,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这会儿轮到表妹乱了方寸,想不到他没被镇住,反倒还顺着杆子爬上来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了。
她说:“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梁明山问:“为什么不行?你一点也不介意你的过去,你为什么还拒绝我?”
表妹说:“这不可能,你不可能不介意。”
梁明山说:“我就是不介意。”
表妹说:“你傻啊!”
梁明山说:“我就是傻,傻得和你以前遇到的男人不一样。他们可能会在乎你的过去,但我不在乎。”
表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痴情的男人。这下麻烦大了。痴情的男人往往爱得深,也恨得深,如果不答应他,他就会反目为仇,别说还要他帮你了,他杀你的心都会有。电视电影里这样的痴情男人见得少吗?
她说:“你让我考虑考虑,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时候,她不是担心惹他不高兴,他会甩手不帮她了。她担心的是这么个痴情男人会不会一怒之下,干出什么仇杀的傻事。
分卷 第1544章 双管齐下
表妹从那小咖啡出来时,梁明山也跟了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表妹甩着手说,你放开我。梁明山说,你别走,我还有话没说完。表妹说,太晚了,明天我还要赶早班车回市县呢!星期一上午十点表妹才有课,所以,她总是一早才赶早班车回去。梁明山一听这话,知道今天不把话说完,就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或许,表妹还会从此对他避而不见呢!于是,他不但没放开表妹,反而抓得更紧。
表妹急了,说:“你快放手,你不放手我喊了。”
他说:“你喊吧!你喊破嗓门也没人理你。”
这是在小咖啡厅招牌的霓虹灯下。虽然已经很晚了,但那霓虹灯还是很亮地闪。小咖啡厅里还有好些人,透过窗的玻璃,很清楚地看见这两人在拉拉扯扯。然而,他们却习空见惯了,就像看惯了刚才那对小情侣接吻一样。
表妹软了下来,说:“你说吧!有什么话你说吧!”
梁明山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一番苦心?”
表妹说:“我一点不知道。你什么苦心?”
梁明山说:“我想救你出火海。”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在火海里吗?我怎么在火海里了?”
梁明山说:“你自己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表妹心里想,我当然清楚,清楚得很!这会儿,我才是在火海里!我跟你在一起才可怕才有危险才像是身处火海呢!梁明山抓她的手没那么紧了,她一甩,甩掉了,就往别墅小区跑。然而,她哪跑得过梁明山?这一次,他不再是抓住她的手,而是一下子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表妹是又气又羞,蹦着跳着,大声喊,流氓,你这个流氓!她说,你放开我,快放开我!她说,耍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
四周很静,表妹的声音传得很远。
这一带又是住宅区,即使再晚即使都睡了,也应该会被表妹的喊叫声吵醒。但是,表妹感觉自己嗓门都喊哑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甚至于有一个人骑着单车从身边经过,那人也只是看一眼,就没事似地过去了。
梁明山说:“我告诉过你,叫是没用的,没人会管闲事的。我们的事,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
表妹说:“好,好。我不跑了,我再不跑了。”
梁明山说:“你再跑也跑不了!”
他放开她,话却狠了许多。他意识到,这会儿,她根本就不认为与李向东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说不定她还很享受自己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他心里骂道,妈的,这是什么女人啊!
他心里骂道,妈的,李向东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是个官吗?官又怎么样?官就比天大了,你官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人,把不该是自己的女人居为己有了?如果,我想得到这女人,她马上就会投怀送抱。
这么想,梁明山看表妹的目光就有点邪了,嘴角就挂起一丝很流氓无耻的笑。表妹马上意识到了他的转变。刚才,他虽然可怕,但还不至于可怕得心寒,这会儿却可怕很让她打冷颤。
她问:“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她已经现,不管生什么事,就算她喊救命,也不可能有人会管他们的事,现在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她双手抱住自己,感觉也似乎只有这个动作才能保护自己了。
梁明山说,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梁明山说,你信不信?我叫你停,你就要停!
梁明山说,你既然这么对我,我也只好对你不客气了。
表妹几乎在哭了,说:“你不要勉强我好不好?我们是不可能的。”
梁明山问:“什么不可能?我说可能就可能。现在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他说,我好心劝你,你却无动于衷,却要*我说出难听的话。
他说,你跟李向东是不是有一脚?你别想能耍我,别想能骗我,你想调到青山市,要我帮你骗她老婆把你调到青山市来,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表妹说:“没有的事,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别想当然,别自以为是。”
梁明山“哈哈”大笑,说:“你不承认没关系,我可以去问李向东。”
他说,如果,我去问他,他就惨了。
他说,现在,青山市的人谁不知道,省委正在调查他呢!正在调查他那个市长是怎么当选的呢!如果,生再生点事,知道他养了你这么个小*,你说,他会怎么样?你和他还会有好结果吗?
表妹哑口无言。
梁明山说:“你不要*我,不要*我干自己不想干的事!”
表妹说:“我没*你,我什么时候*你了?”
梁明山说:“你没有*吗?你一直都在*我。本来,我是不想挑明的,你却*我挑明了,你还要再*公开是不是?”
他说,我没有恶意,我完全是一片好心。我只想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不要跟他在一起,以后,就只对我好。我会好好对你的,不会介意你的过去,不管你以前结过婚,不管你曾经是李向东的小情人,我都不介意。
他说,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吗?还看不出我有多喜欢你吗?像我这样的男人,你上哪去找?你找遍世界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到。
这么说了,他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表妹脚下。
表妹整个人都傻了,根本没想到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梁明山,怎么就突然跪在她脚下了。她不知该卑鄙他,还是该感谢他。
有那么一刻,梁明山曾想一拍两散,你表妹还是执迷不悟,我梁明山就成全你,就把你和李向东的事抖落出来,让他丢掉乌纱帽,让你表妹什么也捞不到。妈的,在这之前,我还要胁迫你,先把你奸了,再让你和李向东身败名裂。我总不能捞不到半点好吧?怎么说我也帮你骗过你表姐吧?不从你表妹身上捞点好处没回报怎么也说不过去!
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对自己太没意义了。他们身败名裂对你有什么好?即使你把表妹奸了,那也只是图一时的痛快,如果,你用他们的隐情胁迫表妹跟你谈恋爱,不是可以长时间享受她吗?不是还可以通过李向东让你得到更多的好处吗?过个三几年,等你爬到一定的位置,你再放手把表妹还给他,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他久久地跪地上不起。男人膝下有黄金,但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你梁明山苦了那么多年,等到这么一个好机会,你一定要争取,一定要用最能打动女人的举止感化她。当然,还不止是感化。他要软硬兼施,双管齐下。
表妹完全乱了方寸。
她说:“你起来,你先起来。”
他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表妹说:“你叫我怎么答应你啊?我怎么能答应你啊?”
她心里想,既然你都知道我和李向东的事了,你怎么还要强迫我接受你?我怎么可以一脚踏两脚呢?但是,她又想,如果,你拒绝他,他感觉无望,一气之下曝光你和李向东的事,问题就更大了。
她说:“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让我考虑考虑好不好?”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这么回答他了。上一次,她在小咖啡厅里这么说时,梁明山还没把话都说完,这一次,他是把话都说完了。他想,她会更全面地考虑他的问题,她再不敢对他避而不见了,甚至于,当她想清楚后,他一招手,她也要从市县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跑过来,对他摇头摆尾。
分卷 第1545章 紧急会议
老同志把调查的情况向大书记汇报后,大书记便焦急起来。这事再查下去,幕后策划就不是某个人的行为了,那么多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也参与了,你大,就真是说不过去了。但你确实一点不知道,人家会问,你这大书记是怎么当的?你这大书记还不形同虚设?
他再不能让调查组查下去了。
他说:“这还有必要查吗?这不是已经说明此事与李向东无关了吗?不是说明那贾保焕也的确太不得人心了吗?有了这两个结果,还查什么?”
老同志说:“我也是这个意见,但岳部长还要往下查。”
大书记说:“他还想干什么?他还想查出什么?”
他说,难道要把那些所谓的幕后策划人都查出来,都给他们定上一个不执行省委决定的罪名才心甘吗?是不是还要建议省委把他们都撤了?出现这种局面,青山市还不乱了套?这是有利于地方展吗?这是在破坏青山市的稳定和展!
他说,这一年来,青山市的展才刚刚有了一点起色,大家都期盼青山市能迅摆脱贫穷落后面貌。为什么就不能让青山市多一点稳定,多腾出时间干一些实实在在的事?
他说,下面出现与上面意见不一的结果,为什么总是强调下面的责任?把贾保焕放到青山市来当市长,这个决定正确吗?这个决定本身是不是一个错误?省委为什么就不能实事求是地把责任承担下来?
老同志笑了笑,没有搭话。涉及到省委的责任,他当然不接你的茬。
大书记说:“你认为,这个岳部长,是不是别有用心?”
老同志还是淡淡一笑。他即使有这种想法,也不会跟你大书记说,这可是原则问题。他说:“我建议,你还是及时向省委反映自己的看法。”
大书记点点头。
送走老同志后,他便打电话给省委主要领导,先告了调查组一状。
他说,这些天,调查组不相信当地政府,撇开市委擅自进行调查,在青山市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在人大代表中造成了省委就这一事件,要严肃处理市委主要领导的假象。
他说,调查组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已经了解到贾保焕的落选,完全是人大代表的自行为,即使也有人在背后游说,那也是顺应了人大代表的意愿,因此,才出现今天这样的选举结果,然而,调查组不尊重事实,还要一查到底,一定要揪出所谓的幕后策划。这幕后策划是谁?这不是明显把矛头指向我吗?
他说,调查组下来调查,不是把情况弄清楚,反倒像是要把青山市搞乱搞混,从而,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后,大书记说,其实,调查组内部也有分歧,有的同志也提出事件已经查清楚了,可以回去向省委汇报了,但那个岳部长却一意孤行。当然,他没敢说省委要实事求是地承担这一事件的主要责任。
省委主要领导说:“你紧张什么?你这么一紧张,还不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
他说,我现在就觉得你心里有鬼了,你不敢让调查组查下去了。
他说,遇事要冷静,要全面考虑问题,好好想一想,我把你放到青山市希望你出问题吗?希望调查组去查你吗?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吗?为什么调查组还是下去了?还是要一查到底?
他说,青山市生这么大的事,惊动那么大,不查清楚行吗?当然不行?但人家不想只是走过场,人家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仅仅是要查出你的问题吗?好像还不止这些吧?省委的决定为什么不能落实?你大书记胆子有那么大?你大书记胆子再大,上面没有人指使也不敢那么干吧?
大书记愣了好一会,才弄懂省委主要领导的潜台词。
他忙说:“给你添麻烦了,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给你添麻烦了。”
省委主要领导说:“说这些没有用。现在必须考虑如何解决问题。你说调查组内部也有分歧?这人是谁?”
大书记忙就把与自己观点几乎一致的老同志告诉了省委主要领导。省委主要领导想了想,说,这事我来处理吧!你千万给我记住,不要太情绪化,不要说调查组的不是,你的某一句不利于调查组的话,很有可能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他又问,李向东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吗?大书记说,应该没有。老同志也承认,这事与李向东无关。他又补充道,感觉那岳部长也有这看法。
省委主要领导说了一句话,看来贾保焕真不应该回青山市!
第二天一早,调查组接到通知,马上回省城向省委常委汇报这些天来的调查情况。
大书记很清楚,这是省委主要领导努力的结果。
青山市出现了短暂的平静。但大,这平静酝酿着某种变数,调查组从省城回来,或许会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展,但也有可能变本加厉。
谁知道呢?
省委主要领导也不能一手遮天啊!
这个上午,大书记召开了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参加的紧急会议。他再不允许这些人放任自由偏离他的轨道了。李向东没有参加这次会议,他正在回青山市的路上。没有李向东参加,大书记说话反而更方便了。
他说,大家都知道,调查组回省城汇报这些天的调查结果了。这个结果是什么呢?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次调查,查出在坐的大多数人都参与了这件事。我不是危言耸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说,事情很清楚,在坐大多数人都不希望贾保焕当选市长。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不希望他当选市长,为什么事先不提出来?不采用正常的组织程序向上反映?你们这么干对青山市有利吗?你们已经看得很清楚,调查组折腾了那么多天,闹得人心惶惶,许多工作都无法开展了。
他说,我们再不能这么继续下去,我们要尽快平息这场风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参与这事的人必须大胆站出来,要敢作敢当,向调查组说明情况,说明你们为什么希望李向东当选市长?只有大家都站出来,把情况说清楚,才能证明这是大家的自行为,才能得到调查组的理解,省委的理解。
大书记说,我很清楚,你们都是出于公心,希望李向东担任市长后,能更好地挥自己,从而,把青山市的展再推向一个新台阶,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到,这对李向东是一种什么样的伤害?调查组一下来,要调查的目标就是李向东。他们主观地认为李向东在这一事件中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
大书记说,如果,按这一指导思想查下去,所有的人所干的事,就完全可以归结为听了他的指使,李向东就是这一事件的主谋。我相信,你们都不希望看到这个结果,都不希望他因为你们的好意,受到组织给予的处分。这对李向东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主动站出来把情况说清楚,还事实原来的面目。
大书记根本没想到,这个紧急会议为省委考虑他在这一事件中所要承担的责任埋下了一个很不好的伏笔。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开这样一个会?你要大家都向调查组坦白是什么意思?你能那么有效地掌控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选举前,是不是也这么做了?
虽然没能在这方面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却还是给人留下了想象空间。
分卷 第1546章 推卸责任的办法
李向东还没回到青山市,副书记就用电话把紧急会议的事告诉了他。这些天,副书记还是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李向东。选举前后,副书记都没有跟李向东联系。他知道,一旦出现贾保焕落选,省委定是要调查的,如果,现他与李向东联系频繁,也许会给李向东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他已经不担心这些了,选举并非他一个人暗中使劲儿,他与李向东联系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电话里说,没想到大书记会在会上那么要求大家。
他说,许多事一说透,大家顾虑就没那么大了,都认为,只要大家一起向调查组说清原因,说清为什么不选举贾保焕,省委也不能把大家怎么样?这是大家的愿意,省委就是再有看法,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他说,这事真有点歪打正着。当初,我认为,只是我自己有这个想法,还想着一旦能成事,迫不得已时,站出来承担全部责任,结果,却出现了一呼百应。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我的做法是顺应民意的,你是值得大家信赖的。
李向东说:“你言重了,其实,应该是贾保焕太不得人心。如果,来青山市当市长的不是贾保焕,而是另外一个人,我未必能胜出。”
副书记笑着说:“事物朝某一个方向展,出现某一种结果,总有多方面原因,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都不能缺,缺了哪一样,都会可能改变方向,出现另一种结果。你能够当选,说明具备了成事的各种条件,所以,才出现今天这样的选举结果。”
李向东说:“怎么说你也是带头人。如果,没有你点火,也不会出现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状况。”
副书记“哈哈”笑着说:“我可不敢当,我可不敢以带头人自居,这个带头人可是要承担责任的,有可能要丢乌纱帽的。”
自从,杨晓丽调到青山市后,夫妻俩休假从市县回来就再不麻烦司机了,要么李向东驾车,要么杨晓丽驾车。这时候,李向东正在开车,一边跟副书记聊着电话,到了一个岔路口,该拐弯却没有拐,杨晓丽便在一旁说,过了,过了。李向东缓缓刹车,靠路边停下来。杨晓丽说,让我开吧!副书记在电话里听到这边好像出什么状况了,就说,影响你开车了,回来再聊吧!李向东一边开车门下来和杨晓丽换座位,一边说,没事,我们继续聊。现在换杨晓丽开车了。他还有话跟副书记说。
他问:“你分析,这一次,大书记要承担什么样的领导责任?”
副书记说:“这个很难说。”
李向东说:“会不会离开青山市?”
副书记说:“我当然不希望他离开。我想,大家都不希望他离开。当初,大家选你当市长,其实,也考虑到你跟大书记搭档的默契。如果,从有利于青山市的展的角度来说,当然,还是保留你们这个组合最好。”
这当然也是李向东最愿意看到的结果。他想,如果,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李向东还像个人样,如果,大书记离开青山市,他李向东不仅不是人,还未必就能像大家期望的那样,为青山市的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省委既然要换掉大书记,很显然,会找一个制约他李向东的人来当书记。即使没有这种想法,他李向东开展工作也会束手束脚,你总不能越书记吧?大书记不会在乎你李向东放开手脚大干,但新书记不可能不在乎。何况,你这市长又当选得不名正言顺。
一回到青山市,李向东第一时间就去见大书记。他说,一回到青山市,就听说调查组回省城汇报了,也不知他们都调查出了什么结果?这话里的意思是让大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他要大书记亲口告诉他,再看看大书记会给他布置什么任务?
大书记说:“这个周末,调查组的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也大致弄清楚了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中,大多数人都参与进去了,或者说,这是一起自事件,或者说,这是我大书记精力策划的。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只能有这两种理由。”
李向东很清楚,不管出现那种可能,大书记都要责任一定的责任。他问:“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大书记反问他:“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向东说:“是不是应该向省委主要领导解释一下?”
大书记问:“怎么解释?”
李向东说:“至少,可以争取前一种可能。”
大书记摇摇头,说:“这就没必要了,都逃脱不了干系,还争取什么?”
李向东心里“咚”地一跳,意识到大书记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而是不想说出口,或者说,他希望李向东说出来。真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好像没有吧?
大书记问:“听杨晓丽说,孩子病了?”
李向东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烧也算正常,杨晓丽太紧张了。”
大书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的事,小事也是大事。”
李向东笑着说:“杨晓丽也是这么说的,弄得这两天觉都睡不好。”
大书记话题一转,说:“这个周末,我也忙得够呛!”
他说,找了好几个人谈话,一刻也没停。那个副书记,开始谈得好好的,谈到后来,竟吵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召开紧急会议吗?我就是要那些曾经参与进去的人都主动向调查组说清情况。
他说,副书记倒好,死都不承认他干过。这事你最清楚,他有没参与,你应该最清楚。
他说,我非常理解他,如果,他主动找调查组。调查组有可能怀疑他是这个事件的主谋。所以,我可以肯定谁都有可能向调查组说清情况,只有他不敢说。
李向东听出弦外之音了,一个副书记,而且是干人事工作多年的副书记,根基是非常牢固的,中层,甚至于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与他的关系都非常密切。在青山市,他是最有可能隐瞒大书记干成某一件事的。
如果,怀疑副书记是主谋,大书记就有可能不必负任何责任。
他心里不禁又暗暗叫苦。黄让他挤兑了大书记一把,现在,大书记又暗示他出卖副书记。他这个市长当得一点人格也没有了!
李向东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不能装糊涂,装听不懂大书记的弦外之音。他只能另辟蹊径,寻找其他办法。
大书记笑了笑,问:“是吗?我什么意思?我有其他意思吗?”
李向东说:“我觉得,还是别人去说更好。”
大书记不能装下去了,说:“你说更有说服力。”
李向东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想,不想把自己卷进去。”
他说,如果,我跟调查组说,我知道副书记是主谋。他们怎么也不会认为,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一定认为事先我就知道。我现那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知情不报?很显然,我早就想当市长,早就想利用人大代表否定省委的决定。
他说,省委会严肃处理副书记,同时也不会放过我。
他说,是不是让岑秘书长去反映这一情况?如果,他说自己事后才知道,倒有几分可信度,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李向东要让大书记看出他的自私,看出他就是傻瓜也不会让自己卷进去,浑身是嘴也就不清。大书记认为他自私,总比要他出卖副书记好得多。
分卷 第1547章 不追究求稳定谋发展
调查组回到青山市,岳部长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他主动向大书记和李向东汇报省委常委会议的精神。
岳部长说,这次省委常委会可以概括为六个字,民主、融洽、客观。
岳部长说,民主就是能认真听取调查组的情况和主要成员的意见,进行集体讨论集体决策。融洽就是整个会议都在一种融洽的气氛中进行,虽然有不同意见,不同意观点,但都能够平和地达成共识。客观就是能客观分析问题,既找到了事故原因,又能以有利于青山市展为目的,实事求是的处理问题。
岳部长说,会议主要分三项内容。第一,由我向常委们汇报调查组进驻青山市后的调查情况,然后,老同志、巡视员都分别谈了各自对选举事故的个人看法。第二,常委们就这次选举事故进行分析和议论,一是向我们调查组了解一些必要的细节,二是根据情况分析原因,各抒己见,通过议论,甚至辩论,达成共识。第三,是实事求评定这次事故的原因,并以“不追究,求稳定,谋展”为指导思想,解决这次事故的所有问题,包括涉及到的人。
说心里话,不管大书记,还是李向东,都更关心会议的第三项内容,当听到“不追究,求稳定,谋展”这句话,他们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李向东想,“不追究,求稳定”,说明省委并不会动青山市的班子,说明你李向东虽然有些不义行为,却没有给大书记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你还勉强可以保持一点点人的模样。
这么想,他又突然想到大书记曾要自己出卖副书记,当时,自己表露出来的那种自私不知会给大书记留下一个什么样的印象?会不会就此对他产生距离?关键时候,要你李向东做点事,要你李向东帮我大书记推卸点责任,你却只考虑自己,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遇到非丢卒保车的时候,你能挺身而出吗?
或许,大书记再往深一层想,以前,你李向东理由多多拒绝吗?你是觉得自己当了市长,几乎跟我大书记平起平坐了,开始跟我谈条件了。这以后,大书记还会再像以前那么相信你,对你放手放权吗?
你李向东在青山市能取得如此成绩,是与大书记对你的信任,对你放手放权分不开的。他要收紧手中的权,制约你,你李向东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挥和表现出来。
李向东非常后悔,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答应大书记?如果,答应大书记,他对你自然一点意见也没有,依然会像以前那么信任你。
如今,事态展到现在,你已没必要再向调查组反映什么情况了。岂不在大书记这卖了乖,又不用出卖副书记?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想,谁又知道事情会这么急转直下呢?
大书记“嘿嘿”地笑,说:“很好,很好。我非常拥护省委常委会的决定,省委就是站得高,看得远,就是英明果断,能够从青山市的实际出,做出正确的决定。”
李向东不停地笑,不停地点头,连连说:“英明,省委英明!”
他即使有再好的语言也不用说。虽然,你这市长终于名正言顺了,但你还只是市长,还是大书记的手下。在大书记面前,你永远是他的兵他的马前卒,位置一定要摆正。
这天晚上,大书记、李向东和老同志再次坐在一起喝茶时,老同志才跟他们谈了省委常委会上一些不该向外透露的信息。
其实,岳部长是极力主张要严肃处理选举事故的。他认为,调查掌握的种种事实证明,大书记就是主谋,否则,不会出现那么多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都参与到这一事件中。谁才能指挥那么些领导呢?当然只有大书记。退一步说,如果,主谋不是大书记,他还是推卸不了责任,事件惊动那么大,涉及那么广,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那也是装不知道。
大书记说:“这家伙真够阴毒的,非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李向东说:“他是不是想取而代之?”
很显然,这是大书记没明说的内容。
李向东说,从调查组进驻青山市开始,他的这个目的就很明显。撇开市委,以钦差大臣自居,希望查出所谓的真相,把大书记挤出青山市。
李向东说,幸好,老同志立场坚定,及时反映情况,大书记才掌握了调查组的动态,争取省委的支持,才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大书记一摆手说:“我们不谈这些。”
李向东“嘿嘿”一笑,有一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
大书记问老同志:“省委常委会上,意见分歧一定很大吧?”
老同志说:“分歧是不可避免的。”
大书记问:“都有哪些分歧?”
老同志想了想,说:“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必须严肃处理这一事件涉及到的人,一种是以稳定为重,不追究。”
大老同志这是泛泛之谈应付自己,就说:“我只想知道都有哪些反对意见,只想知道常委们对我有什么不好的看法,这也是对我的一种鞭策嘛!对以后的工作非常有好处的。当然,你只谈反对意见,可以不用说具体是哪些人提出来的。”
老同志沉默了好一会,说:“其实,岳部长的看法也代表了相当一部分常委的意见。常委会上对你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谈得比较多。对干部的管理,对身边人的约束,都觉得你有所缺欠。也谈到了你在地级市的旧事,纵观你这些年的情况,我也觉得对你的评价还是比较公正的。”
大书记“哈哈”笑了起来,说:“老同志真是一个公正的人,什么话都敢说!”
他说,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有一定的政治觉悟,能够正确地分析形势和大局,但又敢说实话。
老同志摇头说:“其实,在官场上混,谁又会那么傻说实话?我这是倚老卖老。因为年龄大了,知道官不能升上去,好多事情便看开了,无欲无求,所以,能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对待每一件事,可以相对客观地分析和思考问题。”
大书记说:“我也快到你这个年龄了,也快到无欲无求的境界了。”
老同志说:“那里,那里。从这次常委会上,可以看得出,大书记还是很有潜力,还是前途无量的。”
大书记说:“跟向东比,我差远了。他才是前途无量!”
李向东笑了笑,不知大书记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在讥讽他。他忙说:“没有大书记扶持和帮助,怎么会有我今天。”
大书记说:“这次我可没有帮你,这次完全是人大代表把你推上去的。你的本事大了,不敢说在全国,但在全省,你是第一个由人大代表真正选举出来的市长。”
李向东给大书记倒茶,然后,双手捧着大书记的茶杯直递到他面前,说:“有这次选举中,让你为我担了许多惊,吃了许多苦,还请你多多原谅!”
大书记笑着接过李向东的杯,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规矩?这不是把我当江湖老大供起来了。”
他把茶喝了,说,我们还用讲那么些规矩吗?以后好好干。我还在后面当好你的后勤部长!李向东听了这句话,悬着的心才松了下来,想自己真是太多虑了,想自己疑神疑鬼的臭毛病这一辈子也改不了,越是遇到大好事,越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越是会有一种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
分卷 第1548章 揭不下的狗皮膏药
从市县回来,杨晓丽就没见到李向东。他们在各自的单位吃午饭,然后在自己的办公室午休。下午,调查组从省城回来向大书记和李向东汇报情况,大书记心里高兴,便请调查组全体成员吃晚饭,李向东自然也陪着。
杨晓丽很清楚,事态是向着有利于青山市展的,否则,大书记才没兴致请调查组吃什么晚饭呢!于是,她知道,这顿晚饭多少有庆功的意思,是肯定要喝酒了,不可避免地李向东便是这场酒的主角。
晚上八点左右,她打电话给李向东,问他没喝多吧?他说话很清楚,说也没喝太多,说调查组老的老嫩的嫩,酒量并不怎么样?原来还以为跟岳部长有得一拼,没想到他竟不会喝,也不知道他那官是怎么当上来的?杨晓丽说,就知道喝!你可别忘了,前两天你还喝醉过。李向东说,没有醉吧?那不算醉吧?杨晓丽说,醉没醉我还不清楚?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大书记没事吧?”
李向东说:“大书记是最高领导,再怎么喝,他也不会喝多少。”
杨晓丽说:“我没有问你喝酒的事。我是问你,省委没有怎么对他吧?”
李向东笑了笑,说:“谁都没事。省委处理青山市这一事件的主要精神是,不追究,求稳定,谋展。”
杨晓丽说:“这我就放心了。不然,这心里老觉得对不起大书记。”
李向东笑着说:“算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
杨晓丽却在那边叫:“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如果说没良心,你才没良心。”
李向东说:“当初,不是你劝我,我会跑去京城去吗?”
杨晓丽说:“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你不怪黄给你出的馊主意,反倒来怪我了。不是看你心里压力那么大,我会劝你吗?我不劝你,你就不去京城了?我那是宽慰你,帮你找说服自己进京城的理由。”
李向东说:“是的,是的。没良心的是我。”
杨晓丽问:“今天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你进京城的成效?是不是那位领导的话起了作用?”
李向东说:“也许吧?也可能起了一定的作用。”
这谁又说得清呢?或许,他拿了好处,屁也没放一个。然而,达到满意的结果,这功劳你就不得不记他一笔了。李向东说,有话回去再说吧!我还要晚一点再回去。他说,还要跟大书记喝一会儿茶,再聊一会。
放下电话,杨晓丽一个人呆在别墅里也无聊,打了一个电话给父母亲,问女儿的情况,母亲接的电话,说女儿很乖,刚吃饱了,外公正逗她玩呢!说着,就叫外公把女儿抱过来,对着话筒咿咿呀呀地叫几声,叫得杨晓丽心里好一阵不舒服,想女儿那么小,就离自己那么远,想自己这辈子注定要欠女儿太多太多。
往家里打了电话,杨晓丽又打电话给表妹。
她问:“她今天什么时候回去的?”
表妹说:“搭的早班车。”
杨晓丽说:“昨晚没在家里睡吧?”
表妹说:“在啊!一早,我从别墅直接去车站的。”
杨晓丽说:“你骗谁?”
表妹说:“我说的是真话。”
杨晓丽说:“真不真话你最清楚。”
表妹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有必要说假话骗你吗?”
杨晓丽说:“反正不关我事,你在哪过的夜?在外面跟谁过的夜?都不关我的事。”
她刚进门的时候,很小心地检查过表妹的房间。她很担心表妹不听话,带那个梁明山来别墅过夜。她总认为婚前性行为是一种不正当的行为,她无法反对别人,却非常忌讳别人在她家里进行。她没有现有男人到过的迹象,却很不能理解表妹为什么随手把睡衣扔在床上。每一次,表妹总是把床铺弄得干干净净才离开的。这次怎么显得那么匆忙?因此,她可以肯定,表妹昨晚没有睡过这张床。
表妹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她可要争辩清楚。表姐怎么看她,她不在乎,但你怎么知道李向东在不在表姐身边啊?有没有听到表姐说的这些话啊?
杨晓丽说:“好了。好了。你别总在我面前说得自己有多纯洁。我又不是到处去说你,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表妹说:“昨晚,我是在别墅过夜的。”
杨晓丽问:“那你睡哪啊?”
这么问,杨晓丽心里跳了一下,想她不会是跑到二楼上去吧?想不会是把那个什么梁明山带到二楼上了吧?她说,你等一等。挂了电话,杨晓丽就急匆匆地往二楼跑,主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床上很整洁,表妹把她和李向东晾在晒台上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且分成两堆摆放在床上。她想,这应该是表妹来的第一天就叠好放在床上的了,想表妹再怎么乱来也不会跑到他们的主卧室来放肆,心便安定下来。
隔了一会,表妹主动打电话过来了。
杨晓丽问:“你有什么事?”
表妹说:“我要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说我昨晚没在别墅过夜?”
杨晓丽说:“你倒比我还有理了。”
表妹说:“你就是不能乱说话。”
杨晓丽说:“我说你什么了?”
表妹说:“你说我在外面过夜了,跟男人过夜了。”
杨晓丽说:“没有,没有。我错了行了吧?你昨晚没跟梁明山在外面过夜行了吧?”
表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巴不说,心里是这么想的。”
杨晓丽说:“你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她说,你那么大老远的跑到青山市来干什么?你只是见见他,只是说说话?你跟他什么事都没有,还怀疑自己怀孕了。
她说,我又没反对你。
她说,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反对你的,但你听了吗?我的话你听得进吗?你根本就不听,所以,我也懒得管你,只要你没把他带到别墅来,不关我的事,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表妹这才现自己又差点说漏嘴了。你只想着为自己辩护,只想着担心李向东听到那些话心里紧张难受,却没想到,你这么为自己辩护合不合情理?梁明山那家伙曾说过,你可能怀孕了,你自己也说那只是误会,这不说明你们已经那个了吗?你还辩护个什么?
其实,昨晚表妹的确是在别墅过的夜。
梁明山还不想太勉强她,反正你表妹已经逃不出他手掌心了,他为什么要急得彼此反目?即使,表妹会委曲求全,他觉得那也太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他要让表妹回去想清楚,要表妹明白,他梁明山就是她的主宰,甚至于是李向东的主宰。如果,她不就范,李向东就会不得好死。他想,想清楚这些,表妹想不屈从就范也不行。她还不只是屈从就范那么简单,还要讨好他巴结他,使出浑身解数讨他开心。一只狗讨主人开心尾巴还摇个不停呢!一个人,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要讨他开心,开心的内容可就多了,可就要多爽就有多爽了。
昨晚,表妹把梁明山打走后,就回到别墅了。开始,她还有一种摆脱厄运的轻松感,捂着胸口喘顺了气才意识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于是,她一个晚上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办?以后怎么才能摆脱梁明山的纠缠。当她知道,这个梁明山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怎么揭也揭不下来了,就担心得一整夜坐在客厅沙上呆。
分卷 第1549章 最佳状态
李向东回家前,打了一个电话给表妹。表妹吓了一跳,忙问,你在哪给我电话?你就不怕表姐知道?她说,我跟梁明山没什么事?昨晚,我在别墅过夜的。你可别听表姐乱说。李向东愣了一下,问,杨晓丽乱说你什么了?表妹说,表姐说我昨晚没在别墅过夜,说我在外面乱七八糟。我怎么会干对不起你的事呢?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沾我的身体。李向东说,有那么可怕吗?表妹一听,差点没哭起来。
这一天,她总想给李向东电话,总想是不是该把事情真相告诉他?这个梁明山他到底从哪看出了破绽,到底怎么就知道她和李向东的事?好眉好貌的一个人,怎么会那么阴险,那么卑鄙无耻?竟拿这事要挟她,要她离开李向东跟他好。想错了他的心,想坏了他的肺,我表妹只是李向东的,我表妹只跟李向东好,我表妹这只白虎就只喜欢李向东那条青龙!
她想,你还不能把这事告诉李向东,有什么事自己一个人扛着。
她才不相信那梁明山敢去见李向东。李向东是那么容易见的吗?你一个无赖,一个破唱歌的想要见李向东就能见吗?还没走近市政府大院的门,就被值班守门的武警赶出来了。
她想,他应该不会去找表姐吧?
表妹觉得不可能。他去找表姐干什么?能从表姐那得到什么好处?他肯定得不到任何好处!得不到好处的话,他找表姐干什么?表妹认定,梁明山没到绝望的时候,是不会去找表姐的。她想,就目前为止,梁明山还没有到绝对的地步。她想,自己要想办法拖住梁明山,既不让他得到自己,又给他留着一丝希望。她想,只要我不去青山市,或者,去青山市也不告诉他,他就别想能得到什么!
这么想,表妹脸上就有了笑影。她问:“你还没回家吧?”
李向东说:“正在回家的路上。”
表妹说:“我想见你。”
李向东说:“别说傻话了。”
表妹说:“我真的很想见你。”
李向东说:“你不是在市县吗?”
表妹说:“明天好不好?明天晚上我去二河市。”
李向东心里好一阵冲动,现自己好久没跟表妹在一起了,好久没跟表妹亲热了。这只小白虎,真想一口把她吞了!
他却说:“可能不行,这几天都有事。”
调查组带回来那么好的消息,青山市总得消化几天。他李向东又是这好消息的主角,他如果消失找不到踪影,说不定副书记、老董、刘书记那么一帮人会满世界找他。
表妹说:“你就是麻烦事多。”
李向东说:“其实,我也想见你。”
岳部长公布那个“不追究,求稳定,谋展”的指示精神时,李向东就曾想,这如果是两天前公布该多好!那时候,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杨晓丽回市县,说什么也要等表妹过来,让她们表姐妹俩给他好好庆祝一下。这些年,李向东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上得频律太快,对晋升的喜悦似乎也淡了,但这一次,与以往却大不一样,这一次的起起伏伏,得得失失比任何一次都显得惊心动魄。他想,说什么也要庆祝一下,缺了表妹,这庆祝怎么也不圆满。
记得,他在市县晋升市长助理时,也是两个女人为他庆祝,也是那个晚上,他把两个女人弄到了一起。这次,他不敢有这个奢望,但让两个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自己庆祝总是让人非常企盼的事。
这时候,李向东已经走到家门口。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摇掉一些不该有的杂念。毕竟,你是有妻室的人了,你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在市县晋升市长助理是那样为所欲为了。
推门进屋时,杨晓丽笑着问,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向东反问,早吗?不早吧?杨晓丽说,我以为,你会跟大书记谈到深夜。李向东说,以前,没有过这种先例吧?杨晓丽说,这不是名正言顺了吗?大书记不是要与市长彻夜长谈吗?李向东笑了笑,说,还是回来跟老婆彻夜长谈更实际得多。这么说了,李向东便定定地看着杨晓丽。他现,这晚的杨晓丽眼里多了许多温柔。
她问:“市长,我能为你服务吗?”
说着,她蹲下去,给他解鞋带。李向东问,你这是干什么?杨晓丽说,为你服务啊!给你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啊!李向东说,我可不敢当,你这么做,我觉得周身都不自在。杨晓丽笑着说,不好吗?这样不好吗?李向东把她抱过来,说,这样不好,太不好。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突然变成这样的人,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过来。
他是坐在沙上的,杨晓丽蹲在地上,他那么一抱,她的身子扑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膝盖顶着她那两坨很弹性的肉了,就感觉她的呼吸热热地喷在他的某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很让人觉得猥琐的姿势,仿佛他想要她刺激他最敏感的部位。
杨晓丽仰起头,满脸通红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向东说:“不至于吧?”
杨晓丽就用脸摩擦了一下,说:“今晚,你想怎么样都满足你。谁叫你是市长啊!谁叫我想给你最优质的服务啊!”
她把他抱起来,她说,去洗洗,我在床上等你。这会儿,李向东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了,已经很想先跟她生点什么事了。说心里话,他多少把杨晓丽当成表妹了,他想,如果,一进门,是表妹给他解鞋带,是表妹说要给他最优质的服务,他一定会很自在很享受。
回到床上的时候,杨晓丽叫他不要动,叫他好好躺在床上,虽然,他已经表现得无坚不摧了,但她还是要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刺激他。她用她的嘴吻遍他身上的每寸肌肤,她用她的柔软一寸寸吞噬了他的刚强。他想动,她却不让他动,她说,今晚,你只能躺着,只能让我好好服侍你。他说,他不要她服侍他,他倒想要服侍她。她说,他根本就会服侍她,他只懂得强暴她。最后,她也把持不住自己了,嚷嚷着叫他狠一点。她说,她喜欢他狠,喜欢他对她强暴。她说,你不强暴我,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李向东感觉自己今晚的状态非常好,感觉自己一定能把杨晓丽杀得落花流水。他的状态不可能不好!如今他是一种什么心情?他是一种什么态势?他不断地更换姿势,不断地寻找最佳攻击点。最后,他还是认为,趴在她背上是最好不过的选择。长驱直入的时候,她果然叫了起来。
她说:“你想要人命啊!”
他说:“我就是想要你的命。”
她说:“你来啊!我怕你吗?我怕过你吗?”
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那厚实的臀上,把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了某一个点,杨晓丽完全瘫软地趴在那里,不反抗地任他逞强。然而,他还是觉得缺少了那么一点什么?
缺少的应该不止那么一点,还有很多很多。
杨晓丽不是无法反抗,而是不想反抗,而是聚集了力量,等他狠劲的爆。她已经领略了他那爆的神威,不想无谓地耗尽自己反抗的能量,她要等那一刻的到来,才奋力与他抗衡。
两人期望的那一刻始终没有出现。这一次,他们还是打了一个平手。
李向东很有些懊恼,想那神威怎么消失了?想如今这种心情,这种一往无前的态势,说什么他也应该处于一种巅峰状况啊!
杨晓丽也有些不理解,想那股神威怎么没有了?难道那只是昙花一现?
分卷 第1550章 天赐良机
许多事情不能只是看表面,更应该看它的本质,看它内在的联系。从表面上看,岳部长处处为难大书记,非要把大书记定性为选举事故的主谋,其实,他眼里瞪着的还是李向东。
不是种种迹象都无法证明李向东与此事有关吗?那么,只能从大书记这边下手。如果证明,大书记是主谋,那就可以说明这次选举并非是人大代表的自行动,完全是一种长官意识。当然,大书记这个长官在这一事件中,并不代表组织,纯属个人行为,与省委决定背道而驰的行为。
目前,也似乎只有用这种迂回形式才能否定李向东的当选了。然而,省委常委会却提出不再追究事故的责任,这就是说,承认了李向东的当选是一种人大代表的自行为。
这可能吗?这太不可能了!
岳部长在省委组织部工作了那么多年,从还没听说过哪个地级市的市长是由人大代表自选举产生的。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他能不执行省委常委会的决定?
当他向大书记和李向东汇报省委常委会议精神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看到李向东那副很有一种按捺不住笑的嘴脸时,他真想扑上去抽他一个大耳光。大书记请他们吃晚饭,李向东还举着酒杯,恬不知耻地要跟他碰杯喝酒,他便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说自己从不喝酒。
他为什么要跟你李向东喝酒?为什么要跟你庆功?
岳部长看着老同志喝得满脸通红,还举着酒杯跟李向东碰杯,说祝贺他当选市长,真真正正是由人大代表选举的市长,他就觉得恶心,觉得这家伙为老不尊。他想,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提防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这些天,这个叛徒败类把调查组的一举一动,甚至于每一个人的思想动态都打小报告似的向大书记透露了。
岳部长能够感觉得到,在召开省委常委会之前,省委主要领导就已经掌握了青山市的情况,就已经做好了会前准备。说是把他们调查组招回省委,向常委会汇报情况,其实,那只是一个幌子,不用听汇报,省委主要领导就已经知道情况了,就已经知道他岳部长所思所想要了。那时候,他早就想好了“不追究”的决定。
岳部长觉得自己在汇报这个环节上工作没有做好,如果,自己先一步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先一步让省委主要领导接受他的观点,选举事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大书记一定推卸不掉干系,李向东的当选也有可能因为大书记是主谋而被取消。
当然,岳部长心里还是清楚的,省委常委会虽然做出不追究的决定,并等于就不追究大书记和李向东。即使是人大代表自地选举李向东,大书记也负有不知情的领导责任,李向东这个非官方意图当选的市长,也会被组织视为另类给予某种明升暗降的处分。
不追究的决定,只是对青山市大多数干部可言,包括那些参与的市四套班子领导成员。毕竟,处分这么多人,影响太大。
岳部长看着李向东举着酒杯,一副神采奕奕,心里就想,你高兴的太早了!戏还没在演还没结束,我们调查组还没有撤呢!我们还有言权,省委还会向我们征求如何处分你们的意见。
第二天上午,岳部长召开了一个调查组的碰头会。
他说,我们调查组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余下的任务,主要是整理汇总这次选举事故的调查资料,起草一个实事求是的调查总结。
他说,虽然,省委常委会已经做出了不追究的决定,但是,我们还是要如实地向省委汇报这次调查的情况,如实地反映我们必须要反映的问题。这将有利于今后相当一段时间,省委领导如何评定青山市这个领导班子。
他说,在昨天的省委常委会上,也暴露了我们调查组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我们内部意见非常不统一。不知道大家对这种现象有什么看法?我个人认为,这是非常不应该的。我们调查组内部意见分歧那么大,怎么向领导们提供具有参考价值的第一手材料?怎么为领导决策服务?说得更严重一点,这完全有可能使领导的决策出现不必要的偏差。
最后,岳部长说:“现在,我们就议一议这个调查总结应该怎么写?哪些内容必须写进去?哪些内容可以一笔带过,哪些内容可以忽略不写?整个总结的指导思想是,一句话,要实事求是!不夸张,不虚假,不回避问题。”
老同志笑了笑,说:“你是组长,我们还是听你的,你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其实,在坐各位都清楚,写总结也好,写经验材料也好,主要还是围绕领导的意图来写。领导要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你岳部长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总结,我们就根据你的指示精神,起草一个什么样的总结。”
岳部长淡淡一笑,说:“大家谈,大家谈。集思广益嘛!”
他才不会再干傻事,才不会这么快就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不是让你老同志又有了巴结大书记和李向东的机会吗?
这时候,岑秘书长敲门进来。
他环视了一下大家,说:“正在开会啊!”
岳部长问:“有事吗?”
岑秘书长说:“有件事一定要你们调查组出面处理。”
岳部长问:“什么事?”
岑秘书长问:“不影响你们开会吧?”
老同志说:“也开得差不多了,不影响。”
岑秘书长便说:“今天一早,下面县有一帮人来信访局上访。他们听说省委有一个调查组进驻我们市,也不管你们是干什么?指定就是要见你们,要你们帮他们解决问题。”
老同志问:“什么问题?应该不关选举的事吧?”
岑秘书长笑着说:“一点不沾边,但他们就是指定非要见你们。”
他说,现在的群众,也懂得官大好办事。知道省委的调查组在,以为你们什么事都管,以为你们一定能帮他们解决问题,所以,非要见你们。
他说,我想,你们是不是出去解释一下?我们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还以为我们骗他们,以为我们不敢让他们见调查组。
岳部长对老同志说:“你去应付一下吧!”
老同志就随岑秘书长出去了。
岳部长很不满意地说:“这算什么事?”
巡视员说:“现在的群众对基层组织越来越不信任了。”
岳部长坐直了身子,说:“所以,他们一定要见调查组,认为调查组才能帮他们解决问题?”
巡视员说:“很显然,这是一个经常上访也没能解决的老大难问题。”
岳部长问:“为什么没能解决?为什么一定要省委调查组解决?”
他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为什么不弄清楚是什么问题呢?为什么不想办法让李向东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呢?老大难问题,即是多年没能解决的问题,即是分管领导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你李向东不是人大代表选举的市长吗?你去把这问题解决了。
岳部长断定,这是一个肯定无法解决的问题,你李向东不是能人吗?你就能给我们调查组看看,可千万不要让调查组给你下一个能力有限,解决群众问题不力的结论。
他想,这真是天赐良机,让他岳部长给碰上了,也让你李向东给碰上了。他对巡视员说,我们也过去看一看。巡视员犹豫了一下,不知岳部长为什么突然对这根本就不沾边的事那么感兴趣?但见他已经推门出去了,也只好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