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标准答案
看着脸色苍白的孙陆坤,李飞阳笑道:“你自幼学习的是虎形拳,套路已定,如今再修习和虎形拳不太相同的八极拳,就有点不太适合。”
孙陆坤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难道我就没有机会拜您为师了?”
李飞阳道:“八极拳不适合你,你走的是兽形的架子,贸然学习新的拳法,想要改换门路,颇费时间,成就也未必高。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套形意拳法,有兽形十二门,和你的虎形拳可以说是一脉相承,极为相似,这十二门像形拳,门门都可修行至高深神妙之境,不知你乐不乐意学?”
孙陆坤又惊又喜:“弟子愿意!”屈膝作势要给李飞阳叩头。
他已经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了,今番为了学拳法,竟然真的要给李飞阳下跪,这番诚心学武的精神,可是十足十的了。
李飞阳挥手道:“现在咱们还不是师徒,何必行此大礼?”他挥手之间,一股内劲激荡,孙陆坤本来弯腰低头双腿下跪的姿势,竟然一时跪不下去,好像周身被无形的胶水所凝固,丝毫动弹不得。
孙陆坤面色惊讶,“这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家真力么?竟然这么厉害?”
孙陆坤虽然自小修习武功,但是因为他师傅本人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武师,修习的拳法也只是外家拳,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被传扬的神乎其神的内家拳法,但却是无缘得见,孙陆坤挑战了几十家武馆,也没有遇到一个真正修习内劲功夫的高人。
是以直到今天,李飞阳出手之前,他还对传说中的内力抱有怀疑的态度。
但现在李飞阳露出这么一手,孙陆坤被惊得目瞪口呆,看向李飞阳的眼光已经越发的狂热起来,恨不得现在就能得到李飞阳的传授。
李飞阳拍了拍孙陆坤的肩膀,“你现在心情激动,不宜多说,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心情,明天准备一下,后天咱们找几个人见证一下,你以后就是我的第二个徒弟了。”
孙陆坤点头道:“好!”他也不废话,转身离去。
孙陆坤走后,李飞阳也向学校走去。
这个春天的大好时节,百花盛开,蝶飞蜂舞,时有飞鸟穿空,路边青草摇动起伏,好一派**灿烂的景象。
走进校门口,和值班的门卫闲聊几句,李飞阳向高二一班走去。
他这个学生当的很不合格,自从高一升到高二,他在教室里的待的时间还不如在饭店里的时间长。此刻走进校园都差点忘记自己的班级在哪里了。
教室里语文老师正在讲课,因为是高二,高一的班主任钟建方就没有担任他们的语文老师,高二一班现在的语文老师就是李飞阳帮助杨晓月写诗嘲笑的语文老师,蔡云,蔡老师,她之前担任杨晓月和刘小璐的语文老师,如今高二分科,她也被打散安排到李飞阳的高二一班担任语文老师。
此时她正在课堂上为学生们讲解语文课文,“现在这篇文章大家都已经阅读的很仔细了,现在我来讲解一下作者本人写这篇文章所要表达的主题思想。”
说到这里,蔡云笑道:“同学们,我先声明一下,我现在说的,都是教科书上面的标准答案,虽然我并不认同教科书给的解释,但是考试的时候,只有它给的答案才能得分,所以你们可以保留自己对这篇文章的个人理解,考试的时候,还得要按照我说的答案来做。”
这个班级里,有李飞阳原来的同学在里面,张皮皮就是其中一个,他举手道:“蔡老师,真想要知道作者的写作意图,咱们直接找作者本人问一下就知道了呗,这教案上面的答案哪有作者本人说的标准?”
教室里同学们轰然道:“就是,就是,等老大回来后,咱们直接问他就是,反正这篇课文就是他写的!”
“老大的文章,自然老大最有发言权,什么教案教材上面的标准答案?哪有作者本人的意见最为真实可信!”
。。。。。
蔡云拿起教鞭在讲桌上“啪啪啪”甩了几下,“安静,安静!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别说现在李飞阳没来,就是他来了,他也没有可能篡改教案上面的标准答案,虽然这篇文章是他写的!”
此时教室黑板上板书写的是“项链”两个字,他们今天学习的课文的名字就是《项链》。
李飞阳推门进来的时候,蔡云在教室的过道上走来走去的,正为学生们讲解这篇课文的中心思想,“这篇文章对西方国家小资产阶级的虚荣心和享乐主义进行了尖锐的讽刺,作者以其细腻的笔触,以一个巧合的故事,情节环环相扣的将这个因为爱慕虚荣而付出了巨大代价的故事呈现在大家面前。”
开门声惊动了教室里的师生,门口的一个男生一声怪叫,站了起来:“大哥,你回来啦?”
蔡云看向门口,眉头挑了一挑,快速走向讲台,拾起小教鞭拍了几下桌子,“李飞阳,你迟到了!”
李飞阳笑嘻嘻的,双脚一合,两脚跟相撞,发出“啪”的一声,右手行了一个少先队礼,“报告!蔡老师,我回来了!”
蔡云嘴角撇了撇,“这都已经上了半年课了,你才回来?罚你站在教室门口一个月,以儆效尤!”
李飞阳身子挺立,“是!”他还真就站在门口不往教室里进。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伸着脖子看李飞阳的笑话,李飞阳被罚站,这在整个唐城一中还是第一次发生,一屋子学生嘻嘻哈哈的对李飞阳指指点点,幸灾乐祸。这堂课看来是上不成了。
蔡云见他还真的站在门口不进来,气道:“怎么?是不是又想冒什么坏水了?你还真给我面子啊,让你站你就站啊?”
李飞阳一脸严肃:“您是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坚决服从您的领导!”
蔡云笑骂道:“行了,行了!别闹了,快进来吧!”
李飞阳知她小心眼,还记着自己当初帮杨晓月写诗讽刺她的一箭之仇,现在就想使小性子难为一下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她要真想让自己站在教室外面,大不了自己站上一堂课就是,倒也没有什么不可接受。
既然她开口让自己进去,李飞阳自然顺坡下驴走进教室,将门口的大包提溜着放到讲台下面,“蔡老师,一会儿下课先别走,这里有点小零食,等会您拿一点回去。”
蔡云笑道:“想贿赂我啊?贿赂我也不管用!今天你既然迟到了,那么就得认罚!”
李飞阳苦笑道:“你这不是都让我进来了么?”
蔡云哼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今天讲课,讲的有点累,偏巧今天的这篇课文又是你写的,你现在替我给他们讲一堂课吧!”
蔡云发动全班同学互动,“同学们,咱们是不是要让咱们学校的大才子为我们讲述一下这篇文章啊?”
教室里欢声雷动,“老大,你来讲课吧,看把蔡老师给累的!反正这篇课文是你写的!”
“我写的?那篇啊?”
李飞阳一时间倒是忘了自己的文章入选教材的事情,扭头看向黑板,发现“项链”两个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看来前世莫泊桑的这篇短篇小说,还是被搬进来课堂。
当下李飞阳也不客气,冲蔡云嘿嘿笑道,“蔡小姐,请您先去我的座位上安坐,且听我在台上慢慢道来!”
蔡云骂道:“李飞阳,你老这么没大没小的,你小子就不知道尊师重道啊?”嘴里虽然骂着李飞阳,但却依李飞阳之言,走到李飞阳的座位上坐下,看李飞阳怎么讲。
“咳咳咳”
李飞阳干咳几声,引得学生一阵轻笑,随后一板一眼的讲道:“《项链》这部小说,是对小资产阶级金本位思想和他们爱慕虚荣的讽刺。。。。”
李飞阳还没有说完,下面一阵喧哗。
“不会吧老大,你怎么讲的和蔡老师一样啊?你不会是看了教案吧”
“这怎么可能?老大你不是故意耍我们吧?难道老大你参加了中学语文教案的修订?”
李飞阳双手下压,“安静,安静~”
教室里一霎时安静下来。
李飞阳无可奈何的说道:“一篇文章,一旦写了出来,不出名还好,一旦被誉为好的文章,那么对于这篇文章的解读,就已经不完全属于作者本人了,虽然这篇文章是他写的。”
李飞阳举起讲台上的语文课本晃了晃,“尤其是文章被选为课文进入了教材之后,对于这课本上文章的解读,那就只能属于教材本身,作者本人的意见已经可以无视。教案上面的答案才是标准答案,因为只有教案上面的答案才能使你们的考试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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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关于教材
班上嘘声大起,张皮皮一向活跃,站起来道:“《项链》这篇课文我们都看了,总觉得教材上对这篇文章的解读有点文不对题,对于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的概括有点想当然的意思。虽然我也说不上来这篇文章的真正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对于教案里面的解读,我是不会认可的。我总觉得这篇文章还蕴含别的意思在里面。”
李飞阳笑道:“哦?还有这么多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
但凡和李飞阳走的近的同学,都不自觉的受到李飞阳处事理念的影响,在他们眼里,李飞阳天不怕,地不怕,从不迷信古人,也不迷信当今政府。干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从不受别人影响。
李飞阳经常对他们说的一句话就是,“自由其精神,健康其体魄,”与太祖说的:“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有点相似,但是还有极大的不同,李飞阳更为看重其中的“自由”两个字,失去了自由,要文明有个屁用?失去自由,再野蛮的体魄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在李飞阳的影响之下,许多学生都真正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独立的思想,对一些言论和教条,并不在盲目的相信,他们学会了思考。对于一些事情都是在自己理解之后,才会发表自己独有的看法,这在这个时代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这同时也是李飞阳感到非常骄傲的一件事情。
不想跟同学们纠缠这个话题,李飞阳拍了拍讲台,“关于这篇文章的解读是每个读者的权利,也是每个读者的自由,但是对于**的解读,却只有教育部门有那个权力。”
“所以,为了以后的前程,为了以后能够走出囚笼,那么你们现在还得要捏着鼻子将这些答案记住。当然,这只是答案而已,为了考试,大家就暂且忍一下吧。”
张皮皮素来不安分,跳出桌子,握拳举起右臂,做出一个红卫兵小将的经典姿势,“反对一切禁锢思想的行为,反对欺骗!我们要打开思想的囚笼!”
张皮皮情绪高昂的右臂连连挥动,学着前几年文斗武斗的红卫兵头子的架势,惹得全班同学嘻嘻哈哈的跟着他捣乱。纷纷叫道:“反对欺骗!”
“还我自由!”
“思想不能被禁锢!”
“我们要独立之精神!”
“我们要健康之体魄!”
“我喜欢蔡老师!”
“。。。。。。。”
“黄美玲,我喜欢你!”
。。。。。。。。
。。。。。。。。。。。。。
看着班里几个家伙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歪,都偏离主题十万八千里了,李飞阳哈哈大笑,也不去阻拦,随他们高兴。
台下的蔡云拍了拍胸口,她刚才看到张皮皮喊口号之后,众多学生跟着他叫喊,不由的大为惊恐。
这个年代,学校里最害怕的就是学生闹事,而学生闹事里面最为严重的就是学生大串联,游行示威。这种事情,就是政府也大为头疼。
每当安抚完学生闹事之后,就会处理学校的相关领导,故此,学校对这些事情非常敏感。
蔡云一开始还以为张皮皮这家伙要搞串联闹事,但是转念一想,李飞阳在这里,这个小子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想到这里,她才安定下来。
想到刚才竟然有学生趁乱说喜欢自己,蔡云脸上若火烧,站起来怒视教室里搞怪打闹的学生,想寻找出刚才说喜欢自己的那个家伙,但是人多嘴杂,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是谁,只好泱泱作罢。
李飞阳在台上看到她的表情,不由暗笑,也不说破,训斥了张皮皮几句,将他踢回座位,开始给班里同学继续讲课。
《项链》这篇短篇小说,在李飞阳前世,也经历了年代不同,解读不同的几个历史时期。
在改革开放初期,对于这篇“引进”的小说,官方的定义和如今这个世界政府的解读几乎一致。
其实在改革开放几十年之后,教育部门对这篇文章的解读就已经开始趋于理性,不再纠结于它的政治性。
其实在这个年代,编撰语文课文,要想选取一篇合适的文章是非常费脑子的。
本地现当代作家作品,要么是功力不太够,要么就是政治性有点模糊,立场不符合当今的社会环境,而符合当今政治环境的作品,在质量上很难达到选入课文的标准。
在这种尴尬的环境下,一是也是为了开阔学生们的视野,让他们见识一下国际大师的作品,另一个就是为了解决选课文的难题,语文编撰组就将目光盯上了国际上的优秀作品。
刚刚选好几个国外大作家的短篇作品,还没有确定的时候,李飞阳的短篇小说突然横空出世,亮瞎了他们的双眼。
就算是在异界,也掩盖不了钻石的光芒,好的文学作品同样如此。
自从李飞阳的短篇小说出世之后,人教语文编撰组的人就开始关注。比较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些作品的优秀,比他们当初看好的文章还要优秀。
更妙的是,这些充满异国风情的文章,竟然还是大汉国的作家写的,这个作家还是一个孩子,而且这些文章讽刺西方社会的力度还非常大,这可就非常有意思了。
此时的社会环境对于西方的宣传还处于一种贬低的态度,正愁找不到具有代表意义的西方讽刺小说的时候,李飞阳的作品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又加上高层对李飞阳的照顾,因此,李飞阳的文章在他们商量之后,开始排版进入语文教材,进入各个年级的语文课本里面。
非但《项链》被选入课文,就是《小公务员之死》《我的叔叔于勒》《一碗阳春面》这些作品也被选入了各个年级的语文书里面。
作为一名作家,自己的文章能被选进教科书里面,那是一种极大的荣耀。
李飞阳本人也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他前世毕竟是武者,对于文学这一块有一种天生的敬畏感,如今在这个世界虽已潜心学文,自认文化功底已然不低,但是对于前世的一些文学诗词大家,还是有一种高山仰止的心情。
现在这些文章变成课文,李飞阳自然感到高兴。至于教材对这些作品的解读,李飞**本不在意。
一个时代就有一个时代的政治环境,而每一个政治环境又有不同文化理念和文化认知。同样一篇文章,在不同的国度就有可能解读出截然相反的意思来。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作品终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才是真正令李飞阳在意的事情。
一节课讲完,蔡云拿走李飞阳给她带来的小零食,走出教室,下一节课本来也是她的课程,但是这篇文章的正主就在教室里,那还轮得上她来讲解?自然是很识趣的将时间给了李飞阳。
其实就算是她继续讲课,因为李飞阳的回归,整个班级的学生们也没有心情听讲。
李飞阳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形意徒儿
将《项链》这篇课文干巴巴的讲解完毕,李飞阳看着一教室不满的同学,笑道:“每篇文章对于每个读者都有不同的看法和见解,而教育局给的解释是最符合他们政治理念的一种说法,这一点你们知道就行了,私下里怎么解读就是你们的自由了,但是考场上只能按照标准答案。”
张皮皮问道:“大哥,难道这就是你平常所说的‘屁股决定脑袋’么?”
李飞阳点头道:“可以这么认为。站在不同的高度和不同的位置,看问题的方式就会有很大的不同。读文章要也是如此。”
张皮皮点头道:“还是大哥以前说的对,果然是地位低下,就连思想也要受到强制束缚啊!”他感叹一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张皮皮的同桌就是李东生,看不得他这副模样,一把推开张皮皮,顺便踹了他一脚,将他踹到了过道里面,骂道:“装什么深沉?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有这么大的功夫操这闲心,还不如想想怎么分配老大拿来的东西?”
张皮皮的脸色由深沉伤感猛然变成笑嘻嘻的痞懒模样,“哎呀,班长,你让我深沉一会儿都不行啊?”
李飞阳笑道:“皮皮,就你最会搞怪!”将讲台下面的大包提到讲台上,“东生,皮皮,你们来把这些零食分给大家,咱们这节课不上了,自由活动!”
教室里欢声雷动,张皮皮一溜小跑的到了讲台上,和李东生抬着大包在教室里挨个发放小零食。
李飞阳带来的大包里的东西,都是一些各地的小食品,干果居多,都是在钟南省没有的小玩意儿。这些东西,他临来之前,已经托运了几百斤到了唐城,今天只是给同学们尝尝鲜,随后,他会安排人给学校的老师们每人都送上一点,表示一下心意。
每次外出,都会买一些当地特产小吃,或者是零食糖果、点心什么的,分发给学校里每一位熟识的人,这已经是李飞阳的习惯了。
所以,每当李飞阳外出请假,他的老师和同学就会猜测他这次会带来什么好吃的东西。
学校里上千的师生,李飞阳不可能每个人都顾得上,他一般都是把这些小礼物送给自己的同班同学或者是和他走的近的一些朋友,老师们无论是那个班级的,那是都不会少的,但是对于一些没有一点交集的学生,李飞阳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因为这一点,在唐城一中,衡量一个学生地位的高低,已经不仅仅是看他的学习成绩了,能不能收到李飞阳送给的礼物,才是衡量的依据。
热闹了一整天,待到李飞阳回到住处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院子里的几个人已经开始练功,与以往不同的是,平常李小龙练功的地方多了一个孙陆坤。
对于孙陆坤,马克、杨晓月几人早就和他熟识了,平常孙陆坤没少讨好过他们,平时有什么脏活累活的,根本不用吩咐,孙陆坤就会自动前来效劳,很得几人的欢心。如今他被李飞阳收为弟子,成为唐门嫡系,刘小璐几人也为他感到高兴。
李飞阳看到几人用功甚勤,点点头,走进房间里,写了几个请柬,将孙陆坤唤到身边,“这几个请柬,你按照名字,明天给他们送过去,就说我要收你为徒,让他们前来观礼。”
孙陆坤低头接过几个请柬,正要退下,刘小璐一脸好奇的窜了过来,“什么请柬?让我看看!”
说话间,伸手一抓,已经将孙陆坤手里的几个硬红皮烫金字的请柬捏在手里。直到刘小璐将请柬对着院子里的灯光观看之时,孙陆坤才堪堪反应过来,不由大为惊骇。
他本以为李飞阳这群人中,只有几个男生功夫高妙,没想到女孩子也有过人的本领。只凭刘小璐刚才闪电般的出手速度,孙陆坤就知道自己比刘小璐差远了。
孙陆坤在江湖上踢馆三年,无一抗手,自认论功夫,自己可进天下前十,意气风发,目无余子。
到了唐城李飞阳这里,却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都不如,而今更是拜了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为师,思及过往种种,巨大的对比差距,使得孙陆坤痴痴呆呆如在梦中。为自己前几年骄狂的心思感到万分羞愧。
到得此时方才明白,原来自己踢馆三年没有对手,不是自己功夫了得,而是真正的高手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懒得理会自己罢了。可笑自己还真以为放眼天下,难有敌手呢。
刘小璐看了看请柬上面的名字,发现都是唐城武林中的德高望重之辈,这些人李飞阳曾经告知过他们,也曾领着几人拜见过。
放眼天下,那个城市都有武林中人,只不过有多有少罢了。数量不等,各个地方的武林中人的道德品质也是高低不等,优劣不一。
但是无论在何处,就算是在一个小县城里面,也必然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威望颇高的武林名宿。这些人的存在,起到了化解各种势力各方矛盾的作用,他们就是各个城市武林道上的和事佬和润滑剂。
李飞阳来唐城之前,唐城武林中威望最大的是黄锦户,李飞阳到了唐城后,天下只知唐城有李飞阳。
其实除了黄锦户,唐城还有几个在江湖中走动过的老人,这些人是真正的武林中人,他们不拉帮结派,只是纯粹的武者,若论势力,比黄锦户可就差多了。可要是单论起功夫,黄锦户比他们又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些人虽然没有发展势力,但是他们的朋友们都是一些武林高手,很有些威慑力。黄锦户这些地方势力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对于这些人,李飞阳曾经按照武林规矩,以晚辈的身份领着谢夫之、赵春江几人一一拜访过,和他们算是有几分交情。如今自己身为唐门之主,收徒弟也不能太寒酸,干脆让他们来给自己捧捧场。李飞阳的本领和威风,这些人都清楚,这点面子是不敢不给的。
刘小璐拿着请柬道:“这些人都是咱们唐城市的人,干嘛还要送请柬?直接告诉他们不就完了?至于搞得这么麻烦么?”
李飞阳道:“既然我唐门已成,就是武林一脉,自然不能没有规矩,更不能坏了规矩,这收徒请人观礼,必须将请贴送过去才显得郑重。”看了看还呆在旁边的孙陆坤,李飞阳摆手道:“去吧!”
孙陆坤回过神来,接过刘小璐递给的请柬,转身离去。
到的第二日,就在李飞阳的小院子里,来了几个人。
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岁,最大的一位,头发胡子都白了。虽然年纪都很大了,甚至可以说都是老头子了,但是精气神很足。眸子开合间,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鼓起,一身武道修为已然不凡。
虽然对李飞阳来说,若论功夫,这些人给他提鞋都不配,但是在一般的武者当中,这些人已经是当之无愧的“高手”了。
李飞阳端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一帮人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的老头,作为拜师仪式的主持,他眯眼瞅了瞅面前跪坐的孙陆坤,咳嗽了几声,开始唱礼。
孙陆坤依言倒茶叩首,忙活了好大一阵子,直到老头宣布唱礼完毕,李飞阳颁了门规,讲了法度,再喝了拜师茶,这才算是和孙陆坤成了师徒。
看到孙陆坤起身,李陵胜在旁边笑道:“飞阳,恭喜你收得一名佳徒,我唐门也多了一位嫡系的门人。”
李飞阳哈哈大笑:“这还得多谢李大哥这么多天对陆坤的照顾。”
孙陆坤走到李陵胜面前,深深一躬,“李叔,多谢这么多天您对我的照拂。”
李陵胜急忙搀扶,“不要说这些了,今天是喜事,你能入我唐门,还是嫡系的第一代弟子,这是你的福分,你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缘,切不可松懈。”
孙陆坤点头应道:“李叔说的是,我会时常警醒自己的。”
院子里已经摆了几桌酒席,当下众人入座。
黄锦户特意跑来做陪,一顿酒菜下来,众人酒足饭饱,各自离去。
到得院子里只剩下刘小璐、马克、李东生等人的时候,李飞阳看着孙陆坤道:“陆坤,我这一生,收徒最多只能收十个弟子,多则不美。一来是,世间数,以九为尊,到了十,就是大完满的状态,过犹不及。”
“二来是,我共有九门拳法,门门心法不同,各个架子迥异,每一门都是开宗立派的拳法。能够将九门拳法中的其中一门拳法修到顶尖,就可以称之为武学奇才。根本就没有精力和能力再去涉猎第二门拳法。所以我收徒,只教他一门拳法,剩下八门拳法自有别的徒弟继承。”
孙陆坤问道:“师父,那如今您让我学习形意拳,这么说,这形意拳以后就只能我一个人能够修习?”
李飞阳点头道:“不错,我先收的小龙为徒,教给他的是咏春拳,之后的徒弟我便不教给他咏春拳。你也一样,教给你形意拳之后,你后面的师兄师弟们,我也不教给他们形意拳。谁要想学,就只能来找你。”
孙陆坤道:“弟子惶恐。”
李飞阳道:“以后唐门中的这形意拳一脉,就要靠你发扬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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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烟、酒、战争
如今李飞阳威严日重,再加上他个头高大,身躯雄伟,和人交流之际,很少有人会把他当成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孩子看待。
李飞阳在院子里勉励孙陆坤的时候,院子里众人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和谐的画面,似乎李飞阳负手而立,孙陆坤低头躬身受教的场面,本该就是如此。
现在院子里都是自己人,李小龙和孙陆坤已经是师兄弟,自然比平日里更要亲近几分。而说书的艺人王智方虽说是李飞阳的记名弟子,但也算是唐门中人,今天李飞阳收徒,他自然要来此恭贺,帮忙接待宾客,此时又和孙陆坤互相见礼。
若按江湖规矩,李小龙就应该是李飞阳的大徒弟,孙陆坤要喊李小龙为大师兄才是。
但要是这般安排,不但李飞阳觉得别扭,就是李小龙也受不了孙陆坤喊十来岁的自己为大师兄,他又不是李飞阳。要是李飞阳站在那里,就算是别人喊他爷爷他也受得起,但李小龙的气场相比他的师父可就差多了。别看李飞阳也就比李小龙打不了几岁,孙陆坤喊李飞阳为师父,众人只觉的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可若是孙陆坤喊李小龙为大师兄,那么就会出现一种极大的违和感,众人只会感到好笑。
考虑到这种情况,李飞阳重新排列了一下辈份,让孙陆坤成为了李飞阳的大弟子,李小龙为小师弟。至于王智方,因为是记名弟子,没那么多的讲究,他以后就按照年龄和李飞阳的嫡系弟子论长幼,不用计较入门时间的长短。
李飞阳收徒,对唐城市的地下组织来说不是一件小事,甚至对整个中南三省来说也不是小事情,就是对大汉国整个绿林道上来说,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事情。只是李飞阳好静,不想闹得满城风雨,这些想要接近李飞阳的各色人等只能是发电祝福,同时送礼来贺。
自从收徒孙陆坤之后,各地的孝敬就陆陆续续的抵达,三天后,收到的贺礼已经在李飞阳的小院子了装不下了,不得已,黄锦户专门开了一个大仓库来存放礼品,这才解决了礼品那太多难以存放的问题。
见识到这么多礼品的送达,孙陆坤对于自己这个小师父的神通广大更是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同时对自己唐门嫡传大弟子的身份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只觉得肩膀沉重,压力甚大。
李飞阳对于各地的孝敬礼品,统统来者不拒,只要是诚心送礼的,都让黄锦户收下。随后就安排回礼。
唐城市没有什么有名的特产,用什么做回礼,黄锦户有点拿不定主意,只好来请教李飞阳。
李飞阳笑道:“喝酒只喝高粱酒,抽烟只抽宇宙烟。”
黄锦户心领神会,恍然大悟。同时暗骂自己蠢笨。
如今因为马春常的单口相声《宇宙烟》的风靡海内外,唐城市宇宙卷烟厂生产的宇宙牌香烟,已经成了香烟界的新秀,都已经卖疯了。
这个年代的广告少之又少,用整整一个完整的相声段子来做广告,而且还是在第一届的中央春节联欢晚会上面来表演给亿万观众,这更是闻所未闻。恐怕也只有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在李飞阳这个特殊的人物手里,才会有发生这种特殊的事情。
本来大家听到《宇宙烟》相声之后,都以为这个牌子的香烟只是相声演员臆造的一个牌子,但是后来一打听,还真有叫做宇宙牌是香烟,这下子兴趣大增。就是不爱抽烟的人也想买一包品品味道,最不济,买几包送亲戚朋友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宇宙烟的品牌就这么给做起来了。
至于唐城高粱酒,如今在市场上也供不应求。
李飞阳进京,屡次以高粱酒送礼,送的不是高官就是显贵,再不就是文坛老将,戏剧界泰斗。
这些人什么好酒没有喝过?唐城高粱酒纵然不凡,但也要看跟什么酒比。虽然唐城高粱酒口味纯正,清冽甘爽,可要和茅台西凤这些老酒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口味差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差的也只是一点,并没有被落下几十里地去。作为地方土酒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酒水了。再加上李飞阳的面子,这些老人和朋友们聚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也帮李飞阳宣传了一下唐城高粱酒独特的口味。
上层人物的一句话,比下层人物跑半年都要有效果。自然而然的,圈子里的人开始关注这唐城高粱酒是什么来历。
到后来,有一天有人参加云长同志的便宴,发现云长同志喝的竟然也是唐城高粱酒,这下子可就有点玄妙了。壮着胆子问了一下,才知道是李飞阳送的,竟然非常适合云长同志的口味,他每天都要喝那么一小杯子暖身。
所谓上行下效,上有好之,下必其焉。
前世的中华香烟,熊猫香烟还有莲花香烟,都是因为上面人物的喜好而成名。现在云长同志喜欢喝唐城高粱酒,唐城高粱酒那还有不火的道理。
自此,唐城高粱酒开始风行海内。
唐城高粱酒,唐城宇宙烟。这两个牌子已经成了唐城的标志。现在一说起唐城的地方特产,怎么也绕不过高粱酒和宇宙烟。
如今李飞阳让黄锦户回礼,给送礼祝贺李飞阳收徒的外地道上的朋友,以唐城高粱酒和宇宙烟最为合适。
几天后,李飞阳的“喝酒只喝高粱酒,抽烟只抽宇宙烟”这句话不知怎么的被流传了出去。成了唐城地方的已经口头语,传遍了大江南北。
唐城宇宙卷烟厂有李飞阳大部分的股份,至于唐城红高粱酒厂那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是李飞阳开办的。如今这两个厂长日进斗金,好不红火。财帛动人心,有人开始对这两个厂子动起来心思。
唐城市本地人是决计不敢对这两个厂子有任何想法的,李飞阳的本领和威风,唐城的底层百姓可能不太明白,但是上层人物却无一不清楚里面的厉害,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李飞阳。
敢对唐城这两个支柱企业动心思的人在省城,而不是在地方。
李飞阳的厉害,只有两个地方的人知道,一个是唐城市本地人,另一个就是京城的上层圈子里。
但是作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省城的干部子弟来说,李飞阳是何许人也,他们有必要了解么?一个乡下土包子,虽然也有几分文气才名,但也只能是这样了,对他们来说,完全可以无视。
他们在意的只如今在唐城担任要职的马家和赵家的两个公子,现在的唐城市被马赵二人治理的井井有条,日渐繁荣。他们纵然眼红,也不敢得罪这两个大家族来贸然摘桃,只能等待着两人调离他方之后,再进行收取。若是吃相难看,惹得两家公子生气,只是区区省部级的官员可是扛不住的。
对于有人会摘桃子的事情,李飞**本就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对他来说,跳骚蚊子什么的,看不见就算了,看见了直接捏死就是。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李飞阳现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唐城。他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关注大汉国西南边境,随时听取各方面的对时事的报道。
大汉国西南边境的冲突日益加剧,由于越国对边境居民实行重武器打击,大汉平民伤亡开始增加,形势严峻。
四月底,在英国访问的云长同志对媒体说道:“小孩子不听话,该打打屁股喽!”
随后大汉国列兵西南,对越出击。中越战争正式爆发。
听到大汉出兵的消息,李飞阳长叹一声,决定去西南走一趟。
第一百六十章 高山下的花环
在前世,李飞阳一直为自己没能参加中越那场反击战而感到遗憾,那是他所知的新中国的最后一场战斗。当时他习武尚未有成,虽然想要去战场经历一下战火的洗礼,但是因为他的老师害怕他这个最为优秀的的武道传人出什么生命危险,断了门内的传承,说什么也不让他进部队;还特意吩咐了当初在部队的几个徒弟,将李飞阳阻挡在了部队之外。
在战争当中,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就算是李飞阳功夫再高,只要要是不进入部队和大批战士在一起,独自进入战争阵地,那就纯粹是找死的行为。所以没了进入部队的机会,李飞阳就是能够独自进入越战区他也不会去,犯不着自己找不痛快。没有经历过战争,这是李飞阳上一世最大的遗憾。
现在战争有开始了,李飞阳说什么也要去战场上走一趟,体会一下那硝烟弥漫,人命如草芥的情景。
从本质上来说,李飞阳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他虽然这一世学了些文化知识,也抄袭了几部文化作品,是大家眼里的文人墨客之流,但是从本质上来说,李飞阳骨子里却真真正正的是一个武夫,暴力思想严重,生性好勇斗狠,颇喜杀人。
如今他修为通神,神功盖世,只是因为是和平年代,不能大开杀戒,空有屠龙之术,却难以施展。只有战场才是能让他真正放开手脚的地方。现在战争开始,西南地界正是他纵横之所在。
如今大汉国征兵的最低年龄是是年满十六岁,而李飞阳恰恰就是十六岁,已经到了符合进入部队的年龄。
找了赵春江的姥爷,再和云长同志和**年同志打了招呼,李飞阳进入了部队。
部队因为在李飞阳的提议之下,组建了特种兵部队,这次李飞阳进入部队之后,直接就被安排进了特种兵那里。
而和李飞阳同时进入特种兵部队的还有赵春江和马克。他们两个是李飞阳费力就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们家里的老人,将他们给拉进了部队里来。
马克和赵春江进入部队之前,李飞阳可是信誓旦旦的像马赵两家保证,一定保护好两人的性命,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为此,还在两家老人的面前展露了一手惊人的武功,他竟然能空手接子弹!**竟然也能挡住子弹,一般的步枪子弹根本就伤害不了他!见到这种神乎其神的本领,马赵两家这才让马克和赵春江随李飞阳进入战场。
这场战争,爆发的突然,结束的也迅速。从开始发动到结束退军,也就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大汉**队的伤亡是巨大的。
虽然有了李飞阳的提醒,军队进行了大换装,同时也做了一些大的调整。但是毕竟时间短,基层干部领导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军衔制,再加上大运动时期的影响,整个部队还是过去老式战争方法,已经落后了整个时代,整个军队不怎么适应现代化的战争,在交战过程中,一开始出现了大规模的慌乱和畏战情节,照成了大规模的伤亡,到了战争后期这种情况才逐渐减少和消失。
战争中,越国实行了全民皆兵的战争策略,让对平民百姓没有提防心理的战士们吃足了苦头。虽然李飞阳在部队里反映过这种全民皆兵的可能性,但却被上级军官无视。直到伤亡到了惊人的地步时,李飞阳的报告才引起了高层的重视,但为时已晚,死的人已经非常多了。
知道了因为这是军部高层轻视自己的报告,没有把自己的报告当成一回事,这些战士才会白白伤亡,李飞阳勃然大怒!
一怒之下,趁着战争期间,月黑风高之时,李飞阳将军队所有吃干饭的高层干部全部干掉,以慰藉战场上白白牺牲的英灵。这也照成了大汉历次战争中,大汉国团级干部至师级干部伤亡比例最大的一场战争。
部队本来只是单纯的战争,大汉国起初并没有虐杀俘虏,也严禁杀俘。直到有一次,一个随军女医生被越国俘虏后,奸杀致死,死后割掉**,阴部插进木棍,四肢被砍,头颅被斩,可说是死不瞑目!
军队开始暴动!
杀俘开始进行!
因为战友的屈辱死亡,前线的战士们都红了眼睛,部队的杀性已经难以约束,大规模的屠杀开始实施!
一个个的军队前线干部因为违反部队纪律,擅自虐杀俘虏而被撤职撸掉,然后,后续的干部们一个个的继续违反纪律,接着对越国俘虏进行虐杀。通常都是抓住越国的俘虏后,用坦克来回碾压,直到成为肉酱。
经常是一场战争过后,整个部队的前线干部就会更换大半。
一个一个村庄被推平,一个一个城市被占领,大部队推进到了越国的首都附近后,部队停止了前进。
在这场战争中,李飞阳所在的特种部队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越国的高级作战将领被他们杀了将近三分之一,这也是战争之所以结束这么快的一个重要因素。
而在特种作战部队中,李飞阳和马克、赵春江三人的表现尤其令人震惊。三人的作战能力,狙击精准度以及超强的军事推演能力着实让整个部队的人大吃了一惊。
对方的高级军部领导人,都是他们三人干掉的。有的甚至是李飞阳领着两人摸进敌营,直接用刀子将敌方的将领干掉的,连狙击枪都没有用上。
李飞阳每杀掉几个敌方的将领,就会相应的干掉己方的几个将领,给大汉军部照成这是敌方对大汉军队进行报复性打击的假象。用这种方法,李飞阳才渐渐的将大汉军部一些蛀虫一一干掉,将那些造粪的机器全部处理,这才消了胸中恶气。
经历了这场战争后,马克与赵春江成熟了不少。
撤军时,看着一车车战士们的尸体缓缓的被拉向远方,赵春江和马克哇哇大哭。因为是战时提拨,此时的马克赵春江已经是连级干部,而李飞阳更因为表现惊世骇俗,已经被火速提拔成营级干部,这在和平时期是决计不可能发生的。但是李飞阳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突出,击毙敌方高级将领上百名,这个大功劳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只能以提拔任用的方式来表现出对他的褒奖,李飞阳一跃成为大汉**队最为年轻的营级干部。
三个月后的早上,在西南刚刚建好的烈士陵园里面,李飞阳、马克、赵春江为地下的英灵们倒酒献花后,看着山下一片片的坟头,一片片坟头上的白色花环,一片片白色花环上面迎着朝阳闪烁着光辉的露珠,马克双目通红,对李飞阳道:“大哥,你文采好,为我们的兄弟写点什么吧!”
李飞阳道:“我会写的!”
赵春江吸溜着鼻涕,问道:“给书起个什么名字?”
李飞阳看着满目花环,白花花的刺人双眼发疼,似乎这些花环恍惚中带了一股血色,一种凄凉、壮烈、英勇、铁血的情绪充满在这些娇柔的随风舞动的花瓣上面。
李飞阳道:“书名就叫做《高山下的花环》罢。”
赵春江道:“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献给最可爱的人
要是让李飞阳来说,什么人才是最可敬的人,李飞阳会毫不犹豫的说:就是这些上过战场,和敌人正面战斗过的战士们!
他们或许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们粗鲁,没有文化,说话荤素不禁,好勇斗狠。可以说,真要是用挑剔的眼光看他们,他们身上的毛病可说是一大堆。
但就是这些一身毛病年青人,在国家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不怕牺牲,不怕流血,为了国家的利益,与敌人舍命相博。就冲这一点,他们身上所有的毛病就不再是什么问题,他们就值得尊敬。
祭拜完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战友们,三人洒泪登上了回归的军车。
在车上,赵春江目露凶光,咬牙切齿:“越国!越国!狗日的,因为他们,我们死了多少好兄弟!呜呜呜。。。”
这场战争中,特种作战部队立了大功,但也伤亡惨重。
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伤亡倒是不太大,但是因为特种作战部队的作战特性就是隐蔽的小规模突袭,经常在野地里摸营查探消息和狙击敌人的首领,因为越国在战场上,在野外,都埋伏了许多地雷,甚至在树枝上,在河水里,也都有设置。特种作战部队在战场上没有多大损失,倒是在这地雷上面减员不少。
平常和赵春江马克颇为熟悉的特种兵战士,就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地雷中死了好几个,有的甚至炸的就只剩下几根手指头,连个囫囵尸首都没有找到。
想到这些,赵春江情难自禁,嚎啕大哭。
看到赵春江哭,马克也是两眼泛红,频频扭头回望远处越来越模糊的烈士陵园。李飞阳长长叹息,从怀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白银小酒壶连喝几大口烈酒,不再多说。
车子奔行了三天,赵春江、马克哭了三天,就连开车的战士也一路红肿着眼睛,他也是参加战争的一员战士,熟悉的战友们也牺牲不少。
到了军区,马克和赵春江两人才收拾好情绪。
他们三人进入军部的第一时间办的事情就是要求复员回家,军部领导自然不会同意,这么好的苗子阁谁谁也不会放手。尤其是三人还是特种作战部队表现最为优异的的三个好手。军部已经做好了大力培养的决定。
其中赵春江和马克两人的政治背景就不用说了,根正苗红,两个家族都是政坛上的常青树,两人有这么好的家世,竟然不利用家族权利逃避战争,反而在战争爆发后,主动参加战争,这种精神,这种情节,就是他们家族的几个老对头也挑不出什么理来。而且这两个孩子的年龄还这么小,刚刚十六岁而已。
至于李飞阳的底细,下层军官根本就不知道,上层军官们可是知道李飞阳的不凡。要知道李飞阳进入军队参加战争,可是云长同志和**年同志一起对军部下的命令,李飞阳进入部队可是这两位一起特批的。而且两人在对军部做出指示,想尽一切方法保证李飞阳的人身安全,同时尽量不要让李飞阳发觉!
这种待遇,军部最高层的几个将领,想想就头皮发麻,深恐李飞阳在战场上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候自己的政治生命可就要到头了,何况马赵两家的子弟也在其中!
虽然马赵两家的家祖说了,进入战场,自家的孩子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必太过照顾,让他们和普通战士在一起就行。可这种话谁信?谁又敢信?
当年太祖让太子进军部历练之际,估计当时作战指挥官员也像他们这样纠结。
当李飞阳在前线勇于战斗,斩敌无数的消息传来后,军部的几个大佬,不是高兴而是担忧,立军功虽然重要,但是李飞阳的生命安全更重要。他们派遣的保护李飞阳的几波战士,在战场上根本就难以顾全自己,大多数时间还是李飞阳保护他们。
提心吊胆的这么多天,李飞阳三人终于安全返回,所有高层军官都松了一口气。正琢磨着怎么提拔任用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要求复员返乡,这下子一帮人坐不住了,纷纷打电话向领导请示。
请示的结果却是三人的军衔保留,暂时带职复员归地方,等到几人大学毕业后再入队复职。这种情况令军部几位大佬摸不着头脑,按说三人参加了战争,现在回到了部队,正是和军队将士拉关系形成自己势力圈子的绝佳时机,可是这个机会三人却是一点都不珍惜,说回去就回去了!也就他们三人的背景,才能够如此任性。
现在的军事将领大多数都是野八路出身,对于学历和知识还不太看重,不明白三人为什么要大学毕业后再归队入军。但是李飞阳却知道学历和知识的重要性,知道经过正规军校培训人军队干部与没有培训过的相差非常大,对于以后的进步有着很大的影响。
虽然以赵春江和马克的背景,学历的高低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有总要好过没有。再说,以后进入军队历练的只是赵春江一人,马克虽然会在军队待上几年,但以后还是要回归行政,军队并不是他个人发展的方向。至于李飞阳,就更不会在大汉过的军队里面长期任职,海外的那一块土地才是他的真正领地。
综上原因,李飞阳一力要求三人一起返校重读,再次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马赵两家老祖倒也没有反对李飞阳的这个决定,稍微商量一下,也就同意了。
从进入部队训练,到去战场作战,再到战后休息调整,等李飞阳马克回到唐城的时候,已经是八十年代的第二个春节了。他们也已经自动成为高三年级的学生,和他们一样,返回京城的赵春江也成为了一名高三的学生。此时的谢夫之早已将《神鞭》拍摄完毕,返回了唐城。
李飞阳进入部队上战场上消息,并没有透露给家人,只是让唐城市教育局的有关领导作证,告诉自己的家人说要让自己进入国家的天才培训班,进行为期一年左右的封闭式培训。培训完毕后,才能返回唐城。此时的大汉国确确实实的办了一个全国的天才培训班,李飞阳也确实弄了一个名额。这一点,倒是做的天衣无缝,家里人根本就没有生出什么疑心,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李飞阳会他们瞒着进入战场与敌人生死相博,还杀了上百名敌军高级将领,普通敌军更是杀了无数。
回到家之前,李飞阳特意在南方的几个大城市修养了几天,消了消身上的杀气和煞气,直到自己看起来与常人相差不大之后,这才到了唐城。
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和在和平年代只是空训练的军人的差别就是有没有煞气,经验丰富的老军人只是一眼就能看出两者的区别。李飞阳唯恐家里的老人看出什么来,只能尽量消减身上的战场气息。
到了家里,李飞阳不再外出,陪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太平年。
过了春节,《青年文学》期刊第一期,第一版,第一篇文章就是《高山下的花环》。
在小说的的编者按上,王不知写道:
我们的天才小作家,我们的李飞阳,他写了许多童话作品,他写了许多武侠小说,他也写了很多纯文学的作品。他的作品我都看过,包括武侠小说,我都很喜欢,他的文学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你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成功的作家。
也因为如此,我一直把他当成我们文化工作者中的比较天才的一位,他是一位作家,一个文人,而且他还是一个孩子!
但是,今天他又多了一个身份,他已经成了一名战士,这不是我们文艺界中的文化战士,而是真正的杀敌报国的战士!我才刚刚得知,战争爆发时,他参军上了战场,在战场上杀了成千上百名敌人,立下了极大的功勋。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的武侠小说写的那么精彩,为什么他的作品里面的人物都那么的有血性有担当有责任。那是因为作者本人就是一位真正的侠士,因为他有侠士的风骨和热血,他才能写出那些栩栩如生的武侠人物!
这部《高山下的花环》,是他从战场上归来后的一部小说,李飞阳对我说,谨以这篇文章,献给我们最可爱的人——我们的战士!
王不知的这篇编者按写的有点长,甚至可以说有点罗嗦。但是其中透露出的内容却是令人感到诧异。
作为一个小小年纪的半大孩子,李飞阳放着好好的小说不去写,反而亲身进入战场去作战。这实在令一些安居后方的作家们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有这么一个噱头,这一期的《青年文学》的发行量空前,但凡有条件的读者都会掏钱买一本回家。
《高山下的花环》是李存葆所写的一部战争题材的中篇小说,也是李飞阳所看到过的极为精彩的一部中篇小说。这部小说的写作手法朴实中带有深沉。书中不再描写人物的闪光点,一些阴暗面也**裸的展现在读者面前。书中主人公想要在军队中镀金的想法,书中人物说的“你们城里人大运动的时候,为了不下乡就进入部队躲避,现在为了躲避战争,又要想方设法的离开部队。真打起仗来,还得我们庄户孙!”这些激愤之词,让每一个看到这句话的人都不得不思考城乡居民地位的悬殊和由此带来的极大的不公平。
书中人物梁三喜的“人死帐不能死”遗言,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感到震撼。
这部小说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来描写的,给人以极大的真实感和可信度。又加上李飞阳是刚从战场上归来,有许多读者都认为里面的某些情节就是李飞阳所亲身经历的。
这篇文章的影响力非常大,一经发出,就被国内多家杂志连载,就连港城和宝岛的一些杂志社也将这篇文章进行转载。
一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看到这篇文章后,都是情难自禁,有些战士捧着书本且看且哭,甚至有中层的干部也被此书勾起往日战场画面,激动非常。
这是一部比《红高粱》的影响力更为巨大的小说。
第一百六十二章 菜刀与刺刀
《高山下的花环》这篇作品,人物塑造的极为成功。矛盾的冲突和激化,人性的光明和阴暗都明明白白的呈现在读者面前,有一种沉重的真实感。
这种带有血腥气息的文学作品,已经成了李飞阳作品的一大特色。他总是在描写人性的苦难与挣扎,时不时还映射出现实社会的黑暗与不公,令人看后心情沉重,带动读者不由自主的思考现实社会的种种不合理的制度和规定,他的作品就有这么一种魔力。
当然李飞阳肯定会说,这是前世那些作家们的作品,有魔力那也是他们的魔力,与自己这个剽窃抄袭的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又有谁知道这不是李飞阳自己写的呢?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李飞阳自己的作品。
因为李飞阳自出道以来,抛开童话作品不算,他所写的篇幅比较大的小说中,无论是武侠小说,还是轰动一时的《红高粱》还是《神鞭》还是《高山下的花环》,这些小说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有一种铁血杀伐的硬汉气息,作品中透露出一种暴力倾向。他的武侠小说也还就罢了,人物塑造的不太明显,看完之后,人物的形象模糊而不太完整,还称不上真正的文学作品。但是《红高粱》和《高山下的花环》这两部中篇,已经足以让圈内作家为李飞阳的写作风格定位,界内一致认为他就是擅长描写血与火的一名铁血硬汉作家!
对于李飞阳不正正经经安安分分的当他的作家,反而跑到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跟敌国的战士生死相向,许多作家打心眼里对他感到敬佩和尊重。但是,敬佩归敬佩,对于李飞阳的做法,整个文化圈的人都不太认同。
在文化圈子里的人看来,上战场参加战斗,这是职业军人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任务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的写出几篇优秀文章,丰富劳苦大众的精神生活,而不是亲自扛枪去战场上。
战争发生了,他们也只是摇旗呐喊的角色,不可能亲自上阵去战斗。
王不知对李飞阳参军去战场上舍命拼杀之事,也颇有微词,私下里骂了李飞阳很多次,老头是真心关心李飞阳,当初听说李飞阳进了战场时,急得差点心脏病发作,想方设法的拉关系要把李飞阳调出军队来,后来虽然没有成功,但是这份心意李飞阳却是记下了。老头骂他,他也只能听着,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王不知是太关心他的安危了。
为此事,王不知恶气难消,特意写了一篇文章,文章的名字叫做《热血上头》,专门讨论一个成名作家,在兵源充足的情况下,该不该参军进入战场与敌军战斗?
这篇文章中,王不知的观点是反对文人参加战争,特别是文人参加正面战场上的真刀真枪的浴血死战。
他在文章中说,战斗是职业军人的事情,参加战争,保卫祖国和人民,是军人的义务和天职,而作家的义务是用文章来宣扬爱国精神,展现国民的爱国情怀,而不是头脑发热的加入军队参加正面作战,做无谓的牺牲。
最后,王不知在文章中指出:菜刀固然能够杀人,但杀人毕竟不是菜刀的使命。
最适合菜刀发挥地方是在厨房,而不是战场。
对王不知隐隐的批判之词,李飞阳苦笑摇头。他自家知自家,知道凭自己的本领,去战场虽然不说是如履平地,但是除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外,已经很少有东西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了。这也是他之所以参加战斗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这种情况王不知老人不知道,就是马克和赵春江也只不太清楚,只有马赵两家的老祖宗才对李飞阳的真实本领有几分了解。这些老家伙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是决计不会将李飞阳刀枪不入的事情传扬开来的。
对于王不知针对他的批判性文章,李飞阳不敢反驳,发现老头生这么大的气,李飞阳也不敢触他的霉头,既然他想唠叨几句,那就让他唠叨罢,自己听着就是,谁让自己做事有点不讲究呢,让这么多人都为自己牵肠挂肚,惹得刘小璐和杨晓月整日价心神恍惚,茶饭不思,吓得黄征农一直央求黄世昌老先生去中央找关系将自己调出部队,还有许多知道自己上战场的人都为自己担心受怕,自己被老先生骂也是应有之义,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更不用说生气了。
在参加文艺座谈会的时候,有记者就拿王不知的这篇《热血上头》来询问李飞阳的看法。
对于记者的提问,李飞阳一直笑而不语,在记者的再三追问之下,李飞阳只是说了一句:“对我来说,大多数文人都是窝在厨房案板上的菜刀,而我是摆在兵器架上的刺刀,最适合刺刀发挥作用的地方是战场而不是厨房!在作家中,我是比较特殊的一位,请注意,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刺刀,不是菜刀!”
李飞阳这句话一经记者的报道传出,引起文化圈一片哗然。
他年少成名,一向沉稳老练,很少说出轻狂的话语。今天却说出“天下文人皆为菜刀,而我为刺刀”话来,对当今文学界的一些作家不无讽刺之意。
刺刀比之菜刀,虽然同样都是刀,刺刀可是要比菜刀多了几分煞气和杀气,也多了几分守土责任与保民的担当,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李飞阳把自己说成刺刀,把大汉文人说成菜刀,言下之意就是说大汉的文人少了股锐气和进取的精神,没有了担当和使命感,似乎和平已久,难有激情。
他这一句话,骂了整个大汉的文人。
只是这番英风锐气,才对得起“年少轻狂”这四个字。
他是知名作家,名声比大多数作家都要响亮,影响力更是惊人,他忠实的读者已经遍布港澳台,甚至在全球各地都有他的读者,当然,大汉国以外的读者都是一些看童话故事的小朋友,大多数国外成年人,对他的了解也只是仅限于童话作品。他的童话之外的作品,到了国外,翻译本的数量就大幅度缩水。
但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大汉国如今的作家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的作品能达到李飞阳的影响力。
如今李飞阳说出这番隐隐看低当代文人的话来,自然是惹来一场风波。
王不知看到这篇报道,笑骂道:“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知道消停一阵子?这才安静几天?又要惹出是非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输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得罪这么多文化圈的人?”
在李飞阳参加完文艺座谈会后,刘小璐很好奇的问李飞阳这个问题。
李飞阳笑道:“我辛辛苦苦的在战场杀敌,他们不叫好也还罢了,竟然还学王不知老先生一面倒的议论我,真是没事找事!王不知老先生批评我,那是因为关心我,他们这些敲边鼓的家伙,一个个的就图着一个热闹,我看着就生气,怎么也得撩拨撩拨他们,让他们也生生气。嘿嘿,看着他们生气,我就会快乐很多,哈哈哈哈。。。”
旁听众人一阵无语,这才知道是李飞阳的恶趣味发作。
不过能将口开这么大,敢得罪大汉大多数的文人,李飞阳的口气倒也是真大。
其实之所以开群嘲,李飞阳还有一层用意,他在前世看了那么多的书籍,要想在这个世界里一一呈现在世人面前,要是老这么慢吞吞的往外推,天知道会推到什么时候。还不如找个由头,为自己快速推书的计划创造条件。
好在他只是比喻的说了一下,并没有明说,嘴皮子没有太损,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果然如李飞阳所料,文化圈的人本来因为李飞阳这两年一个劲儿的出风头感到不舒服,现在发现他竟然有点出言不逊,炮轰全体作家文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如今国家的政策开始放宽,对一些言论开始不太做追究,像前一段时间,跟李飞阳打笔仗的王石有,因为说出敏感词汇而被警告的事情,现在基本上不会发生。
没有了的大顾虑,但凡自认有点名气的,有点文气儿的人,都开始发言,谴责李飞阳的不知天高地厚。
整个文坛本来如同一潭死水,如今开始翻花。人人精神抖擞的想尽一切言语来指责李飞阳的不是,但是指责归指责,同时又要注意措辞语句,太严重的话语也会说出来,不能给人造成文坛前辈打击新人的感觉,他们可是要顾及身份的人!
于是这段时间里,各个报纸刊要上面纷纷有人撰稿,议论李飞阳的“不恰当语言”。
王石有虽然被政府警告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如今嗅到政治风向有点转变,国家对一般文学性的讨论,只要不影射时政,政府部门是不会管你的。哪怕你们打笔仗打的天翻地覆,引得世人瞩目,但只要不出现什么政治话语,相关部门是不会介入的。
明白这一点后,老头准备向李飞阳报仇。
他在前一段时间,因为看李飞阳不顺眼,很是批判了李飞阳一顿,结果被王不知几人接连反对,再加上李飞阳本人的反击,弄得他口不择言,一着不慎,一篇文章发了出去,犯了当朝的忌讳,弄得被政府警告,整整一年多,连一个字都没有发表出来。
现在终于解禁,恰逢李飞阳开了群嘲,正是抨击李飞阳的绝佳时候。
王石有少年得志,素有才名,所写文章在当时被称为钟南一绝,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待到太祖北伐,云师南攻,他加入了太祖的队伍,进了宣传部门。战争期间,与几个作家合写了几部革命戏曲,在当时的根据地反响很大。
他也因此被太祖多次接见,并被多次夸赞,在文工团里面是响当当的一号人。
后来年纪越来越大,官职也是越做越高,渐渐的就有点脱离群众了。
尤其是老一辈作家死的死,病的病,移民的移民,慢慢的,他在文学界里面,已经是辈份很高的长辈人物了。
既然是老前辈了,自然就会有点脾气,也就难免会摆一下老前辈的架子。看什么不顺眼就想要说两句,看到别人被说的面红耳赤不敢反驳,王石有就很高兴。这是他的乐趣之一。
可这一切,到了李飞阳身上就有点不合适。
之所以针对李飞阳,原因是王石有那几天闲的无聊,外加看不惯外界对李飞阳这个小屁孩的吹嘘,就想写文来玩一玩这个娃娃。没想到,三玩两玩,把自己给玩趴下了。这下子,这个人可就丢大发了,弄得一张老脸无处安放,羞于面见故人。
如今要是不将李飞阳打倒,出不了胸中这口恶气,王石有感觉以后实在是难以做人。
王石有写了一篇叫做《低头与昂首》的文章,在文章里写道:
只有饱满的谷穗才会谦虚的低下头颅,而空瘪的谷穗才会随风摇摆,昂首向天。
山不言自高,地不言自厚,海不言自深,水不言自流。
只有扎根土壤中,才能获得生存成长的养分,老是昂首看天,不如低头向下。刺刀虽利,终会雪藏于室内,菜刀虽钝,却一日不可或缺。。。。。。。
。。。。。。。。。。。。。。。。
。。。
这篇文章李飞阳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写的确实不错,功力深厚,语句平实,言辞紧凑。虽然在谴责李飞阳的狂妄无知,但是却没有咄咄逼人之感,整篇文章厚重凝实,可攻击的地方不太多。
这一篇文写的四平八稳,展现了王石有深厚的写作功底,他终究还是一个肚子里有货的老作家,认真起来,写的文章还是非常有水平的。
李飞阳看完这篇文章后,再想写一篇文章反驳王石有,可就要大费脑筋了。
正要好好构思一下的时候,马奇东从港城风尘仆仆的来到唐城,“飞阳,咱们在港城与《大江湖》打擂打输了!”
“输了?”
李飞阳看着马奇东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此事不假,还真是输了。
可这怎么可能?
于北非的《游龙戏凤》李飞阳早就看过了,文笔一般,剧情一般,就连书里面功夫的名字也起的一般,而《武林外史》却是古龙中期武侠小里的上上之作,按道理是不会输于《游龙戏凤》。
李飞阳惊诧之下,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
在前世,金庸、古龙、梁羽生三大武侠小说大师名号的确立,可是经过几十年的时间后,才被世人所公认的。
在这三人写武侠小说的同一时期,还有许多同样写武侠的作家,在当时并不输于他们。在武侠小说初兴之际,读者看的是热闹,是刺激,是新奇,作者的文笔倒在其次。
只有经过大量武侠小说的冲击,武侠小说泛滥的时候,文化欣赏水平逐渐提高的人们,才开始关注作品本身的质量,看是不是符合逻辑,遣词酌句是否合适。一番比较之后,真正优秀的同类武侠小说才会被重新定位。
而现在所处的世界,人们的文化水平还都是处在最底层,不识字的人比识字的人要多的多,就是识字的人也只是看报纸的水平。对他们来说,一部武侠小说的好坏与否,根本就无从分辨,随便一部小说就能够吸引他们的眼球。《武林外史》输给《游龙戏凤》虽然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当然的认为古龙的小说能胜过于北非这位武侠新秀的作品,却是有点自以为是了。
这一段时间,因为李飞阳在战场上拼命,马奇东不敢打扰他,如今见李飞阳安然返回唐城,还有心情群嘲整个文化圈的文人,马奇东这才找到李飞阳说起此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才高八斗
一部《武林外史》竟然干不过一个新手写的《游龙戏凤》,这也算是一个奇了。
看马奇东一脸悻悻然的样子,看来打赌输了后,被老对头羞臊的不轻。
只是这种水平高的武侠小说被水平低的武侠小说给干趴下,确实有点令人难以接受。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大陆,还不足为奇,因为大陆的人们现在的文化水平偏低,看书看得就是热闹新奇,不会太过在乎作品本身的质量。但是发生在港城就有点难以理解了。
港城居民的总体文化素质可是比现在内陆的居民要高多了,他们有一定的文学鉴赏能力,有一定的欣赏水平。对于一部作品的好坏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按说不可能看不出两部作品的优劣。可偏偏《武林外史》就卖不过《游龙戏凤》,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李飞阳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李飞阳问马奇东:“你家的报纸是不是比别人家的报纸卖的贵啊?”
马奇东道:“整个港城就那么几家报社,出版报纸的价格都差不多,都是两三毛钱一份,区别不大啊。”
李飞阳又问:“那你和大江湖报社比的是销售量,还是销售额啊?”
马奇东道:“比的是销售量。”
“销量啊。”
李飞阳似乎有点明白了,“老马,如果将《武林外史》和《游龙戏凤》这两本书房到你面前,你会选哪一部?”
马奇东道:“如果刚看开头的话,我两部都会看,时间长了,自然就会优先选《武林外史》观看。”
“那《游龙戏凤》你还看不看?”
“也会看的,毕竟也没有什么别的武侠小说可看,就是写的不太好,好歹也能打发时间。”
李飞阳笑道:“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如今武侠小说写的少,大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有的看就行。两家报纸估计都会有人买着看,毕竟这是两个不一样的故事,喜欢看小说的人都不会错过的。那么由此可以推断,两家报社的报纸的销售量应该差不多才对,纵然有差别,也不会相差太大。”
马奇东道:“那为什么我们报社比大江湖报社的发行量要少了那么多?难道其中有什么可操作的地方?王振南那小子虽然很讨厌,但作弊的手法他是不会做的。”
李飞阳道:“那可就问你自己了。对于报纸的销售方法我不太清楚,或许对方在销售方式上面做文章了呢。谁知道呢?”
马奇东泱泱离去,临走时,拿走了李飞阳新出的一部手稿,厚厚的一叠书稿塞满了他整整一个文件包,这次为了补偿马奇东的败北之事,李飞阳给他的武侠小说是古龙作品中影响非常大的一部小说,这部小说的名字叫做《绝代双骄》。
其实就李飞阳本人来说,他并没有觉得《绝代双骄》这部小说好在哪里。
整部小说的开篇就有点不合逻辑,两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因为男人跟另一个女人私奔,反而让人将他杀掉。对于遗留的两个婴儿,当妹妹的提出了一个馊主意,当姐姐的还真的就答应了。
到了最后,划伤一个孩子的面孔,另一个还亲自领养了。
这部小说看着就有点不合常理,但若是不仔细推敲,慢慢看下去,故事情节却是有趣。
古龙中期的小说,功力虽然有了一定火候,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己的写作风格,这部小说纵然想象力精彩但是人物形象薄弱,过于肤浅。
但这毕竟是一部不俗的武侠小说,相比同一时期是武侠小说家的作品,这部小说已经是非常显眼的一篇上层之作了。
将马奇东打发走,李飞阳开始写文反击王石有。
他对港城两家报社的胜负之约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所谓大浪淘沙,真正好的作品都能经得住时光长河的冲刷与考验,随着人们欣赏水平的提高,一部作品的优劣好坏,他们自然会做出评价。时间才是最为公平的审判官,而经典自然不惧时间。
在这个武侠小说初兴的世界,李飞阳对前世古龙大师中后期的作品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前几日因为挑衅了一下整个大汉国的文人,现在多面来攻,整个文学界里一片呵斥声,李飞阳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
但是也不都是反对者的声音,力挺李飞阳的也大有人在。
这一段时间,李飞阳因为祖国有战事,便投笔从戎,参军报国,在战场上几经杀伐,杀敌成百上千,成为了战场上的英雄。
做为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少年,李飞阳提起笔能写书,拿起枪能杀敌,文武双全,惊才绝艳,羞煞了多少同龄人。已经是大多数中学生们的精神偶像。
如今他对整个大汉国的文人表示出某种蔑视,这些喜欢他的读者们,虽然不太明白李飞阳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种情绪,但这不耽误他们站到他这一面来,为他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其实不但是李飞阳的读者力挺李飞阳,就是很多青年作家也为李飞阳的行为叫好。
其实大多数青年作家,从本质上来说,也都是轻狂之辈,因为年少,所以轻狂。很多人在年轻时候都有一段猖狂的年龄,在那个年龄段里,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就没有不敢招惹的东西。会觉得天下人皆是庸庸碌碌之辈,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多要批评两句。
文艺青年尤其如此,写几首诗,发表几篇短文,就会觉得自己已非常了不起,有文豪的潜质。飘飘然不知所以,恨不能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不凡。
只是平日里被传统道德束缚,虽然对某些东西看不惯,但因为长久以来形成的奴性,很少会张狂的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
李飞阳如今毫无顾忌的蔑视整个体制中的文人,横眉冷对千夫指,做出他们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很多青年作家在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的同时,也为李飞阳的敢想敢说,直言不讳而叫好。
虽然在心里叫好,但是能写文章支持李飞阳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一些喜欢李飞阳的中学生们虽然想写一些支持李飞阳的文章来,奈何文笔不行,连报社审稿这一关都过不去,有心无力,徒然无功。
看到这种情况,谢夫之坐不住了。
谢夫之素有急智,文采也是不凡。当初和赵春江几人一起写书和王石有对骂时候,他是撰文的主要力量。
在弄明白李飞阳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挑衅整个文学界的时候,谢夫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开始为这起事件加油添材,煽风点火,幸灾乐祸的为李飞阳拉仇恨值。
他正好听李飞阳说起一则这个世界没有,而李飞阳硬说有的典故,谢夫之就将这个典故写进了文章里,和凑热闹的马克李东生几人修修改改的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这篇文章邮寄投稿。
几日后,一篇名为《才高八斗》的文章在青年报上刊登。
文章通篇都是阿谀奉承之词,把李飞阳夸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武超项羽,文比孔丘。把李飞阳说成是当今的圣人在世一般,就差说出“世无飞阳,万古长如夜”这句话了。
世间拍马屁的文章多的去了,但是写的像这般恶心,这般明显的文章,还真是少见。
文章最后道:天下才共有一石,李飞阳独占八斗。古来圣贤合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括弧,包含七大洲!
这已经把李飞阳吹嘘的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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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道歉
看罢谢夫之写的小文,李飞阳哈哈大笑。
指着谢夫之笑道:“马屁拍的这般响,也不怕恶心到读者们?”
“这报社也是,还真的将这篇文章发表了!这是存心要看热闹啊。”
谢夫之贱贱的笑道:“老大你都说了,闲来无事,让我尽量的恶心他们,看着他们跳脚,我们好幸灾乐祸,嘿嘿。。”
李飞阳骂道:“放屁!你倒是写的爽了,到最后顶雷还得是我!”
李东生和马克几人都在李飞阳身边,闻言都是好笑。
刘小璐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李飞阳道:“这倒也是!老驴这篇文章的威力不小,很是吸引了一群人的火力。马克,这篇文章也有你们的功劳在里面吧?几天不见,你们的文笔见长啊!”
谢夫之一脸谦虚,“都是老大教的好!”
他们几个还有心思在房间里说笑,但是在外面,现在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有些年纪大的老人看到谢夫之的马屁文章,都是哑然失笑,不以为意。但是对于本来就对李飞阳不满的作家们来说,这篇文章正好给他们提供了攻击的机会。
这几天,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整个大陆关注李飞阳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李飞阳的武侠小说在港城遇到了对手。同样是写武侠小说,一样的在报纸上刊登,李飞阳的小说的销售量明显不如对方。
消息传来,一些人以此为突破口开始攻击李飞阳。
王石有自然是身先士卒,对身边学生们道:“看见没有,这么猖狂无度,终究会兵败滑铁卢!李飞阳被称为武侠小说第一人,国内鲜有人能与他相比,使得他越发的骄纵起来。现在终于遇到对手了吧?国内没有人写武侠,难道港澳台同胞们就没人会写?”
“再说,武侠小说又算得了什么文学作品?不入流的武林故事而已!有什么可以吹嘘的?”
学生们自然是随声附和的,有人就道:“老师,这个李飞阳不就是写了几部作品么?还不是沾了他年龄小的便宜,要是他二十岁之后再发表这些作品,你看还有谁会特意关注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老师身份远远高于他,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王石有回答道:“不是跟他一般见识的问题,现在我们之间没有大小之别,只有文笔高低。我上一次虽然因为政府干预,使得我无法出声,但是不能不说李飞阳此人能言善辩,杂文很有力度,不可小视!现在既然有机会能驳倒他,我自然要试一试。不试一下,心中这口恶气实在是难以尽出!”
众弟子知道,上一次王石有在李飞阳身上栽了一个大筋斗,一直深以为耻,如今国家政策放宽,不以言语治罪,王石有自然会找机会向李飞阳报此一箭之仇。
明白这一点,众人不再劝阻,知道劝也无用。从哪里被弄趴下,自然要从哪里找补回来,王石有这是铁了心的要和李飞阳干下去了。
要是说支持李飞阳的一帮人里面,对李飞阳最为关心,立场也最为坚定的人里面,那就非唐城一中的学生们莫属。
李飞阳自从进了唐城,入了唐城一中之后,他这个老大哥的名声就开始打响,无论高一还是高三,无论年幼还是年长,见了李飞阳,喊一声“大哥”是少不了的。
能让年龄比你大的人心甘情愿的喊你大哥,这是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不是出自真心,是很少会有人这么干的。由此也可以看出李飞阳在学生们心中的位置。
这几天有不少学生跑来向李飞阳加油鼓劲,支持“大哥”张狂的行为。在他们眼里,李飞阳干出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在他们心里,就没有李飞阳不敢干不能干的事情!
跟一帮同学吹牛打屁了几天,王不知打来了电话。
“飞阳,你这是想搞什么?这才消停几天啊,你又要弄出事情了是不是?”
王不知很生气,“你是不是在肚子里憋什么坏水?”
李飞阳急忙否认,“哪能呢?我像这样的人么?当时只是一时嘴快,没有多考虑什么,倒是让大家误会了。”
“真的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
“那好,你明天登报声明,就说自己是一时口误,无心之失,向大汉全体作家们道个歉!”
“登报道歉?”
李飞阳怎能同意?
他本来就是想跟整个文化圈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仗,这要是一道歉,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关键是自己的面子往哪放?李飞阳自然不会同意王不知的提议。
“王老师,王爷爷!您说我要是登报道歉,那让我多没面子啊,还是免了吧!”
电话里,王不知坚持己见,“小子,我还告诉你,别弄什么歪歪绕绕。听清楚了没有?明天就去登报道歉,不然的话,我去你家找我那几个老哥哥,跟他们说!”
“啪!”他把电话扣上了。
看着嘟嘟想的电话,李飞阳摇头失笑,“这老头!”
李在田和几个老兄弟们平日里经常教导李飞阳:
“飞阳啊,做人要低调!”
“枪打露头鸟!”
“凡事以明哲保身为主,不要乱出风头!”
如今要是听说自己满嘴放炮,炮轰整个大汉国的作家,那还不气得半死,担心的要命?
好在现在家里订阅的期刊被李飞阳做了手脚,家里人看到的报纸和期刊,都是和李飞阳群嘲无关的内容。
但要是王不知真的来到唐城,此事必然暴露无疑,没办法,道歉就道歉吧,人家王老先生也是好心,担心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体制内的高人,以后难以收场。他又不知道李飞阳的真正实力,作为一个真心关心李飞阳的一位文学界的老人,他这份心意,李飞阳自然是感受得到的。
次日,李飞阳写了一封道歉信,发给了《青年日报》报社。
当谢夫之几人听到李飞阳竟然要登报道歉的时候,都难以置信。
李飞阳是什么人?
在他们心里,自己这位老大,生平无有错事,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过头。
马克更是知道,当初在大会堂和云长同志、**年老先生谈话的时,在对某些事情的看法出现分歧的时候,李飞阳依然坚持己见,毫不相让。和那两位大汉国如今位置最高,权势最重的人大吵大闹,最后竟然还占了上风。
但是现在就因为王不知的一番话,竟然真的要登报道歉?开什么玩笑!
但现在,李飞阳信誓旦旦的说道歉信已经发给了报社,不由得今日不信。
众人好奇心大作,心道:“倒要看看这封道歉信是怎么写的?”
次日,《青年日报》以醒目的黑体大字标注道:李飞阳的道歉信!
李飞阳服软了!
这是人们看到这个标题的第一个反应。
当日报纸脱销。
不过看完这封道歉信之后,所有人都是哭笑不得。
李飞阳在信中写道:
鉴于在前些日子我在文艺座谈会上说的不太合适的话语,有些人说,我暗指大多数作家都是软蛋!
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都只是摇旗呐喊的吹鼓手!
这些别人的注解,可能伤害了某些人。
我感到非常后悔,我向所有自认为被伤害了的作家们表示深深的歉意!
现在我更正我前几天说的话:我认为,在大多数作家里面,确实是有些文人作家不是软蛋!
道歉完毕!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但恨古人不见吾
李飞阳的道歉信引发了又一阵声讨的浪潮,有些作家本来以为李飞阳受不住大众舆论的压力不得不服软,所以才会在在报纸上登报道歉。
谁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人家压根就没有道歉的意思,所谓的道歉也只是人家耍着玩,拿自己这些老实人寻开心呢!
这番认知不由得整个文化圈的作家们不怒!
所谓众怒难犯,李飞阳如今可算是真的惹了众怒,一时间舆论纷纷,各大报纸上都有训斥李飞阳的文章。
杨晓月大为忧虑,“大哥,你这样得罪这么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如今一颗心都系在李飞阳身上,眼见李飞阳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挺谦虚谨慎的一个人,虽然有时候也会偶尔露出少许锋芒,但也只是一发即收,犹如利剑藏于匣中,甚少显于人前。
可从来没有这么的目空一切,视天下群雄于无物!
虽然知道李飞阳这么做定有他的用意,但是这般的炮轰天下,蔑视天下群雄,杨晓月实在是担心他玩火**,引火烧身。
李飞阳倒是没有这般顾虑,他要的就是天下侧目,不然怎么有理由推出前世那么多文学作品?到时候在众人声讨他作品不行的时候,他随即推出几部前世的名篇,那岂不是打脸打得啪啪响?那种情形让人想起来就感到可乐!
李飞阳前世就是**豪迈之辈,狂放不羁,视天下为无物,不然也不会孤身去岛国挑战整个东洋武士,最后竟然还取得了胜利。就算是他前世命丧之际,也是在归国之后的事情。可说是求仁得仁,死而无憾。
今生比之于前世,因为连两世为人,性格方面自然就多了些沉稳,但也只是稍微沉稳一些而已,他本质上还是一个一怒拔剑的江湖人。
如今实在没有耐心玩什么慢工出细活的游戏,前世那么多的文学作品,不推出来的话,他深感可惜,但若是推出来的话,古今中外那么多作品,就算是一天推出一部,那也得用上一两年时光。这还是挑优秀作品来推,若是加上一些散文短篇,戏曲诗歌,天知道会花费多长的时间!
李飞阳这一世可并不是为了写作而生的,他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写作并不是他的生活必需品,也不是他背负的责任和义务。
他要旅游,要绘画,要学音乐,要寻幽探古,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推出文学作品?
好在过去十五年来,他什么事情都没干,除了练武就是写东西,写小说,写童话,画漫画,写评书,做戏曲,这些东西都是他十五年来的成果。现在,前世的作品大多都已经被他写了出来,一一装箱保存,只待寻找合适的时机将它们展现到世人面前。
但是有个问题,这么多作品,什么类型的都有,什么国家的都有,各有各的写作手法,将它们推出去不难,难的是推出后,怎么解释这些写作手法的不同和作品里各个国家深深的时代烙印。
国内的作品还好说,可以用天降奇才来解释李飞阳的文笔和文史功底,但是国外的一些作品里面对于当时外国的风情民俗,建筑风格以及穿着打扮,那个时代特有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非对该国的人文历史有着深刻的研究之人不能写出如此详尽的作品!
而迄今为止,李飞阳并没有出过国,真要是推出西方时代烙印非常深的文学作品,对于里面有着浓郁国家特色的描写,李飞**本就没法解释!
只有挑衅全国的文人,接着蔑视全世界的文人,让他们出题难为自己,自己才有理由推出这些文学作品,所以,只好对不起国内的文人了!
他本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这番对整个天下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做派,倒也是他本性的流露。
杨晓月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为他感到担心,虽然从来都是对他有信心。
李飞阳的狂妄虽然引起了大多数作家的愤慨,但真要是对李飞阳进行有效的言论攻击,却也是有点难以下笔。
论作品,李飞阳已经写了许多篇的童话故事,写了好几部武侠小说,写了几部戏曲,写了《红高粱》,写了《透明的红萝卜》,写了《高山下的花环》,这些都是李飞阳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发出的作品,先不说作品的质量,就说这种写作速度,国内就已经无人可比。更何况人家写的确实很好,很优秀,大家都是明眼人,作品的好坏还是能分得清的。
至于短篇小说《项链》、《小公务员之死》、《我的叔叔于勒》等作品就更不用说了,都已经选进了中学生语文教材里面去了!
而且这些短篇之国外也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欧美诸国对这些作品也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就冲这一点,国内的作家就没有一个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
论贡献,人家李飞阳小小年纪,在国家爆发战争之际,投笔从戎,冒着枪林弹雨,上战场杀敌,生死置之度外,杀敌报国,可敬可佩!
论年龄?。。。。。
大家还是死了算了!
狗啃乌龟,无从下嘴!这就是许多愤愤不平想要驳斥李飞阳之人的想法。
当然这些人是不知道李飞阳在唐城干的事情,不知道李飞阳在唐城的威风,不知道李飞阳在大汉国地下势力中的地位。
这种事情,连国家安全部门都不十分清楚,这些文人自然不会知道。若是知道李飞阳涉黑,这肯定就是攻击李飞阳的突破点,只可惜他们不清楚。
几天后,李飞阳翻看报纸,发现都是批判自己的文章里面充斥了一些“不知天高地厚”、“骄傲自满”、“未尝不是昙花一现”“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等字眼,毫无杀伤力。
在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蔡云讲解完课文后,拍了拍讲桌,问低头画画的李飞阳,“李飞阳,有个问题希望你来回答一下!”
李飞阳正在为黄河文艺的漫画连载做素描,闻言站起身来,“老师,什么问题?”
蔡云为班里有李飞阳这么一个学生深感头痛。
一个学生的文史功底比自己这个当老师的还要深厚,自己这个语文老师根本就教不了他,使得蔡老师很没有成就感。
蔡云道:“这个问题与教材无关。我昨天看到一则小文,说在春秋时期,楚国有一个叫做陆接舆的狂生,曾见到孔圣人,高歌‘凤兮凤兮,何德之衰!’来嘲笑孔子自命为凤凰的事情。”
“此人因为敢嘲笑圣人,而被世人称之为狂生。成了狂人的代表性人物,而如今你面对大汉国所有文人发出挑衅的言语,我想知道你觉得你和这位楚国狂生谁更有资格称之为狂人?”蔡云笑着问李飞阳,她对李飞阳如何回答,非常好奇。
李飞阳道:“陆通这种人,活得才叫洒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对着自命为凤凰的当世圣人,也敢嘲笑,这才是男儿本色!”
李飞阳一脸向往,同时一脸遗憾,叹道:“这才是我辈楷模啊!真恨不得和他生在同时,痛饮几杯!”
“不恨古人我不见,但恨古人不见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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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英雄困顿论《卖马》
“不恨古人我不见,但很古人不见吾!”
蔡云喃喃重复了李飞阳的话,以手抚额,苦笑道:“算啦,算啦!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问!”
班里一阵哄笑,一帮学生为李飞阳这句话纷纷叫好!
张皮皮兴奋道:“还是老大霸气!‘不恨古人我不见,但恨古人不见吾’这句话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不过这个陆通是什么人?连孔夫子都敢嘲笑?”
李飞阳笑道:“别把孔子看得那么神圣,圣人也是人!更何况当初他还不是什么圣人,当时比他学问大的人有的是!他这个圣人也是后人封的,在当时只是一个大儒罢了!就算是儒学也不是他开创的,他只是儒学的发展与继承者而已,所谓大成至圣先师,也不过是汉朝以后给予的称号罢了!”
张皮皮问道:“那这个陆通到底是什么人?”
李飞阳道:“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学问不下于孔仲尼,但是却比孔子甘于淡泊。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此时已经有一帮子学生围拢过来,都道:“老大,你给我们说说吧,大家都很好奇呢!”
当下李飞阳将陆通陆接舆此人的生平说与众人,一班同学这才知道陆通是是什么样一个人,想到此人装疯卖傻,狂笑当歌,洒脱不羁,都是大感好奇。
张皮皮道:“大哥,你现在确实有点像此人!”
李飞阳哈哈笑道:“我生平很少佩服人,从古至今,能让我佩服的人不过一掌之数,这个陆接舆就是其中一个。”
李东生也在跟前,问道:“剩余的四人是哪四个?”
李飞阳道:“前两个自然是炎黄二祖。”
张皮皮问道:“第三个呢?”
李飞阳道:“第三个乃是写出五千言的《道德经》,后又西出涵关化胡为佛的老子。”
“我靠,老子才被排在第三名?大哥你也自视太高了吧?”
张皮皮呲牙咧嘴道,“大哥,看来只有古来毫无争议的圣人才能入得你的法眼,至于当世之人,已经不值得你关注了啊!”
李飞阳嘿声道:“自古名不副实之辈数不胜数,当今之世更是如此!”
李东生问道:“大哥,第四个是谁呢?”
李飞阳道:“第四个便是孔夫子了。”
众人一愣,张皮皮问道:“大哥,刚才听你的语气,好像看不起孔夫子似的,怎么现在有佩服起他来了?”
李飞阳道:“我佩服的不是他的学识,而是他的手段!此人学周公旦之周礼,意欲天下推广。克己复礼,立身倒是非常正,少有不合规制之事。但是有一段公案却是令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李东生问道:“什么公案?”
李飞阳道:“当年孔子刚当上大司寇,刚刚七天,就杀了同为大夫的少正卯,列其五罪,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嘿嘿,讲课讲不过对方,连学生都被人家一锅端了,恼羞成怒之下,就动了杀心!杀了人之后,还给人安了五大罪状,开了以后历朝历代杀人污名之先河,此种行事手段我岂能不佩服?”
张皮皮问道:“少正卯是谁?”
李飞阳道:“自己找资料查去!懒的跟你们解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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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李飞阳的张虽然整个大汉国的文化圈的人都为李飞阳的张狂纷纷议论,但对于大汉国的上层人物,却是没有什么影响。
一个作家而已,闹得再大,也只是文学界里面的事情,官场中人很少插手其中。
主管文化文艺这一块的中层官员们倒是非常看不惯李飞阳的嚣张跋扈,有心出手惩治李飞阳一番,但是文化系统的老大却隐隐知道李飞阳的难惹,严厉告诫下属们,不得招惹李飞阳!
他闹随他去闹!他想折腾就随便他折腾!不得主动招惹他!
。。。
这一日,正在办公室忙碌的周云长得到秘书来报,“老爷子,**年同志来了!”
“哦,快请他进来!”
周云长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走到门口迎接。
**年在走到近前,哈哈笑道:“云长,今天别忙活了,歇一天吧。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瞎忙活什么?赶快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定下了,到时候咱哥俩闲来钓鱼、下棋、赏花、看月、逗弄儿孙那才是人生乐事。”
周云长微微一笑,“我可不如你活得潇洒!”
他叹道:“老来老来,反而更放不下手中的事情,总不想将一国之事交付他人!”
**年看了周云长一眼,笑道,“老弟,该放就放,你要是老是不让,不但你累,就是下面的小子也急啊!”
周云长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还是你看的明白!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好事?”
**年一拍额头,“哎呀,都差点忘了!这不是最近京剧团新编排了两部戏,小陈将他们请到了剧场里,想让我们几个老头子去品鉴一下。”
周云长摆手道:“你多才多艺,堪称曲艺大家,自然知道戏曲的优劣,我一个军旅出身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戏曲?就更不用说‘品鉴’二字了!”
**年道:“罗嗦什么!走走走,一起出去看看戏,歇一会儿再说!”
说话间,伸手来拉周云长,“磨叽什么啊?我可告诉你,这部戏可是飞阳小友编撰的,据说很不错!”
周云长眼前一亮,兴致大起:“李飞阳写的?那我可得去瞧瞧,真要是剧情不好,下次见到他,也好当面讽刺他一番!”
**年哈哈一笑,戏“我就知道一说飞阳,你就来兴趣了!现在的飞阳小朋友可真是了得啊,在文化圈里面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转身吩咐左右:“把车开来,一会儿去京剧院!”
周云长好奇道:“李飞阳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年道:“车来了,咱们进去说话。”
。。。。
京剧院这次单独为老干部们开了专场,周云长与**年两人下了车,发现剧场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一帮老干部。台上正在表演京韵大鼓,正戏还没有开演,就等着他们二人了。
两人进了剧院,场内所有老干部急忙站起,纷纷问好。
周云长摆手道:“都坐下,都坐下!不必等我们,你们看你们的就是!”
直到两人进了二楼单间,戏台上的幕布才缓缓拉开。
锣鼓声响,京胡拉开,京剧《秦琼卖马》开演!
《秦琼卖马》讲的是秦琼落魄天堂县,住店无钱,被店主数落,气急之下,一病不起。后被店家王老好逼迫,当锏卖马之事。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没想到就连卖马也没有人要,在市口上无人识得黄骠马,就是有人想买,开出的价钱连住店的费用都不够。
最后被人指点,去了二贤庄,将马卖给了单雄信。
秦琼知道单雄信的名声,单雄信也知道秦琼的是何人。神交已久,只是互不知双方相貌。
单雄信问及秦琼的事情来,秦琼穷困落魄到此般境地,实在无颜面对单雄信,只是说自己是秦琼的同衙好友,不敢这通报真名。
到得后来卖马后,遇到王伯当,这才和单雄信相认,单雄信为他寻医诊病,两人至此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秦琼卖马天堂县,可说是一生中最为窘迫的时候。
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身染重病,囊中羞涩。被店家羞臊,后来见到单雄信时,更是尴尬无颜说出真名。他可是被誉为“锏打山东六省,脚踏黄河两岸”的秦琼秦叔宝!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可说是窘迫困顿到了极点,穷困潦倒以至于斯!
看到秦琼被店家逼迫,连声说道:“我卖。。。我卖。。”一直下不了决心,最后把心一横,“我卖马当锏。。。”
马被王老好牵走之后,秦叔宝两眼落泪,心痛难言。
台下众人中,就有老干部想起当初运动中受的苦楚,自己的穷苦落魄正是如同此时秦琼这般境地,不由得情难自禁,嚎啕大哭!
单间里,周云长想到自己三起三落,窘迫之情也是如此,也是两眼泛红。
当下对**年道:“子婿吹箫,秦琼卖马,自古英雄也曾困乏!”
**年见他思及旧事,安慰道:“都是过去事情了,还想它做什么?现在你不是好好的么?苦尽甘来,方有如今的位高权重。”
周云长哑声道:“我与你不同!你是天生了不起,性子刚硬,能力也大,家世也深,就是造反也造的轰轰烈烈,从未一败!一直到现在,你从未受过委屈,也没有人敢给你委屈受!”
周云长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就不同!我生来贫困,后参加大军起义,一路枪林弹雨,命好才活到建国。后来运动期间,受了多少苦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还好命大,抗了过来。我所受的困苦之事,远超秦琼卖马!”
**年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咱们还是看戏!”
周云长道:“好戏,好戏!好一个秦琼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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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世事人心看《锁龙》
一出《秦琼卖马》看完,周云长收拾心情,和**年一起走到戏台上给演员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年勉励演员们道:“这部戏不错!听说还是李飞阳写的?”
这场戏的领队是吕师咨,闻言赶忙回答:“报告首长,确实是李飞阳老师写的!”
“老师?”
**年经常听戏,和京剧大师吕师咨乃是熟人,闻听吕师咨称呼李飞阳为老师,不由的好奇心起,“吕老板,你怎么喊李飞阳为老师?这小子年不及弱冠,哪里有资格当你的老师?”
吕师咨解释道:“我曾向飞阳老师求戏,他年纪虽小,气魄却大,见我想要隋唐演义中的戏本,当场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所谓达者为师,他传我戏本,在戏曲界里就是传承衣钵,因此我称他为老师!”
**年道:“这么说来,你喊他一声老师,却也不亏!”
周云长在旁边问吕师咨道:“那小子给了你几个戏本?”
吕师咨急忙回答道:“老师给了我九个戏本,都是从老师的评书《隋唐演义》改变出来的!”
周云长问:“《隋唐演义》?这又是什么书?”
吕师咨答道:“是一部说众英雄反隋兴唐的评书,如今是老百姓最喜欢听的评书!现在还在广播电台上播着呢!”
**年好奇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给了你九个戏本?为什么不给八个?或者给你十个?偏偏就给了你九个?”
周云长接口道:“你这句话可就有点不对了!飞阳这小子能写出九个戏本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你见过有几个作家写出这么多剧本的?九个就是九个,那还有什么为什么?”
谁知吕师咨却回答道:“老师说,九为数之极,过九不为美,便给了我九本。”
周云长嘿声道,“还真是故意给了你九本!”
**年问道:“那现在你们排练好了几个?”
吕师咨一脸惭愧的低头道:“戏本太难,迄今为止也只排练好了两个剧本!”
“哦?”
周云长看完《秦琼卖马》后,就对李飞阳的戏本开始感兴趣,“除了这部《秦琼卖马》之外,另一部戏是什么名字?”
吕师咨道:“是《锁五龙》!”
“《锁五龙》?这名字有意思,改天可得找时间看一看!”周云长笑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先别急着回去,我让小陈他们给你们安排晚饭!”
周云长口中的小陈就是文化部部长陈东路,今天这场戏也是他安排的。
吕师咨几人连连感谢:“让首长费心了!陈部长都已经把我们的食宿安排好了!”
几人在台上说了一阵子话,后面的人都看呆了!
自来领导给谢幕演员们握手时,都是一两句勉励的话,或者点头示意,话都不说,走个过场,拍张照片也就是了。像台上周云长、**年二人和演员们握手后不下台,反而和演员老板在舞台上拉起了家常,这还是第一次发生。
有心人曾注意到,自从周云长开始和吕师咨握手,到两人将手放开,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时间,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会见外国的大国政要也未必能握手这么长的时间。
出了戏院,在车上周云长喃喃道:“《秦琼卖马》?《锁五龙》?嘿嘿,有意思!”
吩咐身边秘书:“小谢,你明天去买一本《隋唐演义》来,我倒要看看这本书写的是怎么回事?”
秘书“小谢”已经不小了,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闻言道:“我明天就去买一本来!老爷子,是要评书版本还是书面版本?”
周云长问道:“还有两种版本?”
“小谢”回答道:“是的老爷子。现在市面上有两种版本面世,一种是评书版本,以说书艺人的叙述方式写出来的。另一种是用书面语言写出来的,带点古白话文的气息。”
周云长道:“那就都买一部吧!哎,小谢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秘书“小谢”笑道:“我家里就有两部《隋唐演义》,还有一部评书小将王智方主讲的《隋唐演义》录音磁带!”
周云长笑骂道:“你这家伙,有这两部书直接告诉我就是,还买什么?你借给我看几天就行了!”
“小谢”笑道:“那我明天就给老爷子您带来!”
周云长点头道:“嗯,随便把磁带也给我带来,这评书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听过了啊!”
“小谢”道:“好!明天我一起带来!”
等了一会儿,发现周云长再没有什么吩咐,斜眼看去,发现周云长倚在车座上已经睡着了。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年的车子上。
只是**年和周云长不一样,周云长看戏只是看故事情节和精彩内容,再深入一点的东西,周云长就看不出来了。
**年却是一个内行人,他学识渊博,精通百家,比黄世昌的学问还要大,对于梨园之事也多有涉猎。他年轻时,与同样年轻的黄世昌评论戏曲长短优劣,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约定各写一部戏曲来,以较优劣!
为了写一部戏,他生生写了两年。这两年时间,这对于他这等天纵之才来讲,实在是难以忍受之事,要不是黄世昌出口相激,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写出来的。
当时戏本写好之后,黄世昌的一部戏也已经写好,两人的戏曲交付给剧团演出,经名家评论之后,结果是**年稍胜一筹。虽然好一点,但也是好的有限,相差不大,基本上可以说是各有千秋。这两部戏如今已经是京剧里面的经典剧目。
今天看到李飞阳这部《秦琼卖马》,**年大为惊讶。看到一半,他就知道这部戏以后肯定会成为京剧名段,乃是传承后世的精品!实在想象不出,李飞阳这个小家伙,怎么能写出这么一个郁郁深沉的戏剧来。尤其听吕师咨说,同样质量的戏曲,李飞阳一气给了他九部!这是何等惊人之事?史上有名的戏剧大师,一生的作品量也不过如此!
当下,**年也是吩咐左右:“明天把李飞阳的《隋唐演义》还有什么相关的东西,都给我收集一套过来!”
过了几日,吕师咨带领剧团已经将《锁五龙》排练的精熟,发帖相邀云周二人,**年、周云长欣然前往。
和前几天不同,这一次看戏,云周两人已经对隋唐英雄的事迹有了大略的了解,对秦琼卖马天堂县又多了几分感慨。
来之前已经知道《锁五龙》这部戏只是摘出来《雄信反唐》这么一段,其余的另外四人都没有细表。
到了戏院,**年发现黄世昌也在台下坐着,由于这是内部戏院,在座之人都是体制内的老人,**年也没有什么避讳,将黄世昌拉楼上单间里,坐到一起。
**年笑道:“怎么?世昌,你也想看看新戏?”
黄世昌道:“吕老板说这是飞阳写给他的,要我来看看演的如何,让我给他提点建议。”
**年道:“我也算是戏曲界的老人,这个吕师咨怎么不让我提意见?”
黄世昌一脸鄙视,呸道:“如今你位高权重,人家排练个戏罢了,怎么敢劳动您的大驾?”
周云长好笑道:“世昌,你和雨年同志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年笑道:“几十年的交情,都已经吵闹惯了,想改也改不了啊!你说是不是啊,老黄?”
黄世昌扭头道;“今天云长在这里,我懒得跟你吵,云长,咱们看戏!”
周云长哈哈大笑,对黄世昌跟**年之间的打打闹闹大为羡慕,可惜他虽然和黄世昌相熟,但是终究达不到**年和他的无话不谈,黄世昌也从不跟周云长打闹嬉戏。
戏曲开幕之后,三人渐渐的看了进去。
戏台上蓝脸绿袍的单雄信被绑进大帐,黄袍秦王开始劝降,单通不听,执意受死,李世民将他绑到帐外,临刑敬酒唱到:“一斗酒儿满满筛,愿你灵魂上天台!”
单雄信怎可喝他的酒?
他单家与李家有血海深仇,李渊射杀他哥哥单雄忠,后又误听人言杀了他单家三百多口人,这种血海深仇,单雄信岂能忘怀,岂能降唐?别人能降他不能降!
后又徐懋功前来劝酒,提及贾家楼结拜之事,单雄信破口大骂,“休要提起来结拜,提起了结拜恼胸怀。你在那唐营为元帅,俺在洛阳为将才。叔宝咬金被你拐,点手又唤罗成来。锦绣江山被你卖,你是个人面兽投胎!”将徐懋功骂走。
后又有罗成前来敬酒,单雄信更是恼怒,唱到:“见罗成把我牙咬坏,大骂无耻小奴才!曾记得踏坏瓦岗寨,曾记得一家大小洛阳来。我为你造下了三贤府,我为你花费许多财。忘恩负义投唐寨,花言巧语哄谁来?雄信一死名还在,奴才呀!奴才!怕的尔乱箭攒身尸无处葬埋!”罗成大怒,两人厮打起来,被程咬金劝阻。
最后,也就程咬金的就三杯酒,单雄信才爽快的喝了。
李飞阳前世看《隋唐演义》,最看不起的就是贾家楼四十六友结拜之事。
兄弟结拜,成金兰之好,到最后却是各为其主,刀兵相向,把当年的结拜之情,扔在了九霄云外!
一部《隋唐》看后,禁不住杀心四起,恨不能进入书中杀他一个干干净净,方才心怀舒畅!
第一个该杀的就是徐懋功和魏征!
当年徐懋功魏征所在的三仙观就是单雄信所建,他们吃单雄信的,喝单雄信的,到最后杀单雄信的还是他们!
尤其是徐懋功,百般算计单雄信,从单雄信身边拐走秦琼与程咬金,最后连罗成也给弄走。使得王世充手下无大将,单雄信单人独骑踏唐营!
第二个该杀的就是罗成,当初罗成如同丧家之犬,东奔西走惶惶不可终日,还是单雄信收留他,为他大摆宴席,建造三贤府,可说是仁至义尽。但最后,擒他的就是罗成!这让他如何不怒?
第三个该杀的就是秦琼!
当年他落魄天堂县,是何等的凄惨!
要不是单雄信为他治病问药,他焉有姓名留存?
到了最后,秦琼临走之际,单雄信想给秦琼金银,又怕伤了他的颜面,便将金银花开,熔炼成大块,包在马鞍之内,行囊之中。
到了秦母大寿,单雄信更是率领手下兄弟为秦母祝寿,这份情谊,那个能及?
但是最后呢?秦琼明知离开压粮之后,单雄信必然被斩,他还是离开了,逃避了!
单雄信为人仗义疏财,是绿林总瓢把子。对兄弟们从来是义气为先,绝不做对兄弟不义之事,但最终结果却是他这个最讲义气的人却被自己最好的兄弟送进了刑场!可谓是死不瞑目!
世事无常,人心难测,由此《锁五龙》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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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思绪纷纷话当年
李飞阳在今生的《隋唐演义》里面稍微做了改动,在单雄信临死时的场面上加了几句话。
却是:走遍天下游遍州,人心好比水长流。只见桃园三结义,哪个相交到白头?
这句话在戏文里面是肯定是不会有的,但在书里面,在评书说文里面是必须要有的。
单通此人,正和如今的李飞阳极为相似。
单雄信是九路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而李飞阳如今更是整个大汉国三分之二的绿林总瓢把子,剩下的三分之一省份之所以没有统率,却是因为山高路远,人穷地偏,成不了气候,少有地下组织的缘故。但是李飞阳的威名,已经在整个地下世界的上层人物中口口相传,影响巨大。
也就因为如此,李飞阳对单雄信之死,心有戚戚。
所谓观古知今,自古人心难测,这《锁五龙》虽说是书中之事,但也能与现实对应。现实之中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李飞阳前世最喜看得就是《锁五龙》,而且最喜欢方荣祥老先生的唱段。不是方荣祥比他老师裘盛荣先生唱得好,而是方荣祥的为人很为李飞阳所佩服。
当初文斗之时,裘盛荣被打入黑五类,惨遭迫害。
当此危难之际方才显出真情,许多和裘盛荣老先生平常时候称朋道友之人,在看到老先生落难后,不说是拉一把,反而立刻与他划分界限,不再往来。更有甚者,反诬一口,揭发“黑幕”,加入了批斗裘盛荣老先生的队伍之中。
门下弟子皆尽自保四散离开,就只有方荣祥这个弟子伺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绝不言苦。
到得裘盛荣临终之前,将身上仅有的一只手表送给了自己这位“唯一”的徒弟,将自己的艰难保存的一身“行头”也给了方荣祥,这已经是托衣钵之意。因此,裘氏一门若论正宗,只有方荣祥一脉!其余不足为论!
也只有方荣祥演绎单雄信才能入的李飞阳之眼,因为此人对得起单雄信这个人物表现出来的一个“义”字!
《锁五龙》这个戏中也充分表现出瓦岗寨一帮子弟兄的嘴脸,单雄信问道:“满营将官俱亦在,不见叔宝栋梁材!怎么不见二哥?”
程咬金回答道:“二哥押运粮草去了!”
于是单雄信哭头悲唱,“等候二哥回营寨,把某尸首好葬埋。我今饮他三斗酒,快叫那唐童就把刀开!”
单雄信岂是愚笨之人?
听到程咬金说秦琼押运粮草未归,心中当真是一片冰凉!
这是什么时候?眼看自己被俘唐营,性命只在朝夕,他秦叔宝竟然还前去押粮!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一走,就是与己永别?他肯定是知道的!但他还是远离唐营,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也免得落一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单雄信心丧若死,眼看自己最敬重的秦二哥也变得胆小怕事,不顾兄弟情谊,心下大恸,当真是生无可恋,只求速死!
看罢单雄信哭头,黄世昌叹道:“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懂这么多?年纪轻轻,竟然如同遍阅世事一般,看世事人心竟然这般透彻,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他说的“这小子”自然指的是李飞阳。
**年笑问道:“这部戏怎么样?”
黄世昌道:“还算是不错!之前看他写的《七品芝麻官》《卷席筒》和《打金枝》三部戏,虽然故事情节精彩,但终究是闹剧,深度不够,看完后哈哈一笑,也就罢了。但是这部戏却是之前三部戏有点不同,放大了情绪,使得戏中人物更为丰满,这已经可以作为经典曲目了!”
**年道:“你这老小子一向不夸人,能从你嘴里听到一个‘好’字,这飞阳小子也应该感到自豪了!”
**年与黄世昌两人都是不世出奇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年本人还有不俗的功夫在身。两人在李飞阳这个年龄的时候,在京城已经名声鹊起,写诗作画,冠绝京城。成就并不下于如今的李飞阳,甚至还犹有过之。
最起码李飞阳如今也只会画一点三脚猫的素描漫画,跟这两人相比,基本上可以说是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也就一身武艺比这两位强上那么一点而已。
人比人气死人,李飞阳如今看来是绝世天才,风光无限。但是那得看跟谁比!
跟这两位相比,纵然李飞阳有前世一个世界的文化加持,如今这个年龄段还是有点不够看!人家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誉满中华了!
就像**年所说的那样,能得到黄世昌的一个“好”字,李飞阳足可以感到自豪了!
说笑几句,黄世昌发现有点不对劲,旁边的周云长一言不发,似乎还沉浸在戏文之中。
**年拍了拍周云长的肩膀,“老周,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周云长回过神来,揉脸道:“想起来一些事情,有点恍惚!”
**年笑道:“过去的事情,还想他干嘛?”
周云长摇头道:“事情虽然已经过了七八年,但在我心里,就如昨天一般!”
他长吁一口气道:“当初人前人后喊首长,喊领导的人,在我被老头子踢下之后,对我下手反而最狠!嘿嘿,果然人心难测!单雄信临死之前这几句话说的倒是痛快!”
黄世昌见周云长提及往事,苦笑道:“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那个时候人人自危,做出些自保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纵然再怪他们,又能如何?最多就是反过头来杀了他们出口气而已!”
周云长问**年道:“云老哥,我知道你有一个手下在当初大运动之际,向老头子暗中提供你的举动,想在军部将你取而代之,不知道最后你是怎么处置他的?”
**年脸色阴沉下来,“你说的是云扶风吧?此人你又不是不认得!他是我府里的下人,当初我起义造反之际,他曾对我发誓,说此生尽归我所用,不敢有半点不良之心,若是违了誓言,便被炸弹所袭粉身碎骨!”
**年嘿嘿笑道:“后来他想联合太祖,将我拉下马,取而代之,嘿嘿,哪有那么容易!我云某人虽然江山不要,但是性命却是要留下的!他既然违了誓言,我便给他一个报应,成全了他当初所发誓言!”
周云长问道:“你将他炸死了?”
**年笑道:“不错!我将他绑在广场之内,特意用三枚最新生产的威力最大的炸弹,不然怎么能够真正做到粉身碎骨?他倒是应了当初,死的瞑目!”**年虽然一脸笑意,但是眼神却是冰冷骇人。
黄世昌惊道:“老云,我怎么不知道此事?你不是说他是病死的么?”
**年恨道:“他知道你我的关系,便以你全家性命威胁于我,逼我自杀保全你,害得我装死脱身,差点没命!若是不将他粉身碎骨,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黄世昌道:“还有这回事?”
周云长道:“当初你全家老小都在京都定居,全家生死都在太祖一念之间。他要你们死,我在西北纵然有心相救,也是鞭长莫及。好在我及时杀掉云扶风,太祖知道我安然无恙,便不敢轻易动你们。嘿嘿,当年在战场上生死与共,打下了偌大的江山,等到做江山的时候,却是比在战场上打仗更是让人心伤!”
黄世昌虽然知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但是想到当初自己一家大小都是危如悬卵,几欲灭门,也是一阵心惊肉。自己全家身死事小,若是连累**年自杀,自己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不由得连声道:“该杀!确实该杀!”
一场《锁五龙》勾起三人几多思绪,想起一些陈年往事,难以释怀。待到离开剧场时候,三人都还有点心绪不宁。
第一百七十章 小改
离开剧院后,黄世昌对**年道:“去我家一趟吧,我前段时间和飞阳小子切磋厨艺,想出来几个新菜,今天我露两手,让你尝尝的手艺!”
**年笑道:“怎么?想做一顿饭感谢我?我说你也太小气了!一顿饭就想打发我?”
黄世昌笑骂道:“爱吃不吃!”
**年道:“吃!怎么不吃?能让你下厨做饭的机会少之又少,我怎能错过?云长,你去不去?”
周云长闻言笑道:“当然得去!世昌兄的厨艺乃是京都一绝,等闲人根本就吃不到,今天我也粘粘云兄的光,去世昌兄家里一饱口福!”
黄世昌道:“你们二位要是同时去我家里,那我家里可就真的是蓬荜生辉了!”
**年道:“啰嗦什么?赶快回家!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食材没有?我让手下小子们去国宾馆给你拿去!”
黄世昌道:“也好,我家里的食材还确实有点不太够,让几个孩子再去拿一点来,那是最好不过。”
**年问道:“话说,李飞阳这小子还会做饭?是了,上次在国宾馆,我和云长吃的饭菜就是他做的,确实不错!”
黄世昌道:“你吃过?”
**年笑道:“上一年的事情了,他在国宾馆打杀了田政行,我和云长去的时候,他和马赵两家的两个孩子在吃饭,而当时,挨着他们不远处就是田政行的尸体!”
黄世昌道:“他们几个孩子去见你们我知道,怎么在国宾馆还杀了人?”
周云长道:“有人不安分,想试一试马赵两家后辈的底子,便把田政行推了出来,结果田政行也是倒霉,还没有几句话,便被李飞阳一拳打死!这小子做事情凌厉!果断!不当军人是可惜了!”
黄世昌道:“他真有这么厉害?田政行这个人我是知道的,号称铁手大将,很是有几分能耐的,就这么被李飞阳给打死了?”
**年道:“这还有假?要不是因为这样,我和云长怎能批准他去军队历练,参加越战?”
周云长道:“这小子很不简单啊,我怀疑这次在边境战场上伤亡的几十个师团级干部,他们的死跟这小子脱不了关系!”
**年笑道:“他那是故意留下线索,不然怎么会敌人被杀死几个,我们这方面也会同样死几个?数目正好相同!这小子就是告诉咱们,这些人他看着不爽,就顺手杀了,反正这些人也是酒囊饭袋、造粪的机器,没有他们,军队反而会更好!他也知道,杀了他们,我们也不会生气!”
黄世昌楞道:“他私杀长官,你们也不管?”
**年笑道:“该杀之人杀了便是!再说,就是想要处分李飞阳,也得是老周处理才是。我一个宣传部长,哪有权利插手军队?”
黄世昌气得笑了出来:“你还没有权利插手军队?”看向周云长,“不过,你们这样随他性子来,也不加约束,肯定有什么打算!”
忽然想到什么,黄世昌惊讶非常,低声道:“你们要点他做苗子?”
**年点头道:“就是点他上位,估计人家也未必稀罕!我可告诉你,这小子。。。”
**年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黄世昌打断,“打住,我刚才已经问了不该问的事情。军国大事,我不参和,现在咱们只说做菜!”
**年骂道:“这老东西!”
当下**年吩咐手下人去置办食材,让司机跟着黄世昌的车子前行。
云周二人的几名保镖和随从都有点犹豫,“首长,今天咱们可是没有去黄老先生家里的安排啊!事先也没有做过什么排查,这安全方面。。。。。。”
**年眼睛一瞪:“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开车,要是在京都也能出现危险,那要你们何用?”
随从们身子一颤,不敢多言。
周云长笑道:“老云,别吓着孩子们,他们也是为我们安全着想!”
**年道:“要是在京城都不安全,那还要他们干什么?吃干饭么?”
黄世昌骂道:“干什么?对孩子们发什么狠话?人家问你那是担心你!有什么可说的?别老叽叽歪歪,听的我心烦!”
**年摊手道:“云长,你看,为了吃顿饭,我还得让他骂一顿!”
周云长哈哈大笑:“你就知足吧!你还有人敢骂你,我连一个骂我的人都没有!”
三人一路说笑向黄世昌家里走去。
。。。。
却说李飞阳这几日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攻击自己的文章,李小龙来报,记名弟子王智方前来拜见。
王智方如今精神焕发,一身合体的中山装,脚下皮鞋擦的光可鉴人手里提着一盒点心,见到李飞阳后,躬身行礼,公鸭嗓子发出鸭鸣之声,“师傅,我来看您来了!”
李飞阳点头道:“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王智方奇道:“您看出来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李飞阳笑道:“你往常来我这里,都是心平气和,很是自然,今天却是呼吸混乱,心跳加速,面色潮红,这是心情激动所致,你身上定然有什么事情。”
王智方道:“不敢瞒师傅,确实有件事情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李飞阳道:“说来听听。”
王智方道:“昨天我在吉祥茶楼说书,有个道人找到我说,我评书里有关于道人口诵道尊之言不对,想让我改一下。”
李飞阳道:“哪里不对?哦,是不是那句‘无量天尊’出了问题?”
王智方一愣,随即道:“就是这句‘无量天尊’,师傅您都知道了?”
李飞阳笑道:“没想到这句唱词还真惹来道教人士的不满,也罢,这是咱的不对,改天咱们给人家道个歉,解释一下,就说这是说书的需要,评书中道人出场总要有个唱词,让他别太当真。”
王智方道:“我已经对他道歉了,也这么跟他解释了,他不听,一个劲儿的要我改了口头唱词。”
“所以你就找到我这里来了?”
李飞阳好笑道:“这种事情你自己判断就是,不用来找我?”
王智方躬身道:“评书段子是师傅您给的,我怎么能胡乱更改?当然要先请示师父才行。”
李飞阳道:“那个道士现在还在吗?”
王智方道:“他如今住在城东三清宫里面,说明天还要来找我,什么时候我把这道士的唱词给改了,什么时候他才不闹事。”
“嘿!这位有意思!”
李飞阳笑道:“明天我去茶馆见一见他。”
却原来,佛道两家弟子开口前便要先唱诵“阿弥陀佛”或者“无上道德天尊”等等颂词,唱完颂词之后,才会和人正常交流。
对于称颂之词,佛家还好,一句“阿弥陀佛”四个字,张口就说出来了,不费半点功夫。
但是道家就有点拗口,道教因为教派不同,有的道人口诵“无上道德天尊在上”,有的却是诵唱“无上太一天尊在上”,还有的颂词为“无上灵宝道君在上”,种种派别不一而同。
这种情况对于说书人来说就有点为难,说书过程中,一个和尚出场前,直接一句“阿弥陀佛”就能交代出来,但是道士的出场词就有点难办。
在前世,一句“无量天尊”招惹了无数是非,为许多道教人员所不喜。但是说书人要的就是简单上口的开场词,你要是让书中道人出场前先说一句长长的颂词,这就有点很不讨喜,而且还显得极为啰嗦。
所以有的说书艺人为了上口,就简化了一下道教的唱词,将“无量某某天尊在上”改成了“无量天尊”。
前世曲艺界,也就因为这句“无量天尊”闹出了许多风波,换了一个世界,这种矛盾照样难以避免。因此李飞阳一听王智方说有道人找事,第一个就想到前世“无量天尊”这句话所引发的矛盾。
第二天,李飞阳来到吉祥茶馆。
大厅里王智方在台上开始说评书,李飞阳就在台下大厅里的桌子上喝茶吃点心。谢夫之与刘小璐好奇心大作,也跟着来了。
现在台上的王智方说的评书是《七侠五义》,其实这里面基本上就没有道人出场,不占篇幅。也就《隋唐演义》里面出来几个老道,但也基本上都是世外高人的形象出现在书中,只有徐懋功塑造的是道人形象。但现在王智方讲的是《七侠五义》,不是《隋唐演义》,按理说不会犯道教的忌讳的,也不知道那个道人为什么一直纠缠此事,不肯放手。
说起《七侠五义》,在李飞阳前世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三侠五义》另一个是《七侠五义》。其中,《七侠五义》有人是在《三侠五义》的基础上从新增删了一部分情节,将《三侠五义》里面的丁兆兰、丁兆惠合为一侠。增加了小义士艾虎,黑妖狐智化和小诸葛沈仲元。
这样算起来,南侠展昭展雄飞、紫髯伯北侠欧阳春、加上兄弟俩被称为一侠的丁兆兰、丁兆惠兄弟,这就是三侠五义里面的三侠。可如果把丁氏双侠分成两侠,再加上小义士艾虎、黑妖狐智化、小诸葛沈仲元这就是七侠五义里面的七侠。
至于五义倒是在这两版书里面没有修改。五义就是大闹东京的五鼠,老大钻天鼠卢方、老二彻地鼠韩彰、老三穿山鼠徐庆、老四翻江鼠蒋平、还有老五锦毛鼠白玉堂。
这两版书,《三侠五义》面世早,后面才有《七侠五义》。《七侠五义》是属于修订版本的《三侠五义》,是清末的俞樾俞曲园根据旧本所修订,原因就是因为旧本里面的狸猫换太子一案不合史实,而且感觉《三侠五义》里面描写的人物有意犹未尽之感,未能一一叙述出来,于是他就从新修订了一番。
只是他乃儒家正统士子出身,以他的眼光看评书这么一个市井文学,自然是感到评书里面颇多不合理之处,但是对于说书先生们来说,对于听评书的听众来说,故事精彩才是最大的看点,至于“不合史实”?他们哪会考虑这个,只要故事编的圆满,讲的精彩就行。
评书故事本来就是夸张之事,荒诞之言,你非得要求他阳春白雪,符合史实,不得谣传失实,这未免太过于书生气。也因此,后来学者对于《七侠五义》有颇多指责。
好在两版并存于世,对于说书艺人来说,也是好事,就有艺人将两个版本合成一本,讲《三侠五义》的时候,其实也就顺便把《七侠五义》里面的故事捎带了进去。讲《三侠五义》也是如此。
李飞阳给王智方的评书《七侠五义》,其实就是前世两个版本的结合体。
他看不惯俞樾这人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脚的脾气,一个民间评书话本他也想给弄圆满了,按照自己的思维又从新增删故事情节,这未免有些多事。因此李飞阳今世便将两个版本的故事取其精华,舍弃糟粕,总体上采取了《七侠五义》的故事结构,但又削减了里面过于文绉绉的对话旁白,使之更适合艺人说书,就是形成书面版本,也比之前可读性要强一些。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王智方讲书之际,满堂喝彩声不断,拿起托盘收钱之时,听书之人钱也掏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