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肮脏的心(小溪和氏璧加更)
周小姐的一句话,让周围的人,注意力又落到了方才薄如颜饮过的茶水上。
薄如颜会如此失态,会不会是茶水的问题?
有些饮过茶水的人,闻言更是一脸慌张,十分害怕自己会变成下一个薄如颜。
这种丢脸的事情,谁都不想碰上。
宁氏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
她怕,却也阻止不了。
大夫闻言,双手作揖,“老夫自当为小姐分忧!”
他说完之后,便走到周小姐身边,拿起方才薄如颜用过的茶盏看了起来。
半响后,大夫才道,“这茶水,被人放了极重的泻药,这种泻药……一般是给马匹用的!”
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烈性的东西。
周小姐闻言惊的瞪圆了眼,她看着不远处的茶盏,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不知是谁对着宁氏喊了一句,“卑鄙!”
“宁家怎么出来这样的人!”很快,便有人附和了一句,“宁老大人,不知会不会被气死!”
宁氏有些慌了,她对周小姐解释,“我不知道这茶里为什么有东西!”
周小姐抬起头,凝视着宁氏,冷冷地笑了笑,“宁太太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句话,你还是留给薄相和太后娘娘解释吧!”
周小姐的话,让宁氏身子瘫软,差点站不稳脚跟。
晏温婉见宁氏露出一脸绝望的神色,知道宁氏一时是反应不过来了。
她从晏锦身边站了起来。吩咐婆子们将薄如颜送到客人住的厢房内,又亲自给在场的人致歉,说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事情闹成这样,诸位小姐公子也没有什么心情赏花了,他们担心宁氏会在茶里放不干净的东西,也怕自己损了家族的颜面,于是便匆匆地和晏温婉告辞。
晏温婉也不强留他们,又亲自送他们到门外,又一个个道歉,做的井井有条。
还有几个没有离开的小姐。都是和薄如颜交好的人。她们选择了继续留在了西晏的府中。
宁氏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木偶一般……
若不是有晏温婉出来善后,今日一定会让宁氏下不了台面。
宁氏曾是宁家小姐里较为出色的人,如今却落得了现在这个样子。
等处置好一切后,晏温婉也没有多留意宁氏。而是扶着晏锦。去了她住的小院。
事情闹成这样。已经不可收拾了。
晏锦有些不解地问,“今儿,怎么不见堂伯母?”
“母亲。一直病着,不方便见人!”晏温婉叹了一口气,疲惫极了,“今日的事情,我要怎么给母亲交待!”
晏温婉揉着眉心,有些心烦。
今日的事情,势必会传出去!宁氏会丢很大的颜面,但是归根究底,丢的都是西晏的颜面……宁氏是西晏的大太太,她的言行举止,都和西晏有脱不了的干系。
晏温婉觉得累,浑身乏力的厉害。
晏锦安慰晏温婉,“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了。薄相和太后,都会来查清的。而且,这药其实堂姐你知道,不是堂嫂下的,而是另有其人!”
晏锦的一句话提醒了晏温婉。
她抬起看,看着晏锦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奇怪,我今儿本不想去赴宴的,身子一直不舒服!但是,我却听见有人说,薄家十二小姐不喜你,要你喝的茶水里下药!我怕你出事,便匆匆地赶来了!”
“堂姐来的匆忙,所以也没瞧见那些说话的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晏锦对晏温婉的话,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堂姐你仔细的想想!十二小姐虽不聪明,但是却也不笨,她做这件事情,为何会闹的人尽皆知,为何还会让你听见?”
晏温婉也有些迷糊的看着晏锦,“这……我也不太清楚!”
“若堂姐打翻我的茶盏,说茶水有问题!结果会怎么样呢?”晏锦一点点的给晏温婉分析,“茶水被你打翻了,你自然没有证据,到时候我这位堂嫂,怕是会说你病了,不是故意的!这句话,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堂姐你有——疯病。”
晏锦话音刚落,晏温婉的眼里,全是惊讶。
她很惊讶,却又很平静。
似乎,早已习惯。
晏温婉扯了扯嘴角,喃喃地说,“她竟想这样做!”
“而且,堂姐不来,她也不会损失什么!”晏锦轻轻地叩打着桌面,目光依旧清澈,“她认为,会倒霉的人会是我!会露出丑态的人,也是我……若是我露出丑态,今日最伤心的人,莫过于堂姐你了!你会自责,为什么没有陪在我身边……你的愧疚,也会加重你的病情!”
愧疚之心,会让晏温婉此生在晏锦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会一直自责……直到她死亡。
晏温婉的病情,本就不适合多思。
宁氏这样做,无疑依旧是想置晏温婉于死地。
晏锦不知道晏温婉到底是做了什么,以至于让宁氏如此的恨之入骨。
屋子很安静,良久晏温婉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晏温婉才无奈的笑了笑,最后甚至都笑出了声。
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又哭又笑的晏温婉,让晏锦有些担心。
晏锦将这些事情讲给晏温婉听,无非是想帮晏温婉。
宁氏的事情,她虽然知道一些,却不是全部。只有晏温婉告诉她,她才知道该怎么帮晏温婉……
晏温婉哭的厉害,最后更是泪流满面,“我晏家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会遇见如此恶毒的女人!我哥哥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会落得这样的地步,我……我们做错了什么!”
“堂姐!”晏锦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我怎么劝你,也终究是不知道你心里有多疼多难受!但是堂姐,你信信我,我可以帮你……我真的可以帮你!”
无论她怎么劝慰晏温婉不要哭泣,都始终不是解决的办法。
晏温婉听了这句话后,有些迷茫的看着晏锦,她笑了笑,有些沧桑也有些可怜,“素素,这些肮脏的事情,我不想同你讲。”
太脏了!
每次午夜梦回,晏温婉想起这件事情,都会被活活的恶心清醒。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肮脏成这个样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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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7:错误的过去
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
碧桐斋常年潮湿,在春日里,院子里的阳光,便更少了。
晏温婉的肤色,在这薄弱的光芒里,显得既白又薄。
隐隐约约间还有一种病气。
她像是苍老了许多,疲惫的连手指都伸不直了。
这些年来的隐忍,在这一刻终究是爆发了……
她从不敢将心里的话告诉其他人,也从未想过要和他人提起这件事情!
她甚至想过,要将这个秘密,安安静静的带进棺材里。
看来如今,终究是做不到了。
“堂姐!”晏锦看着晏温婉神情沉郁的样子,轻声地安慰,“既是脏事情,为何你要独自一个人承受?堂姐,我一直都在的!”
她的声音很轻……
也是因为她的话,晏温婉哭的更厉害了。
晏锦看着晏温婉哭泣,却在心里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晏温婉知道哭,知道发泄,就是好事情。
她自己都被宁氏自己的所作所为惊到了,宁氏为何会如此的恨晏温婉,以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晏温婉哭了一会,然后从袖口里拿出手帕,轻轻地拭掉眼泪,“若一切可以重来,当年我一定会阻拦哥哥娶她!只是,哪里还有什么可以重来的机会!”
一切,都回不去了。
其实,她自幼便知道父亲是个善心的人,若是可以帮助别人。他绝对不会犹豫!曾经,父亲还被人利用了善心,讹了不少银子……那一次若不是她的堂叔晏季常出面,肯定还会得罪了人。
做官做成她父亲这样,也是可怜可悲。
母亲常说,父亲是个傻子!他这样的行为,说好听点,是善心,说难听点,便是多管闲事。不知自保。
的确是傻……
母亲的身子不好。父亲一直坚信多行善事,必定会延长母亲的寿命!可是父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救了一个催命的恶毒之人……
晏温婉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宁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父亲浑身是血。手臂上的伤口更是狰狞。却一直乐呵呵的笑着,安慰母亲说他没事!站在父亲身边的少女,一脸被惊吓过度的模样……
那一日。烈日似火,树上的叶子被滚烫的阳光,晒得耷拉下来!
在阳光照射下,少女更显得苍白无力。
母亲气的眼眶都红了,却依旧顾及着周围站着的人,淡淡地说,“没事!”
少女抬起头,那双眼清澈极了,像是池子里的水一般,既温和又无害。
晏温婉至今都没想明白……
有着那双眼睛的宁氏,明明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纯善,为何现在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不应该这样的。
站在少女身前的中年人,一直带着歉意看着她的父亲,“晏大人,今日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小女一定会……一定会……出事的!”
“宁大人你说这话,便是客气了!”晏世祯摆了摆手,坚决地说,“这些银子,我不能收,而且我救宁小姐,也并不是想要什么东西!”
晏世祯再三推辞,宁大人只好让宁舜玉亲自上前给晏世祯行礼,更是说来日一定会偿还这份恩情。
宁大人要离去的时候,宁舜玉终于从恐惧里清醒了过来似的。
她本都走到门口了,却转身看着晏世祯,轻声说了一句,“伯伯,谢谢您!”
她本就生的好,声音也很甘甜。
晏世祯瞧着,一种父爱油然而生,“不客气,若是闲来无事,可以来伯伯家里玩!”
晏世祯的话,让宁舜玉眼睛一亮。
本来清澈的眼,也慢慢的染上了一层其他的情绪。
晏温婉想到这些,笑的越来越苦涩,“那一日过后,父亲没有再被母亲责备,也在家里养了很久的伤,连手臂上都留了可怕的伤疤!这些,一直都没影响他的心情,他依旧乐呵呵的,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宁舜玉经常来我们家里走动的时候,他才发现,宁家是真的一直没有放弃过要感谢!”
“私下,父亲也有些急了,他说他从未想过要攀附宁家那样的大家族!”晏温婉目光有些茫然,“父亲不想攀附宁家,可宁家却像是缠上了我们似的!宁舜玉总是会带很多东西来给父亲、母亲,一个闺阁里的小姐,居然开始学着做点心……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有感恩之心,直到后来……”
后来,她在无意间,听见了宁家的人和父亲交谈,才彻底的破灭了那些幻想。
其实,一开始晏温婉并不讨厌宁舜玉,因为宁舜玉说话处事都很稳重,尤其是她亲手做的点心,味道很美。
哥哥也很喜欢宁舜玉,私下,哥哥说来日找个媳妇,就得找宁舜玉这样的。
又漂亮,又懂事。
晏温婉那时明白哥哥想什么,所以立即便劝了一句,莫要痴心妄想。
话说的很重,却也希望哥哥明白,宁家是绝对不会和西晏成为亲家的。
那怕宁家人再感谢西晏,也绝对不可能。
宁家是大权贵家族,而西晏呢?不过是清平侯府的一个庶支,一个连族谱都入不了庶支……
晏温婉说了这些话后,她的哥哥也叹了一口气。
他说,“我都知道,所以,我从不会想!小婉,这些事情我都明白。可感情,控制不住!”
宁舜玉长的好,又乖巧伶俐,哥哥会喜欢,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晏温婉怎么也没想到,宁家居然想和西晏成为亲家,甚至,宁家老太爷,还亲自找到了父亲,说想谈一些事情。
晏温婉的好奇心,害苦了她。
她躲在父亲的书房外,听着宁老太爷和父亲交谈。
宁老太爷说,“这件事情,我本该早就和你谈了!只是,小女一直还未及笄,又从未和我吐露过心里的想法!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晏世祯听了这句话,一边将茶水递给宁老太爷,一边好奇地问,“宁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今日上门来拜访,其实是……”宁老太爷停顿了一下,才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信函递给晏世祯,“是来提替小女说一门亲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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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8:不伦
宁老太爷的话,让本来端着茶杯的晏世祯,差点摔了手里的东西。
在屋外偷听的晏温婉,更是惊讶的极了。
宁家,怎么可能会选择西晏?
宁舜玉是宁家的嫡小姐,再屈尊降贵,也绝对不应该嫁到西晏来!
而且,晏温婉清楚地记得,这位宁老太爷是最在乎身份和颜面的一个人……
起初,宁老太爷想要给父亲那些银子,其实也是希望将所有的恩情都还清,两家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只是父亲是个木鱼脑袋,他不愿意收这些银子!在父亲的眼里,这不该是他拿的东西,他救人也从未想过要求什么回报。
宁老太爷最后无奈了,才敷衍说了一句,来日会偿还这些恩情。
其实晏温婉知道,宁家认为他们亲自登门道谢,已经给足了西晏颜面,这份恩情也等于还清了。
至于父亲,他更是从未想过要从宁家的手里拿到什么。
晏温婉唯一想不明白的,便是宁舜玉一直和西晏来往密切,有时更是愿意放低自己的身份,亲自给她的父母哥哥做一些小点心。
以至于她的哥哥,总是乱想,宁舜玉对他有情。
晏温婉曾和陆希显私下聊过这个事情。
陆希显说,宁家能一直紧紧的握住户部,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宁家人手段厉害,另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宁家的姻亲关系。在贵族之间十分的复杂。
来日,这位容貌出众的宁舜玉,必定是会嫁入高门高户!
对于陆希显的话,晏温婉是深信不疑的。
屋内,晏世祯尴尬的笑了笑,故作茫然,“宁老太爷,你怎么和晚辈说笑呢?”
“我怎么会和你说笑?”宁老太爷继续解释,“这信封里装的是小女的庚贴!”
晏世祯有些慌了,却依旧故作镇定。“犬子多谢宁大人抬爱。只是……”
“晏大人!”宁老太爷直接打断了晏世祯的话,有些好笑地说,“我今日来说的亲事,并非是给晏少爷的!”
宁老太爷的话。让晏世祯更加的不解了。
他没有妾室。膝下只有一儿一女。若宁老太爷不是来和他谈论独子的亲事,那么还能说谁的?
晏世祯不是傻子,私下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
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不闻不问,是因为他也很明白,西晏是根本不能高攀宁家的。
至于儿子的想法……
年少轻狂,让他吃一些亏也是好的。
宁老太爷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虽有正妻却无妾室,若是你不嫌弃,小女愿意给你做妾!”
晏世祯闻言,再也碰不稳手里的茶杯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屋外,晏温婉的心也随着这落地碎裂的茶杯一样,碎裂成了很多块。
宁家要让宁舜玉为妾?
这不是作践宁舜玉吗?
且不说宁家是大权贵之家,宁老太爷更是户部尚书大人,身份显赫!元定帝愿意将户部交给宁家来管,显然也是对宁家的肯定!曾有人说,若是宁家小姐嫁给郡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宁家的地位摆在那里……
她的父亲晏世祯何德何能,居然能让宁家如此委屈自己。
反常即为妖。
晏世祯吓的当场跪在了宁老太爷的身前,对宁老太爷磕头,“宁大人,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正!”
“晏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宁老太爷依旧镇定极了,他将晏世祯扶了起来,喃喃地说,“若不是你,当初小女怕是闺誉全毁!我本想让小女嫁给你做正妻,但是你已有正妻,所以……我也很为难!”
宁老太爷这句话,也是在暗示晏世祯。
若晏世祯觉得宁舜玉委屈,大可以休了自己的妻子,来娶宁舜玉。
这样,宁舜玉虽然依旧是委屈了,但是好歹也是正房,而非妾室。
而且,晏世祯的妻子秦氏不过是个极普通的出身的人,容貌也只能勉强称作端庄!现在的她,在生下两个孩子后,再也没有昔日妙曼的身姿,身形显得有些臃肿肥胖。
这样的妇人和宁舜玉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比。
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宁舜玉。
无论是仕途和夫妻之间,宁舜玉都比秦氏好。
晏世祯没有说话,神色慌张极了。
宁老太爷又道,“若你觉得为难,秦家那边的事情,我倒是愿意帮你解决!而且,秦老太爷如今不过只是个区区六品的闲职,来日秦家也绝对不会出什么得力的人!晏大人,你是个聪明人,我很赏识你,也希望能和你结了这门亲事!”
“可是……”晏世祯看着宁老太爷,身子微微颤抖,“我……”
宁老太爷再次打断了晏世祯的话,“你不用这么急回答我这个问题!世祯,我和你是同僚,如今我愿意扶持你,也是因为你这个人心善,值得我扶持!舜玉这个孩子,自幼被我宠坏了,她这次一心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也没办法阻拦!我是她的父亲,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伤心下去!世祯,你难道不想夺回清平侯府吗?那些,本该是属于你的东西啊!”
晏温婉在听了这些话后,差点哭出了声。
宁老太爷,这是在逼她的父亲。
她的母亲早已没了昔日的秀丽,如今只是一个平庸的妇人!而且,晏温婉怎么也没想到,宁舜玉喜欢的人,居然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足足大了宁舜玉十几岁,宁舜玉怎么就会喜欢她的父亲呢?
晏温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父亲虽然救了宁舜玉,却更像是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她不敢发出声音,宁家想要弄垮西晏,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她怕……
屋内的晏世祯一直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不是答应了宁老太爷,而是在做无言的反抗。
他想要的,从不是这些。
宁老太爷见晏世祯不说话,便将身子往后靠了靠,顺手将信封放在了一边的松木小桌上,“世祯,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颜面!我今日来你府里,和你谈这件事情,其实就从没有想过,你会婉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未完待续。。)
ps: 2更
469:拒绝
对于宁老太爷而言,自己的女儿做妾,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那怕他再疼这个孩子,也断然不会应允。
这次,他既不想丢宁家的颜面,又不想逼死自己一直宠着的孩子。最后,他替宁舜玉重新找了一个法子……
他方才说让宁舜玉做妾,无非是想博取晏世祯的同情,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而且,宁老太爷也从未想过,晏世祯会婉拒他的提议。
只要晏世祯一点头,权势和美女都有,何乐而不为?
但是,宁老太爷忘记了,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个木头脑袋,一心只认死理,从未改变。
过了许久,屋子里静悄悄的。
屋外,还能听见知了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的鸣叫。
晏温婉抬起头,看着烈日灼灼的天空,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当年,第一次见到宁舜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夏日……
明明都是一样的夏日,为何境况却差了这么多?
她只是这么想着,眼泪便从眼眶里缓缓地流出。
父亲想要的东西,向来很简单!父亲不贪恋权势,更不像别的官员一样,觉得人不风流枉少年。父亲懂的知足,这些年来,母亲每次提起让他纳妾,得让西晏枝叶繁茂的时候,他总是会岔开话题,甚至最后还会反驳母亲。
父亲曾私下和晏温婉说,我这辈子能娶到你的母亲。是我的福气。
你母亲年轻的时候,长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上门提亲的人不少,而我只是最普通最没有权势的一个人。
她选择了我,我就不能让她觉得,她的选择,是她瞎了眼的决定。
最后,父亲更是洋洋得意的和晏温婉炫耀,“你母亲眼光好,发现了我这块璞玉!”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会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晏温婉知道。父亲长的很英俊。晏家人生来便有一副好面孔,连母亲都会开玩笑说,她昔日会选择父亲,就是瞧上了父亲这张容貌。
每次母亲这样说。父亲都会贴过去。点头说:夫人眼光真好!
这些谈话。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再有了。
母亲自从生下哥哥和她,身型便走了样。身上更是有了不少的疤痕和皱纹,瞧着有些狰狞!
女子,都爱美。
母亲也不例外。
但是那些皱纹,怎么都除不掉,而且母亲的身子,也逐渐的臃肿了起来。
母亲郁郁寡欢的时候,都是父亲在一边安慰。
他说:夫人为何不开心,这些皱纹不丑啊,这些可都是你功劳的见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为人夫,为人父?
他说:夫人你胖些好,以后外面的人,都会夸我会养人!
他说:你老了,我也老了,我们都老了,你可不能嫌弃我变丑了。
他说……
父亲说了很多,每次都会让母亲破涕而笑。
久了,母亲便也不再提起让父亲纳妾的事情,而她和哥哥也习惯了,父母这样的相处模式。
宁舜玉出现的时候,晏温婉自然也从未想过,宁舜玉的目标其实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虽然依旧英俊,但是时光却依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父亲长的好,但是和少年们比起来,却就显得有些苍老了。
宁舜玉,怎么会看上他的父亲呢?
晏温婉瘫软了身子,慢慢地缩成了一团,无心在听屋子里的动静。
过了不知多久,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
晏世祯对着宁老太爷磕头,坚决地说,“多谢宁大人错爱,只是,我晏世祯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辜负秦氏,否则人神共愤,死无葬身之地!宁大人,对不住……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晏世祯!”宁老太爷自然没想到晏世祯会如此直接拒绝他,他气的有些哆嗦,“你是在威胁我吗?”
晏世祯说,若他辜负了秦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这也是在委婉的告诉宁老太爷,他宁可死,也绝对不会辜负妻子。
他不会娶宁舜玉……
哪怕,宁舜玉要做他的妾室,也是不行的!
晏世祯说的决绝,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点的退路。
他语气依旧平淡,“我不敢威胁宁大人,只是,秦氏为我生下孩子,我不能负了她!宁大人,我……”
“晏世祯,你要怪就怪你当日救了舜玉!”宁老太爷没有什么耐心,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晏世祯的右手说,“她心疼你右手上全是伤痕,所以才会死都要嫁给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委屈自己,亲自上门来说这门亲事?”
宁老太爷话音刚落,晏世祯便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极快,转身便走到一边的多宝阁旁边,从盒子里取出一把匕首。
宁老太爷以为晏世祯要对他做一些事情,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结果,他却看见晏世祯将右手的袖口撩起,露出已经愈合的伤口。
晏世祯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右手的手腕上,双眼通红的看着宁老太爷,“这些伤,是我自己不小心用匕首伤到的!从今日开始,我这些伤,便和宁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宁老太爷,是我对不起宁小姐,这件事情,你们就忘了吧!”
血液顺着匕首,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很快便将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染成了红色。
眼前的场景,十分的瘆人。
宁老太爷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从没有想过,晏世祯是如此的木头脑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晏世祯宁愿得罪了他,也不愿意娶宁舜玉。
“你这个疯子!”宁老太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好……我也不想委屈了小玉,她若是嫁了你这么一个疯子,来日肯定会受很多的委屈!”
宁老太爷说完后,闭上了眼,不再看眼前的一幕。
他松了口,而晏世祯和晏温婉却也都松了一口气。
晏温婉在屋外,都能闻见血腥的气息。
她捂住嘴唇,眼泪落下将手掌打湿。
她喃喃地唤了一声,“爹爹!”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薄弱到自己都听不清楚。
结果,晏温婉话音刚落,一个甘甜的少女声,便在她身后响起。
少女说,“阿婉,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未完待续。。)
ps: 3更
470:如此卑鄙
少女的声音,宛如山涧的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舒缓,又温和。
明明是这样动听的声音,却吓的晏温婉连哭泣都忘了。
她看着身后的少女,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宁舜玉眼里带着笑,语气依旧平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晏温婉依着墙壁,慢慢地站稳身子后,想要再看屋子里的父亲,却又看见宁舜玉似笑非笑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个人走了一会,最后在池塘边上的一座小亭子内停了下来。
烈日似火,偶尔吹过来的一阵风,也带了一股股热气,叫人十分不舒服。
宁舜玉看着晏温婉,解释着说,“我只是过来看看!阿婉,你怕我?”
“你喜欢我的父亲?”晏温婉答非所问的看着宁舜玉,依旧不相信宁舜玉喜欢自己父亲这个事情,“当真吗?”
宁舜玉淡然的笑了笑,抬起手遮住了烈日,“恩,我喜欢他!”
其实,这个答案从一开始,晏温婉便知道了。
她这一问,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尽管如此,她却依旧不甘心,想亲耳听宁舜玉说出来。
宁舜玉显然也没打算欺瞒她,所以不曾犹豫地便回答了晏温婉的问题。
晏温婉差点站不稳身子,有些慌了。
这句话由宁舜玉亲自说出后,她彻底的相信了这个事实。
一个肮脏的事情。
宁舜玉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或许你会鄙夷我,但是阿婉我不在乎!你知道吗,那一日我慌了,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那个人的手里,我一直哭着让那个人放了我,说给他银子,他却不听!是世祯赶来了,看着我哭泣的模样,救下了我!他和那些人打的厉害。为了保护我。还受了很重的伤……那个时候,我吓的魂都丢了。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见过那么多血!”
宁舜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他将手臂放在身后。还安慰我。让我不要哭了!他说,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就哭了呢?”
宁舜玉的话。却让晏温婉脸色越来越白。
她打断了宁舜玉,“父亲既救了你,为何你还要如此对他,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伤了他吗?”
“怎么会,我是在报恩啊!”宁舜玉瞪圆了眼,有些无辜的看着晏温婉,“我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伤他?阿婉,我见过你母亲,她既老又丑,胖的跟个水桶似的,她啊……配不上世祯!”
宁舜玉说的理直气壮,从未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耻。
她觉得自己是喜欢晏世祯,所以才做出这些举动。
秦氏,配不上晏世祯。
唯有她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晏世祯身边。
只是,宁舜玉却忘记了问一问晏世祯本人。
他,可曾同意?
晏温婉的目光在宁舜玉的眼上停留了很久,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
“卑鄙!”晏温婉咬牙切齿地看着宁舜玉,“等二十年过了,你以为你还会风华正茂吗?”
宁舜玉笑了起来,精致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嘲讽,“那我也比你母亲好看啊!阿婉,我找你出来,并不是和你吵架的!”
宁舜玉不慌不忙地说,“我是真心喜欢世祯的,可世祯却顾及那些没用的誓言,一再的婉拒我!阿婉,你帮帮我,若你今儿帮了我,那么你和陆家那位公子的亲事,我也可以帮你!”
“你怎么知道?”晏温婉有些惊讶,她从未和人提起过,她和陆希显的事情,“你……”
她会和陆希显认识,不过是个意外。
两个人惺惺相惜,也是因为彼此身子都不好的缘故。
久而久之,晏温婉发现陆希显是个极有才华的人……
慢慢地,这一份惺惺相惜,也终于转变成了感情。
但是,陆家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家族,她又怎么敢奢望,文安伯最喜欢的孙儿,会娶自己?
喜欢一个人,也并非一定要嫁给他为妻。
宁舜玉看着晏温婉,语气依旧是淡淡的,“我当然知道!秦家如今不过是个小破落户,帮不了你什么……唯有我父亲,才能和文安伯说上话!若我想帮你撮合这门亲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阿婉,你好好想想,这门交易,是否可行?”
宁舜玉的条件,的确很让她心动。
她喜欢陆希显,希望在来日剩下的日子里,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只是,她的身子太差了,也不适合生养。
若陆希显娶了她,她也不能给陆希显生下一个孩子。
或许,还是会成为陆希显的累赘。
晏温婉笑的凄惨,她看着宁舜玉说,“你因为我是你吗?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人!”
“自私?我从不自私!”宁舜玉知道,晏温婉说这句话,便是否决了自己。于是,面容上也有了淡淡的怒色,“我喜欢一个人就敢去说,也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他喜欢我!因为我知道,只有我和他在一起,他才会幸福!”
宁舜玉对晏温婉也失了耐心,“你当真是可悲,和你那个笨拙的母亲一样,都是短命鬼!”
她虽然说的刻薄,但是声音却依旧如往日那般……
晏温婉失了所有的力气,有些凄惨地说,“你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父亲,可宁舜玉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这种做法,从不是喜欢!”
“哦?”宁舜玉好奇的笑了笑,“那是什么?”
晏温婉抬起头,看着宁舜玉一字一句地说,“你这种做法,是因为你心里扭曲了!你啊,当真是可怜人……”
晏温婉的话,让宁舜玉脸色大变。
一张精致的小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她看着晏温婉,气极反笑,“你知道什么?我往后便让你看看,我的喜欢,到底是什么!”
宁舜玉说完,便彻底地离开了。
晏温婉在池塘边站了许久,最后,直到她身边的婆子找到了她,一脸担心的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晏温婉看着婆子,摇了摇头,“南妈妈,我……我想杀了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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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无法扭转
晏温婉说的真切,在那一刻,她的确是想杀了宁舜玉,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毕竟,她真的只是一个‘短命鬼’。
南妈妈惊的眼都瞪圆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南妈妈的惊呼声,让晏温婉慢慢的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笑了笑,转身对南妈妈说,“我说笑的!”
“我的小姐啊,你可吓坏老奴了!”南妈妈扶着晏温婉,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你啊,肯定又是在大少爷那里拿了话本子看!”
晏温婉没有反驳,而是跟着南妈妈慢慢地离开了池塘。
接下来的日子,西晏表面上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
父亲的固执气的宁老太爷动了手,父亲的官职也被贬了……
其实,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宁家想要动西晏,太简单了。
最后,父亲更是和一件贪污案扯上了关系,人都被带到了大理寺。
母亲有些急了,当晚就收拾了东西,赶回娘家想要帮助父亲。
秦家和西晏的关系一直很好,所以母亲那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娘家人的身上!只是,秦家的能力终究是有限,大理寺那边的事情,一点也无能为力。
若不是陆希显,晏温婉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安稳。
那些日子,每一日都难以度过……
后来,宁舜玉亲自登门。和她的母亲交谈了许久。
母亲根本不知宁舜玉喜欢她父亲的事情,当时还以为宁舜玉是好心,想要救她的父亲!而且,也在宁舜玉登门的那一日,宁舜玉带来许多哥哥喜欢吃的点心,亲自交到了哥哥的手里。
哥哥一直都喜欢宁舜玉,在看见宁舜玉的动作后,更是欣喜若狂。
晏温婉在这个时候,也知道了宁舜玉的可怕。
宁家人在暗地里折磨她的父亲,而宁舜玉就在明面上装好人。
现在。连她的哥哥和母亲都被隐瞒了。
晏温婉急了。她这一急,便又彻底的病了……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她几乎快以为自己都扛不住了,整日连说话吃药的力气都没。等她精神慢慢恢复的时候。她的哥哥和宁舜玉已经‘情投意合’了。两个感情像是蜜里调油。
哥哥甚至激动地和她说。
他说。舜玉是个好姑娘,她心里是有我的。
哥哥那会笑的开心,晏温婉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虽然不忍心告诉哥哥真相,却依旧劝慰哥哥,说宁家太好,我们不能高攀。
结果哥哥说,他会好好念书,来日在仕途上会有一番大作为,更会对宁舜玉好。
那时,无论她说多少话,哥哥都听不进去,有的时候,她说的多了,哥哥甚至还会生气,说她是否不喜欢宁舜玉?
连被瞒在鼓里的母亲,都有些不喜她的言语。
他们都说,宁舜玉是个好人。
是啊,宁舜玉是好人,而她是坏人吗?晏温婉知道,自己这场病蹊跷,却又没有证据。
等到父亲被大理寺放回来的那一日,宁舜玉亲自下厨给父亲做了一桌子菜,父亲起初惊讶,后来在母亲的劝慰下,才选择用了膳食!
父亲用了膳食后,哥哥便和父亲说,想要去宁家提亲。
哥哥的话,吓的父亲差点摔了手里的东西。
父亲不解,却又无可奈何。
她的哥哥晏泰南是个倔脾气,一旦认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更改。父亲最后知道,他无法更改哥哥的决定,只好说和母亲商议下再做决定。
在那段日子里,宁舜玉来西晏的次数更频繁了。
很多人都知道,西晏的小少爷走了大运,居然被宁家的小姐看上了!甚至还有人谣传,说晏泰南来日要给宁家做上门女婿……
私下,晏温婉也曾看过宁舜玉和哥哥在一起说话的样子。
宁舜玉对哥哥十分的有耐心,连哥哥那个暴躁的性格都能容忍,甚至还劝慰哥哥要多念书,少贪玩一些。
若不是她之前便知道宁舜玉的目的,在那一刻,都要认为宁舜玉是真的喜欢哥哥了。
他们站在一起的模样,真的很般配。
局面是怎么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
晏温婉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足半年的时间,哥哥便和宁舜玉定了亲,最后两个人又成了亲……
宁家人没有对这门亲事提出半点不满,所有人都觉得是西晏占足了便宜!
可是晏温婉知道,她和父亲都阻止不了宁舜玉嫁过来……
宁舜玉若是得不到哥哥,会毁了他。
在那段日子里,她曾求神拜佛,乞求宁舜玉是真的悔改了,想要和她的哥哥在一起。
结果……她的愿望,终究没有成真。
宁舜玉嫁入西晏后,整个人性子大变!
宁舜玉私下和她的争吵依旧持续,甚至还在她病了的时候动了手,将她的右手手腕割开,笑着说,“你曾亲眼见过你父亲割了手腕没有阻止,那么,我今日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当然,你也可以告诉你哥哥和你母亲,你说,他们会伤心吗?”
“对了,我曾说,要让你知道我的感情,从未改变!”宁舜玉将沾满了鲜血的匕首放在眼前,笑着说,“如今,你看见了吗?我喜欢你父亲,他不娶我,没关系!我给他做儿媳,依旧能和他朝夕相见!我喜欢他,甘愿委屈自己!阿婉啊,你总不相信我的话……可我每次和你说话,都是认真的!”
宁舜玉说完,便转身离开。
晏温婉那时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竟然能坏成这样,如罗刹一般。
她一直隐忍,为了哥哥和母亲隐忍。
她的懦弱,也纵容了宁舜玉的气势。
宁舜玉不再温柔,和哥哥也有了争执,最后更逼的她离开了自己住了十多年的院子,甚至还诅咒她早日西去,在她现在住的院子里,种满了槐树。
槐树,很不吉利,大多都种在陵园。
连哥哥都问她,为何弄这些不吉利的东西。
她试探着说,或许是嫂子喜欢?
哥哥立即不悦,说往后不能这样说了。
晏温婉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哥哥都不会相信了,哪怕就是将所有的真相告诉哥哥,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了。
在哥哥的眼里,娶了宁舜玉,就该相信她。
一个丈夫,该相信自己的妻子,没有丝毫的怀疑。
宁舜玉性子暴躁,哥哥也认为是宁舜玉没有怀上孩子,才会变得如此。
他对宁舜玉一直都很贴心,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宁舜玉。
真心,不一定能换来真心。
或许,换来的是狼心狗肺。
宁舜玉折磨她的日子,她早已习惯……有的时候,晏温婉还笑着和陆希显说,没准,她会先离开。
只是后来,晏温婉怎么也没想到。
宁舜玉居然在她的母亲膳食里,下了慢性的毒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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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快刀斩乱麻
母亲,曾是那么的相信宁舜玉。
在宁舜玉刚入门的时候,母亲怕委屈了宁舜玉,更是恨不得将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宁舜玉面前。
宁舜玉怎么就下的了手?
晏温婉都快崩溃了,她没想到宁舜玉居然如此的丧心病狂。
她跌跌撞撞找了宁舜玉,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结果,宁舜玉笑着说,“秦氏这个病秧子,那里配的上世祯?”
晏温婉气的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来管我父母的事情!”
“东西?那么阿婉你又是什么东西呢?”宁舜玉笑的得意,眉眼里全是恶毒,“你这个短命的东西,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得不到!你以为陆希显很喜欢你吗?他连娶你的勇气都没!也是,你又不能生育,娶你做什么?”
宁舜玉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带了毒液的针,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晏温婉疼的厉害,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她低了头。
她跪在宁舜玉的面前,哀求宁舜玉,“求求你,若你难受,便来打骂我!不要再那样对我母亲了,她身子不好,她……”
“放心吧!”宁舜玉俯低身子,伸出手拍打晏温婉的面颊,“我不会让你们,那么轻易就死了!你们让我得不到世祯,我便让你们——痛苦终身!”
在那一刻,晏温婉知道。宁舜玉是真的疯了。
那个疯子,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无助极了,什么都不能做。
母亲的病越来越重,若是她跟母亲说出真相,或许这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父亲一直都被瞒在鼓里,他还以为宁舜玉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对妻子和孩子们都很好!
却不想真相往往残酷。
晏温婉将心里的事情藏了太久,她哭着将真相告诉了晏锦,哭的像是一个泪人一般!她曾想利用沈家的权势,来压制住宁家。从而告诉哥哥真相。让哥哥休了宁舜玉,结果……沈家的人,那里那么容易被她利用!沈砚山太聪明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接近。
直到后来。晏锦和沈砚山定了亲。
晏温婉想到这些。紧紧的握住晏锦地手。不甘心地说,“我是个自私的东西,我知道沈家世子喜欢你。若是沈家世子愿意帮我,宁家便不能再欺负我们了!素素,我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想看着哥哥一辈子都内疚,素素……”
晏温婉说到这里,赶紧站了起来,跪在了晏锦的身前,对着晏锦狠狠的磕头。
她的动作极快,磕头的力气也很大……
只是那么几下,她的额头便破了皮。
晏锦吓的赶紧扶起了晏温婉,心疼的连说话都有些颤抖了,“堂姐,你别这样!你从不是自私的人,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晏锦不知道,晏温婉是怎么抗过那些日子的。
若是她,怕是早就会隐忍不住了。
宁氏做出来的事情,实在不是一个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晏温婉站了起来,依旧不解地说,“我至今都没想明白,为何宁老太爷,真的舍得宁舜玉来西晏!”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晏锦扶着晏温婉坐下,才缓缓地解释,“当初清平侯府和西晏分家,众人都不相信,祖父得了侯位,还能占其他的便宜。在他们的眼里,先帝赏赐给曾祖父的那些金银,应该都被西晏的人拿来了!所以,祖父才会一怒之下,不再让西晏入族谱。当初,先帝赏赐给曾祖父的东西,可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晏温婉笑的有些讽刺,“我父亲最像的便是祖父,都是性子直接,从不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宁老太爷当真是想多了,西晏哪里有什么金银给他们!”
“宁老太爷会相信,我想大多也是宁氏的功劳吧!”晏锦没有再称呼宁氏为堂嫂,她觉得宁氏这样的人,不配做自己的堂嫂,“毕竟这些消息,想要放出去,并不难!”
宁氏为了进西晏的大门,当真是费尽了心思。
每一件都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其实,晏温婉有句话说的很对。
宁氏根本不是喜欢她的堂伯,而是一种得不到却偏想要的占有欲。
若真的喜欢,在得到别人的婉拒后,就应该保持距离。
否则,那种一直纠缠着的喜欢,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宁氏的做法,太过于病态了。
晏温婉的神色怔怔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宁氏居然布了如此多的局。
这些年,宁氏折磨了她,也折磨了母亲。
晏温婉很后悔,当年没有阻止宁氏进入西晏的大门。
“素素!”晏温婉有些无助的看着晏锦,“我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救自己的父母。
晏锦想了许久,其实心里还有更多的疑惑,但是此时,她显然不能将这个疑惑告诉晏温婉。
譬如,宁氏是怎么知道,晏家有哪些金银的?
又譬如,若是为了金银,宁老太爷便委屈宁氏嫁入西晏,这个理由太过于牵强。
宁老太爷愿意如此委屈自己和家族,想必不单单是为了金银这些东西。
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
晏锦想了想,才轻声和晏温婉说,“那么,便让堂哥休了她吧!”
宁氏不能再继续在西晏逗留了,这种人就像是毒蛇,逮住谁都会来那么一口!想要永除后患,首先便要让宁氏不能继续在西晏住下去。
晏温婉闻言,皱着眉头,一脸为难,“我知道,该让哥哥休了她!可是,哥哥现在很相信她,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
“他,会相信的!”晏锦看着晏温婉,十分坚定地说,“你的话,他都会相信的!”
晏温婉迷茫的抬起头,看着晏锦,疑惑极了。
私下,她也曾试探过哥哥,结果,却不想哥哥,根本不想听到她说宁氏的半句不是。
连不好听的话都不愿意听,又怎么可能会休了宁氏。
结果,晏温婉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看见晏锦抬起头,对屋外说了一声,“解先生,你让我堂哥进来吧!”
下一刻,帘子被打起。
晏温婉看着自己的哥哥晏泰南站在屋外,像是一个苍老的老人似的,双眼空洞无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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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休妻
晏泰南就这么一直站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怕,他很想安慰妹妹。
这种感觉,就好比从九重天之上,瞬间落入黄泉,此生永劫不复。
解舒将身子依在门框上,另一只手还扶着晏泰南,他怕晏泰南会受不了刺激,瞬间晕阙过去。
还好,晏泰南没有那么没用。
起码,还没被气的晕了头。
其实他和晏锦一早便知道真相,只是了解的没有这么详细罢了!
今日,薄如颜出了事,薄家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便放过西晏和宁氏?晏温婉虽然表面上从容不迫,但是实际上,心里怕是早就慌了。
晏锦知道,这种情况下,晏温婉一定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真相。
所以,私下,晏锦便吩咐了解舒,去将晏泰南请来。
有些话,晏锦纵使说千百次,也不如晏温婉亲口来讲,来的直接。
只是这样,会让晏泰南受伤。
解舒认为,晏锦这样做,其实是最好的办法。
晏泰南心里受了伤,来日还能痊愈!若是晏温婉和秦氏都没了,晏泰南的伤,怕是一生都不会痊愈了。
这件事情,起因是因为晏泰南的固执,那么结果,也该晏泰南来解决。
晏温婉有些慌慌张张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她双眼红肿的看着不远处的晏泰南,试探着喊了一声,“哥哥!”
晏泰南握紧拳头。然后走到晏温婉身边,轻声地说,“小婉,是哥哥对不住你!”
“哥哥,你没有对不住我!”晏泰南如今的样子,让晏温婉十分的担心,她急了,“哥哥你没事吧!”
晏泰南故作潇洒,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只是。你得帮我一个小忙!”
此时,别说晏泰南让晏温婉帮一个小忙,就是帮十个、一百个,晏温婉都会答应的。
她点了点头。一脸真诚的看着晏泰南。“哥哥。你讲!”
“我会休了宁氏,而且,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晏泰南说的坚决。“只是,我不想让母亲知道这些污秽的事情,若母亲问起,你便回答,我会休了宁氏,也是因为她今日手段下作,并非是其他!”
自己的妻子喜欢自己的父亲。
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可怕了。
晏泰南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的平静。
他是兄长,大了晏温婉几岁……本该他好好护着晏温婉,却不想自己反被妹妹护住!晏泰南觉得自己,当真不是一个好兄长。
晏温婉从前和他说了那么多次,他居然还不相信晏温婉。
私下,他还和母亲说,宁氏若若是做错了什么,希望母亲不要介意!
结果,真相却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晏温婉怔了许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晏泰南了。
晏泰南有多喜欢宁氏,她比谁都清楚。
这些年来,宁氏的脾气越来越坏,晏泰南却依旧宠溺宁氏,甚至还将宁氏会变成这样的责任归到自己的身上!晏泰南甚至还苦恼地问大夫,说是不是他的身子有问题,所以成亲多年,宁氏都没有孩子。
他从未想过,宁氏没有身孕,是宁氏自己的问题。
他也从未怀疑过妻子,一点都没有。
晏温婉站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晏泰南抬起手,用拇指将晏温婉的眼角的泪拭去,轻声地说,“从小你就特别懂事,难怪每次爹都说,你像是姐姐,而我更像是弟弟!小婉,是哥哥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你别怪哥哥……”
晏温婉一直摇头,抽泣着,却说不出来话。
晏泰南说完之后,便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桌边上,提笔便将休书写好。
他的动作迅速,在写完休书后,便拿着朝着院外走去。
这次,最受伤的,除了晏温婉,便是晏泰南了……
此时,他担起了一个哥哥的责任,虽然心里既难受又痛苦,却没有乱了阵脚。
晏温婉见晏泰南离开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晏锦,“素素,我哥哥会不会出事?”
“堂姐,你应该相信堂哥啊!”晏锦安慰晏温婉,“来日,他是西晏的家主,有些事情,是他必须去做的!”
等堂伯离世后,晏泰南便是西晏的家主。
他得负担起,照顾一个家族的责任。
今日的事情纵然会给晏泰南造成伤口。但是,这个伤口是会痊愈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晏温婉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说,“我得去看看!”
“堂姐!”晏锦牵住晏温婉的手,淡淡地说,“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过去。你现在过去,便是给堂哥添乱。堂伯母那边怕是也会知道一些消息了,你应该去陪陪堂伯母,想想怎么让她接受,堂哥休了宁氏的事情!”
晏锦的一句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
晏温婉怔怔的点了点头,喃喃地说,“你说的对!”
现在,晏泰南和她都接受了,宁氏要被休的事情。而她的母亲,却被瞒在鼓里,一点也不知晓。
晏温婉想明白后,便转身和晏锦说了谢谢,抬起脚便领着丫鬟和婆子,去了秦氏住着的小院。
等晏温婉离开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解舒看着这两兄妹的事情有一会了,半响后,才抬起头看着晏锦,“你想插手宁家的事情?宁家可没那么简单!”
“我一直都知道,宁家不简单!”晏锦觉得有些乏了,抬起手拿起一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但是,有些事情,我得去做!”
解舒发出了一声唏嘘的声音,看着晏锦的眼神,带了几分戏谑,“看不出来,晏小姐还是个性情中人!”
“是吗?”晏锦一口喝尽了茶杯里的茶水,才转眸看着解舒,“若是解先生是我,你会如何?”
解舒眯了眯眼,笑着说,“我啊,不会去惹宁家!西晏的事情,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插手!因为,得罪宁家,就等于得罪了宁家背后的人!晏小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宁家身后的人,是谁吧?”
晏锦笑着回答,“知道,他也是我三叔背后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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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幕后黑手
晏锦说的十分平淡,似乎早已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解舒挑眉,再一次打量眼前的少女。
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晏锦羊脂玉般白皙光洁的皮肤,在昏暗的中泛着点点的光泽。
大大的眼,既安静又恬淡,仿若蔚蓝的大海中落下一颗熠熠生辉琉璃。
他一直都知道,晏锦长的极好。
若用绝色二字来形容,其实也不为过。
只是,如今不知为何,解舒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便觉得和从前看晏锦的时候,感觉不一样了。
那种感觉,像是惊艳,又像是其他……
解舒深深地看着晏锦,半响后,才问了一句,“是吗?你既知道是他,你还要为西晏出头吗?”
晏锦听出了解舒话里的试探之意,反复思量了之后,才笑着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便能躲开的!我外祖父向来低调,为人处事也从不狠毒!却依旧逃不开,这些人的视线!”
贪婪,便是这些人罪恶的根源。
解舒略一沉吟,“那也不该,主动去招惹!有些事情,能避则避!”
解舒的话,的确是为了她好。
但是,仔细想来,她和解舒的见解,却是不太相同的。
她更喜欢主动出击一些。
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也更好掌控。
“我能永远不招惹他吗?”晏锦看着解舒眼里流露出的担忧,“况且。他对虞家和晏家是势在必得,我既是虞峥的外孙女,又是晏存芝的孙女。若解先生,你是他,你会放过我吗?”
显然,不会!
有些事情,不是躲避,便能逃过一劫。
前世的她,根本不知道这些背后污秽的事情,却依旧没有躲过不幸的宿命!她不想招惹谁。但是若别人来招惹了她。甚至想欺辱她的亲人,那么她绝对会不折手段的报复回去。
她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没有那么慈悲。
解舒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屋子里的窗户边上。抬起推开窗。让屋外的阳光。可以照射进来。
二月的阳光,清冷又薄弱,风里。更是带了一股冷气。
解舒站了许久,才漫不经心地说,“我想,沈世子也支持你这样做吧?”
晏锦答,“恩!”
解舒哑然失笑,摇着头说,“有人说沈家权势滔天,来日这位沈世子会做皇帝也不一定。我却觉得,他是不能做皇帝的。若沈砚山为帝,必定是要为你做昏君了!”
解舒的话里,明显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晏锦听明白了,却也不懊恼。
她做什么,沈砚山显然都很支持她,甚至还会帮她善后。晏锦也从未辜负过沈砚山对她的好,她想做什么,会告诉沈砚山,而沈砚山心里想什么,也会跟她讲。
他们之间,从起初的陌生、没有默契,走到今日没有任何隔阂,是非常不容易的。
良久,解舒才又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自然,解先生若愿意帮我,那么事情便好解决很多!”晏锦对解舒没有客气,清晰地和解舒分析,“今天的事情,我瞧着很是怪异!”
解舒转身盯着晏锦,拧紧了眉,“何以见得?”
“其一,便是消息走露的太奇怪了,你和堂姐都得到了这个消息!其二,便是为何十二小姐做出那么多冲动的举动,按理说,晏惠卿不是应该劝住她吗?”晏锦淡淡一笑,“可是今日,自从周小姐怀疑茶水里被人下了毒后,晏惠卿便没有再出来说过一句话!”
晏惠卿是薄如颜的人,她想要仰仗薄如颜,前提是薄如颜不倒下。
这次的事情过后,薄如颜怕是彻底的毁了。
损了闺誉的姑娘,日子必定不好过。
解舒低声的回答,“或许,四小姐有其他的苦衷?”
“苦衷?”晏锦看着解舒,语气平缓,“那么先生,你肯定能让这份苦衷,变成间隙的,对不对?”
解舒闻言,抽了抽嘴角。
他抽的太厉害,嘴边的肉,都有些疼痛了。
晏锦总是如此一针见血。
无论晏惠卿有什么苦衷,只要她和薄如颜有了间隙,那么她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而这个苦衷,也不过是她的借口。
只是,缺少个人去挑拨而已。
晏锦见解舒不言,又道,“和十二小姐交好的几位小姐,在西偏厅里吃茶!解先生,你很会测字占卜,我想,她们此时很担心十二小姐,正需要你过去,帮她们理理想法?”
解舒在这些少女之间,游刃有余。
方才在花宴上,不少少女都丢下昔日的矜持,站在解舒身边听他胡扯。
解舒生的好,一双长长的丹凤眼下,长着一颗凄婉的泪痣。
他似乎只要轻轻蹙眉,便能让少女们生出怜惜的感觉。
解舒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晏小姐当真是看得起我!”
“解先生是有才华的人,这点小忙,应该不会婉拒我吧?”晏锦十分清楚解舒的性子,又夸道,“只要解先生愿意帮我,那么清平侯府,必定是很快消失了!”
清平侯府里的人,留不得了。
他们就像暗处的毒蛇,时不时都会冲上来咬一口。
晏锦起初没有对付他们,是怕外人说是父亲动的手,毕竟那会她的父亲和清平侯府,纠缠不断。
现在众人的视线早已挪开,那么便可以清除掉了。
而且,她这次是借刀杀人!哪怕清平侯府出事,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和父亲的头上。
解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去和她们说会话!”
解舒说完之后,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结果,他刚走到大门外,又顿时顿下脚步,转身看着晏锦,“薄相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人,他能操纵晏三爷和宁老太爷还有其他大人,你就应该知道……这场战役,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息了!”
“我知道!”晏锦挑眉,惊讶解舒将那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我也从未想过,会半途停歇下来!”
薄家想要的太多,他们的贪婪,伤了不少无辜的人。
晏锦知道,前世她身边一切的罪恶,表面上是三叔的错,但是实际上做出这些人的——却是薄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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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薄相的心思
对于世人而言,权利和金银,总是能让他们疯狂成魔。
薄相,也不能例外。
薄家在他的手里,从一个普通的小贵族,走到了现在的能和老贵族沈家比肩的地步,可想他有多厉害。
晏锦曾以为,薄家的崛起,不过只是一个偶然。
其实,如今看来,其实是一个必然。
薄相和那些世俗的人一般,太想要权利了,也渴望自己永远的能站在高处。
在稳固权利的时候,他也不会放过钱财。
这京城之中,没有比虞家更有钱的家族了。
薄相想要接近虞家,可虞家却没有可以攻破的缺口,直到她的生母嫁到了清平侯府。
外祖父疼孩子是出了名的,所以薄相很聪明,很快便想了一个来控制虞家的办法。
他先控制了三叔,用了威逼利诱,让三叔低头!
三叔之所以会如此的可怕,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唯一的理由,便是他不想被人阻拦自己的脚步!父亲、二叔、四叔……他们都会阻挡他的脚步,尤其是父亲和四叔,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三叔对虞家下手。
三叔是个聪明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做的很好。
只是,太聪明的人,薄相用着不安心,对三叔多有忌讳。
薄相经历过两个帝王,私下比谁都清楚,其实晏府还有一笔可观的钱财。
当年,她的曾祖父救驾有功。救下了先帝成广帝,那时成广帝对她的曾祖父十分的信任,不禁赏赐了一大笔钱财,更是轻易的授予晏家侯位,并且更是世袭。
在成广帝面前风光一时的曾祖父,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离世后,自己的孩子会因为侯位彻底的反目。
嫡子将庶子从清平侯府内赶了出来,更是霸道的不允许庶子进族谱。
薄相既想用晏家做攻破虞家的踏脚石,那么势必也想拿到晏家当年的赏赐!
在晏家。和晏老太爷唯一关系缓和的。便只有晏三爷了!所以,从一开始,薄相会选择晏三爷,也不是一个偶然。而是想了许久的抉择。
或许。连她的大姑母会嫁去平阳顾家。也是他们的谋划。
顾家也是商户,虽然家产不能和虞家相比,但是却也十分的可观。
至于西晏。或许是一个意外……
宁舜玉生性固执,对她的堂伯十分的喜爱,甚至到了发疯的地步,执念十分可怕。宁老太爷对宁舜玉无可奈何,却又不能活活的打死她。
宁舜玉很聪明,她知道与其自己坐以待毙,不如求得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便是她私下求人放出了西晏有金银的消息……
这个消息,她显然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打听到的。
宁舜玉放出去的消息,很快被薄相知道了。
薄相一直以为,当初的赏赐在清平侯府内,结果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宁舜玉的消息。
多疑的他,一直都对聪明三叔不信任。
所以,薄相找到了宁老太爷,最后薄相允诺给了宁家一些东西,宁家选择了妥协,让宁舜玉给薄相做了棋子。
与其活活的打死宁舜玉,不如让她为家族做一些事情。
晏锦记得,当年宁家三少爷能年纪轻轻的做了户部侍郎,薄相也功不可没。
牺牲一个女儿,便能给儿子换来很好的前途,在宁老太爷,这笔交易——从来不亏。
当初,她的堂伯会婉拒宁家的亲事,是薄相万万没有想到的。
私下,宁家能那么顺利的将他堂伯送到大理寺,难保没有薄家出谋划策。
手段,其实都一样。
贪污案。
当初,她的父亲,可不就是这样被牵连的?
薄相的做法,不禁让晏锦一身冷汗。
虞家和晏家的家产,薄相都不想放过。
如今想来,前世被她忽视的细节,也慢慢地浮现在她的眼前了。
晏府看似赚足了便宜,实际上在她父亲去世后,便开始败落,三叔被人压的死死的,不能反抗!虞家更是被打的七零八落,最后连祖宅也没保住。
薄太后身边的京公公,更是得了虞家的宅子。
他们拿虞家的宅子,无非是想找所谓的宝藏吧?
晏锦苦笑……
她都已经不知道,昔日虞家有宝藏的消息,究竟是谁放出去的。
薄相,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只是,她也想不明白。
薄相为何如此大动干戈的对虞家和晏家进行铲除,若是为了金钱,大可不必如此的兴师动众,在对付虞家上,出谋划策这么多年!他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然而晏锦知道自己也猜不全……
她能猜到的,便是这些。
晏锦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想起她曾见过的薄相。
她完完全全分辨不出,薄相那样慈祥的人,居然会如此的残忍……难怪,曾有人说,玩权利的人,都心脏。
晏锦在屋子内站了许久,直到香复在外敲门,低声说,“小姐,府里派人过来了!”
“是刘大夫来了吗?”晏锦闻言,缓缓地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碧桐斋的阳光薄弱,周围潮湿的像是一个泥潭。
刘大夫进来后,便皱眉,“小姐,这里湿气重,你应该换个地方!”
“是啊,该换个地方了!”晏锦接了一句,才看着刘大夫说,“刘大夫我今儿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刘大夫还在疑惑晏锦的话语时,却听见了晏锦的吩咐,“小姐,请讲!”
“我堂伯母身子不适,怕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晏锦不太放心外人给秦氏诊脉,便吩咐人去将刘大夫请来了,“你去帮她瞧瞧,但是……病情若没我的吩咐,切记不要泄露!”
晏锦说到这里,刘大夫也明白晏锦话语里的意思了。
秦氏怕是被人下毒了。
他点头,“我知道了,小姐您放心!”
晏锦的眼神慢慢地从浑浊变得清澈。
她吩咐了小丫鬟,领着刘大夫去了堂伯母住的院子,而自己却转身朝着安置薄如颜的小院走去。
今日,她不太明白苏闻茉为何会出现,但是晏锦不得不承认,苏闻茉的性子和苏行容十分的相似,讨厌被人当做棋子。
晏锦不清楚,苏家身后的人,是否也是薄相。
若真的是薄相,那么这次……苏闻茉会不会出事?
晏锦没有来得及多想,她在无意抬起头时,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人。
少年的脸,依旧隽秀夺目,那是一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晏锦有些惊了,良久,她才开口,“你怎么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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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6:品行太差
少年的眼眸里,有着她身形的碎影,
显得,十分柔和却又不真实。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沈砚山缓缓地走到晏锦身边,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没事吧?”
晏锦闻言,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沈砚山居然也会问出,这种问题。
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说没用的话。
用他的话说,眼睛能看见的东西,便不用多问。
问了,便是废话。
晏锦笑了,却依旧低声的回答,“我很好!”
她的这一句话,却没有让沈砚山的神色改变。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晏锦知道沈砚山担心,继续安慰,“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沈砚山眼眸的神色,比往日柔了许多,“照顾你,应该是我做的事情!现在,晏大人肯定担心你了,我先送你回去!”
晏锦有些愣住,然后犹豫着,“十二小姐还在这里!”
沈砚山声音有些冷淡,“她在这里又如何?”
晏锦眨了眨眼,十分聪明地答道,“不如何!”
沈砚山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其实对薄如颜的厌恶,并不像对薄相那般深,她会继续在西晏,无非是怕晏温婉会扛不住。
“这里的事情,我会吩咐人解决!”沈砚山声音清冷,“素素,你相信我!”
晏锦闻言,怪怪的应了一声。“好!”
沈砚山今日会匆匆地赶来,怕也是因为担心她!晏锦知道,沈砚山不喜欢来这种花宴,也很少在外人的面前露面,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却又从不逃避她给他带来的麻烦。
沈砚山让她早些归家,是担心薄如颜醒来后,会说那些肮脏的话来诋毁她。
一个绝望的人,说话会有多难听,晏锦是知道的。
沈砚山是个细心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
他。将她保护的很好……
晏锦听了沈砚山的建议,跟在他的身后,坐着马车回了虞府。
至于西晏的事情,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砚山办事。她很放心。
回到虞府后。外祖父和父亲果然已经听闻了消息。担心的团团转。
在等到沈砚山将她送回来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其实已经有些难办了。晏锦完全插不上手。
薄太后向来宠溺薄如颜,出了这样的事情,薄太后显然会派人将所有的真相,都查的清清楚楚。
因为,花宴上的事会传开,怕是止不住了。
果然,在薄家派人来将薄如颜接走后,关于薄如颜的做的事情,也逐渐的开始在京城贵族圈内流传开来。
他们传薄如颜一直对沈家世子爱慕,多年来痴心不改!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虽喜欢沈家世子,奈何沈家世子却和晏家的嫡长女晏锦定了亲。薄如颜因爱生恨,对晏家那位晏锦开始处处刁难,私下更是对和晏锦走的很近的沈苍苍不满,导致后来沈苍苍被逼迫的没有退路,又气又委屈的生了大病。
薄如颜的恨,没有因为沈苍苍病了,便止住脚步,她利用宁氏,在西晏举办了花宴,目的便是算计晏锦。
宁家和薄家交好的事情,众人多少都知晓一些。
已经有人证实,薄如颜想在晏锦的茶水里放的药,是那些花街**最喜欢的药。这些药,是来对付那些烈性的姑娘的东西。
晏锦如果当众失了态,那么沈家和晏家的亲事,必然会彻底的结束。
薄如颜算计的很好,每一步都布置的天衣无缝。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种药物,太过于难买。
她没有买过,所以被药店老板欺瞒,并不知自己买的其实是泻药。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薄如颜想用来算计晏锦的药,却被自己误用服下!有人猜测,或许是薄如颜和宁氏两个人有了间隙,薄如颜被宁氏算计了。
薄如颜会造成今天的局面,绝对是她咎由自取。
宁氏做错了事,其心也太过于歹毒,已经被丈夫休掉了。
据说,宁氏被赶走的那一日,模样可怜极了。她虽可怜,却没有人会去同情她……
一时间,薄如颜成为了贵族圈的笑话。连带薄家和宁家,也被朝廷上的官员,时时打量。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便是薄如颜这样的人。
想要毁了晏锦的闺誉,却不想毁了自己的!
这样漏洞百出的传言,在京城里越传越烈,最后甚至都传到了小虞氏的耳里,气的小虞氏当场便想去西晏找人理论。
晏锦无奈的安慰小虞氏,说自己很好,没有出事。
而且,这次的错是宁氏的,和堂伯他们没有关系,堂伯他们都是无辜的。
小虞氏看着晏锦,半响后才道,“以后,少去赴宴,多在家里陪陪我!”
小虞氏的话,正如了晏锦的意。
她如今的确是哪里都不想去了,只想好好安安静静的住一些日子。
晏锦万万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还会掀起一阵热潮……
朝廷上有好奇的官员,私下冒着生命危险,在看见沈砚山的时候,疾步追了上去,询问沈砚山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据说,沈砚山只是看了那位好奇的官员一眼,淡淡地回了一句:薄如颜,从前不认识,如今倒是认识了。只是,她这样的品行,怎么能和素素相比?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和这件事情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仔细的琢磨,却发现沈砚山的嘴,是何其的毒舌。
薄家十二小姐名动京城,爱慕沈砚山多年,然而,远在边疆的沈砚山,却压根不知道薄如颜。归来京城后,也从未留意过这位十分有名气的十二小姐。
薄如颜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
或许现在,变成了仇人。因为沈砚山说,现在记得她了。
薄如颜爱慕沈砚山那么久,没有被沈砚山记住!如今她做了恶毒的事情,却反而被沈砚山记住了。
可见,薄如颜这次做的,有多过分。
一向懒散的沈砚山,都记得了她。
堂堂的相府小姐,在沈砚山心里,完全是比不上他未过门的妻子。
甚至有人说,薄如颜在沈砚山眼里,服侍晏锦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薄如颜品行太差。
一下,薄如颜的名声,变得更差了。
沈砚山是个记仇的人,而且相当记仇。
沈家和薄家,似乎也不似往日那般‘和睦’。
这件事情,薄家人和宁家,都倒了大霉。
而清平侯府,也没好到哪里去。
晏三爷坐在府里,像是老了许多岁一般,喃喃自语,“哑巴,居然是……居然会是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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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彻底的废物
晏三爷到了如今,都不敢相信,昔日跟在季姨娘身边那个纤弱的少年,会如此的果决。
他的防范了那么久,却依旧没有防范彻底。
晏谷殊是谁送到他身边来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曾拥有的东西,或许在剩下的几个月内,都将不复存在。
晏惠卿还跪在门外,一直不愿起身。
晏三爷叹了一口气,颤颤抖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幼年的自己做错了事被父亲罚跪在院外时,也是这样的天气。
烈日灼热的像是大火在燃烧,他热的差点晕阙。
一向冷淡的大哥,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冰镇过的银耳汤。跟在大哥身后的,还有二哥,他的手里拿着是消暑的药物……唯独四弟最笨拙,他抱着一把伞,在烈日下替他撑伞,也不怕被父亲发现。
那个夏日,真的很热。
热的他多年来,都未曾忘记过这一切。
如今,空空的大宅依旧如初,只是他的兄弟们,都不在了。
昔日亲密无间,如今却成为了仇人。
沧海桑田,有些事情,终究是回不去了。
“来人!”晏三爷轻声地唤了一声后,很快便有人进门,跪在他的身前。
晏三爷轻声地说,“给四小姐送一碗银耳汤,还要送一些消暑的药物,对……再给她一把伞。让她回去吧!”
跪在地上的小厮,有些怔住。
晏三爷的吩咐,着实有些怪异。
自从薄家十二小姐出事后,晏府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安宁。
在这段日子里,晏三爷的情绪,也越来越奇怪。
小厮点了点头,“小的马上就去办!”
等小厮离开了之后,晏三爷又抬起眼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他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又有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她跪在晏三爷身边,哭着说。“三爷。不好了,三太太她快撑不住了,她说……让她见见你!”
晏三爷闻言,本来凌乱的心。更是变的紧张了起来。
他这些日子很少会见舒氏。他怕舒氏瞧见他的苍老。会更加的心疼。
只是,知夫莫若妻。
他的事情,瞒的再好。舒氏依旧会知道。
晏三爷来不及等待,急匆匆地朝着舒氏的院子跑去。
只见舒氏的屋外,晏钰鹤站在烈日下,双眼通红。
晏三爷刚走到院内,晏钰鹤便瞪大了眼,恶狠狠的看着晏三爷,大吼道,“都是你这个伪君子的错,若不是你,母亲和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个,恶毒的东西!”
晏钰鹤的话,让晏三爷的神色,彻底僵在了脸上。
“你还在这里扮可怜给谁看?当初,你明明说你心疼母亲,可祖母欺辱母亲的时候,你却又说无能为力!”晏钰鹤终究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大喊着,“因为你的懦弱,四姐不得不变了心思!她从前是那么的单纯,可是为了保护母亲,却变成了这样!他们都说四姐恶毒,可是把四姐变成这样的人,却是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妻女都护不住!”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护不住?
晏季常为了护住小虞氏,和晏家二老反目!沈砚山为了护住晏锦,更是不介意和强大的薄家为敌。
可是晏三爷呢?
他口口声声说最喜欢舒氏,但是伤舒氏最深的人,却也是他。
晏老太太不喜舒氏,对舒氏向来刻薄!若晏三爷的态度如晏季常一般强硬,晏老太太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舒氏?
其实,说白了,无非是晏三爷的态度,太过于犹豫。
舒氏在他的心里,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晏钰鹤是局外人,看的十分透彻。
晏惠卿曾经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但是自从知道季姨娘和晏三爷的事情后,就开始转变!晏老太太折磨舒氏,晏惠卿和晏钰鹤都看在眼里,晏惠卿会变的恶毒,无非也是想站稳脚跟,来日能嫁个好夫婿,让母亲不再那样痛苦。
虽然,晏惠卿厌恶晏锦,也仅仅是因为,晏锦容貌比她出色,想要泄愤而已。
若是晏三爷真的对舒氏好,晏惠卿也不会转变的那快……
晏钰鹤的话,如同当头棒喝。
晏三爷没想到,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年,甚至连亲兄弟都舍得下手杀害,在儿女的眼里,自己却是一个废物,一个没用的卑鄙小人。
“废物?”晏三爷看着晏钰鹤,喃喃地说,“你说,我是废物?”
是啊,他的确是个废物。
当初如何的风光,如今便是如何的可怜,宛如蝼蚁一般。
反倒是晏季常,当初被人说是夜叉的人,现在却是元定帝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
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他仰仗薄家的力量,才坐上了刑部侍郎的位子,却不想……这个位子,不会属于他一辈子,而他也在刑部侍郎的位子上,再也不能往前走。
晏钰鹤哭的厉害,一双眼瞳里,全是恨意,“这晏家最该死的人,是你晏季景。你辜负了母亲,也害了四姐,连我来日的前程,也被你毁的干干净净。这些年,你都做的都是什么事?”
晏三爷闻言,苦笑了一句,“是啊,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你说的对,我是个废物!”
晏钰鹤还想骂下去,却见屋门被内从打开,一个老嬷嬷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皱着眉头,低声地训斥,“四少爷,夫人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让她如此的不安心,便是你的孝道吗?”
晏钰鹤赶紧走上前问了一句,“嬷嬷,我娘怎么样了?”
“你现在还记得,你母亲怎么样了吗?”老嬷嬷看了一眼晏钰鹤,才走到晏三爷身边,轻声地说,“大夫说,三太太最多还能撑小半个时辰,三爷,你进屋和三太太告别吧!”
晏钰鹤闻言,立即瘫软了身子坐在了地上。
晏三爷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无意识的朝着屋内走去。
结果,他刚走了几步,便瞧见一群人进了院子里。
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宫里的衣服,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形,眼里却依旧带着笑,“晏三爷,太后娘娘请你入宫,说想和你说会话!你赶紧,随我进宫吧!”(未完待续。。)
ps: 感谢juju5505和h1166两位亲打赏的平安符,么么哒!第五更更新了,昨日的允诺,兑现了。小悟看了一下,现在的月票是50张,还是老规矩吧,今晚月票能到一百张,还是五更!(ps:和氏璧加更,将在七号之后补上,小悟没有遗忘。)
关于最近月票的事情,解释下(不收费!)
关于最近求月票的事情,我想我得解释一下。
我这个人神经比较大条,有些事情别人不提醒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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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小悟书的人都知道,小悟不是全职,是要上班的!因为是民营企业,所以很多假期,亲们有,而我是没有的,加班也蛮多的,到家基本都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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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一直不太好,作息也蛮乱的,更新时间也不太稳定,我不太建议亲们,晚上等我更新。
而且,我会断更,都是迫不得已,太累了,或者真的是抽不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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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加更,在起点,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做!双倍期间,我等于是10张票,加一更。亲们给我月票肯定我,我不加更,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亲们以后不喜欢这种做法,我会改,尽量少求月票。)
这段时间给大家带来的困扰,真的很抱歉。
再次感谢亲们,一直对我的包容,真的很抱歉,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未完待续。。)
478:最后的告别
晏三爷闻言,脸色惨白。
这些日子,他苍老了许多,发鬓间,已经布满了一大半银丝。
他嘴唇微抖,“京公公,能不能暂且缓缓?”
他的妻子,现在需要他的陪伴。
京公公笑的淡然,语气不改,“晏三爷是想让太后娘娘等你?”
他话音一落,晏三爷的眉便拧成了一团。
他如今不过是落水狗,又有什么资格和人谈条件?
京公公虽掌管东西两厂,却是个年纪轻轻的人!他尚不足三十,眉目间也是十分的清秀,虽然说话的声音有些婉转,却依旧不会影响他的气势。
若今日的他,不是穿着宫里的衣服,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人会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更是一个太监。
“晏三爷,太后娘娘让我告诉你,有些事情,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京公公握住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羊脂玉佩,修长白皙的手指,竟比玉佩瞧着还要白一些,“你若不去,这清平侯府,也不知能不能等到今年除夕了!”
京公公是什么样的人,晏三爷再清楚不过了。
这个人总是笑着,耐心却不好,脾气更是阴晴不定。
薄太后虽不管朝廷的事情,但是元定帝孝顺,很多事情都会顾及她的感受。
所以,京公公才能走到如今的位子上。
晏三爷咬牙,手紧紧地握着。
京公公这是在威胁他……
站在晏三爷身后的晏钰鹤。在听见这句话后,走到京公公身边,怒目圆瞪,“我爹不会去的!”
“晏四少爷倒真是应了那句,英雄出少年!”京公公笑的淡雅,他挥了挥手,“可我这个人,却不喜欢外人在我面前,逞所谓的英雄!”
下一刻,京公公身边站着的侍卫。冲上前去抓住晏钰鹤。狠狠地给了晏钰鹤一个耳光。
晏钰鹤被打的头晕眼花,嘴角有血液溢出。
他还想说话,却又被侍卫打了一个耳光。
这下,他的面颊彻底的红肿了起来。瞧着甚是怪异。
晏三爷赶紧阻止京公公。“京公公求你宽恕犬子。他不是有意的!”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京公公将玉佩放进袖口里,秀气的面孔上。却依旧带着笑,“我今儿不过是奉命而来。若晏三爷不愿意入宫,我也不勉强你!小林,我们走吧!”
一直站在晏钰鹤面前的侍卫,转身便朝着京公公走去。
他们身上的衣物,是织青飞鱼袍,上面绣着的纹理,十分的精致。这是属于东厂和西厂的荣誉,更是他们权利的象征。
尤其是京公公身上那件,是大红织金通袖罗的飞鱼服,红色在他的身上,没有显得女气,反而凭空添了一丝妖媚!这件飞鱼服,和其他人穿着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当年元定帝亲自赏赐给京公公一人,唯独京公公可以独享。
其他人穿,便是忤逆,会被治罪。
京公公很少会出现在外人的面前,除非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
薄太后几乎很少会插手宫内宫外的事情,这些年来更是一心静养,连出宫都很少!她唯一的爱好,便是闲来无事的时候,召苏家的那位小姐进宫,听她弹奏曲子。
有人说,薄太后会喜欢贤妃,正是因为贤妃和她当年一样,曲子弹的极好。
晏三爷知道,自己若是不去,这清平侯府的空壳子,怕是也都没了。
他想了许久,才唤住京公公,“公公,等等!”
“恩?”京公公挑眉,甜净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疑惑,“晏三爷还有别的吩咐吗?”
晏三爷双手作揖行礼,“不敢,我愿意随公公入宫!”
短短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带了剧毒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
疼极了。
他没有办法,也无可奈何。
若是今日不去,他便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站稳脚跟了……
他有太多的抱负和太多的不甘心。
晏三爷话音刚落,被打的唇角流血的晏钰鹤,像是疯了一般对晏三爷嘶吼,“晏季景你疯了吗?娘不行了,她不行了!你连她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吗?”
晏钰鹤哭的厉害,身子像是秋日的落叶一般,颤抖的厉害。
晏三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眶红着,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他没有回答晏钰鹤,而是看着京公公,“劳烦公公了!”
“晏三爷说笑了!”京公公见晏钰鹤说话十分的清晰,又好奇的多看了一眼,半响后,才转身又道,“走吧,别让太后娘娘久等!”
晏三爷点头,“好!”
他跟在京公公的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火热的荆棘上一般,疼的他浑身都难受!那种疼痛,是言语不能形容的。
他彷佛在身后听见,舒氏在唤他。
她唤他:景濂,景濂。
有些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当年的贪婪,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昔日唾弃母亲,嫌弃母亲薄情又贪婪,可如今的他,却成了他自己最憎恨的人。
天意弄人。
“爹!”晏钰鹤在他的身后大喊了一声。
他听见“嘭”的一声,像是有人跪在了地上,用尽了力气跟他磕头,“爹,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和四姐都不怕死,但是我们不想看到母亲伤心、绝望。我们求求你了,母亲她不行了,你就见她一面吧!那怕,只是一面也好!爹,母亲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她从没有埋怨半句!你和季姨娘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她不说,是因为她怕你会担心她!爹,你真的忍心离开母亲吗?你真的连她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再见了吗?你明明说你最喜欢她,为什么你到了如今,还要伤她呢?”
晏钰鹤的话,让晏三爷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何尝不想……
他一直都在猜测,妻子是不是知道季姨娘的事情。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对啊,他明明最深爱妻子了,为何,每次伤妻子最深的人,却依旧是他。
晏三爷站了一阵子后,却没有回头,他疾步追上了前面的京公公,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留给身后的晏钰鹤。
他,终究是放弃了,这份他曾认为,可以付出生命的感情。
晏钰鹤看着晏三爷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一瞬间,心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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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更)
479:油尽灯枯
等待,是个怎么样的一个过程?
油尽灯枯,却依旧不想闭眼。
舒氏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绣着石榴花的帐子,目光黯然却又固执。
她的一只手露在月白色绣着鱼戏荷花的锦被下,昔日的芊芊玉指,如今却惨白如冬日的枯枝。
尤其是,她手背青筋,更是突出的十分明显。
晏钰鹤坐在舒氏的身边,心里酸楚至极,却依旧忍着平静,安慰舒氏,“娘,你累了,睡会吧!”
说完,他抬起手,便将舒氏的手放进被子里。
明明天气已经炎热,舒氏的手,却冷的像一块千年的寒冰。
昔日,这双光滑的手,如今握住,却粗糙至极,僵硬如石。
“鹤哥儿……”舒氏像是清醒了一些,翕了翕唇角,“你爹呢?”
她的声音很小,如绵绵无声的细雨,似在下一刻,就会突然停下一般。
晏钰鹤咬紧下唇,脸上的疼痛,却始终比不上心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如此薄情。
昔日,四姐同他说,父亲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那会,他愿意相信,是因为父亲还愿意敷衍着,安稳的过着日子。
可现在,这是什么家?
幼年的时候,父亲口口声声说,他此生能娶母亲,便是最大的幸事!可到了现在,晏钰鹤却觉得,这些话,想起来是无比的讽刺。
他和四姐晏惠卿。从不怕死。
今日,父亲若是违背了太后的懿旨,继续留在清平侯府内。太后责怪下来,要诛杀他和四姐,他们亦是无怨无悔!所谓的家,本就该共进退,共患难。
他不明,父亲为何还要如此固执的守住一个空壳,这个大宅,明明什么都没了。
屋子里十分的静谧。大夫说舒氏顶多撑小半个时辰。可这一次大夫却错了……
舒氏一直未曾断气,她一直睁着眼,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天色渐渐变暗,廊下已经点上了防风灯。这本该宁静的夜晚。却变的不再宁静了。
晏惠卿颤颤抖抖地从屋外走了进来。她浑身是伤,连走路都十分的艰难。她被人扶着,进了屋子后。却见舒氏一直睁着眼,若不是舒氏还有呼吸声,众人都要以为她已经走了。
晏钰鹤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晏惠卿一脸错愕,“四姐,你怎么来了?”
晏惠卿没有回答晏钰鹤,而是看着舒氏,眼泪慢慢地从眼角滑落。
她跪在了地上,哭着说,“娘,你别等了,你不要再等那个人了……他不会回来的,你走吧,你走吧!”
舒氏每多活一刻,都是折磨。
晏钰鹤闻言,也明白了晏惠卿的意思。
他亦跪在舒氏的床前,几乎快疼的窒息,“娘,你走吧,安安心心的走,我和四姐,会一直在!”
作为子女,却要开口劝自己的母亲,不要继续活了,好好的安安静静地走。
这种疼痛,像是被人活活的剖开胸膛,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一样。
空荡荡的,只有疼痛。
舒氏张了张嘴,唤了两个字。
她说:三郎。
舒氏的声音很低,晏钰鹤和晏惠卿,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舒氏的一句话,连站在一边守着的老嬷嬷都哭了出来。
她是舒氏的陪嫁嬷嬷,这些年来一直看着舒氏在晏府的每一天,舒氏心里多难受、多苦,她比谁都清楚。
舒氏刚和晏三爷成亲的时候,每一次晏三爷给她画眉,她都会笑着说,多谢三郎。
那个时候的他们,当真是琴瑟和鸣。
只是,这个和睦的场景,没有太久……
舒氏逐渐的被晏老太太刁难,在怀有晏惠卿的时候,还时常要被罚跪。她起初还有些委屈,久了,却也渐渐地麻木了。
嬷嬷私下问她,“小姐,你可曾后悔嫁入晏府?”
她习惯了称呼舒氏为小姐,私下这种称呼,也从未改变。
舒氏笑着说,“三郎待我极好,我吃点苦,也没什么。他好,我也安心。”
渐渐地,舒氏的笑也越来越少,尤其是在听闻舒家为晏三爷做的事情后,舒氏惊的差点动了胎气。舒家,再也不安稳了,舒氏的几个弟弟,为晏三爷做事时,也死了不少。
舒氏闻言,痛哭。
后来,舒氏生下晏惠卿后,这日子就愈发过的辛苦……
再后来,季姨娘的事情传到了舒氏的耳里。
显然,是有人故意要将这件事情泄露给舒氏知道。
舒氏听了其实很平静,她只是说,想要离开晏府了。
舒氏和晏三爷大吵了一架,这是他们成亲多年来,第一次争吵!嬷嬷在屋外站着,听他们争吵的时候,有些无能为力。
后来,晏三爷还动了手。
舒氏被打之后,却也安静了。
她不吵也不闹,也不再想着和离,而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有一次,嬷嬷曾问她,“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想离开了吗?”
舒氏眼神茫然,“我想过离开,可是我,离不开啊!那一日景濂问我,他说,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既是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离我而去!我啊,喜欢他,所以我这一生注定是离不了他了。罢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只是嬷嬷,你说,当年的那个景濂,去哪里了呢?”
舒氏问的她哑口无言。
其实,连舒氏都快分不清,如今到底是爱还是恨了。
嬷嬷知道,从那以后,舒氏再也未曾唤过晏三爷一句:三郎。
舒氏喜欢晏三爷,喜欢到了骨子里。
她足足撑了三个时辰,最后才缓缓地闭上了眼,什么话都没有留下,也未曾死不瞑目。
在一边的晏钰鹤和晏惠卿,哭的厉害,几乎在下一刻,就要晕阙了过去。
唯独老嬷嬷最平静。
她打开不远处的柜子,从里面选了一件舒氏最喜欢的衣裳,拿了一些舒氏从前喜欢的首饰,准备给舒氏换上。
这些东西,都是舒氏喜欢,而晏三爷却不太喜欢的。
舒氏一直很少用……
舒氏活着的时候,这些东西她碰的少。如今,便让她带着走吧。
因为嬷嬷知道,舒氏是在最后一刻,真的放下了。
放下了,才会什么话都不留,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离开。
从爱,到恨,到默然……
舒氏用了三个时辰,便度过了这三个阶段。
最后,归于最初的平静和陌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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