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了结因果(下)
“哟呵!感情好,我抓了这么多的坏份子,这样自觉走出来的还是第一次遇到,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呀!”这些革委会的人被陈景德这一出弄得下不了台,一时间都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倒是为首的那人经验吩咐,感觉到再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自己丢丑,于是缓了下场,便嚷嚷道:“走吧!难道还要我们几个八抬大轿抬着你走吗?”
陈景德闻言,也没有多做停留,只是回头看了看从屋里窗户那边看过来的妻子,摆了摆手,便在这些人的押送下,朝外面走去。
陈景德的表现改变了周围旁观者的一些看法,原本看热闹的心态也逐渐消散,不少人更是将自己代入到了陈景德的身份里面,不免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态,对陈景德的家人也多了一丝同情心。只不过同情归同情,他们也担心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接触陈景德的家人会引起不好的影响,所以都没有去敲陈家的门,仅仅在外面小声议论了一下,便很快都散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通宵没睡,加上精神一直紧张和心情的沉痛,陈氏在屋里呆呆坐了一会儿,给孩子喂了一点吃的,便晕倒在了地上。
在陈氏倒地的瞬间一股无形之力出现在了她的身下,托着她漂浮在空中,轻轻的落在了旁边的床上,将被子盖好后,无形之力化作一个光点没入到了陈氏的额头中,陈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舒缓了不少,更像是在做什么美梦似的露出了笑容,令她始终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放松。
紧接着,在婴儿的小床旁边,浮现出了一阵水波状的光芒,徐长青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内,只是他此刻的神色并不太好,双眉微皱,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原本按照徐长青的估计。在陈景德被带走之后,他留在陈景德身上的法力便开始发挥作用,陈景德及其家人的命数也会随之改变,而他与陈景德祖先的因果也会因此彻底了结。随后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进行着。他清晰的感觉到一阵始终缠绕在神魂深处的因果业力正在快速消散,给他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但他很快发现缠绕在身上的这股因果业力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一点根子留在了身上,未能尽到全功。
如果是在以前。徐长青完全可以通过大因果律清晰的看出身上每一丝因果线的来龙去脉,找出其中原因,但现在却只能通过天罗斗数的演算,来确定一个大概的方向。
经过演算后,徐长青很快发现这最后一丝因果业力要落在陈景德的家人身上,或者更正确的来说是陈景德的儿子身上,只是具体要怎样彻底了结这段因果,他却无法演算出来,这也是让他感到为难的地方。
“难道真的要等他长大承认,陈景德彻底脱困后。才能算是完结?”徐长青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婴儿,喃喃自语,随后便沉默不语,像是在考虑什么事,过了良久,才伸手过去逗了逗熟睡中的婴孩,微笑着道:“也罢!算你好运,我就当一回托天手,托你平步青云。”
说着话,便看到徐长青将这婴孩抱了起来。然后抬手在墙上画了一个平安符,以确保陈氏沉睡的时候没有人来打扰,跟着就直接从陈家穿墙而过,抱着婴孩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朝镇外疾行而去。
虽然徐长青施展了鬼魅神行的身法,身影化作了一道虚影,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人影来,但这毕竟是白天,只要有人注意。依然可以被人发现。只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无论谁抬头上望,即便看到了徐长青似乎都像是瞎了一般对其视而不见。
不过片刻时间,徐长青便来到了位于通县西南的一座稍微高一点的山丘顶上。
这个山丘原本应该长满了各类树木,但现在几乎已经被砍光了,有一部分平坦的地方改造成了田地,另一部分则星罗密布着一个个用来烧砖、烧炭的土窑,一股股黑烟从土窑上端的出气口中涌出,将原本就阴暗的天空染得更黑了。
这里是徐长青之前从那份地图上发现的一个风水吉地,但再好的吉地都经不起人道之力的摧残,现在这块土地已经变成了穷山恶水,别说是用来葬阴人了,就算是用来给阳人居住恐怕也是败运败气。
徐长青看了看周围,眉头微微皱起,因为有桃花山的例子,他事先也想过这块风水吉地也会在人道之力的冲击下,出现一些毁坏,但到了地点后,才发现毁坏得竟然如此彻底。所幸他并不是用这块的来葬人,只是借用这块的所在的方位来布阵施法。
徐长青抱着婴孩在山顶上疾走了一圈,原本紧绷的神色放松了不少,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现在这个山丘的地表状况已经非常恶劣了,但下层地脉的情况却还算可以,能够给他借力布阵。
很快徐长青就找到了此处山丘地脉灵气的几处节点,心中对这几处节点的方位做了一个大致的排列,每一个节点都打入了一道引星符,然后以七星手串中的神力将每一道引星符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大引星阵。
在山丘上不少人正在干活,他们像是双眼被蒙住了一般,根本没有看到徐长青的动作,即便徐长青从他们身边走过,也都视而不见。只有几个被棉衣裹得结结实实的小孩似乎看穿了徐长青的障眼法,看到了徐长青在做什么,只不过他们不能理解徐长青的行为,仅仅只是感到好奇,就算是告诉他们的家长,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些小家伙的话。
在将引星阵布好了以后,徐长青将怀中的婴孩放在阵心的位置,在准备转身走出阵外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想了想将那放置钟馗画的盒子放在了婴孩身旁,才走到了阵外。
“上告诸天,七宝镇灵,金缯誓心,告灵盟天,约为身宝……”在阵外站定之后,徐长青便慎重其事诵读了一片告天祭文,其所读内容并不单单只有声音,还有一个个闪耀着灵光法力的文字,并且按照他所读的顺序,依次排列,漂浮在其面前,形成了一篇完整的祭文。
随着最后一句尔其钦哉从徐长青口中到处,灵光祭文绽放出一阵夺目的光芒,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天空立刻像是遭遇的日食一般很快便黑了下来,就像是时间一眨眼就进入到了夜晚一般,只不过在天空黑下来的同时,却也变得清澈了不少,乌云、黑烟全都消失不见,抬头上望甚至可以轻易的看到天空无尽的闪烁繁星。
天空的异变并不是幻觉,别说小孩子了,就连大人也都看到了,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看着天空,脸上写满了担忧的神色,似乎生怕天空会塌下来一样。只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所建的一切景象仅仅只在他们所在的山丘中发生,离开了这个山丘,一切天空异像就完全消失了,天空该阴暗的阴暗,该明亮的明亮。
就在山丘上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的时候,徐长青脚踏罡步,手掐剑指,引导这引星大阵的阵力沟通天地,随后手臂猛然下挥,剑指朝阵心一指,天空中福禄寿三星绽放出强烈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光柱从空中直落地面,砸在了阵心位置,将陈景德的儿子和那装有钟馗画的盒子笼罩在一起,一点点的渗透了进去。
陈景德的儿子倒也罢了,承受星光的洗炼并没有太多的异象,反倒是钟馗画在大量吸纳了星光后,画中本身残留的神力和星光融为一体,凝聚成了一尊模糊不清的钟馗像,浮现在了空中。
整个星光洗炼的过程非常短暂,几乎不到一分钟,并不是徐长青不想继续,主要还是因为用来借力的地脉灵气无法支撑下去,另外也是因为引导下来的星光引起了天地劫气汇聚周围,如果再继续的话,恐怕会引起天地大劫。到时他的法力不一定能够抵挡住这次天劫,必然会要动用到破虚空这一层保命之力,他可不想为了替人改命,而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次保命之力。
徐长青并没有控制法阵,而是让引星阵自行溃散,其阵力、星力以及阵中的神力全都反哺到了山丘下的地脉之中,算是一种对被借用的天地之力回补,而这一举动也使得周围凝聚的天地劫气快速减弱,最终消散。
天空随着引星阵的瓦解而重新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山丘上所有见到异象的人一个个都没有了做事的心思,纷纷逃命似的往山下跑。
徐长青没有理会周围山坡上的混乱,走到了引星阵的中心,将婴孩重新抱起来,低头看了看。这个小家伙睡得很结实,丝毫没有被刚才的动静给惊扰到,而这一刻徐长青则感觉到身上始终缠绕的那一丝因果业力终于完全消散了,他现在凡人肉身的道心境界至少提升了一个大境界,几乎和结成金丹的入道仙人差不多,而因为道心的提升,使得他和金仙本体的联系再度加强了不少。
眼下不是整理收获的时候,徐长青稍微稳固了一下心境,便拿起地上的盒子,抱着婴孩,转身回去陈家大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桃花依旧(上)
金古山是满族人,镶黄旗出身,按照过去的算法就是八旗贵胄,到哪里都要被人称一声爷。只不过,现在他们这些八旗贵胄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个个全都从云端被打到了地底下,比起一般人的地位都有所不如。
金古山他们家还算好的,他们家老太爷当年有先见之明,看得出当时的朝廷靠不住,所以没有在满清这棵要倒的树上吊死,暗中结交了不少当时被归类为反贼的革命党,甚至利用自己的身份救了不少革命党大人物的性命。这种数典忘祖的行为在民国建立后,便给了他家不少好处,不单单让他家保住了多年积累的财产,还让老太爷当上了政府官员,算是有钱有势了。
后来他家老爷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好好的富家少爷不当,跑到了延安那地方去闹革命。事后家里人也发现老爷子这个举动也算是有先见之明,正是这个行为使得他们家在建国后没有被划归为被清算的那一批人之列,反倒成为了先进的革命人士,领袖甚至还专门给他们家写了一副字。正是这层身份和领袖的那一幅字即便是现在外面即便闹破四旧、闹运动,闹得那么热闹,不少同他们家出身类似的八旗子弟都被整得很惨,但对他们家而言,却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政府为了保护他们家的安全,故意把他们的工作单位都调到了京城内,比如他就成了故宫一个小小的主任,专管故宫内的卫生清洁。
对于现在的生活,金古山很满意,他不是一个心怀大志的人,只求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不过即便再怎么安于平静的他在看到了故宫这片雄伟的建筑后,都难免会对当年他们族人的辉煌心生憧憬。但时局原因,他们家很少会提及过去,大多数对过去的认识都是来自清史稿等文献。不过,过去了毕竟是过去了,过去再怎么辉煌也只是过去而已,对他而言仅仅只是一些想象。也没有太多的敬畏,甚至他还偷偷跑到了太和殿和乾清宫,趁着没人的时候,在那两处地方的龙椅上坐了坐。
虽然,金古山家现在并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们毕竟是八旗贵胄的后裔,那些与他共事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顾虑,所以在办公室里他隐隐有种被孤立的迹象。对此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尽可能的表现好一些。有事就多做,没事的时候也要随时拿本领袖语录来读,彻底堵住一些人的闲言碎语。
因为办公室的气氛不怎么好,所以金古山只要有空闲就很少会待在办公室里,更多的时候会在故宫内来回溜达,不过手上始终都会拿个扫把和簸箕,以便有人见到时,有个借口可以说。
和往常一样。很早金古山就来到了故宫内,他在办公室待了一下。和值夜班的同事说了两句,便照惯例拿着一个扫把和一个簸箕就在故宫内溜达了起来。
虽然故宫不对外开放,但管得却不是很严,特别是清早的时候,一些附近的居民喜欢到太和殿的前坪来晨练,即便是这么冷的天。并且昨晚才下过雨,依然有不少人聚集于此。这些人因为经常在故宫内晨练,所以差不多都和金古山认识,知道他家的出身,过去还会上前鞠个躬、道声爷。调笑一下这位八旗贵胄后裔,现在却都没有了这个心思,即便以前谈得来的几个人也都仅仅在见到金古山后朝他点点头,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金古山也能够理解这些人的难处,所以并没有感到生气或者恼怒,而是从前坪经过后,进入一侧的门廊,过了后三殿,朝不准外人进去的御花园走去。
在一些文献中可以读到有关故宫御花园的一些景色描写,虽然比不得颐和园、圆明园那样的大园子,但这里的园林建筑却也非常考究,毕竟当年皇帝处理政务累了都要到这里来走一走,散散心,内务府的那些官员们自然要将这个园子建得赏心悦目,无论是假山的摆放,还是植物的栽种,都非常的考究,一个小小园子几乎集合了华夏南北园林建筑之大成。
只不过,现如今御花园的景色早已消失,在清帝被赶出故宫后,虽然历届政府都派人管理故宫内的事物,但重点都是保护故宫内的文物和建筑,对花园的保护实在很少,更不会专门请一个园林专家来照顾这个花园。
金古山本身对华夏园林非常喜欢,在故宫做事之后,每天都会专门抽空来整理一下故宫的御花园,俨然将它当作了自己的园子来整理,经过几年下来,总算将这御花园拾掇得勉强能够一观的程度,唯一让他看着有些碍眼的就是位于御花园中间那棵和周围景观完全不搭嘎的大桃树。
这棵大桃树本身并不是御花园的植物,它是在金古山到故宫内任职之前就被人移植到这里的,具体谁移植的,那个部门移植的,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移植这棵大桃树的时候,动用了不少当兵的,而且有中南海的批文。这棵大桃树在移植到这里之后,曾有一段时间专门有人照顾过,直到大桃树完全移植成功,存活下来为止,照顾这棵大桃树的人才被撤走。
虽然金古山看这株大桃树非常不顺眼,但那仅仅只是因为它的存在破坏了御花园整体的布局,使得原本和谐一体的园林布置变得零星散碎,就仿佛一面镜子上面多了一些不该有的裂纹似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碍眼。
只是,单就这株大桃树本身而言,金古山却非常喜欢,甚至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每次看到都依然感到震撼,觉得这样一棵大桃树放到了过去肯定要被当作神物来供奉。
这株大桃树有十几米高,主干需要五个人张开手才能勉强保住,展开的树干、枝叶几乎盖住了半个御花园的天空,一到春天枝头上便挂满了粉红色的桃花,随着一阵春风,飘落到了故宫各处,就像是下桃花雨一样。所有见过这桃树开花之景的人都不由得将其和香山红叶相比较,觉得这两处都是京城最美的绝景。
金古山曾听故宫内一个老人说起过这株桃树的神异,现在桃树的大小其实和最开始移植过来时有着极大差距,根据那个老人的描述,这株桃树最开始有十几丈高,分开的枝叶差不多完全将御花园覆盖住了,只是后来这桃树却不断枯萎,周围的枝叶大多都枯萎掉落,树干也像是蛇蜕皮一样每年都掉落一层几寸厚的外皮,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大小才完全稳定下来。
对于这名老人所说的事情,金古山完全当作故事来听,根本没有当真,因为如果真的这株大桃树有十几丈高,而且枝叶那么繁茂,如何从南方搬运到北方来就是一个大问题,即便到了北方,入了京,但想要在不破坏周围建筑的情况下,移到故宫御花园内,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理性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办到的,也不可能有长得这么高大繁茂的桃树,但每次他见到了这株大桃树后都不由自主的会产生一种感觉,觉得那位老人所说的或许都是真的。而那些搬运、移植等等问题都可以用一个答案来解释,那就是这株桃树是一棵神木,它能够自己从外面移动到这里来。
这个荒唐的想法虽然在金古山的脑海中出现了多年,但他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起过,因为就连他事后想起来都感觉到荒谬可笑,要是说给其他人听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疯子。
和往常一样,金古山从一个侧门进入到了御花园,准备将扫把和簸箕暂时放到一旁的小杂物间里,然后把那里用来修剪花草的剪刀拿出来,修剪一下园子里的花草。只是还没等他走到那件杂物房,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虽然已经入春了,但那仅仅只是南方,在北方现在还是刺骨的寒冷,御花园内的这株大桃树不可能在这个时节开花,事实上过去这几年这株神异的大桃树也的确没有违反这个自然规律,每次开花的时间能预估出来。
可现在这株在昨天还光秃秃没有叶子,没有花朵的大桃树现在却已经枝繁叶茂,桃花盛开,漫天的花瓣随着刺骨的北风吹到了空中,给人一种置身梦幻的感觉。如果仅仅只是桃树反季节的开花,或者一夜之间枝叶、花朵由无到有,这些都不至于让金古山如此震惊,真正把他彻底震住的景象是大桃树的体形,此刻大桃树的体形就像当初那名老人所描述的那样,枝叶覆盖了整个御花园,光树干就有十几丈高,俨然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庞然大物。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金古山的手臂似乎有些麻木了,手中的扫把和簸箕都掉落在地上,响起了一阵杂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也将金古山从震撼之中惊醒过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金古山喃喃自语,虽然他的脑子已经变得无比混乱了,但依然本能的想到了一点破绽,嘀咕道。(未完待续。。)
感冒了!请假一日,明日恢复,见谅!
11(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桃花依旧(中)
金古山会质疑眼前所见的一切也并非是无的放矢,因为这么庞大的一棵桃树,如果是真实的,别说是故宫内了,恐怕连故宫外十几里的地方都能够看得清楚。然而,事实上却是他在进入这御花园之前都没有看到任何异象,这不得不让人生出浓浓的疑惑。
这时,一块掉落的花瓣从金古山面前飞过,金古山一把将其抓在了手中,然后放在手中看了看,搓了搓。这块花瓣远远要比他以前所见到的任何一块桃花花瓣都要大,而且更轻,就像是羽毛一样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但如果搓捏一下却又能够感觉到花瓣的厚度和韧性,并且随着搓捏的动作,花瓣本身所蕴含的香气也会散发出来,让人闻了以后顿时精神了数倍,头脑也变得莫名清醒。
手中的花瓣证明了眼前一切不是幻觉,如此巨大的异象在御花园外却不可见,也是事实,这让金古山完全被这自相矛盾的现象给弄昏了头,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从御花园中间地带,也就是桃树根植的位置传出了一阵阵悦耳的古琴声音。金古山之所以能够听出是古琴声,而不是古筝声,主要还是因为他办公室里面有个民乐专家,一天到晚拿着那些民乐乐器弹个不停,虽然对这民乐不感兴趣,但听久了也能够从声音分辨出乐器的种类。
因为那个民乐专家的缘故,金古山没少听各类古琴乐曲,所以对从御花园中间传出来的古琴乐曲也能够判断出是高山流水这一名曲。只不过这个古琴的弹奏者水准之高比起那个民乐专家要超出不知多少去,仅仅只是琴音一响,他就完全沉浸在这琴音之中,内心不由得生出一种得见知音的感情。没有生出半点反感,反倒希望这琴音能够长久的弹奏下去不要停。
在琴音的引导下,金古山的身体像是化作了傀儡一般不由自主的朝琴音源头走了过去,很快他便来到了御花园的中间地带。只见,在那个地方原本存在的亭子、石凳以及一些植被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桃树林。这个望不到边际并不仅仅只是夸张的形容而已。而是真正望不到边际,当迈步进入到这里后,身后的小路连同御花园其他景致就全都消失了,取代的则是无尽的桃树。
只是,现在金古山已经没有心思看周围其他的景色,他的目光已经全都被那株大桃树地下的情况给吸引住了。
只见在那大桃树下有三个陌生人,一个人的穿着这现在的人差不多,都是一身中山装,短短的头发。年青的样貌,成熟的气质,整个人半坐半卧在一张由树根虬结延伸出来的躺椅上,举止洒脱。另一个人则是一个清瘦长须的老人,并且大半完全是清朝人的打扮,青色长衫、半剃头,大辫子,盘膝坐在了树根形成的坐垫上。膝上放着一把古琴,枯瘦如枝的手指在琴弦上滑过。弹奏出一声声沁人心肺的妙音。
然而,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并不是最吸引金古山目光的那个对象,真正吸引他目光的人是剩下的那个,正在树下平地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只见这女子完全是一副唐朝宫装女子的妆扮,衣着也是云袖束腿,和那敦煌笔画上的飞天有些相似。最为醒目的就是其眉心的那一朵桃花。只见这唐装女子身体就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在平地上旋转飞舞,漫天落下的桃花在其旋转的时候围着她上下飘动,形成了一副绝美的景象。
“桃花仙子!”金古山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将眼前所见景象和心中种种传说联系起来。口中难以抑制的喃喃自语道。
当初这株大桃树被移植到这御花园的时候,就有传闻说这株大桃树原本是南方某个山的山神,已经成了精,移植到这里是为了镇压国运,毕竟当年正值自然灾害最严重的时期,加上和北边闹翻了,让人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所以各种谣言都在底下传播。这么一株神异非常的大桃树突然耗费人力物力,从南方运到京城了,自然也会让人浮想联翩。特别是在桃树移植后没多久,自然灾害就结束了,而且随后紧接着又有几个让华夏能够立足于世界的大家伙被发明了出来,原本摇摆不定的国运也被彻底的稳固了下来。如此一来,有关桃树镇压国运的传闻也在故宫一些好事之徒那里做实了,并且始终流传没有断绝过。
只不过,最近这一两年关于桃树的传闻变得有些神神鬼鬼起来,因为有好几个故宫内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在从御花园内经过的时候,捡到了一个绝美的古装女子在花园内散步,但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却又什么也找不到。不少人传言说这是因为桃树受到了国运的扶持,已经从一个妖精修成正果,成了桃花仙子,甚至有些人故意值夜班,就是想要看看是否能够遇到那传说中的古装女子。只可惜这些心怀目的的人都没有一个能够成功的,反倒是有几个无心于此的人倒是捡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不过,这些传说谣言在破四旧、除迷信的运动展开后,就彻底的消失了,谁都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实而非的原因被人抓取批斗,关牛棚。
金古山来到故宫任职的时候,正好是这个传闻在故宫工作人员中流传最广的时候,他也曾因为好奇心故意要求值过一段时间夜班。只不过,他没有什么运气,除了晚上喂了一些蚊子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收获,更别说是见到什么桃花仙子了。他后来是想明白了,这传闻根本就是故宫里面那些老工作人员故意传出去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骗那些血气方刚、好奇心重的小伙子替他们值夜班。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就再也没有主动值过夜班,哪怕是后来再次听到有人晚上见到过那桃花仙子,也对此嗤之以鼻,没有相信。
然而现在,现在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让金古山再次回想起了已经没有人再在单位里流传的那个传闻,桃花仙子这个名字也不由自主的从他嘴里吐露出来。
虽然金古山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个无比和谐的环境中却显得极为突兀,正弹奏到妙处的古琴声嘎然而止,飘逸的飞在高出舞出玄妙姿态的舞者停了下来,飘落在地上,半坐半卧在树椅上的人也缓缓睁开了半颌的眼睛,三个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金古山的身上,让他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紧张。
让金古山感到意外的是那个瘦削的清朝老者和那美艳的唐装女子在见到他后,竟然朝他点头示意,似乎过去与之相识一般。
而这时,那个身穿中山装的年青男子开口朝另外两人问道:“是他吗?”
两人点点头。
年青男子站起身来,朝金古山抱拳行礼,道:“徐某在此谢过阁下这几年来对我道友的照顾。”
“呃!不客气!”金古山一点都不明白这个年青人所言何物,眼前的一切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到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回应道。
年青人似乎明白金古山的境况,笑了笑,转头朝那老人和女子说道:“道友还是收了法相吧!否则你的这位恩人可没有办法想事情,更别提说话了。”
那老人和女子闻言点了一下头,朝金古山抱了保全,跟着整个人分别化作一青一粉两道光影,没入到了大桃树的树干内。在那老人那和女子消失的那一刻,十几丈高的巨大桃树,漫无边际的飞花桃林全都像是融化了一般,逐渐变淡、变浅,最终完全消失,御花园内也恢复到了本来的面目。
金古山看着眼前一切景象变化,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中山装的年青人依然存在,再加上手中依然捏着的那片桃花花瓣,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自己现在是在梦游。
这时,年青人走到了一旁的亭子里,伸手在石桌上一拂,便有一个盛着茶壶和茶杯的托盘在桌面上,随后年青人朝金古山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还请坐下来喝杯茶,压压惊。”
金古山不由自主的做到了石凳上,端起桌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这让他原本有些寒意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不少,同时也让他有些混乱的心境变得安定了很多。
“刚才……”金古山放下手中的茶杯,犹豫了一下,问道:“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的……我看到的是真的吗?”
年青人笑了笑,打了个玄机,道:“你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认为是假的就是假的。”然后又抱拳道:“还未自我介绍,在下徐长青,人称九流闲人。”
这个年青人正是刚刚从通县入京的徐长青,他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去找住院的陈撄宁,而是来到了这紫禁城的御花园内,主要还是因为他在进入京城的那一刻便清晰的感应到了桃花山那株大桃树的气息。顺着气息的引导,他来到了这紫禁城之中,见到了被移植到了京城龙脉之上,充当镇物的大桃树。(未完待续。。)
公司加班,无法更新,明天恢复,见谅。
11(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桃花依旧 下
说实话,徐长青在入京之前也曾考虑过要找到移植到京城的大桃树,看大桃树多年养蕴的灵性是否受损,是否能够恢复其灵性。只不过他即便事先考虑过整个寻找过程,推测其中或许会有些麻烦,甚至他可能会需要用到在火车上结识的那几个有些能力和背景的人,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件事竟然会如此简单,如此顺利,他根本不需要主动寻找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大桃树的所在。
自古以来,对于那些不需要借用国运来修炼的修行者而言,一个国家的都城都不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国运、太庙、社稷等等超凡力量的作用,使得任何修行者进入这里实力都会被压制得非常严重,甚至十不存一。所以那些修行者大多寻找修炼之地,都会尽可能的避开一国都城,甚至连州府大城都会避开,如果不是有必要,甚至平时都不会靠近这些城市。
当年,徐长青入京之时,已经是清朝末年,满清国运几乎等同于无,这里对修行者的压制力量也差不多消失了,所以他入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然而,现在的情况和晚清显然有所不同,现在华夏国运正在蒸蒸日上,山河稳固不可撼动,再加上国家根本之道对任何超凡之力都有着无比强悍的排斥,使得徐长青在正式踏入到京城的那一刻,法力实力便被大幅度的削弱,压制得仅仅比一般的道士稍为好那么一点。如果不是徐长青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并且做好了准备,不但创出了一些借力法门,还刻意将法力转入到肉身之中去,化作血肉之力,说不定他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自保之力。别说寻找大桃树的下落了,恐怕想要见养病的陈撄宁都不太可能。
也正是因为徐长青很清楚京城内存在的镇国力量对超凡之力的压制何等的霸道和有效,才使得他在感应到大桃树的所在后。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由于太过关心大桃树的下落,从而产生出了错觉。然而。在他冷静下来仔细感知,并且试着与那股大桃树的气息连接后,便立刻得到了一些回应,并且也将御花园这个地址传递给了徐长青知晓。
徐长青连夜潜入到了当年被视为修行者禁地的紫禁城中,来到了这御花园内,而当他看到大桃树的第一眼,心中种种的疑惑就都迎刃而解,他不单单知道大桃树的灵性还保存完好。也知道大桃树的移植非常成功,更知道为什么京城内的镇国力量排斥所有超凡之力的同时,却依然允许大桃树的本命妖气与之共存,甚至接其力量,传播到京城内各个地方。
徐长青不知道大桃树是如何发生这样变化的,因为现在的大桃树正好处在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既非灵神,也非妖物,既算不上是镇国之物,但也和镇国之物沾点边。其根基和京城龙脉相连接,妖身本体有着国运加持的痕迹。
正是因为这种微妙的状态,使得大桃树能够将其本命气息如同根须一样传播到京城各地。不受京城内的镇国气运压制,甚至其法力在这种状态下能够发挥出十成威力。从某一方面而言,它可以说已经成了京城一地的地祗神灵。
徐长青入京之时,并没有刻意的压制身上的力量,反倒运用他事先准备好的法门与京城内的镇国之力试探着接触,以找出一个不会反噬的借力底线,而他的这一举动自然也就被大桃树感应到了,并且与之接触。
在徐长青离开桃花山的时候,大桃树就已经有了如同幼儿的灵智。懂得分辨善恶、懂得趋吉避凶,而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香火供奉和地脉加持。它的灵智更加成熟,已经和常人无异。在被移植入京的过程中。虽然它的本体和灵智都有所损伤,但在国运加持之下,加上京城龙脉的滋养,其损伤早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然而,表面上来看,大桃树似乎是因祸得福,不单单成了类似镇国灵物、一城守护之类的正神存在,而且还在国运等等力量的加持下灵智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比起昆仑三界那些天生妖物都丝毫不差,但祸福相依,始终是定理,收获越多,隐患也就越大。
比如大桃树现在所处的这种各类力量交集的平衡状态看似稳固,实际上却是空中楼阁,一旦一种力量变得强势起来,那么这种平衡就会打破,而大桃树也会首当其冲,成为平衡打破后的第一个牺牲品。
另外其灵智也是一个问题,因为经过桃花山地脉的常年蕴化,大桃树的灵性只衍生出了一个灵智,但随着它移植到了京城龙脉之上,受到各类世俗之力、国运之力已经沉淤千年的地脉之力洗炼,原本的灵智一分为二,形成了一种一性双灵的古怪情况。这两个灵智呈现出了两极分化,一个是老持稳中的老人,一个则是生性活泼的女子,所幸大桃树常年听取九流一脉的道法也对融合、存异之法有些心得,即便这两个灵智性情南辕北辙,相互排斥,但在九流一脉的融合之道调理下,得以共存下来,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冲突。
在古往今来的妖精灵怪之中,一个灵性衍生出两种灵智之事并不少见,但这种情况无一例外都是走火入魔的前期征兆。最终结果不是两种灵智相互吞噬、彼此排斥,自我溃散,就是继续不断的演化出新的灵智,直到完全超出了本命灵性所能承受的极限,进而彻底的走火入魔,自我毁灭。这也是大桃树在察觉到徐长青进入京城后,便没有考虑安危与否,主动与之联系的主要原因之一。
徐长青在见到大桃树的那一刻,便轻而易举的看出了它的实际情况。现在大桃树可以说是坐在了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上,虽然表面上来看非常平静,但底下却已经积累了庞大的力量就等着一个契机完全宣泄出来,而正好堵在出口处的大桃树则首当其冲。
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外面正在进行的这场破四旧、除迷信的运动,这场运动的进行不单单代表了国运的强势提升,也代表了神道的衰落不可避免,进而也影响到了京城龙脉之中,而京城龙脉乃是国之逆鳞,任何轻微的变化又会影响天下龙脉,最终反过来推动国运,最终令到国运以更强势的姿态提升。大桃树体内的各种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很难在维持平衡状态了,现在它还勉强能够通过龙脉、妖气和神力三股力量来控制加持妖身之中的镇国之力提升,但这种压制仅仅暂时的,用不了多久镇国之力就会随着国运上升突破压制,最终扫清大桃树体内其他一切力量,甚至连同大桃树本身的灵智也会被清扫出来。到那时,它就真正成了一个镇国的灵物,而不是守护正神了。
虽然现在大桃树本身的情况有些危及,但似乎是受到了九流一脉为人处事的影响太深,使得大桃树两个灵智都没有主动开口向徐长青求助,反倒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对坐闲谈,相互说了一下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最后更是琴舞相合,以贺今日重逢。
徐长青一开始还感到新奇,毕竟和这大桃树比邻而居多年,与之关系可以说是亦师亦友,但还从未如此真实的与之交谈过,加上他也的确想要这些年来陈家冲、修行界等等事情,所以便耐着性子与之闲聊了一夜。只不过再多的话,在新奇的感觉经过一夜的闲聊都已经差不多耗光了,徐长青本打算在其一曲飞天霓裳舞过后,便与之摊牌,将他们的实际情况挑明出来,但这个时候正好金古山闯入进来,打乱了徐长青的考虑。
“这个狡猾的家伙!”只不过事后,徐长青又想明白了,这金古山恐怕是大桃树故意放进来了,否则以大桃树所形成的幻境迷阵,一个普通人别说靠近大桃树的本体了,就算是走出边缘的桃林幻境恐怕都做不到。向来大桃树也猜到了徐长青的想法,但它似乎又有自己的一些打算,所以没有让徐长青立刻挑明情况,让自己也可以多一点时间准备或者考虑。
“金古山。”在听到徐长青自我介绍后,金古山也还礼道。
“我知道你。”徐长青点点头,又为他倒上了一杯茶,后说道:“这几年都是你在打理这御花园,虽然你并不是专门在照顾我这道友,但照顾他是也花费了一些心思,对他有着不小的帮助,我替他谢谢你了,这两杯茶就当作谢礼吧!”
听到徐长青的话,正好将杯子端起来准备再喝一杯茶的金古山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太理解的看了看徐长青。毕竟,从徐长青刚才的话听起来,自己这几年照顾这株桃树算是一个不小的恩情,但用两杯茶作为谢礼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前后反差之大让人实在感到有些迷茫。
徐长青哪会看不出金古山的想法,抬手指了指对方手中的茶杯,道:“喝了这杯茶,你自然不会再认为我这谢礼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陈家后手 上
金古山将信将疑的端起了茶杯,送到口中,当杯中茶水送入口中的那一刻,他便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之前他喝的那杯茶水虽然在入腹之后,便化作一团暖流驱走他体内的寒气,显示出了那杯茶的不寻常之处,但无论是茶色,还是口感都依然没有改变一杯茶的本质,至少他在喝入口中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喝的是茶。
然而,现在金古山却一点都不清楚自己喝的东西是什么。从表面上来看,杯中的水像是一杯刚刚泡好并且滤掉茶叶的茶水,表面上还散发着像是热气凝聚而成的白雾。但这些水送入口中的那一刻,他却感觉到这茶水没有任何味道,而且非常冰凉,更像是活得一般,茶水前端刚刚进入它的口中,后面的茶水便全都自己滑入进去,跟着直接在他口中化作一股凉气,钻入咽喉,分走两处,一处随着呼吸,送入肺部,另一处则直接进入肚腹,在肠胃来回回荡,并且不断扩散,逐渐传遍全身,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走了千万里的路后,忽然到了一个可以放心休息的地方,整个人的身心都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放松状态,让他很轻易的就沉沉睡去。
其实金古山的感觉只是表象,实际上当那杯茶水被他送入腹中的那一刻,茶水中蕴含的力量便扩散到他的全身,修复这些年来他身上淤积的暗伤以及病痛,当效力最终过去的时候,他的身体将会便回到刚刚成年时的最佳状态,差不多是让他的肉身年青了十几岁。
就在金古山沉沉睡去的时候,大桃树忽然无风自动的摇动了一下枝叶,并且向徐长青传递过去了一道神念。
“不重。一点都不重,如果不是他帮助的话,你想要那么顺利渡过化神之劫。恐怕很难!最终即便渡过了,你还能不能保持原来的神智都还不一定!”徐长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桌上一扫,所有的茶具就像是烟雾一样散去形体,化为虚无。
大桃树之所以认为徐长青的谢礼重了,除了因为不清楚金古山无意中的照顾帮助它渡过了一次生死大劫以外,更重要的是徐长青拿出的那一杯茶水非常珍贵,至少在世俗人间而言是如此。
这杯茶水与其说是水,倒不如说是气,因为杯中之物全都是由虚转实的万物生机之气。这样一杯凝聚成水状的万物生机之气别说是放在现在了。就算是后退数百年,在世俗修行界依然是非常珍贵的灵物,无论是直接服用,还是用来炼丹,都可以发挥奇效,对那些生机衰退的人更是效力非常,所以也有人曾将其称为不老药,在西方更是被神话成了青春泉的泉水。
在世俗修行界,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有着一套完整的提炼万物生机之气的方法,只不过方法都非常复杂,而且成功率也很低。耗费极大,所以一直以来在修行界这万物生机之气都是有价无市。大桃树虽然没有正式进入过修行界,但因为历代九流闲人都有着收集各类情报的习惯,所以对万物生机之气的价值它也非常清楚,所以才会认为徐长青竟然将这么一大杯的液状万物生机之气送给一个普通人服用是有些奢侈了。
然而,金古山并不知道这种万物生机之气是徐长青前两天晚上临时制作的,掌对于握天地相生之道和生死有无之道的他而言,制作这样一杯水要简单的多,至少比专门炼制一炉普通的丹药还要简单一些。当时制作此物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等见到大桃树后。若是情况不好的话,看看这万物生机之力是否能够对其救治。然而。因为在世俗人间的缘故,也因为他的现在的法力不足以完整的支撑将任何所见的灵气转化为天地生机之气。使得这天地生机之气存在缺陷,里面混入了一丝红尘浊气。常人喝了这杯水不会有事,可修行者喝了,肉身依然会在生机之气的滋养下恢复一定的隐患,但心神则会因为红尘浊气的影响,会变得迟钝无明,进而令到道心退步。
虽然这杯万物生机之气无法给大桃树用,但徐长青却也不想就此浪费了这杯灵物,毕竟这是他在本身法力不多的情况下,耗费经历强行借用两股大道之力制作而成的,现在金古山的出现正好合适,既没有将这杯灵物浪费掉,也了结了金古山和大桃树之间的因果。
虽然就力量而言,能够借用龙脉之力和不受镇国之力影响的大桃树已经强出现在凡人状态的徐长青甚多,但它对本身神灵之道的了结却非常浅薄,比起一般的修行者好不到哪里去。徐长青是真正当过神灵的人,而且见到的神灵不计其数,对神灵的各种底细也非常了结,无论是东西方的神灵,他们在成神之时都会遭遇一些不可避免的劫难,这就是神劫。
有些神灵的劫难就像是修行界突破境界渡天劫一样,比如徐长青在佛界万佛山的那一次,就是一次最常见的神劫,另外还有一种神劫没有任何规律,出现的形式也不同,但却极为危险。一般神灵出现神劫之前都会有所预感,在圣墟的话,会有无数同一神系的神灵从旁辅助,让其安然渡劫,而在其他地方也能够找到一些仙妖佛魔强者帮忙,总之都不会有太大问题。
然而在世俗人间的大桃树也没有这样的条件,从昨夜和它的闲谈中,徐长青了解到它在移植到这里的那几年里面,一直都处在枯萎、衰败的状态,所幸不是这么多年在桃花山的积累,加上当年徐长青恰到好处的让其成为桃花山山神,让它拥有了神躯,它才能够撑过那段最艰难的时间,最终和地脉融合,转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大桃树对自己当时遇到的危险远远低估了,它仅仅只是以为这不过是植物移植时的一个适应过程,毕竟这数百年来,它一直生长在南方,突然移植到了北方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京城这么特殊的地方,自然会受到一些不良影响。
但在徐长青看来,大桃树当时的情况很显然是遭遇到神劫了,因为无论受到了什么不良影响,大桃树的本体都是已经经过香火供奉这么多年的神躯不应该长虫子才对。而从大桃树那里,他知道当时大桃树身上长了很多虫子,是金古山在照顾御花园内其他树木之时,顺便为大桃树抓虫子,才使得大桃树的本体没有在虫噬之劫中受到致命损伤。无论金古山是有意照顾大桃树,还是因为担心大桃树上的虫子会蔓延到其他树木上,他都可以说是对大桃树有着救命之恩,用一杯天地生机之气来了结这段因果,算起来徐长青不但没有吃亏,反倒赚了。
“我可能在京城还会呆几日,希望我离开的时候,你能够做出决定。”经过一夜的闲谈,徐长青已经知道了不少想要知道的事情,便准备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他语重心长的朝大桃树说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因为我离开之后很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能很难施以援手。”
在徐长青的话音落下后,大桃树安静无声,似乎变回到了一株普通的桃树。见此,徐长青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御花园,而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廊尽头时,一阵微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大桃树的枝叶随风而动,一些幻化而花瓣在空中再次出现,再次飞舞。只不过这一次出现的花瓣飞雨,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华美艳丽,反倒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就和进入故宫一样,从故宫离开对于徐长青而言也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去了一趟太和殿,虽然对他而言,世俗人间的帝王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但数千年的皇权影响依然让他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感到有些好奇。
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保护的原因,还是有些东西需要修缮,太和殿内那张赫赫有名的龙椅已经被搬走了,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小平台在那里,让乘兴而来的徐长青颇感失望。不过,徐长青在离开之前,依然在那平台上站了一下,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氛。
然而就在徐长青闭上眼睛,放松心神的时候,一股莫名力量从脚下传出,瞬间冲破了徐长青的心神禁制,渗透到了徐长青的神魂之中。他也随即产生了一种神魂离体,飞到高空,俯瞰九州大地的错觉,并且在这种错觉影响下,他的心境衍生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情绪。
这种侵入心神的莫名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让人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但实际上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当徐长青重新掌控心神之后,他也不由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从那平台上走下来,转头又看了看那平台。
从元朝开始,积累了近千年的帝王之气,绝对是世俗人间最霸道的人道之力之一,即便以徐长青现在的心境面对这种力量的侵入也会失手,所幸此刻天地转变,帝王之气这种人道之力已经走向末路,否则会出现什么样的异常情况,就连他也无法预料。(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陈家后手 中
将三枚人参血果封存好了以后,徐长青将玉罐子礽还给了罗乾,随口问道:“你准备怎么用这三枚血果?”
罗乾手中还拿着那几件上品魔宝,接过罐子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深怕把它打碎,里面的血果和之前那几人的血果一样逃走了。在听到徐长青问话后,他正准备按照之前想法回答就这样服用,然后借用其力补全自己的血神魔道,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忽然感觉到徐长青问他应该是另有深意,于是便试着询问道:“不知大人认为这血果该如何使用才妥当?”
“这三枚血果已经和之前的血果有所不同,你就这样直接服用,不但没有好处,反倒会被血果之力引得魔性反噬,就像刚才那几个走火入魔的魔界强者[猪][猪][岛]小说ZhuZhuDAOCOm一样。”徐长青并没有故意吓唬罗乾,而是道出实情,随后给出自己的建议道:“你最好将这三枚血果暂时保存起来,等那一日你的血神魔道完整了,再行服用。不过你也可以等修成真正的血神化身后,将血神化身寄身于这三枚血果之中,那样你会体悟到不同的妙处。”
“既然如此就听大人的。”罗乾应答得没有半点犹豫,在将血影收回到体内的同时,也将那个玉罐子收到了腰囊之中,跟着他又将手中那几件无法收入腰囊的上品魔宝摊开,问道:“大人,这些魔宝……”
“本座既然说过了这些东西给你,就不会改变。”徐长青打断了罗乾的询问,跟着神念在罗乾身上查看了一下,说道:“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别说将这几件魔宝都炼化了,就算炼化一件也都不可能,而且你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在这里行走,再继续跟着本座只会陷入危险之中。”
罗乾听到徐长青话中之意似乎要将自己丢下,连忙求道:“大人……”
“别急,本座没有打算丢下你。”罗乾刚刚开口,徐长青就直接打消了他的顾虑。跟着手指朝罗乾额头上点了一下,将一条通往魔界中人控制城池的路线打入他的脑子中,随后吩咐道:“你可以在这里修练。等你将血神魔道的缺陷全部修复好了以后,可以去那座城池等候本座。”
“小的遵命。”罗乾听后,不敢有任何反对,只是看了看这块光秃秃的陆地碎片以及弥漫在周围的血雾。有些担忧的说道:“大人,这里似乎并不适合小的修练,是否可以……”
“这样好的一块修练之地,你竟然也会看不上,不知道其他魔界强者听后会有什么表情。”徐长青冷淡的撇了罗乾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身形瞬间化为一道虹光,飞入到了血雾之中,只有他的声音从血雾内传出来,道:“你自己好好找找吧!如果找不出这里的妙处,这里就做为你的葬身之地吧!”
听到徐长青这样说,罗乾哪还敢懈怠,赶忙地毯式的搜索这块陆地碎片的每一个角落。务求在被血雾同化之前。找出徐长青所说的那个妙处。
虽然这块陆地碎片还算大,但罗乾依然很快的从地表扫过了四五遍,可始终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而周围原本因为人参血果树变得有些稀薄的血雾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浓厚起来,罗乾已经有数次因为沉迷于这血雾之力而失神,所幸每次他就要完全陷入进去之前,他体内的混天镜残片都能把他拉回来。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他已经感觉到随着使用的次数增多,混天镜的功效正在减弱。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无法在给他任何帮助。…,
眼前的困境让罗乾不由得怀疑徐长青所言的那妙处是否存在,他也开始想到干脆先前往徐长青传给他的地图中所指的那个城池。等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处,再慢慢的回来找寻。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便就被他打消了,因为虽然去到那城池之中,受到城池法阵的保护,不会有被血雾同化的危险,但那里盘踞的魔界强者对他而言却比血雾还要危险得多。已经见识过此地魔界强者实力的他早已没有来之前那股雄心了,他很清楚以自己的修为去到那群魔盘踞之地,恐怕会被别人啃得恋骨头都不剩一点,更何况他身怀重宝,去往那里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刚才徐长青看似给他指引了两条路,实际上却只有一条,那就是找到这块陆地碎片中隐藏的妙处,然后借用此地地利修练自身的血神魔道,修成一具血神化身,有了自保之力后,才能离开。
想到这里,罗乾不再胡思乱想,专心致志的在这里寻找徐长青所言的此地妙处,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若是没有找到,就干脆如徐长青所言那般将这里做为他的埋骨之地算了。
罗乾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完全被隐身在血雾中、没有走远的徐长青看在眼中,在见到其没有因为害怕被血雾同化,而继续留在这块陆地上时,他颇为赞许的点点头。
其实徐长青告诉罗乾这块陆地碎片中蕴含妙处并非诳言,人参血果树会在这块陆地碎片上凝结成形本身就代表了这块陆地碎片的不凡之处,而他所言的妙处就是这块陆地碎片本身。虽然人参血果树已经散去了形体,但是人参血果树聚集各种力量后精炼的一丝精华却没有散去,而是融入到了这块陆地碎片的细微灵脉中。只要罗乾修练时,将自身魔元融入到这块陆地碎片的灵脉内,便可以毫不费力的抽取这一丝精华,凭此足以让他短时间内将自身血神魔道的缺陷补全,甚至凝聚成一具真实的血神化身。只可惜罗乾一叶障目,丝毫没有意识到那妙处就在眼前,若是他没有在这一丝精华消散前,将其摄取的话,说不定这里真的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虽然徐长青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罗乾渡过难关,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否则他刚才就直接明言了,他之所以将罗乾留在这里,就是想要看看罗乾身上的霸主气运是否还能够发挥效用,若是没有发挥出效用,那么罗乾体内潜藏的力量会否出现帮助其渡过难关。只要这股力量被外力激发,他就能够通过罗乾体内的禁罚道印,完全感知这股力量的每一个细节,从而帮助徐长青找出这股力量的源头。
对于徐长青而言,幕后布局之人有他一个就足够了,再多一个,就昆仑三界而言,就有些挤了。
徐长青见到罗乾已经没有离开这块陆地碎片的打算后,便不再继续停留在这里,而是根据自己心神中用血雾之力勾勒出来的佛魔战场地图,朝自己刚才看中的目标飞了过去。这里的力量太过混乱,加上血雾之力以及佛魔两界通道中散发出来的空间之力影响,使得他若是运用瞬移法门的话,只会偏离既定目标很远,所以运用流光飞遁移动反倒是最快的方法。
很快徐长青就来到了自己找到的目标处,和刚才那块陆地碎片一样这也是一块碎片,大小也差不多,只不过两者不同的是一个来自上古洪荒的诸天神域,而另一块则来自上古洪荒大陆,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不周山。…,
徐长青之所以会注意到这块陆地碎片,除了因为这块碎片上面蕴藏了已经形成灵脉的庞大洪荒之气以外,更主要的是镇元子恶念残灵所化的灰雾在有意无意之间令血雾在其周围形成了一个类似天地阵的封界。如果徐长青不是拥有残灵所化的树状魔印的话,恐怕就算是从其旁边经过也无法确认这块陆地碎片的所在。被灰雾用如此手法严密保护起来的陆地碎片,整个佛魔战场独此一处,所以这也引起了徐长青的好奇心,让他不由得感觉到这可能跟镇元子当年的布局有关,而且既有可能是血雾天地的关键所在。
当徐长青穿过血雾形成的封界,到达这块陆地碎片的边缘时,从陆地碎片中散发出来的洪荒之气竟然仿佛无数利箭一般扎入他的分身之中,所过之处万物尽催,差点将他的魔帝分身给直接打散。所幸他及时借调人龙主元神之力注入魔帝分身之中,将洪荒之气疏导到了金仙本体处,方才令到魔帝分身没有继续崩溃。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整个佛魔战场上洪荒之气的源头了。”看着变成千疮百孔状的魔帝分身,徐长青不忧反喜,喃喃说道。
通过血雾感知,和身体靠近直接感受完全是两回事,虽然徐长青已经事先知道了这块陆地碎片蕴含了浓厚的洪荒之气,但他并没有料到这洪荒之气竟然会如此浓厚,浓厚到几乎和镇元子记忆中的洪荒天地没什么两样。更重要的是这股洪荒之气并非是无根浮萍,即便徐长青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查验,但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这块陆地碎片中蕴藏的灵脉,是一条能够产生洪荒之气的灵脉,而且是一条能够生生不息的完整灵脉。
按照徐长青的了解,上古洪荒天地大劫之中,整个洪荒大陆全都碎裂开来,所有灵脉也都尽毁于天地大劫之下,可现在竟然还有一条完整的灵脉保存了下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条灵脉是有人在大劫降临之前事先将其送入魔界保存下来的。这倒是和徐长青之前认为镇元子乃是布局这血雾天地、佛魔战场之人的猜测相合,也算是一个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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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闲人的第七百三十二章镇元后手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陈家后手 下
最开始第一眼看到那个中年随从,徐长青差点将其当成了陈凡,也就是陈家的二少爷。但很快他意识到认错人了,那人只是长相和陈凡非常相似,气质却有着极大差距。虽说不可能是陈凡,但凭此人的长相,便足以判断出此人绝对和陈凡关系密切,恐怕也应该是陈家的后裔。
在昨夜从大桃树那里,徐长青得到了一些关于陈家的消息,了解了一下陈家的情况。当年徐长青离开的时候,曾为陈家做了一些安排,除了产业转移以外,同时也让陈家将自己的子嗣加入到了当时还没有夺权的同盟会之中,借此为陈家在将来的华夏政局中占据一席之地,而当时派去的人就是陈凡。
从大桃树那里了解的情况也的确如徐长青所料一般,在满清倒台之后,同盟会成为华夏最大的政权势力,陈家因为自己的安排得以在后来的政局之中占据依稀之地,特别是在南方一带依然掌控了政商两界大部分的势力。
只不过,就连徐长青也没有预料到同盟会会如此不堪,在夺得政权后,外敌还未清理的情况下,便开始内斗,进而分裂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小党派,而华夏政局也变得七零八落,军阀混战,各自为政,不成一统。
也因为这次失算使得陈家内部也开始出现了不同的想法和声音。
一些已经在新政权中任职并且掌握一定权力的族人认为陈家应该将主要产业继续留在华夏。因为虽然现在华夏政局乱成一团,但在陈家所掌控的南方一带却依然还算稳定,而且乱局出现并不都是坏事,也意味着有着同样的机会。如果能够把握住这些机会。陈家未必不能更进一步,甚至不在困居南方,而是执掌中央。
而另一些人则认为现在华夏的局面实在太乱了,而陈家虽然在政商两界,特别是南方一带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但在乱局之中,看重的是武力,而武力方面恰恰是陈家的短板。原本陈家暗中控制、扶持的一些武力,因为乱局的出现,加上同盟会内部的一些敌对人士的游说,已经对陈家的指令有些阳奉阴违了。脱离陈家的迹象可以说是昭然若揭。而陈家现在再想扩大直属的武力显然会变得非常困难,因为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都不愿意看到陈家成为真正的庞然大物,肯定会联手限制,最终结果不容乐观。
所以他们认为与其让陈家继续在华夏和一群疯狗抢食。倒不如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将产业转移到外国。毕竟最开始的产业转移计划非常顺利,陈家在美洲和欧洲都有了一定的基础,甚至已经开始在欧美政局中有了一些影响力,特别是在美洲三藩市,陈家几乎已经成了当地华裔黑白两道的领袖人物之一。有着如此坚实的基础,陈家在国外的势力即便无法和在华夏相提并论,但也依然可以保住陈家数百年的富贵,而且风险也小很多。
像这种遇到了难以决策的事情在陈家过去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按照过往的惯例会由陈家家主去义庄找当代的九流闲人获得指点,然后再根据指点做出判断和选择。只不过,现在义庄内已经空无一人了。徐长青早就离开,他留下来的黄山也通过两界通道去到了昆仑三界,能够提供指点的人已经不存在了。不过这仅仅只是小问题,毕竟徐长青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陈家也已经逐渐适应了没有义庄主人存在的日子。可问题是另外一个可以拿定主意的人现在也等同于无,陈家家主陈德尚重病在床多日。神智早已陷入到了弥留之境,现在仅仅只是用徐长青留下来的丹药吊住了一口气。只等哪天丹药用完,他这口气才最终咽下。现在这种状态,别说让他做什么决定了,就算是正常的想事情都办不到。
正因为头顶上没有一个主事的人压着,使得原本不少被视为大逆不道的想法也被陈家人丢了出来,而这些想法之中最多人提到的就是分家,而事情最终的发展也同样向着这个方向行进。
陈凡和其他那些已经在新政权中有着稳固地位的陈家人选择了留下来,并且直接接手了陈家在华夏剩余的产业,其余的陈家人则选择了离开,专心经营国外的产业,一个主导华夏南方政商大局的偌大陈家就此一分为二。而且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离开华夏的陈家人依然有着不同的想法,一些人认为应该把发展重点放在欧洲,毕竟当时欧洲列强依然是世界顶尖的存在,陈家在欧洲的产业也不少,但另一些人则认为要按照徐长青离开时留下的指点,将产业主力放在北美。因此,这一部分陈家再度分裂,最终一分为三。
已经离开华夏的陈家情况如何,大桃树并不清楚,而留在华夏的陈家依然将陈家冲作为其根基所在,大部分的重要决定都会在这里讨论后才具体实施,所以大桃树对于华夏这一部分的陈家人后来怎么样也十分了解。
总的来说,以陈凡为首的华夏这一部分陈家人最后会没落完全是因为他们下错了注,站错了队,毕竟在抗战过后,谁都无法料到明明如日中天的前执政会落败得如此快,就仿佛雪崩一般,前一刻还有百万精锐,下一刻就已经只有小猫两只。因为种种原因,华夏陈家不得不和他们所支持的人败退到了对岸的小岛上,至于华夏的产业也大多舍弃了,而陈凡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在抗战胜利之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一直以来,徐长青都认为陈家应该在华夏没有族人了,毕竟陈家祖居都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陈家整体的社会成份也已经被定义为恶霸奸商之类的人民之敌,继续留在华夏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倒不如投靠到海外陈家,多少还能有口饭吃,有个安稳的住处。
可现在从那名可以说是华夏第二号人物的老人身边却存在一个陈凡的后嗣,这让徐长青感觉到陈家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一败涂地,他应该还留下了一脉人在华夏,并且当年陈家应该没有完全站在了执政的那一边,而是脚踏两条船,否则的话,那个陈凡的后人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
站在医院门口的徐长青回想起了陈家这一甲子的浮沉变迁,心中也生出了一个想法,去见见这个陈家后裔,看看从他那里能够听到什么新的事情。至于市医院则暂时无法进入,刚才徐长青已经做过了尝试,显然那位老人对医院造成的影响还未完全消退,这些影响对于普通人和一般的修行者或许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但对于徐长青这个本身就被天地排斥的存在而言,却能够形成极大的损伤。暂时退避几日,等这阵影响消退了以后,在进去找人,也还不迟。
徐长青想到这里,便转身离开了医院大门,朝之前车队驶离的方向走去。虽然他不知道那个陈家后裔的身份是什么,在哪里工作,住在何处,但他刚才在车辆经过市医院大门的时候,弹了一点香灰在车门上。刚才上车的时候,陈家后裔在为那名老人开车门,其他人并没有上前的举动,显然陈家后裔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一个随行武官或者随行秘书之类的职务,等车子到地方以后,他也一样会主动开车门,到时他身上就会沾上这些香灰。
这些香灰的气味并不重,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猫狗之类只有那些对气味特别敏感的生物才能嗅出一些异常。只不过这些香气并无任何害处,仅仅只是普通的香灰而已,即便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人生出怀疑。
虽然因为那个老人的存在,徐长青任何法术都无法发挥作用,但一些世俗下九流的小手法依然能够运用自如。九流闲人最初的几代都是下九流的乞丐出身,之后的九流闲人也有不少混迹三教九流之中,对于底层的一些小玩意都知之甚多,现在他用的手法就是当年排帮走私盐所用的手法,虽然简单,但现在运用出来却恰到好处。
在香味的引导下,徐长青走过了半个京城,来到了一处应该是政府办公大楼之类的地方,之前那辆车子就停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周围由士兵把守。只不过,徐长青此行并不是要寻找车子,而是寻找陈家留在华夏的这一脉子弟。
徐长青根本没有靠近车子,甚至没有走入这政府大楼,他就闻到了一股微弱的香灰气,大门内飘出来,然后沿着道路,朝西侧行进,看样子应该是那名陈家子弟身上已经沾了香灰,之后他又离开了这个办公大楼,去到其他地方。
在医院内,那股人道之力就已经让徐长青有些吃不消了,现在这政府大楼,或者说是国之中心,蕴含的人道之力更是磅礴浩大,他仅仅只是站在外侧就已经感受到了一种山崩一般的压迫感,更别说走进去了。所以,在确认了那名陈家子弟离开政府大楼后,徐长青便没有再做任何停留,迈步从门前走过,继续朝着那名陈家子弟离开的方向追踪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分家落子 上
那名陈家子弟离开了政府大楼后,经过了几条街道,来到西侧郊区和城区相交的地带。原本这里应该有一片城墙的,现在已经拆掉了,建成了一片小楼房,外侧用水泥墙围住,形成了一个大院,正门口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某某陆军军区大院之类的字样。
相比起,充满人道之力的政府大楼来,眼前的军区大院对徐长青而言反倒是好对付。虽然军区大院内也存在了强烈的人道之力,但却并不像在政府大楼那边感受的那样磅礴霸道,只要不是故意去触动它们,比如在军区大院内做出施法之类的事情,徐长青勉强能够抵挡住这股人道之力的压制,甚至能够用他自创的小法门来借住这股人道之力做些类法术的事情。
在军区大院内,镇国之力、天地之力等等力量混合的人道之力只能位居次席,真正在大院内占据主导力量的乃是一种军人特有的铁血之气,也是徐长青最熟悉的天地征伐杀戮之气的一种形态。
对于一般的修行者而言,这种铁血之气起到的压制作用甚至超过了人道之力,古代凝聚铁血之力的军中武修甚至能够将其化作法力,斩妖除魔,破仙裂佛,杀伤力之强足以媲美任何一件上品灵宝。唯一的缺陷就是这种沙场凝聚的铁血之力也同样有着所有天地征伐杀戮之气都有的侵蚀作用,这种侵蚀不单单针对敌人,也针对修行者自己,通常凝聚出这类铁血之力的人只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破功重修,废去一身铁血之力,专修他法,另一种就是被铁血之力彻底侵蚀,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最终死在天劫之下。
然而,这铁血之气的侵蚀弊端对于徐长青而言却不是什么大问题。朱厌分身的天赋神通就是掌控天地杀戮,天地征伐杀戮之气对其而言就像是天地灵气一样,吸收运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虽然现在徐长青的身体只是凡人肉身。而非朱厌分身,但对于朱厌的天赋神通底细,他却非常了解,手头上就有现成的法门可以运用起来,让凡人利用这么庞大的铁血之力。
只不过。徐长青并没有打算直接将这些铁血之力吸收入体,毕竟他的实力运用这些铁血之力还勉强可以,但要吸收炼化,显然有些困难。所幸他手头上有着合适的法器能够作为铁血之力的容器,既然可以借着这股铁血之力让这件法器提升品质,又能够将这铁血之力凝聚在法器之中,必要时施展出来,多出一种杀手锏。
心有所想,徐长青便立刻付诸行动,身上法力暗中运转。注入到了那幅钟馗画之中,周身泛起了一层人形的微微光芒,看上去就像是被钟馗附身一般。
离开了通县陈家大院后,徐长青并没有将那钟馗画中的灵神炼制到手中的七星手串内,因为他发现钟馗画中的灵神和那日游神有些排斥,这种排斥并非是灵神本源力量的排斥,而是一种源自灵神灵智的本能排斥,估计应该是过去这两个灵神因为某些事情争斗过,而且很激烈,甚至都因此有所损伤。最终将这种争斗性的排斥反应印刻到了灵神本身的灵智本能之中。
也因此徐长青不得不另外设法将这钟馗灵神炼化,毕竟时刻手里拿着一副画轴,别说现在了,就算在古代。也会让人感觉到非常怪异。而,徐长青炼化这灵神的方法,用的是一种密教的坛城法和石家神打,将自身化作神灵坛城,把钟馗灵神吸收入体,在运用时。只要利用神打法门,直接请神上身便可,施展起来非常方便。唯一的缺陷就是运用时需要分心克制灵神侵入本命神魂,否则的话便会出现灵神反客为主、借尸还魂的情况。只不过,徐长青因为有七星手串中日游神和夜游神镇着,加上徐长青本身对神灵的了解和道心境界的强大,钟馗灵神根本翻不起风浪,这一个弊端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如果是在政府大楼那边,徐长青或许还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施法。毕竟修行者只要得到了当政者的认可,就算是朝中供奉,那种对修行者而言极端排斥的人道之力对其压制也会减弱,施展一些普通的法术没有什么大问题。在医院的时候,徐长青就看到那老人身边的随从中有三名实力在世俗人间算是上品的修行者,而那政府大楼内还有多少与之类似的修行者供奉就不得而知了,徐长青若是在那里施法,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灯一样,必然会被人发现。
而这军中的铁血之气对外力的排斥比起人道之力还要严重,即便是朝中供奉,也一样会受到排斥,效果不会有任何减弱,所以这军区大院之内肯定不存在任何修行之人,也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异常情况。
徐长青在做好准备之后,便迈步朝大院内走去,而他前脚刚刚跨入大院门禁的时候,便感觉到四周围的铁血之力蜂拥过来,对他加持在身上的钟馗法相形成了强大冲击。即便他事先有所准备,这股冲击力量之强也差点将这神灵法身像给冲散。
这时候,徐长青开始推动钟馗法身本身的神力,施展出千万化身神通变,模仿出了朱厌分身的一部分气息。虽然现在徐长青的实力施展千万化身神通变有些勉强,但以他对这门上古神通的掌握,加上对朱厌分身的熟悉,施展后的效果却出奇的好,周围原本充满攻击性的铁血之力立刻像是被驯服了一样,对钟馗法身非常亲近,想要融入其神躯之中。
徐长青也没有客气,直接吸纳这些铁血之力,然后按照朱厌分身的炼化方式,一部分将其融入到钟馗法身的神躯之中,另一部分则融入到了血肉内,和血气之力融为一体。
钟馗本就是抓鬼的神灵,勉强能够归类与杀戮神系之列,虽然不能像蚩尤、关公那样能够完美的吸收铁血杀戮之气,但将这铁血之力收入神躯之内封禁起来,以后慢慢炼化,还是能够做到的。至于铁血之力融入徐长青的凡人血肉更是简单,因为铁血之力在经过钟馗法身后,其中的杀戮之气已经尽数被剥离出来,身下的铁血之气融入血肉并不会引起徐长青的不适,反倒会改变徐长青的气质,让他更像是一个军人,并且更大的好处是对徐长青的血气之力也有着不小的辅助作用,他的世俗武道施展出来威力也会更大。
就在徐长青迈步从正门岗哨经过,正准备走过打开的侧门,正式进入大院的时候,传达室内的一个中年人忽然从窗户探出头来,朝他说道:“何秘书,这里有你的几封信,另外你隔壁的王主任有一件老家寄过来的包裹,麻烦你给他带去一下。”
因为铁血之力有着破法效果,平常的障眼法根本不能够施展,现在徐长青是利用血气之力改变容貌,让自己变成了那老人身边的一名随从。这种血气之力推动脸上骨骼、肌肉和皮肤的改变并不算是法术,所以铁血之力对之无效,只要不适熟人,就很难从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中分辨出真假来。
徐长青伪装成了这名随从,也是因为这名随从似乎有些身份,他可以借用这层身份进入这个守备还算森严的军区大院,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变化的这人竟然就是住在这个军区大院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呃!我现在有事,信先放在你那里,等回来再拿。”徐长青回过神来,含糊的回应了一句,便没有在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大院内。
那个传达室的人愣了愣,看了看徐长青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真是奇怪?”
“快把窗户关上,冷死了!”传达室里的其他人嚷嚷了一下,然后等那人回来后,便多事的问道:“刚才你说奇怪什么?”
“喔!就是中央办公室的何秘书。”那人将手放在了火上烤了烤,驱走了一点寒气,说道:“昨天离开的时候,他还提醒我有几封信非常重要,来了以后立刻通知他,可刚才他去说有事要忙,没有空取信。”
其他传达室的工作人员白了对方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中央办公室的人忙的都是国家大事,自己那些信只是私人的小事,怎么能够相比?”
“不是,我说的奇怪不单单这一点,我奇怪的是那个何秘书感觉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其他人觉得眼前这同事有些多事,不以为然的回应了一句,道。
“什么不对劲呀?呲……,有些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那人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的感觉。
有人便嗤笑了一声,道:“我看呀!就是你多事,大院里面竞争标兵没有我们传达室什么事,你表现得再好也没有用,而且你在我们面前表现有什么用,要在张主任面前表现才能被看到。”
其他人闻言,也七嘴八舌的嘲讽了同事几句。
那么传达室的工作人员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没有和同事争吵,只是低声嘀咕了几句,就坐在火盆旁边,闷着头烤火。(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分家落子 中
已经进入军区大院的徐长青虽然不知道身后传达室内的对话,但是从那个传达室工作人员的眼神却能够看出他对自己变化后的这个人产生出了疑惑。∑,
这并没有出乎徐长青的预料,这种推动血肉的变化之术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但却很少施展,主要是因为骨骼肌肉变化时,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更何况有了千万化身神通变这种上古变化神通,像这种血肉变化易容之术自然也就成了鸡肋。因为很少施展此法,所以其中存在的漏洞自然也没有去弥补,而俗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相貌的改变血肉变化能够十分完美,但气质却无法随之变化,遇到不熟悉的人倒也罢了,可只要稍为熟悉的,比如那个传达室的工作人员,就能够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徐长青也没有在意,毕竟自己变化的人身份非同一般,即便那传达室的工作人员看出什么不对劲,也仅仅只会自己在心里怀疑,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且等到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徐长青已经离开了,根本不会有任何麻烦。
就在进入大院后,徐长青顺着气味的走势,走到了大院几座办公大楼后面一排排的四层小楼处。
在大院外面倒没有什么,但在大院里面,特别是居民区内,认识那个中年人的人实在太多了,再继续顶着这个样貌在小区内行走,只会自找麻烦,所以徐长青在经过一处小树林的时候,将样貌变回到了本来面目。
变回原样的徐长青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虽然也有一些居住在这里的军人家属来往不定,从他身边经过,但也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毕竟前面大门守卫那么森严,只要能够通过,就不会有人认为来人身份还有什么问题。
徐长青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大院中间一栋小楼前。走入到了靠东侧的单元内,上到了顶楼,直接敲了敲靠楼梯这一侧的深绿色铁皮木门。
“那个啰?”一个待着南方湖湘口音的女子声音从门那边传出来,跟着便是一阵脚步声靠近。门缓缓的打开,一个脸庞微胖、短头发的中年女子歪着脑袋,从门后朝徐长青看了看,问道:“你找那个啰?”
“你是老陈的堂客拜,我找你爱人。”徐长青也是用一口湖湘音回应道。
或许是徐长青的湖湘口音起到了作用。也或许是因为徐长青的年青相貌太具伪装性,原本还待着一丝警戒心的中年女子立刻放松了下来,说道:“是找老陈的哦!你来得正好,他刚回来。”说着话,她便一边把门打开,一边将徐长青让进屋里,说道:“你先进来坐一哈子,他才刚睡下客,我客叫他。”
说完,她便让徐长青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给徐长青到了一杯开水,然后才去到里屋叫人。
只听到里屋里面传来一阵小声的说话声,跟着一个沉稳的声音疑惑的嘀咕道:“你老乡?湖湘人?那应该不是秘书处的,可能是主席那边的。”
紧接着,便是一阵穿衣的声音,里屋的门跟着打开,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眼中还带着一丝朦胧睡意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个中年人见到徐长青有不由得愣了愣,虽然秘书处经常是跟随在总理身边做事,但和主席那边的人也经常接触。两个名为不同部门,但实际上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所以彼此也都认识。可现在坐在家里的这个年青人,他却从未见到过。虽然他不敢说认识政治局上下所有的工作人员,但像眼前这人如此突出相貌和气质,想不让人知道都很难,显然这个人并不像他刚才猜测的那样是同一个单位工作的同事。
“难道是红梅老家来的人,想要托我办事?”中年人脑子里面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猜测,并且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爱人。只是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他爱人似乎并不认识这个年青人。
就在中年人观察徐长青的时候,徐长青也同样在观察中年人,之前因为那位老人身上人道之力的影响,徐长青不能仔细观察这个陈家子弟,现在虽然中年人身上有着人道之力形成的官气,但对徐长青的影响已经不算什么了,自然也能够将其整体看清楚。
当时见到中年人时,徐长青感觉他与陈凡几乎一模一样,但就近看之后,却也能够轻易的看出两人的区别,总的来说就是陈凡身上更多的是书生气,而眼前这人虽然有着文人的气质,但更多的是一股军人的铁血气,相貌也因此比陈凡多了一些棱角,看上去给人一种刚硬感。
中年人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徐长青那种打量的视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平静的问道:“我就是陈军,小同志是来找我的吗?”
“我叫徐长青。”徐长青淡淡的微笑道:“如果你是陈家人的话,我应该就是来找你的。”
中年人一开始并没有对徐长青的名字特别在意,反倒对陈家这两个字格外敏感,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在他看来,无论是对岸的陈家人,还是移居欧美的陈家人,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徐长青先生,无论你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中年人似乎不准备给徐长青任何开口的机会,正准备下逐客令,但话说到了一半,他似乎卡住了喉咙,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出口,反倒是一脸惊骇的看着徐长青,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老陈,你怎么了?”一旁的中年妇女见到丈夫突然脸色骤变,立刻焦急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爱人焦急的询问声,将中年人从内心的震惊中唤醒过来,他长长吐了一口浊气,安慰了一下妻子,然后又转向了徐长青,反复确认道:“你刚才说你是谁?”
“徐长青。”徐长青回应道。
“你……”中年人显然已经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指着徐长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眼中的怀疑依然没有消散,反倒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迷惑和难以置信,“你、你等等、你等等!”
中年人很快想到了什么东西,急匆匆的转回到了里屋,有些乱了手脚一样在屋里翻找东西,并且朝爱人询问道:“红梅,我那个旧藤木箱子呢?上次收拾的时候,你还说东西太旧了,丢掉算了,我还跟你吵了一架!”
中年女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向来稳重的丈夫变得如此混乱,面对其询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问第二次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并且指了指衣柜上面,说道:“好像在衣柜上面,用红布包着的那个。”
中年人连忙找来一张凳子,踩在上面,将在衣柜上面的杂物翻找了一下,很快就将一个沾满灰尘的红布包裹拿了下来,也顾不上表面的灰尘,将红布翻开。在见到红布下的藤条箱子后,他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包着箱子,回到客厅,就将它摆在了徐长青身旁的桌子上,将其打开。
只见箱子里面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全都是一些老旧的小玩具和课本,另外还有一些私人信件。
中年人在小箱子里面的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一个古旧的相框,然后拿起相框看了看上面的相片,又看了看徐长青,像是在比对什么,最终脸上的疑色尽数消退,剩下的只有震惊,并且忍不住喃喃说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徐长青伸手拿过相框看了看,只见镶嵌在玻璃下的是一张非常老旧的相片,表面已经被陈旧的土黄色给覆盖,在相片上依次站着九个年青人。这些年青人都身穿大褂,半剃头、留着大辫子,都是清朝时期的文人,而站在九个人最中央的那人正是徐长青,如果有懂得历史的人就能够认出站在徐长青旁边的另外一个年青人就是谭嗣同,而和中年人长得很相似的陈凡站在左侧的第二位。
看到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相片,徐长青不禁回忆起了过去的时光,他还记得这张相片是谭嗣同决定入京上书前拍摄的,当时陈震山正好从广州十三行的买办那里弄来了一架西洋最好的相机,所以众人决定留个合影。这张合影照片徐长青一直都没有看过,照片洗出来之后,就被陈凡拿走了,没想到时隔七十余年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而这一刻徐长青仿佛时光回溯,又回到了那时候。
“你父亲有心了,如果放在我的手里,这张相片恐怕早就已经遗失了。”徐长青轻轻感叹了一声,将相片放回到了桌上,他看得出陈凡的确将这照片保管得很好,虽然看上去很陈旧,但相片上的光影依然非常清晰,特别是这紫檀相框和玻璃,应该都是专门订制的。
“你真的是他、他老人家?”虽然已经通过相片上同样的相貌和气质,确认了徐长青的身份,但陈军依然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徐长青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好奇的询问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陈凡可是一直都视我为神棍,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家人提一个字关于我的事情。”
“我出生的时候,家父已经年过半百了。”陈军也同样没有正面回答。(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分家落子 下
一直以来,圣墟纯血神族之间的争斗都会被限定在一个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两名纯血神灵厮杀,特别是两名拥有神国、神职的纯血神灵厮杀只要不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都不会对对方下死手,而且即便杀死对方,也会保留对方的神火和神国,交还其族,美其名曰维护神灵的尊严。亵渎其他神灵的神躯、神火以及神国的行为在神殿星的纯血神族之中乃是最大的禁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这一点,但所有纯血神族都会有意无意的维护这个不成文的规则。
婆罗门神族猎杀其他纯血神族的神灵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他们更拿着其他神族的神灵神国作为布阵之用,更是罪无可恕,灭族十次都可以说是算轻的。
“看来这守护神阵出现异常,最着急的应该是婆罗门神族。”徐长青感受到眼前情况后,心中想道。
如果说整个圣墟谁最希望这个守护神阵会永久完好的运转下去,赫尔墨斯算一个,大梵天也算一个,但真正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婆罗门神族才是真正对这个圣地最关心的人。如果不是这个圣地固定在了神殿星上的话,说不定当年婆罗门神族迁移到纯血星的时候,也会将这个圣地整个都搬过去。
现在地下守护神阵出现了异常,守护神阵中的秘密将会暴露出来,无论是作为神灵狩猎场,还是用其他族群的神灵神国布置神阵,都足以让婆罗门神族万劫不复。所以婆罗门神族在确定消息之后,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守护神阵的异常掩盖起来。
“他们会怎么做呢?”徐长青推测着婆罗门神族会出现的反应。过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微笑道:“看来婆罗门神族差不多要回到神殿星了。”
在徐长青看来,婆罗门神族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回到神殿星,重新占据这片神族圣地,将圣地掌控在手中,这样的话无论地下守护神阵如何的变化,其中的秘密都不会被外人知道。至于婆罗门神族是否能够回到神殿星,徐长青倒是觉得这或许是最没有悬念的疑问。如果婆罗门神族真的按照那名夜叉记忆中的情况和徐长青的推测那样发展的话,那么现在的婆罗门神族顶端的力量绝对能够让他们顶住神殿星其他纯血神族的压力。重返神殿星。
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婆罗门神族当年举族迁往纯血星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考虑到了今日的局面,他们并没有在王政院、元老院和神灵祭坛中消去自己的神籍,也就是说从名义上来说婆罗门神族依然是神殿星的纯血神族。而且婆罗门神族回到神殿星并不一定会因为神域的问题与其他纯血神族发生冲突,因为他们在神殿星并非是无根浮萍,即便当年婆罗门神族神域已经被九柱神神族占据了,但至今这块类似三不管的圣地依然是婆罗门神族名义中的神域,他们迁回神殿星时只需要在这片圣地雨林中安居下来,就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纷争和麻烦。现在唯一能够影响到婆罗门神族回到神殿星的因素就是他们的血脉。
第二星环的纯血星乃是一些无法再在神殿星立足的纯血神族旁支居住的地方,那里的环境虽然无法和神殿星相比。但却也比同在第二星环的另外两颗星要好得多,足以和古神星相媲美。虽然纯血星的神族会在生活、习惯以及礼仪等等方面极力的模仿神殿星的纯血神族。但因为作为纯血神族和其他两大神族打交道的前沿阵地,他们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浊兽神族和混种神族的一些影响,甚至不少纯血星的神族都会和其他两大神族中强大的族群和家族通婚,建立更为紧密的关系。这些行为不可避免的也影响到了纯血星神族的血脉,
现在纯血星上的神族真正算得上是纯血神族的族群只有一两家而言,而婆罗门神族显然不在其列。在平常的时候,血脉纯正论或许不会成为婆罗门神族的要害,毕竟他们周边的神族情况都差不多,可一旦他们想要回到神殿星,那么这一点要害必然会成为备受攻击的致命伤,而且是无法避开的致命伤。
而在徐长青推测的婆罗门神族应对之法中,最为可行的一个解决这个致命伤的方法就是分裂。只要将婆罗门神族分裂成纯血神族和非纯血神族,纯血神族的那一部分回到神殿星,而非纯血神族的那一部分继续留在纯血星,这样一来所有的要害就全都消失了。唯一的缺陷就是婆罗门神族将会彻底失去成为顶层纯血神族的可能,甚至有首尾难顾,被各个击破的危险,至于好处就是能够解决圣地吠陀神庙给他们带来的存亡危机。
徐长青此刻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各种推测、各种想法和计划,对于这股预料之外的力量他可不准备就这样浪费掉,也不打算让这股能够在关键是左右局势的力量脱离自己的掌控,他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调整、修改原本的计划,将婆罗门神族也纳入其中。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徐长青之前所做的一些手脚开始发挥效应。
一开始,发现那名婆罗门神族夜叉的隐居神灵并没有看到夜叉身上的那把献祭之刃,他完全被徐长青故意放在夜叉身上的皮纸给吸引住了,因为皮纸上的内容很多地方都能够帮助他解答自己现在对守护神阵的一些疑问和难题,而皮纸后面记载的穿行神阵之法更是让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对整个守护神阵有了一个清晰的看法。
已经初步掌握在神阵中穿行的能力后,那名隐居神灵便迫不及待的常识从自己所在的神国神阵穿行到其他神国神阵。虽然他的心情很激动,但依然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性格,并没有盲目的选择那些正在运转的神阵,而是选择最靠近自己所在、和自己所在环境最相似的神阵。因为徐长青对神阵穿行之法并没有像阵图那样有所隐瞒,完完全全将从夜叉那里得到的方法写下来,所以整个穿行的过程非常顺利。他在两个神国神阵之间穿行了数次,都没有遭遇任何阻碍,只有在阵势发生变化的时候,需要花费一段时间重新从阵力轨迹之中找出那个神国神阵的所在,只不过随着方法的运用熟练起来,所需时间也会越来越短。
在对神阵奥秘的掌握有了一定的满足后,这名隐居神灵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灵尸骸之上,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了尸骸上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婆罗门神族已经离开神殿星多年,但当年曾经和三大纯血神族匹敌的威名依然还有残留,不少神族将婆罗门神族的兴衰史当作典型来教育族中子弟,这名隐居神灵在年少时也曾阅读过相关资料。此外这名隐居神灵对这婆罗门神族守护神阵非常痴迷,在爱屋及乌的心理作用下,他也会阅读一些婆罗门神族的生活习俗、装扮体貌等等内容相关的资料,而婆罗门神族本身有别于圣墟其他神族的独特装扮也是他们的标识,所以这名隐居神灵能够很快认出这具尸骸是婆罗门神族的神灵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他更从尸骸上一些非常明显的特征直到这名夜叉乃是修炼婆罗门秘法的核心族人。
如果仅仅只是一具婆罗门神族的尸骸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眼下这座圣地的守护神阵出现异常,这名专门研究此阵的隐居神灵自然也有所关注,婆罗门神族会派人来查看情况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随着他从尸骸身上找到了一柄被王政院、元老院和神灵祭坛同样列为禁器的献祭之刃,事情就变得有些不同寻常起来,而缠绕在献祭之刃上的血腥味已经证明这件禁忌神器最近使用过,并且使用过不止一次。
一个懂得在守护神阵穿梭方法的婆罗门神族身上放着一件不久前曾使用过的禁忌神器,种种迹象已经像被公开的答案一样浮现在了这名隐居神灵的心中。狩猎神灵,这个念头瞬间在这名隐居神灵心中逐渐放大,并且迅速占据他心中所有的空间。原本一些不值得怀疑的迹象,比如在神殿星各个神族底层常年流传的婆罗门神族圣地遗宝等传闻,比如大量进入守护神阵没有再出来的纯血神族半神、底层神灵,一切以前看似正常的事情此刻全都不正常了。
这名隐居神灵乃是波斯神族守护神伊玛家族的族人,虽然波斯神族就整体实力而言,只剩下三名主神传承的波斯神族远远无法和三大纯血神族相媲美,但它相对于神殿星其他纯血神族而言,已经算是大族了。因为波斯神族和九柱神神族的关系非常密切,彼此族人经常有通婚的情况,从某一方面而言波斯神族应该也算是九柱神神族一系的神族势力。之前婆罗门神族神域有一部分被九柱神神族送给了波斯神族,而居住在这一部分神域的家族正好就是伊玛家族,婆罗门神族若是壮大,甚至回到神殿星的话,那么除了九柱神神族首当其冲以外,波斯神族的伊玛家族也必然会被波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一切源头 上
其实当明白眼前这个看似年青的人极有可能是徐长青时,陈军心里就隐隐猜测到了他来见自己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那棵大桃树,毕竟那棵大桃树并非陈家的私产,而是义庄的东西。
现在徐长青问出口,正好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陈军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词,所以没有多想他就回答道:“侄儿不告自取那大桃树并非故意为之,而是迫不得已,不得不这样做。伯父是玄门中的前辈,想来也应该知道京城的龙脉吧?”
“继续说。”徐长青点点头道。
“这件事还需要从清朝灭亡开始说起。”陈军正准备细细到来,但又想起了什么,从军大衣中取出了一些粮票,递给安静待在一旁的妻子说道:“红梅,你去供销社买点菜回来,中午好好的做一顿家常菜。”
陈军的妻子很清楚爱人这是要说一些机密的事情,所以把自己支开,虽然她心中也很好奇,但却又明白有些事情自己不应该听,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粮票,披上一件厚棉袄,提着篮子,就走出了家门。
在妻子离开后,陈军才继续说道:“当年清廷逊位之后,新成立的民国政府最开始是准备将国都定在北京的,只不过因为其他原因,这个计划被放弃了,转而选择南京作为都城。其中原因对外是说袁世凯等北方军阀盘踞北方,将民国都城建在北方会被这些军阀控制,不能有效的行驶民国政府的职权。但真实原因却是因为满清逊位之前将京城龙脉给截断了,定都京城,会受到断裂的龙脉影响,造成国运短暂。”
“京城龙脉断裂?”徐长青皱了皱眉头,隐隐感觉到这件事似乎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具体怪异在哪里。
陈军见到徐长青的表情有所变化,以为他想要问什么问题,所以停顿了一下,但徐长青却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见此,他又接着说:“我从父亲的口中也知道了一些与此有关的事情,一开始民国政府的人并不相信所谓龙脉断绝,都认为定都南京不吉。因为纵观历史,定都南京的王朝要么就是短命王朝,要么就是偏居一隅的小王朝,所以都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迁都北京。只是后来,袁世凯突然称帝。称帝后便立刻逝世,以他为中心的北方军阀势力也分崩离析,种种事实也使得那些人逐渐相信龙脉之事是真的。之后,即便知道定都南京的种种弊病,也都没有迁都的想法,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徐长青皱眉道:“既然定都北京这么糟糕,为什么现在的执政却又选择北京作为都城?”
陈军解释道:“当初决定定都的地点也有过一些波折,执政内部不少同志都是无神论者,不认为有什么龙脉存在,而南京是民国政府的都城不适合成为新政府的首都。北京虽然也是就王朝的都城,但中间毕竟隔着一代,所以也还算合适。当时也有人提议将洛阳作为都城……”
“将洛阳建成都城?谁提的这种建议,实在是有够糊涂的。”徐长青对定都洛阳之事嗤之以鼻,说道:“如果是在一千多年前,隋唐时期,洛阳作为都城无可厚非,但经历了隋唐两朝,洛阳、长安两大古都的龙脉气运已经耗尽,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定都那里,恐怕比定都南京更糟糕。”
“当时也是有人和伯父您说的一样,所以最终还是选择定都北京。”陈军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浅浅的喝了一口。缓解了一下身上的寒意。徐长青见此,抬手掐了一个法印,以七星手串中日游神神力引导一丝阳气注入屋内,屋子里面的气温骤然提升,很快就变得如同初秋一般,凉热始终。
感受到周围气温的变化后。陈军脸上的表情再次浮现出了惊诧之色,看向徐长青的眼神也变得热切不少。他虽然调到中央来不就,但他接触到的机密却很多,特别那个特殊部门也是他负责的几个部门之一,他也经常会去与那些奇人异士交流,所以对那些奇人异士的能力有一个大概了结。那些奇人异士中,各种奇异的能力都有,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画符施法、设坛祈天,那几年自然灾害的日子里也多亏了这些奇人异士暗中帮手,才能使国家安然渡过。也正是因为国家看到了这些奇人异士的能力如此强大,所以才会借用这场运动,逼那些奇人异士出山,为国效力,而那些不愿为国效力的自然也就成了被打倒的对象。
然而,在那么多的奇人异士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像是徐长青这样仅仅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够将周围的气温改变。这让陈军想起了他父亲以及家族中一些老人曾提到过徐长青的种种神奇能力,而现在徐长青的动作证实了那些和传说中仙人相似的能力都是真的,这也让他更加期待说服徐长青加入到那个计划之中,会让计划变得何等的顺利,这对他、对总理、对国家而言,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雨。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因为周围气温的原因,陈军感觉到有些燥热,拉了拉脖子上略紧的衣领,继续说道:“当时有人也质疑定都北京是否合适,不过宋老专门花了半年时间勘察北京地脉,发现原本已经断裂的地脉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北京已经合适作为都城。”
“龙脉愈合?龙脉一经断裂很难再愈合,除非……”徐长青皱了皱眉头,沉思了一下,说道:“除非龙脉一开始并没有彻底断裂。”
陈军连连点头,道:“宋老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之所以当年替民国阵符看龙脉的人没有看出来这一点,是因为当时有一股外力渗透倒了京城龙脉之中,撕裂了龙脉,但又没有完全令到龙脉断裂,也因为这股力量的干扰令到所有的堪舆罗盘出现了错误的感应。”
听到这里,徐长青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又问道:“那位宋老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切?”
陈军回答道:“这个宋老也说过,说是有高人在京城斗法,斗法的力量极为强大,撕裂了京城的龙脉,直接导致了满清国运短时间内完全耗尽。”
徐长青此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已经意识到当年和玄罡天魔的斗法,就是京城龙脉出现异常的原因,自己才是这一切祸事的源头。
当年满清在京城龙脉之中以龙龟作为镇国灵物,徐长青和玄罡天魔的斗法,直接导致了龙龟的死亡。仅仅只是龙龟死亡并不会对龙脉造成这么大的损伤,但玄罡天魔在临死前的一击,将天人两界屏障撕裂了一道裂痕,当年徐长青以为是玄罡天魔本身的实力所为,但现在随着修为的提升,他才意识到就算玄罡天魔强大一百倍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当时玄罡天魔肯定是抽取了京城龙脉之力,甚至接着京城龙脉的特殊地位,连同九州龙脉一同抽取,方才能够造成如此强的效果。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即便满清灭亡,新的政权建立,华夏国运依然不见提升,反而日渐衰落,落到了几近灭国的边缘,显然也是与此有关。
现在,大桃树会被当作继接龙脉的灵物,从湖广南方移植到北方京城,从某一方面而言也算是在替徐长青补偿因果,毕竟大桃树和义庄一脉的关系是如此的紧密。当年徐长青入京之时,还是挂着义庄主人的身份,这笔账自然也就算在了义庄上,现在镇守桃花山的山神被用来修补龙脉,义庄一脉的道场被彻底毁掉,一切的源头也可以说在此。
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的徐长青不太想继续谈什么,而是想要立刻起身离开,但最终他却还是忍住了离开冲动,继续问道:“后来呢?”
“宋老提议在龙脉各个薄弱的断裂点,布置一些灵物,修复龙脉。”陈军并没有看出徐长青任何异常,说道:“一开始,国家并没有想过用陈家冲的桃树,毕竟陈家冲桃花山的山神只是一些乡间野祀,不是国家正统的庙宇寺院,国家的人认为那里不会有什么灵物。那些年国家是派人前往全国已知的那些洞天福地征集灵物,只可惜最终征集到的灵物非常少,所以侄儿便……”
陈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但意思也已经表露明白了,这时他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徐长青表情,生怕从徐长青的脸上见到恼怒的表情。
然而,让陈军感到意外的是他在徐长青脸上看不到任何怒气,反而显得非常平静,就像那大桃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而这种平淡的态度反倒让他更感紧张和担心。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了起来,虽然屋里的气温非常暖和,但陈军却因为气氛的变化而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过了好一会儿,徐长青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想要带走大桃树,但又不想因此和华夏当局闹翻了,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听到徐长青的询问,陈军脸上的神色虽然变得无比严肃,但内心却已经乐开了话,他之所以说这么多就是在制造一个开口求助的机会,而现在徐长青主动,正中他的下怀,省去了他大量的说词,也让事情变得简单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一切源头 中
“侄儿的确是有办法,只不过就要看伯父你的意思了。”陈军和徐长青这类人打交道的次数很多,知道官场上的那些做法不适合用在这些奇人异士身上,最好就是直接了当的把事情挑明了,条件摆出来,这样既节省时间,也不会造成对方反感。
“说说看。”徐长青问道。
陈军虽然很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因为以其父对徐长青为人的描述,只要将那件事说出来,就肯定能够更容易说服徐长青。但这事还是国家机密,他不可能有一丝泄露,所以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透露一点信息,实际内容极为含糊的说道:“事情的起因属于国家机密,我不适合说出来,我唯一能够告诉伯父的就是国家现在正在暗中召集隐藏在民间的@猪@猪@岛@小说wwWHUzhUdACom奇人异士,来解决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果事情解决了,那么伯父想要取回那棵大桃树也不是什么问题,前提是伯父您取走大桃树的时候,不会损伤龙脉。”
徐长青并没有强行要求陈军说出他不能说的事情,单单陈军透露的这一点小消息就已经足够他猜测了,很显然现在执政政府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或者更正确的来说是以现在他们主导思想无法解决、只能求助于华夏玄学的大麻烦,而从单单同意出力者从京城龙脉上取走一个镇运灵物这一点来看,他们为解决这个大麻烦开出的条件也非常大。
“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召集民间的奇人异士的?”徐长青指了指窗外,意有所指的说道。
陈军神色肃然的解释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用人民群众的力量的话。那些奇人异士想要躲起来恐怕国家是很难找出来的。而且伯父您需要承认一点。那就是在你们这些人里面真正有本事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坑蒙拐骗的坏分子。虽然现在国家这么做会打击到一些好人,但真正受到惩罚的人中那些坏份子肯定要占多数,而且您也不得不承认用这种方法来甄别哪些人是真正的奇人异士,哪些人又是坑蒙拐骗之徒非常有效。”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屋里,过了一会儿走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只见他将文件夹递给徐长青,道:“这上面是最近几年来,国家找到的一些隐居在民间的奇人异士,我相信这里面全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奇人,这就是外面这场运动最好的成果。”
徐长青也没有客气,接过了文件夹,翻看了一下,只见文件夹中有数十张表格,每张表格都代表了一个人,内容详细记载了这个人的生平和能力。而在这些文件中徐长青也看到了几个熟人,比如桃花山的九姑婆。通县的霍城和何所求也在其中。
“据我所知,这里面有些人现在过得并不好。”徐长青将文件夹合上,放在桌上,说道。
“过得好不好需要比较。”陈军继续说道:“如果和在解放前,他们被各个军阀势力奉为上宾,过着锦衣玉食,丫鬟成群的生活相比,现在的确过得很糟糕,但他们现在要是和普通老百姓相比,就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他们很平安,就算是那几年闹饥荒,也不用为吃食发愁。更何况在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是在旧社会迫害过人民,甚至拿百姓的性命来炼制一些邪器的恶徒,能够允许他们活下来就已经是国家、人民开恩了,他们还想要向国家和人民索取更多,最终也只会面对国家和人民的铁拳。”
“很像,真的很像!”徐长青看着像是陷入某种精神状态的陈军,说道:“你真的和你爹非常像,不单单样貌像,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像,当年他就是用同一种语气教训我思想腐朽,然后一个人兴冲冲的跑到南方跟在了孙逸仙的身边做事。”
“父亲年轻时真的追随过孙先生?”陈军似乎对陈凡的一些往事并不清楚,听到徐长青的略加提及后,便显得非常惊讶,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嘀咕道:“难怪宋先生听到我提及父亲后会露出那样的笑容,难怪我会那么快就从地方调到中央来?”
“你父亲难道没有提及他过去的事情吗?”徐长青沉声问道。
陈军如实说道:“我出生的时候,陈家已经分家了,而且父亲也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在民国政府的职务,寓居上海陈家旧邸,当时父亲因为一些决定和其他陈家人闹得很僵,彼此也很少来往,我出生后几乎就没有见过几个陈家族人,除了知道陈家当年是南方书香大族,陈家还有其他族人居住在海外以外,对陈家和父亲的过往都不是很清楚。”
“看来你父亲老了,眼界开阔了,倒也有些先见之明,没有让你牵扯到陈家的事情里面去,否则你今天也不可能在现在执政当局的中央部门任职了。”徐长青微微点点头,感慨了一声,朝一脸好奇之色的陈军,说道:“具体的细节就是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只需要知道你们陈家不单单是南方书香大族,而且从清乾隆朝开始就一直都是南方的土皇帝,掌握着南方官商两界的大势,基本上两广、两湖、江浙、云贵等长江以南的地界都在陈家的影响中。朝廷派遣到南方的官员,最先要拜见的人不是当地府台等上级官吏,而是要拜见陈家的家主,陈家最兴盛的时候,过年过节时从韶关到陈家冲的那条路上全都是南方派来送礼的队伍,陈家冲的客栈、客房全都注满了南方官吏,基本上就相当于一个南方的小朝廷一样。”
听到徐长青这样说,即便陈军心里早有准备,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震惊之情久久不能消退。
一直以来,陈军脑子中的陈家和他所知道的一些书香大家族类似,从其父亲口中听到过去陈家分家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触动,但现在从徐长青口中听到了陈家过去辉煌的情况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出身的家族了解实在太少、太片面了。
在沉默片刻后,陈军略显怀疑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陈家的事情?就算是在书上……”
“正所谓树大招风,当年陈家在南方的权势实在太强了,强到清廷也不得不重视。所以当年清廷为了打压陈家,故意放纵太平天国在南方扩张,只可惜千算完算却算不出陈家早有安排,暗中扶持了曾国藩和左宗棠反击回去,最终反倒逼得清廷不得不低头。”徐长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给陈军消化话中内容的时间,喝了一口茶水,再继续娓娓言道:“陈家虽然最终胜出了,但也知道自己的风头太大,于是便由明转暗,逐渐隐没在南方官商之中,并且有意识的销毁一些记载陈家之事的文字,只有那些真正站在官商权势顶端的人才能知道陈家的存在,陈家也才会在在那些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权势。”说着,他又停了一下,道:“就像现在,你觉得陈家只是和其他绝大多数在建国前逃亡海外的商人家族一样,对吧?”
陈军还没有从徐长青的话中回过神来,迟疑了一下,在逐渐明白徐长青在说什么,点点头,肯定了徐长青的猜测。
“可你并不知道陈家在海外的产业有多大。”徐长青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海外陈家是一个什么模样我不清楚,但在当年,陈家在美洲的产业已经开始影响到美洲的政局,东西海岸与陈家有关的产业不计其数,就连一些洋人大鳄也不敢小看陈家。只要海外的陈家按照我当年为他们谋划的方略一步步施行,那么现在陈家在海外的权势恐怕比起当年来只强不弱。”说着,他停了停,道:“虽然我不愿意恶意揣测,但以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之所以会被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恐怕也和海外的陈家有些关系,现在的执政之人也是想要借着你的身份和海外陈家保持联系。”
“海外陈家?难怪、难怪……”徐长青的话就像是那一点就通的灵犀似的,让陈军的脑子开了壳,过去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下子想明白过来,脸上也随之浮现出的恍然之色,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被沮丧和失望给取代。想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能够担任现在的职务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可经过徐长青的点醒后,他才意识到或许一直被他看不起的海外陈家所带来的影响远远超过了他的努力。
只不过,陈军毕竟不是一个轻易动摇信念的人,多年的工作也锻炼了他的心性,让他很快就从异常情绪中恢复过来,只是他似乎不再想要提及陈家的事情来打击自己的信念,而是将话题重新拨回到了原位,朝徐长青问道:“陈家的事情现在并不重要,就算海外陈家再好,也与我没有太大关系,倒是伯父您的事情是否有所决定了。”
“不急,不急!想来你们要召集的人还没有都召集到京城了,我还有很多考虑的时间,有了决定之后,我会再联系你的。”徐长青并不准备立刻做决定,站起身来,不给陈军提出任何意义的机会,起身朝门外走去。
陈军没想到徐长青忽然决定离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想要站起来时,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徐长青走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一切源头 下
readx(); 离开陈军家的徐长青并没有走正门,而是避开行人的注意来到了大院外侧一处僻静的围墙下,轻身一跃,身体像是失去重量一样飞到了围墙顶端,跟着他伸手轻轻扶了一下顶端挂着的铁丝网,整个人便从丈高的围墙上翻越过去。落地之后,他便头也没回的朝故宫后的景山疾行而去。
徐长青之所以突然离开陈军家,主要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进入军区大院时借用的那个身份被人拆穿了,因为借用那个身份的人就在刚才回来了,而传达室那人也被徐长青埋下了一个禁制,一旦出现异常就会引发出来,提醒徐长青。就在刚才,大量身怀铁血之气的军人正在快速集结,并且一栋楼、一栋楼的查抄可疑人物,这些军人全都是上过战场的军人,身上铁血之气汇聚一起形成冲天狼烟,想不让人注意都很难。
徐长青之所以选择避让,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变化之术会被识破,而且即便识破了他也有办法安然离开,他主要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当今执政产生任何冲突,毕竟在见到那位老人后,他已经深深感觉到了这人道之力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最开始的认知,这已经对他能够构成生死威胁。而在华夏大地上,像这老人那样拥有如此庞大的人道之力的人就算不会很多,但也绝对还有,或许在这军区大院内就隐藏了一个也说不定,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与这些存在发生冲突,实属不智。
现在徐长青前往景山就是想要故地重游,看看当年在景山下的那个溶洞是否还能找出来,当年那一战的影响是否真的是龙脉断裂的源头,如果是真的,那么无论如何徐长青都要留下来偿还这个因果,和当今执政合作也就势在必行。
徐长青并没有从南边前往故宫,而是绕了一个圈子。从北面地安门、走恭俭胡同,经过景山后街,进入现在已经成为人民公园的景山。虽然,今天不是休息日。但公园里面的游客却也不少,绝大多数都是身上穿着绿军装、胳膊带着红袖章的年青人,这些人里各种口音都有,一个个说起话来义正严词,并且每一句话后面都引经据典的用一些口号式的话语。让人听了以后感觉到有些不伦不类,觉得可笑。
但徐长青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他在感到这些年青人说话的方式可笑的同时,更感觉到这些年青人的可怕。虽然就个人肉身力量而言,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年青人实在很一般,即便有一些人孔武有力,甚至练了一些厉害的拳脚,但这种厉害也仅仅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而在徐长青眼中,自己一个指头就能打倒一大批这样的年青人。
然而。打倒是一回事,杀死他们又是另外一回事,用法术杀死他们更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按照徐长青的估计,单凭自己的肉身力量,要打倒这些年青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可以说,来多少,打多少,只要他的肉身力量没有压制,就算这些年青人带着火枪大炮来。也别想对他构成任何威胁,毕竟他的世俗武道已经到达了这个世界的顶峰,加上一些超凡之力的辅助,寻常的力量已经无法对他构成太大威胁。可是。如果想要杀死这些年青人,那么他估计自己最多只能杀十几个人就会到达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至于用法术去伤害这些年青人,甚至杀死这些年青人,他估计自己恐怕连一个人都无法伤害到。这一切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完全是因为这些年青人身上不单单有着浓厚的人道之力,而且还有着远比人道之力更加浓厚的信愿之力。用句最简单的话来说,这些年青人全都是最忠诚的狂信徒。
徐长青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对这些年青人动用法术的话,必然会激起这些年青人身上的信愿之力,从而产生出类似石家神打请神上身的小功效。虽然这些人信仰的那位并不是神灵,仅仅只是一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但从某一方面而言,他的精神已经和神灵相差无几,甚至因为其受到了世俗人间人道之力的加持,其所拥有的精神力量就算是圣墟的那些神王都无法与之相比。
想想看,单单只是一本记载了那位日常思想的小册子所蕴藏的人道之力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法器了,要是那人的精神受到信愿之力的牵引,加持到了那些年青人的身上,那么任何法术都不可能在这些年青人身上产生作用,甚至就连世俗武道的气血之力也会被压制下去。
看着这些年青人,徐长青心中不禁感叹道:“难怪霍城、何所求那些真正的修行者也要偷偷摸摸的躲起来!难怪那些有着真才实学的拳师也会被一些普通的学生给打成重伤!惹不起呀!惹不起!”
面对这样一些敢斗天斗地的狂信徒,徐长青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毕竟这些人背后那位可不是一般神灵可比存在,在世俗人间其他地方姑且不说,仅在华夏这块大地上,他绝对是世俗人道的化身,金仙本体来了也要退避三舍,更何况他现在这具凡人肉身了。
徐长青并没有打算招惹这些人,所以到达他们聚集的广场之前,就绕开了个弯,从旁边行过,前往景山上那个地下溶洞入口的所在地。然而,他不招惹别人,别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虽然徐长青身上的装扮和现在的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中山装,平头,但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却和今人有着极大区别。仅仅只是气质上的区别,如果不仔细对比的话倒也不会让人太过注目,但真正的问题是徐长青自认为非常妥当,甚至已经瞒过军区大院那些人的装扮有着极大的漏洞,这个漏洞就是他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与现今华夏领袖有关的饰物。
军区大院传达室的那些人因为对徐长青变化的那名中年人已经有了惯性的思维,即便徐长青没有佩戴任何领袖像章之类的饰物,他们也下意识的认为徐长青带了,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怀疑,仅仅只是本能的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但现在在景山公园内的这些年青人中有几个专门进行文攻武斗的活动组织者要细心很多,而且他们专门成立了一个仪容纠察队,找到那些像章等饰物佩戴方式不正确、不规范的人进行批评教育,更有甚者直接上纲上线,揪掉广场中间批斗一番。
像章佩戴方式不正确在这些人的眼中就已经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了,而没有佩戴任何跟领袖有关的饰物则更是一件无法容忍的大罪。在徐长青选择避开这些年青人的时候,他身上的装扮立刻就被一个在人群边缘巡视的年青人注意,对方也很敏锐的看出了徐长青身上装扮的异常,而徐长青刻意避开的举动更是被他视为心虚的表现,于是他便立刻召集了身边四五个男女,朝徐长青追了上去。
一开始,徐长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故地重游的他现在更是思绪万千,想当年京城那一战过后,活下来的人斗差不多死光了,而这被视为皇家私人园林的景山也成了普通人刻意闲逛的公共公园,他也真正感受到了什么事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心中顿时生出颇多感慨。
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徐长青也没有太过注意周围的情况,直到快要到达目的地永思殿的时候,方才被周围的地脉气息给惊动,从情绪中恢复过来,既感应到了周围地脉的情况,也发现了身后紧紧跟随的那些年青人。
只不过,现在徐长青并没有将这几个年青人放在心上,刚才徐长青的步伐看上去不快,实际上却需要常人极速奔跑才能追得上来,这几个年青人也非常执拗,硬是紧跟着徐长青没有被落下,或许这也跟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徐长青身上,没有意识到身上的劳累和疲惫有关。现在徐长青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脚步也顺势停了下来,原本没有感觉到的疲惫立刻浮现出来,使得他们一个个全都喘着气,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至于找徐长青的麻烦,在短时间内是别想了。
徐长青现在已经被周围混乱的地脉灵气给惊到了,在故宫御花园的时候,他因为大桃树的原因专门感受了一下京城的龙脉,而得到的结果并没有太多异常。现在,距离故宫御花园并没有太远,可以说和大桃树同处一处京城龙脉的景山永思殿地下却是这样一个混乱的情况。
为此,徐长青试着后退了十几步,当他距离永思殿后殿一定范围之后,就没有在感觉到任何异常,而向前踏出一步,则有着另外一番感受,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长青感受到了不对劲后,便迈步朝永思殿的后殿走去,并且心里面犯嘀咕道:“不应该呀?地脉灵气竟然混乱成如此地步,早就应该爆发出来了才是,为什么现在却依然平安无事呢?咦!这时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