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苍莽大地,游侠而行
在书信之后,是一幅秘道全图,注明各处岔道门户。众人对光明顶秘道的入口都是熟知,对照地图,自然就能辨出这封信的确是真的。只是有些慨叹,那人既然能找到这封信,乾坤大挪移心法多半也被他取走了!要再找回来就难了!
杨逍突然向韦一笑问道:“蝠王,那人还留下什么东西?”
韦一笑将那个皮包扔到桌子上,“都在这了,知道你们要仔细查看,那天之后我就没再动过。”
杨逍拿过皮包,打开一看,拿着那张羊皮时突然愣在了那,而后便是仰天大笑,伸出右手以左手指甲划破,将鲜血涂在羊皮上,只见上面渐渐显出一行字:“明教圣火心法:乾坤大挪移”,欣喜若狂地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在下曾得阳教主看重,传我前两层乾坤大挪移心法,侥幸练成。这块羊皮上面便是我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并未给贼人盗去,此乃蝠王之功。”
众人听了皆是一愣,望着杨逍手中那张羊皮,只听杨逍接着说道:“这部神功至关重要,历来只有教主才能全部修炼,现如今这功法就交由我来保管,待到找到谢狮王,就将这心法奉于他。”
“姓杨的,你想独吞这镇教神功!即是蝠王夺回来的,就交由他保管,蝠王轻功绝顶,放在他那最是安全。”周颠脾气最直,当下怒喝出声。
“哼!我若要独吞这神功,还用得着说出来,只需隐瞒下来,日后偷偷取了这羊皮即可。”
“这……”众人知道杨逍说得在理,可他又要求将这神功交给他保存,似贪非贪,甚是矛盾,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我杨逍在此对着圣火立誓:从此刻起,不再看神功心法一眼,寻到谢狮王后就奉上神功,若是违背此誓,必生受圣火焚躯之难。”
众人听得此誓只得作罢,杨逍又说道:“我等当前要务乃是寻找谢狮王,十几年前谢狮王在王盘山扬刀大会后远赴海外,踪迹只有武当张五侠一家人知晓。武当派有张三丰镇守,不可硬来,不过那张五侠的妻子乃是鹰王的女儿,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所以,要先去天鹰教,将这封信让鹰王看一看,争取能让鹰王回归明教,再由他与女儿交涉,找出谢狮王下落。”
“应该如此,如今有了教主遗命,我们的确不能再四分五裂了。”说不得在一旁说道。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待武当的确不能来硬的,若这殷家侄女更向着夫家,来硬的可是大大不妙,鹰王也会与我们产生间隙。”铁冠道人也是附和。
“还有,那夜有人高呼‘混元霹雳手成昆法号圆真’。而几年前武当张真人百岁寿宴时,他的弟子张翠山已经揭露了谢狮王的往事,此事不可不查!派人手去查这圆真是不是当年的成昆,若是的话,阳教主之仇还要找他报!”彭和尚在一旁补充道,不光要尽快迎回谢逊,阳顶天的仇也要报!
“好,去查。”冷谦依旧是惜字如金。
…………
当下众人定下计策,先赶赴东南联络鹰王,再由鹰王出面询问殷素素,此乃明教大事,关系明教是否能够中兴,众人都不敢大意。另外遣人前往中原探查成昆与圆真之事。而不经意间,杨逍在这其中已是拥有了几分领导权。
明教众人如何行事和刘柯没多大关系,刘柯将阳顶天的遗信和乾坤大挪移心法送还了明教,已是两不相欠,只要他们不发布教令万里追杀刘柯就行。
那天甩脱了韦一笑的追踪后,刘柯立即潜入深山,寻了一处隐身之所恢复功力,而后才向逐敌所在的山谷赶去。为了预防被明教教众追缉,刘柯将自己的胡子修了修,使人不会一眼就能认出来,又将皮甲染了颜色。这才回到山谷,找到在山谷中称王称霸的逐敌,向北而行离开了昆仑山范围。
到了于阗(今新疆和田西南),刘柯将两匹母马卖掉,又购置了五匹骆驼。由于此地居民大多信奉伊斯兰教(1),刘柯也换成了伊斯兰打扮,长袍罩身,头包布巾。
带上足够的物资后刘柯就向西北行去,准备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本来刘柯还想去喀什噶尔绿洲的疏勒城(今新疆喀什)休整,但是当他带着自己的小驼队向西北行进时,出城不到百里就遇到了好几群沙盗和马贼,在被刘柯击溃后,抓住俘虏审问之后才知道,这些人大部分是各地部落首领和城主的私兵。如今的察合台汗国混乱不堪,迁居河中地区(2)的部分蒙古贵族,迷恋城市生活,改信伊斯兰教,并积极主张突厥化。但有一部分人则反对突厥化,主张保持原有的游牧生活方式和风俗习惯。最近又刚刚分裂成东西两个汗国,成吉思汗的黄金家族失去了对察合台汗国的统治权,各地诸侯纷起,割据起来当着自家的土皇帝,各地之间互相征伐。
短短五天内刘柯已经打退了十几股敢向他伸爪子的沙盗马贼,连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刘柯虽然每次都能杀退他们,但是这样一来刘柯就什么都不用做了,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纵马追杀那些敢于进攻自己的人。每天都这样很烦的!无奈之下,刘柯只能找一个前往疏勒的商队加入,不然每个见到刘柯的沙盗马贼群总会把刘柯当作肥肉来咬。
如此混乱的状况下,游走于各地的商队仍然存在。商队敢于在这种情况下胆敢游走于不同势力之间,除了各地之间的货物需要交流买卖,这些商队也都有各自的后台老板,承担着一些间谍的任务,刺探敌情和收揽人才等等。刘柯在展现了武力后就多次被人招揽,可惜他志不在此,只是不断加入不同的商队,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就会离开,然后再找一个顺路的商队同行。由于刘柯身手非凡,箭术精准,多次和商队护卫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几次危机全赖刘柯力挽狂澜,颇受护卫们的尊敬。再加上神俊的长空不时为商队探得敌情,护卫们为刘柯起了一个称呼——白鹰战士!也有人叫刘柯“神鹰战士”!
随着刘柯加入的商队越来越多,白鹰战士的名号也随着商队传播,为人知晓!商队的人称呼刘柯直接称呼为白鹰,而不再称呼姓名。
随后刘柯加入了前往伊尔汗国的商队,向西爬上葱岭(3),初入葱岭不久就能到达一片丰饶的湿地草原——金草滩,附近地势险峻的高丘上则建着一座石头城,这就是后世著名的新疆石头城了。远处可以望见布满冰雪的雪山,海拔最低也有五千米。
再往后的路就很不好走了,要沿高原东缘的峡谷溯河而上,再翻越高原上的几条山脉,经过终年冰雪覆盖的山口,道路十分艰险。翻越了雪山后,就到达了地理意义上的西帕米尔高原,这里由若干条大致平行的东北—西南方向的山脉谷地构成,地形相对落差大,以高山深谷为特征,商队在深邃的山谷中和高耸的山峰上交替行进。在这里行进了二十多天后到达了巴达哈伤(即巴达赫尚,后世阿富汗东北角的省),在这里的一些城市进行交易,而后便是在群山中按着往来商贾踩出来的小径向西南前行。
当商队历经千辛万险,爬上一座山峰,只见远方群山环绕的山谷中是一座城市,最显眼的就是位于城市中心的大型聚礼清真寺的尖塔(4),其次是坐落于山坡上的小型城堡。周围是整齐宽敞的街道和大型建筑群,街道从市中心向外辐射,通往各个城门。外围则是密密麻麻的居住区。居住区之外则是城墙,城墙之外是壕沟,一条河流贯穿全城,同时为壕沟提供了水源。商队护卫们告诉刘柯,这里叫做“喀布尔”,意为“贸易中枢”,是一座很早就存在的城市,是伊尔汗国的属国(5)。
商队下了山坡,走近了城市,在经过城门守卫的搜查并缴税后进入了喀布尔。城市里熙熙攘攘人流众多,街道上有相识之人相遇时,他们总是举止文雅,彬彬有礼,右手按在胸口向对方点头,表示敬意,开口讲的第一句话是“萨拉姆阿利空”(即“愿真主保佑您”)。同处于中世纪时代(公元五世纪到十五世纪),这里可比同时代的欧洲城市干净的多。
商队首领领着众人沿着宽阔的街道向城市中心行进,到达了聚礼清真寺附近的巴扎(“bazar”或“bazaar”,相当于商业中心),进入了商队旅馆安顿。商队首领带着护卫头目几个要去和别人洽谈生意,空闲的大部分商队护卫则带着刘柯前往了附近的公共浴池(hammam)沐浴,想不到这座城市中还有能进行类似土耳其浴的公共浴池,一般他们都是分布在古罗马帝国境内的大城市的。
这种公共浴池流行于拜占廷帝国时期,随着穆斯林在祈祷前用水净身的习俗成为普遍现象,形成了独特的土耳其浴。由于伊斯兰教规定,穆斯林在做礼拜之前要净身,而净身又有大净、小净之分:大净是从头到脚、从里至外都要清洗得干干净净;小净则是要洗头发、洗脸、洗嘴、洗脖子、洗手、洗脚等等。一个穆斯林一天要做五次礼拜,可想而知沐浴的频繁程度。所以城内的公共浴池众多。
注:1、于阗自二世纪末佛教传入后,逐渐成为大乘佛教的中心,魏晋至隋唐,于阗国一直是中原佛教的源泉之一。但于十一世纪被信奉伊斯兰教的喀喇汗王朝灭国,多年统治后语言和人种逐渐回鹘化,并陆续皈依了伊斯兰教。
2、指中亚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泽拉夫尚河流域,包括今乌兹别克斯坦全境和哈萨克斯坦西南部。
3、即是今帕米尔高原,唐代玄奘的《大唐西域记》和元代马可波罗的《马可波罗行纪》皆有记载,此地是古代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丝绸之路的南道、中道都从这里越过,而后向西通往西亚、南亚及欧洲各地。
4、清真寺建筑艺术形成四大流派和风格:叙利亚一埃及派、伊拉克一波斯派、西班牙一北非派和印度派,这里是波斯王朝故地,风格为波斯派。
5、喀布尔是一座有三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名城,东西方贸易的重镇,其所在国家阿、富、汗地理位置异常重要,自古以来入侵不断,从公元前六世纪的波斯帝国到近代的英国,现代的前苏、联,米国,历经二十几个帝国强国入侵,尤其是长达十年的苏、阿、战争成为北极熊帝国解体的重要诱因,“帝国坟场”之名响彻古今。
第59章高原之城
喀布尔河穿城而过,水资源丰富,则解决了取水的问题。即便如此,这种更加舒适的沐浴方式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一般都是高层人进行的。不过商队护卫们显然来过很多次,挑选的时间里根本没有人来沐浴,在护卫们塞了些银币给看门人后,就万事皆可了。
这些公共浴池与土耳其浴室倒是有些相似:一进大门,先是一个小门厅,再往前走,爬上四五级台阶,便来到一间大厅。四周墙壁上绘有伊斯兰图案,中间是座喷水池,左右各有一扇大木门,左侧木门内的是更衣室。在大厅的另一侧木门内是一条小走廊,两侧各有一间小房间,众人在这里洗洗手、刮刮脸,在荒山野岭中走了这么久众人的胡须都是疯长,野外也没有什么环境让人打理个人卫生。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木门内是个宽大、四周密不透风的浴室,浴室的墙壁呈环形,全部是用石头打造而成的,墙壁内侧有许多热水管和一个个的小水槽。中间地上有一块凸出的大理石平台,约有半米高。大理石平台下面冒出一股股蒸汽,室内热气弥漫。沿着墙角还砌有一溜儿没有靠背的小石凳,可以坐在那儿洗澡。整个浴室到处都雕刻着美艳绝伦的伊斯兰图案。
众人可是收买了看门人才混进来的,所以搓澡、剃须等服务就不用想了,还是自己动手吧!众人先用水槽里的热水把身子打湿,然后躺在热乎乎的大理石平台上,互相用力搓洗。众人在野外待了这么久,身上都是厚厚一层污垢,好一会才能搓干净,搓完后,还会用一个扫帚似的刷子,沾上许多用薄荷、樟脑等制成的泡沫,轻轻地往身上涂,这相当于后世的沐浴露了,据说这些泡沫有消炎止痛、提神醒脑的功效。
众人是一边洗一边聊天,不时有人吹嘘自己身上的伤疤是在哪次战斗中留下的,自己又斩杀了多少敌人。刘柯躺在热乎乎的石台上。听得这些人吹嘘,不由好笑,一刀就能砍死十几个敌人,我都没这本事,除非达到先天之境,能够催发刀气剑气。要么就是整齐的站在我面前伸着脖子让我砍。
正在帮刘柯搓澡的是商队护卫的副头目费萨勒,他已经近四十岁了,听着小伙子们的吹嘘就当笑话听。费萨勒在一次战斗中被刘柯救过一次性命,从此之后跟刘柯成了朋友,这次就是他带着刘柯来公共浴池的。费萨勒舀水冲干净刘柯身上的污垢,顿时看见了刘柯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看样子不像是兵器,反而像是野兽抓得,他不由问道:“白鹰兄弟,难道你是是传说中的角斗士吗?怎么有这么多的伤疤,你经常与猛兽搏斗?”
众人被费萨勒的话吸引,皆是向刘柯看来,都看到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好奇得紧!刘柯笑道:“角斗士那是几百年前西方罗马的东西(1),我可是来自东方,这些伤疤是我开始修行时留下的,那时我住在深山里,各种野兽都有,每天为了食物都要和它们搏斗,那时的我才刚刚开始修行,很弱的,所以就变成这样了。”确实,这些伤疤大多是刘柯在秦岭中修行的那一年留下的,虽不致命,却留下了无数的纪念。华南虎、豹子、彪、野猪,刚开始修行时刘柯没少受罪,不断的负伤,不要看现在的刘柯万里远行几乎是一路横着走,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这都是刘柯数年苦修的回报。
这时费萨勒已经给刘柯涂完泡沫,刘柯站起身,给他搓澡。刚一下手,费萨勒就是“啊哟!”一声,却是刘柯手法上用了推拿的手法,要捏散他长时间紧绷的肌肉,好好恢复一下,当下说了句“忍着!”接着就继续“蹂躏”费萨勒,费萨勒也知道刘柯不会害他,在那里龇牙咧嘴的。刘柯手上使劲,继续对众人说道:“所以说,努力修行才是对的,不要想着一夜之间变成高手。”
“白鹰说的对,白萨木,你就喜欢做这种美梦。”
“阿兑弗,你才天天做梦呢!不过白鹰的修行真的很苦啊!一路上就没见过他碰过女色,感觉就像传说中的山中老人一样。”
“什么山中老人?”
“就是传说中的木剌夷派(2)开创者哈桑·本·萨巴赫,就是那些哈昔新(3)和假道学们的初代领袖,听说无论任何人只要他想刺杀就没有人可以活下来。甚至他能长生不死。”
“是他啊!听说他也是禁欲修行的,不过长生不死是不可能的,我听说哈桑·本·萨巴赫死后,他的继任者们都是称为‘山中老人’。这么多年传下来,人们把山中老人一直是同一个人罢了。”
“他们不是在一百年前被伊儿汗的十万大军踏破总部‘鹫巢’,然后被灭绝了吗?听说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留下。”
“没有呢!木剌夷国的山寨、城堡有的在很偏僻的深山中,听说没有被消灭干净。这些年还能偶尔听到这些刺客们的消息。”(4)
…………
一群人说着各种道听途说的消息,洗完澡后就回到了商队旅社,在这里呆久了若是被那些达官贵人碰到了可是个**烦。这番古代版蒸桑拿后众人都是想好好睡一觉,只有刘柯仗着强横的体质和自我调整能力早就恢复了巅峰状态,一个人去巴扎闲逛。
刘柯发现这些位于市中心的巴扎大多是经营根据经济活动的重要性排在不同的圈内,外围是布料街、皮匠街、木匠街、裁缝街等街道,一个行业一条街道,屠宰和制革这类有异味或者噪音的行业被安排在了城市的角落,甚至是城外。巴扎的中心位置则是货币兑换市场,刘柯在这里见到了许多戴着蓝色小帽子的人,不由讶异!犹太人!交谈了几句后刘柯发现这些犹太人竟然保持着自己的信仰,而且还有自己的犹太会堂——礼拜寺。
再仔细打听才知道这座城市里还有基督教教徒,也都活得好好的,在刘柯后世的印象中伊斯兰地区可是比较排外的,哪知道在中世纪,穆斯林们对对非穆斯林非常宽容。那些少数民族居住区称为“米勒特”(millet)。基督教和犹太教社区享有一定程度的自由,每个米勒特有“使用自己的语言、发展自己的宗教、文化和教育机构、征收税款并上缴国库、保持法庭以审判同族成员一切案件的合法权利。”(5)
刘柯在这里修补了皮甲,补充了箭枝,又去偏僻处的马市找人为逐敌换了马蹄铁,修补了马鞍缰绳。喀布尔乃是诸国商贾流动之地,消息灵通,刘柯四处打听,也没什么人听说过摩尼教还存在,有知识渊博的人告诉刘柯三百多年前阿拔斯王朝的两任哈里发恢复了古波斯萨珊王朝的反摩尼教做法,经受了这两次长达几十年的打击,两三百年前摩尼教就基本绝迹了。刘柯不由暗想:“得!这波斯总坛和中土明教差不多一个待遇,唐武宗禁佛,同时禁止各种外来宗教,摩尼教当也在其列,被打翻在地转入地下成为秘密宗教。北宋时方腊起兵失败,经过朝廷宣传更是被扣上了魔教的帽子,人人喊打,连中原武林人士都不与他们为伍。这摩尼教在阿拉伯帝国也几乎失踪了。这下不好找了,我本来还想去抢了那圣火令来看看的!”
另外刘柯还打听到伊尔汗国十几年前就分成五部分互相攻杀,喀布尔位于东部腹地还算平静。钦察汗国二十多年前也分裂成九个相互独立的国家,再加上已经诸侯割据的察合台汗国,被元朝和钦察汗国瓜分的窝阔台汗国,好嘛!蒙古人的四个国家都是一副亡国之象。
注:1、公元1084年,日尔曼人打进罗马城,古罗马城被洗劫一空,斗兽场也被人遗弃,距倚天世界两百多年了。
2、伊斯兰教什叶派伊斯玛仪派分支尼扎里耶派的俗称
3、山中老人培养的刺客
4、山中老人即霍山,倚天世界中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的创造者。是真实的历史人物,本名哈桑·本·萨巴赫(hasanbnsabbah),波斯籍。他开创了著名的阿萨辛派,以严密的恐怖活动对付政敌。他精通数学、几何、天文等学科,在倚天世界可以视作和黄裳一般学识广博、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游戏《刺客信条》1代的主角阿泰尔导师就是霍山。
明教即摩尼教,为公元三世纪中叶波斯人摩尼(māni)所创立,受基督教与伊朗拜火教马兹达教义所影响,距倚天世界已有一千多年。而哈桑·本·萨巴赫信奉的是伊斯兰教,可以假设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是在霍山晚年或1124年死后流传到明教的,而不是在唐武后延载元年和明教一同传入中土,不然六百年来有武力强横的明教搀和,中原武林早就是另一副样子了!要知道宋朝时明教方腊可是在江南起兵的,说明中土明教先是在中原等地传教,后来被宋朝朝廷剿杀才逃出了宋朝领土返回西域昆仑山落脚,从此式微,转而积攒力量力图再起.
5、这也和旭烈兀这个伊尔汗国的建立者有关,他本身信奉佛教,但他的妻子信奉景教即天主教会在东方的分支宗派,因此他在国内施行亲基督教、反穆斯林的宗教政策,而本地居民又多信奉伊斯兰教,造成伊尔汗国内宗教的多元性。
第60章送上门来
在喀布尔休整了几天后,刘柯告别了商队,独自一人上路,因为商队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交割完货物他们就将返回察合台汗国中较为稳定的蒙兀儿斯坦汗国。
刘柯独自一人行动就灵活了许多,也不必寻找城市入住,每天都是在荒山野岭中露宿。这一次刘柯没有沿着商路前进,而是沿着赫尔曼德河一路向西南而行。河谷两岸有牧羊人和少数耕地,刘柯走时能交换到饮水和食物,而且不走商路就很少没有盗匪来烦扰刘柯。
赫尔曼德河是一条内陆河流,发源于喀布尔市以西约八十里处的群山中,河流由东向西南方向流动,在后世阿富汗查哈布贾克附近转向北流,到米拉巴德以北约一百里处流入后世伊朗境内。在边境附近,赫尔曼德河分成许多分汊,汇入塞伊斯坦沼泽地萨比里(saberi)湖。在米拉巴德河谷水速变缓,河谷宽阔,植被茂密,不再是荒凉的景色,两岸则是整齐的麦田。而到了撒比里胡,虽然注入这个湖泊的都是内流河,盐分很高,但是撒比里胡却是淡水湖,因为它的盐分都排放到南面的济里盐泽了,反而使得周围形成了大规模的绿洲,这在中亚地区可是很少见的,这里水草丰美,灌溉方便,拥有很多古波斯和阿拉伯帝国建造的灌溉设施,可惜被当初的蒙古大军毁去不少,充当了牧场。刘柯到来时则是大片农田和草场并存,心中不由想到:幸好这里农牧业并行,对耕地的需求并不狂热。不然来个围湖造田就完蛋了,就像后世洞庭湖再也难现“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景象。
在这里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休整之后刘柯继续向西南前进,经过了卢特沙漠的南端,这里遍布沙丘,沙丘最高可达三百米,在这里穿行就像在不断的爬山。而且这里非常热,一天中最热时能达到六七十摄氏度,简直不让人过了。刘柯只能在白天休息,在那些巨大的沙丘背光面挖沙坑,将自己和逐敌藏进去,至于长空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温度早就一翅膀飞得没影了,直接飞出了沙漠地带,在前方等待刘柯。夜间没了太阳刘柯就抓紧时间赶路,仅用了四天时间就狂奔出了沙漠,只不过把骆驼们累得够呛。
过了沙漠就进入了起儿漫地区,这里曾经是契丹人建立的一个政权,是伊尔汗国的属国,最后被伊尔汗国所灭,国祚八十年,契丹人最后的政权也消失了。这里距离波斯湾霍尔木兹海峡就很近了,不过现在那里叫做忽里摸子,越过起儿漫西面的群山就是一片平原,《马可波罗游记》里称这里为福鲁模思(formose)平原,书中写到:“它非常壮丽。该平原有两天的路程那么广阔,内有美丽的河流,出产海枣和许多别的果物,还有许多美丽的小鸟,都是在我们国家见不到的。骑马行进两天,即到达一个大海洋,岸边有一座叫忽鲁模思(ormus)的城市。”
这座平原的确是如马可波罗所说一般,河流众多,植被茂密,也有不少动物出没。路边有很多枣椰树(即海枣),刘柯随摘随吃,不时塞给逐敌吃一些,至于长空?这几天它都快吃腻了。向西走了一百多里后,刘柯到达了霍尔木兹海峡岸边,不过没见到马可波罗所写的那座叫忽鲁模思(ormus)的城市,只见到一座废墟,听说是被蒙古大军捣毁了,人们在废墟西面五里的海岛上另筑新城,重新兴盛起来。刘柯站在岸边都能看到出港入港的船只,这里相当于东西方贸易水陆中转站,商业无比繁华,听说商人纷纷从印度通过海洋船舶运载香料、宝石、皮毛、丝绸、金锦、象牙和其他多种货物来此,卖给其他商人,然后转手贩运到世界各地。海湾沿岸还有一些城镇,也有港口,只是规模小了些,供世界各地的船只停留。
刘柯并未在忽鲁模思留宿,因为新城所在的岛上并没有淡水,全靠陆地输送,生活不太方便。刘柯就住在了一座叫做贡布伦的小镇上。
深夜时分,夜深人静,刘柯正在习练乾坤大挪移第一层,此时乾坤大挪移第一层他已经快要练成了,不出所料,有深厚的功力或者开发了大部分身体潜力再修炼乾坤大挪移果然会事半功倍。
忽然,屋外走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若是常人定是听不到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停下,接着便是有节奏的敲门声。然后便是房门“咯吱”轻轻的推开,衣衫掠过的声音,而后便是人踩动屋顶的声响。
“有人深夜出行,而且两个人功夫还不错。”刘柯仔细倾听,轻轻起身,他本就是和衣而睡,而且没有行李,收拾起来很是快捷。到了门前刘柯拿出一个小巧的葫芦,拔开软木塞,将里面的油料倒进门轴,而后轻轻打开门,飞身上了屋顶,向那两个人的方向追去。自打进入伊尔汗国,刘柯就没遇到什么像样的高手,让想见识世界上各种格斗之术的刘柯有些失望,如今遇到高手自然要跟上去仔细瞧瞧。
伊斯兰教复兴于公元七世纪,其国家政教合一,扩张迅速,就像基督教十字军东征形成各种骑士武技,伊斯兰教必然也有自身的武技体系。刘柯对其中的名堂可是好奇得紧,要不是记得欧洲此时被黑死病笼罩,说不得就要潜入三大骑士团偷窥。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这三个宗教传承久远,刘柯可是对他们的传承垂涎欲滴,而他本身则拥有道家的武学。
远远的跟着两人在屋顶上前进,很快就出了城镇,到达了港口码头。只见那两人悄悄的登上了一艘帆船,上面不时有人巡逻,见了二人却躬身行礼,只是没有说话声,这般景象在夜间显得有些诡异。
刘柯观察船上的巡逻规律,然后轻轻翻上船,幸好船只停泊在码头中时随着水波轻轻飘荡,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将刘柯行动间发出的声音全部掩盖。这是一艘大型阿拉伯三角帆船,船有双桅,主桅杆远高于后桅杆,上面的白帆已经收起。船首呈尖形,船尾有的开有窗户,并加装饰。周围十几艘船都是这种船,相差不大。避开了守卫,刘柯从船舷外面上向船尾的船舱附近爬去,每一次都是在船身的木头摩擦声响起时才行动。到了船舱外面,刘柯运起闭气诀,收敛声息,免得被人从呼吸声上察觉,将耳朵贴在船身上仔细倾听。
只听里面有人正用波斯语说道:“……不长久,时间有限,要准备好随时请教中长老聚会,汇论三位圣女功德高下。妙风使,最近尽量不要远行。”
“是,谨遵平等宝树王之命。”
“山中老人的武技你修行的如何了?”
“已有十分之二,属下惭愧,这武技颇为艰深难懂,实在是不好修行。”
“两百年前,山中老人凭借自身武技和他训练的哈昔新们曾经威震东西世界,所有人都在他的阴影里颤抖。山中老人以此建立了木剌夷国,宣传自己的教派。我们也要建立自己的国度,这样我们教派才能久远的传承下去。”
“可惜我们只有武技的使用方法,与之配合的镇教神功却残缺了!派往东方的圣女也失踪了。”
“哼!我们收到的消息是黛绮丝早在十几年前就与人成婚了,她践踏了教规,必须用火才能洗刷这耻辱!”
“是,唯有烈火才能洗刷一切。”
……
“原来是你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在这波斯故地走了几千里也没找到你们,想不到今天在这碰到你们。也是,选择港口做落脚处,若有不对,升帆就能逃离,最是方便,这大海茫茫可没有陆地上那么好追踪。”刘柯心中暗喜,原来这两人是波斯明教之人,正是原著中与小张同学交过手的妙风使和平等宝树王。只是不知道圣火令此时在不在这妙风使的手中。若是不在可就有些麻烦了,这些信仰狂热的人一般都精神坚定,刘柯才修行几年的移、魂、大、法不一定能对他们起作用,若是碰到一个狂热的虔诚信徒,说不准会损伤自己的精神意志。
接着两人又互相探讨了一下平日修行中的不明之处,对圣火令武功只是提及只言片语的,听的刘柯心痒难耐,恨不得抓住两人,让他们从头讲起。
过了一会,两人告别,听声音是那个平等宝树王要离开,那个妙风使则是这艘船的船主,一直待在这艘船上。平等宝树王离开后,过了一会,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声音非金非玉,十分古怪,里面的妙风使叹道:“这武技如此难练,何时才能再现刺杀阴影,建立光明国度!”
那圣火令果然在妙风使手中,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刘柯下定决心,慢慢挪到船舱的窗户附近,抬手按到窗扇上,“咔嚓”一声打碎了窗户,木屑向着船舱内飞去,刘柯随着木屑钻了进去。
妙风使在刘柯打烂窗户的时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一舞圣火令,将如暗器一般向他打来的木屑挡开,木屑击在木板上“咚咚”作响,有的直接扎进了木板中,可见刘柯掌力之猛。
团身钻进窗户的刘柯,眼睛死盯着妙风使手中那两块两尺来长的黑牌,将上面的每一个花纹都看进眼中。手脚却丝毫不停,运使大伏魔拳向妙风使攻去。
这妙风使三人合力依靠招式之诡异曾经让张无忌都吃了亏,对付这种情况,也别想什么试探、什么招式,那样只会吃亏,只有一个办法,全力以赴,刚猛无双,强势碾压!
“咚咚咚!”刘柯大步前进,踏的船板好似要断裂,拳势连环,劲风直扑妙风使,气势之凶恶简直让妙风使心惊胆战。原著中,妙风使曾被赵敏使了崆峒派“人鬼同途”同归于尽吓得呆住,胆子是极小的。此时面对刘柯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打熬出的凶煞,亦是胆战心惊,为之所慑,手上不由一慢。
第61章遁逃
宛若一股飓风,位于妙风使和刘柯之间的器具被打得支离破碎,砸向了妙风使。“噼里啪啦!”碎片被圣火令纷纷击飞,而刘柯已是趁机赶到近前,双拳齐出击在圣火令上,“嘭!咚!”两块圣火令被一下子拍在了妙风使的胸口,带着一股巨力将他拍在了船舱上,震得全身发麻。
刘柯双手成爪,抓住妙风使的手腕,使劲一抖,圣火令就脱手飞出。却是刘柯以九阴神爪抓中了妙风使的神门穴,指甲宛如利刃刺入其中,使出了另类版的神门十三剑,妙风使的手掌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妙风使感到圣火令脱手,顿时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鼓动全身劲力,一个头槌撞了过来。而刘柯也是一个头槌撞过去,“咚!”的一声闷响!两人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妙风使眼神有些涣散,已经有些晕了,自从他练成这一招以来,还没有人这么应付过,以自己最要紧的部位送向敌人,以往的敌人谁不是下意识的往后躲!
要比身体素质,刘柯还真不怵任何人。而高手过招根本不容任何疏忽,更何况是眩晕,刘柯霎时间松爪出掌,一掌按在妙风使的心口。“噗!”妙风使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不甘,已是被刘柯一记摧心掌阴劲震裂了心脏。
刘柯倒退而回,伸手抄住了即将落地的圣火令,急忙将上面所有的波斯文和花纹全部记下。这时,位于这艘船两侧相邻的船上传来了人声,接着便是衣衫破空的声音。看来这个船队是属于波斯明教的产业,一个宗教维持下去总是需要经济来源的,波斯明教在这里已经转为秘密行动,自然不能依靠信徒的供奉,只能自力更生。刘柯已经记完了圣火令,也不走船舱门和窗户,直接撞向了船舱墙板。
“轰!”墙板上立刻撞破了个大洞,刘柯从中飞出,而围过来的人只是下意识的看向船舱上原有的出口,哪曾想到有人破墙而出。当先围过来的三个人反应最快,脚下用力已是从船上扑向了刘柯,因为他们看见了他手中的圣火令。
身在半空中的刘柯已是看清了扑过来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手持四只两尺来长的铁牌,另一人虽然没有手持兵刃,刘柯却认得他,他就是从妙风使船舱走出的人,平等宝树王!而另外两人定是流云使和辉月使,这三人合力怕是和风云月三使一般厉害,武功大成的张无忌都在三人联手下都吃了亏,最后还是修炼了圣火令才窥破了他们的武功路数,刘柯可不认为自己在为修炼圣火令前自己能打败他们,于是两手向着斜上方一掷。
“咻!”宛若被强弓劲弩射出,两枚圣火令飞上高空。圣火令不可有失!半空中平等宝树王和辉月使在流云使伸出的双手上一踏,翻身飞回了船上,仰头看向了月夜下圣火令模糊的轨迹,生恐丢失!
“噗通!”刘柯落入水中,而流云使被另外两人一踏,也是紧随其后入水。虽然风云月三使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非凡,可入了水中,只见刘柯越潜越深,速度竟然不慢,追之不上。一口气潜入了六七丈深到了海底,也没追上刘柯,港口的水质相对浑浊,在水底能见度很低,在水底巡游一番,流云使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当下流云使浮到海面上,要等着刘柯自己憋不住了浮到水面上。那边辉月使和平等宝树王已经确定了圣火令落下的地点,潜入水中捞了上来,失而复得下欣喜若狂。两人驾着小船接上流云使,和其他水手一起巡视海面,又派人沿岸搜索。可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三刻钟过去了,海面上始终没有人浮出来,岸边也没有人爬上来。
“不好,让他跑了!”
“还好,令牌没被他抢走!”
“妙风使被他杀了,此仇必报!”
“小心搜索,不要声张,不然摩柯末的爪牙们必定会向猎狗一样扑上来!”
“在通往各处的道路上派人观察,我已经记下了他的相貌,到时会画出画像分散下去。”
…………
此时的刘柯已经从几里地外爬上岸,他在水中游得比小船划得还要快!而后全速赶回贡布伦,路上运功蒸干了身上的湿衣,悄无声息的潜回了旅店。这时波斯明教的人还在岸边搜索呢!
此时已是夏季,天亮的很早,刘柯只是坐在房中回想了一遍自己所记的圣火令上的波斯文,就听到整个旅店喧闹了起来,人们都已经起床为了生计开始忙碌。收拾好所有东西,刘柯装作忙碌的样子,混在人群中一起出了旅店,向着东方行去。路上刘柯低着头,脸部肌肉扭动,再抬头已是改变了脸部轮廓,这却是他从九阴真经“收筋缩骨法”里演化出来的法门,专门做易容之用。
到了镇子的出口,眼光一扫,果然,有几个人在镇外的大道上打量过往行人,虽然他们手中都忙碌着,有的整理着骆驼背上的货物,有的正在向行人兜售小吃,有的坐在树下喝水,但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行人身上。
刘柯也不去看他们,幸好昨天他就补充了路上所需的物资,身后的骆驼背上都是满满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商,实在是不引人瞩目。跟随着人群出了城镇,沿着上路向北行去。
此行的目标是西北方的巴格达和大不里士,两地都是历史悠久的古城,多次成为都城,建有图书馆和宗教学校,存有大量典籍。可惜巴格达在蒙古人征战中被摧毁过一次,恐怕不复原来的盛况。刘柯对知识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统统填入自己脑子里,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所以准备前往那里一观。
一连几天,除了打发了沿路的盗匪,始终没见到有什么高手前来追杀,刘柯才确定波斯明教还在霍尔木兹那打转,而他离那里已经有几百里远了。
刘柯悠闲的骑在骆驼上前进,心中揣摩着圣火令的功法。逐敌在四周来回小跑,好似闲不住一般,长空则落在一头骆驼背着的货架上,不住的撕扯抓获的猎物,似乎是一只猞猁,也不知它从那里抓来的。
转过一座山脚,只听前面远远传来厮杀声,刘柯换上逐敌,纵马上前,渐渐的听得兵刃碰撞的声音,不时传来一两声临死时的呼号。这种事情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多半是盗匪劫杀商队,刘柯遇到都是出手击退盗匪,而后扬长而去,就当做好事了。
待得到了跟前,刘柯才发现此地厮杀惨烈,双方各有百十人参战,都是骑兵,有骑马的也有骑骆驼的,地上已经躺了一些尸体,人的、坐骑的都有,此时已经陷入乱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前一刻这个人才砍到一个人,转眼间已被另一人砍翻。在战场边缘有两个联手对敌的骆驼兵刚刚放到对手,看到刘柯到了不远处,一催骆驼直接杀来。这显然是杀红了眼,只要见到不是自己人就砍,也不想想如此场面,刘柯若是没有依仗敢孤身一人靠近?
看着两人狰狞的表情,刘柯无奈的摇摇头,丫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过来送死吗!一按马鞍,刘柯从马上纵身向两人跃去,凌空连翻三个空心筋斗,那两人抬头看去。“啪、啪”两下,不知怎么已经被刘柯以剑鞘拍在颈后,掉下骆驼,一头栽倒在地爬不起来。而刘柯则落在骆驼背上,稳稳地站在上面。
这一下,顿时引起两人同伴的注意,当下有五人逼退对手,掉转坐骑向刘柯冲来,“嗖、嗖……”这五人显然也是配合惯了的,人还没到近前,已经从鞍具旁拔出投枪向刘柯投来,没想到刘柯伸出剑鞘一拨一敲,一只投枪已经原路返回,扎进了原主人的胸膛。其余的四只投枪则被刘柯一侧身,伸出手臂一揽,已是落入手中,“呜……”凄厉的破空声响起,四只投枪被掷回,剩下的四人眼见得投枪无功,同伴死在跟前,知道此次的对手非同小可,各展所长,进行躲避。
外围的两人一兜缰绳,让马转了方向横对刘柯,来了一个镫里藏身,中间的两人则是一缩身减少正对刘柯的面积,举起一面圆盾一挡,就几乎将自己全部遮住。若是对常人而言,这种应付已经很好,但他们面对的是刘柯。投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穿透了盾牌和坐骑,强大的力量将四人直接带离了马背,重重的摔倒地上。其中一人没有击中要害立即死去,躺在在地上发出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混战的人群这才发现了外来者。而刘柯没有再出手只是冷冷的看着双方。
交战双方的首领都没有下场,只是在一旁观察全局,他们虽然注意到刘柯的到来,却没想到这人如此棘手,顷刻间就是七条人命。突然有一个武力如此强横的人物加入战场,也不向任何一方表明来意,敌我难明,双方都是小心翼翼。双方的厮杀声弱了下去,渐渐分开,分成三方对峙。一方守护在驼城附近,驼城的骆驼背上装满了货物,显然是一只商队,只是规模不小,光运货的骆驼就有上百头。
另一方则是和刚刚刘柯杀死的七人服饰差不多,此时排成阵形列在首领的身旁,除了坐骑偶尔发出的声音,竟无一丝人声。看得刘柯微微皱眉,这些人看样子还是精锐,不是野生的盗匪,说不准又是哪方势力的军队,出来做兼职了!这么说能跟他们杀得难解难分的商队也不简单啊!双方都不是吃素的,颇有些诡异,不是正常的盗匪和商队,若是刘柯不出手还真不知道谁胜谁负!
见得双方都是看向自己,刘柯不打算搀和了,淡淡地说道:“路过,你们挡路了。”
第62章危险渐近(补更)
这句话一出,两边队伍里不少人勃然变色,只是首领未说话,他们都不敢出声。刘柯眼见得商队一方还好,盗匪一方有些人显然已是愤怒不已,但仍然规规矩矩,不由的更是诧异,如此令行禁止,实在是诡异,这趟浑水真的趟不得。
两方的首领也不说话,只是各自对刘柯行了一礼,刘柯点点头,跳上逐敌的马背,一声唿哨,领着自己的驼队从双方中间穿过,地上倒着不少尸体,刘柯神情自若,宛若没看到一般,其实他的双手已经靠近马鞍旁的弓箭,双方谁若异动就是一顿连珠箭招呼,以刘柯此时的箭术,嘿!一轮箭雨就能放到十几个人!更何况,双方首领都在他的射程之内!
待得刘柯走过,双方恶狠狠的对视,两位首领各自盘算,知道双方实力相差无几,而且被刘柯分开之后已经弱了士气,不宜再斗,当下挥挥手各自撤退。
当双方看不到对方后,两位首领都是唤来手下,用密语写下一张纸条,放进一只游隼腿上的信筒内,而后将游隼放飞。两者所写的信件内容大致意思竟是相同:山中老人的哈昔新再现,而后则是对刘柯身高、相貌、兵器的描述。
同样已经走远的刘柯不会想到,当两位首领各自行礼之时,虽然都是右手抚胸,左手却隐晦的打着常人不会注意,但同类会注意的手势,商队首领和盗匪首领的左手打出的都是火焰飞腾之状的手势,细微处却又有不同,显是分属两个势力。两只游隼飞入半空,一只向南,一只向东北。向东北飞的游隼进入群山之中,而向南飞的那只,最终在霍尔木兹一座港口城镇附近的庄园内降落,有人抛给那只游隼一块鲜肉,解下信筒里的纸条,展开一看,眉毛倒立,“啪”的一掌将身前的桌子拍成了碎片,而后就匆匆出了门。
这人赶到一所更大的庄园内,进入一座大厅,随后十几位仆人从里面出来,奔向周围的庄园。此刻若是从空中俯瞰,就会发现,这座庄园周围有十二座庄园将它围了起来,而刚刚那人就是从十二座庄园其中之一出来的。不一会儿又有十一人进入庄园大厅,众人互相行礼问好。
原来这十二人分别是大圣,智慧,常胜,掌火,勤修,平等,信心,镇恶,正直,功德,齐心,俱明,波斯明教的十二宝树王,而明面上他们则是霍尔木兹的十二商人联盟,已经传承了几百年了,蒙古大军攻来时虽然受到波及,却没有分解。其势力在这港口之地不是最强大,却是屹立时间时间最久远的。
收到飞鹰传书那人则是第二智慧宝树王,此刻十二人齐聚,智慧宝树王将信件拿出,声明自己这位手下已经开始修行教内由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推衍出的武技,定然不会看走眼。原来刘柯出手两次,第一次翻筋斗却一下击在两人后颈用的是初学的圣火令诡异武学,第二次揽投枪反掷用的却是乾坤大挪移,那位商队首领是智慧宝树王座下第一人,已经修行过这套武技,自然认得出来。他行礼时左手的手势就是波斯明教教众所用的暗号,想以此确定刘柯的身份,结果刘柯浑然不识,毫无反应。
与商队交战的盗匪则是此时和波斯明教同样待遇的古代波斯帝国的国教——拜火教(1),两家可是世仇,波斯明教创始人摩尼之死跟拜火教可脱不了关系。阿拉伯帝国建立后,拜火教也受到了打压,流传到西域和印度等地,而留在古波斯帝国故地的人则转入地下。拜火教流传至今已有近两千年之久,虽然六百年前被伊斯兰教打压,但总有些手段,在木刺夷国被蒙古大军攻破时也获得了一些山中老人的传承。盗匪的首领认出了刘柯的武技,以为刘柯是拜火教教众,也向刘柯打出暗号,同样没收到回应。于是双方首领各自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中,认为刘柯是木刺夷教派的余孽,向总部发去消息。
十二位宝树王商议后,又再次询问了平等宝树王那一夜发生的情形,以及刘柯的相貌,确定信中所说的人就是偷取圣火令的人,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山中老人的传承者,这些年来残存的木刺夷行走于黑暗中,时隐时现,仍然令人无比忌惮。
此番这人入世行走,肯定是木刺夷中的高手,手中必然有乾坤大挪移心法,这可是波斯明教必得之物!自从几十年前得到圣火令,以之与残存的乾坤大挪移心法配合,推衍出几套武学,诸位宝树王功力虽未大增,与人动手却是强了数筹,若是有完整乾坤大挪移心法,那情形!波斯明教复兴在望!
当下定下计划,派出常胜,掌火,平等,镇恶,功德,齐心,六位宝树王携风云月中的二使和教中部分精锐前去追捕刘柯,势必取回乾坤大挪移心法。
…………
通往巴格达的路途中,草原、沙漠和盐沼,三种地貌不断交替,有时几天的路程里没有可饮用的水源和食物来源,刘柯只能提前预备好,用骆驼运送,因此行进的速度就要迁就骆驼。骆驼能驮运三百多斤重的货物每天走上一百一二十里的路程,连续走四天,一般这个时间就能穿越那些沙漠和盐沼,到达草原或者绿洲后正好休整一番再前进。刘柯每天坐在骆驼上琢磨这乾坤大挪移和圣火令,痴迷于修行,几天后终于将乾坤大挪移推进到第二层,圣火令则练完了较长的那一块上的武功。让刘柯甚为满意。
而刘柯身后的波斯明教众人则是一人三马的赶路,每一个草原绿洲等可以居住的地方都有他们的眼线,竟然没有失去刘柯的踪迹,逐渐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
这一天刘柯到了一处绿洲上的小镇,牵着逐敌来井台前,用辘轳绞上水,倒入旁边的水槽里,让逐敌和骆驼先喝。刘柯最后才打上一桶水,抱起来“咕咚咕咚”仰头就灌!在路上时水囊里的水早就臭了,实在是口渴刘柯才会喝上一些,哪里有这里的井水甘甜可口,而且带着一股凉气,这等炎热干燥的天气里,喝起来简直比琼浆玉液还要美味!一口灌下去,只感觉从喉咙到胃里凉飕飕的,忍不住打个冷战,那感觉舒服!“呃……”刘柯不禁打了个嗝,拍了拍旁边的逐敌,一走起来哥俩肚子里都是“光光光光”地响动,混了个水饱。
忽然,刘柯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熙熙攘攘的牧民和来往的商贾,没有人表现得异样。见得如此,刘柯反而皱了皱眉头,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觉,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他的感知已经非常敏锐!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而猛然回头却没找到人在看着自己,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刚刚有高手注视自己,在自己回头时就已经完全隐蔽起来了。
注视着走过的人群,刘柯没有任何发现,当下踩蹬上马,领着驼队出了小镇,直接离去。
远处的街角,常胜宝树对平等宝树王说道:“此人果然厉害,不光武力强横,顷刻间杀死妙风使,而且精神敏锐,我只是多看了他几眼竟被他发觉。而且他还很年轻,现在我相信他是木刺夷国精心培养的哈昔新了。”原来刚才注视刘柯的是常胜宝树王,两人脱离了大队人马,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在此地追上了刘柯。由于常胜宝树王还不认识刘柯,就让平等宝树王指出哪一个人是刘柯,他好记住相貌,结果他多看了两眼就惊动了刘柯。幸好这两人是波斯明教的大经师,研读精研教义、精运经典,精神修为不错,伪装之下再收敛精神气质刘柯根本看不出破绽。
刘柯离了城镇,一路急赶。在路上走了一天,这天下午,忽然听到头顶传来长空的叫声,抬头看去,只见长空正在与四只小很多的鹰类互相追逐,长空虽然体型是对方三倍大,可是灵活敏捷并不比对方差,喙啄爪抓之下,很快杀死两只,另外两只翻身逃离,长空紧随其后。刘柯这下更肯定有人追踪自己,以天空之中的飞鹰作为耳目,可惜没想到刘柯身边有长空在,顷刻间被杀死两只。
在陆地上赶路总会留下痕迹,早晚会被追踪到,这么逃下去可不是办法,而且既然发现了飞鹰,那么这群人就离自己不远了。又向前赶了一阵,看着从峡谷中通过的道路,刘柯有了想法。从峡谷中穿过后,刘柯将一部分食水转移到逐敌身上,将骆驼放走,待会可能就要逃走了,带着远不如逐敌快的它们只能当累赘减慢速度。
爬上两侧的峡谷,刘柯选好伏击地点,将角弓取出挂好弦,将箭枝摆在方便取用的地方便静心等待起来。不一会儿,一声鹰唳,长空从天空中落下,玉色的喙上还有鲜血,而爪中则抓着一只箭。刘柯猜测这枝箭是长空追击那两只鹰时,被鹰的主人射得,可惜对方不知道长空被刘柯训练的都快成精了,鬼的很!对付弓箭也很有经验,刘柯专门用弓箭训练过长空,约有一石弓力的弓是射不到长空的。
而事情也不出刘柯所料,此刻一二十里外,波斯明教的驯鹰人正看着自己仅剩的两只猎隼欲哭无泪,它们站在驯鹰人的手臂上哆嗦着,不时低鸣两声,浑身凌乱的羽毛说明了他们的狼狈。刚刚有人去射那只追来的白鹰,结果箭枝被那只白鹰躲过不算,白鹰还追上箭枝,将箭枝抓住,耀武扬威的在更高处盘旋,而他们所携带的弓箭根本够不到那么远!而空中的白鹰鸣叫一声,两只猎隼就缩一下脑袋,估计这两只猎隼是废了!
常胜王和平等王已经与大队人马汇合,一起追赶刘柯,此刻他们也是忧心忡忡,因为他们怀疑这只白鹰就是刘柯驯养的,此刻他们已经暴露,而且也失去远距离追踪的方法,必须尽快追上去,不让那人逃脱。
注:1、拜火教,学名琐罗亚斯德教,中国史称祆教、火祆教、拜火教,被伊斯兰教徒称为拜火教,与明教所属的摩尼教不可混为一谈。
第63章后有猛虎
让长空飞到别的地方去,免得它在天空中暴露自己。刘柯静静的坐在石头后面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的耳朵一动,站起来向东南望去,只见黄沙滚滚,一只马队正向着这里疾行而来,很快“隆隆”的马蹄声入耳,约摸有二三百匹马,就算一人三马也有百十号人,嘿!还真是兴师动众!
收回目光,刘柯再次试了试手中的角弓,就这样靠在了巨石上,听着马蹄声逐渐靠近。两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五十丈!四十丈!三十丈!刘柯双脚站定,“轰!”一肩膀靠在那块一人多高的巨石上,立在峡谷边沿本就有些头重脚轻的巨石顿时摇晃起来,一头栽进峡谷里。
“轰……轰……”巨石在峡谷的石壁上撞击,以无可抵挡的姿态冲向了为通过峡谷而减速的马队。杂乱的马蹄声中,巨石滚落的声音依然清晰可闻,波斯明教教众抬头看去,霎时间变了脸色,齐齐勒住马。不少人手劲太大,勒得马匹人立起来!“轰隆隆!”走在前面的几个善于跟踪痕迹的教中高手一夹马腹窜出去,巨石从他们身后滚过去,撞向对面的石壁,然后在山谷中滚荡。由于地形原因向着后面的大队人马滚去,有的人马术高超,驾驭马匹从滚动的巨石边窜出,有的则直接弃马越过巨石,躲闪不及的马匹则被巨石撞死!
“敌袭!”嘶吼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绷绷绷……”连绵不绝的弓弦声,听声音就知道有一队弓箭手在射箭,首先中箭的就是前面的几个追踪高手,直接被弓箭射下马背。
波斯明教的教众滚鞍落马,取下马鞍旁的弓箭,就要还击,一抬头!哪有什么一队弓箭手,他们只看到一个人在峡谷顶上泼洒着箭雨,箭枝的黑影几乎连成一条线。众人待要瞄准,却见那人在峡谷顶上纵跃如飞,根本无法瞄准,而那人手中的弓箭却没停,峡谷中的人群不时有人中箭倒地,箭枝全部透体而出,显示出恐怖的弓力!
“仰射!覆盖!”常胜王大声命令,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嗖嗖……”箭枝向着峡谷顶上覆盖过去,刘柯一下扑出在地上宛若灵狐般翻滚,已是出了箭雨的覆盖范围,消失在峡谷中人群的视线里。
常胜王一挥手,六位宝树王和云月二使上前,以铁盾遮住头顶向峡谷顶上爬去,峡谷中众人一部分引弓不发,随时准备射杀冒头的刘柯,另一部分则举盾遮住弓箭手。整个队伍只是在开始时有些慌乱,此刻则是分工明确,除了受伤的人和马发出的声音没有人出声,保持着静默。
“这次波斯明教派出来应该是精锐了,不赖嘛!跟明教五行旗差不多,属于军队的范畴了。”刘柯已经发现了人群中手持圣火令的云月二使,自然确定这是波斯明教的人马,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追上来的。
刘柯突然站起来,眼睛一扫之下就发现了正在向谷顶爬来的几道人影,手中弓箭已经射出,“咚咚咚!”常胜王等人只感觉盾牌宛若被大锤敲击,功力较弱的云月二使和平等王等人已经被这股力量敲下去,只剩下常胜王一个人在那。而掉下去的几人都是高手,身在半空也保持盾牌遮在上方,不给刘柯射杀的机会。
“嗖嗖嗖……”箭雨射来,刘柯连忙躲开,心中盘算这样下去始终会让那几个人爬上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正要下山的刘柯忽然听到背后风声大作,身子一拧一转,已经躲开来物转过身来,原来是常胜王趁机爬了上来,一把将手中的铁盾向着刘柯掷出,同时从腰后抽出两把短剑扑了上来。
刘柯身形急退,抽出腰间长鞭一抽,道道黑影笼罩向常胜王,常胜王挥剑去挡,却一下挡了个空,明明是抽向他右肩,一挡之下却击在了他的颈后,幸好他穿着编织精良的锁子甲,戴着铁头盔,又功力深厚,才没被鞭梢的劲力抽晕。然而挨了这一下常胜王却是眼睛一亮,这是圣火令上一招“须右乃后”,却是被刘柯用在鞭法上,但常胜王浸淫此功数十年一眼就认了出来。不由心想:“此人果然是木刺夷传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那铁牌在我们手中前来抢夺,但是铁牌只是象征意义,功法在木刺夷教派中还有流传,不值得为此付出性命,所以最后关头他才会抛出铁牌脱身。”
竟是肯定了刘柯的身份,由此可以看出,有些事情不需要本人解释,敌人会自行脑补,把所有事情替你想好。
而刘柯之所以原样照搬圣火令招式,是因为他现在可没有小张同学身具九阳神功、挪移乾坤、以及武当派太极拳三大神功的牛气,圣火令一看之下就能深明其理,并以此反制敌人,对付常胜王刘柯只能以诡异对诡异!
两个人一个是多年浸淫圣火令武学,一个是野路子自学而成,都是毫不在意什么招式正不正规,随心而发,每每出人意料,从不可思议之角度杀出。然而双方又都是同一路数,一时间这诡异招数竟然奈何不得对方。一追一逃之间,但常胜王终究是习练此道时间更长,用的更为熟练,慢慢缩短着双距离。
突然刘柯一抖长鞭,长鞭笔直一刺,这一下犹如交战双方都选择派出小股人马互相袭扰,双方都已经习惯,突然有一方派出大军横推过去,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面对突然不使诡异招数,中宫直进的刘柯,常胜王也是如此,急忙双剑交叉与胸前,“当”的一下双剑被拍在胸前,立足不稳,连退好几步才消去这股力道。刘柯则抓出箭囊中的箭枝一把甩出,这一下用上了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箭枝飞出后笼罩了常胜王周身,威力竟不比一般弓箭射出弱。
刘柯打声呼哨转头就跑,几下跃下石壁,赶上狂奔的逐敌,一把抓住马鞍飞身上马,这个过程逐敌速度竟没有丝毫减慢。
常胜王双剑舞成光团护住全身,将所有箭枝格飞,再去看时正好看到刘柯飞身上马,疾步上前就将手中两把短剑接连甩出,“呜……”破空声大作,刘柯本就注意着常胜王,在他做出甩飞短剑的动作时就拔出摧锋剑,剑锋前探,接住短剑,一引一送,长剑在身周划了一个圆,短剑就原路返回。此时摧锋剑恰好又接住第二把短剑,如法炮制,将两把短剑“送还”原主人。
常胜王身法诡异的向旁边一滚,“当、当”接连两声,短剑剑身大半没入岩石之中,威力竟和常胜王平常用出来一般,“牵引挪移,果然是乾坤大挪移!”常胜王地位尊崇,被人逼得打滚,也不恼怒,只是目光炙热:此人我教势在必得!
有了这一耽搁,逐敌已经窜出十丈,常胜王连兵器都来不及拔出,赶到山下时,只能远远的看着刘柯背影,施展身法追向刘柯,却不知逐敌这些年来被刘柯洗筋伐髓,已是当世一等一的骏马,速度何其之快!常胜王只能看着刘柯的背影越来越小,无奈的在沿路留下记号,希望教中人马快点追上来。
等剩下的五位宝树王和云月二使爬上谷顶时,只能看着远方的两人一马远去,唯恐常胜王一人有失,五位宝树王留下云月二使指挥人马,五人则是顺着一路的痕迹追上去。
一群人打马狂奔,马累了就跃上跟前的另一匹马,这些人的马都是上好的阿拉伯骏马,速度非凡。一人三马换乘之下,追了段时间就追上了平等王和掌火王,接着齐心王和功德王,再后面是镇恶王,最后才是常胜王,而刘柯已是不见踪影。这时众人已经换了第三匹马,这第三匹马也累的喘着粗气。
刘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下,只留下一串步幅极大的马蹄印。虽然修炼了一部分乾坤大挪移,开发出一部分人体潜力,但常胜王仍然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愿再动,心中想到:“想不到他还有一匹宛如传说中天马一般的坐骑。这下麻烦了!难道要失去这次机会?”
渐渐的天色变暗,常胜王等人恢复了一些功力,他们却不休息,而是趁着月光照耀追击。这些人都是波斯明教特别训练的高手,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也能保持精神旺盛,这是波斯明教秘传的法门,曾多次仗此法拖垮敌人。月夜中马队也不点火把就这样沉默的走在荒漠中,常胜王不相信这个木刺夷国的哈昔新也会这种秘法,他只是一人一马在这种追击下无法休息总会累的,早晚会追上他,从他那里掏出乾坤大挪移,如今蒙古人的伊尔汗国四分五裂,教派中兴在望!
正当常胜王还在想着将来摩尼教国度的辉煌时,队伍后面忽然传来惨叫,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几个人影被抛飞,而后便是在队伍最后镇守的平等王和掌火王的呼喝声,两人追逐着一个黑影出了队伍,过了一会两人从另一个方向返回,来到常胜王身边摇摇头,“追丢了,他的速度很快,而且非常诡异,不同于我们的身法,很少在地面上留下痕迹。”
“看来,木刺夷的这一代山老又创造出了新的武技,在整个波斯之地呈现乱象后,他们也是蠢蠢欲动,想要重现刺杀阴影。”常胜王说道。谁能想到几十年前看到蒙古人席卷一切的势头,波斯明教还想着表现自己的价值,希望以投靠蒙古人换取教派能重新行走在阳光之下。才几十年过去,整个蒙古人构建的史无前例的帝国就要崩溃了,而他们则开始谋划在这场动乱中分一杯羹,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度。
第64章前有群狼
刚刚偷袭的人自然是刘柯了,一直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在夜色降临后,刘柯让逐敌先行向东而去。逐敌颇有灵性,速度奇快根本不怕人,而刘柯也不怕它走失,只要逐敌行走的大致方向不错,刘柯就能让长空找到它。
在第一次偷袭过后,刘柯又悄悄的绕至马队附近,离着百丈远,看着那边模糊的人影,月光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随便找个人瞄准,将弓拉得如同满月一般,“嗖!”弓箭破空而去,人群中传出一声惨叫,有人坠下马背。刘柯看也不看,转身就跑,离得百丈远不信有谁能追得上!
过了一会,才有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摸到射箭的位置,看到了刘柯留下的脚印,再回头看看马队,目测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舌挢不下。回去禀报时赌咒发誓自己所说的是真的,令常胜王忧烦不已。在遭到刘柯几次三番的远距离击杀后,常胜王终于下令众人扎营休息,在一座土丘上,众人将马放在外围卧着睡觉,人则躲在马后面睡觉。(1)
看着远处的马队终于停止追赶,刘柯松了口气。只要前面经过河流湖泊一类的地方,或者刮一阵大风就能让踪迹断掉,这样逐敌的痕迹就消失了,至于刘柯自己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找不到。
在周围又观察了一番,发现营地中也有人守夜,刘柯放弃了再袭击几次的念头,悄悄退走,向东方赶去。当视线里看不到营地后,刘柯加快速度离开,仰头看看夜空,没看到长空的身影,这小子平时可不会误了时间的,莫非出了什么事?
此地离波斯明教的营地很近,在这里发出长啸引长空过来,会将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追兵再次激起,这样逐敌就不好逃了。当下又往前赶了十几里,这里已经开始出现大块的岩石,想来前面从沙漠过渡到了荒漠,正想着到了前面的矮丘聚上气长啸,只听土丘后传来几声低吼,而后便是几个壮硕矫健的黑影从土丘后扑了过来。
竟然是几只獒犬,不知是什么队伍,荒漠中行进竟然还带着獒犬,它们可不适合在这炎热的荒漠地带活动,看着扑上来的獒犬,刘柯侧身一让,双掌齐出将它拍昏在地,而后身影闪动将剩下的几只也拍晕,就听见“噌、噌、噌”的兵器出鞘声,几个人影拔出兵器一声不吭的扑了上来。
刘柯不由疑惑:“这都是什么人啊!连个问话也没有,直接开杀!”已经惹了一个波斯明教,刘柯可不想再结仇人,这几人明显只是守卫而已,土丘后面已经传来人声,想来这些人的营地就在土丘后面。而眼前几人行进之间颇有章法,竟然是一套合击之术,刘柯可没时间在这磨蹭,当下以乾坤大挪移牵引几人兵器互击,将几个人撞在了一块,就要绕开土丘远遁。
“是乾坤大挪移!”被自己人撞倒的守卫大喊道。寂静的夜里这声大喊穿得极远,土丘后面顿时有人回应:“是他!抓住他!”
“沙沙沙”脚步踩在沙土上的声音大作,同时响起的还有兵器铠甲碰撞的声音和马嘶声,虽然刘柯不知道这又是哪伙人,但也知道情况好像不太妙,因为听声音,人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刘柯前冲的脚步却一下顿住,因为前方也冒出来一群人,这些人先前不知道藏在了哪里,此刻像是蚂蚁一样围了过来,黑压压一片。转头四顾,刘柯已经被至少数千人包围,很奇怪这么多人是怎么做到扎营之时寂静无声的,连刘柯也未发现。
自己好像无路可逃了,运轻功从空中飞过去,就不要想了,因为刘柯看到了林立的长矛,这片长矛森林的宽度远大于刘柯目前的轻功极限,从空中越过会被刺成马蜂窝的。这他、娘、的是谁家的军队!跑到荒漠中搞拉练!?
一个手持弯刀的人弯刀一指刘柯:“冲!”只听两边的人群同时是呼喝一声:“哈!”接着是“轰!”的一声,长矛放平,盔甲碰撞,将刘柯四面围困的包围圈中的东西两面,顿时排着马其顿方阵一般的队列向着向着刘柯前进,就像是两堵会移动的刺墙要将刘柯挤在里面。若是常人恐怕只能面对被围困在中间,别人的长矛够得着你你却够不到别人的境地,最后只能束手投降。
刘柯向着东边的方阵冲去,远远的一扑,在地上身形灵活的翻滚。前排的人见到刘柯扑倒的霎那就调整长矛下刺,可惜刘柯动作太快,长矛刺在了地上。第二排第三排的长矛纷纷刺来,刘柯身体宛若没骨头般扭动,从长矛的间隙中钻了过去,迎头却是一片刀光,卧槽!丫的长矛下方还有一排人蹲着呢!可惜的是他们身法不如刘柯灵活,兵器不如摧锋剑锋利,转眼间被刘柯杀透。
见状,第一排的人纷纷抬高脚步,重重踏下,仿佛要将刘柯踏的粉身碎骨,希望能以此不让刘柯近身。可惜他们没有踏到刘柯,迎来的却是摧锋剑,剑光闪动间,第一排已经惨叫着滚翻在地。刘柯也不起身,翻滚之间剑光霍霍,宛若运使地躺刀一般。一排排的人双腿一凉倒在了地上,方阵的阵形顿时混乱。
只听阵形之外传来大声调度的命令,刘柯身边顿时压力一轻,长矛方阵“哗啦啦”的撤退,往后撤退时,竟还能再次列成阵形。这次他们学乖了,长矛笼罩各个角度,不给刘柯机会,退进周围盾兵打开的缺口,手持塔盾的盾兵立马将缺口合上。看着周围一人高的盾墙,还有在盾墙上方斜立的如林长矛,刘柯认清一个事实,丫的老子被人围了!
波斯明教派来的全是高手,如是正面对抗,只要多几个人围攻刘柯就不是对手,可以看作猛虎。好不容易暂时摆脱这群猛虎,却没想到会一头扎进这一群恶狼般的军队中。还真是“才脱虎口又入狼窝”!
这时候只要这群人召集弓箭手或者掷矛手站在旁边土丘上,居高临下对着刘柯来个覆盖射击,虽然刘柯可以挡得一时,但久守必失,力竭之后就是被射成刺猬的后果。不过这群人并没有如刘柯所想的那般动手,而是派出了两个盾阵前进,向刘柯围过来。“看样子这群人很想活捉自己啊!”
盾阵宛若铜墙铁壁,缝隙中则露出锋利的矛尖,宛若一个长满了刺的乌龟壳,而盾阵头顶是林立的长矛,两个盾阵相向而行,中间则是孤零零的刘柯,面对这有若一体的盾阵显得很是弱小无助。
“轰、轰、轰……”盾阵的组成者齐步踏进,脚步声如雷,摄人心魂,若是一般的武林高手面对这些根本无解。这是他们多年来对付木刺夷国的哈昔新总结出来的手段,结阵围捕,两百年来数次抓到前来刺杀的哈昔新。而若是由高手追击,单对单之下哈昔新总能逃脱。
但刘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他不仅精通武林游侠的技击,还通读后世诸多拳经,擅长沙场征战的手段。既然他们想活捉,正好给了刘柯机会。刘柯鬼魅般扑上前,避开了盾阵上露出矛尖,合身一撞!“轰!”宛若被冲锋而来的重骑兵撞击,对面的塔盾连着后面的人飞了起来,由于队形紧密,一同飞出去的还有还有周围几个人。
刘柯伸手抓住两面塔盾使劲一抖,就将塔盾夺了过来,而后向后急退躲开刺来的长矛。手中动作却不停,将一面盾牌像是龟壳一般背在背后,飞快的将把手上的皮革系在身上。另一块塔盾持在左手上,脚下一挑,一杆长一丈左右的长矛已经落入手中。接着刘柯就旋风般冲进了盾阵。
这杆长矛的用料很好,木质坚硬,可刘柯却是拿着当长枪用的,若不是他已经学会了乾坤大挪移,运劲之时极其巧妙,这柄长矛使不了两下就会折断。只见刘柯前进之中身形一矮,双脚好似不离地面,将地上的尸体、兵器、沙石踢得砸向再次严整的盾阵,整个人随之跟进,长矛宛若毒蛇般探出,盾挡盾飞,人挡人飞,顷刻间已经冲破三层盾墙。
远处在暗中指挥的那人大吃一惊,往常这盾阵一结成,就算是骑兵冲锋也只能冲破两三层,就算今日是为了擒人,没有动用弓箭和投枪,却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木刺夷这一代出了一个天才一般的人物。(2)
当下指挥者一挥手,身边的侍卫将一个号角吹响,“呜…呜…”低沉的号角声传出。
刘柯在盾阵之中一路冲杀,挡者披靡,然而这群人还是舍生忘死的扑上来,将手中的兵器刺向刘柯,可他们却感觉自己好像刺在了一个不断旋转的大铁球上,力量一下就被带偏,发挥不出多少杀伤力。正在这时,听到号角声,这些盾兵毫不停留的后撤,后撤的途中又结成了密集的盾阵,同时土丘上不断飞来箭枝和投枪,阻止着刘柯的快速移动,弓箭还好说,那些投枪若不是刘柯运功抖动塔盾,早就被击穿了!
“这是看我这块硬骨头难啃,终于不再想着活捉,要彻底灭杀减小威胁?”
注:1、马睡觉的时候站着、卧着都可以,野生马群都是站着睡,人类饲养的马也保留了野马的习性,站着睡觉,就算有卧着睡觉,也会有几匹马始终站着,就像哨兵一样。
2、古代骑兵并不是无敌的,也不存在无敌的兵种,全看如何运用。宋朝之时以长枪大盾的重步兵阵形对阵敌国骑兵是胜多败少的,可人家是骑兵啊!打败了就跑,你还追不上,实力并没有损失多少。若是宋军输了,重步兵跑都跑不了,一路追杀,那真是“伏尸百里”了!往往被全歼,所以宋军很容易形成胜是小胜,败则大败的局面。相比之下,唐朝军队则步骑配合,陌刀阵被称为黑剃头,人马俱碎,挡者披靡,骑兵中亦有人马具装这种重骑兵,还有大量其他骑兵,配合之下,征战四方,开疆拓土,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百族臣服!他喵的,说起唐朝的武功就热血!
第65章暗伏毒蛇
“隆隆”的马蹄声传来,盾阵的一面一下打开缺口,下一刻一支人数近千的骑兵就从缺口处冲了出来,借助周围的土丘下冲,骑兵轻易的加快速度,进入冲锋状态。
刘柯以盾牌护身躲避着箭枝投枪,实在躲不过去就在击中塔盾的瞬间卸力,让箭枝投枪都从塔盾表面滑过。忙里偷闲的看向冲来的骑兵,这一看刘柯就瞪大了眼睛。这些骑兵虽然是锥形队列,但骑兵之间的距离却很近,腿挨着腿,有点类似拿破仑的骑兵墙冲锋,丫的,你们对付只是我一个人而已,至于吗!这是想要碾死我啊!
转头四顾,只见骑兵对面的对面的盾阵已经让开,好让骑兵能够冲锋通过。刘柯转头就跑,虽然带着两块塔盾近百斤,仍然跑得飞快。周围的军队一直保持着沉默,此刻却有不少人惊讶出声,因为刘柯的奔跑速度比骑兵的冲锋速度还快!
然而没有人站到刘柯前面的阻挡他,因为骑兵就紧随其后,冲锋中的骑兵可没有那么容易停下来,他们可不想被马蹄碾成肉泥。显然这些人还不知道刘柯的奔袭速度和耐力,不然他们肯定会后悔为什么给了刘柯这么好的逃跑机会!
“咚咚……”箭枝和投枪击中塔盾的声音不时传来,刘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后背有塔盾护着,前、左、右三个方向则需要不断的挥舞塔盾遮挡,这么长时间的极速挥舞沉重的塔盾,刘柯的体力已经消耗很大了,若是他们一直围着,早晚是个死!
刘柯一骑绝尘而去,后面则是冲锋的骑兵紧追不舍。跑出了盾阵的远程射击范围,刘柯就将手中的塔盾扔掉,双手一个撕扯就将背上塔盾的皮革扯下来,这一下去了负重,刘柯的速度再次加快。骑兵队列中负作为锋矢的骑兵首领向后做了个手势,顿时后边的骑兵一起放下兵器,抽出弓箭,朝着前方的刘柯进行覆盖射击!若是刘柯在此,就能认出这个骑兵首领就是当初刘柯说“路过,你们挡路了”那一次所见过的盗匪首领,这些人竟是拜火教教众!
听得身后风声,刘柯抽出腰间的长鞭一舞,鞭影重重笼罩身周,将射来箭枝全部抽飞,这一格挡速度就慢了一些。骑兵首领一见有效,连忙下令变换阵形,一众骑兵轮流射击,试图打破刘柯的防御,将刘柯射成刺猬!然而跑出几里地后,骑兵首领发现刘柯的速度一直保持不变,长鞭依旧挥舞,显然还有余力,可骑兵的马匹却没法这么一直高速冲锋下去。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刘柯能逃脱,因为前面是他们白天探查到的一道裂谷,足有二十多丈宽,深有六七十丈,纵横几十里地。骑兵首领指挥骑兵控制马速,变换成圆弧阵,遥遥的封住刘柯两侧的逃跑路线。
前面的刘柯回头观看,还以为骑兵的冲锋已经达到了极限,速度开始减慢,心中欣喜,以为即将能逃脱。然而一步迈出,斗觉心惊胆战,想收回这一步时已是晚了,一脚踩空。刘柯与悬空中运使腰力,使了个铁板桥的架势向后一仰,接着一伸手,按在了地上,借力翻了回去,落在地上站稳。这才看见前面是一道裂谷,一眼望去,其深度和宽度不是人力可以渡过的,而裂谷的两壁不是笔直,而是顶部向外凸出下面向内凹陷的样子,就算刘柯想顺着石壁下去也无处借力。
看着后面慢慢围过来,并将两侧封死的骑兵,刘柯并不绝望,而是踏前一步仰天长啸,啸声高亢刺耳,惊得群马顿时炸群,众骑兵连忙下马安抚,不过却是一人安抚两匹马,剩下的一半人踏前一步,手中弓箭投枪直指刘柯,显是对这种情况早就遭遇过,已经有了应对方案,不给刘柯逃跑的机会。
刘柯心中却是诧异不已,就算他此时的功力比起杨过、谢逊等人还是有些浅薄,但也不至于纵声长啸只惊了马匹,而人却一点事也没有。他哪知这群骑兵除了武功高强的头领级人物,此时人人耳中戴着软木制成的塞子,根本不受影响,不然行进中也不会一直用手势指挥作战,而不用声音传令。
骑兵首领一扬手中弯刀,冷冷的说道:“投降或者死!”“投降或者死!”骑兵们看着首领的动作,齐声大喝,声势震天!
刘柯心中腹诽:“啧啧!还真是霸气!可惜小哥我想走就走,大不了我让黑哥结束这是世界之行,我可是要成仙的男人,怎么会投降!”刘柯仰天大笑,看了看天空心中大定,说道:“投降?死?我选择离开!哈哈哈!”
笑声中,刘柯转身跃入裂谷,骑兵首领大为可惜,从教中的记载来看,这个哈昔新的武力在两百年来抓捕到的几个哈昔新中算是靠前的,要是不死总能从他口中审出一些木刺夷派的秘密,脑海中念头闪动间,骑兵首领就见一道白色身影从空中一闪而过,进入裂谷。
“不好!”骑兵首领赶到悬崖边,耳中还能听到刘柯的笑声,四下巡视,只见刘柯抓着一只白色大鸟的爪子,正在那哈哈大笑,见到他看过去,还喊道:“不用送啦!哈哈哈!”骑兵首领急忙抢过身边侍卫手中的短矛掷出,可长空飞行的速度何其之快,短矛落在长空后面坠入裂谷。
“哼!”看着长空抓着刘柯顺着裂谷飞出弓箭的射击范围,而后逐渐飞高,飞到了裂谷对岸,骑兵首领怒哼一声,一刀将脚边的岩石劈成两块。经他知道历了这次事情,下次可没有机会将这个哈昔新包围了。
…………
远处的阴影中,常胜王等人将这场战斗完全收入眼中,不由暗叹刘柯的武力之强横和运气,这样都能让他逃脱。常胜王更是说道:“想不到那群拜火教徒竟然仿照薛西斯一世(1)的不死军建立了这么一支数千人的军队,而且荒漠中的马贼盗匪大都是他们的人,将来若是要作战,只要以这数千人为骨干,招募马贼盗匪,顷刻间就能组成数万大军。看来他们也想在将来重建国度。只有刺杀手段是不行的,我们也必须建立属于自己的军队!”
其余几位宝树王也是点头,的确是这样,虽然今天的遭遇说明了刘柯的强横,但这种人物万中无一。同样,今天的事情也证明军队才是建立国度的力量所在,管你多厉害的高手在军队的剿杀下只能落荒而逃。他们一直以来都太沉迷于个人武力之中,却忘记了军队的力量,当下几人商量后决定不再纠缠于山中老人的武技传承,回返霍尔木兹准备训练军队。
…………
刘柯发出那声长啸可不仅是为了以音波杀敌,也是给长空发出信号,这小子怎么也不会误差这么多时间的,应该到了附近。借着说话时仰天大笑,刘柯看到了长空的身影在头顶盘旋,显然是发现自己了,这才选择跳入裂谷。而后长空俯冲而下,刘柯抓住了鹰爪得救。这一下使得极其惊险,稍微慢一点刘柯就是摔成肉饼的下场,虽然有黑哥作为最终手段,可刘柯的心脏仍然跳得极快!太刺激了!
长空带着刘柯在空中向东南飞了几里地,已经看不到裂谷那边的情形,刘柯让长空降落到地上,笑道:“好小子这次多亏有你!不过若是你先前早到一会我就……嗯?”
刘柯这才看到长空身上的羽毛有些凌乱,某些地方还可以见到里面的皮肤,而且弯钩一样的嘴上和爪子上都有一些血迹,显然是遇到了劲敌!“臭小子,你不会跑啊!非得跟别人斗个你死我活!”刘柯有点恼怒的轻轻拍了拍长空的后背。此时的长空经过刘柯几年来洗精伐髓,滋养筋骨,已是长得比它父母还大,身长有五六尺,立在地上有三四尺高,翼展足有一丈五尺,能够抓着刘柯飞行一段距离。(2)
长空轻鸣几声,偏头蹭蹭刘柯衣袖,就像是小孩撒娇下次再也不会了一样。刘柯无奈地摇摇头,数落了几句,摸了摸腰间的皮包,万幸里面的东西没丢,取出里面专为长空配的药膏,在受伤的地方涂抹,身边也没有水清洗伤口,只能先这样处理了。长空歪着脑袋半闭着眼睛,虽然一张鹰脸没什么表情,仍能让人看出它是在享受。
忽然,刘柯和长空都是抬头看向远方天空,因为那里传来几声鹰唳,很快就能看清几个庞大的身影正在飞来,远远的目测就会觉得和长空体形差不多大,让人不由疑惑,什么时候这种巨鹰满世界乱飞了!
长空鸣叫一声,腿一蹬,巨大的羽翼一扇就飞向空中,掀起的气流吹的四周尘土飞扬。刘柯眯着眼睛,看着长空冲向那几只猛禽,没有阻拦。虽然刘柯刚刚说让长空下次碰到这种情况就逃,但他心中知道长空不会逃的,这是它的骄傲,它的生命,而刘柯也相信在自己的培养下长空在这个世界绝对是空中无敌的!
忽然,刘柯猛地转头四顾,只见从不远处三个方向的阴影里走出三个人,这三人穿着灰色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一个兜帽,将三人的面容大半掩藏在阴影中,此刻三人中有两个人正身法诡异而迅疾的冲向刘柯。
看来,要战斗的不光是长空还有刘柯,而且都是以寡敌众。
注:1、薛西斯一世就是那个《斯巴达300勇士》中脸颊上挂着成串的金环的波斯国王,但历史中薛西斯则是蓄着长须,高大英俊,没电影中那么诡异。
2、郭靖的白雕能在背上驮人真不知道是多大,不过原著中没有具体描写,不像神雕直接写到“身形甚巨,比人还高”。咱家长空这么大就只能用爪子抓着人飞行了。
第66章正主杀上门
冲过来的两个人身法有点眼熟,行动之间身体似乎在左右晃动,再一看却又没有动,而是沿着直线行进,让人难以分辨其进攻方向,十分诡异。而第三个人则双手拢在手中,慢慢踱着步子。
冲来的两人呈夹击之势,还未到跟前,对着刘柯就是一扬手,“嗖!嗖!”两柄飞斧直奔过来。刘柯刚要伸手去接,却又猛地缩回手来,腰一拧头一仰,闪过两把飞斧。却是这两把飞斧是金属一体铸成的,而且斧柄上也有刃口,只留下一点握持的地方,没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贸贸然去接,恐怕只会被割掉手指。
然而破空声“嗖嗖”直响,却是这两人每人带了四柄飞斧,轮流抛射,这还不算,这两人配合无比默契,能将对方抛过来的飞斧接住再抛回去,刘柯一时闪躲就让这两人的八柄飞斧攻击形成循环,绵绵不绝,被笼罩在一片斧光之中。面对这种情况只能使用兵器格挡,将飞斧打飞才能破了这个循环。
刘柯身形灵活的在斧光中闪躲,竟然没有被击中一次,忽地倒地,而后又瞬间弹起,同时弹起的还有一道剑光,“当当当……”碰撞声响成一片,刘柯以摧锋剑挑飞飞斧,并运巧劲让挑飞的飞斧与抛射而来的飞斧相撞,下一刻,两人就只剩下手中还抓着一把飞斧了。“咦?”在旁边观战的第三人忍不住轻咦了一声。
两人将手中的飞斧再次抛向刘柯,同时另一只手一抽腰间,“嗖!”两条黑影直奔刘柯,速度竟然和飞斧并驾齐驱。刘柯也是一抽腰间,长鞭飞舞而出,抽飞了飞斧,将两条黑影抽回。原来那两条黑影竟是两条绳镖,绳索不知以什么编成,绳头绑着一个黑漆漆的梭镖。
中土的绳镖使用时运用身体的各部位做缠绕收放的各种动作,使镖由圆周运动瞬变为直线运动时应手而出。运动方法以缠、绕、抡、击、抛、扫、摆、收、放、背、担为主,出手多是一摔绳镖,应手而出。而这两人却是用的怪异,还夹杂着长鞭的用法,虽然绳镖和长鞭的用法有点相近,但仍是显得似是而非。
三人兵器不时相击,几次都是互相缠绕,每当这时,刘柯一抖之下,长鞭就好像泥鳅一样滑出。看着这种情况,旁观的第三人眉头皱了皱,袖中双手紧了紧。
围攻的两人对视一眼,再出手时,以特定手法抖动绳镖,只听“咔嗒”一声,绳头的梭镖突然裂开,宛若铁爪。与此同时,三人兵器再次缠绕,铁爪一下扣死了刘柯的长鞭,三人使劲一挣,刘柯一挣之下竟然没有挣过两人合力。还不等刘柯再次发力,两人左手摸过腰间宽厚的腰带,寒光闪动间,已是几枚飞刀射来。接着两人左手对准刘柯,只听机括响动,道道黑影从两人袖筒里飞出,却是一共十二支连环袖箭。刘柯无奈之下只能弃了长鞭急退,挥剑格飞这些暗器。
忽听身后风响,刘柯摧锋剑环身一舞,结果还是被一只袖箭擦伤了左肩,刘柯也不犹豫,一剑削去,已是将受伤的地方削下一块血肉,这块血肉落地时也是大部分变黑,而伤口处的血液还是红色,还好毒性没有侵入到体内。原来是一直没有出手的第三人出手了,这人的掩藏功夫实在了得,明明你看到了此人,可他根本没什么存在感,很容易世人忘却,竟然能瞒过刘柯的感知,在要紧关头出手,射伤刘柯。
三个带着兜帽的灰衣人一起扑来,开始围攻刘柯的两人一使单手剑,一使弯刀,第三人则持着两块两尺来长的短剑,只是这短剑剑身厚重就像是块铁牌,看着有些眼熟,刘柯心思电转,终于知道为什么感到身法和兵器眼熟了!因为身法和刘柯看过的两块圣火令上的身法同一路数,而厚重短剑则像极了圣火令。“卧槽!这伙人不会是正主吧!真正地木刺夷哈昔新!”
三人齐攻而来,刀砍剑刺,拳打脚踢,头撞肘击,一起使出,攻击有如疾风骤雨,霎那间好似多出了好几个人围攻刘柯,竟有几分真武七截阵的味道。而刘柯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全身上下皆是武器,竟然一时间堪堪抵住了三人的狂攻,却是刘柯的分心之术初成,顿时用了出来。不过,若只是分心二用还好,可现在是分心三用,刘柯抵挡了一番,虽然体力和真气还能坚持个一时半会,精神却是有了不支之像,他已经感觉到脑袋发热,有汗水流出。要知道刘柯在沙漠中行走都能闭住毛孔避免流汗,减少水分流失,而此刻却是流出汗来可见战斗之激烈。幸好这一番近战,刘柯能察觉出开始进攻的两人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功力比自己差了许多;而最后参战的第三人则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功力和自己相差仿佛,自己分心三用之下还有机会。(1)
而刘柯再一次用乾坤大挪移对付三人时,中年人突然大骂:“你们这些肮脏的窃贼,都该死!”三人看着刘柯的眼神登时充满怒火,下手更见狠辣。却是中年人认出了乾坤大挪移,认为刘柯是当年木刺夷亡国时,趁火打劫山中老人传承的势力一员。传承被夺对木刺夷国人乃是不可忘记的耻辱,顿时眼红。
刘柯不敢让刀剑伤到自己,因为三人兵器挥舞间,刘柯总能闻到一股腥甜味,显然这三人所有的兵器上都喂了剧毒。仗着那两人功力不如自己深厚,刘柯运使乾坤大挪移牵引两人兵器互击,或者引向第三人。而第三人则和刘柯差不多,时不时的牵引摧锋剑,想让刘柯露出破绽。可惜刘柯也是同样想法,两人同使乾坤大挪移,劲力相互抵销。此时刘柯的乾坤大挪移已是练到了第二层,威力不小,单论牵引劲力,已经和光明顶上以一敌众的杨逍一般。
两人的兵器不时的从诡异的角度刺出,在半途中交击,摒出点点火星,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但是刘柯白日间和常胜王交手,夜间来回奔袭,又闯了一趟战阵,体力真气消耗实在太大,而这三人却是以逸待劳,对刘柯来说实在不宜再拖延下去。当下左脚一蹬地,“嗤啦”一下将脚上的皮靴踩裂,露出脚趾,极快的削向手持弯刀青年的小腿。右手摧锋剑当胸直刺中年人的心口,对两把短剑的攻击不管不顾,仗的就是摧锋剑比那双短剑长,可以先伤到敌人。
但刘柯大部分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两处,而是在左手上。只见他左手成爪,迎着手持单手剑青年的兵刃探出,到了近前,刘柯极快的轮番弹指,“当!当!当!”刘柯虽然只是右手练过一阳指,左手没有没有专门练过指力,但威力仍然不可小觑,全力爆发下将单手剑弹飞。
同时摧锋剑遇到中年人短剑截击,变刺为绞,两把兵刃纠缠在一起,兵刃摩擦声连成一片。
刘柯的左脚已经削中弯刀青年的右小腿,鲜血横流,使他立足不稳。弯刀青年也一刀斩在刘柯后背,在中刀的霎那刘柯矮身缩背卸力,“嗤啦!”后背的皮甲被一刀削去,却没有削到皮肤,甚是惊险。
趁着刘柯躲闪那一刀,中年人另一把短剑往上一架,“当”两人兵刃都被荡开,中年人跨步上前,一双短剑刺向刘柯胸腹。“当!当!”刘柯一提摧锋剑,两把短剑都刺在摧锋剑剑身上,“咚!”剑身拍在刘柯身上。
借着这股力量刘柯向后急退,要从两个青年中间闯过去,同时喉头一甜,却是被剑身拍出了内伤。刘柯急忙运气用力喷出,一条血箭笔直冲出,嗤嗤有声,直刺中年人双眼。
刘柯顾不得看结果,猛一吸腹,让过单手剑青年刺向小腹的袖剑,脚下连点,极速后退。后退中已是转过身子,狂奔而出,“咳咳”逃跑中刘柯忍不住咳嗽两声,本就受了内伤,再那么猛烈的运气吸腹的动用脏腑之力,内伤不加重才怪!万幸刘柯修行虎豹雷音,脏腑强大,暂时还影响不到他的战斗力和速度。
中年人横剑眼前,剑身被血箭击打的“当”的一声响,手上一重,心中暗想:“想不到这人一口血喷出来也有如此威力,宛若飞箭,幸亏我谨慎之下用剑格挡,不然打到眼睛上怕是会直接失明,打在其他地方也会削去一块血肉。”脚下却是不慢向刘柯追去,同时还像两个青年吩咐:“欧麦尔(单手剑青年)你照顾好阿海德(弯刀青年)!”话音未落人已是狂飙而出。
原来弯刀青年阿海德被刘柯一脚削中,有如被真正的钢刀砍中,小腿骨已是骨裂,行动能力大减,这种伤势在荒漠中难以单独行动,必须有人照顾。
刘柯此刻体力真气快要耗尽,没有了引以为傲的速度,一时间竟甩不开紧随而来的中年人。刘柯频频抬头看向空中,空中长空还在与那几只巨鹰战斗,不过巨鹰已经只剩两只,显然有一只已经被长空杀死,此刻空中的战斗却是长空占上风。刘柯只盼长空快点结束战斗,带自己离开,因为他实在支撑不了多久了。
注:1、原著中在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时提到过一句,“原来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心法的那位高人,内力虽强,却也未到相当于九阳神功的地步,只能练到第六层而止。”可以从中延伸出一种可能,以霍山为代表的伊斯兰武学虽然战斗力惊人,却不善于修行内功,功力进展较慢。当然功力高不一定就代表战斗力强,要不然大家不用打了,到时比比谁的功力更深厚,功力浅薄的去抹脖子就是了。
第67章通缉追杀
空中,长空正在与剩下的两只巨鹰缠斗,三者在空中互相追逐,长空身上羽毛更见凌乱,多了几道伤口,将附近的白羽染红了,显然扑杀一只巨鹰并不是毫无代价的。
此刻,长空与其中一只巨鹰鹰爪互扣,互相猛啄,翅膀猛击对方。没了翅膀扇动,两只巨鹰旋转着从高空自由落体,惊险万分!眼见得接近地面才松开鹰爪,一扇翅膀各自飞开。这时另一只巨鹰从高空向着长空俯冲攻击,借着一扑之势抓向长空的脖颈和脑袋,以巨鹰的爪力,这一下抓实就是筋断骨裂的下场。
长空一敛翅膀,高度陡降,直直的落在地上躲过鹰爪,接着猛地蹬地扇翅向巨鹰追去。此时的巨鹰俯冲之势未尽,高度越来越低,犹自前飞,被长空扑到了背上,钢铁般的鹰爪抓进背中,探头猛啄,霎那间羽毛血肉纷飞。“噗通!”巨鹰摔倒地上,还往前滑了一段才停住,长空兀自踩在巨鹰背上。
此时另一只巨鹰才将将扑下,长空仰头看着扑下的巨鹰,鹰爪临头才突然一跳,躲闪开来,并紧随其后飞入空中。一对一之下,长空占尽优势,战斗开始由它主导。
远处,看到长空下落好一会没有升起来,刘柯心中担心不已,而后便见到长空追着一只巨鹰在空中乱飞,始终未见另一只巨鹰的身影。刘柯就知道是长空获胜了,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因为再一次动用脏腑真气,啸到一半就咳嗽连连,被身后的中年人缩短了些距离。
万幸长空听到了刘柯的召唤,朝着刘柯俯冲而来,仅剩的那只巨鹰显然被长空打怕了,只敢远远的跟随,不敢上前纠缠。刘柯故技重施,鼓起余力向着裂谷的方向急冲,脚下用力已是跃入裂谷,同时一个转身,面向追来的中年人,刘柯对他们身上的暗器可是防备的紧。
果不其然,中年人将两把短剑插回鞘中,双手一扬,飞斧,飞刀,袖箭纷纷飞出,“叮叮当当”一阵急响,刘柯虽然挡住了这些暗器,却被这些暗器打得落入裂谷更深的地方,而且失去了平衡,头上脚下的身处半空。天旋地转间,刘柯忽然感觉腿上一紧,却是长空终于赶到,将他抓住。
刘柯就这样倒挂着看着裂谷边的中年人,心中吐槽:“让你丫的以多打少,以逸待劳,打得小哥我差点把命丢在这,这下看你怎么办,有本事你也飞呀!”正当刘柯高兴时,只听中年人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尖锐叫声,就见那只在空中盘旋的巨鹰俯冲而下,将他带起,向着长空追来,气得刘柯几欲吐血,“丫的!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我说怎么有这样巧合的事情,长空和我同时接战!”
原来,木刺夷教派有豢养鹰隼的传统,小一些的猎隼则是传信所用和巡逻所用,而这种异种巨鹰则会用来带着哈昔新潜入守卫森严和地势险要的地方,所以在以往的传说中才会说哈昔新们来无影去无踪。
本来一共有四只巨鹰,这四只巨鹰是乃是同一对巨鹰繁殖,也是木刺夷仅剩的巨鹰了,中年人作为此任的山中老人,正为下一代巨鹰怎么繁殖发愁,想要再找一只没有血缘关系的巨鹰,改良血脉。正好这一次三人带着四只巨鹰出来,碰到了长空,看着长空的神俊,中年人大为满意,自然就想抓住长空回去驯养,木刺夷教派中自然有驯服成年巨鹰的方法。不想四只巨鹰围攻下,还是被长空逃了。而后长空借助天空中云朵掩护,突然从云朵中飞出杀了个回马枪,扑杀了一只巨鹰后扬长而去,三人便派出三只巨鹰追击,缠斗之下长空虽然到了和刘柯约定的地点附近却也误了时间,听到刘柯长啸才来接应。
而木刺夷三人则是被拜火教的军队围杀刘柯的动静吸引,悄悄潜伏过来,发现战场和他们隔着一条裂谷。远远的看到长空抓着刘柯低空飞来,顿时知道长空也是驯养的,就潜伏到附近准备围杀刘柯,杀其主夺其鹰。哪里想到这一人一鹰都是如此强横,而且那人还敢练习山老留下的武学,顿时杀心大炽!必杀刘柯而后快!
…………
刘柯弯腰向上,伸手抓住长空鹰爪,在鹰爪上弹了几下,长空会意的松开爪子,让刘柯正过身体。现在的刘柯好不狼狈,身上的皮甲后背部分被削了去,露出脊背;左脚上的皮靴已经四分五裂,露出了脚趾;左手肩膀处被毒箭射中,刘柯自己削去了一块皮肉,此刻流血不止;左手轮番弹指打飞单手剑时,全力爆发下更是将几只手指的指甲崩裂了,十指连心下疼痛不已;胸腹间受了内伤,感觉很是烦闷;兵器除了摧锋剑和腿上的匕首则是全丢了。“他玛的,亏大发了,老子到头来只是学会了两块圣火令上的武功而已!”
巨鹰抓着中年人跟在长空后面,但巨鹰哪能与长空相比,长空自小被刘柯以玄门正宗的真气洗筋伐髓,还经常训练它的运载力和耐力,而木刺夷教派的武学修出的功力却没有这般功效,只能是普通饲养,凭着巨鹰遗传下来的血脉才长得如此巨大,身体素质实在是比不过长空,竟是慢慢的拉开了距离。慢慢降低的高度和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让中年人知道巨鹰已经支撑不下去,而前面的白色巨鹰却是速度未变,看来是追不上了。中年人无奈的命令巨鹰降落,而后辨识了一下方向,向着最近的聚居地赶去。
看到后边的巨鹰落向地面,刘柯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因为长空也飞不了多远了,可以感觉到它扇动翅膀的力度变小了。在彻底看不到那只巨鹰后,刘柯指挥着长空换了方向,剩下的飞到哪算哪!
飞出了一二十里地,此时东方已经鱼肚白,刘柯看到远处活动的一群野骆驼,立即让长空下降,累了这么久也是饿坏了,当然要吃点东西。在远一点的地方降落后,长空再次飞上天空,刘柯则向骆驼群潜伏过去,一人一鹰要联手捕猎。
现在是夏季,野骆驼分散成较小的群体,三五成群,长空从天空中扑下,制造慌乱,将看中的猎物赶向刘柯埋伏的地方,到了近前,刘柯快速冲出一脚踹向骆驼蹄子,将骆驼放倒,而后一掌按向骆驼头部,无声无息的结果了性命,其余的骆驼四散奔逃。
摸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开皮毛,以免割破了内脏,刘柯和长空需要的水可在里面呢!弄破了就没法喝了,将一侧的皮毛剥下来后,刘柯小心的找到了骆驼的瘤胃,和长空一块喝光里面的水。不要想着喝骆驼血,骆驼血又燥又热,喝一下应急还行,喝多了人会受不了的!然后将驼峰削成一片片薄薄的肥肉片,没时间用周围的骆驼粪生火烤熟了吃,吃完还要接着逃呢!古人说驼峰是一道珍馐,可那是做熟了吃的,生吃的话相当恶心,真不是“嘎嘣脆,鸡肉味!”(1)强忍着恶心,一人一鹰飞快的吃完了高热量食物——生驼峰,吃完几十斤的驼峰还不够,又吃了一些骆驼肉,两个大肚汉才觉得可以,这下可以挨很多天不用吃饭了,只要保证饮水就行了。
吃饱喝足后,刘柯不再让长空带着自己飞行,而是在周围的天空巡视,寻找逐敌,那小子应该跑不远。
而刘柯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停下来吃骆驼,补充能量时,木刺夷的山老,也到达了最近的聚居地,这是一个荒漠中依靠绿洲存在的小部落。中年人进入一个土坯墙组成的院落中,里面的人看到他后恭敬地行礼,奉上纸笔后就退出房间。中年人奋笔疾书,而后取出印泥,将右手上的戒指沾过印泥后印在纸张尾端。待上面的墨和印泥都干了,这才小心卷起,放入一旁架子上猎隼腿部的信筒中,走到窗口扬手放飞。而后一则悬赏搭乘着鸟儿的翅膀飞遍整个波斯之地,整个黑暗世界开始沸腾。
…………
一天之后,刘柯在长空的引领下终于找到了逐敌,这货正在一处河谷里追逐狼群,大显身手,然后就挤进了马群闻母马的屁股,当刘柯走进山谷时,这货正骑完一匹母马要换另一匹,被刘柯一声呼哨唤了过去。“你家老大和长空跟人打生打死的,你在这英雄救美,然后挟恩图报,嗯?过得有滋有味!”说着恼怒的一巴掌抽在逐敌背上,而长空则落在逐敌背上不时轻鸣两声,仿佛在嘲笑逐敌。
还好这小子没将身上的马鞍和固定在马鞍两侧的马包弄丢,刘柯取出一件长袍换上,抽出以前得到的两石骑弓,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抽出弓弦看了看,都还不错,得亏刘柯不时取出维护一番,还能使用。有了逐敌代步,刘柯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坐在马鞍上恢复真气,调理内伤,在黑哥辅助治疗下伤势恢复很快,刘柯步行的这一天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等遇到荒漠中牧民的聚居地时,刘柯用身上的金银换了箭枝,食水和骆驼,就向着东方前进,这伊尔汗国看样子是混不下去了,都快把地头蛇得罪遍了!不跑等削啊!
注:1、贝爷都说过吃起来很恶心!想要看具体情况,就去看《荒野求生》第三季第二集:沙漠保命,第十五分钟处。
第68章层出不穷
等刘柯一走,刚刚和刘柯交易的牧民立刻进入帐篷,不多时一只猎隼飞出,随着这条消息送出,顿时无数三教九流之人向着附近汇集。半天后,中年人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到了这里,那个牧民恭敬的行礼后,也不说话只是笑。
在中年人扔给他一包金子后,牧民这交给中年人,言明这个驼铃和他卖给刘柯的骆驼戴着的是一样的,铃铛里的丸子掺有特殊的香料,走过之处香味凝而不散可以用猎犬追踪。而且他还在卖给刘柯的食水里下了毒,只吃一样不会有事,食物和水一起下肚则会毒发。
“蠢货!”中年人一马鞭抽在牧民的头上,心头恼怒那种人物岂是这么容易会被毒倒的,这只会提高刘柯的警惕心,让他知道自己还没脱离危险,加速逃离。一夹马腹,率领马队出发追赶。
中年人没料错,刘柯在喝水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直到他又啃了口死硬的肉干,只听黑哥突然说道:“吐掉!”刘柯对于黑哥是无条件信任,顿时将嘴里的食物全部吐掉,“水和食物混合形成了一种神经毒素,轻则昏迷,重则丧命。单独食用其中一种则无妨。”正准备用水漱口的刘柯动作一僵,就想将水囊扔掉,迟疑了下将水囊重新塞好,和买来的食物一起塞进骆驼背上的货架。
刘柯看看身后的几头骆驼,恐怕这里面也有蹊跷,当下将刘柯将头驼的绳子松开,赶着头驼领着几头骆驼跑远,本想回去杀掉那个牧民,想想觉得不妥,当下唤下长空让它回去查看,他则和骆驼叉开方向,继续赶路。
路上,刘柯抽出那些箭枝检查,好嘛!大部分的隐秘部位都有缺陷,根本射不远,有的箭头处一折就断,射到人身上,碰到铠甲就会折断,根本不合用,能用的只有八根羽箭!赶了几十里地后,听得空中一声鹰唳,就见长空落在刘柯背后的毛毡上,嘴里叼着一根灰色的长羽,这根羽毛跟长空翅膀上的长羽差不多大,而且颜色很是眼熟,“嘿!原来是木刺夷的人又追上来了!”
如古龙所说“天下有两种最古老的职业:一是ji女,一是杀手。”杀手能一直存在自然就有其特殊之处,木刺夷的也许无法抗衡庞大的军团碾压,但是他们几百年来也在整个阿拉伯帝国编织了一个庞大的网络,拥有无数附属或者结盟的势力,他们的耳目遍布四方,刘柯只要经过有人烟的地方就会被发现。简直是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将长空派去驱逐那只巨鹰,然而不一会刘柯就听到了几声鹰唳,与长空声音不同,抬头看去,只见十几只猎隼在刘柯头顶盘旋,不由说道:“好一个调虎离山!”
在刘柯想来定是木刺夷的人派巨鹰将长空引走,然而真实情况却是——巨鹰正领着近百个小弟黑压压的一片追杀着长空,木刺夷的人竟然将手中所有鹰隼集中起来对付长空。
看着在头顶不断盘旋的猎隼,刘柯很无奈,猎隼飞得太高了,弓箭的射程不够,只能干瞪眼这群猎隼暴露自己的位置。一夹马腹,逐敌放开速度奔跑起来,拉开与追兵的距离。然而整个波斯的黑、道、势力都已经集结在了刘柯向东方前进的道路上,只要看到一个头顶上有游隼盘旋的人就杀无赦,然后跟木刺夷换赏金!哪怕杀错了对这群人来说也是无所谓!因为他们干得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
这是一处从峡谷中通过的道路,路线并不是直的,中间凸出的山体遮挡了视线。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越往里走刘柯就越感觉不对,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就跑。只听背后弓弦响动,一蓬箭雨已经射至。
刘柯拔出摧锋剑,回身将射过来的箭枝格飞,护着逐敌跑出他们的弓箭射程。就见到一群人大呼小叫的从峡谷两侧冲下,另有一群人骑着马从峡谷中冲出。
看着这些人冲下来的速度和人数,刘柯心中有了主意,控制着逐敌减了减速。既不太快又不太慢,让这些人慢慢追上来。
这些人大喜,还以为刘柯长途赶路,坐骑疲惫跑不快,纷纷赶马追来,唯恐落后。眼见得这些人追进了三十丈范围,刘柯猛地一提缰绳,只见逐敌一下人立而起,后蹄踩动,一下子由向前变成向后。刘柯手中弓响,已是连珠箭射出,霎那间射翻八名骑士,却是将仅剩的八只完好的羽箭全部射出,一一中的。
逐敌一声长嘶,直冲剩余的十几骑奔去,这些人慌忙搭弓射箭想将刘柯射杀。望着这幅情景,刘柯却只是伏在马背上眯着眼睛看着。
待到箭枝射到,猛地伸手一抓,手中已是抓住一根羽箭,随后手影纷飞,射向刘柯和逐敌的箭枝全到了刘柯手中。对面的追兵震惊不已,想不到目标竟然有这等绝技,怕是个硬茬子。一群人连忙开弓搭箭,可刘柯比他们还要快,只听“绷绷绷”弓弦响动,连珠箭出,已是将这十几人射下马去,直到此时他们的手才刚刚摸到箭羽。
“哒哒哒!”逐敌已经冲到跟前,刘柯伸手将一匹马上的箭囊拽过来,挂在自己的马鞍旁,远远的拉满弓瞄准从峡谷两侧徒步追来的人,一箭射去,就是一人倒地惨叫,本来这群人见到同伙被刘柯射下马,就已经放慢了步子,此时被敌人在己方的弓箭射程之外一箭射倒一人,脚步又是减慢。刘柯再射一箭,脚步再慢。又是一箭,众人惊惧。几箭下去,这几十人发声喊顿时轰然溃散!这种别人打得着你,而你打不着别人的情形太憋屈了,看着同伴一个有一个倒下又实在是太恐怖了!还是赶紧逃吧!
看着这群人逃跑,刘柯也不追赶,拨马而回,来到那些没了主人的十几匹马旁,将马包里的食物和水搜集到一块,放到一匹马背上,将羽箭全部收集,放到马鞍旁。找到了一杆长矛,挂在马鞍旁,还有杆链枷,也拿了。
收集这些物资的时候,刘柯对于那些在地上惨叫**的人不理不睬,似乎毫不在意。不过,在有人去摸兵器,被一杆长矛瞬间刺穿心口之后,所有人都老实了。
“一群运输大队长!”
搜刮干净,刘柯骑着逐敌,牵着三匹马就要重新上路,逐敌却回头向三匹马咬去,被刘柯一巴掌抽在脑袋上,“你这匹种、马!现在是逃跑的时候,你丫的不让公马骟马靠近,还惦记着母马呢!欠削呢!”逐敌怏怏不乐的垂着脑袋,而后郁闷的一路狂奔,几次被刘柯勒住缰绳限制速度,后面的三匹马都追不上了,你丫的!还跑!被抽了好几巴掌的逐敌不断回头,幽怨的瞅着刘柯!
…………
卡维尔盐漠,是刘柯东逃的必经之路。这片沙漠的西部有一个盐湖,其中有许多巨大的马赛克形状的盐块,在阳光照耀非常刺眼,刘柯不得不从长袍上撕下一块布缠在头顶,遮住强光,只是在眼睛部位割开了两条口子,以此辨明路线。不光如此,连逐敌在内的四匹马也被刘柯蒙上了布条。
头顶上那群猎隼还在盘旋,一群吊靴鬼!
午后的阳光强烈,热气腾腾,扭曲着空气,此时赶路就是一种煎熬,但刘柯却不得不赶路,因为刘柯休息后面的追兵可不会休息。期间,长空追上来几次,落在马背上休息,看到那只鹰群的时候了刘柯也是咋舌不已,黑压压上百只猛禽扑过来也是挺让人有压力的,正常的自然界谁能看得到这景象!刘柯用弓箭射下几只猎隼后,这只鹰群不敢再下扑,就在头顶盘旋,简直是一个硕大的路标,告诉所有人刘柯在这!大家快来!就像游戏里被人标记了一样!
长空休息好后就会再次冲上天空,将鹰群引走一大批,然后过一两天再追上刘柯,由刘柯的弓箭威慑住鹰群,休息好了再战,周而复始。刘柯也注意到了鹰群的数量在渐渐减少,显然是被长空杀死的。
暴虐的太阳和沙漠的温度将刘柯折磨得蔫蔫的,他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此时双眼微阖,在马背上打着瞌睡,随着逐敌的走动脑袋一点一点的。
“哗啦!哗啦!”突然,刘柯附近沙粒纷飞,几个人影从地下钻出,手中的弯刀迅雷般斩向四匹马的马蹄,一时间鲜血纷飞!马儿痛嘶!而逐敌却是敏捷的一蹦,躲开刀锋。潜伏的人砍到其余三匹马,一起围向了逐敌,刀锋抵近!
“呜!”破风声大作,一杆长矛宛若闪电般刺出,带出点点血花,一柄链枷抖开铁链,黑黝黝的铁刺球飞舞,所落之处砸出摒射数朵红白之花,鲜血浸湿了黄沙。刘柯右手长矛,左手链枷,顷刻间将围在逐敌四周的敌人击杀。
三匹马儿躺在地上悲鸣,它们的马蹄都被斩下来了,鲜血狂涌。无奈的摇摇头,刘柯半跪在三匹马旁抱住马头一掌按下,结束了它们的生命。没了马蹄,还身处在沙漠中,活着只是煎熬,刘柯离开后就会被闻着血腥味而来的恶狼生生咬死。唉!早死早超生!下辈别再做马了!
搜了搜这些埋伏者身上,刘柯找到了一掌羊皮纸,看着上面的描述,尤其是那句“大批猎隼盘旋其上,”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不断盘旋的十几只猎隼,朝地上啐了一口!
…………
卡维尔盐漠中只有少数几个绿洲,人们在那里聚居,这是沙漠中仅有的水源地。刘柯警惕的来到位于绿洲中心的水井旁,下马去打水,绞上一桶后,刘柯先舔了舔,让黑哥分析了水质是否有毒,这才开始向水囊里灌水,最后和逐敌一起喝了个饱,出于谨慎,刘柯没有让逐敌去喝旁边水槽里的水。
“嘻嘻……不要跑!”
“哈哈……有本事你来抓我啊!”
几个孩童打闹着从刘柯身边经过,互相推搡着,显得很是快乐。忽然,其中一个小孩被其他孩童推了一下,一下倒向了刘柯,抱向了刘柯的大腿。就在他即将碰到刘柯衣物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叉在他的胳膊底下将他举了起来。
刘柯看向这个小孩子,这个是一个可爱的家伙,咧着嘴笑着,露出有豁口的门牙,眼睛里充满了儿童的天真快乐,并没有刘柯想象中的暗藏杀机。“不好!”脑中闪着这个念头,刘柯已经抱着小孩子扑了出去,“嗤!嗤!”数枚枚钢针扎进了刘柯刚刚立足的地面。
第69章杀伐满归途
一众孩童中扑出两个迅捷的身影,手一抖就是就是钢针飞射,罩向刘柯。
在地上一滚,刘柯已经躲开了钢针的笼罩范围,两脚连铲,日积月累之下踩的坚实的路面被铲起一块块沙石,打向两个身影的面门,“啊!”两个矮小的身影双手捂住眼睛惨叫一声,却是被刘柯铲除的沙石打烂了面部,恐怕眼睛也瞎了。
身体在地上用力一弹,刘柯已经站到了两个身影跟前,右脚连环踢出,戳在两人心口,惨叫声一下中断。这才将手中的小孩子小心放下,见他缩着脑袋一动不动,刘柯不由问道:“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就要举起他来,看看他倒地怎么了!
“咝咝”刘柯耳中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好似蛇在吐信一般,心中一紧,猛地将手中的小孩一摔。只见到那小孩在空中灵活的向后翻去,一条红线和几个黑点从他袖中直扑刘柯面门。此时刘柯外面穿着的是一件阿拉伯长袍,双手缩入袖中,猛地一挥,有了真气灌注,袖袍就像是两块铁板挥击,“啪唧!”将来物拍成了肉酱,却是一条赤红小蛇和几只黝黑的蝎子。
再看那个小孩,眼睛中哪还有什么什么天真可爱,全是冷酷肃杀,一扯身上破烂的衣衫,向着刘柯一抖,密密麻麻的黑点扑面飞来。刘柯同样将长袍扯下来,挡在身前一旋已是将所有的黑点裹入其中,甩手一抖,这些黑点顿时被原样奉还,全都扑到了那个冷酷孩童身上。登时,这个孩童的身上爬满了蜈蚣、蝎子等各种毒虫,然而他却丝毫未停。刘柯拔出匕首握在手中,脚下连踢,一些土石顿时直奔其后心而去,听到破空声传来,孩童灵敏的向旁边一扑躲避开来。这个幼小杀手心中正在暗自欣喜,只感觉后心一痛,一低头看到胸口露出的一截剑尖。
“为什么没有听到破空声?”这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想法,而后便是无边黑暗袭来。
这是圣火令中记载的一种手法,虽然速度不快,却胜在无声无息,是偷袭的好方法。刘柯以土石逼迫这个杀手躲闪,心中却已算出他的躲闪路线,在他刚刚动作时就甩出了匕首,从后面正中心脏。
赶过去一看,只见那些毒虫根本没有叮咬这个杀手,而是不断的从他身上爬下来,被他的鲜血溅到的毒虫则很快死去,他的血竟是比这些毒虫还毒!
“原来是个毒人!”刘柯不由庆幸自己并未与他多接触,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小心的拔出匕首,这匕首以后是不能用来宰杀动物和割肉了,用来刺杀倒是不错!用匕首将这个少年翻了个身,刘柯仔细一检查,发现这的确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但是那种冷漠的眼神和娴熟的手法却在说明:这千真万确是个杀手!这是打娘胎里就开始训练怎么杀人的吗?而且一身的毒是怎么来的?
再检查了一下另外两人,这两人身材虽矮,却是有些粗壮,脸上的五官已是长开定型,原来是两个侏儒。在两人的小臂上有两个皮质护臂,上面还扎着一些钢针,针尖蓝汪汪的,明显是淬了剧毒,空出的位置则是已经撒出去的钢针,在衣服里面则扎着一条皮质腰带,上面别满了两头尖锐的飞梭,同样喂了剧毒。
在四人打斗时,周围的居民已经全都躲进家里,几个和杀手一起玩耍孩童已经吓傻了,被各自的亲人冲过来挟在肋下藏进家中。虽然道路上没有一个人,但刘柯仍然能感觉到房门、窗户后面的眼睛,正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刘柯,紧张而不安。
没必要多做杀戮,刘柯跨上逐敌,离开绿洲飞奔而去。
…………
逐敌飞快的奔跑在晨曦中,趁着清晨的凉爽快速赶路,忽然地面的沙粒中弹起一根绳索,拦在了逐敌前面。眼看就要马失前蹄,逐敌竟然还有余力猛地一蹦,顿时从绊马索上跃过,但速度却慢了下来。
“嘭!”刘柯左右两侧的沙尘一下冲出十几个黑影,大步冲来。
“还来这套!”刘柯心中腹诽,手却已经抓住了马鞍两侧的长矛和链枷。
“呼哈!”刘柯左侧的人群大喝一声,对着刘柯齐齐举起长剑一击劈斩,这一刻刘柯感觉浑身汗毛直竖,宛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鼻间好似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杀气!这是战场上百战余生的杀气!一往无前有我无敌的杀气!
右侧的人群也是呼喝一声,手举弯刀,亦是扑上前来,同样是惊人的杀气!
刘柯向后一翻,落向地面,逐敌减轻了负重,顿时速度加快,向前奔去。这群人明显是以刘柯为目标,脚下一错转向刘柯,因此才让逐敌逃过一劫。
两侧的人行进中还不忘变换队形,将刘柯包围在其中。左侧长剑剑士的人劈斩已至,刘柯猛的转身,右手的链枷破空迎向对方凌厉刚猛的劈斩,左手长矛刺向右侧弯刀客。
“当!”长剑剑士中冲在最前面的人竟然一下斩中了链枷末端的刺球,虽然他后退了几步,但却成功的阻挡住刘柯的攻势。弯刀客则是三人冲在前面,合击之下,若不是刘柯长矛上的劲力变化无方,在三把弯刀上借力,差点将长矛斩断。
长剑剑士们身材魁梧,披头散发,潜藏在沙漠中让他们身上满是污垢,但仍能看出,他们的头发是金色的。他们的长剑即长又阔,超过了四尺以上,皆是双手持握,而且剑柄的护手两端向外延长,于剑身形成类似十字架的形状。脏兮兮的已成褴褛的罩衣下是一身铁甲,由胸甲、护肩、护裆、护腿组成,铁甲之下则是一层链子甲,穿着如此沉重的一身盔甲,竟然还能纵跃如飞!
弯刀客们则是头围阿拉伯头巾,身上则是一身皮甲,皮甲之下则是一身锁子甲,有的手持双刀,有的一刀一盾,有的竟是用着少见的战斧,招法更是狠辣无比。
这两群人虽然打扮不同,武技路数也是截然不同,但他们的武技都是简洁明了,全是由最基础实用的剑术刀术组成,但正因为简单,衔接起来行云流水,如本能一般,相互之间也是配合无双,竟然抵挡住了刘柯的攻击!而且阵势围的密不透风,无法从地面轻易突围。
尝试着运使轻功从头顶飞跃,却让刘柯一下落入劣势。这些人的步法只有最简单的前进后退,但移动起来却是快速无比,极快的移动到了刘柯即将落下的地方。几名长剑剑士一跃而起,半空中一拧腰身,长剑接着腰力和惯性绕身一转,呼啸着斩向半空中的刘柯。
身在半空的刘柯长矛一下点出,就要借力跃向别处,“咔嚓……”长矛已经被狂野的回旋斩绞碎,刘柯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换向,眼见得就要被长剑斩成几段。
“呜……”
“当啷啷……”
几段铁链飞出,却是刘柯以链枷凌空抽击,虽然被绞碎了铁链,但也打破了回旋斩的势头,让刘柯平安落在地上。刚刚落地几把弯刀就从各个方向袭来,刘柯抽出摧锋剑环身一剑,将这些弯刀荡开,碰撞出一溜火星。周围传来弯刀客们的轻咦声,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视若生命的弯刀上竟然出现了一点沙粒大小的豁口,对这些弯刀他们就像是对自己的身体一样了若指掌,一眼就看出了伤痕。平时都是他们斩断别人的武器,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
刚刚刘柯将长剑剑士和弯刀客的武技都看在眼中,弯刀客的刀术迅捷、凌厉,不论是战阵杀敌还是单打独斗都很不错。长剑剑士的剑术则非常简单,大开大合,是一门以力破巧的剑法,或许他不是很适合单打独斗江湖技击,却是为战阵而生,更适合刘柯目前的状况。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作为基础,就能爆发强大的杀伤力!要论起力量和对自身的力量的掌控,在倚天世界刘柯还真是谁也不怕!
摧锋剑长有四尺,比一般的江湖人士用的剑要长一些,宽一些,而且刘柯当初重新配备剑柄时,装的剑柄稍长,两手亦能合握。于是刘柯双手持剑,猛地向长剑剑士扑去,当头一斩。“当!当!当!咔嚓!”连斩三记,对面的长剑剑士的长剑一下断裂,摧锋剑毫不停留斩下了长剑剑士的头颅。
抬脚将这名剑士的尸体踹向人群,刘柯紧随其后一记回旋斩,“噗哧!”这一剑直接将套着铠甲的尸体斩断,尸体后面的两名敌人也同样被斩中,开膛破肚,一下倒在地上。周围的剑士刀客都一起攻上来,在他们的认知中,刘柯用出这一记凶猛的斩击定是全力爆发,身体必定僵直,哪知道刘柯虽是用的这套剑术之形,内里的运劲使力却是中原武学,情况跟他们推测的完全不同。
刘柯身形暴起,摧锋剑急斩而出,霎那间劈到四名弯刀客,而后每一次斩击都是出剑必见血。弯刀客们惊骇莫名,这人的剑法竟比他们在练兵室内练出的刀术还要迅捷凌厉。
人群之中,刘柯时而刚猛凌厉,将人或斩首或腰斩或断四肢,时而迅捷如电,劈开对方的攻击,还能反手斩伤对方。
“噗!”最后一个人被刘柯一剑刺入胸腹,随着刘柯抽出长剑而缓缓软倒在地,这是一名长剑剑士,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的眼神中全是恐惧,口中呢喃道:“…圣…圣殿…骑士…”
圣殿骑士?刘柯不解其意,皱着眉头的检查战场,这些剑士的兵器和盔甲倒有点像是中世纪的骑士,只是欧洲的骑士会跑到波斯东部,深入阿拉伯世界吗?
…………
刘柯不知道的是,这些长剑剑士是传承自东征的十字军,而那些弯刀客则是来自西方古埃及之地的马穆鲁克王朝。至于两个世仇为何能够合作劫杀刘柯?为什么他们会配合默契?为什么剑士临死前会恐惧的说道“圣殿骑士”?其原因无人知晓,只能随着这些尸骨埋入漫漫黄沙之下!
第70章举目皆敌
这一路追杀,就进了察合台汗国的地界。
长空已经将追击它的鹰群消灭了一半,现在的长空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相搏,气势极其凌厉,就像是一位生死搏杀中出来的高手,根本不惧鹰群围攻。每天不再是逃跑,而是巡视刘柯四周的领空,击杀一切敢于挑战它威严的的飞行物种!
只是鹰群仍然不肯散去,即便每天都要被长空追上杀死几只也是如此。只是远远的躲着长空,在四周盘旋,引导一切想杀刘柯领赏的人们前赴后继的赶来。
刘柯当然不会任由这种事情继续下去,一反往常的被动防守反击,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深夜,刘柯奔袭身后百里外的木刺夷营地,长时间的追杀,让他们习惯了刘柯的逃跑,被一下子打得措手不及。黑暗中,刘柯只管往感知中有人存在的地方尽情杀去,反正全都是刘柯的敌人,没有同伴!每当有火光亮起,总会被刘柯第一时间扑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在惨叫声中,自相残杀开始了。
作为刘柯的重点击杀目标,山老及其亲传子弟更是伤亡惨重,二十名弟子只剩六人,这六人中只有三人身负轻伤尚有战力,其余三人或断臂,或双目皆盲,或是筋骨尽碎!山中老人若不是有弟子拼死相救怕是早已被击杀!当重伤的山中老人斩杀了所有混乱的人,整顿了整个营地时,刘柯早已负伤远遁。
事后清点,整个队伍死去了三分之一的人,活着的人也都大部分带伤。这其中大部分伤亡都是木刺夷们自相残杀造成的,面对这种情况,山中老人知道此行怕是无果了,无奈的带队返回,一人三马快速赶回老巢,避免刘柯伤好后继续报复,那时的自己恐怕已经无法抵挡了。
而刘柯却并没有因此轻松,反而有更多麻烦上身,因为“战、略、转、移”的山中老人留下了有一句话,“击杀汉人‘白鹰’刘柯者以其人头可换三个成人等重黄金!”这么久的追杀,山中老人动用自己的情报网络早已查明了刘柯的身份,这次夜袭让木刺夷战力大损,岂能轻易放过刘柯!
山中老人将刘柯的身材相貌、兵器、坐骑、白鹰、武技全部详细的散布出去!声明刘柯有变换相貌的方法,但凡见到符合一项条件的人就可击杀!
“轰”的一下,整个伊尔汗国、察合台汗国宛若是一桶汽油中落入火星,顿时爆炸!木刺夷教派的信誉向来是有保障的,得知这个消息,不光是刀头舔血的杀手、强盗等各种黑、道、人物,任何拥有武力的人都蠢蠢欲动,而这两个汗国的人大都是游牧为生,全、民、皆、兵!刘柯顿时陷身古代版“人、民、战、争”的海洋!
那可是三个成人等重的黄金,放在后世就是二百一十公斤重的黄金!价值近五千万软、妹、币,七百多万美刀!放在倚天世界中土就是近七千两黄金!这是个非常动人心的价格,只是杀一个人而已!连察合台汗国中割据独立的各路诸侯都动心了,这笔金钱可以养活不少兵马了!最重要的是可以和木刺夷搭上关系,用刺杀来对付自己的敌人!吞并敌人的地盘!
…………
刘柯并未第一时间收到这个消息,杀退木刺夷追兵后,他从群山中走出,进入城镇。走在街道上开始时还颇为平静,过了会就开始有人对着刘柯指指点点,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围观着刘柯,所有人都是一脸惊喜的表情。
感觉不对,刘柯转身就要出城,却远远的看见城门已经关闭,城镇的卫兵已经围过来,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一声:“杀白鹰!领赏金!”
无数人附和,无数人高喊:“杀白鹰!领赏金!”
“杀白鹰!领赏金!”
“杀白鹰!领赏金!”
其声如雷!其情如火!其人如海!
值此乱世,出行之人皆携兵刃,此刻兵刃出鞘的摩擦声连成一片。刘柯满耳皆是金戈之声,入目皆是欲杀之而后快的狰狞面目,身陷重围,举目皆敌!
有了暗中的不断鼓动,这些人根本不去想为什么威名赫赫的木刺夷不自己来杀刘柯,反而挂出天价悬赏来通缉刘柯。他们的眼睛已经被黄金的灿烂光芒挡住!他们的心已经被黄金攥取!他们已经开始憧憬自己拥有如此多的黄金该如何挥霍!他们已经忘了一个人!忘记了一个在他们看来已是死人的人!
“铿锵!”摧锋剑出鞘,双手持握!拦腰斩!顺势斩!回旋斩!斩!斩!斩!
刘柯绕着逐敌疾行出击,霎那间只见剑光闪动,惨叫连连,两丈之内为之一空。地上全是残肢断臂,被斩断的兵器。被腰斩和截肢的未死者凄厉的惨叫着!靠前的人顿时被震慑住了,驻步不前,而后面的人则争抢着向刘柯冲过来,推着靠前的人涌向刘柯。有人高呼:“他只是一个人!再厉害能抵得过我们所有人吗!三个成人等重的黄金!”后面的人群再次狂热,整个城镇的人群都向着这里汇集!
逐敌一声昂嘶,知道这是危急关头,一下人立而起,前蹄猛刨,将身前的几个人刨得天灵盖开花,红白之物飞溅。“轰!”逐敌四蹄翻飞撞入人群,前蹄刨,后蹄蹬,头撞,嘴咬,将一身杀狼的本事使了出来,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刘柯则迅捷的游走斩杀,护住逐敌的四蹄不要被人砍伤!
一人一马的前进虽达不到全速,但也是无人可挡!一路前行一路血腥!眼前一暗,一人一马已经杀到了城门洞之中,逐敌后蹄一蹬,刘柯合身一撞!“轰!”这座城镇的木质城门被撞塌,一人一马冲出城门,扬长而去,带走了无数人命!
…………
一座山谷中传出阵阵喊杀声,刘柯骑着逐敌在来回冲锋,却始终无法突围。此刻的刘柯面色惨白,嘴唇则是诡异的泛着蓝色。
一个中年人骑着马在包围圈外高喊:“白鹰,你投降吧!今天你是逃不掉的!在抵达山老的鹫巢前,我们是不会杀死你的,这样你还可以多活一会!不然我们只好在这里杀死你了!”
“呜!”一柄长矛破空而来,中年人慌忙弃马而逃,滚到地上,长矛一下将他的坐骑钉死在地上。中年人毫不慌张,似是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爬起来以后继续喊:
“看来你是不准备投降了,那么你就去死吧!
你知不知道我们每年都会损失很多兄弟,我们辛辛苦苦的跑商,却要将大部分利益交给别人,也许还没等到我们攒够养老钱,就会死在商路上!我们过够了刀头舔血的日子,现在我们终于有了一个机会!王爷答应我们,只要能帮忙抓住你,他就会将天山山麓的一处草场奖赏给我们,我们所有人都能生活在那!过上安安静静的日子!可以娶妻生子,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世代繁衍!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用你和山老交易!所以你就去死吧!
白鹰!你曾经救过我一次!现在就用你的命再救我们一次吧!”
最终,愤怒至极的刘柯还是冲出了埋伏,负伤而去。
原来这个劝降的中年人是刘柯的旧识,曾经一起前往喀布尔的商队护卫副头目费萨勒。刘柯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疲于应对之时,费萨勒带着一众商队护卫经过,出手帮忙,甚至为此伤亡了数人,以此获得了刘柯的信任。费萨勒声称带着刘柯前往一个隐秘的山谷躲藏,到达山谷后,祭奠死去的兄弟时,众人却突然袭击刘柯。虽然刘柯躲闪之下避免重伤,却中了毒。
紧接着,埋伏的人马冲进山谷,将刘柯围堵在此,刘柯只能带伤作战!
…………
刘柯挥舞着一柄长柄刀冲锋,这是一柄陌刀,重达五十斤,战阵上使用时常常要靠腰力劈斩,而刘柯则凭借着强悍的体力将陌刀舞成一团光轮,箭射不入!碾向军阵,就好像是热刀切黄油,直透而过!然而刘柯并不离去,而是折返回去再次冲入已经慌乱的军阵!
没有人能够逃走,没有人能够活下来。脚下是被鲜血浇透的泥土,人踏过去就会留下一个个脚印,鲜血顺着盔甲慢慢流进凹陷的脚印里,慢慢积蓄成一个个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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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敌全副披挂,全身被链板甲包裹,连头颅都被一块金属制成的面帘保护住,全身只露出四蹄!马上的刘柯也是一身重甲,一手持长矛,一手持盾牌!冲锋!一个人对着一支骑兵群冲锋!
人仰马翻,一人一马轻易的撞碎了尖锥阵型的尖锥,这是整支骑兵群攻击力最强的存在,此刻却像是最脆弱的存在。随着刘柯的几次冲锋,这群骑兵胆气尽丧,四散奔逃,只剩下垂死的马匹和人在尸体堆中呼号!
…………
疏勒城,原本是是一座商贸繁盛的城市,即便是察合台汗国四分五裂,诸侯割据,也保持着一定的繁荣。然而这几十天来却无人再敢夜间出门,因为最近城中夜间死了许许多多的人。
先是城主的商队被人全灭,没有一个活口,这些人身上没有一丝伤痕,所有的人嘴唇发蓝,一双灰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似见了鬼一般!
接着是城主在严密的防卫中被刺杀,不光是城主本人,家眷、婢女、仆役、侍卫,城主府没有一个活口,所有人都被斩首了!当第二天天亮推开城主府大门时,入眼的是一片猩红,无数的无头尸体躺在血泊中,当人走近时,蝇虫“嗡”的一下飞起,遮天蔽日!宛若黑云!尸体上趴着一些老鼠,这些老鼠正在吃肉!吃、人、肉!吃得两眼猩红!看到人时竟不害怕,不断的磨着牙齿,似乎想要扑上来!
所有看到这幅景象的人都是狂吐不止!即便是上过战场的人也不例外!这是修罗场!
第71章这,不是我的修行!
同样猩红的还有刘柯的眼睛,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开始时是别人追杀他,刘柯狼狈的逃窜。而当费萨勒算计刘柯后,刘柯突围而出,只是匆匆逼出毒素就开始了复仇。等找到了费萨勒等人在疏勒城的商队驻地,刘柯潜入其中抓住费萨勒,搜出毒药后下入饮水和食物,没有中毒的则被刘柯以摧心掌击杀。
在观察了城主府的守卫规律后,刘柯夜入城主府,将城主击杀,而后各个击破,将所有人都斩杀在城主府中。事情传扬出去后,人们纷纷猜测是刘柯所为,联合之前的传闻,刘柯被冠以了“白鹰死神”的名头!
有了这个恶名,刘柯发现敢于攻击他的人竟然少了一些。于是,一座座城镇,一座座绿洲,但凡有人对刘柯做出攻击,就会被刘柯追杀致死,白鹰死神之名传遍四方,直到再也没有人敢于谋算刘柯,人们终于开始去思考为什么木刺夷的人不亲自来杀死刘柯了!追杀刘柯就像是像是一群飞蛾扑向火焰,看似光明诱人,其实是死路一条!
终于,身边清静了,而刘柯的心却不再清静。原本每天都是在杀伐中度过,刘柯只是依靠身体自身运行真气,一切正常。现在可以静心行功,却出现了问题。刘柯发现自己的功力驻步不前,没有丝毫增长。而且每次行功时,都会感觉到一股烦躁,这种烦躁的感觉越来越严重,最后直接无法静心入定。每天只能依靠真气的自我运行恢复消耗的功力,但是真气的自我运行也出现了减慢的现象。
刘柯坐在一块岩石下闭目安坐,想着自己的情况,自己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苦苦思索却毫无头绪。
“喂!你怎么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铿锵!”刘柯还未睁眼,手中已经条件反射的拔剑斩去,能这么接近自己,高手,必须斩杀!
“啊!”一声尖叫,刘柯的剑锋生生停在了来人的脖颈上,还有毫厘之差就会割破皮肤,但来人的脖颈上还是留下一滴鲜血,却是被摧锋剑带起的劲风在皮肤上割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这是一个牧民小姑娘,约摸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羊皮袄,头上扎着一根根小辫子,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羊羔。此刻的她正使劲闭着眼睛,放声尖叫,叫了几秒钟似乎没感觉怎么疼,小姑娘怯生生的将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看到刚刚要一剑砍死自己的那个人正愣愣的站在那,这才将两只眼睛全部睁开。
小姑娘抿抿嘴,嘟着嘴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就像阿爸说的莽汉一样,你看你都把云朵儿吓坏了,哼!”小姑娘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羊羔,动物的感知可比人类敏锐多了,刚刚刘柯爆发出的惨烈杀气,将小羊羔吓得直想逃跑,可惜被小姑娘紧紧抱住跑不了,只能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原来不是高手潜伏,而是刘柯的心不再平静了,失去了往日的敏锐。
闻言看去,见小姑娘瞪着自己,刘柯想对她笑笑,可是动了动嘴角却始终笑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时候不会笑的?在小姑娘清澈的眼睛里,刘柯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邋遢、不修边幅。
竖起摧锋剑,将小姑娘吓得后退了一步,接着小姑娘就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自己被人吓到了,紧了紧怀里的小羊羔,又往前走了两步。
借着青光闪闪的剑身,刘柯打量着现在自己的样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双眼睛,这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乍一看去仿佛是红色的,被鲜血浸泡染红,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杀意!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准备杀死别人!这就是我?现在的我?我一路修行就是为了杀人?就是为了杀戮?这就是我寻找的道?
不!这不是我!我修行是为了突破凡俗生命生、老、病、死的局限,是为了达到“长生久视”,是为了更好的探索大道。不是为了杀戮,杀戮只是卫道的手段,但绝不是我修行的全部。
这,不是我的修行!
“黑哥,在吗?”刘柯呼唤沉寂了许久的黑哥。
“在。”
“我的修行是不是出了毛病?”
“没有,你很正常。”
“那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你只是在走另一条道而已,没什么不正常。阿修罗之道,这也是三千大道之一,尽可以走得通,现在只是与你以前修行的功法冲突而已,等到双方融合就好了。”
“阿修罗之道?”
“是的,自从进入倚天世界到现在,你已经亲手格杀了六千一百二十四人,身周汇集了无数的煞气,而且这这六千一百二十四人只是近战格杀的,弓箭、投枪等射杀的,受伤后无法痊愈致死的人数没有计算在内。这六千人中有五千八百三十三人是你最近三个月杀的,我以为你准备修行这一类的道路。”
“不,我不喜欢杀人,只是习惯了杀人。我不拒绝杀戮,但也不会将杀戮当作修行的一切,沉迷其中。杀戮只是卫道的手段之一,保证我的修行之道得以通行无碍,阻我成道者自然是杀无赦。但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受到的影响,形成的观念,修行的功法都没有将杀戮视为一切,不会奉杀戮为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
“哦,那你想怎么做?”
“我要静一下心,没有平和的心境,如何以静入命,性命双修,如何在寻道之路上继续走下去。”
“你没有足够的大智慧化剑斩去诸般烦恼。”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会用最朴素的方法静心。时不我待,以有限探无限,没有时间去分心探索其他道路,认准一条路就要一路前行不回首。”刘柯坚定的说道。
对着小姑娘躬身一礼,刘柯大步离去,似缓实快,身影远去,远远的传来他的吟唱:“暑往寒来春复秋,人生如梦早宜修。仙家岂有浮空语,悟透玄风上十洲。”
“这个怪人跑得好快啊!他在唱什么?听不懂,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说是不是,云朵儿?”小姑娘看着远去的刘柯惊讶的张大了嘴,抚摸着小羊羔,似乎是在和小羊羔说话,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远处正在撒野的逐敌看到刘柯走远,颠颠的跑过来,歪着脑袋打量了下刘柯,探头蹭了蹭,这个动作最近倒是少见了。这些天来似乎逐敌也不跟自己怎么亲热了。
一声鹰唳,长空落在逐敌的马鞍上,看着刘柯咕噜几声,似乎也感到了一丝不同。
…………
羌塘,这里位于昆仑山脉、唐古拉山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平均海拔四千七百米,不管是现代还是后世这里都是罕有人至,高寒缺氧,交通不便使得这里成为了无人区,但这里却有星罗棋布的湖泊,空旷无边的草场以及皑皑的雪山和冰川,除了人类无数的生物在这里生存。
远远的看见野马群,刘柯将逐敌身上的行李和马具全部卸掉,指着远处的马群,抚着它的脖颈,笑道:“去吧!那里有无数的母马等你宠幸,你可是我的小弟,莫说你抢不到马王的位置!”
逐敌歪着脑袋在刘柯身上蹭着,踢踢踏踏的不愿离去,与刘柯亲热良久,再三催促下,才长嘶一声,向着马群冲去,引起了一片混乱。而后就见马群中的儿马子出来驱逐逐敌,却被逐敌轻松打败,而后便是马王的对决。看到这,刘柯就知道毫无悬念了。
转身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长空,刘柯也笑道:“长空,你也留在这里吧!在这里你独自生活也没什么能威胁到你,尽可以称王称霸,这片天空就是你的王国!”
“咕!”长空不满的看了刘柯一眼,高傲的抬抬头,似乎在说明自己的不屑,它可不会跟逐敌那匹**一样,见了异性就挪不开眼,它会一直陪着老爹。
刘柯看懂了长空的意思,不由笑得更是灿烂,“老爹我总要回家的,你就先陪着我吧!以后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要说还是从小养大的亲啊!”说着伸手挠乱了长空脖颈上的羽毛,气得长空一翅膀扇开刘柯的手,直接飞上蓝天,虽然如此,但天空中清亮的鹰唳还是说明了长空的心情很好!
刘柯笑着摇摇头,将地上的马包扛上肩头,里面满满的全是糌粑,这是刘柯特意换的。糌粑听起来陌生,其实就是炒面粉,用大麦青稞晒干炒熟、磨细、制作的炒面粉,这东西携带方便,而且容易储存,吃的时候干吃也行。刘柯怀里还揣着一只木碗,加点水捏成团吃亦可。这东西营养丰富,再加上几块茶砖,足够刘柯应付了以后的日常所需了。
刘柯的体质的确强悍,竟然没有高原反应,在这片无人区仍然行走如飞,要知道常人登上高原就像是一下子背负了几十斤的重负,走路快点都要大喘气。
苦行,独行,食素,戒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人来打扰刘柯,没有恩怨纠缠,没有尘世的喧嚣。刘柯感到无比的轻松,心灵似乎要放飞,感觉比在武当习武时还要快活,不知何时刘柯的心已经静了。
一步一步行走在这世外之地,刘柯默默的行走着,回忆着自己这几年来的修行,将自己的所学从头到尾的梳理一遍,从最开始学习的站桩、拳架开始,再一次重新习练,入门呼吸法,剑法十三式,易筋锻骨篇,雷音,大伏魔拳,降龙十八掌,九阴神爪……
再一次的习练,竟让刘柯发现许多以前未曾注意的细节,让自己的功夫更上一层楼,于是一举一动皆有法度,开始时尚有几分刻意,显露于外让人一眼便识得此人不凡,渐渐的形成一种自然,似乎就应该这样才是对的,有了几分返璞归真之意。真气在不知不觉间更进一步,更加精纯,也更加浑厚,更加掌控由心,心意才动真气便至,各项武功皆有增进。这些年来点点滴滴的积累终于得到了回报,意志如钢铁般坚定,不再彷徨,心灵如赤子般清澈,分外平和。
刘柯微微一笑,这,才是我要的修行。
在这高寒之地越往南走,遇到的人就越多,每一个遇到刘柯的藏民都会不自觉的恭敬行礼,小孩子们也喜欢跟在刘柯的身边,因为他们在刘柯身上感到了一种亲切感,这种感觉就像前不久从这里经过的老僧一般,那是一位真正的法师,他们认为刘柯虽不是法师,但能让人有如此感觉,也定然是极了不起的人物。
由此可见,诸般道路,修行到后面是相近的,有殊途同归之感。
第72章我是道士
此时的刘柯,穿着一身褴褛却干净的皮衣,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一笑之下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亲近。眼神清澈如孩童,注视着这双眼睛,人就不会泛起杂念。
这一日,刘柯远远的看见几座毡房,知道有牧民在此放牧,就要过去换取一些饮食。稍微近些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阵咳嗽,想来是这户牧民有人生病了,后世在高原上感冒发烧都不是个小事情,更不要说在倚天世界物质匮乏的年代了,简直是个要命的事情。刘柯走南闯北一些常见的病症倒能治疗一二,当下心中暗想:“先去看看病情如何,能帮则帮。”
这时,毡房的门帘被掀开,一个身穿赤色僧衣的僧人当先走出,后面跟着一个身穿羊皮袄的大汉。大汉的脸颊上有着久居高原所有的高原红,神情恭敬,称呼那僧人为喇嘛,意为上师、上人,这可是尊称,不是随便一个藏传僧人就能被称为喇嘛的,中土却直接以喇嘛代指所有藏传僧人。
那僧人却是一位老僧,观之似乎有**十岁,却肩背挺直,毫无龙钟老态。一身赤色僧衣已经洗得有些褪色,头上的发茬已经全白,长着长长的寿眉,神情安详,让人望而亲切,心绪平静。
听着两人交谈,却是大汉的妻子得了风寒,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无法就医,而且就算能看他们也不一定负担得起,只好用流传的土方治疗,结果并不见效,无法下只能硬抗。可妇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等死之际,恰好老僧经过,治疗了几天,已是脱离危险,只要继续按方服药就能痊愈。老僧见此就提出了告辞,在那大汉千恩万谢之下才收下了一些食物作为谢礼。
看到刘柯过来,老僧表情略有讶异,显然是察觉刘柯的不凡,不为这高寒之地所有,应是来自中土,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刘柯行了一礼,刘柯也是极其自然的还礼,还得是道家常用的稽首,两人皆是一笑。
在老僧离去之后,刘柯以身上的金银和大汉换了些食物。在荒野游牧金银根本不如各种物资实用,在牧民眼中根本不值什么东西,若是与那些土司老爷交换才是正好。大汉因为妻子的病情好转颇为高兴,大方的将许多食物赠送给了刘柯,刘柯见状将身上的金银直接放下一半,飘然而去。
翻过一座矮丘,刘柯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老僧,老僧亦有所感,望向刘柯。
“上师是在等在下?不知上师法号上下?”刘柯走到老僧近前用藏语问道。
“老衲只是一介普通僧人,倒是居士年纪轻轻便身具高深的道家真气,并且性命双修,不知是中土哪家名门高徒?”这老僧双眼之中眼光温润,直视刘柯的双眼,用流利的汉语不答反问,显得知识渊博,他早年亦曾闯荡中土,此刻说汉语给人一种“中土之事”我尽皆知的高深莫测感。
“在下乃是半路出家的野道士,什么性命双修,只是自家耍耍,倒是上师,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仍然精神矍铄,所修神功亦是不弱,哪里是什么普通僧人。”刘柯口中淡淡的应着,眼睛中似乎在闪动着光芒,却是两人此刻正在精神交锋。
过了些时候,两人都是一声长笑,分开了目光,这场精神比拼是个不胜不负的局面。若是没有静修之前的刘柯,怕是还敌不过这老僧。
“不知居士不在中土行侠仗义,积攒外功,以求白日飞升,到这高寒之地有何贵干?”
“万丈红尘似烘炉,太乱了,出来走走。”刘柯如实相告,此时的他却是不屑说谎。
“哦,原来如此。”老僧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谁也不知他信是不信,低着头微一沉吟,语出惊人道:“居士,不如你拜我为师,从此就在这世外之地久居如何,如此清静之处,再加上老衲宗门秘传,定能让居士修为更进一层。老衲时日无多,还有一年寿命,只想找个人传我衣钵,可惜宗门式微,我便行走四方寻找良才美玉,却始终难以满意。这数百年来前人留下的无数经验,自可助你登临大道。”
“这老僧不按常理出牌啊!难道不应该是担心我为祸高原,然后出手降魔嘛!而且我们认识吗?这就能托付宗门传承了?你是哭着喊着求主角做徒弟的白胡子老爷爷吗?这剧情不对啊!”刘柯心中自我调侃。
“对不住,我是道士。”说完刘柯转身就走,却听身后风响,那老僧又追了上来,口中仍是不住念叨:“老衲宗门之中仍可成亲,娶妻生子,将来你也可以将位置传给你的儿子。”
“我练得童子功,功力大成之前不能近女色。”
“这是何种功法,竟然扭曲人之天性,不如弃之。”
…………
“咦!好神俊的白鹰!那是居士驯养的?”
“那是我儿子!当然神俊!”
“这白鹰已经如此巨大,难道居士是大鹏金翅鸟转世!确是与我佛有缘!”
“不是亲儿子,从小养大的,跟我儿子一样!”
“不知居士从何处收养的这只白鹰?老衲也……”
…………
“你是唐僧吗?”
“唐僧是谁?”
“就是玄奘!”
“原来是三藏法师,当年三藏法师前往天竺取得大乘佛法,弘扬佛教,乃是我辈……”
…………
刘柯快要疯了,原来世间真的有人如此唠叨,让人无法忍受。刘柯曾想将他拿下,结果这老僧也不赖,虽已年老,但仍然劲力澎湃,若是不下死手想生擒却是有些困难。此时刘柯已经收敛了心中戾气,察觉这老僧却是不会下死手,几次三番都是擒拿不下。
随后刘柯动用兵器,这老僧则解下背上的布包,原是一杆四尺来长又粗又长的降魔杵。刘柯心中一动,心中有了一个猜想,随后多加试探,大致肯定这人修行的是龙象般若功,这项武功的威名也极是响亮。刘柯不由大感兴趣,当下熄了速战速决的心思,而是在争斗中细细体验龙象般若功的运行。两人一路走一路打,及至林芝到达了川藏茶马古道附近时,刘柯已是将这门武功研究了一遍,对自己修行乾坤大挪移颇有助益,这才心满意足的踏上了由藏入川的路途。
看着刘柯的身影消失在群山之中,老僧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将这个杀神送走了!白鹰杀神刘柯,手上沾染人命数千,阿修罗亦不过如此。虽不知他为何性情突然变得平和,但留他在乌斯藏总是个极大隐患,若是他突然发疯,乌斯藏能有几人治得了他!乌斯藏人口稀少,可经不起他折腾!阿弥陀佛!”
原来,这老僧是金轮法王二弟子达尔巴的关门弟子,是金轮法王一脉最后的传人。达尔巴虽然性格憨厚至极,却在晚年收了个好弟子,尽心传授之后阖然长逝。虽然老僧修行之时已是成年,但他的悟性资质却是极佳的,靠着自己摸索竟然一路修行下去。而且此人又有奇遇,还修炼了密宗精神秘法,以此配合龙象般若功修行,竟然练到了第九层。
但他此时已经**十岁,终究不是张三丰一般的人物,身体机能退化,功力已是无法寸进。于是开始游走四方,寻找传人。若是有名师指点,从小修炼,此人的成就不会比金轮、法、王低,甚至能超过些许,再加上那惊人的精神修为,当能一探龙象般若功的“般若”之境,可惜可惜!
第一次见面时,老僧就认出了刘柯,知道刘柯就是在察合台汗国中,小儿闻其名可止夜啼的白鹰杀神。担心刘柯在乌斯藏大造杀孽。便想将刘柯强行度化,让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哪曾想刘柯经历自我洗礼,精神修为竟是不逊于他。无奈之下,只能纠缠不休,将刘柯一路“护送”出乌斯藏才安心,能为了心中的“善”舍弃脸皮,赔上性命,这老僧也算得是有道高僧了!
可惜的是,他不知刘柯真的只是来乌斯藏走走,清静清静,这一路上反让刘柯将龙象般若功观察了个底掉。
…………
峡谷之中水流湍急,水流湍急,在河面上卷起大浪,不断拍击两岸,发出轰鸣声,注视之下就会觉得眼晕。由竹篾扭成胳膊粗细的两条粗竹索一头低一头高的横贯峡谷,将两边连接起来。刘柯将溜壳子挂在粗竹索上,又把腰间的绳索挂在溜壳子上,脚下一蹬,就顺着竹索飞越峡谷。
…………
高山之上,白雪皑皑,寒风冷冽,刘柯穿着单薄的衣物,奔行在雪地上,只在雪地上留下了淡淡的脚印,风一吹卷起雪尘覆盖过去,就无迹可寻,宛若一缕幽魂经过此地。
“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刚刚在山顶还是风雪交杂,一副寒冬之象,越往下走气温越暖和。等到到了山脚下的峡谷中已是夏天,仿佛置身于热带丛林,树高林密,藤蔓横生,蚊虫恼人。刘柯行走于此,宛若行走在自家后花园般轻松。他的步伐轻捷,宛若是在滑行一般,无论是暗中隐藏的“绊马索”藤蔓,还是表面覆盖着草叶足可陷入脚踝的坑洞,都被刘柯轻巧闪过,就像是脚下长了眼睛,可实际上他的眼睛正在观察四周,并未看着脚下。
这是一种生存的技巧,所会者大都是生活在原始丛林里的土著们,是长久的丛林生活养成的习惯。
四周不时有蚊虫飞来,树叶上不时有蚂蟥落下,它们都希望能饱饮一番鲜血,可惜的是它们刚刚落在刘柯身上,就会“啪!”的一下飞出去,直愣愣的落在地上,显然已是死了。一路行来,刘柯走过的路上布满了这些虫豸的死尸。
随着刘柯的走过,在他的头顶上一根翠绿的“树枝”活了过来,冰冷的竖瞳闪动,悄无声息的接近着这个硕大的猎物,而后闪电般弹射出去,三角形的头颅张开,露出了上颌的管牙,向这刘柯的脖颈咬去。
“啪!”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似乎早就等在那里。这只手灵活的避过毒牙,将其头部捏紧,接着一抖,“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这条蛇全身的关节已经被全部被甩脱节,一把扔向身后。
…………
沿着由藏入川的茶马古道,刘柯一路翻越横断山脉、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大雪山,终于到达了雅州,其东北两百里是成都,东南百里就是峨嵋派所在的峨眉山。
ps:小疯子很想让刘柯叉着腰吼一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