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再临王家村
车速很快,一路上,秦柔都是欲言又止,可每次涌上喉咙眼的话,都只能咽回肚子里。
自打跟陈国芸急匆匆告别后,秦柔就一直没见叶钧吐露哪怕一个字眼,这车也开了足足大半个小时,秦柔不得不佩服叶钧这沉默是金的本事。
“能不能告诉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左拐右拐的驶出市区,秦柔脸色也闪过一丝古怪,“还是说,你想把姐姐偷偷拉到没人的地方,然后把姐姐卖给人贩子?”
“怎么可能?”叶钧翻了翻白眼,“我这是给姐姐挖新闻爆料呀。”
“什么新闻?你倒是给姐姐透透底呀。”秦柔同样翻着白眼,“上车后一句话不说,就这么急匆匆彪着上百时速,好歹你也要顾及姐姐,毕竟姐姐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叶钧一阵哭笑不得,弄了弄挂挡,车速也渐渐缓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北雍机场扩建,这件事你听过吗?”
“当然,前阵子还说北雍机场征收的土地,留着抗战时期从敌人手中抢来的金银珠宝,这事都传到广南市了。”秦柔露出一副理想当然的神色,“还别说,当时我跟国芸特地跑到这地方参观,恰巧又撞上大学的老同学,刚好她在报社工作,还是负责人事方面。我看这行业似乎挺有趣的,加上对于干护士那行太疲倦了,就进了她那家报社。”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丑事行千里。
叶钧连翻白眼,毕竟这地底埋宝藏就是他想出来的馊主意,而且还付诸于行动。
好在,效果还不错,成功坑了政府一大笔钱,还平白无故替胡有才赢得了一个正面形象,真可谓名利双收。
“现在,问题还是出在北雍机场上。”叶钧依然有条不紊开着车,目视前方,“刚才我接到电话,是王家村的村民打来的,就是在我公司旗下施工队的骨干成员,东子。他告诉我,说今天大清早,北雍机场就有人过来找他们谈判。”
“谈判?”秦柔眸子一亮,直觉告诉她,或许这真是一个大新闻,毕竟连叶钧都参与进来了,看来是起了冲突。
“没错,这事闹得还不小,因为北雍机场方面,嫌弃王家村影响机场的环境。”叶钧脸色有些阴沉,“所以,机场方面勒令王家村一定要铺好水泥路,绝不能再出现任何坑坑洼洼的泥道。还有,被城建局评委危房的水泥房一定要整修重建,若是年代较久的瓦房,还必须拆除!”
“这未免太霸道了吧?这不是赶人走吗?”秦柔一时间义愤填膺,“机场方面没有这种权利!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的恶霸!”
“如果北雍机场属于江陵市的管辖,自然没这种权利。可别忘了,北雍机场是被单独划开,直接受省级调度管理的国有资源,敢干出这等招摇过市的事情,若是没有省委的同意,他们敢吗?”实际上,叶钧也在揣摩省委这种做法的真实用意。
“不行!我一定要将这件事刊登上报纸,让江陵市的老百姓好好看看北雍机场的险恶用心!”
叶钧感觉自己的分析是白说了,怎么秦柔现在还认为是北雍机场在幕后兴风作浪?不是已经很明白的说了是省委的授意吗?
瞥了眼一旁攥着小拳头,一副义愤填膺模样的秦柔,叶钧一时间哭笑不得。
“不行!这事,没得谈!”
王家村村长办公室里,孟德亮的眉梢正紧紧揪在一起,对于北雍机场相关代表的突然造访,他在震惊的同时,不仅愤怒,也在琢磨着妥善解决的法子。
说实话,看着现在村里面欣欣向荣的风光无限,作为村长的孟德亮很是开心。
可是,面对北雍机场单方面下达的通牒,他比村民们要想得更深入,王家村的村民认为这只是北雍机场在恶意报复他们,毕竟前阵子可是闹得很离谱。可是,应该怀恨在心的是市委,而不是北雍机场,因为身在这个体系中,孟德亮也清楚江陵市政府各部与北雍机场根本就不是从属关系。
也就是说,今日北雍机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这应该是得到了省里的授意。
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着又陷入争吵的两派,孟德亮也是很头痛,“好了,你们几个别吵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出一个能妥善解决的法子。光凭咱们在办公室争得面红耳赤,实话告诉你们,这没用,得上头有人给咱们指路!”
“东子不是说给叶老板打电话了吗?”
自从叶钧大量聘请王家村青壮后,王家村的村民,都管叶钧叫叶老板。
“是呀,说打电话,这都去了大半个钟头了,怎么还不回来?”
“莫非是顺道给媳妇送饭去了?”
“我看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媳妇,真是的。”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议论又渐渐愈演愈烈,孟德亮一个头两个大,当下高喊着:“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等众人相继闭嘴后,孟德亮才深吸一口气,“说实话,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非常突然,不可否认,咱们村的泥巴道确实也该修修了。前阵子,关于这一点,咱们也都讨论过,毕竟这路修好了,来咱们村的旅客就会更多。至于房子,叶老板也说了,让咱们建一处度假村,这提议,也很适合咱们。所以,就算推倒了,也不心疼!”
说完,孟德亮顿了顿,话锋一转,隐隐透着股狠厉,“但这种事,是咱们村的家务事,容不得别人对咱们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这些年,我们已经忍了他们很久了,自打这机场建成开始,咱们就算怨声载道,也没有跑到他们面前质问。可现在倒好,咱们没做,人家反倒是跑到咱们面前作威作福了!这还真应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说得好!俺老黑没啥文化,但村长你今天这些话,俺竟然都听懂了!”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站了出来,“说吧!村长,你打算让大伙怎么干?反正不管干什么,就是不能干丢人的事情!咱们村这些年都没招惹这些挨千刀的,现在竟然还想把咱们往绝路上赶!气死人了!”
“对!俺支持老黑。”
“我也支持!”
“黑叔这话说的很好,干什么都成,就是不能干丢人的事情!”这时,办公室大门走起来一个男人,正是东子,“咱们不怕!难道咱们不修这路,他们就有胆子把推土机运来拆了咱们这地方?”
“东子,你可算回来了。”孟德亮望向找地方坐的东子,“叶老板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是说要亲自来咱们村看看。”
东子的话让不少人露出笑意,就连孟德亮也是如此,毕竟在他们眼里,叶钧是大人物,有着大人物的处事手段,说不定让他帮想想主意,就能化解目前困扰王家村的危机。
说曹操,曹操就到,东子还没喝下半杯热茶,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
当下孟德亮等人互视一眼,都默契的走到屋外,见叶钧跟一个极漂亮的女人同时走下车,顿时忙迎了上去,“叶老板,可把您可等来了。”
“孟村长,电话那头听得不是很详细,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
尽管叶钧来之前,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想从孟德亮口中得到详细的情报。
“唉,一言难尽啊。”孟德亮满脸苦涩,“叶老板,外面冷,咱们到屋里面谈。”
叶钧跟着孟德亮等人进入村长办公室,东子给叶钧与秦柔分别倒了杯热茶,然后,孟德亮才开始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真是太可恶了!”孟德亮话音刚落,叶钧还没表示,秦柔就迸出话来,“孟村长,您千万别向这些恶棍低头。”
“请问你是?”孟德亮自然是问秦柔的身份,但目光却瞥向叶钧,似是征询。
“孟村长,她是我朋友,同时,还是一名记者。”
“记者?”
不说孟德亮,就连周围的几个王家村村民,都仿佛看待大人物一般。
在王家村村民的认识里,做记者的人,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文化份子,知书达理、书香门第,反正脑子里为数不多能用在这些人身上的形容词,都一股脑儿全跳了出来。
“这位记者,你可一定要给咱们村做主啊,一定要把北雍机场这种无耻下作的做法,告诉咱们市的老百姓。”
自从知道秦柔是记者后,除了孟德亮跟东子,旁边的几个王家村村民,就开始紧张拘束起来,都把秦柔当作衙门里的老爷一般看待。
这让叶钧一时间哭笑不得,相反,秦柔却受宠若惊,精致的俏脸满是责任感,当下用心倾听着这些王家村村民多年来受的哭,留的泪。
至于叶钧,却拉着孟德亮走到屋外,“孟村长,知不知道是谁来充当说客的?”
“不认识,实际上,这么多年来,我跟北雍机场管事的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今天出现的小伙子,我肯定没见过。”孟德亮露出为难之色,“起初,我还以为是来了骗子,毕竟那小伙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我跑了趟北雍机场,才知道,这件事,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年轻人?”叶钧微微皱眉,“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知道姓邵,其他的,他没说,我也没心思问,当时满脑子都乱哄哄的。”孟德亮满脸苦涩,“叶老板,咱们村子里的经济刚刚有了起色,这可是自个掏腰包修路啊!因为王家村已经属于郊区,政府没义务掏钱给咱们修路,不然,也不会到今天还是坑坑洼洼的。我以前也曾去过政府,想跟政府说说,可人家不管,还跟我抱怨,说每年洪涝灾害,都坏路,城里面都顾不来,更别提咱们村这么偏远的地方。”
叶钧细细听着孟德亮的抱怨,好一会,才安慰道:“孟村长,修路的事情,咱们待会再说。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王家村许多村民都是我旗下公司的员工,能帮的,我不会含糊,也想让员工们能有一个没有压力的环境工作,不会被家里面的烦心事影响。”
“叶老板,您是说?”
孟德亮惊喜的望着叶钧,见叶钧笑着点头,顿时朝屋子里喊道:“东子,老黑,你们快出来,快来感谢叶老板仗义出手!”
第三百零三章 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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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困扰叶钧的,便是省里为何好端端要跟王家村为难?
按理说,北雍机场这几年闹得王家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加上孟德亮曾多次找北雍机场管事的理论,这只要稍稍有些良心,就会升起不少内疚,根本不可能没事找茬。
像这种影响机场的说法,完全是糊弄人的借口,甚至这理放到哪,都说不过去。
北雍机场况且没道理为难王家村,这省里就更不可能了,这八竿子就算能打到一块,都还隔着五百公里的车程,吵着谁?碍着谁?这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
可是,北雍机场既然公开派人要拿王家村开刀,叶钧分析了两种可能性,这第一种可能,就是当初征地工作受阻,省里一些人很是不爽,就盘算着刁难一下。至于这第二种可能性,应该就是冲着他来的!
王家村的村民嘴就算再牢固,也有可能有说漏的时候,那么,他与王家村曾经干出的一些事,自然会被某些有心人查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et装潢公司大批量聘请王家村村民,有人看他不爽,就迁怒王家村。
第一种还好,闹不出太大的风浪,毕竟只是些跳梁小丑,耍耍把戏。可若是第二种可能性,那么麻烦就大了,叶钧总有一种直觉,像这种小打小闹甚至不痛不痒的刁难,很可能还只是餐前的开胃菜。
当务之急,应该先查清楚,省里为何突然决定朝王家村动刀子。
幸好,在南唐市,叶钧有着庞大的人脉关系,既被誉为南塘第一公子爷,而且还是公认的。那么,查这种事,一点难度都没有。
“陈哥,我是小钧。”叶钧拨打了陈胜斌那间酒吧的电话,“帮我查一查,是谁让江陵的北雍机场刁难王家村。对了,来的人,是个年轻人,据说姓邵。”
“姓邵?”电话那头的陈胜斌皱了皱眉,“行,待会我给常平家打个电话,这事,他爸查起来要更简单些。”
“ktv的装修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吗?”
“还行,目前已经准备装修第二层了,你也知道,地方太大了,前期修东墙补西墙,弄出一大堆包厢,就花了不少时间。好在你请的那些师傅尽心尽力,每天都起早贪黑忙着工作,我让他们歇着点,他们还不领情,为了不至于让他们搞垮身子,我每天都大鱼大肉侍候着。”
尽管陈胜斌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诉苦,但叶钧却能从语气中听出一股浓厚的满意。
“陈哥,这事一定要快,因为目前江陵不太安稳。”
“放心,待会我立刻打电话。”陈胜斌露出关心之色,“小钧,要不要我们过去帮你?”
“不必了,目前我还能处理,毕竟一些小偷小摸的行径,还不足以让我揪心。”叶钧故作轻松,“好了,抓紧时间去办吧,我这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与叶钧客套了几句,挂断电话后的陈胜斌有些凝重,能让叶钧说出‘不太安稳’这四个字,想来已经到了棘手的程度。
陈胜斌与叶钧打交道也有好一阵子了,非冲楚叶钧的性子,以及处事的手腕。今日说出这么一段奇怪的话,这就表示江陵市目前的形势,远非叶钧吐露的那么轻松。
毕竟跟张嵩、邵良平、程泽建这三位江陵市的往昔大佬争斗,叶钧况且还能够游刃有余“天还听到董尚舒吹嘘着,说在省委办公室不可一世的张博,都给叶钧狠狠摆了道,甚至连牙齿都被一巴掌扇掉两颗!
就这事,也成了他们这些南唐纨袴膏粱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还传到林萧他妈耳朵里。
“看样子,目前的江陵市确实不安稳呀。”陈胜斌数次抓紧话筒,但一次次都放了下来,“不行,形势危急,还是亲自走一趟吧。”
站在王家村的土地上,瞧着还算热闹的村子,乔装打扮了一番的叶钧颇为闲情逸致的在王家村溜达。因为这几天都未曾降雨,所以地面即便有些湿湿的泥垢,但总的来说,还算干净☆起码,鞋子不会走几步,就染得黑一块、黄一块。
“看样子,这次你倒是收获不少呀。”
瞥了眼身旁的秦柔,见这女人现在正双目放光盯着四周走过路过的活人,手中还仅仅攥着一本便签,以及一支签字笔。
“还不够,那几个大叔说了,这几年北雍机场坏了他们的风水宝地,还整天没完没了让他们寝食难安,我得多采访一下这里的百姓,听听他们的看法。”秦柔随手翻了几页便签,叶钧惊讶的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精细的小字,有十几页之多。
眼见秦柔又跑到一个摊位前跟一位四十多岁的农妇攀谈起来,顿感无趣的叶钧正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会,可这时,却意外发现一个熟人。
“什么风把你追来这了?”心照不宣走到一处僻静的箱子里,叶钧转过身,凝视着跟来的那个熟人,“千万别告诉我,北雍机场忽然找王家村的麻烦,是你在幕后捣鬼。”
“叶钧,我承认,你这人确实有些无耻,但也没必要这么诬陷我吧?”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娴暮。
“无耻?”叶钧自嘲的笑了笑,估摸着也猜到张娴暮是想说当初在央视镜头前的即兴发挥,“那么能否告诉我,你来这的目的,为了什么?”
“我说我只是路过,进来参观而已,你信吗?”
“不信。”
“我就知道。”张娴暮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我也不瞒你,反正你也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你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说实话,你现在是危机四伏。”
“什么意思?”叶钧暗暗皱眉,“张娴暮,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还以为你已经意识到了。”张娴暮依然那副四平八稳的涅,“你应该知道孙凌这个人吧?”
孙凌?
叶钧闻言,心下微惊,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你打算就让我一直住在这?”
某栋公寓楼,李宣就这么凝视着给他送饭来的孙凌,目光极为复杂。
从孙凌十三岁开始,李宣就一直以一个老师的身份,替孟老爷子雕琢孙凌。可是,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软禁起来。
当然,自始自终,李宣都是心甘情愿踏进这门口的。
原因无他,因为李宣目前一直沉浸在忧伤之中,因为他后悔为何当初只培养孙凌的杀伐坚韧,却忘记教孙凌如何做人!
修心,亦是养性。
李宣这辈子或许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真真正正去品读这六个字的真意!所以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学生连尊师重道这个深远的道理都毅然摒弃!
这下场,不可谓不悲哀。
“小凌,现在跟我回去,还来得及。”
尽管清楚这三言两语根本无用,但李宣还是濒着那微末的希冀。
可是,李宣含辛茹苦的劝慰,换来的,却是孙凌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
当下,孙凌仅仅是放下手中端着的那包盒饭,然后也不作答,转身扭头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望着孙凌说走就走的背影,李宣心底忽然窜起一股怒意,冷声道:“你不会成功的。”
“李叔,如果你能回心转意助我,我肯定成功!但即便少了你的帮助,我确实会存在失败的可能性,但这可能性,很低。”
听到孙凌这些话,李宣死死咬着嘴唇,“小凌,难道你忘记我经常跟你提到过的那四个字?”
“仁者无敌?”孙凌缓缓止步,站立在门口,抚摸着面前的那扇门,“我记得李叔最喜欢三国时期的刘备,说他匡扶汉室,是仁义之君。可最后,桃园三结义的两个兄弟,都陆续死了,他也跟着去了□备这一生,一直都在颠沛流离,直到进入西川,才得意歇息壮大。所以,仁者,要耐得住颠沛流离的**苦短,很抱歉,李叔,我一直都不欣赏刘备这个人,或者说,他这种性格,以及命道,都不是我所追求的。相反,我更欣赏曹阿瞒。”
“你!”李宣咬着嘴唇,抬起手指着孙凌,“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孟老先生放你出来,这个决定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是吗?”这次,孙凌竟然转过身,满脸嗤笑的望着李宣,“李叔,实际上,错得应该是你!相信你根本没进过孟爷爷的书房,我记得书房唯一挂着的一幅字,就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说完,孙凌转身打开门,潇洒离去,只留下满脸复杂与不信的李宣。
王家村村长办公室里,叶钧只是端着条凳子坐在后院,点燃一些干木,烤着火取暖。
孙凌来了?
而且是冲着自己来的?
对于张娴暮透露给他的这个惊人信息,叶钧一时间难以置信。
孙凌是什么人,上辈子尽管没打过交道,但却知道,这孙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奇怪的是,平日里做事极为低调,所以有关孙凌的信息,叶钧掌握的并不多。
“张娴暮既然说孙凌已经着手对付我,而且还跟张博取得联系,看来,这次王家村的事情,有一半可能就是孙凌在幕后捣鬼。”叶钧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估摸着程泽建全家被杀,也应该是孙凌干的。唉,被一条毒蛇躲在暗处惦记着,这日子可不怎么好过呀。”
之所以认为这次北雍机场一反常态与孙凌有关,问题就出在张娴暮的情报中,因为张娴暮告诉他,随行的一行人,除了一位少将军衔的军人外,还有三个年轻人n合的是,其中一个年轻人,刚好姓邵,叫邵青。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知道敌人的身份,那么接下来起码不会毫无头绪。”
之前,叶钧还颇为感激张娴暮,可这妖孽般的家伙竟然吐露杨天赐是他派来江陵执行任务的。
叶钧自然清楚杨天赐来江陵到底想干些什么,所以打这句话开始,原本心底酝酿着的那层感激,立马间荡然无存。
毕竟,张娴暮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叶钧给他挡一波攻势!也就是说,叶钧成了一块名副其实的挡箭牌!
“哼!张娴暮这人真不厚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同一阵线的,这家伙竟然抛下我一个人,独自开溜了,真不仗义!”叶钧一阵腹诽,“果然从古到今,玩政治的人都不靠谱。”
一边嘀咕着,叶钧一边掏出大哥大,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第三百零四章 自报家门
由于不少新丁都自告奋勇,想在陈国芸面前争取一些光辉形象,所以屋子里上上下下,都被打扫了一遍。
为了表示对原主人的尊重,陈国芸并没有随随便便挪动家具的摆放,仅仅是换了张床单,还有棉被,以及将原本的餐具收好。
“让让。”
董尚舒扛着一大罐煤气进门,沿途的新丁无不快速闪到一旁,唯恐触怒这号称盖世魔王的董尚舒。
当然,这种新晋头衔也是这帮新丁私底下给董尚舒取的,若严阳是那种刚性的正派,无疑董尚舒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放这吧。”
陈国芸好不容易腾出一个位置,董尚舒顺势就将肩膀上的煤气罐给放了下来。
瞧着董尚舒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陈国芸也是暗暗心惊,毕竟这煤气罐即便没有霸王举鼎式的千斤重量,但也不轻,就算是工地里经常搬砖背泥的工人,怕都没这力气把煤气罐往胳膊上扛。
不过一想到叶钧就是怪物式的类型,陈国芸也就渐渐释然,毕竟杀人,她确实是第一次看见,尤其还隔着不到两步的距离。
可奇怪的是,当初叶钧杀了沈麻子,陈国芸竟然连一丝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甚至心底还有些喜悦,隐隐有着祸害遭天谴般的舒畅。当时陈国芸仅仅将自己这种感觉,一厢情愿认为是受惊过度后产生的自我保护意识。
“如果没其他事,我就领着这些猴子回去了。”
“恩,谢谢你了。”
“不客气。”
分别前,董尚舒特地朝陈国芸露出一抹淡淡的暧昧之色,这让陈国芸俏脸一红,作为女人,她明白董尚舒目光中的含义。
想要解释她与叶钧的关系,但很快作罢,似乎担心越描越黑。
关上门,看着里面整齐舒适的环境,陈国芸满脸惬意的躺在沙发上,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时光。同时,身心也是来江陵后,第一次这么放松,暗道以后也不需要再有大门口会给不良分子撬开之类的担忧。
叮咚…
陈国芸还没躺下多久,就传来门铃的声响,忙起身,走到门前,偷偷瞄了瞄猫眼,这才打开房间。
原来按响门铃的,便是去而复返的王莉。
王家村,叶钧正与秦柔吃着东子送过来的午饭,还别说,为了招待叶钧跟秦柔,孟德亮早就吩咐村民宰了头猪。
现在王家村村民的生活日益良好,平日里除了做买卖,一般没事做的,都会老老实实待在那片避难所。自此,睡得踏实了,不需要再被时不时传来的飞机噪音吵得心烦意乱,尽管还有不少王家村村民背后痛骂北雍机场,但起码小孩子们都能够正常作息。
毕竟读书累,起得早,午休在所难免。
所以,王家村的村民,是真心感激叶钧的帮助,就连听到杀猪是为了招待叶钧,屠猪的王三眉头都不皱,还专门割了猪嘴角边上的脆肉,给叶钧炒了一叠农家小炒。
当然,秦柔那盘菜更夸张,整整一盘肉,连块肥的都没有!这让秦柔一直对着那些肉挑三拣四,一个劲嘀咕着没肥货,要换一盘。
叶钧一阵无语,不过瞥了眼秦柔胸前鼓鼓的两团肉,以及那该死得不知道勾引他多少次的丰满圆臀,也就释然。
暗道不吃些肥肉,能有这身材?
“老板,您真打算出资替咱们村修路?”东子端着瓶辣椒酱,放在桌子上,“修路可得花不少钱,老板,您真不需要这么做。您对咱们村已经非常好了,村里面王大爷听说您真打算修路,都指着俺们骂没出息的家伙,老麻烦老板您。”
“没事,只要你们能安安心心工作,这就够了。”
说实话,叶钧算不上菩萨心肠,之所以帮王家村,完全是看上了东子等人的潜力。
叶钧是真没想到,他仅仅画出一幅设计稿,东子他们就能精益求精还原在现实当中。从陈胜斌那间酒吧就能看出来,东子他们肯定是尝试了很多遍,才真正再现了原本设计稿的原貌!
这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而且,还是真正用心去做事的人才!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叶钧真的很庆幸,当初仅仅花了最低廉的代价,就换来了最满意的下属。所以,一听到王家村有难处,叶钧都不需要去计算利弊得失,因为很清楚这是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农村人心肠好,懂得饮水思源,你对他好,他就能记着你一辈子。
或许十年后,这股风气会随着时代的变革而渐渐消失。但至少目前的风气来说,叶钧很放心。
整整一个下午,秦柔都在孜孜不倦的重复着采访、记录,而叶钧也在考察着王家村该修的路段,以及该清除的一些房子,为日后兴建度假村做基础。
当然,从头到尾,东子跟孟德亮等人都紧步相随,对于叶钧分析的大环境形势,以及一些见解,孟德亮等人都牢牢记在脑子里。
叶钧可是国内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豪,自然每句话,都有着深意,都能产出大量的收益。对此,他们自然都虚心讨教,至于彼此间这个年龄的跨度,倒是成了摆设。
眼看着就要夜幕降临,叶钧唤回恋恋不舍的秦柔,正打算开车离开。
就在这时,几辆汽车驶入王家村,准备送别的孟德亮脸色一变,“叶老板,那个姓邵的又来了!”
“哦?”
叶钧闻言,倒是不急着走,就连秦柔,也露出兴奋之色,毕竟正主来了,肯定能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待会别说她是记者。”叶钧瞥了眼一旁的秦柔,“你也别自报家门,被他们知道了,估计有些话,就不敢说出来了。
“叶老板,您放心就行,我们担保不会说出半个字。”孟德亮望向一旁的东子等人,“相信都听明白了,为了咱们村日后能扬眉吐气,可千万要守住自己的嘴巴。”
“村长,你就放心吧,俺们知道的。”
“好的。”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村长办公室的前院,只见七八个人陆续走下车,当先一位捧着公文包的年轻人,叶钧并不熟悉,但孟德亮却偷偷凑到耳旁,“那个年轻人,就是姓邵的负责人。”
叶钧暗暗点头,当下也不说话,只是目视着这渐渐走过来的一伙人。
“孟村长,你考虑好了没有?我现在要给上级汇报了。”姓邵的年轻人微笑着走来,对于眼前这伙人,仅仅是多看了秦柔几眼,至于身穿风衣,戴着顶帽子故意耸着头的叶钧,也只是一扫而过。
“关于修路的事情,我会跟政府多沟通沟通,毕竟咱们村一时半会也凑不出这么多钱。”孟德亮脸色很不好看,似乎不爽眼前这年轻人倨傲的姿态,“至于这房子是修是推,这是咱们村内部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跑过来说三道四。”
“孟村长,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王家村的族人吧?”
“这有关系吗?”
姓邵的年轻人依然那副淡笑的模样,这种姿态让秦柔很是不爽,刚想出声质问,却感觉玉手被拉扯着。
瞥了眼叶钧,秦柔会意,就立刻吞回涌上喉咙眼的质问,选择站到叶钧身后。
“当然有关系,孟村长,你现在的态度,很有问题!你要明白,你是替国家、替政府做事,立场一定要公平公正!不能因为你长期跟王家村的村民混在一起,就忘记了自己作为村长的职责。”姓邵的年轻人脸上透着一股轻视,“千万别让国家对你失望,国家能赋予你管辖王家村的权利,同样也能收回去。”
“哼!小伙子,我这么大岁数了,吃过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多,不需要你对我说教!”孟德亮目光隐有怒意,“当然,作为一名村长,自然要替当地的村民谋福祉,这才是国家交托给我的责任,而我自认一直以来,都在遵守着这条主旨!替本村的村民谋求发展,引领本村的村民步入小康家庭!”
“哼!说的跟唱的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光靠张嘴,谁不会?”跟来的一个男人目露嘲讽,“怎么这地依然坑坑洼洼?四周除了两栋两层高的水泥房,全部都是瓦房?还属于那种年久失修的!孟村长,好歹你也干了十几年了,这就是你说的为村民谋福祉?这就是步入小康家庭?孟村长啊孟村长,难怪干了十几年,依然是个村长。记住,想升官,光靠嘴,是不行的。”
噗…
跟着姓邵的年轻人一同来的几个人都是笑出声来,这让孟德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愣是找不出词反驳。
“孟村长!你别听这家伙胡言乱语,这些年你替俺们村做实事,俺们都一清二楚,别看他们衣着光鲜,实际上,心黑得很!”东子站了出来,目露不善盯着开口嘲笑孟德亮的男人,“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你这种人,俺们村不欢迎你!滚出去!”
“你!”讽刺孟德亮的男人满脸惊怒盯着东子,“刁民!简直就是刁民!你也有资格说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是人,你如果说他是个什么东西,那么,你就不是人了。”一直不吱声的叶钧依然低着头,“他也说了,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即可离开。”
“臭小子,你敢撵我走?你又算什么东西?”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这男人吹胡子瞪脸了。
“我不希望把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问人是什么东西时,应该先想清楚说出这话还算人不?”叶钧抿嘴轻笑,“我一般只跟人说话,对于非人哉的玩意,比对牛弹琴还多余。”
“你!”
这男人气得浑身发抖,眼看就有掐架的预兆。
忽然,姓邵的年轻人伸手阻拦,当下直视着叶钧,缓缓笑道:“你应该不是王家村的村民吧?”
叶钧仅仅点了点头,并未作答。
叶钧托大的行为再次刺激那个撅着嘴,满脸愤怒的男人,想要发作,却被拦着。
姓邵的年轻人并不介意,相反,还笑眯眯伸出手,“请问贵姓?可是江陵本地人?”
叶钧没有任何要伸手的意思,只是平静道:“问别人名讳前,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这是为人处事最基本的礼貌,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姓邵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但这仅仅眨眼即逝,当下干笑着收回手,“我姓邵,叫邵青。”
话音刚落,邵青就死死盯着叶钧,发现一如既往那般死气沉沉,并没有因为他的名字而有任何的反常古怪,这让疑心病颇重的邵青渐渐放下心中的猜忌。
邵青?
不就是张娴暮说的那个人?跟孙凌一块来江陵准备对付他的敌人?
叶钧脑子急转,很快,就想出了一个阴损的毒计。
第三百零五章 录音笔
叶钧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当下耸着头,然后凑到孟德亮身边,耳语几句。(看小说就到-< shuyaya >-)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孟德亮点了点头,旁若无人说了声合作的文件就在办公室里,然后就领着叶钧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当然,秦柔也被叶钧拉着离开。
进到办公室里,叶钧摘下帽子,望向一旁不明所以的秦柔,“我听说记者都会随身携带录音笔,有没有这事?”
“对,我恰巧身上就有。”说着,秦柔就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根十厘米长的玩意,看起来像是签字笔。
叶钧从秦柔手中接过这支录音笔,然后递给孟德亮,“孟村长,待会我跟她就离开王家村,这支录音笔就交给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掘出一些能够让他们名誉扫地的内容,可以态度强硬些。等录下后,就交给东子,让他转交到我手中。”
“明白。”尽管不清楚叶钧到底打算干什么,但孟德亮还是欣然同意,还跟秦柔讨教着如何使用这支录音笔。
等孟德亮基本掌握后,叶钧就望向秦柔,“咱们走吧。”
“现在就走?”
秦柔很明显不想错过这值得爆料的大新闻,大争端!脸上满是不愿,似乎还想跟叶钧说上一句:你要走就走,我可得留这地方。
“路上再跟你解释,我这是为你好,你如果不听话,以后若是再有能够挖掘爆料的新闻,我肯定不会通知你。”
叶钧脸上难得露出严肃之色,秦柔轻咬着嘴唇,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能不甘不愿同意离开。
对此,叶钧脸色也渐渐舒缓开来,当下随手从孟德亮的办公桌上拾起几张废纸,“孟村长,这些看来已经充当草稿的废纸,我就先取走了,应付一下外面的人。”
“尽管拿去吧。”
孟德亮也是明白人,正所谓做戏得做足。
当下,叶钧低着头,故意拉着秦柔的小手,彼此装出副很亲热的模样,在王家村村民,以及邵青一伙人的目送下,上了车,扬长而去。
对于接下来孟德亮会用什么样的方式触怒邵青一伙人,叶钧倒是不在意,反正只要能挖出值得爆料的信息,哪怕一点,都能够无限放大。[ s h u h a i g e 点org]
人言可畏,邵良平与程泽建的下场,已经足够说明就算这不是互联网发达的年代,同样可以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
“说吧!占了姐姐这么多便宜,还不准姐姐采访挖新闻,是不是该解释解释?”秦柔双臂环胸,将胸前本就高昂的壁垒衬托得更是伟岸,“对了,等录音后,姐姐是不是就能立马爆料了?”
“录音笔,不能交给你,我要送到其他报社去。”
“什么?”
秦柔瞪大眸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倒不是心疼那支录音笔,而是没想到叶钧竟然把这种扬名立万的机会平白无故送给她的业内竞争对手!
这简直就是吃里扒外!
秦柔险些就想拧着叶钧脖子,狠狠质问这不明摆着吃霸王餐吗?
眼看着车子内的火药味渐浓,反正既然驶离了王家村,叶钧索性就将车停在路旁,抽出一支烟,缓缓点燃。
似乎烦心事越来越多,叶钧的烟瘾也越来越重,以前不沾烟只喝酒,可最近发现烟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精神粮食,起码脑子里混乱的时候,点上一支,兴许就能豁然清明。
“最近江陵市那位风头正劲的程局长,不是全家被人宰了吗?”叶钧凝视着目露疑惑的秦柔,“就是邵青一伙人干的。”
“啊?”秦柔脸色大变,“你别吓我,如果真是他们干的,为什么警察不把他们抓了?”
“没证据,就算把人抓了,也只是关上两天,根本就治不了罪。再说了,法律束缚的也仅仅是寻常老百姓,你真当他们背后的父辈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蹲笼子?”
“那个抛妻弃子的程局长全家真是他们杀的?”经过短暂的惊怕,秦柔很快露出感兴趣的模样,“你知道些什么?能不能给姐姐透露透露?”
叶钧颇为无语的看着秦柔,也清楚秦柔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严肃道:“他们是杀人犯,而且视人命如草芥,这些事,你千万别管。我告诉你,之所以我要把那支录音笔送给其他报社,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上你。”
“怕什么?姐姐大不了拍拍屁股远走高飞。[ s h u h a i g e 点org]”
秦柔嘴上逞强,但心底已经认同叶钧的话。实际上,她并不固执,脑子也不大条,甚至还称得上冷静的可怕!
之前拿出相框后,发现叶钧神色微变,就能顺竿子往上爬开始揣摩起叶钧与照片中白冰的关系。
“走?能走到哪去?”叶钧显然是要将秦柔的侥幸之心彻底打散掉,“不说他们有着手段通天的背景,单说我,想要调查一个人的踪迹,实际上并不困难。比方说,你需要取钱,就得跑银行,还得用到存折,这就留下了行踪的痕迹。还有,你要去其他地方,需要乘坐客车、列车、飞机,那么就得用到身份证。当然,你到了外地,需要有住的地方,而且不可能死守一处,那就可能得在招待所、酒店这些场合办理住房手续,同样要用到身份证。”
“那大不了我跑到国外去!”秦柔脸色一苦,她清楚有着这么多蛛丝马迹,肯定很容易被人查出来。
“逃到国外?那死得更快!”叶钧并没有露出任何嗤笑或者嘲讽之色,“因为身份证可以用假的,但这护照,却不能。到了国外,护照是你唯一的证件,要查起来,更方便!”
叶钧显然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完后,又进一步打击秦柔已经仅存不多的侥幸之心,“就算你能逃到神农架里面,过着野人的生活,他们或许找不到你。但是,芸姐、你的父母,你的亲朋好友,都要轮番遭殃!到时候,查不到你下落时,狗急跳墙后难保就会使出一些严刑逼供的下作伎俩。”
“唉。”秦柔长叹一声,“那姐姐听你的话,不管了,还不成?”
“我就知道姐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人。”
对于人性的把握已经拥有极高造诣的叶钧,自然清楚秦柔说出这番话,绝没有任何欺瞒的成份。
当下重新启动车子,朝着江陵市市区驶去。
叮咚…
哐当…
“咦?你们这大半天都跑哪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开门的是陈国芸,眼见叶钧想要凑过来说些悄悄话,陈国芸赶紧后退两步,同时悄悄朝屋内指了指。
叶钧满脸疑惑走进门,顿时就看见一道忙碌的身影,正是捧着两碟菜放在桌子上的王莉。
似乎也听到门这边的动静,放下碟子后,王莉抬头仅仅一扫,见是叶钧,目光没停留太久,倒是一个劲盯着跟陈国芸说悄悄话的秦柔,眉梢也渐渐皱在一起。
不可否认,秦柔与陈国芸单说在姿色上的比较,也只是稍稍逊色那么一丁点,或许是气质使然,没有陈国芸那种一言一行都透着股大家闺秀的成熟感,所以秦柔难免被王莉选择匆匆掠过。
但那是早上的事情,当从陈国芸嘴里得知叶钧跟秦柔出去后,王莉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刚好,这一去,就去了大半天,从大清早愣是弄到傍晚才回来,眼看着天色就要变暗变黑,王莉眸子里也开始吃味起来。
叶钧暗暗叫糟,现在已经肯定,当初韩芸在快餐店之所以一句话不留,就率性离开,估摸着八成就是王莉说了些刺激到韩芸的话。
当下颇为同情的瞥了眼秦柔,暗道待会也不知道秦柔会不会遭到王莉的刁难。
“咦?一直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
“阿姨好,我叫秦柔,是国芸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秦柔刚解释完,王莉就下意识指向叶钧,“对了,你跟小钧认识多久了?”
言者不仅有心,就连这听者也极为有意。
当下屋子里四个人都是各怀鬼胎,王莉自然是迫切想要搞明白秦柔与叶钧的关系,同时暗暗拿着秦柔与白冰做比较,在确定各方面都有胜算的前提下,原本的紧张也消除不少。
反观陈国芸,却有些担心,毕竟叶钧一而再再而三提醒着,千万不能将彼此间的朋友关系泄露出去,那么到时候眼前这位心地善良的阿姨很可能就会减轻些房租。因为相处了一个下午,陈国芸多少也清楚了王莉的为人,不仅随和,还有着一副好心肠。
至于叶钧,却是有些着急,唯恐这秦柔不懂得说话,致使王莉当着陈国芸的面,说出些自己与白冰的男女之事!
倒是秦柔,却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当下缓步上前,搀着王莉的手臂,“阿姨,我一直想学做菜,您教教我,好不好?我在旁边站着,绝不打扰您。”
王莉有些意外,但嘴上却欣然同意,“好,我就教教你,像我家的女儿,以前同样不喜欢学做菜,后来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闲暇的时间,都泡在厨房里。”
“哦?是吗?”叶钧发誓,他刚才确确实实瞧见秦柔朝他偷来的一道暧昧目光。“阿姨,那么咱们走吧,我现在肚子都快饿扁了。”说着,秦柔就大有深意的拉着王莉朝厨房走去,当然,也会偷偷朝叶钧与陈国芸瞥上几眼。
也不知王莉会跟秦柔说些什么,不过叶钧总觉得,似乎秦柔已经猜到些猫腻,所以才愿意避开陈国芸,与王莉单独处在一起。
“对了,还没回答我,今天你们去哪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走得那么急?”
当下,只剩下叶钧与陈国芸两人坐在客厅里,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陈国芸主动活络气氛。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起纠纷,刚好涉及到我旗下的员工,所以就过去一趟,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叶钧并不打算跟陈国芸吐露实情,“当然,秦姐是记者,这也算是一些能够刊登上报纸的新闻,就领着她一块去了。”
陈国芸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反正开了头,接下来,就能转移到其他方面,“对了,以前你总说看过许多关于抗癌的书籍,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些什么书,能让你知道那么多有理有据的理论,能不能借给我看一阵子?”
“啊?”
这倒是为难叶钧了,毕竟上辈子,那些理论,完全是陈国芸创建研究所后,总结出来的临床经验。这在医学史上,绝对是无出其右的巨大贡献!
“怎么?是不是借不了,这无所谓的。”
尽管陈国芸嘴上不说,但脸上依然闪过一丝失望。
等等!
似乎有近八成的临床总结记在脑子里面,叶钧忽然发现,自己有着‘狡身’天赋,肯花些时间写一份,再让人印刷出来,完全有可能短期内完成一本让陈国芸满意的礼物!
礼物?
元旦,不就是陈国芸的生日吗?到时候,若是送上这么一份礼物,相信她一定会开心的!
想到这里,叶钧忽然笑道:“可以,不过因为书在广南市,我恰好这阵子有些急事处理,等过几天,我再回去取。”
“真的?”陈国芸目露惊喜,原本那淡淡的失落,也霎那间荡然无存,“谢谢!”
第三百零六章 忧伤
尽管不清楚秦柔给王莉灌了什么迷药,弄得一晚上王莉都唠叨着‘小柔好,小柔乖,小柔聪明’这些话。(看小说就到-< shuyaya >-)不过,像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是叶钧喜闻乐见的,相信只要是个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不希望面对那种剑弩拔张,稍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场面。
一席饭吃得别开生面,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要聚在一起,肯定话匣子就关不了。
王莉、陈国芸相谈甚欢,秦柔也趁机穿针引线,这一轮接一轮的开怀大笑,一度飙升到忆往昔岁月稠的回忆之中。当谈起王莉是如何接受白华辰的求婚时,王莉倒不扭捏,毕竟到了她这岁数,像这种话题已经无所谓有,无所谓无,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阅历与人生观。
当王莉喜滋滋打算告别,叶钧立刻表示要送王莉回家,谁想王莉死活不准,还一个劲吩咐叶钧要赶紧回家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瞧着王莉一副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的姿态,叶钧心知这样下去也弄不出个结果,就与王莉道了别。只不过,心里却奇怪为何王莉老认为他需要足够的时间调养身子,直觉告诉叶钧,很明显这与先前秦柔与王莉独处有着直接的挂钩。
陈国芸早已到厨房里擦碗洗碟,客厅里也只剩下叶钧与秦柔两个人。
瞧着秦柔捧着便签纸写写画画,叶钧不由奇道:“先前阿姨跟你说了些什么?”
“想知道?”秦柔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顺带着放下手中的便签纸与签字笔,“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你跟白警官是什么关系?”
叶钧心脏猛然跳了跳,暗道一声坏了,该不会之前在厨房里,王莉真跟秦柔说了些什么吧?
细细打量着秦柔的神色,叶钧心底微惊,这明显摆着副早有预料神色的秦柔,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与白冰的关系。
可为什么秦柔之前没有吱声?
“普通朋友。”百思不得其解的叶钧打算尝试一番蒙混过关,可这话,再一次让秦柔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你说谎。”
“没有。”
“真没有?”秦柔投给叶钧一个吃定你的目光,“在厨房里,我可是听阿姨说…”
“等等,美丽的大姐姐,您就算要开口说话,也不必说这么大声吧?”
听着秦柔的嗓音不断拔高,叶钧吓出一个激灵。【-< shuyaya >-*悠】
“怎么了?小柔,叫这么大声?是不是王阿姨有话交代咱们?”
令叶钧头皮发麻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陈国芸穿着条围裙,正双手湿润的走出厨房,显然是刚刚洗的手。
“没事,阿姨只是交代咱们,晚上要记得锁门,尽管这左邻右舍都是好人家,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在叶钧求饶的目光下,秦柔满脸得意,当下随便编了个借口,就将陈国芸糊弄过去了。
当陈国芸再次返回厨房,秦柔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挪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叶钧身边,“你如果不老实交代,下一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说吧,你跟这白警官,到底是什么关系?虽说我知道的不算多,但阿姨那张嘴,相信你也清楚,正所谓这百密终有一疏。”
“唉,算我怕你了,老揪着这问题不放。”叶钧一时间颇为颓废,“实际上,刚到江陵那一会,我很喜欢白警官,之后经常去白警官家里做客,蹭蹭饭吃,也是为了多跟白警官加深关系。可是,白警官似乎心有所属,对我不理不睬,现在更是为了躲我,跑到南唐市去了。”
叶钧说完,就若有所思瞥了眼秦柔的眸子,叶钧一直相信,一个人就算心里能说谎,但这眼睛,却不会。
从秦柔眨眼即逝的一缕目光中,叶钧看出来了,这代表着惊讶。当然,还隐隐透着另一股韵味,就是原来如此。
好啊!
叶钧一阵腹诽,敢情眼前的秦柔压根没从王莉嘴里套到有用的情报,完全是在跟他瞎蒙玩幌子,这借势更因势利导的功夫,差点自己都被蒙骗过去!
叶钧不由在肚子诽谤着秦柔做记者实在太浪费人才了,应该去做公关!销售!还有就是审讯犯人的刑警!
“好吧,看你这么老实的情分上,姐姐就替你隐瞒一次。【-< shuyaya >-*悠】”秦柔脸上荡漾着一抹春意,伸出两根手指,掐了掐叶钧的脸庞,“不过以后可要记得,有了咱们家国芸,就不能随随便便沾花惹草,知道没有?”
“一定一定。”
叶钧信誓旦旦举起手,暗道总算蒙混过关了,这秦柔与陈国芸住在一块,还同一张床,这枕边风吹起来,肯定喜事都能变成丧事。
“当然,国芸这边,姐姐会给你吹吹风,多撮合撮合。不过,能不能成,这还是要看你的表现。”
叶钧立马露出感激涕零的模样,脑子里也闪过上辈子秦柔跟他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这份感激的情谊,绝对别真金白银还要真,绝无半点做戏的成份。
“咦?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说得这么高兴。”
陈国芸洗干净手,走出厨房,随手拾起一个靠枕,就这么坐在沙发上。
“说你呀。”秦柔露出一抹暧昧之色,先是瞧了瞧一旁看似道貌岸然的叶钧,然后再朝陈国芸挤眉弄眼。
陈国芸自然清楚这闺蜜脑子里都想着些什么,俏脸一红,还没坐热的屁股一时间就感觉是如坐针毡。
当下匆匆打量起四周,见房间里竟然还有着一架旧钢琴,忙站起身,逃也似的坐到钢琴前。
先是掀开那块盖着的红布,然后打开琴架,葱白的手指也开始有节奏的在上面弹奏起来。
这是一首上辈子陈国芸演奏次数最多的曲子,而且还是原创。据说是十六岁拜祭父母时,有感而发,所以就有了这首曲子。当然,曲子的调调多少因为陈国芸的有感而发,而透着一股忧伤。
叶钧听得入神,一旁的秦柔也适时调笑道:“我告诉你,这可是国芸自己编的曲子,开眼见了吧?在外面可是听不到的,不过,国芸,像现在这种气氛,是不是不宜弹奏这首曲子?”
陈国芸仅仅是应了声,但依然没有停止弹奏的十根手指,只不过音律却由低沉渐渐演化为轻灵舞动,堪称奇迹般的无间断转换。
秦柔发觉叶钧似乎听呆了,看情形之前那些话也白说了,顿时撅着嘴道:“弟弟,你听得懂吗?至于听得这么入神?”
一边说着,秦柔一边推着叶钧,似乎打算将叶钧推醒。
“啊?你刚才说什么?”
瞧着叶钧这迷茫的模样,秦柔肚子里本就不多的委屈突然拔高一截,当下气呼呼撅着嘴,坐到一旁。
叶钧之前脑海里只是回忆着与陈国芸的点点滴滴,并非有心无视一旁的秦柔,看着秦柔这股气呼呼的模样,叶钧没敢在老虎屁股上拍了巴掌后还继续扯那条尾巴,当下只是干笑着望向一旁撇过头去的秦柔,一个劲好言好语,似乎打算平息秦柔这股对他而言的无名火。
“你们怎么了?”
似乎也听到这边的动静,陈国芸停止弹奏,然后转过身子,好奇的望向叶钧与秦柔。
秦柔先是瞪了眼叶钧,然后嘀嘀咕咕道:“国芸,你弹奏的技巧实在太高明了,竟然都能把人给听到入神这种程度。”
陈国芸一时间哭笑不得,继而望向叶钧,“小钧,你也喜欢钢琴吗?”
实际上,陈国芸的出发点仅仅是想调和一下气氛,当然,也要借个话题,这样才能打开话匣子,所以根本没指望叶钧能说出一些钢琴家的大道理来。
谁知道,叶钧也不作答,反而站起身,走到陈国芸面前,轻抚着琴键。
陈国芸会意,当下抽开身子,坐回沙发上,一副感兴趣的模样。而瞧着叶钧似乎打算演奏一曲,秦柔也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实际上,秦柔也清楚叶钧有着浓厚的艺术细胞,华仔那部专辑,她也买了一盒磁带,尽管是市面上的制品,但音质也很不错。
所以,不管是陈国芸,还是秦柔,都露出些许期待的目光,显然是想听听叶钧会弹奏什么样的歌曲。
一阵忧伤的弦律奏响,陈国芸与秦柔本能互视一眼,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震惊与疑惑,因为叶钧此刻弹奏的曲子,正是陈国芸独创的作品。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陈国嘀咕一声,她很确定自从来江陵后,就一直没碰过琴,再说也没琴能让她碰。
难不成,叶钧仅仅听了一段,就能彻底记住这里面的音符?
可接下来,陈国芸彻底震惊了,因为叶钧弹奏的下一段,竟然是先前她压根没弹奏过的后半段!因为之前秦柔忽然开口打断了她,说这种场合,这种气氛,弹这曲子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他到底是从哪听来的?
怎么感觉比我弹的还要传神?
似乎节奏与我的极为类似,但明显,他的那些起旋部分,明显要比我的更好!
陈国芸已经彻底懵了,她很清楚知道这首曲子的,来来去去也就几个人。
除了秦柔,就只剩下大舅陈佳华、舅妈苏琳芳,以及堂妹陈国玲。
当下心里一动,陈国芸望向一旁的秦柔,目光透着一股询问。
“别这么看我,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懂音律,这是你的专长。”秦柔自然清楚陈国芸目光中的韵味,“当然,我也没跟他提过这事,我保证。”
对于秦柔撇清关系的言辞,陈国芸倒是全信了,因为随着曲子的深入,陈国芸骇然发觉,叶钧所弹奏的曲子,尽管与她创造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本质上,要比她弹奏的更令人伤感,更令人省思。
这也难怪,上辈子,自从陈国芸不幸遇难后,叶钧每晚夜深人静,都会独自弹奏着这首歌曲,似是思念香消玉损的玉人。当时的状态完全处在悲怆之中,久而久之,这曲子就渐渐沾染上叶钧的闻曲思人,也渐渐的不断被叶钧涌上脑门的悲伤修改再修改。
“呜呜呜…”当叶钧弹奏完毕,秦柔忽然放声大哭,“以后你们若是再敢在我面前弹这曲子,我一定不理你们了!”
说完,秦柔就一股脑儿钻到陈国芸怀里,耸着鼻子。
尽管陈国芸还有一些话想问叶钧,但瞧着秦柔这让她哭笑不得的模样,只能作罢。
“芸姐,秦姐,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叶钧缓缓站起身,先是微眯着眼,挤去眸子里有感而发衍生的水雾,然后才转过身子。
此刻,叶钧脸上如以往那般,毫无半点值得玩味的成份。
第三百零七章 燕京党、天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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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刚刚开进清岩会所,叶钧就发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即便清岩会所每天都会云集一大批江陵市的达官贵人,可一般都会在室内左右逢源,交流着职场与情场的双料趣事,绝不会在前院闲逛溜达。
再说了,这天气已经逼近零下摄氏度,大冷天的,断然不会在外面逗留。
当然,就算有一小撮人有这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情趣嗜好,但眼前这乱七八糟的人影,起码有数十人之多。
因为前院没有路灯,这黑灯瞎火的,一时间又看不清楚。所以,叶钧忙打开前车灯,缓慢驱车朝人群奔赴而去。
凑近了,叶钧定睛一看,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
“常平!文轩!你们怎么来了?”
叶钧忙打开车窗,只见原本彼此交谈着的一伙人顿时迎了过来,方文轩第一句话,便是江陵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际上,南唐的纨袴膏粱,这次几乎来了一大半人,看着眼前不少人都露出关切之色,叶钧首先将车熄火,然后把车钥匙丢给一旁的安保人员,“咱们进去说话,这里太冷,真佩服你们喝着西北风等我。”
“小钧,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这时,董尚舒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这阵子一直在江陵,对于江陵的形势,他多少也清楚不少。说实话,今天陈胜斌吩咐人开着一辆大巴进入清岩会所,也让董尚舒吓了一跳,等搞清楚陈胜斌等人的来意后,董尚舒就一直挺担心的。
因为他清楚记得,叶钧今天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急匆匆离开。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加上程泽建全家被杀,已经让江陵市熟知内情的人,几乎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孙凌?”
宽敞的包厢内,尽管开着暖气,但不少人听到这个名字,背身都泛起一股凉意。
孙凌可是出了名的京城大少,背景不仅厚得可怕,就连手段之残忍,心肠之歹毒,也一直被徐常平等人时常议论。
张磊露出凝重之色,当下不确定道:“小钧,你说孙凌就在江陵市,还是特地过来对付你的?消息可信吗?”
叶钧瞥了眼董尚舒,这才缓缓道:“绝对可信,因为消息是张娴暮告诉我的。”
“张娴暮?他来江陵了?”
瞧见叶钧点头应是,屋子了霎那间陷入到死一般的沉寂。
又一个京城大少的名字出现在这间包厢里,而且还不同于那位作风低调,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孙凌,对于张娴暮的名字,在场众多纨袴膏粱都一清二楚。当然,这与张娴敏有着直接的挂钩,毕竟这位脑子大条的小姑娘一旦找不着董尚舒,就会去找这些纨袴膏粱打听消息。
这自然而然,彼此认识了,关于有个弟弟的事情,也就会水到渠成浮出水面。
再说了,张娴暮在北方的名望颇高,只要能接触到这个圈子的人,基本都知道张娴暮这位被誉为妖孽般的怪才。
“孙凌这人,不好对付呀。”方文轩显然接触的圈子要比在场纨袴膏粱多一些,“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文哥曾经跟我提过,在京城,有三个人不能得罪。这第一,就是燕京军区公认的大小姐,王霜。这第二,就是燕京党校的彭飞。至于这第三者,你们也该知道是谁了吧?”
方文轩口中的文哥,名叫刘懿文,作为天海市第一纨绔,这身份,远胜于叶钧南唐第一公子爷的称号。
因为偌大的国家里,有着两个党派,这第一,就是燕京党。这第二,就是天海党。
作为国家最繁华的直辖市,而且被誉为全球数得上排行的国际化大都市,就算有人说天海市一寸地一寸金,都会让天海市市民觉得本地的地皮开始掉价了。
燕京主政,天海主商,尽管都处在同一个体系中,但一些见解与想法,难免会因为立场不同而出现分歧。久而久之,各种矛盾就渐渐爆发出来。
为了捍卫自身的权利,在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流会议上取得更多的话语权,长期吃亏的天海政客,就团结在一起,秉承着共进退、谋发展的双向原则,倒是让原本各有想法的燕京政客吃了不少哑巴亏。
后来,燕京的政客也效仿着天海政客,开始摒弃以往的成见,自发组织,只为捍卫本来的地位与权益。
不管是天海党,还是燕京党,都是在动荡十年后陆续成立的组织。
当然,里面的创始者、骨干成员、核心成员,几乎全是红二代。至于那些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红一代,不会直接参与,只会在背后给出一些合理的发展建议。毕竟不管是天海党的成立,还是燕京党,这背后,都已经有着京里大佬们死死盯着,甚至还安插了不少搜集情报的细作。
依着京里大佬们的意思,小打小闹可以,毕竟有竞争,才有进步。
可是,却不允许因为彼此间的误会与矛盾,干出阻碍国家发展,以及社会进步的蠢事!更不允许发生任何的自相残杀!
这是铁律!
一旦违背,那么这些藏于幕后的京城大佬们,并不介意联合起来,同时发力取缔这两个组织!
随着这几年的不断发展,燕京党、天海党尽管依旧争斗不休,但同样发展迅速,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在红三代身上,并且有目的的开始吸收一些可独挡一面的人才!
刘懿文,恰巧就是天海党挑选之中最突出的后起之秀,也被誉为将在二十年后能全盘接管天海党的希望!
当然,张娴暮、孙凌,同样属于这种性质的党派,不过身处的阵营,却是燕京党。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好在提前得到情报,否则,被这么一条毒蛇咬着不放,还蒙在鼓里,任谁都要头疼。”
似乎听出叶钧语气中的苦涩无奈,方文轩忙笑眯眯道:“小钧,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孙凌强势,那是在燕京。可到了咱们的地盘,以他的实力对上你,这未战,就起码得去掉五成。现在再算上我们,又去掉三成。换句话说,孙凌能赢过你的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叶钧清楚方文轩这是安慰自己,当下也配合着露出些笑意。
可实际上,叶钧很清楚,他根本就没有百分之八十的赢面,就算猛龙过江,却压不过地头蛇,可龙就是龙,蛇就是蛇,这一点,至始至终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眼看着徐常平等人都露出困乏之色,叶钧忙吩咐人准备休息的房间,当下与在场人依依道别,约定明早再制定详细的反击计划。之后,叶钧就直接上了楼,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过苏文羽跟郭晓雨的房间,叶钧停了停,本打算伸手敲门,可鬼使神差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临近十点。
这阵子,苏文羽跟郭晓雨一直在奋发工作,作为公司创始人兼管理者的叶钧,反倒跟个甩手掌柜一般不闻不问,这多少让叶钧升起一股内疚。
暗暗叹了叹,还是决定不打扰苏文羽与郭晓雨休息,叶钧直接推开自己的房间,然后取出笔纸,坐在沙发上开始涂涂写写。
第二天一大早,负责守门的梁涛就拨打了叶钧房间里的座机,说是东子在楼下等他。
“老板,这是您要的东西。”
东子紧张兮兮从衣服的内袋中取出一个黑漆漆的玩意,初看像是一支签字笔,但叶钧一眼就认出,这是昨天交给孟德亮的录音笔。
先是四下瞥了眼,见没人,叶钧便顺手打开录音笔。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乡巴佬?老子说推了你的房子,你就算告到省里,也没用,我在省里有人罩着!”
“哼!给脸不要脸的刁民,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如果三天内,不把这些瓦房给推翻,那么,我管辖的工程队立刻就把你们这夷为平地!”
“你们太过分了!太欺负俺们这些乡下人了!当官的就了不起呀?”
“我告诉你们,我爸可是在省委工作的!不信就去查查,李隆平。”
听着类似一段接一段的争吵,叶钧心底笑开了花,敢情孟德亮不仅成功执行了任务,甚至还超额完成。
“东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担保他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叶钧阴恻恻的笑了笑,同时还轻拍着手中的录音笔。
尽管东子搞不懂叶钧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打算,不过瞧着叶钧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竟然身心都彻底轻松下来。“老板,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毕竟村里面身子骨结实的都进公司做事了,现在村里面都是些老弱妇孺,我担心那些人又来闹事,到时候,乡亲们吃亏。”
“好,若是发生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打电话告诉我。”叶钧说完,似是联想到什么,“对了,回去后给孟村长说一说,如果那伙人再找上门来,就尽量放低些姿态。”
东子依然不清楚叶钧肚子里的打算,不过还是老实巴交的点着头,一个劲保证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叶钧这段话转告给孟德亮。
叶钧正打算上楼,恰巧这时,发现董尚舒领着一大票新丁,似乎准备进行新一天的晨练。
“哥,先过来会。”
“你们先去后院练习,记住,谁如果敢偷懒,被检举后,全组连坐一起受罚。当然,一旦查出事情属实,那么检举的一组,可以提前一小时结束训练。”见叶钧站在不远处呼喊,董尚舒忙点头示意听见了,“你们,现在赶紧去!哪个组出现迟到现象,就集体先来一百个俯卧撑。”
说完,董尚舒就不再搭理这些哭丧着脸的新丁,“小钧,怎么了?”
叶钧将手中的录音笔取了出来,并顺势按了播放功能。
当一段段对话逐渐涌入董尚舒的耳膜后,这位南唐尚书立马露出荒唐且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很快,就陷入到抽筋式的捧腹大笑之中。
“这大清早的牙都没刷,就听到你们两个的笑声,来,给我说说,到底什么事这么有趣?”
这时,陈胜斌与方文轩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叶钧也不含糊,再次打开录音笔。
“这是?”方文轩露出一股荒诞之色,“好像里面有人自称邵青,难道是孙凌身边的左膀右臂?”
“没错,确实是孙凌身边的那个邵青,这次孙凌一共带了四个人过来,其中还有一名少将军衔的军人。”
方文轩露出些微思索之色,倒是陈胜斌指着叶钧手中的录音笔,笑眯眯道:“小钧,这玩意可是好东西,想好怎么用没有?”
“自然是把它放到本该出现的地方。”叶钧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比方说,某间不知名的报社,或者电视台。我的打算是拷贝几份,然后送往省里几家比较有影响力的媒体手中,当然,最好再给省委会议室送一份,这就更完美了。”
第三百零八章 无风不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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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一众纨袴膏粱兵分多路,同时赶赴临近几个城市,目的,就是为了将手头上这卷拷贝的录音带交到当地媒体手中。
既然已经涉及到孙凌,对方可是敢开枪杀人的疯子,尽管在杀人这种问题上叶钧同样不含糊,但绝不会祸及妻小,这是原则。
至于省委那方面,自然是由董尚舒亲自送去,毕竟偌大的南唐市,尤其是那群混在岗位中的大佬们,早已对董尚舒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见惯不怪。当然,像这种事,也只有董尚舒闹腾后,没人会说三道四。
忙完后,叶钧让那些无事做的南唐纨绔们自由在清岩会所享乐,除了没女人,其他的,可谓一应俱全。尤其是赌场,清岩会所为了迎合大多数有钱人的口味,特地取长补短,将全国乃至整个东亚赌场的优点都进行采纳,这种集思广益的做法自然让清岩会所的顾客们赞不绝口。
等忙完后,叶钧独自返回房间,继续着在纸上写写画画,只为完成对陈国芸许下的诺言。
为了尽可能让自己回忆起更多关于防癌抗癌的信息,叶钧还特地让清岩会所的服务生帮忙去书店里大肆购买相关的书籍,还有就是将清岩会所的御用医师都请到房间里,听听他们的想法以及看法。
叶钧这种有违常理的行为,让清岩会所内上上下下都是一阵疑神疑鬼,似乎都以为叶钧染上了这种不治之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尤其还作为一名风靡两岸三地的名人,叶钧确实费了不少劲,解释良久,才让这些人改变看法。
不过,换来的,却是更大的非议!
叶钧,这位被誉为国内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豪、同时拥有创作以及艺术才华的省会十大杰出青年,现在似乎打算将手伸向医学界,挑战那座就算医学权威都不敢轻易涉足的抗癌里程碑?
当然,这消息不知怎的,就渐渐传扬出去。
叶钧不得不佩服媒体能将信息无限扩大的能力,这才仅仅过了半天,一传十、十传百,除了一大堆记者堵在清岩会所大门口试图想要采访外,就连远在港城的周元浩,也在第二天大清早,就一个电话将懵懵懂懂的叶钧吵醒,求证这条信息的真实性。(,
毕竟港城时尚周刊自从叶钧入主后,除了例行公事运营外,就死死将目光聚焦在内地这片市场。
所以关于叶钧的一举一动,他们自然能快速搜集到,甚至在江陵市,就有着隶属于港城时尚周刊的传媒机构。
“国芸,看报纸没有?叶钧竟然想要涉入医学界!”秦柔捧着大清早邮递员送来的报纸,满脸愕然,“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对男人不假以眼色的你,竟然对叶钧另眼相待,原来这是有原因的。果然是志趣相投,情投意合。”
“胡说!”陈国芸俏脸一红,当下就扑到床上,压着正穿着睡衣的秦柔,并且伸出玉手捣鼓着秦柔的胳肢窝,“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哈哈…哈哈…放开…我…哈哈…”
秦柔极为敏感,当下不断在床上翻滚着,浑身抽搐,眼角甚至笑出泪花来。
“国芸…哈哈…我再也…哈哈…再也不胡说…了…”
眼见秦柔求饶,陈国芸才俏脸泛红的松开手指,而学乖了的秦柔忙不迭搂着床上的棉布,警惕的望着陈国芸,似乎的对方继续发难。
陈国芸也不搭理秦柔,只是拾起床边的报纸,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入眼这一大堆添油加醋的内容,陈国芸选择间歇性过滤,只挑选在意的内容。
陈国芸很清楚媒体爆料的信息多半不实,所以并不相信叶钧真如媒体所说的那样,打算进军医学界,并且问鼎那座至今无人敢攀爬的宝座。当然,若是当真能研究出抗癌治癌的药品,那么短期内定然能一跃成为全球最有钱的富豪之一!
毕竟抗癌治癌药,至今在医学史上,依然是一个盲区。
或许有一些人靠着一些偏方,天见尤怜能奇迹般痊愈,但陈国芸很清楚这完全是患者癌细胞还没有恶化,也没有扩散,加上那份求生的毅力,所以才康复痊愈。可这种案例,实在太少,概率也低的吓人,与全世界染上癌症的患者相比,就仿佛沧海一粟一般细不可闻。
“你怎么了?”眼见陈国芸似乎陷入沉思,秦柔轻手轻脚扯开棉被,然后鬼鬼祟祟趴在陈国芸身后,伸出了两条雪莲般的玉手。(,
“哈哈…哈哈…放开我…别闹了…”
“这叫以牙还牙,让你之前咯吱我,我现在也要咯吱咯吱你。”秦柔直接把陈国芸按翻,然后不断找着陈国芸敏感的部位一阵捣鼓,直接让陈国芸笑得上气不接小气,天昏地暗。
两个姿色各异却同样容貌出众的女人正在闺房取乐,但远在十公里之外的清岩会所,却仿佛炸开锅似的喧哗一片。
“请帮帮忙,我们想见叶先生,我们都是清岩会所多年的荣誉会员,尽管我们来自不同的城市,可是家中都有着病重的亲人,请帮帮忙,让我们见一见叶先生。”
“是呀,这位经理,请让我们见见叶先生,我女儿才十七岁,每天哭着喊着说想去死,说受不了化疗的折磨。”
“对啊,我爸前两年得了肝癌晚期,让我见一见叶先生,兴许能有办法让他老人家多活几年,我也好尽孝,多孝敬他老人家几年。”
清岩会所大厅里,副经理冷汗直冒招待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让他颇为头疼的是,这些客人其中好几个来头极大,就算在清岩会所的会员排辈划分上,也足以列入前五十!
甚至就连外省的省委书记,都亲自来一趟,只为见一见叶钧,救一救他那位已过花甲之年的伴侣。
甭说副经理被这阵仗吓出一声冷汗,就连南唐一众纨袴膏粱,都失去了昨日的随意洒脱,变得一个个拘谨起来。
当然,能给他们产生这么大震慑的,无疑就是那位外省的省委书记,据说本是京津人,后来上达天听,成为政治局常委。在大选过后,便升任一省的省长兼省委书记,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这可怎么办呀?现在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副经理冷汗直冒,一想到这节骨眼要处理不好,叶钧不会有事,可他八成就得背黑锅成一头名副其实的替罪羔羊!
副经理咬牙切齿,暗恨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嘴巴这么不老实,说也就罢了,还往媒体那边捅新闻爆料!
不过这副经理或许不知道,清岩会所的服务生大多都被外界传媒公司花重金收买了,他们没办法进入清岩会所,更没资格踏入这里面的红地毯,可又想获得足够多关于叶钧的情报,自然要绞尽脑汁。
所以,进不来,不代表就不敢在外面守着∝不到,好,咱不守,直接花钱收买愿意用情报换钞票的服务生。
“叶先生去哪了?知道吗?”副经理将一旁傻乎乎端茶递水的服务生唤到身边,可瞧见这服务生满脸茫然,顿时一股子火气,“下去吧,记住,来的有很多都是大顾客,得罪了,你也就老老实实捡铺盖回家种田吧。”
这话服务生听明白了,当下冷汗直冒,满脸苦涩。
副经理也懒得去搭理这服务生的死人脸,当下急匆匆跑到四楼,看叶钧回来没有。
可结果依然跟前几次一样,敲了半晌,都没回音,显然叶钧并不在屋子里。
“到哪去了?真是奇怪。”副经理面露疑惑,“该不会出去了吧?但守在大门外的阿标不是说没见叶先生出去吗?”
嘀嘀咕咕一阵子,正当这副经理边走边低头沉吟之际,忽然,似乎撞到什么东西,就立马感觉脚底打滑,直接倒飞出去。
“谁这么不长…”
副经理刚想开口痛骂,可这头刚抬起来,整个人就彻底懵了。
渐渐的,这副经理陷入到难以抑制的颤抖之中,眸子呈现恐惧,就仿佛见到普天之下最恐怖的事物一般!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到我,就不认识我了?”
这人咧嘴一笑,却让副经理目光中的恐惧更为浓郁,“鬼呀!”喊了声,副经理也不知道从哪积攒出来的气力,而且还一股脑儿全用上,直接一溜烟消失在走廊里。
“鬼?也对,确实是鬼,一点都没错。”
“怎么了,把他吓成这样。”
一道很好听的声音传来,是一个女人。
“阿意被吓到了,看样子咱们的出现,他还以为大白天见到鬼了。”
“原来是这样,这都怨你,要不是你坚持回来,能把他们吓成这涅?”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被大多数人误认为出车祸死去的胡有才跟杨婉。
“那个岛实在太无聊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性子野,最反感这没人聊天解闷的寂寞。”
胡有才满脸委屈,本以为这可怜兮兮能博得一些同情,可谁也没想到,杨婉整张脸比他还委屈,“你这话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人?”
“没有!绝对没有!”胡有才意识到口误,当下忙不迭摆手,“咱们不说这事,先小钧,毕竟下面的动静确实太大了,估计你爷爷知道后,都得吓一跳。”
“爷爷他倒是没吓一跳,相反,还很是开心。”杨婉露出露出一丝困惑,“可是,小钧他真懂得治癌防癌吗?”
“很难说,反正咱们一直猜不透,更看不懂小钧的深浅。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能肯定,就是无风不起浪,这身子发痒,不一定就是跳蚤给咬的,但同样也有这可能性。”
“如果小钧真有防癌治癌的法子,而且有效,那么对于清岩会所,甚至杨家会,都是一次大幅度提升形象的契机□至,天海党还会重新考虑爷爷当初提到的那几条建议。”
正如胡有才所说,这绝非空穴来风,杨婉倒是愿意相信叶钧真有这本事,替杨家会博得一份大大的筹码。
至于一直被众人找寻等待着的叶钧,压根不知道胡有才与杨婉已经秘密回国,更身处在清岩会所里。
当下,他只是坐在一间稍显空旷的办公室里,身前摆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记住,这些文件一定要印制成书,而且,不能泄露给任何人,负责排版以及印刷工作的师傅,一定得是信得过,而且嘴巴牢实的。”
“放心,董事长,您的话,我记住了。”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接过叶钧包裹住的大盒子,尽管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些什么文件,但愣是不敢有拆开瞅一瞅的胆量。
“好,回去后,跟周元浩说一声,连夜赶制。等制作成成品后,这些资料,全部焚毁。”
“好。”
年轻人毫不含糊朝叶钧点头,然后目送叶钧离开这间办公室。
第三百零九章 省委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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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们,我爸可是在省委工作的!不信就去查查,李隆平。”
滴答…
省委会议桌旁,一个男人正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准确说,这段录音,会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尽管天气并不热,相反,还极为酷寒,可这个男人依然背身直冒汗。他不是别人,正是这段录音里面的主角,李隆平。
作为省交通厅副厅长,正常情况下,他分管的是交通部门,像这种级别的会议,一般极少参加。
今天被叫进省委会议室,起初也很疑惑,还以为是工作上有着什么特殊的指示。可来来去去听着这段录音,他总觉得有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自己儿子,但当时仅仅甩甩头,认为这很可能是声音相似罢了。
可当这段话奏响,偌大的省委会议室内,除了几个老神在在的大佬,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这让李隆平差点吓得一屁股瘫倒在地。
本能从兜里取出一块手卷,擦了擦额心渗出来的冷汗,直觉告诉他,今日若不能摆平这件事,怕就得到省纪委汇报工作了!
当下暗道我的乖乖祖宗,老子还没被外人栽赃陷害,现在你个傻啦吧唧的儿子竟然主动拆你老子的台,这不是成心生个儿子给自个添堵吗?
“李隆平,请问你有什么话要对在场诸位说一说吗?”
坐在首位的就是本省的一把手,上南省省委书记,汪国江,
面对这个问题,李隆平不是没想过假以颜色,破骂这录音是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可一想到这会议室里又有几个简单的货色,只能作罢。
“对不起,我有负国家的信任,对此,我无话可说。”李隆平最终选择坦白从宽,希望这下场不是牢底坐穿。
“很好,尽管现在的孩子们比较爱胡闹,我们一般也不会横加干涉他们的自由,但这次已经闹到外界,悠悠之口,胜于防川啊。”
汪国江这一席话,李隆平已经很清楚这潜藏着的深意,为了安抚民心,不让老百姓质疑政府的公平公正,只能把他当作弃卒牺牲掉。
“汪书记,会议结束后,我会到纪委一趟。”
“恩。”
汪国江应了声,便不再多看满脸悲哀的李隆平一眼,反而指着面前的这部放音机,缓缓道:“谁能跟我解释一下,这北雍机场扩建,与这王家村有何关系?还有,试问仅仅是因为觉得王家村地烂房危,就打着政府的幌子要把人家生活几十年的窝给连根拔除,请问,这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做出这等欺压百姓的事情?”
啪!
仿佛惊堂木一般,锐利的拍击声响起,汪国江也不理会已经红肿的手掌,吼道:“告诉我,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与强拆别人房子的黑社会有什么区别?你们是人民的公仆,不是人民的暴君!国家给你们权利,是让你们造福百姓,而不是做国家、老百姓心目中的罪人!”
尽管在场基本都是省里呼风唤雨的人物,可面对这位上达天听的省委书记,许多人都噤若寒蝉。
“尚舒,别躲在外面偷听,进来。”
听到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捧腹大笑,汪国江脸色有所减缓。
董尚舒就这么堂而皇之走进会议室,众人对这位已经将胡作非为当作生活方式的头号败类见惯不怪,但很疑惑这种性质的会议,为何让这祸害进来。
董素言差点气趴下,他没想到自个儿子不仅躲在门外偷听还偷笑,甚至还以这样的方式登场,一时间颇为担心的望向不远处的汪国江,暗道小祖宗你可得顾及场合,别给你老子,你老子的老子搞出些丢人现眼的笑话出来。
当然,现场没人敢七嘴八舌交谈,毕竟现在汪国江正在气头上,除了董尚舒,谁敢撸老虎胡子?这不是成心找死吗?
“尚书,把你知道的给在场叔叔阿姨们说一说。”
汪国江将自己站着的书记椅让给董尚舒,不过董尚舒这次没犯浑,只是站着,没有一屁股坐下来。
这倒是让董素言悄悄松了口气,若是自个儿子真敢一屁股坐下去,跟在场人平起平坐,董素言发誓,肯定要一脚踹飞这不懂事的祸害。
“相信各位叔叔阿姨都应该听到了这卷录音,我简单点说,就是有人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竟然看一个小村子不顺眼,不仅掏空他们积攒下来准备过冬过年的积蓄,而且还打算赶尽杀绝,推了他们的房子,让他们颠沛流离,喝着冷风冻死在胡同巷里。”董尚舒说完,摇头叹了叹,“还真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知道过阵子,这王家村的村民还能剩下几个,可怜啊,好多都是上年岁的老人家。”
董素言满脸不可思议,他是真没想到自个儿子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当下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心里也嘀咕着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一天。
身处会议室里的不少人,都目露震惊的望向早已面若死灰的李隆平,因为有他儿子在场,暗道就算李隆平不是主使者,看八成在幕后也没少出馊主意。
当然,也有不少人露出愤慨之色,显然气愤于李隆平竟敢怂恿自己儿子做出这等该遭天谴的事情,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何汪国江发这么大火。
这可是在他的治下啊!
最多再过三年,汪国江就能满载荣誉退休,一直以来,人大会议上,汪国江已经连续获得五年的表彰。可若是在退休前真出现路有冻死骨,而且死得还不止一个,怕汪国江到时候得活活气死在床上。
毒!
真毒!
在场人都是老油条,其实多少也清楚以董尚舒的思维,就算能想到这些后果,但若是想用一种能挑起旁人情绪的生动演讲诠释出来,很难。
能用这种口吻以及生动的面部表情表达出来,董尚舒确实厉害,可更厉害的,就是想出这馊主意,并替董尚舒筹划该如何演说的幕后者。
会是谁呢?
几乎所有人脑子里都闪过南唐那些纨袴膏粱的面孔,就连董素言脑子里,也是闪过方文轩以及徐常平。但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那位南塘第一公子爷,叶钧。
“李隆平,北雍机场应该是交通厅负责管理的吧?”
汪国江一句话,让李隆平脸色更苦,当下点点头,满脸后悔。
冷冷瞥了眼李隆平,汪国江平静道:“除了你,这件事还有谁参与?我记得若是要草拟这类方案,需要经过好几个部门,否则像这种不再扩建计划内的文件,光审批也需要至少好一阵子时间吧?”
说完,汪国江就目光锐利扫了眼在场几个头头,这些人脸色一慌,暗道可不能被怀疑上。
尤其瞧见省纪委书记正在一旁满脸若有所思,顿时,这些人忙起身表态,说这些事,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清楚。
汪国江神色缓了缓,压了压手,示意这些人别慌,先坐下,然后才望向李隆平,“你捅出的篓子,你自己补平,然后就到纪委去走一遭。”
当汪国江说了声散会后,不少人都第一时间离开这会议室,只有董素言以及林萧的母亲赵国瑛没有离开。
“你是不是真打算跟你妈下乡住一阵子才肯老实?”当会议室只剩下几个人时,董素言再也坐不住了,当下就走到董尚舒身前,满脸严肃,“这种地方也是你能胡闹的吗?待会我就告诉你爷爷,让你爷爷跟你唠叨唠叨。”
“爸,我做的是好事。”
“就是,素言,你也别生气,这次尚舒确实是做了件好事。否则,咱们省就要被几颗毒瘤弄得颜面扫地了。”
眼看着董素言还准备教训董尚舒,赵国瑛忙笑着劝解。
不过,这话倒是有效,董素言只是嘀咕了一声‘还好事,差点都被气死’之类的话,就不再多言。
一旁的汪国江也笑呵呵拍着董尚舒的肩膀,“小伙子,你这次确实做了一件好事,回头我就跟你爷爷说说,让他夸奖夸奖你。以前你爱闯祸,该骂,该教训。不过现在懂得明辨是非,还懂得为民请命,就该奖,该赏。”
“谢谢汪爷爷,赏什么呀?”
“赏你一花生米!”
眼看着自个儿子竟还敢借杆子往上爬,董素言差点就按耐不住,一个箩豆米敲过去。
“呵呵,好了,尚舒,这卷录音带你是怎么弄来的?”
汪国江这个问题,同样是董素言与赵国瑛所关心的。
董尚舒也不隐瞒,就将叶钧之前的布置和盘托出。
汪国江沉吟好一会,才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原本,我觉得将这录音带交到媒体手中,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我也很生气,毕竟这家丑不可外扬。不过现在想一想,倒是我自私了,太在意名声了,确实,人正不怕影子斜,不管在哪,都有着胡作非为的贪官污吏。这次闹一闹,兴许还能震一震下面人,洗一洗这早已污秽不堪的气味,相信短时间内,这些人都会收敛收敛。”
“汪爷爷,您不生气?”
“原本生气,不过现在不生气了,小伙子,你们做得是正确的。”汪国江摸了摸董尚舒的脑袋,然后挥了挥手,“好了,都回去吧,我静一静,想想该怎么安抚那些受委屈的村民。”
“汪书记,您是打算…”
赵国瑛有些错愣,但汪国江却笑着点头,“没错,也有几年没去江陵了,上次去,是江陵遭受洪涝灾害最严重的一年。唉,这次去一趟,顺便见一见文太的这个外孙。”
江陵市,某栋公寓楼里,孙凌正满脸阴沉盯着手头上的报纸,一旁的几个年轻人都噤若寒蝉。
“你真行呀!”孙凌一把将报纸撕碎,指着一个早已目露惊慌的年轻人,“真当你家老头子是阎王老子?随随便便说出个名字,都能吓死一条街的人?”
“不是…”
这人哆哆嗦嗦,孙凌瞧着这年轻人的熊样,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液,“不是的话,那你说出来干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子的名字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说完,孙凌还不解气,捡起丢在地上的半截报纸,“睁大你的眼睛看一看,外面怎么评价你老子,叫贪官、狗官、祸害,懂不懂?”
这人彻底吓懵了,孙凌暗暗皱了皱眉,就坐到沙发上。
这时候,一直坐在钢琴边的年轻人笑着走到孙凌身边,“你猜这件事是谁干的?”
“这还要猜?”孙凌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喜欢借用媒体的力量造势,然后兴风作浪的,这偌大的上南省只此一家!”
说完,孙凌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叶钧!
第三百一十章 胡有财的打算
“小钧,我回来了。”
“财哥?”叶钧早已对胡有财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知这个消息后,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现在回江陵了?还是刚回国?怎么你附近很吵,乱糟糟的。”
“别提了,我现在就在清岩会所里面,不过会所里面几乎所有人,都把我跟你嫂子当鬼看待。”
胡有财的声音透着一股哭笑不得的无奈,叶钧估计也能体会到胡有财这种心情,忙笑道:“财哥,先这样,我马上就回来,有什么事,咱们待会再说。”
“恩。”
挂断电话后,叶钧脸上透着一股兴奋,说实话,胡有财能回来,就代表他终于能将清岩会所的管理权交出来了。
这阵子,实际上也挺烦躁的,且不说每天需要处理的大小事务,单说前来会所的宾客们,都经常联名说要见识一下自己这位名动大江南北的亿万富豪。
为了不至于自砸招牌,而且还要尽可能树立正面形象,不给别人留下值得诟病的口舌,叶钧即便烦躁,依然得不厌其烦满足这些人的一己之私。
现在好了,胡有财回来了,杨婉也回来了,这就代表打今日起,他就能过上以往那种无官一身轻的休闲日子。有时候,叶钧也不得不佩服杨婉平日里能将清岩会所的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毫不絮乱。
车还没进入清岩会所,叶钧就一阵膛目结舌,没想到偷偷摸摸出趟门,回来竟然大变样了。
看着堵在清岩会所外的一辆辆高档私车,还有就是随处可见的传媒记者。
暗道就这么堂而皇之进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暴露行踪。
恰巧这时,电话铃响起,叶钧忙掏出大哥大,“喂?”
“小钧,我看见你车了,你就在那等着,估摸着你现在还是先别回清岩会所。”致电的是胡有财,经过一番解释,才终于平息了清岩会所部分员工仿佛大白天见鬼般的心情,“我现在就下楼找你,你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车停好。”
“恩。”
放下电话的叶钧瞥了眼五百米处的一个十字路口,见四周没什么人,无外乎是些清扫大街的环卫人员,便驱车驶了过去。
没等多久,就听到车窗传来拍打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叶钧忙打开车门,“财哥,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跟嫂子生个小宝宝后,才打算回国。”
“还等到生小宝宝?”胡有财一溜烟就窜进车厢内,并顺手关上车门,“你是不知道那地方有多么凄凉,除了那栋三层高的房子,四周不是花,就是树。这还不算,买过去的那台电视机就直接成了摆设,接了个锅炉,一个频道都搜不到,亏那昧良心的商贩说全球各地均可接收,简直就是狗屁!在那地方快淡出鸟了,恰巧你摆平张嵩这些人的消息传到岛上,我就急急忙忙收拾行李跟你嫂子回来了。”
听着胡有财大吐苦水的一阵唠叨,叶钧仅仅是抿嘴一笑,看样子,岛上的日子,显然是悠哉悠哉得有些过分了。
“财哥,怎么今天会所里面这么多人?”
这倒不是说清岩会所平日里就冷冷清清,只不过清岩会所说到底是夜场的性质,白天一般还属于休业,对于那些宾客,也只是晚上才开放会所。
“你不知道?”胡有财露出疑惑之色,“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慕名前来求医的,小钧,自从有消息说你打算入主医学界,并且钻研防癌治癌。因为有鉴于你在文艺以及装潢设计取得的成就,现在外界对你入主医学界的事情,都报以期待。”
胡有财说完,顿了顿,皱着眉,试探道:“小钧,你真懂得这治疗癌症的法子?”
“财哥,我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我能懂这种玩意?”叶钧一阵苦笑,暗道这媒体助了自己,但同时也害得自己不浅。
胡有财露出些许狐疑之色,但还是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我听说你最近似乎遇到麻烦了,是不是?”
“其实也算不上麻烦,就是张嵩落网了,有人自然心里不舒服,打算报复一下我这个幕后主使。”
尽管叶钧语气很平静,但胡有财依然能听出这里面潜藏着的一丝忧虑。
“小钧,财哥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有事,千万不能瞒着我。”胡有财终是忍不住,“说实话,自从财哥决定替你完成这出苦肉计开始,已经不能再算是局外人了,就算你不希望我参与进来,可说到底,等别人查到财哥也有份后,这麻烦就算财哥不想沾,它也会自告奋勇找上门来。”
胡有财这话没错,叶钧也清楚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财哥,其实事情并不复杂,想要替张嵩报仇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而且还直接锁定了我。对方来头不简单,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少。”
“谁?”
“孙凌。”
“孙凌?”胡有财眉梢紧紧皱在一起,“孙凌这人我听人提起过,据说心狠手辣,做事很少顾及后果。但看似性格冲动,实际上,这个人不管做任何事,都冷静的可怕,一般极少,甚至从没做过低级的错误。”
“财哥,你现在清楚我为何不希望你陷进来了吧?”叶钧脸上泛起一抹无奈,“你或许不知道,这孙凌刚来江陵市不久,就灭了程泽建一家,行径真是令人发指,程泽建留下的孤儿寡母几乎与这案子压根没关系,却也要迁怒,甚至除之而后快。”
“程泽建死了?”胡有财这次终于惊了一把,“真是孙凌干的?”
见叶钧点头应是,胡有财脸上首次出现动容,“看来外界对他的评价果然不假,小钧,日后你要小心。”
“这点我知道,但若是孙凌真打算用这种手段对付我,我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叶钧脸上闪过一丝自负,这让胡有财猛然想起叶钧是那类怪物级别的人物,心里原本的担忧也稍稍减了些,暗道若孙凌真用这种手段对付叶钧,怕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还只是个未知之数。
当下,叶钧就在车子里讲述着胡有财离开后,江陵这座城市先后发生过的大事情。
“小钧,这次不管说什么,财哥都得入股办一家ktv。”
财神爷就是财神爷,很明显普天之下若还有什么事物能让胡有财暂时放下对江陵市形势的关心,那就莫过于钞票,或者商机。
叶钧已经成为国内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豪,尽管胡有财清楚叶钧曾一度逼近上百亿的身价有着极重的水份。但实际上,通过一段时间在侯晓杰与洛克身上取经,胡有财也清楚,若当初叶钧选择抛股,那么就能兑换至少四十亿港币。折算国内的货币,也就已经超过五十亿。
“财哥,就算你不提,我也会怂恿你上贼船的。”
“同样的道理,就算你不提,财哥依然得说。”
当下,叶钧与胡有财哈哈大笑,这份渐渐加深的友谊,有着热血的过程,有着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义气。
很早之前,叶钧与胡有财的友谊,就已经脱离了利益之间的捆绑,上升到了真正能够掏心掏肺的高度。
大概聊了好一阵子,胡有财才将清岩会所内的情况细细解释了一遍,当然,重点提了几次那位慕名前来的外省省委书记。
叶钧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位省委书记,这可是大人物,马虎不得,“财哥,干脆先回去吧,唉,我也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媒体确实能够助人,但同样也能害人。”
“你也别这么说,反正我倒觉得那些喜欢挖别人**的记者挺可爱的。当然,我是没什么采访价值的小人物,体会不到你们这些大名人平日里的苦恼,也没有你们那种意境。”
在叶钧的提议下,胡有财笑呵呵爬到驾驶位上,负责开车。
反观叶钧,则躲在车后座,就是防止被堵在大门外的一大群人给认出来。
在胡有财理直气壮按了近乎半小时的车喇叭后,这辆车才得意进入清岩会所内部。
刚刚停稳,叶钧就感觉走下车子,望着远处依然蜂拥围堵在大门前的各方来客,也是一阵无语,感慨着好奇确实能把猫给活活吓死。
“叶先生,您到底跑到哪去了?”
刚进入清岩会所内部,副经理就大喜过望跑过来相迎,或许是从杨婉那里得到了一些算不上解释的解释,这副经理瞧见关上车门后的胡有财,一时间紧张起来,“胡爷,之前的事,对不起。”
“没事,你如果不露出这种神经兮兮的模样,我都该怀疑是不是不太会演戏。”胡有财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然后笑望着满脸拘谨的副经理,“下去做事吧,今天清岩会所估摸着很忙吧。”
“确实很忙。”这副经理尽管已经接受了胡有财与杨婉没死的事实,但脸上多少还有些不自然,“关键是大人物太多,杨经理又不打算现身招待,我担心一会撑不住。眼下这局面,他们都嚷着要见叶先生。”
说完,这副经理就可怜巴巴望向一旁的叶钧。
“财哥,要不咱们一块去,怎么样?”
胡有财摇摇头,望向还在等消息的副经理,“你先去招待客人,我跟小钧还有些话要说。”
“恩。”尽管有些不舍,但这副经理也没敢继续逗留下去,灰溜溜退去。
“小钧,其实我跟你嫂子回来时,就有过一个打算。”胡有财目光迷离,透着一股深情,“一直以来,我都忙着在江陵发展事业,能陪你嫂子的时间,并不多。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你嫂子帮忙,财哥也不可能闯下现在这片基业。这趟跟你嫂子待在那座岛上,财哥也想明白了,事业跟家庭可以相辅相成,但你嫂子最珍惜的时光,恰恰就在领证这段日子。婚姻,始终是一个女人能缅怀一辈子的人生大事。”
“有句话不是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着一个女人吗?”叶钧已经能明白胡有财想要表达的浅暗示,“财哥,去吧,不过真打算结婚,可不能不请客。”
“放心,不管你到时候有多忙,都要把你拉去。”胡有财露出一丝淡淡的感激,“好歹财哥是打算让你做伴郎的。”
“成,一点问题都没有。”
叶钧笑着点头,忽然,胡有财话锋一转,透着股浓厚的疑惑,“我还在岛上时,就听到一个消息,说你跟小静,似乎好上了?”
胡有财脸色极为严肃,毕竟杨静根本就是杨婉与他的掌上明珠,杨静要什么,他们两口子就都给什么。
叶钧沉吟好一会,见胡有财泛起一股‘你别骗我’的神色,当下便点头道:“恩,财哥,我跟静姐确实好上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将错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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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钟正华很平静,看不出一丝絮乱。([138看书网]shuyaya )但这只是表面的掩饰罢了,作为江宁省省委书记,这些年为了治疗染上癌症的老伴,在不影响正常工作的前提下,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花在寻觅良医以及民间偏方之中。
钟正华对爱人的深情,当被媒体先后报道后,江宁省不少老百姓都渐渐知晓这件事。这些老百姓很感动,毕竟身居高位,不仅不嫌弃糟糠之妻,甚至还用行动诠释着这份早已由爱情上升到亲情的真谛。所以,不少老百姓都自发替钟正华寻觅一些民间古方,并通过匿名信的方式,寄到省委书记办公室。
对于老百姓的热心帮助,一次在电视机前,钟正华第一句话,就是感谢这些默默帮助他,以及他老伴的朋友。
对于叶钧这位被誉为国内历史上最年轻亿万富豪的小伙子,钟正华不仅听过,也在电视、报纸上看过。对于这位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钟正华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毕竟他一心放在工作上,等结束一天的工作,就又要去替爱人寻觅着就算不能痊愈,也能减缓痛苦的良方。
可是,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已经让钟正华心灰意冷。他考虑过,若是这世间当真没有那类药到病除的灵药,甚至没有减缓癌细胞扩散的良药,那么,他会在余下的时间里,一直陪伴着爱人,直到亲手替爱人盖上那层象征圣洁与死亡的白布。
但昨天忽然在电视机前惊闻叶钧这位风头正劲的后起之秀,不仅打算进驻医学界,更是剑指就连医学界的权威都要束手无策的癌症!
当听到这个消息,钟正华第一个感觉,就是喜悦!兴奋!
因为叶钧的成功,不知不觉间,让老百姓渐渐升起一股盲目的信任。就是叶钧若打算干出一番成就,那么,断然不会是那镜花水月的刹那光华!
待钟正华冷静下来,就让秘书长给预定了一张前来江陵市的机票,并将工作上的事情,暂时交由下级代为处理。
在等待叶钧现身的这两个多小时,钟正华一直紧握着双手,隐隐渗出汗水,他担心,若是连叶钧都解决不了,还能信谁?
国外?
洋鬼子吗?
钟正华已经不得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可一想到癌症在国外能成功治愈的案例实在太少,就算偶尔有成功的案例,实际上依然不能祛除根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再次复发。再说了,那种治疗的方式极为痛苦,若非万不得已,钟正华绝不会考虑那种强度的化疗。
当叶钧在副经理的引领下进入这间招待特殊会员的包厢时,作为江宁省封疆大吏的钟正华,也不禁站起身来,更别提其他几位同样家室不凡的贵宾。
“叶先生,这位就是钟书记,至于这几位,也是全国各地清岩会所拥有资深会员卡的贵宾。”
“您好,钟书记。”
尽管看似年过半百,但叶钧能感觉到钟正华浓郁的生机勃勃,看样子,这身子骨极为健朗。至于其他几位男男女女,来之前,副经理也已经细细解释了一边,大多都是跨国集团的董事会成员,身价不菲。
“小伙子,这阵子关于你的新闻还真够多的,真真假假,实在令人应接不暇。”钟正华脸色渐渐严肃起来,“我想问一句,外界传出你正在进行癌症的相关研究,这是否属实?”
钟正华这句话,实际上也是这屋子里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说实话,若非钟正华身份特殊,比他们足足高出一截,怕早已越俎代庖抢先发问。
叶钧看了眼周边所有人都露出紧张与期待之色,脸上露出些许沉吟,在众人等待中,才缓缓点头,“钟书记,不瞒您说,我确实打算进行一些防癌治癌的研究,但这只是初步计划,暂时并不能拿出可行的有效办法。”
听到这个消息,钟正华脸上露出失望,不过并不明显,毕竟以往无法次的折戟而归,早已让钟正华陷入麻木。
“唉,我就知道,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药到病除的良方,倒是我太天真了。”叶钧注意到,钟正华在说出这段话时,眼角不经意溢出一些湿润润的水渍,是泪。
“年轻人,我想知道,你口中的研发工作,最少需要多少年才能投入正式的临床实验?”这时,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插了口,“我父亲前两年患上肺癌,他老的意思是,为了争取最后一线生机,不管任何方式,都愿意尝试。”
这中年人说完,用一种很严肃的口吻一字一顿道:“即便成为临床实验的自愿者。”
自愿者?
不仅叶钧愣了,就连在场人都陷入短暂的惊愕之中。
叶钧本打算推辞,毕竟他在这个领域完全是空白一片,尽管理论知识颇多,但完全是搬教科书式的胡填乱写,根本经不起实践的推敲。
可是,这中年人短短一句话,却让叶钧悄悄改变初衷。可以说,研制出防癌治癌的先进技术,一直是陈国芸的心愿,上辈子,陈国芸就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奋发着。当然,相信这辈子,陈国芸依然会义无反顾走上同样的一条道路。
叶钧自问能记住上辈子陈国芸经过种种实验研究出的八成理论,若是将这些信息全部交给陈国芸,那么陈国芸就算再走上这条路,基础知识也要比之前跨出一大段路!
叶钧脑子里忽然萌生一个想法,若是之前的话仅仅算是对在场人,以及外界的一种推脱,以便让时间渐渐选择遗忘他打算进驻医学界的想法。可现在,叶钧认为倒不如借着这股势头将错就错,不仅能彻底平息外界就此事的争论,还可以获得眼前这些人的好感,尤其是钟正华!
“实际上,要进行临床实验并不需要太长时间,目前我已经掌握足够多的数据,只要研究所一旦建成,再经过半个月的磨合,基本就能进行第一期的临床实验。”
叶钧的话让包括钟正华的所有人,都目露惊喜之色。
“这么快?”那名发问的中年人满脸激动,“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我就能将我爸接到这里?”
连带钟正华在内,不少人都朝叶钧露出灼热之色,毕竟癌症是病,不能拖着。
“目前研究所还没找好,再说了,员工也是一个问题。”见这些话让在场人都露出紧张之色,叶钧不得不改口,“当然,我会想办法在这两天,先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租下来,然后接触一些志同道合,愿意为医学献身的权威专家,争取在半个月内对各位叔叔阿姨的亲人进行初期的防癌实验,不说能治愈,毕竟这需要一段时间。但在研究出可行性较高的治疗办法前,防止癌细胞进一步恶化,我想应该没太大的问题。”
“真的?真有办法减缓甚至抑制癌细胞恶化?”钟正华紧紧盯着叶钧,“小伙子,问题是这种方法会不会对病人的身体产生过重的负荷?”
钟正华的爱人已经被化疗弄得瘦骨嶙峋,身子骨确实已经吃不起太高负荷的治疗方式,若非如此,钟正华早就领着爱人去西方发达国家接受更完善、技术更先进的治疗了。
“负荷很小,理论上应该并没有任何副作用。”叶钧不由想起上辈子陈国芸研制出的物理疗法,并配合一些注射性的生物机体液态元素,确实能大幅度延长癌细胞的恶化周期。
尽管对于这一行始终是模棱两可,说不出太多具有实质性的论调,但叶钧却能清晰记住八成以上的实验报告。
“可惜,采购仪器需要一些时间,恐怕这一来一回,怕半个月的时间都不够。”叶钧忽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设施器材。
“仪器?”
“对,因为我所需要用到的仪器,只有欧美几个国家才有。因为不可能一次性就弄好,需要从各个国家运来,这一颠一簸,光来来回回,怕都要一两个月。”叶钧脸上有些为难,“而我这阵子太忙,很难抽开身专门购置这些器材,让别人购买,又不放心。”
“小事一桩。”
这时,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笑着摆摆手,“叶钧,你只需要将用到的仪器列成一张表,采购的事情,就交给我。”
“请问阿姨您是做什么的?”
“进出口,而且拥有通往全球至少三十多个国家的物流线路,囊括海、陆、空。”这妇人脸上闪过一丝自豪,“只要将需要用到的仪器罗列好,我立刻吩咐在那个国家的分部负责采购,然后第一时间运回国内。”
“好。”
叶钧当下就让副经理取来笔纸,继而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时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好一会,才将那张罗列好的清单递给妇人,“阿姨,麻烦您了,关于仪器的费用,待会我会让财务处给您填一张支票。”
“不用,这些钱,就当阿姨替患病的亲人缴纳的医疗费。”
“这太多了,尽管治疗周期很长,但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那就当阿姨支持你,不是说为医学献身吗?阿姨这次就落落俗套,你也别说了,就这么定了。”
说完,也不给叶钧劝说的机会,这妇人直接跟一旁的副经理说了几句后,只见副经理赶紧领着这妇人离开,估摸着是找电话去了。
“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唉,为了能够治好我家里那位,这些年,该跑的地方,都跑了,不该跑的,也跑过了。就连听说神农架有一种野草有治愈的奇效,我也亲自领着人去了趟。可惜,还是无用。”
钟正华满脸惆怅,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反正尘世间的情绪在其脸上不断变换着,透着一股人间百态的沧桑。
“钟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叶钧当下劝了劝,才让钟正华渐渐恢复常态。
“孩子,靠你了。”钟正华缓缓起身,“至于治疗需要用到的费用,你尽管报数,就算把家里面的老房子卖掉,我也要争取这一线生机。”
“钟书记,这怎么使得?”
“对呀,钟书记,我们可以帮你付这账。”
“年轻人,需要多少钱?我提前给钟书记先垫上。”
钟正华这话让旁边一众商贾吓出一身冷汗,尤其那句卖房子付医疗费更是让他们冷汗直流,这种节骨眼上,还不懂得表态,就白在生意场上混这么久了。
钟正华是谁?
他不是村长,不是县长,不是市长,而是一个省的头把手!
江宁省的书记!
“钟书记,您放心好了,其实有个规定,就是作为自愿者,是不需要掏腰包接受治疗的。”眼看钟正华打算义正言辞拒绝这些人的示好,叶钧忙不迭插口,“当然,研究所还需要负责自愿者的日常起居,甚至还有每个月的津贴。所以,前来接受临床实验的志愿者,不需要缴纳任何费用。”
第三百一十二章 提拔吴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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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宁省事多,作为华国土地上经济最富饶的省份,每天都有一大批文件需要及时处理。([138看书网]shuyaya )就算钟正华已经将事情交给下级代为处理,但事实上这些被委以重任的下级并不能接触一些收录中的文件,依然需要由钟正华这位省委书记亲自批阅。
所以,当从叶钧口中得到肯定答复后的钟正华,谢绝了叶钧的一再挽留,当天下午就搭乘航班飞回江宁省。
当然,那些并不能进入特殊包厢的来宾,叶钧并不打算见上一面,同时叮嘱知道这事的人,都要保密。
为了进一步让这些人知道深浅,不至于泄露出去,叶钧或明或暗解释着若是到时候前来报道的自愿者过多,很可能就会很忙碌,到时势必没有太多的时间与精力照顾他们的亲戚朋友。
果然,这话确实奏效,人都是自私的,即便是钟正华,也欣然同意要严守这个秘密。
毕竟涉及到自己最重要的亲属,谁不希望得到医生的重点关注?最好还是二十四小时盯梢!
若是因为自己说溜嘴,弄得到时候人满为患,致使自己的亲属得不到细心照顾,怕就算悔到肠子也是无用,总不可能让叶钧为了照顾他一家子,而得罪一大群清岩会所的成员吧?
自认这可能性较小的几个人,私底下都一再提醒对方,切记一定要严守秘密,就连亲戚朋友也不能轻易透露。
尽管堵在清岩会所外的媒体都极为关注最新的动态,但因为没有进入清岩会所的资格,只能站在门外观望。
“我就说要混出来挺简单的。”负责开车的胡有财通过倒车镜瞥了眼叶钧,“这么急急忙忙出来,打算干什么?不会是想邀请财哥去粉色场所乐呵乐呵吧?这可不行,我答应你嫂子一定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
说完,胡有财还满脸玩味道:“小钧,我跟你嫂子商量过了,你跟小静的事情,我们不参与,也不干涉。但有一点,你得跟财哥保证,千万不能欺负小静,知道吗?”
尽管很清楚叶钧身怀风流不羁的性子,外面的红粉知己光胡有财就能说出几号,现在就还有两号在清岩会所住着。
起初,杨婉很反对杨静跟叶钧相处,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交托给的男人只忠于自己?可是,通过电话交流,杨婉惊讶的发现,杨静不仅很清楚叶钧脚踏几艘船的事实,甚至还心甘情愿在这种前提下成为叶钧的附庸。
也不知道杨静说了些什么,杨婉只能服软,默认了这段在她看来不一定会有幸福跟结果的孽缘。
“财哥,你放心,这一点,你不需要多虑,我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
“就是因为清楚你的为人,所以我才不干涉你跟小静的事情,但这世道,总有不测之风云,谁能保证谁跟谁就能走到最后?”
胡有财大有深意的话,更像是给叶钧一个警示一般。
“尽管不能保证给静姐一份完整的感情,但却能保证给静姐一个完整的幸福。”
“但愿如此。”
胡有财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专心开车。
一路上,彼此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叶钧也只是说去一趟世纪大道而已。
等驶进世纪大道,叶钧忽然睁开眸子,望向窗外,自从江陵市委出台政策,世纪大道已经名副其实成为江陵市目前重点打造的工程。
这般大刀阔斧的改革与兴建,自然刺激了本土商人与外资,加上叶钧近期显露在外的名望,江陵市的世纪大道,一时间也吸引更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商人。
这些慕名前来的商人自然是打算大干一笔,这个消息也让王东旭笑得合不拢嘴,同时还获得了省委的表彰,王东旭暗道这辈子确实做了一次最正确的决定。
说不准,还可能因此而名垂百年!
当然,王东旭不傻,清楚现在世纪大道之所以如此生机勃勃,里面也有着叶钧的原因。自然,对于赶赴上任不足一个月的叶扬升尤为照顾。
“财哥,还记得咱们当初第一次见面吗?”
看着眼前这片正在紧锣密鼓进行劳作的施工现场,叶钧不由望向一旁的胡有财。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小子就开始算计王家村那五百多亩地皮,还将财哥我给套了进去。”胡有财脸上抿着一丝笑意。
“之后,咱们又因为皓哥被诬陷入狱,机缘巧合与吴毅、曾璐结下了不解之缘。尽管最初彼此间是敌对关系,但不可否认,当之后误会消除,就归为己用。”叶钧缓缓闭上眸子,“财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有吴毅跟曾璐,现在的情形,会是怎样?”
“怎样?”
“首先,王家村那五百亩地不可能那么顺利就让咱们得偿所愿,当初若不是吴毅扮着黑脸,兴许就得拖上好一阵子,有可能是十天半月,也有可能到现在还在纠缠不清中。其次,若是没有吴毅,江陵化工厂这块地,也不可能谈得如此顺利,更不可能以那么低廉的价格让咱们弄到手。最后,若是没有吴毅跟曾璐,陈桥不会中招,邵良平与程泽建不会在大庭广众下产生矛盾,并闹出一场抛妻弃子的风波。”
叶钧顿了顿,睁开眸子,望向一旁有些幡然醒悟的胡有财,笑道:“所以,我打算好好重赏吴毅这个人。”
“重赏?”胡有财皱眉,“小钧,你若是想重赏吴毅,告诉我,自然不奇怪。可怎么我听你的口气,似乎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财哥,江陵这块地实在太小了,当将目前这些事理顺好,很可能就要将这满身的本事用在更广阔的舞台。”叶钧深吸一口气,昂着头,脑海猛然想起当初与杨天赐的通话,那一句‘别在江陵困太长时间,在更大的舞台等你’。
“小钧,你是打算让吴毅成为你的心腹?”
“恩,这年头,能力、经验这都不重要,最关键的,就是人要听话,还能毫不含糊将交代下来的任务执行成功。”叶钧笑着点头应是,“而通过来江陵的这半年里,吴毅给我的印象确实很深刻,尽管看似平庸,但事后省思,却惊讶发现,吴毅并非草包,恰恰相反,每次交给他的任务,都能完成。我相信,这绝非是运气使然,一个人的运气就算再好,也不可能好到这份上。当然,若当真是运气,倒也不妨,只要这运气能一直保持,我绝对是求之不得。”
“想到给吴毅什么职务没有?”胡有财已经清楚了叶钧的心意,“该不会这个也让我帮想吧?”
“这要看你爷爷的意思,他愿意给什么,就准没错。”
“恩。”
胡有财仅仅应了声,当下就将话题止住。
他很清楚,叶钧之所以不愿亲自操刀,这或许与叶扬升的立场有着直接的关联。在岛上的那段日子,胡安禄告诉他不少信息,这里面,就包括京城大佬们的想法。
所以,若是在这节骨眼上,让这些大佬猜到叶钧依靠关系,大肆提拔心腹,这势必会在京城大佬们心目中升起一些瑕疵。尽管这看似只是微不足道的瑕疵,但始终不美,没有自然而然的那股清新怡人。
“你?你好像是阿财吧?我该不会眼花了吧?”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叶钧身子浑然一震,因为他听出这是董素宁的声音。
当下豁然转身,叶钧忙摘下墨镜,“妈,您怎么来这了?”
“咦?小钧?”董素宁就仿佛大白天看到鬼一般,但她本非常人,似乎很快就猜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猫腻,“小钧,你先把墨镜戴上,别让人认出来。其实之前我去了趟清岩会所,不过看见人太多了,想想就先到这里看一看。”
“阿姨好。”
胡有财忙应了声,解释道:“阿姨,其实这事说来话长,我知道您肯定很疑惑,但当初形势所迫,我不得不演这出戏。”
“我明白了。”
瞧着胡有财这脸色,董素宁多少也猜出这八成应该是一些江湖上的矛盾,对于胡有财涉及的生意,董素宁也清楚,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即便董素宁想破头皮,怕都猜不透胡有财与杨婉之所以演这戏,完完全全是因为要替叶扬升扫清江陵市这片侵袭多年的污秽。
当下,董素宁站到叶钧身旁,望着眼前这片或许将在后年拔地而起的世纪大厦,目光满是憧憬。
“听说你给你爸送了一套房子?”董素宁收回目光,笑眯眯望向叶钧,“还别说,你爸事后跟我唠叨,说儿子不仅长大争气了,还懂得替我们两个长辈着想了。”
“妈,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其实我下午刚到那会,就已经去了那里。”董素宁伸出两根手指头,捏了捏叶钧脸蛋,“不得不说,你这小鬼头设计出来的家居风格,确实很精致,怎么以前就没察觉到你还有着这方面的天赋。”
叶钧很理智的没有继续将这话题进行下去,当下赶紧转移,“妈,这次到江陵来,不会只是打算看看房就走人吧?”
“当然不是,这次过来,是因为你郭叔叔明天生日,将邀请咱们一家吃一顿饭。”董素宁边解释,边望向胡有财,“阿财,到时候你也来吧,反正大家都是熟人。”
“好,谢谢阿姨。”
“不用。”董素宁轻拍着叶钧肩膀,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我也不知道你爸出于什么心思,他邀请韩主席一家,我能理解。可就连冰冰的父母,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
“什么?”
叶钧差点双腿发软,直接给软趴下!
韩家?
现在韩谦生、韩匡清、钟情以及韩雅倩,都明摆着认为他与韩芸应该能长久发展下去,之所以现在还遮遮掩掩的,完全就是因为年轻人害羞。
白家?
现在他与白冰的关系,在两家人的心目中,就已经达成共识。若是因为叶钧年纪小,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怕早被王莉领着去跟白冰办理结婚证了!
这还不算,依着郭晓雨与苏文羽的关系,这顿饭,看八成苏文羽也会到场!
韩芸?白冰?郭晓雨?苏文羽?
除了韩芸,很明显之后的三个女人与自己的关系都是不清不楚的,这次聚会,若是某一方吐露与他关系如何如何,估摸着这对叶钧来说,丝毫不亚于天崩地裂的浩劫!
瞧着叶钧满脸荒诞,甚至毫不掩饰脸上的愁容,董素宁仅仅是认为叶钧在担心白家与郭家,但很明显,胡有财知道的内情更多。
当然,胡有财其实很想说一句话,若真这么算起来,加上他们家杨静,那么也就等于杨家也参与进来了!
“天啊!这到底如何是好?”
叶钧此刻脑子里就只剩下呜呼哀哉,他很担心明天这场生日宴,将会成为一场鸿门宴!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公司迁移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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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素宁打算进施工现场看一看,毕竟她可是这栋动工大厦的投资者之一。([138看书网]shuyaya ) 高速更新
叶钧与胡有财缓缓跟在身后,这时,胡有财凑了过来,将手搭在叶钧肩膀上,“小钧,节哀顺变。”
叶钧一时间哭笑不得,现在确实是火烧眉毛上了,若是在明天赴宴之前想不出一个妥善解决的法子,兴许就很可能闹出天大的祸事。
“该怎么办呢?王阿姨跟钟阿姨明显都属于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拢嘴的类型,这还不算,关键是晓雨姐的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加上我妈跟王阿姨早已达成一些共识,这吃饭的难免就会唠叨几句。”叶钧一个头两个大,“唉,还真应了那句话,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古人能升起这层感悟了。”
叶钧一边走着,一边皱眉苦思,不管是胡有财,还是走在前头的董素宁,似乎都有着心照不宣的玩味。
走马观花似的参观完正在施工的大厦,毕竟还处在施工初期,并没有太多值得流连忘返的场景可供欣赏。再者,施工重地,闲杂人等一般不允许进入,但这次负责这栋大厦的施工队伍有着华阳集团以及华鑫地产的骨干负责,一眼就能认出董素宁,自然不敢阻拦。
“想到解决的法子没有?”走出施工现场,董素宁望着低头沉思的叶钧,脸上有着一缕淡笑,“一时间理不清头绪的话,就先放着,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钧,你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理。”
问题是像这种事,真的能空想就可以实现?
叶钧面露无奈,他一直不相信命运女神会眷顾自己,也从不沾染与运气挂钩的博弈,只是张着嘴,苦笑道:“妈,我知道的,谢谢您。”
“母子俩说什么谢谢?”董素宁从叶钧手中接过挎包,“好了,我先回去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住那套房子。”
“妈,爸已经住进去了?”
“没有,不过听说我要上江陵住一晚,这不,今天就让人给搬了家,挪了窝。
就是很可能徐德凯、梁皓、苏文羽、郭晓雨以及隶属于etl公司的员工,都或多或少遭到了同栋大厦其他职工的冷嘲热讽、暗中敌视。
而徐德凯不轻不重透露这条信息,以叶钧的智商,不可能听不出真实用意,无非是徐德凯在暗示是时候搬离隆贸大厦了。
伴随着事业线越做越大,目前etl装潢公司每天都能接到各方前来商谈合作的预约电话,尽管苏文羽有意从这些慕名公司中挑选出有潜力以及有实力的公司进行合作洽谈,但依然忙得不可开交。甚至有时候太过忙碌,不说擅长左右逢源的徐德凯,就连郭晓雨都要披挂上阵。
这阵子的不断磨练,郭晓雨已经渐渐适应了商海中的尔虞我诈,尽管还有许多无法掩饰的瑕疵,但很明显,早已不是当初那张干净得一塌糊涂的白纸。
“徐校长,关于新公司的迁移事宜,我会想办法解决。毕竟江陵市并不小,要盘下一栋办公楼,并不难。”
“小钧,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眼下我就有一个主意。”徐德凯放下手中的酒杯,“实际上,最近我也听说你打算建立安保公司,还有保洁公司,以及娱乐连锁公司,对不对?”
“对。”
见叶钧点头应是,徐德凯一点都不奇怪,“实际上,算上目前的装潢公司与金融公司,到时候,咱们就有着近乎五间公司,怕涉及到的职工就算不能破千,起码也有七八百之数。”
徐德凯这话一点都没错,或许坐在装潢公司与金融公司的都是jing干的技术型人才,这些人加起来不一定都能凑够五十人。
但实际上,一旦安保公司与保洁公司陆续建成,势必要招收大量的人才储备,然后分拨到ktv加盟商的店铺里,若算上王家村那些装修师傅,随随便便怕都能凑出上千之数。
叶钧已经隐隐猜到徐德凯打算说什么了,当下皱眉道:“徐校长,其实我本打算稳定后,就在南唐或者天海市购买一块地皮,然后建设成多元化的总部。可现在看来,这计划得提前了。”
“小钧,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一个地方。”一直不怎么插话的梁皓忽然一骨碌吞掉嘴里的牛肉,“前几天,我妈回来后,就说她原本那个厂准备转手出去,同时还要进行大批量裁员,为这事,我妈到现在还担心会不会给这厂裁掉。”
梁皓顿了顿,笑道:“我以前去过那场子,挺大的,关键是交通还算便利,算不上郊区。而且还有着一栋六层高的办公大楼,以及一片占地数百亩的厂房。我的意思是,若是想要兴建办公大厦,肯定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咱们依然得租合适的地方办公,这还不如不搬。但若是盘下那个厂,就能在那栋办公大楼正常营业,同时把厂房推翻,然后兴建一栋属于咱们的办公大厦。”
“主意挺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价格会不会很贵。”
“肯定不会。”对于徐德凯这层担忧,梁皓立马摆摆手,“我妈说了,这厂已经濒临破产,现在正愁找不到买家。若是咱们稍稍露出一些购买的意向,兴许这价格就能不断往下压。”
叶钧望向胡有财,见胡有财微微点头,便笑道:“可以,关于谈价的事情,徐校长,皓哥,就麻烦你俩去一趟。若真能以一个较低的价格盘下那个厂子,我就立刻筹钱。”
“好。”
当下,叶钧等人都不再继续交谈公事,直到送走梁皓跟徐德凯,叶钧才独自返回房间,思考着明ri该如何解决这火烧眉毛的大事。
咚咚咚…
路过苏文羽的房间,叶钧这次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认为,攘外必先安内,苏文羽确实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若是让他独自面对这种事情,势必会越弄越麻烦。
毕竟,人力终会有时穷。
“小钧?”
苏文羽露出一丝喜sè,入住清岩会所好一阵子了,但一直都见不到叶钧。不是她没空,就是叶钧没空。
“进来吧。”
看着叶钧还满脸犹犹豫豫站在门外,苏文羽赶紧让出一条道。
叶钧暂时决定先将这乱七八糟的念头搁置一旁,然后关上门,就轻轻搂住苏文羽的腰肢,“苏姐,我想你了,这阵子一直很忙,都没时间跟你说说话。”
“男人始终要以大事为重,这些儿女情长,可以拖,可以等,但若是沉沦而担搁前程,就只会适得其反。”苏文羽任由叶钧搂着,当下闭上眼,伏在叶钧胸口前,“不过,苏姐也很想你,真的。”
叶钧忽然升起一股燥热,因为感觉到苏文羽鼓鼓的胸肉紧紧贴着自己,加上这吐气如兰的呼吸,不经意渗入到鼻息之中。
“苏姐,明天晓雨姐的爸爸生ri,你打算去吗?”
“恩,听说了,晓雨今晚就回家住了,还说在十二点后,要第一个送给她爸爸祝福。”苏文羽轻点着臻首,“晓雨之前还跟我通了电话,邀请我明晚去吃饭。小钧,你也会去吧?听说董事长都来江陵了。”
“是的。”叶钧俯着脑袋,与苏文羽的眉心紧紧贴在一起,“苏姐,其实,我一直有些事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
忽然,叶钧感觉到苏文羽身子本能颤了颤,没了先前的一些松软,显得有些僵硬,这让叶钧心底疑惑。
“其实,我跟…”
“小静吗?”
“恩?”
叶钧心脏狠狠抽了抽,当下抬起头,凝视着苏文羽的眸子,发现那里面,潜藏着一丝失落。
“其实小静还没去港城的时候,有天晚上,我恰巧起床上厕所,却听到一些声音,就偷偷走出房间,发现声音是从小静房间里传出来的。”苏文羽脸上那一丝失落很快消失,“我本想敲门,却发现房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轻掩着,我轻轻推开门,见小静还在熟睡中,但是却把被子踢开了。我给她重新盖上被子,但小静却忽然抓着我的手,口中不断嚷着。”
叶钧听得一阵心虚,苏文羽却再次搂着叶钧,“小静说,叶钧,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一辈子。你不能抛弃我,更不能不要我。”
叶钧心脏狠狠抽了抽,可见苏文羽脸上并没有太多古怪之处,只是平静的凝视着他,“第二天,我曾试探小静,可她什么话都没说,我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选择的男人,会亲口告诉我这份答案。”
第三百一十四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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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苏文羽那双朦胧中搀杂着坚定的眸子,不知为何,叶钧竟产生过一瞬间的不忍。
今夜敲开那扇房门,叶钧就早已有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觉悟。可事实上,当捕捉到苏文羽这目光中的深意,叶钧退却了,因为倘若今日把该交代的话全交代出来,叶钧会觉得自己太自私,对苏文羽太过残忍。
上辈子,他狠下心肠让苏文羽打掉腹中的胎儿,致使苏文羽不告而别,浪迹天涯。
尽管叶钧当时隐隐有着一种感觉,就是苏文羽并没有走远,她只是偷偷躲在一旁,在他永远无法看到的地方,凝视着他的一步步成功。
等孩子出生,或许苏文羽依然会保持着这份习性,抱着呱呱坠地的孩子,指着他对孩子说,记住,他是你的爸爸。
这一瞬间恍如隔世般的错觉,让叶钧猛然升起一股感触。
“苏姐,对不起,实际上,在港城那阵子,我确实喜欢上了杨静。”
“听得出来,小静其实也很喜欢你。”苏文羽依然伏在叶钧胸口上,“其实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小钧,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苏姐,好不好?”
“嗯,我答应你。”
苏文羽之所以能持着容忍的态度,并非叶钧展现出来的惊艳才华,而是当初与叶钧一同住在908室开始慢慢积攒沉淀下来的情愫。
儿时的心愿,不为人知的病患,一件件被叶钧揭开捅破点破,看似巧合,苏文羽却满心认为这就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缘分。
“其实,小静很不错,我也喜欢她。”苏文羽仰着头,凝视着叶钧,“其实,你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愧疚,只要你还能记住我。”
“苏姐…”
叶钧呢喃着,然后,就彻底吻住了苏文羽那粉艳的红唇。
苏文羽并没有产生任何抗拒的动作,而是迎合着叶钧的热吻,对于身心早已交给这个男人,甚至还心甘情愿替这个男人****,并差点与这个男人发生下半身负距离的摩擦,仅仅这种意义上的亲热,苏文羽压根就没有太多想法。
叶钧探出手,撕扯着苏文羽上半身的衣物,不一会,就轻易褪去那本就不多的睡衣,同时轻轻抓着那活蹦乱跳的两条玉兔。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柔滑,叶钧眸子微微泛红,当下,在苏文羽慌乱的惊叫声中,就横抱着这具玉体走向那张软床。
苏文羽感觉到上本身都被叶钧的手指抚摸着、亲吻着,同时修长的大腿,也在不安中,被叶钧的大手来回游走于表面。
不一会,感觉一凉,身体再无一丝遮挡之物。
“小钧,我帮你。”
看着叶钧将上本身的衣物褪去,正打算脱掉皮带与裤子,苏文羽缓了口气,就坐了起来,伸出玉手,轻解着叶钧的皮带。
“唔…”
当已经死死压抑着的昂扬部位被苏文羽右手握住,叶钧身子本能升起一股酣畅,这种极为敏感的宣泄让叶钧浑身泛起一股痉挛。
苏文羽仰起头,凝视着叶钧因酣畅而仰头微眯的举动,妩媚的脸庞也泛起一股潮红,当下红唇微睁,并且溢出舌尖,脑袋前倾,就轻轻含住了叶钧早已硬得不像话的昂扬之物。
伴随着苏文羽脑袋的起起伏伏,早已横躺在软床上享受着的叶钧,忽然探出手,扒开苏文羽的脑袋,“苏姐,要不?咱们试试?”
原本还露出疑惑之色的苏文羽,似乎很快想到什么,本就一片潮红的妩媚俏脸顿时再次染上一层红霞,显得尤为明艳动人。
“小钧,明天还要工作。而且,明晚还要去参加晓雨爸爸的生日宴会。”苏文羽脸色隐有羞涩,“以后有的是时间,等公司的事情忙完,苏姐答应会陪你几天。”
“苏姐,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叶钧并不在意,相反,还探出手挑逗着苏文羽全身的敏感部位,更是在两腿间的幽谷地带来回抚摸,“刚才跟徐校长吃了顿饭,听说隆贸大厦不少公司的职工都对咱们公司颇有怨言,这应该与大量媒体蹲守,造成电梯人满为患有关。所以,我就决定将公司迁移,并且挑好了一处地方,若是没什么意外,徐校长跟皓哥,应该能在最近谈下来。”
“真的?”苏文羽脸上也露出喜色,叶钧猜测这应该是与公司搬迁有关。
“嗯,苏姐,这阵子,你受委屈了。”叶钧抚摸着苏文羽的发梢,目露深情。
因为身子依然承受着叶钧的挑逗爱抚,早已浑身无力的苏文羽只能伏在叶钧的大腿上,听到这话,苏文羽睁开眸子,“不委屈,在职场上经历多了,也就渐渐看淡了,没有最初那种被人说三道四的义愤填膺。或许,看到的,就是这千变万化的人心。”
看到的是人心?
叶钧没想到苏文羽竟有着这么深的感悟,当下满脸笑意,同时手掌不老实的攀上苏文羽的翘臀,轻捏着那如水般的柔润肌肤。
苏文羽早已受不住叶钧的挑逗,现在的她,全身都在死死压抑,尤其是下半身传来的酥麻。
苏文羽不是没想过让叶钧椭,可愣是有心无力,尤其是身子的气力都早已本能的去抗拒即将迎来的,苏文羽只能死死咬牙坚持,哪还有气力去阻止叶钧,导致阀门失守,倾斜如注?
“啊…”
忽然,感觉到叶钧的手指竟然伸进一个让她极为羞涩害怕的地方,受惊的苏文羽本能动了动,可就是这一动,让原本死死压抑着的那层背叛,再也毫无阻隔全涌了出来。
目视着眼前这仿佛涌泉般的湿液,叶钧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尽管清楚苏文羽绝对属于极品女人中的典型,可这种如潮的场面,叶钧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论敏感,显然苏文羽不比杨静差,至于这水份,怕比之白冰还要饱满。
叶钧忽然升起一股荒诞的念头,瞥了眼满脸享受,依然痉挛着的苏文羽,轻声道:“苏姐,你绝对是女人中最极品的类型,据说女人做那种事喷出的水越多,在床上就能持续更久,普通男人很难喂饱的。”
苏文羽早已是天昏地暗,根本没气力去跟叶钧讨教,也没气力反驳,甚至连睁开眸子的气力都没有。此刻的苏文羽,满脑子就一个念头,便是酣睡。不过睡之前,也消身下的酥麻能减缓减缓,不然,根本就睡不着,还可能会彻夜伸手去挠痒痒。
“苏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尽管叶钧在问,但是,那些爱抚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弄得苏文羽早已是欲.火焚身。
“唔唔…嗯嗯…”
苏文羽哪还有气力回答,怕就连叶钧这番询问都没有听见,只是口齿不清的呢喃着。
叶钧忽然俯下身子,凑到苏文羽耳旁,轻声道:“苏姐,我知道你的工作受扰,所以不能跟我做那事。不过,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试一试,应该不会影响你的正尺动,况且还能有益身心。毕竟现在这么憋着忍着,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见苏文羽依然只是有气无力的口齿不清,叶钧也不管苏文羽听没听见,继续循循善诱,“苏姐,其实女人第一次过后,接下来,不管多少次,都不会影响身体的走动。所以,咱们不如快些把这个问题解决好,那么,以后就不需要继续忍着憋着了?”
似乎这句话苏文羽听清了,只不过神志依然有些不清不楚,但实际上,心里也明白叶钧这话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
细不可闻轻点臻首,叶钧一时间大喜过望,“苏姐,这么说,你同意了?”
苏文羽显然已经有些恢复过来,当下凝视着,“小钧,你说的有些道理,刚才你说有地方还可以跟你做那事,是什么?”
苏文羽满脸羞红,这让她觉得自己是在主动求欢。
叶钧闻言大喜过望,当下也不作答,而是直接让苏文羽来个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环,然后凝视着两瓣圆臀中的深陷之处。
看着早已湿润着的夹缝,叶钧再也按耐不住,当下试着用下半身昂扬着的部位去试探这两瓣圆臀中的柔软通透,同时,也在积极寻找着那能让自己长驱直入的突破口。
苏文羽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叶钧口中的那个地方到底是哪,也是吓了一跳,“小钧,那地方不可以!”
说着,苏文羽就想爬起来,可忽然感觉到两瓣翘臀的夹缝中传来一阵刺痛,顿时本能哼了哼,同时身子一倒,仿佛认命式的趴在床上,任由叶钧对她的翘臀冲击。
啪…啪…啪…
一阵接一阵的冲击让苏文羽尽情释放着身体残留着的折磨,她惊奇的发现,原来这本算得上是折磨的酥麻,在此刻,因为一个男人的不懈坚持,在渡过最开始的不适疼痛后,竟然产生一股难以自拔的酣畅。
起初,叶钧动作根本不敢太大,毕竟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位置都异常精贵,稍稍用力,就会折损。
可叶钧惊讶发现,因为他的慢动作,似乎引起身下女人的不满,甚至反客为主开始不断后蹭,彻底包裹住他那作怪的玩意。
“太紧了!”
叶钧原本享受的脸色出现一阵急促,这毫无征兆冒出来的临界点,实在来得太过突然,叶钧甚至还来不及克制,或者抽出,就感觉到一股即便想忍,都忍不住的酥麻。
“苏姐!”叶钧高喊一声,当下两只手死死攥着苏文羽翘臀上两片花瓣,“呼…”
爽!
太爽了!
这种毫无阻隔的倾泻而出让叶钧浑身升起一股不可抑止的颤抖,苏文羽感受到了身下传来的一股火热,身子同样发出一阵痉挛。
良久,叶钧才轻轻坐在床头,俯身看着浑身无力软趴下的苏文羽,“苏姐,喜欢吗?”
苏文羽脸上依然残留着后的余韵,当下呢喃着:“小钧,你舒服吗?你若舒服了,苏姐就喜欢。”
叶钧不是没想过上演一幕梅开二度,或是帽子戏法,可又的苏文羽身体吃不消,只能作罢。
似乎歇息也够了,苏文羽尝试着起身,看身子经此一役,会不会出现不适的情况,会不会影响明天的工作,以及晚上的赴宴。
好在,身体并没有书籍中描述的那类破.瓜之后,举步艰难。
“呀!”可是,当感觉到一些火热热的湿润顺着大腿间的内侧缓缓流下后,苏文羽下意识探出手,摸向自己的大腿根部,“这是什么?”
苏文羽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雏鸟,替叶钧做过几次口舌之功后,自然清楚这些液体的源头之处,当下俏脸瞬间煞白,“小钧,你没戴那玩意吗?”
叶钧哭笑不得凝视着苏文羽,只见这个让他体会到一次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女人,此刻正傻愣愣站在床上,死死盯着手上沾染着的那层液体,顿时清楚苏文羽此刻的想法。
“苏姐,放心,那地方不会有事的。”叶钧脸上露出一抹信誓旦旦,“这原理其实跟嘴是一个性质。”(
第三百一十五章 老天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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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叶钧并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搂着苏文羽入睡。
看着身旁玉人早已疲惫得沉沉睡去,叶钧脸上闪过一丝温柔,但同时,叶钧却是睡意全无。原因无他,因为凌晨过后,叶钧就清楚,今天将有着一场硬仗要打,这硬仗并非来自外忧内患,而是他无端端惹出来的一笔笔风流债!
白家、郭家、韩家、加上苏文羽,叶钧也是异撤疼,暗道幸亏杨家没跟着一块搀和进来。
否则,天知道会衍生什么样的后果?
除去绝对是天大误会的韩家,叶钧真正头疼的,便是王莉、钟情,以及梁芳,这来自于三个家庭的女主人,势必会有一场同台献艺的戏份。叶钧压根不相信,这三个已至更年期的女人,在这次宴席中,不会交谈关于他的话题。
可这一旦说了,那么所有潜藏着的事实真相,都将彻底浮出水面!
“唉,直到现在都没理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这算个什么事?”叶钧满脸苦涩,“这算不算得上自掘坟墓?有时候,感情债多了,那么麻烦势必就会接踵而来。”
当下叶钧瞥了眼身旁的苏文羽,暗道这个女人愿意与郭晓雨分享自己,怕也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尽管不能说这辈子这种心结不会解开,但叶钧很清楚,短期内,绝不可能,这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异世富二代全方阅读。
今天苏文羽道出他与杨静的关系后,叶钧就清楚苏文羽肯定忍受过极大的悲伤,才能在今时今日表示得这么大方。
当然,尽管苏文羽并没有任何抱怨诉苦,但叶钧却有着这么一股直觉。
“算了,不想了,要来的,总归会来,与其这么一拖再拖,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死就死吧!”叶钧也是颇为无奈,总不可能单方面让郭胡将这场寿星宴取消吧?
当下,叶钧掩上被子,就搂着早已陷入沉睡中的苏文羽,进入梦乡。
朦胧中,叶钧能感觉到身体传来的一阵颤动,很快,还传来一阵流水声。估摸着应该是苏文羽起床,进行梳洗打扮,所以并未在意,继续眯着眼,沉浸在浑浑噩噩的迷糊之中。
直到一阵铃声响起,叶钧才豁然起身,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临近上午十点。
当下忙走下床,从背包里取出大哥大,“喂?”
“小钧,你在哪?怎么敲你房门,都没见你开门?”
来电话的是胡有财,通过话筒,胡有财听得出叶钧显然处在大梦初醒的阶段,那几声哈哈就足以说明情况。
“我在其他房间睡觉。”叶钧脑子的迷糊也渐渐消失,“财哥,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胡有财心里琢磨着该不会叶钧昨晚是睡在女人床上吧?
当然,这种问题也不方面询问,只是压低声音道:“小钧,陈桥出事了?今天一大早,陈桥的儿子就到警局报案,说陈桥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
“陈桥?”叶钧脑子里猛然闪过那张苍白无力的老脸,“怎么回事?这陈桥不应该是待在牢里面吗?怎么,听口气似乎天天还能回家食宿?”
“小钧,难道你忘记了,陈桥犯的罪,其实与程泽建、邵良平差不多。原本,他应该被刑事拘留,毕竟就算抓了陈桥,外界也不可能关心,毕竟陈桥可没干出抛妻弃子,或者争风吃醋的糊涂事。”
胡有财顿了顿,解释道:“因为看在陈桥坦白从宽,并且指正邵良平与程泽建这些年犯下的罪名,所以将功抵过。当然,这里面确实有着不少人情味,实际上也是因为陈桥染上艾滋,大家都清楚他能活下去的时日也不多了,所以都没有落井下石,也算给他一个安享晚年的机会。”
叶钧很快释然,皱眉道:“财哥,你是听谁说的?”
“是李局长,特意过来一趟,显然是想问问我当初出车祸的事情。”胡有财笑了笑,“但聊着聊着,就说起了这件事。李局长的,怕这事与那些人有关,怀疑是一起报复性的绑架。”
“有这个可能。”
叶钧确实相信有这个可能性,而且概率还不低,毕竟以孙凌的性子,不搞出些事端,而是选择隐忍不拔,这绝非是孙凌的本性。再说了,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孙凌能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财哥,看样子,这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估摸着弄走陈桥,也是想提醒我,他们没有走,还会卷土重来。”叶钧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现在关键是陈桥是死是活。”
“很难说呀。”
若这事真是孙凌干的,那么陈桥的处境绝对是九死一生,但若不是孙凌干的,那么偌大的江陵,谁又会不声不响把陈桥弄走?而且还是一天一夜?
带着一股厚重的疑惑,叶钧洗涮完毕,下了楼,大老远就瞧见董尚舒与徐常平正有说有笑,顿时好奇的迎了上去。
“小钧,刚说你,你就来了。”徐常平满脸笑意,“听财哥说,你今晚打算去赴一场鸿门宴?”
叶钧一阵错愣,瞧着董尚舒与徐常平眸子里透着的暧昧,以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叶钧肚子里顿时升起愤愤不平的腹诽。
“小钧,你也别生气,咱们都是说着玩的。”眼见叶钧整张脸开始有朝黑色发展的迹象,徐常平忙将手搭在叶钧肩膀上,“有没有想过怎么应对你那群丈母娘?”
“没有。”叶钧仅仅吐了两个字,就不再搭理。
徐常平也不会自讨没趣,实际上,他跟董尚舒也是第一次瞧见叶钧吃瘪时的涅,自然颇为新鲜。
“对了,听说原本水利局监察室主任陈桥,突然失踪了?”徐常平露出疑惑之色,“会不会是孙凌干的?”
“如果陈桥是头昏脑胀自己摔进河里面,导致失踪,那么没话说。”叶钧点点头,“但若当真是给人绑架了,偌大的江陵,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孙凌,还会有谁去做,或者说,敢做。”
“孙凌对付陈桥,难道是报复他当日临阵投敌?”
“这仅仅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孙凌想借用陈桥,朝咱们示威的。”董尚舒的疑惑,叶钧还未作答,徐常平就抢先一步,“看样子,孙凌这次吃了一个大亏,怕是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轻易罢手。”
“其实对于这个孙凌,常平,你肯定比我更熟悉。”
叶钧这话倒是不假,上辈子,他根本没跟燕京党、天海党的成员打过交道。毕竟官是官,商是商,尽管这年头都说官商一家,但实际上,官永远站在强势的立场,而商,注定要矮上一截,这便是国情雷塔斯战记全方阅读。
当然,也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港城回归之际,京城大佬们因为采用一国两制的创新之举,所以就特意在港城挑选一些本土的名流,作为人大代表委员的候选人。
这种依靠名气与资历直接上位的契机,仅此一次!
可惜,叶钧并非港城本土的名流,不可能拥有这种资格入选。但是,叶钧没资格,不代表就不能培养出这么一位心腹,再者,叶钧前阵子,就有过这种想法,打算明年就开始实行。
叶钧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位绝佳的代言人,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若是在候选期间被爆出丑闻,兴许就能成为港城那一批,也是唯一一批依靠在港城的名望,成为人大代表委员的幸运儿。
“小钧,想什么呢?”
董尚舒伸出手,在叶钧眼皮底下晃了晃,满脸困惑。
“没事。”叶钧笑了笑,“哥,这孙凌似乎挺喜欢干一些绑架的勾当,我很的身边的人的安全,你能不能把那些从南平军区领过来的人全部派出去,施行三班倒保护他们?”
董尚舒很清楚,这些人有叶扬升、白华辰、李怀昌、韩匡清等等,但凡涉及到扳倒往日里江陵五位大佬的人员,怕都有危险。
“小钧,你放心好了,其实今天传出陈桥失踪之后,财哥就已经将手底下的人全派出去了。”董尚舒脸色并不紧张,“当然,我也没闲着,同样将手底下值得信赖的人,全放出去了。”
“小钧,严上校让我转告你,说他早上来过,你没在,但他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亲近之人,让你宽心。”
严阳?
看样子,早上睡得太久,似乎错过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既然这么层层保护着,叶钧也就放下心来,说实话,他并不相信孙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他的地头招募到那么多能用到的下属。
当下,思维已经彻底清晰的叶钧,先是到餐厅里吃了些早点果腹,然后就返回房间,开始思考着解决的良策↓如徐常平说的那样,是该想个法子,如何在那群岳母娘面前左右逢源,尽可能让这些岳母娘们别去想他与自家闺女的事情。
不过很明显,直到傍晚来临,叶钧依然没想到任何有效甚至有些许可行性的法子,只能无奈的看着屋子里的挂钟,“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下满脸苦涩走出房间,因为刚才他已经透过窗户,看见苏文羽与郭晓雨,正满脸喜悦的坐上一辆汽车。
汽车上,有着郭胡,以及满脸笑意的梁芳。
“小钧呢?”
“应该在房间里。”
“去叫叫他,咱们一块去酒店。”
“恩。”
郭晓雨自告奋勇的打开车门,可却感觉身子一坠,似乎有东西扯着自己。
疑惑的望向身后的苏文羽,郭晓雨确实不理解苏文羽这种举动。
“晓雨,不必了,你看,他不是来了吗?”苏文羽笑眯眯指着不远处的拐角,只见一道消瘦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怎么办呀?到底该怎么办?”叶钧忧心忡忡,此刻脸上破天荒的出现麻木,“老天爷,到底能不能显灵一次,让我体会一下这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真谛?”
“小钧,快上车,咱们去吃饭咯。”作为今天的寿星翁,郭胡可谓满脸喜庆,与叶钧那股旁人不易察觉的忧虑可谓一天一地的两个极端。
唉…
暗暗叹了口气,正打算硬着头皮上车的叶钧,忽然听到一阵铃声响起。
当下朝郭胡告歉后,感觉从背包里取出大哥大,“喂?”
“小钧,出大事了!”电话那头,是胡有财急切的声音。
“河坝!江陵河坝!”
“什么?”叶钧悚然一惊,“财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清楚点。”
“陈桥!陈桥现在就浮在江陵的河流上,看样子,铁定是玩完了。”胡有财语气有些紧张,“还有,负责兴建江陵河坝的施工队伍,有许多人平白无故被打了顿,据说是为了阻止一伙流氓前来踩踏河坝!”
“什么?”叶钧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河坝没出事吧?”
“幸亏我的人就在附近,及时出现制止,这才没闹出太大的祸事。”胡有财感觉自己嘴角都出现苦涩,“可是,这次受损的面积也很大呀!该怎么办?”
叶钧一时间义愤填膺,可灵光一闪,当下诡异的暗暗露出喜色,因为江陵市的河坝一旦出问题,那么郭胡估计也没兴趣继续办什么寿星宴,连带着叶扬升、韩匡清,估摸着都要亲自到现场巡视。恐怕这事,白华辰、李怀昌都可能出现。
毕竟死了人,死的还是陈桥,这可与纪委以及警局都有着联系。
叶钧不由抬起头,望着天,喃喃自语:“老天爷,你还真开眼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一层接一层
江陵河坝旁,不出叶钧所料,果然现场乱成一锅粥,为了维护现场的秩序,不至于出现混乱,jing察甚至直接拉上了jing戒线。([138看书网]shuyaya )最快更新
早已心急如焚的郭海生刚来到河坝旁,就急不可耐打开车门,当从叶钧嘴中得到江陵河坝出大事后,整个人根本就没了寿星翁的那股欢喜,只剩下这患得患失的忧心忡忡。
苏文羽跟郭晓雨很想下车,却被叶钧拦住,至于梁芳,在郭海生的叮嘱下,并没有选择下车。
“小钧,咱们下去看看吧。”
苏文羽显得有些困惑,不明白为何叶钧不让她们下车。
实际上,叶钧只是说有贼人踩踏捣毁了部分还在施工中的河坝,并打伤了一些施工人员,却没有吐露陈桥被扔下河身死的信息,因为叶钧担心这句话,吓到车内的三个女人。
既然jing察已经到场,相信陈桥的尸体肯定会被打捞上岸,这若是让这三个女人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横摆在河坝边,估摸着肯定好一阵子都难以复原,甚至还可能在心底留下一层挥之不去的yin影。
对于苏文羽的请求,叶钧仅仅是摇摇头,就透过窗户,打量着外面的形势,“苏姐,现场太混乱了,我建议你们先回去。”
“回去?”梁芳脸上显得很困惑,“小钧,现在公司里的员工出事了,我们不应该去探望一下吗?”
“阿姨,员工的事情,我相信郭叔叔肯定能处理好。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担心现场还有不法分子混在其中,这里并不安全。”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动,其中不乏记者伸头观望、抬手拍照,加上一大群jing察气喘吁吁维护着现场的秩序,阻挡着这些记者不要命的冲撞疯涌。看情形,就算那些不法分子全逃之溜溜,估摸着也有极小的概率发生类似踩踏、sāo乱的意外。
梁芳露出沉吟之sè,对外人来说,她或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家庭主妇,但叶钧很清楚,华鑫地产有着今时今ri的资产,完全是因为郭海生娶了梁芳这位高学历毕业的贤内助。多年在商海浮沉中打滚,尽管气质多少显得不引人注意,但实际上,经验、阅历,还是极为丰富的。
“文羽,听说你会开车,对不对?”这时,梁芳扭过头,望向叶钧身旁的苏文羽,见苏文羽点头应是,便笑眯眯道:“那么,开车送我们回去吧,小钧说的没错,这里确实不怎么太平。而且像这种事,一般交给大人们去管就可以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等消息吧。”
梁芳说完,就将目光移向叶钧,“小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走,不过最好乔装打扮一下,被记者认出来,这原本就sāo乱的局面,肯定会愈演愈烈。”
“谢谢阿姨提醒。”
叶钧缓缓弓着身站起来,对着倒车镜整理着头发,为了能够随时随地进行乔装打扮,叶钧已经习惯随身携带墨镜、梳子以及啫喱水。
“苏姐,你把我弄一弄头发。”叶钧伸着手指,指着被他弄得跟鸡窝似的头发,“我是真没这本事。”
瞧着叶钧的窘样,郭晓雨浑身时不时出现一阵剧烈的颤抖,看情形,是憋着忍着不敢笑,这多少与梁芳略带jing告的瞪牛眼有关。估摸着若没梁芳在场,兴许郭晓雨早就捧腹拍沙发大笑起来。
反观苏文羽,也是掩着嘴,不过身体倒没有郭晓雨表现得那么夸张,接过叶钧手中的梳子跟啫喱水,然后就替叶钧整理着鸡窝似的毛发。
好一会,走下车子的叶钧,才目送着苏文羽驾车缓缓离开这条河坝。
此刻早已是夜幕降临,但现场却并非漆黑一片,因为jing察早已拉开夜视灯,同时四周的jing车、轿车,但凡能产生灯光的,都会全部开启。就连现场施工人员临时搭建的住所,也早已是灯光齐开。
不过,黑夜就是黑夜,即便万家灯火,也不可能将所有地方都照明照亮。叶钧借着这天时、地利,专门挑选人少、光线暗的地方行走,很快就穿过人群,进入橙黄jing戒线的范围。
“你是什么人?赶快离开这里!”这时,一个jing察发现了叶钧,当下戒备着走了过来,“闲杂人等,一律离开这里!”
“不好意思,我是华鑫地产的管理,听说公司里的员工受伤了,所以过来看一看。”
叶钧虚报了一个身份,想骗过这名jing察放行,但很明显,这jing察压根不吃这一套,“有没有证件?没证件,我怎么确定你真是华鑫地产的员工?”
叶钧一愣,笑着解释道:“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出门前,没想这么多,证件都还丢在家里面。”
“那就回家去取,有证件,就让你进来。没证件,想都不想!”这jing察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哥们,别让我难做。”
叶钧颇为无奈,这大庭广众的,又不好公然闯关,加上四周已经有不少jing察与媒体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叶钧暗道一声罢了,正打算找个地方给身处现场的胡有财打电话,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熟人。
“涛哥!涛哥!”
叶钧喊了几声,因为不远处正缓缓走来一批身穿安保制服的男人,当先一人,便是梁涛。
梁涛显然听见了,当下疑惑的走了过来,那jing察转身疑惑的望向梁涛,“梁队长,你认识他?他说他是华鑫地产的员工。”
梁涛起初还不敢认,毕竟夜间光线暗,加上叶钧特地乔装打扮了一番,尽管听出是叶钧的声音,但还是要凑近,才能看清楚。
“恩,他确实是华鑫地产的员工,让他进来吧。”
得到梁涛验证后,那名jing察一改先前严肃的脸庞,点头哈腰道:“哥们,不好意思啊。上头交代得紧,不能放任一些闲杂人等入场,担心会引起现场的sāo乱,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不碍事,公事公办,是我也会这样。”叶钧笑着点头,就不再搭理这jing察,而是匆匆朝着事发地点走去。
梁涛一直紧紧跟着叶钧,“小钧,真没想到,那些人下手这么狠。要不是我们一直守在附近,怕是华鑫地产这些天的辛苦劳作,就要毁于一旦。”
“不会吧?”叶钧一阵愕然,“他们真敢做得这么过分?有没有抓到人,审讯过没有?”
“人倒是抓了不少,可不管兄弟们怎么严刑逼供,他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梁涛露出无奈之sè,“从目前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些人,似乎都是从江陵各个帮派里收拢过来的,而且还有一些无业青年。他们还说,只是收了别人的钱,替别人做事,但问起是谁,这些人似乎都挺茫然的。”
“茫然?”叶钧懵了,“难道谁给他们钱做事,他们都不清楚?”
“清楚,可…”梁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叶少,我知道,我来说吧。”
这时,一个男人跑了上来,叶钧认得出来,这是负责夜间巡哨清岩会所的小高。
小高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叶少,其实这就跟金字塔的原理一样,一层吃一层,就说我逼问的那个人,他当然知道是谁收买他的。可收买他的那个人,同样被我们抓住了,也就是说,我逼问的那个人,已经没任何价值,只能去问收买他的人。但我们问到的时候,那个人说收买他的是一个老乡,还特地指给我们看,说是对方前天来找他,并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多拉几个人一同做事。”
小高说完,顿了顿,“后来我们对捕获的二十多个人进行了划分,惊讶的发现,他们中层段最高的,只是四级,而最低的,却是九级。也就是说,这真正的幕后黑手,怕也只有一级的人才会知道。所以,我们就将掌握的信息转告给李局长,让他先去抓捕三级人物,逼问二级。反正就这么以此类推,把一级的给揪出来。”
“头疼啊。”实际上,这原理叶钧一听就懂,可依然感觉到一阵头昏脑胀,“算了,我先去看看现场吧。”
尽管抓捕一级的人并不困难,但依着幕后指使如此小心谨慎的做法,叶钧也是暗暗佩服。
若真是孙凌干的好事,怕得知jing察已经找到这法子,八成那一级的就得被杀掉灭口。到时候,这原本看似食物链原理的一层接一层,肯定一骨碌就全部断链了!
叶钧已经对谁是凶手毫无兴趣,这用屁股想,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毕竟如此谨慎小心的做法,这江陵本土的人才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得犯多少罪孽,才能拥有这种损人利己的经验老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江陵市唯一的一座烈士塔上,周边yin风怒号,因为地理位置较高,所以一般除了傍晚有人攀爬锻炼身体之外,到了这节骨眼上,根本就没任何一个人。再说了,这大冷天的,谁不躲在家里面烤火,享受房间的温暖?谁又愿意在这种酷寒的气候下,满大街喝西北风?
“这位老板,您放心,今天的事情非常成功,您想的法子,也非常具有可行xing,短期内,他们根本就查不到我身上。趁着这空隙,我立刻跑路到老挝,他们事后就算查到我身上,也奈何不了我。”一个男人满脸兴奋的望着身前这道背影,“老板,关于这钱…”
“钱?”这人转过身,露出一张老迈的脸庞,竟然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放心,我会给你的。”
说完,这老人拍拍手,发出几声脆脆的巴掌声。
很快,就传来一阵急促的碎步,只见四五个大汉迅速跑了过来,同时死死围住那个脸sè隐有苍白的男人,“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即便你躲到老挝,我依然不放心。”说完,这老人忽然喊道:“抓住他!”
“放手!你们想干什么?”被这些大汉死死擒住,根本无法摆脱束缚的这个男人,怨毒的盯着身前的老人,“老板,难道您打算杀人灭口?我替您办事,一切都听您的指示去做,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人不冷不热瞥了眼这个男人,脸上无悲无喜,“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要禁锢你一段时间。等风波渐渐平息后,我给你一笔钱,并送你离开这地方远走高飞。当然,你若是愿意乖乖合作,我担保不为难你。”
这男人脸sè一阵yin晴不定,好一会,才盯着老人,“老板,您说话算话?”
见老人理所当然点着头,这男人平静道:“好!我答应你,早死不如赖活着,我这人知道理。现在请让您这些下属松手,我自己能走。”
老人挥了挥手,这男人感觉身子一空,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老实巴交站到一旁,不敢有任何让人生疑的动作。
见这男人这么老实,老人也露出一副‘你倒是识时务’的神sè,当下转过身,喃喃自语,“哼!叶钧,孙凌,不给你们加把火,估摸着你们之间不会这么快就一决雌雄。哼!我儿子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这仇,一定要报!”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打算坐山观虎斗的张博。[(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