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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城君     九流闲人txt下载     九流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泉退敌(上)

    当邪骨七杀刀刺入身体之后,马正严立刻感觉到后腰身体瞬间便失去了控制,摔倒在地上,口中只来得及说“常阴,你……”等几个字。之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完全被邪骨七杀刀的邪煞之力给克制住,心神二识也被一股极其神秘的天地力量给禁锢起来,令他无法运转魔功抵挡邪骨七杀刀的力量,彻底的失去了反抗之力。

    当马正严摔倒的那一刻,一卷用未知树叶编成的书卷和他的魔器白骨金刚杵掉落在地上,那卷书卷便是当年唐朝密宗大师惠果手抄的金胎不二修持法。常阴没有半点犹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两样东西收入背囊中,而其他的魔头们见到这一幕全都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似乎本该如此,依旧不慌不忙的全力对付着面前的下九流旁门中人。

    “佛爷,你可别怨我,这要怪就怪你黑教在北方的势力太大了,碍着了王爷的眼,逼得王爷和那些密宗高人合作。现在只怕你在固阳的黑教总坛也已经被各派密宗高人合力给毁了,我们同僚一场,等一下我就送你去见你的那些门徒们!”常阴俯身下去阴阴一笑,轻声道明原因,然后毫不在意马正严一脸悲愤的表情,伸手想要去搜马正严的大罗刹灭身圆满经和阿修罗王灭世重生经这两部花了马正严三世心神才完成的盖世密教魔功。

    就在这时,常阴忽然感觉到一股阴森的邪煞劲力破空朝他袭来。力道之强让他想到了玄罡天魔地那一拳。他不做多想,立刻从马正严身边撤身后退。并全力施展遮天手往前一挡。由于是仓促之间使出遮天手,只有七成力道,那股邪煞劲力虽然被阻了一下,但还是强行撞开了常阴的遮天手,打在了常阴护在身前地邪骨七杀刀上。纵然有邪骨七杀刀护身,但常阴依旧不由得的退了几步。同时一股邪异的尸气随着与其气脉相连的邪骨七杀刀窜入他的体内,令他不由得一惊,旋即运劲震散体内的尸气,并且将邪骨七杀刀撤回身旁,小心戒备。

    只见此刻在三世活佛马正严身旁站着一个陌生人,他身穿一件武人长衫,头上无发,四方脸型显得格外刚毅,身材健壮,一身结实地肌肉将衣服绷得紧紧的。身体周围浮游着一股浓郁的青黑色尸气,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周围众人自己的实力。

    这突然闯入战团的正是已经换上铜甲尸分身的徐长青。之前他准备趁着玄罡天魔和众多魔头不在天坛的时候,前往那里一探究竟,如果机会合适便将其九龙问鼎大法的阵形破坏了。但没想到的是在经过汪太医胡同的时候,竟然发现唐心地净世白莲已经快要守不住了,而且下九流旁门中人死伤惨重,只要净世白莲的护罩破坏了。他们离最终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于是他不做多想,先行破坏了玄罡天魔布置在胡同周围地封禁法阵,杀死了驻守法阵阵眼的魔修者,从而使他驰援慢了一步,未能救下卫环等三人。

    见又有陌生人加入战团,双方人马都不约而同选择的停战后撤,小心提防,同时眼睛都放在了徐长青身上,以分辨他到底是敌是友。此刻在魔道这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徐长青似乎很面熟,像是在那里见过。然而下九流旁门中则一脸茫然,心中坎坷不安。

    此时胡月娘也已经解除了幻身成就大法。令她和唐心的身形凝实,随后退回到了自己地阵营之中,取出法器小心戒备着。这两个下九流旁门中最强的女人,此刻脸色都有些苍白,可见刚才施法对敌损耗了她们不少的真元,再战下去光靠其余的人,结果不容乐观,同老头子等人一样,她们在观察徐长青的动静同时,也在寻找退路。

    “在下遮天手常阴!”虽然无法看出对方的深浅,但从对方身上浓厚的尸气来判断,常阴感到眼前之人应该是一具铜甲尸,而且还是那种高级别的铜甲飞尸。天下闻名的炼尸法虽然大多出自下九流的巫门,可是魔道中也有不少出色地炼尸秘法,所以常阴始终都在以同道中人的口吻,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道友?可否告之名讳?”

    这时,胡月娘也同样不知道如何判断其身份是敌是友,不过看样子这人像是对常阴等人没有好感,能够多一个强力地同伴也就能够多一分活着离开的机会。于是她也开口说道:“敢问前辈是钟毛两家哪位长老,小女子九流娼门胡月娘见礼了!”

    徐长青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四周,忽然从体内取出黄泉幡,瞬间将躺在地上的马正严卷入黄泉幡之中,并且施法驱动幡内的天鬼连同数万邪罡战鬼一瞬间便将毫无抵抗的马正严撕成了碎片。

    当马正严的肉身毁灭之后,他的三世本命真灵脱离了肉身的束缚,反而获得了自由,于是本能的准备按照他的大罗刹灭身圆满经来重塑鬼体。

    然而徐长青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将尸气注入黄泉幡内化作无处不在黄泉冥河,冲刷着马正严的鬼体,让其无法顺利依靠三世修为结成鬼体,被夹在在冥河之中的天鬼和邪罡战鬼分而食之。马正严实在是霉运当头,刚刚承受了千针破体之痛,现在有要遭受万鬼噬身之苦,极度的痛苦和不甘心令其发出了一声突破黄泉幡禁法的凄厉叫声,瞬间传遍了整个京师上空,给鬼军攻城制造了最好的声效。

    当徐长青取出黄泉幡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要攻击,纷纷祭起手中的法器,从而没能阻挡徐长青将三世活佛马正严卷入黄泉幡之内。然而当见到快要放到嘴里的肥肉竟然被人给抢了,常阴自然不干,将七把邪骨七杀刀全部祭出,以七星追月阵势朝徐长青刺了过去,同时他本人也纵身而上,全力使出他的遮天手,朝徐长青打了过去,叫道:“无耻贼子,还不放下大爷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泉退敌(下)

    我再无耻,也没有你背后向同伴捅刀子无耻!”徐长嘴反驳,手上运力一抖,将长幡一卷,化作一杆长枪,枪出如盘龙升天,卷起一股黑龙卷,丝毫不畏惧邪骨七杀刀的锋利,将袭来的魔气全数荡开,同时身形一转,聚集全力,挥出一拳和常阴的遮天手硬碰了一记。

    “蓬!”的一声,常阴和徐长青都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向后退开,相比之下常阴运用魔功非常巧妙的将力道泄于脚下,后退了五六步便停了下来,而徐长青还未熟悉尸身卸力之法,只能硬扛,借助地力将自己的身体强行阻停,地上也出现了两条深沟。

    众魔都很清楚常阴无论肉体和灵宝的威力有多强,见眼前这名神秘的尸修者竟然能够跟正面跟常阴打成了平手,而且那魔器丝毫不比邪骨七杀刀差,都不禁猜测眼前之人手中的魔器到底是什么。

    这时,雷霆魔常满被眼前熟悉的一幕给唤起了记忆,当初在平乡镇和徐长青交手的一幕和现在何其相似,只不过那时的徐长青是现在的常阴,而现在的徐长青则是当时的常满。然而在记起那次不堪回首的对决时,他也记起了阴魁本命法宝万鬼幡的模样,心中立刻一惊,旋即两杆长幡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重合在了一起,令他忍不住叫了出来,道:“万鬼幡!他手中的是阴魁的万鬼幡!”

    常满此言一出,周围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众所周知世上唯一懂得炼制万鬼幡的人已于月前死在了平乡镇,眼前这个浑身充满尸气之人竟然也手握了一杆万鬼幡。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顺着常满地思路,细心的吴宫这时则发现了这杆长幡跟万鬼幡有所不同,不但没有那种张扬地外表,而且还多出了不少的东西,回想起阴魁曾应跟他说过的话,立刻叫道:“不是。这不是万鬼幡!是黄泉幡!”

    此言一出,不但那些魔头们心中一惊,就连其余下九流中人也不禁骇然,当年乾元帝君手持黄泉幡力敌那十八名仙佛高手的事情还记忆忧新,在正邪两道的心目中黄泉幡虽然依旧是顶级魔器,但是威力已经隐隐的排在了号称第一魔器地天魔幡之上。如今已经隐匿人间差不多一甲子的魔器又忽然重新出世,而且持有他的又是一个僵尸,这就令众人浮想联翩,毕竟当年乾元帝君麾下鬼修尸修无数,眼前之人很可能和阴魁一样都是乾元帝君的弟子。

    知道握在徐长青手中魔器的魔器就是黄泉幡之后。常阴想当然的认为他可能是当年乾元帝君活下来的手下,感到以自己的实力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将其拿下。另外此刻下九流旁门中人也经过徐长青的这一闹大半人都恢复了战力。虽然玄罡天魔交代地事情已经完成了,但是他却又不甘心马正严的两卷魔功被他人得到,深感再拖下去对自己极为不利。

    于是他高呼一声杀,便暗中捏碎玄罡天魔给他地玉符,引动头上天魔幡中的天魔邪魂按照玄罡天魔事先做好的后备安排冲了出来,朝徐长青和下九流旁门冲杀过去。其他的魔头们也不由自主的被其带动,杀向下九流旁门。

    “无主控制的魔器也敢与我地黄泉幡对抗,自寻死路。”面对来势汹汹的常阴和天魔邪魂,徐长青丝毫畏惧之心都没有,运转尸气暗掐法诀,将手中黄泉幡顺势一展,瞬间将这个宅子全部覆盖,化作黄泉炼狱,似乎准备将所有人都困在了黄泉幡内。

    这里的魔头哪个不是成名多年的老魔,一个个比泥鳅还滑。在感受到幡中力量后,深感无法力敌。于是趁着黄泉炼狱还没完全盖过来,便纷纷施展魔道遁法,逃离宅子。而常阴也被黄泉幡中所蕴含的力量给吓住了,深感以自身修为难以匹敌,于是施法将身体和邪骨七杀刀融为一体,飞身遁走,最终只留下有那些天魔邪魂还在本能的攻击着徐长青。

    下九流旁门中人也感受到了黄泉幡的力量,唐心立刻将净世白莲祭出,胡月娘也化身大光明度母增加白莲威力,其余人纷纷躲在了白莲护罩之内。

    宅子里所有的人又何曾想到,眼下的黄泉幡只不过是虚有其表,虽然黄泉幡幻化出来的黄泉炼狱让所有人感受到极为强大地力量,但是以徐长青现在的铜甲尸分身却丝毫不能将其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充其量只是一个摆设。所以当魔头们被惊走之后,徐长青立刻收了黄泉炼狱幻象,同时控制着黄泉幡一分为二,化作千魂阎王梭和万鬼幡,分头朝天魔邪魂杀了过去。

    虽然天魔邪魂非常强大,但是却因为原本用来操控天魔邪魂地那些魔修者全都被徐长青给杀了,从而只能依靠本能厮杀,最终被徐长青偷袭得手。一眨眼的功夫,三四个天魔邪魂都成了黄泉幡的补品。这时可能玄罡天魔也有所察觉天魔邪魂的异常,立刻驱动天魔幡将剩余的十几个天魔邪魂一卷而走,朝城西飞了过去。

    胡月娘见强敌退却,将悬浮在身侧的勾魂扇收回手上,同时撤去密宗光明成就大法,抢在唐心之前,代表下九流旁门谢道:“多谢前辈……”

    “你们还是马上离开的好,对方并未走远,只是被我的黄泉幡惊走了,如果他们反扑回来,我不一定能够抵挡。”徐长青冷冷的看着胡月娘等人,不想过多和下九流旁门中人纠缠,他清楚只要被这帮人赖上了,下场绝对好不了,卫环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到徐长青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胡月娘也没有再说什么,抱拳答谢,然后转身挥手,示意众人分别搀扶着伤员,聚到一起,将勾魂扇祭在头顶,全力推动幻身成就大法,令这十一个人全都化为虚影,甚至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显然将幻身成就大法扩散到十一人的范围有点超出了她的极限,老头子、唐心等身上并未受多大伤的人,将体内真元佛力灌入她体内以维持大法运作。随后这十一人有如鬼魂一般,轻易的穿墙而过,快速的朝城外撤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多年内应(上)

    到胡月娘施展的六成就法,徐长青不禁感到了她能够旁门的联盟首领绝非偶然,光凭这手已经修至圆满境界的六成就法就足以让她在对敌之时立于不败之地。就在胡月娘等下九流旁门的人从离开之后,宅子里剩下的只有徐长青和一堆尸体,这时他凭借对生气的感觉,发现常阴等人只是在宅子外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离开,朝天坛方向飞驰而去。

    虽然徐长青自认为以黄泉幡中所表现出来的力量足以吓退敌人,但是即便如此,这些魔头们还未正式交手之前,就这样匆匆离开,实在反常,令他极为不解。

    这时,徐长青将黄泉幡收入体内时,从幡中掉落两块一尺长、四指宽的玉简,捡起玉简看了看,上面用微雕秘法密密麻麻的刻着马正严自创的两套盖世魔功。虽然密宗金胎不二修持法被常阴取走,但是能够得到这两卷魔功徐长青已经很满足了。毕竟马正严是凭借这两套魔功,在众多密宗高手围攻下,创立了黑教这份让玄罡天魔也为之忌惮的势力。若非马正严因为太过自大,加上让仇恨冲昏了头脑,以他的魔功修为即便是玄罡天魔亲自出手,也不一定能够拿下他。

    就当徐长青将玉简和掉落在一旁的魔器天邪经轮收入袖里乾坤准备有时间的时候慢慢研究的时候,忽然在宅子的西南和西北两角分别传来一声炮响。随后便见到一枚硕大的炮弹落在了院子里,轰然炸开。炸弹地碎片四散射开,其穿透力丝毫不比常阴的邪骨七杀刀弱多少。

    “该死!竟然用火炮!”徐长青沉声咒骂了一句。连忙取出弥勒袈裟,调用尸气将其祭起张开,一边运用柔力把那些炸弹碎片给挡开,一边快速地退出了卫太医府,朝南边的空地飞驰而去。

    从汪太医胡同离开之后,徐长青便一路南行。虽然路上遇上了不少的士兵和巡捕,但是由于身形太快了,令这些寻常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在到达了天坛附近后,他便准备运用黄泉道中一个可以由尸修者使用的小法术,隐匿了身上的尸气。孤身潜入天坛里面,查看天坛中布置地九龙问鼎大阵,看看是否有机会将其破坏。

    只不过很显然有这个心思的不单单只有徐长青一个人,在他到来之前,玄罡天魔事先布置的魔阵便已经被其他一些入侵者给激发出来。一股股肉眼可见的精纯魔气从天坛各处地砖的缝隙里冒出来,在守阵者刻意的引导下。将整个天坛覆盖起来,一边压制天坛内正道人士的修为。另一边也在助长魔修者的力量。

    这个魔阵名叫九地移天玄灵阵,是个古阵法,在修行界非常有名,也拥有改运之力,虽然就功效而言,远远比不上九龙问鼎大法。但是也算是一个难得的逆天之阵。在明朝建造天坛之初,便被一个自称陈友谅后人的魔修高人给暗中埋在了地下,为地就是破坏明朝的气运。只可惜魔阵还没有完工,他便被人发现了身份,受到明朝御用地仙佛高手追杀,死后只留下了一片记载完成魔阵方法的竹简。

    绣简后来被玄罡天魔得到,他用这个魔阵来对付雍正,将雍正的本命皇气转嫁到他儿子身上,令到雍正在即位后十三年便病逝了。而他也在完善魔阵的时候,无意中从阵中获得了陈友谅后人藏在里面的正阳玄罡天魔功。并且凭借此魔功,以假死骗过了雍正。从而活了下来。

    对于这个魔阵的威力,玄罡天魔知道得非常清楚,虽然当年在施法害雍正地时候,损毁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魔阵依然威力惊人,这或许就是他将九龙问鼎大阵设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虽然徐长青因为是铜甲尸分身的缘故,受到的影响不是很大,但是此刻从汪太医胡同离开的常阴等魔头们也已经全都进入了天坛,把守住阵法的各处要害。在阵法的帮助下,这些魔头们的实力都会暂时有所提升,即便徐长青有黄泉幡护体,也不一定能够与他们相抗衡。

    此刻在祈年殿中,有非常激烈的斗法波动,看样子应该是那些仙佛正宗地外堂高手落入了玄罡天魔的陷阱,这一刻徐长青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虽然他也很想将这些人救下来,但是此刻周围地魔头实在太多了,弄不好就连自己也会赔上。

    就在徐长青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说道:“你最好不要过去,否则即便是你也会被困住的。”

    徐长青闻声一惊,虽然他对铜甲尸分身的运用还不熟练,但是以铜甲尸分身对生气的敏感,这人竟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到自己的身后,如果这人不是精通潜匿之道的话,那么他就一定是个超出想象的高手。无论身后示警的那人是何身份,但他似乎对徐长青并无恶意,徐长青也清楚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没有做出反击的动作,而是面色平静的转过头去,朝着躲在阴影处的那人说道:“多谢道友的提醒,还请道友出来一见,也好让在下结识一下!”

    “看来我的确变了很多,就连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那人从阴影中缓步走出来,轻抚长须,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长青。”

    “啊!是你。”徐长青见到那人脸色一愣,面露欣喜,但很快又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呵呵!天下间的铜甲尸就只有那么三两具,一具在钟家,他们为了炼尸神,自然不会出世沾染因果,还有一具在邙山同乾元帝君一同被封了起来,最后一具就是被你杀死的白战了。”那人上前一步,微笑着解释道:“当日白战投靠玄罡天魔的时候,我曾与其交手多次,对于他的样貌身形记得非常清楚,世界上会拥有白战的铜甲尸又懂得这种分身炼尸之法的人也只有你徐长青了,所以你这具用白战的铜甲尸修炼的分身可以瞒住天下人,但却很难瞒住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多年内应(下)

    长青自嘲的笑了笑,略显丧气的说道:“没想到我自很好,竟然有这么多的漏洞。”

    那人上前拍了怕徐长青的手臂,说道:“放心,你伪装得很出色,毕竟世上的有心人并不是很多,没有人会看出你的破绽来的。”

    徐长青不想再多提铜甲尸分身的事情,转而询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在天坛……”

    那人明白徐长青的意思,略带苦笑的说道:“玄罡天魔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信任我,这等触及九龙问鼎大法核心的事情他是不会让我参予的。”说着又得意的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徐长青道:“不过即便他没有让我参予其中,我依旧能够做很多事情,这本册子里面记载有关于九龙问鼎大法的一部分细节,还有就是哪些魔头对玄罡天魔极度不满,已经心生反意。”

    “看来当年师父为了以防万一,将你派到玄罡天魔身边的决定是对的。”徐长青笑了笑,接过小册子,翻开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册子里面所记载的九龙问鼎大法的部分都是自己了解东西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唯一让徐长青觉得诧异的地方就是九龙问鼎大法除了有内外阵之分以外,还分天地人三阵,其中天地管聚气,人阵管逆天。按照上面描述的那样,天阵自然就是天坛内设置的阵法,也就是说九龙问鼎大法还有两处阵法并未显露出来。于是,他沉声问道:“你知道另外两座地阵和人阵在哪里吗?”

    “地阵应该是在景山!玄罡天魔曾经以修缮景山园林为由。调用了将近一千名工匠进入景山,之后便将景山完全封闭。而那一千名工匠也不知所踪。”那人肯定的回答了一句,随后又迟疑了一下,摇头说道:“不过我曾去景山看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地地方,只是隐隐感觉在地下有某种力量在克制我的功力?”

    “那应该就是朱棣布置地镇山四灵大法。”徐长青似乎对那人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随后又问道:“那么人阵呢?”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能够清楚整个九龙问鼎大法的人,除了玄罡天魔以外,就只有宝元了!”

    “嗯,这个我会想办法找出来的。”徐长青又看了看册子后面,一部分人名和他们的详细资料,当看到最后一人的时候,不禁愣了一愣,说道:“怎么还有他?他也对玄罡天魔极度不满吗?”

    那人看了看人名后,不屑地冷笑了一下,说道:“这小子完全是个自私自利之辈。他早就已经想要下手对付玄罡天魔,强夺天魔幡。就差一个合适契机了,我们这次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他。”

    “嗯!”徐长青点点头,记下了小册子里的东西,然后以尸气将其腐蚀干净,随后说道:“你今天就接触这些人,尽量将他们整合起来。必要时反戈一击。”

    “你不主持这件事情吗?毕竟你的辩才比我好!”那人愣了愣问道。

    “不了!”徐长青摇了摇头,说道:“我出现只会把事情弄糟,让他们心生警惕,也会对你不利,你只需记住量力而行便可,即便不能拉拢,也要将他们对玄罡天魔的不满挑拨到极点。”说着他微微的一笑,从袖里乾坤中取出记载有黄泉道的那个骷髅,递给那人,说道:“你也是鬼修。这东西对你有用。”

    “黄泉道!”那人接过骷髅,看到骷髅上面的文字。脸色骤变,神色变得极为激动,说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套堪称盖世的鬼修大法,”跟着又面带难色的说道:“长青,这礼会不会太重了?”

    徐长青淡然一笑,示意他收下,道:“不重!这些年难为你老人家在玄罡天魔身边做奴才,这东西完全是你应得地,而且这东西也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说着话地功夫,在天坛内忽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佛力,瞬间化作一把巨大的伏魔金刚剑力劈而下,将魔阵打开一道口子,七八名身受重伤的仙佛外堂高手趁机逃出,向城外遁逃。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常阴等人却并没有追杀上去,而是固守阵眼,快速的将魔阵地漏洞修复起来。

    就在魔阵被破开的一瞬间,徐长青感受到了魔阵内聚集了极为浓郁的九五龙气,看样子是被设在天坛内的九龙问鼎大阵吸收过来的,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天上紫薇帝星所处的方位却不是在天坛和景山,而是在京城之外的西北方。这不禁让他感到疑惑,据他所知如果要用九龙问鼎大法逆天改运的话,一定要以紫微帝星为牵引,方能引导地下九条龙脉的龙气聚集起来。然而眼前地天坛内聚集了相当浓厚的龙气,可紫微帝星却不再它应该待地位置上,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是大觉寺的舍生剑,看来大觉寺的和尚已经先行殉道了。”就在徐长青因为眼前事情陷入沉思的时候,身边那人见到这记威力强大的诛魔佛法,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显然他对那些仙佛正宗的人没有半点好感。

    徐长青闻声从思考中清醒过来,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这些外堂高手中没有一个徐长青所熟悉的人,他不禁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这些仙佛外堂高手不是和燕大侠一起吗?为什么没见到燕大侠等人?”

    “你有所不知,那些仙佛正宗的外堂高手已经在昨日分成了两派,一派由龙虎山的上阳真人率领,另一派则是以燕大侠为首,现在燕大侠应该还在安定楼里面。”那人脸色凝重的说道:“玄罡天魔似乎对安定楼里的那位非常顾忌,率领移山大妖和麾下亲自操练的三十六天魔卫亲自坐镇安定楼,只怕燕大侠他们很难从安定楼内出来。”

    徐长青眉头微皱,说道:“我还有一事要问你,仙佛正宗里面的内奸到底是谁?”

    那人似乎早就猜到徐长青会有所一问,立刻说出了一个名字,徐长青听后神色愣了一愣,略微有点惊讶,随后又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有趣,或许这人还能帮我一个忙!”说着朝身边那人吩咐道:“你今天就将九龙问鼎大法的阵图所在透漏给安定楼里的人知晓,我想要看看玄罡天魔在听到消息之后,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第一百二十章 胜负未知(上)

    晚在玄罡天魔一系列的精心安排下,他可以说是大获徐长青救下了本应该死去的正霄道人和废五,但是却损失了正清等高手,而玄罡天魔不但铲除了让他心生顾忌的三世活佛马正严,还获得了一名实力莫测的佛门高人。之后,纵然徐长青救下了大部分实力颇强的下九流旁门中人,但是玄罡天魔敲山震虎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过今晚之后依旧还敢留下参予此事的下九流旁门中人,只怕少之又少。

    眼下这些仙佛正宗的高手们又在天坛的陷进中,被灭了大半,燕风等人也被堵在安定楼中,整个除魔大计可以说是完全破产了。所幸的是徐长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依靠这些仙佛正宗的高人和下九流旁门中人,这些人全都是他用来扰乱玄罡天魔视线的棋子,死伤多少丝毫不会影响他的计划。说句冷血的话,就算这些人全部死光了,他也依旧有把握胜过玄罡天魔,唯一的区别就是胜算的多少。

    在徐长青看来,他和玄罡天魔的斗智斗法才刚刚开始,从表面上玄罡天魔赢了,但是经过今晚之后,玄罡天魔所有的实力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而徐长青真正的杀手锏却依旧完好并且隐藏得很深。就像是徐长青经常那样认为的,隐藏的力量远远要比那些暴露出来的力量有力很多。

    徐长青从天坛离开之后,便一路潜行,趁着城东被那些假鬼军弄得混乱不堪之机。悄悄的潜入到了盛宣怀地家中。或许是出于对邪阳子降头蛊术的信任,监视盛宣怀地魔修弟子实力低下。根本对徐长青的潜入无知无觉,这样一来,相对外面其他地方,盛府算得上是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在盛府,徐长青不但见到了盛宣怀,还意外的见到了前来问策的徐世昌。面对突然出现在盛府的徐长青。徐世昌显得格外冷静,或许他早就猜到了此事与徐长青有关。之后在徐长青为他将蛊虫去除,并且出示了赵半钱地信物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被搭上了一座桥梁。徐长青也在这时将玄罡天魔的计划,略有删减的说了一遍,若有若无的让徐世昌认为玄罡天魔是想要自己当皇帝,才会如此积极的操办这逆天改运之事。

    也不知道是徐长青的言词打动了徐世昌,还是最近玄罡天魔行事太过乖张所致,徐世昌没有半点犹豫便立刻答应帮助徐长青行事。

    对于京师的百姓来说,五月初三的夜晚到五月初四的清晨。绝对是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安心地不眠之夜。先是天生异像,地龙翻身。随后便又传来北洋新军连同洋人军队造反的传言,跟着没多久传言又变成了是鬼军怨魂作樂,而这一刻紫禁城又着了大火,随后大量传说中地鬼魂冲入京城之内四处捣乱,见到这一幕的人何止万千。以至于到了第二天早上,京城百姓出门都觉得格外的阴森。似乎阳光也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温度。

    这一系列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件给了不少有心之人以制造谣言的借口,如国之将亡,必生妖孽之类地话,迅速的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和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同成了各个茶馆的谈资。而一些报馆的早报这个时候也将从天津传过来有关北洋新军将要造反的消息,连同昨夜京师的怪异事情全都刊登在了一起,然后捕风捉影的将其联系到了一起,声称这是天地示警的先兆。一些在京师活动地革命党人也趁机纷纷以此写出各种标语,暗中散播到了京师的各个胡同小巷之中,大部分都是声称北洋新军已经投靠了革命军之类地话。意图让清廷将北洋新军逼反。

    相比起京师百姓对时局的不安,被连夜叫入宫中的冯国璋内心则显得要平静很多。他坐在轿子里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着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试图梳理清楚一个头绪出来。

    对于用武力逼宫,铲除载沣,辅助袁世凯重新握权一事,从头到尾大部分都是由他策划,可自从数日前早朝之时,听到盛宣怀忽然对他说了一句莫要乱来、提防有诈之后,他便心生警觉。之后原本应该秘密行事的曹忽然大张旗鼓的入京面圣,并且向载沣述职请款,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但他已经明白了曹的意思,心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后来,冯国璋以整编民团为由,派人前往各地收编的地方势力,表面上依然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实际上却已经暗中通知了各方知情人士停止活动。当载将铁良的第一镇人马和他自己的两协人马全部反常调开的时候,冯国璋已经完全确定徐世昌之前所提出以武力逼宫的计划,是一个大陷阱。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否跟徐世昌有关,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载一定知道,所以这些天他一直都是中规中矩,不敢有半点逾越,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当昨夜冯国璋从下人那里听到北洋新军连同洋人造反之时,他第一想法就是清廷已经收到了计划停止的消息,故意找人伪装成北洋军的样子假装造反,想要对他们这些北洋派的人不利。之后,从京师八旗营调派来的士兵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将他整个府邸团团围住。他可以想象,除了他以外其他北洋派的人此刻只怕也已经被全部软禁起来了。

    冯国璋虽然不知道清廷为何会如此有把握处理好北洋新军,但是既然已经开始用兵了,定然有其信心。所以在宅子被围之后,他便已经好好的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安静平和的坐在正堂等待那一张要命的圣旨。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已经完全出乎了冯国璋的预料,家中的管家忽然来报外面不是叛乱的北洋新军,是一支当年死在京师附近的八国联军鬼魂,而且紫禁城也莫明其妙的烧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胜负未知(下)

    于鬼神之说,冯国璋向来是敬而远之,相比起吃过几极为西化的段瑞来,土生土长的他更清楚这世上有一些拥有非常人力量的人,而且这些人对事物对错的准则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所知道的人中徐长青就是一个。在这天之前他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朝里面有一些和徐长青属于同类的人准备要做什么大事,而且朝廷上下都被其调遣,包括前段日子封锁天坛、宵禁京师等事,都出自这些人的提议。

    冯国璋几乎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所谓鬼军一事,应该跟朝中的这些人有关。之后朝廷圣旨终于来了,只不过不是要他的脑袋,而是命其立刻面圣。连夜入朝之后,便看到除了他以外大部分的朝中重臣都已经到了,其中还有不少北洋派的人,而摄政王载沣来了以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他们讨论该如何解决现在京师的局面。

    在整晚的讨论过程中,大部分都是徐世昌和他的一些人在那里出谋划策,而其他的人都只是在从旁附和。虽然中间也有一些死忠袁世凯的北洋派中人提出让袁世凯重新回来的幼稚提议,可对于这样的提议附和的大臣很少,就连冯国璋都没有理睬他们。之后这些北洋派的人都被载赶了出去,整个朝议重新由徐世昌主持。虽然徐世昌掩饰得很好,但是冯国璋依然能够从他的一些话中听出,他把晚上发生所事情的责任矛头指向了某些人。而这些人又只有载沣和徐世昌等少数几人知道。

    当朝议结束后,冯国璋便立刻以值西陵与祭。坠马受伤为由,加上和原配吴夫人病丧、母孙太夫人逝世等乱七八糟地理由,请辞回乡。他感觉到自己这段时日实在太过锋芒毕露了,应该稍微平息一下,以免再闹出什么事端来,而且现在京师太乱了。应该躲避一段时间才好。

    不过对于冯国璋的请辞,载沣没有答应,如果放在平常,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是现在他还需要靠这位北洋三杰之一来压住北洋派的气焰,所以只是装模作样的叱责了一番,便让他继续处理朝中军务。

    从宫中出来之后,冯国璋内心实在有点坎坷不安,因为他从守在宫门外的管家手里拿过今天的早报之时,那里面的内容对他而言。可以说是触目惊心,里面大部分地文章都可看做是在针对北洋派的人。另外最后那篇转载自-< 书海阁 >-章。其中几乎将他八成的兵变逼宫计划给揭露了出来,里面一些细节更是只有北洋派少数几个人才知道,其中有几条也只有他和徐世昌才知晓,这一刻他不禁有点怀疑徐世昌现在的心到底是在向着谁。

    “华甫老弟,慢走!”就当冯国璋回府的路上,一辆马车快速的行驶到他身边。徐世昌掀开车窗,从车窗内向外探出头来,说道:“华甫老弟,跟我来,我有事想要找你商量一下。”

    冯国璋此刻已经将徐世昌列为了需要避开的人物之一,于是拱拱手,冷淡的说道:“徐大人贵人事忙,冯某不敢打扰。”

    徐世昌没有在意冯国璋的态度,神色淡然地劝道:“华甫老弟,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冯国璋坐在轿子里想了一想。觉得跟着去也没什么,顺便也好探探徐世昌地底,于是吩咐管家和轿夫把轿子抬回去,自己便上徐世昌的马车。在车夫的招呼声中,马车调转车头向东,朝沿着环城大街朝绕行,朝北面的安定门方向驶去。见到马车行驶的方向,冯国璋不禁皱了皱眉头,略带嘲讽的说道:“徐大人不愧是我们大清地钱袋子,没想到才到京城没多久,又购置了新宅,看来邮传部的油水实在肥,什么时候能提拔冯某一下,也让冯某去刮刮油水。”

    徐世昌没有反驳,脸上始终都是微笑,闭目养神,这令到冯国璋有种全力一拳打在了空气上的难受感。见自己出招没人接招,他也没有了争斗的兴趣,转过头掀开车帘,将视线放在了外面。

    比起城西头的相对平静,城东头就显得混乱多了,不少宅院府邸的门口都摆满了香烛祭台,依稀可以听到什么鬼啊神啊的,从车窗向西看过去,依稀可以透过高墙和房屋,看到皇城之内有些地方还依旧黑烟滚滚,看样子火势还未扑灭。

    看到皇城内这个样子,冯国璋不禁想到了早些时候家中下人听到的那些谣言,这也难怪谣言能够传得那么快,在皇城内的房屋代表的就是当今皇帝和整个大清。平常房屋被雷击了都可以看做是老天对当今朝廷失德表现地惩罚,更何况现在发生了无缘无故的烧了半个皇城这样大地事情。

    可以想象等京师的消息转播出去后,只怕大清朝廷的声望会一落千丈,特别是刚刚主政的载沣更是众矢之的。他再想要坐稳这个摄政王的位置,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意孤行了,如此一来他为了安抚朝局,必然不敢再对北洋派动手动脚,今日朝会就是最好的例子。

    马车慢慢的驶入了什刹海旁的兵马司胡同,最终停靠在了邮传部大臣盛宣怀的府邸前面。随徐世昌下车后,冯国璋皱眉看了看眼前略显残旧的宅子,对于盛宣怀他是久仰大名,可一直无缘相识。虽然盛宣怀并未如那些风起云涌的首辅大臣一样威名显赫,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对朝局的影响也非常之大。

    当年就有大清国库之称的他即便是那个专横霸道的老太太也敬其三分,而且他结交广众,受过他恩惠的大臣不计其数。现在这些人大多都下放到地方为官,所以论到对全国封疆大吏影响力,就算是袁世凯也比不上,有时候他的一封信往往比朝廷的圣旨还要管用。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盛府定计(上)

    国璋看着在前引路的徐世昌,不禁笑了笑说道:“徐不会真的想要我冯某到你的邮传部任职吧?”

    “华甫老弟,你是辅国之才,若是到我的邮传部就显得大材小用了,我徐世昌会是那么无智之人吗?”徐世昌淡然一笑,说道:“跟我来,让你见见一个慰帅想见很久的奇人,顺便解释一下昨晚之事。”

    “慰帅想见的奇人?”冯国璋愣了一愣,脑子灵光一现,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你说的是陈家冲的那位?”

    徐世昌没有回答,只是淡然的说道:“走吧!”

    接着,徐世昌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领着冯国璋在宅子里面左拐右拐,来到了屋子后院的一个小庭院外。推开庭院小门,院子里面的场景一目了然,只见盛宣怀坐在了院子中间的石凳上,而在他身旁则坐着一个打扮非常朴素的人。只见这人身穿一件文人长褂,相貌清雅,体形高大,但看上去略显瘦削,身上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气势犹若巍峨高山一般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而且双眼所流露出来的眼神始终都显得那么的冷漠。

    见到冯国璋和徐世昌走了进来,园子内两人一同上前,那文人抢先一步,朝冯国璋行礼道:“冯大人的威名长青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威武不凡,而且气势内敛,颇有一副古之儒将的风范。”

    对于徐长青的热情,冯国璋不禁为之一愣。心生疑惑,也抱拳客套道:“先生大名华甫也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别具一格,难怪慰帅时常提及能够得徐先生相助,无异得了半壁江山。”

    虽然冯国璋地疑虑掩饰的很好,但阅人无数地盛宣怀很轻易的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心中笑了笑。轻抚长须,没有捅破,说道。“好了!二位都不要在这里相互恭维了,我们还是进来谈吧!”

    说着话,盛宣怀将冯国璋领进去,而后面的徐世昌则将门关上,徐长青迈步上前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了两吊铜钱和两个铜铃,分别挂在了两扇门上,随后便在冯国璋惊讶的目光中,聚集真元凭空画了一个微微散发青色光芒的符咒。然后将符咒中地尸气打在了铜钱和铜铃上面,令其产生一个隔绝法术窥探的封界。

    见到这一情况。冯国璋心中略感惊奇,并对徐长青的身份有了一丝认可,而他刚刚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却被徐世昌噤声的动作给打断了。随后四人来到了位于庭院中间的小桌子旁。盛宣怀这时已经泡好了一壶茶水,示意冯国璋坐下来,随后徐长青引动混元金身的真元。借由铜甲尸分身强行施展出来,在茶壶上画了一个上清引邪符,将符咒道力打入茶水中,并给冯国璋面前的茶杯满上。

    看着眼前可以说是被徐长青动过手脚的茶水,冯国璋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他的性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不清楚茶水动过什么手脚的情况下,喝下这杯茶地。可是徐长青身上却给他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当喝完之后,他才觉得这样的作法似乎和他的性格相左,精明如他立刻便想到了民间传说中的摄魂术。脸色一沉,刚才对徐长青稍微生起的一丝信任和认同立刻荡然无存。用力一拍桌子,怒声道:“三位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施展邪法让我喝下这杯茶水?”

    “没想到华甫老弟这么快就察觉了,不愧是如慰帅所说的那样心如细发啊!”徐世昌笑了笑,随后脸色转而严肃地说道:“我们让你喝这杯茶是为了救你。”

    “救我?”冯国璋似乎不太明白徐世昌的意思愣了一愣,随后便感觉到入到肚子里的茶水化为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了全身,令他舒坦得忍不住哼出声来。接下来,在全身都变得暖和起来的同时,后背神阙穴却非常突兀的感到一阵冰凉,而且凉意被热气逼着不断的向上窜,感觉就像是想要透气似的,然后喉咙一痒,一点银光从鼻子里钻了出来,刚想要飞走,便被早已等在那里的徐长青给夹住。冯国璋这时才看清楚,原来夹在徐长青手指间的银光是一个怪异的飞虫,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

    这时,盛宣怀取出一个桃木人交给徐长青,徐长青看了看,眉头微微一锁,摇摇头,说道:“不行,太差了!”

    只见他地手呈剑指,朝院子里一株老槐树一指,快速的画了一张道符,施展五行道术引动青木灵气于槐树地一根树杈中。接着在冯国璋惊讶的目光中,槐树的树枝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快速的生长,一直长到了徐长青的面前,然后结成一个树疙瘩,形状好似人形。除了冯国璋以外其他人见怪不怪,徐世昌上前将那个树疙瘩掰下来,削掉边角,递给徐长青,而徐长青则以傀儡之法,将那个小蛊虫禁锢在槐木人上,然后递给冯国璋,说道:“冯大人,请好生收好,不要丢失了!”

    冯国璋接过槐木人,之前的怒气早已消退,只剩下一脸惊疑,问道:“不知三位可否告知冯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盛宣怀哈哈一笑,抬手将冯国璋面前的茶水满上,说道:“华甫老弟,即便你不问,我们也会告诉你的!”

    徐长青示意其坐下,然后和盛宣怀、徐世昌等人将该让冯国璋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给了他听,而后徐长青又将昨晚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

    对于徐长青等人说的什么九龙问鼎大法等等事情,冯国璋除了感到震惊以外,更多的是感到了荒谬,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徐长青施展法术,或许他还会以为眼前三人在拿那些神仙游记演义之类的事情来逗他玩。特别是当他听到在朝中还有一个雍正年间的老魔头存在的时候,不禁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然而从徐长青等三人严肃的表情来看,他又非常清楚的感到这些话都是真的。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袭上他的心头,如果是和人斗的话,他冯国璋从来没有怕过谁,但是如果和那些神鬼妖魔斗,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第一百二十一章 盛府定计(下)

    国璋脸色阴沉说道:“这等鬼神之事非我所长,诸位有何用?”

    “既然说给冯大人听了自然有用。”徐长青笑着为冯国璋满上一杯茶,随后自信的说道:“虽然玄罡天魔的魔功盖世,手下魔头无一弱者,但是他们中间却没有人精通命家气运之道,而真正精通此道的人似乎又不愿意全力相助,这样我们就可以找到他整个九龙问鼎大法的漏洞。”

    徐长青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细细的告诉冯国璋应该怎么做,冯国璋听后脸色变化多端,心中浮想联翩,而一旁的徐世昌和盛宣怀听后也感到了不可思议,特别是徐世昌眼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这样做有用吗?”冯国璋喉咙干咽了一下,说道:“若是如此的话,岂不是各个可以当皇帝了!”

    “那怎么可能?”徐长青笑了笑,但随后又迟疑了一下,神色略微肃然说道:“不过若是此法成功的话,只要气运相投,命格相合,或许也能够登上人之极位。”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其实这对你们北洋军也有莫大的好处,无论事情最后的成败如何,你们北洋军的气运都会大涨,从而可以从满清国运之中脱离出来。”

    徐长青此言一出,周围众人全都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冯国璋站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着,而徐世昌则将手缩在袖子里,暗中掐指。推算命格。对于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徐长青都看在眼里。心中窃笑,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过了好一会儿,徐世昌才将手从袖子里抽出来,端起茶杯,像是很渴似地,一饮而尽。缓缓说道:“眼下载沣对我们北洋军的人马盯得很紧,根本不可能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而且就时间上来说也有点来不及啊!”

    “人贵精不贵多!只要是命格相合地人,只有五六个也没有关系。”徐长青提点了一下徐世昌,见他明白过来,又说道:“至于载,由我来解决,相信他会主动提出让你们召集北洋军的人,”接着将报纸摊在石桌子上,手指一点头版的社论道:“毕竟这个危机可事关他是否还能够在摄政王这个位置上坐稳!”

    冯国璋等三人全都凑过来看了看。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种心领神会的笑容。

    五月初四的上午,徐长青换上了铜甲尸分身。并且穿着一身南北单帮商人地衣裳,头上戴上一根假辫子,然后戴上一顶西洋宽边礼帽,看上去与平常走在街上的商人没什么两样。

    现在他正走在前门外大街上,准备前往不远处的广和楼。广和楼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戏园子,几乎各路伶门名家都在这里演出过。同时广和楼也不单单只推名家戏。在白天客少的时候,也会邀请一些杂班和年青的戏子演出,一是让大伙都能有口饭吃活下去,二是保不齐能够发现一两个可造之才,也能增加戏楼子在圈内的威望。

    今日上午喜连成社在这里有演出,上午一般是给年青的伶门艺人展示身手的时候,真正的角儿那是在傍晚人最多地时候才登台。所以上午广和楼里的座位显得很稀落,大部分都是图个清静地老人们喝口茶,听听一些非名家的杂戏,同时也顺带指点一下他们的缺陷。彰显一下自己的本事。

    徐长青并非戏迷,他之所以会到广和楼来。主要是为了见一个人。他从盛宣怀的口中得知,这人闲赋在家之后,每天上午都会乔装一番,到广和楼看戏,因此他才会想到去广和楼守株待兔。

    眼下载沣已经被玄罡天魔看得死死的,想要无声无息地接近他,很难办到,而且要说服他,背叛玄罡天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世昌等人在这件事情上也绝对不能插手,否则事情只会变得更糟,令载沣心生怀疑。然而眼下徐长青要见的这人则是一个就连玄罡天魔和载沣也不会怀疑其忠心的人,只要说服了他,得到他的相助,相信说服载沣并非难事。

    当徐长青走进了广和楼之后,守在门口打瞌睡的伙计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问道:“这位爷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广和楼可是京城有名的……”

    就在伙计一边把徐长青往里领,一边介绍广和楼的时候,徐长青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话,淡然的说道:“给我开个雅间吧!”

    “好勒!您往这边来。”能够在门口接客地伙计自然也有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于是默默地领着徐长青到了楼上的雅间,然后将其交给雅间服务的雅间管事。

    “这位爷,您还需要点什么?”雅间管事照着规矩送上了一些果子蜜饯和一壶好茶,然后毕恭毕敬的问道。

    徐长青喝了一口茶,问道:“今天老爷子来了吗?”

    雅间管事愣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单帮商人,眼中些微露出一丝不屑,明知故问道:“敢问爷说的是哪位老爷子?我们这里老爷子可多了,比如王老爷子,陈老爷子一大堆,不知道爷您找的是哪一位?”

    徐长青哪会不明白眼前雅间管事的心思,从衣服里取出一张小额徽商庄票,放在桌子上,推倒那管事面前,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位老爷子了吧!”

    “明白,明白!”雅间管事一扫眼中的不屑,立刻换了一张脸,露出谄媚的笑容,熟练的将庄票收入怀中,随后说道:“那位老爷子每天准时巳时二刻来!现在离巳时二刻还有一段时间,您先坐着喝口茶,等人来了,小的就过来通知您。”

    说完,雅间管事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顺便将门关上,徐长青则趁着这难得的清闲,闭上眼睛,清理杂乱的思绪,试图从记忆里的蛛丝马迹找出玄罡天魔的人阵的所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清首辅(上)

    时在楼下的戏台上,一个年青的小姑娘正在唱京韵大然是新编的,说的是曹操之死,虽然唱功略显稚嫩,但戏文却编的非常好,听得台下那些老头们是摇头晃脑的,没有半点不满。

    当小姑娘将戏文唱到了曹操建疑冢的时候,在下面的大堂出现了一阵小骚动。徐长青睁开眼睛,向下看了看,只见一个年迈的老人在一个年青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进了广和楼。这个老人虽然面容枯瘦,神色萎靡,但双眼却显得炯炯有神,似乎能够看穿世间的一切事物似的,身体纵然已经佝偻,可却步履仍然稳健,看得出年青时有过行伍经历。

    在老人进来后,广和楼内的大小管事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上前哈腰招呼,在大堂内坐着的老戏迷们也似乎都认识老人,陆续起身见礼。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老人走到大堂拐角处一个精心安排的大堂茶座,红木的大靠椅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天鹅绒软垫,桌面上的盘碟、茶壶无一不是古薰玉器,一个老经验的茶师父早已坐在桌子旁边,为老人精心泡着茶,而广和楼的老板则大声的吆喝要名社喜连成社上戏。

    徐长青似乎认识那名被众人簇拥着的老人,脸上露出颇为神秘的笑容,随后叫住从雅间门口跑过的小伙计,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块非常残破的铁牌,连同二两银子一同递给小伙计,让他将铁牌交给老人。那伙计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金钱的诱惑,将二两银子快速地塞入怀中。拿着铁牌下楼朝老人走去。

    “您老,今天想听什么戏啊?小的去让后台准备一下。”广和楼老板一脸谄媚地笑着,低着头,哈着腰,一副十足的奴才样子,说道。

    “没必要刻意安排。就让他们自己挑戏演,随性戏有时候比点折子戏要强很多。”老人喝了口茶,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在后面的年青人轻轻给他扇着风,而后他朝周围的人挥挥手,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总是围着我一个老头子,别人看见不好。”

    “好的!您老慢慢听戏!”周围的人也都清楚老人地脾气,纷纷转身离开,广和楼的老板则吩咐几个机灵一点的大堂管事在旁边伺候着。跟着小步跑向后台,让后台准备老人最喜欢看的定军山。

    看到老板离开。在靠椅旁边的年青人吩咐身边几个管事后退一些,然而笑着向老人说道:“老爷子,看来这位又是要后台准备定军山去了,三保就有点纳闷,他为什么老是这么肯定您就喜欢定军山这出戏呀?”

    “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么自以为是的猜度别人,认为少的爱看金瓶梅。老的爱看定军山。”老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事情发生,朝那点了点,转头吩咐道:“三保,去看看什么事情?”

    “是。”年青人迈步朝前面走去,这时只听见那个大堂管事的在教训一名伙计道:“老大人是你这样地阿猫阿狗就能见的吗?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也配靠近老大人地十尺范围之内!”

    年青人看到一脸惶恐的伙计不禁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经历,心中产生一种共鸣,于是站在大堂管事的身后,冷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您这位给我们家老爷子定了一个什么规矩,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见我们家老爷子?”

    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大堂管事地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脸陪笑的说道:“三保少爷,瞧您说的,我这样身份的人又岂敢给老爷子定什么规矩呀?”

    “以后说话经过点头脑,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年青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头朝那个小伙计,问道:“你想要见我家大人所为何事?”

    “有个人要我将这块铁牌交给老大人。”这名低着头的小伙计正在心里咒骂着徐长青,埋怨他害得自己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当听到那年青人问话,便立刻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铁牌递给年青人。

    年青人接过铁牌略显疑惑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铁牌一面刻着无竞居士地字样。对于无竞居士这个称号,年青人还是很清楚,是家里老爷子早年仕途受挫之时,起的一个自嘲雅号。于是,他吩咐小伙计不要走开,然后转身拿着铁牌,走到老人身边,将事情说了一下,把铁牌递给老人。

    老人开始地时候,没有看清铁牌的样子,当他戴上西洋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后,脸上露出一丝吃惊,跟着猛地站了起来,不顾年青人的搀扶,快步走到了那名小伙计面前,急声问道:“那个给你铁牌的人在哪里?”

    那名伙计显然被老人的架势给吓住了,一时间没有想到如何回答,直到老人不耐烦的问第二遍的时候,他才说道:“回您老的话,那位给我铁牌的爷正在楼上的月桂雅间。”

    “打赏他一百两!算在老夫的账上。”老人朝旁边的管事吩咐了一声,随后转头朝年青人道:“快扶我上去。”

    见到老人变得如此异常,年青人不禁对那个递铁牌的人感到了非常好奇,双手搀扶着老人,快步走上楼,来到了月桂雅间外。这时门是开着的,向里看去一目了然,只见在房间里坐着一个跑单帮的商人,从他的体形和气势来看,一定是个练家子的,而老人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后,先是愣了一愣,随后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失望和遗憾。

    对于老人的反应,徐长青早已猜到,于是笑了笑,说道:“老爷子莫非不认识我这个桃花旧人了?”

    听到徐长青的话,老人更显疑惑,缓步走入屋内,坐在徐长青的对面,皱眉说道:“桃花旧人?老夫的确有个学生是桃花旧人,不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清首辅(下)

    在老人说话的时候,徐长青熟练的将铜甲尸分身的脸 的金身样貌对换了一下,老人立刻露出了震惊和讶异之色,随后又一脸恍然的大笑起来,说道:“哈哈!你看我这老糊涂的,竟然忘记你这一脉人的身份了。”说着,朝已经被徐长青脸上的变化惊呆了的年青人吩咐道:“三保,你到门外去守着,不要让人来打搅我们!”

    “是,老爷。”年青人心里素质非常好,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转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

    在房间只剩下两人之后,老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徐长青,说道:“真是神奇,没想到戏文里孙猴子的变化之术真的存在,看样子你徐长青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张老过奖了!”徐长青笑了笑,跟着说道:“十几年没见张老,您还是这么精神焕发,实在让我这个做学生的深感安慰!”

    “别净捡好听的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怕我撑不过今年 了。”老人脸色平静的说道:“算起来,你师父当年给我算的大限之日也就是这一两年。”

    徐长青神色略微露出了些许黯然,说道:“只可惜我不精通炼丹,否则……”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我这一辈子已经活得值了!虽然称不上波澜壮阔,但是青史留名已经足以。”老人洒脱的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羡慕你们这些修行中人,你们一辈子都是在为活着而活着。而我却是为天下而活着。就像当年我跟你师父说的那样,你们虽然学识广 博,能力通天,但是真正要算起来,你们比起那些为生活而忙碌地贩夫走卒好不了多少。如今既然能够一展所学,为天下做一些事,也是好 的。”

    徐长青愣了一愣,看着老人。说道:“张老已经知道了?”

    ??

    “哼!虽然我才入京两年不到,但是我的门人弟子在京师的可是不少。”老人自傲的说道:“别说是这么大的事情。就算京师只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跟着老人神色肃然的对徐长青 道:“说实在的,我对那个老怪物所要做地事情非常赞同。大清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能够依靠这种鬼神之力,保住大清的国运,我也算是对得起这身官皮了。”

    “想不到当年那个丝毫不信怪力乱神之说地洋务大臣,现在竟然也开始依靠这些鬼神之力了。”徐长青不咸不淡的嘲讽了一下。随后神色严肃的说道:“如果那个老怪物做地这一切丝毫不是为了满清,而是为了他自己呢?”

    老人也冷笑着说道:“长青,你这样挑拨离间的手法可不高明,虽然那个老怪物是个魔头,但他毕竟还是大清皇族的一分子,他一样也会为我大清的前途着想。”

    “哼!这只怕是你们这些忠臣王爷们一厢情愿的想法,您也知道什么叫做大道无情!”老人对满清地忠心并未让徐长青感到丝毫的意外,他脸色平静的说道:“只要是进入了修行的这个门槛,世俗所有的一切都是枷锁,这些枷锁会限制修行者对大道的感悟。最终成了拖累。满清对于玄罡天魔来说。又何尝不是拖累。解除拖累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的让拖累消失,所以从他最近倒行逆施的作法就可以看出一二来。”

    老人似乎也对玄罡天魔最近的行为有点不满。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恢复正常,微微闭上眼睛,说道:“你所说地这些都只是猜测,说服不了我地。”

    徐长青从老人细微地表情变化,看出了老人内心的动摇,心中不禁暗叹,老人毕竟已经老了,如果是以前,决然不会因为这三两句神鬼之言,便动摇了内心。现在老人心防已经出现了破绽,要在他恢复过来之前,将其彻底地破成一个无法修复的大洞,于是徐长青继续说道:“昨晚的事情您应该听说了吧?”

    老人闻言,脸色立刻变得冰冷起来,说道:“你们这些世外之人想要斗法,斗便是了,为何还要造出那什么鬼军攻城之类的事情?就连紫禁城也烧了,早上下人更是来报,整个汪太医胡同都给夷平了!弄得现在京师人心惶惶,过不了多久,事情就会传到南方那些革命党的耳朵 里,他们又可以以这个为借口评击朝纲。你们实在……”

    “张老,您别误会,鬼军一事与我们和玄罡天魔斗法没有任何关 系。”徐长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承认火烧紫禁城,是我让人干的,不过汪太医胡同的事情和鬼军一事与我无关,都是玄罡天魔的人干的。”

    说着,徐长青便慢慢的将已经修改过的事情经过给说了一遍,最后更是特别提到了天坛和景山两处吸收九五龙气的阵法,说道:“张老,您想想看,玄罡天魔如果真的是想要为了满清好,为什么要把聚集在京城周围的九五龙气全部抽走呢?京师正是因为有了九五龙气保护,所以才有了禁法之力,任何修行者在这里都要受到禁制。然而玄罡天魔利用阵法吸收龙气,首先可以让自己没有了顾虑,以自己的力量轻易把持朝政,其次也可以利用这些九五龙气蕴养法器灵宝,提升手下魔头修为。昨晚之所以会出现所谓的鬼军攻城一事,主要就是因为京师的九五龙气已经非常薄弱了,压不住那些死在了京师周围的怨魂,而玄罡天魔正好用这些怨魂去冲散京城的人气,完成逆天大计的第一步。”

    老人见徐长青说的有鼻子有脸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再次问道。“难道那些鬼魂不是你们控制的吗?”

    “不是。”徐长青没有半点犹豫的摇了摇头,随后眼中故意闪过一道略微凶狠的视线,说道:“您应该清楚我的性格,如果是我的话,不会做这些无用功,我会用更直接、更有杀伤力的办法。”

    “比如火烧紫禁城?”老人嘲讽的看了徐长青一眼,这时楼下的戏班已经开眼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又是定军山。老人示意徐长青不要说话,然后反常的微微闭上眼睛,默默的听着台下的唱词,鼻子轻轻的合着哼起来。当唱过了一段后,他忽然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徐长青说道:“长青,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现在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第四弟子(上)

    为了我自己。”徐长青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  人出手相助,就在此一举,于是说道:“如果让玄罡天魔逆天成功的 话,最先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一脉多次和他作对的九流闲人!玄罡天魔之所以逆天就是想要借用逆天之机,偷取周天星辰之力和龙脉地气,结成九转魔丹,成就魔神之体。如果让他成功了,别说是我这一脉人,就算是整个修行界也会全部落入他的手里,到那时他的力量势必会影响到世俗界,只怕……”

    说到这里,徐长青没有再说下去了,他让老人的脑子按照自己话中的思路去想。很快,老人脸色微微一变,呼吸沉重的许多,然后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肃然起来,接着语气淡然的说道:“你想要老夫做什么?”

    ??

    徐长青心知事情已经成功了,露出了一丝微笑,很快又隐没在严肃的脸上,说道:“我想要见一下摄政王载沣。”

    老人皱了皱眉头,转头看着徐长青,说道:“见载沣?见载沣做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而且你想要见什么人还需要事先安排 吗?”

    “虽然他是玄罡天魔控制世俗界的傀儡,但是傀儡有时候也能发挥出超常的作用。”徐长青自信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不能直接去见他,他身边被玄罡天魔安排了不少的眼线,如果我这样贸然去见他,能不能说服他还是其次。被玄罡天魔知道的话,只怕不单单只有载沣会有危险,就连紫禁城里地那个儿皇帝只怕也会有危险。”

    “如此不正好趁了你们的心意吗?”老人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我老眼昏花,陈家这几年做得事情老夫可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他又哪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勾结革命党?”

    “一个朝代的兴盛和衰落。既算天定,又有人为。没有谁是世间永恒的主宰。”徐长青没有否认,缓缓说道:“但是如果一个朝代的气运还未完结,就有人强行以外力。改变其气运,或者令其过早衰亡,又或者令其气运延伸,那么对整个天下来说,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灾难。就连修行界也会被波及。”随后又沉声道:“您老人家应该清楚,我不会直接插手这种世俗纷争地事物,最多只是从旁指点一个大致的方向,至于陈家怎么做那是陈家地事,而且陈家不也结交了北洋新军吗?只要满清朝廷能够掌握北洋新军,那么还怕什么革命党呢?”

    “哼!豺狼之师。北洋新军比那些革命逆党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更危险,”老人极为不屑的瞥了徐长青一眼,随后又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听戏。也似乎在思考事情。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徐长青没有打搅他。端起茶杯静静地喝着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如果老人依旧不答应引见载沣的话,就只能另想其他方法接载沣了。

    ??

    过了良久,当台上的戏文唱到了黄忠斩夏侯地时候,老人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徐长青,神色肃然的说道:“要我出手帮你也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张老请说。”徐长青没有多做犹豫,说道:“只要我能办 到……”

    “放心,你一定能办到。”老人露出了一种老谋深算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朝门口叫道:“三保,进来。”

    随着老人的叫声,站在门口的年青人立刻推门进来,脸上的神情略显激动。刚才站在门外的他显然已经听到了不少内容,而且似乎对徐长青的身份并不陌生,一脸崇敬的看着徐长青。他在进来后,迈步上前,先朝徐长青行过一礼之后,又朝老人行礼道:“老爷子,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站好!”老人吩咐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徐长青,问道:“长青,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徐长青愣了愣,略微不解的看着老人,问道:“张老,为何如此一问?”

    老人神色稍微不耐地说道:“你就直接告诉我,他地修道潜质如何好了!”

    徐长青似乎把握住了老人地心思,没再多问,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青人,如实说道:“骨骼经脉都是上乘,而且练过一些道家地养气功夫,有一些功底。不过他已经过了入修道之门的年龄,而且沾染因果,除非有大法力或者绝世灵丹助其重新开脉聚气,否则他一生也休想触到大道边缘。”

    虽然徐长青的话属实,但是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那年青人原本挺直的身子,也忍不住佝偻了起来。

    老人一张充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道:“那么龙虎山内山门的上清龙虎丹算不算得上是绝世灵药呢?”

    “什么?”徐长青却是吓了一跳,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龙虎门的上清龙虎丹被称为天下第一筑基灵药,具有脱胎换骨之功效,即便是过了入修行门槛年岁的人服用了,也能让其身体回到最适合修行的八九岁。就功效而言和徐长青这一门完整的灌顶传功之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也没有什么四十大限。只可惜这种丹药已经很少流传于世了,即便是龙虎山的内山门也只有几枚,可以说是极其珍贵,所以对于老人会有这种丹药,徐长青自然感到了极度的费解。

    老人见到徐长青的表情便明白他心中所想,解释了一下,道:“前几年龙虎山的张真人求我办点事情,这枚上清龙虎丹和一本龙虎山的小金丹周天法就是谢礼。”

    虽然老人没有明说,但是能够让龙虎山张真人花一枚上清龙虎丹和一本就连徐长青也垂涎三尺的小金丹周天法作为谢礼,可见那件事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第四弟子(下)

    压下好奇心的徐长青又转头看了看这个年青人,露出 之色,说道:“难怪他能够有这样一身上乘的骨骼经脉,原来是练了龙虎小金丹!素闻龙虎山的小金丹周天法,同佛家的报身洗髓心经并称为当世两大洗经伐髓大法,今日一见果然不错,不过数年时间便有如此成果,堪称绝学。”跟着又朝老人问道:“张老,这位是您的什么人?为何值得您花这么大的精力去造就他?”

    “这个和你无关,你没有必要问,”老人狡黠的笑了笑,跟着说 道:“这次你也算是有求于我,只要你能收他为徒,授予他一门道家绝技,老夫就出手帮你,怎么样?”

    ??

    徐长青看了老人良久,似乎看透了老人的心思似的,叹了口气说 道:“唉!张老你这样的做法又和玄罡天魔有何区别呢?您老又不是看不清时局,满清已经病入膏肓了,就算是有通天法力也不可能扭转天道气运,您这又是何苦呢?”

    被徐长青猜透心思的老人脸色微微一僵,收起笑容,神色肃然,缓缓的说道:“无所谓值不值得,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

    “也罢!既然您老已经算计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徐长青明白老人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是在做后事安排,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有了亲传弟子,不可能再收他人,他最多只能是个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张之洞愣了一愣,脸色略显难看。

    他其实是算到了徐长青已经快接近大限了。即便徐长青不来京师,他也会让人带着这年青人找上门去。若是能够让年青人拜入徐长青的门下,就能够继承九流闲人一脉地绝技。然后再让其辅佐满清朝廷,同时以义庄主人的身份影响陈家。到时只要能够得到九流闲人和陈家的相 助,满清未尝不能继续占据这片大好地江山。现在老人所有的主意都被徐长青这一句话给堵住了,只是记名弟子的话,无论是所学道法、还是对陈家的影响力都显然是不够的。

    老人似乎还想要和徐长青讲价,但却被徐长青给打断了。他严肃的说道:“我能够传他一身正宗地道法,但是其他的一切免谈。”

    ??

    老人凝视着徐长青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说道:“好吧!就这样吧!”

    徐长青脸上并没有胜利的笑容,反而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转头朝年青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见到事情又有转机,年青人眼睛一亮,将胸脯挺直,底气十足的说道。“回爷的话。我叫江三保!”

    徐长青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江三保,想必张老的心思你也应该清楚了。”

    “是的!老爷子的心思小地从一开始就知道。”江三保跪在张徐二人中间,神色肃然,说道:“我江三保地这条命是老爷子救的,而且老爷子也对三保如亲儿子一样,为了报答老爷子的恩情。就是让三保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有时候赴汤蹈火并不是最危险的!”徐长青淡然的看了看眼前神色恭敬的江三保。说道:“因为是张老让我收你地。如果你拜入我地门下,成了我地记名弟子。学我道法,那你就要还张老的心愿!你所行之事乃是逆天之事,无论事情成败,最终你都会遭受天遣,或许你会因此英年丧命,魂飞魄散也不得而知,你现在可要想清楚,若是你不愿意地话,我想张老也不会强逼你!”

    显然江三保的心神已经完全被能够修行道法这件事给吸引住了,精神全都放在了成为徐长青记名弟子这个消息上,对于徐长青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想都没想便点头道:“我愿意。”

    徐长青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既然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你既然为我记名弟子,拜我三拜就可以了。”

    江三保听后,立刻面露喜色,二话没说,咚咚作响的在徐长青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徐长青伸手虚托,运劲将其托起,随后朝幸喜若狂的江三保,严肃的说道:“你虽为我记名弟子,但是你以后所作之事,与我无关,更加不可以我的名义行事,这点你需紧记!”

    “小的……呃!弟子明白!”江三保用力的点点头,改口称呼道。

    “等此间事了,你就随我一起离开京师,两年后学有所成再回 京。”徐长青看了看老人说道,而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人又岂会不明白其中意思,虽然结果不太令他满意,但是也聊胜于无。于是便笑了笑,从腰间取过一块令牌,交给马三保,说道:“三保,你现在立刻去摄政王府告知摄政王,就说我张之洞今日中午设宴,邀请他过府一叙。如果他不来的话,就直接告知他,我有办法解决他目前的困境。”

    “是,老爷子!”江三保恭敬的接过令牌,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江三保离开后没多久,徐长青伸手在张之洞面前摊开,说道: “张老,把东西给我吧!”

    “什么东西?”张之洞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龙虎山的小金丹周天法!”徐长青浅笑道:“我需要知道我九流闲人一门的九转金丹大法和小金丹周天法是否能够融合?否则我只能废去三保现在的一身功力,让他重新修炼。”

    “就知道你垂涎这本秘芨,”张之洞无奈的笑了笑,从衣服里取出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放在徐长青手上,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永远都对那些秘芨和珍宝有着独特的收集欲望,这或许就是你们九流闲人一脉共同的弱点吧!”

    徐长青没有反驳,将秘芨收入袖里乾坤之中后,忽然问道:“张 老,为何要选三保这人?以你的识人之能,怎么会看不出他急功近利的性格?这样一个人只怕……”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能够做一点就算一点,虽然三保的性格有点问题,但是他却能够遵守我的遗愿,这就足够了。”张之洞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走吧!跟我回府,去准备一下,迎接这位摄政 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摄政王(上)

    米斜街位于什刹海的旁边,而当朝太子太保张之洞的米斜街。张家府邸前门紧靠街道,后面则挨着什刹海,府邸平列三栋搂,东侧有座花园,假山、凉亭、水池等等一应俱全,颇有一副园林之胜,而且在花园内还建有一座高二层的观景楼,可以将什刹海的碧波美景和地安门的市井百态,尽收眼底。

    张之洞现在虽然差不多可以说是闲赋在家,而且只领了一个太子太保的闲职,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权势就已经衰落了。在现如今满清朝廷中,他依然是最有权势的人,如果年前载沣没有他暗中相助,决然无法将袁世凯在朝的势力压下去,也决然无法让袁世凯乖乖的去彰德钓鱼。不过自从解决了袁世凯这个在他们看来是满清祸害的人后,载沣便和张之洞在人事任命和政事处理上起了很大的纷争,特别是在对待北洋军军官的任命上,张之洞和载沣的分歧更大。

    张之洞认为应该趁着袁世凯下台之机,尽可能的拉拢北洋新军的将领,即便拉拢不了,也要立刻替换,重新整编基层官兵,架空如冯国璋、段瑞等高层将领的权利,最终将北洋新军完全收为国有。然而载则觉得此事可以缓图,在他看来最要紧的事情是搞好和外国的关系,只要得到了洋人的支持,他摄政王的位子就能够坐稳。

    于是载沣以不宜调整基层官兵,引发军心混乱为由。驳回了张之洞的折子。但是为了平息张之洞地怨气,便将一小部分北洋军的上层军官换成了八旗将军。可同时却也将冯国璋调回京师,而段瑞则调往南方镇压革命党。看得张之洞心痛不已,在家连声咒骂载沣是个蠢才,白白错失了收编北洋军地良机。

    之后载沣和张之洞的矛盾更是表面化,他不顾张之洞的反对重用了徐世昌和冯国璋等北洋派的人,致使张之洞气恼的病倒下去。正好被载便以养病为由。将他逼出朝政,若非张之洞还心系满清安危,不想因为内乱而让他人得利,否则以载沣在朝势力又哪能如此轻易的将其开缺。

    自从张之洞不理朝政之后,他地府邸便再也没有开门见客,所有到访的门生故吏都吃了闭门羹,在白米斜街的人似乎也都习惯了张府的清静。然而这天,张府的家人竟然出外扫街迎客,引得附近的人都聚拢过来,看看是谁这么大的架子。能够让张之洞如此慎重其事。

    在张府的花园周围早已被人清空,不少从皇城派来的大内高手警惕的看着周围。将花园守得得跟铁桶似地,就连张府的家人都不能随意进入。这时一顶十六人抬地杏黄大轿从街口走过来,虽然没有鸣锣开道,但却有一队三十六人的仪仗在前引路,而且到了张府门口轿内之人也不下轿,极其嚣张的就直接从张府朱红大门抬了进来。看得众人不禁咋舌。

    这时一个可能刚从外地来的人好奇的问道:“这谁呀?这么大的架子好像在故意削张老大人地面子。”

    旁边一个住在附近的文人,斜着眼睛看了看这人,冷笑道:“现在整个北京城除了那个摄政王,还有谁这么嚣张啊!他一定是为了这两天的事情,来向张老大人问策来了,只是拉不下这张脸,才会这样抬着轿子进去。”

    正如这文人所说的那样,载沣的确如他所说是来问策的,而且也的确拉不下脸在外面下轿,毕竟他和张之洞之间的矛盾已经满城皆知。在门口下轿就等于是示弱,作为满清现在权利最高的人。至少名义上是权利最高的人,这点面子还是要地。

    在进了张府之后,载沣下了轿子,张府的人上前见礼。然而载沣发现在人群之中唯独不见张之洞,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这时张之洞地儿子走上前解释道:“启禀王爷,家父在东侧花园的小楼等着您,让微臣给您带路。”

    说着,便在前引路,领着一脸不愉的载沣朝花园走去,到了花园小楼之后,打开门让载沣独自一人进入,然后拦住后面的随从,将门带上,守在门口不需他人打扰。

    载沣在进入小楼之后,看了看四周,楼内的摆设非常简单,一些红木桌椅加上几个盆景,在墙壁上挂着几副郑板桥的字画,倒也算是清雅朴素。

    “王爷千岁到了吗?”在楼上忽然传出了张之洞那苍老的声音,说道:“老朽病体在身,无法出迎,还望王爷恕罪。烦请王爷从房间旁边的楼梯,自行上来。”

    听到张之洞那充满不屑的语气,载沣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心中暗自恼恨,若非自己现在已经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受这个气。昨晚那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的鬼神之事还未完结,今晨京师的早报突然报道北洋军意图造反一事,而且最可恶的就是报纸下面那篇意思模糊的社论,隐隐约约将造反一事说成是他刻意设计,想要就此将北洋新军给吞掉。

    由于这家报纸是洋人办的,加上没有指名道姓,使得他没有借口如其他报馆一样,将其查封关闭,只能任由这种对他不利的报纸继续散发。虽然里面所说之事绝大多数都是真的,而且有些东西更是出自他的策划,但是就这样将矛头全都指向了自己,这个责任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承担的。

    事情闹到现在,虽然他已经及时召见了北洋派的人,安抚他们,但是在他从王府出来之前,就又接到了包括冯国璋在内将近四十多名北洋派的人的辞表。此外还接到密探的外电,上面说段瑞和曹等北洋军各镇领军将领在看了报道之后,都借此鼓动中下层的官兵不服上层八旗将军的管制,从而使得整个北洋军利用官民舆论的压力向他攻击,使得袁世凯重新上台的呼声越来越大。如果不能将这件事处理好的话,最终满清会变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清摄政王(下)

    下以载沣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遏止住混乱的势头,他想过利用张之洞在朝的余威,来缓解危机。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将其从朝堂赶走,现在有难了,又再去求他,始终有点难为情,拉不下这张脸面来。然而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张之洞的随身小厮却带来张之洞的口信,想要见他,说有对策帮他解决眼下的危机,原本他还有所犹豫,但是看了张之洞送过来的那块刻有太后门生的令牌后,还是决定走着一趟。

    由于事先已经想到了会受其辱,所以他此刻心中虽然非常气恼,但依旧强忍下这口气,缓步从楼梯走上了二楼。上了二楼后,眼前的情景让他愣了一愣,原曾想应该只有张之洞一人的房间中,没想到竟然还多出了一人,而且这人似乎在知道自己身份后,没有半点起身见礼的意思。本就已经受了气的载再也按耐不住,脸色一黑,冷哼一声,就准备转身下楼。

    “王爷,难道不准备解决眼前的困境了吗?”张之洞沉声说道:“可叹大清基业已经到了危机之时,身为皇族竟然只为了一点面子,而对解救大清危机的唯一机会,弃之不顾,实在很令老夫失望啊!”

    “张大人身为顾命大臣,经年身受皇恩,如今眼见我大清危机,竟然还以羞辱本王为乐,岂不更让本王寒心。”载沣站在楼梯口,毫不示弱的冷嘲道:“张大人不是一直自誉为太后门生吗?要是让九泉之下地太后老佛爷知道你今日所为,不知道是否会寒她老人家的心?”

    “我想不会。”坐在一旁地徐长青忽然笑道:“那位老佛爷既然未死。又岂会在九泉之下寒心呢?”

    “住口,本王和张大人说话。又岂是你这庶民所能插嘴的!”载沣怒瞪徐长青,喝斥道。

    “王爷,息怒!容老朽为您介绍一下。”张之洞这时站了起来,指着徐长青,说道:“这位是徐长青徐先生。”

    “哼!无名之辈!”载沣冷哼一声,瞥了徐长青一眼。正准备扭过头去,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似乎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变得僵硬起来,脸上的表情如同见到了鬼一般,头一点点的扭了回去,难以置信的看着徐长青,又朝张之洞问道:“张大人,你说他叫什么?”

    张之洞显然对载沣的反应极为满意,笑了笑说道:“徐长青!”

    载沣脸色骤变,眼睛微微一眯。阴沉着脸说道:“可是韶关陈家冲地徐长青?”

    “正是徐某!”徐长青主动站起来,朝载沣抱拳说道。

    听到徐长青亲口承认。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张之洞联合他人想要取他的性命。但是随后立刻就将这个念头给否决了,姑且不说张之洞对大清的忠心勿庸置疑,即便是要取他的性命也不应该如此明目张胆才是。

    相通了其中关节,载沣反而变得镇定起来,脸色恢复正常。朝徐长青抱拳道:“早就听闻先生及先生师门的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有幸,只是因为先生现在的外形和传言相差太大,一时间没有认出来,抱歉!抱歉!”说着又转头朝张之洞责备道:“张大人,既然早已认识徐先生,为何不举荐给朝廷?难道老大人不知道,太后老佛爷当年可是对徐先生这一脉师门,欲得知而不可吗?”

    见到载沣这样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周围无形的压力,并且还隐语责问张之洞。一下子将房屋内的气氛扭转了过来,徐长青也不禁为之赞叹的点了点头。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处事之法非常人所能使用。由此看来载沣能够当上摄政王,绝非偶然。

    面对载沣的责备,张之洞淡然一笑,说道:“当年正是老佛爷欲求贤才,所以才会将老夫安置在湖广两地那么多年,老夫也是遵照老佛爷地懿旨行事。”

    听到张之洞拿出慈禧来说事,载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转头朝徐长青问道:“刚才先生说,太后老佛爷没死这是何意?”

    “难道玄罡天魔没有告诉王爷吗?”徐长青故作惊讶的沉声说道:“不但慈禧太后没死,就连光绪帝也没死。”

    “什么?”由于消息惊人,使得载沣一时间忘记计较徐长青对那两人的不敬称呼,惊声叫道。

    “坐下来慢慢谈吧!”徐长青非常清楚载沣和光绪帝之间的兄弟感情何其深厚,两兄弟差不多和一个人一样,丝毫没有无情帝王家的样子。袁世凯之所以被载恨上,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曾经背叛了光绪帝,而光绪帝没死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极大地惊喜。

    见到徐长青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急如焚的载沣不禁皱了皱眉头,站在楼梯口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走到了徐长青对面的椅子坐下,面无表情,只是眼中的视线些许显露出焦急。另外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惊讶的人并不单单只有载沣,就连张之洞也不禁愣了一愣,他事先也不知道这个消息,脸色不由得略显阴沉,回坐到徐长青的身旁,以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不知王爷可知道什么是九龙问鼎大法?”众人坐定之后,徐长青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道。

    载沣不知道徐长青问这事是什么意思,稍微的想了想,点头说道:“这事我知道一点。”跟着又肃然道:“如果你是想要说这件事,那你就白费口舌了。”

    “是不是白费口舌待会就知道了?”徐长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古籍上记载,天下龙脉共分为十条,其中九条为隐,一条为显,王朝交替,龙脉起伏,没有那条龙脉是长久不衰地。所谓九龙问鼎大法,就是通过特殊的手法引动九条隐龙脉地龙气聚集于显龙脉中,以这种强夺龙气的霸道方法,令到显龙脉重获新生,从而延续龙脉年寿。同样的隐龙脉也可利用这种方法提前出世,借助龙脉之势,从而夺取他人天下。当年唐朝中兴,朱氏明朝,都是通过这种方法,来改变或者延长国运。”

第一百二十五章 唇舌争辩(上)

    哼!照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愈发相信老祖宗是为了业,逆天行事。”载冷冷一笑,不屑的看着徐长青说道:“而你们这些人就是来坏我大清基业的敌人。”

    “别那么早下结论。”徐长青毫不在意载沣的表情,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冒昧的问一声,自从玄罡天魔提出要为你们大清逆天改运以来,你正黄、镶黄两旗之中雍王府一脉的直系皇族里,早夭了多少个不满周岁的小孩?”

    听到徐长青的话,载沣脸上的冷笑冻结了起来,随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看来王爷也有所察觉了,只是一直都不愿相信罢了!”徐长青已经从徐世昌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并且也从他那里掌握了载沣的心态。若论到揣测人心,天下间徐世昌这个晓国事的掌门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于是徐长青顺着载以前的猜想,继续说道:“既然九龙问鼎大法要引动九条隐龙脉,自然就需要引龙脉的祭品,世界上又有什么祭品比当朝的龙子龙孙要更加合适呢?光绪帝和慈禧太后都是身具九五龙气之人,自然也就成了主祭品,而其他的这些还是童身的龙子龙孙们就是其他次祭品,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这半年来,早夭或者失踪的那些龙子龙孙加起来应该正好是八十一个。”

    载沣这时候呼吸变得沉重起了,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镇定自若。额头上冒出了星星地汗水,脑子里反复的将徐长青地话和自己的猜想两相对照。这时张之洞也脸色略显阴沉的问道:“长青。你是说那人他把先皇和老佛爷给幽禁起来,准备在来日做成祭品?”

    “不是来日,而是已经成了祭品。”徐长青始终盯着载沣,说道:“按照大法的仪轨,作为主祭之物必须以秘法蕴养,去除其身上的世俗杂质。只留下其一身精纯的九五龙气,所以现在光绪帝和慈禧太后跟死没什么两样,虽然有呼吸,但却没有了魂魄,只是一个活死人罢了。”说着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其他地祭品只怕也是如此。”

    “好!很好!”载沣脸色骤变,不怒反笑,表情却极其反常的露出了一丝悲愤,看样子是已经相信了徐长青所说的话,但是作为满清王爷。他却没有办法去怪罪玄罡天魔,只能苦笑着说道:“这就是他们身为我大清皇族的命。为了大清的基业,这点牺牲在所不惜!”

    “如果玄罡天魔不是为了大清的基业呢?”徐长青将上身挺直,双眼冷冷的凝视着载沣,沉声说道:“如果玄罡天魔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自己能够成就万劫不灭的魔神之道呢?王爷还会不会认为这些牺牲是在所不惜的?”

    “你这样地挑拨离间并不高明,老祖宗他身为皇族。自然要为我大清基业着想,又岂有私利?”载沣恼怒的看着徐长青,心中怨恨他将自己心中地担忧完全摊在了桌面上,让他连辩驳和掩盖的机会都没有,满脸尽是恼羞之色。

    “满清皇族?哼!”徐长青冷冷一笑,说道:“王爷可别忘了,当年玄罡天魔可是被革除宗籍,赶出了皇族之列,就连名字也被剥夺了,被叫做了阿其那。虽然之后。乾隆帝恢复了他的宗室身份,但是却没有公告天下。如今天下人对他的称呼也还是阿其那这个名字,你认为这样一个被雍正帝百般污辱了两百多年的人,会真心为了雍王府这一脉皇族尽心尽力吗?而且还是要冒着逆天而被天遣的危险,来让雍王府这一脉皇族坐稳龙椅江山,如果当年他真地是这样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也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徐长青的话正好直击载沣心中的要害,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对玄罡天魔的用心感到非常担心。只不过因为一直对玄罡天魔那超出世俗的力量极为畏惧,所以只能自欺欺人的往好的方面想。但是徐长青的话,却直接把整个事情地最大疑点给重新揭开,令到载沣心中不由得对徐长青的话又信了三分,心中疑云顿起。

    载沣地脸色这时变得非常苍白,喉咙干咽了一下,抓起身边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重重的放下茶杯后,还没有放弃希望,想要为玄罡天魔辩驳道:“他不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他要害我们这一脉皇族的话,早就可以办到了,何必等到今天?”

    “任何王朝的皇族自身都有天命龙气保护,修行界的人无法直接出手迫害他们,”徐长青加一把力,解释道:“如今满清气运衰竭,龙脉年寿将尽,你们皇族的天命龙气也变得若有若无,不这个时候害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害!”接着见载沣还没有完全相信,于是再下一记猛料,说道:“虽然以前的人在活着的时候逃过了一劫,但是死后照样不得安宁,不知道王爷是否有到历代亲王的坟前看看呢?我想你看了以后,一定会不虚此行的,到时您对鞭尸泄愤这一词,将会有更深的印象。”

    “原来载泽所说皇陵被盗一事都是真的。”载沣整个人瘫软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脸失神落魄,喃喃说道:“他难道根本就没有放下仇恨,竟然连先辈先祖的尸身都不放过。”

    “玄罡天魔逆天改运不错,但是他逆天是你们满清的天,改运是改他身上的运。”徐长青乘胜追击,同时说话的时候,也在暗中使用了黄泉道中记载的一种摄魂之法,潜移默化的影响载沣思考,道:“玄罡天魔早已成魔,根本不会有世俗的感情,更加不会对世俗有任何挂念,他所想的只有成就魔神之道。你满清还有气运在身,他就是想要借用九龙问鼎之法将满清龙脉气运集中在自己身上,令他可以顺利完成魔神之道,清亡、他生,清生、他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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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闲人介绍:
清末民初,席卷天地的一量劫难即将开始。
有些人选择逃避,纷纷归隐山林,躲避劫难,潜修苦练。
有些人则选择面对,寻找应劫之人,入世历劫,期盼能够平安度劫,赚取劫尽运来之时,天地重新开运的那份功德,好修成自宋朝以来少有人修成的金丹大道。
徐长青不过是个道家旁门的九流人物,也想要隐世避劫,然而他这一脉早就被牵扯到劫难之中,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藏在安全的地方,看别人替他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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