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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杯中窥香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txt下载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一十八章 弹伤

    董文太自然是直接往白家赶了,他带着小璃跟小氺,在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就准时的出现在了白家。

    那时候,王莉都张罗好了一桌的菜,不过她说还只准备了一半,估计上满一桌,怕是没个二十几样菜,肯定不行。当然,这里面还不包括王莉拿手的炖汤。

    在叶钧跟白冰的一再要求下,董尚玉只能答应,原本,这也不能说什么客气,毕竟白华辰跟王莉就经常来串门,每次来,只要见到她,王莉总会传授几手熬汤的本事,她跟王莉、白华辰很熟,更是因为白冰的关系,几乎当作自家人对待了。

    不过,眼下有着一个倪舒,这就够了,把这跟屁虫带回来已经有够无奈了,还带出去让人问长问短,饶是董尚玉今年已经快二十六了,也是羞得不行,说到底,始终是个黄花闺女。

    倪舒一路上都不断找话跟不怎么搭理他的董尚舒闲扯,表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叶钧是明白人,他隐隐觉得倪舒恐怕也没经历过什么感情仗,能够这样东扯西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叶钧倒是觉得这才是倪舒刻意装出来的,他本质上,应该是个文质彬彬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装,这就要说这么一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一个木疙瘩子凭什么让别人喜欢,你一个大男人还等着人家一个姑娘家主动倒贴,这算什么狗屁的逻辑?这年头到底是女人愁嫁还是男人愁娶老婆?这年头买卖妇女的事情还少吗?

    综合起来,叶钧倒是对倪舒这种行为升起佩服的感觉,不过,有些话就算是知道也得憋着,做个冷眼旁观的看客,远比什么都好。

    “哟,小倪呀,来,坐,坐。”

    董文太笑了,笑得极开心,其实董尚玉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被催着结婚的次数,在董家就数她最多。

    董尚舒以前吊儿郎当的,不跑到外面作孽就已经烧香拜佛了,能指望这xìng格讨漂亮媳妇回家?就算真找媳妇,估计也不是什么福气,搞不好还是给自个添堵的那种类型。

    更何况,董尚舒是男人,男人就算过了而立之年也不显老,更不怕找不着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媳妇。可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得打五折,等到了三十岁就真的没什么好人家要了,当然,要随随便便找个男人结婚倒也不难,可以董家的地位,跟董素晟、陈莹夫妇俩的脾xìng,会让亲闺女随随便便嫁人?

    自然,顶着不少压力的董尚玉,无疑燕京党校进修的这段期间,是耳根最清静的时候,相对来说董文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同于董素晟、陈莹那样是看在眼里急在嘴里,所以就算回来,董尚玉一般也是住在董家,而不是跑回南平市。

    “董爷爷,您身子骨真是健朗呀,小时候爷爷就时常跟我提起您,说您是他那个年代最杰出的几个人中的一位。”倪舒的身份其实藏不了多久,因为刚说出名字,董文太似乎就猜到了什么,所以,尽管现在都还没点破,但他却没在遮遮掩掩。

    “估计是说脾气最倔最怪的几个吧?”董文太笑道:“你爷爷什么xìng子我懂,他能夸我几句,我也甭指望铁树开花了,因为都能看到太阳打西边升起了。不过,说起你这小子,我都有二十几年没见了,当时唯一一次见你,你还只是个流鼻涕的小不点,一听没棉花糖吃了,就一个劲的哭鼻子。”

    “哈哈,董爷爷,这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您就甭说了。”倪舒笑哈哈的挠了挠头,被说到孩童时代的事情时,除了偶尔尴尬外,一点都不介意,相反,还很自来熟的主动跟董文太扯一下他小时候还尿裤子的事情,顿时满屋子的人都会发笑,尽管大家伙除了董文太以外,都不知道倪舒的爷爷是谁,不过看这架势,应该不简单呀。

    “没想到,你跟小玉是这样认识的。”董文太听到倪舒说了好一会后,才笑道:“好样的,小倪,我看好你哦。”

    倪舒闻言暗喜,能够得到董尚玉长辈的肯定,无疑是他这趟来的唯一目的,却没想到出奇的顺利。他倒是有些感激他的爷爷,在他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让他骑着脖子跑到南方游玩,恰巧还跟董文太这位董尚玉的亲爷爷结善缘。

    白华辰跟叶扬升也是笑眯眯的拉着倪舒说话,在场的还有被邀请来的汪国江、李怀昌夫妇,一百多平米的套房无疑热闹到了极点。

    其实,这次之所以搞这么大阵容,一方面是因为叶钧回来了,另一方面也是王莉高兴,因为叶钧一声妈,可是喊道她心坎上了。也不知道王莉盼着叶钧这么称呼她,都盼了多长时间了,不过看到向来稳重的白华辰也是大杯大饮,甚至席间喝高了还跟汪国江称兄道弟,弄得一屋子人都想笑又只能憋着的架势来看,就知道王莉心中有多欢喜了。

    倪舒跟董尚玉的相识,无疑充满着戏剧化,但又显得很朴质无华,因为他们的相视源于两个人看书都看入迷了,直接导致迎头撞上,最后两人分别倒地才清醒过来。

    这种事,看似有些巧合不值得小题大做,但其实发生的概率极小极小,因为你必须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分别找出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而这个男人跟女人又要在特地的时间内翻书,且要在同一时间内分别看得入神,期间不会开一丁点的小差,更不会基于行走安全去看道路或者前方是否有障碍物,最后,步伐还得一致,方向不能产生一丁点的偏移,那么,才能达成最后的碰撞。

    所以说,一个看起不值得小题大做的巧合,真要是发生起来,这里面的因素就算不能达到独一无二,可真正在现实中无预演的上演次数,一年内绝不会超过十次。

    “倪大哥,你应该认识张娴暮吧?”叶钧笑道。

    “张娴暮?”倪舒皱了皱眉,然后点头道:“知道这个人,但不熟,在燕京党校里面,名声传得很响,尤其是以零关系,仅仅是靠着那股执着跟毅力,还有那不可多得的才华赢得郝书记的赞誉,这才破例让他在这个年纪,且不需要任何的工作资历就到党校进修。”

    倪舒顿了顿,摇头道:“反观彭书记的外孙彭飞,这个人就不行了,我记得当初他好像挺厉害来着,可跑到电视上发酒疯,险些连累彭书记被质疑,就能看出郝书记有时候目光如炬,可有时候,还是会看走眼的。”

    “倪大哥,你应该是个书呆子吧?”叶钧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倪舒也不介意,诧异道:“我承认长这么大,基本上都扎在书堆里面,可这学海无涯,必得苦来作舟,成天像彭飞那样糟蹋时间,有意思吗?”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不过倒是好奇倪大哥竟然不需要戴眼镜。”叶钧笑道,可心里却不得不感慨,看来倪老先生对自己亲孙子的教育力度还不够呀,燕京党校的郝书记怎么可能搞不清楚彭飞时好时坏?无非是看在彭书记的情面上,才让他到里面进修,还真当这里面没什么权力交易吗?就算没有,怕也有人情交易吧?

    不过这也好,倪舒虽然是书呆子,但xìng格并不木讷,这种人一般比较顾家,懂得变通更说明做起事来也不会死守规矩按部就班,看这架势,为了接近董尚玉就故意装出副什么人都自来熟的口齿伶俐,看来就算董尚玉rì后真嫁过去,这rì子也不会孤单,更不会无聊。

    当然,能不能成叶钧不敢说,也懒得去做媒,他没这么闲,不过看董文太的意思,怕是这事已经成了一半了。

    叶钧知道倪舒跟燕京党无关,这就够了,这也难怪,倪老先生都退下去好一阵子了,跟倪老先生同时代还活着,且有一定成就的并不多了,像倪老先生这种,在燕京也就跟普通的退休老人一样,每天打打门球,喝喝茶,下下棋,熟人见到他会亲切的喊一声倪主席,或者倪委员长,又或者倪主任,但这里面人情冷暖的氛围到底还有多重,恐怕这已经能够忽略不计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每一届的换选,就会有老一辈隐去,新一辈逐鹿,这是千年来的定理伦常,再加上倪老在位时也不喜欢培养自己的学生跟班底,所以倪舒无法进入燕京党,这并不稀奇。

    才能,倪舒只能说出彩,但真要说有什么拿得出手,恐怕没有。至于家世背景,十几二十年前,倒是可以讨论一下,可现在,时过境迁,自然该尘归尘土归土。

    不过这也好,没了这些权利争斗,像一个草根一样奋斗,未尝不是一件值得欣喜振奋的事情?

    叶钧开着车,将倪舒、董尚玉、白冰、小璃、小氺以及喝高了正在酣睡的董文太送回董家,本打算将人放好后,就跟白冰回去,因为白华辰跟叶扬升似乎有些话要对他们两个讲,只不过当时人多,所以就没说。不过临走前,还是特意吩咐过了,原本白冰不需要一块跟来,不过她说要看着董文太上床后才安心,这般孝心,自然也没人阻扰。

    不过,下车后,叶钧才发现董家大门外,正有一个男人郁闷的蹲在地上,见到他走下来后,就掐断烟头,一脸的无奈,“你们可总算回来了,丫的回来的时候记得拿车钥匙,却忘记自家的钥匙了,被晾了一晚上,都快抽掉我一包烟了。”

    这男人自然是董尚舒,叶钧闻言哭笑不得,指着不远处的一桩房屋道:“哥,你就不能去常平家里面坐一会吗?实在不行,你就不能到街上溜达一下?再不济,你就不能坐在车上?至于蹲在外面一晚上?”

    “别提了。”董尚舒郁闷的指着屁股位置,瞥了眼走下车来的白冰等人,先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董尚玉跟倪舒,然后才附在叶钧耳边道:“我屁股中枪了,坐不了。嘘,知道就好,别声张,这次回来,我就是来躲的,你让我跑大街上,或者去常平家,我怕被认出来,至于坐,我这一路上坐够了,疼都快疼死了,还怎么坐?”

    “中枪?”叶钧脸sè沉了下来,轻声道:“哥,你先忍着点,别让他们看出来,咱们待会找地方说,进门后,你直接回房。”

    “没问题。”董尚舒露出一个会意的神sè,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可叶钧却隐晦的发现,董尚舒脸皮跟眼角一直抖个不停,借着不算亮的路灯,叶钧发现,董尚舒此刻脸sè有些发白,额头跟眼角,都残留着汗渍。

    显然,董尚舒从一开始,怕都在忍受着受伤部位传来的痛楚,叶钧这个发现,让他心里更愤怒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父母之命

    “怎么回事?”

    叶钧将董尚舒扶着坐了下来,听着对方呲牙咧嘴喊疼的样子,叶钧的脸色可谓黑得吓人。

    “如果一切都稀里糊涂的,你信吗?”董尚舒脸上泛起些许疲惫,似乎长时间的伤口撕扯,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稀里糊涂?”叶钧皱了皱眉,追问道:“事情总归是有个因果,到底是何起因?还有,黑手是谁?”

    董尚舒脸上呈现出一股愤怒,这种愤怒毫不掩饰,良久,沉声道:“我不知道扣枪的人是谁,但对方显然不是要存心杀我,我这一枪虽说挨得有点冤枉,但我也有些责任,如果当时我避开,就不会中枪。可我没避,而是站在那里没动。”

    顿了顿,董尚舒又道:“我怀疑这件事与雨林药业的商业对手有关系,那个家伙想要抢夺雨林药业的口服液秘方,方忠怡这个女人什么性格你也知道,她怎么会同意?所以,关系就渐渐恶化起来,说起来,我这次也算是主动往枪口上撞的,但我很肯定,扣枪的就算不是那家伙本人,也是他收买唆使的杀手。”

    虽说叶钧还搞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董尚舒的口气来判断,对方很明显不是要取董尚舒的性命,但董尚舒也肯定做了一些对方无法再继续容忍的事情,才开枪警告。

    可开枪的那人显然低估了董尚舒执拗的脾性,所以就发生了眼下的这种状况。

    “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跑回来?而且,还长途跋涉?”叶钧皱了皱眉,“如果是要取弹壳,可以去研究所,或者去财哥名义下的私人医院。”

    “不走不行呀。”董尚舒露出苦笑之色,缓缓道:“因为我中枪后,就立马带着方忠怡这臭婆娘逃了回来,江陵怕是短时间内不能回去了。”

    “那方经理呢?”叶钧疑惑道。

    “她让我心烦,一个劲的哭着闹着,还说什么不让我管,还说什么放她下车,我恼火了就拍昏她了,然后把她关在悠然咖啡厅里,让店里的阿炳跟阿良看紧她,别让她跑出去。”

    董尚舒一脸的不忿,郁闷道:“女人就是缺心眼,还麻烦,老子中枪老子高兴,她一个劲的吵呀闹呀,真是吵死人了。”

    叶钧有些无语,缓缓道:“哥,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现在中枪了,行动不便,得休息一阵子,正巧外公说会近期把你安排到江陵市附近的县城去,一年多的努力,也算能交出去一份成绩,相信安排起来,也方便很多。”

    顿了顿,叶钧又道:“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雨林药业的商业对手做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你中枪了,这口气,得出!不管对方是谁,也绝对宁杀勿纵。”

    “那这伤——”董尚舒没说什么,他知道叶钧的为人脾性,别看平日里好说话,可真恼火了,绝对倔得跟牛似的。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不爱吃亏的主,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这一年的村干部历练,虽说磨掉了一些脾性,不过那也是无脑的祸害人,这绝不会抹杀他心底那颗躁动的心。

    “伤还是要处理的,我这就跟常平、陈哥联系,这些事他们知道也没什么,南唐我不熟,不过他们应该能想到办法。”

    叶钧说完,立刻给徐常平打了电话,电话里,徐常平显得比叶钧还要气愤,也就过了五分钟不到,他就来到董家,并且直接进入董尚舒的房间。

    听到一番解释后,徐常平才目光阴沉的给陈胜斌打了电话,最后商量好,先让董尚舒到酒吧里过几天。毕竟纸包不住火,看到这伤势如果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到时候就很麻烦,更何况,以董文太的为人,还有那深得可怕的城府,董尚舒能瞒过去,纯粹笑话。

    至于如何找人给董尚舒拆弹跟医治,这方面倒是简单,能连续开三家KtV,还有一家酒吧,这南唐市的黑道几乎都有熟人,跟这些人借几个手艺好的医生并不难。

    送走董尚舒后,叶钧才领着忧心忡忡的白冰上了车。

    “哥他怎么了?”董尚舒的年纪其实跟白冰相差不大,白冰这么叫,当初确实有些尴尬,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没什么。”叶钧摇摇头,道:“商业纠纷,不小心中招,躺几天就好。”

    “恩。”

    话说到这份上,白冰也知道叶钧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下去,她很理智的闭上嘴巴。

    直到下车,期间都没有再谈过关于董尚舒的事情,叶钧跟白冰直接上了楼,进屋后就看见白华辰跟叶扬升依然在慢条斯理的抽着烟,看着晚间新闻,笑道:“爸,爸,刚才你们应该有话对我们说吧?”

    叶钧先是看了看叶扬升,然后又看了看白华辰,这两声爸,喊得两人都很默契的笑了起来。

    “小钧,来,坐。”白华辰挥挥手,然后又朝白冰道:“冰冰,你两个妈都在隔壁屋,你过去吧。”

    白冰俏脸一红,含羞着应了声,然后就羞涩的到了叶扬升跟董素宁居住的公寓里。

    坐下后,白华辰跟叶扬升互视一眼,然后他开口道:“小钧,其实我们两家商量了一下,想问问你们,打算要孩子吗?”

    “啊?”叶钧差点没一个酿跄直接摔地上,饶是他猜测过种种可能性,怕也没想过白华辰跟叶扬升欲言又止就是为了说这事。

    深吸一口气,叶钧尴尬道:“白…爸,这件事,现在谈是不是早了些?”

    “我们两个都不觉得早。”叶扬升摇摇头,缓缓道:“虽说领了结婚证后,才考虑孩子,这确实是正途,但我们两家都觉得,孩子的事情,得定一定。”

    说完,叶扬升严肃道:“如果你没有那么些狗屁不堪的感情债,我们绝不会跟你说这些,至少现在不会。可是,我现在却不得不提,自从来南唐市后,冰冰对你外公一家,还有我们一家,所作所为,绝对符合我跟你妈心目中最佳的儿媳妇的标准,所以我们不希望看到她受委屈。当然,这件事冰冰不知道,你也别恼她,知道没有?”

    “爸,您看我是那种无端闹情绪的人吗?”叶钧耸耸肩,笑道:“儿子跟您一样,心胸宽广,更何况,我也相信白警官的为人。”

    “还叫白警官?”叶扬升狠狠瞪了眼叶钧,然后笑道:“不过你们两个爱怎么称呼对方是你们的事,好了,闲话少说,说说你的想法。”

    “爸,我想问问看,你们真的有顾虑?”叶钧先是望向叶扬升,见他没开口,继而望向白华辰,道:“爸,这件事现在谈还早,不过我可以许下一个承诺,一旦决定要孩子,第一个孩子的母亲,也一定是姓白的。现在谈这些,对我的心理压力还是有些大,不过现在谈倒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有个准备,有个缓冲,知道目的,才能够有充裕的时间考虑日后的事情,到了那时候,也就水到渠成了。”

    “你能这么想,就是对我们最好的交代。”白华辰朝叶扬升点点头,笑道:“咱们也别给小钧太多的压力,不然,吓跑了他,我可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婿了。”

    “放心,他跑了我就把他给抓回来,不是有句话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以前我还挺担心这兔崽子的脾气,现在嘛,倒是放心得很了。”

    叶扬升笑了笑,道:“好了,估计那边也说得差不多了,你到外面等冰冰吧,然后上哪去,你们自己决定。”

    尽管叶扬升说这话很严肃,但叶钧怎么听都觉得有那么些意有所指,饶是他脸皮厚也有些尴尬起来,最后不得不在叶扬升跟白华辰一副怪异的暧昧神色下,狼狈不堪的逃离这屋子。

    等他走出大门后,隐约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一些笑声。

    大概过了十分钟,叶钧才看见一脸羞涩的白冰也走了出来,她同时发现了叶钧,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羞涩的垂下头去。

    “妈也跟你说了那事?”叶钧感觉现在就像是个纯情的小男生一般,这种面对白冰的情绪,就像是跟心爱的女孩子表白一样。

    气氛的尴尬不可避免,白冰有些怯怯的应了声,她很好奇道:“爸他们也说了?”

    “恩。”叶钧很严肃的点点头,忽然,他换上一副色色的样子道:“那么,咱们就去完成父母之命吧。”

    “去哪?”白冰似乎对叶钧这个很突愕的转变有些适应不过来。

    “自然是到酒店里造人呀。”叶钧笑道。

    “啊?”白冰瞪大眸子,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钧,原本的羞涩顿时没了,诧异道:“你不需要这么证明吧?自己色也就是了,还说什么父母之命,真是的,思想不纯洁呀。”

    “什么意思?难不成妈不是跟你商量生孩子的事?”叶钧下意识道。

    “生孩子?”白冰更诧异了,但紧接着就是红着脸,一副吱吱唔唔的样子,“她们没说,只是问我,你有没有那些病。”

    “有病?”叶钧瞪大眼睛,好一会,才回过味来,郁闷道;“你怎么回答的?”

    叶钧已经知道这有病是个什么意思了,就是那些男性病,比方说间隙性萎缩,或者阳而不举之类的调调,真没想到本应该同样的事会衍生出两种不一样的结果,这让叶钧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说什么呀,我哪敢说?”白冰羞红着脸,她一想到叶钧那种能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体能,浑身就忍不住燥热。

    此刻,她有些动情似的瞥了眼叶钧,眸子里满是妩媚的春情,脑子里也想到昨晚上被叶钧鞭挞时的欲仙欲死,一时间身体也有着融化的迹象。

    叶钧看到白冰这般神色,顿时会意,笑道:“那好吧,不管你听到什么,我又听到什么,又是怎么作答的,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咱们今晚上就去完成父母之命,就对了。”

    叶钧顿了顿,坏笑道:“这叫各司其职。”

    不理会白冰翻白眼的动作,叶钧直接将白冰软若无骨的身子横抱起来,然后进入电梯。

    酒店某间房里的男女单对单的赤膊上阵绝对是春光涟漪,每家酒店总会在同一时间发生类似的事情,而此刻叶钧跟白冰,正全身心的在床上翻滚,履行着先前在家长面前许下的承诺。

    直到第二天,叶钧才精神大爽的起身洗澡,昨晚上奋战到一点多,大清早又完成了梅开二度,此刻他洗好澡,留下一张留言条后,就神清气爽的离开了酒店。

    此刻,他要赶着去陈胜斌的酒吧,探望一下凌晨两点多才完成整个拆弹以及缝补手续的董尚舒,同时,他要从董尚舒那里,获悉更多的详情。

第九百二十章 一是荣衰,岂有十载赤心?

    “情况怎么样?”

    叶钧赶到的时候,徐常平跟陈胜斌正坐在酒吧一楼闲聊,他还看见了熟人林可儿跟林萱儿,但不知道是叶钧现在的伪装本事愈发的出神入化,还是这一对小姐妹早已遗忘了当初那个善待她们的男人,反正,林可儿跟林萱儿,都没有认出叶钧。

    “还好,手续什么的都还顺利。”陈胜斌点头道:“不过负责操刀的医生说了,尚舒这次中枪后没有及时处理,还因为坐得太久磨到了伤口,现在伤口有些化脓的迹象,应该是感染发炎了。不过,经过消毒水的清洗后,并且用了一些抗炎药,病况得到了控制。”

    “恩,医生说了,现在尚舒需要多休息,尽量少走动,免得扯到伤口。”徐常平也点头道。

    “行,我上去问他几件事,然后就走。”叶钧阴沉道:“不管开枪的人出于何种目的,可既然开了枪,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陈胜斌跟徐常平都没说什么,对他们来说,就算叶钧不这么做,他们也会这么做。

    相比较他们与叶钧的关系,实际上,他们跟认识更早,相处更久的董尚舒更为关系密切,这种密切的关系绝不是因为利益的搅拌跟趋势而衍生的,而是那种同甘霖共患难之后,才培养出来的情谊。

    推开门,见董尚舒正无聊的靠在床板上看着西片,叶钧笑道:“哥,精神状态不错嘛。”

    “都快闷出鸟来了。”董尚舒一脸的不情愿,“不过,我这伤势好不了,怕是就不能下床,该死的,连洗澡都要让别人帮忙,真是郁闷。”

    “谁这么好心,还帮你洗澡?”叶钧笑道,可心里却祷告着千万别是林可儿,不过他想陈胜斌也不会做这事。

    “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男人吧?”董尚舒一脸的郁闷,“也不知道陈胜斌这王八蛋去哪找来两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子还没反应过来,裤子就被剥了,连内裤都不剩,还抓着我那地方,一个劲的啧啧称奇。干他娘的,老子要不是一屁股伤,非得扒了陈胜斌这王八蛋的皮。”

    “靠,好心好意给你找来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服侍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把别人赶走也没什么,可你总不可能连我也骂吧?”

    陈胜斌也钻了进来,笑眯眯道:“都是南唐千江水那里找来的高级货,平时有钱都请不来,但听说是服侍南唐的尚书,这才请缨上阵,啧啧,以前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抱着她们到床上打滚,你倒好,没啥感觉不说,还一个劲的撵走别人,我跟常平还真怀疑你的性取向,或者,你那玩意让你自卑了。”

    说完,陈胜斌不理会董尚舒勃然大怒的样子,饶有兴趣的开始往董尚舒裤裆的地方瞅。

    这时候,外面传来徐常平的笑声,“你说归说,别把我扯进去,我可没怀疑尚舒的取向是否正常,现在你就得瑟吧,估计他屁股好了,就轮到你屁股开花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陈胜斌忽然脸色绿了起来,再看了看董尚舒那一脸秋后算账的样子,暗暗骂了句嘴贱,最后悻悻然的干笑。

    可董尚舒对于陈胜斌这招软磨硬泡压根不在乎,最后差点就把陈胜斌给急哭了,叶钧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笑道:“哥,说说正事吧,对方什么来路?”

    “天涯药业公司总经理杜国阳,是个人前君子人后小人的无耻之徒,这家伙手头上握着三个帮派,对于江陵市周边的几个村子,有一些瓜果的垄断买卖。据说,上头有人,但料想无非是几个厅级干部而已。”

    董尚舒撇撇嘴,一脸的不屑,“要不是老爷子叮嘱我以后做事千万别做混账事,再加上现在做得确实很顺心,否则,我早弄死这丫了。”

    “他曾经得罪你了?”叶钧疑惑道。

    “那倒没有。”董尚舒摇头,然后道:“反正我就是看这家伙不顺眼。”

    “那好,我这就让人去查查看。”叶钧微眯着眼,平静道:“既然闹到动枪的地步,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对了,尚舒,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徐常平沉声道:“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知道。”董尚舒一脸的气愤,“他如果知道,还敢动手?”

    “那个女人呢?她有没有说出去,就是用你的身份去吓唬他?”徐常平追问道。

    “这倒是不清楚,不过我想那臭女人还没这么缺心眼,自己摆不平的事情就狐假虎威。”董尚舒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反正一脸的无所谓,可这语气,却透着一股言不由衷。

    叶钧心一动,暗道该不会董尚舒真对方忠怡有了什么男女感情了吧?结合回来后,董文太就自始自终没提过关于张娴敏,就连白冰也说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小敏很久没来了,这让叶钧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这到底算是福还是祸呢?

    对于这个问题,叶钧看不透,也想不通,而且也没心情去想这么寒蝉人的问题,他只是给李博阳打了个电话,让李博阳去调查天涯药业,以及杜国阳这个人。

    今天是国庆假期的第三天,叶钧回来的时候,白冰已经梳洗穿戴好,正坐在客房里的床上看电视。

    叶钧让白冰办理退房手续,然后才开着车,将白冰送到董家。

    小璃跟小氺正在院子里跟同一大院里的孩子嬉戏耍闹,刚巧上个月,大院里面弄来了一批儿童的玩具设施,比方说千秋、滑梯等等,尽管小璃跟小氺已经快十五岁了,不过心性还是很幼稚,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单纯,就算是站在一群孩子堆里有些鹤立鸡群,但也能很轻易的跟这些七八岁大的孩童打成一片。

    反观董文太,正站在大院的树下,看着小璃跟小氺跟那些孩子玩躲猫猫,不时撸了撸胡子开怀大笑,并且叮嘱一下这些大院里的孩子们千万要小心一点,别乱跑,尤其别跑到那些高的地方。

    这时候,他见叶钧走来,就收回目光,平静道:“听说,尚舒回来了?”

    语气很淡,但却有着一丝欣慰。

    叶钧并不打算将董尚舒中枪的事告诉董文太,免得老人家担心,依稀记得那时候他昏倒后直至醒来,董文太都处在担心中,甚至第一个晚上不合眼,只是为了守在一旁。

    这些都是从韩芸嘴里了解到的,叶钧当时很感动,外加上辈子对董文太误解的内疚,让他当时心里对董文太的亲情,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恩,外公,我知道哥回来后又溜出去有些不对,不过这次你恐怕误会了,他是有重要事情才回来的。”叶钧笑道。

    “重要事情?”董文太情绪有了些变化。

    “对,我跟他说了你想把他调到县城的事情,他听了很高兴,同时还表示这次一定要把事情办好。”叶钧笑道:“他为王家村争取到了一个项目,而这个项目如果办成了,不但能够从根本上解决王家村的落户安置问题,同时还能带领王家村更快的致富。他知道您的意思,不过他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就算您不提,他也会跟你提的。”

    顿了顿,叶钧补了句,“对了,哥说他自从到王家村做村干部后,生活就变得滋润了,他说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节奏,他过得很开心。”

    “真这么说?”董文太此刻露出缓和之色,轻笑道:“这孩子,终于长进了。”

    叶钧暗暗抹了把汗,他岂会看不出董文太的心思,之所以半真半假的哄着,也是希望这位上岁数的外公开心。

    当然,叶钧也相信董尚舒心里是这么想的,试问一个闲散惯了,只知道闯祸的纨绔能踏踏实实在一个村子里搞建设搞发展一年而不耐烦,相反还搞得有声有色,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很多问题吗?

    也正是这个理,所以董文太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叶钧这番话。

    董尚舒的事总算是糊弄过去了,叶钧倒还有些赞赏董尚舒这一年来的辛勤耕作,否则,董文太也不会这般信任。

    “叶哥哥,爸说了,有时间让你回去一趟,说是钟爷爷跟华***新居,要让你帮忙设计。”这时候,小氺脸蛋红扑扑的跑来,看来这丫头玩得很开心。

    “好,没问题。”叶钧知道叶扬平不会只因为这个原因就让他回去一趟,估计还有其他的事,不过料想也不会太重要,否则,就不会让小氺代为转告了。

    “其实,我挺羡慕老叶家的山水人情,或许对一些自视甚高的人来说,你的老家只是一群未开化的农民。可对我来说,却是一处世外桃源。”

    董文太有些感慨道:“有机会也给我挑一块地,你胡爷爷说也要搬过去住,当然,是当作度假山庄一样,有时间就过去。不过依我看,他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见董文太忽然露出一种别有深意的目光,叶钧正色道:“外公请讲。”

    “听说,你打算让你胡爷爷的孙子淬炼奇经八脉?让他的孙子变得跟胡安禄一样?”董文太盯着叶钧,一字一顿道:“那么,你的孩子呢?”

    “外公,怎么你跟爸妈他们一样,都忽然问起这个事情了?”叶钧一脸的哭笑不得,好一会才点头道:“我想我的看法更倾向于顺其自然,像我们这代人,已经脱离了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理念,更在乎的是自主、自强、自力更生。当然,真有了孩子,我也愿意尊重他的意见,尽管到时候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不点,但我想,我更希望给这个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没有烦恼,没有压力,就跟小璃、小氺一样,每一天都过得纯真浪漫。试问,一世荣衰,岂有十载赤心?”

    “没有,出生在这个世道,赤子之心几近绝迹,尤其是你们这代人,更是早熟。可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幸福,而是烦恼,甚至是灾难。”

    董文太似有所感的点点头,平静道:“我先回房休息了,等小璃跟小氺玩累了,就让她们回来看动画片吧。”

    “恩。”

    叶钧目送董文太的背影消失后,才捏着下颚,喃喃自语道:“看来,得尽早去拜访胡叔叔了,也不知道白叔叔到底想到筹码没有,总不可能让我就这么单刀赴会吧?”

    看着还在跟一群孩子玩躲猫猫的小璃跟小氺,叶钧忽然有些羡慕起这两个丫头,是呀,一是荣衰,真能让人有十年的赤子生涯吗?长大,就代表着烦恼越来越多,就象征越来越孤单。因为寂寞,所以,才更烦恼。

    想到这,他又望了眼蹲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小璃、小氺等人的白冰,忽然,叶钧心情舒畅,似乎这才意识到,他,不会孤单,不会寂寞,因为,他这一世,有着喜欢他,他也喜欢,也乐于去守护的家人、女人。

第九百二十一章 防备、猜忌、监视

    天涯药业座落于距离江陵市三十公里外的郊区,这里四面环山,从环保、健康的角度来看,这里无疑是一处空气清新的生活福地,但相信没什么人会为了健康专门搬到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居住。

    杜国阳穿着身西装,进行着新一天的工作,他最近很不开心,总是绷着张脸,那些下属或者搞科研的技术人员,都一个个避得远远的,唯恐被这位脾气时好时坏又有着黑势力背景的老板当出气筒。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杜国阳沉着脸,咆哮道:“你们告诉我,到底是谁出的这馊主意?”

    “是张北毕。”一个大汉噤若寒蝉道。

    “张北毕,就是那个从外地找来的混子?”杜国阳气笑了,吼道:“把他傻逼给我喊过来,现在!”

    在屋子里的大汉一个个马不停蹄的冲了出去,唯恐谁最后留下来就得遭到旷日持久的训斥。

    看着这些下属一个个屁滚尿流的往外跑,杜国阳点燃放到嘴里的雪茄,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除了钱,什么都不知道,丫的早知道花钱雇了这么一群蠢猪,我还不如直接买几头猪扔回去煮了吃,起码还能满足一些口腹。”

    等了好一会,只见一个小眼睛的男人正一脸谄媚的推门进来,见到杜国阳后,立马就堆满着笑脸道:“老板,你找我?”

    “废话!”杜国阳阴沉道:“我问你,扣枪的点子是你想出来的?”

    “对呀,老板,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那小子就是欠操,我告诉你,老板,你可不知道,那孙子中枪后,立马怂了,屁滚尿流的就拉着那贱货跑路了,现在再也没有人能阻止老板去跟雨林药业的股东接触了,只要他们愿意,那么配方百分百就是老板你的了。”

    张北毕一脸的得意,此刻他幻想着老板杜国阳赏他几个小钱,也让他能够到市里面的粉色场所好好装一次博君一笑豪掷千金的土豪。

    想法是好的,可实际上张北毕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看到杜国阳一脸的歇斯底里,紧接着彻底爆发。

    只见杜国阳砰的一声,一巴掌狠狠抽在桌子上,然后一个箭步,直接高高跃起一脚就踹向张北毕的肚皮,张北毕身体比较瘦小,直接朝后滚了两个来回,这才重重的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傻逼!你他丫的应该叫张傻逼,而不是张北毕,呸,就你这德性,出了出几个馊主意就没一点能让老子省心的,丫的从今天开始你如果再敢给老子搞画龙点睛的动作,老子立马把你押菜市口咔嚓掉,信不?”

    杜国阳这一脚算是彻底把张北毕给踢迷糊了,好一会,张北毕才一脸委屈道:“老板,我没错呀。”

    “丫的还敢顶嘴?信不信我现在抽你二十几个瓜子?”杜国阳狠狠瞪了眼张北毕,立马让对方怂了。不过那一脸的委屈还是清晰写在张北毕的脸上,似乎到现在都没想通问题出哪了?

    “废物。”杜国阳怒不可遏的扫了眼张北毕,骂道:“估计你这蠢货还不知道犯了多大的错误,你爸妈是不是白内障跟精神病,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一头猪?扣枪没什么,但谁让你丫吓唬人的,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咱们手里有枪吗?还有,你做事能不能别那么猪脑子,杀人就是杀人,不是伤人,懂不懂?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万一他到局里面告发,警察顺藤摸瓜查到我头上怎么办?”

    张北毕脸上的郁闷少了很多,却多了许多担心,他强撑着道:“老板,没事,您不是认识很多局里面的人吗?只要吃一桌,准没事。”

    “吃吃吃,你丫就知道吃,傻逼,你越是绞尽脑汁讨好,人家就越怀疑是你干的,你说你能不能别自己傻还装出很聪明的样子?”

    杜国阳气得不轻,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咆哮道:“滚!从今天起,别让老子看见你,如果哪天我被警察盯上了,第一个把你给咔嚓了。”

    张北毕吓得半死,失魂落魄的就脚底抹油开溜,他显然没想到这次杜国阳竟然动了这么大火,直到现在他都搞不明白杜国阳干嘛这么小题大做?

    可是,就在他刚刚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天涯药业时,忽然,两只黑手伸了过来,其中一只黑手还抓着一块有些湿润,且带着一股异味的湿布,另一只手,只是死死摁住他的脖子。

    很快,张北毕就丧失意识,当他倒在地上时,身后的两名大汉相视一笑,其中一个人不屑道:“哼,还想走?闹出这么大事,你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吗?张老弟,别怪我俩,要怪就怪你太过于自以为是,要怪就怪你不懂得尊敬我们这些老成员,要怪就怪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另一个大汉冷笑道:“还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就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帽?哼,我们只是不想死那么早,仅此而已。”

    张北毕被两个大汉装进麻袋里,然后扛到车子,不一会,其中一个大汉就驾着车离开了天涯药业,朝着河边走去。

    显然,他打算将中了迷药昏过去的张北毕直接撂到和里面去。可是,两个大汉都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或许很隐秘,但却意外的被一个潜入进来的男人发现,这个男人是李博阳训练的商业间谍,他本打算潜进来搜集一些天涯药业的资料,却有幸的目睹了这一幕。

    犹豫了一下,这男人又偷偷溜了出去,然后立马开着车,赶到五公里外的一家路边杂货店,给李博阳打了电话。

    “好,我这就安排人,希望那家伙没死,搞不好能从他嘴里问出一些重要的信息。”李博阳当机立断,挂断电话后,他就唤来两个得力下属,吩咐他们立刻赶到河边,跟那个男人碰面,然后想办法把那麻袋捞起来。

    等一切妥当后,李博阳才暗道,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叶钧是在晚上才回到江陵的,这个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节,他没有第一时间前往清岩会所,而是到世纪大道溜了圈,看一看现如今的世纪大道是否更繁荣了。

    这次的走马观花并没有让叶钧失望,相比较上辈子印象中的世纪大道,现如今摆在面前的这条商业区,仅仅只欠缺时间沉淀出来的成熟罢了,这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印象中的世纪大道,是花了足足八年的时间才发展成那样的规模。

    而眼前的世纪大道,依然处在发展建设当中,就已然有了上辈子那种规模的雏形,甚至以及有了追赶之势,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如果真熬过三五年,能发展成什么样,说实话,叶钧真的很期待。

    结束了这次走马观花式的世纪大道之行,叶钧依然没有回清岩会所,而是驾着车,来到etl安保公司,之后驾轻熟路的进入一个平时没什么人出入的小楼房。

    “叶先生。”

    早已守候在此的李博阳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他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平静道:“这是我们才救起来的,险些遭到杜国阳的毒手,而调查了一下,发现他曾经给杜国阳做过事,而且还属于心腹,也不知道这次犯了什么错误,才会遭到这样的毒手,不过我相信,他肯定知道不少信息。”

    “弄醒他。”叶钧皱了皱眉,听着张北毕打呼噜的声音,沉声道:“不管这个人对我们有多大的价值,都不能让他留出这里,直到彻底搞垮杜国阳为止。还有,等他醒后,先不要透露身份,否则让他心里有谱了,就不好查问了。”

    “我明白。”李博阳点头道。

    “那好,我到隔壁屋等你,问到有用的信息,就来告诉我。”叶钧平静道:“交代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叶先生,我正放在隔壁。”李博阳依然是那般的平静。

    叶钧推开门,临走前扫了眼张北毕,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隔壁屋走去。而李博阳也第一时间让人进来,通过一系列的手段,终于成功将陷入昏睡中的张北毕给叫醒了。

    至于李博阳将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从张北毕嘴里弄消息,这些事叶钧并不关心,他进门后,目光就落在一叠资料上,之后,就走过去翻阅。

    上面记载着关于廖明雪一行人这段期间的所作所为,这些都是陈刚整理好后,秘密让人送回来的。

    之所以关心廖明雪一行人的近期动作,是为了不让这手暗棋失控,现如今廖明雪的生日做得风生水起,自从跟林啸羽达成和解后,双方都有所斩获,取得的利益也相当巨大。

    不过这绝不是叶钧关心的,他总觉得似乎有些平静了,比方说,翅翼那个从神庭跑出来的男人所罗门,他到底有没有参与进来,这是一个盲区。以前,叶钧或许不会去想这事,可自从听到林氏原本的上家忽然暴毙,有可能是对方的亲弟弟下的毒手这一点,就让叶钧嗅出一种阴谋的味道。

    如果对方的亲弟弟真的具备这份狠心肠以及实力的话,绝不会隐忍到现在,因为林啸羽说过,他很不解,如果是单纯的受到利益的驱使,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最艰难的时期取代他亲哥哥的权利跟财富,而是应该选择等到熬过这个困难时期,或者早该在一年前那笔价值十亿美金的大订单的时候下手。

    而对方既然是做这种买卖,还做到这种层面,如果没智商没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早就客死异乡了。

    那么,综合起来,叶钧发现,自从廖明雪把翅翼的所罗门请来后,似乎她与藤川细语、秃鹰的关系就变得相当的暧昧了,尤其是那份自视甚高的底气,从调查来的报告显示,现在的廖明雪几乎达到肆无忌惮的地步,就连处事沉稳的秃鹰,以及擅长勾心斗角且观察力极强的藤川细语,都对廖明雪这种做法毫不介意,甚至很大程度上还起到助纣为虐的作用。

    结合藤川细语忽然要调查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来看,叶钧不得不头疼起来,因为这让他本能的会去想,该不会是矿岛的事被知道了吧?

    这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尽管吉光一再声称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但也没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他跟李泰斗两个,只要有第三者知道这事,那么这个可能性就会存在。

    所以,叶钧自然要掌握廖明雪一行人的近况,以及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可是,看到陈刚这些秘密送来的资料,叶钧迷糊了,良久,他放下资料,喃喃自语道:“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第九百二十二章 我能成为你的知己吗?

    “进来吧。”

    叶钧收回思绪,听到敲门声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就端坐在沙发上喝着清茶。

    “叶先生,大致应该算是闻出来了。”李博阳进门后,先是将大门虚掩着,然后立即站到叶钧身前,解释道:“这人叫张北毕,据他说,他是因为坏了杜国阳的计划,然后致使杜国阳恼羞成怒赶他走,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又参与了很多杜国阳的犯罪事情,所以就遭到灭口。”

    “哦?”叶钧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说来,还真是巧合。”李博阳笑道:“叶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指使枪击董先生的人,正是这个张北毕。”

    叶钧这才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因为知道如果仅仅如此,那么李博阳绝对会拖着张北毕的尸体来房间,而不是独自走来。

    让聪明人给自己办事,虽说有时候被揣摩到心思确实有些异样,但叶钧绝不会像曹阿瞒那样,因为对方能读懂他的心思而做出一些未雨绸缪的事情而恼羞成怒,他觉得这样他能省心不少,而很巧合的是李博阳恰恰能揣摩到一些,同时还摸清了他的脾性,这让叶钧倒是很乐意让李博阳为他排忧。

    李博阳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其实,杜国阳最初的目的,是绑架方忠怡,哪怕是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也要弄到药方。当然,一旦方忠怡落到杜国阳手里,如果不合作,那么她就要面临女人最悲惨最恐惧的折磨。”

    李博阳顿了顿,继续道:“而恰巧这时候董先生的意外出现,彻底打乱了杜国阳的计划,因为董先生去的时候,身边还跟着etL安保公司的人,所以对方没敢动手。最后,他们只是查到董先生跟etL安保公司有些关系,但也只是在etL安保公司当过教官,有着一些一手带起来的保安,这才让杜国阳彻底放下心来,所以,他打算除掉董先生,可又担心会因此触怒到etL安保公司的一些人,所以犹豫不决。”

    “也就是说,这叫张北毕的家伙自作聪明,擅作主张还恰巧救了我哥一命?”叶钧反问道。

    “可以这么说。”李博阳笑着点头。

    “不管他这么做出于何种目的,又衍生出怎样的结果,这对我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他唆使人朝我哥屁股扣了一枪。”

    叶钧顿了顿,沉声道:“你可以认为我这么想有些不近人情,但如果当初他是擅作主张只是跑去警告我哥,让他立马离开,兴许我会绕过他。但是,他让人扣枪,不管是屁股还是心脏又或者脑袋,不管是擦伤还是轻伤、重伤又或者是死亡,这不过都是五十步笑百步,本质上,他始终是一个敌人。”

    “叶先生,我明白该怎么做。”李博阳点头道:“我会趁早把他给处理掉,但现在能从他嘴里弄到不少信息,或许对我们有用。”

    “过程我不管,我只要一个结果,看紧他,这家伙能够在主子下命令后都敢擅作主张,事后还跑去邀功,就知道这家伙不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他或许现在嗅不到危险,可时间长了,比方说这不准去,那不准去,还不让走,到时候,他就知道我们是在软禁他。”

    叶钧沉声道:“他可以离开这里,但仅仅局限他的身体,而不是他的灵魂。”

    “我明白。”李博阳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他知道,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搞不好他都可能被这叫什么张傻逼的人给连累到。

    叶钧独自驾着车出现在清岩会所里,或许是国庆黄金周吧,许多达官贵人都没有远行,或许那些旅游胜地对于他们而言早就玩腻了,所以此刻的清岩会所,要比往常更热闹,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但依然门庭若市,不显任何的冷清。

    借着阴暗的地方,叶钧在没有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进入清岩会所主大楼,他立即找到还在磨练中的林萧,开门见山道:“哥中枪了,好在只是屁股那地方,缝缝补补休息一阵子就没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你妈忽然问起你关于他的事,就是他回南唐打算谈建设项目的事宜,目前的工作都由王家村的村长负责协调。”

    “我明白。”林萧露出担心之色,“尚舒真没事吧?”

    “好的很,还有精力跟陈哥斗嘴,这你放心吧。”叶钧微眯着眼,沉声道:“既然不需要担心他了,那么,就该找人撒气了。”

    “对。”林萧本就是不怕事的主,想当年在南唐市,也是一个胡作非为的恶少,直至遇到叶钧后,脾气才有所收敛,当初叶钧被追杀到住院,还是他提议,让董尚舒一把烧了那间病房,造成了两具尸体横陈。

    而且,当初捣毁吴氏犯罪团伙,他也是痛下狠手,比方说曾一枚火箭弹,直接炸死吴达明四个打手。

    “对方什么来头?”林萧冷着张脸道,他可是气得不轻,因为董尚舒对他还是很关照的,在南唐的时候,没少替他扛,有人欺负他时,董尚舒总会第一个嚷着去报复,也是第一个冲上去跟对方掐脖子的人。

    “一个有着黑道势力的企业家,不过在江陵,乃至整个上南省,跟我谈黑社会,就是笑话。”叶钧冷笑连连道:“待会你去跟主管几个区域的警队打声招呼,就说这是财哥的意思,我相信他们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叶少,他们明白,可我还不明白呀。”林萧有些尴尬的擦着额头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跟他们说什么?”

    叶钧拍了拍额头,笑道:“我忘说了,让他们从今天开始,任何与青木帮有关的事情,都一律不管,哪怕对方说死人了,也别管。”

    林萧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懂了,不过,这事我出面没问题,可万一我妈问起来的话,我该怎么说?”

    叶钧似乎早就知道林萧会这么问,好歹现在赵国瑛就等同于盯着林萧的一举一动,但凡要跟公检法打交道,一般赵国瑛都会知道一些。当然,其他的她不会过问,毕竟林萧现在跟着副经理在清岩会所学习,跟公检法这三个部门打交道也是常事。

    不过,难保这次去跟警察说一些关于黑社会死活的事情不会传到赵国瑛耳朵里,这种事相信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关系。

    “到时候,你就说,这是我让你去做的,相信阿姨就不会追问了。”叶钧平静道。

    “那好吧。”林萧苦着张脸,干笑道:“希望我妈那种刨根究底的性子真能像你说的这样,否则,我肯定头疼。”

    结束与林萧的会话后,叶钧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五楼,大老远就看见一扇门还敞开着,里面传来苏文羽跟郭晓雨的笑声,隐约还有其他的声音。

    叶钧好奇的站在门外偷听,发现里面还有华玲茳跟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顿时想起来,这是华玲茳的孙女钟杨,没想到这小丫头也回来了。

    “小钧,你怎么回来了?刚刚我们还说起你来着。”

    当叶钧微笑着进门后,众人都很惊讶,郭晓雨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直接缠上叶钧的胳膊,笑道:“华奶奶病好了,现在研究所那边已经说了,华奶奶从现在起,只需要一个月去复查三到五次就行,平日里不需要再事必躬亲去研究所里接受诊断跟恢复性调理。”

    “那真是太好了,华奶奶,恭喜您。”叶钧坐到华玲茳身边。

    “谢谢你了,孩子,如果当初不是你,真的,我可能真的要带着这一身病到地下去。你钟爷爷也老是说,当初幸亏相信你,不然,就可能是这辈子做得最大的一件错事了。”

    华玲茳由衷的感激叶钧,尽管她很愿意相信陈国芸告诉她的这个喜讯,但她还是在钟正华的劝说下,偷偷去了一次大医院化验。

    当两天后出结果的那一刻,钟正华跟华玲茳都相当的忐忑,可看着那代表着痊愈的喜讯报告,当时两老真的差点就幸福的昏过去了。癌症,折磨华玲茳的同时,也在折磨着钟正华,可以说华玲茳苦了多久,钟正华也苦了多久。

    今天,当这一切终于成为过去,两老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少的复杂。

    “奶奶,别说不吉利的话。”钟扬撅着嘴,在旁拉着华玲茳的手。

    “好好好,扬扬乖,奶奶不说。”华玲茳欣慰的笑了笑,然后道:“小璃跟小氺不来市里面玩玩吗?你看,扬扬也在,她老是念叨着说要跟小氺还有小璃一块玩。”

    “小氺跟小璃在我外公家里面,我如果知道扬扬来了,肯定带她们两个回来。”叶钧笑道:“这样吧,我待会打个电话过去,让我外公也过来玩。”

    “好呀,这样我就能跟小氺妹妹、小璃妹妹一块玩了。”钟扬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半年过去了,似乎又长高了一些,小姑娘也快变成大姑娘了,都说国外的环境容易让人早熟,这话倒是一点没说错。

    聊了好久,叶钧才起身离开,不过他没有选择去苏文羽的房间,而是回到自己的房,在锁上门后,才从衣服柜里取出那个道韵十足的木箱子。

    “真是绝代之物,只可惜,却只能安静的躺在木盒子里,无法展现你本有的光彩。”叶钧喃喃自语道:“圣道轩辕,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你此刻的残躯之身,估计他们的脑海中,也只有你展露万丈豪光时的意气奋发,或许,这才是你最大的幸福。就像一个女人,她至死都希望人们只记得她年轻时动人的容颜,却不希望有人记起他青春不再时的苍老。可是,我却认为,有一知己,不管是年轻时,还是老时,都能始终如一的认为她是最美丽的,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顿了顿,叶钧轻抚着轩辕剑的两块剑身,平静道:“那么,我能成为你的知己吗?”

    依然是那般的沉寂,叶钧只是自嘲的合上盖子,似乎在嘲讽自己干嘛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

    重新将这个道韵十足的盒子放好后,叶钧才悄悄的走出房间,朝着苏文羽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

    不到三秒,房门就被打开了,这让正准备再伸手瞧一瞧的叶钧愣了愣,但很快就想到怕是苏文羽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吧?

    “苏姐,我想你了。”叶钧推开门,果然,只见苏文羽正穿着睡衣站在门前,一脸的绯红。

    毫无犹豫的,苏文羽顺从的伏在叶钧胸口,任由叶钧搂着她可堪一握的细腰,然后,情不自禁的将玉手搭在叶钧脖子上,昂起头,凝视着叶钧,似在索吻。

第九百二十三章 现代与未来的眼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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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叶钧没有兴趣去管李博阳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从张北毕嘴里撬出他想要的结果,但显然李博阳却不能像叶钧这样漫不经心,他一大早就来到清岩会所,通过梁涛的关系进入清岩会所的地下室,然后就等待着叶钧。

    副经理前来敲他的房门,见里面无人应答,又犹豫该不该去敲苏文羽的房门,他自然知道叶钧跟苏文羽那种床上打滚的关系,只不过还是只能忍着,就站在客厅等候。

    叶钧醒来后,发现苏文羽早已离去,就连身边的被褥残留的温度也很淡很淡,看样子离去的时间也有一阵子了,叶钧就简单洗涮了一下,然后才打开门。

    恰巧这时候就看见副经理正朝他挤出干笑,叶钧也不尴尬,点头道:“早,有事吗?”

    “叶先生,是这样的,您那位朋友李先生,现在正在地下楼等您。”副经理搓了搓手,笑道:“来了也有一阵子了,我敲您的房间,见没声音,以为您还没醒,就守在这里。”

    “哦?”叶钧露出似笑非笑之色,他没有去问副经理干嘛不敲苏文羽的房门,一来他知道副经理早就猜到他在这里,否则也不会侯在大门外,二来就是他知道副经理的为人,尤其是苏文羽的房间,就算他跟副经理说以后找不着他可以来敲苏文羽的房门,估计副经理也没这胆子。

    女人永远是权利间的一道隔阂,尤其是上级跟下级,这里面很容易产生不必要的猜忌跟麻烦,显然副经理也是知道这一点,他才不会去刻意干这种很可能招来上级反感的事情。

    叶钧来到地下室的时候,见李博阳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似乎听到脚步声,李博阳抬起头,一见是叶钧,立马就腾的站了起来,忙不迭道:“叶先生,早。”

    “等很久了吧?”叶钧随意道。

    “没等多久,其实,我也是刚到的不久的。”李博阳搓了搓手,笑道。

    “恩。”叶钧自动过滤掉李博阳这种善意的谎言,平静道:“这么说,那个叫什么张什么毕的,已经跟你透露一些信息了?”

    “暂时还没有,这家伙嘴巴很牢实,后来发现我们软禁他,嘴巴就更牢实了。”李博阳露出尴尬之色,“不过,他倒是很听话,挣扎一次被警告后,就开始朝九晚五的闲散了,暂时看不出有逃跑的迹象,相信他也知道,一旦逃出去也不一定能活下去,不出现的话,他的家人还不至于遭到挟持,或者毒手。”

    “看来,这张什么毕的,还不算傻到无可救药。”叶钧点头道:“人总归是有警惕心的,死了一次后,做什么事肯定会更警惕,尤其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旅程。虽说我有耐心等他主动开这口,不过,我却没时间耗下去,你告诉他,我给他两条路,一条是把他送到杜国阳手里面,另一条,就是他招供,然后自废一条腿,等杜国阳这件事一了,我放他离开。”

    “叶先生,像这招我试过,可没用。”李博阳露出迟疑之色,最后道:“他现在确实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可他似乎又明确了自身的价值,知道我们想从他嘴里搞到有用的信息,所以,他想——”

    “他想坐地起价,用来跟我们谈条件,是吧?”叶钧冷笑连连,见李博阳没有吱声,阴沉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跟我谈条件,真以为他的价值对我来说就有决定性的意义吗?”

    说完,叶钧微眯着眼,一字一顿道:“不必跟他客气,从现在开始,只要不弄死,你随便整,我明天这个时候等你的消息。”

    叶钧顿了顿,瞄了眼李博阳,然后道:“当然,如果明天你还是跑来跟我说这些,那么也不必来了,我很忙的。”

    叶钧撂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留下满脸苦笑的李博阳。

    李博阳什么时候走的,叶钧不知道,他回房后就给董文太打了电话,大体是说想让他跟小璃、小氺一块来江陵市,玩上几天后,就送小璃跟小氺回去,顺便到老叶家住一两天。

    当然,叶钧还提到到时候是带着钟正华跟华玲茳一块去的,一方面是看看他们的屋子,另一方面也是给董文太挑块地。农村的地不怎么值钱,老叶家那种深山野林的土地就更不值钱了,就算是租用几百亩地十年二十年也花不了千八百块,甚至于很可能也就几十块甚至免费白送,美誉其名这是扶助农村、建设农村、国家支持农业发展。

    董文太同意了,当天下午,他们就启辰从南唐市出发,随行的不仅有他跟小氺、小璃,还有着董尚玉跟倪舒。白冰因为工作轮班,所以想来又不愿请假,只能跟董文太等人挥手道别,而董文太临走前也吩咐白冰这几天就先回家里面住,不必留在董家。

    晚上的时候,董文太等人乘坐的两辆车子就陆续进入清岩会所,原本在车上还一副病怏怏样子的小璃跟小氺,一下车后立马就精神大振,先是在前院的彩灯跟霓虹灯下跑了好几圈,然后就兴奋的朝楼上喊着钟扬姐姐下来、钟扬姐姐下来这些话。

    许多清岩会所的会员都看到这一幕,没人敢说俩丫头太吵,没见过猪跑也该吃过猪肉,敢在这里高声喧哗的不是没有,可无一例外都来头极大,虽说只是两个小丫头,可看着就连忙着招待的副经理也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俩丫头绝不简单,还是别惹麻烦得好。

    “咦,你们看,那不是钟书记的孙女吗?怎么跟那两个小女孩打成一片了?我记得,钟书记的孙女一直在国外,国内的话,应该没什么朋友吧?”

    有人认出了兴奋跑下楼的钟扬,毕竟钟正华的妻子住在清岩会所里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而这阵子时常看见一个小女生缠着华玲茳的胳膊奶奶长奶奶短,一时间江陵这间清岩会所也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就从招架不住的副经理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咦?那个老人好像挺面熟的,我想想——对了,这不是董老先生吗?”又有宾客爆料道:“他是叶钧的外公,董老先生,那位参加过抗战的老红军呀。”

    “是的,瞧着很面熟呀,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又有宾客回应道。

    当然,他们都是在一个小圈子里议论,没有大声呼喊,也不会傻啦吧唧的跑过去套近乎。能进这地方,虽说各人的品阶都有明确的三六九等划分,但放出去一个个最差的层次也有着几千万的资产,数百万的流动资金。当然,各级官员的子女也会参与进来,不过他们都没什么说话的资格,只能做旁听,而四周的人在问清他们的来历后,也会很善意的闲聊一下。

    不过,这些官员的子女反倒是这里面最没存在感的类型,一些官员子女见不受重视,来的次数就少了很多,而有一些却改变思路,成堆成扎的抱成团,也终于有了说话的资格。

    正所谓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就很难折了,就是这个理。

    闻讯赶来的叶钧笑着将董文太等人请到一间事先就吩咐副经理准备好的包厢,然后又领着小璃、小氺以及钟扬到一间小型的电影室看电影,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自从上次后,叶钧就让副经理特地弄一间私人影院,当初一方面是想给小璃、小氺等人留下一个环境好一点的休闲室,另一方面,就是觉得万一哪天带着苏文羽来这里打野战,估计也会很激情洋溢。

    不过,后面那个念头纯粹是一时的灵感,当不得真,而且暂时也没机会付诸于实践。

    让三个小丫头外加郭晓雨在影院里折腾,叶钧再次来到包厢,先是笑眯眯的给董文太、华玲茳煮茶,然后道:“钟爷爷呢?不是说今天也会来吗?该不会弄到很晚吧?”

    “他说机票太贵,不想让人说他搞**,当官的一个月累死累活能到两千块的工资就已经不错了,但还不够一张机票钱。所以呀,他打算慢慢搭车过来,顺便做一做站点式的旅行。”华玲茳笑道。

    “钟爷爷还真是好雅心。”叶钧笑了笑,然后扫了眼正闷着头斜着眼的董尚玉,顿时暗笑,看来这位处事沉稳的表姐因为身边的跟屁虫倪舒,已经变得有些调皮古怪起来,难不成,这才是她的本性?

    叶钧露出思索之色,好一会,才笑道:“表姐,要不你也去影院坐坐?难得来一次,去看看电影也不错。”

    “好。”董尚玉很果断的点头,起身就走,跟屁虫倪舒也想起身,却被董尚玉警告道:“你坐着,哪都别去,那里都是女孩子聚在一起,你一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

    倪舒老脸一红,尴尬的挠了挠头,又见叶钧暗暗朝他点头,索性就不走了,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去一趟厕所,你可别误会。”

    说完,他发现董尚玉一脸的质疑,倪舒立马道:“别用那眼神看我,我真的只是想去一趟厕所,其实我就想着多跟董爷爷学习,老人家的经验阅历,是我们年轻人欠缺,也是最需要的,如果董爷爷能传授一些生活的经验,我在未来三十年,起码能少走很多条弯路。”

    董尚玉下意识的翻了翻白眼,先是露出一个信你才怪的神色,然后又瞪了眼叶钧,说你这做弟弟的怎么也胳膊肘往外拐。

    显然,董尚玉刚才就发现了叶钧朝倪舒使得小眼色,而叶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是装模作样的煮茶,对于董尚玉的眼神也是视而不见。

    苏文羽回来后,也通过副经理的解释,而赶到那间影院里,这是叶钧授意副经理的,让这些女孩子聚一聚是一件好事,热闹点,大家有话也能谈得多一些,尤其苏文羽的出现,会极大的解决董尚玉不合群的弊端。

    试问,一个过了二十五岁年纪的女人,尤其平日里做事都很沉稳,怎么可能还像小璃、小氺那样天真浪漫,至于钟扬跟郭晓雨,显然也好不到哪去。恐怕,这清岩会所里,目前也只有苏文羽能够跟董尚玉聊天扯家常。

    “嘿,文太,你也来了呀。”

    大概晚上十点半这样,只见包厢的大门被推开,钟正华跟随行的秘书在副经理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进门前钟正华说了几句话后,他的秘书就跟副经理一块离开了。

    “因为知道正华你要来,所以我就来了呀,咱们这不是一路吗?”董文太喝着茶,笑呵呵道。

    “一路?”钟正华露出疑惑之色,但很快就笑道:“难不成你还打算跟我做邻居呀?”

    “不可以吗?”董文太似乎不落下风,笑道:“上年纪后,当然想求个儿孙满堂,但也想求个健康长寿,这城市的空气污浊,还是乡下好,尤其是小钧老家那边,当真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

    “是呀。”钟正华笑着坐了下来,然后道:“上次我去了一趟,就跟管辖那个区域的部门打了声招呼,说发展果然要搞,但也不能破坏当地的民风,如果不是非常时期,稍稍放一下也是好事。我相信他们听明白我的意思,估计在上面对农村发展的整改工作的文件还没有下达的时候,暂时不会再管小钧老家的事了。当然,就算文件真下达了,恐怕他们也没精力去发展这么多个地方,顶多就是搞三五个模范乡村。”

    “你这算是走后门吗?”董文太似笑非笑道。

    钟正华一脸的不在意,摇摇头,笑道:“我这是在关注当地的扶贫以及乡村建设工作。”

    “信你才怪。”董文太很不负责任的翻了翻眼,然后摆了摆手中的茶具,笑道:“这是老倪的孙子,想必你也认识吧?”

    “老倪的孙子?”钟正华显然这才发现一旁满脸严肃坐着倾听的倪舒,好一会,才拍了拍额头道:“你是小…倪舒吧?”

    钟正华生生止住声音,硬是给改了口,如果叫小舒的话,听起来就是小叔,这让他一大把年纪了,还真不好意思管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叫小叔,错了,是小舒。

    倪舒满脸正色,点头道:“钟爷爷,您好,爷爷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跟那位鞠躬尽瘁的焦老师一样,是一个真正值得所有当官的学习的好榜样。”

    “呵,你爷爷也很好呀,就算是退下来,还是不忘关注民生的发展。”钟正华笑道:“小倪,你爷爷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更是你这一代人应该学习更应该效仿的典范,不过,前人的路总归是前人的,可以学习,可以效仿,但切记不能因此而迷失,更不能丧失心中的那份血性。做官亦是做人,做人应该从善、从学、应该自谦、诚实,而做官,也应如此。这样,以后才不会走错路,误入歧途。”

    “钟爷爷,谢谢您的教导,我会记住您今天这番话。”倪舒满脸严肃的站起身,然后躬身道:“还有董爷爷,您之前的那番话,也让我更明确了日后要走的路,谢谢您。”

    “好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们两个老家伙拭目以待,真想看看,未来多出现几个老焦那样的好官。”董文太老来宽慰的摆了摆手。

    这茶喝到深夜,众人才散去,小璃跟小氺,几乎是被叶钧两只手抱回房的,睡着了的模样,俩丫头就像是两个小精灵似的可爱。

    看着俩丫头躺在床上,叶钧跟苏文羽相视一笑,好一会两人才走出房间。

    “对了,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目前天海市跟港城的地皮都挑选好了,我这就取给你看。”苏文羽笑道。

    “好。”叶钧笑着点头。

    等苏文羽笑眯眯捧着一堆文件进房后,先是精挑细选似的挑出两叠文件,然后笑道:“这是我最满意的两块地皮,兴建科技园,相当的不错,最关键的是这两块地所处的位置,交通方面便捷,而且人流量也不小,还评估出来,日后这两块地的升涨空间极大,因为政府打算开发这两个地区。”

    “既然苏姐这么说,我看看,合适的话,就趁早定下来吧。”叶钧接过文件,立刻就翻阅起来,落在旁人眼中像是漫不经心的走马观花,不过苏文羽是知道叶钧不为人知的恐怖算写能力,对于叶钧这种能力,她既羡慕,又高兴,羡慕自然是这样的算写能力能提高工作以及阅读的效率,对于她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而高兴是拥有这种能力的是叶钧,是她的男人,深爱着的男人,试问,有着这样杰出的男朋友,不是一种幸福吗?

    好一会,叶钧点点头,笑道:“苏姐,你真的很有眼光,燕京跟天海两座城市,是咱们国家两座重点城市,几乎已经跟国际彻底接轨,尤其是燕京这块地,啧啧,二环以内,没想到还能买到这么一块地,搞不好几年后,总价值就会翻好几番,甚至十几番,这块地,不管花多少钱,都买。”

    “小钧,你真看好这块地?”苏文羽欣喜道。

    “对,这块地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它现在的规模,或者人流量,仅凭它目前座落在二环内,这一点就够了。就算日后不用于科技园开发,单说用来做房地产,就觉得能发一笔横财。”

    叶钧笑着点头道:“苏姐,你的眼光是越来越毒了,这么好的一块地,我很好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卖出去?最后还便宜咱们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有人卖,刚好看见就自然去研究了,最后考虑不错,就要了详细的资料,并做了实地考察,最后才裁定下来。”

    苏文羽疑惑道:“小钧,我相信你的眼光,可这块地,真的这么好吗?”

    叶钧有些无语,几年后,三环以内的地皮全是宝,这还是在二环内,能不好吗?

    不过,一想到现在也不过是千禧年之前,燕京的房价、地价也没有几年后贵得那么离谱,叶钧也猛地醒悟过来,敢情他是用几年后的眼光去看这块地,如果是这个年代的人看待这块地,好是好,但价格还是高了些,尤其处在二环内的边沿地带,与中心地带相比确实差了一个等阶,也难怪苏文羽会露出这般疑惑的目光。

    “好是好,最起码在燕京,相信这块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多多益善,苏姐,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地皮,不需要问我,全部买下来。”

    叶钧笑道:“这是一个长线投资,作为一个国家的首都,相信过个几年,人口数量也将呈现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提升,这种速度会因为发展而变得越来越喜人,但那时候,住房无疑就会是一个严重困扰国家的问题。到那时,有钱都不一定有房住,那么,观望的人会越来越少,购买住房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地价、房价也会呈直线上升。”

    “小钧,你说得对,那好,我明天就去把这件事敲定下来。”苏文羽露出沉吟之色,良久,她睁着双美目,笑道:“我是越来越服你了。”

    叶钧嘴角悬起一抹坏坏的笑意,笑道:“苏姐,你说的是眼光,还是在床上?”

    说完,苏文羽感觉到,她的身子,已经渐渐靠向叶钧,而叶钧的大手,搂着她腰肢的力道,也在缓缓递增。

第九百二十四章 这江陵,要变天了

    PS:头还是有些昏,今天早点休息,就一章近6000字吧,争取明天醒来后一切正常,唉,最讨厌这种气候转变了,说变就变,原本二十几度还要开风扇的气候,忽然就变得凉飕飕的,水温稍低点,都不敢洗澡了。各位,记得天凉了的时候,就多穿点衣服吧,免得像我一样,头昏脑胀的,身体一会发热,一边脚底发凉,真遭罪啊。

    ——————

    李博阳仍然像昨天一样,天刚亮就赶到了清岩会所,这次副经理学乖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守着,而是简单招待了一下李博阳,然后找了借口说是待会再去请叶钧下楼。

    当然,李博阳也知道副经理这完全是委婉之词,毕竟这个时间段,一般谁也不会这么早起,也只有他心急如焚,一般人还真不会这么早跑起来扰人清梦。

    大概坐到八点半,李博阳才拍了拍大腿,笑着朝副经理投去一个眼神,然后就大摇大摆的朝着地下室走去。

    副经理会意,看了看钟,他觉得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慢条斯理的朝着叶钧居住的那层楼走去。

    抵达后,他看见小璃、小氺还有钟扬正嘻嘻哈哈的在走道上戏耍,副经理露出和蔼之色,问道:“你们的叶哥哥醒来没有?”

    “早就醒了,刚刚还跟我们玩呢。”小璃笑道。

    “小璃真乖。”副经理摸了摸小璃的脑袋,然后道:“我已经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了许多好吃的糕点,待会玩累了,饿了,就到楼下的包厢。”

    “欧耶。”钟扬有些兴奋的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小璃跟小氺道:“那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我真想吃牛奶布丁,还有香辣汉堡,对了,最好有煎蛋吐司,那就最棒了。”

    “扬扬姐真会吃,这些我就听过牛奶布丁,其实我很想吃炒土豆,还有炸山薯。”小璃露出贪婪之色,“我在家里面可爱吃了,尤其是炸山薯,沾点白糖,味道可香了。”

    小璃、小氺、钟扬三个女孩子边说着边咽口水,一旁的副经理却是头大如牛,这三个女娃娃可真的是小祖宗呀,但偏偏他不解风情,压根就没准备这些个东西,只是一些看起来相对精致些的水饺跟小笼包,还有一些绿豆糕、粉蒸糕,当然,还准备了一些芝麻包跟豆浆。

    如果早知道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这玩意,他宁可开车去甜品店去买回来。

    “咦,你也在呀。”叶钧恰巧这时候走了出来,笑道:“昨天那位又来了?”

    “是的,叶先生,他早来了,不过我们担心吵到你休息,就晚了点才上来。”副经理似乎想要自圆其说,解释道:“当然,也趁着这个时间,给各位准备了一些可口的早餐,不过,像什么炸山薯、炒土豆、汉堡吐司的倒是没准备,不过牛奶布丁跟炒土豆,倒是可以立即让厨房弄,花不了什么时间。”

    “不必了,那些东西吃起来没营养,厨师们也不会做这些,我刚才让晓雨姐去买了些蛋挞回来,其他的,就将就着点吃吧。”叶钧笑道。

    “那好吧。”副经理看了看三个女孩子一脸失望的样子,顿时暗道明天一定得准备一些好吃的,千万别在按部就班的转食谱了。

    叶钧让三个丫头跟着副经理去包厢,随后又让苏文羽去通知华玲茳、董文太、钟正华等人到楼下用餐,等忙完后,这才来到地下室。

    李博阳今天的气色明显更沉稳了,似乎有着不小的底气,这让叶钧不由猜测张北毕昨晚上八成是遭了殃,否则李博阳的表现不会这么的坚定。

    “说吧,今天带来什么好消息?”叶钧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半杯茶。

    “三点,这第一就是张北毕已经被我给处理掉了,他一开始选择跟我死磕,所以我就用了一些手段,让他彻底服软了。之后,问了再问实在问不出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了,我就让人把他弄昏,本打算扔到河里面,不过想了想,还是要问问叶先生的意思。”

    叶钧没有吱声,而李博阳又解释道:“这第二点,就是张北毕透露,杜国阳掌控了两个犯罪团伙,不同于那些小打小闹的黑社会团伙,这两个犯罪团伙可谓是杀人越货无所不干,因为不受遏制,所以内部显得很自由,一切按实力说话,有着相对严谨的等级制度。这两个犯罪团伙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你只要付钱,他们连自己人都敢杀,甚至连自己都敢自残,所以对付敌人,也没有怕或者不怕这种明确的划分。”

    “至于这第三点,就是天涯药业目前陷入到一起经济纠纷里,据张北毕透露,这起纠纷的源头来自于杜国阳无意中得罪了一个来头很大的家族子弟,对方到底是谁,又有着什么样的背景,这点张北毕毫不知情,只是知道为了平息这场纠纷,杜国阳前前后后共花了两百多万疏通打点,这才让对方消了气。不过,对方也放出话来,如果杜国阳不承诺给他五百万的赔偿金,那么这件事就不会善罢甘休。”

    李博阳顿了顿,道:“而天涯药业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再加上股票似乎遭到了打压,所以杜国阳目前迫切的需要一笔钱周转,同时也需要一条醒目的消息挽回在股民心目中的颓势,而这时候雨林药业最新研发的药物恰恰被杜国阳知道,就顺理成章的起了贼心。”

    “看来,这杜国阳确实不是什么好货。”叶钧摇头道:“现在你打算做?”

    “这要看叶先生的意思,是想彻彻底底的惩治一番,还是不留余地的毁灭。”李博阳凝视着叶钧,虽说这种问题已经是昭然若揭,可不等于在这么大的问题上,他敢独断专行,甚至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叶钧的意思。

    这种事,他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小惩大诫这是美德,但绝非我的作风,彻底惩治是需要我生气,需要我对某条规则或者某件事难以认同。但现在,杜国阳这个人,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我的亲人,这种威胁并不仅仅是人身伤害,也不是名誉攻击,而是彻彻底底的生命遭到威胁,甚至可称之为命殊一线,这么说,你明白没有?”叶钧抬起头,凝视着李博阳。

    李博阳没有露出任何的意外之色,他点点头,严肃道:“叶先生,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

    叶钧离开后,李博阳就坐在沙发上,脑子里的细胞也紧随着沸腾起来。

    他在计划,计划如何一锤定音,首先要考虑的无疑是杜国阳手中握着的两个犯罪团伙,若是杜国阳就这么死了,以这两个犯罪团伙目前的容错性来看,不仅不会垮掉,搞不好还可能团结互动起来,到时候,这绝对是一柄藏于暗处的利剑。

    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就连杜国阳都不会去想张北毕现在是否还活着,会不会被人给救了出来。因为这种念想很可笑,试问被麻醉了的人还被扔到麻袋里绑得严严实实的,就算不丢到河里溺死,恐怕光是被封在麻袋里也会被活活闷死。

    可是,这种事还是发生了,以李博阳处事的手段,那就是不管做任何事都力求完美,绝不会留下哪怕一丁点的隐患,如果这事他独自一人去做,那他就有信心这件事不会走漏风声。有时候,李博阳会偏执到只相信他自己的程度,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自己的生存本能?

    只可惜,真要是暗杀杜国阳,李博阳自认没有这份异于常人的能力,杜国阳身边总会跟着三到五名颇有身手的保镖,几乎达到寸步不离的地步,光凭他一个人,做不成事。

    当然,李博阳也想过偷偷在暗处架起巴雷特狙击枪,然后朝杜国阳脑袋上点天灯,但这种事想想还是算了,因为这样更容易让杜国阳控制的两个犯罪团伙锁定跟排除对象。想想看,一般的帮派能用得上巴雷特这种兵器,恐怕狙击枪的弹壳都不一定见过。

    那么到时候,这两个手法极为老辣的犯罪团伙,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摸到叶钧身上。即便到时候他们也会迟疑到底是不是叶钧做的,但事后只要查出叶钧跟董尚舒的关系,尤其杜国阳的死亡时间还发生在董尚舒中枪后不久,那么就算不至于死咬着是叶钧所为,但恐怕也不会轻易放松戒备、调查。

    “看来,这次真的遇上难题了。”李博阳苦笑着摇摇头,然后,他目光深邃,沉吟道:“不过,谁敢说困境的尽头就不是柳暗花明的又一村呢?”

    经过商量,最终,叶钧等人决定明天后,就前往老叶家。之所以明天才走,一来是考虑到钟正华舟车劳累,让他休息一天。二来,就是小璃跟小氺不想走,她们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到来城里玩,可不想就这么回去,所以就缠着董文太撒娇。

    面对两个可爱又乖的小丫头,甭说董文太,一屋子人没几个能招架得住的,自然就同意再等一天。

    这一天,小璃跟小氺自然是闷在影院里面,看着一部又一部的喜剧片跟动画片,至于董文太等人,则是参观了一下研究所,然后跟研究所里面的教授专家们进行了一些讨论,最后,才是跟依然在接受恢复性治疗的患者们打招呼问好,并且鼓励他们要积极向上,要相信研究所的这些权威专家。而华玲茳的例子摆在眼前,更是让他们坚定莫名。

    是呀,活生生的成功案例摆在面前,能有几个还会抱着不信任的想法?这家研究所,可真的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地方,过了这村,可真就没这店了。

    而在同一天,传出天涯药业某间办公室发生爆炸,尽管没有人员伤亡,但这次的爆炸还是惊动不少人促足观望。

    不过,杜国阳还是受了一点伤,尽管算不上伤势垂危,更算不上致命,但挂彩是不可避免的。说起来,杜国阳还是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他的老婆忽然跑到办公室里大吵大闹,加上他包养小三的事东窗事发,搞得现在公司里不少人知道,他当时不得不躲到隔壁屋,让耳根清静一点。

    不然,他现在搞不好就真的被活活炸死了。

    “到底是谁!”

    缠着绷带,右半边的眼睛也包着的杜国阳勃然大怒,这个问题不止是他困惑,就连一众被训斥的下属,一个个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的迷茫。

    看着这一群下属这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杜国阳甭提有多窝火了,吼道:“滚出去!”

    说完,杜国阳又指着身旁打算抽脚离开的心腹阿志道:“你留下,其他的,全部都滚出去!”

    阿志一脸的哭笑不得,暗道别人都脱险了,偏偏他还要遭罪,看着众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阿志甭提多郁闷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杜国阳冷声道。

    阿志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杜总,如果我事先不知道爆炸的地点是您的办公室,我会立刻猜测会不会雨林药业的人下的手。不过,现在又迷糊了,因为我已经问过守门的梁伯,他说,事发之前,他就跟隔壁街的赵伯在门口下棋,进进出出的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没有生面孔。”

    “那会不会是今天之前,有人混进来?”杜国阳皱眉道。

    “有可能,但可能性并不高,警方的鉴定结果是这次的爆炸属于燃烧性,现场也没有勘测出任何的定时装置。也就是说,事发当时,是有人引爆的。”阿志迟疑了一下,然后道:“杜总,我担心,公司里面有内鬼,所以这阵子我劝您千万别往公司里跑,让我把他给揪出来。”

    “内鬼?”杜国阳冷笑连连,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去问问梁伯,同时找车间主任问一下,今天都到底有谁上班,谁没上,谁请假,谁迟到。反正,一个都别放跑,但凡有可疑的都要严格把关,我就不相信,揪不出这个内鬼。落到我手上,他得死,他全家都得死。”

    与此同时,李博阳脸色苍白的扳开井盖,他浑身淤泥,身上还有些猩红,他摇摇晃晃的拐出那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目光,只是直走。

    “李哥,你怎么了!”这时候,李博阳事先打过招呼的两个心腹准备赶到,恰巧就看见李博阳这摇摇欲坠的样子,顿时吓得不轻。

    “走,带我回去。”说完,李博阳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昏迷前,他还隐约听到心腹下属的呼喊,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焦急不安。

    叶钧是在下午时收到消息的,他原本正陪着董文太等人聊天,而梁涛前来请见,他从梁涛的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迟疑了一下,他先是回包厢跟董文太等人推说有些急事要处理,然后才搭乘梁涛的车子前往胡有财旗下的私人医院。

    “事情就是这样的,具体的那两人也搞不明白,只是看见的时候,李博阳就是这个样子,我当时还吓了一跳。”梁涛在路上解释道。

    “鉴定结果呢?”叶钧皱了皱眉,李博阳的处事手法绝对老谋深算,而且头脑冷静,是个天生的杀手,同时又擅长运筹帷幄,这也是叶钧愿意委以重任的原因。

    想当初,李博阳只身一人就能够将夏侯云澜耍得团团转,更胆大包天刺杀夏侯杰,之后更是替他做了很多事。

    很负责的说,李博阳跟陈刚,几乎成了叶钧的左膀右臂,有这两人双剑合璧,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叶钧已经不需要再出面处理。更何况,等疯狗洛克将安道尔那批人训练完毕后,更多的事情,叶钧甚至不需要操心。

    但这次李博阳身负重伤,几乎是凭着一股信念支撑着才没有倒下,这让叶钧相当困惑。

    “怎么样了?”赶到医院的时候,叶钧为了隐藏身份,只是随便挑了个地方坐下,同时让梁涛全权负责询问。

    “涛哥,事情的经过我们也不知道,该说的电话里头也都说了,李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医生说这可能是烧伤。”

    一个大汉解释道:“确切的说,应该是炸伤,鉴定出李哥身上有硝石、硫磺的成份。”

    梁涛紧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见问不出结果,就坐到叶钧身旁,悄悄解释了一下。

    叶钧皱着眉,忽然,他心里一动,吩咐道:“涛哥,你找几个机灵点的人去查查天涯药业,还有就是天涯药业老板的住所,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越快越好。”

    “好,我这就去安排。”梁涛火急火燎的跑到医院里的公用电话亭,迅速拨了五六个号码,细细叮嘱了一遍后,这才松了口气。

    叶钧盯着依然闪着红光的地方,郁闷的想着该不会真让他给猜到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叶钧怕就会升起后悔的感觉。

    他觉得,不应该给李博阳这么大的压力,毕竟人力有时穷,他冷静下来后省思,忽然体谅到了李博阳的用心良苦。

    自始自终,叶钧都没将李博阳当时重点提到的杜国阳握有两个犯罪团伙的事放在心上,这才导致了较为轻率的决定。是呀,都说蛇无头不行,可即便是畜生,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如果不能保证隐密性,万一东窗事发,谁敢保证会不会遭到这两个犯罪团伙的报复?

    叶钧倒是无所谓,可他的亲朋好友,却没有他这种异于常人的惊人实力,万一遭到这两个犯罪团伙的迫害,那结果如何真的不敢想象。

    缓缓站起身,叶钧提醒自己,日后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千万不能浮躁,而与此同时,闪烁着的红灯也豁然转绿,看着李博阳那两名心腹先是焦急的上前询问,紧接着都松了口气的样子,叶钧也暗暗放下心来。

    “小钧,查到了,这件事闹得还挺大,几乎没费多大劲。”

    这时候,梁涛快步走来,解释道:“天涯药业的董事长办公室发生爆炸,这个消息是我在局里面的朋友告诉我的,还说天涯药业的老板受了点伤,皮外伤,伤势不重,但也不轻,搞不好还可能瞎掉一只眼睛,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跟调查。”

    梁涛顿了顿,又道:“同时,我们还查到天涯药业现在乱成一锅粥,但凡在今天到过公司的,都接受了很严密的盘查。”

    “天涯药业的老板还在医院里吗?哪家医院?”叶钧平静道。

    “市人民医院。”梁涛下意识回了句,可很快,就惊醒过来,“小钧,你想做什么?”

    “涛哥,我很久没动手了,这次,我打算试试手,免得筋骨什么的松化了。现在博阳已经出手术室了,情况很乐观,他如果醒了,就跟他说,这次的事情他做得很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叶钧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眼某间病房,然后道:“对了,再转告他一句,就说出院后,去岛上住一阵子,可以去淬炼一下,也可以散散心,当康复性调养吧。”

    说完,叶钧转身就走,留下欲言又止的梁涛。迟疑了一会,梁涛才不得不跑到电话筒里,一连二三十个电话出去,才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江陵,估计又要大变天了,好吧,我就留在这里,静等这一场风暴的席卷,直到结束。”

第九百二十五章 刺杀

    杜国阳近乎癫狂的发着脾气,对于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个所以然的下属,也是极度的恼火。

    本身,他的脾气就较为容易上火,而这次更是险些要了他的xìng命,不将潜伏在身边的钉子拔掉,杜国阳怎能安心?

    看着一众下属吱吱唔唔的样子,杜国阳差点就气得掀桌子,要不是这里是医院,要不是外面还不时有jǐng察走动盘问,他肯定会暴跳如雷的指着这些被他视为酒囊饭袋的下属一顿呵斥。

    医生的建议是让他在医院里住院观察,他不缺钱,暂时也不想回去受那个黄脸婆的气,更不想跑公司里再次遭灾,所以,他欣然同意留在医院里,一来是歹徒不可能跑这里杀人放火,二来,就是屋外还有jǐng察作为免费保镖,保障他的安全。

    所以,杜国阳实在想不出有任何拒绝医生建议的理由。

    “还是待在这里省心。”杜国阳站在窗户边冷笑连连,一群下属唯唯诺诺的离开后,让他忽然间很爽,或许是满腔的愤怒有了那么一丁点的释放吧。

    “是吗?”

    可就在这时,这间专属于杜国阳的病房内,忽然传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杜国阳悚然大惊,他不可思议的豁然转过身去,只见一身黑衣的男子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同时还戴了副墨镜,头发上还披着一顶衣帽,由于是一身的黑sè,结合忽然出现的诡异,让杜国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死神一般。

    “你是谁!”杜国阳险些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可他看到男子手中的一柄匕首后,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安起来,似乎有一种感觉在告诉他,如果这时候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很可能就会被这柄匕首割掉喉管。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杜国阳就行。”

    男子的声音还有些青涩,在杜国阳看来,这个男人顶多二十三四岁,他绞尽脑汁的去想对方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可是,他搜遍了印象中的嫌疑人,依然毫无斩获。同时,他也搞不清楚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是如何穿过二十多个心腹下属跟两位配枪jǐng察的重重看护,进到这里的。

    还有一点,就是病房的门口明明已经锁上,就算有钥匙也进不来,这种诡异的发现让杜国阳心中更恐惧了,因为越是想不通的东西,越让他害怕。

    “你想干什么?”杜国阳沉着脸,同时眼睛不断闪烁着,似乎在想计策脱困。他相信,只要先稳住眼前这个青年,然后就能找机会呼救,到时候,他的下属跟jǐng察听到他的呼救后,一定会闯进来,那么,他就安全了。

    之所以没敢现在呼救,是因为杜国阳被这个男人神出鬼没的手法给彻底震住了,他吃不准一旦他开口或者有这方面的小动作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男人似乎识破了杜国阳心中预谋的伎俩,他笑眯眯道:“是不是想扯着嗓子吼一吼,让外边的人听见?然后,他们就冲进来,你就获救了?”

    “没有。”杜国阳心一沉,但他还是佯装镇定道:“我很好奇,我跟你无冤无仇,甚至可以说初次见面,我想不通到底是哪得罪你了。如果不是我得罪的,那么你必然是受人指使的,那么替你卖命无非就是为了钱或者名利。我答应你,你放过我,我付给你双倍的价格,怎么样?”

    “你确定请得起我吗?”男人忽然露出戏谑的笑容。

    “说说看,如果不过分,我立刻写支票。”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先保住小命,然后才有资格去谋取其他东西。现在他的xìng命就捏在对方手上,杜国阳当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住命,否则,一切的奋斗都将化为泡影,那么留下再多的钱也是给家里面那个黄脸婆的,搞不好到时候那个黄脸婆连冥钞都懒得烧给他,那么到下面,就是个穷光蛋,那何苦这么早死?

    “好吧,对方出一百亿美金,你如果付我两百亿,不多,打八折是一百六十亿美金,那么我就放过你。”男人笑道。

    “你耍我!”杜国阳怒道,这般的狮子大开口,让他怒不可遏,如果这个数字他都信,那么杜国阳也活该找块豆腐撞死。他的名如果真值一百亿,还是美金,那么杜国阳自个都有些心动的觉得是不是该一刀把他自个给宰了。

    “没错,我就是在耍你。”男人忽然毫无征兆的掷出匕首,匕首jīng准的插在杜国阳的额头上,不过半吸的功夫,杜国阳的身体就轰然倒了下去。

    “真以为我看不出你想要喊人了?找死。”男人冷笑着将匕首给拔了出来,然后缓缓擦拭了一下,就朝着一旁的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有一扇敞开的玻璃窗,不过因为高度的原因,除非搬来楼梯,否则就算是一米八身高的人,也很难够得着。

    男人自然是叶钧,或许这面窗户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难够着。不过,对于拥有天赋跃达的他,却是轻而易举。之前,他观察了周边的地势,无疑这个地方是最容易潜入进去的,所以才以一个非常让人惊悚的方式出现在杜国阳眼前。

    叶钧很轻易的爬到窗户上,然后借力顺着攀上了窗户旁冒出来的一面遮雨檐壁,面对足足十几米的高度,叶钧视而不见,很灵便的就站在了这个狭窄的檐壁上。

    如此高难度、危险系数极大的行为,一般人是做不来的,而此刻夜sè早已降下,外面有些黑,再加上叶钧一席黑衣,所以就算下方偶尔有医院的病人或者医生走走进进,也没有发现叶钧。更何况,谁会没事抬起头,盯着十几米高的地方看个不停?

    依着来时的路线,叶钧终于爬进了公共厕所里,这里距离杜国阳的病房实际上并不远,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一个往返,除非是拍电影有专门的道具,或者是那种能入侵白宫的宗师级神偷、特工,否则,想都别想。

    公共厕所里并没有人,叶钧站在镜子前,先是将那双作案的手套处理掉,然后才平静的走出卫生间。

    临走前,他还饶有兴趣的瞥了眼正站在杜国阳病房外的几个闲聊打屁的大汉,然后才慢悠悠的离开。

    “出来了吗?”听到下边人的汇报,梁涛长出一口气,他让人密切观察着医院里里外外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向他禀报。

    梁涛让那些监视医院的人全部撤走,之后才挂断电话,他凝视着依然没醒来的李博阳,喃喃自语道:“事情未免也太过顺利了吧?竟然没惊动哪怕一个人,小钧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强是强,可以前似乎都没展示过这般神出鬼没吧?如果天涯药业的老板没死还说得过去,可真死了,又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梁涛倒是愿意相信叶钧将杜国阳宰了,可这种信任又有些不切实际,毕竟杜国阳门前可谓风平浪静,就算他相信那些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可那两个jǐng察却是他的老相识,他还打过其中一名jǐng察的bb机,闲聊了一阵,也得知了整件事的始末,最关键的,就是他这位jǐng察朋友说了,现在医院里安静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让他过去一块喝茶,晚上出去喝几杯。

    梁涛自然同意了,目的倒不是为了喝酒吃肉,也不是跟他这位jǐng察朋友多多拉近关系,而是单纯的想要去探探风声,看有没有出现什么纰漏或者不协调的状况。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席间他的jǐng察朋友依然没发现任何的问题,那么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睡觉去了。

    不然,一旦叶钧出现个什么意外,甭说他会自责,怕是他的母亲、弟弟梁皓,都会斥责他,骂他忘恩负义,怪他没看好叶钧,让他们老梁家欠下这辈子都难以偿还的感情债。

    杜国阳的尸体是在后半夜被人发现的,当时整个六楼都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喧哗吵闹,之前刚刚交班的两个jǐng察更是火急火燎从家里面赶来,看到被披上白布的杜国阳的尸体,彻底愣住了。

    天涯药业的大老板就这么死在医院里,死在严密监控下,这让杜国阳的下属跟jǐng方都恼怒不已,可是,当jǐng方调集了走廊外的监控录像后,并没有发现哪怕一丁点的意外。倒是闻讯赶来的汪翰,在发现镜头前从卫生间里出现的那个黑衣男人后,心中猛的一跳,他认出了,这个人是叶钧。

    当然,汪翰的下属也曾对这个黑衣男人提出质疑,毕竟这鬼天气还戴着副墨镜,实在让人起疑。不过刚刚提出来,就被汪翰给数落了一顿,说人是死在相隔十米开外的病房里,不是公共厕所里面,汪翰还恼怒的训斥既然你这么认为,就演示给我看看到底怎么从这里跑到案发现场杀人,然后又跑过来。

    谁想这后知后觉的jǐng察还真捏着下颚分析着会不会是那种踏雪无痕的轻功,或者马戏团杂技人员的走钢丝线,最后,这位搞得在场人都捧腹大笑的jǐng察被汪翰黑着脸撵到局子里面,并让他写一万字的报告,不然,就等着挨批吧。

    这件事后来怎么发展的,汪翰已经不在意了,此刻,他火急火燎的赶到清岩会所,一晚上没合眼的他,此刻有些疲惫,不过也知道这个时候怕是叶钧还在熟睡中,就跟大清早被叫起来的副经理要了一壶醒神的热茶。

    “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叶少回来了。”汪翰笑道,同时心中暗想,果然没认错人,真的是他干的。

    汪翰捂着热乎乎的茶杯,尽管有些困,但还是忍着,强撑着不让自个瞌睡。他也听说了李博阳的事情,尤其联想到昨天杜国阳的办公室发生爆炸,而李博阳是因为炸伤而陷入昏迷,两者结合起来,汪翰嗅出了一点眉目。

    叶钧姗姗来迟,他见到汪翰的时候,就猜到了怎么一回事,笑道:“汪局长,待会我要回老家了,有些事,我就直说了吧。”

    汪翰点头,竖起耳朵听着。

    “我记得,我已经让林大少去打过招呼了,这件事,你知道吧?”叶钧笑道。

    “知道,但当时没在意。”汪翰点头道:“现在想想,我就明白了。不过,叶少,今天我只是过来探望一下你的,好久不见,本打算跟你喝喝茶,没想到你这么急着走。”

    “下次吧,有的是机会,等回来后,我就邀请汪局长还有一些江陵的老朋友一块聚一聚。”叶钧很满意汪翰的反应,缓缓道:“不过这几天我不在江陵,就劳烦汪局长,据说某个药业公司,私底下跟犯罪团伙关系密切,有证据证明这里面还属于从属关系,我建议,应该查封这个药业公司,并且发布通缉令,彻底取缔这种危害市民人身安全的犯罪团伙。”

    “没问题,回去后,我一定彻查!”汪翰露出yīn恻恻的笑意,然后,他跟叶钧寒暄了一杯茶的功夫,就jīng神抖擞的离开了清岩会所,丝毫没有一夜未合眼的那种疲惫。

第九百二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

    一行人在大概十点半的时候,就登上了那辆豪华大巴,一同朝着老叶家的方向驶。【‘

    一路上,大家似乎都很欢喜,不时交流着一些对老叶家附近山水如画的感想,钟正华还拉着钟扬问了一下他儿子、儿媳妇在温哥华的rì常起居,现在钟启耀跟张丽红都变得不一样了,几乎每两天都会主动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家常,尤其是得知华玲茳的身体彻底痊愈后,钟启耀跟张丽红还特地回国一趟,专程来感谢研究所的那些权威教授们。

    当然,钟扬没有跟着回,而是选择留下来一个月,是要陪陪爷爷nǎinǎi。如果是以前,或许两夫妻不会乐于这样,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巴不得小丫头多陪陪爷爷nǎinǎi,增加一下家庭的和睦。

    以前,钟启耀跟张丽红是做贼心虚,但由于叶钧的刻意隐瞒,再加上钟启耀也确实有了不沾毒品的心思,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

    足足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大巴终于驶进了通往老叶家的那个路口道,印象中这里应该是坑坑洼洼,可没想到这次过来,竟然有一小段路铺上了水泥路,而且后半段尽管没了水泥路,但也不像以前那样烂泥一堆。

    “是不是很奇怪?”华玲茳笑眯眯道。

    叶钧似是想到什么,笑道:“华nǎinǎi,莫非这是钟爷爷督促的结果?”

    “是,也不是。”华玲茳摇摇头,又点点头道:“其实你钟爷爷也只是跟当地的zhèngfǔ过一些情况,那次过来的时候,随行的还有当地的县委书记,当时,你钟爷爷只是在车子里抱怨了一声这路有些烂了。后来,我猜那位县委书记回后,八成是第一时间让人来修这段路。”

    “那应该是错不了的。”叶钧笑道:“那这后面的一段路呢?像这种乡下路,修起来其实花费并不多,而且我也相信当地城府做事不会只做一半。”

    “这个好像是你的大伯有意见,担心zhèngfǔ的施工会影响村子里的正常生活,所以就找zhèngfǔ协商了一下,是简单的修补一下就够了。”华玲茳笑道:“而当地zhèngfǔ估计也是能省就省一些,万一到时候你钟爷爷又起这事,就能顺一推,是你大伯要求的。这样,他既能获得表彰,又能省下一大笔的开支,何乐而不为?”

    “华nǎinǎi,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您的算无遗漏了。”叶钧一脸的由衷。

    这模样,让华玲茳哭笑不得,好一会才道:“小钧,nǎinǎi也是越来越觉得你油嘴滑舌了,连nǎinǎi都敢取笑。”

    “华nǎinǎi,你可真的误会了我一腔的赤子之心呀。”叶钧脸不红心不跳道。

    “还一腔的赤子之心,我看你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完,华玲茳板着张脸,缓缓道:“这么久了,有没有再背着nǎinǎi跟谁认识?”

    华玲茳意有所指的味道极浓,叶钧一边脑袋摇得跟鼓浪似的,一边信誓旦旦道:“自从华nǎinǎi深刻的教育过我后,我幡然醒悟,已经大彻大悟良久,获益良多”

    “停停停”眼看着叶钧还打算往下,华玲茳不得不挥打断,严肃道:“那你告诉nǎinǎi,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事?对女人来,这辈子需要找的是一个归宿,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上,你的家人并不反对,可我实在看不过眼呀。”

    顿了顿,华玲茳又道:“谁受伤我都会难受,可感情这种事,小钧,你真能一碗水端平吗?”

    “不能。”叶钧难得的严肃起来,摇头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并以此督促自己,不断省思。”

    “那好吧,总归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人家想管也管不来,还会被误解是多管闲事,唉,时代不一样咯。”华玲茳似有所感的叹了叹,制止了叶钧想要出口的话,平静道:“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下,到的时候叫我。”

    叶钧坐到其他位置上,其实,他自始自终都在不断省思着与身边这些女人的关系。

    按理,在感情这种问题上,谁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对这个人的看法,会从感官的方面出发,而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比方,郭晓雨活泼可爱,且心xìng成长比较慢,像这种女孩子做小鸟依人的女朋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可如果到贤妻良母,至少目前的郭晓雨,是不及白冰跟苏文羽的成熟的。

    而白冰、苏文羽、陈国芸这三个女人,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成熟、善解人意。可到贤妻良母,对叶钧来,白冰要更适合一些。而到情人,无疑是陈国芸这种极品女人最能赢得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士的情有独钟。至于苏文羽,却是一种成熟的美,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冷傲,那种魅力体现在职场上,面对千篇一律的花瓶,忽然出现一朵出水芙蓉,那么无疑是极为吸引眼球的。

    至于杨静、方璇,这两个女孩子更像是一种鲜明的典范,她们的目的很明显还停留在得到钟情的男人的认同,本质上还无法脱离情人的范畴,思想上也还不具备贤妻良母的条件。不过,也正是她们这份坚持,才赢得了叶钧的真心。

    至于莫莹莹,只能,她具备了一切情人的优点,同时没有任何情人的缺点,她总会出现在你需要的地方,不会出现在你不需要的地方。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恰恰是男士最乐于婚外情的对象。不过,也正是莫莹莹的这份心xìng,让叶钧迅速的认同了与她的关系,不争不抢,善解人意,乖巧听话,偏偏又有着甜美的脸蛋跟无可挑剔的身段,这种女人堪称极品,却也止步于此,无法负担起贤妻良母的责任。

    其实,叶钧对于身边女人的比较,从来就没有停过,对他来,身边的这些女人是需要他记住的,并且不时想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他能够在平时,更多的思考该怎么跟这些xìng格大同小异或者截然不同的女人相处,而叶钧无疑是做到了,尽管算不上成功,但表面上,也有个七七八八。

    但是,到一晚上端平,叶钧自认做得不够,远远不够。这个不够并不是必须得朝夕相处,有句话得好叫距离产生美,只有不自信的情侣才会反驳这句话,叶钧自认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无疑是理xìng而不是感xìng的。

    下了车,原本有些安静的车子,也再次热闹起来,董文太笑呵呵的拉着小璃跟小下了车,钟扬也是一牵着钟正华,一牵着华玲茳走下车,对钟扬来,她是第一次到小璃跟小的家乡,尽管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但她却没有露出任何对农村环境的嗤之以鼻。相反,钟扬一下车,就兴奋的让小璃跟小带她上山摘野果子吃,顺便抓一只小野兔当宠物。

    叶扬泰、叶扬平、叶扬昭三兄弟老早就等着了,见到叶钧,只是很平静的笑了笑,然后就忙着招呼其他客人了。对他们兄弟来,涉及到老叶家秘密的事情,依然不足以对外人所道也。

    叶钧驾轻熟路的了竹园,正巧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小钧,是我。”电话那头,传来白文静的独特嗓音,尽管叶钧一直管白文静叫叔叔,可实际上,白文静的年纪也就跟方中骏差不多,不同于方中骏那种越活越帅的外在,白文静相对来就显得有些晚熟,实际上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哥哥,对一些思chūn的女孩子来,还属于白马王子的范畴。

    当然,白文静有意捣鼓出的抠脚大叔的形象,还是毁了他本身的才貌,让人无法直视。但也是这个原因,也让身边的人主动过滤掉白文静那晚熟的面容,只记得他认真时的睿智、jīng干。

    “白叔叔,什么事?”叶钧明知故问道。

    白文静也懒得追究,平静道:“你应该还没胡家吧?”

    “没有。”叶钧暗道一声来了,但表面还是很平静。

    “恩,这样,你见一见那位,不需要其他的,就希望他来长白山一趟,有人想请他喝一杯茶。”白文静平静道:“小钧,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别问我,就算我想跟你些什么也不出来,因为到现在我都还被蒙在鼓里。”

    “好吧。”叶钧点头道:“等回后,我就专程一趟。”

    “要多久?”白文静问道,语气谈不上急切,但也透着一丝关注。

    叶钧竖起耳朵听了听院子传来的欢笑声,好一会,才道:“三天。”

    “好。”

    完,白文静挂断电话,像是惜字如金,但叶钧猜测,八成白文静是做一些布置了。

    “难道,帝陵开始发威了吗?还是第一次见白叔叔话这么反常。”叶钧皱了皱眉,良久,他又给邵成杰打了电话,接通后,开门见山道:“张娴暮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一切如常。”邵成杰纳闷道,因为这好像是第一次叶钧主动关心这种事,印象中除非是他主动跟叶钧扯,否则,估计天海党青少派的总部被人一把火烧了,恐怕叶钧也得好一阵子后才获悉这么一件荒唐事。

    “有任何的反常变故,不管事大事小,都立刻电话通知我。”叶钧皱了皱眉,暗道不应该呀,明面上叮嘱道:“还有,密切注意张娴暮的动作,就算做的事是一些鸡毛蒜皮,也记录好,每天定时将这些事告诉我。对了,无论对方做什么,这几天都不准有任何的回应。”

    “叶少,到底出什么事了?”邵成杰彻底愣住了,这一股透着山雨yù来风满楼的味道,可是彻彻底底的吓住他了。

    “别问这么多,照我的做就行,这件事我一时间也不上来,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也别摆出副草木皆兵的样子,这事也别跟任何人,你心里清楚就行。”

    叶钧顿了顿,叮嘱道:“还有,关于那些人,你盯紧他们,跟谁接触过,又做了些什么事,都记录好,别有任何的遗漏。还有,你试探一下刘大哥,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面弄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总觉得,这次的事绝非两个青少派之间的小打小闹那么简单,很可能这次是两个青壮派之间的拼斗,我们不一定要参与其中,但绝不能后知后觉,更不能一无所知。”

    “叶少,我明白了。”邵成杰也露出忧心忡忡之sè,“这么,这次的事情会弄出很大的动静?”

    “静观事态发展。”叶钧沉声道:“记住,只管旁观,不得参与其中,免得惹祸上身。”

    叶钧的话,仿佛雷击一般,让邵成杰的身子颤了颤,这也让他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他能涉及的大事,这一刻,他有些庆幸,都好奇害死猫,如果不是叶钧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搞不好他可能就会兜进。

    好一会,邵成杰一字一顿道:“叶少,放心,我会两耳不闻窗外事,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有消息,立刻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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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喝酒得用碗

    听说叶钧回来了,三位祖师爷兴致勃勃的下了山,他们的联袂出现让村子里不少人都受宠如今,一副瞻仰神明的样子,而且这种现象绝不只是少数,许多村民相当的忐忑不安,面对三位祖师爷和颜悦sè的打招呼,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是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当三位祖师爷找着叶钧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立即现身,而是藏在草丛里面,欣赏着叶钧在木桩上的反复练习,不时会报以赞赏的神sè点点头。

    “小子,来,今天我要好好跟你弄几手。”叶扬昭一个翻身,就踏在木桩上。

    “四叔,您的伤好了没有?”叶钧露出关切之sè,不过一脸的嬉皮笑脸,让叶扬昭总觉得这腹黑的小子是在取笑他。

    “好没好咱们就看着吧,来,接招!虽说我是你四叔,可况且战场无父子,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会手下留情,你可看仔细了。”

    叶扬昭直接一个虎吼,身后猛地迸shè出一排淡淡的气体,就像是蒸汽时代的火车一样,呼噜噜一声响,火车头就串起一团浊烟。

    叶钧双手在半空做出一个起手式,配合着腰肢的扭动,以及双腿的前后迈,这架势颇有一点太极宗师的味道,讲究yīn不离阳,阳不离yīn,以静制动,以慢打快。

    可以说,叶钧的起手式可谓无懈可击,三位老祖宗站在背后撸着胡子,不时点头。反观叶扬昭却毫不在意,直接一个跨步,在半空中单手成爪,直接抓向叶钧的额头。

    面对叶扬昭这瞬间的暴起,叶钧不慌不忙,依仗着作战经验的丰富,他身子微微后仰,同时一只手不快不慢的抬起。

    啪啪啪啪!

    叶钧后倾的动作轻轻避开了叶扬昭的来势一击,同时另一只手成功挡住了叶扬昭继续深入的动作,两人瞬间高高跃起,在半空中连续对掌足有二三十次之多,最后两人均是一鼓作气互冲了一掌,之后分别后退到起始的位置。

    “不错,看来这小子没有咱们督促,也没有放下勤学练武呀。”李姓老人笑眯眯道。

    “恩,有点意思,扬昭的功夫底子很扎实,平rì里的勤奋咱们也看在眼里,不过我很惊讶这小子的功底同样不简单,虽说已是化境,但咱们都知道这化境也是分空壳子跟融会贯通的,真到了那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将有着道韵,有着一种万法皆空的自然。”

    张姓老人点头道:“虽说这小子距离那个境界,估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那么一点味道了。我很期待几十年后他的成就,只可惜,即便有心向天再借五百年,恐怕老天爷也不会愿意聆听我这个卑微卒子的请愿,所以,尘归尘,土归土,有生之年能够亲手塑造出一位化境,而且还是自家人,就算掩上黄土到了下面,我也有面目跟老二喝杯酒,好好的唱一曲咱们当年游历四方时的江南红。”

    “老三,你还记得那首江南红呀?”赵姓老人笑道。

    “记得,怎么能忘?这是阿珍唱给咱们听的,倒是便宜老二了。”张姓老人嘀嘀咕咕的,浑浊的双眼没有嫉妒,也没有羡慕,只余下那挥之不去的惆怅,以及追忆。

    赵姓老人跟李姓老人亦是如此,原来,当年四兄弟出道的时候,同时喜欢上一个比刘三姐还要漂亮大方的女孩,这个女孩喜欢唱歌,每天都会站在山头上歌唱几曲。当时,还年轻的他们,都会偷偷摸摸的躲在草丛里面,jīng气充沛的他们都会一边望着这个女孩,一边流着喇叭子。

    这个女孩,最后成了叶钧的nǎinǎi,当时四兄弟间还因此闹过一点情绪,不过最后也是一笑泯恩仇,虽说那时候就已经有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说法,可这事真发生在自个身上,还是会将这十个字当作耳边风。

    兄弟四人除了叶钧的爷爷,其他三人均是孤独终老,这种坚持让叶钧的爷爷有些内疚,这份内疚尽管不为人知,但却带到了闭眼离世的那一刻。可是,叶钧的爷爷并不后悔,这始终喜欢着这个女孩,与他携手到了白头,在他眼里面,无论岁月如何侵袭她的容颜跟嗓音,都无法改变她在他的眼中,是世上最美丽的。

    叶钧跟叶扬昭连续拆了五六十招后,两人才默契的罢手,叶扬昭一个箭步走下木桩,然后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四叔也厉害呀,几十招下去愣是不喘不停,如果再过个几十年依然这样,我一定会竖起大拇指,说四叔您是宝刀未老,雄风依旧呀。”叶钧竖起大拇指道。

    “好呀,敢情你小子是拐着弯说你四叔我人老不中用了,是不是?”叶扬昭装出副很愤怒的样子,最后自个憋不住了,率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罢了,你小子古灵jīng怪的,一点都没有老叶家的传统,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吧,四叔反正是说不过你了。”

    “四叔,王先生呢?”其实,自从赤岛分别后,叶钧就没有再见到王三千。之前以为是跟着叶扬昭一块返回老叶家了,可问过小璃,说没见过王三千。

    “你说他啊,走了,说是去做一件事,我感觉,他心里有着一个故事,却不想跟别人分享,在他眼里面,这个故事有他一个角sè就够了,不需要那么多的配角或者无关紧要的龙套去衬托。”

    叶扬昭耸了耸肩膀道:“当然,他说会回来的,顶多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把事情处理干净,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他回来后,应该就不会走了。”

    “不会走了?”叶钧露出沉吟之sè,从叶扬昭这番话来看,恐怕王三千是去祭奠什么人,或者跟什么人了清一桩恩爱情仇。

    是他名义上的嫂子吗?还是他的亲哥哥?又或者,昔年惨死在他手里的那十几户人家?

    叶钧并不想深入这个男人的私生活太多,尤其是牵扯到一段灰白历史的情感纠葛,这倒不是说多管闲事,而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他了解王三千的为人,重情、重义,一旦认定就很难更改,说他感xìng,他有时候会很木讷。说他理xìng,但有时候,却会表现得死气沉沉,一定生气都没有,还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自始自终,三位祖师爷都没有要现身的意思,他们只是看过后,确定叶钧没有偷懒,且有了一定的进步,就高高兴兴的返回山头,从地窖里面搬出一坛酒,炒了一叠花生米,大喝特喝喝到晚上。当然,期间三人都有过老泪纵横,似乎谈到了许多不胜唏嘘的往事。

    三位祖师爷不现身,不代表叶钧就会不尊老,他从大伯嘴里得知三位祖师爷曾下过山,应该是想见见他,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还是没有出面。

    叶钧来之前,曾让副经理帮忙订购了好几箱好酒,几乎都是国宴指定的茅台系列,当然,也有疯狗夏洛克亲自调配好的酒,他让阿牛送给叶钧,阿牛因为找不着叶钧,只能先存放在清岩会所里,这次也一并带了过来。

    当然,有酒还不行,还得有下酒的菜,叶钧不会做菜,但却买了一箱的酒鬼花生,以及一箱的牛肉干,他从叶扬昭嘴里知道三位祖师爷生活很简朴,就算叶扬泰打猎回来送些肉来,他们也不会要,说是给村里面的孩子留着。而他们,平rì里都是萝卜白菜,自己种了两亩地,长什么吃什么,一年四季如此。

    “赵爷爷、张爷爷、李爷爷,我来看你们了。”叶钧从叶扬泰那里要来了一辆木车,直接推着七八个箱子上了山,或许这一路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个费力活,可对叶钧这类习武之人,却是不值一提。

    “小钧,这些是什么呀?”其实外包装就写着酒呀、牛肉呀、花生米呀,可三个老人还是经不住的问几句。

    “三位爷爷,这不都写着吗?这是专程送给你们的。”叶钧笑道:“我来的次数不多,拜访你们的机会也不多,不过,我知道村子不容易,也在想办法在不破坏传统的前提下,多多发展一下村子,最起码,让大家伙吃得好,住得好,睡得香。当然,三位爷爷也别客气,大家都有的,而且,这些都是我依照个人的心愿准备的,可别拒绝哟。”

    叶钧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赵姓老人的嘴,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犹犹豫豫的不说话。

    忽然,李姓老人大笑道:“既然是小钧送给咱们的,咱们就收下吧,来,我来看看,到底是些什么酒。”

    “嘿嘿,李爷爷,来,看这个,这个是我一个国外的朋友亲自调的酒,味道极佳,后劲十足,保管你喝得不亦乐乎。当然,刚开始会觉得味道有些怪,不过喝上几盅后,很快就适应过来,都说天下好酒是一家,喝的是这味,而不是这名,对吧?”

    叶钧的话引来李姓老人的哈哈大笑,道:“好,那爷爷就来喝几杯。”

    说完,他望向赵姓老人跟张姓老人,喊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杯子,咱们喝,小钧也不能在旁站着,他也得陪着咱们三个老家伙一块喝,是吧?”

    叶钧瞄了眼摆在屋外的桌子,笑道:“李爷爷,我喝酒都是用碗的,不是杯子。”

    李姓老人一愣,正打算去找杯子的张姓老人也愣住了,最后,三个老人哈哈大笑,笑完后,李姓老人深深的看了眼叶钧,感慨道:“小钧,你跟你爷爷很像,当年,他就喜欢说这句话,最后我们也是在他的影响下,才用碗来喝的。用他的话说,杯子是那些文人墨客搔首弄姿的,是个爷们,就得跟三碗不过岗的武松一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叶钧陪着三位老人直到深夜,才装出副摇摇晃晃的样子下了山,三个老人家都不在意,尽管这山势险要,尤其这三更半夜的路黑,可他们都是老人jīng,自然看出叶钧这醉意不假,但想要摆脱醉意,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随后的两天里,叶钧几乎每天都会上山一次,当然,基本上都是傍晚时分,白天的时候,会陪着董文太、钟正华等人,一起到四周的山上走走逛逛,期间还曾发现过那次那头几百公斤的彪悍大野猪,不过也只是虚惊一场而已,或许是感觉到叶扬泰等人雄浑的气势,这头大野猪很是不甘心的溜了。

    结束了三天的逗留,这次的国庆假rì也彻底的结束了,踏上归途的众人都有着数不尽的留恋,而这时候,叶钧接到了一个电话。

第九百二十八章 一衰俱衰,一荣俱荣

    “是我,叶少。”

    电话那头是邵成杰,他语气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这让叶钧心生异样,暗道该不会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邵成杰犹豫好一会,才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叶少,我不知道这些事串接起来到底有什么含义,不过,秉承着宁杀错不放过的道理,对于这几天张娴暮那边的所作所为,只要我能调查到的,基本上都做了汇总。”

    完,邵成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好一会才念叨道:“第一天,也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张娴暮邀请燕京党几个处在边缘位置的家族子弟一起吃了顿饭,席间了些什么,暂时查不到,不过这几个原本不受重视的家族子弟,在第二天都陆续回了一趟自己的家族。第二天,张娴暮在青少派的总部召开了一次例行会议,会议上谈论的也是这个季度的汇总工作,没什么异常。开完会后,他就在办公室里忙到晚上才离开。”

    邵成杰顿了顿,忧心忡忡道:“可是,第三天、第四天,就有些不对劲了。”

    “哦?”叶钧皱了皱眉,道:“继续。”

    “第三天,沈伯仁忽然造访,自从帝陵开始插后,他就借故放下了头上的工作,平rì里也只是在家修剪花草,可那天忽然身穿正装出现,同时召开了一场会议,到会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可张娴暮那一派,却没有一个人参与进来。”

    邵成杰又道:“至于第四天,就更离奇了,据沈伯仁在青壮派的办公室里,跟帝陵谈了一上午的话,什么没人知道,但有消息称,沈伯仁离开的时候,曾踢翻了楼梯口的垃圾箱,显得很气愤。”

    “就这些?”叶钧道。

    “是的,就这些。”邵成杰应了声,然后小声道:“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场权力间的谈判,似乎燕京党内部现在出现了权利的博弈。叶少,你,会不会是这个结果?”

    “不太像。”叶钧摇头道:“可别忘记了,当初帝陵出现的时候,沈伯仁是很高兴的放权,以他处事的原则,是绝不会做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可是,他召开会议,理论上张娴暮是应该出席的,就算他再不是个东西,也知道知恩图报的理,可是,他不出席,连他那一派的人,同样不出席,这绝不是张娴暮的xìng格。至于沈伯仁跟帝陵,这就更值得玩味了,帝陵是什么人我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一点点,沈伯仁在帝陵面前,敢争权吗?”

    “那——”邵成杰更困惑不解了。

    “继续查下,估计,现在燕京党八成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却应该是我们很感兴趣的事情。而且,我相信,白叔叔他们也一定获悉了一些内幕,所以才不得不提前做布置。”

    叶钧缓缓道:“现在,你只需要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别抱着参与进的心思,连沈伯仁都吃了一鼻子灰,这事,就算是清水,咱们也趟不来。”

    “明白。”

    收线后,叶钧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燕京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动,是权力交割出现问题吗?不像,以帝陵的霸道,是绝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的,而处事面面俱到的沈伯仁也不会犯这忌讳。

    可是,沈伯仁离开跟帝陵面谈的地点后大发雷霆这件事又不假,可能让沈伯仁愤怒成这样,那么必然是他与帝陵的政见不合,又被帝陵给压着,才会如此不忿。

    不过,整件事应该不是沈伯仁为了自个而整出来的幺蛾子,如果他单纯的为了权利,是不可能做个甩掌柜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沈伯仁当初只要在帝陵接的那一刻不做出甩掌柜的决定,那么今时今rì他一定会是一rì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以往有着太多太多的机会让他登高一呼,可他依然用一种权衡的段不进不退。

    既然是意见不合,那么肯定是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能让沈伯仁公然跟帝陵唱反调,又能让张娴暮忘恩负义,恐怕可能xìng只有一个,那就是沈伯仁要做的事,很可能深深的侵犯到了张娴暮的利益,或者,影响到了帝陵,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矛盾。

    “会是什么事呢?”叶钧喃喃自语。

    “小钧,什么呀?”身前坐着的董文太忽然转过头来,笑呵呵道。

    叶钧心下一动,暗道何不问问外公?

    一边想着,叶钧一边道:“外公,最近好像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董文太笑了笑,“多有趣?给我听听。”

    叶钧将邵成杰那番话原封不动的了出来,同时还加入了一些他自己的设想,原本,叶钧以为董文太会跟他一样露出费解之sè,可恰恰相反,董文太越听,眉头皱得就越深。

    “外公,怎么了?”叶钧诧异道。

    “你确定,白文静这一派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并且急着想寻求外力?”董文太满脸严肃道。

    “对。”叶钧点头。

    “看来燕京那边的形势很复杂呀。”董文太沉吟道:“小钧,这事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搞不好,很可能会发生彻底洗牌的大事。当然,这个洗牌,并不仅仅是燕京那边,搞不好天海这边也会受到波及。”

    “啊?”叶钧露出惊讶之sè。

    “沈伯仁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不可能跟帝陵这小子斤斤计较,除非是发生足以颠覆的大事,才会不计后果的弥补、挽救,从你形容来看,恐怕真的有一些事,已经把他逼到这份上了。”

    董文太不理会叶钧诧异之sè,一字一顿道:“换句话,如果不是燕京党的领导层被洗牌,那么就是被整个的颠覆。可是,一旦出现这么大的动作,那么,天海党还有存在的理由吗?想想看,当初是抱着有竞争才有进步这个原则,才容忍并且扶持这两个区域xìng的代表组织,可时隔这么多年,眼看着千禧年将至,连港城都收复了,明天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是澳城回归了,国家的目光已经渐渐望向台岛,可以,国家的强大跟民族的观念正在与rì俱增。”

    “这样的话,内部就会出现很多政见不合?一方面来自于新晋派,另一方面来自于保守派?”叶钧望向董文太。

    “没错。”董文太赞赏的点点头,然后道:“但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新晋派,基本上都选自于燕京党跟天海党,当然,这还不足以影响到现在的固有环境。可是,像我们这代人,保守派居多,而世人口中的红二代,已经出现很多很多的思想前卫者,他们的想法、意见甚至主张往往会与保守派产生违逆,可因为现在这批人的影响力还不够,所以远远达不到让保守派顾忌的程度。”

    完,董文太露出忧sè道:“可是,想想看,十年后的今天,或者,等再过两届选举,到时候,新晋派就会彻底的把握住国策、国力、军事的走向,而那时候,像我们这批老一辈就会陆续走下舞台,甚至老死、病死,到那时,将会是一个真正的太子派系的政权。”

    “外公,我不明白,即便是这样,国家在用人的问题上,也会挑选出最具备能力跟潜力的人吧?这不是封建时代,这是mínzhǔ时代,国家会积极的培养有能力的人主导未来的走势,而不是随便挑几个野心家。”叶钧不解道。

    “对,但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迫切的需要颠覆现在的传统。”董文太眼中迸shè出一抹jīng光,平静道:“小钧,你可知道,燕京党跟天海党每年被挑选出来的人,都有着多大的影响力吗?”

    “不知道,那些都是青壮派的事,我接触的并不多。”叶钧摇头道:“对我来,青少派就像是个参差不齐的交际场所,而后择优挑选有能力的人进入更大的舞台,而被淘汰的人,就只能静等机会,或者安于现状。”

    “是,但也不是。”董文太摇头道:“如果你能力平庸,那么我不会这么多,可是,你几乎铁板钉钉的会被选入青壮派。”

    “为什么?”叶钧不解道:“我有自己决定未来的zìyou,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过要进入青壮派,或者从没想过要涉及政治这一块。就算我能力杰出,但也不是治国的料子,我相信他们不会这么没眼光,或者不会强人所难。”

    “小钧,你错了,还是那句话,因为你的能力。”董文太唏嘘道:“你可知道,短短两年时间,你的成功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这些能力因为不断带给你发展跟进步,将衍生出太多你不能掌握的意外。比方,你的影响力太大了,如果能站在政治的角度,进入外交部,将你培养成外交部的发言人,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感兴趣。当然,你是一名商人,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但你可曾想过,你在港城、澳城的呼声,将会直接影响到这两个地方的民意?你,现在的你,真有你自己形容得那么不值钱吗?”

    董文太的话让叶钧心一颤,良久,他沉吟道:“外公,您这么,确实很有道理,换句话,一旦这次的事将会酝酿出一些政治风暴,或者改变未来政治的走向跟格局,我也会被牵连进?”

    “有这个可能,但这个可能xìng也并非很大,毕竟你还年轻。如果你现在到了二十七八岁,恐怕我就得cāo心了。”董文太感慨道:“也不知道当初让你天海党,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不见得带给你多少帮助,却给你惹了一大堆的麻烦,而且都是不必要的麻烦。”

    “外公,您别这么想,当初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毕竟形势摆在那里。”叶钧笑道:“而且,您的外孙就那般的不堪吗?”

    “我的外孙很优秀,优秀到让我感到意外、惊喜,如果当初我不是错误的低估了你的能力,我一定不会让你天海党。”

    董文太正sè道:“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外公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静观其变,一旦出变故,立刻跟燕京党取得联系。”

    “燕京党?”叶钧诧异道。

    “没错,这已经不仅仅是燕京党跟天海党之间对立与否的事情,依我看,这次的后果,将是一衰俱衰,一荣俱荣。”董文太微眯着眼,望向前排眯着眼的钟正华,他心中似乎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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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太子派系

    一衰俱衰,一荣俱荣。

    这回来的一路上,叶钧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于政治的复杂性,叶钧深有体会,你可以什么事都没做,甚至君子坦荡荡的觉得从政生涯问心无愧。可是,当一个决策将会牵扯到你,甚至觉得你有碍这个决策的发展,那么你就会遭到抛弃,甚至牺牲。

    这,就是政治。

    太子派系会在十年后渐渐成为主流,共和国五十年来的红一代、红二代掌权,也会渐渐落下帷幕。面对时代的不断前进,老一辈人确实有必要未雨绸缪,联想现在的帝陵、沈伯仁、白文静,也只能算是红二代,可他们思想的前卫、决策的标新立异已经渐渐与老一辈人有违,尤其是帝陵,更是遭到老一辈大佬们的联手封杀。

    可是,这些都还在控制当中,如果真到了红三代掌权,这个日益成熟的太子派系真正指点江山问鼎中原之时,他们是否会做出让众多老一辈人无法忍受的决定?

    叶钧觉得,或许在初期,老一辈人或者思想依然保守的红二代,会以保守派的思想影响这些红三代,甚至在某些重要的国策上抱成一团,一同压制太子派系,甚至可能从现在开始朝这些太子派系的未来领袖们灌输一系列的保守思想。

    可是,思想是每个人的独有物,你永远不可能完全的干涉,否则对方就只能是听话的傀儡,没有思想、灵魂的躯壳。

    京华还只是发展中国家,就算延伸到十年后、二十年后,依然避免不了是发展中国家的立场。或许三四十年后,有可能达到目前世界强国的水准,可京华在进步,那些世界强国,不也一样在进步吗?

    所以,一味的赶追终究不靠谱,而且京华威胁论渐渐从幕后被摆到台面说,尤其以美利坚,更是鼓吹这么一个观点。

    东海问题暂且不谈,光是南海问题就足够让京城的大佬们头疼,怕是到了太子派系掌权的时候,这个问题依然要被困扰着。

    未来,有太多太多只能臆测不能彻底明悟的内政、邦交等问题需要处理,尤其是南海一些小国,自以为有着美利坚这等强国支持,再加上国内经济得到长促发展,那颗白眼狼的心估计又得蠢蠢欲动,甚至付诸于实践。

    可是,到那时,真正交给太子派系掌权的京华,面对这些弹丸小国的挑衅,是否会因为决策上的失误而造成不好的影响,尽管这仗是打不起来的,可这不卑不亢甚至向全世界展示一个发展中强国的气概,是否能够继续维系?

    还有,谈了几十年的搞发展,到底何曾是个头,京华的现象就是穷人更穷,富人更富,这延续了上千年之久的习俗,绝不是能轻易更改的,那么,如何能够在不犯错的前提下,继续不懈的朝着这个目标进军,如何不犯颠覆性的错误,这首先是京华大佬们需要操心的。

    而操心的对象,就是这些还在成长中的红三代,这些即将在十年后渐渐掌权的太子派系。

    可看看现在燕京党跟天海党这种官僚主义愈发严重,权利与财富的并驾齐驱更是不愿摆到明面上臆测,老一辈人本意是希望两个派系因为竞争而衍生发展、学习。可是,当进入九十年代,因为经济的带动,两党间的关系也渐渐变得有些暧昧了,尤其是帝陵掌权的那几年,更是让天海党跟燕京党,从良性竞争变得勾心斗角、你争我夺。

    面对这种大环境,最可能出现的结果,就是朝堂之上,派系之中。如果长此以往,最终是否会在百年后衍生出多党政治,这谁也说不准。

    毕竟时代在变,人在变,环境在变,思想观念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仿佛永恒般的主旨——有人的地方,就有着野心、争斗,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着贪婪、自私。

    叶钧似乎有些体谅到了老一辈人的用心良苦,同时,他也体会到了帝陵、白文静等人的心思。

    如果这一切成立,那么,最先要被开刀的,会是谁?

    无疑,是目前有违他们观念、思想的那些人中的佼佼者,也就是说,年轻时就叛逆的帝陵,跟目前看似游手好闲不问政事的白文静。

    他们会被撤权,或者说,燕京党跟天海党,处于主导地位的一些人、一些派系,会受到打压,这种打压绝非小打小闹,动辄就会有着彻底瓦解的可能。如此一来,身处这个旋涡中的这些人,怎么可能憋得住?

    叶钧知道,他跟张娴暮,估摸着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因为他俩才是真正处在旋涡中的人,帝陵跟白文静不管从年纪、资历还是晋升的可能,都止步于红二代,真正的太子派系,却是他跟张娴暮这一代人。

    换句话说,就是燕京党青少派跟天海党青少派,以及一些刚刚进入青壮派的人,比方说刘懿文、方文轩等人。

    换做是以前,叶钧会觉得,他只是一个商人,能够置身事外。可是,现在他却惊出一身冷汗,原因无他,只因为他在京华的影响力,以及在天海党青少派的实权地位。

    试想一下,十年后,当邵成杰这些人一个个迈入金字塔尖的阶位时,他将掌握着怎样的一个人脉网?相信,这绝不是老一辈人乐意看见的,尤其这个人不从政,只是一个商人。

    国家是不会允许这个年代再次出现一个红顶商人胡雪岩,而他,真到了那个时候,未必就不会被老一辈人臆测为那样的存在。

    所以,叶钧也烦恼起来,这份烦恼,实际上跟目前正处在漩涡中的张娴暮一样。

    叶钧瞥了眼已经跟钟正华满脸严肃谈论着的董文太,暗道如果不是这位外公今日的点醒,恐怕他根本就还没意识到现如今的立场。

    该怎么办,又该如何作为,这是叶钧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偏偏现在白文静不愿跟他坦白,只能让他猜测,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证明他现在还没被摆到明面上说,证明他还没有真正的卷入这场即将来临的政治漩涡。不过,对于何时被卷进旋涡中,叶钧很清楚,这无非也只是时间问题。

    回到江陵后,董文太跟钟正华似乎都不愿继续逗留,两位老人家心事重重的前往南唐市,倪舒跟董尚玉也没有逗留,跟着一块走了,至于华玲茳跟钟扬,目前还留在老叶家,钟扬自然是想跟小璃、小氺一块多玩一阵子,至于华玲茳,却是在江陵待久了,想在这怡人的山村里多享受片刻的宁静。

    叶钧一个人返回房间里,他知道,现如今的他,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真到了飞来横祸之时,就会变得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他首先想到的是设法跟胡安禄取得联系,白文静既然愿意付出这么大,那就说明这件事即便棘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可能性,而这关键人物,无疑是胡安禄。

    可是,这位昔日名扬燕京的男人现在是否依然具备影响老一辈人决策的能力,这一点叶钧觉得有些虚,但如果他跟帝陵联袂出手,甚至不惜请动两位背后的人,这未尝就没有谈判的筹码。

    不过叶钧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充满着变数,关键还是要看老爷子们的态度,现在他们这些人,是弱势群体,这就够了。

    “杜国阳手底下的人,都相继处理干净了,在汪局长的配合下,除了一些小头目望风逃跑了,主要的核心成员,都相继落网。”

    李博阳小心翼翼的汇报着,他还真担心叶钧怪他办事不力。

    “哦。”叶钧应了声,笑道:“干得不错,至于这些小喽啰,倒是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少了主心骨,他们就是一堆渣渣,翻不起风浪。更何况,现在正是他们揭竿而起的时候,吃饱了撑的才会去想怎么解救他们的老大。”

    “话是没错,不过还是要小心提防着这些人。”李博阳点头道:“叶少,我觉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真有念旧的跑去探监,然后勾搭在一块,那么——”

    “不必。”叶钧微眯着眼,冷声道:“我不会给这些人探监的机会,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了。”

    “是。”李博阳瞬间明白叶钧的意思,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像杜国阳的事,叶钧已经没精力去想了,而在汪翰的处理下,这次诡异的密室杀人案,也彻底成了一桩悬案。因为郝万年已经算是叶钧这方的人了,所以即便看出汪翰有意草草结案,也懒得去管,现在他还有着一肚子头疼的事情需要提防,比方说,已经明着说要报复他的谢崇鑫跟孟晓飞两人。

    叶钧将林萧找来,笑道:“赵姨没说什么吧?”

    “没有,知道是你的意思,她就没问了。我妈对你,还是很信任的。”林萧笑道:“在这里我也学到不少东西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张哥那边估计也快应付不来了,我得回南平了。”

    “好,希望这次你能获得成功。”叶钧点头道:“说起来,我也有着一屁股的麻烦事需要处理,等有机会我就去南平,跟你们好好聚一聚。”

    “没问题,张哥一直跟我说,叶少你也忒偏心了,老是盯着南唐那一块,都不来我们这搞搞指导工作。这次回去我跟他说一说,相比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林萧笑眯眯道。

    叶钧给董尚舒打了通电话,详细说了一下江陵的事情,董尚舒尽管没说什么,但却相当感动。

    当天,他就让徐常平去了一趟悠然咖啡厅,将养尊处优好些天的方忠怡给放了出来,没想到这女人非但没走,反而第一时间缠着徐常平,说是要去见见董尚舒。

    看到方忠怡那一脸的关切跟质问,董尚舒暗呼头疼的同时没少瞪着徐常平,而会意的徐常平跟陈胜斌非但没有顾忌,相反还笑眯眯的大有深意看着两人,然后才一副了然的样子,退出房间。

    “你伤好了没有?”方忠怡咬着牙,暗骂董尚舒真是愣子。

    “干你屁事呀!”董尚舒一脸的不领情,撇撇嘴道:“滚回去,少在这碍老子的眼,丫的老子是躺着都中枪。”

    “你!”方忠怡叉着腰,眼看着就要撒泼了,可忽然脸色急转直下,温婉道:“我就这么招你厌?”

    “废话,看着你都烦。”董尚舒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愣是没敢望着方忠怡委屈的双眼。

    “好!我走!”方忠怡强忍着满腔的委屈,也忍者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这几天,她一直担心董尚舒的伤势,可没想到放下矜持刚来就热脸贴到冷屁股上了。

    “等等。”董尚舒忽然叫住。

    “还有什么事?”方忠怡背着身,不敢去看董尚舒那双冷漠的眼睛,她担心会不可抑止的哭出来,暴露出内心最软弱的一面。

    “对了,天气转凉了,回去后多穿几件衣服,现在江陵很太平,我表弟已经都处理过了,你可以安心做事了。”董尚舒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就先留在这里,车钥匙在楼下,你自己开车,路上小心点。”

    这一刻,方忠怡感觉到一种被关怀被呵护的幸福感,原本的委屈彻底没了,好一会,她依然背着身,却颤声道:“谢谢。”

    只有她听出来了,这声谢谢,藏着一种叫幸福的喜悦。

第九百三十章 幕后黑手

    ps:感谢‘攻书莫言’的月票支持!另外,昨天因为网络原因,所以导致晚上根本上不了网,郁闷死,到现在才弄好,抱歉哈。

    ————

    “孩子,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

    孟岩不厌其烦的坐在病床的一侧,望着仍然沉睡着的孙凌,平静道:“爷爷老了,朝堂上说的话也越来越没威信,不过,跟爷爷有着同样心思的人可不少,他们呀,表面上镇定,可这心里,比爷爷还着急,这次顺利成事,也是吃准了他们会跟爷爷一样,有种廉颇老矣的感触。”

    说完,孟岩微眯着眼,冷笑连连道:“说什么关心国事,担心后辈走错方向,曲解了社会主义伟大思想,说白了,无非就是担心被淘汰掉,担心因此而变得寂寞。这人呀,为了争权夺利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畏危险,可真要他放下,却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看了看依然未曾醒转的孙凌,孟岩叹了叹,惆怅着站起身,然后替孙凌盖好毯子,这才走出病房。

    李宣就站在外面,见到孟岩惆怅的出来后,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孟岩阻拦道:“还是老样子,小凌这症状我看短期内是治不了的,只能看天意了。老天爷打算让他什么时候醒,这得老天爷说了算,还有,就是靠他自己。”

    李宣没有说什么,对他而言,自从那次孙凌用枪指着他开始,他与孙凌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出现裂痕,不过始终是长辈,站在长辈的立场去宽恕一个晚辈,这点心胸李宣还是有的。他不是不关心孙凌的状况,否则刚才就不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可惜他与孙凌之间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亦师亦友。

    “哼,我老了,原本寄予厚望的小凌现在也是生不如死,可你们倒是一个越活越滋润,另一个捡现成便宜比谁都狠,那么我不如意,你们谁也甭想如意。”

    孟岩上车后只是眯着眼,这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对于这次或许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兴风作浪,孟岩觉得很解气,因为下个月,他就要陆续将手头上的权利交出去,目前也已经有人开始负责他的工作,他知道,这一届换选过后,他什么都没有了,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实属不易。

    但是,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尽管屡次止步于政治局,可他的影响力,那是从动荡十年就开始了的,说到狠,他比谁都狠,想当初那四个人,就是在他的算计之下,才败露出来,引得千夫所指。

    可想想看,那些闻名遐迩的一个个军政名人,有几个没受过那四个人的迫害?孟岩却能很骄傲的说一句,我能玩弄他们于鼓掌,而你们却只能充当被迫害的对象,即便今日你们做出耀眼的成绩,以及获得极大的殊荣,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叶钧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孟岩在背后捣鬼,更不知道出这主意的会是他已经遗忘了的张博。现如今,张博已然居住在孟岩的私人度假山庄,这里很隐秘,平日里也就孟岩跟李宣来这地方,外人并不清楚这么一片占地数百亩的度假山庄,会是孟岩的产业。

    尽管曾有人猜测指使张嵩等人在江陵市河坝牟利的很可能是燕京某位大人物,但直到现在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人去怀疑过孟岩,而知道这一切的人除了孟岩信任的有数几人外,就只剩下张嵩跟张博。

    孟岩跟张博的相识要源于那动荡十年,那时候这两个人,在私底下就有过勾结,否则,两人不可能都这么幸运的没遭到迫害。

    也正是这层关系,孟岩最终选择了张博的儿子张嵩,让他以代理人的身份替自个牟利,原本张博并不赞成这个决定,可孟岩那时候的许诺又太过让人心动,所以,就把亲儿子推进火坑里。

    只不过,这真的是火坑吗?

    或许对很多人而言,这是火坑,可对张博跟张嵩来说,却不是,自从越做越大后,两父子从中到底谋取了多少利益跟人脉,也只有他们知道,不然,张博怎么可能从江陵市逃出来?又怎么可能在重重通缉追捕下,依然能从南方逃到北方?

    “孟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张博露出费解之色,这面目下,还藏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没什么,其实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账本早已被我销毁,可能你不知道,把账本交给我的,其实是你的仇人,叶钧。”孟岩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哦,是吗?”张博暗暗叫糟,看了眼目露不善的李宣,又看了看身后两名大汉的逼近,这一刻,他知道,他不可能逃得出去。

    张博知道不可能逃离这个地方,索性就坐了下来,怕是怕,但他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可能跟个孩子一样哭闹。

    “我不明白,孟先生,到底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张博还在试着最后的挣扎。

    “你没错。”孟岩摇头道:“只可惜,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原本我不想清理你,可你也知道,下个月,我就是孤家寡人了,万一到时候传出一些对我不利的信息,我担心有人会借题发挥。你也知道,我这些年得罪过不少人,尤其是那四个人的余孽,尽管我一直极力的想要把他们斩草除根,可国家的制度摆在那里,以前我们可以认为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糊弄人的场面话,但现在我们不得不感慨,有时候这八个字还是挺管用的。”

    “难道孟先生不相信我吗?都几十年交情了。”张博面若死灰,他还不想死,至少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

    “我只相信死人,如果你儿子还活着,我倒是能够放心,可你儿子死后,仇恨就蒙蔽了你的双眼。对我来说,你现在是一柄双刃剑,能够助我,同时也能够灭我。”

    孟岩的话让张博整颗心沉入谷底,感受到来自于身后的威胁越来越大,压得他整个人都近乎奔溃。忽然,张博猛地站了起来,哀求道:“孟先生,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可以软禁我,让我在这过完余生,甚至可以监禁我,我现在还不想死,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不想夜长梦多,对不住了。”孟岩冷冷的喝了口茶,他还没放下杯子,张博的脖子就被身后的大汉卡住,他自始自终都没去看张博怨恨、哀求、不解、惊恐的目光,只是听到唔唔唔的声音。

    孟岩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做事了,以前的他,觉得这种行事的风格太过激进,可眼下,他却不得不为之。

    因为,他同样感受到了威胁,正如彭正英说的那样,他也担心退下去后,被羽翼渐渐丰满的叶钧给整死。现在的叶钧拥有着令他忌讳的能量,他知道无法再独力打压叶钧,否则会有一大群跟他同时代的人跳出来,他只能想方设法去瓦解叶钧的力量,让这个假想敌自顾不暇。

    当然,他也没忘记夺走孙凌苦心经营多年成果的张娴暮,更没忘记一出现就给他脸色看的帝陵,他知道不管是张娴暮,还是帝陵,都对他心存敌意,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彻底的让燕京党跟天海党洗牌,以便让他得以安享晚年。

    或者,等待机会,等到孙凌苏醒的那一刻,就有着足够的底牌暗中发力,让孙凌重新执掌燕京党青少派,甚至一举成为第二个帝陵。

    “小钧,真打算今天走了?”

    浑身如羊脂的苏文羽慵懒的抱着叶钧,她毫不在乎**着身体,饱满的酥胸压在叶钧胸口上,大腿也不安分的蠕动起来,因为,她感觉到,翘臀的位置,有一杆红旗渐渐升起,这让她如玉的俏脸仿佛滴出血来。

    “恩。”叶钧被苏文羽软滑的皮肤刺激得雄风大振,他一个翻身,就将苏文羽压在身下,然后邪笑道:“苏姐,咱们也该晨练了,这样身体才会健康。”

    “坏死了你。”感受到饱满的酥胸正被一只大手抚摸着,苏文羽白了眼叶钧。

    叶钧没有丝毫的客气,长驱直入,直接进入苏文羽毫不设防的腹地,继而驰骋在她身上,挥霍着身体的积蓄。

    一场颠鸾倒凤的战争此起彼伏,苏文羽被叶钧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气喘吁吁的爬下床,跑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此时已经早上八点半,清洗过后,迅速换上衣服道:“我得去公司里,估计今天怕是要迟到了。”

    “老板迟到,员工也不会说什么。”叶钧笑眯眯道。

    “老板就应该带好头,做好榜样,这样员工们才不会懈怠。”苏文羽白了眼叶钧,也赶不及补妆,就急急忙忙抓着包往外跑,“我就不等你了,先去公司了。”

    苏文羽并没有让叶钧失望,经过etl公司派出的代表多日交涉,燕京二环内的那块地已经成功进入叶钧账下,别看这块地花掉了整整八千万,叶钧敢保证,未来十年内,搞不好这块地就能从八千万直接翻到八个亿。如果加以投资,甚至能够创造出三十个亿的利润空间。

    “是时候去走一趟了,希望财哥已经跟胡叔叔取得联系。”叶钧梳洗过后,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行李,可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望向柜台,犹豫了一下,他走到柜台并打开,取出那个道韵十足的盒子,最后放到行李箱中。

    开着车,听着歌,足足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并没有让叶钧感觉到疲惫,当来到南唐市的时候,这里已经少了国庆时那种热闹喧哗的气氛,南唐市的市民们也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节奏,该上班的上班,该散步的散步。

    叶钧凭借印象,开着车进入某个小区里面,最后将车停在某幢老式的三层别墅外。

    叮咚——

    咔嚓——

    “请问你找谁?”一个身穿白衣的佣人疑惑道。

    “我想找胡爷爷。”叶钧笑道。

    “请进。”

    佣人没有继续问下去,而叶钧进门后,就看见客厅里的胡庸春正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两个玉珠子。

    “哟,小钧,你怎么来了?”胡庸春有些意外,但脸上稍稍流露出若有所思后,就彻底归于平静。

    “胡爷爷好,我今天是专程来拜访您的。”叶钧笑道:“从家乡捎来的一点肉铺,都是我大伯到山里面猎到的野外,然后经过腌制后晾干,绝对可口。”

    “牙齿都快脱光了,哪还有力气啃这些,不过看这肉质挺好的,我取一些让厨房炖汤也不错,至于其他的,就先放着,等过年阿财回来后,给他们爷俩送酒。”

    胡庸春大笑了一声,让佣人把叶钧塑料袋里装着的一包肉铺放到冰箱后,才点头道:“其实,我猜你来的目的,是不是想请你胡叔叔出山?”

    “是。”叶钧经过短暂的思索后,最后选择不隐瞒,他知道,瞒不过这个老人。

    “是吗?”胡庸春仿佛追忆的喃喃自语,良久,才点头道:“这件事我就不掺合了,能否说动他,这得看你,或者让你这么做的那个人的诚意,我倒是乐于看到他忙碌一阵子。自从阿财出世后,他就变得中庸起来,或许这在旁人眼里是成熟内敛,可对我这位父亲来说,他这种行为,却是堕落,是在挥霍他的生命岁月。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真希望,你能说服他。”

    说完,胡庸春大有深意的看着叶钧,道:“别人或许我不报什么希望,不过你,有戏,有戏呀。”

第九百三十一章 我能摸摸吗?

    “难道你没感觉到吗?最近的气氛,有些比较怪异。”

    徐绍平喝着茶,在他旁边的王妍同样一副淡定的神色,至于赵真,也相差不多,此刻三人依然留在天海市,将最近天海党跟燕京党发生的一些内幕都看在眼里。

    “多行不义必自毙,当初咱们没有去掺合这些事,未尝就没有来自于这方面的担忧。”徐常平淡定道:“老爷子们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搞出这么多是是非非,虽说他们的影响力在部队中还行,可到了内政这块,就有些鞭长莫及。不过姜终究还是老的辣,他们早就看出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才不时的敲打咱们。”

    “没错。”赵真一脸的清冷,“可笑的是两方人之前还你死我活,现在却慌得跟惊弓之鸟似的,真是丑态毕露。”

    “赵真,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王妍有些不悦道:“不管怎么说,咱们的目标仅仅是叶钧,就算是曾经得罪过你的孙凌,也都只是青少派这些乌合之众,可不能把叔叔伯伯那一辈也算在内。”

    “我知道。”赵真点头道:“王伯父现在怕是快要再进一步了,不过出了这事,恐怕多少要受一些影响。”

    “这都怪叶钧跟孙凌,还有那个张娴暮,非得整出这么多事,以前的青少派怎么不见有那么多肮脏事?”王妍冷着张脸,气愤道:“低调些有什么不好,非得搞出那么多事,就说搞什么南北慈善,还搞得这么轰动,青壮派都得在旁干瞪眼,就看着这两个青少派砸钱挣脸面,这不是明显告诉老头子们,我们在高调做人,高调行政,高调的挥霍纳税人的钱,为自个争取名望吗?”

    “王妍妹子,你这话说得就有些过了。”赵真道:“其实,老爷子们也是肯定了叶钧跟张娴暮的这种做法,毕竟慈善事业也是造福百姓,不过这总归会引起红会部分人的不满,被抢风头,还被影响到募捐的数额,这势必会让一部分幕后的黑手利益受损,咱们也甭猜这背后到底是谁撑腰,大家心里清楚就好,你说他能不急?”

    顿了顿,赵真又道:“而且,孟老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叶钧跟孙凌不对路,还把孙凌弄成植物人,孟老爷子怎么会容忍叶钧越活越滋润?再者,听说张娴暮跟孟老爷子有仇怨,这要追溯到他爷爷那个时期,据说要不是孟老爷子,张娴暮的爷爷也不会被当成地主阶级,最后不甘受辱吊死在燕京党校的某间教室。这两个人如果真的成长起来,你们想想,得有多少人吃不下睡不着?”

    “话是没错,可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问题。”徐绍平皱着眉道:“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轻则洗牌,重则可能会彻底取缔这两个组织,老爷子们要打击的不只是一个两个人,对他们来说,以往只要不是犯了大错误,也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情况不一样。”

    “哪不一样?”王妍诧异道。

    “我在想,老爷子们,是不是要打击整个太子派系,然后扶持那些自始自终都未尝沾染过这两个派系的人。王妍,你想想看,近两年来,不是有好几个从燕京党校毕业的人,都被送到大西北或者沿海地区从基层做起吗?”

    徐绍平望向若有所思的赵真,缓缓道:“我觉得,老爷子们是想从根本上入手,先培养一些可堪大用的人,然后从这些人当中再挑选出杰出的继任者,如此一来,有了这个明确的目标,那么太子派系就会面临困境,最后,不管是燕京党,还是天海党,就会渐渐势弱。”

    “那现在这趟浑水,是沾,还是不沾?总觉得这么走,有些不甘心,可这个敏感时期,一旦不小心绕进去,估计回家后少不了一顿训斥,搞不好还得脱层皮。”

    王妍嘟着嘴,郁闷道:“也不知道是哪个老王八蛋想出这么折腾人的点子,非得在这个时候闹,搞得我们苦心经营这么多日的成果,只能暂且搁置。”

    “先静观其变吧,暂时不出手,也不撤,我真的很想看看,叶钧跟张娴暮这两个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徐绍平缓缓道:“依我看,他们肯定会暂时形成统一战线,然后再加上帝陵跟白文静从中抽调青壮派的能量,虽说这算不上逼宫,但能量却不小,应该会让老爷子们暂时搁置计划,甚至延后实施。”

    “问题是,他们能想到一块去吗?”王妍对此有不同的看法,“张娴暮或许能有这份大局观,可叶钧,他能?在我眼里面,他就是个自负自大而且目中无人的混蛋。”

    看来,王妍对叶钧的成见还是相当深的,赵真有些好笑道:“以后少跟言溪溪这小妮子处在一起,看,都被影响成这样了,咱们现在可不能感情用事,得理性处事。”

    “我明白。”王妍翻了翻白眼,心不在焉道:“我会时刻关注最新的动态,南方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回去盯着张娴暮,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正巧我爸要我回去几天。”

    “没问题。”赵真跟徐绍平都点着头,不过徐绍平多了份心思,严肃道:“顺便盯着谢崇鑫跟孟晓飞,这两个家伙在江陵吃了这么大亏,回去后也少不了被训斥,我担心他们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如果到时候被叶钧利用,搞不好咱们也要跟着倒霉。”

    “就凭他们两个蠢货?”王妍一脸的不屑,但看着徐常平跟赵真都露出认真之色,只能悻悻然点头道:“好吧,我回去后,就立刻盯着他们俩。”

    事实上,王妍回去后,压根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原本,若是王妍一开始不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态度,兴许还能阻止一次灾祸,可是,她打心底瞧不起谢崇鑫跟孟晓飞,认为这两个大老粗就是整俩傻逼,哪能干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哪有胆子干?

    可是,谢崇鑫跟孟晓飞却用行动告诉王妍,他们敢,而且还真干出来了!

    “你找我?”

    胡安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出尘脱俗的神仙,他那一股自然而然的气质,像极了一位得道高人。尽管这种心性或许是许多人翘首以盼的,可对胡庸春这位父亲来说,胡安禄这种超脱的气质,已经不能算是他的儿子。

    叶钧给胡安禄倒了杯茶,然后道:“白叔叔让我——”

    “等等,如果是想跟我说一些山水鱼鸟,或者舞文弄墨,那么我就算略懂这些文人墨客的风情,也会陪着你这小家伙胡闹。如果你跟我说一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大事,那么我也洗耳恭听,权当跟你这小家伙吹吹牛掰。不过,你如果跟我谈一些政治上的东西,而且要我给你一些建议,那么我劝你还是找你外公去,这玩意,我不懂。”

    说完,胡安禄喝了口茶,一字一顿道:“可如果你想要让我跟你去什么地方掺合一些政治上的勾心斗角,那么甭管你跟阿财什么关系,我都得把你扫地出门。”

    叶钧面露苦笑,暗道原本已经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可没想到胡安禄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一点不容许他开口。

    不得不转了转眼珠子,叶钧笑道:“胡伯伯,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想请你去长白山喝一壶茶,说不准,能见到那位老神仙福老爷子。”

    “他也算是神仙?”胡安禄一副你真是井底之蛙的神色,让叶钧悻悻然的咳了咳。

    不过,他很快收起这副表情,平静道:“是白文静这混账让你来充当说客的吧?告诉他,我不去,就算是八抬大轿来了,我也不走,甭想一盏茶就让我把自个给卖了,哪怕他的茶是那武夷山刚摘下来的大红袍,也给老子滚一边去。”

    叶钧哑口无言,对于胡安禄耍泼的性子,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看着胡安禄一副死皮赖脸就是不甩你的样子,叶钧没辙了,他试探道:“胡伯伯,那您觉得,怎样才愿意屈尊到那地方走一趟?”

    “嘿,我说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敢跟我讨价还价?”胡安禄瞪了瞪叶钧,然后撇嘴道:“甭说是你这小子来当说客,就算是那混账身边的五爷、四爷、三爷、二爷、大爷什么都全来了,我说不走,就不走。”

    你大爷的!给脸还揣上了是不?

    叶钧差点破口大骂,强忍着想要掐人的冲动,笑道:“胡伯伯,您真不去?”

    “不去。”胡安禄黑着脸,就差没下逐客令了。

    “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打算跟胡伯伯您合作,搞不好,咱们能挖掘出上古时期的秘密。”叶钧似笑非笑道。

    “看来你跟白文静这小子没学好,倒是学到他那喜欢捣鼓死人坟墓的本事了。”胡安禄脸色有些缓和。

    这次轮到叶钧脸绿了,暗骂这算什么话,但还是挤出个笑容道:“其实这跟白叔叔无关,这也是我刚刚才获悉的,我吃不准到底该不该跟胡伯伯说这事。”

    “说来听听,不过先警告你,别唬我。”胡安禄点头道。

    “相信胡伯伯也听说过徐福这个人吧?”叶钧见胡安禄露出倾听之色,笑道:“徐福作为岛国的神武天皇,曾留下三大神器,分别是八尺镜、琼勾玉、草雉剑,相传这三大神器里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涉及到长生不老药。”

    “哈哈哈哈,小钧,这玩意,你也信呀?”胡安禄忽然噗嗤一声,紧接着放声大笑道:“人家编排一些胡话糊弄你,这道听途说的东西你都相信,难不成你真自甘堕落了?”

    “胡伯伯,有些东西,你相信它,它就存在,你不信,就很可能错失一个天大的机缘,比方说,它。”

    叶钧平静的从包里取出那个道韵十足的盒子,这一刻,胡安禄脸上的笑意嘎然即止,他深深的看了眼这个道韵十足的盒子,良久,他沉声道:“打开它,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当两截断剑出现在胡安禄眼中时,这位昔日叱咤燕京的男人忽然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没有因为盒子里只是两截断剑而露出轻视之色。相反,他浑身仿佛吃了药一般亢奋。

    良久,胡安禄指着盒子里的两截断剑,断断续续道:“这——这——这莫非——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圣道轩辕?”

    “没错,胡伯伯,您可真有眼光呀。”叶钧竖起大拇指,平静道:“我相信了这个传闻,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得到了它,这里面的酸甜苦辣咸,已经不足为外人道也,但看着它在我手中绽放,我就觉得,曾经尝到过的酸甜苦辣咸,值得。”

    “是值得。”胡安禄心不在焉的听着叶钧的感慨,良久,他站了起来,迟疑道:“我能摸摸它吗?”

第九百三十二章 引诱

    在得到了叶钧的同意后,胡安禄小心翼翼且激动的伸出手,去抚摸着这对他来说绝对是神物的旷世神兵。.

    或许,如今的圣道轩辕已经成为两截断剑,再也不复万年前那伴随轩辕黄帝时的璀璨,可是,如今的它,就算只是残躯,却同样有着让所有武道之人近乎癫狂的魔力,那就是它本身所代表的底蕴。

    圣道轩辕的出现,让心满意足收回手的胡安禄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他严肃的看着叶钧,缓缓道:“告诉我,你口中说的长生不老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叔叔,您之前不是不信吗?”叶钧诧异道。

    “少拐着弯数落我,你都把万年前的圣道轩辕搬出来了,我还有什么不信的,你就算说始皇帝活了两千年,我都信。”胡安禄举起手一副你找打的样子,而叶钧也很配合的朝后缩了缩脖子,这一幕让胡安禄率先笑了起来,一点不复之前的威严样。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自己不够真实,胡安禄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又板着张脸道:“快说,少拐弯抹角。”

    “徐福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长生不老药,这一点我不是很清楚,也不能确定,但总归要试一试。或许胡叔叔并不知道,原本这八尺镜、琼勾玉跟草雉剑,就掌握在我手里,不过我用它们换了圣道轩辕。”

    叶钧顿了顿,他隐隐看到胡安禄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些替他这败家的行为扼腕,对胡安禄而言,如果真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哪会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给吐出来,早就一并抢了。

    叶钧似乎吃透了胡安禄的心思,干笑道:“后来,对方还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有朝一日能够研究出什么,希望我能够提供帮助。现在,他们似乎研究出了一些,尽管一直不断重申这世上没什么长生不老药,他们要找的也是能够瞬间让普通人拥有至少二十年甚至一甲子驭气的神药,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信这话,我就是天然呆加超级傻逼。”

    顿了顿,叶钧问道:“胡叔叔,如果是您,您信吗?”

    “我信个蛋。”胡安禄一嘴的痞气,现在的他似乎少了那种出尘脱俗的超然,多了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蛮横跟痞气,对此叶钧倒是相当满意,如果昔日胡安禄真的是那种超然的姿态,能在燕京闹出那么大风波?

    越是真实的胡安禄,对叶钧、白文静而言,就越有帮助。

    “现在,他们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履行诺言,帮助他们探索一个地方。”叶钧顿了顿,“这个地方,就是始皇陵墓。”

    “出土兵马俑的地方?也就是南安?”胡安禄皱了皱眉道:“那里已经是国家保护的重地,一般不会允许不相干的人进出,尤其还有着军队驻扎,如果想偷偷摸进去,这不难,可想要有所作为,恐怕这难度就不低了。你觉得,这挖掘的工具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行吗?你真以为自个是天生的老鼠,能打地洞?”

    叶钧知道胡安禄的弦外之音,摇头道:“胡叔叔,实际上,他们从三件神武天皇留下的神器里面,得到了另外一条信息,那就是真正的始皇帝陵墓,很可能藏在其他地方。别忘记了,一直以来,咱们都以为始皇帝的陵墓就是出土兵马俑的地方,可那里除了一大堆石膏,可什么都没有。昔年徐福就算真的只是个神棍,如果没些道行,也造不出三件流传千年的神器,更不可能在统一六国的始皇帝身边坑蒙拐骗这么久,他既然当初给始皇帝研制长生不老药,如果没一点功效,可能吗?”

    “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安禄沉声道。

    “很简单,史书记载,始皇帝病死于邯郸,然后赵高跟李斯就用咸鱼盖在始皇帝身上,以便尸体不至于腐化,利于保鲜。可是,这一切的信息,要么是说书人说的,要么是搞历史的人写的,要么就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邯郸到咸阳,有一段路,想想看,这一段路如果发生一些什么事,也不是不可能。”

    叶钧缓缓道:“人死了或许就真死了,可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人,会怎么做?”

    “徐福溜了,不是因为造不出药,而是迫不得已。”胡安禄皱眉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当时应该都是始皇帝的心腹,也就是李斯跟赵高。他们自然盼着始皇帝死,而始皇帝对他们又是无条件的信任,一旦联合起来,期间调虎离山顺手牵羊甚至偷梁换柱,也不是不可能。人都是贪婪的,如果始皇帝诈死,那么史书的记载就是错误的,也就是说,目前疑是始皇帝陵墓的地方,通通都是假的。可如果始皇帝真死了,那么长生不老药,就应该早就不在始皇帝身上,应该把目光放到赵高跟李斯的陵墓上,小子,你是这个意思吗?”

    “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有第三个可能。”叶钧笑道:“李斯死于赵高的栽赃陷害中,史书说赵高顾忌李斯,但这里面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原因,这就不得而知了,正所谓宦官永远是宦官,这是历史最大的谄臣,除非想自立为王,否则以当时赵高的能力跟权势,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斯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相信这一点,李斯同样明白。赵高之后野心之大,比之后面的司马昭还要恐怖,杀胡亥,谋登基,立子婴,哪一件不是历史上头号反贼干的事,他一个宦官图谋这些作甚?”

    “小子,咱们现在说的好像不是历史学究吧?”胡安禄似乎明白叶钧的意思了,他笑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原本我什么都不知道,可那边告诉我一件事,昔年,秦势渐弱,赵高曾独揽朝纲,他曾休书一封直至东洋,大体是命令徐福回来,举办祭天仪式,求国运,更求残肢复苏之法,否则,就兵将东渡,血流成河。”

    叶钧似笑非笑道:“这所谓的残肢复苏之法,恐怕也只有阉人才想得出来,这恐怕也是赵高称帝唯一的障碍,否则之后就不可能有立子婴为帝的说法。”

    “徐福拒绝了?”胡安禄问道。

    “没有,当时徐福得知始皇帝死了,又放不下故土,就回来了,可他夜观星相,发现秦皇朝回天乏力,东方跟西方,正有一条蛇跟虎争斗不休,这蛇,是汉刘邦,这虎,是楚霸王。而且徐福还提到,那头蛇,额头有犄角,有化龙之势。所以,他最终选择隐居。”

    叶钧顿了顿,缓缓道:“也就是说,徐福回来过,甚至一待就是数年,他见证了秦皇朝的崛起与强势,也见证了秦皇朝的衰落与灭亡。但是,这些年里,或许是念旧,他不希望故人的国家就此灭亡,他给了子婴,或者说始皇帝的血脉,留下了一个东山再起的礼物,这个礼物,正是此行的目的。”

    “小子,你该不会想说,徐福不止留下了那个邪门的药物,还可能留下了长生不老药,甚至配方?”胡安禄深深的看了眼叶钧,紧接着,勃然大怒道:“说了这么多,干我什么事?还有,就算这东西真存在,你敢试吗?”

    “胡伯伯,您这是发哪门子的火?”叶钧一脸委屈道:“这确实不关您的事,可您不妨想想,这徐福留下的地方,就算没什么邪门的药,也没有长生不老药,可那东西肯定多吧?”

    “什么东西?”明显,胡安禄有些不耐烦了。

    “衍龙石,还有就是长生石。”叶钧一字一顿道。

    说完,胡安禄沉默了,叶钧这一句话,可谓彻底戳中了他的死穴。发现大量的衍龙石,附近百米内,必然会存在一个衍龙界,而长生石的效用就不说了,延年益寿抗衰老,数量大的话,还能提升武学之人的精气神。

    这两样,或许对胡安禄已经没有效果,可他望孙成龙,如果真有这么一处福地,他岂会放过?

    “小子,你又说服我了。”胡安禄有些微怒,但还是强忍着,淡淡的道:“跟白文静这王八蛋说一声,我会去的。”

    说完,胡安禄瞥了眼圣道轩辕,然后气呼呼的上楼去了。

    这时候,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胡庸春笑眯眯的把玩着手中的两个玉珠子,然后道:“不错,看来你们两个也是相谈甚欢呀,很久没见到他这模样了。”

    说完,胡庸春就大有深意的离开了,这直接导致叶钧成了一个无事人,他就这么坐在客厅里面,佣人走过路过都会善意的多嘴问一句需要不需要茶,而叶钧也总会摆摆手,说不用了。

    足足坐了一个小时,胡安禄才满脸平静的走下楼,见叶钧还坐在客厅里,不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不是的,胡伯伯,其实我就想等您,看您打算什么时候走。”叶钧尴尬的笑了起来。

    胡安禄一瞪眼,有些怒道:“好、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今天摆明是打算赶鸭子上架了,对不对?我如果今天不走,你是不是就一直腻在这里?”

    “可以这么说。”叶钧理所当然的点头,尽管有些尴尬,但这话就算让他再说一遍,他也敢说。

    “有种。”胡安禄气笑了,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怒道:“给我等着。”

    说完,胡安禄就气呼呼的走上路,很快,叶钧就听到楼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看来,此刻陷入烦躁暴怒的胡安禄,正在翻箱倒柜整理行李。

    叶钧缩了缩脖子,他感觉这么跟胡安禄对着干,多少有种小命不保的感觉,暗暗有些后悔,暗道干嘛没事招惹这么一尊大佛?

    不过,叶钧做梦都没想到,此刻的胡安禄,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笑骂道:“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很多年了,都没谁敢这么逆着跟我干,这小子,有几分当年沈伯仁的影子。只可惜,如今的沈伯仁恐怕再也不会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乱吠,也不知道这小子过个三五年的,还能不能保留这份率真。”

    一路上,叶钧开着车都是忐忑不安的,直到现身机场,胡安禄都没对叶钧说过哪怕一个字。

    就算是上了飞机,胡安禄依然那副老样子,坐在一旁撑着下颚看着窗外,对于边沿地带浮起的一团团雾气也是毫不在意,似乎压根就将身旁一脸苦笑的叶钧当作空气。

    不过,在上飞机前,叶钧曾跟白文静通过电话,得知已经说服了胡安禄,白文静显得很兴奋。此刻,这位天海党的领袖,正有条不紊的计划着明后一周内的行程,尽管他现在还搞不懂叶钧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说服这个男人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过程对他而言终归是小事,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可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传来,让他好不容易激动的心情顿时瓦解,很快,他双眼微眯,一脸的阴郁,“真没想到,如今这节骨眼上,还有这么多阿猫阿狗跳出来,难道他们真认为我会跟帝陵形成统一战线吗?或许会,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千万别小看我多年的苦心经营,你们还不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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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超级太子爷介绍:
带着一块神奇的手表,叶钧重回到17岁那年。
既然重生了,就要帮助父亲在宦海浮沉中扶摇直上,这样才能做一位握有实权的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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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要美女,要打下一片大大的后宫!
重生之超级太子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超级太子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超级太子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