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小宾馆
李飞阳收到一封邀请信,信是天海美术厂的叶向北写的。
原因是李飞阳的金刚葫芦娃的动画片已经做好,因为李飞阳是原作者,还是动画形象的设计者,这次动画片制作完成,于情于理,都该请李飞阳来看一下,也好让他挑挑毛病,给点意见。
校长马德钟也对美术厂感到有兴趣,想要跟着李飞阳凑热闹一起去见识一下,只是学校里事务繁忙难以抽身,只得遗憾作罢。
陪着李飞阳一起去天海市的人是谢夫之,其余人李飞阳都没有带着。
谢夫之对李飞阳以后有大用,而且他为人聪明,头脑灵活,是以后帮助李飞阳处理日常事务的绝佳帮手。
李飞阳七人小团体之中,马克和赵春江有他们各自人生的大目标,有家族安排的政路要走,不可能一直跟着李飞阳厮混,至于李东生为人保守,乡土观念极重,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以后只能成长成为一名地域性商人,了不起成为国内的首富,也就顶天了。
杨晓月和刘小璐是两个女孩子,以后想要成事还得借助李飞阳几人的关系,她们两个只能享受现成的劳动成果,李飞阳和几个弟兄们不可能也不会让她们两个出去抛头露面的。
几个人里面,唯有谢夫之是跟随李飞阳最为合适的人选,至于老虎,那是李飞阳的后背,是一个隐形人,不太适合做明面上张扬的事情。
李飞阳这次带谢夫之去天海,就是让他多多走走,多见识一下,开阔一下眼界。
唐城距离天海市几千里地,最合适的交通工具只能是火车。李飞阳订了两个卧铺,并且还是下铺。
这个年代,舍得花钱买卧铺票的人少之又少,能够睡卧铺的人基本上都是公务人员,普通老百姓花不起那个钱。
因为这个原因,谢夫之去买卧铺票,下铺非常好买,比李飞阳前世买票可要痛快多了。
此时的物质条件不太好,火车还是绿皮车,逢站就停,两千来里地,花了两天多的时间。
两人下车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由于来的时候没有让叶向北派人来接站,现在来到天海,只能自己来找宾馆了。
时近盛夏,月色正明,出了火车站,冷月之下,一帮附近宾馆拉客的人急急围了上来。
谢夫之走向前去,问了几个拉客的人,和其中一个人谈好了价格,回到了李飞阳面前:“老大,这家宾馆就在不远处,他们有专门拉客人回宾馆的面包车,价格也不贵,有热水,能洗澡,我感觉这价位比我们唐城的宾馆还要实惠。”
李飞阳问道:“多少钱?”
谢夫之道:“五块钱。”
“哦?在天海还真有这么实惠的宾馆?”
李飞阳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谢夫之听李飞阳口气不对,问道:“怎么了,老大?难道这家宾馆不对劲儿?”
李飞阳笑道:“或许我多想了,严打刚开始,这地方难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看谢夫之有点不太相信,李飞阳道:“真是黑店也无妨,先跟着去看看房间再说!”
跟谢夫之谈价格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此时见谢夫之领着李飞阳前来,开口道:“小哥过来了?车就在广场边上,咱们去车上去。”
跟着中年妇女来到广场的一边,果然有一辆面包车停靠在那里。
中年妇女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窗玻璃,里面一个中年男子人探出头来:“二婶,客人来啦?”
中年妇女道:“来啦,是两个外地来的学生仔,你小子开车小心点!”
中年男子抬头看向李飞阳和谢夫之,脸上微微一笑,脑袋摆了摆,露出一口白牙:“上车吧!”
李飞阳和谢夫之进了车厢里,面包车发动,驶出了火车站。
面包车一路疾行,出了车站,上大街、窜小巷,七拐八拐,开了半个小时左右,还没有到达“就在附近”的宾馆。
谢夫之沉不住气:“师傅,怎么还没有到地方?”
开车中年人道:“不要着急,这就要到了!”
谢夫之连连问了多次,中年人都是以“快要到了”四字作答。
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面包车停靠在了一条小巷里面。
开车中年人打开车门,走下面包车,对车里的两人道:“到了!”
李飞阳和谢夫之下了车,发现巷子里阴暗仄仄,灯火昏暗,往前看去,只见附近一家门口闪烁着小灯泡的小旅馆前,摆着几张桌子,桌子四面围满了青壮年的汉子们,此时正在打麻将。
听得面包车的响动,打麻将的几十名青壮汉子停止摸牌,站起身来。
有人开口道:“耗子,客人来了啊?”
开车中年人走了过去:“是啊,就是这两个学生仔。”
李飞阳和谢夫之两人跟随开车中年人走到一帮壮汉面前,发现眼前几个袒胸露乳的汉子,胸口、胳膊处,有片片的刺青显露出来。
一个格外雄壮的中年汉子排众而出,走到李飞阳两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笑眯眯的说道:“两位小朋友,来天海干什么来了?”
谢夫之道:“我们是受天海美术厂邀请,来天海参观动画设计的。”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有意思,我小时候爱吹牛,没想到现在遇见了比我小时候口气还大的孩子!”
大笑声中,中年汉子摆手叫过一个人:“带这两位小朋友进去,给他们挑一个干净点的房间。”
被他叫过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青年人手拿着折扇连连扇风,领着李飞阳和谢夫之走进了大门。
里面是一个大院子,里面有一个二层小楼,三人上了二层楼,青年人打开了一间屋子,道:“就这间吧,你们看看怎么样?”
房子不太大,里面两张床,倒是挺干净,床前的还有一台十二寸的黑白小电视,黄木的壳子,纹路自然,看着挺精致。
李飞阳点头道:“就这间房子吧。”
谢夫之道:“有热水吗?送过来两瓶开水吧,口渴的厉害!”
年青人道:“电视下面就是暖水瓶,水是今天灌进去的。”
谢夫之道:“那就好,去哪里登记?”
青年人道:“就在楼下登记处,我们楼下有专门放行李的地方,你们两个最好把行李包放进我们的楼下,我们有专人看顾。”
李飞阳笑道:“老二,你的包要不要放进下面让他们专门看管?”
谢夫之一撇嘴,心道:“我又不是白痴,谁看不出来这几人有点不对劲儿?”嘴里说道:“还是不需要了,我这包里面都是吃的东西,一会还要拿出来吃一顿。”
青年人面色不耐:“那好,先去登记吧。”转身走了下去。
谢夫之见他走远,低声问李飞阳:“老大,怎么办?我就这么去登记?”
李飞阳道:“你去吧,估计要让你交押金,你看着给就行,你有不是不能打,他们几个威胁不了你的。”
谢夫之下去后,好半天才回来,对李飞阳道:“老大,他们要让我交一百元的押金,我没有给,给了他们五十,他们给我打了一个条子。”
李飞阳笑道:“好家伙,五块钱的住宿费,一百块的押金,你要是不给他们这么多,只给五块,或者只给十块,咱们不会有大的问题,可你竟然给了他们五十!这么财大气粗的手笔,你就等明天他们给我们出招吧。”
谢夫之拍了拍脑袋:“瞧我这猪脑子!老大你平常对我们说的财不外露,我今天竟然忘了!”
李飞阳道:“你刚才掏钱之时,是不是把钱包显露出来了?”
谢夫之懊悔道:“我说我怎么打开钱包后,下面几人说话的声音都变了,看来是他们都看到我钱包里的钞票了!”
李飞阳道:“把你的钱包拿过来,让我看一下。”
谢夫之几人的钱包是李飞阳统一购买的,熟牛皮制成,合上有巴掌大小,做工精致,外观大气。
打开来看,只见钱包里面,除了一张学校的介绍信,就是厚厚的一叠钞票。点了点数目,差不多有四五百块钱,在这个年代,这是非常大的一笔数目了。
这些钱都是李飞阳平常给他的,还有黄锦户有事没事给他的孝敬。
谢夫之平常也花不到什么钱,这些钱都被他存了起来。这次来天海,因为第一次来,想着给家里人买点东西捎回去,这些日子积攒的钱,全部被他拿了过来。
李飞阳甩了甩钱包里的钞票,叹道:“老二,准备战斗吧!”
第五十五章 一件小事
谢夫之吓了一跳:“老大,这家旅店,难道真的是黑店啊?他们为了这么一点钱,就敢杀人?”
李飞阳道:“杀不杀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钱包里的钱,不是像你说的这么一点钱,而是真的算是不少钱了!”
如今普通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四十五块钱左右,科级干部月工资在六十元左右,谢夫之钱包里的四五百块钱,已是很显眼的一笔钱了。现在普通城市里的居民,家里的存款也大多数就是这个数。
谢夫之不害怕,倒是有点激动,“老大,难道咱们还真能遇到传说中杀人越货的黑店?”
李飞阳踢了他一脚,“想什么呢?杀人未必会有,但敲诈勒索少不了!不过,估计要到明天了,今天夜里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谢夫之道:“那现在怎么办?”
李飞阳道:“睡觉!警醒着点就行!”
一夜无话。
次日早晨,李飞阳和谢夫之前去退房,一楼的登记人是一个小姑娘,拿起计算器“啪啪啪”按了好大一会儿,最后说道:“连吃带住,加上昨天开车接待的车费,一共四百五十三元,零头不要了,算你四百五十元钱吧。”
李飞阳好笑的看向了谢夫之,谢夫之怒道:“昨天不是说住一夜五块钱么?现在这四百五十元是怎么来的?”
小姑娘翻眼不乐意道:“什么五块钱?就我们这住宿条件,怎么可能会只收五块钱?你对我吼什么?显摆你嗓门大啊?”
谢夫之正想开口反击,此时门口挤进几个大汉来:“牙妹子,出什么事情了?”
牙妹子道:“几位哥哥,这两个小孩子嫌住宿费贵,不想给,那个长得跟汉奸似的小家伙还对我大吼大叫。”
谢夫之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像汉奸,虽然他长得确实像汉奸。
听了牙妹子的话,当下大怒:“贱人!你说谁像汉奸?”
牙妹子吓了一跳,见谢夫之脸色通红,面容扭曲,声音因为愤怒已经走腔跑调,她急忙缩到柜台后面,拿了一个拖把在手里面,这才稍稍安心:“几位哥哥,你们看,这个小子太横了!”
几个青壮汉子围拢过来:“怎么?小子,你还想赖账?”
谢夫之大声道:“我昨天跟哪位大婶说好的住宿费是一夜五块,现在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四百五十块了?就算是钓鱼台宾馆也没有这个价!”
其中一个壮汉嘎嘎狞笑道:“钓鱼台宾馆?你小子眼睛瞎了?我们这家宾馆的名字就是钓鱼台宾馆!难道你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
谢夫之又惊又怒:“你这家宾馆也叫做钓鱼台宾馆?凭你们也配?”
谢夫之话说出口,几个壮汉的脸上都变了,一起上前,抓向李飞阳和谢夫之。
李飞阳闪身转出圈外,找了一个板凳坐下,对被围在面的谢夫之笑道:“老二,这家宾馆是你找的,这件事就由你自己来解决,赶快完工!咱们一会儿还得去美术厂,别耽误时间。”
谢夫之第一次出门,就栽了跟头,还是在自己的老大面前,心中恼怒,脸上泛红。他昨天夜里就想要大打出手,揍这一帮家伙一顿出气,但是害怕影响老大休息,强制忍耐了下来。
如今不出所料的和他们开始了暴力交流,谢夫之窝了一晚上的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处。
他被李飞阳从初中**到了高中,三四年的习武生涯,内力真气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在几个兄弟当中,除了李飞阳,就数他功夫最高。此时羞怒之下,出拳如炮,立掌如刀,全身骨节微响,已然出了全力。
八极拳本就是战场杀拳,如今配合内家真力,杀伤力极其强大,他出手极快,眨眼间就向身边的大汉每人身上重重击打了几下,五六个壮汉几乎是齐声惨叫,不分先后的跌倒在地。
有两个被谢夫之用肘部击中胸部,肋骨折断,口中汩汩流出血来,人事不省。
柜台里面的牙妹子见此情形,惊声尖叫,声震大院。
听到牙妹子的惊叫,院子里一阵骚乱,冲进来一帮人,正是昨天夜里在外面打麻将的那一批青壮汉子,此刻衣衫不整的来到屋内,有几个人甚至只穿了一条**。
几人看到倒在地上哀嚎的弟兄,都是一惊,带头大哥也就是昨天的那个格外雄壮的汉子,走到了站在伤员身边的谢夫之面前,眼睛眯了眯,脸露微笑:“小兄弟,好身手!”
谢夫之昂声道:“你是他们的老大?你也要跟我动手?”
大汉子笑道:“也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位武林前辈的徒弟,我这次走眼了,惹怒了高人,只是我们只求财,不伤人,小兄弟未免出手太重了吧?”
谢夫之道:“你骗谁呢?不伤人的道上人物,我还从没有见过!我现在把他们都打趴下了,你要是想出手,现在就来!不想出手,那么开车送我们去目的地,这件事就算是结了。你自己思量吧!”
李飞阳懒得听谢夫之和他们周旋,他俯身在收银台上,好奇的问缩在里面的牙妹子:“小姑娘,刚才那四百五十块钱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能不能给我说一下?”
牙妹子自从一帮子壮汉进来后,神色已经平静下来,此时见到李飞阳竟然不知死活的问这些无关的小事,对自己的处境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模样。
牙妹子心道:“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小伙子,竟然是一个傻子!”
有心不回答,但害怕傻人发疯,伤害自己,当下答道:“从车站开车接送的费用二百块,住宿费二百块,水电设施费五十三块,共计四百五十三块,去零头后便是四百五十块钱整。啊~”
牙妹子突然惊叫起来,却原来是对面的谢夫之已经和壮汉他们打了起来。
李飞阳没有回身,对牙妹子道:“别管他,别管他,咱们说咱们的。这费用怎么这么高呢?你能跟我说一下吗?”
如今面前众人正大打出手,牙妹子哪有心思跟这个明显不着调的神经病说话,不耐烦道:“你哥们都快要死的人了,你还有这个闲心问这些?”
李飞阳笑道:“难道你们还真敢杀人啊?”
牙妹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便在此时,身后一阵风声传来,李飞阳闪身躲过,一个人影被谢夫之撞飞,直直的向收银台砸下。
“轰隆”声中,那个身影在收银台上滚了两下,摔到了牙妹子脚下,寂然不动。
收银台是实木所造,结实非常,被大汉猛砸了一下,却是没有半点损害。
牙妹子看着脚下口吐血沫的壮汉,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稍动。
此时谢夫之已经把所有的杂鱼统统打倒,只有为首的壮汉还在硬撑,但是鼻子被谢夫之手臂蹭了一下,鼻血长流,眼泪滚滚,呲牙咧嘴的应付着谢夫之的攻击。
谢夫之见李飞阳转头观看自己的战斗,不敢耽误时间,长啸一声,架上盘,抢中宫,一记铁山靠撞出,壮汉跌出丈余米开外,动弹不得。
李飞阳道:“走罢!”
两人扛起背包,走出门外。
到了大门口,转身观望,李飞阳哈哈大笑:“钓鱼台宾馆?哈哈,还真的叫做钓鱼台宾馆!”
谢夫之看了一下,只见大门上面几个大字悬挂上空:钓鱼台宾馆。
谢夫之“呸”道:“钓鱼台?钓鱼上钩还差不多!”
走了几步,谢夫之问道:“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去美术厂?”
李飞阳道:“拖过来一个人,让他指路!”
谢夫之从回院子里,扯着为首大汉的一条腿,将他拖拽出来。李飞阳问道:“老兄,知不知道去美术厂的路?”
中年壮汉闭目不答。
李飞阳叹了口气:“兄弟,你要知道,是你惹得我,而不是我惹的你。”
抬起腿来,一脚踏出,“喀嚓”声中,中年壮汉的一条左腿已经被他踩断。
中年汉子猛然弯腰坐起,抱腿惨嚎。
李飞阳道:“老二,我教你一个一个法儿,对付这样的人,你只要记住一个子,那就是‘狠’,狠打!狠杀!不服就打,再不服,就杀!若是有一百人,杀了三十个,剩下的就会对你害怕,若是杀了五十个,剩下的就会对你恐惧,若是杀了七十个,他们就会对你服从,若是杀了九十个,他们就会把你当成祖宗供奉。”
谢夫之躬身道:“是!”
中年壮汉听到二人杀气腾腾对话,惨嚎声顿时停止,一双眼睛恐惧的看向李飞阳二人,额头大汗滚滚。
李飞阳再次问道:“知不知道路?”
中年壮汉连连点头,声音沙哑,气喘吁吁:“知道,知道!”
李飞阳对谢夫之道:“你看,效果不错!”
谢夫之道:“老大圣明!”
李飞阳哈哈大笑,走到了昨天拉他们过来的面包车前,伸手拉车门,“喀嚓”一声,车门被撕开,只是有点变形。
中年大汉见李飞阳赤手拉拽没有钥匙的车门,正想说钥匙在院子里的司机身上时,车门已经被李飞阳撕开。
中年壮汉见李飞阳拉封闭的车门如撕熟鸡,轻描淡写,毫不费力,一时间看的发呆,嘴里嗬嗬几声,到口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第五十六章 唐城少保
谢夫之把中年壮汉扔到驾驶员副座,等候老大进去后,开车前行。
在唐城的小院子里,李飞阳有一辆吉普车,平常无事之时,几个人都会开出去练手,是以谢夫之对开车也很熟练。
在中年男子一路的嘶声指点下,车子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停靠在了美术厂门前。
两人将面包车扔下,不再过问中年壮汉的死活,迈步走向大门口。
门口保安拦截二人:“干什么的?”
李飞阳拿出邀请函,递给保安:“这是我的邀请函,麻烦给叶向北老师通知一下,就说唐城李飞阳来了。”
保安见他年小,有点不相信这么一个孩子,竟然也能收到美术厂美术大师叶向北的邀请函,但也不敢怠慢,拿起岗亭里的电话:“我是门口安保,接美术部。”
核实之后,保安开门:“两位同学,进去吧,叶老师就在前面等你们。”
两人进去后,往前走了一段路,迎面走过来一群人。
走在前方的正是叶向北。
看到李飞阳,叶向北快步上前,伸开双臂,抱住了李飞阳,拍了拍李飞阳的后背,哈哈笑道:“飞阳,一路辛苦了!几个月不见,你小子又精神了!”
李飞阳笑道:“叶老师看起来红光满面,看起来比前几个月还要年轻,要论精神,还是叶老师精神好。”
叶向北哈哈一笑,拉着李飞阳对身边跟来的同事说道:“这就是我经常在大家面前提起的李飞阳,咱们国家现在的童话大王,天才小作家、小画家,大家认识一下。”
几个人皆是叶向北的下属和学生,平时没少听叶向北念叨李飞阳的名字,经常向众人夸赞李飞阳。今天终于见到了李飞阳本人,仔细看了看,见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蜂腰阔背,顾盼自雄,面相不凡,果然一表人才。
叶向北把众位同事向李飞阳一一介绍,道:“本想开车接你过来,你非要自己来,也好,咱就不耽误时间了,现在就去播放厅去看看动画效果。”
李飞阳道:“正想看看叶老师和诸位老师们的高作。”
叶向北伸手虚引:“请,这边走!”
放映厅是一个环形大厅,放映员打开放映机,将灯光投射到幕布上面,缓缓转动,画面开始显现。
因为时间有限,叶向北他们只是制作了第一集的动画片,此时播放出来的就是第一集。
一集看完,李飞阳走出播放厅,默默不语。
叶向北心下忐忑,“飞阳,难道这部片子不行?”
李飞阳闻言抬头:“叶老师,您多虑了,片子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好,我刚才想的的另一件事情。”
叶向北放松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片子做的很差,你不好意思开口批评我呢?”
李飞阳笑道:“叶老师您太谦虚了,我哪有资格批评您?顶多给您提点小建议罢了。”
叶向北哈哈笑道:“你若是没有批评的资格,那么整个美术厂里员工都没有批评的资格了!这几个动画人物的形象都是你设计的,你当然有资格提出意见和建议。而且我们还都得必须重视你的建议才行!”
李飞阳笑道:“叶老师,你们也太看重我了。”
叶向北道:“飞阳,你太看轻自己了,你有让我们看重的资本。”
两人说着话,走出了美术厂。
叶向北开车带着李飞阳二人到了美术厂附近的一家饭店,后面一辆车车上是其余几个同事。
进入饭店,叶向北道:“这家的生煎小包味道不错,飞阳,夫之,一会儿你们两个来尝一下。”
李飞阳道:“天海生煎,全国闻名,这次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叶向北道:“这家生煎祖传三代,调料是天海一绝,小菜也造型别致,口味独特。”
说话间,服务人员端来生煎小包,放下小菜碟,调料碟。
叶向北道:“注意里面的汁水,先咬破小口,需要吸食完里面的汤汁,不然的话,汤汁溅出会烫的你受不了的。”
李飞阳依言照做,一只生煎包子吃完,发现果然汤鲜味美,风味独特。不由赞道:“好味道,不愧是天海美食!”
叶向北大喜,道:“那就多吃一点,此物热食最好,若是变凉,便无法下口了。”
生煎小包,吃第一口感觉不错,吃的多了,就未免有点油腻难咽,五两小包下肚,李飞阳不再多吃,此时小菜上桌。
天海菜,口味稍重,颜色鲜艳,善浓油赤酱,颇有家常风味。
这家吃饭的馆子,厨师厨艺不错,大虾乌参、桂花肉、八宝鸡做的尤其好。
饭间,李飞阳道;“叶老师,我的几篇童话故事,你应该也看过了,您能不能把他们都制作成一个个独立的单篇动画故事?”
叶向北喜道:“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没想到你现在倒是提起说起来了!”
李飞阳道:“怎么?叶老师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叶向北道:“你的童话故事,现在对小朋友的影响力之大,已经压倒了好多童话大家,现在的小朋友和家长们都在追看你的连载故事,尤其是,你的故事新颖,想象奇特,也没有什么不符合时局的敏感东西,最适合制作成动画片,给全国的小朋友们观看。”
李飞阳笑道:“大家都有此意,那咱们合作愉快?”
叶向北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飞阳道:“只限于短篇的小故事,长篇故事,咱们现在的技术力量,也未必能做出来。”
叶向北道:“当然可以,其实我们拿你的小故事制作动画片,也只能挑选几个经典的故事来制作,不然的话,我们也忙不过来。”
李飞阳抬手道:“那咱们就说定了!”
叶向北道:“好,就这么定下来吧!”
吃过午饭,叶向北领着李飞阳和谢夫之两个人参观了整个美术厂。
美术厂占地有一万多平米,建有动画、剪纸和木偶摄影棚,是大汉国摄制美术片的重要基地,和京都美术厂南北呼应,地位极高。
一天下来,参观完毕,李飞阳和谢夫之都感觉不虚此行。
眼看天色已晚,叶向北开始安排两人的住宿。
李飞阳谢绝叶向北的安排,说要去市中心转转,住宿地点就不要叶向北安排了。
叶向北怎能同意?他特意开车在市中心找了一个高档的宾馆,开了房间,留下一个司机,让他陪同二人在天海游览三天,三天后,他再为李飞阳二人饯行。
司机姓刘,非常老实本分的一个人。
李飞阳告诉他:“刘哥,吃过饭,你就开车带我们四处逛逛,晚上,您自己回家就是,不用专门住在宾馆等我们两个,天明再开车来接送我们就是。”
刘哥点头同意。
夜里的天海市,比之唐城市可要华彩多了。
不像唐城市,夜里的路灯基本上都不亮,只有市中心才会有路灯整夜点亮。
此时看到满街霓虹,人群来往如织,李飞阳前世见过的景象比这可要强得多,但是谢夫之终究还是中学生,没有出过远门,从未见到大城市夜间的繁华景象,不由的惊叹不已。
两人逛了夜市,吃了街边小摊的小吃,到了深夜方回。
到了宾馆门口,司机刘哥叮嘱几句,径自开车回家。
李飞阳对谢夫之道:“走,老二,咱们去见一见客人。”
谢夫之不明白:“客人?什么客人?咱们在宾馆里能有什么客人?老大你在天海难道除了美术厂的老师外,还有别的认识的人?”
李飞阳道:“难道‘钓鱼台’宾馆的人是随便打的?他们就没有后台老板?”
谢夫之恍然:“来找场子的人来了?”
李飞阳道:“且进去看看罢。”
此时宾馆大堂里面,灯火通明,左右两面摆了一排座椅,椅上有人,居中的正方向,一只太师椅上靠坐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
李飞阳和谢夫之出去之时,这个大堂还是空空荡荡,无有杂物,进来时竟然大变了模样,谢夫之暗暗称奇。
见到李飞阳和谢夫之进门,太师椅上的老人一声咳嗽,两排安坐之人纷纷站起。
李飞阳笑道:“吆喝,场面挺大!大家不用客气,都坐下,都坐下。”
两排站立的人都是中年壮汉,还有几个已经是白发萧然的老汉了,被李飞阳这么一说,都是对他怒目而视。
太师椅上的老人大笑,笑声滚滚如雷:“唐城李少保,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份胆识就是不凡!”
李飞阳好奇道:“少保?这是谁给我起的绰号?”
第五十七章 李氏三英
老人起身走到李飞阳面前,“前段时间,唐城黄锦户写信说唐城出了一个少年英杰,让我好生留意,我还不信,唐城小地,能有什么英雄人物?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后来,中南三省道上老祖黄爷给我写信也提到你,提到你时,满口子的赞叹,把你夸成了天神一般。连黄爷都这么夸你,看来你果然不凡,再后来,中南三省的道上兄弟上给你起了一个美称,叫做‘少保’李飞阳,果然好大的威风!”
这位白发老人,身材极为高大,比李飞阳还要高出半个头来,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竟是一个武学大高手。
李飞阳笑道:“唐城少保?这名字听着还行!老伯怎么称呼?”
老人道:“小子,我是连云生。”
李飞阳道:“原来是连前辈,我听黄锦户说过您,当年青红两帮,在天海闹腾的不象话,还是您看不下去,将他们双方的矛盾给压了下去,后来抗击倭寇,您还发动弟兄,杀寇报国,被如今的道上弟兄尊称您为三合老祖,是如今大汉国三十六省的总瓢把子,小子冒失,没想到把您给惊动了!只是,相传您远在海外,怎么现在回到了大陆?”
连云生道:“人老了,叶落总要归根!年纪大了,就越发的思念老家,正赶上最近国内政策改变,两党不再追究以前的事情,老夫也就顺着东风来到了大陆。”
李飞阳道:“老爷子来到大陆,就不怕国内有人对你不利?”
连云生呵呵笑道:“小子,你操的心未免也太多了!”
李飞阳也笑道:“能见到传说中的老前辈,不由自主的就多问了点东西。”
连云生呵呵笑道:“小子,中南三省的老黄小黄都对你推崇备至,把你敬为天人,让我见了你,要多加照顾,多行方便。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何故,但是这两个人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他说到这里,扭头吩咐身边人:“把他们带进来!”
从大堂后面走出一帮人来,都是一些精壮汉子,此时每个人手里拉着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拴着一个个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汉子。
谢夫之打眼看去,正是今天早上被自己打趴下的黑店中人,就连被李飞阳踩折大腿的汉子,也被拖了过来。
李飞阳道:“连老爷子,这是您的人?”
连云生道:“是下面几个人的小喽罗,他奶奶的,这些不成器的玩意儿,净弄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这次竟然骗到了你的头上,好在你们没有受到伤害,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老弟兄们交代了!”
李飞阳道:“这几位老兄倒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就是想多弄点钱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连云生道:“他们瞒着我私自搞事,当真是胆大包天!若不是他们几个被你们打伤的太多,被手下弟兄们看到了,我还被蒙在鼓里。现在是什么时期?严打风头这么强,连我都要藏头缩尾,生怕被人抓到辫子,一不小心就进了法场,挨了枪子。甚至几位开国老祖的子孙都被拉进去枪毙了!他们又算是什么东西?找死也不能这么找,他们被抓事小,但若是牵连到我们这些老家伙,谁知道会死多少人?这些没脑子的东西,真是好大的狗胆!”
李飞阳笑道:“您老怎么处置他们?”
连云生道:“他们惹的是你,怎么处置是由你来决定。”
李飞阳连连摆手:“连爷,这不太合适吧?”
连云生道:“有什么合不合适的?这帮人杀、刮、存、留,就看的意见了。”
李飞阳看向谢夫之:“老二,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谢夫之看了看被绑在地上的将近二十多个青壮汉子,有点拿不定主意:“老大,还是你来做决定吧。”
“那好!”
李飞阳看向连云生:“老爷子,这些不听话的家伙,杀了就是!难道还能饶他性命?”
连云生深深的看了李飞阳一眼:“果然痛快!”吩咐左右道:“把他们装袋沉江!”
二十多个被绑住的汉子都是大惊,纷纷惨嚎:“连爷饶命!”
“连爷饶命啊!”
“我们都是听房老大吩咐的下面人,他吩咐我们,我们不能不听啊!”
“房石柱,你他奶奶的害死老子啦!”
“呜呜呜,连爷,我还有老婆孩子在家里呢。”
连云生挥手道:“都带走!”
过来几十口人,不理会这些人的挣扎哭喊,一个个把他们拖拽了出去,声音渐行渐小,直至听而不见。
谢夫之激灵灵大了一个冷战:“老大,这二十来口人就这么死啦?”
李飞阳沉声道:“不错,死了!老二,这就是混社会、玩帮会的人,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说翻脸就翻脸!以后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千万要注意。”
谢夫之小声道:“可是,大哥,这些人是你开口要连爷杀的啊?”
李飞阳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靠!”
对于老大的无耻,谢夫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处置完黑店不听话的手下后,连云生给李飞阳介绍坐在两侧的帮团成员。
李飞阳一一见过,他年纪小,在外人看来,只是有几分胆色罢了,离连云生口中所说的“少年英杰”四个字,差了十万八千里,是以在场众人中,没有几个人把他真正放在眼里。
寒暄几句,连云生道:“开宴!”
李飞阳入住的这家宾馆,其实就是连云生帮会里的产业,如今龙头老大来此,手下自会尽心招待。
大堂里面开始摆起了长条大桌,服务生穿花蝴蝶似的端盘上菜,不一会儿,饭菜摆放完毕。
连云生手持筷子,道:“请!请!飞阳,来来来,你们二位来品鉴一下我这德兴居厨师的厨艺!今天既然知道你来了,怎么也得给你接风洗尘,不然以后见了黄老爷子,岂不是被他责怪。”
李飞阳道:“倒是让老爷子费心了!”
连云生:“这算什么!哪里有什么费心不费心?只是你来天海,也没有给我们打个招呼,这未免有点太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家伙?”
李飞阳举杯道:“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自罚三杯,给诸位前辈赔礼!”
一连三杯白酒入肚,周围众人轰然叫好。
连云生笑道:“好了,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怪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飞阳停箸道:“有一件事,想问一下老爷子,不知道老爷子方便不方便?”
连云生道:“什么事情?你问就是,但凡老头子知道的,绝不隐瞒。”
李飞阳道:“老爷子您久在海外,不知李开明、李开天、李开英三位商人,您知不知道?”
连云生诧异道:“李氏三英?你怎么打听起他们来?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飞阳道:“李氏三英?这称呼什么意思?”
连云生道:“这三人在我们海外华人圈子里面,大大有名,三人是唐兄妹关系,都是经商奇才,十多年间,就都开办了各自的商业集团。在我们华人里面,说句话,连我都要仔细听一下,认真对待。可谓是真正的年轻俊杰!”
李飞阳听他说这三人是真正的年轻俊杰,潜台词那就是,他刚才说自己是少年英杰,不过是客气之言,看来真实情况是,自己在他眼中只是虚有其表之辈,算不得真正的俊杰。
李飞阳自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个,继续追问:“老爷子,这三兄妹的情况,您能否详细告知我一下?”
连云生道:“关于他们三兄妹的事情也不是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李飞阳道:“小子洗耳恭听。”
连云生沉吟道:“这三兄妹都是内战之后才出国的,老大李开明,原来是国党的军官,以前还和我打过交道,当年初见他之时,此人当真是意气风发,英风锐气,光采照人。他在当时是抗倭英雄,少校师长,风头一时无两。可惜,后来**战败,退守宝岛,此人也卸甲归田,经商为生。”
说道这里,连云生赞叹道:“此人真乃是经商奇才,他经商后,许多老部下来投奔他,被他以治军之法严加要求,先是卖米贩盐,后又开始经营酒店,最后涉足橡胶产业,一发不可收拾,财产如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生意越做越大,在整个亚洲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企业家。”
说到这里,连云生叹道:“他一个人这般优秀也就罢了,他的堂弟李开天开船行,走货运,堂妹李开英,经营商铺,做零售批发,竟然也都是天生的经商奇才,一个个做起生意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十多年下来,竟然都做出了惊人的规模,财富惊人,因为他三人都这般了得,所以才被我们海外同胞,叫做‘李氏三英’”
李飞阳笑道:“没想到,这兄妹三位竟然都是这般了得,当真让人佩服。”
连云生道:“这三人,不但你佩服,老头子也是佩服不已。当时时局艰难,生存都是一个问题,他们竟然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也不知道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才有如此成就!”
说到此时,连云生唏嘘不已。
他当年远走海外,困顿之处,实在难描难写。因此他极为了解这海外拼搏的难处。
李飞阳道:“多谢前辈告知此事,飞阳感激不尽。”
连云生好奇道:“你向我打听他们是为了何事?”
李飞阳道:“实不相瞒,这三人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伯伯和姑姑。”
连云生道:“竟然还有此事?”
李飞阳道:“我又怎会欺瞒前辈?这件事对我家里老人来说,非常重要,若他们真是我李家流落在外的亲人,想来家里老人定然开心惊喜。”
连云生起身道:“这是好事!我会帮你询问此事,你也不要心急,老头子当年作恶多端,都能正大光明的回归大陆,他们兄妹当年都是抗倭英雄,自然也能回国寻亲,真要是亲人,自有相见之日。”
李飞阳连连道谢。
第五十八章 耳目一新
第二天,连云生和其余诸人已经出了宾馆,不知所踪。李飞阳想和他们多结交一下,都没有机会。
看到昨天还摆放了满满座椅的大堂,如今又变得空空荡荡,当初的大红地毯,长桌大椅,都已经撤掉。
谢夫之道:“老大,这天海地下世界的人物,好大的本事。想要查询我们的底细,竟然用不了一天时间,他们比咱们唐城的黄锦户可是要强多了!”
李飞阳道:“天海大市,鱼龙混杂,多少枭雄人物在这里起伏存亡,是咱们大汉国帮会最多、势力最杂的城市。这还是解放后政府大力整治了一番,再加上如今严打风声正紧,冒头的人没有几个,不然的话,要是放在抗倭时期,嘿嘿。。便是当时**首脑都要给帮会老大几分面子。黄锦户有什么资格跟他们比?”
谢夫之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闻言惊道:“当时的天海这么乱?”
李飞阳笑道:“乱!非常乱!这里有各国驻馆,西方洋人、东方洋人、都在这里发财,汉奸、走狗、洋采办,各色人等全部都汇集于此,也不知上演了多少悲欢离合之事。当然,当时也是能人辈出之时,许多英雄好汉,都在这十里洋场厮混打拼过。”
谢夫之道:“老大,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没有听人说过啊。”
李飞阳道:“如今社会信息不畅通,人们文化少而苦难多,再过几年,经济上去了,社会管制没有这么严了,过去的事情自然就会有人诉说,那什么,不是有句话嘛,历史终究是人民写的,总会有人还原历史的真相的。”
谢夫之问道:“那现在咱们去哪里去?”
李飞阳笑道:“咱们当然是去玩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天海,自然是要好好的玩几天,现在刘师傅应该也到了,咱们就好好的逛一下天海市,相机你带着吧?多照几张照片,拿回给东生他们看看,谗谗他们!”
谢夫之嘿嘿笑道:“相机我早就准备好了,胶卷我拿了好几卷呢。”
李飞阳挥手道:“那还罗嗦什么?出发!”
两人在天海市游玩了两天,期间连云生吩咐手下人给李飞阳送了些天海特产,同时让他们所在的宾馆负责人一日三餐都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
叶向北因为工作忙,直到第三天李飞阳两人要回去的时候,才来送行。
他专门让人采买了一些当地土特产,和天海有名的糕点、饴糖,装了几个大盒子,送到了火车站,直接托运到了唐城市。
连云生毕竟是三合老祖,辈份惊人,前天能够低身相见李飞阳和谢夫之两个小辈,乃是因为中南三省道上黄爷和黄锦户两人的面子,这次李飞阳返回唐城,自然劳动不了他的大驾来送。
但是他也有所表示,吩咐了手下人买了些点心果子、风鸡、腊肉、各色鱼干、海米等海上特产,零零散散的差不多有几百斤,也是直接给李飞阳托运到了唐城。
李飞阳和谢夫之在天海的几天时间里,大汉国的文坛,因为李飞阳的一部长篇《红高粱》,吵吵成了一片。
当黄征农把这部长篇递给《青年文学》的总编王不知先生时,特意指出:“王老师,这部小说跟现在作家写的小说都有点不太一样,文风有点。。。”黄征农挠了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该怎么说呢?就是这部小说的文风有点粗野,或者说是有点狂野,又或是有点粗砺,反正和现在的小说有很大的不同!给人的冲击力还是挺大的。”
王不知道:“哦?是飞阳同学的作品?小小年纪,短篇小说写的精彩,连中长篇小说也能写的出来?不会是武侠小说吧?我可知道飞阳同学可是向你们杂志社投了几部长篇武侠小说的。哈哈哈。”
黄征农笑道:“哪能呢?我向来是分的很清楚的,我们杂志社只出版连载武林故事,纯文学方面的作品,还是您这里最为合适。我父亲也看过了飞阳这部小说,他赞赏之意,毫不掩饰,我觉得王老师应该仔细鉴赏一下。”
王不知笑道:“连黄老师都对这篇小说有兴趣?那我可得好好看一下。”
黄征农道:“那就先放在您这里,您先看看怎么样?达不达到出版的标准?”
王不知说道:“先放在这里,我先看一下。”
黄征农也不多说,告辞离去。
次日,王不知拿着《红高粱》文稿,来到了编辑部,敲了敲桌子:“诸位,我昨天收到飞阳同学的一部中长篇小说,很不错的小说,大家都看一下,看完都说说意见。”
编辑部人员都感到好奇,李飞阳他们是都知道的,最近教育部编撰教科书的人员,还来社里找寻过李飞阳的文稿,说是要把他的文章选录进中学生教科书里去,很是让大家吃了一惊,但是又觉得的理当如此。
凭李飞阳的短篇小说,确实有资格进入中学生语文教材里面。
今天见总编王不知如此郑重其事的拿出这部中篇小说的文稿,大家都好奇的围了上去。
文稿只有一份,几个人根本不够看的,王不知说道:“分成几份,一人一份看看再说。”
于是大家把文稿拆分开,一人拿了一个章节,回坐观看。
时间不长,几位编辑的声音传来:“这篇小说的叙述手法有点另类啊!”
“很奇特的视角!”
“文笔粗野但很有张力!”
“细节不够,但是感情真挚动人!”
“语言很独特,作者有他自己所独有的叙述风格,文字语言非常有个性!”
“有点离经叛道,但是又有自己独特的魅力!”
“画面感很强,场景强烈凸显,不失为一篇佳作!”
办公室里议论纷纷,看书的人都有点被书稿的内容和文学的表现方式,冲击的有点难以自持,纷纷发言。
王不知敲桌子道:“安静!安静!你们都看完了?”
“还没有,只是看完了一个章节!”
“我也刚看完一个章节!”
“我这个章节还没有看完。”
“。。。。”
王不知说道:“等整部书看完后,你们再给这部书下结论,现在评价它,有点为时过早。”
众人不再说话,继续埋头阅读。
到了下午,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彼此都是相视一笑。看来大家都看了一天的文稿,眼睛都有点酸涩了。
王不知说道:“说说吧,这部书怎么样?”
老编辑刘成合道:“非常震撼人心的作品!表达方式奇特,视角与传统文学有很大的区别,但是画面感很强,语言朴实,描写有力度,是一部好文。”
有人道:“文风很粗野!和以往文艺腔的叙述方式差别很大,读这部小说有一种在寒冬塞外喝烈酒的感觉,令人热血沸腾,恨不能仰天长啸,投笔从戎,这是很热血的一部作品。”
还有人道:“我不太接受作者这种写作方式,感到很不适应。”
说这话的是一个女性编辑,大家都表示理解,毕竟这部小说有点粗野,颠覆了大家往常的文学理念,阅读起来不适应这也很正常。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出了自己的阅读感受,总的来说,褒大于贬,叫好的多,说差的也只是说不适应,而不是说文采不行。
最后,王不知总结说道:“非常独特的作品,震撼人的心灵,令人耳目一新,是一部佳作,报批出版吧。”
李飞阳、谢夫之回到唐城市后,火车站门口处,黄锦户、老虎两个人前来迎接他们。
由于东西多,黄锦户专门开来一个小货车,领着几个闲汉帮工从火车托运部,将叶向北和连云生他们托运过来的礼物搬到了小货车上,自有司机拉到李飞阳的小院子里去。
接送李飞阳的小轿车上,坐在驾驶位上的黄锦户道:“小爷,我没想道连云生老祖竟然回到了上海,早知道的话,我就和您一起去天海拜见他老人家了。”
李飞阳笑道:“这次还真的托你的福,因为你和盗门老黄二人给连云生老祖的信里面提到过我,连云生老前辈才给了你们面子,没有为难我们。不然,估计又要杀他个几出几进了!”
黄锦户一个哆嗦,汽车猛地打了一个拐,突然停顿了一下,在座众人都被颠簸了几下。吓得他慌忙扶正方向盘,不敢分心他顾。
谢夫之不满道:“黄老哥,你这是怎么开车的?这样太危险了!”
黄锦户连连道歉:“对不住,小爷!是我疏忽了!”
李飞阳道:“多注意一下路况,现在路上少有汽车,但也不能粗心大意。”
黄锦户道:“是是是,我会注意的。”
听了李飞阳刚才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黄锦户暗暗惊心,心道:“幸亏早早给了连云生老祖通了信,盗门黄老爷子也把这位小爷夸的天上没有,地上少见,不然的话,要是连云生根本就没有把这位爷放在眼里,真要是不长眼睛的对他出手,那这个乐子可就大了!不然的话,凭这位小爷的杀性,估计整个天海都要血流成河!”
回到住处,老虎已经指挥小工把小货车里面的礼物全都搬进了屋里。
黄锦户开车离去,赵春江、马克几人还在学校里上课,至今未归。
李飞阳道:“老虎,把这些东西分出一部分拉到咱们家里去,让家里的老人都尝尝鲜,剩下的,分出一部分拉到学校里面,给老师们,还有我班里的同学们分一点,不能少了他们。”
老虎道:“按人头分,还是直接分成几大份?”
李飞阳道:“按人头分吧,争取一人分一点,好歹也是地方特产,一般人是吃不到的,让学生们拿家里去,也都尝尝鲜。”
一货车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大一堆,但是真要是分成六七十份,其实一人也合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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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师生斗
晚上,杨晓月、马克、赵春江回到院子里后,李飞阳召集大家开会。
赵春江为人最沉不住气,第一个发言:“大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就是,我们都听着呢。”
李飞阳说道:“最近我发表了一部小说,可能会招来一些麻烦,你们估计也会被我连累,现在就是提前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赵春江没有看过《红高粱》文稿,但是他知道此事,闻言道:“难道就是因为老大你发表了这部叫做《红高粱》的小说,就会有人来骚扰你,连带的也会骚扰我们?”
李飞阳笑道:“不是骚扰而是采访,或者说是找报道的题材。我如今年龄不超过十五,写童话故事也好,武侠小说也罢,真正关注的文学工作者并不是非常多,就是看过我的作品后,也只是一笑而过,不以为意。画漫画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没有几个搞文学的人把这些东西看在眼里。但是我一旦发表真正的有文学含金量的正统文学作品,肯定会吸引文坛工作者的注意,同时也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新闻话题,一个中学生写出一部非常优秀的中长篇小说,这是一个非常适合炒作的话题,我是逃不了这个话题的。”
李东生纳闷道:“老大,你就这么有信心你这部作品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李飞阳道:“我要是再年长十来岁,虽然也会有轰动,但是只会限于文学界里面,只是如今我还年幼,写童话、画漫画、写武侠,在文学老工作者眼里面,只是小打小闹,小孩子的涂鸦之作。但是这部《红高粱》和以往的作品不太一样,这本是正统的文学作品,思想高度和叙述技巧以及语言风格,注定了要引起争论,有人会批评,也有人会赞扬,最后终究会将目光集中到我身上。对于这部作品的文学地位,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既然李飞阳如此说了,大家也都相信他的判断。
交往这么长时间,李飞阳很少说没有把握的事情,基本上每一件事情,他都有先见之明,时间长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养成了“既然老大说了,我们照做就是,反正他从不出错”的习惯。
李飞阳说完这些,看向众人:“都有点心理准备就行,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春江和马克最好不要跟媒体过多接触。”
赵春江道:“老大,这是为啥?”
李飞阳笑道:“以后有你们抛头露面的时候,估计到时候你们最烦的就是媒体方面的人了!哈哈哈。。。但是,”
李飞阳对赵春江道:“但是,现在过早的暴露在媒体面前,对你们未必是好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赵春江一脸不解:“老大,这是为什么?”
马克斥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照做就是!”
赵春江道:“马小五,你就不好奇为什么?”
马克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这点都想不到,看你以后怎么往前走?”
赵春江大怒:“说话遮遮掩掩的,你是娘们么?打什么哑谜!”
李飞阳道:“都消停点,怎么你们两个一见面就互掐?”
赵春江道:“老大,你们说话婆婆妈妈不爽快,实在急人!”
李飞阳笑道:“附近没有外人,我就直说吧。春江,你要知道,自从你和马克瞒着我把我给你们的两篇文章递给中央相关人员后,我们就进入了上层的视线,现在……”李飞阳伸出手指,往天空指了指,“上面正有人在观察着我们!你和马克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你们俩根正苗红,现在是被考察的两根苗子,言行举止务必小心谨慎,如今的媒体人物还是少招惹为好。当然,你们被监视,我也跑不了,妈蛋的,都是你们两个擅自做决定,搞得我如此被动,连累的我也在上面的考察之列!”
赵春江恍然道:“这事说开不就行了?干嘛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听着不痛快!”
李飞阳严肃道:“春江,这种说话的方式你一定要习惯!以后你交往之人,大部分人说话都不会很直白,体制内的人,说话都很含蓄,你以后说话必须得想好再说,不然在老人眼里,那就是不成熟!一根筋!对以后很不利!”
赵春江见李飞阳疾言厉色,语气严厉,甚为少见,不由的心下忐忑,道:“老大,我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你别这么严肃,我看着你心里有点打鼓。”
李飞阳道:“春江,你是你家里的希望,也是你外公家的希望,两家人一起为你铺路,你若是不成器,怎么能对得起两家老人的一片苦心?”
扭头对马克道:“老五,你以后多提醒一点他!”
马克道:“没问题,交给我了!”
李飞阳道:“好在春江以后的在军队发展,这倒是倒是很对他的脾气,历练几年也就适应了。”
李东生几人看的半明不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插嘴,见他们不说了,这才开口询问:“老大,你们三个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飞阳摆手道:“这是春江和马克以后的道路问题,和我们的关系不大,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几个就别多问了,日后自然知道。”
既然李飞阳不想说,众人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压下好奇心。
这时候,李飞阳发现杨晓月神色有点不对劲,忙问道:“小七,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出了什么事情?”
杨晓月吞吞吐吐道:“没有什么?就是有件小事,我有点不好应对。”
旁边的刘小璐道:“自从月月在办公室里面帮助语文老师批改作业后,就是这副表情,也不知道蔡老师怎么着她了?”
李飞阳好奇道:“蔡老师挺好的啊,她是咱们学校有名的才女,能把你怎么着?”
杨晓月道:“今天和蔡老师工在办公室里面开玩笑,快下课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小小纸条,里面写了一句打油诗嘲笑我,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来应对,现在正想着写点什么来反讽她呢。”
众人好奇心大作,李飞阳问道:“蔡老师在纸条上写了什么?”
杨晓月犹豫了半响,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来,递给李飞阳:“诺,就是这张纸条,你们看了后,不许外传啊!”
李飞阳打开纸条,就着灯光观看,只见纸条上写了几句打油诗:
平地高千丈,
见胸不见头。
白云腰间绕,
燕雀腋下走。
脚横河两岸,
致使水倒流。
李飞阳看罢,哈哈大笑。
杨晓月娇嗔道:“你还笑!你还笑!气死我啦!”
原来,杨晓月身材高挑,个头比一般女生都要高出一头,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女生圈子里面,已经是大个子了。身材高,脚自然就大,她的脚在女生里面也是有名的大脚丫子,经常被同学开玩笑。
今天蔡老师也是拿杨晓月的身高和脚大来打趣她,怪不得她有羞又怒,又是好笑。
李飞阳看完,纸条就被刘小璐给夺了过去,小丫头看完后,抱着肚子,哈哈狂笑,笑得眼泪横流:“哎呀,笑死我了!月月,蔡老师太夸张了,太好笑了!她说你的脚大到能把河水堵住,倒灌回去,哈哈哈,这也太能想象了!”
李飞阳从头到脚看了看杨晓月的个头身材和她发育的饱满结实的胸部,点头道:“以蔡老师的身高,站在你的身边,确实是见胸不见头,哈哈哈。。”
此时,纸条已经在众人手里传阅了一遍,大家哄堂大笑,乐不可支。
杨晓月羞得脸色通红,抱住李飞阳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同时一手抓住李飞阳的腰间软肉,一手揪住了李飞阳的一只耳朵,恶狠狠的道:“再笑!再笑就咬死你!”
李飞阳弯腰低头:“哎呦,哎哟,放手,放手,我保证不再笑了!”
杨晓月“哼”一声,这才松开了揪着耳朵的手,但是放在李飞阳腰间的那只手还掐着李飞阳的一块软肉,扭来扭去。
李飞阳呲牙咧嘴道:“小姑奶奶,快放手,疼死我啦!你松手后,我保证给你出气!哈哈哈。。。”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众人大笑了一阵子,笑道肚子疼了,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杨晓月抱住李飞阳的胳膊,抓狂道:“气死我啦!我要报仇!我要报仇!啊!啊!啊!啊!。。。你得帮我想个法儿,反讽一下蔡老师!”
李飞阳止住笑声:“放心,敢嘲笑我老婆,就是看不起我,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
杨晓月扭向一边,脸红红道:“呸!谁是你老婆!”
李飞阳哈哈一笑,问屋里众人:“大家说怎么反击一下?好帮你们的嫂子出口气?”
谢夫之素有急智,此时兴致勃勃道:“我来!我来!我也写一首打油诗,反讽一下蔡老师,嘿嘿嘿。”
当下铺开纸张,谢夫之拿出毛笔,刷刷刷写了几行字,写后,问众人:“怎么样?有水平吧?”
众人仔细观瞧,之间素白的宣纸上写着几行大字:
丑丑丑,
腰肢扭。
扭断脊梁骨,
丑的只是丑!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
李飞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行,不行,这是明显的的侮辱人了,这有点过火!还是换一首罢!”
谢夫之挠头道:“我就暂时就想了这么几句,要不老大,还是你来写吧。”
李飞阳笑道:“那好,我来写。蔡老师既然嘲笑小七的身高,我就拿她的皮肤做文章。”
蔡老师此人长得挺漂亮,就是皮肤有点黑,其实也算不上黑,这个年代的老师也经常参加劳动,风吹日晒的,皮肤就成了小麦色,这是健康的皮肤,只是蔡老师比别的女老师都要黑一点而已。
李飞阳就拿她这一点黑皮肤做文章,当下就在白纸上写了几行打油诗:
牙似黑玉钻,
面若连阴天。
汗出如墨染,
气呼冒黑烟。
不似汉家女,
仿佛非洲颜。
夜眠黑漆凳,
秋水共长天!
写完之后,李飞阳递给杨晓月:“明天拿给蔡老师看,也羞她一羞!”
众人看后,又是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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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王不知进唐城
写好打油诗后,李飞阳照例监督几人练拳,只是谢夫之和杨晓月被李飞阳叫道了一边,李飞阳要传授他们另一种拳法。他们两个从初中就和李飞阳在一起,已经练习了三四年,基础锻炼的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修行下一步的功夫。
李飞阳传授谢夫之的是形意拳,传授给杨晓月的是八卦拳,并没有教授他们一样的拳术。
拳法练习完毕,就是练习剑法。
酒道人在院子里住的那几天,曾经教过李飞阳武当剑法,李飞阳便把剑法转授给了众人。
他前世虽然也会剑法,但那都是大路边上的货色,跟这一世武林中的剑法相比,威力就差的多了。
最起码酒道人传授他的剑法,就是他前世所不能达不到的高度。
武当剑法轻灵迅捷,配合武当心法,威力巨大。
只是他们练习的拳法还是八极拳,毕竟这门拳法上手快,杀性重,最适合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学习,不过,李飞阳多教会了他们一门内功心法,威力大增,这就与前世的武功有点区别了。
过了几日,李飞阳接到电报,是黄征农发过来的。
原来,李飞阳发过去的《红高粱》这部小说,出版社已经同意出版,现在要提前知会一下李飞阳,同时,要李飞阳做好被宣传的准备,《青年文学》的主编王不知先生有想见一见李飞阳的想法,估计这几天就会去唐城一趟,黄征农希望李飞阳尽力招待一下。
红高粱已经决定出版,《青年文学》的主编王不知亲自来到唐城来见李飞阳询问意见。
王不知是一个干吧老头,咋一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形象。
见面地点还是在校长办公室,老头初见李飞阳,握住李飞阳的双手极为亲热:“了不起!了不起!没想到飞阳同学短篇小说写的好,长篇写的竟然也不差!”
李飞阳笑着更正道:“只是一部中长篇而已,说是长篇有点勉强。”
王不知哈哈大笑:“这孩子!太认真了!”
旁边陪坐的马德钟道:“就他还认真?你是没有见到过他马虎的样子。”
王不知好奇道:“哦?马校长为何这么说?”
马德钟道:“前几天,市教育局给他颁发奖状奖金,那么多人的大会堂,他直接穿着小背心大裤衩,踢踏着拖鞋就去了,弄得教育局长很不高兴,现场拍照留念的摄影师傅也很为难,哪有领奖穿这么一身行头的?可他偏偏就这么穿了!这种形象可不能见报啊,根本就没法刊登宣传。”
王不知问道:“后来怎么处理的?”
马德钟道:“还能怎么办?现场的工作人员临时借给他一件上衣,领奖的时候,照片只拍上半身,好歹给对付过去了!”
王不知笑道:“还有这事?以后飞阳同学要是出席大型文学颁奖大会,要是还这样马虎,那可就笑话大了!哈哈哈哈。飞阳你不是故意那么穿的吧?”
李飞阳讪讪笑道:“当时刚睡醒,学校派人来喊,起床直接就去了,一时没有想起来更换衣服。”
说笑几句,王不知拿出一纸合约:“飞阳,你这部书申请出版快,批的也快,这在别的作家那里是很少见的。这是出版合同,是按照你和征农的意思书写的,出版费用三七分成,这可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
李飞阳感激道:“王老师费心了!合同我要拿回家里,让我的家人代签才行。”
王不知说道:“这是自然,征农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几百年的老祠堂,全部是木隼结构,巧夺天工,我正好在你们这里待几天,也顺便看看这个老建筑。”
马德钟笑道:“这好办,你今天舟车劳顿,肯定乏了,你先休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祠堂观看。”
李飞阳道:“那我今天就回家一趟,尽快让家里人把合同签了。”
王不知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飞阳,我干脆跟你回家,也好见见你的父母,你说我人都来唐城了,要是不去你家一趟,有点说不过去。再说,距离又这么近。”
李飞阳笑道:“那也行,今天也让王老师尝尝我们的农家饭。”
王不知是个行动派,说走就走,对马德钟说道:“马校长,那我现在就跟飞阳回家一趟,时间不早了,我们也不能摸黑上路!”
马德钟道:“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回来后,咱们再好好聊!”
王不知说道:“好,到时候还得让你领着我看古建呢!”
马德钟笑道:“一定,一定。”
李飞阳道:“王老师,咱们走吧,校长,我这两天算是放假了了哈。”
马得钟道:“走吧,走吧,记住啊,一定要招待好王老师!”
李飞阳笑道:“这还用您说?请好吧您!”
出了校门,王不知问李飞阳:“飞阳,咱们怎么去你家?”
李飞阳道:“我院子里有一辆小车,咱们开车回家。”
王不知惊讶道:“你还有车?”
李飞阳道:“一辆小吉普,花不几个钱。”
王不知道:“凭你的稿费,确实是能买得起小车,只是你年龄这么小,开车行不行啊?”
李飞阳笑道:“咱们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王不知哈哈一笑,不再多问。
到了李飞阳的小院子里,老虎今天没有事情,正在院子里练拳。
练到舒畅处,一声长啸,声震四方,院子里两颗梧桐树被声音所震,树叶哗哗落下。
院子里正眯眼躺着,两只前爪垫在脑后的老兔子吓了一跳,扑腾腾的蹦了起来,恼怒的钻出笼子,冲着老虎吱吱叫几声,连连吐了几口口水,这才重新回到笼子里继续睡觉。
此时,王不知正好进院,被老虎的啸声下了一跳,待看到老兔子人性化的动作表情后,更是大奇。
老虎回过神来,见李飞阳进来,问道:“老大,这位老师是?”
李飞阳道:“这是《青年文学》的主编王不知老师,今天来唐城是找我商量出书的事情,王老师,这是我的发小兼兄弟,李飞虎。”
王不知点头道:“飞虎,你好,你刚才是在练拳吗?好厉害啊,离老远的就听到呼呼的风声,难道那声音就是你练拳带出来的?”
老虎点点头:“雕虫小技,让王老师见笑了。”
王不知惊讶道:“不可思议!你这身法得有多快,才能产生这么大的风声?真令人难以置信!”
李飞阳笑道:“老虎是我们唐城市最年轻的武术高手,身手很厉害的,呵呵,王老师你让一下,我好把车开出门去。”
李飞阳钻进车棚里,把吉普车倒了出来,出了门口,掉过车头,李飞阳落下车窗,探头冲老虎喊道:“一起回家吧?”
老虎摇头道:“我刚从家里回来,就不回去了,你和王老师先走吧。”
李飞阳不再多言,打火开车。
如今乡下还是土路,好在吉普车算是一个小越野,颠簸的不算是太厉害,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李家村到了。
将车子停靠在门口,李飞阳对王不知说道:“王老师,这就是我家。”
王不知看向李家的大门,只见朱漆大门,又高又宽,门上有三排碗口大的铜钉,可惜因为时间太长的原因,油漆已经脱落了,不甚雅观。门下有及膝高的门槛,旁边还有两个侧门,供单人行走。
高高的门楼下面挂着一面黑漆牌匾,黑底金字,道是:勤俭人家。
王不知叹道:“飞阳,瞧你们这大门的气派,你李家肯定是以前的大户人家啊!”
李飞阳道:“什么大户人家!如今还不是照样种田耕地?咱们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以前的社会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大家子弟?”
王不知长叹一声,不再多说,再说就有点犯忌讳了。
进了门洞,李飞阳抽出门槛,放到一边,把吉普车开进了院子里。
李在田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开门观看,见是李飞阳看车进来,疑惑道:“飞阳,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啊?咦?后面这位老先生是谁?”
李飞阳把车子停靠在以前的马棚里面,对身边的王不知说道:“王老师,这位是我的爷爷李在田。”转头对李宏都说道:“爷爷,这是《青年文学》的总编王不知老师。”
李宏都一愣,“总编?王不知?”
他也经常读书看报,现在因为李飞阳这个小孙子常常发表文章的原因,更是关注杂志刊物方面的事情,当然知道《青年文学》是什么样子的刊物,对总编王不知的地位是比较了解的。
没想到一个大型刊物的文学总编,今天竟然来到了自己家里,李在田有点激动道:“哦,哦,是王老师啊!快请进,快请进!老婆子,沏茶!沏好茶!”
王不知道:“老哥哥,你太客气了!别忙活了,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人,没什么讲究。”
李在田道:“那不行!您是贵客啊!说什么也得吃好喝好!”
王不知进屋前,左右观看了一下,见李家院子大,房子也大,红砖绿瓦,起脊的屋子,雕花的门窗,院子里还有回廊过道,附近相邻的还有几个小院子,月亮门后,还有一片大大的竹林。
王不知心下道:“这得是多大的人家,才有这么一番祖业?好气派啊!”
屋里,李飞阳的奶奶已经泡好了茶水,紫砂壶摆在了八仙桌上,几个紫砂的茶杯排在了四周,茶烟袅袅,满室生香。
王不知进得屋来,闻到茶香,开口赞道:“好香!好茶!”转眼看到桌子上的茶具,又道:“茶具也好!”
李在田道:“这茶叶是飞阳拿回家里的,味道还不错,王老师快来尝尝怎么样?”
王不知生性好茶,也不客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回味悠长,唇齿留香,果然好茶。
李在田道:“怎么样?”
王不知眯眼说道:“好!老哥哥,你有一个好孙子啊,这么好的东西也能拿过来孝敬你!”
李在田乐道:“王老师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点,回头让飞阳给你捎回去几两?”
王不知连连感谢:“那就多谢老哥哥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说笑一阵,越说越投缘,大有遇到知己之感。
李在田是前朝秀才,古文造诣非常高明,文史功底极深,谈道论玄,说古议今,说起话来旁征博引,尽显大家风范。王不知也是学贯中西之辈,知识存储量也不是说笑的。
两人谈论良久,王不知竟然有点跟不上李在田说话节奏的感觉,不由对李宏都大为钦佩:“李老哥,怪不得你家飞阳有这么好的文学功底,今天见到你,我就明白飞阳为什么这么优秀了。”
李在田道:“村夫之见,让您见笑了。”
王不知说道:“您太自谦了!今天就只是听到您这一番话,我就算没有白来唐城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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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李家大院
李在田陪坐在八仙桌子一旁,和王不知两人喝了一会茶,说说笑笑,夕阳西下,已是傍晚时分。
李飞阳的父母和几个爷爷奶奶此时都回到了家里。
见到李飞阳回家,见到王不知后,都是很高兴。
农家大院里,蔬菜多的是,如今是夏季,正是蔬菜最多的时节,黄瓜、茄子、西红柿、丝瓜、豆角、韭菜、扁豆、等等十几样菜蔬,都开花结果,正是新鲜的时间。
李飞阳父亲李开山,开着拖拉机去菜地里面采摘了一大篮子,吭哧吭哧的搬到了厨房。厨房里,李飞阳的母亲和李飞阳的几个奶奶正在忙活。
家里的几个女人,都有一手好厨艺,李飞阳做菜的手艺,就是跟她们学的。只是因为李飞阳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小时候做饭,家里人只当是他玩性大,他想学做饭,家里的女性也就教给他,但是看他年龄大了,就不让他进厨房了。
李家的男人,是不让进厨房的。所谓君子远庖厨,这是李家的家规,家里人自然要遵守。是以,李飞阳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里。
厨房里人多,力量就大,速度自然就快。
时间不大,满满一桌子饭菜,就做好了。
王不知闻道饭菜的香气,笑着对旁边陪坐的李飞阳的几个爷爷说道:“几位老哥哥,几个老嫂子的厨艺堪比国家大厨,你们好口福啊!”
李在田笑道:“都是一些家常小菜,王老师您不不嫌弃简陋就好!”
王不知端着手里的酒盅,笑道:“百年茅台,百年的青瓷酒盅,再加上这些堪比国厨出手的饭菜,这要是简陋,那世上也就没有不简陋的了。”
众人大笑:“王老师太客气了,请请请,趁热吃,酒已经烫好,动筷子罢!”
。。。。。。
酒足饭饱,天色已黑。
王不知要乘车回返唐城,李家众人极力挽留,盛情难却之下,王不知便住在李家大宅子里面。
李家大院里面,房子多的是,找了一个向阳的宽敞房子,打扫了一下,安排王不知住了进去。
王不知自从进了李家大院,连连感叹,他在京都里面,也就见到过的几个王府的院子能跟李家大院相比较,他对送水过来的李飞阳道:“你祖上的富贵荣华,由此宅第便可知其一二,不知你的先祖官居何职,才能有此高门大院?”
原来,封建王朝,修建房屋,也有讲究,官职达不到一定的品级,就不能修建超过规制的建筑,不然就是俞礼,是要被官府惩罚的。虽然这种事情,地方官一般都是睁一眼闭一眼,都不愿平白无故得罪地方势力,但是有这个财力和底气敢修建这么大的院落的人家,在当时一定是官宦人家。
李飞阳笑道:“先祖不是前朝高官,而是明朝举子,后来入仕后,也就是个二品官,还是个从二品,算不得高官显贵。”
王不知说道:“已经不小了,这在当时的地方上,已经是一方大员了!”
李飞阳笑道:“我们家不算什么,其实在唐城,我们的学校就是明朝一家官员的宅院改建而成的,占地百亩,雕梁画栋,那才叫气派!”
王不知惊道:“我说你们的学校大门外怎么会有一个清石牌坊,左右还有鎏金巨狮,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宅院改造的?”
李飞阳点头道:“不错,那家的宅院是明朝一位左都御使的老宅,那才是真的豪门大户,我们李家比不了。”
王不知说道:“好家伙,这么大的宅院,京城都比不了!”
看到李飞阳手里的两个铜盆,王不知问到:“飞阳,你拿着一个盆子干嘛?”
李飞阳笑道:“这是洗脚盆,光给你热水了,不能不给你盆子啊!”
王不知说道:“铜盆?哎呀,多少年没有用过它了!”他也是世家出身,自然知道富贵人家的吃穿用度,生活器物。
李飞阳放下盆子,说道:“边上雕花的盆子是脸盆,没花的是脚盆,王老师不要弄错了。”
王不知笑道:“这些东西我比你熟悉,小时候我也是用的这些东西。只是,你们怎么还能把这些东西保存了下来?当时解放后,我家的东西器物,全都被附近的农家子弟抢光了,连一口铁锅都没有剩下!你们家里怎么还有,还保存的这么好?”
李飞阳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在我们村里,我家里是提前把田地均分给了佃户和长工的大户,后来运动开始,村民有点感恩,就没有动我家里的东西。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王不知赞到:“审时度势,你们家里都是明白人呐!”
李飞阳笑笑不语,转身出去,声音从外面传回屋内:“王老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搅您了!”
王不知看着雕花牙床,床上铜钩分开的纱帐,床边红木书桌,桌上青铜饕餮熏炉,里面点着熏香,脚下雕花铜盆,反射着灯光,当真是古韵古香,贵气逼人!
王不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是大家出身,见识不可谓不广,但是今天见了李家的日常用度,还是免不了一阵惊讶失神。翻复良久,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王不知起床后,吃过早饭后,对李飞阳的几个爷爷说道:“几位老哥哥,你们要是在家里闲的无事的话,干脆跟我回京城得了,凭你们几位的学识,当一个大学的中文教授那绝对是绰绰有余,只要您老几位乐意,我这就给上面申请一下,聘请几位老哥哥担任京都大学的中文系客座教授。”
李在田摇头道:“在家里平和惯了,老来老来更不想出去了。”
王不知遗憾道:“实在是可惜了!几位老哥哥对《易经》的理解,对四书五经的独到见解,令我受益匪浅,如果能在大学的文学系讲一下,对学生们对古书的理解是非常有好处的。”
见李飞阳的几个爷爷,都没有出山授徒的意思,王不知深知强求无益,摇头道:“野遗明珠啊!”
听到王不知如此说,李在田和几个老兄弟微笑不语。但是,不想出门献丑的态度却是非常坚定。
王不知无奈,对李飞阳道:“飞阳,你这几位爷爷,都是大才啊!他们对于古文的造诣,远胜于现在吹捧的什么国学大师,和你这几位爷爷相比,那个什么国学大师,跟他们提鞋都不配!要是不把他们的知识保留下来,这是国家文化的损失啊。”
李飞阳笑道:“王老师,您怎么糊涂了?我是我几位爷爷的孙子,他们难道没有教授我古文?他们肚子里的东西,现在都统统教授给了我,放心,我李家古文学的传承是不会断绝的。”
王不知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一点!飞阳啊,咱们大汉国经过几十年的战乱,又经过十多年的文化运动,我们的传统文化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对许多古文经义的理解和剖析的相关书籍,百不存一,使得我们现在研究古文遇到了很大的困难。而且,每个地方的文化传承都不一样,对经义的理解也不尽相同,再不收集老一代的知识传承,再过几十年,估计孩子们都不能理解老祖宗留下来的经史子集了。”
李飞阳道:“文化传承,自有其规律。先秦文化,还不是被始皇帝毁于一旦?这也不妨碍我们的文化传承下来嘛。”
王不知严肃道:“飞阳,你还小,还不知道文化传承的重要性。当年,孔夫子笔削春秋,就是一次对原生态古文的毁坏,后来始皇帝焚书坑儒,更是使先秦古籍,不存于世。再后来,两汉三国,南北两晋,每次改朝换代,都是对传统文化的一次浩劫。再到了宋代朱熹,篡改古籍,乱解儒家经义,可谓是一代文贼,千古伪儒!坑害我大汉百姓几百年,使得我子民卑躬屈膝,胆小力弱,毫无斗志,读书人都成了成了‘书呆子’,‘犬儒’到现在还有遗毒未了,当真是千古祸害,流毒无穷!”
王不知越说越激动:“倘若我炎黄子民还有春秋先民的血性,有先贤大圣的原始思想灌输,我大汉国哪里会有这么多年的战乱和屈辱?”
李飞阳心道:“春秋时期本来就是最为混乱的朝代,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哪里能说的上一个‘好’字?王老师对古人先贤太过于崇拜,言论之间有点偏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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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出版
王不知对李家大宅大有兴趣,缠着李飞阳领着他一间房一间房的观看,观看一路,嘴里啧啧称奇,惊叹声不绝于耳。
他本人对古建颇有研究,看着李家宅院里的古树老藤、小桥流水、凉亭、鱼池以及花园、竹林,只觉得清风吹来,花香袭人,盛夏时节,有此风吹面,浑身舒畅,令人昏昏欲睡。
王不知找了一个秋千架子,在旁边的摇椅上坐下,叹息道:“这才是真的世外桃源啊!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你的几位爷爷不想进京讲学了!此间之乐,果有使人乐不思蜀之感。好地方啊,有这么一座宅院供自己居住,这才是真正的享受啊!”
摇着椅子,王不知曼声吟诵道:“一座茅屋在深山,白云半间僧半间。白云有时行雨去,归来却羡老僧闲。”
他说道:“如今,你家这几个老人就如同老僧一般悠闲。”
李飞阳见他舒服的眯眼长叹,笑道:“王老师要是喜欢这里,就在我家多住几天,我们这里不差您这一副碗筷。”
王不知笑道:“我可没有你这几位爷爷的福气,他们老哥几个无官一身轻,不是体制内的人,散漫逍遥,无拘无束,和我不一样。我这人,劳碌命,闲不下来啊。”
李飞阳道:“有人喜欢闲散,有人喜欢忙碌,各有各的喜好,这是强求不来的。”
王不知赞同:“不错,这是天性的原因,我虽然羡慕你们这里的清静幽雅以及闲散淡泊,在这里住几天还行,但要是长时间的在这里居住,估计我就受不了了,哈哈。”
李飞阳笑道:“各有所好,各有所求,自己喜欢就好。”
王不知说道;“你这孩子,说话老气横秋的,实在不像一个同龄人。”
李飞阳笑道:“都这么说我。”
王不知哈哈大笑:“少年老成,有宗匠气度,将来你成就无限啊。”
李飞阳道:“王老师谬赞了!”
又继续游玩一会儿,王不知终于把李家宅院察看完毕,兴致勃勃的掏出随身的小本子,边看边记录。
李家大院,占地差不多有而二十亩左右,在农家来说已经不算小了,整个唐城市区,估计也就改成学校的曹家大院比它大了。
王不知包里带着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才算是满意。
吃过午饭,李飞阳带着王不知开车回校。
到了学校,王不知也不歇息,要求李飞阳带着他在学校里参观一番,好让他见识一下当年这个曹家的大院如今的唐城一中。
虽然已经改成了学校,但是假山园林、亭台楼阁还是保存的完好比。一栋两层的小木楼,成了如今一中的图书馆,多间住房成了学生的宿舍,正房成了教室和办公室,除了里面的家具摆设不复旧观,建筑的主体却没有大的变化。
王不知转了几圈,问李飞阳:“房间里面的家具呢?还有当初的书籍文玩都哪去了?”
李飞阳道:“本来在杂物室,前段时间,有人要把杂物室的家具劈柴烧火用,被我拦了下来,那些家具被我花钱拉回了家里,砚台书画什么的,也被我一起收了。”
王不知恍然道:“我说你们家里有几间房子怎么都堆满了老家具,原来那些都是你从这里搬运回去的。”
李飞阳纠正道:“不是搬运回去的,而是我花钱买回去的,我对古玩、古家具有点兴趣,反正有花不了几个钱,学校里也觉得占地方,我就出钱把它们买下了。”
王不知心下悲痛:“百姓无知,那里知道这些家具文玩的珍贵?老祖宗的多少好东西都被他们的无知毁坏掉!当年的圆明园被八国联军烧了一把火,火势虽大,破坏虽重,但是主体还在,后来却被附近的百姓拆掉,当作盖房子的材料,可以说,圆明园,有大部分建筑,都毁在了国人手中,这种情形,当真让人思来心酸。”
李飞阳道:“哪朝哪代的百姓不是如此?就说这个曹家大院,其实这家大院里的东西,有好多都是前朝一位官员的东西,毕竟明朝灭亡后,前朝又统治了几百年,大院的主人几经轮换,早已经不是曹家当初的景象了。”
两人在学校里游玩了一遍,看了个仔细,走到校门口,王不知说道:“你说的曹家祠堂在哪里?咱们再去看一看祠堂。”
学校的边上就是曹家祠堂,走完学校,李飞阳领着王不知到了祠堂门口,当看到三进院落的大祠堂,看着黄杨木做成的大门,王不知愣道:“但这一个门,就知道这座祠堂的不凡!”
这座大门的油漆早已经脱落,露出里面黄色的原木颜色,因被长期使用,表面被摩挲的油光水滑,成了古铜色,远远望去,阳光反射之下,真如同黄铜铸造一般。
王不知抬头上看,只见黄木的挑檐上雕着奇花瑞兽,奇花盛放,争奇斗艳,瑞兽嬉戏,一派天真,雕工精美,极尽研态。
进了第一道门户,门户通道两侧有偏房,是守祠堂之人所住之处,只是如今房空人消,不复往年景象。
走了过道,进入院落,里面古柏森森,阴凉之气扑面,树下正有两个乘凉下棋的老人,落子清脆,更显的安静幽森。
两个下棋的老人对李飞阳和王不知两人的进来,毫不关心,都顾着下棋,根本不曾抬头。
第一进祠堂里面,供着炎黄二祖的泥金塑像,寓意曹家乃炎黄后裔,汉家子弟,不敢忘本。
塑像前面有黄铜香炉,三足两耳,正有燃香插着,香烟袅袅,一派肃穆气象。
供案之上还有几把长香放在案子两头,李飞阳拿起一把,打火点着了,对王不知说道:“既然炎黄二祖在这里供奉,咱也敬一把香火罢。”
王不知说道:“理该如此!”
他也拿起一把长香点着了,与李飞阳一起拜了三拜,将燃香插入香炉中。
拜了炎黄,王不知方才有时间观看这座大殿。
只见大殿四周皆是黄木搭接,上面刻有人物浮雕,仔细分辨,原来刻的是上古炎黄传说,涿鹿之战,神农尝百草,大禹治水等传说故事。
屋顶勾木交错,隼卯相接,建筑手法真能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如今再想构建这样的全木制结构的建筑,几乎是不可能了,这种搭勾技术已经失传,现今已经没有这般手艺的木匠了。
看完炎黄殿,接着进入第二个院子,里面与前殿又是不同,王不知眼界大开,欢喜不尽。
如此,直到夕阳西下,王不知方才意犹未尽的出了祠堂。
他感叹道:“里面的东西竟然保存的如此完整,香炉、香案、泥胎金身竟然都完好无损,这在全国都是少见的。要知道,经过了破四旧的运动后,许多古建筑都已经损坏严重,不成样子了。就是京都几百年的城墙,要不是太祖下令进行保护,也早已被附近的居民拆掉盖房子了。”
李飞阳惊道:“京都的老城墙难道还保存于世?”
王不知奇怪道:“是啊,飞阳你怎么这么惊讶?”
李飞阳喃喃道:“好!好!好!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京城城墙还在,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李飞阳的前世,大运动破四旧的时候,红卫兵要拆毁京都的城墙,美其名曰搞建设,当时的梁思成极力阻挠,神泪俱下。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他找到一个荒唐的理由,道:“万一发生战争,这么厚这么高的城墙,还可以当炮架子使用啊,留着吧。”但是无用,没人听他的,梁思成伤心欲绝,最后道:“一个城墙,对于支援国家建设,作用不大,你们现在拆掉,几十年后,你们必然还要重建,劳民伤财,与国无益。”
但是,该拆的还是拆,中国几百年的,保存的最完整的,最有历史意义的古城墙,就被这么一群混蛋玩意儿给拆掉了。
果不其然,几十年后,京城又开始重建老城墙,但是已经不是原来的了,失去了当初的味道,施工方案,烧制方法,已经和古代不同,完全是残次品,毫无意义可言。
没想到这个世界里面,京都古城墙竟然现在还保存于世,实在是值得庆幸之事。
次日,王不知又在唐城转悠了一天,第三天才返回京都。
几天后,王不知发来电报,《红高粱》开始出版发行,样本正在邮寄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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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轰动
几天后,李飞阳收到了王不知发过来的图书样本,线装本,红黑两色的书面,没有什么插画,就只是红与黑两种颜色,封面“红高粱”三个字,李飞阳并没有请别人代写,而是自己以行写而成,交给了王不知。
作家自己出书,而且还自己提名,在整个文学圈子里,还是第一次。
一般的作家,如果出书,要么是以印刷体作为书名的形式,要么就请书法名家题名,作为衬托或者说是宣传。
李飞阳则不然,他就是自己写书名,王不知给他推荐的几个书法大家,他统统不要。
对于大汉现在的什么文学界的书法家,李飞阳从心眼里看不起。写的字故作高深,东扯西拉,完全不成个样子,偏偏有好事之徒,鼓吹什么此人的书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高深莫测的境界,令人可笑可悲。
就像前世,郭沫若的书法被国人奉为精品,但在行家眼里,狗屁都不是,康生就说过“我用脚丫子写的字,都比他写的好!”可见郭沫若在行家眼里的地位。
关键郭沫若此人,人品也不行,抛弃前妻,卑躬屈膝,不知羞耻为何物,被同时代的文人所不耻。
鲁迅当面讽刺过郭沫若:“我远看像条狗,近看像条狗,仔细一看,原来是郭沫若先生!”
如今,大汉的几个所谓文学界的书法名家,也是被吹捧而出,恰如前世的郭沫若先生。这些人犹自洋洋自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郭沫若好歹也算是才子加**,还有那么几分才气,如今大汉这些所谓名家,既无才气,也无骨气,甚至连御用文人都算不上,偏偏自高自大,目中无人,所思所行,令人作呕。
王不知在书里面作了序,谈论了对《红高粱》这本书阅读后的感受:
一般来说,一部小说要出版发行,都会有一篇序文。
现在,这部书,是我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的非得要求给他作一篇序文的。
我认为,我能给这部书来作序文,是我的荣幸,是我的骄傲,也是我对未来文学界一颗新星冉冉升起的见证。
本来,飞阳同学是不想作什么序文的,他嫌麻烦。我给他推荐当世书法名家来给他的书题名,他不乐意,也是嫌麻烦。
最后为了省事,他自己写了书名,让我放在了书的封面上,他的字很好,确实用不着求人题名。
我甚至觉得,这部书的序言,也应该是飞阳来写才更为切题。但是,这个作序机会因为我的私心,被我要了过来。
那么,就说说这部书吧。
这是一部让我热血沸腾的书,在平静的文学之湖里,这部书就好像一块大石,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如今文学界的平静。
他描写的不再是战争本身,不再是苦难的**他的角度已经不局限这些地方了。书里面对人性的呼唤,对暴力的直观描写,粗暴而惊心,直现了那种极度血腥的场景,由此在剧情里面产生的巨大的矛盾冲突,在读者心里也产生了极大的震感性。
如今大多数作家的写作方式,基本上都是平铺直叙,娓娓道来,下笔详尽而用词文雅。生怕与粗俗沾上边,唯恐自己的文字里面沾染上一个“土”字。似乎只有文字的文雅,才能衬托出作者本人的修养一般。
但是,李飞阳和大多数作家不一样。
他的故事粗暴而简练,血腥而又温情。给人以极大的感染力和震撼力。
也只有他这个年纪,才能写出这种血性的文字,也只有他这样的才气,才能讲出这个乡土之间血与种的思考。
我以为这个孩子只会写短篇,因为他的短篇小说,写的实在是太过于优秀,我甚至就以为他所有的才气都放在的短篇小说的创作上面了,哪知道,他的长篇小说和短篇一样的精彩,一样的优秀。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让人绝望的,前面有黄世昌和**年两位先生光耀当世,后面能够接替他们两位地位的天才,我个人认为,就只有李飞阳了。
最后,说一句,这是一部好书,值得仔细品味。
序章的最后一行的右下角写到:王不知诚惶诚恐作序。
看完序文,李飞阳笑了笑,这位王不知老先生对自己还真是推崇。
不过,这个年代的文人,虽然经过了一场运动的摧残,但是某些人,他们有些传统的优秀品质还在,王不知就是其中之一。他对于青年文学作者的照顾,是完全没有私心的,这一代文学工作者大多数都是如此,只有寥寥几个有限的阴暗之辈,但是阴暗之辈难以成事,对于这些人可以完全无视。
以王不知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做出如此谦卑的序言,可以想象对《红高粱》这本书的推广力度之大。
媒体早已经得到消息,对于李飞阳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起来。
小作家写出大文章,这本身就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事情,值得大书所书。
政府对于这种现象,也是乐见其成,在某种方面来说,也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青年报》开始大篇幅的报道此事:
我国的童话大王、著名童话小作家,同时也是武侠小说作家、短篇精品小说家,李飞阳同学,又有大作问世。
这部小说,不同于他以往的童话故事类型的小说,也不同于之前的短篇精品小说,而是一部正统严肃的文学作品。
这部作品得到了业界大师们的一致好评,《青年文学》的总编王不知先生特意为他这部书作序,王不知先生评价这部小说为“跨时代的作品”,黄河文艺社的社长黄河流先生,也高度评价这部作品,称它为特立独行的一部高水准的小说,值得每个人仔细阅读。
随后的《羊城报》《天海报》《京都晚报》都开始大篇幅的报道此事。
李飞阳开始忙碌起来。
《唐城晚报》专门为他进行了长篇连载的采访报道,从李飞阳开始进行发表第一部作品开始,按照时间顺序,开始罗列他的一部部作品,也好让读者能对他的作品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当李飞阳把他的作品一一罗列到大家面前时,众人方知他作品之多,涉猎之广。
最著名的《一千零一夜》童话系列作品,如今已经连载了六十多篇,篇篇都是精品;长篇魔幻小说《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已经在儿童文学期刊上连载完毕。
漫画《兔八哥》如今还在《儿童文学》漫画版面上连载刊登,小故事《葫芦娃》现在已经被天海文艺制作成动画片,不日就要放映。
《武林传奇》里面几篇脍炙人口的武侠故事也是由他创作而成,此外更让人佩服的就是,他已经在《青年文学》这个全国性的刊物上面,连续发表了多篇短篇小说,有几篇已经被人教社定为中学生语文教材的备选作品。
细细算来,小小年纪的李飞阳,已经是一名高产的作家了。
相比于靠着一部作品成名,此后再无新作问世的老资格作家而言,李飞阳一个人一年的作品量,比他们一辈子创作的作品还要多。
更主要的是,李飞阳的作品不但量多,而且质优,每部作品都是叫好又叫座。
报社记者采访到这种“重大新闻”,惊喜非常,回去后,连夜赶出稿子,次日清晨,在早报的头条头版上面,标题为《我们唐城的李飞阳》的一篇报道新鲜出炉。
这个年代,看报的人着实不少,农村里面,看报纸的人,百中无一,城市里面,却有将近一般的家庭有读书看报的习惯。
李飞阳本来在唐城市就非常有名,前段时间刚刚报道过他的事迹,大家都知道他是唐城一中的天才儿童,如今著名的童话作家;看了唐城早报的报道,大家才发现这位李飞阳同学,是如此的了得,远超过自己想象中的优秀。
有些喜欢看《武林传奇》的读者,此时方知,原来此刻崭露头角,开创武侠小说新风气,俨然武侠小说宗匠的作家李飞阳,竟然还是一位童话作家,而且还是一位漫画家,还是一位写出经典短篇小说的文学奇才。
唐城市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本地人都有点与有荣焉,市内报纸杂志等宣传部门开始轮番报道此事,学校里李飞阳的同学和老师,家人,朋友等都成了采访对象。
所谓一举成名天下知,李飞阳如今就是这句话的真实写照。
只是随着采访时间的增多,李飞阳越来越不耐烦,这种打乱固定作息时间的事情,令李飞阳不胜其烦。
但也有好处,随着报道消息的爆出,《红高粱》这部书开始大卖!
这个年头,还没有广告概念,一部整个大汉国都在吵吵的一本书,无论好坏,总会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好奇心一起,就想买一部看一下,然后发现确实写的不错,而且写这部书的还是一个小孩,这种趣事怎能不跟朋友议论?
议论的结果就是朋友也买了一本来看。
如此滚雪球一般,这部书的销售量以一马绝尘的姿态,领先大多数作者的作品,红极一时。
此时的李飞阳才真正的成了被业内认可的知名小作家,而不是知名童话小作家。
作家和童话作家,这两个称呼,虽说相差两字,意义大不相同
第六十四章 《二月的杂草》
对于李飞阳的作品,认可者多,否定者少。
对一个十五岁孩子的作品,哪怕再苛刻的人,也难以指责,更何况写的确实不错。
但是,不认可的人也有,王石有就是其中一个。
七月初,高考的前几天,王石有在《人民日报》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做《二月的杂草》,专门谈论了《红高粱》这部小说。
文章中指出:文学作品,自古以来,都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所谓文以载道,写文章的目的,就是表达出自己本人对某些事物的一些看法和主张。
然则,如今铺天盖地宣传的一部小孩子书写的幼稚的类似武林传奇故事的小说,一部血腥与暴力交织的暴力文章,竟被一部分业内人士追捧,这委实让人难以理解,甚至难以忍受。
一部文学作品,竟然大肆宣扬暴力和血腥,这种现象,自古少有。
以一部乡土战争为幌子的文学作品,(我们姑且称它为文学作品)内容却是以宣扬暴力为主,以血腥的场面吸引人们的眼球,这种低俗的文字游戏,竟然有那么多人来追捧,实是罕见。
我们的四化建设中,精神文明的建设尤为重要。
我们的精神文明中,怎能容许这种精神方面的杂草四下蔓延?
这种文学作品,是对人类美好情操的摧毁!
是对道德底线的拉低!
是对整个社会风气的败坏!
我们成年人已经有了成熟的世界观,看了此部文章后,对我等的影响,不算大,最多只是有点恶心而已,然则,如果这部书被孩子们看到后,书中宣扬的暴力和杀气,不可避免的就会对他们的思想产生了极为负面的影响。
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我们怎么能让他们接触到这种黑暗的文字?怎能让这种不健康的文章毒害孩子们的心灵?
这种精神领域的污染,犹如二月份刚刚露头的杂草,对于这些杂草,应当毫不犹豫的挥舞锄头将其铲除,使其肆意蔓延的危险,灭亡于萌芽之内!
一个写武侠低俗小说的孩子,就因为不写武侠而开始往正统文学方面靠拢,有些人就开始对他包装吹捧,似乎一个低俗的人,如今开始变得正常起来,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似的!
难道一个罪犯,在劳教之后,开始认识错误,改邪归正,就能成为英雄?
。。。。。。
王石有的这篇文章,一经发出,文坛沸腾!
这种点名道姓的文学炮轰,也就在大运动时期,或者在西方新思想初来汉国的民国时期才有,如今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文学骂战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当初的文学骂战,是两个势均力敌之人,隔空以文字的形式互相批评,互相指责,但是像王石有这样,作为一个文学界的老前辈,对一个文学小年青,对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孩子痛下杀手的行为,还是极为少见的。
李飞阳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正在汉剧团里面指点剧团演练中的一些错误和不太到位的地方。
最近汉剧团的《七品芝麻官》演出后,反响热烈,大受好评,在市内剧场演出后,被制片厂台某领导看重,认为是非常适合拍摄电影的一部地方戏剧,找到了汉剧团团长邵紫龙,说明了此事。
邵紫龙当时对制片领导说道:“这部戏,不是传统戏剧,而是刚刚写出的,要想拍电影,怎么也得找原创作者说一下才行。”
然后就找到了正在被记者围追堵截的李飞阳,这样一来,李飞阳竟然还平编排了传统戏剧的事情,又被得知消息的记者爆了出去。为李飞阳的传奇,有添上了一笔锦色。
因为此时的李飞阳红得发紫,已经是知名作家,风头正劲,于是就按照大作家的待遇,电影制片厂,花了一千五百块钱的“高价”,买下了《七品芝麻官》的改编权,同时按照知名编剧的标准费用,聘请了李飞阳作为戏剧的指导,希望李飞阳有时间,就来剧场观看演员们的排练,指出其中的不足,也好找拍摄电影的时候,减少一点拍摄时间。
刚刚散场,正喝水的时间,大舅张昭夫一脸阴沉的拿出一份报纸,递给李飞阳:“飞阳,你有麻烦了!”
李飞阳楞道:“有什么麻烦的事情?”
张昭夫摔了摔手中的报纸,恨恨道:“现在有人开始攻击你了!说你写的文章,是精神建设的毒瘤,应该予以打击和谴责!”
张昭夫极为恼怒:“这人太无耻狠毒了!你这部《红高粱》我已经看完了,哪有他说的这么不堪?他这是戴高帽子来压人,典型的小人行径!”
李飞阳好奇道:“老舅,你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这报纸上面到底写的什么?让我来看看?”
张昭夫将手中的报纸递给李飞阳:“你好好看看,他奶奶的,王石有作为一个文学界的老前辈,打压一个刚出道的孩子,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欺人太甚!”
李飞阳接过报纸,看到这么一个叫做《二月的杂草》的名字,就是一笑,知道这是有人把《红高粱》这部小说,比作了精神上的杂草,恨不得挥舞锄头,锄之而后快。
往下看去,果然不出所料,只是言辞过于激烈,戴帽子的手法,也是斧凿之气太过于明显,算不得上档次的文章。
看完之后,李飞阳放下报纸,哈哈大笑,对张昭夫道:“老舅,你不要生气,写文章哪有没人骂的?一个作家要想从这个庞大的群落之中脱颖而出,自然要做好被踩在下面之人攻击的准备!”
李飞阳笑道:“自从我发出这部《红高粱》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现在只是第一道菜而已,可惜这道菜水平太高,后面的跟风之作恐怕就不太多了。”
张昭夫气道:“怎么?你还嫌攻击你的人少了?”
李飞阳道:“不是嫌少,而是想看看这时候会有多少人看我不爽,我心里好有个谱。”
张昭夫问道:“刚才你说王石有之后,这次批评你的人不会有很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飞阳道:“王石有这个人我知道,是一个老一辈的作家,思路有点跟不上时势,他对新进文学青年有点看不起,我在《武林传奇》杂志社里面有一个老哥哥叫黄征农,就曾因为他态度傲慢,和他争吵过。只是这次,他竟然还是用大运动时期的批判形式来批评我的小说,只怕是有点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他批评你,危险的只会是你,他怎么会有危险?”
李飞阳笑道:“所以,我说此人有点看不清时势,如今拨乱反正,政府方面非常担心政治上面的反弹,对于大运动时期的任何言论,都有点风声鹤唳的警觉,王石有这么出头炮轰我,还是以大运动时期的手段来对付我,这是自己找死的行为。不用我来反击,自有人会找他谈话!我估计,此人在文坛上的作家生命,要到头了。”
张昭夫有点不信:“一篇批判文而已,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么?”
李飞阳好笑道:“老舅,是他先对我上纲上线的啊!你怎么同情起他来了?”
张昭夫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对大运动有点敏感么?倒不是同情他。”
李飞阳摊手道:“你看,连你对这些东西都这样敏感,更何况国家部门了!不做死就不会死,王石有老先生虽然死不了,但是随意在报刊上发言的自由,应该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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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炮打王石有
“老王这个人,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看到了报纸上王石有的文章,黄世昌对身边的黄征农道。
黄征农正在气头上:“王石有这个老不羞,太也不是东西,连一个小孩子也容不下!要不,老爸您出手帮一下飞阳吧?王石有就是仗着他的辈份有点高,不然他也不可能冒着得罪王不知先生的风险来针对李飞阳。您的影响力,就是十个王石有也不配替您提鞋,要不您就写篇文章挺一下飞阳吧。反正我看您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黄世昌笑道:“瞧你急得的这样!放心吧,没事的!不用我出手,自然会有人帮助李飞阳小朋友的。”
黄征农松了口气,道:“难道王不知先生他们会对王石有进行反击?”
黄世昌笑道:“用不着王不知他们,咱们大汉国属于体制内的文学工作者多的是,这时候是他们发力的时候了。”
黄征农有点不太理解:“他们怎么会对飞阳这么好?飞阳虽然是一个文学天才,但也不至于会劳动这些人来为他辩护吧?”
黄世昌道:“老三,你就是有点不爱动脑子,有些事情其实仔细一想就能明白,现在是什么时候?刚刚拨乱反正,一切以安定为主,一旦有人重演当初大运动时期的手段,自然会遭到当局的严厉打击。王石有批评李飞阳的小说,就是有着极为明显的大运动时期的风格,都是一贯以大帽子来压人。被同样的手段压迫了十多年的当权者,对这些论调的厌烦之情,用膝盖想也能知道!他们怎么可能允许再有这种斗争气息的文章存在?王石有这么一个风雨里过来的老人,如今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看透,一大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了!这次如果被禁言,也怨不得别人!他抨击李飞阳的这种手段,本就算不得光明,实在有**份,自己如果落的了不良的下场,同情之人不会有很多的。”
黄征农道:“难道政府会对他遏制?”
黄世昌笑道:“毕竟一个天才小作家的出现,对我国如今的文学界的影响还是比较正面的。飞阳小朋友的作品,已经被许多国家翻译到了国内,在西方国家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大,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影响力可就是大多了。”
黄世昌叹息道:“别看咱们国内这些所谓的知名作家,在国内蹦跶的挺欢实,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但是在国外,谁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在国内你是大作家,但在国外,根本就没有人听说过你!中西方文化之间巨大的差异性,决定了我国作家很难在西方得到认同。自从和西方国家建交以来,我国就从没有一部被够影响到西方文化的文学作品,只有我们翻译他们的作品,而很少有人翻译我们的作品。”
黄征农道:“现在我们大汉国出现了李飞阳?”
黄世昌道:“不错!在所有的文化输出作品中,童话作品最为各国文化部门所接受。成人文学作品里面,或许会宣传什么政治理念,或许有什么和别的思想企图。这就导致了有些国家对外界文化引进的慎重和戒备,使得文化输出和引进都是慎之又慎的国家行为。但是,童话作品则不然,它不涉及政治,只是单纯的故事而已。”
说到这里,黄世昌笑道:“恰恰飞阳小朋友的童话故事,写的非常好,如今已经被翻译成了多种文字,被东西方各国所接受。李飞阳不但在我国是童话大王,就是在国外,也一样是一位著名的童话作家,地位不比在我们国内低,反而还要高出一点。在有些国家里里面,‘李飞阳’这三个字,甚至已经代表了汉国整个文化的输出形象!我大汉国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影响世界的文化工作者,怎么可能会不多加保护?黄石有这是生生往枪口上撞啊!”
黄征农道:“这次王石有之所以这么冲动,估计和我们上一次的争吵有关。我当时放话说,我们年轻一代的作家也能写出不属于我们时代的作品,还被他嘲笑,现在飞阳写出了这部《红高粱》,估计他这张老脸是没地方搁了。恼羞成怒才会攻击飞阳。”
黄世昌道:“他一个老前辈,和你一个小辈争吵,本就是丢人现眼的事情,现在又因为此事迁怒飞阳,老脸早就丢尽了!”
黄征农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就不帮一下飞阳么?”
黄世昌恨铁不成钢:“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用不着我们来操心,自会有人来出手帮助李飞阳,我们旁观就是。”
黄征农挠头道:“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做点什么表示一下,感觉有好像点对不起我这个飞阳小老弟。”
黄世昌笑道:“你要真是想要帮他,那就想办法鼓动王石有一系的人猛烈攻击飞阳就是,只是要多注意一下,千万要将自己摘出去,不能把自己给拖进去。附和王石有的人越多,这件事情结束的就越快!”
黄征农一脸佩服道:“老爸,姜是老的辣,还是您阴险啊!”
躲过了黄世昌踢过来的一脚,黄征农哈哈大笑的出了家门。
有批评李飞阳的,自然就会有力挺李飞阳的。
黄石有的文章发表之后,王不知先生和他的出版社的一些同事朋友们因为看不惯王石有的做法,纷纷写文章反驳石有。
王不知发表了一篇叫做《风雨中的幼苗》的文章,文中把少年作家李飞阳比做刚刚露出头角的一根幼苗,还未长开身子,就受到了狂风暴雨的摧残,而这狂风暴雨就是像王石有这一类别有用心的人发出的文化攻击。
文章中指出:在文学界里面,某些自认为德高望重的老资格作家,连新人一点成长的空间都要进行无情的摧残,一点成长的时间都不给他们,这些人有何资格自称前辈?
平常也还罢了,现在竟然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当真是文学界之耻,读书人之羞,实在是斯文扫地,不成体统!
王不知发文后,他的一些文学界的朋友也开始纷纷发文,支持王不知,批评王石有。
但是,王石有身为老资格作家,在文化圈里面,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班底,他资格老,辈份高,在文学界里面身担数职,身边少不了有一群替他摇旗呐喊的小喽罗。
发现有人针对王石有开炮之后,这些小喽罗开始纷纷撰文反击。
王石有的朋友也不少,而且能成为他的朋友的人,地位也都不会太低。王石有开口后,碍于情面,这些人也只好捂着脸、捏着鼻子,发表几篇含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文章来影射李飞阳。
王不知的朋友自然也不少,双方呼朋引伴,使得骂战的规模越来越大,而且许多平素看不惯王石有行为的一些青年作家,也纷纷发表匿名文章,痛骂王石有,说他是文学界内阻挡新人进步的“拦路虎”和“损人不利己的老不羞”。
如此,风波越来越大,连平常不太关注文学方面的人也都被这场骂战吸引过来,每天都兴致勃勃的买几份报纸抢先观看双方的战况如何。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李飞阳自然也是极为关注。
谢夫之他们几个,这几天也是极为兴奋,他们倒是不为李飞阳感到担心,在他们的认知里面,从来就只有老大欺负别人,还没有人能够得罪老大后,还能完好无损。
他们兴奋的是,竟然可以见到传说中的文坛骂战,而且还这么激烈,当事人还是自己的老大,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激动难耐。
赵春江不止一次的嗷嗷叫嚣:“老大,你也赶快发表一篇文章,狠狠的打一下他们的脸皮,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干死丫挺的!”
每天一大早,他们都会去校长办公室里面,拿一份新出来的报纸,看完后就递给李飞阳,让他评论一下。
等到李飞阳看完后,几个人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让李飞阳写文章反击。
几个人发现,从不吃亏的老大,这次竟然老神在在的毫无动作,文坛里硝烟四起,杀声震天,作为当事人的老大,却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报纸拿过来,他就看,不拿给他,他也不是非得要看不可。
从没有表露出生气或者高兴的情绪,也没有动笔写文骂战的举动。
李飞阳这种异常的安静,使得几人很不适应,眼看双方骂战越来越激烈,李飞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出手,他也不说,只是说时机未到。
几个人里面,除了马克外,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李飞阳这种淡定的表现,实在是急死了他们几个。
几个家伙蠢蠢欲动,老大不反击,他们就自己写文反击!
谢夫之在他们里面是笔头最好的一个,当下几个人合计了几天,由几个人共同商定,谢夫之起草撰文,他们几个商量润色,最后写成了一篇文章,名字起的很霸气,叫做《炮打王石有》。
文章写好,几个人瞒着李飞阳,把文稿投进了《青年报》。
没想到,几个人合起来的水平还真不赖,一周后,《青年报》上还真的刊登了这篇文章。
第六十六章 《三月的春天》
这篇《炮打王石有》的文章,犀利是没有的,文采也是平平,但是却有些流氓气息,虽然没有拍桌子骂娘,但是一些比喻说辞,极为露骨,有娼妇骂街之效,而且也学王石有的口气,给王石有本人戴起了大帽子,看起来,有点让当事人难以接受。
就拿其中一句“某些人实乃文化圈里面的老疯狗,逮谁咬谁”来说,杀伤力是巨大的。
其中又写道:“某些和王石有一样的吃饱等死,混资格之辈,不甘心被新一代所超越,生怕大家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一味打压新进青年,以显示其存在性,以表露出其权威性,以突出其领导性。
对于整个文学界来说,就如同河中礁石,横江铁索,不将这等私心泛滥之辈从我之大文化圈去除,我青年文学者平日须得小心仔细,战战兢兢工作,何谈创作环境?何谈优秀作品?我国文学又如何能够得到进步和发展?
这等拦路猛虎,危害何其大也!空占其位,有破坏而无建设,实是我国文化界之包心之祸。”
据说王石有看后,气得破口大骂:“无知小儿,满嘴放屁!自古双方文斗,何曾有辱骂之言?这样的泼妇骂街一般的手段,报社竟然也让刊登?”
等李飞阳看到这篇文章后,发现署名是唐城七剑客,就有点疑心,唤过几人一问,谢夫之几个见瞒哄不住,只好招供。
李飞阳好笑道:“你们几个瞎掺和什么?一点都不知道里面这潭水的深浅!”
赵春江道:“我们写这篇文章就是为了给大哥你出气,你老是没有行动,我们看着都着急,就商量着写点东西给你报仇。一篇文章而已,还能有多大的影响?大不了被王石有这个老家伙回敬几句,还能有什么大问题不成?”
李飞阳道:“我不行动,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用行动,这场风波用不了多久,就自然会消停,你们现在发文骂战,实在是多此一举。”
众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李飞阳看向旁边的马克道:“马克,他们几个没有看出来,你难道也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赵春江嚷嚷道:“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问老五?他能看出什么来?”
李飞阳说道:“春江,你的政治嗅觉不太灵敏,有空要多跟马克学学才行。现在先别插嘴,让马克先说话。”
马克说道:“我有点模糊的想法,不知道想的对不对?”
李飞阳道:“你来说说?”
马克道:“这个王石有是从大运动时期过来的人,在运动期间的一些斗争习惯,还有所残留,撰文骂人,还是老一套,喜欢高帽子压人,但是现在高层人物最为厌烦的就是这种陈腔滥调,王石有这种做法,无疑是自动踩雷,估计他蹦跶不了几天了。所以老大你才没有出文反击。”
李飞阳笑骂道:“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问什么还和他们搅和到一起,写什么《炮打王石有》?你吃饱了撑的啊?”
马克嘿嘿笑道:“无聊嘛,玩什么不是玩啊?看他们写的有趣,我就忍不住凑了过去。”
李飞阳知他毕竟年幼,少年心性,正是争强好胜的年龄,有这种行为不足为怪。
也不多说,只是问道:“如今你们文章写也写了,发表也发表了,心里舒服了没有?”
赵春江大大咧咧道:“舒服了一点,还不是非常舒爽!要我说,对待这种居心不良,胆敢挑衅老大的不要脸的家伙,就应该寻他个不是,找个由头关进局子里几天再说!”
李飞阳看着赵春江,痛心疾首道:“春江,你老是这么暴力,以后可怎么是好?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平常要多动脑子!做什么事情之前,就要多动脑子想想!知道不知道?”
赵春江低眉顺眼道:“知道了,老大!”
李飞阳说道:“春江,你刚才说王石有挑衅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有什么资格让他挑衅?他明明是打压我好不好?按理说,我一个小小的初出文坛的小年轻,他一个老人,轻飘飘的几句话,也就够我受的了。但是,估计他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支持我,此人现在应该是骑虎难下,有点进退失据的感觉了。”
谢夫之问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李飞阳道:“先看看再说罢,你们这篇文章写的狗屁不通,哪有指名道姓的骂人的?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这种文章,就是骂人,也不能带脏字!不然,整篇文章就都落了下层。你们难道都忘了?”
谢夫之埋怨道:“我和马克本来是不同意写骂人的话的,但是春江非得要写,我们没拗不过他,只好添加了一些攻击性语言,这事情你得找春江说事。”
赵春江嘿嘿讪笑:“老大,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是骂人,就要骂个痛快,文绉绉的,那比得上粗口大骂痛快?这还是他们几个非得把我的原话修改了几次,不然比这里面更露骨的话,多的是!”
马克道:“我呸!我们要是不修改,这篇文章那还能通过审核,发表出去?你还真以为报社是你家开的啊?”
李飞阳道:“好了,好了,你们既然写文攻击别人,就做好被人攻击的准备吧!先说好了,自己的屁股自己擦,打笔战这件事,我是不会帮你们的,你们几个赶快考虑一下怎么跟别人打擂台吧。”
赵春江道:“还怕他不成?难道凭我们我们几个唐城七杰中的六杰,合在一起,还干不过这些酸秀才?”
谢夫之、马克几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刘小璐更是小脸通红,挥舞小拳头,叫嚣道:“打倒王王石有!打倒反动派!”
李飞阳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件事你们自己做主就行,别到时候,给人骂的抬不起头来就行!”
杨晓月道:“大哥,你别太看不起人!”
李飞阳摇头离去;“那好,我等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出乎李飞阳意料的是,一连好几天,谢夫之他们几个竟然和王石有一派的人,打笔战,打的有声有色,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到最后,惹的对方也开始不顾颜面的破口大骂,显然是气急败坏,失去了方寸。
但是正在双方骂战的最激烈的时候,王石有一方,突然之间偃旗息鼓,仿佛集体失踪了一般,再没有任何一个人发文对战。好像全部死掉了一般。
谢夫之几人,这几天狠狠的过了一把文战的瘾,个个精神抖擞,磨拳擦掌,有了一种“愿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心情。
但是,对方竟然突然的偃旗息鼓,再也没有跳出来迎战,使得他们几个很不尽兴。
几人找到李飞阳:“大哥,王石有他们一帮人现在都开始装死了。”
看到这种情况,李飞阳知道,政府出手干预了!
李飞阳决定,痛打落水狗!
几天后,李飞阳在《青年报》上发表一篇名为《三月的春天》的文章。
文章中说道:“我一直把自己当作春天里刚刚萌芽的小草,在漫天**里,是绝不敢跟满地怒放的鲜花争艳的,我所盼望的,只是春雷过后的绵绵春雨,能有这细密绵绵春雨的滋润,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然则,最近春雨未来,冰霜先至,王石有先生忽然对我提出批评,使我左思右想,诚惶诚恐,难以安眠。
这真是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王石有先生说我所写之书,血腥暴力,有悖传统,有宣扬暴力之意。又说,我只是写武侠故事出身,当不起“作家”二字。我感觉这是对的。
我是不是作家,当然是要听王石有老先生来决定的,众所周知,能否加入作家协会,作为协会副会长的王石有老先生,肯定是有权利做出决定的。老先生说我不是作家,我定然就不会是作家。
就算是我写出能得到诺奖的文章,老先生说我不是作家,我依然只是一个老先生所说的“写武侠故事的、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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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王石有老先生,曾和《武林传奇》的编辑黄征农先生发生过争吵,原因就是,老先生认为新一代的青年作家,是写不出自己没有经历过的题材小说,而黄征农先生却认为,青年作家没有这么差劲,于是你们发生争吵。
然后,我就写出来一部《红高粱》。
我若知晓老先生和黄征农先生争吵之事,我这部《红高粱》是无论如何不会发表的。
不然就是对老先生的不尊重,我若写书,似乎是就我和黄征农先生联手反击老先生一样,这置说出“小年轻是写不出没有经历事情的小说”的王石有老先生于何地?
但是我偏偏不知道这种事情,似乎因为这样才激怒了王老先生,才使得我的这部小说,成了“充满血腥和暴力的作品”。
我又听说,王石有先生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像李飞阳这般的小屁孩,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摁死,年纪轻轻的,还想混江湖?看我弄不死他!”
通过这句话,我才知道,老先生果然是老当益壮,杀伐决断,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老革命作家。
由其言知其人,想来,在运动时期,老先生,摁死了不少像我这样的小年轻,不然怎能会有这般满不在乎的语气?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十年阴霾早已过去,鲜花虽多,无有绿草铺地,终究算不得春天。
王老先生虽有冰霜一般的手段,有锋利的锄头挥舞,但终究阻挡不了这绿草遍布三月春天的到来!”
正在家里“抱病”的王石有看完李飞阳的文章后,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冲身边的几人愤愤道:“造谣!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摁死李飞阳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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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唐城高粱酒
“老大,王石有什么时候说过要摁死你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看完报纸上李飞阳写的文章后,谢夫之几人好奇的问李飞阳。
李飞阳笑道:“什么时候?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哪知道啊?我就是这么顺口一说!”
谢夫之一脸狐疑的看向李飞阳:“大哥,这个传言难道是你故意捏造的?”
李飞阳道:“你别管什么捏造不捏造,只要这条消息管用,能激发起青年作家同仇敌忾的心思就行。没人会怀疑这条消息的真假,我说的也很明白,我也是听说而已。就是王石有解释清楚了,他也不能说我是造谣,因为我是听别人说的嘛。”
“况且,他现在说的话,还有谁会信?大家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谢夫之嘎嘎笑道:“老大,你越来越卑鄙了!”
李飞阳也笑道:“对付这种人,难道还要用君子手段?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对付这种人,只能以毒攻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有成就感。不然就是战胜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杨晓月有点不耻:“大哥,你这件事做得就有点不太地道了,他无缘无故招惹我们,咱们打倒他就是了,干嘛这么诬陷他?”
李飞阳笑道:“怎么?心里不舒服?你忘了我当初给你们几个说的话?”
谢夫之第一个大声回答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待君子以君子,待小人以小人,待**以拳棍!”
李飞阳点头道:“不错,嗯,难为老二还记得这个。”
看向杨晓月:“小七,难道这个王石有是君子?或者他还是个好人?”
杨晓月低头道:“好吧,我错了!是我忘了咱们以前的原则了。”
李飞阳不满意:“我跟你们几个说过多少次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为人处事,切不可有妇人之仁,更不要有什么以德报怨的愚蠢之事!你们难道都没有记住?”
杨晓月委屈道:“我就是看着王石有这个人这么大年纪了,都已经被当局警告了,你就没有必要这么落井下石了。”
李飞阳好笑道:“小七,你呀,还真是一副好心肠!你现在可怜王石有的年老,王石有当初无缘无故的找我的麻烦,他怎么没有考虑到我的年幼?”
转头看向赵春江:“春江,你提前跟你姥爷打个招呼,今年暑假,我们要去你姥爷的军区里面摸一下枪械,学一下现代火器的应用。而且,你们几个都必须在军队训练一段时间,特别是小六、小七,你们两个是女孩子,没有经历过什么血腥事件,心性还是不太稳定,今年暑假,就在军队里面,狠狠训练一段时间吧。”
赵春江胸脯拍的啪啪响:“没问题!一切都交给我吧。我姥爷早就想见一下你了,今年暑假,就是你不说,他也会主动邀请你的。”
李飞阳点头道:“那就好!到时候大家一起去省城大熊市熬炼一番。”
此时,外面汽车轰鸣声响起,小院的门被推开了,老虎走了过来:“飞阳,酒厂出酒了!李茂公老爷子让我喊你去酒厂一趟。”
李飞阳楞道:“这么快?”
老虎道:“老爷子是个急性子,加班加点的干了这么几天,今天终于有成果了,也想早一点打出他唐城李家的名头来!”
李飞阳起身道:“那咱们赶快去看一下,你开的什么车子?能装几个人?”
老虎道:“小车子,能装三个人,车子还在门口。”
李飞阳走向车棚,开出吉普车,冲马克几人道:“一起去看看吧,小六、小七,你们坐老虎的车子,春江你们几个做我的车。”
十几分钟后,李飞阳来到了酒厂。
酒厂不大,厂子大门外的一侧,堆放着一大堆酒糟,此时正是热天,酒臭熏人,苍蝇乱飞。看来这环境的问题,酒厂里面的人都没有太过于关注。
李飞阳本想把车停在门口,看到这种情况,只好一路开了进去。
院子里正有几个人在树下坐着闲聊,李云龙和他几个老部下也都在这里。
见到李飞阳,都迎了过来。
李茂公从树下面的桌子上端起一碗酒,哈哈笑道:“飞阳,你来啦?过来,过来,快尝尝这酒怎么样?”
李飞阳刚见到李茂公的时候,老人家说话都说不清楚,现在却是和正常人一样,而且精神焕发,满面红光,和当初相比,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李飞阳见他如此精神,也为他感到高兴,接过酒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一碗酒已然被他喝尽了。
李飞阳眼前一亮,哈了口气:“老爷子,这酒不错!甜香绵软,美中不足的,就是火气有点大,不太醇厚。”
李茂公胡子翘得老高:“这是开窖第一批,新酒嘛,肯定是有点烟火气的,封上泥,藏一段时间,就会不一样了。”
李云龙道:“这酒够劲,合我的胃口,飞阳,以后你每年都得给我送上一批才行!”
李飞阳笑道:“几瓶酒算得上什么?只要刘大妈没有意见,我一个月给您送上一吨酒都行!”
李云龙悻悻道:“那还是算了,一个月送过来五十瓶就好了。”
李飞阳哈哈大笑:“老爷子,您年纪大了,这酒嘛,喝一点润润嗓子还行,多了就不太合适了,对您健康不太好。”
李云龙道:“去他娘的健康!我这一辈子活得就是一个舒爽!没酒喝,没肉吃,活着还有什么劲?还不如死了呢!”
旁边几个老家伙纷纷出言附和:“没错,小时候吃苦受穷,长大了打仗玩命,临到老了要是再不能享受一下,活着有啥意思?”
“飞阳,你别管你刘大妈,她管得住我们老大,管不了我们几个,到时候,你直接把酒送给我们就行!”
喧嚣声中,黄锦户走到李飞阳面前:“小爷,咱们酒厂出酒了,被人知道,现在有人要进来采访一下,咱们要不要他们进来?”
“采访?什么地方的记者?”
李飞阳有点好奇,这些人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自己也才刚知道出酒,他们这些记者竟然也同时知道了,这能量还真是不小啊。
黄锦户说道:“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说是听说你写的《红高粱》一书中的主角原型李占鳌老先生,从倭国回来后,就开始酿造家传的高粱酒,现在出酒了,就都想见识一下你书中写的,被唐城老人交口称赞的老高粱酒,顺便采访一下李茂公老先生。”
李飞阳在《红高粱》一书中,把原来的主角余占鳌的名字改成了李占鳌,这样更符合现在的情况。
李飞阳问李茂公:“老爷子,有人要采访你,你见不见他们?”
李茂公一脸厌烦,摇手道:“让他们滚蛋!奶奶的,上次采访的时候,一帮小家伙喋喋不休,差点要把我的祖坟都给刨了出来!比倭寇鬼子都可怕!”
李飞阳道:“那好,就让他们去采访别人去吧,您老人家还是舒舒服服的呆在这儿就好。”
黄锦户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跟那些记者说?”
李飞阳道:“你去跟他们说,说李老爷子不喜欢见生人,年纪也大了,不想让人打扰。若是有什么问题,就让他们来采访你就行。”
黄锦户有点不自信:“这样行吗?毕竟是省级电视台的记者,得罪了他们,恐怕不太好吧?”
李飞阳道:“没事儿!随他们怎么折腾,咱们这里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先领他们去吃顿好的,好好配合他们的采访就是,最后每个人赠送一箱咱们的高粱酒,告诉他们,这些酒现在免费,过几天后,就会内部出售,一般人根本就买不到。”
黄锦户掉头出去,喊着一帮人去接待记者,李飞阳继续和李茂公闲聊:“老爷子,咱们这酒也酿造出来了,口感果然非常好!不下于咱们大汉的几大名酒!只是你年纪这么大了,不能总呆在酒厂里面干活,时间长了,您身体受不了啊,咱是不是要为酿酒的手艺找一个传人了?”
李茂公道:“怎么?过河拆桥啊?酒出来了,就要把老家伙一脚踢开啊?”
李飞阳笑道:“哪能啊?我这不是担心您老的身体么?”
李茂公道:“我本来要把这点酿造手艺传给你,可你偏偏不要!我想了想,你们都还小,就是得了手艺,也没有时间来做这一行,后来,和云龙老兄弟商量了一下,也就飞虎这孩子有时间有精力,人也聪明,这酿酒的法子,还是传给他好了。”
李飞阳喜道:“老爷子,我替老虎谢谢您了!”
踢了身边的老虎一脚:“还不快给老爷子磕头?”
老虎无奈,白了李飞阳一眼,对着李茂公跪下:“老爷子,飞虎多谢您的疼爱,我这里给您磕头了!”
李茂公掺起老虎,道:“磕头干什么?现在不实行这一套了!飞虎啊,我还得多谢你以后为我李家这高粱酒传名呢。”
李茂公对李飞阳道:“飞阳,我知道你小子让我酿酒,根本就不是为了挣钱,而是自己嘴馋!云龙老哥他们,也是为了嘴馋,图新鲜!才出人出力的这么快就建成了一座小酒厂。你们真要是为了盈利,我反而不担心以后酒厂的经营,毕竟为了赚钱,你们肯定会大力的改进手艺,想方设法的把这高粱酒给卖出去。”
李茂公有点担心道:“可你们几个为了口腹之欲,才弄了这么一个小酒厂,对于以后这个酒厂的发展,我还真是不看好。”
李飞阳脸上一红,他建造这个小酒厂,还确实就是为了想尝一下这老一辈都称赞的唐城高粱酒,还真没有想过卖酒赚钱,把酒厂做大做强的事情。
当下尴尬道:“老爷子,您放心,我会找专业的经营人才来管理这个酒厂的,您这个酒厂肯定以后会越来越红火,这方面您就不用担心了,我给你保证,咱唐城高粱酒,以后肯定会名传天下的。”
李茂公道:“你可别骗我!”
李飞阳道:“不能。”
李茂公道:“好,我就看你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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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港城约稿
出了酒厂后,谢夫之、马克几人看着李飞阳一个劲儿的笑。
李飞阳骂道:“笑什么笑?不就是一个酒厂吗?把做它大做强,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刘小璐咯咯笑道:“大哥,你平时算无遗策,没想到今天被李茂公老爷子将住了,看来这个酒厂你是甩不掉了!”
李飞阳郁闷道;“本来只是弄个酒厂尝尝咱唐城老这高粱酒的味道,被老爷子这么一说,现在只好认真的考量一番了。”
李飞阳对马克道:“老五,你今天回家,问一下马叔叔,想不想弄一个唐城的招牌产业?要是想的话,那就大力扶持咱们的高粱酒吧,正好趁着这股子高粱风还没有散去,正是打广告的好时候。”
马克笑道:“老大,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
李飞阳道:“废什么话?记住了,今天回去就跟你爸说一下这个。毕竟,干的好了,这也是一项政绩。能够给他的仕途加分添彩的事情,没有道理不做!”
开车到了小院子门口,发现几个人正站在门口闲聊。几个人里面,李飞阳的大舅张昭夫和汉剧团的团长邵紫龙都在。
听到汽车轰鸣,张昭夫喊道:“飞阳,你快过来,来介绍你认识一下几个老师。”
站在张昭夫身后的是几个中年男子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
见到李飞阳下车,几个人一脸好奇的打量了李飞阳一番。其中的一个老人笑道:“都说后生可畏,见到飞阳小朋友后,我对这句话就体会到更深了。”
张昭夫道:“飞阳,这是咱们钟南省电影制片厂的刘昌明老先生,他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七品芝麻官》录制电影的事情找你商讨的。”
李飞阳不敢托大,恭恭敬敬的说道:“刘伯伯好!”
刘昌明道:“飞阳,这一阵子,因为你的一部书,闹得沸沸扬扬全国关注,那部书我看了,非常不错,过一段时间,我们可能会要将它拍成电影,不知道飞阳同学有什么意见?”
李飞阳笑道:“这部作品估计想要形成画面感,会有点困难,刘伯伯真要想拍成电影,我可以做一个剧本,供您参考一下。”
刘昌明道:“好啊,我很想看看你这位天才儿童写出来的剧本是怎么样子的。不过,今天我来,还是主要和你商量一下《七品芝麻官》拍摄的问题。”
其实拍摄戏曲电影,最重要的是戏曲演员的表演水平,对于外景的要求并不是非常的,这摄影棚里面就可以了。
进来院子,和刘昌明探讨了一下拍摄电影的想法,刘昌明道:“要不这样,过几天就要开机了,你随我去省会大熊市拍摄现场指导一下吧。”
李飞阳道:“这么多老师都在那儿,我一个小屁孩去瞎指挥,这合适么?”
刘昌明道:“怎么不合适?你是剧本的创作人,还有什么人比你有资格指导这部戏?就这么说定了,下周我派人来接你去省城!”
李飞阳推辞不过,笑着答应了。等应付过了刘昌明几个人,天色已经黑了。
刘昌明几个人,自有邵紫龙去招待,李飞阳借故推辞了宴请,却让谢夫之和两个女孩子一起去酒店蹭了顿酒席。
为了早日让几个人接触到社会,熟悉一下场面上的交流方式,李飞阳是不会放过每一个锻炼他们的机会的。
次日,刘昌明和唐城汉剧团众人一起动身去了省城,李飞阳跟着送到了火车站,回到学校后,王新安找到教室:“飞阳,有人来找。”
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白衣白裤,金丝眼镜,个头不太高,留着长发,上嘴唇上的一撇小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他身边站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陪同人员。
见到李飞阳,这个中年人伸出双手,极为兴奋:“会阳(飞阳)类(你)好啊,偶系港趁(城)报社滴,偶叫马奇东。”
李飞阳一听口音,就是这人不说,他也知道此人是哪里的人了。
旁边的小青年估计是马奇东专门找到的翻译,此时为李飞阳翻译道:“飞阳同学你好,这是港城新青年报社的社长马奇东先生,他今天来唐城找你,是来向您约稿的。”
马奇东点头道:“系啊系啊,喔系来找类(你)约稿啦!”
李飞阳听的一阵头大,这港城话听着就是费劲,干脆不理会马奇东的话,专心听小青年的翻译。
仔细听他们说话,原来马奇东对内地的一些文学动态,非常关注,偶尔看到《武林传奇》上面李飞阳的连载小说,感到非常精彩,有让人不忍释卷,欲罢不能之感。
他是报社中人,平时一心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加大自己报社报纸的发行量。看到李飞阳的小说后,就是眼前一亮,有了点想法。
港城人尚武,特别具有幻想精神,喜欢猎奇,对老祖宗留下的神秘武学,充满了敬畏感,极为着迷。他们又喜欢夸大不实的东西,因此对李飞阳所写的夸张的武侠小说,没有半点抗拒力。
马奇东扪心自问,他自己在第一眼看到李飞阳的《越女剑》后,就有点对武侠小说难以自拔,他是如此,别的港人也未必能够免俗。
因此,考虑了一番,就决定来唐城见一下李飞阳本人,看能不能让李飞阳为他写上一部武侠小说。
知道了马奇东的来意后,李飞阳哈哈一笑,他现在正发愁怎么把前世古龙的小说推出去呢,现在终于有了渠道来。
如今在内陆,政治风向还是有点起伏不定,梁羽生的武侠小说能够发表出来,那是因为梁羽生书里面的主角都是正人君子,符合如今人们的价值观,金庸的小说现在就有点不合时宜,更不用说古龙的小说了。
但在港城,却是没有这种顾虑。
这个年代的港城,正是推出武侠小说的黄金时期。
说了几句话,马奇东示意身边的小青年,打开身边的一个小箱子,对李飞阳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他这句普通话倒是说的字正腔圆。
李飞阳往箱子里看去,发现箱子里有着一个纯金的老鼠,巴掌大小,体型跟真正的老鼠差不多,神态逼真,活灵活现。看来是铸造后,又经过打磨而成的。
没想到这个马奇东这么大的手笔,如今黄金价格上涨,这么大一个金老鼠,怕不有是十来万块钱,他为了让自己写一部武侠小说,这份诚意可算是做到家了。
翻译人员对李飞阳说道:“马先生来之前曾经找人询问了一下您的年龄属相,知道您生肖属老鼠后,特意在港城做了一个纯金的老鼠,带到了这里,算作今天的见面礼,还望飞阳小朋友笑纳。”
李飞阳笑道:“这么重的礼物啊,马先生好大手笔啊。”
小青年道:“马先生是港城富豪马明度先生的二公子,这点东西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而已。”
李飞阳笑道:“那我要是属牛的话,你们公子难道会让人铸造一头纯金老牛,从港城拉过来?”
翻译小青年讪笑道:“小李先生说笑了!”
马奇东见李飞阳小小年纪,见到这么一个纯金的物件,竟然毫不动容,眼睛瞄了一下,不再观看,不由得大为惊奇。
寻常孩童,见到这么一大坨金子,总会有一点的异常的表情,偏偏李飞阳只是一笑而过,不再多看。
见此情景,马奇东有点着急:“会(飞)阳,喔很有诚意的!”
李飞阳见他表情焦急,偏又难以和自己交流,鼻尖冒出来密密的细汗,知道他有点着急了。
当下点头道:“行,马先生这么有诚意,我要是再拒绝的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我这里正好有一部武侠小说,正考虑出版,一会跟我回家,稿子在我院子里,看看可以的话,就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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