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成大事者不纠结
推荐阅读： ? 不是汪蔚然想见边学道，是祝天养想让汪蔚然见边学道。
成立于1992年的顺风递早早就进入了祝海山的视野，属于祝家重点关注的企业之一。
在帮助顺风度过几次经营危机后，祝天养和汪蔚然成了朋友，实打实的忘年交。
汪蔚然能和祝天养成朋友不是偶然，因为两人身上有共同点。
其一，汪蔚然非常低调，这很投祝天养的脾气。
其二，汪蔚然做事目标清晰，性格强硬，非常干脆。
其三，也是最关键一点，基层干起的汪蔚然身上有非常明显的江湖气质，跟“江湖大佬”祝天养在一个频道上。
基于以上三点，祝天养十分看得起汪蔚然。
当然，这个“看得起”的重视等级低于边学道，起码祝天养没动过把自己女儿嫁给汪蔚然的念头。
给边学道打电话前，祝天养思量了一整天。
一方面，祝天养想通过顺风递和汪蔚然验证一些事情。
跟边学道面谈之后，还能生祝育恭策划“江宁撞车嫁祸”事件，这大大降低了祝天养承诺的含金量。所以，惩治祝育恭之外，祝天养必须送一份礼修补关系。
另一方面，祝天养一直是顺风递的隐名股东，不久前汪蔚然找到祝天养，想再融一笔资金。
汪蔚然融资的原因很简单。
2oo8年9月21日，中国民航局布公示，批准筹建顺风航空有限公司。
航空公司获批，最难的一步迈出了，下一步就是购买飞机，把几个之前一直在谈的单子签下来，组建货运机队。
快递是“现金流型”行业，除了少数签订长期合同的大客户，都是一手件一手钱概不赊欠，所以顺风手里不缺钱。
可是想布局航空，以顺风2oo8年的经济体量，就很吃力了，因为航空公司不止买飞机那么简单，运营同样需要大量资金支撑。
2oo8年之前，顺风一直在租飞机，可是既然成立了自己的航空公司，不弄几架自己的飞机怎么镇得住秤？但即便买二手飞机，也需要大量资金才能周转开。
沪市，盛明机场。
上午1o点45分，祝天养的私人飞机达索猎鹰7x平稳降落。
4o分钟后，边学道乘坐的黑色s6oo防弹车抵达机场。
经过简单的通关检查，15分钟后，边学道一行4人登上了达索猎鹰7x。
边学道是为汪蔚然而来。
这个时空里，边学道是有道集团董事长，汪蔚然是顺风递董事局主席。
另一个时空里，边学道是审读员，汪蔚然依然是顺风递董事局主席。
差距一眼可知！
身为开挂才穿上一身橙装的玩家，边学道对靠真本事打到一身橙装的玩家充满敬意。
边学道心里十分清楚，同样一个副本，如果自己不是开了1o倍攻击+1o倍攻的外挂，别说一身橙装，就是一身紫装都不一定打得到。
机舱里。
祝天养起身招呼边学道：“这边坐。
”
边学道走过去说：“其实我坐民航去香港也是一样的。”
祝天养摆手说：“你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见外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1o多分钟后，飞机起飞。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漂亮得不像话的空姐给边学道和祝天养各倒了一杯法国灰雁伏特加，微笑着离开了。
端起酒杯，祝天养坦诚地说：“祝家人在江宁惹事，这一杯酒是致歉。”
已经得知祝育恭死讯的边学道没有多言，端起酒杯跟祝天养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祝天养见了，也一口喝干。
有道是“成大事者不纠结”，一句话，一杯酒，已经足够了，无需多言。
放下酒杯，祝天养转而问道：“你用过顺风吗？”
边学道说：“用过。”
祝天养又问道：“顺风给你的芋怎么样？”
边学道说：“服务好，度快，很安全。”
略一沉吟，祝天养接着问：“你怎么评价顺风这个企业？”
边学道回答说：“有一次我听员工闲聊，他们把‘快递’和‘顺风’区别开来，意指快递分顺风和其他快递两类。一家企业，能在一个野蛮生长的行业里做到独树一帜、有口皆碑，做企业的人都知道这有多难、多牛。”
边学道说完，祝天养靠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如果眼下有个机会，你愿意投资顺风吗？”
投资顺风！？
边学道有点意外，他隐隐记得另一个时空里顺风直到2o13年才次引入投资者。
这才2oo8年，祝天养就张罗投资顺风，岂不是要吃瘪的节奏？
念头一转，边学道似有所悟：难道祝海山的存在改变了顺风的展路线？
看着祝天养，边学道说：“我听说想收购顺风，全都无功而返。国内国外n家pe和Vc想投资顺风，全都被婉拒在门外。很显然，顺风不缺钱，而且对资本怀有戒心。”
祝天养微微点头，说：“低时想赢，高时怕输。顺风对资本有戒心不假，可是展到今时今日的程度，不进则退，离开资本，什么战略战术都实行不了。”
停顿几秒，祝天养继续说道：“有成就的男人，没几个甘心急流勇退做一个普通富家翁的，特别是有些时候，想全身而退其实很难。”
咦
这是话里有话？
想了想，边学道说：“顺风如果打开大门找投资，应该很容易吧。”
祝天养听了，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说：“企业越大，疡投资方的角度越小，这点你慢慢体会吧。”
香港，洲际酒店。
汪蔚然先到，边学道和祝天养后到。
祝家是洲际酒店的股东，能确保三人这次见面在保密的状态下进行。这其实很有必要，因为三个人都是敏感人物，一旦被外界现祝、边、汪三人见面，必然要进行一系列猜测和解读，不利于资金运作。
总统套房里，边学道见到了“顺风帝国”的缔造者——汪蔚然。
跟汪蔚然握手寒暄，边学道心里着实有点肖动，与埃隆马斯克不同，汪蔚然是边学道前世的偶像之一。
这一刻，边学道不知道，对面的汪蔚然比他还激动。
因为，从体量上看，“有道帝国”比“顺风帝国”大五六倍。从年龄上看，边学道比汪蔚然年轻了11岁。如果说汪蔚然是个传奇，边学道就是“传奇中的传奇”。
握着边学道的手，汪蔚然开朗地说：“前阵子我想开微博，下属都劝我开智为微博，他们说智为微博的用户体验最好，信息最丰富。”
边学道笑着说：“集团开会时，一个部门主管说过，他所在的续，顺风的快递员都有女朋友，其他快递公司的基本没有。”
一旁的祝天养听了，拍手说：“不愧都是当老板的人，恭维得很是耳目一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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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3章 智慧物流
通常来说，企业创始人的?质决定企业的气质。
创始人低调，企业自然低调，就好像从不接受采访的汪蔚然和从不打广告的顺风速递。创始人爱show，企业自然爱show，就好像维珍集团的理查德-布兰森。
创始人追求完美，企业自然追求完美，就好像乔布斯时代的苹果公司。创始人实用务实、充满危机意识，企业自然实用务实，就好像任政飞和华威。
创始人好斗，企业自然好斗，就好像周某人。创始人要钱不要脸，企业自然要钱不要脸，就好像李某人。
当然，被动失去企业控制权的创始人不在此列。
连自己一手创建的企业都掌控不住，何谈掌控企业文化？就算他们曾经打造出企业气质，在被资本赶出局后，留下的痕迹也会被一一抹掉。
香港洲际酒店总统套房里。
高调的有道集团创始人和低调的顺风速递创始人见面了。
跟汪蔚然比起来，边学道确实高调得多。
汪蔚然从不出席大型公开活动，不接受媒体采访，不举办酒会，在媒体和公众面前，他完全是一个隐形人。
不只媒体。
阿里的马老板曾数次约见汪蔚然，汪蔚然婉拒。
曾有官员想见汪蔚然，汪蔚然婉拒。
有投资机构开价1000万美元中介费，只为求得一个跟汪蔚然合作的机会，结果，他们的钱没花出去。
有投行人士出价50万元，只为跟汪蔚然共进一顿晚餐，结果，根本无人回应。
一个执掌庞大快递帝国的人，一个手下员工数万的人，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互联网上找不到他一张照片，没人知道他相貌如何，没人知道他年龄几何。
丑到极致不能产生美，低调到极致却是一种牛逼。
正是这低调的牛逼，让汪蔚然成为另一个时空里那个边学道的偶像。
简单寒暄过后，贴身保镖都出去了，只留下三人在套房里。
u型摆设的沙发，祝天养坐正位，边学道和汪蔚然分坐左右两边。
汪蔚然给边学道的第一印象很复杂。
看笑容，汪蔚然很开朗，很谦逊。
看坐姿，汪蔚然很谨慎，很保守。
看眼睛，汪蔚然很自我，很狂野。
呃，狂野也许不太准确，准确地说是外表温和，内心极其强硬，热衷冒险。
“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边学道在心里给汪蔚然下了一个定义。
祝天养率先打破平静。
他俯身拿起面前的紫砂茶壶，给自己和边、汪两人各倒一杯茶，看向边学道说：“上周，蔚然刚在顺风内部发表了一个名为《用生命捍卫尊严》的讲话，内容很恳切。我看过后，很受触动。”
不等边学道接话，汪蔚然摆手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个讲话只是想进一步凝聚员工的斗志，同时适度给员工一点危机感，所以遣词造句上稍稍煽情了点。”
有点意思！
看着汪蔚然，边学道笑着点点头，伸手去拿自己的茶杯。
浅浅喝了一口茶，祝天养扭头看着边学道问道：“蔚然的航空公司刚成立，准备买几架飞机。受经济危机影响，现在二手飞机价格正处于低位，似乎是出手买进的好时机。”
放下茶杯，祝天养继续说道：“现在的问题是，判断不准经济形势什么时候好转。如果一两年内经济形势能够好转，那么一次性买它10架8架也没问题。如果经济形势继续恶化下去，把大笔资金压在飞机上会导致资金链断裂，风险很大。”
汪蔚然适时插话：“边总你眼光独到，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当一个重要参考。”
好吧……
今天这其实是一个袖珍的经济沙龙。
“傲娇”的汪蔚然来见边学道，一是有祝天养的牵线，二是边学道名声赫赫?
汪蔚然看重的不是边学道头上“最年轻巨富”之类的虚名，也不是边学道兜里的钱，他看重的是边学道的经济嗅觉和商业前瞻力。
归根结底，边学道大学时“无心插柳”发表的两篇论文太霸道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两篇论文不断被人翻出来琢磨，不断被论证，不断被膜拜。
以两篇论文为基，奇迹般崛起的有道集团是可信的，边学道能在极短时间内成为巨富也是可信的，因为人们都乐于相信一个才华横溢的小伙子会有一番大作为。
房间里，边学道心思电转。
如果是别人问这个话题，他十有**要绕开或者胡乱搪塞。
可面前是祝天养和汪蔚然这种“真人”，明智的做法是把小心思和小手段丢一边，尽量坦诚。
因为，这不是逆天地预测次贷危机发生，而是预判危机好转的时间点。事实上，世界上好多机构都在做这件事，所以就算边学道说得准一点，也无伤大雅。
另一方面，边学道需要发展自己的朋友圈。
有本事的人只跟有本事的人交朋友，不拿出几分本事，只靠以往战绩很难真正让汪蔚然这种大佬从心底认可。
所以……
没有迟疑，边学道开口说：“我的判断是，经济形势一两年内会有好转。不过要想彻底走出经济危机的影响，至少要五六年。”
听边学道这么说，汪蔚然长出一口气：“股市不是经济的晴雨表，物流业才是真正的晴雨表。顺风内部已经做了几份市场前景预测报告，都很不乐观。初步估计，明年是物流业最困难的一年，也许最后只有少数几家公司能够活下来。”
边学道笑着说：“就算国内只剩下一家快递公司，我也坚信顺风笑到最后。”
汪蔚然蹙眉摇头说：“相比于你的乐观认可，我更悲观一些。到今天，国内民营快递还没有获得法律地位。另外，和国际快递大业相比，我们在资金实力、科技实力、人力资源和经营管理经验等方面都有不小差距。别的不说，人家一家企业就有500多架飞机，而我们呢？除了租的，一架自己的飞机都没有。”
“在科技实力方面，顺风的信息系统在行业内算较好的了，但是也只相当于国际快递大企业20世纪90年代的水平。还有战略……国际快递大企业开设某个网络，只要能够支持自身服务质量提升，可以十几二十年不赚钱。而我们呢？既没有这样的气魄，也没有这样‘任性’的实力。”
一口气说完，汪蔚然拿起杯子喝茶，表情凝重，能看出这番话是他的心里话。
沉吟几秒，边学道问：“为什么不引入资金，追赶国外大企业的步伐？”
汪蔚然解释说：“我不拒绝融资，但我对融资有几点不可退让的底线。”
边学道感兴趣地问：“哪几点？”
汪蔚然说：“第一，不得逼着顺风上市。第二，不得改变顺风目前的战略方向。第三，不得干预顺风的品牌建设。”
边学道听了，正色问道：“后两点我可以理解，第一点，难道顺风从没考虑过上市？”
沉默了一会儿，汪蔚然开口说：“倒不是一点没想过，只不过我个人不喜欢一边管理企业，一边时刻关注股价变动。我觉得一个被股价分心、让股价牵动神经的管理者不是一个纯粹的管理者。不只管理者，上市后，企业也会跟着浮躁，渐渐忘了自己的初心。”
听了汪蔚然的理由，老实说，边学道觉得挺无语。
有些企业上市确实是为了圈钱，可是有些企业也确实靠上市推动了一波发展**。上市后的企业走哪条路，关键还是看掌舵者的能力和选择。
看了边学道一眼，祝天养开口说：“上市这件事，蔚然始终没转过弯。我一直说，现在已经到了密集投入资本的时候。一是飞机，不管是买还是租，运营成本都是很高的。可是不弄飞机又不行，飞机是打‘速度差’的关键一环；二是分拣系统。联邦快递一个转运中心的分拣系统和相关软件就投入6亿美元；三是信息系统；四是海外扩张……没有大量资金支持，企业只会一点点被人追赶、超越、淘汰。”
汪蔚然听了，解释说：“快递企业同质化竞争太严重，拼到最后肯定是拼成本。除非实现革命性创新，否则我觉得上市反而会给企业带来压力。”
革命性创新？
大江无人机！！
想到这里，边学道忽然开口问道：“汪总你想过用无人机送快递吗？”
汪蔚然听了一愣。
边学道继续问道：“智慧物流呢？”
这句问出，坐在一旁的祝天养眼中有火花一闪而过。
……
……
同一时间，香港。
祝德贞和孟婧姞联袂来到歌赋山道河东花园门口。
站在四米长两米高的大理石门牌前，看着门牌上魏碑体“尚道园”三个字，祝德贞调侃孟婧姞：“你是看见这三个字死心的？”
孟婧姞仰着头说：“我是朝雾，他是晚霞，注定无法厮磨。”
戴上墨镜，祝德贞问：“你俩温存过？”
孟婧姞摇头：“之前没有，以后不好说。”
第1104章 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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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孟婧姞的心情有点复杂。
孟家和祝家是世交，年龄相仿的祝德贞、祝植淳、孟茵云三人是不折不扣的小。
后来，孟婧姞的姑姑嫁给了祝家“直系”老五祝天歌，祝孟两家从世交升级为儿女亲家。
嫁给祝天歌的孟清池优雅美貌，智商情商学历三高，婚后跟祝天歌感情甚笃』到1o年，社交能量的孟清池就让孟家成为祝家几个亲家里较为强势的一股力量。
再后来，祝植淳和孟茵云的关系就成了多方关注的焦点。
一旦祝植淳和孟茵云结婚，祝天生和祝天歌形同结盟，紫大、紫五、孟家抱团对“直系”另外五人和外姓集团都不是好消息。
因此，不少人从中作梗，阻挠两人结婚。
婚姻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两边的家庭，乃至家族都会产生影响。
祝植淳和孟茵云冤家一样折腾到3o多岁才在一起，祝家内部的阻力起了很大作用。而细说起来，祝植淳、孟茵云之间几次误会和擦肩而过，都跟祝德贞有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祝德贞一直反对祝植淳和孟茵云在一起。
更加奇怪的是，祝植淳和孟茵云都不恨祝德贞。
有一次孟婧姞问过姐姐为什么不记恨祝德贞，结果孟茵云的回答让孟婧姞很意外：“她不知道我和植淳的感情，她以为我俩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谈婚论嫁。德贞是为我俩好，想让我俩有争仍己想要的婚姻的权利才那么做的。”
孟婧姞不解地问：“你和我姐夫情投意合，她看不出来？”
孟茵云听了，笑着说：“你不知道，小的时候，我和你姐夫并不合拍，一直到初中，我俩都是互相看不顺眼。
可能是基于这个芋，德贞以为我和你姐夫是被家里逼着凑成一对，所以我不恨她。”
孟茵云不恨祝德贞，可心有芥蒂的两人还是疏远了。
之后不久，跟祝德贞性格更相似的孟婧姞成了祝德贞的闺蜜，两人敝着一种很默契的朋友关系。
从回忆中回到现实。
孟婧姞跟祝德贞说“以后不好说”，有开玩笑的因素，也有好胜的因素。
总的说来，对于祝德贞准备追求边学道，孟婧姞心里五味杂陈。
祝德贞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祝德贞精明但不自私，她有一点秀脾气但不难相处，她有时候会比较苛刻但没有害人之心。
作为女追男的失败者，孟婧姞承担了不小的压力，不然她也不会躲到澳大利亚去。所以，孟婧姞真心不想祝德贞步她后尘，她不想骄傲的祝德贞失去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
可是女人心啊，有时候连女人自己都琢磨不透。
孟婧姞追求过边学道，失败了。
如果祝德贞追求边学道成功了，成了边夫人，那无疑证明孟婧姞魅力不够。
而如果祝德贞追求边学道也失败了，那孟婧姞的失败也就变得“可以理解”。
另一方面
孟婧姞跟祝德贞说“以后不好说”，还有一丝“我没彻底退出竞争，还没有输”的意味。
好似看穿了孟婧姞心中所想，祝德贞勾着嘴角说：“资料显示他喜欢矜持的女人，你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矜持细胞。”
闻言，孟婧姞瞪着祝德贞说：“我身上确实没有矜持细胞，可是好像你身上也一样没有。”
迈步朝山顶走，祝德贞笑着说：“我是没有，不过我可以装有。因为我有一个很大的优势，我和他没见过面。装淑女而已，对我来说锈思。”
跟在祝德贞身旁朝山顶走，孟婧姞一脸黑线。
走到河东花园门口，祝德贞停下脚步，打量四周说：“这房子环境真不错，弄得我都想跟徐尚秀争一争了。”
“切！”孟婧姞撅嘴说：“你什么样的豪宅没见过，这个理由真是一点都不充分。”
几步走进大门，祝德贞扭头问孟婧姞：“你说我要是真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刚才那个门牌换成什么名字好？”
孟婧姞不假思索地说：“叫‘得道园’好了们两个妖孽，在这里直接修炼成精。”
看见有人从大宅里走出来，祝德贞小声说：“干吗这么大怨气？你若真放不下他，到时我特批收你当二娘，咱们姐妹雨露均沾。”
看见刘毅松和徐婉朝自己走来，孟婧姞不好飙，她恶狠狠地横了祝德贞一眼，嘴巴不动地吐字说：“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雨露均沾了？”
刘毅松和孟婧姞是老熟人。
在四山时，刘毅松执行边学道的盖楼计划，孟婧姞是承山监理在四山的负责人，两人没少打交道。特别是大潼镇中学拆楼那次，霸气的孟婧姞给刘毅松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芋。
大宅门口，刘毅松跟孟婧姞握手说：“边总跟我说孟秀你要来，我一大早就过来等了。
时间过的真快，四山一别，一晃半年了。”
孟婧姞一改跟祝德贞聊天时的样子，特淑女地说：“我就是心血来潮想参观一下，没想到让你特地跑一趟。”
“谈不上特意，平时我也要过来。”说着话，刘毅松侧身介绍曲婉说：“我太太，曲婉，你们应该见过。”
孟婧姞伸出手，优雅地说：“刘太太你好，在四山时我们见过的。”
嫁给刘毅松之前曲婉在松江跟胡溪齐名，都是长袖善舞呼风唤雨的人物，曲婉微笑地看着孟婧姞说：“孟秀比在四山时更漂亮了。”
孟婧姞听了，礼貌地说：“谢谢。”
松开手，曲婉打量一旁戴着墨镜的祝德贞问：“这位是？”
不等孟婧姞介绍，祝德贞伸出手说：“，我是婧姞的朋友。”
洲际酒店总统套房里。
汪蔚然好奇地问边学道：“你是怎么想到用无人机送快递的？”
边学道“坦诚”地说：“因为前不久我刚投资了一家无人机公司。”
静了几秒，祝天养开口问：“那智慧物流呢？”
边学道再度“坦诚”地说：“因为我投资建设数据中心，准备做大数据。”
有道集团满世界建数据中心不是秘密，所以这个理由立得住。
1o分钟后，在祝天养见证下，汪蔚然和边学道的手再次握在一起。
汪蔚然郑重地说：“合作愉快！”
边学道同样郑重地说：“合作愉快！”
短短半斜，一个总投资金额达4o亿元的合作项目出炉了。
通炒说，一个涉及4o亿元的项目，肯定是要论证再论证，研究再研究，讨论再讨论。
好吧，那是“通常情况”，很显然，今天这是特殊情况。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层次高的人越干脆。
汪蔚然是顺风递的创始人兼老总，在公司里一言九鼎。
边学道是有道集团的创始人兼老总，在公司里同样一言而决。
再加上一个言出如山的祝天养，三个“大人物”坐在一起，几句话就把事情谈成了。
合作是三方都期待的。
就祝天养而言，他希望边学道跟自己这一系的汪蔚然合作，这样等于多了一条纽带。
就汪蔚然而言，名声赫赫、眼光实力群、公司主营业务跟物流无交集的边学道是顺风扩张道路上极好的合作伙伴。
就边学道而言，顺风在两个时空里都是极有投资价值的企业，多少人想投资而不得其门，现在投钱进去，只会赚不会亏。
另一方面，徐尚秀的“免费午餐”和“冰桶挑战”都在筹备中，需要强大的朋友颧撑这两个项目，才能做到一鸣惊人，而汪蔚然无疑是一个非常够分量的朋友。
两个斜后，三人分开。
房间里。
祝天养一个人坐在桌前，先是用笔在纸上写下“智慧物流”，半分钟后，他又在纸上写下“s6只会56”。
盯着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祝天养拿起笔写下：
——s6=sF=顺风。
——只会=智慧。
——56=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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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5章 内在美
边学道对祝天养抽丝剥茧的破译一无所知，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松江“秘密小屋”失窃。
跟祝天养和汪蔚然分开后，边学道乘车前往河东花园，在香港有房子，他不想再去住酒店。
坐在车里，边学道意气风发。
对他来说，成功投资顺风的成就感，远远超出投资Te、SpaceX和大江无人机。
因为，在另一个时空里，无论Te、SpaceX还是大江无人机都离边学道的生活太远，他根本接触不到，而顺风则不一样，那是一个就在他身边的、可见的物流帝国。
40亿元，5年内分批投入，平均一年拿出8亿元，这对现在的边学道来说实在没什么压力。
有道集团能花钱，同样能挣钱，除了智为微博的20亿美元银团融资，还有15亿美元债券在路上，所以投给顺风这40亿资金完全不是问题。
要知道……
大江无人机的股份能在几年内变成几十亿美元。
提莫拿娱乐的几款游戏也能在几年内变成几十亿美元。
好吧，还有开心网。
在“偷菜”最火的时候找买家，相信很容易卖出个好价格。
……
……
边学道、祝天养、汪蔚然三人在酒店里谈合作项目时，孟婧姞和祝德贞在曲婉的陪同下把河东花园参观了个遍。
腿脚不好的刘毅松没跟三人一起走，他回到大宅，让保姆准备水果点心。
大宅外，第一次参观河东花园的孟婧姞和祝德贞都有点小小的吃惊。
两人见多识广不假，可是眼前这种中西合璧的“中国文艺复兴”建筑风格实在是太特别了点——欧式主楼、长方形窗户、意大利式钟楼、中式方形亭楼、圆形拱门、五层高六边形中式宝塔、观世音菩萨石雕像……单独看完全不搭调的建筑集中在一起，丝毫没给人违和感。
原路回走，孟婧姞问祝德贞：“45亿买这个园子你觉得怎么样？”
祝德贞说：“还行。”
孟婧姞问：“还行是什么回答？到底值不值？”
祝德贞随意地说：“喜欢就值，不喜欢就不值。”
孟婧姞对园子里的宝塔印象极深，她站住回身，望着身后的宝塔说：“我只觉得这个塔有点意思，其他的很一般，你看那游泳池和网球场，都荒废了。”
祝德贞也停下脚步，扭头问曲婉：“新房主打算修缮还是重建？”
曲婉回答说：“设计公司派人来过，实地拍照测量后，回去做设计图了，下月初把方案交上来给边总审。”
孟婧姞好奇地问：“到底是修缮还是推倒重建？”
曲婉笑着说：“国内外一共7家设计公司参与，三家是重建设计，四家是修缮改进设计，具体选哪个，边总也要跟人商量。”
跟人商量！
祝德贞和孟婧姞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尚道园，十有七八是跟徐尚秀商量。
想了想，孟婧姞问曲婉：“边学道没说在这里建几栋别墅往外卖？”
曲婉微笑着摇头：“边总没说。”
孟婧姞问：“那告诉设计公司的设计方向呢？”
曲婉说：“跟现在差不多，独立大宅。”
孟婧姞不假思索地说：“这么大一块地，不搞商业开发，全自己住，太奢侈了点吧。”
祝德贞听了，拉着孟婧姞说：“路上的门牌你也看到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孟婧姞轻叹一口气，说：“我还指望他建联排别墅，便宜点卖我一套呢。”
大宅里。
孟婧姞、祝德贞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下楼到会客厅简单吃了几口点心，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孟婧姞二人，刘毅松问曲婉：“你经常上网看新闻，这个Jessica是女明星？”
曲婉摇头说：“是很漂亮，不过不是演艺圈的人。”
刘毅松点头说：“那就是孟婧姞朋友圈的人。”
挽着刘毅松往回走，曲婉说：“刚才我带她俩在外面参观，能看出孟婧姞对这个叫Jessica的很客气，呃……不对，客气不准确，是平等。”
刘毅松：“哦？”
曲婉说：“孟婧姞出身显赫，心高气傲，可是看她俩对话时的意思，这个戴墨镜的Jessica来头似乎比孟婧姞还要显赫一点。”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刘毅松又“哦”了一声。
左右看了一眼，曲婉小声问刘毅松：“毅松，你说徐小姐和边总能成吗？”
刘毅松侧头问：“怎么问这个？”
沉默几秒，曲婉说：“没什么，就是直觉告诉我，今天来的这个Jessica很不一般。”
搂着曲婉的腰，刘毅松说：“你不是看她漂亮才这么说吧。”
曲婉说：“可能有一点关系，不过她的气场真的很足，人也真的很漂亮，感觉一下就把旁边的孟婧姞比下去了。”
刘毅松笑着说：“那是两种美，不能简单比较。”
按着刘毅松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曲婉问：“那你觉得她俩谁更好看？你更喜欢哪种美？”
“老江湖”刘毅松不上套，坚定地说：“我只喜欢你这种美。”
微微踮脚，在丈夫脸颊上亲了一口，曲婉柔声说：“谢谢你，毅松。”
几年来走南闯北独当一面的刘毅松早已不是7年前那个守着租书屋坐困愁城的刘毅松，见妻子情动，他低头在曲婉嘴唇上轻轻吻了一口，说：“我该谢谢你选择了我。”
夫妻俩携手走到亭楼前，在椅子上坐下，并肩远眺碧蓝的天海。
半晌，曲婉轻声问：“你还记得胡溪吗？”
刘毅松：“记得。”
用力握着刘毅松的手，曲婉说：“她死了。”
刘毅松一愣：“死了？”
曲婉悠悠地说：“是，死在了加拿大，她去世时边总在场。”
“边总在场？”这下刘毅松更意外了：“边总和胡溪……”
曲婉浅笑一下：“你别多想，松江的事我早就抛开了，我跟你提，是感慨人生无常，什么都不如有情人在身边陪伴。”
刘毅松抬头搂着曲婉的肩膀，在曲婉头发上亲了一口。
曲婉接着说：“跟胡溪比，我太幸运了。我有丈夫，我的丈夫还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刘毅松打断曲婉：“其实我没什么本事，我现在的一切都是边总给的。”
曲婉轻轻摇头，说：“不，你有本事。不然有道集团那么多人，边总为什么单单派你去四山、来香港？”
刘毅松说：“因为我跟他一起创业，算是元老。”
曲婉笑着问：“有道集团不只你一个元老吧？”
刘毅松点头：“当然，还有老吴、老傅、恩乔、克栋……”
曲婉问：“那为什么边总没让他们来香港？”
刘毅松说：“他们在集团里有更重要的工作。”
曲婉说：“你如果留在集团里，会比他们职位低吗？”
刘毅松说：“应该差不多吧。”
曲婉问：“你觉得你是现在舒服，还是留在集团舒服？”
刘毅松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现在舒服。”
曲婉又问：“那你觉得现在回集团，你还有话语权吗？”
沉吟几秒，刘毅松说：“看情况吧，不过边总私下里跟我说过，有道上市前，会给我一批股份。”
曲婉笑了一下：“我说的不是股份……我问你，你回集团开会的时候，你坐在哪？”
刘毅松回忆了一下说：“年会的时候我坐在第一排。开会的时候我和老吴大多坐在边总对面。”
曲婉说：“这不就是了！你有没有想过，边总为什么让你坐第一排纻为什么让你坐在他对面？”
想了想，刘毅松说：“一个是让集团内外的人知道边总重情义，跟他一起打江山的老伙计都有安排、有着落、被重视。”
“还有呢？”
迎着妻子赞许的眼神，刘毅松说：“还一个就是我和老吴可以在边总和管理层之间形成一个缓冲区，必要时可以成为代理人。”
曲婉听了，满意地点头：“你看，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能看清前因后果，这不就是你的本事吗？”
……
……
在很多人眼里，边学道最大的本事是商业前瞻力。
跟当初把沈雅安和洪诚夫忽悠得一愣一愣一样，汪蔚然也被边学道忽悠得食不知味。
“无人机快递”、“微物流系统”、“智慧物流”、“大数据物流”……
当一个个概念从边学道嘴里冒出来后，汪蔚然被边学道的思考维度“征服”了。
当然……
身为物流业行家，汪蔚然明白所谓的“无人机快递”有很多门槛。
受政策、安全等因素影响，以及现有无人机技术的制约，所谓的“无人机快递”5到8年内很难实现大范围商用。
可是另一方面……
顺风要想保持在行业内的优势，必须在概念和理念上先人一步，必须尽早借助资本实现转型。
只有如此，才能在一定时期内保持领先态势，乃至扩大领先优势。
所以说，无论边学道今天提出的概念多惊人，汪蔚然都会拿出足够重视的态度，仔细思量其可行性和战略价值。
……
……
离开河东花园，孟婧姞和祝德贞开车回公寓。
车里。
祝德贞开车，孟婧姞坐在副驾驶位上补妆。
瞥了孟婧姞一眼，祝德贞握着方向盘说：“别捯饬了，内在美最重要。”
孟婧姞一边补口红，一边说：“内在美？你出去做一个调查，看一个班级是记得三好学生是谁的人多，还是记得班花是谁的人多。”
……
……
（PS：莫名其妙地把手指挫伤了，7根手指码字，速度跟乌龟一样。）
……()
第1106章 接班
10月29日，寒衣节。
江宁，苏家。
天刚微亮，苏以悠悠醒来，盯着屋顶看了几分钟，起身下床。
打开灯，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放在底层的日记本，轻轻翻开，翻到夹着照片那页。
照片里是苏以、边学道和张萌三人，拍摄于2005年6月毕业季。
拿着照片，苏以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手臂搁在桌子上，怔怔看着照片里的人，良久，眼中浮现一丝不舍。
半分钟后，苏以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剪子，对准照片，剪了下去。
这张照片她没法再留了。
父母不在了，江宁这座城市再无留恋。
苏以打算把房子委托给小姨代卖，从此以后，江宁再没有她的家。
家没了，照片也就无处保存。
至于说带去美国，苏以觉得那样太不尊重她和单娆的友情。
这次家里突发变故，单娆陪苏以奔波回国，一路安慰她、鼓励她、支持她，跑前跑后操持苏以父母的身后事，把各方关系梳理得有条不紊。
事实证明，在中央部委锻炼过的单娆，无论社交能力还是处理问题的能力，都比一直上学读书的苏以强出许多。
所以，尽管苏以没说，但她心里知道，如果不是单娆在，事情肯定不能办得这么顺畅。
现在，单娆就住在隔壁客房，她跟苏以约好，今天一起去给苏以父母扫墓。
这样一个好姐妹，苏以怎么能带着她跟边学道合影的照片去美国？
还是剪掉吧！
反正最后都会尘归尘、土归土，留着一张照片又有何用？
手里攥着照片碎片，苏以走进卫生间。
随着“哗”的一声马桶水响，一段隐秘爱恋就此不存于世。
……
……
寒衣节扫墓的人不多也不少。
坐在下山的车里，苏以看着最近明显跟着累瘦一圈的单娆说：“我知道一家火锅店味道不错，我们去吃火锅吧。”
单娆稍稍有点意外，不过她还是笑着点头：“好啊，吃点热乎的，去去寒气。”
一路无话。
感觉到苏以可能有话想跟自己说，单娆把边学道留下保护她的司机和保镖留在车里，跟苏以走进火锅店。
因为不是饭口，火锅店里人不怎么多。
两人挑了一个车里司机能看到的靠窗位置，告诉服务员把菜单拿来看看。
几分钟后，点的菜品和酒都送上来了。
单娆夹了一些青菜和肉下到火锅里，一边用公用筷子搅动，一边跟苏以说：“吃完了回家，好好睡一觉。该埋藏的埋藏，该遗忘的遗忘，把这一页掀过去，开始新人生。”
苏以启开一瓶啤酒，给单娆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订机票吧，1号回美国。”
“1号？”单娆看和苏以问：“11月1号？”
苏以点头。
放下筷子，单娆说：“江宁这边怎么办？”
苏以看着酒杯说：“房子和舞蹈学校都委托我小姨代卖。”
单娆下意识地问：“你家里那些东西怎么办？”
苏以说：“能送人就送人，送不出去的跟房子一起卖。除了几张合影，我什么都不带。”
听苏以说到合影，单娆心头一动，不过她修炼到位，没表露出一丝异样。
就在这时，几个年轻女孩走进火锅店。
简单挑了一眼，5个女孩坐在单娆、苏以过道对面那桌。
女孩们坐下后，拿着菜单商量点什么，叽叽喳喳的，一看就是还没走出校门的女学生。
单娆多眉眼机灵的人，很快她就发现过道对面那桌的几个女生不时朝她和苏以这桌偷瞟。很显然，两人的容貌、气质、衣着品味让几个没出校门的?学生很是惊讶。
等对面那桌的菜上来后，一下就热闹起来。
听两分钟，立刻确定了单娆之前的猜测——这一桌果然都是女学生。
5人全是大四，应该是一个寝的室友。
29号这天江宁有一场大型招聘会，女孩们集体出动来找工作，可惜，听对话的意思，这次5人希望都不大。
稍稍观察，单娆发现，5个女孩中有两个长相还可以，算不上很漂亮，但是那种看上去让人舒服的姑娘。另外三个，就属于中人之姿了，除了其中一个个子高靠长腿加了分，余下两个都在50分上下。
5个女孩一边往火锅里下菜和肉，一边交流应聘心得。
衣着保守的长腿姑娘抱怨说：“宣传是大型招聘会，可是你看现场那些企业，好些只招一两个人。还有些只摆一个招聘海报，连人都没有。我心算了一下，除去只要男生的，除去专业不对口的，除去额外限定条件的，应聘成功的几率不足1/100。”
长腿姑娘话音刚落，5人中最漂亮的短发女孩接话说：“1/100你都说高了，我感觉应聘成功的几率不足1/300。最简单的算法，看今天现场的情况，少说有3万人入场求职，可是现场求职成功的能有100人吗？我感觉没有。”
“现场求职成功？”坐在最边上的雀斑女孩说：“怎么可能现场成功？不都是先问情况，接受简历，然后等待笔试面试通知吗？”
最漂亮的短发女孩捞了一筷子青菜说：“那是你没看见。一家很不错的民营家具企业招办公室秘书，起薪3800，转正5000。有一个女生去应聘，负责人现场直接拍板了。”
“起薪3800？”
“现场直接拍板了？”
“不用经过笔试面试？”
“怎么可能？”
“她是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
面对室友的一堆问题，短发女孩说：“你们都没问到核心。核心是，那个女生个子高，长的很漂亮，穿了低胸装，而且胸前很……”
说着话，短发女生在自己明显贫瘠了些的胸前一托：“很大！”
整张桌子瞬间陷入无声。
好一会儿，5人中最知性美的长发女孩说：“我看过一篇新闻，说外国有机构做过调查研究，结果显示，女性穿低胸装投简历，某些岗位面试机会增20倍。”
雀斑女生听了，苦着脸说：“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企业招女人是去工作的，还是去点缀的？长的不够漂亮就没活路了？”
夹着一片肉在锅里涮了两下，短发女生说：“这就是现实，美貌真的是一种财富。”
喝了一口饮料，长腿女生说：“敏敏你这么漂亮，怕什么？”
叫“敏敏”的短发女孩往单娆、苏以这桌瞄了一眼，说：“我哪里算漂亮，跟那些白富美比起来，根本就是一只丑小鸭。再说了，现在不流行看脸蛋，现在流行看A面……大灯。”
看见敏敏的手势，4歌女孩瞬间就懂了“A面大灯”是什么。
这时，5人中一直没说话的眼镜女孩开口说：“敏敏，外院一直追你那个男生的爸爸不是当官的吗？你跟他处，让他爸帮你找工作。”
敏敏听了，摇头说：“那个揭过去了。”
“揭过去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跟系里一个大二的小姑娘处上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
敏敏说：“这学期开学没多久就在一起了。”
雀斑女生不解地问：“他对你不是特痴情吗？追你追了两年多，怎么突然……”
敏敏耸肩说：“师妹年轻呗！”
眼镜女孩一边给大家倒饮料一边说：“敏敏别灰心。在学校，咱们是老女人。等工作了，进入单位，咱们又是最年轻的。”
“家兰说的好！”
5个女孩举起装着饮料的杯子碰到一起，知性长发女孩说：“大学四年即将结束，我们要享受生命中所余不多的无忧时光，干杯！”
长腿女孩说：“希望314寝的女孩都被命运祝福，一路笔直朝梦想进发。”
雀斑女孩说：“毕业后我要整容，我要变漂亮，然后找一个有钱的老公。”
长腿女孩听了，插话说：“诺诺你要不要这么直接？”
雀斑女孩说：“美女不一定能嫁有钱人，但有钱人娶的绝大多数都是美女。丑女的人生注定比美女少很多精彩，而我想要过精彩的人生。”
眼睛女孩说：“我希望自己能考上公务员。”
最后，敏敏说：“祝我们百毒不侵！祝我们刀枪不入！祝我们无坚不摧！祝我们幸福快活！”
5个女孩还在继续吃东西，单娆和苏以结账离开。
走出火锅店，单娆问苏以：“她们跟咱俩没差几岁，可我怎么感觉自己老很多？”
苏以说：“心态不同。”
单娆说：“确实。”
苏以看着单娆说：“这世界上普通人居多，而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单娆笑着问：“不是普通人，那我是什么？”
苏以说：“她们嘴里的白富美啊！”
单娆勾着嘴角说：“白是客观的，富是相对的，美是主观的，所以说到底，只有白是我自己的。”
……
……
祝家。
相比于马成德死后的震动，“非婚生子”祝育恭之死没掀起一点波澜。
在祝家人眼里，无论谁动的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给外姓一个交代，同时削祝天庆的权。
铁一般的事实表明，祝天庆杀马成德是招错棋，这一举动让祝家内部形成一股“倒庆”势力，因为祝天庆的野蛮粗暴对大家都是一种威胁。
祝天庆是个明白人，他意识到自己一招走错退无可退，于是准备让二儿子祝英凯接自己的班。
当然，不是接全部，是接一部分。
剩下的部分，祝天庆打算交给祝植淳和祝德贞。
……
……
（PS：手指有伤，今天码得慢了，抱歉大家。）
……()
第1107章 有道良才计划
2008年10月中旬，执行“良才计划”的有道集团向全社会公开“有道集团2009年校园千人招聘计划”。
“千人招聘计划”一出，立刻造成轰动。
在经济危机全面爆发的2008年，n多企业倒闭，n多企业发不出工资，n多企业停止年度招聘，n多企业裁员过冬，国内外n多专家学者发文称“2009年将是就业非常困难的一年”。
专家学者们的话已经被验证了。
拿10月底江宁的年度大型招聘会来说，组织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凑出相当于往年7成的企业参会。
就在这些企业中，还有至少1/4是碍于关系和面子来凑数的，也就是说，他们会接收简历，但不会有后续的笔试、面试环节。还有近1/4企业连样子也懒得做，在招聘会上挂一张招聘海报了事。
剩下的1/2企业，也都大大压缩了招聘人数，彻底成了僧多粥少。
不只江宁。
把视线投向国内几个一二线城市，10月底的招聘会全都大同小异。
经济危机的影响完整地传导到就业层面，破坏力表露无遗。
这个时候，这样的环境下，有道集团“逆势”的“千人招聘计划”如同鹤立鸡群，一炮而红。
在有道集团大本营松江，“有道集团2009年千人招聘计划”公布第二天，《北江日报》和《松江日报》都在重要版面进行了报道。
随后，评论员文章跟进，称有道集团的“2009年校园千人招聘计划”既体现了企业以人为本的人才观，又体现了企业对国内经济形势的看好和乐观，同时还体现了企业社会责任感和担当。
评论员文章一出，被广泛转载，彻底带起一波节奏。
松江市内的高校，全都主动联系有道集团，表示愿意给有道开专场招聘会，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从“校园千人招聘计划”里分一杯羹。
这些学校中，底气最足的是温从谦的母校，也是?江省全国排名最高的松江工业大学。因为论学校实力和毕业生素质，松江工大跟市内其他高校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工大要高出很多。
而底气第二足的，就是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的母校东森大学了。
在松江，提起有道集团，一个很流行的谈资就是有道集团里的“东森系”。所谓“东森系”，即指有道集团内，出自东森大学的管理层和员工。
有人做过统计，在有道集团，东森大学毕业生占到集团员工总数的4.8%。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
把4.8%放进有道集团1万4000员工总数里一换算，就会发现非常惊人。
要知道，边学道也才毕业3年多，这意味着平均每年有道集团都从东森大学招录了200多人，而这还没细算有道内部的“东森系”管理层。
边学道这个董事长且不说，在有道集团高管层里，就有四个超级实权“东森系”——监察部长李裕、董事长办公室主任杨恩乔、副主任王德亮、文化影视事业部总经理廖蓼。
至于于今，因为一直比较游离，所以隐身于一些人的视野之外。不过在小范围内，明眼人还是清楚于今的影响力的，也知道于今是边学道身边左膀右臂一样的人物，只不过他的“战场”不在明面上。
正因此……
一定程度上，有道集团是相当一部分东森学子的就业首选，每年到东森大学实习的名额都竞争激烈，甚至可以用“抢破头”来形容。
“传奇师哥”的公司，实力强，待遇好，有靠山，前景好，可以安身立命，也可以当更上一层楼的跳板，简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所以，到2008年，有道集团的存在，成了东森大学招生的一个“潜在亮点”，甚至对录取分数线产生了影响。
与此同时，因为有道集团的“招聘计划”里说得明白——“面向全国高校招聘”，所以，很快，其他城市的高校也打来电话，欢迎?道集团来自己学校选才。
一时间，有道集团成了国内众多高校眼中的香饽饽。
十足十的香饽饽！
尽管从年营业额来说有道集团离世界500强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可是有道集团的良好口碑、企业气质和成长潜力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
在国内，有道是四大IT企业之一，拥有智为科技、智为微博、智为游戏、智为视频、智为数据等一堆实力强劲的子公司。
在影视传媒领域，有道长线布局，蓄势已久，外界都猜测有道传媒会在2009年、2010年持续爆发，给人惊喜。
另外，有道集团还有足球俱乐部、有连锁运动馆、有地产公司、有天生油脂、有兴邦农业……
在高校眼中，有道这样横跨几界的大型集团公司，需求人才的专业跨度很大，加上公司正处于上升期，人力缺口大，消化毕业生的能力极强。
所以，10月下旬这段日子，在全国各大知名院校宣讲的有道集团成了最受高校欢迎的企业之一。
近一个月的宣讲是傅采宁策划的，由王德亮具体负责执行。
“有道良才计划”是在6月底的集团“半年战略会”上提出来的，中间有3个半月的筹备时间，所以准备十分充足。
“校园千人招聘计划”宣布后，10个宣讲初审组立刻出发，奔赴事前圈定的城市和高校，进行招聘宣讲。
在有道集团，傅采宁是最重视企业文化和企业形象的几个人之一。
10个宣讲初审组出发前，傅采宁给宣讲人员集体开会。
会上，傅采宁朗声说：“招聘宣讲是企业对外宣传的一条重要途径。外部招聘，不仅仅是选人，还负有传播企业形象的责任。所以我要求各位，在各地宣讲初审时，一定要公正、正派，要让应聘者从你们身上看到有道集团的员工素质和企业文化，要让应聘者向往加入有道，要以扩大公司知名度，树立公司正面社会形象为己任。”
傅采宁接着说：“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点，在宣讲和初审时，一条核心原则就是尊重应聘者。绝对不允许草率面试，绝对不允许徇私舞弊，不允许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而轻视应届生。我希望各位明白，一家公司的声誉，并不全是由公司员工和消费者塑造的，还包括数量庞大的应聘者和面试失败者。在宣讲和面试中让应聘者感受到尊重和友善，利用他们将企业文化和企业形象传播出去，比寻找到一两个优秀人才更重要。”
稍稍停顿了一下，傅采宁正色说：“最后，我提醒各位，人力资源部、集团总办和监察部，会联合对这次招聘进行监督。另外，集团网站上会公布一个投诉邮箱，接受应聘者投诉。招聘过程中出现任何违反集团规章制度的言行，一经查实，即按照规章处理。”
……
……
10月30日，四山蜀都。
下午14点30分，四山大学研究生教学楼三楼的300人阶梯大教室里，有一场有道集团的招聘宣讲会。
这场宣讲会一周前就开始在校园里宣传，直接效果是学校内外的打印复印店里弄简历的人明显增多，到10月28号，甚至都要排队。
30号中午12点10分，食堂里，一头短发的安桉问坐在对面的徐尚秀：“下午有道集团的宣讲会，你去吗？”
从别人嘴里听到“有道集团”四个字，徐尚秀感觉怪怪的，喝了口汤，她说：“不想去。”
安桉好奇地问：“为什么？怕人多？”
徐尚秀点头。
“去吧！”安桉央求徐尚秀：“你陪我去吧，我自己去没意思。”
徐尚秀：“……”
安桉：“陪我去吧！”
徐尚秀：“……”
安桉：“好尚秀！下午你陪我听宣讲，周末我陪你去支教。”
拗不过安桉，徐尚秀只好点头说：“好吧。”
第1108章 老板娘应聘
王德亮还是老样子，说话幽默，看人笑眯眯的，长相略丑但不招人嫌。
事实上，王德亮不仅不招人嫌，他俨然已经是“东森系”内最受欢迎的人。
这么说吧……
员工总数达到1万4ooo人的有道集团，内部不说等级森严，那也是层次分明。
同样是“东森系”高层实权派，李裕虽然性情开朗仁厚，可是他性格太过耿直正派，若有人刻意靠拢交好，李裕就会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事瞒着监察部，说不得要安排人秘密调查一番。
如此几次，最直接的后果是再没人敢跟李裕无事献殷勤。
李裕之外，“东森系”另一个高层实权派是杨恩乔。
在东森大学，杨恩乔同样是一个传奇。
杨恩乔，一个跟边学道不同级、不同系，除了踢几场球没有一点交集的人，硬生生混成了有道集团的“大-内-总-管”，这得是多么人的运气？这得是多么强悍的实力？
跟李裕不同，杨恩乔为人处事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不会干出专门调查示好者的事，可问题是杨恩乔太过位高权重，一般人实在够不上，而且杨恩乔是个级理性清醒的人，他知道自己位置特殊，所以从不拉帮结派，专门当好总管的角色。
除了杨恩乔和李裕，另一个“东森系”实权派是廖蓼。
与杨恩乔和李裕坐镇中枢不同，手里掌管整个文化影视事业部巨量资金和人事权的廖蓼是标准的“封疆大吏”。文化影视事业部副总这个级别的职位，不经集团人力资源部插手，由廖蓼一手提拔，廖蓼的权势可见一斑。
照说这样一个人很容易成为“东森系”的山头，然而让人郁闷的是，“工作狂”廖蓼眼中没有同乡，没有校友，没有亲疏，她用人的标准级简单——看能力。
能理解廖蓼意图并能执行落实的人，就有职位、有高薪。反之，廖蓼开除人时不讲情面，从不手软。
这样一个廖蓼，说她是“东森系”完全是因为她同样毕业于东森大学，除此之外，她跟这个“系”完全没有关系。
相比于上面三人，王德亮完全是另一类人。
其一，王德亮开朗、幽默、没架子、好说话、平易近人。不管对方多紧张，几个玩笑开下来，都能拿王德亮当朋友。
其二，王德亮是副职，相比于位高权重的杨恩乔，更“接地气”一点。
其三，董事长办公室是个级要害的部门，跟王德亮交好，益处非常大。
综上……
王德亮隐隐成了有道集团内部“东森系”的一大山头。
聪明的王德亮当然知道“拉帮结派”的危险性，可是他加入有道晚、根基浅，再加上性格因素，难以像另外三人那么然。
不过王德亮一直很有分寸，他不营私舞弊，不徇情枉法，不损公肥私。
大学时配合边学道设计陶庆的王德亮十分清楚边学道有多危险，他对现在的生活、地位和收入都很满意，才不会为了一点小惠小利走上边学道的对立面。所以，围绕在王德亮身边的“东森系”会得到一定的照顾，但前提是能力过硬，让人无话可说。
这次“千人招聘宣讲”，王德亮是总负责人，人力资源部主管康华是副手。
1o个宣讲初审组，由王德亮和康华一手组建，归二人领导。
宣讲的劳动强度不大，近似于变相公费旅游，能享受当面试官“定人去留”的乐趣，还可能跟未来的集团精英留下香火情，所以，这无疑是一分美差。
抽调人手组建宣讲组时，康华很识趣地拿出4个组给王德亮，于是这4个组就成了“东森系”为主体的宣讲组。
然而识趣归识趣，康华不是职场新丁，能做到有道集团人力主管职位的人不可能是个低智商的人，他不会给人留话把儿，也不会给王德亮太多操作空间。
所以，在分配宣讲区域时，带队6个组的康华主动提出负责长江以北的宣讲。这样一来，就避免了“东森系”组成的宣讲组走进东森大学，以及对集团燕京分公司产生辐射。
王德亮对康华的提议没有异议，不过在出前，王德亮找到康华，把四山的宣讲权要到了自己手里。
就这样，王德亮来到了四山蜀都。
……
……
蜀都。
四山大学研究生教学楼3o1室。
刚过14点，离有道集团招聘宣讲还有近半小时，能容纳3oo人的阶梯大教室就已经坐满了一大半。
14点1o分，安桉和徐尚秀来到3o1室。
教室里没有想象中的嘈杂，讲台的投影幕布上正在播放有道集团的官方宣传片。
已就坐的学生都在聚精会神地观看有道的宣传片，试图从宣传片中找到跟自己所学专业对口的子公司和岗位。
安桉和徐尚秀在教室最右边过道边上找到两个座位，坐下后，循环播放的宣传片刚好从头播起，安桉立刻全神贯注地盯着讲台正中的幕布看。
安桉在看宣传片时，徐尚秀也在看。
总长8分多钟的宣传片，全面而精彩地展示了有道集团的企业规模、主营业务、企业文化、办公环境、经营理念、行业优势、福利待遇、员工年龄结构等。
通过宣传片，一个精神饱满、优秀强大、上下同欲、精诚团结的现代企业集团跃然眼前。
这一刻，坐在教室里的徐尚秀心里充满了惊叹和骄傲。
惊叹于有道集团如此强盛，骄傲于这个企业属于她的男朋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还没走出校园的研究生们看不出太多门道，不过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对宣传片中的一组镜头印象深刻——半个月的法国酒庄带薪休假！
有带薪休假已属难得，有道集团居然还公费送出国休假！
更加难得的是，这种福利不是管理层专享，而是向一线员工倾斜！
终于……
在宣传片循环播放三次之后，教室里出现了议论声。
看完一遍，安桉有点失望地小声跟徐尚秀说：“估计是白来了。”
徐尚秀问：“为什么？”
安桉微微撅嘴说：“咱们这个专业呗……有道根本没有对口岗位。”
徐尚秀笑着说：“你也不是一定要进有道，家里不是准备让你进银行吗？”
安桉摇头说：“想进银行，我只能回老家，我不想回去。一旦回去了，下半辈子就一眼看得到头了，相亲、嫁人、生孩子、老去……刚才看宣传片里说有道在燕京有分公司，我想应聘试试。燕京啊，都！！”
就在这时，几个人推门走进教室，看衣着、打扮和气质，八成是有道集团的工作人员。
低头跟安桉说话的徐尚秀随意地朝门口看了一眼，一下呆住了，她看到了一个熟人——西装笔挺的王德亮！
进门后，王德亮似有所觉，他转头在教室里扫视一圈，然后就看见了坐在过道边上的徐尚秀。
两人是同级校友，还是联谊寝，所以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顿时，王德亮感觉自己心头像是有1oo头犀牛跑过。
“卧槽！这是什么节目？老板娘来自己家企业应聘？”
“我是招啊……还是不招？”
“这是要玩死我吗？！”
下一秒，王德亮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个被他和边学道联手算计的陶庆，正是因为这件事的缘故，王德亮一直有点害怕见徐尚秀。
当然，王德亮不觉得自己有亏于徐尚秀，他只是觉得一旦让徐尚秀知道那件事，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判断不是出于理性，而是直觉。
第1109章 立人立信立业
王德亮真没想到会在宣讲教室里见到徐尚秀。
是他主动要来四山的不假，不过他不是为见徐尚秀而来，他是为李青而来。
在青木大地震中失去父母和丈夫的李青离开伤心地央秀，到蜀都谋生。得边学道指示，刘毅松把李青推荐到天行通航上班。
随着祝家内部动荡，祝植淳在天行通航待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就算他在天行通航，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李青。
入职天行通航，李青调了三次岗位，全都体现出明显的不适应，一来二去，李青越来越沉默寡言。
后来没多久，李青从天行通航辞职，到四山大学读书。
李青能进入四山大学读书，她的老领导帮了大忙。
青木大地震后，李青强忍失去亲人的悲痛，和幸存的同事一起，照顾学生，积极自救，成为央秀灾后自救队伍的骨干。
尽管是代课教师，李青同样属于教育系统的人。
震后，央秀教育部门把李青和另外几个央秀中心小学的教师当成“抗震自救互助典型”报了上去。
非常时期，特事特办，李青的“抗震典型”荣誉很快就批下来了。
也正因为这个荣誉头衔，加上老领导找了一些关系，李青被四山大学特招，进入学校学习。
在经历生离死别之后，什么功名利禄都看开了，什么荣华富贵都看淡了，李青只想找一个宁静自在的地方，读读书，回忆回忆往事，弥补一下当年没能读一个完整的四年大学的遗憾。
遗憾已经够多了，此时的李青只想率性而活，不想人生再留遗憾。
然而问题是，李青脑子里的想法，只有她自己清楚，外人猜不透。
最起码刘毅松就没猜透。
在刘毅松看来，李青离开天行通航，到大学进修，是为找一个更理想的工作充电。
胡溪病逝后，一个潜在影响是边学?变得关心故人。
尽管杜海身死前实际上已经脱离了边学道的控制，不过边学道还是把杜海的遗孀划入自己应该照顾的群体中，给份工作、开份工资而已，就算开高薪，边学道也开得起。
所以，听到刘毅松的汇报后，边学道没多想，拿起电话打给王德亮，让王德亮在四山宣讲时找机会把李青招入有道。
机会刚刚好！
有道集团进高校宣讲招聘，李青辞职在高校学习，趁这个时候把李青招进有道，任谁也看不出其中关联。
适当的小心是必要的。
边学道现在的对手全是能量奇大的重量级，这些人不动则已，一旦着手调查，尽管杜海已经不在人世，也难保不会被人循着蛛丝马迹摸到二人之间的关系。
小心驶得万年船。对边学道这种无根无靠、只凭声誉立身的富豪来说，任何一道不光彩的灰色缝隙都可能成为大坝决堤的隐患。
另一方面，亲疏有别是存在的。
同样是下属，边学道为什么打给王德亮，不打给康华或者傅采宁？
因为无论傅采宁还是康华，就算嘴上不问，心里也会好奇李青是谁？为什么老板特意叮嘱招进集团？
康华还好说，傅采宁实在是太聪明了，这样的人，有些事情可以放心大胆地交给她去办，而有些事情一丝一毫都不能让她知道或参与，否则她早早晚晚能发现一些疑点。
有关杜海这个人的事，边学道一辈子都不想让旁人知道，所以，他要找一个相对放心的人来做这件事。
王德亮就是适合执行这个任务的人。
他和边学道是同乡，一起同过窗，一起阴过人，彼此很有默契，很多时候可以心照不宣。
……
……
下午14点30分，研究生教学楼301室里，宣讲准时开始。
宣讲这种活儿当然不用王德亮亲自上，进门后他一言不发，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看着本组的宣讲员致开讲词。
眼睛看着台上的宣讲员，表情镇定自若的王德亮心里已是乱七八糟，来四山之前，尽管知道徐尚秀也在四山大学读书，但他觉得徐尚秀不会无聊到凑这种热闹，没想到，徐尚秀竟然来了。
她来做什么？
从侧面看看男朋友企业的发展现状？
还是无聊，来看看有道员工的工作状态？
此时此刻，王德亮陷入一个难解之局——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徐尚秀打交道。
严格地说，王德亮和徐尚秀第一次见面时，王德亮的身份是陶庆的室友，徐尚秀的身份是陶庆的女友，两人是因为陶庆这根纽带才认识的。
后来，陶庆被学校开除了，两个寝的联谊关系也不了了之，王德亮就很少再见到徐尚秀了。
到现在，以有道集团工作人员的身份再次见到徐尚秀，内心深处，王德亮隐隐担心徐尚秀联想起当初陶庆被开除的种种疑点。
好吧，这就是做贼心虚。
还有……
既然已经认出了对方，王德亮在发愁接下来怎么办。
尽管边学道没明说，但身边的人都意识到，因为某种原因，目前徐尚秀还处于“隐身”阶段。集团里，所有给徐尚秀当过保镖的人，或者集团委派接触过徐尚秀的人，全部都要签保密协议，一旦违反协议，代价极其巨大。
也就是说，王德亮不能在人前对徐尚秀表现出特别的对待。
不然宣讲组这些人虽然都是亲信，但有些人大嘴巴是天生的，保不齐哪天喝了酒就会信口胡诌，然后一传仨仨传五，越传越走样，最后不可收拾。
可是，装作没认出徐尚秀同样不行。
乖乖，这可是老板娘啊，怠慢不得。
有道集团的其他人，包括唐根水和保镖们，知道徐尚秀在老板心里地位很特殊，不过也只是把她当成未来老板娘的头号人选看待。
可是王德亮不这么想。
王德亮参与了边学道算计陶庆的全过程，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边学道对徐尚秀的爱慕是多么的稳定和执着。
换句话说，早在五六年前，徐尚秀就已经是边学道的“禁脔”。
边学道能不择手段打击陶庆，就能不择手段打击下一个不开眼往徐尚秀身边凑的人。
然而与前一次不同的是，那时的边学道还是一个学生，陶庆再惨，也不过是被开除丢了学籍。
换成现在……
大概只有四个字能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
这么说一点都不夸张。
有钱能使鬼推磨，财富到了边学道现在的量级，他若是处心积虑想对付谁，除非对方家里是最顶尖那一小撮儿，不然下场都会很惨。而就算是最顶尖那一小撮儿，如果真把边学道惹怒了，到了非报复不可的地步，肯定也要伤筋动骨，两败俱伤。
王德亮想的是，如果今天装作没认出来，怠慢了老板娘，以老板娘的得宠程度，以后稍稍一点枕头风，就能把他吹到火焰山，烤得外焦里嫩、里焦外嫩。
可是……
如果等会去跟徐尚秀说话，怎么开口好呢？
叫全名？不太好！
叫徐小姐？显得太生疏，不太好！
什么也不叫？还是不太好！
叫尚秀？我靠，哥咱能不能不闹！
这一刻，一直自诩脑子还算灵光的王德亮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笨，竟然想不出一句称呼。最让王德亮郁闷的是，他和徐尚秀是一届，还不能用“师姐”或“师妹”当开场白。
明明很小一件事，因为徐尚秀身份特殊，加上王德亮“心中有鬼”，越想越复杂，竟然进退两难。
王德亮身后，整个教室座无虚席。
宣讲开始后，仍不时有刚下课的学生赶过来，站在过道上听宣讲内容。
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过道和后排全站满人后，甚至有人席地坐在了第一排前面的地上。
这种场面王德亮本来该高兴，可是因为徐尚秀的出现，王德亮高兴不起来，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吧，其实就是当局者迷！
宣讲员讲述的内容跟宣传片里的内容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更全面也更深入。
坐在徐尚秀旁边的安桉听得特别认真，努力想从宣讲员口中找到跟自己所学专业存在契合点的岗位。
越听，安桉越觉得有道集团强大，进有道集团的心思就越发强烈。
台上。
干练、漂亮、气场十足、语言极具感染力的女宣讲员成了整间教室的中心。
一直以“立人、立信、立业”为企业宗旨的有道集团人才济济，藏龙卧虎。从1万4000多人中选出来的宣讲员，个个形象好，气质佳，口齿清晰，思维敏捷，逻辑严谨。加上3个半月的筹备期，让每名宣讲员都有充足的时间练习讲稿，准备各种问题的答案。
所以，近50分钟的宣讲结束后，进入到提问环节。
安桉每次都举手，想问问对外汉语专业在有道集团有没有对口的工作岗位，可是每次都没被挑中，急得她直撅嘴。
看一眼手表，徐尚秀碰了一下安桉说：“咱俩走吧。”
安桉有点不舍，可是徐尚秀已经陪她在这儿待半个下午了，想了想安桉点头说：“好吧，这么多人举手，被点中跟买彩票中奖差不多。”
见安桉和徐尚秀收拾东西起身要离开，站在两人旁边过道上的学生如蒙大赦，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把座位先占了。
走到讲台旁的门口，徐尚秀朝坐在第一排的王德亮看了一眼，然后跟安桉一起出门。
精神一直紧绷的王德亮看见了这一眼，他像被菩提老祖敲了三下脑袋的孙悟空，立刻就是心头一动。
出门走了几步，徐尚秀在墙边站住。
见徐尚秀停下来，安桉问：“怎么了？”
徐尚秀说：“稍等一下。”
“等？”安桉问：“等谁？”
徐尚秀只是笑不说话。
就在这时，门响，走出来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笑着朝徐尚秀和安桉走来。
老实说，在大学校园里穿西装有点不搭调，不过这倒是十分有助于区别身份。
看着眼前这个丑得很有性格的有道集团工作人员，安桉愣愣地问徐尚秀：“等他？”
……
……
（Ps：抱歉大家，昨天单位有事，顶着34度的太阳在外面跑了一天，特别疲乏，晚上回家后想小睡半小时起来码字，结果家人看我睡得太沉没忍心叫我，直接睡到天亮。下次一定设闹表！！）
……
第1110章 校友校友校友
似乎看透了王德亮心里的别扭，徐尚秀先开口：“好久不见！”
王德亮顿时轻松下来，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
看看徐尚秀，又看看王德亮，安桉眼睛里全是问号，她问徐尚秀：“你们认识？”
徐尚秀点头说：“我们是校友。”
“校友……”安桉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徐尚秀说的“校”是本科读的学校，她长长“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王德亮。
王德亮身上这套西装不便宜，是女朋友周虹帮他选的。
在安桉眼里，一个刚本科毕业两年多的人，在有道集团这种大公司里估计也就是个普通职员，能穿上这么一身行头，八成是家里经济条件好，是个富二代。
猜测王德亮是个富二代，安桉没往徐尚秀跟眼前的男人有一段情方面联想。
不联想的原因很简单：
第一，安桉知道徐尚秀眼光高，眼前这个男人尽管气质还行，但长相实在有点困难。
第二，结合种种迹象，安桉猜到徐尚秀背景不凡。常识得不能再常识的判断，一个上学带贴身女保镖的女生，岂是随便一个富二代小开能搞定的？
看着眼前的王德亮，安桉心里暗想：穿这么拉风真的好吗？一起来的领导心里不会有想法吗？
想归想，开朗的安桉冲王德亮伸出手：“你好，我是徐尚秀的室友，我叫安桉。”
王德亮礼貌地安桉握了一下手，说：“你叫，我叫王德亮。”
手分开，安桉开门见山地问王德亮：“你在有道集团工作？”
王德亮点头：“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安桉接着问：“你们公司这次招聘是真的吧？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宣传吧？”
王德亮笑着说：“是真招聘，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地来四山宣讲。”
安桉听了，转了一下眼珠，又问道：“你们准备在我们学校招多少人？哎，问你这个估计你也不知道……里面坐着的哪个是你们带队的领导？”
呃……
王德亮被问住了。
带队领导？
他就是！
他不仅是四山宣讲组的领导，还是整个这次“校园千人招聘”的总负责人。
可是他不好当着徐尚秀的面说自己就是领导，原因还是那个原因，怕徐尚秀从他受重用联想到陶庆的诡异被坑。
王德亮正考虑该怎么回答，徐尚秀问安桉：“你问这个干什么？”
安桉说：“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投其所好送点礼，争取进入下一轮。”
徐尚秀：“……”
王德亮：“……”
安桉理所当然地说：“知书达理，知书达理，意思就是不仅要学书上的知识，还要会送礼。”
徐尚秀：“……”
静了几秒，王德亮笑着问安桉：“你想进我们公司？”
安桉说：“是啊，不然我干嘛来听你们宣讲。”
王德亮看向徐尚秀。
徐尚秀说：“我只是陪她来听听。”
哦……
王德亮明白了！
不是他想错了徐尚秀，是这个叫安桉的拉徐尚秀来的。
老板娘的室友想进有道，还是关系好到老板娘亲自陪着来听宣讲的室友，这事还用考虑吗？
想到这儿，王德亮跟安桉说：“这样，你给我留个电话，我回去跟我领导说一说，争取让你进入下一轮，你等电话通知吧。”
啊！？
这下轮到安桉愣神了。
什么情况？
等电话通知？
连礼都不用送，直接开后门？徐尚秀这个校友居然这么给力？！这个姓王的在有道得混得多好才能在招聘这事上跟领导说得上话。
仔细看了王德亮两眼，安桉不确定地问：“你说真的？”
王德亮点头：“真的。”
安桉扭头看向徐尚秀，用眼神询问徐尚秀：你这个校友靠谱不？这是他把妹的常用套路？不会是用这种方式套我电话号码吧？
心里转了几个念头，徐尚秀看着王德亮说：“两三年没见了，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我把我电话号给你，你这边结束了联系我。”
说着话，徐尚秀从包里拿出纸笔，想给王德亮写电话号。
老板娘请自己喝咖啡！！
王德亮听了，摆手说：“不用等结束，你俩等我半分钟，我回去跟领导说一声，咱们现在就去。”
说完，王德亮转身快步走进教室。
好吧，他不是回去跟人请假，他是找负责开车的下属要车钥匙。
尚动俱乐部在蜀都有连锁店，这家连锁店不仅仅是一家俱乐部，还承担有道集团驻四山办事处的功能。
刘毅松在四山四处盖楼时，给这个没挂牌的“有道集团驻四山办事处”配备了人员、车辆和办公场地。这次宣讲组到四山，办事处的人员全程陪同，避免宣讲组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
说半分钟，还真就是半分钟。
王德亮几乎是前一秒进门后一秒就出来了。
本想跟徐尚秀说几句话的安桉呆呆地看着风一样来去的王德亮，咽了口唾沫说：“你跟领导请完假了？”
王德亮说：“请完了。”
安桉听了，扭头看向徐尚秀，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在说：你这个校友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王德亮忽略安桉的表情，他冲徐尚秀说：“咱们先去停车场。”
安桉惊讶地问：“你有车？”
王德亮笑呵呵地说：“公车。”
……
……
停车场。
看见王德亮嘴里的公车豪华大气的黑色audia8，安桉又被震了一下。
说起来，这辆a8等闲是不会开出来的，只有边学道和集团副总裁、事业部经理、子公司总裁级别的高管到四山办事才会出库。
王德亮是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副主任，跟大事业部副总平级，完全够格使用这辆车。
加上来四山大学宣讲，有必要从各个方面展现有道集团的实力，所以就把这辆a8开来了。
三人上车后，王德亮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不认识路，你们告诉我怎么走。”
audia8驶出四山大学校门，忍了好一会儿的安桉实在忍不住了，她开口问王德亮：“你在有道集团做什么？”
王德亮说：“我在办公室。”
“办公室……”安桉问：“总部还是子公司？”
王德亮说：“总部。”
安桉听了，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刚才那么有底气地给自己开后门，原来这个王德亮在有道集团核心部门工作，卖他面子的人肯定不少。要是这样，自己进有道的事应该很有戏。
路上，坐在后排的安桉一边告诉王德亮怎么走，一边打量王德亮的侧脸。
这时再看一身名牌西装沉稳开车的王德亮，似乎不像第一眼那么丑了，安桉甚至觉得王德亮的侧脸脸型还是挺好看的。
好吧，这就是世上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项优点，让人爱屋及乌，愿意耐心地欣赏你，主动发现你身上与众不同的东西。
快到徐尚秀说的咖啡厅的时候，安桉问王德亮：“你当初是怎么进有道集团的？也是招聘吗？总部办公室这种岗位竞争很激烈吧！”
安桉问完，王德亮瞬间意识到这是一次给自己“洗白”的机会。
他握着方向盘说：“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安桉瞪着眼睛说：“当然是真话。”
王德亮露出招牌笑容说：“真话就是……我跟有道集团办公室主管很熟，所以我就被招进去了。”
安桉：“……”
不等安桉问，王德亮主动说：“我跟办公室主管是校友。”
安桉：“……”
王德亮接着说：“办公室主管跟我们的老总边学道是校友。”
校友校友校友！
并不复杂的关系却把安桉听得大脑短路了。
徐尚秀跟王德亮是校友！
王德亮跟有道集团办公室主管是校友！
有道集团办公室主管跟有道集团老总边学道是校友！
在几个名字之间划等号，划到最后，安桉忽然意识到，徐尚秀跟有道集团老总边学道是校友！
贴身保镖！
南冲那次的事对方先是气势汹汹，最后不了了之。
难道……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安桉的脑海。
第1111章 私人飞机首航
咖啡厅里。
等咖啡的时候，一路都在说话的安桉忽然沉默了，坐在椅子上，安桉直直地看着徐尚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徐尚秀和王德亮并不算熟悉，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既然她说请王德亮喝咖啡，话题还是要由她来找。
放下包，坐定，徐尚秀看似随意地问王德亮：“你毕业就进有道了？”
王德亮心说：乖乖，终于来了！幸亏我毕业后绕了个弯儿！
他面不改色地说：“不是的，毕业后我签了燕京一家公司，在燕京工作了大半年。”
“哦？”徐尚秀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对王德亮，徐尚秀心里一直有个疙瘩——“王德亮跟边学道是同学，边学道指使王德亮陷害陶庆。”
在徐尚秀想来，如果左亨说的是真的，那么王德亮肯定是毕业就进有道集团才对。
揭开谜团，并不是徐尚秀想矫情地跟边学道“算账”，事实上边学道不止一次当面跟她说过，他会不择手段打击任何靠近她的男人。对于边学道这种浓烈的、排他的爱，徐尚秀是接受的。
至于陶庆……
事后想来，徐尚秀答应做陶庆女朋友的决定很不成熟，两人在很多方面都不合拍。很大程度上，因为高三复读时徐尚秀压力过大，特别需要鼓励和依靠，才接受了陶庆的追求。事实上，徐尚秀对陶庆有感激，但没有爱意，只不过那时她太年轻，混淆了这两种感觉。
咖啡上来了。
闻着空气中的咖啡香气，徐尚秀问王德亮：“你签的燕京什么公司？”
王德亮干脆地说：“燕京众德商贸，做业务员。”
“业务员？”徐尚秀好奇地问：“你学的不是法律吗？”
王德亮苦笑了一下说：“司法考试没过，文科生，也只能做业务员了。”
说到这儿，安桉回过神来，问王德亮：“你不是跟有道集团办公室主管很熟吗？”
王德亮笑了笑，说：“我跟杨主任差两届，在学校时确实打过交道，不过毕业时我没想到他，是后来在燕京偶然遇上，才跳槽进的有道。”
安桉：“……”
王德亮说：“这也是我运气好，不然东森大学那么多认识边总和杨主任的校友，岂能都进有道？别的不说，就说边总的大学室友，也不是都在有道工作。”
喝了两口咖啡，徐尚秀忽然问王德亮：“你女朋友是姓周吧？”
听见这个问题，垂眼搅拌咖啡的安桉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王德亮。
王德亮点头说：“是姓周，周虹。”
徐尚秀微笑着问：“你们……”
王德亮主动说：“原本她跟我一起在燕京工作，我回松江半年后，她也辞职来松江了，我们还在一起。”
听王德亮这么说，徐尚秀挽了一下耳旁的头发说：“不容易。”
……
……
同一时间，羊城。
有道集团羊城研发中心六楼会议室里，看完章晓龙亲自演示讲解的Kki软件，边学道诚恳地跟章晓龙和在场的技术研发人员说：“不容易，大家辛苦了，在坐的，加上所有参与研发的，晚上一起吃饭。”
边学道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的研发人员全都精神一振。
能跟老大的老大、名声赫赫的边Boss一起吃饭，绝对是一种殊荣。
基本上，章晓龙手下的团队知道自己成了有道集团员工后，没有失落，全是高兴，干劲儿十足。
人就是这样，跟美女分手后处于空窗期的男人才会特别消沉。而如果前脚跟凤姐分手，后脚被孙艺珍接手，会消沉难过才怪！
对着麦克，边学道说：“Kki是一个一目了然的应用软件，它的强大和不凡，都在它的一目了然之中。我希望诸位在今后的工作中，能保持这种完美义和极致主义，把我们的产品往极致的方向设计。”
视线从会议室众人脸上扫过，边学道继续说：“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听过一句话，人有一项长处就可以生存。人如此，企业如此，产品也如此。我们的产品，只要把一个方向做到极致，它自然就能吸引到一批属于它的忠实用户，而有了这批用户，企业就可以生存，可以发展，可以壮大。”
两个小时后，羊城花园酒店。
有道集团羊城研发中心全体管理层和一线员工来到酒店，集体聚餐。
尽管是聚餐，但还是要分开吃的。
大包房里，章晓龙和管理层、部分技术骨干陪边学道一起用餐。
这顿饭其实有点奇怪。
包房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章晓龙的部下。
边学道身边一个嫡系管理层都没带，只身一人坐在主位，看上去十分“孤立”。
好吧，那仅仅是看上去的感觉而已。
事实上，在够格进包房的人眼里，边Boss不愧是叱咤风云的巨头，只看他顾盼自若地往那一坐，很自然地就把包房里所有人的气势压下去了，让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脸色伸筷子、讲话。
席上。
一个腼腆的女软件分析师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边学道就脸红，一看边学道就脸红。
起初边学道没注意到她，吃到中途发现了女软件分析师的异样，边学道笑着问：“我脸上有东西？”
女软件分析师说：“边总……我在网上看过很多你的报道，今天第一次见到你本人……之前你在我眼里是神秘富豪，今天才发现你好年轻……”
“哈哈……”边学道听了，笑着说：“你说我年轻我很喜欢，可是你千万别说什么神秘富豪。在我的印象里，所谓的神秘富豪，就是你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
“不是！不是！”女软件分析师急得脸都红了，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章晓龙适时打圆场说：“网上有人说我是神秘工程师，不过还好，技术和创意只能模仿，不能窃取。”
听章晓龙说到“模仿”和“窃取”，边学道放下筷子说：“不经历竞争的行业不是好行业；不经历竞争的企业，不是好企业；不经历竞争的软件，不是好软件。Kki上市后，势必要面对一些模仿者的追击，这其实没什么，让他们在身后追好了。只要我们保持优秀的灵感激发和追求极致的设计思路，我们就能一直在他们前面，然后丢给他们一句——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
……
边学道在羊城停留了三天，他从湾流公司购买的私人飞机飞抵羊城。
机组成员是洪诚夫委托苏哲美找的，一名华裔，两名德裔。
德裔是驾驶员，华裔是空姐。
在经济危机席卷全球的2008年，高端的私人飞机服务行业受冲击极大，相当一批私人飞机机组人员失业在家，所以很好找人。
正式聘用前，机组成员全都通过了有道集团委托专门机构进行的资质审查和精神评估，以确保飞行安全。
当然，两名资深驾驶员的聘用合同都签了三年，而美籍华裔空姐的合同只签了三个月。
原因很简单，怕边学道不满意，先试用，再看情况续签。
崭新的湾流g550一到羊城，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次日。
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购买私人飞机的消息正式大范围传开，湾流g550的照片满网飞传。
飞机首航很重要，边学道把邀请同行首航的殊荣给了章晓龙。
这个安排体现了边学道的权谋。
在边学道心里，超强的个人能力加上未来微信的超级影响力，章晓龙是最容易功高震主的一个属下。
所以，他现在要把章晓龙高高捧起。
首航同行，示恩遇于人前，让集团内外都知道他边某人厚待章晓龙，同时让集团高管嫉妒章晓龙，这样一来，章晓龙在集团内部没有盟友，想离开单干又背负背主之名。
……
……
11月4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湾流g550上，除了驾驶员和空姐，只有边学道、章晓龙、李兵、穆龙四人。
喝了酒的章晓龙比在公司里要放得开，他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说：“我小时候曾有一个梦想，拿诺贝尔奖，为国争光。”
边学道听了一愣：“理想远大啊！”
章晓龙摇头：“长大后我发现太难了，以我的才智，根本没可能。”
边学道笑着说：“我也曾有一个梦想。”
章晓龙问：“是什么？”
边学道一本正经地说：“开发一款能轻松去除马赛克的软件，让天下宅男念着我的好。”
第1112章 最美好的婚姻
11月4日，英国伦敦，中雨。
公寓里。
沈馥和经纪人王小姐坐在窗前的方桌旁聊天，王小姐喝绿茶，沈馥喝蜂蜜柠檬水。
半个多月前，边学道找的第二批人来到伦敦，跟沈馥见了面。
第二批一共9个人，包括四名专业保镖，两名特级厨师，一名孕期营养师，两名特级月嫂。
四名专业保镖，两男两女，外语、驾驶、格斗、射击、护卫全部精通。
两名特级厨师，全是50多岁的老头，一个精通北方菜系，是为了照顾沈馥口味找来的，另一个精通粤菜，尤其善于煲汤，是为了沈馥和孩子营养考虑找来的。
一名孕期营养保养师，是为沈馥产后恢复考虑而聘请的。沈馥的职业是明星歌手，皮肤、容貌和形体的保养什么时候都不能懈怠。
至于特级月嫂，很显然，就是聘请来伺候沈馥的。
护士长也好，艾真也好，营养师也好，可以照顾沈馥的起居，但说到底，都不是伺候人的人。
按说“月嫂”和“保姆”有一定区别，起码在薪酬上差别很大，不过对边学道来说二者那点薪酬差距完全是毛毛雨，也就无所谓了。
来英国前，这9人无一例外全都签了保密协议——20年内不得对外泄露雇主的信息和生活细节，20年内不得接受媒体采访，违反者三十倍罚薪，并追究法律责任，雇主有权依法索赔。
三十倍罚薪，看起来似乎不多，可是真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首先，罚薪是罚总薪，即9人在沈馥身边服务期间获得的薪水总数。9人签的都是一年的聘用合同，即在沈馥身边服务12个月。
其次，因为是出国陪护，必然要放弃国内的一些业务，加上英国的人力薪酬和物价水平比较高，所以边学道给这9人开的都是四薪。这样一来，这9人在英国干一年，等于在国内干四年，这还不算孩子顺利出生后雇主必给的红包。
按照这个总薪算，三十倍罚薪，等于罚了9人120年的收入，这就很吓人了。
这个协议条款如同一道保护屏障，抬高违约成本和收买成本——如果买信息的人不拿出相当于这9人200年收入的钱来交换，这9人就算亏本，因为除了罚薪还有索赔。
之所以这样做，实在是边学道不得不小心。
一个有名望的富豪，一个有国际知名度的巨星，尽管两人都单身未婚，但在国内的舆论环境下，未婚先育始终是一个不太光彩的“污点”。
当然，最关键的是边学道不能娶沈馥。
他让这些人签20年的保密协议，因为20年后沈馥肚子里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有足够承受力面对一些信息。
公寓窗前。
沈馥浅浅喝了一口温蜂蜜柠檬水，看着窗外路面上撑伞行走的路人说：“本来想出去走走，结果半个月了，硬是出不去门。”
王小姐摸着茶杯说：“昨天看新闻说，之前两周加一块，伦敦只晒了8个小时的太阳。”
怀孕中的女人性格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一点变化，沈馥也不例外。
只见她用手拄腮，轻轻叹气说：“我有点不喜欢英国了。”
王小姐微笑着说：“可别，边总已经给你和孩子预定了‘海德公园一号’价值6800万英镑的顶层复式公寓，你现在说不喜欢英国，那套房子怎么办？”
放三个月前，类似的话王小姐是不会说的，因为太敏感。
可是最近一个月，随着在沈馥身边服务的人越来越多，沈馥和王小姐更亲密了。
这是可以理解的！
边学道派来的人，孩子出生后就会离开。而且说到底，这些人是外来人，对沈馥来说，都不如陪在自己身边几年的王小姐亲。
跟边学道本人接触过之后，王小姐发现之前自己那么患得患失真的很笨，其实只要把沈馥伺候好，未来就不是问题。
开的看了，自然放得开，而这恰恰是沈馥此时最需要的感觉。
怀孕中的沈馥，需要的不是保姆和助理，而是能说心里话的姐妹闺蜜。
听王小姐说到“海德公园一号”，沈馥说：“那的房子是用来彰显身份的，根本不是用来住的，我怀疑真住进去后，周围全是空房子。”
王小姐说：“那又怎么样？6800万英镑的房子，不出意外，孩子长大后这房子能值1亿英镑，你就当给肚子里的孩子攒家底，也得在英国住几年。”
沈馥听了，看着王小姐说：“让你说的……”
王小姐面不改色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这时，窗外路口处走过一对母子，年轻的母亲一手撑伞，一手拉着金发小男孩的手，两人行色匆匆，似乎正在赶时间。
目视两人走远，王小姐喝了一口茶，放下杯说：“你不能嫁他，他不能娶你，这是事实。还有一个事实是，终于一天，他会成为某一个女人的丈夫，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拥有法定继承权。”
“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这个小家伙是边学道的血脉，他应该享有优质的生活。与其日后跟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争，不如现在就把孩子应得的东西都拿到手，再说了，这不是你和孩子跟他要的，是他主动想给的。”
王小姐说完，房间里落针可闻。
良久，沈馥轻声说：“你想过再婚吗？”
王小姐干脆地摇头：“没想过。”
沈馥问：“为什么？”
王小姐说：“我有工作，有存款，我能养活自己，能保证拥有一个不错的生活品质。因为单身，遇见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可以买，看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做，我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为什么要结婚？”
沈馥略感意外地问：“你真是这么想的？不是因为没遇到一个合适的？”
王小姐说：“也有你说的这个因素，最近两年确实是没遇到合适的。”
搅动面前的蜂蜜柠檬水，沈馥说：“适当把标准放低一点。”
王小姐坚决地摇头：“婚姻的本质应该是增加人生的幸福感，而不是为了匆忙找个伴儿。说句最直接的，如果一个男人不能拉升我的生活质量，还要他干什么？难道仅仅为了合法的性生活？”
静了十几秒，沈馥问王小姐：“你一直没说，当初为什么离婚？”
王小姐扭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平静地说：“日子过得不好不坏，没有激情，他就出去找有激情的了。”
沈馥靠在椅子上问：“他和那个有激情的后来在一起了？”
王小姐点头。
沈馥问：“你知道他们近况吗？”
王小姐说：“也离了。”
沈馥：“……”
王小姐说：“《幸福婚姻法则》里说，即使最美好的婚姻，一生中也会有200次离婚的念头，50次掐死对方的冲动。很显然，他俩离‘最美好的婚姻’差很远。”
沈馥问：“为什么这么说？”
王小姐露出笑容说：“因为我过的比他们好。”
话音才落，一旁的电话响了。
看一眼来电显示，王小姐说：“边老板打来的，每天都是这个点儿，他还真准时。”
第1113章 受人尊敬的企业
思前想后，王德亮拿起手机，找到杨恩乔的号码打了过去。
老板娘的室友想进有道，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说小……
安排一个人进集团对王德亮这个级别的高管来说易如反掌。
说大……
老板娘的室友兼闺蜜，给安排个什么职位既体面又不敏感，这是个技术活。
之所以强调“不敏感”，因为不知道边学道是什么心思，万一他不喜欢身边女人插手集团事务，这个安桉就是一颗地雷。
另一方面，安桉的身份不可能长久隐瞒。
王德亮不想让杨恩乔觉得他甩开上司单独跟未来的老板娘示好，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提前告诉杨恩乔，哪怕杨恩乔眼下人不在集团。
英国，伦敦。
接到王德亮电话时杨恩乔正坐在车里，从一家中介服务公司往公寓回返。
“海德公园一号”太过醒目，大部分购房者都通过代理公司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最近一周杨恩乔正在跑代理公司的事。
拿着手机听王德亮说完，杨恩乔问道：“你确定徐小姐支持这个叫安桉的进有道？”
王德亮回答说：“倒是没明确说，不过可以确定她不反对。”
“这样啊……”
拿着手机沉吟几秒，杨恩乔说：“这事先不用惊动边总，你就正常招，至于职位，不要进松江总部，可以把她招进燕京分公司……呃，不，让她去文化影视事业部。”
王德亮迟疑一下说道：“廖蓼不太好说话，集团这边招的人到她那边都要重新面试，万一刷下来……”
杨恩乔笑着说：“你提前跟廖蓼明说，这是徐尚秀的室友。”
听了这一句，王德亮才回过味儿来。
这是把烫手的热山芋丢给廖蓼，让廖蓼决定安桉的去留。
最妙的是，这么做一点都不违反集团规章，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然是老狐狸！
……
……
美国时间2008年11月4日。
美国各大电视网公布的初步统计结果显示，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伊利诺伊州国会参议员奥-巴-玛在总统选举中击败共-和-党对手、亚利桑那州国会参议员麦开恩，当选第44任（第56届）美国总统——美国诞生了历史上首位非洲裔总统。
尽管素未谋面，边学道对奥巴玛并不陌生。
在另一个时空里，他看过很多奥巴玛的演讲视频，他知道奥巴玛的大致执政思路和理念，他还知道奥巴玛在2012年成功连任。
从一定程度上说，边学道是这个时空里最“了解”奥巴玛的中国人。
当然，他了解的非常表面，非常片面，仅仅局限于国内媒体报道过的内容，但这也已经非常逆天了。
知道掌舵世界第一强国八年的人心里思考的大方向，对一个小市民来说可能无所谓，但对边学道这个量级的富豪来说，其意义非常巨大，代表着无限可能性。
唯一问题是，这种可能性需要时间来布局、转化。
……
……
11月6日，松江，晴。
松南新城高新区上风上水的东北角，圈出了一块地。
上午10点，这块地前彩旗招展，人山人海，氢气球拉着巨大的红色条幅在天空中左飘右荡，离大老远就能看见条幅上的字——“热烈祝贺有道集团IDc数据中心节点落户松江华夏云谷！”
另一个氢气球拉着的条幅上则写着——“热烈祝贺智为动漫影视创意中心落户松江华夏云谷！”
地面上。
会场主席台上下全铺着红地毯，主席台下是六排花盆，将主席台包围起来，把现场点缀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11月的松江已经进入冬天，这个时候弄出这个阵仗，可见组织方下了血本。
主席台旁边的停车场停着大量轿车，停车场四周，一眼扫过去，至少停了8辆警车，还有两辆特警防暴车。
之所以来了这么多警车，因为今天主席台上的人级别高。
跟边学道礼遇章晓龙一样，北江省松江市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礼遇有道集团——北江省省长、北江省常务副省长、北江省宣传部长、松江市-委-书-记、北江省委秘书长、松江市长、省发改委主任、松南新城高新区主任、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有道集团常务副总裁沈雅安、有道集团常务副总裁丁克栋、有道集团网络互联事业部总经理王一男等都在台上就坐。
正在燕京开会的北江省-委-书-记没能到场，不过他事前打电话给省委秘书长，让秘书长转达他对本次奠基典礼的关注。
奠基典礼上，北江省省长亲自致辞。
随后，松江市-委-书-记、市长、松南新城高新区主任先后致辞。
之后，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有道集团网络互联事业部总经理王一男致辞。
整个典礼过程由北江省电视台全程录像，松江市内的省市两级媒体，包括电台、电视台、报纸、网站的记者全都到场。省市两级宣传部门早早就下了文件，要求本地媒体必须做好“有道集团IDc数据中心节点和智为动漫影视创意中心落户松江华夏云谷”的报道工作。
基本上，报纸要登专版，网站要出专题，电视台要做专题报道，务求形成热点，把“华夏云谷”的知名度打出去。
在台上致辞时，边学道说了一番话，被媒体截取报道出来后，获得广泛关注和讨论。
他说：“什么样的企业算成功呢？很多人会不假思索地说——赚钱的企业！没错，赚钱的企业是成功的企业，但与此同时，我认为只会赚钱的企业是瘸腿的企业。当一个企业把赚钱放在最首位时，它会不知不觉地放弃一些东西，忽略一些东西，漠视一些东西，这样的瘸腿企业，可能会很有爆发力，但它注定赢不了长跑。”
“那么什么样的企业能赢得长跑呢？答案是受人尊敬的企业。一家公司如果能对当地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有所贡献，它会获得尊敬。一家公司如果能对科技创新和前沿技术突破有所贡献，它会获得尊敬。此外，我们将‘受人尊敬’置于更高、更广的层面来考量，会发现，能在改变人类发展模式、生活方式、强化生存保障方面做出贡献的企业，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企业。”
“有道，将致力于成为这样的企业！”
好吧……
这一波不是没话找话，而是在为智为微博上市进行最后造势。
……
……
（Ps：俗人这种多线小说到了300万字这个阶段，比千头万绪还要千头万绪，经常是为了写新一章，要回头去看几十章上百章才能把各种时间节点和人物关系对应上，脑力需求奇大，加上我兼职，所以速度一直提不起来，请大家多谅解。）
……
第1114章 不败传说（上）
11月7日，上午9点15分。
有道大厦15层董事长办公室里弥漫mpe-berger熏香的味道。
熏香是边爸边妈从法国带回来的。
自打在酒庄闻mpe-berger的香味，边妈就迷上了，带了三套香薰灯托运回国，还让董雪邮寄了一批。
边学道也挺喜mpe-berger的香味，每次他觉得疲惫或是有压力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点燃，熏上三五分钟。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形成几个方形的光块，边学道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搭在茶几上，蹙眉看着手里的两份报告。
两份报告都跟邢敏夫有关。
邢敏夫……
边学道回想了10多秒，才想起这个人是谁——秦中兰被其他公司高薪挖走后，王一男和吴定文从别的公司挖来的人才，现任智为微博副总经理。
好吧……
一个核心子公司的副总经理居然让老板陌生到要想10多秒才能想起他是谁，边学道这个老板当的固然够放权，更大的问题显然在邢敏夫身上。
要知道，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是职场精英必备技能。
在看到手里这两份报告之前，边学道对邢敏夫的唯一印象是口才一般，比较拘谨。
看过两份报告后，边学道发现这个邢敏夫不能留了。
第一份报告，是代理董事长办公室主任的傅采宁和监察部一起送来的。
报告里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最近一个半月，监察部收到大量智为微博员工的投诉，投诉内容大同小异，说副总邢敏夫能力平平，工作思路落后，热衷于搞“政治斗争”夺权；说副总邢敏夫短时间内安插了一批他的老同事和清华校友，这些人自视甚高，自成一系，跟老团队格格不入；还说副总邢敏夫脾气古怪，高高在上，不跟员工沟通。
报告里举了一个例子h邢敏夫让一个开发小组开发一个新功能，小组按照要求在规定期限内开发出来了，想给邢敏夫当面演示，结果邢敏夫挖来的清华校友助理说“邢总没时间”。
没办法小组长把新功能的操作演示做成PPT，交了上去。
一天后，邢敏夫的助理打电话给小组长说：“邢总对这个新功能不满意，需要改。”
小组长在电话里问：“哪里不满意？修改意见是什么？”
助理说：“邢总没说，他只说要改。”
小组长郁闷地说：“我是按照邢总要求做的，做完了他说不满意，还不给修改意见，你让我怎么改？”
助理听了，硬邦邦地说：“要不你自己去问邢总？领会不了领导的意图，还没有自查自纠意识，你们智为的人都是这么干工作的？”
小组长听了不干了，在电话里大声问助理：“什么叫我们智为的人？”
收到投诉后，监察部按下了一段时间。
李裕和监察部的几个副部长、一级巡视员开会时讨论了一下，大家初步觉得可能是“空降派”挤占了“老团队”的上升空间，双方还需要磨合，所以，这些投诉举报不可全信。
不可全新，也不可不信。
会上，李裕让一个副部长带队，赴燕京巡视智为微博。
之所以让副部长带队，一是从投诉量上来看，“老团队”群情汹汹，需要能镇住场的人；二是邢敏夫的级别比较高，派巡视员去分量不够。
结果……
就在监察部副部长到燕京第二天，智为微博发生了一起让人很无语的事，即傅采宁在报告里说的第二件事。
傅采宁一直负责企业文化这一块，有道集团从一年多前开始，增加了一项员工福利——人力资源部会在员工生日那天送生日蛋糕和鲜花给员工，并在公司里为员工庆祝生日，此外，员工生日当月，工资里会增加非常实惠的500元“生日补贴”。
可以说，公司在员工生日那天为员工过生日是有道集团企业文化的一部分，因为它体现了公司对员工的尊重和关怀。
可是，11月初的某天上午，智为微博人力资源部忽然通知在11月过生日的48名员工到茶水间。然后各部门秘书群发消息，说今天有同事过生日，让大家去茶水间吃蛋糕。
来到茶水间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不同于以往的几个人过生日就摆几个8寸小蛋糕，茶水间里赫然摆着一个8层巨型蛋糕。圣诞树一样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差一点就碰到天花板。
就在员工们猜测是谁这么牛逼居然用上这种蛋糕时，邢敏夫的助理站到蛋糕旁边说：“今天是邢总的生日，这个月过生日的所有同事都在今天过生日。从本月起，公司不再在生日当天送蛋糕，以后每个月都选一天为在这个月过生日的同事集中庆祝。另外，从2009年1月起，生日补贴跟当月绩效表现挂钩，绩效完成度高，生日补贴可以翻倍，绩效完成度低，按比例发补贴。”
这番话一出，8层的蛋糕，只吃了半层，人就全散了。
也是从这一天起，智为微博的老员工彻底不再听邢敏夫吆喝，并且直接把投诉电话打到了吴定文、王一男和主管网络互联事业部的集团常务副总裁沈雅安。
接到消息后，在美国为智为微博做上市前协调准备工作的王一男和吴定文紧急回国，安抚员工，调查情况。
面对上司的问询，邢敏夫说了自己的想法：“我看了员工档案，平均每个月智为微博都有50名左右员工过生日。眼下智为微博员工人数还在稳步增长中，每天都有员工过生日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我认为目前这种流于形式的过生日方式没有任何意义和效能，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所以不如每月统一在一天过生日，集体庆祝，节省时间和精力。”
“至于生日补贴，我个人非常反对‘一刀齐’的企业福利。我认为这样的福利无助于激发员工工作热情，也无助于收获员工的忠诚，它唯一的一点意义在于增加其他企业的挖人成本。”
办公室里，吴定文被邢敏夫说得哑口无言。
这一刻，吴定文心里如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知道，经此一事，集团领导再不会放权给他自主招管理层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吴定文真想问问邢敏夫：“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我是一把手你是一把手？我这个智为微博一把手头上尚且还有事业部的老总和主管事业部的常务副总裁需要请示，谁特么给你的底气这么独断专行？”
“还有，智为微博上市在即，我信任你，才让你坐镇公司，结果你弄出这样严重破坏内部团结的事情，你想干什么？你特么是猪吗？你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吗？”
好吧，毕竟是亲手招进公司的副手，但凡有一点可以挽救的余地，吴定文还是会挽救的。
可是，随后的一个消息让吴定文彻底放弃了邢敏夫，因为他发现邢敏夫的情商实在是有问题。
邢敏夫做了什么呢？
他让自己才进智为微博不到两个月的清华校友助理给集团老总边学道写了一封三万多字的“万言书”。
这封“万言书”正是边学道手里的第二份报告。
助理写的“万言书”，为什么跟邢敏夫扯上了关系呢？
因为助理没有渠道把“万言书”递到边学道手里，是邢敏夫动用自己的职务特权，让边学道看到了助理写的东西。
结果……
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边学道用一天中最宝贵的上午时光看过“万言书”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
……
11月8日早上，松江下了2008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后的城市空气清冽，深吸一口气，鼻腔里传来凉凉的感觉。
上午9点整，“有道集团2008年下半年管理层总结会议和2009年战略部署会议”准时在有道大厦的会议室召开。
工作人员在参会高管们的茶杯里倒上热水后，退出会议室，轻轻关上门。
听见关门声，坐在主位翻看报纸的边学道合上报纸，然后从手边的一堆文件里抽出厚厚一叠纸，甩手丢到会议桌中央。
这一叠纸分量不轻，落在会议桌上“啪”的一声，把几个闷头看文件的吓了一跳，抬起头，茫然地看向身边的人。
见会议室里的人都盯着桌面上的“万言书”，边学道面无表情地说：“此人如果有精神病，建议送医院治疗，如果没病，建议辞退。还有，把这一堆废话送上来的人，也一并辞退……下面开始开会。”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的人全都严肃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边学道第一次在管理层会议上明确说要辞退谁。
能坐在这间会议室里的没有蠢人，只看会议桌中央那一叠纸的厚度，就能猜出八成是邢敏夫送上来的那份“万言书”。
被邢敏夫寄予厚望的“万言书”不仅没能博得老总的认可，反而让老总看穿了他徒负虚名。
这下倒好，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辞退！
可以预见，邢敏夫的职业履历将黯淡失色许多，其他企业想用他的时候肯定要考虑他被有道集团扫地出门的原因。
会议室里，汇报开始。
第一个进行汇报的是王德亮，他主要汇报正“校园千人招聘”的进展情况。
边学道不喜欢长篇大论说废话，所以王德亮的汇报内容很简要，基本全是重点，废话一句都不说。
第二个进行汇报的是王一男。
邢敏夫是王一男和吴定文拍板招进智为的，今天出了这样的事，王一男肯定负有一定责任。不过王一男执掌智为科技多年，修炼到家，他泰然自若地汇报智为科技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
汇报到游戏部时，王一男说：“智为科技游戏部自主开发的一款客户端国战游戏即将开始公测，游戏名字从最初的《不灭传说》更名为《不败传说》。《不败传说》内测数据十分优秀，玩家试玩后反响热烈，好评如潮，市场调查结果表明这款游戏市场潜力很大。”
“《不败传说》……”重复了一遍游戏名字，边学道问：“游戏特点是什么？卖点在哪里？”
王一男打开文件夹说：“我们首次在游戏里废除了经验值，玩家升级无需刷怪，只需消灭特定Boss即可升级，玩起来轻松不累。”
第1115章 不败传说（下）
有道集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开会时，智为科技负责人王一男一定靠前汇报，王一男汇报时，游戏项目部一定重点汇报。
之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智为科技是整个集团最赚钱的子公司。
而在智为科技里，游戏项目部又是最稳定的收入源。
2008年前三季度，智为科技净利润为7亿6000万美元，其中，总装机量达到4亿6000万的智为安全卫士贡献了两成，主要收入来源于导航页、浏览器、输入法和“装机必备”推荐下载。
智为微博贡献了一成。
“青木大地震”后，有道集团三亿元捐款和规模宏大的线上“蜡烛祈愿”活动彻底奠定了智为微博不可撼动的霸主地位。
2008年9月，智为微博试水推出“付费推广”服务，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2008年10月，智为微博注册用户总数达到2亿9500万，直逼3亿。
有专业机构评估后表示，以智为微博的上升势头，到2010年，注册用户数可以轻松破6亿，到2012年，全球注册用户有望破8亿。
无论注册用户数、活跃用户数、口碑指数还是舆论影响力，智为微博全都一骑绝尘，遥遥领先。从中央部门、地方政府、社会机构团体到大中小企业、明星名流、影视剧组乃至外国驻华使领馆，几乎全都在智为微博上开了账号，体现出大家对智为微博这个舆论平台的重视。
巨大差距熄灭了另外几家微博的追赶之心，几家微博内部开会讨论，重新定位自家微博的地位，缩减资金投入。
至此，智为微博一家独大再无对手。
没有对手后，智为微博的营收额直线上升，接连签了可口可乐、梅赛德斯奔驰、苹果手机、必胜客、银行、房地产公司几个长期广告大单，开始从花钱转为赚钱。
安全卫士赚两成，智为微博赚一成，成立不久的智为视频基本收支持平，整个智为科技前三季度余下的七成利润，全是智为科技全资子公司——爱游（iyou）有限公司赚的。
2008年前三季度，爱游（iyou）有限公司赚了5亿4000万美元净利润，而其中，《八部天龙》和另外几款自研游戏贡献最大，是当之无愧的“现金奶牛”，网络游戏的赚钱能力全集团有目共睹。
在游戏上尝到甜头的边学道将游戏项目部排在非常重要的位置，实行垂直领导，爱游公司负责人何洪君直接向王一男负责，王一男直接向边学道负责。
碰头时，边学道最常跟王一男和何洪君说的两个字是“自研”。
另一个时空里，他亲眼见证了自研能力不强的九城从盛极一时走向衰落再到半死不活的全过程，也亲眼见证了网易、腾讯、搜狐、完美等一批公司靠自研游戏撑起企业收入半边天的巨大成功，所以，边学道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培养出一支自研能力强大的游戏开发队伍，避免走九城的老路。
《不败传说》正是这种思想下的产物。
《八部天龙》虽势头正劲，但有起必有落，有盛必有衰，万事万物都有生命周期，不可能一直火爆下去。聪明的企业，一定是趁效益最好的时候，把钱投到创新研发上面，开发新的收入源头，不把宝都压在一款产品上面。
《不败传说》之前，边学道一直跟游戏部强调页游和手游的前景，可是在2008年，不具备火爆推广页游和手游的客观环境，别的不论，智能手机普及率就不够。
所以，游戏项目部立项《不败传说》，投入精兵强将研发，希望打造出跟《八部天龙》并立的“超级奶牛”。
会议室里。
王一男较为详细地介绍了新游戏的经验系统、技能体系、团队玩法和国战攻略。
边学道静静听完，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扭头跟坐在旁边的傅采宁说：“告诉秘书，把游戏安到我办公室的笔记本电脑里。”
傅采宁了，起身走出会议室，找人安游戏去了。
她不去不行，边学道办公室里的私人笔记本电脑只有两个人可以碰，一个是傅采宁，一个是杨恩乔，其他人一概不许，包括边学道的秘书。所以，安游戏时傅采宁一定要在场。
傅采宁离开后，边学道看向坐在会议桌对面的吴天，表情温和地说：“老吴，我听说球队今年战绩不错，说说吧，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有阵子没见，吴天瘦了不少，不过精神状态很好。他按开面前的麦克风说：“今年中甲一共踢26轮，明天也就是11月8号有一场球，最后一场球在本月15号……”
边学道笑着打断说：“说重点。”
吴天脸上露出一丝小得意，说：“之前24轮联赛，俱乐部20胜4平0负，已经锁定了今年的中甲联赛冠军。奇峰和德扬的锋线组合，加上志友、鲁雄、李川的中场组织，中前场攻击力在中超都能排进前三，在中甲根本无人可挡。”
说到这儿，吴天自信地说：“最后两轮，俱乐部的目标是保平争胜不输，力争不败，打造俱乐部的不败传说。”
边学道笑着摆手说：“不要给自己和球员太大压力。没有球队可以一直赢，只要我们比其他人赢的多就好。俱乐部长青的根本在于球员培养体系，对小球员培养，我只有三点要求，第一，基本功要扎实；第二，从小培养他们的赛场斗志和好胜心；第三，让他们从小养成无球跑动的习惯。”
20分钟后，傅采宁走回会议室，廖蓼开始汇报。
然后是洪诚夫。
李裕。
唐琢。
接下来是集团三个副总裁。
两个小时后，看了一眼手表，边学道按开麦克风说：“说几件事。”
“第一件事，明年开始，集团高管轮流去国外考察、学习。”
“第二件事，明年开始，除文化影视事业部外，集团高管进行轮岗。”
“第三件事，包括我在内，集团副总裁，事业部总经理，子公司总裁，向内部员工公开一个办公手机号，以保证每位员工都能把他的想法说出来。”
“第四件事，任何搞小团体、破坏内部团结、罔顾层级架构的言行都是不允许的，一旦被我发现，立刻辞退，绝不姑息。还有，大量新进员工使有道的企业文化被稀释，我希望在座诸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企业是员工的安身立命之所，当员工的气质和企业的气质不匹配甚至发生冲突时，我希望是员工来适应企业，而不是企业去适应员工。”
“第五件事，下次开会，我希望各子公司拿出本公司的2008年人均利润率。”
……
……
下午两点半。
回到办公室的边学道告诉秘书半个小时内不要打扰他，然后走进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有道集团摊子太大了，最近一年，每次集团开会他都觉得累，今天尤其累。
边学道能感觉到，集团已经走到了关键节点，爬上这个坡，才能相对轻松下来。
躺在床上想事情，不知不觉，人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近傍晚，办公室里隐隐飘mpe-berger熏香的味道。
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边学道坐到办公桌前，按下内线，让秘书进来。
漂亮的女秘书送进来几份文件，解释说：“傅主任来过，她跟我说下午任何电话任何人都不要打搅您，让您好好休息。”
“她来过？”边学道问：“她进休息室看过我？”
秘书点头。
边学道摸着后勃颈说：“睡的太沉了，一点儿都不知道。”
秘书说：“下午没什么事，只有这三份例行报告。”
拿起桌上的报告看了一眼，放下，边学道说：“不早了，你也下班吧。”
15分钟后，边学道拎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专用电梯。
地下车库电梯口，李兵和穆龙接上边学道，朝奔驰s600防弹车走去。
车里。
李兵启动车辆，回头问边学道：“边总，今天回哪？”
想到很久没去“秘密小屋”了，边学道说：“去三号宅。”
“三号宅”是边学道跟李兵之间的密语，代指“秘密小屋”。
之所以叫“三号宅”，取《道德经》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意。
边学道现在的财富、名望、地位、成就全都来自于“三号宅”里的某样东西，符合“三生万物”四个字。
第1116章 三号宅
开灯。
房子?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因为许久无人打扫，覆了一层灰。
李兵把所有房间逐个看了一遍，没看出异样，走回客厅，问道：“边总，我帮您打扫一下？”
边学道随手摸了一下茶几：“不用，你和穆龙回去休息吧，明早来接我。”
李兵说：“让穆龙回去，我在楼下守着，有事您打我电话。”
边学道拍着李兵肩膀说：“你也回去，好好歇一晚，这里两道门，不会有事。”
了解边学道的性格，说不用就是不用，李兵走过门口说：“那我明早过来接您。”
送走李兵，将两道房门全都反锁，把钥匙留在锁孔里，边学道走到窗前，拉上窗帘，然后走进卫生间，找到抹布和拖布，开始劳动。
……
……
边学道劳动的时候，对面楼里8只眼睛紧紧盯着“三号宅”的窗户。
“三号宅”街对面是两栋小高层，靠左边的一栋12层，靠右边的一栋13层。
杨天武的人在左边的9楼租了个房子，专门监视对面边学道家。
祝天养的人在右边的10楼租了个房子，也在盯边学道家。
11月8日这天之前，负责监视的两伙人简直快疯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监视的意义，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更关键的是，对面那个目标房间从来没亮过灯，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想起。
终于，对面窗户里的灯亮了。
隔着窗帘，能看见有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然而，几分钟后，兴奋的两伙人又同时陷入了茫然——他们不知道自己该监视什么。
无论杨天武还是祝天养，都没有给下面的人具体任务，只是让他们监视目标房间的动静，记录观察到的信息。
好吧……
那就正常记录好了。
两伙人都是两人一组，一个站在窗帘后面用望远镜观察，一个在一旁用笔在纸上记录。
这种监视方法很古老，但很稳妥。
无论杨天武还是祝天养都很忌惮边学道，他俩知道边学道是个心狠手黑的主儿，所以不敢在边学道的房子里安装窃听器，因为那样的话性质就完全变了。
安装窃听装置，一旦被边学道察觉，然后顺着蛛丝马迹来个人赃并获，事情就会超出可控范围，即便以杨天武和祝天养之能，也不敢说扛得住边学道的愤怒反击。
说到底，边学道对付童云贵的手段太诡异太暴烈了，让知道内情的人每次想起都心有余悸。
9楼监视屋里。
站在窗前的观察员小声说：“目标是8点25分到8点30分之间回的家。”
“8点41分，目标乘坐的s600离开，两名保镖离开。”
“8点45开始，目标一直在房子里走动，看不出规律。”
“9点50分，目标坐了下来……”
10楼监视屋里。
站在窗前的观察员拿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说：“保镖离开了，边学道要在房子里过夜，他居然自己打扫……还在打扫……还在打扫……”
同一时间，航州“养园”。
祝天养在书房里练毛笔字，他写的是曹操的《龟虽寿》。
“神龟虽寿，猷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正写着，老管家敲门走了进来。
“二爷，松江来信，边学道回巢了。”
站在桌前写字的祝天养仿如没听见，笔锋不停。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写到这里，祝天养执笔望字，看了好一会儿，蘸了蘸墨，继续写下：“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写完“年”字，祝天养把笔架在砚台上，抬手招呼老管家说：“来看?，今天这幅字怎么样？”
老管家走到近前，盯着桌子上的字看了10多秒，不卑不亢地说：“二爷今天心不静，比上周那幅字差上一些。”
祝天养拿起桌边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说：“这些年幸亏有你在我身边说实话。”
老管家听了，微微躬身，没有接话。
走到茶几旁坐下，倒一杯茶，拿到鼻前闻了闻，祝天养开口问：“松江的暗哨还说什么了？”
老管家说：“他们说边学道在打扫房间，已经打扫一个小时了。”
祝天养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出来：“他还真是个妙人。”
老管家说：“暗哨问下一步怎么做？”
祝天养轻轻摆手说：“保持隐蔽，继续观察。”
沉吟几秒，老管家说：“杨天武那边的人终究是个威胁。”
祝天养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说：“终究是公家人，能不动还是不要动他们。不过如果发现他们有危险举动，可以设法阻挠，必要时，给边学道示警。”
……
……
松江。
“三号宅”里所有灯都开着，明晃晃的十分亮堂。
房子面积不小，边学道一个人足足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房子打扫出来，虽然离窗明几净还有段距离，不过已经可以住人了。
洗了把脸，边学道坐到书桌前，拿出从公司拎回来的笔记本电脑，开机，点开桌面上《不败传说》图标。
这是边学道的一个习惯，公司的每款新游戏他都要进去玩一玩。
他这样做，既可以给游戏项目部提一些建议，还可以给手下员工一些压力，一举两得。
进入游戏，先选择职业。战将、刺客、法师、道士四个职业，边学道习惯性地选了刺客，因为开会时王一男已经说了，《不败传说》里的刺客跟《魔兽世界》里的盗贼一样，可以隐身潜行。
<>攻击暴力，能选择攻击时机，这是边学道最爱的游戏职业。
游戏开始。
第一印象还不错，hDR（高动态光照渲染）效果让画面的光影感非常强，能看出研发团队在画面上下了功夫。接下来顺着任务寻路模式一口气升了10多级，没有经验条的界面看上去很新颖，技能华丽度和打击感也都不错。
测试完刺客职业，边学道开始测试战将，然后是法师……
测试到法师时，边学道发现了几处不满意的地方，他四下看，想找纸和笔，把自己的修改意见和想法记录下来，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现在想的好好的，说不准明天一早就忘了。
书桌上没有纸笔，只好起身去书架上找。
在书架上层找到笔筒，弯腰找稿纸时，边学道忽然愣住了——他看见自己的黑皮日记本竖着夹在一堆书中间。
表情凝重地抽出日记本，翻开，确实是记录先知信息的那本日记本。
可问题是……
边学道清清楚楚记得黑皮日记本是横着放在书架最下面格子里的，这一点他绝对不会记错，而且上次离开前，他确认过日记本的位置。
现在，日记本居然换地方了。
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