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 叛变
听到这些话,叶钧甭提心里有多窝火了,敢情我是来演相声的?还是来救人的?
“住嘴!信不信我把你们撂这里,只把她救走?”叶钧指着地上姑且算是衣衫不整的赵飞燕,又指了指一脸凶相的年轻鬼子。
果然,这话还是挺有效果的,这些赵钦思的徒弟显然也不傻,一个个都悻悻然的闭嘴了。既然扬言要救走他们,姑且算是自己人吧,那还是少得罪为妙,万一逼急了真来个见死不救,那遭罪的还是他们自个。
“八嘎!”
听到一声恼火的嚎叫,叶钧这才将目光落在正主身上。
这年轻鬼子自然是当rì调戏杨怀素的那个微胖忍者,至于他的爷爷,无外乎就是险些在当年命丧杨怀素之手的那位甲贺流派的大长老,要不是当rì坂本真源悍然出手,这爷孙俩早就命丧黄泉了。
“你长得还真是够有个xìng的。”
叶钧yīn阳怪气的声音引得赵钦思的这些徒弟们齐声爆笑,这也难怪,这微胖忍者的身材姑且不算,单说他的头,就比正常人大不少,典型的身小头大,在正常人的认识里,这叫营养不良,或者营养过盛。
考虑到叶钧说的是华文,微胖忍者听不懂,但从赵钦思这些徒弟的坏笑声,以及叶钧那一脸忍俊不禁的样子来看,他就算再傻也知道叶钧准没说好话。
“我要杀了你!”
从小到大没受过窝囊气的微胖忍者哪还想得到太多,直接举起太刀,就朝叶钧劈来。
叶钧目光瞬间沉了下来,听到身后陆续传来脚步声,就知道这里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外面的人。
当下,他不避不闪,直接迎了上去,启动天赋化指,直接划断微胖忍者的太刀,还没等微胖忍者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掐住这微胖忍者的脖子。
“不要!”
感觉到喉咙地带火辣辣的,这微胖忍者立马就知道脖子流血了,差点没把他给吓死。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听话,我jǐng告你,我没什么耐xìng,可能一口气对付不了这么多人。不过,我如果要跑,谁也拦不住,所以我完全可以先把你给宰了,然后再跑。”
叶钧yīn恻恻的话让这微胖忍者吓得屁滚尿流,这次他听懂了,因为叶钧说的是岛国语。
“少爷!您没事吧!”
“放开我们家少爷!”
“哪里来的贼寇,快放开我们少爷!”
这十几个忍者一进门,就看见被叶钧挟持住的微胖忍者,顿时都拔刀相向,死死盯着叶钧。
“住手!你们这群混蛋!八嘎!想害死我吗?”微胖忍者急道。
进门的十几个忍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退了半步,不敢紧逼,但谁也没放下手中的武器。
“让你的人把他们的绳索都解开,放他们离开。”叶钧低声道。
“好!好!你别激动,我这就让他们放人!”感觉到喉咙一疼,微胖忍者顿时骇得魂不附体,叶钧先前用手指斩断他的太刀,光这一手就足够让他惊恐了,因为此刻他的脑袋也被叶钧用手指抵着,而他自认自个的脑袋绝没有那柄太刀的硬度。
“你们这群饭桶,快把他们的绳索解开,然后放他们离开!”微胖忍者吼道。
“少爷,这些都是大长老…”
“住口!”
眼见这些忍者不甘不愿,微胖忍者怒道:“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们一个个都准备剖腹自裁吧!”
“可是,大长老如果知道,我们…”
又有忍者争辩道,这让叶钧露出不耐之sè,yīn阳怪气道:“看来,嘴上称你是少爷,可实际上,还真没把你太当回事呀,早知道,就不该留着你给他们拖时间搬救兵。”
说完,叶钧手指微微一用力,微胖忍者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不过他虽然疼,但心中已经被愤怒填充了,原本的恐惧也淡了不少,因为叶钧这话太恶毒了,几乎戳到他的内心深处。
长久以来,他在甲贺里面都扮演着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今威信大损,自尊也遭受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他这位大长老的嫡孙如何能忍受得了?
“如果你们再敢废话,我现在就让你们死,至于我爷爷那边,我会给一个交代。”微胖忍者咬牙切齿道。
看着微胖忍者这怨毒的眼神,在场的甲贺忍者一个个噤若寒蝉,再加上微胖忍者脖子上的血水不断滴落,暗道如果这位大少爷死在这里,他们同样难辞其咎,顿时手忙脚乱的给赵钦思的那些徒弟松绑。
几个最先解绑的弟子一边跟叶钧道谢,一边手忙脚乱的帮赵飞燕穿上裤子,然后抱起来,戒备的看着眼前这些甲贺忍者。
“人都放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微胖忍者险些就哭了出来。
“住口!”叶钧狠狠的骂道:“你觉得现在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我只答应过不杀你,可没说过放了你,当然,你如果现在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别!有话好好说!”
微胖忍者吓得魂不附体,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叶钧的手指不自觉的加强了力道。
“走!”
叶钧朝赵钦思的这些徒弟们努努嘴,然后道:“你们先回去,我还要等一会。”
“可是…”
说话的是先前骂得最凶的那个家伙,他脸sè犹犹豫豫的,看起来似乎想跟叶钧一块留下来垫后。
“哪那么多废话?不知道我叫胡汉三吗?我可是土匪头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觉得我会吃亏?”叶钧吼道。
这家伙眼中忽然露出感激之sè,再看看被他双手横抱着的赵飞燕,顿时咬咬牙,朝叶钧道:“你小心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完,他朝身后的一众师弟们喊道:“走!”
在场的甲贺忍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赵钦思的这些徒弟飘然离去,谁让他们的少主人还落在叶钧手上?
“人我们都放走了,请你放开我们少爷。”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岁的忍者道。
“放?如果我放了他,你们会由着我大摇大摆离开吗?”叶钧似笑非笑道。
“不会。”这忍者yīn沉的摇了摇头,道:“我们为了抓住那些人,可是费了很大的气力,现在人跑了,我们需要一个交代。不然,就算道明缘由,我们也活不了。”
“哈哈,那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他?”叶钧冷笑连连的看着手中的微胖忍者。
“八嘎!”这微胖忍者显然也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怒道:“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少爷,请放心,您死了后,我们会下去陪你的!”这忍者yīn沉的盯着叶钧,缓缓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一定要先杀了他。”
“你敢!”
微胖忍者惊怒不已,而叶钧则觉得不太对劲起来,沉声道:“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牺牲他的决定,为什么还要放人?”
这忍者忽然露出一抹让叶钧不安的冷笑,之后,冷声道:“放?谁说放了?在进来之前,我们就做足了准备,你以为我们没预先想到你们当中的高手会来解救他们吗?”
“哦?”把话挑明了,叶钧反倒是安心不少,冷笑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沿途截杀?不会,如果真存了杀心,你们肯定早就杀了。”
“你很聪明,不过只是小聪明。”这忍者点点头,笑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那么我不妨就告诉你。外面至少有三十名上忍跟五十名即将升为上忍的中忍候着,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一旦看着那些家伙逃跑,他们必然会秘密跟踪,然后摸到你们的据点。”
“哦?你就这么自信,光凭这点人,能吃下我们的高手?”叶钧笑道。
“正面血拼自然吃不下,不得不承认京华武功冠绝天下,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没办法。比方说,迷烟、毒烟,还有淡水。”
“卑鄙。”
听到这忍者的话,叶钧整张脸忽然冷了下来,如果真的是用迷烟、毒烟以及一些雾瘴,或者直接切断淡水源头,那么搞不好还真可能让赵钦思、华梅这两方人吃个大亏。
叶钧死死掐着微胖忍者的脖子,冷笑道:“听到没?这就是你的下属,哈哈,你爷爷真厉害,养了一群这么能干的得力助手。”
微胖忍者差点被气昏过去,因为自始自终双方说的都是他听得懂的母语,所以他一方面泛起滔天大怒,一方面也骇得魂不附体。
因为这些话,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着一个意思,那就是己方的人压根没把他的生死当回事,而掐着他喉咙随时能要他命的叶钧,则会认为他一点价值都没有,搞不好就会立即杀了他。
这一刻,他很后悔干嘛没事找事跑来这地方溜达,现在好了,辱他骂他的人,没折磨到,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花姑娘,胸都没摸到,就不见了。
“为什么我爷爷没告诉过我这些计划?”微胖忍者喘着粗气道。
“很抱歉,大长老自始自终都不知道这件事。”那忍者平静道。
“你们敢自作主张?”微胖忍者惊怒道。
“少爷,您可能不知道,不管是您,还是大长老,这辈子估计都只能留在京华了。”这忍者有些怜悯的看着微胖忍者,漠然道:“如今甲贺流派正面临着翻天覆地的巨变,恐怕现在的流派派主早已经被废除,副派主、二长老、三长老应该都已经顺利接过行使大权。”
“你们是二长老的人?不可能!你明明是我爷爷领养的孤儿,你明明是我们苍田家最忠诚的家臣!”
“家臣这两个字似乎有些严重了,我白晶洋田,应该只是你们苍田家拴着的一头狗吧?”
这忍者依然是那般的漠然,缓缓道:“容许我最后称呼您一声少爷,好了,先前说下去陪你的那句话,我只是哄哄你的。不过你的爷爷,倒是很快就会去陪你了。”
“你敢!安倍神社不会容许你们叛变的!”微胖忍者怒道。
“放心,如果不是安倍神社的鼎力支持,副门主,二长老、三长老岂敢在这节骨眼上大动干戈?”
这忍者的这句话,彻底让微胖忍者没了任何的侥幸之心。
叶钧一听就明白安倍神社这么做的缘由,估计是想彻底控制住甲贺流派,成为他势力里面的一只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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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 内气外用!
“都听到了?”
叶钧似笑非笑的看着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的微胖忍者,只见对方张着嘴,浑身都不停的颤抖,但这显然不是被吓的,而是气的。
至于那名开口的忍者倒是显得漠不关心,一点都没有内疚的感觉,相反的,眼中还流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残忍。显然,眼下就算叶钧放过这微胖忍者,恐怕这些甲贺忍者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活口。
“你们!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良久,微胖忍者才呵斥道:“你们的良心都哪去了?敢背叛甲贺?你们是不是伊贺的走狗?”
“苍田少爷,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这忍者冷笑着摇摇头,平静道:“罢了,跟你这种草包解释太多,会拉低我们的智商,现在,我就送你一程。”
这忍者说动手就动手,直接shè出数枚毒镖,甚至于连叶钧也覆盖到了。
叶钧目光一寒,因为这忍者shè出毒镖的同时,身后的那些忍者也都残忍的跟着shè出不少染毒的手里剑。面对这突然起来的发难,叶钧冷哼一声,弃掉挟持着的微胖忍者,选择暴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只见微胖忍者死不瞑目的睁大瞳孔倒在地上,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带着狰狞的表情,彻底不再动了。
那忍者漠然的扫了眼地上的微胖忍者,随后yīn沉的盯着叶钧,缓缓道:“你的身手很不错,但你逃不出去的,乖乖束手就擒。”
“就凭你们?”叶钧扫了眼渐渐围过来的十几名忍者,他不敢托大,第一时间祭出藏于袖中的兵器——帝道赤宵。
那忍者扫了眼叶钧手中泛红的赤宵,仅仅是皱了皱眉,就挥了挥手,平静道:“杀,不留活口。”
“杀!”
一声暴虐的吼声响起,当先就有三个忍者高举着太刀,从不同的方向疾驰而来,力图将叶钧斩于刀下。
这一刻,叶钧注意力高度集中,虽说他自信能胜过这些忍者,可也不敢托大托大,免得yīn沟里翻船。
锵!
赤宵彻底出鞘,带来的是一股睥睨众生的霸道气息,这一刻,那名负责指挥的忍者也不自觉的露出哑然之sè。
“真是一柄旷世奇兵。”那忍者眼中露出贪婪之sè,低声道:“如果作为礼物赠给副门主,绝对能讨得他的欢喜。”
叶钧执剑冲向离他最近的忍者,这忍者显然没想到叶钧不退反进,顿时露出喜意,当下使出的力道也强上不少。
叮!
刺耳的兵戎交戈声异常刺耳,还没等旁人下结论谁胜谁败时,叶钧竟然弃下这名忍者,朝着后方杀来的另一个忍者而去。
只见半空中,叶钧浑身泛起一股雄浑的起浪,也使周边的温度骤然猛升,连二十步开外的那名领头忍者也能感受到扑鼻而来的惊人热度。
“不可思议。”那忍者露出难以置信之sè,低声道:“这难道就是京华武术中的驭气?只有门主、长老才能修炼的驭气?好厉害!”
不过,他一想到坂本真源许诺过,会让他服食一种拥有驭气的药物,他就淡定下来。
可下一秒,他就不淡定了,因为最先跟叶钧交手的那名忍者,竟然七孔流血,直接从半空中摔落,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再也没了气息。
至于从后方包夹叶钧的两名忍者更是不堪,直接被叶钧浑身的气息给掀翻,倒在地上后,不断用手捂着脸,痛苦嚎叫道:“我的脸!我的眼睛!救命!我的脸!我的眼睛!”
“八嘎!你们上!”
那忍者怒吼道,可没想这命令一出,身后顿时传出清一sè的脚步声,但不是往前站,而是往后退。
“八嘎!你们想违抗命令吗?别忘记我是谁!”那忍者怒道。
余下的几个忍者犹豫了一下,都各自拔刀,怒视着叶钧。只要那领头忍者一发话,肯定会冲过去跟叶钧拼命。
领头忍者没有急着下命令,冷声道:“你很厉害,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可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告诉你,休想离开,你死定了。”
“是吗?”叶钧冷笑连连道:“准备玩车轮战?”
“哼!”领头忍者没有否认,只是后退了几步,退到身后下属的后方,大声道:“今天,倘若你们战死了,我保证会照顾你们的妻小,副门主在我走之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感觉到余下的忍者都镇定下来,叶钧心思一转,大笑道:“替他们照顾他们的妻小,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龌蹉事,无非就是多了不少供自个发泄的奴隶罢了!呸!真恶心!老婆、女儿被玩了后,死了后都还得感恩戴德!”
叶钧这话不可谓不恶毒,领头忍者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吼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杀了他!”
余下的几名忍者立马朝叶钧冲来,他们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杀意,深处有的无非只是一种悲凉。
不过,眼下对敌人的同情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叶钧可没无私到任由他人鱼肉,当下手执帝道赤宵,浑身的驭气从丹田直接渗入指尖。
内气外露!内气外涌!内气外用!
这是驭气浓郁程度的一种体现,而内气外用,更是只有达到伪境的高手才能灵活运用的绝技!
一般说来,内气外用,是一种明确的分水岭,这是武学的一种最典型的划分。空有驭气不能外用只用内用,充其量顶多就是一流高手。而能够将驭气倒出体外,并借用体内经脉任意调出体外加以利用,这才是真正的顶尖行列的高手。
帝道赤宵因为被浓郁的驭气包裹填充着,剑身的浅红sè竟然在一瞬间泛起一种血一般的猩红,而且不断的抖动着。如果是普通人,这一刻根本就无法握住这柄帝道赤宵。
叶钧不得不对打造这柄赤宵剑的器师佩服不已,一般来说被称为绝世神兵,绝不仅仅是锋利这么简单。再锋利,哪怕是削铁如泥,也只能说是神兵利器,但真正能承受高手注入驭气的兵器,决然不多,因为打造者首先就得是一名至少拥有伪境的顶尖高手,也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尝试如何让打造的兵器承受驭气冲击的强度。
当下执剑朝身前一划,只见半空中忽然突出一片半月形状的气流波动,在赤宵剑身猩红的光芒下,竟放佛是半轮红月!
轰隆!
巨大的爆破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尖叫声,四周的尘土风卷残云,瞬间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待一切渐渐安静下来,地上早已是狼藉一片,领头的忍者更是露出惊恐之sè,因为叶钧这看似轻巧的一划,竟然直接在瞬间斩杀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还要打吗?”叶钧皮笑肉不笑道。
呼…
那忍者带着恐惧的心情,直接选择套出洞外,他一刻都不想留下,驭气的强横,以及眼前有违常理的恐怖,都深深刺激着他。他不想死,面对叶钧魔神般的一击,他彻底怕了。
”想跑?没那么容易!”
叶钧仗剑追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追上,并将之斩杀当场,但这时候忽然心生jǐng兆。
嗖…嗖…嗖…嗖…
无数枚毒镖以及手里剑从四面八方疾shè而来,这让朝后暴退的叶钧暗暗捏着把汗,虽说他肉身强悍,也扛不住这么多兵器的撞击,更何况,这些毒镖跟手里剑,都抹了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吉田大师,您没事?”
这时候,十几个忍者全部停在那领头忍者四周,并将他护在身后。
“挡住他!别靠近他!拉开距离,把他杀了!”领头忍者惊恐的指着叶钧,吼道:“千万别跟他近战,这家伙很邪门!”
“是!”
那忍者一声令下,顿时,各种毒镖、手里剑全部朝叶钧招呼而来。
看到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一切,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叶钧也是头皮发麻,不得不选择暴退躲闪。
“使用五行毒烟阵!困死他!别让他跑了!”领头忍者似乎也稍稍镇定下来,他开始指挥起混乱的战局。
“该死的。”叶钧暗暗咒骂一声,嘀咕道:“出去就这么一条路,除非是往山岭上跑,不然一点机会都没有。”
当然,叶钧倒是不担心,毕竟他还藏着很多底牌,根本不惧。只是,来之前胡安禄既然说让他放手去做,就说明很大程度上,是要让他把局面搞得越乱越好。
换言之,如果能成功离开这里,并潜入敌营,将微胖忍者身死、这叫吉田的忍者叛变以及甲贺内乱的事情全告诉微胖忍者的爷爷,势必会短暂造成他们这个阵营的混乱。
再不济,也能让坂本真源强势出手,解决掉甲贺的那位大长老,也好让他看仔细坂本真源真正的实力。
而如果他一走,腾出时间让吉田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那么到时候不仅要被倒打一耙,搞不好还错失一个良机。
叶钧相信,眼前这么多忍者,不可能每一个都跟吉田一样,是替甲贺副门主、二长老、三长老做事的。不过叶钧也不会傻啦唧的把事情捅出来,因为这决然起不到效果,蛇无头不行,如果眼下捅出去,且不说能不能让他们相信,光是事后也会屈服于吉田的铁血手段。
除非,现场有那位甲贺大长老在,不然,都是空谈。
在吉田的指挥下,洞穴外很快就出现了一层雾瘴,这些雾瘴呈现的sè泽各异,赤橙红绿青蓝sè都有,不过叶钧知道,不管这些雾瘴颜sè有多少差别,唯一不变的始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雾瘴本身都蕴含着毒xìng。
“无非就是让人昏迷、麻痹这些小伎俩,不过混在一起,还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不得不说真看得起我。”
叶钧露出yīn冷的笑意,低声道:“难道这些家伙不知道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都能拥有闭息术吗?”
顿了顿,叶钧眉头皱了起来,狐疑道:“还是说,这些雾瘴能用于人体的皮肤?透过皮肤渗入体内器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
沉吟片刻,叶钧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只见他身体四周忽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气流波动,震得脚下的尘土漫天飞扬。
维持了大概十数息的功夫,叶钧才踹了口气,身体四周的气流也第一时间消失。
“不行,用这种方式震开周边的雾瘴倒是可以,可持续的时间太短,关键是如果没有至少两秒的时间准备,根本就使不出来。也就是说,不能持续xìng使用,而且使用频率过多的话,对身体的负荷程度也是一种相当高的考验。”
叶钧摇了摇头,对于这种方法也只能予以否决,正头疼之际,忽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响动。
当下心里一动,叶钧立即展开天赋第六感,很快,零零碎碎的交谈声陆续传进他的耳朵里,当然,还有一些移动中的脚步声。
这一听,叶钧不惊反喜,同时更加凝聚注意力,因为,那些交谈声,是试图偷袭他的甲贺忍者发出的,不过说话的内容,却是在讲解着该如何在这个雾瘴中穿行的方法。
第一千零十章 凭什么是我?
“原来如此,倒是不算复杂,参考的也只是一些较为粗浅的五行八卦排列。”
叶钧脱掉了一个死去的忍者的衣服,一边给自己换上,一边偷听着里面忍者的交谈。
换好衣服后,他冷冷的扫了眼雾瘴中隐隐约约出现的人影后,冷笑道:“原来这些毒瘴还真有些门道,如果长时间被困在里面,身体会渐渐被麻痹,哼,如果不懂得破解的门道而冒然闯进去,还真可能中招。”
叶钧也懒得停留,戴上面罩后,直接钻入雾瘴之中。他依照那些忍者交谈中的讯息,很小心的移动着脚步,虽说不太认同这些甲贺忍者会唱双簧坑他,但凡事留个心眼,终究不是什么坏事。
不一会,叶钧顺利脱离雾瘴,就迅速没入一旁的草丛里。
等过了十几秒,才探出头来,打量着不远处徘徊在雾瘴附近的甲贺忍者。
暗暗数了数人头,足有二十几人,看他们头巾上的标志,应该只有八名上忍,但余下的这些中忍,应该也都具备上忍的势力。
“那家伙竟然还没走,想来也是,没看到我死,他怎么可能安心?”
叶钧很快就找到正蹲在树干上的吉田,想了一下,叶钧立刻从侧方向行进。
这一刻,叶钧的身法达到一种几近无解的程度,整个人陷入到一种空灵状态,就仿佛彻底跟大自然契合一般。这是叶钧首次将天赋伪装用于身法上,借助于伪装天赋与周边环境相辅相成的奇效,叶钧竟然轻而易举的骗过了沿途把守的十几名中忍,直接爬到吉田蹲着的那棵大树上。
“你!”
吉田忽然一惊,他难以置信的转过身,心中已然凉了一片。
本以为是什么世外高人,可一看对方熟悉的服饰,吉田一愣,原本要喊出口的惊呼声也因此停滞了一小会。可是,就是这一小会,却给了叶钧出手的最佳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当吉田转身的那一瞬间,叶钧也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吉田的jǐng觉jǐng觉xìng竟然这么高,而当时他的匕首才刚刚脱出袖口。
可没想到身上这套忍者服却立下奇功,叶钧惊喜的发现吉田竟然露出费解之sè,但他绝不会去想吉田此刻到底是思考他是如何上来的,又或者思考甲贺忍者里面,到底谁有这等神出鬼没的身法,反正叶钧就一个念头——割喉,灭口。
吉田带着一丝费解、不甘、惶恐、惊讶的复杂神sè,倒在叶钧肩膀上,直到抽搐了十数下,叶钧才肯定吉田已经死去。
他小心翼翼将吉田的尸体摆在树干上,并且割开吉田身上的一块衣服,将吉田受伤的脖子包裹住,目的,就是防止血液滴落,提前暴露出吉田已死的信息。这么做,叶钧也是想替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此刻的叶钧,就像那诗仙丫丫电子书的赵客一般,从潜藏、伪装、潜行、暗杀、处理尸体,简直就是一气呵成,从头到尾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而之后,他就再次借助身法与天赋伪装相辅相成的奇效,消失在了这片树林里。
至于上哪,自然是去找甲贺那位苍田大长老。
说到这位苍田大长老,早就像是有预感似的,整个人不停的在帐篷里来回踱步。他满脸烦恼,显得很焦躁,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似的。
“谁?”苍田大长老忽然拔出太刀,怒视着帐篷一角。
“大长老,是我。”帐篷一角很快闪出一个人影。
当然了,这个人影是叶钧无疑,只是他用的是先前跟他交过手的一名忍者的声音。
“你鬼鬼祟祟躲在外面,想做什么?”苍田大长老丝毫没有掉以轻心,相反,神sè间更加yīn沉了。
“苍田少爷,被杀了。”叶钧的嗓音忽然变得悲戚起来。
“你说什么!”苍田大长老捂着胸口,震怒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是吉田下的手。”叶钧咬牙切齿道:“他竟然早已在私底下跟副门主、二长老、三长老狼狈为jiān。大长老,快逃,如今副门主、二长老、三长老早已跟安倍神社达成协议,恐怕现在门主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
“什么!八嘎!你胡说!”苍田大长老震怒的朝叶钧拔刀相向,大有一话不和,就大打出手。
“大长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是看在您以往对我照顾有加,才冒死来通知您的,请您快逃。”叶钧信誓旦旦的催促道。
苍田大长老压根没有多想,只是皱着眉道:“你不跟我一块走吗?”
“我如果走了,那么就无法替大长老您垫后。”叶钧满腔悲戚,这话听在苍田大长老耳朵里,无疑是一种绝望般的哀鸣,这让他竖然起敬,同时神sè也缓和下来,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他都叫不上名字的小伙子,竟然这般忠义,不仅冒死来通知他,还愿意替他垫后。
“可是,让我怎么相信你?”苍田大长老尽管对叶钧有了好感,但还是犹豫不决。
“大长老,难道说,您离开之前,就自始自终都没察觉过副门主、二长老、三长老他们有奇怪的动作吗?”叶钧其实心里也不准,不过在他看来,既然这位甲贺的大长老已经信了一半,那么仗着这先入为主的观念,搞不好还真能让他胡思乱想而自个想通去。
“好,我现在就走,小兄弟,谢谢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很快,这位甲贺的大长老就露出震怒之sè,然后他一边假惺惺的朝叶钧点点头,一边旁若无人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就在叶钧的目送下,急匆匆离去。
“搞定。”
叶钧笑了笑,他拐进树林里,借助一些掩体,先是脱掉了身上的忍者服,然后,就直接朝着胡安禄等人停留的洞穴的方向赶去。
如今,甲贺这一方的主脑走的走,死的死,余下的只会是一群乌合之众。且不说最后会不会服从安倍神社的调度,但至少,安倍神社让他们慷慨赴义的时候,他们会犹豫,甚至畏缩。
而且,甲贺内部巨变、安倍神社试图暗中cāo纵甲贺,以及杀害苍田的大少爷,逼走大长老、谋害这一任门主的事情,都可以在交锋中利用,打击这些甲贺忍者的心脏。如果这些甲贺忍者不受控制,对坂本真源来说,就会是一件相当头疼的事情,这对叶钧来说又将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会加快她进军一线天的时间。
“妙哉,妙哉。”
赵钦思拍着手,听完叶钧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解释了一遍后,便笑眯眯道:“师侄果然慧眼依然。”
“哼。”一旁的胡安禄哼了哼,撇撇嘴道:“我可没教他这么坑人。”
尽管胡安禄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还是觉得叶钧这么做,确实堪称神来一笔,这样既撇清了与他们的关系,又能造成同样甚至更大的效果,不服不行。毕竟,外敌逼迫远远不及内部混乱,不然古时候也就不会有攘外必先安内这一说。
苍田大长老失踪了,苍田家的大公子死了,连苍田家首先看护吉田也死了,对于余下的甲贺忍者来说,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们彻底慌了手脚。
但最诡异的却是下半夜,苍田家大公子的尸体忽然不翼而飞,而同时,负责看守吉田尸体的那名忍者在天亮后惊恐的发现,吉田浑身被割了至少上百刀,几乎不chéng rén形,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狰狞恶鬼一般,险些没把他给吓尿了。
而且,更荒诞的是昨夜竟然还有三名上忍被杀害,手法相当残忍,肢解还不解恨,还割舌头、毁容等等,其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这件事彻底震惊了安倍神社的人,当坂本真源匆忙赶到时,已经有两名安倍神社的高手在这里勘探现场了。
她皱眉道:“是哪路人?会不会是缠着咱们的那些华人?”
“手法不像。”其中一个约有一米**的男人摇头道:“据我所知,京华的那些武者还是有一些武者的尊严的,就算是杀人,也不会这么歹毒,连尸体都不放过。当然,我是不相信什么诅咒的,但能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除非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说这绝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起仇杀。
坂本真源皱了皱眉,沉声道:“难道说是苍田鹤这老家伙干的?”
“很有可能,他孙子死了,他离奇失踪了,应该是知道国内的事,同时又觉得是他们害死了他的孙子。”这男人点了点头。
“通知下去,全力缉捕苍田鹤。”坂本真源yīn沉道。
“我看不行。”
另一个男人开口了,他摇头道:“眼下,这些甲贺内部都流传是修**的恶事,人心惶惶的。更何况,苍田鹤倘若真知道国内的事,恐怕早就跳出来宣扬了,我估计,他可能是猜到或者知道了一些,但因为没有回国去验证,所以不敢妄下判断。”
“你的意思是?”坂本真源皱眉道。
“依我看,如今甲贺内部形势不太稳,我们必须先稳住他们,同时,放下手头的一切,立即开赴一线天,不能继续拖了。”
那男人沉声道:“来之前,四位神子已经下死命令了。”
“好。”坂本真源点头道:“同时派个人回国,调集更多的人过来。”
“你们难道忘记了那些可恶的京华武者了?”一米**的男人忽然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垫后,先让他们进去。”坂本真源扬手道:“原本不希望在京华太过高调,可眼下也没办法了,这些京华人欺软怕硬,是时候给他们来点硬的了。”
“你打算怎么做?”另个男人问道。
“京华的武者不是喜欢搞擂台比武吗?到时候我会摆下擂台,挑战他们。至于你们,先带一批人偷偷进去,以忍者的行踪诡异,不被发现倒是不难,只要进入一线天,那么,我们就算成功一半了。”
坂本真源的话引来两个男人的一致认同,当下,就各去办各自的事情了。
赵飞燕其实早就醒来了,只是她清醒后并没有急着继续去跟踪,相反,有些惶恐,有些不安。
好在,杨怀素拉着她说了一些悄悄话后,才打消赵飞燕的担心。原来,这小妮子很担心自己是不是**了,被那个岛国的变态流氓给欺负了。
“是他?”赵飞燕惊愕道,当听说是叶钧救了他之后,有些不敢相信。
“对,是他。”杨怀素看出这小妮子的疑惑,解释道:“他比你晚来两天。”
“这花心萝卜。”赵飞燕忽然嘟着嘴,气呼呼骂了句。
这一骂让杨怀素有些愕然,不知怎的,若是以往,兴许她能够很平静的看待这种事,并用言语调戏一下赵飞燕。可眼下,她却笑不出来,一种很异样很酸溜溜的感觉在她胸口徘徊着,尽管很淡,但也足以让她心烦。
“杨师姐,你怎么了?”赵飞燕疑惑道。
“哦,没什么,我想起还有些事,先去办了,你好好休息,不急着去跟踪。”
杨怀素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撂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等离开洞穴门口,杨怀素的神sè才渐渐镇定下来,继而冷着张脸,喃喃自语道:“笑话,这一切都是心魔作祟,我对他,怎么可能?”
就在杨怀素醒脑的之际,一条讯息,分别传到赵钦思跟华梅耳朵里,那就是,坂本真源摆下擂台,意图领教京华武者的武艺。
华梅第一时间前来找赵钦思商量,在这个团体里面,赵钦思一直扮演着管家跟智囊的角sè,从其井井有条的管理中,不难发现赵钦思这方面的才华远胜于他的武学资质,即便,赵钦思的武功底子同样深不可测。
“这妖女又打算玩什么花招?”华梅皱眉道。
“问他咯。”赵钦思指了指一旁的叶钧。
“我?”叶钧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眼前这些人怪怪的眼神,苦笑道:“我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人家想什么。更何况,女人心,海底针,这女人的思维复杂多变,而且…”
“停停停…”赵钦思哭笑不得道:“我只是让你猜猜而已,没打算让你剖析女xìng的思维。”
话刚说完,赵钦思第一时间感受到十几道目光投向他,几乎都或明或暗暗藏着一丝不爽,这让赵钦思脸sè更苦了,暗道干嘛多嘴插话,丫的这嘴上不留德也是会被传染的。
“费这么大劲搞这么大阵仗,无非就两种可能,其一是调虎离山,偷偷进入一线天。其二,就是撤退。”顿了顿,叶钧点头道:“不过我认为第一种可能xìng较大,虽然我不了解这个女人,但我觉得她应该属于那种不完成任务就不会退缩的xìng子,不然,也不会僵持这么久。”
“如果换做是你指挥,你会怎么做?”赵钦思笑眯眯道。
“当然是装糊涂了,她想要领教京华博大jīng深的武学,就跟她玩玩,反正咱们不也盼着他们快点进入一线天吗?”叶钧一脸郁闷道,似乎觉得这种问题真的很白痴。
赵钦思微微有些脸红,但还是拍手道:“华师姐,你看这小伙子说的,如何?”
“很不错,就依着他说的办,咱们装糊涂就行。”华梅一脸欣赏的扫了眼叶钧,然后就偷偷凝视着她的心爱弟子杨怀素。
杨怀素暗中翻了翻白眼,气得不轻,暗道都是叶钧自作多情害的,顿时恼怒的站了出来,佯装镇定道:“总得挑出人手出来?这一战,事关重大,只许胜,不许败。”
“确实。”华梅点了点头,笑道:“怀素,那你认为谁可堪此大任?”
杨怀素想也没想,就神sè冰冷的抬起手,指着叶钧道:“他。”
“我?”叶钧险些气得跳了起来,他指着自己那张脸,吼道:“开什么玩笑?凭什么是我?这关我什么事?小…那个,你不能把我往绝路上推?”
杨怀素冷笑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这算哪门子道理?”叶钧有些惊讶的盯着杨怀素,不解道:“我没说错话,也没得罪你?干嘛处处针对我?”
“我…”
杨怀素刚想争辩,可突然,就愣住了,因为她还真没想好台词怎么回答叶钧这个问题。
似乎察觉到四周的人神sè怪怪的,杨怀素顿时冷下脸来,振振有词道:“我只是推荐你去而已,你实力不济可以明说出来,可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帐话?不关你的事?把你往绝路上逼?”
这次轮到叶钧没词反驳了,胡安禄跟赵钦思都面面相觑,因为叶钧跟杨怀素这么看起来,像极了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可两人都知道叶钧跟杨怀素是搞不到一块的,所以才更加费解了。
反观华梅却是镇定自若,她可是知道叶钧跟杨怀素不为人知的‘隐情’,但她可不会说出来,只是清了清嗓子,笑道:“小伙子,不管如何,你就代表我们这一方去跟她打一场,怎么样?”
“没问题,既然华姨这么说,我自会当仁不让,免得别人小瞧。”
叶钧也动了肝火,恨恨的斜了眼杨怀素,嘀咕道:“胆小鬼,自己打不过就想看别人出糗,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杨怀素起初还被华梅看得有些心虚,可眼下叶钧这话一出口,立马让她找到发泄的地方,冷声道:“你说谁是胆小鬼?你说谁技不如人?”
“上次不知道是谁跟坂本真源打了一场,还自愧不如,特地跑到澳城找我。”叶钧昂着头,一脸揶揄,事态闹到这份上,他也懒得去管杨静知道他跟杨怀素吵起来会怎么想,反正这口冤枉气,他受不了。
“你说我自愧不如?如果要不是他拦着,我当时会忍这口气?”杨怀素显然也有失往rì的风度,气呼呼指着一旁满脸尴尬的胡安禄。
“就你这脾气,真吃定了还用得着听他的?摆明了就是心虚,所以找台阶下。”叶钧撇撇嘴,一脸不信。
杨怀素顿时恼了,她指着叶钧,冷声道:“你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有本事就跟她打一场,没本事就自个承认技不如人。”叶钧不屑道:“打又不敢打,说又不让人说,女人真霸道。”
“好!我打!等我打赢了,你就等着我拆了你!”杨怀素彻底气笑了,她恨不得拔了眼前的叶钧。
“这话可是你说的!”叶钧顿时一拍大腿,然后大笑道:“华姨,胡伯伯,赵师傅,你们都听见了,她主动请缨了。”
杨怀素愣住了,围观的几个人也都傻眼了,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敢情一开始,叶钧激怒杨怀素就纯粹是挖个坑让她往里跳。
“我…”
杨怀素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最后,跺了跺脚,然后恨恨的瞪了眼叶钧,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道:“打就打,你以为我真打不过?等我打赢了,姓叶的,就轮到你倒霉了。”
第一千零十一章 七人众
对于坂本真源这种叫战的行为,相对来说,赵钦思这边倒是淡定得多,一方面是看穿了坂本真源这么做的目的,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压根不着急,还巴不得这些东洋来客跳进陷阱里,让他们来一场瓮中捉鳖。(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即可找到)
只是,坂本真源那边倒是忙翻了天,一方面是要随时戒备藏在暗中的苍田大长老,另一方面就是安抚那些群龙无首的甲贺忍者,还有一方面,就是忙着如何合理调度人手,偷偷潜进一线天。
当然,对于不声不响进入一线天,坂本真源等人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之所以要跟甲贺流派合作,一开始的初衷恰恰就是看中了这个流派过人的偷潜之术。
今rì,便是擂台比武,地方选在一处比较宽敞的林间空地,四周鲜有能够藏身的障碍物,或许选这里,坂本真源也是想尽可能打消对方的疑心,以便让那些甲贺忍者能够迅速潜入一线天。
“是你?”
坂本真源平静的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杨怀素,皱眉道:“别忘记,打从一开始我们是合作关系,你这样过河拆桥,似乎不合规矩?还是说,你们京华的人都是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杨怀素冷着张脸,沉声道:“你敢说从一开始就没有过河拆桥之心?别这么贼喊捉贼,当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人就不说两家话,说多了也只能证明自己肤浅无能。”
“有趣。”坂本真源露出微笑,平静道:“你这么做,他知道吗?”
说完,坂本真源还大有深意的望向杨怀素身后的人群,似乎在找熟人。
“哼!”杨怀素一听就知道坂本真源指的是叶钧,猛地就想起叶钧挖了个坑让她跳,恼怒道:“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蛋,他比你还招人厌,看着就恶心。”
坂本真源诧异的看着情绪激动的杨怀素,这表情、这口吻,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顿时,坂本真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暗道,难不成叶钧压根不知道这事,还是说,知道后,跟杨怀素闹翻了?
岂不是说,叶钧这聪明的小子,至今还站在她这一边?
想到这里,坂本真源认为这种可能xìng不低,立马笑眯眯道:“有趣,好了,我不提他便是。”
杨怀素忽然凝视着坂本真源身后的甲贺忍者,冷声道:“上次你从我手中救走的那一老一少,死哪去了?”
杨怀素这么一说,坂本真源脸sè更诧异了,她紧紧盯着杨怀素,唯恐错过对方一丁点的面部表情。
良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平静道:“小的死了,老的不知所踪,这么说,你满意了?”
杨怀素神sè一怔,紧接着就怒道:“别以为把他们藏起来我就杀不了他们,告诉你,没用,除非他们这辈子不出现在京华,不然,插翅难飞!”
“哼!我没骗你!”坂本真源脸sè也沉了下来。
“骗没骗只有天知道,上次咱们没分出胜负,这次就好好打一场!”
杨怀素说完,柳眉倒竖,只见一柄轻柔的长剑出现在她如白雪般的玉指之间,前一刻还稍显柔弱的杨怀素,在长剑出鞘的一刹那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气势。
坂本真源没想到杨怀素这么快就动真格了,当下神sè一凛,紧接着祭出手中的太刀,防备着杨怀素随时可能的暴起发难。
杨怀素冷冷盯着坂本真源手中的太刀,无疑,在她眼里面,此刻的坂本真源可谓毫无破绽,但是,她还是决定率先出手。
嗖…
杨怀素的速度几乎在瞬间提到巅峰状态,仿佛鬼影似的残影呼来呼去,防不胜防。
坂本真源并没有因为杨怀素诡异的身法而有些慌乱,在与杨怀素的长剑交锋十几次后,当下一声轻叱,手中的太刀竟然呈现出一种染血的sè泽,在半空中甚至划出十数条猩红的血影,极为yīn森恐怖。
叮…
刺耳的碰撞声传出,一些功底不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耳膜,但还是有一些反应太慢的甲贺忍者倒地,耳膜也渗出血水。倒不是他们功底不济,而是他们站的太近,而且杨怀素也有意把声音引到那边去。
“你!”
落定后的坂本真源先是扫了眼场内倒下的几个甲贺忍者,然后怒视着杨怀素,冷声道:“敢不敢到其他地方大战一场?这里人太多,我担心发挥不出来。”
顿了顿,坂本真源似笑非笑道:“当然了,如果你担心我使诈,你大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打就打,怕你?”杨怀素冷笑道。
坂本真源朝杨怀素点了点头,然后直接高高跃起,在半空中竟仿佛仙子一边漂浮着,很快,身影就渐行渐远。
“雕虫小技。”
杨怀素冷笑连连,同样高高跃起,只是不同于坂本真源的飘逸,她太过讲究力度跟速度,所以难免有些违和感。只不过,她这种表现却能让人升起霸道的感触。
眼见正主走了,留下来的人不论是赵钦思一方,还是甲贺忍者那一方,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双方都陷入到喧哗之中,这种喧哗持续了大概十来分钟后,赵钦思这一方的人最先忍耐不住,只见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冷笑道:“对面的狗杂种,有没有胆子跟爷爷好好玩几局?”
甲贺忍者那边显然也有少数人听得懂华文,稍稍一解释,顿时不少人都露出愤怒之sè,但却没有谁敢站出来。
“哟?前天不是挺威风的吗?见到本大爷还一个个鼻子翘上天了,怎么,现在都特么萎了吗?还是说,你们打从娘胎起就特么是阳而不举?”这男人自然是当rì被逮着的那批人中的其中一个。
“八嘎!”
这时候,一个甲贺忍者朝身边的同伴点点头后,不顾其中一两个同伴的阻拦,愣是冲了出来,用一口岛国语嘶吼好一阵后,见对面这叫阵的男人一脸费解跟莫名其妙,才有些悻悻然的停了下来。
“这傻啦唧的小鬼子废话真多,讨打,来,吃本大爷几记拳头!”
男人说打就打,大吼一声,直接朝这忍者冲了过去。
只见这男人拳头刚劲有力,还没交锋,就因为手臂的肌肉暴走,而震碎了衣袖跟手肘部位的衣服。
迎战他的甲贺忍者显然没想到这男人竟有这么恐怖的蛮力,当下一惊,想要避其锋芒,可没成想多方的速度骤然提升,在一瞬间就擒了过来。
砰砰砰!
连续三拳,都jīng准无比的轰在他的肚腹上,每一拳都有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恐怖力道,这忍者此刻什么都想不来了,因为头昏目眩,唯一对外界的感觉仅仅是喉咙涌起一股酸甜苦辣咸的味道,他强忍着,但还是忍不住吐了一些。至于吐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感觉整个人吐一口,浑身就仿佛散架一次,最后承受不住这么重的折磨,直接昏了过去。
“废物。”这男人冷冷的看着早已喷得满地血的甲贺忍者,然后朝身前不远处的一众忍者够了勾手指头,又竖起大拇指,紧接着摆姿势的手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挑衅!
这是**裸的挑衅!
但凡看到这一幕的甲贺忍者,一个个勃然大怒,甚至有好几个血xìng的家伙试图推开同伴的阻扰,打算跟这挑衅他们的男人大打一场。
只可惜,先前这男人瞬间提起的爆发力,还有那诡异的出拳手法,让他们都极为忌惮。
“一种没种的家伙!”
这男人撇撇嘴,然后,他做出一个震撼人心的举动,那就是,他竟然把受伤倒地已经昏迷不醒的那个忍者,高举到头顶,紧接着,他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天啊!
这家伙要干什么?
回应那些甲贺忍者的,是这个男人像是扔铅球一般,抓住这个忍者的两条大腿,在原地不断旋转着。
嗖…
早已昏过去的忍者,就仿佛离弦之箭一般,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他们飞来。在场的甲贺忍者们都犹豫起来,接的话,搞不好他们都得被震伤甚至震死。可不接的话,那么这名可怜的同伴,就会因为跟地面来一次猛烈的撞击,而彻底挂掉。
该怎么办?
众人都犹豫起来,接,还是不接,这几乎成为一个难解的问题。
“太欺负人了!”
这时候,一个在场始终没有表态的安倍神社的成员高高跃起,他有着如坂本真源般的飘逸洒脱,更有着一种翩翩君子的风度。
他在半空中很轻巧的就接住了这个忍者,然后在半空旋转了一小圈后,落在地上。
先是把这忍者平放在地,紧接着就开始替这忍者诊断,确定无生命危险,只是受了重伤后,才嘱咐道:“你们把他带下去,先给他服用一些治内伤的药,他伤得很重,但没有生命危险。”
在场忍者都闻言振奋,不得不说,眼前这往rì里不显山不显水的男人,竟然拥有不逊sè他们大长老的实力,这让他们相当振奋。
而这个叫牧原的男人也有些庆幸他及时站出来,因为眼前这些甲贺忍者虽说实力一般般,但却胜在人数,尤其他们在京华缺乏人手,就算能力不济,也占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一直躲在人群里的叶钧有些讶然的看着这个男人,皱眉道:“胡伯伯,你跟他如果打一场,结果会如何?”
听到叶钧这么问,赵钦思也露出感兴趣之sè,他不担心,因为有叶钧跟胡安禄在,他们这一方就绝对不会吃亏。
“很难说。”胡安禄摇头道:“如果他本身的实力不如他展现出来的轻功,我胜他会很轻松。但如果他本身的实力跟他的轻功持平,那么我要胜他,就需要花费一些气力。”
“那如果他本身的实力远胜于他展现出来的轻功水准呢?”叶钧追问道。
“你白痴呀?”胡安禄恶狠狠的瞪了眼叶钧,就差没狠狠在叶钧脑袋上敲打了,训斥道:“如果他真有这种实力,那也是你小子上场了。”
叶钧翻了翻白眼,如果早知道会惹来胡安禄这么大的鄙视,他是绝不会多嘴问那么一句的。
赵钦思看着两人,满脸微笑,他忽然蹦出一句话道:“看你们俩这模样,就像是爱斗气的爷俩。”
“放屁!”
“胡说!”
胡安禄跟叶钧都很鄙视的朝赵钦思竖起一根中指,赵钦思只是悻悻然的干笑,也不再多说。
倒是叶钧跟胡安禄察觉到彼此间的动作一模一样,先是一愣,紧接着两人都把头撇过一旁,一副谁看谁都顺眼的样子。
但这种气氛没维持多久,忽然,叶钧跟胡安禄猛地噗哧笑出声来。
“小子,咱俩还是挺有缘的,就冲着这缘分,商量个事,怎么样?”胡安禄忽然搓了搓手道。
“胡伯伯,有话尽管说,如果只是想替您的孙子考虑,放心,财哥的孩子,比我亲侄子还亲,我不会亏待他的。”叶钧笑道。
“废话,我的孙子,你敢不疼吗?”胡安禄撇撇嘴道:“我不是说我的孙子。”
“那胡伯伯您想说什么?”叶钧好奇道。
“其实,我是想说,如果你小子以后生了个胖胖的娃儿,那么可不可以…”
“不可以。”
还没等胡安禄把话说完,叶钧就一脑儿黑线的打断了胡安禄,然后似笑非笑道:“胡伯伯,您如果想认干孙子,那绝对没问题。可如果您打算cāo心那门子事,恐怕,您要失望了。”
“怎么?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难道你指望自己的娃儿以后不争气吗?”胡安禄理直气壮道。
“我只是想让他有一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童年,仅此而已。”叶钧平静道:“如今这种快节奏的年代,最难能可贵的,无疑就是不被世俗污染的赤子之心。”
“好,我说不过你。”胡安禄仿佛看透了叶钧眼中的坚持,没有继续逼迫。
嗖嗖嗖…
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破空声,跟拍打声接踵而至,众人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杨怀素跟坂本真源竟然折返回来,两人仿佛都打出火气了。坂本真源丝毫没有先前那种超尘脱俗的形象,至于杨怀素,也好不到哪去,两人的发梢、衣衫都极为不整,这几乎不能算是一场比斗,在旁人看来,更像是泼妇在闹市里打架。
叶钧捏着下颚,嘀咕道:“啧啧,这掐脸扯衣服的好戏没能看到,真是可惜。”
胡安禄猛翻白眼,骂道:“你小子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满脑子都是女人,这如果放到我那个年代,是要被当作地主阶级声讨的。”
“胡伯伯,说到风流不羁,小侄哪敢跟您比?胡爷爷跟我说过,当年胡伯伯艳名远播,在燕京那可是一枝独秀,啧啧,据说被胡伯伯迷死的千金名媛,没有一千也有**百?”
叶钧这些话可是把胡安禄说得脸红耳赤,一旁的赵钦思唯恐天下不乱道:“师侄,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风sāo的一面,失敬失敬,师兄他若是还健在,一点会好好点拨师侄的。”
“你们两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东西,好,从现在开始,我不跟你们说话,离我远一点。”胡安禄气呼呼的瞪了眼叶钧跟赵钦思,然后独自一个人站到后面去了。
坂本真源跟杨怀素都喘着粗气,两人相隔十米开外对峙着,谁也没再冒然出手,显然,刚才的争锋应该两人半斤八两。
僵持了好一会,坂本真源终于打破平静,缓缓道:“我再说一次,小的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报复老的,我不会插手,只要你找得到他。”
“好!”
杨怀素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将长剑收好,沉声道:“下次,再找机会讨教你的高招。”
“我也一样!”
两个女人竟然很默契的罢手,紧接着各自返回自己的阵营。
坂本真源一看就看到受伤垂危的那个甲贺忍者,目光中闪过一丝寒意,沉声道:“走,我们回去。”
反观杨怀素,一等坂本真源离开后,就不顾身边华梅等人的关心,直接坐在地上调息。
“她没事?”杨怀素的师姐师妹们一个个露出忧sè。
“她不会有事。”尽管华梅这么说,但眉间还是藏着担忧。这般样子的杨怀素,确实少见。
“不得不说,坂本真源这个女人,着实厉害。”
赵钦思沉声道:“还有刚才展露出那一手轻功的男人,应该也是安倍神社的,真没想到,鬼子那边竟有这么强大的势力。”
“这也不奇怪,安倍神社历来都隐于俗世,唯一参战的是清末年间群雄并起,军阀割据,当时鬼子打下东北三省后,曾遭受反倭势力的悍然狙击,当时高手齐出。鬼子的元帅不得不请他们国家的高手来助阵,安倍神社,那时候就是独树一帜,他们的大祭司,手段极为不凡。”
华梅严肃道:“虽然我不知道昔rì那位安倍神社的大祭司是否还健在,但我可以肯定,不管是坂本真源,还是刚才那个身手高深莫测的人,应该都不是安倍神社的核心成员。因为我曾看过一部书籍,上面记载着这么一段话,安倍神社真正的核心,是四个神子,以及两个祭师,还有最后一个大祭司组成。这七个人,才真正代表着安倍神社最高的意志。同样的,这七个人也不能随随便便离开岛国,除非,是面临重大的战争,或者神社将要面临灭顶之灾,才会入世。这七个人,历来都有一个代号,叫七人众。”
“那依你所见,坂本真源跟那个男人,会不会是这七人中某两个人的徒弟?”赵钦思皱眉道。
“很有可能。”华梅点点头,严肃道:“不管如何,咱们国家的瑰宝绝不能落入这些外来的贼寇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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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十二章 进入一线天
“一切都顺利吧?没出岔子吧?”
坂本真源刚回到据点,就询问了第一批潜入一线天的人的情况。相比较跟杨怀素的比试,她真正在乎的无疑还是后者。
“一切顺利。”
安倍神社那个叫牧原的男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刚才回来后,就立即去打听最新的消息,这条讯息让他相当欣喜。
“那就好。”
坂本真源长出一口气,然后道:“今晚上,我们依照原计划,潜入一线天,这次出动的必须都是高手,能力不合格的,就留下来替我们打掩护。”
“打掩护?”牧原露出疑惑之sè。
“没错,势必要分散那些京华人的注意力,可以让他们到其他地方走走,也可以sāo扰一下秦岭上的京华军队,务必要制造一些sāo乱。”
坂本真源拿出一张地图来,这份地图的内容全是关于秦岭的,她很谨慎的在上面勾出一个个红sè的小圈,用意就是规划出sāo扰的地点。
牧原在旁暗暗记下,对于坂本真源,他是相当信服的,别人不知道这个美艳女人的真正身份,但他作为某位神子的代言人,岂会不知?
坂本真源,手腕处的守宫砂,是自幼就被上一任大祭司夫人点上的,她从小就有着一个身份,那就是下一任大祭司的夫人。当然,在新一任大祭司还没通过最终的考核前,坂本真源的身份也只局限在核心成员的概念,比之四位神子,身份还是要逊sè一筹。
不过在牧原眼里,这位美艳的女人,迟早会站在安倍神社的权力巅峰中。因为安倍神社历来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大祭司并不是掌握权力的核心,他只会在神社处于动荡之时才会接过权杖,平常,都会交给大祭司的夫人负责打点一切,而他,则是专心潜修,或者开坛,为国家、民族祈福。
所以,这数百年来,真正在安倍神社占据主导地位的,都是第一夫人的角sè,历来都是如此。
当天夜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消息不断,换做是别人,早就恼怒不休了。不过,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坏消息,叶钧、胡安禄、赵钦思等人还是很惬意的喝着酒,吃着炒花生。
“想进一线天就进呀,又没人拦着她,搞这么多事作甚?”赵钦思一脸的无所谓。
“赵师傅,话可不能这么说,谁让人家自认为很聪明?而且压根就没想到我们真心实意的想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叶钧笑道。
“还是你小子鬼主意多,说说看,什么时候动身?”赵钦思坏笑道。
“不着急。”叶钧摆摆手,然后皱着眉捏着下颚,想了下,沉吟道:“依我看这次进入一线天的也就是坂本真源这些身手不错的高手,她不可能调动大批人进入,也是担心被我们识破。所以,为了尽可能打消他们的戒心,我建议,演戏得演足,她想糊弄咱们,那咱们这次就乐得拣便宜装糊涂。”
“不错,反正有飞燕那小妮子跟踪,不需要担心跟丢了。”胡安禄斜了眼叶钧,然后道:“倒不如趁着这次好好收拾一些这些倭寇,不然陈老师来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好,那我现在就跟华师姐商量一下,争取多逮几个活的孝敬陈老师。”赵钦思笑着点头,当下起身,很快就离开洞穴,看情形是给他那些弟子布置任务去了。
“小子,刚才不方便问,现在我也就问了。”胡安禄忽然很奇怪的盯着叶钧。
“胡伯伯请讲。”叶钧笑道,同时心里也很奇怪,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胡安禄这么奇奇怪怪的。
“我不管你曾经有几个女人,又打算rì后跟几个女人处,我只jǐng告你一件事,那就是,别跟飞燕走得太近。不然,我让你好看。”
胡安禄忽然沉下脸来,这前后间的神sè变化不可谓翻得不快。
一时间,叶钧哭笑不得,他跟赵飞燕?这什么跟什么?
“胡伯伯,您瞎想了,我跟她,压根就没关系。”叶钧苦笑不得道。
“那就最好。”胡安禄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道:“不行,你得跟我保证,你小子说的话,就没让人放心过。”
“好好好,我保证,绝不会跟您这位美丽大方但脑子有些大条的师侄发生些什么,这样,您该信了吧?”眼见胡安禄一脸的戒备,叶钧只能不甘不愿的做了个保证。
“希望你记得今天说过的。”胡安禄点点头,心中的担忧消散不少。
“胡伯伯,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您会觉得我跟赵飞燕,会产生那种…”
言下之意就是那个意思了,只是叶钧不好意思说出口。
胡安禄轻轻咳了咳,似乎想降低一下气氛的尴尬,然后道:“你小子花心程度令人发指,当然,你父母都不过问,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我只忠告你一句,保重身体。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很简单,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你都会常伴她左右,这朝夕相处萌生爱意,还是有可能的。”
说完,胡安禄忽然沉下脸来,郁闷道:“所以,我必须提前打预防针,如果跟飞燕说的话,第一她是女孩子,脸皮挂不住。第二,事情还没有发生,说出来搞不好还会让她生我的气。所以,我只能跟你说,希望你能记住。”
“好,胡伯伯,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叶钧笑着点头道:“您就算给我牵线保媒,我也没这胆啊,您没看到赵师傅的那些弟子一个个双目放光盯着您家的好侄女吗?如果我跟她爆出什么猛料,还不得被赵师傅的这些弟子一口痰给淹死?”
“知道就好,便宜他们都好过便宜你。”胡安禄撇撇嘴道。
“胡伯伯,我就这么不堪吗?”叶钧瞪大眼,一脸郁闷。
“废话,他们能给飞燕一个完整的爱情,一个温馨的家,你呢?能吗?”胡安禄怒道:“你连最基本的一心一意都做不到,站在长辈的立场上我倒是没办法指责你什么,但是站在一个伦理纲常的道德角度,你,人人得而诛之。”
“呸呸呸,大吉大利。”叶钧郁闷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跟您老年轻时的风流不羁比,我这只是过家家酒了。”
胡安禄似乎是被叶钧戳到软肋了,出奇的没有反驳,而后,像是追忆起什么似的,整个人露出一种伤心、难怪、喜悦、惆怅的复杂情愫之中。
一个晚上,闹腾不休,双方似乎都保持着相对的克制,没有很明显的伤亡,不过小伤还是在所难免,但也没杀红眼。
等到黎明破晓之际,双方才各自高挂免战牌,返回各自的据点。
而这时候的叶钧,已经开始整装待发,准备潜入一线天了。因为根据胡安禄最先的消息,坂本真源这些人,已经趁着各自打道回府的时候,偷偷调动人马进入一线天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机选得恰到好处,因为双方都忙了整整一晚上,好不容易战斗止戈,自然会有大量的疲惫涌上脑门,这时候,是双方最容易掉以轻心,也是最容易放下戒备的时候。而选择这个时候潜入一线天,不得不说,坂本真源对于人xìng的把握,还是相当老辣的。
不过,骗得了很多人却不一定骗得过早已识破她伎俩的叶钧、胡安禄、赵钦思等人,不过既然是主动打算引君入瓮,胡安禄等人自然也乐得卖萌装糊涂。
“华姨,就送到这吧,我会一路小心的。”叶钧微笑道。
“好孩子,来,把这个戴上。”华梅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坠子。
“这是?”叶钧好奇道。
“这是我师傅传下来的玉坠,据说有避邪温养的功效。”华梅轻笑道。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叶钧相信这枚看似稀疏平常的玉坠子绝没有华梅说得那么轻巧,从华梅眼中的怀念以及她身后众多女弟子掩嘴的行为来看,搞不好这枚玉坠子还大有来头。
而且,就连素来沉稳的杨怀素也是惊得睁大嘴巴,还用眼神凶悍的瞪着他,叶钧哪还敢要这东西?搞不好避邪有用,但也是避一些妖魔鬼怪,可避不了这位凶悍的女煞星,开玩笑,叶钧宁可撞鬼,也绝不想招惹杨怀素。
“让你收下就收下,怎么?嫌这玉坠子廉价?”华梅板着脸道。
“不是,是晚辈无功不受禄。”叶钧忙摆手道。
“别客气,以后如果生了个小胖娃娃,到时候让我抱一抱就行了。”华梅忽然道:“当然,你可以把这枚玉坠子当作是我提前送给那孩子的见面礼。”
“啊?”
叶钧彻底傻眼了,他的孩子?这哪跟哪?怎么这段时间,不管熟的人还是不熟的,怎么尽跟他讨论起孩子的事情来了?
一想到也不知道是谁先给她生个娃娃这事,叶钧就一阵头疼,同时心里也堵得慌,似乎又涌起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极为压抑。
“别傻乎乎的了,好了,去吧,孩子。”华梅将玉坠子塞到叶钧手里。
叶钧下意识的望向杨怀素,似乎想征询一下这女人的意见,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谁成想,这一看,令他更加傻眼了。
天啊!上帝啊!我这都看到什么了?
只见此刻的杨怀素,以往冷若冰霜的俏脸竟然粉艳得吓人,两道浅浅的酒窝更是能温暖任何男人的心,那害羞待发的肢体语言就像是那种待嫁闺阁中的黄花闺女,此刻的杨怀素,褪去了她本该时刻穿戴着的冷傲女神的外衣,余下的,仅仅只是一个害羞女孩的矫情。
“看什么看!”杨怀素似乎察觉到叶钧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唯恐被旁人看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顿时恼羞成怒道:“我师傅让你收,你就收,干我什么事?用得着怕我吗?难道还担心我事后向你讨还?这玉坠子是给你的,又不是给我的,跟我什么关系?”
越说到后面,杨怀素语气就越是怪异,似乎是想要极力澄清些什么似的。
旁人自然而然的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去看她,这让杨怀素又羞又急,可她也知道眼下如果暴露太多,搞不好就会越描越黑,顿时跺了跺脚,冷声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等杨怀素离开后,叶钧才收回视线,心中郁闷得不行,暗道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善变得可以。前一刻还用眼神交汇,暗示你敢收下老娘就敢跟你拼命,可眼下却说什么你爱收收,不收拉倒。
“丫的,我咋这么命贱?这送上门的东西,不要挨骂,要也挨骂?”
叶钧一肚子委屈,看着华梅大有深意甚至心花怒放的神sè,疑惑归疑惑,但还是干笑道:“既然华姨如此盛情,小子就大胆做一回主,收下了。”
直到叶钧离开,都未曾发现胡安禄跟赵钦思望向他的那种怪异眼神。
作为过来人,胡安禄跟赵钦思显然都发现了些什么。
“师侄,你说…”
“不可能!”
赵钦思话还没说完,胡安禄就情绪激动的摇头道。
“师侄,刚才那一幕你都看到了,这你总不能不承认吧?”赵钦思分辩道。
“哼!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那臭小子跟杨家那小妮子珠胎暗结,有了孩子吧?”胡安禄撇撇嘴道。
“你不是说这小子跟杨家本就是亲家吗?”赵钦思皱了皱眉。
“我指的女方是小的那个,不是杨怀素。”胡安禄一脸头疼,捂着额头道:“天啊,这都什么事,这灭绝师太是不是老糊涂了?大的小的都分不清楚吗?她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小的?”赵钦思更疑惑了。
“这件事回头再找机会跟你解释,反正,这臭小子,跟杨怀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甭瞎想,否则,你就是自讨苦吃!”
胡安禄气呼呼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私底下猜猜不是什么大事,说错话也没关系,可如果有朝一rì被那丫头听到,你就等着吃大苦头吧。唉,什么破事呀,我干嘛也这么胡思乱想呀?天啊,这小子是不是天生就是风流病呀?怎么到哪都要扯上女人?”
正当胡安禄呜呼哀哉之际,忽然这时候赵钦思的那些徒弟谈起赵飞燕,这让胡安禄整个人差点暴走。
“差点忘记了,还有飞燕这丫头,天啊,叶钧啊叶钧,记住你昨晚说的话,不然,我一点要打得你爹妈都认不出你来!”
胡安禄气呼呼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赵钦思一脸无语。
他不是没想过去跟华梅打听打听,可一想到胡安禄的忠告,再回想杨怀素那冷得可怕的双眼,顿时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暗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很识趣的不再追问这事。
实际上,类似于胡安禄与赵钦思的这种谈话,绝不止是他们两人而已,而是早就在下面传开了。
只不过,已经开始潜入一线天的叶钧,是不会知道这种猜测的,不然,他绝对第一时间跳出来,勃然大怒咒骂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往他头上栽这么狠的屎盆子,这不明摆着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从脚印来看,应该是这个方向无疑。”
叶钧满脸平静的用手指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沾了沾,然后放到鼻子上嗅了嗅,喃喃自语道:“这些甲贺忍者身上带着一种很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应该是为了留给他们己方人的一种讯号,方便后面的人追上他们的脚步,也是为了方便同伴不至于在森林里迷路,普通人是闻不到的。”
站在树干上,叶钧凝视着前方郁郁苍苍的森林,他满脸严肃,从胡安禄那里了解到一线天的山路极为崎岖,但危险xìng也只针对于没有武功底子的普通人。但对于习武之人,也同样有着一条难以跨越的天然屏障,那就是森林里自然形成的迷阵。
上百年来,这些天然迷阵可是困死了一批又一批偷偷潜进来探索的武学人士,不过对此叶钧倒是不惧,因为他有着系统帮忙指路,更何况,还有着这些忍者沿途留下来的异香,无疑,这可是一盏明灯呀。
大概又走了一个小时的路,香味才越来越淡,越来越少,叶钧知道,他离坂本真源那些人,已经很近很近了。
因为那种异香,是存放的时间越长,味道才越浓,刚刚留下,气味就相当的淡,这说明坂本真源那些人离此并不远。
“应该就是这里了。”
前方是一处深不见底的山洞,而胡安禄也说过,当初他跟杨怀素陪着坂本真源探索遗址的时候,也是在一处山洞内部,结合四周的植物跟山势,叶钧断定就是此地无疑。
“现在进去?还是再过一会?”叶钧满脸严肃,喃喃自语道:“外面几乎不设防,方圆百米内也没人出没,搞不好都进入山洞里面了,看样子胡伯伯说得没错,坂本真源肯定是在山洞里面有所发现,才会直接开赴洞内,集中为数不多的人力进行深入挖掘。”
叶钧抬起头来,此刻他在想,赵飞燕上哪去了?会不会也跟着进入山洞里面?
叶钧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赵飞燕本就经验不是很多,能追踪到此搞不好就已经是极限了,而山洞里面,跟踪起来的难度就很高了,因为空间密度问题,难免无法像外面这么zì yóu,更何况,还容易产生回声。
令叶钧没想到的是,他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正当他犹豫着该不该进入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一声惊叱:“恶贼,有本事就来追我呀!”
“哪里跑!老实交代,你们还有多少同伙?不然,我要让你死得惨不忍睹!”
叶钧寻声望去,只见赵飞燕正狼狈不堪的从山洞里跑了出来,她身后跟着四五个安倍神社的高手,以及十来个上忍实力的忍者。
这些人手段极为yīn毒,对于赵飞燕压根就没想过留活口,暗器、毒烟等等,几乎都是见血封喉,手段可谓骇人听闻。
“糟糕!”
叶钧不得不第一时间蒙住脸,正yù上前营救,可这时候,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截断了这些安倍神社高手的去路。
这个人出现后,叶钧就彻底放下心来,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极为熟悉的故友,王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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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十三章 妖刀再现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对于王三千的出现,叶钧相当意外,也颇为好奇,需知这里是一线天,历来被严禁入内的禁地,尤其针对习武之人。而王三千自打离去后,叶钧就在想,他应该是去偿还他那些年留下的罪孽,却没想到他会来到一线天这个是非之地。
“果然有同伙!”
安倍神社的人表现得相当惊怒,同时还做贼心虚的四处打量,似乎在想附近会不会还潜藏着那些该死的京华武者。
“贝恩大师,似乎就他们俩。”一个忍者恭敬的走到这人身旁,附在其耳边道。
这被称之为贝恩大师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道:“老实交代,你们还有多少同伙?”
“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
王三千挡在赵飞燕身前,沉声道:“对于你们这些狗rì的王八羔子,我向来都是斩立决!”
猩红的妖刀出鞘,从王三千的衣袖里滑了出来,这一幕对于在场甲贺忍者的触动是极为强烈的,并不是因为王三千表现出来的霸道实力,而是手中的这柄妖刀!
天啊!
是它!
是他!
两个不一样的念头,瞬息间交织于在场甲贺忍者的思维,它指的自然是甲贺遗失的妖刀村正,如果不是因为这柄妖刀被抢夺,甲贺何苦沦落到今天?至于他,这是甲贺忍者一致敌视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因为这个人,是造成甲贺流派从兴旺险些走向灭亡的罪魁祸首,但凡是甲贺的二郎们,见到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绝对是人人得而诛之!
“看什么看?”王三千皱了皱眉,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有深意的盯着手中的妖刀村正,冷笑道:“哟,看你们这身行头,应该是那个被我夺刀的门派吧?”
眼前这些甲贺忍者一个个双目通红,王三千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人的来路。
反观这些甲贺忍者虽说听不懂王三千说什么,但看着王三千这举刀而且满脸揶揄的模样,就知道嘴巴不会干净到哪去。
“八嘎!”
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承受不住,猛地仰天长啸,紧接着,四个上忍实力的忍者齐身朝王三千杀来。
“找死。”
王三千神sè不变,语气充满着一种对弱者的怜悯与不屑,他轻轻扬起妖刀,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猩红的锋芒。
这看似女xìng化的柔弱感,本能的让人升起一种不屑、轻视,四个上忍压根没感觉到危险来临,不退反进试图一举擒获王三千。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目标,甚至有两个上忍已经幻想着斩获王三千人头,并收回妖刀村正后,接下来在甲贺的rì子会多么的风光无限。
可是,王三千神sè间露出一抹yīn森的笑意,这让一直注视着王三千的那几名安倍神社的高手齐齐sè变,惊呼道:“糟糕!中计了!”
还没等这些安倍神社的高手发出jǐng示,王三千就忽然握紧刀柄,吼道:“爆!”
砰砰砰!
只见王三千勾勒出来的猩红锋芒,竟仿佛炸弹一般发出剧烈的轰鸣,并且卷起地面的尘土,一时间,大半个世界就仿佛朦胧了一般似的。
四名上忍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齐刷刷跌落在地,彻底死去。每个人脸上的神sè都有所不同,但唯独没有恐惧、慌乱以及震怒,甚至于连疼痛的狰狞都没有,仿佛死的时候,是压根没感觉一般似的。
包括叶钧在内,但凡目睹这一幕的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液,不得不说,王三千这技惊四座的表现,确实惹眼。
“好手段!”
一名安倍神社的高手拍了拍手,用标准的华语道:“阁下既拥有这般身手,我等本不yù为难阁下,只要阁下交出手中的妖刀村正,还有身后那个女人,我等不仅愿意让阁下离开,还愿意跟阁下建立身后的友谊。”
“呸!少在这假惺惺的,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王三千撇撇嘴,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去,凝视着对他有些害怕的赵飞燕。
“你是谁?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看你年纪不大,不知道一个人偷跑出来是很危险的吗?”王三千训斥道。
饶是赵飞燕古灵jīng怪,也不敢跟王三千顶嘴,现如今甭说这些岛国人怕他,就连她自个,也是怕得不行。
这可是杀人呀,简直是杀人不眨眼!
那名安倍神社的高手皱了皱眉,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同时用眼神制止住蠢蠢yù动的下属们。
他捏着下颚,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家伙是突然冒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些惹人嫌的京华武者的同伙?”
说完,他又露出忧sè,似乎在想,这该死的一线天,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知名的高手?
一想到这,他就有些焦躁起来,京华的高手实在太多了,想当初仅仅十几个人,就搞得甲贺流派险些万劫不复,这次深入虎穴,目的是迎回神武天皇传承下来的仙丹灵药,用以给老祭师续命。如果消息传开了,引来越来越多的高手,他们势单力薄,那该如何是好?
“贝恩,放飞天鸽。”他忽然望向身后的贝恩。
“啊?济暗,真的要放飞天鸽?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贝恩露出荒唐之sè。
“管不了那么多了。”济暗露出忧sè,道:“京华的高手多如牛毛,我们必须请来神子,否则,到头来,就真应了他们京华人的那句古话,为别人做嫁衣。”
贝恩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不过事关重大,如果一旦被问起来,谁承担?”
济暗犹豫了,贝恩神sèyīn晴不定了,显然,他们都无法承受放飞天鸽的责任。
“我来承担。”
这时候,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只见场中忽然立着一人,正是坂本真源。
坂本真源落定后,目光就停留在王三千手中的妖刀村正上,她忽然笑了起来,缓缓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的我们,正需要此物。”
坂本真源不理会王三千yīn沉着的神sè,直勾勾盯着妖刀村正,缓缓道:“贝恩师傅,去放飞天鸽,一切责难,我一力承担。”
“好,我立即去办。”贝恩跟济暗长出一口气,如果坂本真源承担责任,那么就一点事都没有,甚至于都不会遭受牵连。
坂本真源是谁?那可是下一任大祭司指定的配偶,未来安倍神社的第一夫人,真正意义上的权力核心。在安倍神社成员眼中,第一夫人的身份,与清皇朝摄政王的身份无异,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刀留下,你,跟她,都可以走。”坂本真源平静道。
王三千满脸不屑,甚至于懒得吱声。
坂本真源皱了皱眉,依然平静道:“再说一遍,刀留下,你跟她,可以走。”
“就算是一千遍一万遍,我还是四个字,想都别想。”王三千露出不屑的嗤笑。
“好!既然你自找的,别怪我!”
坂本真源柳眉倒竖,当下锵的一声,太刀出鞘,直指王三千。
王三千瞳孔微缩,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说打就打的女人到底有着多么强悍的身手,这种爆发力,这种攻势,就仿佛滔滔不绝的汪洋一般壮阔,且充满杀机,同时还不留破绽。
叮!
下意识抬刀一扛,王三千险些半边身子垂下,他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道压得他喘不过气,甚至于差点跪倒在地。
“该死的。”
王三千使出吃nǎi的气力暴退,期间还不得不拉过赵飞燕,等落定后,朝赵飞燕吼道:“快跑!别在这里碍事!”
赵飞燕早就被吓懵了,但她还是慌乱的点头,示意听懂了。
可没等赵飞燕撒腿逃跑,坂本真源就冷声道:“我没让她走,她就不能走,还是那句话,刀留下,你们可以离开。”
“如果我偏让她走呢?”王三千沉声道。
“那么她会死得很惨,到时候你就不是救她,而是害她。”坂本真源冷声道:“别试图挑战我的耐xìng,我说到做到。”
“言下之意是你觉得我挡不下你?”王三千露出怒sè。
“刚才一招已是见分晓。”坂本真源捏了捏过肩的发梢,整个人有着一种出尘脱俗的雍容华贵。
“哼!那无非只是我让着你而已,我这人从不对女人出手。”
王三千狡辩道,其实刚才谁都看出来了,在生死一线的节骨眼上,如果王三千真如他所讲的那样还留有余地,那么一定是天底下最不可救药的疯子!
“糟糕!”
叶钧此刻急了,因为他刚才分明看到坂本真源眼中迸shè出来的杀意,这一瞬间,他升起一种直觉,那就是坂本真源搞不好真的会大开杀戒。
至于为什么坂本真源会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叶钧相信绝不会是王三千的那句话激怒了她,而是刚才一闪而逝的那只鸽子。
“难道说,刚才那只就是天鸽?”
叶钧第一时间戴上面罩头套,沉声道:“不能继续等了,否则,就要出大事了!”
嗖…
叶钧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强横气息,直接杀入场中,他的出现,也让原本蓄势待发准备给王三千致命一击的坂本真源停下手来。
“京华武者果然多如牛毛,这以众欺寡的本事,当真不虚。”坂本真源冷笑连连,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心生忌惮,因为叶钧展现出来的霸道气息,已经充分说明能力上,她很难讨好。
“是吗?”
叶钧换了一个嗓音,先是大有深意的看了看王三千跟赵飞燕,然后又看了看包括坂本真源在内的十多个人,最后大笑道:“好,很好,非常好!这贼喊捉贼的本事,真是大过天了!”
叶钧冷嘲热讽的潜台词自然被坂本真源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想起先前一群人围追赵飞燕,紧接着又包围王三千,最后还大言不惭的说出刚才那种别人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话,这一刻的坂本真源,也有些脸红耳赤。
不过,她自然不会被叶钧这种语言奚落所打败,只是冷声道:“少在这狡辩,这里是京华,你们人数众多,一个劲的打车轮战,我们自然敌不过。”
“既然明知道敌不过,那干嘛还不跑?我如果是你,早就夹着尾巴溜了。”叶钧似笑非笑道。
“这么说,你是那批京华武者的人了?”坂本真源忽然道。
叶钧猛地一震,暗道糟糕,没想到坂本真源竟然在套话,这让他很气愤,可又无可奈何。
当下秉承着多说无益、说多露馅的原则,叶钧也懒得搭理坂本真源,只是朝赵飞燕跟王三千使了使颜sè,然后道:“你们先走,我垫后。”
“这位兄弟,我王三千岂是那种…”
“好了,别说了,老子做梦的时候就没少听这种废话,对面那个看不到脸的家伙从老子不尿裤子开始就叽里咕噜的不停对我说教,听到这些话,我头大!”
叶钧横了眼王三千,这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说出来,自然引得旁人疑惑不解,毕竟这多少有那么点牛头不对马嘴。
可王三千听懂了,他先是隐晦的露出震惊不信之sè,但很快,就点头道:“好,交给你了。”
说完,他一把拉过有些不想走的赵飞燕,沉声道:“丫头,听他的,留下来,只能碍事。”
王三千显然是认出来了,因为那段话,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知道这个蒙着脸盖着头的定是叶钧,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叶钧能对他说出这样另类的话来。
赵飞燕终是被王三千带走了,至于为什么坂本真源任由王三千跟赵飞燕离去而不派人追赶,一来是叶钧表现出来的实力,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临走前,王三千把妖刀村正交给了叶钧。
“刀留下。”坂本真源沉声道。
“如果不留呢?”叶钧笑道。
“那么,你就别想走了。”坂本真源仿佛是下达最后的通牒似的,当她这话出口后,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不一样了,连带着身后的众人,也默契的将叶钧包围起来。
“不是我小看你们这些人,说实话,就算你们一起上,我如果真心要走,你们也没辙。”叶钧笑道。
“大言不惭!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济暗目露凶光,他率先出手,尽管算是试探,但他依然很谨慎小心。当然,在他看来,这次试探xìng的攻击,就算不能对眼前这个劲敌造成威胁,但他也能自保无碍。
可是,他错误的低估了叶钧的实力。
“来得好!”
叶钧冷笑一声,当下挥舞手中的妖刀村正,不同于王三千的霸道,叶钧使出来的气势,更像是那类剑走偏锋的诡道。
这种突愕的气势让坂本真源目露惊慌,她第一时间出手,试图去阻拦,可是,为时已晚。
此刻的叶钧,双目忽然睁开,在济暗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叶钧竟然高高跃起,紧接着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济暗一击扑空,正戒备着四面八方随时可能遭受的侵袭,谁成想,身后的坂本真源惊叫道:“注意头顶!”
“什么!”
济暗心神一震,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入眼,是一双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目光,还有那越来越大的猩红血影。
噗!
济暗感觉到头颅、胸口等都遭受到了极为强烈的撞击,甚至还传来一种强烈的撕裂感,相当的真实,辛辣,难受,头昏目眩。
要死了吗?
济暗有些疲惫的闭上眼,静等咽气的那一刻,可很快,耳边就传来叶钧yīn恻恻的猖狂大笑:“还给你!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应该庆幸这次我只是使用了刀背,而不是刀刃,不然,他现在一定断成两截了。”
“你没事吧?”
先是感觉到被人像扔垃圾似的扔飞,然后又感觉到像是被某些气流包裹住了似的,再之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济暗感觉自己像是走过了一生的路程,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坂本真源有些担心的目光,虚弱的摇摇头道:“我没事。”
“把他带下去,用心治疗。”
坂本真源把济暗交给一名安倍神社的成员,而后,她目光yīn沉的盯着叶钧,沉声道:“留下你的姓名,以你这样的身手,绝非无名之辈。”
“怎么?你对我有意思吗?”叶钧坏笑道。
“住口!”
“八嘎!”
“混蛋!你这家伙说什么?”
但凡听得懂华文的,无一不露出怒容,坂本真源在这些人眼里可是真正的女神,高不可攀,岂会容许叶钧亵渎?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也好找机会拜访。”坂本真源微笑道。
“免了,我这人虽说很喜欢女人惦记我,可对我来说,被一个注定不会跟我上床的女人惦记,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更何况,这个女人随时可能要我的命。”
叶钧潇洒的摆出一个姿势,微笑道:“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你敢走?信不信我…”
甲贺的一个忍者异常激动,因为叶钧手中握着他们甲贺振兴的希望,一时间,有了知晓华文的忍者帮忙翻译,一群忍者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似乎就算是死,也要将叶钧留下来。
“让他走!”
坂本真源皱了皱眉,然后沉声道。
她一说话,四周都静了下来,可很快,就再次沸腾,似乎有死灰复燃之势。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坂本真源yīn沉道:“就算是你们门主,也不敢对安倍神社说半个不字吧?难道,你们要抗命吗?”
甲贺的忍者迅速冷静下来,一个个都目光怨毒的盯着叶钧,可却没人再敢大呼小叫。
叶钧满脸微笑的轻拍着手中的妖刀村正,yīn阳怪气道:“你这女人也算有点眼力劲,放心,我们迟早还会见面的,这柄妖刀,你若是有本事,我会给你机会拿走它,但到时候,就看你有没有这资格了。”
“我会的。”坂本真源满脸冰冷,她不甘心,可叶钧表现出来的诡异,她自认没有稳赢的把握,尤其现在正值挖掘工作的关键时间,她没办法,必须赶在下一波京华武者过来闹事前,取得突破xìng的进展。
“那么,后会有期!”
不理会在场人怨毒的目光,叶钧朝坂本真源来了一个飞吻,然后一边猖狂大笑,一边大摇大摆的转身就走。
这时候,有一名甲贺忍者看不过眼,躬身道:“真源小姐,为什么…”
“我做事,难道你认为有评论的资格?”坂本真源正值气头上,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不敢,只是…”这甲贺忍者一时间头大如牛,暗道干嘛没事跑来撞枪口?
“那就好,你现在立刻进去接手挖掘工作,jǐng告你,如果三个小时内无法打通那面墙,到时候,两罪并罚!”
说完,坂本真源一甩袖口,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目光下,飘然离去。只不过,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目光猛地扫了眼叶钧还未消失的背影,良久,等彻底离开人群,才皱眉道:“身形很像,是我的错觉吗?”
第一千零十四章 识破陷阱
坂本真源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叶钧,可被怀疑上,叶钧自始自终都蒙在鼓里,他怎么会知道坂本真源对细节的把握达到这般变态的程度,此刻的他,正悠哉悠哉的往回赶。
不一会,就瞧见王三千正打着哈哈靠着树干上休息,似乎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叶钧后笑道:“你怎么来这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才对吧?”叶钧摘下头套跟口罩。
“我来这,是因为在老家的时候,意外发现一本祖上留下来的rì记,尽管残破,但当时好奇翻了一下,上面记载着这里似乎很神秘,就耐不住好奇心,来这逛逛。”
王三千笑道:“只是没想到,这秦岭比我想象中的还要jīng彩,这些鬼子竟然都入侵到这来了,要是让外界知道,恐怕就得翻天了。”
“这是意外。”叶钧坐了下来,笑道:“我来这也是基于很多原因的,我长话短说,解释给你听。”
叶钧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当然,也是摒弃掉一些无关紧要,着重说一些关键的。
听完后,王三千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难怪祖上的rì记上写着,这地方必藏着惊世秘宝,啧啧,徐福给始皇帝炼制的长生不老药,真的能让人疯狂啊。”
“可不是?”叶钧耸耸肩道:“现如今,惦记这长生不老药的海了去了,嘴上说着些保家卫国,不容许蛮夷占有祖国的瑰宝,可这长生不老药若是当真存在,还恰巧摆在他们面前,有几个还能坚持cāo守的?”
“都是一群小人而已。”王三千从袖子里摸了好一会,才摸出一块赤sè的铁块,他捏着这铁块,抬到头顶,笑道:“这是我在这里拣到的,看成sè应该值点钱。”
“我看看。”
叶钧从王三千手里接过赤sè的铁块,左看看右看看,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摇头道:“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不过看成sè确实有点年岁了。”
说完,叶钧就把铁块还给了王三千。
王三千笑了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将铁块收好,然后从叶钧手中接过那柄妖刀村正,缓缓道:“原本打算再过几天就回去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你,干脆就不走了。”
“如今你被发现持有妖刀村正,依照那些甲贺忍者的执念,估计会偷偷溜出来找你麻烦,而且安倍神社的那些人也得防着,我估计,他们也想要得到这柄妖刀,然后彻底控制整个甲贺忍者。”
叶钧严肃道:“相比较那些实力还算一般的甲贺忍者,你真正要在意的还是安倍神社的这些人,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明白。”
王三千严肃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叶钧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必然有着因由。
晚上,月黑风高,四周的草木因为狂风肆虐的原因,发出簌簌簌的声响。契合着当下yīn暗的光线,伸手不见五指的视野,无疑凭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息。
叶钧跟王三千蹲在树干上,他们没有休息,因为知道,等一下会有客人上门。
赵飞燕早就走了,当然是被王三千给赶走的,而且受到惊吓,她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眼下对赵飞燕来说,回去报信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只是,她气不过,因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暴露了,如果说第一次还情有可原,那么第二次就真的是太过自负,才自找苦吃。
“这么说,山洞里面,真藏着玄机?”听了赵飞燕的原话,她不由露出犹豫之sè。
“华师姐,我知道你想什么,可问题是,如果咱们冒然前去,搞不好就会影响全盘的计划了。”赵钦思也确实有过心动之sè,不过被他强压了下来。
“好吧,只希望这丫头能够严谨一些。”
望着再次踏上征程的赵飞燕,华梅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道:“你的这位侄女,可真是个倔脾气,不过始终是女儿身,不如男丁那么让人省心呀。”
“我嫂从小惯着她,小姐脾气,估计一时半会的难改了。”
赵钦思有些苦恼的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孩子,让人cāo心,我只希望这次她能学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赵钦思跟华梅都很看好赵飞燕的悟xìng,可两人对于赵飞燕的脾xìng,确确实实不敢恭维。
不过,赵飞燕这次执意要再踏上征程,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任着,想必也知道,就算他们拦着,赵飞燕也不会乖乖顺从。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放开手脚,让这个古灵jīng怪的女娃娃好好闹腾一阵子。
哧…
一道细微的撕裂声传来,王三千冰冷的目光扫了眼倒在他面前的甲贺忍者,月光shè在他脸上,没有感情,平静的可怕,似乎刚才他杀的不是人,只是在撵走一只烦人的苍蝇而已。
噗…
相比较王三千快刀斩乱麻的节奏,叶钧这边就显得慢悠悠的了,这倒不是说叶钧不愿意出力,而是这些甲贺忍者似乎都觉得王三千是软柿子,而叶钧是恐怖的煞星,所以有多远就躲多远。
这让叶钧无聊起来,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自然视如珍宝,哪可能这么快就顺手给料理掉了?
来的大约有十五名上忍,以及二十多名具备上忍实力的中忍,原本,人多力量大,气场也应该大,可愣是被叶钧以及王三千吓破了胆。
叶钧倒也罢了,在他们这些人的设想里,只要合力第一时间擒住王三千,抢走妖刀村正就是大功一件,当然,最好临走前能给王三千造成一些伤害那就更完美了。全取两人xìng命,这个念头想都不敢想。
可是,叶钧强悍如斯也就罢了,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汉子也这么恐怖,一手刀法那可是使得如火纯清,不仅霸道,还带有那么点剑走偏锋的诡异。配合着妖刀村正独一无二的猩红,在月光下,就仿佛死神提出镰刀一般收割着人命。
“撤!”
一名上忍艰难的喘着气,第一时间做出指示,此刻的他,已经困乏到了极点。
余下的二十多个忍着一个个都含愤的看着王三千,以及他手中的妖刀村正,可最后每一个人违抗,都第一时间朝四下逃散。
叶钧跟王三千没有追击,俗话说穷寇莫追,这年头yīn沟里翻船的事数不胜数,今晚上占了这么大便宜,心情大好的王三千也不会鲁莽的做出不正确的决定,更何况叶钧没让他追,他也不会追,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在这,兴许还有这个可能,当然了,可能xìng不会太高。
“一点都不来劲,不好玩。”叶钧撇撇嘴,看着脚下这要死不活的忍者,狠狠踢了这忍者一脚肚皮后,骂道:“滚!”
这忍者也不敢听没听懂,反正第一时间就很配合的爬了起来,然后以一种让叶钧叹为观止的速度直接滚进草坡里,不一会,就没影了。
“也不知道这混蛋刚才是真快死了,还是装死。”叶钧差点跳起脚来开骂。
“行了,都快被你玩得半身不遂了,还不知足。”王三千摇头道。
“你倒是过瘾了,我就只能吃你用过的,真是扫兴。”叶钧嘀咕道:“亏我这么冷的天还特地守在这里,王八蛋,下次见到他,非把他送给牛哥跟辉哥。”
王三千显然也知道阿牛跟阿辉的不良嗜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不怕鬼也不怕猛兽,可就对这种有违常理的取向有着一种深深的忌惮。
同时,他也对那忍者表露出深刻的同情跟缅怀,暗想若有朝一rì真落到阿牛跟阿辉手上,恐怕死都是一种奢望吧。
嗖嗖嗖…
“是她?”
王三千跟叶钧都发现了不远处一闪而过的身影,认出是赵飞燕后,两人均是皱眉道:“她不是回去了吗?”
看到王三千望向他,叶钧翻了翻白眼道:“我又不是她亲爹,我哪知道这么多?这女人正义感不错,可就是缺脑细胞。”
王三千收回目光,他凝视着赵飞燕离去的方向,担忧道:“那个方向不正是徐福遗址的方向吗?难道说,她还不死心?”
“天大地大,管得了一次,能管得了第二次吗?她如果一心想被擒,我就算是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天天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守着吧?”叶钧无所谓的伸了伸腰,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还是去看看吧,一个女儿家,万一落在那些人手上,绝不是什么好事。”王三千继续道。
叶钧正打算打趣一下王三千,可发现对方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不由疑惑道:“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似乎很关心她似的。”
说完,叶钧忽然坏笑道:“该不会,你对她…”
“没有!别胡说八道!”
王三千顿时老脸一红,然后喟然一叹,缓缓道:“说实话,第一次看到这女娃娃,我就有种惊愕的感觉。她像一个人,一个我负了一辈子的人。虽然容貌不像,但是,却有一种气质,神似得可怕。”
“我明白了。”叶钧点头。
当下,叶钧默不作声的从地上拾起包裹,然后装扮了一下,就跟王三千互相点了点头。
两人一飞而起,直追赵飞燕离去的方向。
显然,王三千在轻功的造诣上还是有太多值得诟病的地方,叶钧不得不数次放缓速度等待,好在王三千后面发力,不至于让赵飞燕跑到两人前面太远。
“她该不会又偷偷闯进去了吧?”当叶钧跟王三千来到洞穴外不远处的草垛里时,哪还有赵飞燕的影子?
“应该不会。”
叶钧很肯定的摇摇头,指着洞穴外密集的人群道:“想要不声不响穿过这些人的耳目,就算现如今是大半夜,也是不可能,以她的轻功或许能做得到,但我相信,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很多高手。而且,搞不好还设了一些陷阱等着别人跳下去。如果易地而处,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犯第二次。”
“想来也是。”王三千观察了一会,然后道:“这些人看似来来去去漫步目的,可实际上,我发现还是有一点规律的,他们似乎特意留出一个可以钻空子的盲区,可我想,这个盲区定然藏着陷阱。只是,希望她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踩进去。”
叶钧正打算说什么,忽然,他露出惊sè,因为在他视野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赵飞燕。
“该死的,这女人还真是蠢得可以。”叶钧险些暴跳如雷,当下,他也顾不上惊世骇俗,直接开启时间迟滞。
在王三千的感知里,叶钧就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等到他惊醒过来的时候,叶钧竟然已经出现在了百米开外的地方。
“呜呜呜呜…”
被叶钧捂着嘴的赵飞燕吓了一跳,似乎想要挣扎,可奈何却被叶钧雄浑的体魄给死死压着。
“是我!”
叶钧说了声,等到赵飞燕不再反抗挣扎的时候,才一边松开手,一边抬起头打量着不远处的人群。
发现没人察觉到这边的异常后,叶钧才轻声道:“不要问我为什么阻拦你,你现在只需要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说完,叶钧就一脚迈开,留给赵飞燕一个潇洒的背影。
赵飞燕郁闷了好一会,才不声不响的跟在叶钧身后。
“为什么拦我?”等返回草垛时,赵飞燕先是惊讶的看了眼在场的王三千后,才气愤道:“知不知道我等这个时候,已经等了十来分钟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要干什么,不然我干嘛冒险过去阻拦你?”
叶钧用的声音是今早上的那个,所以赵飞燕就算生气,也只能忍者憋着,因为叶钧前前后后已经救过她两次了,对于恩人,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那你说说干嘛拦我?”赵飞燕一听叶钧是故意的,顿时更生气了。
“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叶钧指着他自个的脑子,训斥道:“想想看,人家搞出这么大排场,会那么轻易的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你是觉得自己聪明还是当别人傻,难道没听说过引君入瓮这个成语吗?难不成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你…”
赵飞燕又气又羞,气的是叶钧竟然公然教训起她来了,羞的是叶钧这么一说,她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后怕,再加上王三千在旁连连点头,一时间,赵飞燕愣是找不出词来反驳。
“你什么你?”叶钧撇撇嘴,不屑道:“拜托,你如果真想做点事,就别只耍嘴皮子,平时也多动点脑子,知不知道,你险些害我们今晚上功败垂成?”
赵飞燕顿时气哭了,可她不敢发火,一来叶钧实力摆在那里,二来又有恩于她,三来她确实开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此刻的赵飞燕,除了有些委屈外,还有着数不尽的酸甜苦辣咸。
“那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做才好嘛。”忽然,赵飞燕哇的一声,开始蹲在地上抽噎起来。
叶钧一看到女孩子哭就头疼,当下在王三千yù言又止的目光下,摆手道:“好了好了,从现在起,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会给你好处的。”
“你想做什么?”
赵飞燕忽然神经质的环手搂胸,还后退了好几步,羞怒道:“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而且,我还是一名jǐng察!你不要乱来!”
叶钧顿时被气笑了,他忽然捏着下颚,坏笑道:“哟西,花姑娘,听话,乖乖滴,到炕上来,舒服了,糖果糖果多多滴。”
噗哧…
赵飞燕忽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她此刻也不哭了,更不紧张了,只是指着叶钧,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有这么好笑吗?这时候,不是应该勃然大怒或者惊恐得跟受惊的小绵羊一样瑟瑟发抖吗?
叶钧被赵飞燕彻底弄糊涂了,他看了看王三千,似乎想问一问刚才有没有说错话。
没成想王三千只是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赵飞燕,显然,他自个也是一脑子浆糊。
“丫头,笑什么笑?”叶钧佯装怒道。
“你这人,好好玩。”赵飞燕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道:“你…你这人…原本以为你很正经的…是个那什么大侠,没想到…竟然会装…装狗子…不是,是…是鬼子…而且…还是抗战时期的老鬼子…哈…这都九十年代了,还有你…你…你这种土豹子…”
看着赵飞燕一边笑抽了的指着自己,一边说他土鳖,此刻的叶钧也是脸sè青一阵白一阵。
“好了好了,说点实际点的。”
在王三千示好的目光下,叶钧果断的没跟赵飞燕继续怄气,缓缓道:“从现在开始,分工合作,协同进入里面,这样机会多一些,把握大一些,也更安全。”
“我同意。”王三千在旁点头道。
“好吧,看在你这人挺好玩的份上,就听你一次。”赵飞燕也点头道。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就又一次被逮现行了。”
叶钧撇撇嘴,这话他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嘀咕着。
当下,叶钧开始在现场讲解着如何利用这个破绽,王三千跟赵飞燕都仔细听着,直到后来,又观察了好一阵后,确定这个方案已经没什么疏忽大意的地方后,叶钧才摆手道:“走,各就各位,十分钟之后,看见我没出来,她先进去,然后才是你。”
叶钧先是指了指赵飞燕,之后才望向王三千。
“好,没问题,小心点。”王三千满脸严肃的朝叶钧点了点头。
“放心,我去也。”
叶钧说完,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草垛前,这一切王三千看仔细了,可赵飞燕却傻眼了,因为自恃轻功一流的她,显然没想到,叶钧的轻功,远在她之上,而且还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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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十五章 突破性的进展与抉择
叶钧像一个暗夜中出行的刺客,他很谨慎小心的走每一步路,并非是担心自身的安危,也不是害怕暴露行踪,而是为了保证身后赵飞燕跟王三千不至于踩到陷阱。
所以,他要仔仔细细的搜索每一个陷阱,将这些陷阱解除掉,以便赵飞燕跟王三千能够顺利通行。
“该死的,这些甲贺的忍者还真是够yīn损的。”
叶钧沉着脸,心中也是狠狠的吓了一跳,因为在他脚下不足三厘米的位置,竟有一根细长的头发,借助于光线的yīn暗,如果不是很小心的人,搞不好就会绊到这根头发。
至于会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叶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经过四五秒的研究后,用匕首轻轻割断了这根头发。
“呼,继续…”
叶钧深吸一口气,看着前面yīn暗的曲折路径,又看了看不远处升起篝火严阵以待的那些岛国‘友人’,也是有些压力。
几乎每走几步,总会发现一些疑似陷阱的地带,对于这种有可疑xìng的区域,叶钧是宁杀错不放过,总会停下来数秒进行探索。也幸亏叶钧拥有天赋狡身,能够进行效率xìng的工作,不然,花费的时间至少都得半分钟。
“看来我倒是太多心了。”
叶钧哭笑不得,已经深入洞穴的他,忽然对之前那种神经质有一些好笑,不过就算重来一次,叶钧依然会选择用那样的态度做事,毕竟,这不仅是对赵飞燕跟王三千负责,也是对他自己负责。
当然了,前前后后,解决掉的陷阱也有七八个之多,不过跟设想中的天罗地网,还是相差太多太多了。而且,这些陷阱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发出jǐng报,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显然,不管是安倍神社的人,还是甲贺忍者,都只是寄希望于这些陷阱能及时通知他们有敌人入侵,而不是对敌人造成伤害。
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一个陷阱让叶钧大费周章好一会,当时那个陷阱用的是诡异的布置方式,脚底下有一个小水洼,而水洼上却有好几块可供垫脚的石头,旁边有一棵大树。
如果不细心的人,很可能就会踩着石头走,那么就会触碰到机关,牵引挂在树干上密密麻麻的一大串的铃铛。
走了好一会,也没发现有人,而且四周都很yīn暗,不过当一些挖掘的声音传到叶钧耳朵里时,叶钧也已经发现前方出现了光线,是火把放出来的光线。
“应该还在挖掘当中。”
叶钧蹲下身子,借助于光线的yīn暗按兵不动,他觉得如今确实没必要再往前走了,应该先等一等身后的王三千跟赵飞燕。
“奇怪,怎么人这么少,按理说,这个地方,应该多派一些人看守着,毕竟事关重大。”叶钧露出不解之sè。
直到过了十来分钟,身后才传出一些细微的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嘘,是我。”
叶钧直接站了起来,这举动显然吓坏了小心翼翼朝前走的赵飞燕,当下忙不迭捂住赵飞燕的小嘴。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赵飞燕有些嗔怪的推开叶钧,然后也蹲了下来,只不过却一直捂着胸口,显然叶钧忽然冒出来,确实吓到她了。
“你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都到这地方了,如果没见着我人,不是更奇怪吗?”叶钧笑道。
“不理你了。”赵飞燕嘟着嘴,然后好奇的望着前方,低声道:“那里就是埋宝藏的地点?”
“算是,也不是。”叶钧耸耸肩道:“我还没去那里看过,光是外面守着的几个人,就是一道屏障。”
“说也等于白说。”赵飞燕翻了翻白眼。
正yù说些什么,忽然,叶钧将手指搭在嘴唇边上,低声道:“有人来了。”
赵飞燕顿时紧张起来,当下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一些动静,就更加紧张了。
“别紧张,是他来了。”
叶钧这句话让赵飞燕顿时放下心来,果然,王三千很快就出现了,他并不意外叶钧跟赵飞燕在这里,显然早就知道两人的位置了。
“现在,该怎么办?这路,不好走呀。”王三千抬起头,瞥了眼前方有火光的位置。
“那几个看门的倒是无所谓,解决的途径很多,关键是解决他们,我们势必就会暴露出来。”
叶钧皱了皱眉,而后道:“对了,你们两个都准备了吃的东西?”
“我有,怎么,你肚子饿了吗?”赵飞燕当下就打算脱下背包。
“不是。”叶钧摇头道:“我只是确定你们的食物能维持多少天。”
说完,叶钧望向王三千。
王三千耸了耸肩,平静道:“我没准备任何的食物,之前我都是现逮现吃的。”
“你呢?”叶钧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后,望向一旁的赵飞燕。
赵飞燕想了一会,这才不确定道:“应该够吃三五天。”
“准确点。”叶钧追问道。
“最少三天,如果省着点,能吃五天。”赵飞燕这次很肯定了。
叶钧略一犹豫,然后道:“陷阱已经被我解除了,他们明早只要有人去查探,就肯定知道他们布下的陷阱不但被识破了,更有可能洞穴已经藏人了。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想一直躲着,就必须在洞穴里面找到一个藏身的地点。”
说完,叶钧望向四周各种形态的钟rǔ石,缓缓道:“好在这个洞穴能藏人的地方不少,他们就算再怎么仔细搜查,也不可能把所有盲区都找着。这一路走来,我发现有至少三个地方能藏得住人。”
“所以,你想在这里躲一阵子?”王三千露出恍然之sè。
“那我们应该去哪躲?”赵飞燕在旁追问道,情绪还有些激动,似乎认为这很好玩似的。
“错,是我躲,不包括你跟他。”叶钧解释道。
“凭什么?”
赵飞燕顿时牛脾气上来了,可还没打算耍横,叶钧就打断道:“首先,我隐藏的能力更高,如果我都藏不住,你们两个再怎么藏也没用。其次,食物问题,我的食物只能维持两天的时间,如果像你一样吃省一点,顶多也就三天。但如果你把食物给我,我就能维持一个星期的量。最后,我需要你们制造一些动静,这样的话,他们就算再怀疑洞穴里面藏人,也不会不遗余力的去搜,这等于说就给我制造了更多的藏身空间。”
“可是…”
赵飞燕倒还算明白事理,当下略一犹豫,就把背包解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保证,一旦我认为有突破xìng发现的时候,会立即想办法通知你们。”叶钧平静道:“你只是想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我这也是在帮你,也是维护国家民族的利益不被外人侵占。”
“我明白。”赵飞燕点点头,显然是被叶钧说服了。
至于王三千,压根就不会有什么念想,对他来说,叶钧做出的决定,不管是错误的还是正确的,他一概不管,只管执行。
接下来,为了保证赵飞燕的安全,王三千直接让她先离开,躲到原先藏着的位置。至于他,在跟叶钧闲聊半小时后,忽然直接往回走,不一会,叶钧就隐约听到一阵喧哗声,以及叫嚣声。
叶钧丝毫不担心王三千的安危,即便他大摇大摆握着妖刀村正出现在外面那群岛国‘友人’眼皮底下。
至于他,则是直接闪进钟rǔ石的夹缝之中,对叶钧来说,这里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藏身之所。借助于天赋夜视,叶钧直接躲过一些整面墙壁都是蝙蝠的恐怖地带,他选的这个地点还算干净,四周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生物,要说唯一的不足,就是有些cháo湿,还有些狭窄。
“查仔细一点,如果有遗漏,你们全部都要倒霉!”
足足等了个把小时,叶钧才听到一连串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当先一人吩咐身后那些甲贺忍者搜索后,才嘀咕道:“该死的,这样都让那个家伙逃掉。不过,他肯定还会来的,得让他们多弄一些陷阱。”
叶钧偷着乐,暗道你们就慢慢等,可千万别自己踩到自己设的陷阱里面。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搜索,这些甲贺忍者才渐渐离开,想来也是搜不出个所以然来,应该是认为洞穴里面没藏人。
当然,期间也发生了不少趣事,比方说,有一些甲贺忍者闯进老鼠窝,被吓了一跳。更有一些甲贺忍者,直接摸到蝙蝠的老巢,被吓了个半死。
幸亏眼下不是炎热的夏季,不然摸到飞蛾堆里面,估计会衍生出一辈子难以消除的心理yīn影。
前面两三天,叶钧都还是无所事事的,眼下这些安倍神社跟甲贺忍者的戒心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了,叶钧也会偶尔到近一点的地方促足停留,顺便听听里面的动静,不过,都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发现。
可第四天开始,叶钧就察觉到安倍神社的人一个个都很紧张,眉间隐隐还露出喜sè,这让叶钧起了疑心。
到第五天,叶钧更是发现洞穴里面的防备比之前更加浓厚了,连把守的人也增加了一倍,甚至于连安倍神社的人都主动负责看门。叶钧稍稍偷听了一下,才知道,似乎坂本真源发现了徐福遗址的入口,眼下正在进行进一步的探查。
叶钧知道时机来了,看了所剩不多的食物,在想了一下后,就决定在夜里找个机会出去。
“终于等到你出来了。”王三千打着哈哈道,此刻他靠在树边,一脸的慵懒。
“她呢?”
“早就走了,说是回去把消息告诉她的师叔。”
王三千耸了耸肩道:“期间回来过两次,知道你还没出来,就又走了。不过这小姑娘倒是很有心,给我送来了一些吃的喝的。”
叶钧点了点头,然后道:“有发现了,我不得不通知一声他们,至于如何做决定,就看他们的了。”
“那要不我先进去看看?”王三千问道。
“不必了,免得打草惊蛇。”叶钧摇头道:“眼下他们的工作也只是在试探,不过对我们来说已经够了,只要这时候掺上一脚,就算他们打得火热,也只是最后的分赃谈判的问题而已。”
“什么意思?”王三千疑惑道。
“很简单,这里是京华,对安倍神社来说,就算再不情愿,除非他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跟实力,不然,面对无止尽的京华武者,以及随时可能参与进来的京华军方,他们如果想守住这个宝藏,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必须要懂得让步,简单点,就是合作,舍弃一部分利益。”
叶钧的这番话让王三千更疑惑了,他不解道:“我就不相信那小姑娘的师门长辈会同意跟这些鬼子合作,更何况,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直接把鬼子赶走不就得了?”
“非也。”
叶钧摇头道:“如果历史真的是这样,那么徐福自然也是岛国的神武天皇,换句话说,晚年留给岛国的东西,远比京华要多得多。再加上安倍神社对徐福的研究早就开始了,这么多年来的研究不说呕心沥血,但也比起咱们这些半吊子强得不止一点半点。所以,就算赶走了安倍神社,我们这方的人,也很难短期内取得突破xìng的进展。”
“那他们口口声声叫嚣着的公义呢?”王三千神sè不对劲了,似乎有不耻,有难以置信。
“任何利益摆在面前,还能口口声声喊着公德道义的,不是大忠,就是大jiān。”
叶钧的话,让王三千露出若有所思之sè,良久,他吐了口痰,低声道:“你说的是正确的,是我把这世界想得太好。”
“不是你想得太好,而是人xìng本源于贪婪,没有贪婪,就没有进取心,如果每个人都怀着圣人心胸,那么世界、文化、科级,就不会有任何的进步。”
叶钧平静道:“站在复杂的人xìng面前,每个人都显得渺小,你我也不例外。”
王三千喟然一叹,似乎想起年轻时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可不是?还不是私心作祟,害人又害己。
叶钧趁着夜sè独自返回胡安禄等人所在的据点里,王三千则留在那里观察敌情。
“什么!”
当听到叶钧的解释后,华梅、赵钦思、杨怀素、胡安禄等人,都是大喜过望。
“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叶钧打断了众人的热议,等众人都静下来,才平静道:“眼下,这些人也只是取得突破xìng的进展,给予我们的时间还相当充裕,不过,有一点必须得说清楚。”
“小子,你想说什么?”胡安禄皱眉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想知道,各位是想把人赶走,然后封闭那里,留给后人挖掘。还是,打算把人赶走后,自己去撞撞运气?”叶钧笑道。
这些话,对在场人而言,绝对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留给后人?真是可笑,这可是涉及到长生不老药,摆在面前不闻不问,等死了后留给下一代?
尽管每个人心思各异,但都不会堂而皇之说出那种违背良心的话。
“大家都这么熟,私底下说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叶钧笑道:“坦白说,就算各位高风亮节,小子我也会偷偷摸摸进去。”
叶钧这么一说,众人都神sè一松,尽管华梅依然还有些尴尬,不过眼下确实没必要遮遮掩掩,心里怎么想的,说出来也没其他不相干的人知道。
“我早就对这个长生不老药到底存不存在感兴趣了,让我放弃,门都没有。”胡安禄撇撇嘴,大大咧咧坐了下来。
赵钦思随后也是淡淡一笑,平静道:“我跟师侄的想法一样,而且,我对除长生不老药之外的东西,也很感兴趣。”
华梅看了看赵钦思跟胡安禄,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平静道:“付出这么多,自然也是要有所偿的,有得有失,天地常理。”
至于杨怀素,则是冷声道:“我可没什么心思去想以后会不会有人挖掘出什么东西出来,我只在乎自己想不想去亲眼看一看。”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好,我就丑话说前头了。”
叶钧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人如果赶走了,那么,你们打算耗费多少心血去探索挖掘?”
“自然是坚持下去,直到掘出徐福的遗址为止。”华梅沉稳的点了点头。
“小子,你到底什么意思?”胡安禄听出了叶钧的弦外之音,微微皱眉。
“也不是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各位,付出大量的时间去挖掘探索,首先这里不是自己家,容易被外人知道,尤其是秦岭上的军方,他们对咱们的动静可是很感兴趣的。其次,知道这事的人不说有多少,但如果安倍神社或者甲贺忍者的人到处宣扬的话,到时候,免不了把事情闹大,只会惊动更多的人。”
顿了顿,不理会众人深思皱眉的神sè,叶钧平静道:“最后,就是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我们似乎对于徐福遗址的事,压根就是一无所知?目前所有的信息,都是安倍神社的人说的,说难听点,里面有什么机关,或者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安禄眉头皱得更深了。
“很简单,与其大费周章去创造一个不稳定的未来,倒不如好好的研究一下,怎么把握眼前的机会。”叶钧平静道。
“什么意思?”赵钦思跟华梅显然也听出叶钧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只是他们更想让叶钧亲口说出来。
“合作。”
叶钧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两个字,但对于在场人的触动,无疑是很大的。
“我不同意。”华梅沉声道。
“付出了这么大的心血,双方都有损伤,但闹最后才发现所能分配的利益很少很少,那么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叶钧摇头道:“我不是害怕,更不是担心安倍神社,我更担心的是咱们国家一些身居高位的人。在国家军队面前,我们太渺小。”
“他说得对。”赵钦思直接拍了拍桌子,沉声道:“眼下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倒不如试一试?”
华梅皱着眉头,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这时候,杨怀素开口道:“师傅,可以一试,我也不希望让局面更混乱。”
“我是没什么问题,跟谁合作都无所谓,什么国家大义都一边去,真志存高远,就一把火把那些甲级战犯的神社给烧了才舒坦。”胡安禄点头道。
华梅看了看杨怀素,又看了看胡安禄跟赵钦思,最后,犹豫良久,才勉为其难道:“那么,该让谁去说?反正我是不去的。”
“我去。”叶钧拍着胸口道:“我相信在场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
第一千零十六章 霸道的谈判
坂本真源看着手中的这封信,久久无语。
这封信是今早她起床的时候出现在她枕边的,她为此升起一股后怕,因为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临时搭建的闺房里,而自始自终,她都毫无知觉。如果来人心怀歹意,那她岂不是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吗?
坂本真源走出房间,扫了眼在外守着的两尊门神,暗暗摇头,这简直就是摆设嘛。
她懒得去问有谁进过她的房间,也懒得去问他俩有没有打瞌睡,她只是沉着脸四处打量,考究一下最有可能被那不知名的人钻空子的盲区。只可惜,这房间本就不大,唯一通风的只是一个小洞口,只能容得下一只小猫穿行。
知道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继续坐在石凳子上看信。
信上的内容很少,只是让她在今夜独自出来碰面,商量一件大事,并且表明,写信人也是单刀赴会。
坂本真源想了一会后,就决定今夜去看一看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高手,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拒绝,这个不知名的高手依然会采取同样的方式对她施压,在没有十成擒获对方的可能xìng前,触怒对方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
当天夜里,坂本真源孤身前来,大老远就看到一道略显熟悉的背影。
似乎察觉到她来了,叶钧转过身子,笑道:“你倒是很相信我呀,居然真的不设防,一个人都没带来。”
“不得不承认你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没有还手之力,我敢独自一个人来,就是自信在危险之时,也能全身而退。”
坂本真源这话说得很平静,没有自傲,也没有心虚。
叶钧并不否认坂本真源是否具备这样的实力,他相信这个女人也是看清了身处秦岭的这些武者的真正实力,自认就算被围攻敌不过,逃走还是绰绰有余。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办到的?”坂本真源平静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叶钧摆摆手,一脸神秘兮兮。
实际上,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有着天赋时间迟滞,自然能够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除他以外,没有人会想到有这种神奇的能力,这才成了坂本真源心里面一道化不开的疑云,毕竟,她自信实力不凡,就算真对上叶钧也有一拼之力,可眼前的叶钧在出入她的闺房,自始自终她都没有一丝察觉,这如何不让她心惊莫名?
“不想说的话我也不勉强,不过你总得把约我出来的目的说说吧?”坂本真源皱眉道。
“难道你没看到今夜的月亮很圆很美吗?俗话说良辰美景,**一刻,真源小姐,难道你不心动吗?”叶钧笑眯眯道。
坂本真源有些羞怒,因为这摆明了就是一段调戏良家妇女的话,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理智告诉她,眼前这个穿戴神秘的男人,不可能只是为了跟她说这些,就暴露出这般惊世骇俗的实力。
见原本隐有怒sè的坂本真源迅速平静下来,叶钧轻轻拍了拍手,而后道:“不愧是真源小姐,好吧,我也不说题外话了,今rì找真源小姐,是想跟你谈一谈合作的事。”
“合作?”坂本真源冷笑道:“如果你这样的高手愿意为我神社出力,我自然欢迎。可如果是想来分一杯羹,以你的身手,若是愿意做内应,我可以考虑考虑。”
“非也,我要谈的合作,可不是这些。”叶钧笑道。
“那是什么?”坂本真源皱了皱眉。
“听说你们取得了突破xìng的进展,已经找出遗址的入口了?”
叶钧这句话,让坂本真源悚然一惊,这件事实际上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凡知道的都被严格控制起来。当然了,这些被控制的人全是甲贺忍者一派,对于本就人数不多的安倍神社成员,坂本真源没有任何怀疑的必要。
因为这些人,既然能够千里迢迢来到京华辅佐她做事,就证明其的资历跟忠诚度。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坂本真源摇头道。
叶钧暗道你就继续装吧,表面却笑眯眯道:“真可惜,原本以为能跟真源小姐好好谈一谈合作的事宜,没想到真源小姐始终不信任我,那么,就只能我自己亲眼去看一看了。”
“你以为我会犯同样的错误两次?”坂本真源冷笑道。
“非也,只是当你回去的时候,估计那地方已经挂上我们国家的五星红旗了。”
叶钧这句话让坂本真源悚然一惊,震怒道:“你敢yīn我?”
“如果真源小姐愿意跟我好好谈谈,咱们若是能相谈甚欢,哪会刀兵相见?”叶钧笑眯眯道。
“哼!”
坂本真源用鼻子哼了哼,就打算转身离去,显然是急于想回去镇场。
“真源小姐,你觉得我是一朵空气吗?”叶钧很诡异的出现在坂本真源身前,这一出现可着实让坂本真源露出戒备了,因为叶钧的速度,确实相当迅捷,而且极为诡异,这让她升起一种危机感。
“想走没问题,不过也得说一声呀,不然就太不礼貌了。”叶钧似笑非笑道。
“那好,我先告辞了。”说完,坂本真源就试图从叶钧身边穿过去。
叶钧后退了两步,伸出手,笑道:“真源小姐,别着急,就算是发生什么大事,也是半小时后的问题而已。如此良辰美景,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不可惜。”坂本真源冷冷的盯着叶钧,沉声道:“这么说,你打算强留我了?”
“非也非也,只要真源小姐愿意合作,我自然不会强留。可若是不愿意,那么我就必须说服真源小姐,尽管这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不过我想三五个小时,应该也能把话说完了。如果最后真源小姐依然不同意,那好,我就让真源小姐离开,绝不强留。”
叶钧这番话可谓是无耻到了极点,惹得坂本真源一个劲翻白眼,暗道这丫说话真是作死,明明就是要留人,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你这种人合作。”
坂本真源冷声道:“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见叶钧站着没有任何让道的意思,坂本真源柳眉一皱,猛地一拍腰杆,只见一柄修长的太刀瞬间出鞘。
她手执太刀,指着叶钧,冷声道:“最后说一次,让开,别逼我出手。”
“既然真源小姐有如此雅兴,我自然却之不恭,等打累了,咱们再好好说。”
叶钧也不犹豫,相反,双目中迸shè出一缕来劲的神sè,只见妖刀村正出现在叶钧手中,在这月光下,划出一条条猩红的血影。
坂本真源暗暗头疼,暗道眼前这神神秘秘的家伙该不会骨子里是好战份子吧?如果是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若是以往,坂本真源或许还不会这么头疼,可眼下,正是火烧屁股的时候了,她能不急吗?能有心情跟叶钧这嬉笑打闹吗?
“找死!”
坂本真源一怒,当即作出决定,试图第一时间制服叶钧。如果不行,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趁机开溜。
“来得好!”
叶钧手腕发力,握住妖刀村正就迎了上去。
叮叮叮…
两柄太刀在半空中激烈碰撞,产生星星点点的火花。
“好大的气力,好身后的内劲!”
坂本真源心下一惊,她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叶钧了,可没想到,对于叶钧的高估,实则是低估了。
此刻,坂本真源整颗心都冷了下来,看着叶钧落定后只是轻描淡写的吹了吹手中的妖刀村正,她忽然升起一种抓狂的感觉。
之前纯粹的试探xìng攻击,她执太刀的手指跟手掌都已经发红,而且眼下抬刀都有些不适,而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尽管坂本真源先前只用了不到七成的功力,可当下也知道,她估计很难在叶钧手上讨得好处。
“叶先生?”坂本真源忽然道。
叶钧下意识扭过头去,可猛地就回过头来,死死戒备的盯着坂本真源。
这细微的表示让坂本真源微微皱眉,暗道:“难不成我猜错了?他刚才的举动看起来完全是无意识的,如果他真是叶钧,要么会露出惊讶之sè,要么就会佯装镇定。”
实际上,叶钧也是吓了一跳,好在他有着天赋全神贯注、第六感跟仙人指路,能在一瞬间想出并作出最佳的选择,否则,铁定露馅。
“这女人,真是厉害啊,都变了声还能怀疑上。”叶钧心底直犯嘀咕,不过看到坂本真源神sè间的疑惑不解跟郁闷,他知道,刚才的演戏,成功蒙混过去了。
“我不跟你打。”坂本真源在一瞬间做出一个决定,平静道:“说吧,你打算怎么合作?”
“6sì分赃。”叶钧不理会,而是直接绕开话题,说到最关键的地方。
“不可能,凭什么你要分四成?”坂本真源怒道。
叶钧有些吃惊的看着坂本真源,然后摇头道:“不是我四,是你们四。”
“什么?”坂本真源咬牙切齿道:“休想!大不了战上一场!”
“这里是京华,不是你们国家,万一哪天被京华zhèng fǔ知道了,出动上万人数的军队,到时候,你们就只能看,其他想都别想。”叶钧平静道。
“你威胁我?”坂本真源恨恨的盯着叶钧。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叶钧的话让坂本真源有些语塞,但她很快就平静下来,冷声道:“这是不可能的交易,如果我们安倍神社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大不了毁了它,大家一拍两散。”
“我支持!”叶钧忙不迭点头,笑道:“早该如此了,尘归尘土归土,既然是人家的陪葬品,干嘛还挖出来,这可是大不敬呀。”
坂本真源盯着叶钧无所谓的这番话,一时间可谓无语到了极点,因为叶钧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在她看来压根不似作假。
这般高风亮节对于坂本真源来说,无疑是一种很荒谬的事情,那敢情之前谈的那些合作呀、利益分配呀,全特么是逗她玩的?
“你耍我?”坂本真源再次提起太刀,似乎打算跟叶钧拼命了。
“等等。”叶钧摆摆手,而后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死人的地方最好别挖了,我们京华的人还是很尊重前人的,这是京华人的美德传统。当然,我不让你挖,你偏要挖,我只是阻拦,可阻拦不了,就只能尽可能的争取多一些东西。最起码,不让你们都带走,否则,这必然是我们京华武者的耻辱。试问,连前人留下来的财物,包括他死后都要被外人打搅,那我们习武之人颜面何在?”
“都是借口。”坂本真源冷笑道:“你只是在自圆其说而已,休想骗我。”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就一句话,你不挖,那最好,我立马带着人把那洞穴给炸平。”
“你敢!”
坂本真源惊怒道,因为凭直觉,她知道叶钧说这话,绝不是空口说白话,搞不好眼前这疯子还真是倔的可以的神经病。
“那若是你挖,就交出六成的收益来。”叶钧伸出手,一副漫天要价的样子。
“这个我不能做决定,可否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坂本真源yīn沉着脸,最后,给出一个不算回复的回复。
“拖延战术吗?”叶钧笑眯眯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虽然对你放飞那什么天鸽不是很明白,但别忘记了,你能找帮手,我们京华的高手也不少。就算你把你们那的上任大祭司喊来,我们这里也有许多前辈高人愿意陪他玩一玩,比方说长白山的福老爷子,还有太极拳的泰山北斗陈老前辈。”
坂本真源脸sè更黑了,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因为他明明表现得对徐福留下来的遗址不是很在意,但却始终不肯在利益上做出妥协让步。偏偏让人抓狂的是,这人还天不怕地不怕,压根不担心把事情闹大后搞得满城皆知。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合作?”坂本真源皱着眉,她现在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想杀人。
“很简单,难道你没听过,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这路,需留买路钱?”
叶钧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屑道:“简单点,就是收保护费,懂了吧?”
“好,很好,好一个合作!”坂本真源气笑了,狠声道:“jǐng告你,别得寸进尺。”
“答应他,又如何?”
这时候,一阵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谁?
叶钧猛地一惊,竟然有人距离他这么近,他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只见一个身穿祭师服装的男人仿佛幽灵般从远处飘来,他有着与嗓音截然不同的年轻容貌,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左右,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给人的感觉起码三四十岁了。
“幻蝶?”
叶钧看到这男人身体四周漂浮着的仿佛能量体的蓝sè蝴蝶,沉声道:“yīn阳师?”
“你好,我叫安倍正康。”男人很礼貌的朝叶钧含笑点头,他瞥了眼yù言又止的坂本真源,而后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六,我们四。”
坂本真源没有再说话,她似乎很忌惮这个男人。
叶钧有些诧异,但他此刻没有多想,点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叶钧第一时间飘然离去,走之前他毫不保留,几乎展示了百分之九十的实力,连天赋时间迟滞都用上了。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个叫安倍正康的yīn阳师制造一些震慑而已。
果然,安倍正康皱着眉头,目光深邃的盯着叶钧离去的方向。至于坂本真源,早就吓傻了眼,因为叶钧这速度跟气势,简直跟她就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我来的时候,去过那些京华武者的巢穴,也偷听到了一些事,比方说,这次的合作。”
安倍正康瞥了眼一旁不说话的坂本真源,平静道:“我心里有数,这次的合作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胡闹下去,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只会便宜更多不相干的人。”
“他们根本就是不相干的那些人。”坂本真源冷声道。
“如果你不是先过河拆桥,会有这样的麻烦吗?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你最不应该的,就是跟叶钧合作。”
安倍正康的这番话让坂本真源相当费解,当下,安倍正康指着叶钧离开的方向,平静道:“所有事情都是这小子搞出来的,当然了,他刚才就在你面前,而你竟然没认出他。”
“什么?是他?”坂本真源回过神来,露出震惊之sè。紧接着,她咬牙切齿道:“这该死的混蛋,竟然耍我?”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你还没正式成为第一夫人之前,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还没轮到你当家作主。就算你成为了第一夫人,也不代表你可以为所yù为,你要更加的勤勉奋斗,不然,我们随时可以罢免你。”
安倍正康的话,让坂本真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知道眼前这人是谁的不多,安倍正康,既然是安倍姓氏,又是有着一手幻蝶绝技的yīn阳师,自然,他在安倍神社的身份也就昭然若揭了。
七人众!
“明早,你就亲自过去跟那些京华武者谈判,无需介意他们是否提出到遗址现场勘探,我们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安倍正康平静道。
“那万一他们了解细节后,过河拆桥呢?”坂本真源皱眉道。
“他们不会,也不敢,因为他们跟我一样,有着一个担忧,那就是京华zhèng fǔ。”安倍正康依然平静得可怕,说完后,他整个人就消失在夜sè下。
坂本真源怔怔出神的望着叶钧离去的方向,这一刻,她心思很复杂。
之前她怀疑叶钧的身份,可试探后,却被对方轻易瞒过,甚至于直接推翻之前的猜测。之后,她依然坚信能跟叶钧好好斗一场,可谁成想,叶钧离开前展示出来的手段,竟然已经达到安倍神社七人众的能力界限,对于七人众的能力,坂本真源一直觉得,那是一种传说。
“叶钧,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良久,坂本真源狠狠一跺脚,顿时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第一千零十七章 新的问题
第二天上午,坂本真源就领着安倍神社的几名重要成员离开一线天,直接来到华梅等人身处的洞门外,
听到弟子来报,正在跟叶钧、赵钦思详谈的华梅当即起身,皱眉道:“来得可真快啊,这个安倍正康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昨晚想了一下,如果没差的话,这安倍正康,应该是七人众当中的祭师,负责安倍神社的rì常法事。”
赵钦思沉吟片刻,道:“安倍神社的七人众没一个简单的,这次他忽然来到秦岭,前后时间很短,如果仅仅是那头鸽子飞到岛国传信,应该是不可能这么快赶来的。”
“这么说,安倍神社在京华也有据点?”华梅眉头皱得更深了。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赵钦思点了点头,然后道:“而且我很担心,这个安倍正康已经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快做出决定。”
华梅一听脸sè不好看了,因为她心惊于竟然被偷听了依然后知后觉。
“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也很担心。”赵钦思沉声道。
“如今他们这一方来了强援,确实底气大了些,不过既然他如此轻易就答应我们的合作,料想也是偷听到我们的分析,估计他也担心,所以才这么快作出决定。”
赵钦思沉吟片刻,平静道:“既然他答应合作,那么我们不妨就出去会一会。”
“走。”华梅点了点头,然后朝洞外走去。
“小钧,你等一下。”
赵钦思拦住yù跟上去的叶钧,皱眉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的身份估计也已经被识破了,那么,你就没有任何的隐瞒的必要了。当然,也可以自己把自己雪藏起来。”
“自己把自己雪藏?”叶钧倒是无所谓身份是否曝光,其实昨晚接触到安倍正康那一缕大有深意的目光时,叶钧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没错,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你不再出现于人前。”赵钦思解释道:“我想这次来的可不仅仅只有安倍正康正康一个人,因为我听说,历来安倍神社的祭师都是双人出动,不管是做任何事,只要离开岛国,就必须双双出动。”
“赵叔叔,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一个人没露面吗?”叶钧忽然闭上眼,展开天赋第六感,确定没有任何人藏于暗处偷听后,才睁开眼道:“暂时没发现有人监听。”
赵钦思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你的决定呢?”
“如果我雪藏自己能对安倍神社造成一定的震慑,这固然好,可对方是两名yīn阳师,一身修为太过邪门,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意义。”叶钧皱眉道。
“总好过把底气都放开了,有时候遮遮掩掩并不是坏事,尤其是我们这边暂时还没有能抗衡他们的高手。”
赵钦思轻拍了叶钧的肩膀,然后道:“怎么选择你自己考虑。”
“我听你的。”叶钧笑道。
“好的,那我先出去会一会那个女人了。”赵钦思说完,就转身离开。
身份暴露了吗?
说实话,叶钧一点都不在乎,他真正在意的是安倍正康会不会整幺蛾子,如今看起来面面俱到,一切都水到渠成,原本叶钧也在想事情既然顺理成章了,那就是一件好事。可如今,听到很可能还有一名高手潜伏着,叶钧就觉得很不是味。
以安倍正康的手段,叶钧自认使出浑身解数,能立于不败。可若是再多出一名高手,叶钧就算再自负,也只能确保自身的安全而已。
而如今,安倍神社这一方,有两名yīn阳师,之后有坂本真源,在人数上,尤其是高手的数量上,己方看似人多,但质量明显不行。
胡安禄或许拼命起来,要胜过杨怀素跟坂本真源,可却不见得就能敌得过安倍神社的yīn阳师。就算跟华梅、赵钦思两人联手,也不过是五五之数。
更何况,yīn阳师到底有什么样不凡的手段,谁能说得清楚?最起码叶钧就觉得光是幻蝶这一手,就足够陌生。而这些岛国的武者,料想应该已经把京华武术摸得很熟透了,但京华武者对于这些东洋武术,却陌生得一塌糊涂,甚至连稍稍详细的信息资料都没有。
叶钧沉着脸,他迅速展开天赋第六感,试图听一听华梅等人跟坂本真源说些什么。
但下一刻,他脸sè变得古怪起来,沉声道:“yīn阳师果然有着不凡的手段,连系统的第六感天赋都能隔断。”
叶钧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他凝视着一个方向,仿佛看到一名陌生的男人正微笑着朝他招手。
“是他吗?”
叶钧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轻声道:“藏头露尾,既然来了,我就把你揪出来。”
嗖…
一转眼,叶钧整个人消失在原地,此刻的他,正凭借天赋仙人指路,不断搜索着那名陌生人可能藏身的地点。
在花了足足十分钟后,叶钧站在一处山头前,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杂草堆,平静道:“阁下既然前来作客,这般贼眉鼠眼,又是何意?难道说,我们招待不周吗?”
簌簌簌…
一阵波动草丛的声响传来,只见一个外表俊美得让女人都为之嫉妒恨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往前这么一站,就能让叶钧感受到他不凡的气场。
“你就是叶钧吗?”这男人用一口不算流利的华文道。
“果然你们已经知道我了。”叶钧满脸平静的摘下头套,点头道:“没错,是我。”
“很高兴见到你。”这男人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可嗓音却无限接近于三四十岁。
“怎么?你们安倍神社的yīn阳师该不会每一个都是狐狸生的?”
叶钧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缓缓道:“几十岁的人了,还一副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你们太爱美,还是觉得这样更能吸引女成员入社?”
“都有。”
这男人很平静的回答了叶钧,并不生气,只是笑道:“这与我们修炼的术有关,并非是刻意的去保养。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是正确的,这样的我们,确实能吸引不少女成员入社。”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老了还装嫩,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叶钧冷笑道。
这男人依然很平静,没有动怒,笑道:“叶钧,有一点我必须得澄清,你如今的修为已经到了这种程度,相信就算再不情愿,你也要比同龄人显得更年轻,修为到了这种层面,本身就对衰老有了一定的抗xìng。如果你能保持这种进步的神速,恐怕二十年后,你也会跟我差不多。”
叶钧有些语塞,倒不是这男人提到的修为,而是他这番话,意外提醒了叶钧,他还有着天赋无疆没有融合,若是融合了,会不会在四五十岁的时候依然保持年轻时的容貌,这几乎已经成为铁板钉钉的事。
一想到他现在冷嘲热讽别人的时候,会在二十年后遭遇现世报,叶钧顿时撇开话题,平静道:“莫非你也是安倍氏?”
“没错,安倍正康是我大哥。”这男人点头道:“我叫安倍立清。”
“有点意思。”叶钧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安倍神社一直有七人众的说法,不知道除了你们两位祭师,还有谁来了?难不成,那位尚未在人前露面的下一任大祭师,也来了?”
“大祭司没来,作为安倍神社的信仰存在,他不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擅自离开祖国的故土。”安倍立清摇头道。
“神武天皇的遗址,也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叶钧嗤笑道:“那你们这些年呕心沥血不辞辛劳的研究,都是在打发时间不成?”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大事,可对于大祭司来说,这只能算是小事。因为跟安倍神社的存亡相比,任何事都要摆到后面。”安倍立清斩钉截铁道。
叶钧撇撇嘴,对于这种近乎偏执的思想,他懒得去纠正,也懒得去评判,试图抨击一个执迷不悟到近乎癫狂的人,尤其涉及到他的信仰,那么最终的结果不是反被他说服,就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你还没回答我,除了你们两位祭师,还有谁来了?”叶钧笑道。
“如果我说就我们俩,你信吗?”
安倍立清这近乎平静的语气让叶钧暗暗皱眉,是真是假无法从对方的神态得出相应的结论,叶钧深深的看了眼前方这个男人,他撒谎或者掩饰,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最真实的结果往往会影响一个格局。
比方说,当遗址的大门打开,万一对方忽然又出现一些高手,而他们这一方又没有强援的话,那么,最后利益的分配,是否还能跟一开始说定的这样,就是两说之事。
叶钧相信安倍神社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肯定也想到这个可能xìng,因为万一到时候京华这方忽然冒出一些高手,那么他们的境地就相当艰难了,叶钧自认如果他是主事者,绝不会允许这种可能xìng出现。
清楚从安倍立清嘴里得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的叶钧,冷冷的扫了眼对方,就转身离去。
“这小伙子,还真是有趣呀。”安倍立清凝视着叶钧离开的背影,良久,忽然笑了出来。
“确实挺有趣的。”安倍正康忽然出现在了安倍立清身旁,他笑道:“刚才,我有一瞬间感觉到被窥视,应该是这小伙子发现我了。”
“所以,他就不得不提前离开了?”安倍立清若有所思道。
“不像。”安倍正康摇了摇头。
“不像是什么意思?”安倍立清笑道。
“他给我一种感觉,就是哪怕我们这里有十几个人,包括我俩,只要他想走,我们就留不住他。”安倍正康笑眯眯道。
“不得不说,年轻,真好。”安倍立清并不意外,相反,还露出一种豁达的微笑。
当叶钧重新回来后,赵钦思正在跟华梅、胡安禄进行中激烈的对话。
叶钧走近后听了足足一分钟,才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坂本真源走之前,曾提到过,关于合作的事情,她不想除了在场这些人外,还有其他人参与。而华梅主张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陈庆年,赵钦思自然持反对意见,因为站在他的立场上,且不说这么做有些失信于人,最关键的就是陈庆年绝不会跟这些东洋人合作。
因为这件事,所以搞得双方僵持不下,胡安禄也不赞同把事情告知陈庆年,至于杨怀素,倒是不闻不问,就算她也不想把事情告诉那个老顽固,可她也不好当面博了华梅的脸面,毕竟是她的师傅,这节骨眼上还是不添乱的好。
“小子,你听了这么久,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胡安禄忽然望向叶钧。
“我?”叶钧摆摆手,干笑道:“各位继续讨论,我就听听,我不说话。”
听到叶钧这么说,赵钦思跟华梅都停下来了,两人互视一眼后,赵钦思率先笑道:“小钧呀,你说说看,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肯定告诉陈老爷子。”叶钧理所当然道,他这么一说,旁边的华梅顿时笑了起来。
“哦?说说看,这是为什么?”赵钦思脸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强笑道。
“中华美德呀,都提倡尊老爱幼,这是最基本的。站在传统美德的角度,这件事怎能瞒着陈老爷子?”叶钧一脸的明知故问。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得告诉陈前辈。”华梅在一旁附和道。
“对呀,到时候陈老先生一来,咱们这边就有强援了,直接把那些东洋鬼子打跑,就不需要再分四成出去了,全是咱们的了。”叶钧笑了笑,而后又摇摇头,皱眉道:“不对,陈老爷子肯定也要分一份,他带来的那些前辈,肯定也得分一份。”
“应该的,应该的。”华梅笑道。
这时候,赵钦思似乎听出有些不太对味了,诧异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干嘛还要谈合作?这不是把事情又绕回去了吗?”
华梅闻言一怔,皱眉道:“什么意思?”
“想想看,咱们当初最担心的是什么?”赵钦思严肃道:“不还是担心时间拖得越久,闹出越来越多的是是非非,最后引得军方注意吗?”
华梅冷静下来,点头道:“确实是我有失分寸了。”
“那现在你的意思是?”赵钦思追问道。
华梅看了看赵钦思,又看了看胡安禄,最后叹了声,缓缓道:“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好,咱们就依照原本的计划做,别在考虑是否将这事告诉陈前辈了。”
赵钦思站了起来,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以合作为首要大事。”
“吃进嘴的肉才是肉,不然,跟电视里面的食物一个德xìng。”胡安禄慵懒的伸了伸腰,懒散道:“早这么想不就节了?明天,我们就前去遗址看一看。”
他望向叶钧,缓缓道:“刚才没见你,上哪去了?”
叶钧平静道:“去会了会另一位yīn阳师,他是安倍正康的弟弟,安倍立清。”
“实力如何?”胡安禄皱了皱眉。
“跟安倍正康相差不大,因为没见他展示实力,所以还不好估算。”
叶钧说完后,一旁的赵钦思沉吟道:“依照书籍里面记载的资料,安倍神社历代的祭师,都有着血缘关系,而且两人资质、悟xìng都相差无几,实力上也是颇为接近。不过,一个安倍正康就足以让他们打醒十二分的注意,现在又多了个安倍立清,如果他们起了歹心,我们这边就不好办了。”
“赵叔叔,你可能遗漏了一点。”叶钧平静道。
“哪一点?”赵钦思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他想不明白还有什么被他忽略掉的。
“那就是明面上的东西,并不代表就真的是事实。”
叶钧这话引得赵钦思悚然一惊,他不确定道:“你是说,此次来华的并不仅仅只有两位祭师?”
“抛开大祭师不谈,七人众中余下的还有四位神子,如果我是安倍神社的管理者,我绝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叶钧沉吟道:“若是这次收获一般般,那利益确实好分配。可万一真存在长生不老药,但份量却不足以让我们双方平分,或者我们这一方,又或者他们一方想要据为己有呢?可别忘了,这是长生不老药,且不说真伪,单说这价值,只有存在,那就是钱都买不到的东西。真要是想衡量它的价值,只要在某个即将断气的世界级富豪面前亮出这玩意,恐怕他会把一辈子的积蓄全花掉也要买这玩意。”
“小钧分析的很有道理。”华梅附和道。
“是个大难题呀,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让这类事情发生。”赵钦思点头道。
“说来说去,就是我们这边的高手数量太少了?”胡安禄觉得很不爽,因为原本驰骋天下的他,不知不觉竟然在这件事情上变得太平庸了,不过他也知道,光是一个坂本真源都能跟杨怀素打得难分难解,那么略胜杨怀素的他,面对安倍神社的七人众,确实很难讨好。
“如果把诸位师兄弟都召集来呢?”赵钦思忽然道。
“那也只是弥补了中坚力量而已,在巅峰对决上,我们依然吃亏。”胡安禄撇撇嘴道:“总不可能全部寄希望于这臭小子?”
“说难听点,万一对方真的心怀不轨,到时候,咱们被埋在里面都有可能。”赵钦思露出忧sè。
华梅也是皱着眉头,事到如今,却出现了另一番局面,那就是他们得替他们自身的安危,以及利益会不会遭受到影响考虑了。对他们来说,利益跟自身的安全必然要放在首位,不然一点意义都没有。万一真的挖到宝了,那在这人心险恶的世道,有几人能够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不动心?
至少,在场人扣心自问,都办不到。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可以请他给咱们压阵,而且,对于跟鬼子合作,相信他也不会在意。”叶钧笑道。
“谁?”
“谁?”
“我认识吗?”
华梅、赵钦思跟胡安禄,闻言都是一惊,继而一喜。
“夏家,夏殊槐夏老先生。”叶钧缓缓道。
众人一听,无不露出犹豫之sè。因为,一旦让夏殊槐参与进来,首先就暴露出了关于长生不老药的秘密,其次,也要分配一部分的利益给这位成名已久的老前辈。最后,就是夏殊槐会不会答应这事,若是不答应,万一之后说溜了嘴,该怎么办?
叶钧看出众人的犹豫,笑道:“放心,交给我来办,保管办得顺顺利利的。正好趁这次机会,我也雪藏自己,反正前后也要花上一定的时间,而遗址估计短期内还不会取得太大的进展,就当给自己放过假。”
“也好。”赵钦思与华梅互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
华梅挥了挥手,让叶钧来到她面前来,而后道:“这次出去,让怀素跟你一块去。”
此话一出口,自始自终不插话的杨怀素俏脸大变,而胡安禄跟赵钦思,都下意识互视一眼,两人的脸sè,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第一千零十八章 老狐狸
叶钧仅仅是觉得胡安禄等人望他的眼神有点怪,可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反而身后的杨怀素自始自终都冷着张脸,给人一种谁都欠她二五八万的样子。
叶钧很理智的没有去跟这个女人说话,告别华梅、胡安禄等人后,他就扮演着在前面开道的角sè,唯恐回过头或者停下来,就遭到身后这个女人的鄙视。
走出秦岭,再次重回故地,那位早年替胡安禄做事的廖姓老人说什么也强留下叶钧,让叶钧跟杨怀素在他这里吃顿饭。
看着老人忙着宰鸡宰鸭,除了那天开了些荤,之后又回归素食的杨怀素,这次出奇的没有坚持,反倒是坐在一旁,看着老人忙碌。
叶钧可不像杨怀素这么悠哉悠哉的,他忙着给老人打下手,还时不时的用一种很不满的眼神朝杨怀素瞄上几眼,看得对方脸sè羞红。
“看什么看,我又没说不帮忙!”
终于,不再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因为屡遭叶钧眼神鄙视,杨怀素终于坐不住了。
“那好,廖老这里没水了,你去挑水。”叶钧指了指已经见底的水缸,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桶跟扁担。
“你!”
“算了算了,怎么能让小姐去做这事?”老人忙凑过来,劝道:“还是我来吧,小姐身子骨jīng贵,这些粗活干不来的。”
“好吧。”叶钧耸耸肩,然后又朝杨怀素投去一个不爽的眼神。
“谁说我干不来的?”杨怀素赶在老人之前挑起水桶,然后道:“不就是挑水吗?我没出师前,可没少干这个。”
说完,杨怀素扭头就走。
“小伙子,你不该让杨小姐做这事的。”老人幽幽一叹。
“没事,免得她自恃太高,在您老这吃顿饭就拽成这样,等待会下山后,我跟她独处,吃亏的还得是我,所以趁着现在,先让她明白,我不会迁就她,更不会宠着她。”
叶钧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道:“好了,廖老,咱们弄佐料吧,啧啧,今天是荷叶鸡,还是白切鸡呀?”
杨怀素气呼呼的挑了两桶水回来了,看到叶钧跟老人正在厨房里忙活,又看了看放在地上的两个盛满水的木桶,忽然,她满脸不爽的神sè焕然一新,直接呈现出一种破涕为笑的赏心悦目。
不过,当意识到有些不妥时,忙心虚的朝叶钧跟老人瞄了眼,见两人还在忙碌着没有注意到她,立即收起脸上的笑意,然后开始将两桶水倒入水缸里。
傍晚的这顿荷叶鸡还是味道挺香醇的,除了鸡腿跟胸脯肉留给杨怀素外,叶钧跟廖老可是风卷残云,吃得不亦乐乎。甭说杨怀素,就说叶钧,这阵子嘴巴就没开荤过,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大吃大喝一餐,他怎可能还客气?
酒饱饭足后,叶钧开着车,载着杨怀素离开了秦岭山脚。
一路上,坐在后排的杨怀素都没跟叶钧说一句话,偶尔叶钧会通过倒车镜朝杨怀素瞄上一眼,但看到的无一例外都是杨怀素闭上眸子靠着沙发,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
不过,当叶钧专注于前方的路道时,杨怀素总会轻轻睁开眸子,凝视着叶钧的背影,有时候她会满脸疑惑的歪着头,似乎在用一种奇怪的情绪审视着这个在她眼里并不算讨厌的男人。
“你是回杨家会,还是跟我一道去天海市?”叶钧忽然道。
“我不回去了。”杨怀素平静道。
“那好吧,找个好一点的酒店,先住一晚,等明早起来买好机票,就直接前往天海市。”
进入市区后,叶钧在询问杨怀素一番,就开着车来到市中心一处姑且能算三星级的酒店。
停好车子后,来到前台,此刻杨怀素早已经办理好了入住手续。
“这是你的房门钥匙。”杨怀素递给叶钧一张房卡,然后就独自一人进入电梯里。
“这女人,真是奇怪。”叶钧有些忿忿不平,因为杨怀素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先一步开着电梯走人了。
只能在电梯门等待的叶钧,正当腹诽着杨怀素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时,忽然,一段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没有?最近秦岭似乎不太平,我在军中的兄弟跟我说,很可能是秦岭出土宝贝了,国家目前正在严厉封锁消息,我这兄弟也是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偷偷告诉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去寻宝了,这不废话吗?不然找你过来商量干嘛?”
“敢情你八百里加急让我过来,是为这事呀,好兄弟,没话说。”
“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不是以为你是打算还我钱的嘛…”
“胡说,我哪欠你钱了!”
叶钧冷眼旁边看着这两个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人进入电梯里,他没有进去,这两个男人还以为叶钧脑子秀逗了,当下还一边偷偷耳语耻笑,一边按了电梯门。
“看来,如今的形势确实不太乐观呀。”叶钧露出沉吟之sè。
当他进入房间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脱衣洗澡,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干嘛?”打开门,只见杨怀素正站在门外。
“没什么,只是过来确定你回来没有。”杨怀素皱了皱眉,然后道:“明早还得早起,早点睡吧,虽然时间还很充裕,不过我想早点把事情办好。”
“放心,我就算不睡觉,也不会咋的,修为到了这等程度,哪还需要在意这些?”叶钧撇撇嘴道。
“那我先回房间了。”杨怀素冷着张脸,转身就走,直到回房后,才捂着胸口,沉声道:“我这是怎么了?干嘛无端关心这臭男人?该死的,我到底怎么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叶钧自然是睡得很香,反倒是杨怀素醒来后jīng神有些不振。
“你没事吧?该不会酒店的床太舒服,你睡得不踏实吧?”叶钧掩着嘴,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少啰嗦,开车!”
杨怀素冷冷的瞥了眼一旁的叶钧,然后将头撇到一旁,显然打算对叶钧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秉承着女人善变少惹为妙的伟大主旨,叶钧没敢继续跟杨怀素闲聊,直到上了飞机,进入头等舱,这种局面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行时间,飞机才抵达天海市,出现在迎宾道上的叶钧跟杨怀素,很快成为一对焦点。
当然了,叶钧成为焦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沾了杨怀素那女神般光辉的便宜,而是董尚舒这厮竟然大气磅礴的愣是弄出一条‘贵宾道’,除了叶钧跟杨怀素,谁都甭想走,这种霸道自然引得旁人为之侧目。
当然了,杨怀素本身那种出尘脱俗的风采,也自然获得极高的回头率,不过看着与叶钧仿若天作之合的男才女貌,再加上董尚舒为叶钧营造出来的金粉公子哥的风采,多数男人只能无奈的低着头抖抖脚,一脸的颓废。
“哥,这么说,你成功了?”杨怀素选择单独乘坐后面那辆凯迪拉克,而叶钧跟董尚舒自然就挤在同一辆车子里。
“我出马岂有不胜之理?”董尚舒拍着胸口,但很快就怂了下来,尴尬道:“不过当时竞选的形势也是相当凶险,我也就胜了三票而已。”
叶钧抿着嘴暗笑,这种悬而未悬的竞选无非是刘懿文做出来的局罢了,完全是顾及言溪溪的面子而已。
“说起来,言溪溪呢?有没有事后找你麻烦?”叶钧忽然道。
“没有。”董尚舒摇了摇头,然后道:“当时她很平静,还特地看完上台致辞,期间情绪很稳定,看不出有太多的失落。至于事后,倒是没见到她出现在青少派总部,外界说是病了,可我想她应该只是不想来而已。”
“是吗?”叶钧露出狐疑之sè,倒不是怀疑董尚舒说的这些,而是他并不认为,言溪溪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哥,如果以后跟她碰见,若是没必要的话,就让让她吧。”叶钧笑道。
董尚舒凝视着叶钧好一会,才点头道:“我明白了,只要她做得不过分,我能让的就让。”
如今,已经成为天海党青少派负责人的董尚舒可谓大变样了,出入虽说没有尽显王者风貌,但也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这让叶钧相当欣慰。回想上辈子,外公董文太不甘离逝,董尚舒不知为何含冤入狱,之后抑郁寡欢死在狱中。尽管叶钧对于董尚舒的死心存怀疑,可当时的他,更芥蒂的是叶扬升的死,再加上对董家人的成见,所以没有去调查。
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在这一世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就算偶尔叶钧回想起来,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现在就要走吗?”吃过饭后,在杨怀素森冷的目光下,叶钧只能干笑着起身,跟董尚舒道别。
“恩,要走了。”叶钧尴尬道。
董尚舒撇撇嘴,然后又壮着胆子跟杨怀素大眼瞪小眼,可忽然察觉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寒意,董尚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一脸惊骇,而后干笑道:“那好吧,忙完了记得来找我。”
“我会的。”叶钧掩着嘴偷笑,因为确实很难看到董尚舒吃瘪时候的样子,尤其还是被一个女人吓到。印象中,也只有大舅妈胡珍,跟张娴敏出现的时候,董尚舒才能被吓成这模样。
夏家,自从搬到天海市,夏殊槐平rì里就成了很地道的老人家,天天修建一些花花草草,要不就带着鸟笼子到花鸟市场闲逛,偶尔会跟别人斗斗鸟,拉拉二胡听听小曲,也有时候会到古玩市场拣宝。
今rì,夏chūn鹏火急火燎来到花鸟市场,二话不说就嚷着爸,快跟我回去,直把夏殊槐给弄糊涂了。
路上,夏chūn鹏跟夏殊槐解释了一番后,才大致了解到一些事情的始末。只是他很好奇,叶钧这小娃娃,找他何事?
回来后,夏殊槐就看到夏chūn霖、夏chūn侯也都在场,此刻两人脸sè有些不适,反观叶钧跟一个面孔有些熟悉的女娃娃却满脸平静,见到他出现时,这女娃娃倒是很含蓄的朝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至于叶钧,早就一屁股站了起来,笑道:“夏爷爷,就等您了。”
夏chūn鹏在夏殊槐的眼神示意下,第一时间去询问夏chūn侯跟夏chūn霖到底怎么了,得知夏chūn霖似乎刁难过叶钧,却险被叶钧反手击杀,后来更是差点被叶钧身旁的女人打成重伤,导致夏chūn侯不得不出手,可依然败在这女人三招之内。
夏chūn鹏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他的大哥跟二姐什么实力他知道,神秘女人也就罢了,怎么连叶钧都能击杀他的二姐?
有古怪!
“师师回来没有?”
听到夏chūn鹏的解释,夏殊槐摆摆手,示意不需要说下去了,只是询问夏师师在何处。
“她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公司里,平rì里太忙,就没通知她。”夏chūn鹏解释道。
“打电话让她回来。”夏殊槐微眯着眼,缓缓道:“叶钧这次忽然来咱们夏家,绝对是有重大的事情,既然点名道姓找我,想来不可能是小事情,而且,应该还是突发事件。”
“爸,您说这突发事件,何以见得?”夏chūn鹏一愣。
“若是以往,叶钧不可能跳过师师,直接到咱们夏家来,这小子xìng情大变,身边还跟着一个实力不凡的女人,想来事情确实很重大。”夏殊槐的这番解释引得夏chūn鹏连连点头,而后,夏chūn鹏第一时间召回夏师师。
坐在一间安静宽敞的会议室里,夏殊槐扫了眼在座的人,而后,摆手道:“师师留下,你们几个全出去。”
“爸!”夏chūn霖急道,同时,她有些怨恨的盯着杨怀素,目光中隐隐还掺杂着一丝忌惮。
“我说得话,没听见吗?要我重复第二遍?”夏殊槐沉声道。
忙道不敢,夏chūn鹏跟夏chūn侯一句话不说,就把夏chūn霖给拉了出去。
此刻会议室里,除了夏殊槐,就只剩下夏师师、叶钧跟杨怀素了。
“这位,莫非就是杨家的杨姐姐?”夏师师忽然笑道。
“你好。”杨怀素朝夏师师点了点头。
听到是来自于杨家,夏殊槐露出一丝惊讶之sè,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
叶钧清了清嗓子,然后道:“这次冒昧来找夏老爷子,就是希望夏老爷子答应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
“什么事?”夏殊槐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一脸的随意。
“事关长生不老药。”
叶钧一句话,让夏殊槐手一抖,脸上的随意也消失了。至于夏师师,则是张着小口,一脸惊讶,显然也是被叶钧这句话给弄傻眼了。
叶钧瞄了眼杨怀素,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常神sè,就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重点提到关于安倍神社的实力以及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
期间,不管是夏殊槐,还是夏师师,都聚jīng会神聆听,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个字,直到叶钧停下来,开始喝茶后,夏师师才一脸的幽怨道:“叶总,莫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恐怕,你都想不到我们夏家吧?”
叶钧脸sè有些尴尬,好在夏师师没有继续紧逼。
“你说的这些事,我大致是弄明白了,不过我关心一个问题,若是没有长生不老药,那也就罢了,可万一有,但数量又不多,该如何分配?”夏殊槐老谋深算的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啧啧,这可是长生不老药,先甭管有没有,是否存在,就算只是一些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吸引力也是极高的。
夏殊槐,还没活够,目前,也还想多活几年。
叶钧跟杨怀素互视一眼,而后,叶钧平静道:“关于分配的事,来之前,我们商定的是谁出的力最多,得到的就越多。”
“这可不行,如果我答应帮忙,那么我只能算是后来者,万一到时候你们翻出前账出来,那我老人家不是很亏吗?”夏殊槐微笑道。
老狐狸!
叶钧跟杨怀素都为之气结,但表面上两人都很镇定,叶钧想了想,笑道:“那么,这个贡献的审核标准,就从您老进入秦岭后开始计算,可好?”
“还是不行。”夏殊槐摇头道。
叶钧再次气结,哭笑不得道:“您老到底什么意思?不如说出来听听,可好?”
“很简单,我的存在,只是为了震慑那些东洋人,万一他们不捣乱,又或者自始自终两方人都和和气气,那我怎么出力?总不可能让我一个老人家为了所谓的贡献度,特地挖土搬你还负责挑水煮饭吧?”
夏殊槐这番话倒是说得很明白,叶钧也听懂了夏殊槐的潜台词,他想了一会后,平静道:“这样吧,您老这边可以带十个人,名额就这么多。”
“没问题,小伙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夏殊槐哈哈大笑,风趣道:“只可惜呀,当初不肯做我夏家的孙女婿,当然了,只要你愿意,这桩婚事长期有效。”
说完,夏殊槐还大有深意的瞄了眼一旁的夏师师,不过夏师师显然很平静,还朝叶钧抛了个媚眼,微笑道:“叶总怎会因为我这等蒲柳之姿而放弃整片森林?爷爷,估计孙女是最后的赢家哦。”
杨怀素在旁听着很不是滋味,她有些不爽的瞥了眼夏师师,没想到夏师师压根不在意,反而争锋相对似的回敬杨怀素一个眼神,同时还大有深意的在她跟叶钧身上来回瞥了好几次,这让杨怀素有些惊怒,有些羞愤。
“该死的,我到底是怎么了?冷静,一定要冷静!”杨怀素暗暗提醒着自己。
夏家这次可谓全员出动,当得知事关长生不老药,夏chūn鹏、夏chūn侯自然是振奋不已,就连对叶钧最有成见的夏chūn霖,也在夏殊槐的jǐng告下,信誓旦旦答应会放下以往的成见跟先前的不快。
笑话,事关重大,如果不答应搞不好老头子就真不让她去了,夏chūn霖不傻,反正她眼下也斗不过叶钧跟杨怀素,倒不如寄希望于那能凭空增加一甲子武功的神药,到时候只要能获得一颗,她的实力必然能一rì千里。
夏家不愧是昔rì港城第一大武学世家,随随便便弄出来的十个人,就有能跟赵钦思、华梅等人叫板的实力,还有一位跟夏殊槐实力相近的老人,据夏师师称,这是夏殊槐昔年的一位生死之交,因为早年家破人亡,最终无奈投奔夏家,很少在人前出现。若是放到江湖纷争的那个年代,绝对算是夏家的一张底牌。
当天,夏师师把工作上的事情交给心腹负责暂管后,就伙同夏家人,跟着叶钧以及杨怀素离开了天海市。
事关重大,这一刻谁也不愿拖沓,搞得原本想留叶钧多住一晚的董尚舒也被杨怀素以及夏师师瞪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直到降临南安省,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此刻夜幕早已降临,北风呼呼的刮着,但谁也没提出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开赴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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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十九章 图!
“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到时候真有长生不老药,而且数量极少,那到时候咱们抢不抢?”
穿梭在秦岭郁郁苍苍的林间,夜sè朦胧,前方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夏chūn霖特地拉着夏chūn侯行走在队伍末端。此刻的夏chūn霖,脸上满是一种野心勃勃。
“这事得由爸做主,我们还是别讨论这个问题。”夏chūn侯显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别说你一点都不在乎。”夏chūn霖神sè不悦,低声道:“这可是长生不老药啊,在西游记里,那就是妖魔鬼怪争着抢着要吃的唐僧肉。”
夏chūn侯露出犹豫之sè,皱眉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做?”
“如今看形势,肯定是咱们这一方占着绝对的优势,如果叶钧这小崽子真有恃无恐,会无端端把这等好处掏出来便宜咱们夏家?”
夏chūn霖满脸嗤笑,缓缓道:“换句话说,至少叶钧那一边,应该没人能有爸跟杨伯的实力,到时候真的要占大头,还不是咱们夏家说了算?”
“就你鬼主意多,难道忘记还有安倍神社了吗?据叶钧说,安倍神社的七人众,明面上就已经有了两个祭师在了,搞不好四个神子也来了,咱们目前首要的任务是同心协力,现如今连门都进不了,就想着占大头,chūn霖,以后这些事情别胡思乱想,免得惹爸不开心,知道吗?”
夏chūn侯一脸严肃,不过显然夏chūn霖没太当回事,当下她懒散的耸耸肩,撇撇嘴道:“就知道装出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际上心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罢了罢了,跟你谈事情就是费劲,不过chūn鹏比你还要木讷,有时候我老琢磨到底跟爸有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他生出来的儿子跟女儿,这么不对称。”
夏chūn侯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这么不经大脑?好了好了,不说了,免得被他们听到。”
说完,夏chūn侯快步跟上大部队,被晾在后面的夏chūn霖撇撇嘴,满脸不乐意,嘀咕道:“神奇什么?还怕被他们听见,他们听得见吗?”
叶钧脸sè脸sè有些古怪,他跟一旁不怎么搭理他的杨怀素互视了一眼,只见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忽然狠狠瞪了瞪他,似乎在责备他,看,你都找了些什么人?
叶钧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实际上,修为到了这种程度,要听见方圆一里内的声音,只要愿意的话,倒是不难。更何况,叶钧有着天赋第六感,能捕捉到的动静明显更大更多。还有,夏chūn侯跟夏chūn霖的距离他俩无非也就是不到百米,甭说他跟杨怀素听到了,就连夏家不少人也是如此。
夏殊槐跟杨超群自始自终都一脸的高深莫测,看不出是心存试探,还是压根没听见。倒是夏师师脸sè有些挂不住了,夏chūn鹏更是如此,父女俩一个觉得长辈太丢人,一个觉得哥哥姐姐不懂事,反正也不好说什么。
夏chūn霖跟夏chūn侯修为不如夏chūn鹏跟夏师师,自然不知道他俩的交谈已经被不少人听到了,而在往rì谁会没事夸耀自己修为上去了,听觉也变得好很多?
就这样,在场人各怀鬼胎的步步前行,直到凌晨两点多,才出现在华梅等人暂居的据点外。
嗖…
阵阵风声出现,很快,前方就立着好几个人影。
当先一人正是华梅,其后是赵钦思跟胡安禄,以及胡安禄的几个师叔师伯。
华梅笑盈盈的朝夏殊槐躬了躬身,道:“夏老依然老当益壮,依稀记得上次得以相见,还是师傅健在之时。”
“唉,令师跟我也算有不少渊源,只可惜她离开的时候,我一无所知,直到五年后,才经由好友无意间提起,方知令师已经驾鹤西去。”
夏殊槐喟然一叹,眼中浮现出一缕惆怅,昔年,华梅的师傅那可是艳名远播,年轻时候的夏殊槐就是一名爱慕者。只可惜,年华不再,各自也有了家世,联系也越来越少,更何况一个在港城,一个在内地?
“夏老里面请。”华梅让出条道来。
其实还有二三十里路的时候,杨怀素就率先脱离了大队伍,说是提前通知一下,让大家有个准备,实际上到底是真心如此,还是受不了夏chūn霖的神经质。
反正,出来迎接时就没瞧见她人,估计是懒得出迎了。
夏殊槐先是让一些无关大局的族人到下面休息,他则跟杨超群、夏chūn鹏进入密室里,与华梅、赵钦思协商分配的工作,聆听一下最新的动态。
夏师师并没有前去密室,她直接找上叶钧,让叶钧领着她四处走走。
“这条路就是前往一线天的必经之路,在没跟安倍神社达成协议前,这里都会安插一些人二十四小时盯梢,当然了,如今也不会放松jǐng惕,只不过盯梢的位置稍稍朝后挪了挪而已。”
夏师师看着叶钧指着的这条天然的十字路口,笑道:“是因为对方来了一些厉害的角sè,知道就算再这么严阵以待也无济于事,所以才不得不缩回阵线?”
“也不瞒你,确实是这么想的。”叶钧点了点头,道:“如果安倍神社真有异心,或者做出一些出轨的动作,就靠这些人,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局面无非就两种,要么自始自终都稀里糊涂,要么就是被轻易制服,与其这样,不如把态度摆得更直接一点。”
“也对。”夏师师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想去那里看一看。”
“这不太好?”叶钧皱了皱眉。
“只是远远看一眼,叶总该不会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夏师师委婉一笑。
叶钧暗暗摇头,然后道:“好,我带你去。”
当下,一男一女穿梭在密林之中,寒风呼呼呼的刮着,等落定时,叶钧察觉到夏师师有些耐不住寒气,本能的做出一种环抱的动作。
对此,叶钧很自然而然的脱下外套,披在夏师师身上,笑道:“天气本就凉了,尤其秦岭地势较高,夜间的寒气比外面更重,之前就提醒过你多准备些衣物。”
“我这不是忘记换了吗?”夏师师嘟着嘴,忽然道:“你把衣服给我了,那你呢?不冷吗?”
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一点都没推却的意思,反而把衣服捂得严严实实的,看到这一幕叶钧忽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暗道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呀。
“不冷,我天生就抗冻。”叶钧无所谓的笑了笑。
“那你冷的话,可就要说哦,别逞强,光顾着要风度不要温度。”夏师师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叮嘱道。
叶钧再次涌起泪流满面的冲动,暗道现如今的女人怎么都喜欢把话反着说?你如果真这么恪守这句话,还需要我专门脱衣服披在你身上?再说了,如果我说冷,你就真肯把衣服脱下来吗?
当下,叶钧懒得再跟夏师师扯这种有的没的话题,很是干脆的拨开一部分杂草,盯着前方呈现出火光的空旷地带。
处在叶钧身后的夏师师凝视着叶钧的背影,忽然掩嘴偷笑,然后也有样学样的拨开一部分杂草,看到前方篝火处,正有好几个满脸懒散的男人活背靠背闲聊,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脸上不时浮现出一些yín荡的贱笑,看得夏师师皱眉不停。
“你们这些男人一旦三五成群扎堆,嘴巴说出来的就准没有好话。”夏师师忽然道。
叶钧有些荒唐错愣的撇过头去,凝视着夏师师那张脸,暗道这又关我什么事,怎么听口气,这天底下的黑锅只要跟男人有份的,就得跟我有关似的?
夏师师看了看叶钧膛目结舌的样子,忽然噗哧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好玩。”
说完,她指着前方的那个洞穴,笑道:“要不,咱们进去看看,怎么样?”
“你不是说只是在外面看看吗?”叶钧皱了皱眉,看着夏师师跃跃yù试的模样,摇头道:“想要进去的话,等早上再说,现在应该回去,养足jīng神。”
“小气鬼,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
夏师师说走就走,压根不给叶钧阻扰的时间,直接飘了起来。
叶钧一阵膛目结舌,等反应过来后,心头不知怎的涌起一股恼火,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跟了上去。
现如今,这洞穴的里里外外,已经不需要再布置任何的陷阱,一方面是因为跟华梅、赵钦思等人约定好了,另一方面,有着高手坐镇,还真不需要担心什么。
叶钧很快就追上了夏师师,此刻他跟夏师师已经进入洞内,对于四周形态各异的钟rǔ石,夏师师还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并不着急前往腹地一探遗址。
等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分钟,叶钧跟夏师师才出现在十字交叉口,通往遗址的地方例行公事的有两个安倍神社的成员把守,夏师师没有再前进,只是低声道:“那里就是通过遗址的地方?”
“对。”叶钧点了点头,然后戒备道:“怎么?你还打算继续往里走?”
夏师师眼神充满着皎洁,微笑道:“不可以吗?”
“说什么都不可以!如果你再坚持的话,我可就生气了!”叶钧佯装恼火道。
夏师师眼中的皎洁之sè更甚,正打算做出一些让叶钧更加着急的举动,但就在这时,她的脸sè忽然大变。至于叶钧,也满脸yīn沉的抬起头来。
只见,一束湛蓝sè的光芒浮现,瞬间将他们周边的黑暗照亮,但这只是眨眼之间而已,可下一刻,叶钧发现身边的黑暗出现一些星星点点的蓝光,就跟田园间的萤火虫一般闪闪发亮。
这些星星点点的蓝光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在经过十几秒的时间后慢慢绽放,最终成为一只只拍打翅膀并且会放shè蓝光的蝴蝶。
幻蝶!
叶钧脸sèyīn沉得可怕,先前只顾着戒备夏师师,压根没察觉到四周早已有人出现。
“京华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叶钧,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安倍正康!
又是他!
叶钧沉着脸,目光yīn晴不定,他死死盯着缓缓朝他走来的安倍正康,同时暗暗戒备着。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小小的开了个玩笑而已,是不是觉得我打扰你们了?如果是的话,我立刻就走。”
安倍正康摆出副转身走人的架势,笑道:“年轻,真好。不过,下次想要深夜造访,完全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若是你们谁想来,或者走,都不准阻拦,同时还得客客气气的。”
眼见安倍正康要走,夏师师忽然道:“那么我们可以去遗址看一看吗?”
“这位美丽的小姐,若是你想看的话,完全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带路。”安倍正康招了招手,将那两个站在不远处的安倍神社的成员唤到身前,吩咐道:“带他们进去,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只要合情合理,你们做主就行。实在有为难的,可以去请示真源小姐。”
说完,安倍正康就飘然离去,来得快,去得更快。
“现在,你满意了?”叶钧沉着脸盯着安倍正康消失的方向,心情相当糟糕。因为,他压根没察觉到安倍正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连走的时候,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能感觉得到。
夏师师一脸无所谓,笑道:“既然人家都不说什么,你抱怨个什么劲?”
说完,夏师师旁若无人的推了推叶钧,笑道:“走,你不是也没去过遗址吗?难道你还想现在扭头就走?不过先说好,我可要到里面看看。”
“算我怕了你了。”叶钧哪会留下夏师师一个人,再说,他对于遗址的大门,同样很好奇。
在一名安倍神社成员的陪同下,叶钧跟夏师师穿过了一个漆黑的洞穴后,立即就来到一处墙壁挂满火把的地方。
只见,四周满是灰尘,像是一处尚未开发过的山洞,不过却不cháo湿,相反还有些干燥。
前方有一个看不出年岁的木桥,桥身大多都已经腐朽,坑坑洼洼的,很难让人升起到上面踩踏的勇气。当然了,桥下面早已经枯竭,没有任何的水流,站在上方往下看,就算注满水,水位的高度也仅仅到成年人胸口,淹不死人。
桥的另一端,是一处布满泥尘的石门,显得很宽敞,大概有五米的宽度,三米的高度。石门雕刻着一些很怪异的图案,有神话中出现的后羿shèrì,也有夸父逐rì,更有一些古人围在篝火前跳舞,篝火上,有着一只似鸟似孔雀的生物。
夏师师指着这个似鸟似孔雀的生物,不确定道:“这该不会指的是凤凰?浴火重生?看,这个看起来破碎的东西,是不是很像蛋壳?”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像。”
叶钧点了点头,然后用岛国语询问一旁的安倍神社成员,疑惑道:“这个门,能不能打开?”
“不能。”这安倍神社成员摇了摇头,解释道:“也才发现几天而已,这几天,一直都在研究该怎么打开,我们都认为肯定是有机关的。当然,你们京华的武者提出直接炸开,我们不同意,因为这岩洞土质有些疏松,承受不住炸药的强度,万一塌陷了,我们都得被活埋。还有一点,如果使用强硬的手段,搞不好可能触及到另一种机关,最终导致门后面的东西全部被摧毁。”
“没错,确实应该小心点。”叶钧暗暗捏了把汗,他还真想不出是谁这么没眼光,提出这种馊主意。
“咦?这是什么?”
夏师师忽然蹲了下来,她取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脚下的泥土。
只见,一幅图案呈现出来,仅仅看了一眼,她就浑身颤抖,显然处在激动当中。
“不会?”叶钧膛目结舌,同时,心脏也噗噗噗跳个不停。
一旁的那名安倍神社的成员也是露出不信之sè,紧接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竹笛,叶钧眼尖,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通知真源小姐,先生,请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的。”这安倍神社的成员悻悻然的举起手来。
叶钧看对方手上确实是竹笛,点点头道:“好的,你快通知。”
伴随着夏师师擦拭的地方越来越多,脚下的图案也是越来越多,坂本真源一早就赶来了,在旁边看得相当激动。至于安倍正康跟安倍立清,也是匆匆赶了过来,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看着夏师师细心擦拭着脚下的泥土。
“原来,通往神坛的路就在脚下,却被我们忽略掉了,难道说,我们无缘吗?”坂本真源失声道。
“别胡思乱想,我想神武天皇在今天允许这个京华的女孩解开通往神坛的密码,相信也是有深意的。”
安倍正康平静道:“通知那些京华人了没有?”
“已经让人通知了。”坂本真源点头道。
安倍正康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夏师师脚下的那一片纹路渐渐清晰的图案。
“天啊!是地图!是地图!”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忽然传出一声惊呼,是赵钦思发出的。
随后赶来的华梅也是相当激动,至于夏殊槐等人,经过赵钦思一番解释后,一个个也是神采奕奕盯着这些纹路渐渐清晰的图案。
没错!
这确实是地图!
叶钧沉着脸,目不转睛盯着这些图案,在他心里面,对于这幅图充满着滔天巨浪般的震惊。原因就出在这幅图他认识,跟系统赋予给他的人物天赋图的图案纹路,是一模一样!
天啊!我到底看到什么了!
叶钧的心脏噗噗噗直跳,他有一种直觉,他很可能在这次的寻宝中,找到一样对他来说堪称无价之宝的东西。
叶钧试图跟系统交谈,可系统就像是陷入深度沉睡中一般,不管叶钧如何呼唤,都没有回音。
里面到底有什么?
叶钧抬起头,盯着那扇宽敞的石门,这一刻,他感觉到一种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天意,是天意指引他,让他把夏家找来。是天意趋势着夏师师,深夜到这地方来,是天意让夏师师,发现了这幅被众人遗漏,甚至无视的地图!若是没有夏师师今夜执意来这里,或许他们众人会因为打不开石门而心力交瘁一阵子,也可能是很久很久,甚至有生之年都解不开这个疑团。
待稍稍冷静下来时,叶钧不由得再次升起一个疑惑,人物天赋图,是系统在他穿越到这里后,因为格式化的缘故,临时赋予他的一种能力,这种人物天赋图,上辈子他是没有的,而且叶钧也曾询问过渐渐恢复一些数据的系统,得到的信息是,人物天赋图,竟然是衍生品,本身的程序是没有的,所以,系统才无法预测到一旦人物天赋图全部开启,会衍生什么样的后果。
那么,这人物天赋图,与千年前的徐福,又有什么样的关系?最后的天赋无疆,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药?
叶钧忽然想起一种可能xìng,这人物天赋图,所赋予的种种能力,除了一些特定的主动天赋,那么所有的天赋,不就是一种让人服食丹药后,所提升出来的能力吗?
“这不是阵图,绝不是!这绝对是徐福弄出来的!”
叶钧的心情可谓复杂到了极点,尽管理智告诉他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是,他更愿意去相信,门的另一面,会带给他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尽管叶钧也嗅到一些危险的气息,但这种程度的危险,跟收获到的利益相比,几乎可以被过滤掉!
门的另一端,会有什么呢?
不仅叶钧这么想,在场所有人,除了依然聚jīng会神清扫尘土的夏师师,都持着这样的一个念头。
第一千零二十章 地道
呼!
当一幅完整的地图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的时候,在场人无不露出狂喜、震惊、激动之sè,尤其是后来才插足的夏家人,更是激动得不行,因为之前才听说挖掘工作陷入瓶颈,可没想到刚到一会,就因为他们夏家的夏师师,取得了突破xìng的进展。
夏殊槐脸上满是笑意,他的女儿夏chūn霖更是朝赵钦思跟华梅直言道:“我们家师师帮了诸位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记一功?”
华梅只是微微皱眉,神sè间出现少许不快,可看了看不远处的夏殊槐跟杨超群,又看了看安倍正康跟安倍立清,就不再多说。
至于赵钦思,那可是最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听后点头道:“确实该记一功。”
夏chūn霖没有继续咄咄相逼,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很识趣的褪到一旁,目光炯炯看着地上的那幅地图。
“诸位,既然有了地图,那么,大家是不是应该协商一下进入遗址的问题了?”赵钦思径直走到安倍正康面前。
“当然可以。”
安倍正康点了点头,笑道:“我们也正有此意,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问一下,那两位老先生,怎么先前没见过?”
安倍正康说的自然是夏殊槐跟杨超群,像夏chūn鹏、夏chūn霖、夏chūn侯这些夏家人,出现再多也不会让他们七人众在意,可是,夏殊槐跟杨超群的出现,却让安倍正康与安倍立清感受到了压力。
“不觉得这样,彼此才算是平衡吗?”赵钦思不答反问道。
“看来,你们京华人还是比较疑心病的。”安倍正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安倍神社说出来的话,就绝对会遵守,希望你们也是如此,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双方不会产生不必要的分歧。”
“没问题。”赵钦思含笑点头。
接下来,双方开始针对探索进行了讨论,安倍神社那一方还好,赵钦思这一方却陷入到了僵局当中。原因,就出在第一批探索的人选上。
因为双方约定第定第一批合在一起最好十个人,每方五人,而胡安禄、赵钦思、华梅等人,包括夏家,都想争取至少两个名额。
“不行,我们夏家必须要进去两个人才行。”夏chūn霖皮笑肉不笑道。
华梅其实一早就心生不满,最开始是听到杨怀素说夏chūn霖这个女人相当鸡婆,起初没在意,可之后夏chūn霖喋喋不休斤斤计较也确实惹人嫌。
赵钦思跟胡安禄协商了一下,然后道:“这样,我这边只要一个名额,就给师侄。”
赵钦思的话无人反驳,胡安禄实力摆在那里,更何况他们只要求一个名额,所以夏chūn霖没说什么。
华梅看了看杨怀素,然后道:“我这边也出一个人,就我这徒弟。”
说完,她继续道:“夏家派出两个人没问题,那位夏小姐我很喜欢,这次她又立了功,说明这地方跟她有缘,她进去的话,相信大家伙也能沾一沾她的福气。至于夏家另一个人,我希望是夏老或者杨老先生其中一人。”
“凭什么?那我呢?”夏chūn霖撇撇嘴,忽然笑道:“也罢,你的提议很好,如今算起来就四个人选了,最后一个人选,就是我了。”
“不行!”
“不行!”
华梅跟赵钦思齐声反驳。
“怎么?你们双方不是说只动用一个名额吗?难道睁着眼说瞎话?”夏chūn霖皮笑肉不笑道。
“这最后的一个名额,自然是给小钧的,你算哪根葱?”胡安禄撇撇嘴,一脸不屑。
“你!”
夏chūn霖怒视着胡安禄,想要说些什么,可感受到胡安禄那一缕冰凉的目光,顿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夏chūn霖似乎也知道对上胡安禄不讨好,顿时将目光对准叶钧,冷笑道:“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让他进去纯粹是浪费。”
“我倒是觉得让你进去纯属浪费。”
杨怀素忽然冷着张脸,沉声道:“你倒是说说,你进去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能打?不见得?只要你能打得过我,我把名额让给你。”
“没错,你进去,顶多就是喋喋不休惹人嫌,除此之外还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至于你那些喋喋不休,在那些东洋鬼子面前,纯粹是火星语,人家可听不懂你说什么,遭灾的还是我们。”
胡安禄冷笑连连,随即道:“我就一句话,这名额是小钧的,你如果再啰嗦,我就把你嘴堵上,然后绑得严严实实撂到门外面,免得大家心烦。”
夏chūn霖气得浑身哆嗦,正yù泼妇骂街,可这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制止声:“好了,chūn霖,你给我回来。”
听到是夏殊槐开了口,夏chūn霖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反驳违逆,只能恨恨的扫了眼叶钧,之后退了回去。
“这鸡婆女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罪她的。”叶钧一脸哭笑不得,远rì无怨今rì无仇,他还真想不通为什么这女人一开始就对着他喊打喊杀,之后又屡次为难。
“看我做什么,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赵飞燕瞪着双美丽的大眼睛,嘀咕道:“一定是你欺负人家女儿了,所以人家才这么处处针对你。不然,会吃饱了撑的跟你找不痛快?”
叶钧有些无语,欺负她女儿?叶钧琢磨着这夏chūn霖生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不过赵飞燕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叶钧,没错,如果真的没什么仇怨,谁会没事找事专门针对一个人?
打从一开始,夏chūn霖刚出现就yù出手重伤他,如果不是及时反映,虽说不至于有危险,但也要吃个不小的亏,当时叶钧就觉得奇怪了,现在,就更奇怪了。
“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叶钧目光落在夏师师身上。
最后,五个名额终于商定好了,夏家派出夏师师跟杨超群,伙同胡安禄、杨怀素以及叶钧,作为第一批人选跟安倍神社的人一同进入。
或许是为了取得彼此间的信任,安倍神社一方,派出的是安倍立清、坂本真源以及三个安倍神社的普通成员,这三个普通成员基本上是负责打下手的工作。
毕竟,总得有人使唤,尤其是一些比较邋遢的搬运工作,看着京华这一方出动的都是人杰般的人物,安倍正康只能哭笑不得的随便点了三个普通成员。
轰隆…
墙倒众人推,根据地图显示的区域,众人在桥下那些早已枯竭的河道里找到了一堵墙,没费太大的气力,就把这墙给推翻了。
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安倍立清让三名普通成员打着火把在前面引路,而后,他跟坂本真源主动走在前面。
叶钧耸了耸肩,笑道:“咱们也进去,免得让人家说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胡安禄点了点头,一马当先进去了,叶钧跟杨怀素紧随其后,杨超群则是跟夏师师走在最后面。
期间,众人都没说话,除了沿途有一些老鼠外,这一路走下去倒也没发现其他另类的东西。
“应该是这条路。”
对着火把,安倍立清取出事先绘制好的地图,然后又看了看前方出现分叉的两条道。
叶钧等人上前看了会地图,由胡安禄出声道:“那就走左边这条道,不过我很好奇,右边那条道又是通向什么地方。”
“如果先生感兴趣的话,可以单独去看一看,我们绝不阻拦。”坂本真源笑眯眯道。
胡安禄翻了翻白眼,不再说话,沉着脸跟在安倍立清身后。
原本干燥的环境明显出现了一些变化,自从进入这条道后,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坑坑洼洼,不少地方还有积水,也不知道这些积水积了多久,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定睛一看,发现水面上浮起好几只死老鼠。
男人还好,可在场的女人脸sè就不好看了,夏师师、杨怀素都捂着鼻子,脸sè铁青,随时都有可能呕吐。至于坂本真源,或许是从小就经历过一些特别的训练,神sè上要比她们好一些,不过显然也是极其不适用这里的环境,柳眉皱得极深。
“该不会地图有偏差?”
胡安禄皱了皱眉,虽说他不是很在乎这肮脏的环境,但也不能说一点都不在乎。
“怎么?先生难道不敢走了?”安倍立清笑眯眯道。
“哼。”胡安禄用鼻子哼了哼,然后道:“我是担心这么走下去,路还没到,我们几个就已经中毒了,这里不通风,环境如何恶劣,加上这些死老鼠,细菌肯定是有的。”
“习武之人,何必在乎这些细节?”安倍立清捏起兰花指,只见指间绽放出一道火焰,他轻轻一弹,直接弹在水面上,顿时,火光四溢。
“这些死老鼠,烧了便可。”
安倍立清这一手,让原本微眯着眼的杨超群豁然睁开眼睛,此刻,这位原本一脸慵懒的老人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安倍立清葱白的手指,忍不住啧啧称奇。
“杨爷爷,您这是怎么了?”夏师师脸sè有些古怪。
“虽说东洋人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他们的一些手段还是值得肯定的。”杨超群笑道。
不远处的安倍立清似听到又似没听到,他也没往杨超群这边看,只是淡笑着抽回手,凝视着胡安禄道:“高温消毒过了,如果真担心空气传播,那么不妨屏住呼吸,相信前面应该要赶紧一些。当然了,咱们这也算是盗墓,这点小场面如果都克服不了,那还是赶紧打道回府。”
“不劳提醒,我这人可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胡安禄摆摆手,然后催促道:“还是继续往前走。”
安倍立清点了点头,开始吩咐前面三个持火把的神社成员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经常会发现一些小尸体,有的就跟前面一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显得极为狰狞恶心。也有一些早已风干了,看样子死得年代较远,更有一些早已化为森森白骨,被一些泥土所掩盖。
叶钧等人无不捏着鼻子,唯恐吸入空气的杂质,就连安倍立清也是如此,可想而知四周的环境有多么糟糕。
“好了,终于通过那段路了。”
此刻,众人终于走出那条地道,印入眼帘的,是一座石桥,桥下有着一条流动的溪水,四周不少地方都布满着杂草,可是空气的流动xìng极高,偶尔还会有一些活着的小生物在草丛里跑动,发出簌簌簌的声音,要不是四周漆黑一片,众人不禁会想,这里就像是外面的树林。
“地图上显示,出口就是这里了。”
安倍立清指着手中的地图,然后从神社成员手中取来火把,走了好一段路,才转身朝叶钧等人喊道:“快过来看一下,这是石门。”
叶钧等人都快速赶了过来,依靠火把的光线,众人都看清了眼前这被杂草掩盖着的石板,上面刻画的图案,跟先前在外面石门的图案一模一样。
“应该有机关打开这扇石门,都找找看。”安倍立清催促道,然后率先俯下身子,开始找寻四周可能被掩盖着的机关。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敢问这世上,是否有仙?
“这里有一个很奇怪的棋盘。”
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机关,除了石门就是杂草,这让众人都有些兴致泛泛。
有些乏味的杨怀素要了根火把后,独自一人来到百米开外的一个石亭,本打算只是来这里休息片刻,却意外的发现石亭里面摆放着一个棋盘,她曾不经意的想动一动上面的黑白子,却骇然发现黑白子根本就挪不动。
安倍立清等人很快就赶了过来,问明情况后,胡安禄直接大步上前,借着火光研究了一下,道:“这棋局看不懂,也解不开。”
胡安禄最先败下阵来,他也试着挪动棋子,得出的结论是,非人力可行。
安倍立清对于围棋也是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也在旁研究良久,最后有些不甘心的退了下来。
“杨爷爷,您解开了吗?”
夏师师是最清楚杨超群的实力的,他跟夏殊槐可是在围棋桌上斗了几十年,要说到在场人的资历,恐怕没几个敢跟杨超群叫板。
杨超群皱眉闭眼,一副苦思摸索的样子,任凭夏师师如何轻唤,都无动于衷,显然,怕是这位棋痴,也陷入到死胡同里了。
“别动!”
坂本真源想要去摸石桌上被搁置在一旁的那枚黑子,却被叶钧第一时间叫住。
“怎么了?”坂本真源并不生气,但脸上还是相当疑惑。
“从眼前这棋局来看,显然,下一枚棋子必是黑子,而这枚黑子,搞不好一旦举起,必然不能轻易放下,如果放下,或者没能把它放在正确的位置上,搞不好,这石门永远都打不开了,甚至可能我们永远被困死在这里。”
叶钧这番话,没有引来旁人的质疑,众人一个个都若有所思的盯着那枚黑子,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干脆让他们回去通报,石门也甭打开了,直接让外面的人走地下通道,如何?尽管拐来拐去确实浪费不少时间,但总好过在这里瞎等。”坂本真源皱眉道。
“没用的。”
叶钧摇了摇头,叹道:“这盘棋摆在这里必有深意,我并不相信这盘棋单纯起到的效果仅仅只是打开那扇石门。就算外面的人都进来了,我们依然还得解开这盘棋,毕竟,我们要走的路,并不仅仅如此。”
叶钧转过身去,凝视着后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地带,即便是启动天赋夜视,叶钧也无法看清楚后面到底是什么,就仿佛有着一团迷雾笼罩着,限制了他这项以前无往不利的天赋。
最可恶的是,系统仿佛沉睡了似的,任凭他如何呼唤,都没有回音。叶钧知道,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说的很对,暂时先别通知外面的人,就算我们在里面发生了一些意外,最起码外面的人察觉到了,还能搬来救兵营救咱们。”
安倍立清点头道:“这不也是当初设定第一批进来探路的关键原因吗?”
坂本真源没有坚持,当下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夏师师凝视着叶钧,笑道:“你也懂得下棋?看不出来,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呀。”
“托你的福,我想我应该认识这盘棋。”
叶钧这番话可谓满堂皆惊,连一开始就皱眉闭眼的杨超群,也是惊讶的睁开眼睛望着叶钧。
“小子,你如果知道的话,就说出来呀!”胡安禄瞪了眼叶钧。
叶钧露出苦笑之sè,解释道:“其实我也没太大的把握,只是印象中曾看过这盘棋。”
“既然知道,干嘛不一早说出来?”胡安禄有些抓狂了,眼下,不仅仅是他,在场人谁不着急?可没人像他一样,可以这么不客气的跟叶钧说话。
叶钧沉默了一小会,就在胡安禄急不可耐打算再次催促之际,忽然问道:“敢问这世上,是否有仙?”
“什么!”
看着叶钧那双不似说笑的目光,胡安禄猛地一震,直觉告诉他,叶钧绝不是在说笑。
敢问这世上,是否有仙?
但凡听得懂华文的,在场无不露出错愣之sè,夏师师更是掩着小口,一脸的难以置信跟荒诞。
“小子,我知道你不会无端端说一些摸不着边际的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是说,这盘棋,有古怪?”胡安禄一脸认真道,这一刻,他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急促,相反,竟然恢复到往昔里那种超尘脱俗的沉稳。
叶钧扫了眼在场众人,良久,他指着身前的棋盘,缓缓道:“此棋局名为梦柯,源自于贞观年间,也有人把这棋局称之为未熟,同样源自于唐开元年间。”
“唐朝?”安倍立清露出费解之sè,追问道:“不对呀,如果这盘棋的棋名真叫梦柯或者未熟,那么这盘棋必然源自于唐朝年间,这跟神武天皇出现的年代不符合呀。”
“莫非真存在长生不老药?”杨超群忽然道:“九百年的跨度,这可不低呀,当然,也不排除在我们之前,早已有人来过这里。”
“尽管我很愿意相信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但理智告诉我,后者才是最理xìng的。”
夏师师这番话引来众人的一致认同,就算是长生不老药,也不可能让人活九百年,长生、不老,并不代表不死、永生!
九百年,足够让一个正常人活腻了自杀,因为活了这么久,对死的恐惧,往往没有对死的好奇那么大,那么多。
“小子,难怪你刚才来这么一句,原来,你小子的思维还真是挺丰富的。”胡安禄笑道。
众人脸sè也没最开始的那样压抑,显然也是认同了胡安禄的这番话,毕竟,这世上有没有仙,不管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何,在眼下这个环境里,讨论这个话题,气氛会显得相当压抑。
“胡伯伯,您似乎还没问我,为何说这么一句话。”叶钧抬起头来,有些奇怪的望了眼胡安禄。
胡安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沉声道:“说出它的来头。”
“所谓梦柯,源自于《南柯太守传》中的南柯一梦。”
顿了顿,叶钧严肃道:“至于未熟,则是源自于《枕中记》中的黄粱一梦。在我看来,不管是这棋局的名字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都已经脱离了它本身的存在意义。”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安禄心头噗噗噗直跳,他有一种想法,疯狂的想法,可他不敢说出来。
“很简单,这里到底有没有前人捷足先登我不知道,但是,这棋局摆在这里,就代表这个世界就算不是光怪陆离,但也没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叶钧沉声道:“接下来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忠告一句,走下去,就别后悔,因为到头来只是南柯一梦那还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若是因此死在这里,就千万别怪任何人。”
“这世上,果真有仙吗?”
夏师师迷糊了,她想起了黄粱一梦中的卢生跟吕翁,吕翁得仙术,巧遇卢生,略施法,让卢生在梦中经历一个大起大落的浮华人生,醒来后,煮米未熟。
“我不知道你们对于这位神武天皇是怎么评价的,但我想问一下,你们真的了解你们的神武天皇吗?”叶钧直视着安倍立清。
“不了解,有用的信息太少,挖掘的部分又不多,只停留在相对片面的信息上。”安倍立清摇头道:“这还是经历了三代人才搜集到的信息。”
“我提出一个设想,如果昔年你们的神武天皇回归中土后,并没有再返回你们的故土,那么请问,那时候的神武天皇,又是谁?”
叶钧这句话,让安倍立清跟坂本真源身子巨震,是呀,一直以来,关于岛国历史上的神武天皇的真实身份,京华跟岛国的百姓都持着不同的立场跟说辞。
岛国的百姓坚定的认为他们国家历史上的神武天皇,绝不是京华人,而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岛国人,拥有岛国最纯净的血统。但是,京华的人却坚定不移的认为徐福就是岛国的第一代天皇,号称神武天皇,甚至被载入到史书当中。
岛国百姓认为京华的历史很荒诞,很无脑,也因为这个第一任天皇到底是谁,而争论了大半个世纪。
眼下,叶钧这番话,让安倍立清隐隐意识到一个可能xìng,那就是当年的徐福东渡后,在岛国只待了一阵子而已,最后他把神武天皇的身份交托给了岛国人,独自一人返回了他自己的国家,也就是京华。
所以,安倍神社三代人搜集到的信息,才会看一眼就觉得是无稽之谈的内容,因为在他们的理念中,徐福才是真正的神武天皇,但凡与徐福扯不上边的信息,都是假的。
“我绝不会去否认一个历史的存在,我们有我们坚信的存在,神武天皇是徐福,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后人,再加上横跨了两千年,也不好作评断。”
安倍立清沉声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承认徐福是神武天皇,我并不觉得丢人。”
“我不知道,当我把棋子落下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不想冒险的,暂时先退回地道里面。”叶钧平静道。
“小子,有把握吗?”胡安禄沉默了一会,而后认真的看着叶钧。
“把握不大,但值得一试。”
叶钧这个答案让在场人都露出犹豫之sè,好一会,胡安禄率先道:“好,我陪你疯一次。”
说完,胡安禄一屁股坐在石亭里的石椅上,闭着眼,表面上看,显得有些紧张。
“师师,你退回去。”杨超群沉声道。
夏师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轻声道:“我想试一试,我知道后果,但如果不试一试,我担心有生之年,我会后悔今rì为何退缩。”
杨超群皱了皱眉,正yù说些什么,可看到夏师师坚定的目光,喟然一叹道:“罢了,我既然没办法说服你,就由着你,希望没事,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真出了事,杨老觉得还能活下去内疚吗?”胡安禄平静道。
“也对。”杨超群眉头一缓,在夏师师的搀扶下,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
“你们三个,退回去。”
安倍立清扫了眼那三名神社的成员,平静道:“如果有异常出现,立马回去通报,明白没有?”
“是!”
三名神社成员没有任何的犹豫,只取了一根火把,就朝着洞穴走去。
等人走了后,叶钧扫了眼留下来的人,平静道:“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眼见无人应答,也无人动作,叶钧点了点头,他坚定的拾起那枚棋子,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下,把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的一处空旷的位置上。
“没动静?”众人足足沉默了三十秒,才有安倍立清率先打破沉寂。
叶钧正想要说什么,忽然,脚步不稳,险些就跌到在地。
此刻,整个亭子甚至于眼前的区域,都呈现出一股剧烈的晃动,动静太大,不亚于九级地震!
“看!棋盘!”
夏师师一声惊呼,众人稳住身子后第一时间望过去,只见棋盘上绽放出一缕缕的白光,很快,白光放shè出强烈炫目的光线,刺得在场人都睁不开眼。
轰隆!
不仅是叶钧,在场所有人,都深刻的感受到一股外来的力量从头顶轰下,这一刻,饶是实力达到杨超群、安倍立清这种程度,都升起一股昏眩的感觉,不一会,就昏死过去。
叶钧自然也扛不住这股强烈的昏眩感,但是在他彻底丧失意识之前,一阵就像是佛音的声音冲入他的耳膜——大道无疆,否极泰来,无寿无岁,无sè无相…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怀孕?
“文羽姐!文羽姐!你怎么了!快醒醒!”
江陵市,之前还在房间里做着清扫工作的苏文羽,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了。一旁的郭晓雨吓了一跳,焦急的跑过去探望,可不管怎么摇,都摇不醒陷入昏睡中的苏文羽。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出事了!”
郭晓雨一慌,也顾不上穿鞋,就跑到门外呼喊。
今天是周末,也是元旦放假,所以往来清岩会所的宾客特别多,一听到楼上传来惊呼声,不少宾客都踮着脚张望。
副经理神sè焦急的跑了过来,一打听,当下也彻底慌了,手忙脚乱的喊着保安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怎么了?”杨婉也闻讯赶来,听到郭晓雨泣不成声的解释,皱了皱眉,直接进入房间里。
“你们都别进来,等医生来了再说。”
杨婉先是让副经理以及一些服务生离开,然后才道:“晓雨,快打开暖气,别让文羽受凉。”
“恩。”郭晓雨赶紧照办,惊慌失措在沙发上摸了好一阵才把遥控器找出来,她担心苏文羽长时间趴在地上受凉,就把温度调得很高很高。
“婉姐,要不要给文羽姐披上毛毯?”
郭晓雨也是清楚忽然昏倒的病人不能乱动,要医生来指挥该怎么做。
不过她刚问完,就看见杨婉端着一叠棉被走了过来,还笑道:“别担心,文羽应该没什么大碍,来,帮我一下,咱们合力,轻轻把杯子盖在文羽身上。”
“恩。”郭晓雨点了点头,当下,她跟杨婉各自捏着杯子的一角,轻轻的将棉被披在苏文羽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间过去了,杨婉还算是镇定,可郭晓雨却急得快哭了出来,来回在房间里走动。
“来了!”
听到外面乱糟糟的脚步声,郭晓雨神sè一喜,忙不迭的跑去开门,只见副经理已经领着一群医生跟女护士朝这来了。
“人在里面,快,快,医生,谢谢你了,一定要救文羽姐。”郭晓雨忙把门敞开。
领头的医生只是笑了笑,然后就领着一群护士走了进去。
忙碌了好一阵子,在这名医生的临场指挥下,苏文羽才被抬上救护车里。
“放心好了,病人只是短暂的昏迷过去了,不过昏迷的原因,目前还无法得出结论,不排除是劳累过度所致,不过身体应该并无大碍,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医生这么一说,一旁的杨婉就怪怪的看着郭晓雨。
郭晓雨有些犯迷糊,良久,才不确定道:“医生,文羽姐这两天放假,都不怎么出门,大多时间都是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跟我下棋,平时作息也很正常,应该不是劳累所致?”
这医生露出尴尬之sè,好一会,才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还得由医院出确一个病因。对了,病人昏迷前,正在做什么?”
“正在打扫房间,就算这样,也不会昏过去呀,这些琐事,苏姐经常做的,劳动量并不大。”郭晓雨解释道。
医生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看来还得医院出确证明,我们在这也说不清楚,如果两位有时间的话,可以晚一步到医院来,相信到时候就有结果了。”
“好,我开车去。”
杨婉点了点头,道:“晓雨,你准备准备,咱们待会就动身去医院。放心好了,你财哥这家私人医院,在质量上绝对是本市最高的,这位梁医生也很厉害,别担心。”
“恩。”
郭晓雨应了声,就第一时间回房换了件衣服,然后就乘坐杨婉的车子,前往医院。
刚赶到医院,问明了病房所在,还没来得及上电梯,就被先前那位医生叫住了。
“什么!”
“怀孕了?”
郭晓雨跟杨婉神sè各异,郭晓雨是瞪着双大眼睛,自始自终脑子都犯迷糊,她在想,这个怀孕是不是就有小宝宝了?是小钧跟文羽姐的小宝宝?会长成什么样?可爱吗?
反观杨婉,则是喜上眉梢,杨静跟叶钧的关系几乎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根本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对于叶钧同时跟那么多个女人不清不楚,她也认了。就因为这样,爱屋及乌,她也就将郭晓雨跟苏文羽当作自己人,平时在清岩会所,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在杨婉看来,她对苏文羽越好,那么苏文羽rì后对杨静也会越好,自认对人xìng把握相当成熟,杨婉知道她不会看走眼。
更何况,苏文羽是叶钧第一个意义上的女人,杨婉也能预见到今后叶钧的后宫,苏文羽绝对是当之无愧掌管后宫的皇后。眼下,听到苏文羽怀孕,杨婉自然是异常高兴。
“病人需要多休息,平时也尽量别做家务了,杨总,以您的条件,这些清扫工作应该不至于劳烦苏小姐?”
杨婉被这医生问得有些脸红,挺尴尬的。
郭晓雨回过神来后,忙解释道:“不是的,是苏姐觉得这些工作自己做就行了,始终是自己的房间,被人进进出出的也不太方便。”
“是这样呀,看我这脑子,又犯迷糊了。”
医生尴尬的摸了摸头,杨婉则笑道:“不碍事,不过梁医生既然这么说了,我rì后会注意的。”
一件突然起来的喜事,在杨婉的运作下,很快就传到了南唐市。
董文太一听说自己的外孙给他添了个玄外孙,差点因为激动而直接昏过去。不过,他老人jīng,冷静下来后,瞒着还在工作的白冰,偷偷把这事告诉了董素宁跟叶扬升,一家人经过商议,很低调的来到江陵市,自始自终,都没有传扬。
毕竟,就算白家认同了叶钧这种荒诞的一夫多妻,可一想到苏文羽先给叶家添丁,恐怕心情也会很失落,所以这事暂时还不能外传。
当董文太等人来到江陵的时候,听说苏文羽还处在昏迷当中,一个个脸sè都不太对劲了,因为,距离苏文羽昏迷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已经过了足足二十个小时了。
对此,董文太、董素宁跟叶扬升一方面因为苏文羽怀孕而喜上眉梢,一方面也因为苏文羽迟迟无法醒来而担心不已,情绪异常的矛盾。
叶扬升也曾提议联系叶钧,让这臭小子赶紧回来,可无论通过什么样的渠道,都联系不上叶钧,就好像,叶钧失踪了一般。
“怎么回事?这里是哪?”
睁开眼的叶钧,有着一种难以的昏眩感,就好像大病初愈了一般。
“奇怪?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一种既陌生有熟悉的感觉袭来,叶钧握了握拳,强大的爆发力油然而生,他脸sè相当怪异,隐隐还呈现出荒诞之sè。
“先生,你醒了呀?”一名长相还算耐看的女护士走了过来。
叶钧先是一呆,然后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才皱眉道:“我这是在医院里?”
“是的。”
眼前的女护士是标准的西方人,有着一头金发,还有着一双碧蓝sè的眼睛,笑起来很甜,能带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叶钧正打算说什么,忽然,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音乐想起,他露出不信之sè,但很快,眼前的女护士露出歉意的微笑,然后就从衣服里掏出一部手机,走到窗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家常。
叶钧呆呆的看着这名女护士,又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感觉到一阵酸疼,确定不是做梦后,这一刻,叶钧忽然升起一种惊慌失措。
“我这是在哪?我现在到底在哪?”
叶钧忽然站了起来,不理会窗台前那名女护士惊慌的神sè,径直走到卫生间里,看着眼前的那面镜子,脸,还是那张脸,却脱掉了已经熟悉的稚气,余下的,是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英伟。
叶钧抚摸着自己这张脸,低声道:“是我,没有变。”
一种几乎被雪藏的记忆猛地被翻了出来,叶钧的脑海中,出现了陈国芸在临死前满脸血渍朝他微笑,那个微笑,带着不舍、安慰以及对这个世间的眷恋。紧接着,叶钧脑子里出现了苏文羽,那张倔强、不甘、不舍、绝望的眼神,透着让人心碎的凄美。
“苏姐!苏姐!”
叶钧忽然失声,然后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这面镜子,喃喃自语道:“我一定要找到你!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一直有着一股难言的黯然神伤,原来,不仅仅是亏欠你,更亏欠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孩子。苏姐,你在哪?”
叶钧仿佛疯了似的想要冲出去,却被那名女护士拦住。
“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女护士拉着叶钧,怎么也不肯松手。
“放开我,我没事了。”说完,叶钧扫了眼不远处挂着的西装,一眼就认出来是他的。
他径直走到西装前,从内包里取出一张金sè的信用卡,递给女护士,平静道:“我现在去交钱,然后出院,别拦我,不然,我会起诉你限制公民的人身zì yóu!”
女护士被叶钧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身子,犹豫良久,才道:“好,既然先生坚持,我们也不会强留下先生,不过,我建议先生走之前,最好再做一次全身检查,这是替您的身体着想。”
“不必了。”叶钧此刻的思维很乱,这颠来倒去的,让他压根不知道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明明,他已经回到了十年前,并且在那边生活了两个年头,而眼下,他再次返回了二零零六年,他想回去,他试着呼唤系统,可系统没有回音。
离开医院后,叶钧独自行走在英伦的街道上,眼看着圣诞将至,今夜,是圣诞前的最后一个黑sè星期五,整个英伦的街道都处在混乱当中,看得叶钧一阵皱眉。
这是一个充斥着足球流氓跟暴力的国度,每个人都很疯癫,尤其是喝了酒的醉汉。一些骑着马来回忙碌的jǐng察,会jǐng告那些试图破坏公物或者影响秩序的老百姓,不过如此糟糕的气氛,就算三令五申估计也没多大用处,jǐng告太多,只会适得其反。
“叶总。”
这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叶钧身后,他有着一双碧蓝sè的眼睛,却生有一面东方人的面孔,是个混血,相当严重的混血。
这男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是叶钧在英伦的公司的秘书,同时也是叶钧的心腹。
“人还没找到吗?”叶钧幽幽的问了一个问题。
“还没有,很抱歉,叶总,暂时联系不上苏小姐。”男人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好,我明早回国,帮我预定一张机票。”顿了顿,叶钧平静道:“对了,我需要一份手机的设计图,旧款的也要,新款的也有,最好再弄一份概念中的智能机的设计图。当然,我知道后者难度不低,如果实在弄不到,就算了。”
“好的。”男人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举着酒杯的叶钧,独自坐在餐椅上,俯瞰下方拥挤喧哗的英伦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