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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城君     九流闲人txt下载     九流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秘厂门徒(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人拿着罗盘在护国寺内看似漫无目的的来回行走,一脸茫然的喃喃自语,像是陷入了什么魔怔一样,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跌倒似的。

    “宋老,您有高血压,别太激动了,有问题慢慢想,不要着急。”其中一名中年军人有些担心的看着老人,生怕他情绪太过激动,伤了身体,于是上前扶住了老人微微摇晃的身体,劝解道。

    老人也感觉到自己的确是太激动了,手有些微微颤抖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枚药,接过中年人递过来的茶杯,服药片,深吸几口气,平复有些激动的心境,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稍为有些好转。

    另外一名带着眼睛有些书生气的中年军人显然对老人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眼中多了一丝排斥和不屑,在老人情绪稍为好转的时候,便有些过分的提出质疑,道:“宋老,会不会是时间提前了?”

    老人淡淡的看了这名中年军人一眼,立刻摇头道:“不可能!一个洞天福地消亡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其中会有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特别是秘厂洞天这样和华夏龙脉联系如此紧密的洞天福地,其消亡必然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否则便会影响到华夏龙脉reads();。现在秘厂洞天却突然消失了,可华夏龙脉却没有半点问题,”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的茫然之色重新浮现,道:“这这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这名中年军人依然没有停止质疑,继续无礼的说道:“宋老,会不会是推算的时间错了?”

    老人皱起了眉头。眼神开始变得有些不满起来,但似乎对中年军人的身份还有些顾忌,所以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深吸口气,耐心的解释道:“如果仅仅只是我一个人推算。的确有可能会出错,但就连江赖邵三家的大师联手推演后,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很显然那个时间绝对是正确的。”

    “那……”中年军人似乎没有打算放弃心中的质疑,正准备继续开口。

    “够了!”一旁的同伴立刻出言制止其继续质疑去,带着一丝警告道:“于政委,你刚来我们部门工作,对部里的情况还不了解。等你了解了部里的具体工作后,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疑问了。”

    “我只是想要尽快上手工作,没有别的意思。”中年军人无论职权,还有资历都比自己高出很多,刚刚从别的单位调到这个特殊部门来的于政委想到两人还要共事很长时间,也不愿因为一些小小的看法不同而与之闹翻,所以即便心中依然有些看法,但也没有和同伴争吵,只是措词狡辩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

    另一名中年军人也不准备继续和同僚争辩去,见对方退让一步,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头去,朝老人询问道:“宋老,会不会是那边的事情,影响到这边了?您不是常说九州龙脉本是一体的,相互之间必然会有所影响吗?”

    说话的同时,他也指了指西方,意有所指。

    老人愣了愣,微微皱眉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是那边的问题。如果真的有影响的话,早就已经影响到了。不会等到现在。”说着话,他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距离我上一次进入这洞天才过去两个月,当时的情况还很正常,也就是说秘厂洞天在两个月内消耗了需要三十年才能彻底消耗完的天地之力,这种事……这种事我记得以前也发生过。”

    中年军人急声道:“宋老,您见过这类事?”

    “这事你们也应该听说过,”老人看了看两名军人,道:“据说在解放前,仙佛正宗的内山门包括洞天福地在内,几乎同时消失不见,最后剩的也只是一些残垣断壁,那里发生的事情和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非常相似。”

    听到这里,那于政委忍不住开口道:“真的有仙佛正宗?我还以为那只是一个神话传说呢?”

    老人沉声道:“对于普通人而言,龙脉洞天福地这种事情又何尝不是神话故事,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像我这样的人也会变成什么传说故事了。”

    “宋老,您就算是在现在也一样是传说。”中年军人小小的拍了马屁,然后又正色,道:“既然那里的事情和现在有些相似,那么起因可不可以也相互参考一些呢?”

    “这个这个就不好说了。”老人耍了一招太极,没有明说,将这个提议含糊带了过去。

    其实,仙佛正宗内山门消失的原因在现在硕果仅存的修行界同道之中早有公论,是因为当年仙佛正宗等修行界最顶端的存在偷天飞升,做了天地不容之事,所以世俗天地便落天劫将当年所有参与过那次大事的修行宗门散修家族等等全都毁掉,简单的来说也就是外力所致。

    现在老人自然不会傻到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这秘厂洞天会崩溃,完全是因为当今政府不容秘厂这样的特殊势力存在,直接将革命公墓建在了八宝山上,利用国运大势,比秘厂出山归附reads();。只不过,力道有些过头了,才令到秘厂洞天崩溃瓦解,最终使得他们这些无根之人不得不迁离那里。如果他现在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就等同于是在责怪当今政府当年的所作所为,别看他现在在部门里位高权重受人尊敬,但由始至终也都只是一个体制外的民间供奉,不得不谨言慎行,以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惹出什么祸事来。

    “现在怎么办?”中年军人也似乎察觉到了老人含糊其辞的原因,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生硬的将话题转移道。

    老人沉默了,眼角瞟了一眼那名始终带着质疑之色的于政委,心知自己如果不露一手的话,恐怕会在以后很长时间里,被这个新来的于政委当作一般的江湖术士,那么接来的工作就不太好做了。

    所以在考虑了后,他沉声道:“我可以试着演算秘厂洞天消失前后,护国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中年军人和那于政委对视了,点点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处理,那就麻烦宋老您出手了。”

    老人点点头,伸手在腰间的布包里面掏了掏,拿出了三枚铜钱,这三枚铜钱和一般的铜钱都有所不同,表面虽然有字,但那些字全都非常古怪,仿佛是将很多字挤压到了一起似的,虽然字体繁密复杂,但纹路却很清晰,仔细辨认的话依然能够看出到底有那些字被融合到了这四个字之中。这铜钱最为奇特的地步还不是这些表面上的字,而是铜钱本身,虽然现在不是夜晚,但因为天色阴沉的原因,周围的光线也不是很充足,老人手中的铜钱在这光线笼罩,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金光,随便那个人看了都会感觉到铜钱的不凡之处。

    “宋老,有必要用这东西吗?”见到老人拿出的这铜钱,中年军人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问道。

    相比起那于政委来,已经在特殊部门呆了快二十年的中年军人很清楚这三枚铜钱的重要性,当年就是宋老用这三枚铜钱推算出了国家一位重要领导人的劫数,帮助这位领导人避开了一次致命的暗杀,而之后每次宋老使用这三枚铜钱,都是在国家事务非常关键的时候。据他所知,这三枚铜钱并不能够无限制的使用去,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一部分铜钱的灵性,所以他即便对眼前的老人非常尊敬,但还是不得不有些质疑老人将铜钱用在这地方是否合适。

    “当然有必要。”老人非常肯定的回答道,只不过他并没有道明原因,因为这里面他也有一点私心,虽然这秘厂洞天,早就已经被废弃了,但那里面的秘厂灵堂依然是他的一份牵挂,所以他才会这么多年来不止一次借用部门里面的一些人力帮助他重新回到秘厂洞天内。虽然秘厂洞天最终消亡的结局早就已经可以预见,但今早见到先人留来的秘境护符碎裂,意识到秘厂洞天已经消失了,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现在他没有能力逆转乾坤,让秘厂洞天重生,但最起码弄清楚秘厂洞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提前消亡的,这点小事还是他能够做到的。

    或许是觉得单单用三枚铜钱还不稳妥,老人想了想又从布袋中取出了一个表面布满裂纹仿佛随时队会碎裂的龟壳。中年军人似乎也没有见过这个龟壳,有些好奇的看了看,他很快发现这龟壳除了表面那些醒目的裂纹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先天八卦图生长在了龟的腹甲上,看上去显得非常神异。

    就在中年军人非常好奇,准备询问老人这龟甲的来历时,老人已经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只见他将三枚铜钱,投入到龟甲之中,双手捂住龟甲,按照一定频率摇动起来,并且口中念念有词,神态显得非常虔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秘厂门徒(中)

    那个对这些鬼神命数之事还保持怀疑状态的于政委虽然思想上更倾向于无神论,也是一个非常坚定的党员,但他依然对眼前的事情感到有些好奇,注意力也转移了过来。本身就非常敏感的他很快就发现无论老人摇动龟壳时,龟壳内钱币碰撞的声音如何杂乱,它们都能够和老人念诵的莫名咒语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异样的共鸣声,让作为听众的他进入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状态。

    就在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景象突然出现,只见老人双手的龟壳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这种光芒的强度几乎可以和军中夜晚用来照射空中的探照灯相媲美,但奇怪的是他的双眼直视如此强烈的光芒却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既没有流泪,也没有致盲,就仿佛这光芒本身不存在一般。

    这于政委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心中原本坚定的无神论信念也开始动摇,而在他旁边,那中年军人也是一脸惊诧的模样,他曾经见过老人施展推命术数,但从未见过施术会有如此景象,所以一时间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那团光芒中。

    两名中年军人此刻都意识的认为这是老人施展秘术的景象,但他们却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平静稳重的老人此刻脸上浮现出了慌乱和惶恐的神色,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就在三人表情不已的看着那团光芒的时候,那团光芒立刻就像是点燃的炸药一样爆裂开来,一股无形的劲力将三人撞飞出去,狠狠的拍在了墙壁上面,让三人不约而同的晕眩了过去,跟着三具失去意识的身体又跌落到了地上reads();。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喂,醒醒!醒醒!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晕倒了?真是活见鬼了。”过了好一会儿,老人在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了一阵被拉长变慢听上去很怪异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随着他的意识变得清醒起来而逐渐恢复正常。跟着他又感觉到有人在推搡自己的身体,身体本身的伤痛在外力的扯动来,变得更加疼痛,刺激得他原本还有些迷茫的精神立刻恢复清醒,并且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阵痛哼**。

    “别推了!老头子我有伤在身,经不起你这样用力推。”老人感觉到叫醒他的人并没有停止对自己的推搡,连忙出言制止,并且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

    只见一个穿着八宝山公墓管理员制服的人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在不远处那两名中年军人躺在了墙根,看样子也失去了意识和知觉。这时候,他也逐渐回想起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了看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感受了身上的伤势,脸色也变得无比阴沉难看。

    “同志,麻烦你扶我靠墙坐着,另外帮我把两位同事叫醒。”老人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和心境保持平稳,以免影响伤势,对这名公墓管理者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

    公墓管理者有些担心的看着老人。虽然老人现在身上除了双手的伤势看上去显得有些重以外,身上便再也没有其他伤了,但其苍白的脸色却又让他担心老人会不会就在一刻咽气。所以他扶着老人做到墙角时动作也显得非常小心谨慎,深怕自己的动作过大触动老人身上的伤势,造成伤势加重。

    “您老没事吧?”管理者将老人小心扶到墙角坐好,并没有立刻遵照老人吩咐去叫醒另外两个昏迷的中年军人,而是担心且带着一点审视意味的朝老人问道。

    老人当然知道眼前之人的想法,就算是他见到几个人莫名其妙的昏迷在了八宝山公墓内也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怀疑,所以便抬起受伤的手,指了指胸口别着钢笔的口袋,说道:“这里有我的工作证。你看看,等会儿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听到老人如此说。公墓管理者伸手将那工作证取出来,看到上面公安部政治保卫局的字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觉得自己似乎惹上了什么事端。

    “唔!刚才怎么回事?”中年军人毕竟是军人出身,而且在特殊部门内呆了这么多年,也学到了不少真正的武学,身体素质要比平常人好得多,在公墓管理者的叫唤,很快就清醒过来,并且子坐了起来,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在看靠着墙,显得狼狈不堪的老人后,便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脸色骤变,急声问道:“宋老,您老怎么样了?受伤很重吗?”

    老人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缓过这阵劲,就没事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昏过去了?”这时,也被唤醒的于政委揉着已经青肿一块的额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边扶着墙壁站起来,一边茫然不解的说道。

    “老头子我丢脸了!没想到……唉!”老人苦笑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沮丧的叹了口气。

    中年军人一脸惊疑的问道:“宋老,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东西怎么会爆炸了?”

    “对了,我记起来了!”一旁的于政委似乎也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脸惊诧的看着老人,他倒也没有怀疑这是老人故意所为,毕竟按照现在的伤势来看,老人受的伤要比其他人都重得多,特别是那双手,虽然只是皮肉伤,如果不妥善治疗的话,恐怕会废掉了reads();。所以在听到中年军人询问情况后,也靠了过来,一脸肃然的想要从老人这里得到答案。

    “有人强行破了我的推演之术,我被天道反噬了。”老人虽然语气显得有些平淡,但他眼中露出的神色却显得非常肃穆,跟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秘厂洞天被毁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与之有联系的人竟然如此强大,可以遮蔽因果,让任何推演之术反噬,我的那两件宝贝倒是可惜了,白白的浪费在了这里。”说着,但他又非常反常的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知道了一点线索。”在说话的同时,他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面带茫然的公墓管理者,道:“和秘厂洞天消失有关的人曾与他接触过。”

    随着老人的话音落,几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这名手中还拿着扫帚的管理者身上。

    这个管理者立刻变得惊慌失措,连连摇手,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老人家你可不要害我!”

    “不要惊慌,不要着急!我们不是要怪你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那名于政委显然有着丰富的政工经验,刻意将语气放低,让人听起来感觉很舒缓,很快平息了管理者的惊慌情绪,然后朝老人看了看,示意他可以开口询问了。

    老人想了想,开口问道:“你今天早上在见到我们之前,是不是在这里也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管理者刚想要否认,但很快就想起了什么,停顿了,说道:“是有一件怪事,就在你们来之前不就,我去杂物房拿扫帚,去之前前坪还没有什么东西,可转身回来,就看到有个人躺在了地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就像是在这里躺了十天半个月一样。”

    “后来怎么样呢?”中年军人紧接着问道。

    “后来我把他叫醒,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在这里发了呆,然后就走了。”管理者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跟着又忍不住好奇和担心,小声问道:“我是不犯了什么错误,放走了一个特务呀?”

    “不是!你不用担心,你没犯什么错误,也没有什么责任。”老人宽慰了对方一句,继续问道:“你还记得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吗?可以说出来吗?”

    “当然,当然可以!”公墓管理者连连点头,只是当他要形容具体的长相时,却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明明记得那人的长相,可仔细回忆起来,却又变得模糊不清,甚至连那人的岁数都不是很清楚,一会儿觉得有可能是少年,一会儿又觉得应该是老人。

    “你没事吧?”看到公墓管理者这个模样,周围的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名于政委推了推对方的肩膀,沉声问道。

    “没没事!”公墓管理者立刻清醒过来,摇了摇头,跟着皱着眉头,无比苦恼的说道:“这可真是怪事!我明明记得那人是什么样子,可就是形容不出来,甚至连他的岁数大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不能说,就不用说了,指给我看应该可以吧?”老人抬手示意公墓管理者稍安勿躁,然后朝一旁的中年军人道:“官营长,你把几天前领到的那张照片拿出来,给这位看一看,看看里面有没有他见到过的那个人。”

    中年军人闻言愣了愣,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听从其指示,将照片从一旁的公文包里面拿出来,摊开在公墓管理者面前。

    “他,就是他!我看到的就是他。”公墓管理者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用手指着其中一个人,叫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秘厂门徒(下)

    看到公墓管理者用手指点出的人,老人和中年军人的脸上都表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和意外,而那于政委则好奇的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皱了皱眉头,道:“这怎么是清朝人?”

    老人能够听出于政委语气中的不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算起来,我也是清朝人,我是光绪年出生的,于政委你父亲于将军也应该算是清朝人,他是宣统年出生的。》頂點小說,老一辈里面也有不少都是在清朝没有灭亡时出生的,他们也都就算是……”

    “宋老!”中年军人感觉到老人要意气用事说错话时,立刻出言打断他接下来有可能会被人当作借口的话,跟着朝一旁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的公墓管理者说道:“同志,多谢了!另外现在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你可以离开了。”

    听到中年军人这样说,公墓管理者立刻迈步就朝护国寺外走去,步伐之快差不多就跟小跑似的,仿佛身后的这几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中年军人见外人走了,便将注意力转回来,他知道老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因为当年对老人有着再造之恩的人是清廷的太监,从小对他的一些教育带着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还能够影响到其情绪。

    或许是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中年军人便生硬的抛出了一个话题,转移了两名同僚的注意力,道:“宋老。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如果真的是这个人所为。他又是站在对岸那边的话。那么我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对策?”

    老人摇了摇头,道:“此人应该是友非敌,否则也不可能在南京那趟火车上帮了我们那么大一个忙,要是那件东西被人劫走了,恐怕西边那件事不会这么快可以稳定下来。而且相比起对岸那边的关系来,部里面陈秘书和他的关系反倒更紧密一些,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到京之后主动联系陈秘书。另外从他和陈秘书的交谈中,可以看出他似乎也有意帮助我们解决龙脉上的问题。”

    老人和中年军人的交谈彼此都很清楚对方所说的是什么,但一旁才刚刚进入这个特殊部门的于政委却听得一头雾水,有种自己被排挤的憋屈感。虽然他不想放低身段,开口询问,但当他听到老人提及南京火车那件事之后,便感觉这里面有大文章可做,因为南京火车那件事是他到部里面这几个月来遇到的最大一个案子,甚至就连上面都被惊动了,如果能够找到什么明确线索。那么他这个参与者功劳是少不了的。

    于是他也没有顾忌什么面子上的问题,凑上前去插嘴。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是对岸那边的吗?”

    两人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什么,见到同僚开口询问,中年军人便解释道:“他应该不是对岸那边的,说起来算是一个体制外的民间奇人。老于,你虽然刚到部里面,但也应该看过七十二号档案,在那份档案里面提到过不久前南京火车那件事因为有个民间奇人出手,才使得对岸那边没有得手,东西没有丢失,那个民间奇人很可能就是照片上那人。”

    说着,他朝老人看了看,他虽然对一些被记录在档案中的民间奇人也有所了解,但具体细节却并不如老人那样清楚。

    老人也心领神会的接过话茬道:“这位说是民间奇人也不怎么恰当,实际上在解放前,特别是在清末民初的那段时间里,他对国内的政局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只是没有记录在册罢了。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我们差不多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或者说是飞升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算起来他的岁数也应该**十岁了,这人名叫徐长青,又号九流闲人,清末民初修行界第一奇人,也是这数百年来唯一一个可能修成金丹大道的人。”

    老人一边将手摊开,让中年军人帮他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一边将有关徐长青的事情娓娓叙述。如果徐长青在这里听到了老人那的叙述,肯定会感到有些惊讶,因为老人所说的事情不单单是一些修行界流传的事情,还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小事情,比如桃花山上的一些事情,显然这个老人对徐长青这个人非常了解,专门收集过不少的资料。

    “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于政委虽然对老人所说的内容感到无比新奇和惊讶,但也没有相信太多,特别是老人提及当年修行界中不乏一些有着鬼神般神通的陆地神仙等事都不怎么相信。他认为如果华夏大地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那么也就没有那近百年的耻辱了,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老人这是在夸夸其谈,借着机会抬高自己的身份。

    虽然这于政委的想法掩饰得很好,但对于久经世故的老人而言却又哪里可以瞒得过,对此老人也没有解释的打算,觉得要误会就误会去吧,反正只要在特殊部门里面待上几年,这种心态自然也就会改变,否则的话,他肯定在这个部门里面待不长。

    在听完老人对徐长青的介绍后,中年军人也对徐长青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相比起那于政委来,显然他更相信老人的话一些,所以心里面也更担心一些。即便从之前的一些情报来看,徐长青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有这么一个不受控制的奇人在京城里面出没,随便一出手就毁了一个洞天福地,这要是闹出其他的事情来,作为那个特殊部门的主管之一肯定罪责难逃。

    于是乎,中年军人便迫不及的的问策道:“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一下市局里面的同志留意一下。”

    “不用!他和其他人不同,要是他不愿出现的话,就算是布下天罗地网,他也不会出现。”老人摇头否定道:“而且你这样做只会惹得人家不满,最后好事变成坏事。从他主动接触陈军来看,他应该还会和陈军有些联系,而且他好像是来京城里面办什么事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还会主动接触我们,你只要跟紧陈军这条线就可以了,”

    说着,他又停顿了一下,道:“还有一个人你也留意一下,那个人就是现在在市医院疗养的撄宁先生,据我所知,这个人和撄宁先生有些关系,只不过好像撄宁先生似乎不认识他。记得不久前总理前往医院的时候,不是发生过一些事情吗?听说就是他所为,我才他应该是去见撄宁先生,只是恰逢其会,意外碰到了总理,说不定他这段时间还会去见一见撄宁先生,你可以让人守在附近看看。”

    中年军人点点头,道:“我会向上面申请派人的。”说着,他似乎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由自己决定有些不合适,于是转头朝一旁的于政委,问道:“老于,你觉得这样安排合适吗?”

    于政委现在的确想要尽快上手部里面的大小事情,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外行,而外行领导内行绝对是大忌,所以他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是表示这个申请行动的报告由他来写,让自己也能够参与到这件事里去。

    老人和中年军人也对同僚没有胡乱插嘴,并且主动要求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感到满意,心中也明白在于政委对鬼神之事的态度和思想没有转变过来之前,他们还会有些争执,但应该不会影响到彼此的合作。

    在商量好了对策以后,受伤的三人也恢复了一些气力,中年军人和于政委搀扶着老人向山下走去,很快便回到了他们停放的车辆旁。上车之后,中年军人正准备开车送老人先去医院查看一下伤势,但老人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叫住了他,并且急声说道:“先别去医院,先到景山公园的永思殿。”

    “宋老,怎么啦?”中年军人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后座的老人。

    老人皱了皱眉头,沉吟道:“就是有些心有所感而已,去看看吧!就是绕一下路。”

    中年军人没有再问什么,开着车子,便往景山公园方向走,很快他们就到了景山公园外。三人下了车子,快步往永思殿方向走去,在路上老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脚步越来越急,到了最后干脆小跑起来,其他两人也感觉到了一点异样,紧紧跟随。

    进入永思殿后,老人稍为喘了口气,便直接朝后殿走去,同时抬头上望,当他看到后殿顶端空无一物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忍不住惊呼道:“糟了!这葫芦局真的被人动过了!”

    紧紧跟在后面的两人听到老人大惊失措的叫声时,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过去,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在头顶的房梁上看到什么让他们留意的东西,脸上都浮现出了茫然之色。

    就在两人准备询问老人缘由的时候,老人脸上的神情却非常突兀的从惊慌、惶恐转变成了疑惑和茫然,顾不得手上的伤势,拿出罗盘,来在殿内来回走动,同时不断的掐着手指,像是在演算什么。

    老人在大殿内走了几圈,最后回到了起初站立的地方,抬头看着顶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房梁,脸上的茫然之色不但没有减弱,反倒越来越浓,嘴里更是梦呓一般喃喃嘀咕道:“不对呀!怎么会这样?怪事!怪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神通化龙(上)

    两名军人能够看得出老人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对劲,但却又不敢冒然上前打扰,只能在一旁安静的待着,随时准备应付什么意外。@頂@点@小@说,

    只不过,老人身上似乎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举动,反倒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双眼盯着永思殿后殿的天花板看了半天,神色也逐渐变得平静。只见他随后收起了手中的罗盘,也没有多做解释,转过身去,朝两名同僚道了一声走吧,便迈步离开。

    老人如此突兀的表现让两名军人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互看了一眼后,连忙跟了上去,只不过走在最后的于政委则颇显异样的转过头,看了看后殿的屋顶,心中似乎有一些其他想法。

    就在老人离开永思殿的时候,身处在故宫御花园的徐长青也睁开眼睛,朝景山方向看了看,又重新微闭双目,心神沉入到了对神魂的检查上。

    从八宝山离开后,徐长青考虑到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仔细查看自身是否出了什么异常情况,于是便选择了大桃树所在的御花园。虽然故宫的工作人员可以自由的在御花园内出入,看上去不是一个合适静修的地方,但有着大桃树创造的幻境封界,无论什么人进入到御花园内都会被幻境所迷,产生出错觉,绕开徐长青所在的地带,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影响。

    当徐长青准备收束心神检查自身的时候,正好也是老人在八宝山通过自身演算之法,推演和秘厂洞天消失有关之人的时候。而老人的举动也立刻惊动了徐长青。

    从进入世俗人间之后。徐长青就对自身因果业力非常在意。毕竟他现在这具肉身乃是凡人,不像金仙本体那样可以规避各种因果,甚至能够借用大因果律斩断因果,他的凡人肉身依然有陷入因果业报的危险,所以他直到现在所作的事情都是在尽可能的削减身上残留的因果,让自己可以真正腾出手来,找寻先天神祗的具体下落。正是因为,他对因果业力的在意。所以他的心神绝大多数时候都会锁定在自身因果身上,当老人对他进行术数推演时,自然也触动了他的因果,立刻被他察觉。

    一般人即便是察觉到有人在演算自己,也不可能阻止,顶多是事先做好一些准备,或者借用一些替身法将其引导到错误的地方。然而,徐长青掌握的大因果律乃是天地因果大道法则所凝聚而成的神通,用来对付术数推演是最合适不过了,即便他现在的凡人肉身无法发挥出大因果律完整的威能。但用来屏蔽自身存在,借用反噬之力给施展术数演算之人一个小教训。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不过,徐长青并不是简简单单让其产生反噬,还故意主动借此与对方结下了一点因果。虽然对现在的徐长青而言,身上的因果越少越好,但这种因果紧紧只是代表天地大势等因果,而与一两个人结下因果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太大影响,除非那个结下因果的人身份是那种可以左右天地大势的特殊人物。

    徐长青与那推演者结下因果之后,便可以随时通过大因果律中一些特殊的法门,找到那名推演者的所在,甚至可以无声无息的直接对其心神之中传递一些简单的暗示,借此左右其决定和行为。

    老人在上车之后,忽然决定绕路前往景山公园永思殿后,便受到了徐长青的影响,而徐长青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要看看老人是不是秘厂的人。

    虽然通过这一丝因果联系徐长青能够知道老人所在的位置等等情况,但对于其他更具体的事情则有些束手无策了,他也可以通过天罗斗数来演算,可这样做的话,很可能会得到一些不可预料的内容,甚至会牵扯到国家大势中去,这反倒会弄巧成拙,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之后,老人进入到了永思殿,以及在永思殿一些心境的变化,都无一不是在表明他很清楚这个葫芦局的底细,这也给徐长青提供了一个无比明确的线索,现在徐长青甚至不需要继续去接触陈军,而是直接找到这个明确的对象便可以知道那葫芦局、秘厂洞天等事之中他还未解开的疑问。

    也或许是因为事情有了着落,心情变好的原故,徐长青对神魂的检查也变得无比顺利,找到了一些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则是一些神魂碎片。

    两个神魂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神魂之中,这可以说是整个天地三界所有生灵能够存在的基本定理。虽然在昆仑三界之中,不乏类似夺舍、双魂之类的术法,也不乏本体、分身之类的神通,但无论神通法术如何变化,神魂的唯一性始终不会改变。

    然而,现在徐长青这凡人肉身的神魂之中却出现了两种神魂,而两种神魂同时存在时却并没有产生任何排斥反应,仿佛它们彼此本来就是一体的,但徐长青去接触这神魂碎片却又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不属于他。

    现在,徐长青不太清楚这神魂碎片对他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但他却知道在这些神魂碎片之中,恐怕蕴藏了无比庞大的知识。因为他在刚刚接触的时候,便再一次感受到了在那洞天福地听到那妖神虬吼叫时的特殊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试图强行一股股脑的将无比庞大的物体塞入到了一个小口袋中,最终给小口袋带来的只会是撕裂般的痛苦。

    只不过,相比起在洞天福地时他瞬间昏迷过去的结果来,现在他的情况却相对要好得多,即便他依然感受到那种痛苦,但却并没有晕过去,反倒变得无比清醒,在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同时,也以无比敏锐的感觉从那庞杂无序的内容中挑出一些能够和神魂形成共鸣的内容。

    在挑出这些内容后,徐长青便没有再接触这些无论气息、还是本源都和自己神魂没有不同,但却依然保存着自身本质的外来神魂碎片,并且什么事都不去做,不去想,让神魂和道心维持在一种无为空灵的状态,借此恢复刚才神魂撕裂痛苦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够看穿大桃树所形成的幻象,便可以看到徐长青坐在大桃树下的情景,而他们肯定会觉得这情景和佛经之中佛祖当年菩提树下悟道的非常相似。事实上,徐长青此刻也的确处于一种类似悟道的状态,虽然他的神魂道心都处于空灵状态,但意识却在快速的整理吸收那些被他挑出来和神魂有着共鸣感觉的内容。

    此刻,徐长青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与之融合、但又与之有些隔阂的神魂碎片全都来自于那妖神虬,这些神魂碎片也是那股上古妖神气息的根源所在,原本这些神魂碎片将会随着洞天福地的消散,而一同消失,但却因为人龙主元神的原故,意外的被共鸣反应所吸引,与徐长青凡人肉身的神魂融为一体。只不过,这种融合并不完美,妖神虬的神魂碎片紧紧只是和人龙主元神的气息相合,但徐长青无论是本体元神,还是分身神魂都参杂了太多的其他内容,根本不可能完全吸收这些神魂碎片。

    如果是金仙本体的话,或许徐长青能够借用三分元神之便,将这神魂碎片单独的融入到人龙主元神中,但现在却是凡人肉身的分身神魂,根本无力完成这种事,因此也就形成了现在这种既融合,又排斥的古怪情况,这倒是和八宝山护国寺的情况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虽然神魂之中存在没有融合的外来神魂碎片,这对徐长青而言是一个隐患,但这也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果当时这妖神虬的神魂碎片完全和凡人肉身的神魂融合的话,那么凡人肉身的神魂或许会因为无法承受这些碎片中蕴藏的上古洪荒无数年积累的大量内容,而溃灭,他的凡人肉身也自然就不存在了。而现在,虽然在神魂之中留下了一点隐患,但是在隐患没有爆发之前,他却能够像是运用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一样将如此庞大的知识一点点的融入到自身记忆之中,成为自己九流大道的一部分。

    就好像现在这样,徐长青从神魂碎片中找出了一些能够和自身神魂产生出明显共鸣反应的内容,并将其归纳整理,剔除掉一些不需要用到的东西,很快就整理出了一门现在或许可以用到的神通术法化龙。

    化龙顾名思义就是变化为龙的意思,只不过这个变化并不是像千万化身神通变那样肉身变化,而是一种借用神魂之中的人龙主元神之力产生出的幻化效果。虽然两者有着虚实差距,但幻化为龙之后,那种龙族掌控天地之水的神通依然能够保存下来,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门神通可以在世俗人间运用,而且不会受到天地反噬。因为除了化龙之时需要动用到一点法力和神魂之力以外,在变化为龙之后完全是倚靠龙族天赋神通借用天地之间的水灵之气,世俗天道自然不可能排斥自身的力量。

    虽然,徐长青现在仅仅只是整理出了这个神通法术,并且反复推演其过程,还没有实际施展过,但他却很有把握即便施展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也不会偏离他的预计。(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神通化龙(中)

    大约花了两天时间,徐长青将从那神魂残片中得到的知识归纳整理完毕,而他的神魂除了那一些残片依然无法融合与排斥以外,并没有其他问题。△↗頂頂點小說,至于身体也毫无问题,只是为了配合在泰山石碑、鬼王石台加持下变得无比坚固、强健的身体,他修改了一下五行战决、鬼魅神行身法以及一些世俗武学,让其更适合现在的身躯发挥十成力量,最终效果如何还未可知。按照他的估计,至少比起以前的凡人肉身来要强大太多,能够和昆仑三界金丹之境的体修仙人相比,只要不是直接往那大炮炮弹上去撞,基本上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在徐长青静修的这两天,进出御花园的人也不少,除了故宫内的工作人员以外,还有一些凭借关系进到御花园踏春游玩的京城市民。因为大桃树所创造的幻象封界阻隔,这些来游玩的人并没有对徐长青造成任何影响,反倒是徐长青从他们交谈之中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他在那洞天福地中已经不知不觉消耗来得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四月多了。

    另外景山公园已经被关闭,进驻了一些军队,原因不为人所知,有传言是在进行一次军事演习。

    在徐长青看来肯定和那葫芦局有关,这葫芦局如此重要,而执政当局以前却没有派人来把守,恐怕也是因为这葫芦局无人能破,当局认为非常安全,派人把守反倒会弄巧成拙。

    事实上,执政当局这样想也并非是错的,即便是徐长青现在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够解开这葫芦局,他仅仅只是借用一件法器。将葫芦局给遮挡了起来,造成了葫芦局被破的假象。任何试图破坏这葫芦局的人都会受到集中在那一点的地脉乱流冲击。如此强大的天地之力面前,别说是一般的凡人或者修行者了,就算是昆仑三界的金丹仙人也难以抵挡住这股冲击。只不过,以当局特殊部门那些人的能力绝对能够看出葫芦局是否有事,而现在执政当局却又派人将那葫芦局保护起来。很可能是为了以防万一,更有可能是在守株待兔,等待徐长青自投罗网,毕竟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会放心徐长青这样的存在游离在掌控之外。

    事实上,就在两个小时之前,执政当局就已经派人来御花园这里查看过大桃树的情况。只不过,派来的人修为一般,仅仅只是刚刚入道的修为,能够运用一些法术。很难看穿大桃树所布置的幻象封界,大桃树在徐长青的示意下故意放开了外层的幻象,造成了对方破解封界成功的假象,实际上对方由始至终都是在幻象之中。

    徐长青并没有为难这些查看情况的人,但也没有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他借着大桃树之力略施小法在这几人身上做了一些印记。虽然他还不清楚是否能够用得上这些布置,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在处理好了各类事情后,徐长青便准备离开。只不过他这时候又问了一下大桃树是否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在询问之前他也将京城龙脉的情况说了一下。特别提到了葫芦局所制造的那个地脉乱流。因为这个地脉乱流一旦爆发出来,就在附近、且与之同处一条龙脉的大桃树自然首当其冲,即便最后撑过了冲击,恐怕也会元气大伤,灵神蒙昧,再想要恢复过来所需时间难以估计。

    只可惜。徐长青这次询问依然没有得到结果,大桃树显然还在犹豫之中。从陈家冲桃花山的分支地脉到这紫禁城御花园的京城龙脉,看上去它似乎是步步高升,但实际上这种移植对它而言不亚于一次生死大劫,即便是现在它依然没有完全消除这次大劫的影响。现在徐长青向它提出再次移植的询问。这让已经心有余悸的它会想到了移植过程中所受到的各种折磨,灵神生灭之间所产生的大恐惧。就算它很清楚以徐长青的为人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既然提出来了,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够移植成功,但移植过程中的痛苦依然不可能消除,而它不愿意再受这样的痛苦,种种原因令它不得不心生犹豫,无法做出决定。

    不过,徐长青提到的那个龙脉上的隐患却也让大桃树感觉到了极大的危机。事实上,这个节点上的地脉乱流是如何形成的,大桃树也很清楚,因为同为一条龙脉之中,龙脉产生的任何异动,大桃树都能够感应到。在第一次感受到灵脉灵气郁结于那个节点上,形成了一股乱流,大桃树就已经很清楚这会成为一个大麻烦。只可惜当时他刚刚被移植到龙脉上,本身还脆弱不堪,自身难保,根本不可能分力施救,等到了大桃树恢复了一些力量,并且和京城龙脉真正融合后,他才发现这个地脉乱流已经变得无法收拾,它所能做的就是借着自己现在的能力,尽可能的驱散一些乱流,让其爆发的时间推后一些。

    即便徐长青没有发现这个龙脉乱流,大桃树也同样会提出来,只是现在徐长青提出来后,也表示他没有十成把握可以解决这件事,给出的最好办法就是在京城龙脉出事之前,将它移植。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上,让它不得不认证考虑徐长青的移植提议。

    从御花园出来后,徐长青没有立刻通过那一丝因果联系寻找秘厂传人,而是前往市医院去见陈撄宁,因为他就在此前从那几名来御花园查看情况的特殊部门工作人员交谈中得知了陈撄宁已经是癌症晚期,很难估计他还能活多久,或许是一两年,也或许是一两天。

    虽然京城龙脉的事情对徐长青而言也是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但见陈撄宁一面才是他入京的首要目的,而且听情况陈撄宁已经快不行了,若是再不去见他一面,到时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他就追悔莫及了。

    因为石碑、石台增加的重量之故,徐长青无法坐车,只能一路步行,只是他步行的速度丝毫不比停停靠靠的公交车慢多少。虽然看上去他的步伐不大,似乎走得很悠闲,但只要稍为有心的人留意一下,便会发现他的步伐频率比普通人要快很多,而且他始终是用脚尖点地前行的,整个人几乎是脚掌贴着地面向前飞行,速度自然也就不慢。只是他上半身的太具欺骗性,加上用障眼法刻意制造的一些感官错觉,使得其他人感觉他走路的速度和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因为本身速度和抄了近路的原故,徐长青仅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已经来到了市医院的门口。

    过去了这么多天,当日在医院内感受到的那股浓厚的人道之力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虽然因为一些养病的当局干部居住在这里,依然给这医院带来了一些待着国运大势的人道之力,但这已经无法给徐长青带来什么影响了,甚至徐长青可以说,就算是当日那位老人依然还在医院内,他也同样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因为他现在通过石碑、石台的镇压已经完全不去动用法力,单凭肉身本身的力量已经足以自保,也不会受到天地之力和人道之力的压制排斥。

    虽然医院门口依然还有门卫,但守卫力度已经没有那天那样严格了,而且看门的人同样是看人查证,以徐长青的穿着和气质,从其面前走过,根本不会引起他任何猜疑。

    进入医院后,徐长青随便拉了一个护士,询问了一下住院部以及陈撄宁的病房后,便按照其指示的路线,走过了一条长廊,又过了一个小花园,来到了专门为干部养病划分出来的一个特殊住院部。

    虽然进入这个住院部前,依然还有一道岗卫,但查得并不严,徐长青甚至没有动用任何手段,仅仅只是说了一下要见的人,登记了一下姓名,就被轻而易举的放进去了。甚至那名站岗的士兵还非常热情的用他那一口陕北方言告诉陈撄宁的病房该怎么走,而听其所言,似乎这几日来见陈撄宁的人有不少,今天他已经是第四波了,而且前面去见陈撄宁的那一波人还没有离开,所以在惯性思维作用下,他也没有对徐长青的来历做过多的盘查。

    听到现在陈撄宁的病房内有人,徐长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后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莫名笑容,没有再多想,迈步朝陈撄宁的病房走去。他的态度会出现变化完全是因为刚才他感应到先他一步来见陈撄宁的人正好就是那个秘厂传人,既然要见的人已经聚到一起了,那么他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一次解决他入京需要解决的事情。

    很快徐长青就来到了一间病房外,这时里面有人交谈,似乎在讨论一些道家、佛家的经文思想。徐长青在门口驻足了一下,然后伸手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是随着开门钻入屋里的冷风让屋里的人感到了初春的冷意,还是开门时发出的响声打扰了屋里人讨论的话语,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朝徐长青看了过来,而徐长青也平静的打量这屋里的人和物。(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神通化龙(下)

    只见一个相貌清瘦、面带病容的老人半坐在了房间靠窗的病床上,在周围围着四个人,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安静的侍立在病床一旁,手中端着一个装满各种药片的小盒子以及一杯还散发出热气的茶杯。另外三个人则分别坐在了床脚一侧的长沙发上,左右两个有着明显军人气质的中年人手中拿着笔和本子在记录什么,而另外一个白发无须的老人则安坐在两人中间,手里拿着一块墨绿色的翡翠把玩着。

    徐长青推开门后,视线在屋内所有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后,最终落在了坐在病床上的清瘦老人身上。虽然相貌因为病痛折磨的原因已经枯瘦得不成人形了,但五官依然还是能够和当年的陈撄宁对得上,而且陈撄宁身上那种特有的自然气质不但没有因为岁月的流失、病痛的摧残而消散,反倒变得更加浓厚了,让徐长青即便不比对五官,也能够轻易的辨认出他来。

    只不过,相比起改变的外形和不改的气质来,徐长青更注意的是陈撄宁身上的本命气息。一开始他仅仅只是想要通过查看对方本命气息,来估计对方是否还有救,可是当他放出的神念查看陈撄宁的时候,却发现陈撄宁身上除了那已经达到极限的天人五衰之气以外,还有一股天地大道的气息,或者更正确的来说这股天地大道之气就是他的本命之气。

    无论是世俗人间,还是昆仑三界,哪怕是异域圣墟,全都有着属于自身衍化而成的天道法则,虽然这些天道法则全都源自于天地三界大道法则,但都各具特色,法则之力的气息也有所不同,像徐长青这样已经对天地大道有所感悟的人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来。然而,现在陈撄宁身上的本命气息并非是世俗人间天道法则的气息,而是三界大道法则的气息。而且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徐长青无法分辨出这气息源自那种大道,或者说这股气息和他所知的任何一种三界大道法则气息都相似,但却又都不同。更为奇特的是这样一个本命气息无比接近天地大道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凡人,体内没有任何一丝法力。也没有任何一点超凡力量,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而这也是最让徐长青感到心疑的原因。

    虽然当年陈撄宁的修为仅仅只是相当于一般入道的修行者,但体内好歹也有着一点真元法力,而且多年炼丹的积累。使得他身上始终蕴藏着一股炼丹师特有的丹气。现在这些异于常人的气息全都消失了,没有在其体内留下任何一点痕迹,让徐长青不由得产生一种此人非彼人的错觉。

    就在徐长青打量陈撄宁的同时,屋内其他几人也在打量着他,只不过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各有不同。

    陈撄宁的视线最为平淡,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徐长青这个人一样,而这些日子来有不少陌生人来看望他,所以也没有显露出惊讶。在气身旁侍奉的那个中年汉子也似乎将徐长青看做了同样来看望陈撄宁的那些人,也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只是对其没有打招呼。就推门进来的无礼举动有些不满,眉头也随之微微皱起。

    反倒是那两名从没有和徐长青见过面的中年军人看到徐长青之后,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感觉徐长青像是他们某个认识的人,但同时又记不起来那人是谁,所以茫然的神色之中也参杂了一丝疑惑。唯独只有坐在长沙发中间的那个无须老人在见到了徐长青第一眼的时候,似乎就已经认出他来,眼中的神色既显得激动,又带着一种莫名的惶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考虑该如何应对。

    “你是仙学的学员吧?”床边的那名中年人按下心中的不悦,面色平静的朝徐长青问道,只是在问过之后却又迟疑了一下。因为他没有看到徐长青手上提着任何东西,这和其他来探望陈撄宁身体的仙学学员截然不同。

    徐长青没有回答,而是转手将门关上,视线始终落在陈撄宁身上,说道:“陈兄,多年不见了!”

    徐长青此言一出。除了那无须老人一脸明了的神色以外,其他人都非常诧异,因为他们看徐长青相貌估计其岁数应该三十以下,比起陈元善小了很多,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多年不见的关系。而且更重要的是徐长青的口吻就像是同辈之间交谈一样显得非常无礼,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种无礼之举并没有让他们感觉到有什么违和之处,反倒觉得本就应该如此。

    “这位同志,我以前认识你吗?”陈撄宁迟疑了一下,朝徐长青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问道。

    “我们当然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算起来我们应该是亲戚关系。”徐长青看着始终是一脸茫然不解的陈撄宁,微微叹了口气,念诵了一段炼丹口诀,这段口诀是徐长青当日炼制金丹后整理出来的一套独门炼丹手法,因为离开世俗人间的原故,他将其传给了陈撄宁。现在他念出这段口诀,除了是想要看看陈撄宁是否还记得过去以外,也同样是想要试试眼前的陈撄宁到底和当年的陈元善是否是一个人。

    然而,当徐长青将丹诀念诵出来后,陈撄宁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惊诧的表情,看着徐长青,略带激动的说道:“你、你怎么会这段我所创的独门丹诀?你究竟是谁?”

    “你所创的独门丹诀?”听到陈撄宁的话后,徐长青皱了皱眉头。

    这时候,中年人显然以为徐长青是陈撄宁以前的仇家,立刻迈前一步,拦在了徐长青和陈撄宁的中间,说道:“这位同志,我师父身体不太好,情绪不能波动太大,麻烦你现在离开。”

    说着,也不管徐长青的意见是什么,便伸手按在了徐长青的肩膀上,想要把徐长青推出去。然而,他很快发现徐长青整个人就像是一尊扎根在地上的石像一样,不但身体坚硬无比,甚至重量也超出想象,他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灵对方的身体动摇一分一毫。

    在中年汉子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时,坐在沙发上的两名中年军人也同样是感到惊讶万分。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陈撄宁了,很清楚陈撄宁的这个弟子早年是个真材实料的武术家,精通形意、八极等北派内家拳,虽然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样的狂言,但在华夏现今的武术家中能够稳胜他的人并不是很多,就连军队有时候也会找他去当武术教练。然而,这样一个武术家竟然用尽全力也无法推动眼前这个年青人身子移动一下,他们并不认为这中年汉子留了手,虽然光线不怎么明亮,但他们依然能够看到中年汉子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虬结、青筋浮现,显然是全力而为了,这个结果也着实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

    “啊!是你?”这时候,其中一名带着一点文人气质的中年军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而他身旁的同事也在这一声带有明显提示的惊呼声中,醒悟过来,意识到了眼前所见的年青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坐在沙发中间的无须老人朝中年汉子说道:“根宝还不收手,他是你的前辈,不要无礼!要是惹怒了这位前辈,就算是你师父出面也保不了你。”

    中年汉子闻言愣了愣,他很清楚这无须老人的地位和职务,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打诳语的人,只是他也同样不怎么相信眼前之人是什么前辈,毕竟徐长青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年青了,怎么看都是一个晚辈。

    虽然心中存疑,但中年汉子还是把手收了回去,除了无须老人的话起到了作用以外,也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对徐长青造成任何麻烦,再继续下去也只会是自取其辱。

    “请问尊驾是谁?我们以前真的认识?”虽然陈撄宁身体只是普通人,但眼光却不是常人可比,自然也看得出徐长青的实力完全在自己这个弟子之上,于是又问道,只是这次询问他并没有用那种对晚辈的口吻,而是平辈的语气。

    “看样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忆。”徐长青眉头紧锁,没有正面回答陈撄宁的询问,反倒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

    见此情形,陈撄宁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询问,只能求助式的朝沙发上的三个人看了过去。他看得出沙发上的三人已经认出这个年青人是谁,只不过他们眼中也有很多顾忌,在犹豫是否应该说出来。

    无须老人和陈撄宁接触的次数不多,只能说是泛泛之交,但对陈撄宁这个人却非常佩服,认为其仙学在玄门道家之中有着承先启后的重要作用,今后无论是正一道,还是全真道,无论是经文理论,还是实修法门恐怕都绕不过仙学这门道家学说,所以在他心中认为陈撄宁也绝对算得上是玄门宗师级的人物,所以对其也极为尊敬。

    现在见到陈撄宁求助与他,他也不好视若不见,于是便开口介绍道:“这位乃是九流闲人徐长青徐先生,别看这位相貌如此年青,其实他实际的岁数,和陈道兄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两般人生(上)

    在无须老人介shao 了一下后,陈撄宁脸上露出了惊讶之,随后一脸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徐长青。徐长青看得出陈撄宁眼中的惊讶完全是因为他与岁数不相符的相貌,与自己的姓名和身份无关,甚至连九流闲人这个名字似乎都不知道 。

    看到这样子的陈撄宁,徐长青眉头锁得更紧了,他很想直接施法搜一搜陈撄宁的神魂,看看他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可且不说陈撄宁身上的蕴藏的天地大道气息足以隔绝徐长青任何探查神魂的法术,单单是他一个半官身的身份就已经让他身上凝聚了不少人道之力,徐长青站在他面前施展任何法术都会事倍功半,还会引起人道反噬。

    “你记得你的过去吗?”徐长青没有理会周围其他人,而是始终注视着陈撄宁,跟着伸手按在了挡在中间的中年汉子的肩膀上,轻轻一推,就将其推到了一旁,跟着走到了陈撄宁的面前,沉声问道。

    被推开的中年汉子一脸恼怒还想要继xu 护住陈撄宁,但却被一旁的无须老人制止了,并且作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随后无须老人与其他两名同僚注视着徐长青和陈撄宁二人,心中则在思考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在正式见到徐长青之前,无须老人还认为自己的实力勉强能够和徐长青交上几手,甚至能够安然抽身而退。可现在见到了徐长青后,他的想法都瞬间改变。甚至心中也不由得认为自己之前有些狂妄自大了。

    虽然。徐长青没有施展任何法术。但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给无须老人的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座巍峨屹立的高山似的,让人从气势上就被死死的压制住。即便撇开气势不谈,单以徐长青刚才所展现出来的实际 力量,恐怕就已经远远超过了老人所见到的任何一个高手强者。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将一个堪称武学大师的高手像是一个无助的婴孩一样任意拨弄,以徐长青所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就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么病房里的所有人,现在老人只能够祈祷徐长青不是来寻仇的。

    徐长青和陈撄宁有旧这件事,无须老人也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记得以前有几个在修行界旁门下九流厮混的老前辈曾提到过这事,只是具体回想的话,又想不起到底是谁提到过。这两天,老人也曾专门查找过有关陈撄宁的所有资料,只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出和徐长青或者说是九流闲人有任何联系的线索,所以他这一次才会想到来当面询问陈撄宁有关徐长青的事情。只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变得有些古怪,陈撄宁看上去根本就不认识徐长青,而徐长青却一开始就点明两人乃是旧识,而且彼此还是亲戚关系,这也让已经对陈撄宁过往事迹非常清楚的无须老人和其他两名中年军人都感到无比疑惑。

    这个时候。听到徐长青询问的陈撄宁也是一脸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修练 有成的玄门同道,觉得这个人怎么看都有些古怪。如果不是那无须老人证明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的话。很可能陈撄宁已经这人当成了一个疯子,毕竟在过去也曾发生过一些疯子声称自己修练 成仙,跑来找陈撄宁证实。

    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疯子,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人显然有着非常一般的实力,所以陈撄宁也不愿意得罪这人,便如实回应道:“在下当然记得过去的事情。”

    “既然记得,那很好,你现在就说来给我听听。”徐长青没有半点客气,大马金刀一般坐在了病床前,说道:“从记忆中最早的事情开始说起。”

    听到徐长青竟然提出这样一个绝对无礼的过分要求,屋里的人都皱了皱眉头。要知道 陈撄宁现在已经是癌症末期了,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平常和人说话都要花费很大力气 ,现在要他回忆过去的事情并且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这时无须老人身旁的一名中年军人有些看不过去了,站起来,准备 开口说话,但徐长青却抢先一步轻喝一声镇,跟着屋里面除了陈撄宁以外所有的人便都感觉到了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压力,这股压力之强将他们的身体死死的禁锢起来,就连说话都有些提不上气,更别说站起来了。

    “定身术!”所有感受到禁锢的人心中都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他们显然都将自己所遭遇到的情况当成了各类神话故事和鬼神传说中最常见的那门法术了。只有那无须老人才稍为露出了一丝疑惑,虽然他懂得的玄门法术不多,但也曾见识过一些修行界的人施展定身术,他感觉现在徐长青施展的定身术和他所见的有着极大区别,或许结果都一样,可施法的过程和身上的感受都截然不同。不过,他也没有深思,毕竟定身术这类玄门法术是修行界最常见的法术,各个宗派都有属于自己的定身法,其中有所差别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只是,无须老人并不知道 他的怀疑完全是对的,徐长青施展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定身法,而是单纯的武道威压。先以佛门武学狮子吼大喝一声,震人心魄,然后借用泰山石碑本身蕴藏的泰山威势,以武道威压之法施展出来,将周围的人镇住,形成了类似定身术的效果,实际 上却并未动用一丝法力。

    徐长青不用眼睛看,也能够猜出周围的人心中所想,对此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而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朝陈撄宁身上的十几个**位快速的点了几下。

    作为当事人的陈撄宁虽然想要阻止,但徐长青出手实在太快了,快到他甚至就连徐长青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直到他感觉到自己身上那十几个**位传来一股让人无比舒坦的暖流扩散到全身,让他的病痛减轻,力气 恢复时,才意识到徐长青刚才所为之事。

    “你……”感受到久未感觉到的力气 重新出现在身体里面,各种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病痛如同潮水般的消退,陈撄宁变得无比激动,这一年来第一次自己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用力紧握的双手,又看了看一旁始终平淡如常的徐长青,一时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 该说什么好。

    “师父,您的病好了?”多年照顾陈撄宁的中年汉子自然看得出陈撄宁身上明显的变化,顾不得身上的无形压力,一脸喜的说道。

    无须老人和两名中年军人也看到了陈撄宁的变化,全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彼此相互看了一眼,视线又不约而同的集中在了徐长青身上,眼神变得略显不同。他们很清楚一名普通的修道者和一名能够治疗癌症的修道者完全是不同的两回事,前者或许会得到一些关注,但关注不会太多,但后者绝对会得到重视,到时其身份地位或许能够和国内那几个仅存的大国手相媲美。毕竟那些当政者已经步入老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痛无数,得癌症的也不少,现在有人能够治疗癌症,就等同于掌控了他们的生死,他们又怎么可能不重视。

    只不过,还不等所有人从能够治疗癌症这件事中缓过劲来,徐长青就泄了他们的气,道:“癌症我没有办法治疗,我只是借用医家刺**法,改善了一下你现在的情况,现在你感受到的一切只是一个假象而已,但这个方法能够让你少受点苦。”

    听到徐长青的话,所有人都不由得露出了失望之,反倒陈撄宁却显得很洒脱,笑了笑,说道:“能够少受点苦也好。”说着,他真心诚意的朝徐长青,谢道:“大恩不言谢,道友有什么想要知道 的就问!”

    徐长青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只需要 将你记得的过去之事完整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陈撄宁愣了愣,跟着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只要阁下不嫌无聊,我就说说,不过一天的时间可能说不完。”

    “没关系,我的耐心很足。”徐长青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身上的气势收回,放开了屋内众人的禁锢,跟着朝那无须老人,说道:“你我之间或许还有一些事情要谈,只不过这几天不是时候,等这边的事情完结了,你我再聊一聊,可否?”

    “既然如此,就按照徐先生您说的办。”无须老人没有半点考虑 的举动,点点头,跟着站起身来,示意另外两名同僚也起来,然后朝徐长青和陈撄宁拱了拱手,道:“我们就不再打扰了,这里是我们的办事处地址,徐先生你什么时候空出时间了,什么时候过来便可。”

    说着话,老人便拿出一个笔记本在上面书写了一个地址,撕下来,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跟着就带着两名同僚走出了病房,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剩下的那名中年汉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陈撄宁的示意下,从医院外买了几个厚本子和钢笔,看样子他是准备 趁着这个机会也将自己的生平给记录下来。未完待续。

    --╯蓝√√

感冒生病,请假一日,明日恢复!见谅!

11未完待续。

    --╯蓝√√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两般人生(中)

    看到弟子将本子放在桌上,拿着笔准备 记录自己所说的过往回忆后,陈撄宁微微闭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记得最早的一件事情就是五六岁的时候,我爹带过过年走亲戚,半路上肚子饿,在一个路口小摊上买的一碗混沌……”

    徐长青坐在一旁椅子上,双目微闭,安静的听着。

    一开始陈撄宁对过往的记忆还有些模糊,经常没有说完就赚到另一端记忆中,等到了回忆起来后,便又看了看他弟子抄写的本子,重新再讲一边。由始至终,徐长青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即便陈撄宁因为回忆一些模糊记忆,而停了下来,到外面走走,他也没有催促,即便陈撄宁回忆累了,睡下休息,他也是安静的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时而闭目沉思,时而拿起陈撄宁弟子抄写的本子反复翻看。

    虽然在外人看来,徐长青始终平静如常,但实际 上他的内心早就在一天前就已经和平静不沾边了,各种情绪都在这时候一股脑的涌出来,弄得他的思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就是在一天前,陈撄宁开始回忆到他三十多岁借住上海亲戚家到京城游历这几年的往事。听到这里,徐长青发现 眼前这陈撄宁的生命轨迹发生了改变。当年,徐长青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陈元善的,并与之相交,可在陈撄宁的记忆中却并没有这一段,乃至之后,和徐长青有联系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更重要 的是他在游历之后。回到上海就和一个名为昊彝珠的西医师成亲了。在其往后的回忆根本没有他表妹周清岚的影子,也没有一个叫陈玄通的儿子。

    一开始,徐长青以为自己是找错人了,眼前这陈撄宁和陈元善是两个人,但仔细一想却又发现 不对,因为如果找错人了,不可能此人三十多岁之前的经li 和他记忆中的陈元善一模一样。徐长青对陈元善三十岁之前的记忆也了解得不是很多,但他了解的内容里面有一些非常私人的小事情。这些小事情有一两个相似倒也说得过去,可全部一模一样,这绝对不能单单用巧合能够解释得通的。

    之后,徐长青又猜测会不会是陈撄宁被人施法改了记忆,但之后却又感觉不太可能,因为通过**术等术法串改一个人的记忆并非难事,但这种串改记忆仅仅只能修改一个人短时间的记忆。即便是以徐长青金仙本体施法,也最多不超过一年,可陈撄宁的记忆在三十多岁之后,十多年的记忆都不同了。这显然不是术法所能办到的。更何况改变记忆最大的难处就是要将这一部分记忆空缺给填补上,而编造一个人一天的记忆就已经是无比困难的事情了。更何况是十几、二十年的完整记忆。这个猜测最大的漏洞还不仅仅只是陈撄宁的记忆,如果想要做得天衣无缝,就必须将陈撄宁这么多年来与之接触过的所有人的记忆全都修改了,这种事情别说现在三界之中无人能够办到,就算是上古洪荒的先天神祗恐怕也无能为力。

    徐长青也曾试着通过天罗斗数和大因果律来推演陈撄宁过去的一切,但也不知道 是世俗人间人道之力的感人,还是陈撄宁本身大道气息的阻隔,无论怎么推演徐长青都无法将陈撄宁的命数完整的推演出来,而且推演得到的结果也同样混乱,同样一件事情推演的结果完全不同。

    此刻,徐长青已经完全不知道 该怎么办了,以至于之后陈撄宁回忆的各种往事也没有了心思去听,混乱的脑子里面不断的出现一些疑问将他的精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在陈撄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造成了陈撄宁完全改变的人生轨迹?这两个疑问自然是徐长青现在最想要解开的核心疑问,但还有一个疑问虽然不是最核心的部分,但对徐长青而言也同样是解答核心疑问的关键,这个疑问就是为什么这事情会发生在陈撄宁身上。

    徐长青在知道 陈撄宁的人生轨迹发生改变后,最开始是觉得自己是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原故使得一种他不曾知晓的天地伟力扭转了陈撄宁的人生轨迹。毕竟,自己乃是应劫之人,在昆仑三界搞出那么多事,和他相关的人也成了推动昆仑三界运势的核心人物,而且自己也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步入大罗金仙之境,真正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凡人。其他人因为和自己接触甚密,发生命数改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问题是,因为和他接触发生命数改变的人也为数不少,但他们改变的仅仅只是未来的命数,对于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可陈撄宁却截然不同,他改变的是过去的命数,是将徐长青与之接触后的所有一切全都抹掉重来,将徐长青从其命中彻底消除掉了,这种事情即便是镇元子的残缺记忆和那妖神虬的神魂残片记忆中也没有记载。

    唯一让徐长青可以肯定的猜测就是陈撄宁身上发生的事情肯定与他有关,但起因绝对不在他身上,他恐怕也仅仅只是和事情起因沾到了一点边而已,换句话来说,他仅仅只是一个被波及的对象。而且,他还觉得陈撄宁神魂之中那股与天地大道相合的本命气息或许也与此有关,一个凡人身上出现就连大罗金仙都不一定拥有的大道之气怎么看都值得怀疑。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十天左右,徐长青混乱的脑子里面不断的产生疑问,不断的自我解答,最终也没有找出一条合理、可靠的线索。

    另一边,随着陈撄宁近十天的回忆,其回忆内容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详细,记载了其回忆内容的本子也已经叠加了十几个。现在已经不单单只有最开始徐长青看到的那个中年弟子在帮助 陈撄宁抄写,就连陈撄宁其他几个在京的弟子也在下班后或者空闲时来协助抄写。因为徐长青不愿意声张的原故,他阻止了陈撄宁向其弟子介shao 自己身份的举动,只是简单的说自己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而除那中年人以外,那些弟子也仅仅只是将其当作一个普通的子侄辈,只是觉得他们的师兄对待这个远方亲戚的态度有些古怪,既显得畏惧,又有些讨好。

    就在这一日,陈撄宁正准备 回忆解放后的事情,在这些弟子中,有人忽然提议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将陈撄宁以前留下的一些道门玄学笔记整理一下,归纳成册,以便将来出版。因为徐长青的相助,陈撄宁这段时间的精神也变得非常好,他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现在恐怕是回光返照,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将自己毕生所学整理成册,于是便同意了这个提议,并且打电话给了他定为继承人的亲传弟子胡海牙,让他将自己托付给他的所有书籍、手稿带过来。

    胡海牙是陈撄宁的关门弟子,也是制定的传宗之人,他在解放前就已经拜在了陈撄宁门下学道,一直以来在其左右侍奉,可以说是近二十年来最熟悉陈撄宁的人。在已经整理出来的回忆录之中,后面一部分有不少内容都涉及到了胡海牙这个人,弄得徐长青差点一度将其认为是当年见到的陈元善之子陈玄通。

    在陈撄宁查出得了癌症,进入医院休养之前,胡海牙一直都在协助陈撄宁整理其道学,而已经出版的仙学书籍,他也是主要参与者,所以他对陈撄宁玄门仙学体系非常了解。也正因为如此,有感自己不可能在熬过这个劫数的陈撄宁便在年前写下了遗嘱,并且将其连同自己所有的书籍和手稿一同交给了这个关门弟子,让他在其死后将这些书籍手稿整理。

    因为工作原因胡海牙被下方到了外地干校,没有侍奉在生病的陈撄宁身旁,而陈撄宁也不愿意让这个关门弟子看着自己被病痛折磨的样子,所以没有让他回京。只是这对师徒俩的感情极深,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所以在接到电话后,胡海牙当天就向单位请假,回到了北京,并且连同几箱子的书籍和手稿也一同带了回来。

    在见到此刻的陈撄宁时,胡海牙也和其他弟子的表现一样错认为陈撄宁是病好了,但随后证实仅仅只是回光返照后,又不由得恸哭流涕,咒天骂地,流露的真情看在徐长青这样性情冷淡的人眼中,也不禁感叹陈撄宁收了一个好弟子。

    由于胡海牙在这段时间已经就整理陈撄宁书籍和手稿有了一个腹案和心得,所以在书籍和手稿送到了以后,其他弟子上手也很快,不过一天时间,就已经将所有的书籍循序按照预订的类别排列好了,接下来就是该整理手稿了。

    整个过程徐长青都在旁边看着,陈撄宁也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在一旁指挥,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继xu 前几日的回忆。

    就在陈撄宁感到有些疲惫准备 休息,徐长青也依然没有所得等明日继xu 的时候,陈撄宁忽然拿起了整齐摆放在箱子里面的一本泛黄的书册,翻看了几页,将其朝胡海牙递过去,道:“这本是一生道学的起源,可最为仙学总纲书目,你也不要将这本书和其他书籍放在一起,等我走了以后,要随身携带,时刻细细品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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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两般人生(下)

    “弟子,遵命。”胡海牙接过书籍,准备找一块干净的布将书籍暂时包一下,等回去在专门做一个保存用的书皮。

    一旁的徐长青眼睛在这本书上扫过一下,不禁愣了愣,跟着迈步上前,沉声道:“可以将这本书给我看看吗?”

    徐长青提出的要求,让胡海牙感到有些不解,从这一天的接触中,他有些疑惑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师尊远亲到底在这里干什么虐死那帮死渣男!。一整天就在房间的沙发上坐着发呆,别人在忙的时候也不知道帮把手,就算是有人跟他打招呼也是装聋作哑一样没有理会,让人感觉这个年青人实在有够无礼了,要不是因为身份原因,胡海牙早就已经把这人给赶出去了。现在这个已经被屋内所有弟子当作隐形人的年青人突然开口,向自己索要这本被师尊慎重托付的经书,胡海牙自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了看师尊等他决定。

    然而,让胡海牙感到意外的却是对方这一声询问似乎仅仅只是随口说活,根本没有考虑过他是否答应。

    就在其准备询问陈撄宁意见的时候,徐长青已经伸手将那本书册拿在手中翻看起来,动作之快,让同样有着精深内家拳修为的胡海牙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这人怎么……”胡海牙顿时感到无比恼怒,正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年青人。

    “海牙!不要乱来!”陈撄宁立刻制止,他自然不是担心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会伤到徐长青,也不认为徐长青这个修行界的前辈会对一个晚辈出手,他只是对徐长青忽然变化的脸以及其关注的那本书籍感到好奇。

    陈撄宁说这本书籍是他毕生所学的源头一点都没有夸张,整本书早就被他翻阅了无数遍,里面每一句话。每一段文字都能够倒背如流,他甚至不需要凑上前去看,就能够单凭徐长青翻动的页面数量。知道徐长青此刻所看的内容是什么。

    在他看来,这本手抄书籍中内容乃是直指大道的玄门至理。但这些至理仅仅只是在凡人眼中如此而已,在徐长青这样相传已经金丹有成的陆地神仙眼中竟然只是一些无比简单的常理才对,为什么徐长青还会露出如此惊讶和意外的神情呢?

    就在陈撄宁疑惑不解的时候,徐长青将手中的书籍合上,然后转头朝陈撄宁无比严肃的问道:“陈兄,这本黄庭经正解是谁给你的?后面的内容呢?”

    陈撄宁被问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这本黄庭经正解是当年我还在上海的时候,从一个出售旧书的书局里面买到的。当时只是感觉这笔字飘逸洒脱,颇显道家精深,只是没想到却内涵乾坤。”说着,他却又疑惑的问道:“这本黄庭经正解在我看来已经非常完整了,徐先生为何说还有其他内容呢?莫非徐先生以前见过这本书?”

    徐长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陈撄宁的询问,只能皱着眉头,拿着手中的书册,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本书册之所以会让徐长青有如此大的反应是因为这本手抄本的黄庭经正解是他当年离开世俗人间之前,送给陈元善的那本手抄黄庭经心得,书册里面每一个字都是出自他师尊之手。是他幼年最经常阅读的一本书。当年送给陈元善时,他还在这本书的后面添加了他对黄庭经的解读以及包含了他对天地大道的心得,末尾更是因为陈元善喜好炼丹。额外的加入了一些玄门秘传的外丹炼制之法,是他在世俗人间所学之道的一个总体概括。

    这时,徐长青将书册反过来,看了看书页背面,只见原本在书页背面写着“徐长青幼时于陈家冲山城义庄阅”的字样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被水打湿了,字晕开了一样成了几个墨团,一点都看不出以前到底写着什么。可作为亲笔写下这一行字的徐长青却依然能够辨认出晕开墨迹下的字体就是自己的字,因为他写青字有一个特点。就是下面那个月字的横折一笔,他是分成两笔写。这个特点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而现在那一行字中青字的写法完全是自己的手笔。没有半点伪造痕迹。

    此外,徐长青也看得出这一行字并非是被人故意弄成这样,以其法眼之力,不难看出字上的墨应该是写上的时候就已经晕开了,这点和他的那本黄庭经字迹清晰的情况截然相反。

    不过这一行字还是其次,真正的问题是徐长青刚才询问陈撄宁那个有关后面内容的问题。原本这本手抄黄庭经正解后面记载有关他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剩下只有最开始的黄庭经经文和前几代九流闲人留下的阅读心得以及一些他自己整理的外丹炼制之法[快穿]甜文模拟系统。

    心存疑惑的徐长青仔细查看书页状态,不难看出这些书页夹缝以及装订线都没有任何一丝被破坏的痕迹,当年书籍装订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只是多了一点陈旧的痕迹。如果不是黄庭经中的解读心得乃是他九流一脉独有的心得体会、上面的字迹以及书籍上一些过去自己无意中留下的折痕划痕等等不为人知的独有特征,说不定他此刻会认为这本书是那个有能力将赝品造得天衣无缝的能工巧匠故意伪造的一本赝品,而并非原来的那一本。

    “看样子问题出在那段内容上?”眼前这本黄庭经正解显然是一个陈撄宁人生命运出现改变的线索,也或许是徐长青能够找到的唯一线索,这也让他试着回忆写在这本黄庭经后面的内容。

    然而,随后让徐长青感到惊疑的却是无论他如何回忆那段文字,却始终无法回忆起具体的内容,仅仅只能想起大概说的是什么,就有些像是佛家禅宗的不立文字、直指人心一样,明明知道是什么,但却无法写成文字,即便写成了文字,最终表达出来的意思也会变成另外一个意思,和心中感悟截然不同。

    徐长青现在凡人肉身的神魂虽然非常弱小,就算是昆仑三界任何一个返虚人仙都能够将其打散,但打散神魂是一回事,无声无息的影响到他的神魂,左右他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左右他的记忆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徐长青的元神境界已经是半步大罗,九流大道和天地大道无比契合,境界上已经不弱于上古洪荒一些赫赫有名的巨头大能了,凡人神魂本源和金仙本体的元神没有什么区别,道心境界始终如一,所以控制其神魂这种事情恐怕整个昆仑三界没有人能够做到。

    而且现在的情况很明显是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无声无息的在他的神魂之中做了手脚,抹去了他的一部分记忆,更将与这记忆有关的内容弄得模糊,让他即便回忆也不可能回忆起具体的内容。

    “或粗这就是问题所在!”在惊疑之余,徐长青也不由得生出一丝兴奋,他不由自主的感觉到自己当年留在这黄庭经上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很可能就是陈撄宁会出现人生轨迹改变的原因,而他现在也同样受到了影响才使得他无法回忆起那段内容的具体文字。

    虽然徐长青记不起具体的内容,但他却能够记得起写在上面的大道感悟源自哪里,其中除了他本身对天道的多年感悟以外,更多的是源自百字心牒和大道图。

    “莫非我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心得中无意中记载了被三界天地视为禁忌的东西?”徐长青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脸变得有些苍白。

    一旁的陈撄宁见到徐长青呆呆站立在这里久久没有开口,脸上的神则不断变化,时而惊诧,时而疑惑,时而欣喜,时而惶恐,就仿佛陷入了什么魔障一般。对徐长青心境变化极为紧张的他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危险,便吩咐房间内的弟子先离开一下,让房间内变得安静下来,以免惊扰到徐长青。

    而此刻,徐长青也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情况,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事情了,因为他隐隐已经明白到底是谁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徐长青非常自信以自己的半步大罗的元神境界,即便是上古洪荒时期的巨头大能们想要无声无息的串改他对天地大道的感悟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但如果这个对象变成了整个天地三界本身的话,那么显然这件看起来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就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再对比一下陈撄宁身上发生的事情,想要让陈撄宁的人生轨迹发生如此这般翻天覆地的改变,不单单是通过因果、命数等等手段操控其未来的命运,而且还要逆转时空,回到几十年前的过去,回到和徐长青见面的那时候,将过去的一切也都完全改变过来,而这种涉及到天地时间大道、空间大道的天地伟力,放在上古洪荒也没有人能够办到,甚至在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中,上个天地的神祗们也同样无法办到,唯一完成这种事情的力量就只有这个天地三界本身,因为它才是一切存在的根本,也只有它才有力量,无声无息的改变过去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未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等等。未完待续。--╯蓝√√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仙学天学(上)

    按照徐长青猜测出来的经过应该是当年他离开世俗人间后,陈撄宁应该是从他留下来的那本黄庭经正解之中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其中更是涉及到了天地大道。到底陈撄宁悟出了什么东西,徐长青无法弄清楚,他仅仅只是知道陈撄宁悟出来的东西,就连天地三界大道也不能通过逆转时空,改变人生的方法将其抹去。所以陈撄宁身上才会存在大道气息,神魂和肉身的反差才会如此巨大,这股大道气息是被改变人生之前的陈撄宁留下来的,而并非出自现在的陈撄宁。

    虽然这个猜测听起来有些荒诞,但却未必不能实现。比如以徐长青对天地时间大道和空间大道的领悟和掌握,加上他乃是乾坤世界的创造者,能够通过贯通乾坤世界天地人三界的参天大树来控制乾坤世界的一些走势,只要他的修为步入到了大罗金仙之境,就有能力做到逆转乾坤,改变命数这类事情。只不过做出这种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而且并不一定能够成功,即便可以成功,产生出来的效果也非常差,按照他的估计逆转一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像陈撄宁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样将时间拨回到几十年前,改变成百、上千甚至无数相关之人的命运,恐怕他成为了上古洪荒最顶尖的存在也无法办到。所以他才会非常笃定,这一切的怪异改变全都是源自于这天地三界本身的大道法则。

    在做出了猜测后,徐长青心中也越来越好奇陈撄宁到底从自己这本黄庭经正解中悟出了什么东西。照理说以他离开世俗人间时陈撄宁的修为境界以及对大道的感悟来判断,显然都不可能悟出什么能够惊动天地,不惜逆转乾坤也要将爱的东西才对。但他又觉得世事无绝对,就连自己都能够在世俗人间的时候,拥有一个远超天地容纳极限的金仙元神,其他人未尝不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更何况还有原子弹这个足以毁灭金仙的凡人武器作为先例。

    现在徐长青虽然无法直接从陈撄宁的神魂之中找到想要的答案,但他觉得自己或许能够从陈撄宁所创立的仙学之中发现一些什么。从陈撄宁对自己过往经历描述中,他最初萌发出整合玄门诸家思想创立一派道门新学的想法正好就是在上海的那段日子里。也就是本应该和徐长青有所接触的那段日子。表面上来看这两件事或许是一个巧合,但放在陈撄宁身上就不一定是巧合了。

    从陈撄宁神魂之中的天地大道气息不难看出,即便是天地逆转,人生变化。最开始陈撄宁通过黄庭经正解得到的大道感悟却无法抹除,因为任何存在即便是三界天地大道也无法抹去自身的力量。正因为如此,所以陈撄宁如今所开创的仙学之中必然暗藏他自身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徐长青觉得自己或许能够通过逆向推演这些大道感悟,或许可以将陈撄宁当年拥有的那个惊动天地的秘密给找出来。

    想到这里。徐长青便埋首在陈撄宁的手稿之中。他并没有去看已经编著成册的那些仙学要辑,因为那类书即便核心内容是陈撄宁的玄门仙学体系,但却经过了外人的修改,或许在一些人中他们会觉得自己修改、删除的内容不重要,但实际上这些所谓不重要的内容中很可能就藏有那个大秘密的线索。陈撄宁的亲笔手稿自然就没有这类问题,即便因为局势的原因,他不一定会将自己所有感悟、心得写入到手稿之中,但其动笔的时候肯定会无意中将自己本心的一些秘密留在之上某些不重要的只字片语之中,而这些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只字片语正是徐长青要找的东西。

    虽然徐长青本人随性而为,并不会感觉到自己的举动显得多么古怪。但在周围其他人眼中徐长青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先是从非常突然的从胡海牙手中抢过那本黄庭经正解,之后又仅仅只是随意翻阅几页,便站在原地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呆,最后更是走到存放陈撄宁手稿的书箱边上,自顾自的翻看了起来,原本被认为会被其收入囊中的黄庭经正解却被他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掉落在地上的黄庭经正解还没有被胡海牙拿回去,就有一名在附近的陈撄宁弟子抢先一步将其拿在手中,然后也不管胡海牙的态度便翻看了起来,其他几名仙学弟子也都忍不住凑了上去一同看。

    这部黄庭经正解一直是陈撄宁弟子之间流传的传说,在传说中除了黄庭经内容隐藏了陈撄宁毕生所学精华以外。末尾更是有一些能够帮助修炼,甚至直接提升境界的外丹丹道。虽然这本书流传很广,几乎所有陈撄宁的弟子和普通的仙学学员都知道这本书的存在,但却没有人看过。不过现在这本书出现。还引起了一个修炼有成的玄门前辈的注意,这也使得他们顾不得什么礼仪,先拿起来翻看再说。

    见此情况,胡海牙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眉宇间多了一丝恼怒。他倒是不认为有人能够从这本书中看出什么深奥的道法来,毕竟这本书在他手中也有着不断的时间内。他也反复看了很久,在他看来这本书中所写的内容虽然高深,但却生涩难懂,反复阅读不但没有好处,反倒会让人感到更加糊涂。整本书中最有价值的其实是末尾那一些炼丹心得和手法,只可惜因为药物、丹炉以及自身修为等等限制,使得这些看上去便让人感觉不凡的丹方无法重现人间。

    胡海牙会对自己的这些师兄弟感到恼怒,主要还是因为他认为这本黄庭经正解不单单只是一本手抄道经而已,更代表了陈撄宁仙学的传承,意义非同一般,自然也就不能随便让人翻看,要看也应该重新转抄出来,看临本,而非原本。

    所以在看到师兄得几个太不失去后,胡海牙便准备上前将这本书强行收回,哪怕是因此恶了师兄弟之间的关系。

    只不过,在胡海牙动手之时一旁的陈撄宁却拦住了他,并示意他不用着急,让那些弟子随意看,然后陈撄宁便走到了徐长青身旁坐下,提起有些疲惫的精神,视线放在徐长青翻看的手稿上,猜测徐长青正在看的内容。

    相比起那本黄庭经正解的内容来,陈撄宁更加好奇徐长青到底在找什么,徐长青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徐长青,但总觉得像是以前见过一般,而且内心也有一种亲近的心态。如果单单只是他自己有这种感觉倒也罢了,可他却从徐长青的一些举动和神色看得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或许真的如徐长青这两天数次提到过的那样他们是亲戚关系。至于什么表妹是他妻子之类的话他则不是很详细,毕竟同床共枕多年的人又岂会有错认之理。

    陈撄宁现在的想法什么徐长青能够轻易的猜出来,但他没有多理会这些事情,而是将注意力集中放在了陈撄宁的书上。他翻书的速度虽然很快,看上去像是走马观花,但书中的内容却一字不落的被他记在了脑子里,并且在阅读后面的内容时,不时的相互印证。在印证得到结果之后,他便转过身直接询问陈撄宁,为什么当初他会有这种心得,当时修炼后产生感悟的过程是什么。

    一开始,陈撄宁还能够很轻易的回答徐长青的提问。那些问题看上去都很浅显,可以说是仙学体系中最基础的部分。既然是基础,自然要面对世间的普通人,所以这些基础的内容也同样在陈撄宁的编撰下变得浅显易懂,随口就能回答得天衣无缝。只不过,他发现自己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并没有令到徐长青满意,徐长青的眉头始终是微微皱起的。

    反倒是,后面一些就连陈撄宁本人也听不懂的问题,他按照本心随意回答,却让徐长青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现在徐长青阅读的这些手稿大多都是无序的,陈撄宁过去大多都是想到了什么就写什么,有时候一次修炼的感悟仅仅只是一句对人生的看法,也会被他记下来,事后他也很少去看,大多数时候都会记不起曾经写过这类内容。然而,此刻徐长青询问的那些他也不太清楚的问题却绝大多数都是来自这些只字片语的破碎留言中,甚至有不少问题都让他感到无比陌生,根本记不起自己曾经写过类似的话。

    虽然,这些不断出现的陌生问题给陈撄宁造成了一些麻烦,但他同样也感觉自己是有所收获的。通过回答徐长青的提问,使得他对自己创立的仙学有了更进一步的完善,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若是能够完整的解答出徐长青提出的那些问题,并且将其融汇贯通到仙学之中,按么他所创立的仙学或许将会成为真正的修仙之学,而不再是道门诸派的一脉旁支。

    正是感觉到这些问题的重要性,陈撄宁也立刻吩咐弟子将徐长青的提问和他的回答完整记下来,留作参考,给后人更进一步完善仙学提供指引。(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仙学天学(中)

    陈撄宁的弟子对徐长青所提问题也感到极为好奇,这并不是因为徐长青提出来的问题有多么高深,反倒每个问题听上去都极为浅显,甚至有些问题和修道完全没有关系。比如刚才徐长青就指着一本手稿中其中一段话,询问陈撄宁为什么要将这段话放在这一页,为什么会想要写这段话等等。

    虽然这些问题听起来实在有些不靠谱,但他们却发现作为师尊的陈撄宁反倒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沉思好久才缓缓说出答案,而给出的答案听上去却又跟徐长青的提问没有什么关联。更让人感到怪异的却是这种近乎答非所问的回答方式竟然让两人都感到满意,着实让人越听越觉得糊涂难懂。

    作为当事人的徐长青自然不会去在意周围人的看法,一门心思的想要从这些手稿中找出线索来。他所挑选的问题虽然不是随意无序的,但他挑问题的方法同样也称不上正常。他一点都不看手稿中所挑问题的内容,完全凭借自身的感觉,感觉到某段文字可能和天地大道有些联系,哪怕那段文字仅仅只是一句发牢骚和骂人的话,他也会根据这句话做出一些提问,而所提问题也完全交给本心控制。所以在其他人看来,他的提问根本就是瞎胡闹,只有作为应答者的陈撄宁才能够感觉到这些提问隐含深意。

    虽然有徐长青用点**之法刺激气血,让陈撄宁能够在一段时间内拥有常人一样健康的身体和精神,但这种方法毕竟只是治标而非治本,陈撄宁身上的癌细胞依然没有减慢一点扩散速度,徐长青也能够从其身上越来越浓厚的天人五衰之气看得出留给留给陈撄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陈撄宁即便无法像徐长青这样直观的看到自己身上聚拢的死气,但他依然能够从效果越来越小的点**运血之法感受到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虽然陈撄宁的身体每况愈下,但他的精神却似乎在整理自己仙学手稿和回答徐长青各种古怪提问的同时,进入到了另外一种境界,一种就连徐长青也不明了的境界,徐长青仅仅能够感受到陈撄宁身上的大道气息也越来越浓厚。同天人五衰之气一同极速增长。也正是因为陈撄宁的道心境界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使得他回答徐长青的提问也变得越来越具备启发性。

    徐长青的九流大道虽然核心乃是世俗人间九流一脉的道法思想,讲究的是融汇天下,自成一体。但其中对天地大道,特别是大道法则的感悟却大多数都源自于昆仑三界以及上古洪荒的大道感悟,本身世俗人间的大道感悟少得可怜。

    以前徐长青并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但现如今他以凡人之躯回到世俗人间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九流大道存在了致命的缺陷,而现如今陈撄宁对其问题的解答之中饱含的大道感悟正好弥补了他的这个缺陷。因为陈撄宁所感悟的天地大道才是真正立足于世俗人间的天地大道。虽然同为天地大道,但因为立足位置的不同,天地大道的体现也有所不同,这是徐长青以前没有发现的情况,或者说是发现了但却有意无意的忽略了,毕竟他从镇元子记忆和其他手段感悟天地大道实在太方便了,方便到他产生了一些惰性习惯,让他不愿意舍易就难题,自找麻烦。

    但现在的情况却有所不同了,陈撄宁给了他很大启发。让他明白了自己的缺陷。如今他觉得若是能够以陈撄宁的大道感悟作为桥梁,将自己本身源自世俗人间的天地大道补充完善,说不定他能够在世俗人间施展出只有在昆仑三界才能施展的术法、神通。

    只不过,即便陈撄宁的一些回答让徐长青对天地大道有了新的想法,但他最根本的目的却并未达到,他依然不知道陈撄宁到底从自己留下来的黄庭经正解中领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许,陈撄宁以世俗人间为根本对天地大道的感悟称得上是惊世之学,但这仅仅只是站在世俗凡人的位置时,才能这样看,一旦身处在徐长青这个位置。便明白陈撄宁的领悟仅仅只能让人惊讶,别说是达到天地不容的地步了,就算是和古代玄门先贤相比,陈撄宁的感悟只能算是一般。唯一的长处就是他的大道感悟更符合现在的世俗人间。

    时间又过去了十几天天,气温随着步入五月中旬开始转暖,天气也逐渐转好,有阳光的日子也开始增多,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样的天气实在不错,即便时局有些动荡。但依然不能减弱这些普通人的踏春热情,每天各个公园里都有不少人。

    只是,对于徐长青而言,再好的天气也很难让他的心情摆脱阴郁的情绪。陈撄宁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即便是徐长青运用渡气法将自身的元气,配合点**之法刺激陈撄宁的气血元气,也很难让陈撄宁维持太长时间的清醒和健康。每次施法过后,陈撄宁都会陷入沉睡之中,沉睡十几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再次接受徐长青的施法。

    而每次精神和身体保持健康的时候,陈撄宁都需要整理仙学手稿,剩余的时间才能回答徐长青的提问,并且每次一个问题还没有完全回答完成,他的身体就无法再支撑,不得不沉睡过去,恢复虚弱的身体。下一次再问同一个问题,他的心境便很难再衔接之前的回答,这个问题也算是废了。这两天基本上徐长青所提出的四个问题都没有得到过一个完整的答案,而他却又感觉到自己的询问似乎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这也让他心中不由得产生出一种焦急的情绪,并且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他差点施展出一些消耗寿元的手段来延长陈撄宁清醒健康的时间,所幸最终他勉强还能控制住心境,没有做错事。

    这天,陈撄宁再次从沉睡中醒来。只不过,原本应该极为虚弱的他此刻却显得非常精神,脸色也变得红润了不少,看上去和健康人没有什么区别。见到这种情况,徐长青脸上不但没有喜色,反倒是充满了忧愁,因为他很清楚现在陈撄宁是真正步入回光返照的状态了,他的寿命应该就在这几日便会到达尽头。

    陈撄宁本人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一生已经接近尾声,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害怕、恐慌以及不舍等等情绪,反倒显得非常平静,甚至他眼中的神色也非常平淡,多了一分真正意义上的道家无为之心。

    这一刻的陈撄宁似乎什么都看开了,他没有再急迫的想要在自己死前将毕生心得整理出他,而是吩咐弟子将这些日子的整理全部收回到书箱内,重新交给了胡海牙,表示以后的整理工作就托付给他了。之后,他有吩咐所有的弟子全都离开,不要再待在身边了,他希望自己可以一个人安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虽然陈撄宁的弟子们不愿意离开,但在陈撄宁的再三要求下,还是只能按照陈撄宁的吩咐去做。

    就在陈撄宁的病房只剩下了他与徐长青两人的时候,他以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亲近语气,朝徐长青说道:“徐兄,可否陪我到院子里面走走?”

    感觉到陈撄宁明显变化的徐长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点点头便伸手扶着陈撄宁的手笔,走出了病房,来到了外面的小院中。小院内并没有什么太过高大的树木,阳光可以很轻易的穿过稀疏的枝叶,照在下面的行人身上,让人感觉到阳光的热度,但又不是那么强烈。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陈撄宁在小院内走了几步后,便感觉到了很累,于是找了一张被太阳晒热的椅子坐下,忽然没头没脑的朝徐长青说了一句。

    徐长青怔了一下,淡然的回应道:“梦到了什么?”

    “很多事,就仿佛另外一个我。”陈撄宁转头看着徐长青,道:“在那个梦里面我成了你的亲戚,娶了你的表妹,有了一个非常聪明的儿子。”

    徐长青露出惊喜之色,沉声道:“你记起来了!”

    “何为记起来了?”陈撄宁反问了一句,不等徐长青反应过来,又笑道:“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古之大贤尚且弄不清楚,更何况我这种微末之人了?”

    徐长青皱起了眉头,没有回应,而陈撄宁似乎也耗费了太多的气力,需要休息,没有在说下去,两人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徐长青才开口,徐徐问道:“你除了梦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还梦到了其他东西,比如……”

    “比如我为什么会被改变人生,对吗?”不等徐长青问完,陈撄宁便补充了徐长青的问题,略带疲惫但却显得无比清澈的双眼看着徐长青,仿佛将其一切看穿了一般,让见识过上古洪荒大战影像的徐长青也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徐长青敢肯定就算是当年见到了三清至尊,也没有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压力,在此刻的陈撄宁面前,他觉得自己渺小得就好似蝼蚁,不更正确的来说,是好似微尘一般。

    “你不是陈撄宁。”徐长青张了张嘴,肃然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仙学天学(下)

    “不,我是陈撄宁,也是陈元善,只不过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或者说是你记忆中认为的那个人而已,也或者说是那个陈撄宁。”面对徐长青的质疑,陈撄宁回应了一句,听起来非常绕的话,若是有外人再此的话,肯定会被这句话绕晕过去。

    然而,徐长青却似乎听明白了,沉默了下来,看向陈撄宁的眼神变得非常古怪,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现在……,你是怎么办到这一切的?”

    “应该谢谢你的心得。”陈撄宁仅仅只是回应了一下,没有细说,跟着就按照徐长青的性格直接将话挑明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也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却不能告诉你,不是不能说,而是我即便说出口,听到你的耳中也会变成另外一句话,另外一种意思。”

    徐长青没有说什么,仅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已,其实在他询问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这是白问了,法不传六耳这句话不单单只是演义小说的一句戏言,一般的大道法则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种能够引起天地不容、逆转乾坤的大道之秘。

    只不过,在徐长青打消从陈撄宁口中得到任何线索的念头后,陈撄宁却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提醒式的话,道:“你的猜测是错的。”

    徐长青愣了一下,眼中显露出一丝疑惑,他有些不太清楚陈撄宁所说的猜测是指的哪一个,是指他最早猜测世俗人间也是紫霄宫碎片所化一事,还是指他猜测世俗人间存在先天神祗的线索,又或是猜测陈撄宁的人生轨迹改变乃是因为天地三界大道不容所致。

    只是,徐长青想要开口询问,希望得到一个更加明确的答案时,却感觉到了陈撄宁身上那股媲美上古洪荒先天神祗的无形威压开始如同潮水般退去,身上的大道气息却越来越强烈,而天人五衰之气也变得浓厚无比。

    “我已经说了我能够说的,徐兄不要再问了。”陈撄宁的神色依然平静。丝毫没有受到身上气息变化的影响,然后朝徐长青说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在最后的时刻安静的看看这个世间,徐兄请走吧!希望你能够找到你要找的东西。”

    说完。便没有再理会徐长青,视线转而落在了小院中那些平凡的花花草草上,眼中露出的神色就仿佛他看到了什么美妙无比的东西一样沉醉了进去,忘却了外界的一切。

    “合道。”徐长青注视着陈撄宁现况的变化,心中不禁沉声道。虽然他并没有经历过现在陈撄宁正在经历的状态。但他却能够从镇元子的残缺记忆中知道这是一种合道天地的状态,此刻徐长青眼前的陈撄宁已经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而他的神魂、精神正在沟通大道,与大道相合,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陈撄宁都不再存在。

    看着现在已经变成活死人的陈撄宁,徐长青感触良多,心中也涌出一丝莫名的悲意。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安静的坐在了陈撄宁旁边,直到天色渐暗。他才起身将陈撄宁扶起来,送回到病房里,让其躺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安静的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闭目沉思了起来。

    因为陈撄宁离世的原故,徐长青之前的情绪始终处于一种悲伤状态,无法冷静下来丝毫任何问题,只不过当他将陈撄宁送回到病床上,看着眼前这个过几日便会彻底失去生气的活死人。他心中那种莫名悲伤便忽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不再对他的心神造成任何影响。

    情绪上的反常变化,让徐长青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疑心。陈撄宁的离世或许会让他生出一丝悲意,但这一丝悲意不应该会影响到他的心境才是。无论他的人生阅历,还是道心修为,都已经将生死看淡,哪怕只至亲好友的死都不一定能够产生出足以扰乱他心境的悲痛,更何况他和陈撄宁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的同道而已,身上仅仅多了一层亲戚的关系。这股强烈的悲痛来得太过蹊跷,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受了外力的影响。

    只不过,在怀疑的同时,徐长青又找不出任何一点心神被侵入的痕迹,就仿佛这种强烈的情感就是源自于他本身一般,这也让他更感麻烦。

    在找不出任何原因后,徐长青也没有抓住这个问题不放,死钻牛角尖,而是暂且将其搁在一旁,脑海中自己回忆今日陈撄宁从沉睡中醒来后,所发生的一切,特别是陈撄宁所说的那些话。那几句话内容很简单,任何人听了都能够明白话语本身的意思,但这几句话如果是针对徐长青、指点徐长青的话,那么这些简单的话语就可能隐藏了不单单只有字面上的意思。

    就比如最后那句话,让徐长青离开,然后祝愿他能够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当时听起来或许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现在徐长青想想却又觉得古怪,因为这句话最大的漏洞就是徐长青自己也不清楚最终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陈撄宁又怎么知道。即便当时陈撄宁的心境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能够看破万物一切规则,但也不可能知道就连徐长青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如果说,陈撄宁指的这个东西是先天神祗在世俗人间留下的痕迹,那么这句话根本就不成立,因为他已经在秘厂洞天内找到了一点线索,当时陈撄宁这样说显然有些画蛇添足之嫌。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徐长青注视着沉睡一般的陈撄宁,自言自语的说道。他此刻完全无法从陈撄宁的话中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陈撄宁肯定知道一些对自己非常有用的东西,但又无法按照正常的话语说出来,甚至可能他隐藏深意的那几句话已经犯了禁制,这才使得他突然合道天地,走出了最后那一步。

    这时候,白天被陈撄宁赶走的那些弟子们又再回到了病房内,他们看到陈撄宁躺在病床上,以为陈撄宁又是因为疲惫的原故而沉睡休息,并不知道病床上的仅仅只是一个日渐衰落、永远不会再醒来的躯壳。对此,徐长青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出去,离开了这个疗养小院,只留下了那些陈撄宁的弟子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离开。

    在走出了医院后,徐长青站在了路边,这时候一辆吉普车从对面马路启动,转了一个弯,停在了徐长青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当日陈撄宁病房中那个带着文人气质的中年军人。

    只见这个中年军人来到了徐长青面前,朝他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徐先生,我们……”

    还不等中年军人说完,徐长青便自顾自的上车坐下,跟着朝有些措手不及的他说道:“走吧!想来你们也应该等急了。”

    那日,徐长青让无须老人和两名中年军人离开时,预计只需要几天时间或许就能够有答案,可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变成了几十天,而答案依然没有找到,仅仅只是得到一个模糊不清的线索。虽然时间比约定的时间加长了很多,但那无须老人也并没有显露得太过着急,没有找过来,查看情况。不过,从负责陈撄宁病情的医生护士换成了军医,医院内负责守卫疗养小院的士兵多了一些,这点徐长青可以看出对方有些心急了。所以他在离开之前就已经猜到会有人专门等在医院外面接他,在见到来人后,原本就打算与那特殊部门接触的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听人多做解释,浪费时间,直接就上车了。

    徐长青这一举动倒是让中年军人感到意外,因为他肚子里准备了满腹的说词都没有说出来,憋着有些难受。在此之前,部里面的人都商量过该怎么和徐长青对话,针对其反应做出了几套准备,就算徐长青反悔,不愿与他们接触,也要让彼此的关系维持在一个良好的状态。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徐长青和现在部门里面工作的那些奇人异士有些不同,他的力量似乎并没有任何减弱或者消失的迹象,所以不能像对待其他同类问题那样用强硬的态度,只能以安抚为主。

    所以在得知徐长青离开医院的时候,中年军人脑海中就快速的整理的几套游说方案,正准备一展所长,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超出预料,根本不给他任何游说的机会,让他颇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你还有其他事情吗?”徐长青见这中年军人愣在原地,没有上车,于是问道。

    “没、没有!”中年军人连忙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之后便恢复正常,公式化的向徐长青自我介绍道:“我是特勤一组的政委,姓于,名红旗,徐先生您就叫我老于,呃,不,还是叫我小于好了。您在部里面……”

    徐长青抬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直截了当的将话挑明道:“于政委,你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我仅仅只是去你们部门看看,或者也会帮你们一点忙,不过我从未答应过要接受你们的招安,成为你们的供奉。”

    于政委愣了一下,略带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自讨没趣的说下去,虽然脸上依然平静,但笑容却显得僵硬了不少,一直到了目的地都沉默无语。(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秘密部门(上)

    因为国家政策、主导思想等等原因,那个特殊部门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名称和职权范围,其对外名称只是公安部下属的一个协调单位,因为其办公地址被设置在了丰台火车站旁边,所以其名义上的职权也是协助当地火车站派出所,维护周边安全。

    距离丰台火车站大约一里的距离,有一片四层高的小楼,这里原来是一间法国人开办的国际酒店,后来在军阀混战的时候,被各个进驻京城的军阀占据作为总部,之后又被日本人占据,将地下挖空,往下建造了三层地下室,改造成了一个特务机关。解放后,原本这里是要被拆掉,后来有人提议将其改造成抗日历史博物馆,只是改造完成后没多久,这个博物馆就搬迁了,这片地基也就转移到了现在这个名为铁路公共安全科的单位手下。

    对于附近的人而言,这栋房子里的人就是普通的铁道民警,所以经常会看到一些有些江湖气的人进出这里,也就不那么奇怪了。但如果进到小楼里面,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因为在这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有穿军装的,有穿警服的,有带着江湖气的壮汉,也有看上去就像是风尘出身的女子,还有一些相貌奇特的老人和小孩,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是一个正经人该待的地方。

    在顶楼的一间会议室内,此刻烟雾缭绕,二十几个人错落有致的坐在了椅子上,各自愁眉不展,抽着烟,身上散发出一股股苦闷之气。这里面的人除了少数几人是身着军装以外,其他人的服饰则各有不同,有些穿着宗教的道袍、袈裟,有些则是一身老派的大褂,还有一些则是有着鲜明特征的民族服饰。

    在房间内。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军事沙盘,上面是一个用胶水和沙土组建的立体地形图,同时在一侧墙上的黑斑上还贴了数十张被放大的照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一些被藤蔓缠绕的森林古迹照片。另外还有一些照片则像是在黑暗的地洞里面拍摄的一样模糊不清,只有少数几张照片略显清楚只不过上面的图像就有些恐怖,都是一些完全扭曲的人脸,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都不说话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总要讨论出来一个对策吧?”在那些军人中一个白发浓须的军人狠狠的将手中没有抽完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转身将窗户几扇窗户打开,并朝屋里其他人说道。

    在人群中一个身着藏传佛教袈裟的中年僧人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道:“赵长官,这不是我们不想给出一个对策,只是我们给出了对策,你们却不去执行,这……”

    白发军人怒目圆睁,瞪着这名僧人,道:“你们之前给出的是什么对策,那也叫对策?什么都不做。就把入口封了,把之前建造的地下工事也废了,那些迁移到里面的工厂,存放在里面的资料也都不要了,这是对策吗?这让我们怎么执行?”

    中年僧人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可你现在不按照这个对策去做,强行派人下去,结果呢?结果损失的还是你手下的兵。明明是你送那些人走上死路,现在却来怪我们……”

    白发军人浓眉一挑,瞪着对方,冷然道:“这次损失的是我手下的兵。大师你猜猜下次会损失谁呢?”

    言简意赅,即便白发军人没有将话挑明了,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明了其含义,那中年僧人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了不少。而屋内其他人也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看这中年僧人。

    虽然在场这些被当局召集到一起的奇人异士来自华夏大地上各个隐世宗门或者家族,但他们好歹都算是正道中人,做人做事也有底线。而这中年僧人别看他是一副得到高僧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一个邪道中人。其出身并非是现在藏传佛教中任何一派被政府认可的宗派,而是一个在很多年前就消失于文字的藏传苯教分支。当初灭掉这个教派的势力并非来自外界,而是苯教本身。因为这个分支宗派精通黑咒法,喜好用活人炼制法器,所以弄得天怒人怨,被苯教内部的几个势力联手剿灭。

    这个中年僧人名叫普布多吉,原本是宁玛派的讲经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那个苯教分支的伏藏经书,从中学到了不少的黑咒法,之后有将黑咒法融入到了宁玛派大圆满法之中,开创了一个新的藏传佛教派系。只不过因为他同以前修炼黑咒法的人一样都用活人炼制法器,所以被藏传佛教的人追杀,但其咒法高明,每次追杀都能逢凶化吉,而且令到追杀者损失惨重,久而久之就成了藏区一害。

    这种情况直到解放藏区后才有所改变,并且因为人道之力的压制,使得这僧人的咒法削弱了很多,法器也几乎都废了。这时候,军中的供奉奇人连同藏传佛教的几家宗派联手,在其准备出逃之前,将其擒拿。

    按照当时的情况,这名中年僧人应该会被公审,然后处决,只不过因为当时藏区内部还不稳定,那些活佛们也在观望中央政府对藏区佛教的态度。即便普布多吉是藏区一害,但其本身却也是一个被认可的苯教上师,也算是藏传佛教的一员,这个时候处决他,只会引起藏传佛教的恐慌,令到刚刚解放的藏区不稳定。于是,普布多吉便被划归到了这个特殊部门之中,既算是让他戴罪立功,也正好让这个部门内的奇人异士就近监控。只是整个部门除了少数几个邪道中人以外,其余的人全都对其非常反感,见他倒霉吃瘪,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根本不会设法帮他一把。

    普布多吉也很清楚自己在部门里面没有朋友,根本不奢望有人会站出来替他说话,只是他想要反驳这白发军人一句,却又只能张张嘴,无法说出什么有威胁的词来。正如,那白发军人所威胁的那样,如果下一次有行动,真的派他下去的话,那么他能够活着出来的机会恐怕很渺茫,毕竟死在那里面的人之中有几个的实力还远远在他之上。

    之前和徐长青见过面的无须老人沉声说道:“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连那里倒是是什么都不知道,国家考古专家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通过外面那些残存古迹推断出年代,来历,所以现在最为稳妥的办法还是暂时封存,我和道长、大师他们再设法封住那一代的地脉,隔绝灵气,免得它们发生什么变化,等到了有了具体的解决办法,再重新开启。”说着,他又看了看始终坐在会议室一角默默无声记载着对话内容的陈军,说道:“陈秘书,如果你有空的话,今天去市医院一趟,看看那里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好的,宋老。”陈军明白对方的意思,点头应道。

    白发军人皱了皱眉头,略带质疑的说道:“宋老,那个人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

    无须老人转头看了看身旁其他人,道:“是不是神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再做诸位中应该有不少人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如果徐长青在这里的话,肯定能够认出在这些人里面就有陈家冲的九姑婆,通县的何所求、霍城等人。至于其他人虽然没有见过,但他们或多或少都是下九流旁门的人。

    在仙佛正宗各个宗门内山门消失,这些名门正派已经衰弱到和普通世俗宗教门派没有什么区别的时候,一些当年不入流的小宗派却得以保存下来,反倒成了现在华夏修行界硕果仅存的修行者。也因为其出身,他们小时候没少听说过当年外道第一人的事情,如今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且听说已经修炼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这也让他们这些对修炼前景感到茫然的修行者心中多了一盏指路明灯。

    只不过,显然这里面的人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赞同无须老人的话,其中就以那普布多吉为首,其余都是几个没有正式传承、不知从那里修来的一些旁门术法的修行者。

    普布多吉表现的质疑神色主要还是因为他对徐长青不了解,甚至九流闲人这个名号也都是在这两天才听人提起。他自小就在藏区深山待着,没有进入过中原,也没有接触过仙佛正宗,等到他修炼有成,出山后,仙佛正宗已经衰败,修行界也近乎消失,而他当时一身本事纵横藏区,无人能敌,也使得他目空一切,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最后,如果不是解放军进藏,人道之力随之碾压过去,不分善恶,所有人的修为都被压制住了,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凭借他的实力,开宗立派,立下一派藏传佛教宗门。

    如今他进入的特殊部门中,虽然也有不少高手,但能够与之匹敌的也只有那么三四个而已,也正是因为他有着骄人的战绩,有着强悍的实力,才使得他对被人鼓吹的徐长青不以为然,认为其名大于实,心中还隐隐生出较量之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秘密部门(中)

    这个时候,听到宋老再次建言的白发军人已经将众人脸上细微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也对徐长青的加入生出一些期待之心。

    白发军人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自从山里的工程出了事,处理这件事的任务交给他后,他就没有再睡过一天好觉,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最终却是一个死伤惨重的结果。

    若是再不能解决这件事,那么他要承担的责任将足以让他万劫不复。而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职务、军衔等等身外物,而是担心一旦自己的职务被拿下,这个部门将有可能落入到那一帮人手中,到时以那一帮人肆无忌惮的做法,恐怕会给整个华夏带来无法估量的灾祸。

    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焦急的情绪,决定道:“陈秘书,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去见见那位九流闲人,至于是否要封禁那里,等去见了那人再说。”

    “赵部长,这样做恐怕不妥。”宋老连忙制止,道:“不久前,我们都商讨过了……”

    白发军人抬手制止了宋老的规劝,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情况和当时不同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浪费。”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会议室外面敲门,跟着一个通讯员装着的年青人走了进来,朝白发军人行了个礼,然后略带紧张的说道:“报告,市医院那边留守的人打电话过来通知,奉命监控的目标洞三洞七已经离开医院,正和于政委一同过来这边。”

    会议室内众人闻言愣了愣,然后白发军人惊喜得拍着叫好,连声说道:“好!实在太好了!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看来老天也看不过去了,专门派人来帮我们解决这件事。”

    其他人这时候也一改之前的沉闷,脸上的神色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彼此也热烈的议论了起来。他们议论的内容耕读的是该怎么迎接徐长青的到来,毕竟徐长青除了辈分高以外,也是过去修行界硕果仅存的见证者。

    会议室内在座众人中绝大部分即便同样算是修行界的人,但他们以及他们的师承放在过去都是修行界最边缘的存在。接触到的修行界事情比起一般人多不了太多,对仙佛正宗等修行界顶端存在也仅仅只是从一些不靠谱的传闻得知一二。如今在这样一个修行界已经完全衰败的时代,一个过去就已经是近乎传说的强大存在,如今实力更是可能已经达到不可思议境界的类神话人物就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心情自然也是激动万分。甚至有人提议他们应该用最隆重的礼仪来迎接徐长青。

    在众人变得热烈起来的同时,坐在会议室首端的白发军人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的眼睛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脸,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眼中浮现出了一丝凝重。

    对于会议室内众人能够从这个月接二连三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重新焕发信心这点,白发军人还是感到高兴的,但众人对徐长青的强烈热情这点却让他有些不妥。

    在这个秘密部门工作的人虽说有三百多名,若是加上其他一些关联单位,人数或许有四五千左右。但真正核心的成员却都在这个会议室内,他们才是这个秘密部门存在的根本,失去了这些人秘密部门也就差不多相当于废了。

    然而,现在这些核心的部门要员却有七八成对一个未曾谋面的人表现出如此崇拜、敬仰,这种情况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想要万一对方加入他的部门,依对方的声望和传说中的手段,他很容易就鹊巢鸠占,反客为主,到那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虽然现在国家对所有的迷信思想都是一种排斥态度。而作为他们名义上的上级主管部门对这个特殊部门的态度也是极为冷淡,甚至不少人认为是瞎胡闹,就算过去有了什么成果,也没有将其算着特殊部门上。认为不过是正好巧合。但他作为这个部门的部长,却很清楚这个部门里面都有一些什么人,撇开这间会议室里面的核心成员不谈,单单在这栋楼内,近百名因为各种原因身怀特异功能的普通成员就已经是一股非同小可的力量了,这股力量一旦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点爆发出来,其产生的破坏力将会超出想象。所以无论如何,这股力量都必须完全掌控在国家手中,不容半点差池。

    由于白发老人常年在敌后干一些地下工作,使得他养成了什么事都先往坏处想,做好应付最坏情况出现的准备,他根本没有考虑徐长青是否愿意加入这个秘密部门,他只看见了徐长青对这个部门核心的成员造成的影响,心思也不由自主的偏移了方向,做出了一个有些错误的判断。

    于是,原本白发老人希望能够凭借陈军的关系以及其他手段让徐长青加入这个部门的心思也降温了不少,反倒现在他想得更多的是在这一段时间内,设法平衡徐长青的到来给部门内部带来的所谓不良影响。

    在众人议论的时候,白发军人的视线也在房间内的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此刻正显露出一脸不以为然,带着浓厚嫉妒之色的普布多吉身上。虽然在实力上,两者可能相差很远,但如果他在背后暗中支撑一下,应该能够在短时间内让部门里面保持一种平衡态势。

    “不要弄得太隆重、严肃了,随意一点好些,”作为部门里另外一个实质管理者的宋老根本没有想到他的搭档已经生出了其他心思,还想当然的认为他们对招揽徐长青这件事的想法是一致的,于是便主动站出来,说道:“就由我、陈秘书和九姑去外面迎接吧!”

    对宋老和陈军负责接待,这件事在座众人没有任何疑问,宋老本身是部里面的特别顾问,专门负责他们这些人的指挥调动工作,算是他们的头头,而陈军因为陈家和徐长青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疑问,只是不少人对新加入的九姑婆为什么会加入其中感到奇怪。

    “九姑是陈家冲出身。”感受到他人怪异的目光,宋老主动替九姑婆解释道。

    众人闻言,一脸释然,只是他们并没有看到用黑纱蒙着脸的九姑婆此刻是一脸的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与徐长青的关系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好。

    原本九姑婆是准备听从徐长青的建议,南下去往香江,只不过因为疗伤的原故,她耽误了一点行程,等到了准备好了,要离开陈家冲的时候,却被政府派来的人给拦住了,之后被带到了京城,莫名其妙的加入了这个秘密部门,算是有了一个官身。

    原本,九姑婆还想着找机会离开这里,只是很快她就发现有了这身官身还不错,至少不用像民间的那些人一样提心吊胆,担心某一日家门被踢开,让人拉出去批斗。除此以外,还是因为有了官身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隐患似乎被某种外力的快速削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多年顽疾就已经消失了,这效果比起徐长青传授给她的法门要好得多,甚至她施展一些法术的效果也比以前大得多,原本停滞多年的修为境界也有所松动,这是她以前绝对不敢想象的事情,所以她也对眼下的生活格外在意。

    现在徐长青的出现让九姑婆不由得产生出了一丝担忧,虽然宋老没有明说,但从其他一些小细节之中,她可以看得出自己之所以在部里面会被重用,并且得以坐在会议室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来自陈家冲,是因为她和徐长青认识。万一她和徐长青真正关系被拆穿,他们没有部门里面想象中的亲密,那么她即便不会被开除出部,恐怕再想要获得一些资源倾斜就很难办到了。

    所以,当听到徐长青就要来的时候,九姑婆心里的真是感觉是忧大于喜,而当听到她成为迎接的人选之一,更有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感觉。

    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九姑婆也不再好解释,只能听天由命,在宋老的带领下,和陈军一起走出了会议室,下了小楼,朝部门正门走出。

    在从小楼过道经过的时候,有着职务的人朝宋老行礼,而没有明确职务的人则站到一旁好奇的看着三人从面前经过。三楼会议室已经封闭了四天,会议室里面到底在讨论什么事情底下的人并不是很清楚,他们只是知道这件事非常严重,因为那些过去只能闻名,不见人影的部里核心成员都被召集到了会议室内,这种情况过去只出现过一次,那次的情况似乎是国家的龙脉出了问题,而这一次要面对的麻烦恐怕不会比那一次小。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三人来到了正门,在传达室内等了一会儿,在看到一辆吉普车从城区方向驶过来的时候,便出了传达室,站在门口,目视着车辆靠近。当车辆停在了三人面前时,陈军准备上前开车门,但是却被宋老制止,跟着在众人无比诧异的目光下,他主动上前拉开车门,微笑着朝车内的乘客,说道:“我已经等候多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徐先生你盼来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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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闲人介绍:
清末民初,席卷天地的一量劫难即将开始。
有些人选择逃避,纷纷归隐山林,躲避劫难,潜修苦练。
有些人则选择面对,寻找应劫之人,入世历劫,期盼能够平安度劫,赚取劫尽运来之时,天地重新开运的那份功德,好修成自宋朝以来少有人修成的金丹大道。
徐长青不过是个道家旁门的九流人物,也想要隐世避劫,然而他这一脉早就被牵扯到劫难之中,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藏在安全的地方,看别人替他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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