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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城君     九流闲人txt下载     九流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章 再次相见(下

    “真是奇怪!在我印象中,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虽然听到未婚妻口中听到她对另外一个男人有奇怪的感觉,但刘晋成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提未婚妻分析道:“会不会是你们董家的亲戚或者朋友?毕竟你们董家在华夏也是书香世家,亲朋好友之中总应该会有这样气质出众的人。如果这人是你小时候见到的,现在可能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印象,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并不奇怪。”

    “小时候吗?”董观青迟疑了一下,在脑海中回忆过往的事情。

    这时,一个人突然站在了他们的餐桌旁,说道:“我可以坐下吗?”

    在西方,一般情况下,有人坐餐桌不会再有人要求坐进去,不过听到这人所说是华夏语,两人也就不觉得太过惊讶,毕竟在华夏拼桌是一种很普遍的行为。

    董观青抬头准备同意这位华夏同胞一起就座,但是当她看到来人竟然是自己在教堂里见到的那名中年华人时,不禁愣住了,一旁的刘晋成也惊讶的注视着来人。比起有些昏暗的教堂来,敞亮的餐车车厢显然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只见眼前这人的外貌要比感觉上年青很多,略显瘦削的脸颊,清灵的气质使得他乍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其眉宇间的沧桑神色却让他的年龄感觉要比外貌大上数十年。董观青还未有所察觉,但是刘晋成却感觉眼前这人和自己的未婚妻在五官、神态等等地方有不少相似之处。

    这人并没有等待董观青夫妇同意,径自坐了下来,微笑着自我介绍道:“二位,早上好!鄙人徐长青。”

    自从董观青离开旧金山之后,徐长青就一直跟在其左右,虽然他曾多次想要上前与自己的女儿接触,但是刚刚鼓起的勇气又莫明其地被自己的紧张感给打散。明明已经不算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可在这段时间中他甚至感觉和女儿说一句话,要比在道心境界推演太清古阵还要困难,这种让人心焦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甚至已经超脱了仙家道法的范畴,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神。直到之前在教堂,董观青察觉到他的目光,频频回头向他望过去。看到女儿脸上那种疑惑的表情,他不禁想起了其小时候的样子,这时他才算鼓足了勇气。

    对于徐长青坐下并打招呼的贸然举动,董观青夫妇并没有任何异样。他们感觉这样很自然,而一旁的保镖们却觉得这是一个威胁,想要靠过来,近身保护董观青夫妇。可是令他们感到惊慌的是他们的躯体竟然全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无法动弹,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改变。

    董观青很自然的回应道:“你好!我叫董观青,这是我的未婚夫刘晋成。”

    “我知道你们,现在旧金山最受瞩目的两人,你们会离开旧金山。只必也是想要避开那时的是是非非吧!”在接触之前,徐长青还感觉到非常紧张,但是接触之后,那种紧张感却很快消失,他非常自然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刘晋成,说道:“相貌平常,官格中庸,无大灾大福,虽然算不上什么好的命格。但是却也胜在平安二字。”说着又转头看着董观青,道:“对你而言,不失为良配。”

    “徐先生会看相?”刘晋成好奇的看着徐长青,问道。

    “略知一二。”徐长青似乎没有兴趣再与刘晋成交谈,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便转头看向董观青,微笑着问道:“观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徐长青这样的脍可以算得上非常无礼,但是董观青却并没有觉得异样,也没有多做考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刘晋成的脸上略微露出了少许的不悦。

    刘晋成的脸色丝毫不是徐长青所关心的,他始终注视着董观青,微笑着说道:“听说观青你是旧金山州立大学东西方古典文学系的讲师,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所教的那些东西?我很想听听。”

    徐长青的要求让董观青夫妇俩愣了一下,其实从刚才开始,夫妇俩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徐长青接近他们是有所目的的。有所不同的是刘晋成认为徐长青或许是为了和已经归属董观青的商业集团做生意,才会如此,而董观青却认为徐长青并不是为了任何利益目的,但却又无法猜到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所以当听到徐长青的要求时,俩从都有些惊讶,很快又觉得这或许是徐长青在套近乎。

    就当刘晋成准备替妻子拒绝的时候,董观青却制止了他,并朝徐长青点点头,问道:“如果徐先生不嫌枯燥的话,我很愿意在这火车上讲课。”

    “从这里到旧金山还有很长一段路,与其枯坐在车厢里,倒不如听听你这位少有的在美女教授的课。而且能听观青你讲课是件愉悦的事情。又怎么会枯燥呢?”徐长青很少说这类近乎讨好的话语,不但他说起来很生硬,就连身旁的董观青和刘晋成听起来也觉得很怪异。

    董观青淡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便随便选了一篇自己在大学课堂上授课内容人,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关于东西文学的共通性和差异性。原本她并没有想过要太过深入具体的讲解名种东西古典文学。但是是当她讲完之后,徐长青又立刻根据她的话中所提到的文学论点。浅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又具体的说到某类文学,所说内容非常有独特性和创新性。

    这样一来,使得原本应该董观青唱独角戏的谈话,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议论会,就连一旁原本不想插嘴的刘晋成也被吸引了进来,加入讨论之中。随着谈话的深入,董观青夫妇逐渐感觉到徐长青渊博、繁杂的学识,似乎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又什么都不精通,不过每次却又能够说到要点所在、提出新颖的观点。令人思路打开,获益非浅。

    在这种热烈的交谈下,时间过得很快,董观青夫妇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在火车餐厅里坐了已经近十个小时,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在潜移默化下逐渐变得更加健康强壮。他们连夜赶路的疲惫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格外旺盛的精神,就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已经专注于交谈的他们也没有察觉到过去了十个小时,除了他们几人以外,这节车厢内便无其他人进来,甚至连餐车的服务生以及那几个保镖也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只有三人坐在餐车中愉快的交谈着。

第四百二十一章 父女相认(上)

    董观青的动作虽然突然,但徐长青想要避开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女儿的愧疚让他没有躲避,甚至连肉身的洪荒之气也在这一刻强行逆转,将洪荒肉身压制得和普通人肉身一样就像是当年见到沈阳明的自己一样,需要将自己的怨气发泄出来,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女儿搂入怀中,任其捶打。这一刻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感觉到自己似乎比恨了多年的沈阳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当年是师父斩俗缘、去人情,才作出那等错事,但错毕竟是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解。

    徐长青不再顾忌什么天道、什么三界之事,抬手将董观青搂入怀中,轻轻**着她的头发,歉意的轻声说道:“对不起!观青,一切都是为父的错。”

    徐长青个性孤傲、坚定,以往虽然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但大多都只是淡然声抱歉,而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至此一生只说过三次。第一次当年悔婚之时,向盛卿萍所说的,当时他已经毫无凡人之情,所说之话也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第二次是在天津董家府邸。也是向盛卿萍所说,虽然那时也有些诚意,但是却并未感觉是自己的错,只是感叹造物弄人。现在这一句对不起则是第三次,这一次徐长青说得情真意切,在话语中充满了歉意和自责,什么金仙道行、补天之人都被他抛诸脑后,他想要做的就是安慰自己伤心的女儿,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听到徐长青歉意的话,董观青的怨气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消散开来,不再捶打徐长青,反而紧紧的抱住徐长青的身体,将脸埋在徐长青怀中。放声痛哭。

    就在徐长青俩人真情流露的时候,一旁的刘晋成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整个人愣愣地坐地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董观青打了徐长青一耳光,又突然痛哭的扑到徐长青怀里时,刘晋成在惊诧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毕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扑到另外一个男人怀中,无论怎样都令人难以接受。可是当他听到董观青的质问声后,整个人也呆住了,再怎么愚钝的人也能听得出话中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未婚妻是怎么认出来的,但是他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寻找已久的生父。

    只不过,即便事实摆在眼前。刘晋成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徐长青长得实在太过年青了。如果撇开勘各显沧桑的气质神色不谈,单论其样貌,只怕说他是董观青的弟弟也会有人相信。可转念又一想,能够将舍利金莲这样的华夏宝物随便送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徐长青这个准岳父已经被他和华夏古籍中那些传世仙人画上了等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董观青的情绪逐渐在徐长青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只有肩膀还依然因为低泣而抽搐。虽然她感觉到就这样趴在徐长青的怀里有些不合适,但徐长青的怀中让她有种莫名的温暖感,就像是儿时的盛卿萍怀中一样,再加上对现在这种情况的尴尬和对自己刚才扇父亲耳光举动的后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附在徐长青的怀里。

    或许是感觉到了董观青的尴尬,徐长青微微一笑,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肩膀,说道:“好了!起来吧!已经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还这样趴在父亲怀里,你未来的丈夫会笑话的。”

    “他敢!”董观青趁机从徐长青的怀中坐起来,一边擦着脸上未干的眼泪,一边瞪了身旁的刘晋成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呆子,还愣着干嘛?这是我父亲。”

    “噢!”有些无辜的刘晋成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两声,立刻站起来准备向徐长青行礼,可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小声的朝还梨花带雨的未婚妻,问道:“观青,我该怎么称呼岳父大人啊?会不会和董岳父搞混淆呀?”

    董观青这才意识到直到现在自己还对生父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一股悲意从心头浮起,原本已经收手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眼睛也颇为哀怨的看着徐长青。

    “你就叫我先生吧!生父不及养父大,这个岳父大人我当不起啊!”徐长青轻叹了一声,伸手轻轻在董观青脸上抚过,说道:“好啦!别哭了!为父的事情会一一告诉你的。”

    在徐长青手掌抚过之后,董观青只觉得脸上一阵清凉,随后因为泪水而有些干涩疼痛的眼睛和脸颊都回复正常。在惊讶之余,她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留在徐长青脸上的那个巴掌印,略显后悔的问道:“你脸上还疼吗?”

    “没事!已经不疼了。”徐长青不再压制体内的洪荒之气,让洪荒肉身恢复正常,脸上的印子也随之消失。

    或许是徐长青的种种神异表现让董观青已经有些麻木了,她惊讶之色也淡了很多,在完全稳定住情绪后。她伸手抓住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在用他做依靠,然后注视着徐长青沉声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告诉我,为什么当年要抛弃我和母亲?为什么一直都不认我?”

    一连几个问题让智慧已经足以没事悉天地大道的徐长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只能说是造物弄人!一切为父还是从头说起吧!为父自小就是孤儿,你奶奶还未生下为父便在韶关了萓冲的一间客栈中自尽而死,为父是师父当年从你奶奶尸体里面剖腹救出来的,对于为父来说,你的祖师爷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在徐长青略显低沉的声音中,一段段往事从他嘴里吐露出来,小时候的学艺经历、和陈家上下的关系、如何认识的盛卿萍、最后又是如何与盛卿萍分开等等事情。由于他不愿女儿过多牵扯到修行界的事情之中,所以对于自己修炼的九流一脉法门也只是一笔带过,其余修行界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第四百二十一章 父女相认(中)

    董观青的动作虽然突然,但徐长青想要避开的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对女儿的愧疚让他没有躲避,甚至连肉身的洪荒之气也在这一刻强行逆转,将洪荒肉身压制得和普通人肉身一样就像是当年见到沈阳明的自己一样,需要将自己的怨气发泄出来,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女儿搂入怀中,任其捶打。这一刻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感觉到自己似乎比恨了多年的沈阳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当年是师父斩俗缘、去人情,才作出那等错事,但错毕竟是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辩解。

    徐长青不再顾忌什么天道、什么三界之事,抬手将董观青搂入怀中,轻轻**着她的头发,歉意的轻声说道:“对不起!观青,一切都是为父的错。”

    徐长青个性孤傲、坚定,以往虽然也有做错事的时候,但大多都只是淡然声抱歉,而对不起这三个字,他至此一生只说过三次。第一次当年悔婚之时,向盛卿萍所说的,当时他已经毫无凡人之情,所说之话也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第二次是在天津董家府邸。也是向盛卿萍所说,虽然那时也有些诚意,但是却并未感觉是自己的错,只是感叹造物弄人。现在这一句对不起则是第三次,这一次徐长青说得情真意切,在话语中充满了歉意和自责,什么金仙道行、补天之人都被他抛诸脑后,他想要做的就是安慰自己伤心的女儿,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听到徐长青歉意的话,董观青的怨气在这一刻似乎全都消散开来,不再捶打徐长青,反而紧紧的抱住徐长青的身体,将脸埋在徐长青怀中。放声痛哭。

    就在徐长青俩人真情流露的时候,一旁的刘晋成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整个人愣愣地坐地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董观青打了徐长青一耳光,又突然痛哭的扑到徐长青怀里时,刘晋成在惊诧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毕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扑到另外一个男人怀中,无论怎样都令人难以接受。可是当他听到董观青的质问声后,整个人也呆住了,再怎么愚钝的人也能听得出话中的意思。虽然他不知道未婚妻是怎么认出来的,但是他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寻找已久的生父。

    只不过,即便事实摆在眼前。刘晋成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毕竟徐长青长得实在太过年青了。如果撇开勘各显沧桑的气质神色不谈,单论其样貌,只怕说他是董观青的弟弟也会有人相信。可转念又一想,能够将舍利金莲这样的华夏宝物随便送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徐长青这个准岳父已经被他和华夏古籍中那些传世仙人画上了等号。

    随着时间的推移,董观青的情绪逐渐在徐长青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只有肩膀还依然因为低泣而抽搐。虽然她感觉到就这样趴在徐长青的怀里有些不合适,但徐长青的怀中让她有种莫名的温暖感,就像是儿时的盛卿萍怀中一样,再加上对现在这种情况的尴尬和对自己刚才扇父亲耳光举动的后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继续附在徐长青的怀里。

    或许是感觉到了董观青的尴尬,徐长青微微一笑,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肩膀,说道:“好了!起来吧!已经是快要成亲的人了,还这样趴在父亲怀里,你未来的丈夫会笑话的。”

    “他敢!”董观青趁机从徐长青的怀中坐起来,一边擦着脸上未干的眼泪,一边瞪了身旁的刘晋成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呆子,还愣着干嘛?这是我父亲。”

    “噢!”有些无辜的刘晋成挠了挠脑袋,尴尬的笑了两声,立刻站起来准备向徐长青行礼,可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小声的朝还梨花带雨的未婚妻,问道:“观青,我该怎么称呼岳父大人啊?会不会和董岳父搞混淆呀?”

    董观青这才意识到直到现在自己还对生父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一股悲意从心头浮起,原本已经收手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眼睛也颇为哀怨的看着徐长青。

    “你就叫我先生吧!生父不及养父大,这个岳父大人我当不起啊!”徐长青轻叹了一声,伸手轻轻在董观青脸上抚过,说道:“好啦!别哭了!为父的事情会一一告诉你的。”

    在徐长青手掌抚过之后,董观青只觉得脸上一阵清凉,随后因为泪水而有些干涩疼痛的眼睛和脸颊都回复正常。在惊讶之余,她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留在徐长青脸上的那个巴掌印,略显后悔的问道:“你脸上还疼吗?”

    “没事!已经不疼了。”徐长青不再压制体内的洪荒之气,让洪荒肉身恢复正常,脸上的印子也随之消失。

    或许是徐长青的种种神异表现让董观青已经有些麻木了,她惊讶之色也淡了很多,在完全稳定住情绪后。她伸手抓住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在用他做依靠,然后注视着徐长青沉声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告诉我,为什么当年要抛弃我和母亲?为什么一直都不认我?”

    一连几个问题让智慧已经足以没事悉天地大道的徐长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只能说是造物弄人!一切为父还是从头说起吧!为父自小就是孤儿,你奶奶还未生下为父便在韶关了萓冲的一间客栈中自尽而死,为父是师父当年从你奶奶尸体里面剖腹救出来的,对于为父来说,你的祖师爷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在徐长青略显低沉的声音中,一段段往事从他嘴里吐露出来,小时候的学艺经历、和陈家上下的关系、如何认识的盛卿萍、最后又是如何与盛卿萍分开等等事情。由于他不愿女儿过多牵扯到修行界的事情之中,所以对于自己修炼的九流一脉法门也只是一笔带过,其余修行界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第四百二十一章 父女相认(下)

    即便徐长青将自己的事情隐瞒了不少,但其过往经历对董观青和刘晋成而言,依旧算得上是精彩万分。他们的内心也随着经历一起跌宕起伏,为徐长青从出生起就坎坷的身世而揪心,为在陈家冲的平静生活而高兴,最后也为他与盛卿萍俩人的有缘无份而伤感。虽然徐长青没有细说什么是斩俗缘,但是董观青二人也能感觉到徐长青当时的身不由己。心中难免对那个已经仙逝的祖师爷生出愤恨,但是想到他对徐长青的活命养育之恩这股愤恨又消退了下来。最终也只能如徐长青之前所说的那样,将一切归咎于造物弄人。

    在徐长青停止诉说自己过往事情后,董观青的情绪也稳定也了下来。并且满含埋怨地质问道:“虽然您当初身不由己,抛弃了我和娘,但为什么您一直以来都没有认我呢?甚至也没有来看我?就算当年也只是送我一件礼物,根本就没有与我相认的意思,难道我这个女儿就那么不……”

    “当初你娘离开陈家冲的时候,为父并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徐长青打断了董观青的话。解释道:“至于接下来知道你的存在后也没有与你相认,这是怕你被为父卷入一些不必要的危险当中。”

    “危险?很严重吗?”董观青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一脸关切的急声问道:“您这么多年难道一直都有生命危险吗?您有没有受伤?”

    “对为父而言这些危险还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你来说,或许会危及生命,甚至牵连到你娘和整个董家。”徐长青见到董观青如此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莫名一热,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最希望的不是什么父女相认,最希望的是儿女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这也是为父当年没有认你的主要原因。”

    “平平安安地生活?”徐长青的话让董观青感动了一会儿,跟着聪慧的她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沉思回想了一下,看着徐长青,道:“莫非安迪老师和震山叔也都是您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如若不然,他们又怎么会每次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刚好出现呢?”

    徐长青点点头,承认道:“安迪和震山是为父的记名弟子,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为人也稳重、牢靠。所以我不在华夏期间,才会事先安排他们暗中照顾你。”

    “既然他们照顾我,可为什么当年云涛……”董观青紧接着又想要询问另外一件压在她心头很久的事情,但突然她又意识到在刘晋成身边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合适,于是停了下来,转头询问式的直了看未婚夫。刘晋成似乎和她心有灵犀,早就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毫不作伪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得到未婚夫的允许后,董观青继续问道:“如果安迪老师和震山叔是保护我的,可当年在五四运动中,那些警察开枪朝我们开枪的时候,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如果他们在的话,或许云涛就不会为了保护我而受伤,最后……”

    着,董观青脸色悲伤,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最终无法说下去,一旁的刘晋成非常体贴地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以示支持。

    见到女儿这样,毫无经验的徐长青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即便他的能力可以轻易的用法术将董观青这段悲伤的记忆抹云,可他却并未动这个念头。现在他能够感觉到那个叫云涛之人的死给女儿带来了多大的悲伤,以致于过了十几年,到如今都还如此感伤,但这份伤感对女儿而言是一段珍贵的记忆,就像年幼时自己在桃花山的经历一般。

    “当年他们或许还在欧洲,也或许被其他事情耽搁了?”徐长青叹了口气,说道:“你和那个云涛就像是我和你娘一样,有缘无份。”

    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徐长青父女俩人似乎都被过去的往事触动了某根心弦,父女相认后的喜悦之情也冲淡了不少。一旁的刘晋成为了缓解车厢内的气氛,试着询问徐长青这些年的经历,以转移他们父女俩的注意力。

    徐长青自然清楚刘晋成的想法。也配合着说了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所经历的大部分事情,其中涉及修行界的内容也改成了普通的江湖逸事。而他本人也变成了一个江湖隐修门派的传人。董观青逐渐被徐长青所说的事情吸引,心中的伤痛减轻了不少,心情也恢复了过来。之后等徐长青说完之后,她也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虽然其中绝大部分徐长青都已经从安迪和陈震山口中听过了一遍,但是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些事情又有一番别样的味道,听到他的耳中就仿佛在听什么深妙仙法似的兴趣昂然。

    不知不觉中,行进得很慢的火车已经驶入了旧金山火车站的站台上。站台的广播声又将车厢内的内人从过去的记忆中拉回到了现实中。

    “爹,您又要和我分开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董观青这时见到徐长青站起身来,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急声询问道。

    徐长青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女儿手背,说道:“为父既然已经与你相认,自然就不会这样离开。我还要参加你和晋成的婚礼,要走也会在婚礼之后才走。”

    虽然徐长青表示还是会和自己分开,令董观青有些不开心,但是听到他答应参加婚礼,心中又多了一分喜色,急忙说道:“我和晋成的婚礼还有几天时间,您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留在轩园,我想娘和……”

    到这里董观青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在盛卿萍和董震宇面前提到生父时的表情,不由得停了下来,感觉让徐长青住在董府轩园不是一个好主意。这时刘晋成也察觉到了董观青的顾虑,于是热情的向徐长青说道:“先生还是住我家吧!家父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结交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能够见到先生这样的奇人,家父一定会高兴万分的。”

    此刻的徐长青实在感到有些郁闷。想想自己曾几何时被人对待,像物品一样拉来推去,可是面前俩人一个是女儿,另一个是准女婿。自己又不能生气,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为父在旧金山有一个住处。”跟着他将陈家在旧金山的一处房产了出来。又说道:“你们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来那里找我,不过不要带其他的人来。”

    董观青又提醒式地问道:“那我的婚礼?”

    “为父既然决定参加你的婚礼,自然不会改变主意。”徐长青握了握女儿的手,示意其放心,跟着又看了看手中的舍利金莲,道:“这东西需要改一改,你明日来找我的时候,再把改好的还你,至于你的结婚礼物嵝父也另有安排。”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异(上)

    回到旧金山华人社区的董府轩园后,董观青目送刘晋成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街角后,在转身走入了家中的小花园。这时,家中的老管家正好从正屋走了出来,见到提着行礼的董观青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急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老爷太太和刘府的老爷太太都要去警察局报案了。你也算算时间。这么晚才回来,家里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爷不是个管事的主,一切都压在了太太身上,所以太太这两天的火气变特别大,就连老爷也被骂了几次。你等会儿进屋小心一点,赶快先去道个歉,压压太太的火气,免得挨骂,知道吗?”

    “知道了!福伯。”看着一脸紧张的老管家,董观青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行李中掏出买的礼物,塞给老管家,说道:“知道您老喜欢抽烟,特地买了一些好烟草,你老拿着吧!”

    完,也不等老管家再说什么。便快步走进了屋子里面,身后的老管家嗅了嗅手中的烟草,脸上闪过一抹陶醉的表情,然后又欣慰的笑了笑,提着行李快步跟了上去。

    问了家中的女佣,知道父母都在书房后,董观青朝二楼的书房,这时弟弟董麟策正好从书房走出来,见到走过来的姐姐,立刻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指了指她说道:“姐,你惨了!跑到外面疯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回来,刚才娘才因为你的事情发了一通火,我都被吓得跑出来了,。你现在进去正好撞了个下着。”

    董观青瞪了弟弟一眼,冷笑道:“你这小子幸灾乐祸是吧?那我给你买的礼物,你也别要了。”

    董麟策连忙拉住了董观青的衣袖,伸手过来,说道:“别呀!姐!刚才我可我这一边的。所以才会被骂,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呀!”

    “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会这样!”董观青用手指顶了一下弟弟的脑门,将包里面的礼物放在他的手上,并说道:“你总是在家里游手好闲也不是个事,等婚礼之后,我让人给你安排个事情做吧?”

    “到时再说吧!反正你手上不是有那么多公司吗?随便给我个经理当当就可以了。”董麟策也没把这当回事,随口说了说,拿着到手的礼物就跑下了楼。

    见到弟弟这样董观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摇了摇头,转身对着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显然刚才姐弟俩在门外的谈话已经传到了书房里,对董观青的到来。盛卿萍和董震宇都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见盛卿萍从沙起身来,瞪着女儿,而董震宇则暗中朝女儿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不过盛卿萍似乎有所觉察,回头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吓得他赶忙把手收了回去,干咳了两声。

    盛卿萍显然还在气头上,冷哼一声,说道:“这不是我们家的大小姐吗?还知道回来呀!我刚才还以为过几天的婚礼要推迟了,正准备让人通知那些亲朋好友们到时别去了。”

    “娘,青儿知错了!”董观青自然知道该怎么哄盛卿萍,上前一把搂过盛卿萍的手臂,像是小子子撒娇一般摇着,同时把礼物从皮包里一件件的拿出来,献宝似的一一介绍起来,在她口中仿佛每一件礼物都是千古南寻的珍宝似的。董观青本身就是大学讲师,口才自然不差,逐渐将盛卿萍的注意力转移开来,把她的火气也磨了下去,看得一旁的董震宇也不禁对女儿伸了伸大拇指。

    “算你还有点孝心。”老练聪慧的盛卿萍又岂会看不出女儿的这点伎俩,她只是不想多做计较,所以顺势而下,将礼物收了起来,以示原谅,然后又看似随意的询问了一下,董观青这些日子在外面游玩的经历。

    其实董观青和刘晋成这些日子的行踪她都一清二楚,派去保护二人的保镖每天都会发电报给她,汇报行踪,在不久之前这几名保镖先董观青一步回到董府,向盛卿萍回报。盛卿萍之所以现在又询问一遍,主要是因为她发现这几名保镖竟然全都不记得他们在火车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他们那一段记忆全都被人抹去了一般,这一异象和不久前美洲陈家的异常联系在一起,让盛卿萍隐隐感觉到了一些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

    事情正发盛卿萍所猜想的那样,董观青虽然说了很多经历,但是对于火车上的经历却在刻意规避。即便自己将话引到火车上,董观青也会将话刻意引开。这愈发的令盛卿萍感到了一丝不安,正当她准备直接逼问董观青的时候,一旁的董震宇却开口打断她们的谈话,道:“好啦!好啦!卿萍,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问了一遍又一遍,女儿外出了这么多天,看她这一身风尘的,想必也累了,而且过几天婚礼的事情还有一阵好忙的,让她回房休息休息,养足精神,好和你一起筹备婚礼,才是。”

    在说完之后,也不等盛卿萍同意,他就挥手向董观青示意,让其离开书房。董观青也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将徐长青的事情告诉给母亲,所以才会刻意隐瞒,但是再继续被盛卿萍这样问下去,她也无法再隐瞒下去,现在见到董震宇出来把话截住。连忙作出很困乏的样子,转身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你……”董观青的动作很快。盛卿萍也没来得及拦住,而心中所猜测之事让她如哽在喉,很不舒服。于是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站起身来准备追上去,问个清楚。

    董震宇这时一把拉住了妻子。朝她摇了摇头,然后将书房的门关上。说道:“别追了,既然女儿不想说,你就别逼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盛卿萍不知道怎么跟丈夫解释,脸色略显阴沉,没好气的说道。

    “你想问青儿是不是在火车上遇上了徐长青徐先生,对吗?”董震宇沉声回答,盛卿萍却一脸的意外,显然没有预料到丈夫会猜到她心中所想。

    见到妻子惊讶的表情,董震宇略显得意的笑了笑,拉着她重新坐下。然后说道:“虽然我没你聪明。察言观色没你老练,但是我并不笨。和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刚才听你问听韩四他们的那些问题。再看看你的脸色,和不久前陈家送礼的事情,那还不清楚你心中所想。”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拦着我问青儿?”盛卿萍不满地瞪着丈夫,沉声道:“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她在火车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已经见到了徐长青……”

    “见到了又怎么样?”董震宇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始终微笑着说道:“他毕竟是青儿的亲生父亲。这层血缘关系你又怎么可能截断得了?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让她自己去选择吧!”

    “你实在……”盛卿萍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丈夫,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理睬他。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异(中)

    就在盛卿萍因为女儿的隐瞒和丈夫的不理解而呕气的时候,刘晋成也已经回到了家中,在父亲的询问下,他也将这段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说到火车上的事情的时候,他不禁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将董观青的身世和徐长青的出现告诉给父亲听。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说?”见到儿子面带难色,刘昌文忽然变得紧张了不少,他深怕听到儿子和董观青出现什么矛盾、取消婚礼之类的。自从陈家和董观青有了未知的联系后,整个旧金山及至西部一些他曾经只能仰视的大家族、大财团如今也开始正眼看待刘家。虽然其中绝大多数是冲着董观青和她手中所握资源而来的,但也让刘家从中获得了不少的商业契机,其中不少大公司的也口口头上答应会在婚礼后有一些生意与刘家商谈。

    刘家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整体实力或许可以更上一层楼,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几天后的婚礼不要出任何意外,否则那些人的口头协议也鬼魂了作用。

    看到父亲这样紧张,刘晋成隐隐察觉到了其心中所想,对于这种在自己和董观青的感情中参杂金钱利益的事情他是深恶痛绝,但是身为刘家这样的商人家族成员他却又不得不面对这种情况。

    这时,一向反对与董家结亲的刘晋学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弟弟后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但很快就被笑容掩饰过去,快步上前,学着西方人的礼仪抱了抱弟弟刘晋成,说道:“恭喜你了!二弟!”

    “哥,你什么时候已经从纽约回来的?”刘晋成很不喜欢这种西方的礼仪,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

    刘晋学感觉到弟弟身上传来的微微挣扎,立刻顺势松开,后退了几步,整理了一下因为拥抱而有所凌乱的衣服,抹了抹梳理得没光透亮的头发,说道:“回来三四天了!”

    刘晋成很清楚自己这位大哥为什么会回来,但还是不由得询问道:“你不用那边的生意了吗?”

    “都到屋里去说吧!”感觉到刘晋成身上的不满情绪,刘昌文拉着小儿子里屋走去,并且吩咐下人不要打扰。

    到了里屋后,刘晋学走到一旁的酒柜旁,拿了一瓶红酒和酒杯,倒上一杯,一副洋派的坐在沙发上品了品酒,然后朝刘晋成说道:“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在纽约待得住了吗?现在纽约上层商界都已经传遍了,我的未来弟媳成为了陈氏财团西部所有产业的持有者,美国西部最大的女富豪,再过几日这部分产业就会并入刘家,到时我们刘家就能一跃成为在美华商的领袖,从一个玩游戏的人,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人。这可是我多年的梦想,我又怎么能一个人呆在纽约,而不参与这次让我们刘家脱胎换骨的盛会呢?”

    刘晋成脸色变得阴冷了不少。回家的喜悦也荡然无存,朝他兄长冷哼一声,说道:“你好像没有弄清楚一件事,那些产业只属于观青以及她指定的直系血脉继承人,刘家无权插手到这些产业里面去。”

    刘晋学对弟弟阴冷的脸色视而不见,一脸自信的自顾自说道:“这点我咨询过律师了,虽然在产权转让书里有这一条,但是只要未来弟媳愿意把那些产业和刘家的产业合在一起。那么这一条也就完全能够作废,就连陈家也不能过问。想必说服未来弟媳的事情,对于小弟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哥,你知道吗?你真让我感到恶心。”刘晋成厌恶的瞪着兄长。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父亲,问道:“这也是你的意思吗?父亲。”

    刘昌文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并不赞同,不过晋学也没有说错。这是刘家的一个大机遇,如果能够……”

    “不可能的!”刘晋成毫不犹豫的说道:“我明天会和观青去律师事务所签订一份婚前协议,她所有的产业会和我有任何关系。”然后猛然站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想待下去,迈步向外走去,但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头朝父兄说道:“婚礼过后,我会搬出去住,刘家的所有产业我也不会碰,我在大学的工资和报社,出版社的稿费足够我和观青的生活所需了。”

    完,他拉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又用力将门关上,怒气冲冲的朝他的房间走去。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刘晋学放下手中的酒杯,原本一脸的冷漠变成了不忍,只见他看着刘昌文犹豫了一下,问道:“爹,有必要这么对晋成吗?其实如果董家真的存在吞并我刘家的心思,就算没有晋成那一份,我们刘家也不可能抵挡董家如今的财力和影响力,这样实在是做完全没有必要。”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能够保存一份力量,就保存一份。”刘昌文又叹了口气,与自己的大儿子对视了一眼,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窗外,沉声说道:“你应该清楚这样的决定对他、对整个刘家都有好处!晋成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他如果继承了刘家的财产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这点不言而喻了。”

    “其实观青小姐是一个单纯的文人,她不是您想的那种狡诈之人,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吞并我们刘家产业的想法。”刘晋学提到董观青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与其中也多了一份异样的情感,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冷漠和轻蔑。

    刘昌文用力一拍桌子,厉声斥责道:“糊涂!难道当年的事情你就忘了吗?我怎么被从一方诸侯的位置上赶下台的,差点连命都丢了,你母亲又是怎么死的,这些你现在已经忘了吗?当年要不是我记起了一位世外高人早年为我做的保命批语。或许我们刘家满门现在已经成了陕西的一堆黄土了,现在也不会继续在海外开枝散叶,当年那样的正中下怀,我是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在我刘家身上。”

    刘昌文的话令刘晋学回忆起了小时候家中发生的变故,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痛色,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为董家、或者是为董观青辩解道:“其实从这几年董家迁居靖国的举动来看,董家完全没有向外开拓的意思。所收购的那些产业也都低利润的,和我们的产业没有利益上的冲突。那些华商联的人作出董家准备吞并西部华商的猜测根本毫无根据,他们只是害怕我们和董家联手,排挤华商联,爹你这次过虑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异(下)

    “或许过虑了,但是董家如果没有其他目的,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与陈氏财团的关系?”刘昌文打断了儿子的辩解,分析道:“你可知道董家加入华商联后,整个华商联内部的商业,再加上陈氏财团的暗中支持。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西部最大的华商,甚至超过整个华商联。我们刘家在华商联占据了重要的地位,而且结了董家这个亲,和陈氏财团扯上了关系,只要契机合适就能进入美国上流社会的决策层,在外人看来可谓是风光无限。可如果董家对西部商会有所动作的话,第一个要对付的就会是我们刘家。如果我们刘家想要不被吞并,独立的存在下去现在能作的就是不让董家参合到我刘家的生意中来,然后暗中尽可能的借助董家的这股势头,扩大刘家的实力,这才能在将来自保,而且每一分实力都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为父我也是为了刘家的未来,才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啊?”

    “父亲,”刘晋学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漠之色,叹了口气,眼中略带内疚的看了看门口,说道:“可这对晋不公平呀!”

    “这对你又何尝公平!唉!别说了!”刘晋学的话让刘昌文深感愧疚,前些时候他还在为能够结成董家这样的亲戚,搭上陈氏财团这条线而感到欣喜,而现在他感到的就只有沉重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担忧。

    房间内变得沉闷了不少,过了良久。刘晋学抓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来,说道:“我去华商联看看,最近有笔活物要从东海岸运过来,算算今天也应该到了。另外,我回来的时候,会顺便去看看婚礼场地和宴会筹备的怎么样了?毕竟我刘家也算是旧金山的华商大家,如今举办婚礼,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嗯,你去吧!不过你最好也去一下董家,问问他们对婚礼还有什么要求?现在和董家搞好关系,也是我们的首要事务。”刘昌文吩咐了一声,然后也站起身来,和儿子走出了房间,在门口时,他准备回书房。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上楼,走到了刘晋成的房间,敲了敲门。用略带湖广味的乡音,说道:“成伢子,是爹?”

    “爹,你进来吧!”刘晋成正坐在书桌旁漫无目的的翻动着书籍,听到门外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才在房里应了一声,在见到刘昌文推门走进来后,掩饰了脸上的不满之色,淡然一笑,说道:“爹,你好久都没有叫我成伢子了?”

    “没办法,谁我们的籍贯上写的是天津呢?在这里说南方的家乡话,会被人注意的,要是让人发现我们以前的身份,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过,过了这么久了,我差点连家乡话怎么说都忘了。”刘昌文笑了笑,坐在刘晋成的身旁,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晋成,别怪你大哥,他也是……”

    “我知道大哥是为了刘家,我并没有怪他。”刘晋成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即便你们今天不提起,我也会主动要求放弃家产继承权。”

    “什么?”刘昌文脸色一惊。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其实我和观青这段时间商量过了。我和她在大学的薪金、出版社稿费等等收入完全可以支持我和她每个月的开销,所以我们准备不再依靠父母或家族,搬出去两个人租一间小公寓,单独的生活。”刘晋成将他和董观青这段时间对未来的安排说了出来,没等到刘昌文插嘴,又紧接着说道:“至于观青得到的那些产业,我们也会交给专人管理,所获利益会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从事援助国内之用。”

    “你们……你们简直就是胡闹!”刘昌文实在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生气是因为他们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这么一大笔让人垂涎的财富。而高兴是董家没有这笔产业的加入,其势力会小很多,对西部华商的威胁也相应的减弱。

    刘晋成一改过往的软弱,鼓足勇气与父亲对视,神色坚定的说道:“这是我和观青考虑了很久的决定,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

    “晋成,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书堆里的小家伙了。”刘昌文并没有如刘晋成所想的那样勃然大怒,反而眼含欣慰地看着他,赞许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为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就回家来。家里人会支持你的,知道吗?”

    “嗯!”刘晋成心中充满了感动。用力的点了点头,心中这时也决定不再向父亲隐瞒董观青的身世,于是脱口说道:“父亲,有件事我想应该现在告诉你。”

    “什么事?”虽然刘晋成看上去很严肃,似乎像是要说什么大事一般,但刘昌文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特别在听到刚才的决定后,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正中下怀能够再了惊讶了,所以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刘晋成随后将董观青的身世以及火车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给了父亲听,刚开始刘昌文还只是些微露出了一点惊讶,但是很快他的惊讶就变成了震惊,眼中的神色还夹杂了恐惧、诧异等等复杂的情感,甚至身体都忍不住剧烈地颤抖。

    “爹,你怎么了?”刘晋成看到父亲的神色并不是生气,而是害怕、敬畏,不由得感到奇怪,急忙问道。

    刘昌文伸手一把抓住了刘晋成的手臂,急声问道:“你……你刚才说那人、观青的那个生父叫什么名字?”

    刘晋成感觉到父亲的手像是铁钳似的,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开,有些像是被吓住了似的,颤声道:“徐长青,他叫徐长青。”

    “对了,这就对了!除了他,世上还有谁能让陈家如此对待!”刘昌文像是浑身的力气全都泄掉了似的。放开了钳制儿子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脸的恍惚和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我竟然和义庄主人结亲了?我在做梦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过往恩怨(上)

    刘昌文如此激动的举动让刘晋成感到万分诧异,他从未见过父亲这种模样,在他的印象中,刘昌文永远都是镇定自若,甚至当年家族破败,被人逼出华夏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失态之举。如今只不过听到一个人的名字,就激动到了手足失错的地步,而且在其言语之中似乎认识董观青的生父徐长青,这实在让他感到既惊讶又好奇。

    “爹你说的义庄主人是谁?是观青的父亲徐先生吗?”刘晋成为其父倒了一杯水,在其神色稍显平静之后,才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认识他?那位徐先生?”

    刘昌文接过杯子,一口气将整杯水喝到肚中,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仿佛在平复心情似的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跟着说道:“为你当然认识这位徐先生。我们刘家之所以会有今天的财富和地位也是因为徐先生的指点,他是我们刘家的大恩人。”

    “什么?”刘晋成不由得愣了愣,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往事,皱眉道:“为什么我记不起有这么一个大恩人?您好像以前根本没有提到过这个人。”

    “怎么会没有提到,我以前不是常常提起一位世外高人吗?这位徐先生就是那位世外高人。”刘昌文瞪了儿子一眼,立刻反驳,然后取出很久未动的烟斗,装上烟丝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徐徐吐出之时,才缓缓回忆道:“当年你还小,晋学也才刚刚十岁,为父在湖广一带做一些行商、货运买卖,生意不红不火。

    当时华夏虽然是被清廷执掌,但是在南方真正的统治者是陈家冲的陈家,所有清廷到南方赴任的官员如果没有陈家家主点头,他们的官就做不长久,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而这个陈家也就是现在华夏陈家、欧洲陈氏集团、美洲陈氏财团三家的前身。”

    刘晋成惊慌的自言自语道:“虽然我经常听人提起过陈氏财团,但没想到陈氏财团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实力,那他们不就像是秦朝时的吕不韦。以商御国?”

    “吕不韦?的确有些类似,不过陈家的根底可比吕不韦要浓厚很多。”刘昌文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陈家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和我们刘家一样不过是北方的一个小商人,他之所以会拥有如此大的实力都是因为有一脉世外高人始终在暗中帮助陈家,为他们出谋划策,逢凶化吉,这一脉世外高人就是义庄主人。没有人积压物资这一脉世外高人为什么会如此照顾陈家,但是当时大部分知情人都知道只要得到这一脉世外高人的指点,富可敌国、官至极品也就不再是梦想。只可惜义庄主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陈家冲的桃花山上潜修,不理外事,只有每年的上元灯节才会下山趁着参加水陆法会之机,为陈家以外的有缘人批命推运。”

    “批命推运?那不就是算命的。”刘晋成听到这里,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心中徐长青高高在上的形象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算命的?那些走行走串巷、花主巧舌之辈才是算命的,像是义庄主人这样,断国运,改人命的奇人。好是国士、地仙之流,古之张良、刘基都是此等人物。不要把你在西方大学学到的那些东西来套在华夏玄学上,华夏数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不是几个简单公式就能够解释的。”刘昌文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跟着教训了几句,在儿子连连道歉后,才继续说道:“当年以为父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知道义庄主人的事情,这是接下来无意中从一位熟客口中才了解到一些细节。为父那里也是雄心勃勃之辈,不甘心做一辈子的小行商,于是干脆在陈家冲租了间房子,一连数年都在陈家冲参加陈家在上元灯会举办的水陆法会,只可惜一直无缘得到义庄主人的指点。后来皇天不负有心人,为父因为运货的原因提前数日到了陈家冲,正好遇见了义庄主人从山上下来,并且搭乘我的马车进城。当时为父觉得这就是为父的机缘,于是大胆的向义庄主人请求批命,结果义庄主人就为为父批了一命,算出了为父的前程所在,并且还告诉为父生平大劫以及化解的方法。”

    刘晋成露出恍然之色道:“爹,你当年突然变卖了南方所有的产业。前往北方创业,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呀!”

    “不错!就是因为义庄主人为为父批的这一命,才让为父做出这破釜沉舟的险招。事后,也证明义庄主人的批命和为父的决定并没有错。为父到了北方之后,立刻就遇到了当时在北方暗中为袁世凯筹募军费的段祺瑞。为父不惜花费生金与之结交,最终也从段祺瑞身上获得了不少的实惠,不但在数月内成为了陕西一部北洋军的标统,掌握了一支人马,而且还借势掌握了陕西大半商界。虽比不上陈家,但也算是风光无限。”说到这里,刘昌文脸上绽放异彩,眉宇间也多了一分杀戮决断的军人气息,但这种神色很快就消散开来,他又恢复正常,并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为父当时极为风光,但是义庄主人批语中的那个劫数却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为了避免意外,为父就将你娘、你和你哥三人送到美国,以免出事时分心。等劫数过了之后再把你们接回来。之后几年,这个劫数根本就没有半点发作的迹象,清廷这时退位。北洋军也控制了整个北方,为父也因为和段祺瑞的有关系地位、实业可以说是蒸蒸日上。这时候为父已经被权势和财富所迷,对义庄主人的批语差不多都忘干净了,接下来就更是把你大哥和你娘给接了回来。所谓物极必反,就在我权势达到最高的时候,我的劫数也就到了。”

    这时,刘晋成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身子也坐直起来,说道:“爹,当年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娘是怎么死的?这些事情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我问你也会随口敷衍过去。现在……”

    刘昌文又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为父并不指望你回去报仇,只是希望你能够记住为父所犯的错,不要走以前的老路。”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过往恩怨(下)

    刘昌文说着话,又往烟斗中添加了一些烟丝,用力的抽了几口,继续道:“当年在陕西、山西、甘肃一带,除了为父以外,还有一户大家,也是集军政商为一体大家族,他就是山西守务唐斌的山西唐家。因为唐斌的人马从未进入过为父的地盘。而唐斌本人也多次向为父示好,甚至还准备与我主家结成儿女亲家,所以为父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甚至视他如知己好友,整个地盘对他几乎算是不设防。”

    “是唐斌吗?我们家的分人?”刘晋成急声道。

    “不单单只有唐斌。”刘昌文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在那一年南方闹革命,而且这股势头也蔓延到了北方,袁世凯是派当时的直隶总督龙进宝和北洋镇军标统曹锟进驻陕甘一带,扼守北方。为父那时以为同为北洋一系,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岂料到那曹锟与段祺瑞是为分敌,已经将我看成了段系亲信。在他到了陕西后就立刻勾结唐斌突然发难,以清除乱党为名,一夜之间就夺了为父的兵权,控制了为父所有的产业。为父发觉不对的时候,对方已经杀到了家门口,而为父这才记起了义庄主人的批语。虽然后悔万分,但所幸为父还记得批语那几句化解劫数之法,于我和你娘、你大哥借助这批语中的化解之法。从曹锟和唐斌围困的死地逃了出来。不过曹锟和唐斌想要赶尽杀绝。所以派出了不少人追杀我们,你娘也就是在那时候遇害的。后来我和你大哥遇到了直隶总督龙进宝。龙进宝早年在广州当山贼的时候,和我有过一些交情,所以就得到了他的帮助,逃出了追杀,最后在他的安排下,从天津坐船离开了华夏。”

    听着父亲简简单单的叙述,刘晋成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危险,脑海中也浮现出自己母亲的遇害情况。双手不由得紧握,眼泪更是忍不住往下流,咬牙狠道:“曹锟和唐斌,我一定要将他们两个碎尸万段。”

    听到儿子的话,刘昌文不但没有喜色,反而勃然大怒,伸手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儿子的脸上,痛骂道:“混帐,谁让你报仇了?我现在在揍死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省得你回去华夏被别人活活打死。”

    刘晋成被这巴掌打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在他看来父母之分不共戴天,自己的这番话根本就没有错,所以心中顿时感到委屈万分。

    刘昌文也感觉到自己刚才可能过激了,想要说句抱歉的话,但是张开口又无法说出来,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声道:“晋成,别怪为父打你。为父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以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是不想你有任何负担,你以为为父没有想过报仇吗?为父当初来美国后,努力赚钱,然后雇用刺客刺杀曹锟和唐斌,可是结果呢?派出去的人全都死在了国内,而且还被人顺藤摸瓜找到了美国,如果不是致公会的司徒会长从中周旋,或许我们一家子早已经死了。”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少许颜色,说道:“这些年为父也想清楚了,这一切都是报应。当年为父在陕西为官的时候。做了不少的错事,被为父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也不在少数,如若不然当初逃走时也不会被当地的百姓泄漏行踪,最终被追杀的人找到。这一切西亚都应该报应在为父的身上。可是最后却让你娘受了,都是为父的错,是为父对不起你娘。”

    听到父亲的一番话,刘晋成一脸的目瞪口呆,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刘晋成以前知道父亲间在华夏为官,后来被人逼迫来到一美国。但并不知道父亲为官时的作为如何,只能从他每年都会做大量慈善事业来判断,他当时一定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官。虽然很多时候父亲都会显得极为势利,在生意场上会做一些不择手段的事情,但总的来说刘晋成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好父亲,甚至连母亲的死也与他有关,这令刘晋成心中父亲的形象轰然倒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好,于是将头转到一边去,说道:“父亲,麻烦你出去了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刘昌文也知道需要让儿子有点时间冷静下来,并接受他所说的事情。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刘晋成的肩膀,转身朝屋外走去,不过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脚步。转身道:“晋成,如果你真的想要为你娘报仇的话,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刘晋成立刻转头看向父亲,急声问道。

    刘昌文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只要你能说动观青的生父义庄主人徐先生出手……”

    “够了!父亲,你不要再说了。不要让我心里对你最后的一点尊重也消失!”刘晋成不等其父亲说完,便严词打断,跟着又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对自己说道:“我是不会利用我和观青之间的感情做任何事情的。”

    看到儿子那坚决的表情,刘昌文没有再说下去,转身走了出去,并顺手将房门关上。刘晋成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手中书籍下意识的翻动着,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刚才知道的事情上,同时也再整理有些混乱的思绪。母亲的死、父亲的经历以及徐长青的奇妙身份等等一切,足以让他思考很久,特别是其父口中徐长青那充满东方神奇色彩的本领,更是让他感觉极端的不可思议,完全背离他以前所学的知识,甚至违背了他的宗教信仰,他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让心情平复下来。

    就在刘晋成平复起伏的心情时。一直停在窗外树梢上的一只黑乌鸦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直冲天空,掠过一间间房屋的屋顶,从华人居住的唐人街飞到了教会区,飞进了一间西班牙式建筑的壁炉烟囱中,钻入了房间内。当从壁炉钻出来的时候。乌鸦突然变成了一张符纸,缓缓飘落到了站在壁炉旁的龙进宝手里,然后自燃成灰烬化作一道灵光钻入龙进宝的身体里面。

第二百二十四章 舍利灵识(上)

    “师父,看来这个刘晋成的人品还算不错,观青小姐总算没有选错人。”面无表情的龙进宝微微点了点头,朝徐长青走去,并说道:“不过刘昌文这人胆大妄为,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师父您身上,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他。师父,要不要我去教训一下他?免得以后,给观青小姐闹出什么事来。”

    “不必了!”徐长青的神念覆盖了整个旧金山城区,这里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掌握,董家、刘家发生的事情自然也被他尽收于心。对于董家的反应,他并不感到意外,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而刘昌文却让他有些诧异和感叹,如果不是刘昌文自己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也很难想起这人曾经受过他的指点。虽然刘昌文有些心机不纯,但是还算知道分寸,懂得进退,没有把事情做得过分,所以也就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等以后有机会口头警告他一下就足够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陈震山出言建议道:“先生,你回国后,还是把我和安迪留在观青身边吧!反正我和安迪已经与观青相熟,相片起来也容易一些。”

    “你的心太散了,在一个地方待不长久的。让你留下来照顾观青,对你不公平,你这些年已经做得很好了!有空还是多陪陪你的妻子和儿女吧!至于安迪也不适合留在这里,现在他已经入了佛境,一言一行都有着佛家禅意。足以影响常人心神,久而处之,会让人生出空寂之念,我可不想看到吧一天我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全都到跑到庙里出家当和尚尼姑去了。”徐长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拒绝了陈震山的提议,然后转送看着一旁的贝丝,说道:“另外你们两人的身份观青已经知道了,再让你们接近观青,会让她不自然的。所以最好找一个观察不认识的人与观青接触,然后成为她的知交好友。暗中保护她。这个人不但要有足够强的力量,还要有渊博的学识,能够和观青说得上话,所以在我们中间这个人只有贝丝合适。贝丝,几天前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自从徐长青向贝丝说出了自己的提议之后,贝丝已经取下了脸上的面纱,也不再做那古埃及人、古阿拉伯人的装扮。言行举止之中不但少了以前那艳光四射的媚态,反而多了几分古雅典式庄重柔美。在听到徐长青的问话后,贝丝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说道:“徐先生多此一问,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而且无论怎么看,这笔交易都是我占了大便宜,我答应你的交易。”

    徐长青并不感到意外,在贝丝开口答应之后,也没有让她用本命神魂起誓,就把用丛林阵图和木灵精魄炼制成的一条项链取出来,递给了贝丝。贝丝愣了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事情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伸手接过项链。当她的身体接触到项链的时候,她立刻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从项链中传递出来,融入她的体内,那种无时无刻不让她感到压力的人间同化力量在这一刻也逐渐消失,她本命神魂的力量也停止减弱。并且在缓慢的恢复提升,相信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力量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到贝丝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舒服表情,一直和伴随在她身旁的凯瑟琳极为关切的问道:“贝丝,你怎么样了?有效吗?”

    听到爱人的问话,贝丝的心神从身体的变化转移开来,看了看身旁的凯瑟琳。微微用力握住对方的手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或许是贝丝心中的喜悦之情,从手的接触传递到了凯瑟琳身上,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凯瑟琳也高兴得跳了起来,不顾房间里的其他人,抱住贝丝就一阵热吻,弄得陈震山、安迪等人尴尬不已,不得不将头转到一边。

    与两个师弟不同的是龙进宝修炼了改自上古荒龙的破极限之法后,其心早就不为外物所动,自然也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其心中多年遵循的礼法让他感到有些不满,冷哼一声,随手朝她们俩人劈出了一掌,想要借此将她们分开。虽然这一掌看似简单,但是其中却蕴含了一丝破极限之力,若是以前贝丝或许已经避开了,不过现在贝丝却想要试试看自己的神魂稳定后能够发挥多大的力量,所以也不避闪,手上涌出一股带着点点荧光的黑雾瞬间形成一扇雾墙,挡在了龙进宝掌力前面。

    从离开南美后,天道同化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增强了很多,贝丝神魂本源力量的削减也相应得比以前要快上数倍。而龙进宝修炼了破极限后,实力快速增长,此消彼长之下,贝丝已经远远不是龙进宝的敌手,最多只能凭借自身的经验和古老法术勉强抗衡。不过,现在贝丝的黑雾竟然能够完全挡住龙进宝这一道比邻破极限之力的掌力,甚至团雾幻化的魔法阵也将这股掌力转化为无形。虽然龙进宝的这一掌只不过随意打出,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接下的,看贝丝的表现显然也非常轻松,由此可见那条项链对她作用何其大。

    见贝丝能够如此轻松的挡住这一道掌力,龙进宝、陈震山和安迪都有些意外,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龙进宝还想要试一试贝丝的力量,但是被徐长青给阻止了,只见他微笑着随口问道:“效果如何?”

    “非常好!”贝丝示意凯瑟琳停下来,略显激动地回答一下,然后又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声,道:“这东西能够维持多久?”

    “如果人间天道不专门针对你的话,这东西至少在三千年内不会衰竭。”徐长青对这条项链非常自信,在这条项链中不单单只是普通的丛林阵图。还有最近他融合镇元子人参果树后获得的那些上古仙家知识,其中不乏已经失传的仙阵,炼制手法也是用的太清古阵的叠阵手法,功效比预想的要好上太多。

    “三千年!”贝丝脸上难掩惊喜之色,显然多出三千年的时间让她也感到高兴万分,可这时她发现身旁的凯瑟琳在为她感到高兴之余,也隐隐多了一点伤感之色。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恋人,贝丝自然清楚凯瑟琳现在心中是如何想的,连忙转头朝徐长青,问道:“徐先生,你可不可以让凯瑟琳……”

第二百二十四章 舍利灵识(中)

    “不可以!做人不要太贪得无厌了。”徐长青半点考虑的意思都没有,便打断了贝丝的请求,然后说道:“凯瑟琳只是个凡人,她在天道之内,长生不老不为天所容,若逆天而为,不但她,就连你也不可能存于人间。”他的话令贝丝和凯瑟琳都感到遗憾,但随后他又提醒道:“贝丝你恢复了力量之后,想必以前你们埃及神族不少的法术能够运用吧?在哪里面就没有保存一个人的魂魄让她转世投胎的方法吗?比如神主祭转生之类的。”

    贝丝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法,连忙向徐长青道了一声谢,然后平复心情。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和凯瑟琳今天会搬出去,在旧金山另外找一个住处,然后找机会去接触观青小姐。”

    “希望你做事不要让我失望。”徐长青微微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她们可以离开。在俩人离开后,他又朝陈震山和安迪说道:“再过几天观青的婚礼就要到了,你们和她也关系非浅,想必也有结婚礼物要准备。另外现在旧金山城区里面还有一些欧洲过来的脏东西,你们这些天去把它们清理一下,不要下杀手,警告它们一下,让它们自己离开就行了,我不希望观青以后居住的城市内还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存在。”

    “是。”陈震山和安迪也没有询问那些脏东西在哪里,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师父。何不让我去收拾那些脏东西?留着它们迟早是个祸害,干脆彻底解决了。”龙进宝一身杀气肆意散发,沉声建议道。

    “这些不应该由我们来解决,那些东西已经被人间同化,它们已经成了人间的一部分,既然人间天道让它们存在,自然有它们存在的道理。”徐长青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龙进宝坐下,然后神色肃然的说道:“比起那些东西,进宝,我更加担心你!”

    “担心我?”龙进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弟子不太明白,弟子感觉现在实在很好,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就是我担心的原因。”徐长青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合适那套法决,你的修为提升之快也出乎我的预料。或许你还没有察觉,你的道心修为已经无法控制你的力量,你体内的戾气也在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你的心神,再这样下去,最多一年时间,你就会完全失去理智,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魔头。”

    龙进宝并没有太过紧张、惊惧,反而有种解脱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询问道:“那师父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办法是有,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同意。”徐长青说道:“我可以现在施法压制你的修为,封住你体内的戾气,然后你停止修炼其他法决,黑心潜修太上清心经。最少三年,最多五年,等你的道心境界提升稳固后,封禁便会自动解除,到时你可继续大修炼那套法决。”

    “弟子的确不会同意这个方法。”龙进宝毫不犹豫的否决这个建议,说道:“如果是以前,弟子绝对会听从师父您的建议,不过弟子感觉到只要继续修炼那套法决,弟子绝对能够在三个月内就能够完全超越江三保。甚至面对连十变魔君也有一拼之力。现在弟子心里已经完全被报仇的念头充满,别说是三年,就算是一年弟子也无法再等下去,还望师父能够成全弟子的心愿。”

    徐长青轻轻叹了口气道:“当初传你这套法诀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会有这么一天。你内心的仇恨身上的戾气实在太重了,重得连我都无法帮你彻底根除。只要有报仇的机会你是绝对不会放弃或者等待的。只不过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你应该清楚,在你自身修为之内的破极限之力并不会对你有太多伤害,但是超出修为极限的话,你最多只能运用三次破极限之力,而且施展过后,你的一身修为也将化为乌有,就连重修也不可能了。”

    龙进宝坚定的说道:“这些弟子都考虑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劝你了!”徐长青感觉得到龙进宝的决心,于是也不再劝解,伸手在龙进宝额头上点了一下。说道:“这两天你专心修炼这套法诀,把它练熟,等过两天,我会炼制一件护身法器给你。到时,你运用这套法诀,把那件法器炼化到心神二识之内。虽然这件法器无法抵消破极限之力的反噬,但是却能够在反噬的时候护住你的心神经脉,即便修为消失了,也能让你还有重新修炼的机会。”

    完。也不等龙进宝起身言谢,徐长青便挥手示意可以出去了。在龙进宝躬身离开之后,便看到徐长青将地书召出,以洪荒地膜围隹整个房间。形成封界,然后又取出董观青的舍利金莲,托在手心,提聚仙灵之气喷到上面。被仙灵之气笼罩的舍利金莲立刻从花骨朵完全绽放开来,位于中心的菩萨舍利也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分外耀眼。只不过这些金光并没有吸纳周围仙灵之气排挤开来。

    然而这种抵抗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强大的仙灵之气很快就冲破了金光的防御,一股脑的涌入了菩萨舍利之中。与此同时整个舍利金莲也开始剧烈颤动起来,感觉舍利金莲内正在发生一次战斗似的,随后一道利箭般的金光从舍利中冲了出来,试图穿过洪荒地膜逃到外面去。可是洪荒地膜的神奇远远超出金光的想象,无论它飞得多远始终都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面,仿佛洪荒地膜也在随着它的前进方向而推进似的,而它就如来佛手掌中的孙悟空,永远都在一个地方打转。当这道金光明白自己已经无法逃脱之后,只能停了下来,并且逐渐将光芒扩大,形成了一个闪烁着灵光的人形。

    徐长青对从舍利金莲中冲出来的人形灵录并不感到意外,并且似乎非常熟悉。在人形的五官还未完全成形之前,便沉声说道:“果然是你,埃及最后一个太阳神霍尔斯!”

第二百二十四章 舍利灵识(下)

    当初看到菩萨舍利中竟然孕育出了灵识之时,徐长青就已经想到这灵识绝对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当他将舍利金莲拿到手里的时候,强横的神念就已经将菩萨舍利内部探察得一清二楚。这个灵识非常狡猾,不惜将自己散掉自己绝大部分力量完全,并菩萨舍利中的佛元同化,造成一种天生灵识的假象,若是一般人如安迪等人很难发发觉其中的差异。可惜它现在遇到的却是徐长青,一个拥有金仙修为、灵神道心的世间人,其力量和佛元之间的细微差别立刻就被徐长青给看了出来,并施法将其禁锢在舍利金莲之中。

    徐长青将舍利金莲从女儿手中要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她实情,只是说她信仰天主教戴这样的装饰有些不合适,自己这两天帮她改一改。在之前徐长青只感觉菩萨舍利中的灵识力量非常熟悉,以前似曾接触过,所以当这个灵识被他逼出来后,他立刻就记起了这个灵识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属于谁,不等其凝聚成形便说出了其名字身份。

    灵识幻化的人形随后完全凝聚,赫然是当初在从地狱天堂逃出去的霍尔斯。此刻霍尔斯的外形丝毫没有半点埃及神灵的样子,反而因为舍利中的佛元和他本身被天堂同化的力量,幻化成了一个有着天使翅膀的和尚。总是非常怪异,只不过其力量气息依然显得非常神圣。

    “徐先生,我们真是有缘!”霍尔斯的眼神虽然有些惊慌,但是脸色依然平静。朝徐长青行了个不伦不类的合十礼,然后说道。

    “有缘?”徐长青淡然一笑,说道:“你不但样子很像个和尚,就连说话的方式也有那么几分和尚气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出家为僧了呢。”

    “我的确有出家的打算。”霍尔斯直言不讳道:“自从附身在那枚舍利里面后。我每天都能从那些佛元里面听到过往高僧诵读的佛经,我发现以前很多无法想通的东西能够在那些佛经中找到答案,出家为僧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你是怎么附身在菩萨舍利的?”徐长青脸色慢慢的冷淡下来,沉声问道:“你木逃出地狱天堂的时候,不过是一具虚弱魂体,虽然蕴含神灵力量,但却被天道所限,以我当年在舍利金莲上布下的封界,你绝对不可能附身到菩萨舍利里面,除非当时有人帮你。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是谁帮你附身在这枚菩萨舍利里面的?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冲着观青去的?否则我不介意用上古仙界对付神狱犯人的手段来对付你。”

    面对徐长青的威胁,霍尔斯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之色,他反而颇感兴趣地看着徐长青,说道:“在地狱天堂见到徐长青的时候,你似乎不存在任何凡人的情感,与你们东方修行者常常挂在口边的大道无情颇为相似,可如今你看上去却像是一个普通父亲,实在……”

    “你的废话太多我了!”徐长青不等霍尔斯把话说完,便抬手朝他轻轻弹了一下手指,一道青光法决从指尖打出。

    虽然霍尔斯很想躲开,但是周围的洪荒地膜却形成一股无可抵挡的强大压力将他丝丝的压制在原地,不能动弹,被法决打了个正着。当法决中蕴藏的力量被引到出来的时候,霍尔斯多年未曾感觉到的剧烈疼痛从神魂灵识深处一直蔓延开来,这种剧烈疼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根本无法承受,凝聚的形体也因为神魂深处的剧痛散乱开来,核心神魂更是一闪一灭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似的。

    过了一会儿,徐长青感觉教训得差不多了。手掐剑指,随意一招,那道法决散发出来的力量便从霍尔斯的神魂中被招了出来,悬停在剑指指尖上,仿佛一团青色的火焰摇摆不定。在支队了折磨的根源后,霍尔斯的神魂也逐渐恢复过来,他的形体再次凝聚。虽然外形没有改变,但是形体却比刚才要虚化很多,显然刚才他的神魂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多说废话!”徐长青面无表情地看着霍尔斯,手指的青色火焰被凝聚成了一点,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舍利金莲被附灵识一事涉及到了女儿的安危,他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将霍尔斯的神魂送入舍利之内的,并且在前往昆仑仙境之前将这个算计自己女儿的人解决掉。

    徐长青手指尖的青色火焰所蕴含的毁灭力量以及带给他的痛苦,令霍尔斯的灵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徐长青的怒意,自己的机会如其所说只有一次,他不愿意再承受刚才那样的痛苦。于是,他想要开口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以换取一个可以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可这时他的神魂中突然涌出了数十道股蕴含强烈杀气的凌厉刀气,瞬间冲开了他神魂中的保护力量,就要将他的神魂撕成碎片。

    “放肆!”对于突然出现的数十道刀气,徐长青似乎也感到了一丝意外,虽然事发突然,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没有办法出手阻止。只见他轻喝一声。跟着手掌随意一握,整个洪荒地膜内的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不动,然后他伸手贴在灵识虚体的胸口,运劲在掌心形成一团漩涡,向后一收。在霍尔斯神魂中的数十道刀气立刻被摄取出来。虚浮在他的手掌上。

    “破灭剑气。”徐长青看着手中的这团刀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感到这团刀气和他的破灭剑气有些相似,但是却又有着根本的不同,仿佛这团气只具其势、但不具其神。这团刀气让徐长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因为在三界之中只有一个人同样拥有脱胎自真武破灭诸天大剑势的力量,那人就是魔界的一方至尊大破灭魔主。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徐长青还想从霍尔斯口中得到确定,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将洪荒地膜停顿的时候解开,而是先引动真武荡魔剑元神借用破灭剑气法诀将手上的这团刀气暂时封禁起来,留待以后看看能否从这团刀气中推演出大破灭魔主所掌握的那部分破灭大剑势,从而补齐自己破灭剑气。

第二百二十五章 幕后之人(上)

    在徐长青解除了洪荒地膜的禁制法决之后,霍尔斯又恢复了行动的能力,在经历了徐长青的折磨和数十道刀气的伤害后,他的神魂已经非常变得非常虚弱,甚至无法凝聚虚体。见此情况,徐长青打出一道仙灵之气。帮助霍尔斯恢复神魂受到的伤害,虽然彼此的力量本质有所不同,但是也能够起到一点辅助作用,很快霍尔斯就恢复过来。

    “多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霍尔斯重新凝聚形体,由衷的向徐长青道了声谢,刚才如果不是徐长青施救,他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虽然徐长青的用意也不单纯,但这毕竟是救了他一命。

    “先别急着说谢,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你将会认为魂飞魄散是一种解脱。”徐长青的神色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语气之冰冷足以将整个洪荒地膜的小世界冰封起来,就连虚化之体的霍尔斯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一刻霍尔斯老实了不少,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是谁把我放进这枚舍利子里面的。”

    徐长青眉头微微皱起,怒声说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着话,徐长青虚托青色火焰的剑指朝霍尔斯一指,那团青色火焰立刻朝霍尔斯飞射过去。见此情形,霍尔斯连忙大叫“等一等!话还没有说完”。而徐长青的手指则轻轻一动,青色火焰正好停在了他的神魂边缘。死里逃生令霍尔斯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见徐长青脸上露出了不耐之色,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经历和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因为紧张的缘故,霍尔斯所说的话中夹杂了不少听不懂的古埃及语言,但是徐长青依然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原来霍尔斯当年之所以能够从地狱天堂逃出去,除了因为刑所化的米迦勒和路西法在全力融合神域力量。对他的限制减弱以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当年被米迦勒抓住之前还留了一招暗手,将自己一部分神魂寄托在一件灵物上,派忠实的信徒送往东方华夏收藏。因为对于西方神域来说,东方华夏就像是一声禁地。如果没有必要没有人会愿意去那里。于是乎,霍尔斯逃出地狱天堂后,其神魂回到的人间华夏。

    只不过让霍尔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布下的这招暗棋,竟然也和本体一样被人控制,他回到人间还未来得及享受久违的自由,就立刻被人控制住。封在一个充满凶戾之气的封界之中。甚至连控制他的那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后来过了没我久,那个人又突然施法在他的神魂上做了手脚。跟着将他打入舍利之中,然后便不再进会他,他曾经试图脱离舍利子。但是却始终无法冲开徐长青在舍利金莲上布置的法阵,最终就不得不一直跟随在董观青的身边,直到徐长青发现舍利金莲的异常为止。

    徐长青很清楚霍尔斯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不知道是谁将他打入舍利之中的。不过这并不表示徐长青就无法知道那个暗中算计他女儿的人是谁,他还能用一种非东方华夏的手段来找到线索。于是他立刻朝霍尔斯要求道:“把你的神魂放开,我要看你的神火本源。”

    听到徐长青的要求后,霍尔斯脸色都变了,对于埃及神族来说,开放神魂、让人触及神火本源,就等于完全放弃了自由。他现在虽然生死不由己。但至少还能自主的思考,还能有自己的想法,总算是拥有一丝自由,要是他开放神魂的话,那么那个触及他神火本源的人随时都能抹杀他的意识思想,让他彻底成为一个傀儡。

    见霍尔斯丝毫没有放开神魂的举动,徐长青皱了皱眉头,立刻按照他所知道了那个西方法术,聚力于手指尖,然后快速的在空中画了一个极为复杂玄奥的魔法阵,并令其悬浮在霍尔斯的头顶上,跟着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打开神魂的话,我可以自己动手。”

    “冥蛇之眼?”看到头顶上的魔法阵时,霍尔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这种魔法阵是埃及神族中的一种古老的禁法。只有那些至高神灵才能掌握部分魔法阵,即便是埃及神灵也无法完全掌握这种禁法。这种禁法的作用很单一,就是以外力强行打开埃及神灵的神魂,在徐长青得到了埃及三个太阳神的神火后,三个神火中的部分禁法便合而为一,被他掌握。

    只不过由于这种禁法只对埃及神族有效。所以他一直都没在意,直到刚才才又回忆起来,并用它来对付眼前的霍尔斯。

    霍尔斯明白自己除非能够狠下心在神魂被外力打开之前,将神火熄灭,否则自己的神火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被人接触的命运。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徐长青,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已经掌握了这种禁法,我再怎么抵抗也没有用。”

    着,就见到霍尔斯的神魂力量所幻化的形体逐渐消失,其神魂外凝结而成的保护力量完全散开,一朵金黄色的火焰出现在徐长青面前。见到霍尔斯已经放开神魂,徐长青内心也不禁检了一口气,其实他刚才完全是虚张声势,虽然他知道这个禁法,但是却从来没有运用过,如果霍尔斯拼死反抗的话,他绝对没有可能在神火熄灭之前,完全接触神魂的保护。

    此时。徐长青没有多想,将自己的神念朝霍尔斯完全没有保护的神火延伸过去。当两者接触的那一刻,霍尔斯所有的记忆就像是被掘堤的洪水一般一股脑的朝徐长青涌了过来,在那一瞬间徐长青仿佛以霍尔斯的身份经历了一生。如果不是徐长青的心神足够强大,能够紧守本心,或许他已经迷失在这十万多年的庞大记忆之中,最终变成一个活死人,直到重新找回本心。

    徐长青吸收霍尔斯的庞大记忆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但是在如此繁杂的记忆中寻找对他有用的内容却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终他在清理了大量无用的记忆之后,才将霍尔斯当年被打入舍利前后的那段记忆找出来。虽然霍尔斯当时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但是其放法的整个过程却已经被他记住,通过他记忆中的法力波动,徐长青在推翻自己先前的猜测同时。也知道了那个算计董观青的人并非大破灭魔主在人间的化身十变魔君,而是他的记名弟子江三保。

第二百二十五章 幕后之人(下)

    当徐长青的神念从神火中退出来后,霍尔斯又恢复了自由,他连忙将神火重新保护起来,并重新凝聚成虚体。虽然自己的记忆被另外一个人完全掌握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至少现在他的意识保住了,他依然还是霍尔斯,而并非无知无觉的傀儡。只不过霍尔斯即便内心充满了重生般的喜悦,可他却不敢表带出半点异常,只因为整个封界中的气氛随着徐长青阴沉的心情而变得有些狂燥,就像是随时都会爆发的雷雨一般。

    徐长青之所以发怒并非因为江三保的背叛,其实早在张之洞把江三保推给他的时候,他就看出此人面生反骨,绝对不是个忠心之人,所以他从未将其看成过记名弟子。当年在桃花山。他也只是稍微传授了一些九流一脉的法诀给江三保,其余的部分全都是常家兄弟和郑玄所传授的旁门道法。真正引起他怒意的其实是江三保竟然会知道董观青是自己的女儿这件事。

    当年,徐长青和盛卿萍之间的事情除了几个相熟的老人以外,只有陈家如陈德尚、陈靖国等直系上层的几个人知道。至于其他人都只有盛卿萍当做是一般的表小姐。如果是有心人不难从董观青的出生年月推断出其身份来。但是前提必须是对徐长青和盛卿萍的关系非常了解的人都能做出推断。在知情的人中,盛宣怀自然不会到处去说自家人不光彩的事情,以张之洞的为人也不会将盛卿萍的事情告诉给江三保,至于其他知情的人也大多在江三保懂事之前就已经去世了。然而,江三保能在十年前找到董观青,并在其项链上做了手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家的上层有人出卖了徐长青,这才是让徐长青感到愤怒的原因。

    虽然徐长青和陈家之间的关系只是互为依存,其中存在不少功利主义,但是在陈家冲出生、在陈家冲长大、和陈家子弟一起晋学的徐长青却早已将陈家看成了自己的一个家,而和他一起长大的陈家子弟也被看成了他的兄弟。可如今在这些兄弟中,却有人出卖了他,这自然让他感到莫名难受,至于是谁出卖了他,他心中已经有了对象,只等回华夏后,再行查问便可。

    只不?徐长青感到奇怪的却是江三保虽然在舍利金莲上做了手脚,但是这种手脚却没有半点伤害性,否则董观青也不会好好的活到现在。在霍尔斯体内那数十道充满破灭剑势的刀气绝对不会是江三保能够做到的,这应该是大破灭魔主的化身十变魔君在霍尔斯神魂中种下刀气后,再让江三保将其打入舍利金莲中。这与其说是针对霍尔斯或者针对董观青,倒不如说是对徐长青下的战书。

    当年徐长青突然从人间失踪,所有失都无法找到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自己出现,而向来喜欢主动出击的十变魔君自然想到了从徐长青最亲之人身上下手。只要徐长青回来了,必然会去见董观青,自然也就能够发现舍利金莲的异常,从而引发潜藏在霍尔斯体内的刀气。虽然董观青现在并无任何不妥,但是徐长青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感觉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害怕,并且也更加坚定了他为董观青安排保护者的打算。

    “霍尔斯,你什么打算吗?”感觉应该做点什么的徐长青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霍尔斯身上,说道:“我可以放你离开,只不过你离开之后呢?以你现在虚弱的状态,很轻易的就会被人间同化,最终失去神魂,成为一个凡人,重入轮回,我想这样的结果你也不会愿意接受吧?”

    随着徐长青的话音落下,霍尔斯内心的重生喜悦立刻荡然无存,正如徐长青所说的那样,以他现在的情况失去了外力的保护,根本无法抵挡人间的同化力量。这么多年来,他见过了不少被人间同化的埃及神族或者其他神域的神族,其近况虽然比普通凡人要好一些,但是对于曾以享有无尽荣耀的他们来说,却只能算是一种悲哀。霍尔斯无论如何都不想成为那样的存在。在刚才他就知道徐长青能够制作一种能够延缓人间同化的法器,对能够获得这件法器、并且实力逐渐恢复的贝丝他也是既羡慕又嫉妒,而徐长青现在的话却给了他一个希望。于是,他没有半点犹豫,直接问道:“你能够帮我吗?条件是什么?”

    徐长青知道霍尔斯已经算是瓮中之鳖,虽然在没有木灵精华的情况下,制作那样一条法器需要耗费他不少力量,但是能够帮女儿再找一个强力的保镖,这样的付出也算是物有所值。徐长青并未过于刁难霍尔斯,同贝丝一样,获得这条项链的条件依然是保护董观青平安一生,对此霍尔斯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立刻答应了下来。并以本命神魂起誓。

    虽然霍尔斯急于达成这笔交易,但是徐长青却并不着急,在他看来霍尔斯眼下的情况显然还不具备保护董观青的能力。为此徐长青施法为霍尔斯暂时稳固神魂,并隔绝人间天道对他的同化影响,然后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去找一具合适的躯体,并且要在这一个月中实力提升到其全盛时期的三成以上,主才有交易的资格。

    霍尔斯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完全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在听到徐长青对他的要求后。也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在徐长青放开洪荒地膜、收了地书后,他便幻化成一头美洲常见的白头鹰从房间里飞了出去。对于他而言现在每一分钟都十分宝贵,在失去了太阳神火的情况下,他想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恢复全盛时期的三成实力,可以说是非常困难,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他还有一种与上古荒龙破极限之法类似的禁法,这个禁法他知道。拥有他所有记忆的徐长青也同样知道,所以徐长青才会提出这样一个苛刻的要求。

    在霍尔斯离开后,房间内又只剩下徐长青一人,他静静的坐在窗边,微微闭上眼睛,心神没入道心境界中,快速的将霍尔斯庞大的记忆

    再次仔细的清理了一遍。虽然两者分属东西。对天地大道的理解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但是霍尔斯的某些法术只需略微修改一下,便徐长青便可以运用自如,而且霍尔斯对太阳神火力量的运用远远超过徐长青,将这一部分经验融入自身,对完善徐长青的九流大道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婚礼之前(上)

    这几天,旧金山华人区最隆重的婚礼在紧张有序的准备着,受邀参加或者主动提出会参加这次婚礼的人其身份更是与日俱增。从只是华人内部的一次婚礼,到成为影响整个西部政商界的盛大婚礼,只用了短短不到十天时间,包括加州州长在内的十余名西部各州州长都发来贺电,表示祝贺。这些贺电大多都是虚情假意之词,可对于倍受欺凌的在美华人来说却是莫大的幸喜,认为这是华人成为美国主流种族的一个信号。虽然董、刘两家远远不能和陈氏财团相比,但是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氏财团来说,董、刘两家都是华商联实打实的成员,都能够给华商联、及至整个华商社会带来莫大的利益。也就是这个原因使得董、刘两家自然而然的就隐隐成为了在美华商的领袖。

    这段日子进出董家和刘家的人比起以往的数年加起来都要多,两家人上下为此忙得不可开交,只不过在应对这些来客上,两家人却各有不同。刘家自然是尽力而为,以彰显自己的热情好客,借此提升刘家的社会地位。结交西部权贵。而董家则显得要低调不少,除非是相熟的友人,否则身份再高的人也很难进董家门。然而令董、刘两家都没有想到的是。董家如此作派不但没有损害董家的形象,反而被人认为大家族就应该如此,甚至董家在华夏的数百年书香门弟也被挖了出来,使得董家逐渐被美国西部上流社会认可,超过了刘家以及其他华商势力,隐隐成为了美国西部的第一华人家族。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几批人了?”盛卿萍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让微微有些作痛的头放松了一点,转头朝管家问道。

    “已经是第七批人了!”老管家立刻回答了一声,然后看着有些劳累的盛卿萍,关心道:“夫人,您已经忙了一整天了,还是休息一下吧!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到时只怕会更忙,您再这样下去,明天会支持不住了。要不我去把老爷叫下来,让他顶一会儿?”

    “不要惊动他了!最近他对华夏金石学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现在正在整理头绪,打断不得。”盛卿萍摇了摇头,跟着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精力很难支撑下去,于是吩咐道:“你让麟策到偏厅去替我接待客人,客人来了就直接带他们到偏厅,我稍微休息一下。”

    “是,夫人!”老管家应了一声,躬身准备出去。

    “等等!”盛卿萍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刻叫住了老管家,然后沉声问道:“观青这段日子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老是见不到她的人?就连明天要举行婚礼了,她这个新娘子今天也都一整天没在家。”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两天观青小姐和刘姑爷都在外面看房子。听说他们已经订下了位于大学城区旁边的一间两层小楼,今天好像是要去交最后的尾款。”

    “什么?”盛卿萍脸色一惊,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不是说婚后再考虑出去住吗?怎么现在这么急着找房子?”

    “这个不太清楚,听说是刘姑爷提议的,说是现在找好了房子,等婚后装修好了再住进去。”老管家如实禀报,跟着又凑到盛卿萍身旁,小声的说道:“不过把观青小姐得到的那笔产业并入刘家,刘姑爷不同意,最终和他们闹翻了,这段日子刘姑爷都是在酒店居住的。”

    “哼!刘家人真是痴心妄想,他们想要夺取观青手上的产业,只怕还没等他们得手,他们刘家就已经被陈家毁了。”盛卿萍冷哼了一下,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脸色又阴沉了少许,稍微迟疑了一下。跟着问道:“观青这些天除了跟晋成一起去看房子以外,还去了哪里?”

    老管家回忆了一下,说道:“小姐和姑爷在每天傍晚都会去教会区的一栋房子里,一直待到半夜才会离开。”

    听到老管家的话,盛卿萍心中自然也清楚那栋房子里住的是谁,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还是觉得应该要在明天婚礼之前去见徐长青一面,于是又问清楚了那栋房子的具体地址。吩咐管家准备汽车,便独自离开了府邸。

    在徐长青的临时住处外,徐长青将董观青和刘晋成送出门,看了看天色。说道:“你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家里还有一些事情应该会和你们商量。不要在外面逛太久了。”然后又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匣子,递给董观青,说道:“你的那个金莲项链为父已经把它改了一下,你看看。喜不喜欢?”

    董观青接过去打开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喜爱之色,并迫不及待地将其取出来放在眼前和自己未婚夫仔细的欣赏。只见在董观青手中握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水晶天使项链,由于外形是按照米迦勒的真实外形制作的。所以看上去格外与众不同,那枚舍利被放置在水晶天使的头部,一道道七彩流光不时的从舍利中涌出来形成了若隐若现的九层光环浮现在天使像的脑后,令其也多了一份神圣的气息。

    制作这条项链徐长青花费了不少的心思。项链主体用材是精炼的仙灵之气。其内部除了有春风化雨术的法力以外,还有用太清古阵的结阵手法布置的九层阵图禁制,而且在这些禁制的中心还藏有一道破灭剑气。只需将此项链融入董观青的精血,其中阵法禁制便能在其危及之时自行运转起来,以这些阵图禁制和破灭剑气的威力而言,即便是成就仙道之人也难以抵挡。

    “把手伸过来!”看到董观青喜欢这条项链,徐长青成感到高兴,于是吩咐了一声。

    董观青一脸不解,但不审按照徐长青的吩咐将手伸了过去,徐长青的指甲轻轻在董观青的食指上划了一下,一滴鲜血立刻穿过手指皮肤悬浮在徐长青的手指上,水晶天使项链也像是空气一样飘起来,和鲜血融合起来。见一这一不可思议的情景,董观青和刘晋成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比起董家逐来,已经对徐长青的身份和能力有些了解的刘晋成显然要好很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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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席卷天地的一量劫难即将开始。
有些人选择逃避,纷纷归隐山林,躲避劫难,潜修苦练。
有些人则选择面对,寻找应劫之人,入世历劫,期盼能够平安度劫,赚取劫尽运来之时,天地重新开运的那份功德,好修成自宋朝以来少有人修成的金丹大道。
徐长青不过是个道家旁门的九流人物,也想要隐世避劫,然而他这一脉早就被牵扯到劫难之中,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藏在安全的地方,看别人替他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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