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赵公明身死
说赵公明饮酒半酣,正欢呼大悦,忽邓忠来报:“启老爷:幡上不见了道人了!”赵公明掐指一算,知道是杨戩救去了。公明笑道:“你今日去了,明日怎逃!”彼时二更席散,各归寝榻。
第二日,赵公明又提鞭上虎出得营来,对西岐营帐呼喊,点名要燃灯上前说话。燃灯见赵公明如此,却也是有些担心,虽然自己是准圣修为,但也只是比赵公明道行更高而已,他这个准圣当的有点儿窝囊,法宝不及赵公明,便是法力也有不及,阐教多重道行,截教则多重法力,何况赵公明这等修士也算有些年头的了,法力更是高深,便是燃灯对上,也颇觉不是对手。
燃灯上前打了个稽首,对赵公明道:“道友请了,不知昨日道友为何将黄龙道友挂于幡上,此举着实不妥。”
公明回答道:“道友,你等欺吾教太甚!吾道你知;你道吾见。你听我道来:混沌从来不记年,各将妙道补真全。
当时未有星河斗,先有吾党后有天。
道友,你乃阐教玉虚门下之士;我乃截教门人。你师,我师,总是一师秘授,了道成仙,共为教主。你们把赵江吊在篷上,将吾道藐如灰土。吊他一绳,有你半绳,道理不公。岂不知:翠竹黄须白笋芽,儒冠道履白莲花。
红花白藉青荷叶,三教元来总一家。”
燃灯答道:“赵道友,当时签押‘封神榜’,你可曾在碧游宫?”
赵公明道:“吾岂不知!”
燃灯道:“你既知道,你师曾说神中之姓名,三教内俱有弥封无影,死后见明。尔师言得明明白白,道兄今日至此,乃自昧己心,逆天行事,是道兄自取。吾辈逢此劫数,吉凶未知。吾自天皇修成正果,至今难脱红尘。道兄无束无拘,却要强争名利。你且听我道来:盘古修来不记年,阴阳二气在先天。
煞中生气肌肤换,精里含精性命团。
玉液丹成真道士,六根清净产胎仙。
扭天拗地心难正,徒费工夫落堑渊。”
赵公明大怒道:“难道吾不如你,且听我道来:能使须弥翻转过,又将日月逆周旋。
后来天地生吾后,有甚玄门道德仙!”
赵公明道罢。燃灯道:“道友所言名不符实,还是做过一场如何?”
赵公明怒道:“依你便是,好教你看看我截教上清正法。”说罢提鞭便来战燃灯。
燃灯也拿出乾坤尺,迎战公明,双方交手数合,燃灯却不是公明对手,为何?却是因截教中人多修法力肉身神通,燃灯虽有准圣修为却也不是对手,近战之上比不得公明,燃灯思罢,便取出紫金钵向公明砸去,此宝却是那准提道人给的,后天灵宝,也有二十七重禁制。
赵公明见紫金钵砸来,一拍头顶,显了顶上三花,将紫金钵挡住,又提鞭向燃灯打去,燃灯以尺挡过,一手打出一道金光,攻向赵公明,赵公明又要挡住紫金钵,不及防备,被燃灯打中,踉跄退后一步,燃灯笑道:“道友还请回那峨嵋山修行才好,免得沾惹了红尘杀劫,一身修行尽成画饼。”
公明被其打了一下,又听了燃灯的话,心中大怒,呼道:“便只有你才有法宝不成?且看我截教正宗。”
说罢一拍头顶,显出阴阳双珠,燃灯心中一跳,只觉此宝与之大有关联,未及细想,便见公明将珠打来,黑白二色一现,燃灯未及防备便被打倒在地,也亏得是他道行高深,又是棺材得道,身体也算坚硬,不然,便要被这一击而受伤了,未及起身,复又见那阴阳珠打来,燃灯怪叫一声,起身便逃,赵公明也不追,只在后面大笑道:“老贼逃的倒也快,阐教大法果然厉害。”一时间商军皆是大笑出声,让西岐这边好没面子。
燃灯狼狈回营,气呼呼的坐下,阐教中人也不好说什么,燃灯道行高深,阐教中人也知道,但照样为赵公明所败,实在也是无法,广成子道:“赵公明那宝贝太过厉害,我等皆不是对手,如何才能过的这一劫啊?”阐教其他人也是担忧不已,只是一时间也无办法。闻太师见赵公明又胜了,趁士气正浓,掩兵追杀西岐大军一番,斩获数百,西岐只退守城中,闻太师攻之不下,便自回营。
是夜,阐教中人也在讨论如何打败赵公明,忽然西岐军营上空一道火光闪过,阐教中人也是惊异,待的一看,只见一道人立于半空中,燃灯本就修有火术,一见那人身上真火,便道高人,出列道:“道友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道人道:“贫道闲游五岳,闷戏四海,吾乃野人也。吾有歌为证,歌曰:先有鸿均后又天,陆压道君还在前。贫道乃是昆仑客,石桥南畔有旧宅。修行得道混元初,才了长生知顺逆。休夸炉内紫金丹,须知火里焚玉液。跨青鸾,骑白鹤,不去蟠桃飧寿药,不去玄都拜老君,不去玉虚门上诺。三山五岳任我游,海岛蓬莱随意乐。人人称为仙癖,腹内盈虚自有情。陆压散人亲到此,西岐要伏赵公明。
贫道乃西昆仑闲人,姓陆,名压;因为赵公明保假灭真,持阴阳双珠下山,伤及众位道兄。他只知道术无穷,岂晓得玄中更妙?故此贫道特来会他一会。管教他阴阳双珠也用不成,他自然休矣。”当日道人默坐无言。
次日,赵公明乘虎,篷前大呼道:“燃灯,你既有无穷妙道,如何昨日逃回?可速来早决雌雄!”
哪吒报上篷来。陆压道:“贫道自去。”道人下得篷来,径至军前。赵公明忽见一矮道人,带鱼尾冠,大红袍,异相长须,作歌而来,歌曰:“烟霞深处访玄真,坐向沙头洗幻尘。七情六欲消磨尽,把功名付水流,任逍遥,自在闲身。寻野叟同垂钓,觅骚人共赋吟。乐醄醄别是乾坤。”
赵公明认不得,问道:“来的道者何人?”陆压道:“吾有名,是你也认不得我。我也非仙,也非圣,你听我道来。歌曰:性似浮云意似风,飘流四海不停踪。我在东海观皓月,或临南海又乘龙。三山虎豹俱骑尽,五岳青鸾足下从。不富贵,不簪缨,玉虚宫里亦无名。玄都观内桃子树,自酌三杯任我行。喜将棋局邀玄友,闷坐山岩听鹿鸣。闲吟诗句惊天地,静里瑶琴乐性情。不识高名空费力,吾今到此绝公明。
贫道乃西昆仑闲人陆压是也。”
赵公明大怒:“好妖道!焉敢如此出口伤人,欺吾太甚!”继而又笑道:“你也莫要欺我不知,你一扁毛畜牲,何敢言道!”遂不管陆压如何气愤,催虎提鞭便来取。陆压一听也是大怒,那日昆仑论道,众人虽记不得陆压,但唯独这赵公明却还记得,更是提出他的原身,如何叫他不怒,持剑赴面交还。未及三五合,公明将阴阳珠祭在空中。陆压观之,大呼道:“来的好!”化一道长虹而去。公明见走了陆压,怒气不息,又见芦篷上燃灯等昂然端坐,公明切齿而回。且说陆压逃归,此非是会公明战,实看公明形容,今日观之罢了。
千年道行随流水,绝在钉头七箭书。
且说陆压回逢,与诸道友相见。燃灯问:“会公明一事如何?”陆压问:“衲子自有处治,此事请子牙公自行。”子牙欠身。陆压揭开花篮,取出一幅书,书写明白,上有符印口诀,“……依此而用,可往岐山立一营;营内筑一台。扎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自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时,贫道自来午时助你,公明自然绝也。”
子牙领命,前往岐山,暗出三千人马,又令南宫适、武吉前去安置。子牙后随军至岐山,南宫适筑起将台,安排停当,扎一草人,依方制度。子牙被发仗剑,脚步罡斗,书符结印,连拜三五日,把赵公明只拜的心如火发,意似油箭,走投无路,帐前走到帐后,抓耳挠腮。又见赵公明昏乱,不知军务,只是睡卧,尝闻鼻息之声。古云“神仙不寝”,乃是清净六根,如何今时二十一日只是昏睡,闻仲大惊,如何不知赵公明已受人暗算,心中甚忧,便排香案,亲自拈香,搜求八卦。须臾卦像一显,闻太师大惊道:“术士陆压将钉头七箭书,在西岐山要射杀赵道兄,这事如何处?”忽及午时,赵公明忽得醒来,闻仲大惊,喜道:“公明无忧矣!”
哪儿知赵公明睁眼望着西岐军营处,怒目圆睁,大呼道:“陆压贼子害我!”说罢便倒下床头,气绝身亡,此时闻仲才知公明哪儿是好转,分明就是回光返照而已。顿时闻仲大悲哭声道:“道友大义下山助我,我却使道友失命,闻仲愧对道友甚矣。”
却说那申公豹,在阐教中不受待见,自姜子牙下山后,便也下山来,只是见姜子牙身投西岐,申公豹却是不喜,因二人身份差异,申公豹便投了朝歌,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国师之职,赵公明来此便是由他牵的头,此时见赵公明已死,申公豹也不得不担心,便对闻仲道:“道友稍安,公明道友之死实属奸人陷害,与道友并无过错,听闻公明道友有三位结拜妹妹,名为三霄仙子,居于海外三仙岛之上,有大法力,不若由我带着公明遗物前去,请她三人前来为公明道友报仇可好?”
闻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自应了,申公豹自带着阴阳珠离去。
第四十一章 燃灯夺宝,三仙出岛
却说那申公豹为了找三霄仙子相助,带着公明的阴阳双珠离开闻仲大营,向海外三仙岛离去。
行至半途,忽迎面来了一道人,申公豹一见,心下一紧,暗中戒备。
正是燃灯,燃灯自上次与公明一战之后,越发觉得公明的宝贝阴阳珠与他成道大有关联,事关重大,不敢不顾,陆压算计死赵公明后,燃灯便有心夺取此宝,一直盯着闻仲大营,忽见申公豹离去,心中诧异,便也跟着来了,见申公豹所去之处正是三仙岛方向,燃灯如何不知申公豹的去意,越发肯定阴阳珠便在申公豹手中,此时便现出身来,要夺此宝。
燃灯拱手道:“道友何往?”
申公豹小心道:“吾正要赶往海外三仙岛。”却是漏了底儿。
燃灯心中暗喜,面上却平静道:“原来如此。”
申公豹皱眉道:“不知燃灯老师来此何为?”
燃灯作色道:“贫道前日丢了一宝贝,正在此寻找。”
申公豹道:“不知是何宝贝?”
燃灯心喜,暗道你不问还好,一问不正合我意么?道:“此宝分两部,一黑一白,面呈阴阳二色,名唤阴阳珠是也。”
申公豹一惊,如何不知燃灯来此的目的,心中暗骂,嘴中却道:“原来如此,贫道却未曾见过,老师有事,贫道便不打扰,告辞了。”说罢便欲飞走。
燃灯如何能让他离开,一转便拦住了申公豹。申公豹皱眉道:“不知老师何故拦我?”
燃灯道:“道友何故欺瞒于我?那宝贝不正在道友身上?还请道友归还才是。”
申公豹大惊一退,怒道:“道友也太过无耻,此宝本是公明道友之物,如何能归还于你?”
燃灯见他这模样,也不多说,取出乾坤尺便向申公豹打去,申公豹大惊,眼见躲不过,取出阴阳珠便向燃灯砸去,燃灯笑道:“来得正好。”抛出紫金钵便将阴阳珠收了,回头一看,哪儿还有申公豹的影子。原来申公豹早已施遁术离去了,虽然在昆仑山上他没学到什么好本事,但异术神通却也学了不少,燃灯此行目的达到,便也不再管他,只飞回西岐不提。
申公豹一路行来,见燃灯并未追来,这才放下心来,便往三仙岛而去,是过三日,到的三仙岛,求见三霄。
三霄见他来此,却也是疑惑,琼霄问道:“申道友乃阐教中人,何故来我三仙岛?”
申公豹见她们有所戒备,便道:“吾虽为阐教中人,却是妖身所化,阐教中人素来高傲,看不起我等异类得道,吾却也不屑与之来往,只恨当初投错门,拜错师。”
三霄听他如此言语,却也缓些过来,云霄道:“不知道友来此何为?”
申公豹见云霄问起,这才想起自己所来之事,大哭道:“还教道友知道,西岐谋反,我为殷商国师,与太师闻仲前去征讨西岐,却屡为阐教中人所阻,不得成功,前番公明道友出山相助我等,大败阐教弟子,哪知西岐前些日里来了个陆压道人,以那邪术‘钉头七箭书’将公明道友拜死,死状却叫人看得凄惨无比。”
三霄一听大惊,心中如晴天霹雳,身形摇摇欲坠,三霄本为天边彩云得道,赵公明是天地间一缕清风,四人自有灵智以来便在一起,感情甚好,忽闻赵公明身死,三霄自是如惊天雷震一般。
还是云霄沉稳一些,先自醒来,怒目瞪着申公豹,喝道:“道友安敢欺我?我兄如何死的?”
申公豹也是一惊,一想才明白云霄怕是有些不信他,便退后向云霄作了一揖,道:“贫道安敢欺骗道友,想贫道友公明道友一见如故,公明道友身死,贫道有心为其报仇却修为低下,奈何不得阐教中人,无奈便取了公明道友遗物阴阳珠前来,本欲以此物为证,奈何那阐教燃灯老贼算计,前日于半路之上拦劫,贫道不是对手,公明道友的遗物被其劫去了。”
顿了顿,又道:“若娘娘不信,贫道可发一誓言:若贫道先前所言有半点是假,便为天道所弃,永世不得翻身。”
修道之人最重誓言之举,概因修道之人体察上天,一言而天道有感,故修士多半不敢擅自发出誓言,恐遭天遣。三霄见申公豹发了如此重的誓言,心中也是相信了,纷纷大哭起来。
碧霄当下怒道:“陆压、燃灯,吾与尔誓不两立。”转首又对云霄道:“阿秭,大兄此仇不可不报,不如你我现在就下山去,将那阐教中人俱是杀光,好报我大兄之仇。”琼霄亦是跟着帮腔。
云霄虽然伤心,却还识得大体,听了二人之言,皱眉道:“老师曾有言,闭关修行,坐诵《黄庭》,当能无灾无劫,此番大兄身死,合该命里有劫,我等若是去了,必定遭劫,岂不辜负了老师当初一番美意?不若在家修行,待日后封神过后,再去报仇也不迟。”
碧霄可不干了,道:“姐姐若不敢报仇便是,何故言词躲避?我等自去报仇便是。”碧霄却是性子起了,也不管这话会不会伤到云霄。
果然,云霄听了她的话,心中果是受激,道:“有甚不敢?凭我手中金斗,量他阐教中人还摆脱不得,我等这便去了。”遂带着法宝便随申公豹去了。
却是身在劫中,不管如何躲避,终是躲不过的,云霄平时镇定,今日却受大兄身陨的消息将心神打乱,这才受激,若是平时,云霄定是不会这么糊涂的,可叹。
却说那申公豹去找三霄前来报仇,而闻仲却也在为赵公明报仇。
且说自申公豹离去之后,“烈焰阵”主白天君进营来,见闻太师,道:“赵道兄为那阐教中人算计身陨,吾等为同门师兄弟,自该为其报仇。吾将‘烈焰阵’去杀阐教门人。”闻太师欲阻白天,白天君大呼道:“十阵之内无一阵成功,如今若坐视不理,何日成功!”遂不听太师之言,转身出营,走入“烈焰阵”内。钟声响处,白天君乘鹿大呼于篷下。燃灯同众道人下篷排班,方才出来,未曾站定,只见白天君大叫:“玉虚教下,谁来会吾此阵?”燃灯顾左右,无一人答应。陆压在傍问道:“此阵何名?”燃灯道:“此是‘烈焰阵’。”陆压笑曰:“吾去会他一番。”燃灯也笑道:“此阵由道友破来,易如反掌。”道人笑谈作歌,歌曰:“烟霞深处远元功,睡醒茅庐日已红。翻身跳出尘埃境,把功名付转篷。受用些明月清风。人世间,逃名士;云水中,自在翁;跨青鸾游遍山峰。”
陆压歌罢。白天君道:“尔是何人?”
陆压道:“你既设此阵,阵内必有玄妙处。我贫道乃是陆压,特来会你。”天君大怒,仗剑来取。陆压用剑相还。未及数合,白天君望阵内便走。陆压不听钟声,随即趕来。白天君下鹿,上台,将三首红幡招展。陆压进阵,见空中火,地下火,三昧火,三火将陆压围裹居中。他不知陆压乃太古三足金乌之身,食太阳真火如补物。三火虽烈,却比不得太阳真火,焉能坏得此人。
阐教中人却是不知,见他被三火困住,纷纷大惊,便要出手相助,燃灯笑阻道:“此人乃是火中之尊,太阳真火于自身如补物,三火虽烈,却也坏不得他。”众人不明,燃灯笑笑,手指天上太阳星,众人这才明了,原来这人就是那十金乌中的陆压,原本并不认得,现在得了燃灯的提点,到也记了起来。
白天君听得此言,着心看火内,见陆压精神百倍,手中托着一个葫芦。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钉住了白天君泥丸宫。白天君不觉昏迷,莫知左右。陆压在火内一躬:“请宝贝转身!”那宝物放出一道白光在白天君头上一转,白礼首级早已落下尘埃。一道灵魂往封神台上去了。陆压收了葫芦,破了“烈焰阵”,方出阵时,只听后面大呼道:“陆压休走!吾来也!”“落魂阵”主姚天君跨鹿持锏,面如黄金,海下红髯,巨口獠牙,声如霹雳,如飞电而至。燃灯命子牙道:“你去唤方相破‘落魂阵’走一遭。”子牙急令方相:“你去破‘落魂阵’,其功不小。”方相应声而出,提方天画戟,飞步出阵道:“那道人,吾奉将令,特来破你‘落魂阵’!”更不答语,一戟就刺。方相身长力大。姚天君招架不住,掩一锏,望阵内便走。方相耳闻鼓声,随后追来。趕进“落魂阵”内,见姚天君已上板台,把黑砂一把洒将下来。可怜方相那知其中奥妙,大叫一声,顷刻而绝。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姚天君复上鹿出阵,大叫道:“燃灯道人,你乃名士,为何把一俗子凡夫枉受杀戮?你们可着道德清高之士来会吾此阵。”燃灯命赤精子:“你当去矣。”赤精子领命,提宝剑作歌而来。歌曰:“何幸今为物外人,都因夙世脱凡尘。
了知生死无差别,开了天门妙莫论。
事事事通非事事,神神神彻不神神。
目前总是常生理,海角天涯都是春。”
赤精子歌罢,道:“姚斌,你前番将姜子牙魂魄拜来,吾二次进你阵中,虽然救出子牙魂魄,今日你又伤方相,殊为可恨。”姚天君道:“太极图玄妙也只如此,未免落在吾囊之物。你玉虚门下神通总高不妙。”赤精子道:“此是天意,该是如此。你今逢绝地,性命难逃,悔之无及。”姚天君大怒,执锏就打。赤精子口称:“善哉!”招架闪躲,未及数合,姚斌便进“落魂阵”去了。赤精子闻后面钟声,随进阵中。这一次乃三次了,岂不知阵中利害,赤精子将顶上用庆云一朵现出,先护其身;将八卦紫寿仙衣明现其身;光华显耀,使黑砂不粘其身,自然安妥。姚天君上台,见赤精子进阵,忙将一斗黑砂往下一泼。赤精子上有庆云,下有仙衣,黑砂不能侵犯。姚天君大怒,见此术不应,随欲下台,复来战争。不防赤精子暗将阴阳镜望姚斌劈面一愰。姚天君便撞下台来。赤精子对东昆仑打稽首道:“弟子开了杀戒!”提剑取了首级。姚斌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赤精子破了“落魂阵”,取回太极图,送还玄都洞。
第四十二章 燃灯大破红水阵
却说那赤精子求来太极图破去姚天君的落魂阵,十阵去八,闻仲心中担忧不已。忙请二阵主张、王两位天君。太师泣而言曰:“不幸奉命征讨,累诸位道兄受此无辜之灾。吾受国恩,理当如此;众道友却是为何遭此惨毒,使闻仲心中如何得安!”
当有“红水阵”主王变见如此伤心,忙出老营,将“红水阵”排开,径至篷下,大呼曰:“玉虚门下谁来会吾‘红水阵’也?”哪吒、杨戬才在篷上,回燃灯、陆压的话,又听得“红水阵”开了,燃灯只得领班下篷,众弟子分开让他,燃灯入内一观,眼见内里浑浑恶恶,不知机理,燃灯也不敢轻视,忙退了出来,喊道:“今日天色已晚,且明日再来战过。”说罢不理王变,转身便回了西岐阵中。
王变虽然痛恨燃灯的无耻,却也无法,终是自己摆阵,乃是死物,纵是厉害却也移动不得,只得依了对方。
是夜,闻仲营中却来了两名道人,闻仲见过之后,问道:“敢问二位道友何来?”
二人相视一笑,道:“好叫太师知道,且听我道来:堪笑太师问我家,我家原住在烟霞。
眉藏火电非闲说,手种金莲岂自夸。
三尺焦桐为活计,一壶美酒是生涯。
骑龙远出游苍海,夜久无人玩物华。
吾乃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是也。俺弟兄闲对一局,以遣日月。今见那燃灯老贼欺人太甚,强逆天道,扶假灭真,自不知己罪,反恃强追袭,更以邪术拜死赵公明道友,是故吾二人前来相助太师除去此贼。”
闻仲闻言大喜,忙请二人入座,第二日一早,王变便又摆出阵来,当先开口道:“燃灯,今日天上尚早,你我二人便斗将一斗吧,莫要让人耻笑你阐教无人,不敢相斗。”却是王变怕燃灯又耍甚花子,便先开口挤兑燃灯,逼得他相斗。
燃灯因没有把握破去那红水阵,本待推辞,却见那王变先开口挤兑了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道友沾惹红尘,却是不该啊。”说罢,取出乾坤尺便入了红水阵,入得阵中,但见一如昨日一般,阴阴郁郁,看不清晰,燃灯倒也不敢擅自乱闯,临了还不放弃,对王变道:“察情断事,你们扶假灭真,不知天意有在,何必执拗。想那赵公明不顺天时,今一旦自讨其死。十阵之间已破八九,可见天心有数。道友乃是有道真全,不若撤了这红水阵,也好顺天行事,免了那红尘遭劫。”王变一听大怒,道:“燃灯老贼,休得再言,念日吾必拿你祭我同门。”
说罢提剑便向燃灯刺去,燃灯也小心与之战上,战过数十会合,王变见拿之不下,便跳上法台,将一葫芦才往下一摔。葫芦振破,红水平地拥来。一点粘身,四肢化为血水。燃灯虽不知其威力若何,但也小心翼翼,不敢擅自沾上一点儿,见红水越来越多,便放出仙光,将红水挡住,但见那红水一触仙光便如同冰水碰到烧红的铁一般,水汽蒸发不断,便是燃灯也看的有些胆寒,自己所放的护体仙光虽然能挡住,但每碰到红水便要黯淡一分,自己法力有限,那红水看似无限,却终究不是办法,擒贼先擒王,定要先斩杀那王变才行。
燃灯想罢,便放出自己的斩尸化身,只见燃灯身上华光一闪,走出一金光灿灿的道人,面色沉苦,却有些死气,正是那燃灯以灵柩宫灯所斩的恶尸,灵柩道人对燃灯一揖,燃灯道:“还请道友相助。”灵柩道人说道:“我即是汝,何需相请。”说罢便拿着燃灯递来的乾坤尸杀王变杀去,王变见燃灯显了斩尸化身,心中也是一惊,这才想到燃灯的道行比他高出不少,连忙发出红水向灵柩道人逼去。
灵柩道人见红水逼来,也不在意,身上金光一闪,只见其周身闪出无穷金光便将红水挡住,灵柩道人将乾坤尺向王天君击去,王天君不敢接,连忙避开,灵柩道人又放出一道火焰射向王天君,王天君却不怕,他与白天君相识甚久,于控火之术也有些了解,也不怕灵柩道人所放之火,哪儿知一接之下,王天君只觉身上元神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疼痛无比,王天君大惊,慌忙避开,内视一看,元神被这一烧,已是萎靡不已。
灵柩道人大笑,道:“我这火非凡火,非天火,亦非三昧真火,而是一寂灭之火,专烧元神真灵,汝还敢硬接,当真可笑。”当下也不待王天君反应,又将乾坤尺向他击去。
眼见王天君便要遭劫,旁有一人大呼,“燃灯老贼看法宝。”正是那萧升曹宝二人,曹宝取出一盆,名为聚宝盆,此宝乃是后天灵宝,二十三重禁制,曹宝将聚宝盆向那乾坤尺击去,只见乾坤尺受其一荡,落入阵中,灵柩道人大惊,乾坤尺与燃灯相伴多年,熟悉无比,如何今日受其一撞便被打落了?
原来此宝与落宝金钱为一对,落宝金钱可落灵宝,聚宝盆可收灵物,双方功效都差不多,只是一为先天,一为后天,功效相差得多。
聚宝盆本收不得乾坤尺,只是暂时将乾坤尺击落,灵柩道人未及收回来,便有那萧升将其捡起,灵柩道人大恨,一指寂灭之火便向萧升攻去,萧升怪叫一声,连忙躲开,先前二人便隐在阵中,也见到了灵柩道人的手段,怎敢再敌?
王天君见萧曹二人相助,也暂缓过来,取出一枚仙丹吞了,暂时压住伤势,复又提剑攻来。那边燃灯本体见乾坤尺被落,心下也是一急,再顾不得隐藏实力,取出紫金钵向空中一投,紫金钵迎风而长,化作一丈大小,红水被源源不断吸入其中,红水阵攻势暂缓,王天君心中一急,便要上前打落紫金钵,燃灯复又取出一塔,名为玲珑宝塔,分三十三层,后天灵宝,有二十四重禁制,燃灯将此塔掷向王天君,王天君促不及防之下,受其一击,顿时头顶顶门破碎,王天君见势一慌,元婴遁出肉身,正欲飞出,一股金火烧来,元婴躲避不及,直被烧化,但其合该上榜,元神被毁,但仍有一股真灵投入封神榜中去了。
萧曹二人见王天君身死,心神胆寒,便欲逃出,燃灯复又将那玲珑塔砸向曹宝,曹宝躲避不及,肉身被砸成泥,一道真灵浑浑恶恶的上了封神榜,萧升悲恸出声,提剑向燃灯砍去,燃灯嗤笑一声,大声虚抓,一股元气所化大手捏住萧升,萧升在惊恐的声音中被捏成肉泥,一道真灵上了封神榜。却是萧升在悲痛之中,失了理性,燃灯看到破绽,直接将他杀了。
萧升身陨,所拾乾坤尺自是掉了出来,此时王天君已死,红水阵也破了,一方天地方才显了出来,燃灯以元气所化的大手正欲将那乾坤尺收回来,远远一股金光闪来,将那只大手一把剪断,另一道金光直将那乾坤尺吸去,燃灯一见大怒,抬眼一看,正见:云髻双蟠道德清,红袍白鹤顶硃缨,丝绦束定乾坤结,足下麻鞋瑞彩生。
劈地开天成道行,三仙岛内炼真形。
六气三尸俱抛尽,咫尺青鸾离玉京。
正是那三霄等人,此来除了三霄之外还有四人,一人乃是彩云仙子,另一人是菡芝仙,一人便是申公豹,再有一人,却是那蓬莱岛的仓颉。
却说那三霄随申以豹一起而来,半路之上却遇到了彩云仙子与菡芝仙,二人一听赵公明为陆压拜死,俱是恸哭,纷纷要求一同前来报仇,三霄自是允了,便随同前来,行过不久,却叫人做歌而来,歌曰:吾乃蓬莱仙岛客,曾拜圣父习道真;胸有万千大道理,手中一笔书千秋。
只见一道人踏云而来,头带青巾,身穿素布青衫,脚下一双青鞋,道人来到近前,对几人作了一揖,道:“蓬莱岛门下仓颉见过几位道友。”
云霄倒是惊讶,这仓颉怎么来了?细细打量一眼仓颉,却是暗赞一声,她可是知道的,仓颉修行不过千把年,还是轩辕之时便成就大罗金仙之位,今时虽不知其有何进步,但举目一见,却也还看不出他的修为,想来却是有些羡慕的。
云霄资质可不是盖的,相当的好,比之蓬莱岛门下任何一人都不差,只是没有蓬莱岛门下那么好的机缘,自他拜入通天门下以来,修为也是增长颇快,借着帝师功德,云霄早已是大罗金仙之位,这些年虽然未见突破,却也算是了不得了,只待机缘一到,便可斩去一尸,成就混元散仙,准圣之位。
云霄知道仓颉来历,双方本是同辈,且云霄按说还比仓颉先入道门,但仓颉有大功德,云霄对其造字大功德却也不敢不敬,见仓颉见礼,倒也行了一礼,道:“真君前来所为何事?”其他人也纷纷见礼。
仓颉道:“你我本是一家,娘娘不需多礼。”却是说的是玄天与通天的关系,二人同为盘古所化,自是说一家,对此,云霄等人也没说什么。
仓颉又道:“此来乃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家师有言,封神量劫乃是事关道门,道门中未斩三尸者皆在劫内,蓬莱岛虽不立教,但也是份属道门一脉,自是逃避不过。今日仓颉前来,也是为了完成杀劫,此后也好得享清静。”
云霄又是一礼,道:“不知真君可知是何劫难?”
仓颉道:“吾亦不知,只知家师命我随娘娘一同前往西岐便是,届时劫数至了,自当渡劫。”说罢,云霄等人也是应了,便一同前往西岐,刚来到时,便见红水阵被燃灯破,萧升身死,琼霄怒其抢夺赵公明法宝,只是不甘心,眼见燃灯要收回乾坤尺,自是取了金蛟剪,将燃灯劫下,而云霄则用混元金斗将那乾坤尺给吸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燃灯失宝,红沙阵
却说那燃灯破除红水阵之时,灵宝乾坤尺被曹宝击落,现在落入了云霄的手中。
燃灯眼见灵宝落入云霄手中,自是不甘心啊,虽然乾坤尺并无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好歹也是一先天灵宝不是,本来他灵宝就少,如何肯再失一件?
燃灯走上前去,对云霄拱了拱手道:“不知娘娘前为何事?还请娘娘将手中灵宝归还于吾。”
云霄尚未说话,一旁碧霄就开口了,道:“燃灯老贼,你夺我大兄灵宝,此仇今日必报,此宝若想归还,门儿都没有。”云霄见碧霄说了,也没说什么,只在一旁站着,不过脸上就是这个意思。
燃灯顿时怒了,不过还是强压心中怒气道:“娘娘何故言吾夺了公明道友法宝?吾与公明道友虽非一教弟子,但也同属玄门,岂会这般?”
琼霄也喝道:“燃灯老贼,你这卑鄙无耻之徒,夺我大兄灵宝不算,还在此强行狡辩,天理昭彰,岂是你可掩盖的住的?”
燃灯也有些脸红,仍自口强道:“灵宝向来以有德者居之,赵公明逆天行道,行此败德之举,加之早已身陨,灵宝自然不归他所得。”
一句话直将三霄给气怒了,不提赵公明身陨还好,一提赵公明之死,三霄便止不住发怒了,碧霄大喝道:“老贼找死。”说罢便取出飞剑向燃灯杀去,琼霄也取出金蛟剪向燃灯攻去。
燃灯对碧霄的攻势倒也不甚看重,但琼霄的金蛟剪倒是让他不敢不顾,此剪乃是通天以两头恶蛟之身所炼,威力巨大,三十六重禁制,若无至宝防身,管你大罗金仙还是准圣的,一并剪成两段。燃灯左支右挡,又有那碧霄不断攻击分他的心神,若论修为,此二女自是比不上他,碧霄琼霄心性未定,至今不过太乙真仙之数,而燃灯可是开天后不久的人,有大神通,在准圣修为上也停留了好多年的人,自是苦于手中无法宝,就算夺取赵公明的法宝也是不得已为之,且现在他还没有炼化完全,不敢拿出来用,唯一的攻击法宝乾坤尺都已经被云霄给收去了,自然面对二女的攻击狼狈不已。
不过修为的差异终究不是法宝就可避免的,三人战过多时,燃灯虽然躲的狼狈,倒也无甚大碍,而二女虽然攻势强劲,但法力不足,再战怕也无益,云霄道:“燃灯,今日之事暂且再说,待我姐妹拜过大兄之后,明日再与你一战。”说罢便唤回二女,不管燃灯,直入了闻仲大营。
燃灯也不敢强追,毕竟对方那么多人看着呢,自己手上又无甚好的法宝,干脆别去了,咬咬牙,先回去将手中阴阳珠给炼化过后,再来向她们讨回这个场子,想罢,燃灯也未跟阐教其他人打个招呼,自便离去回了洞府炼化法宝,却是让这厮射过一劫。
三霄自入了闻仲营内,见过闻仲之后,云霄道:“前日吾兄被太师请下罗浮洞来,不料被姜尚射死。我姊妹特来收吾兄骸骨。如今却在那里?烦太师指示。”
闻太师闻言不禁悲咽泣诉,泪雨如珠,道:“道兄赵公明自下山以来,阐教中无人可挡,前些日子有一野人陆压前来会令兄,轻战之后,陆压化作长虹而走。然后两下不曾会战。数日来,西岐山姜尚立坛行术,咒诅令兄,被吾算出。彼时令兄有二门人陈九公、姚少司,令他去抢钉头七箭书,又被哪吒杀死。令兄死前曾大吼道:‘陆压贼子害我。’此后便一命呜呼了。”闻太师道罢,放声掩面大哭。
全文字版,更新,更快,尽在,支持文学,支持!五位道姑齐动悲声。太师忙起身,带着几人前去赵公明营中,来到后营,三位娘娘见了棺木,揭开一看,见公明二目血水流津,心窝里流血,不得大怒。琼霄大叫一声,几乎气倒。碧霄含怒道:“姐姐不必着急,我们拿住他,也射他三箭,报此仇恨!”云霄道:“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陆压,弄这样邪术!一则也是吾兄数尽,二则邪术倾生,吾等只拿陆压,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又见“红沙阵。主张天君进营,与五位仙姑相见。太师设席与众位共饮数杯。次日,五位道姑出营。闻太师掠阵;又命邓陶护卫前后。云霄乘鸾来至篷下,大呼道:“传与陆压,早来会吾!”左右忙报上篷来:“有五位道姑欲请陆老爷答话。”
陆压起身道:“贫道一往。”提剑在手,迎风大袖飘扬而来。云霄娘娘观看,陆压虽是野人,真有些仙风道骨。怎见得:双抓髻,云分瑞彩;水合袍,紧束丝绦。仙风道骨气逍遥,腹内无穷玄妙。四海野人陆压,五岳到处名高。学成异术广,懒去赴蟠桃。
陆压歌罢,见云霄打个稽首。琼霄含恨怒道:“你是散人陆压否?”
陆压答道:“正是。”琼霄道:“你为何射死吾兄赵公明?”
陆压答道:“三位道友肯容吾一言,吾便当说;不容吾言,任你所为。”云霄道:“你且道来!”陆压道:“修道之士,皆从理悟;岂仗逆行。故正者成仙,邪者堕落。吾自从天皇悟道,见过了多少逆顺。历代以来,从善归宗,自成正果。岂意赵公明不守顺,专行逆,助灭纲败纪之君,杀戮无辜百姓,天怒民怨。且仗自己道术,不顾别人修持。此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便是逆天。从古来逆天者亡,吾今即是天差杀此逆士,又何怨于我!吾观道友,此地居不久,此处乃兵山火海,怎立其身?若久居之,恐失长生之路。吾不失忌讳,冒昧上陈。”云霄沉吟,良久不语。
琼霄却忍不住大喝道:“好孽障!焉敢将此虚谬之言,簧惑众听!射死吾兄,反将利口强辩!料你毫末之道,有何能处。”琼霄娘娘怒冲霄汉,仗剑来取。陆压剑架忙迎。未及数合,碧霄将混元金斗望空祭起。陆压怎逃此斗之厄!有诗为证:此斗开天长出来,内藏天地按三才。
碧游宫里亲传授,阐教门人尽受灾。
碧霄娘娘把混元金斗祭于空中,陆压看见,却待逃走;其如此宝利害,只听得一声响,将陆压拿去,望成汤老营一摔。陆压总有玄妙之功,也摔得昏昏默默。碧霄娘娘亲自动手,绑缚起来;把陆压泥丸宫用符印镇住,绑在幡杆上;与闻太师曰:“他会射吾兄,今番我来射他!”传长箭手,令五百名军来射。箭发如雨,那箭射在陆压身上;一会兒,那箭连箭杆与箭头都成灰末。众军卒大惊。闻太师观之,无不骇异。云霄娘娘看见如此,碧霄道:“这妖道将何异术来惑我等!”忙祭金蛟剪。陆压看见,叫声:“吾去也!”化道长虹,径自走了;来到篷来,见众位道友。
姜子牙上前问道:“混元金斗把道友拿去,如何得返?”陆压笑道:“他将箭来射吾,欲与其兄报仇。他不知我根脚;那箭射在我身上,箭咫尺成为灰末。复放金蛟剪时,吾自来矣。”子牙笑道:“公道术精奇,真个可羡!”陆压笑笑,不作理会。
三霄见陆压逃去,便自再战,哪儿知西岐罢战不出,却也无法,“红沙阵”主张天君道:“西岐见我方势不可挡,便做不战,不若我摆下红沙阵,再与他们计较。”三霄亦不懂兵机,只是应了。
二日,张天君便出首,对西岐方喊道:“今日吾再摆下红沙阵,汝等可敢一战?”
西岐现自燃灯走了,众人便推出广成子,广成子无法,便道:“尔摆阵便是,稍后吾便来破阵。”
张天君见他们应了,自去摆阵不提。少时,“红沙阵”已成,广成子抬头一看,只听里面连催钟响,内里红沙迷漫,目不能视,广成子心道自己怕是破之不下,便与阐教众人商议,赤精子也算见识的多些,开口道:“此‘红沙阵’乃一大恶阵,必须要一福人方保无虞。若无福人去破此阵,必须大损。”
姜子牙问道:“敢问师兄谁为福人?”
赤精子道:“若破‘红沙阵’,须是当今圣主方可。若是别人,凶多吉少。”
姜子牙大惊道:“当今天子体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阵?”
广成子道:“事不宜迟,速请武王,吾等自有处。”
姜子牙无奈,只得派人请来武王姬发。少时,武王至篷下。子牙迎迓上篷。武王见众道人下拜。众道人答礼相还。武王问道:“列位老师相招,有何分付?”
广成子道:“方今十阵已破九阵,止得一‘红沙阵’,须得至尊亲破,方保无虞。但不知贤王可肯去否?”
姬发听罢,看了一眼对面的红沙阵,心中暗暗打鼓:早闻那十绝阵凶恶异常,便是这前九阵也是耗费多时才得破去,如今这“红沙阵”怕也是难破,吾小命可要紧啊。想罢,武王作为难状道:“列位道长此来,俱为西土祸乱不安,而发此侧隐。只吾平日素来只休民政,不善武事,今日孤且去了,怕也是破不得此阵啊。”
广成子大急,“武王请勿担忧,武王此去破阵,吾等自有异术相助,且保武王无事也。”又道:“再者,此阵非武王不可破,如不破此阵,吾等便只能困守于此,于西岐有大不利啊。”众人也称如此。
武王无奈,只得依了他们,又摘带,脱袍。广成子用中指在武王前后胸中用符印一道,完毕,请武王穿上衣袍,又将一符印塞在武王蟠龙冠内。
第四十四章 红沙阵武王失陷
却说那阐教众人见破不得“红沙阵”,便请来了武王姬发前去破阵,姬发无奈,便自去破阵,姜子牙又命哪吒、雷震子保武王下篷。只见“红沙阵”内有两位道人,戴鱼尾冠,面如冻绿,颔下赤髯,提两口剑,作歌而来。歌曰:“截教传来悟者稀,玄中大妙有天机;先成炉内黄金粉,后炼无穷白玉霏。
红沙数片人心落,黑雾瀰漫胆骨飞。
今朝若会龙虎地,便是神仙绝魄归。”
“红沙阵”主张绍大叫道:“玉虚门下谁来会吾此阵?”
只见风火轮上哪吒提火尖枪而来。又见雷震子保有一人,戴蟠龙冠,身穿黄服。张绍奇怪道:“来者是谁?”
哪吒答道:“此吾之真主武王是也。”武王见张天君狰狩恶状,凶暴猖獗,諕得颤颤惊惊,坐不住马鞍鞒上。张天君纵开梅花鹿,仗剑来取。哪吒登开风火轮,摇枪赴面交还。未及数合,张天君往本阵便走。哪吒、雷震子保定武王径入“红沙阵”中。
张天君见三人赶来,忙上台,抓一片红沙往下劈面打来。武王被红沙打中前胸,连人带马撞下坑去,顿时心中暗骂阐教众人让他前来破阵受苦,却又不得不依靠他们,自大呼要命。哪吒踏住风火轮就升起空中,本欲相救,却见张绍又发三片沙打将下来,也把哪吒也给连轮打下坑内。雷震子见事不好,欲起风雷翅,又被红沙数片打翻下坑。故此“红沙阵”困住了武王三人。
且说广成子等人同子牙见“红沙阵”内一股黑气往上冲来,广成子道:“武王虽是有厄,然百日可解。”
子牙大惊,要问个详细:“武王怎不见出阵来?”
广成子道:“武王、雷震子、哪吒三个俱该受困此阵。”子牙慌问:“几时回来?”广成子道:“百日方能出得此厄。”子牙听罢,顿足叹道:“武王乃仁德之君,如何受得百日之苦,那时若有差讹,奈何?”
广成子心中冷笑,仁德,仁德个屁,要是真个仁德,先前怎会有推脱?想了想,便道:“不妨。天命有在,周主洪福,自保无事,子牙何必着忙,暂且回篷,自有道理。”
子牙进城,报入宫中。太姬、大姙二后忙令众兄弟进相府来问。子牙无奈道:“当今不代,只有百日灾难,自保无虞。”子牙出城,复上篷见众道友,闲谈道法。不题。
话表张天君进宫对闻太师道:“武王、雷震子、哪吒俱陷‘红沙阵’内。”闻太师大喜,忙命人带来武王,张天君却道:“三人虽被困入阵中,却也一时间拿不出来。”闻仲无奈罢手,张天君也自暗恨,便于阵内,每日常把红沙洒在武王身上,如同刀刃一般。多亏前后符印护持其体,真命福人,焉能得绝,不过虽伤不得他,但也叫姬发吓得个面色发白,口不能言。
却说那云霄取了燃灯的乾坤尺,燃灯自回山祭炼阴阳珠去了。是夜,三霄正在营中休息,却有那仓颉前来拜见,云霄不敢怠慢,只将他迎了进来。
入内,仓颉一拱手道:“夜间打扰,实属罪过,还请娘娘恕罪。”
云霄道:“岂敢,道友乃是有道真全,自是无妨,不知道友此来何为?”
仓颉停了停,似乎在想该怎么说,云霄见仓颉似乎有些难开口,便道:“道友有何难言之隐,不如直言便是。”
仓颉得了云霄的话,却也脸色好些,拱了拱手,道:“如此,贫道便直说了,还望道友勿怪。”顿了顿,道:“日前老师曾言,吾此行有两大机缘,一为尺,二为刀。二者吾皆不知其所指,今日见到道友手上乾坤尺之后,贫道忽有感此物与吾成道有关,故而厚颜相请道友一助,将此物予吾。”
旁边琼霄一听仓颉的话,却也是有些鄙视,道:“道友此言倒是有些蹊跷,道友一句话便能断定此物与汝有缘,岂不是如那西方准提道人一般?天下只要看得上眼的都与你有缘。”碧霄也说道:“就是,吾等辛辛苦苦抢来,你却说与你有缘,倒真个好笑!”云霄一听瞪了她们一眼,转首对仓颉道:“道友莫怪,吾这两个小妹不知事,胡言冲撞了道友。”又转头对二女喝道:“汝等岂可如此怀疑道友为人,道友乃是大德之士,岂会贪图小便宜,与那燃灯老贼一般。”言语虽是维护仓颉,实则是指仓颉要学那燃灯一般抢东西。
仓颉虽然修行时日不长,但好歹也活了个千把年的人,哪儿会不知道云霄的意思,脸色尴尬的道:“此事不怪两位道友,是怪贫道太过孟浪了。”想了想,道:“此物的确事关贫道成道之事,贫道不敢有半句假话,自然,道友得此宝亦非轻易,贫道愿以物相换。”说罢,仓颉又取出一件衣服放在桌上。
碧霄嗤笑一声道:“不想你一男子,还他女儿家的衣服。”仓颉顿时尴尬不已,对云霄道:“此物后天灵宝凤霞衣,为家师所炼,吾亦不明老师为何会将此物交与我,如今想来此物合该为道友所得,还请道友收下。”
琼霄冷笑道:“此物虽是圣人所炼,但与先天灵宝相比,恐怕还要差些吧。”
仓颉一听,顿时不干了,冷道:“家师乃为圣人,手段非是吾等可比,此宝虽不入先天,却比之先天灵宝亦不差。”说罢,又拿起凤霞衣,道:“此宝有三十重禁制,与乾坤尺相当,此宝可放出九只彩凤相护,寻常法宝亦是打不破此物。”
云霄看了看,心道:此物为圣人所炼,也是不凡,蓬莱岛与我截教也算相交甚好,倒不如做个人情,那乾坤尺送他也行。
想罢,云霄道:“道友此举倒是不妥,那乾坤尺与吾等手中也无大用,倒不如交与道友,也算成就一番,不辱其先天之名,更何况此物乃是那燃灯老贼之物,吾等用之也嫌其恶,既然此物与道友有大关联,便将此物交与道友便是。”说罢便取出乾坤尺交于仓颉。
哪儿知仓颉此时却不干了,道:“道友此言差矣,贫道既言以物相换,便不会自食其言,乾坤尺确实与吾有大用,但此宝却也该为道友所得。”说罢又将凤霞衣递给云霄,不顾云霄的阻拦便自离去。
云霄眼见无法,也自收了,凤霞衣果然美丽异常,倒叫琼霄碧霄好一阵羡慕。
话说姜子牙虽知武王于阵中无碍,但也是担心,这日,乘骑向前,打稽首曰:“几位道友请了!”
云霄道:“姜子牙,吾三人居三仙岛,本是清闲之士,也不管人间是非;只因你将吾兄赵公明用钉头七箭书射死。他有何罪,你下此绝情手段,实为可恶!你虽是陆压所使,但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我等不得不问罪与你。况你乃毫末道行,何足为论。就是燃灯道人知吾姊妹三人,他也不敢欺忤我。”
子牙叹道:“道友此言差矣!非是我等寻事作非,乃是令兄自取惹事。此是天数如此,终不可逃。既逢绝地,怎免灾殃!令兄师命不遵,要往西岐,是自取死。”好嘛,一口一个天数,莫不是人家赵公明真的自寻死路?
琼霄大怒道:“既杀吾亲兄,还借言天数,吾与你杀兄之仇,如何以巧言遮饰!不要走,吃吾一剑!”遂把鸿鹄鸟催开双翅,将宝剑飞来直取。子牙手中剑急架相还。只见黄天化纵玉麒麟,使两柄银锤冲杀过来。杨戬早见仓颉在一旁,知道老师有言,心神领会,也就作作样子,走马摇枪,飞来截杀,看似凶恶,实则只是在旁耍花招,无有大用。这边碧霄怒发如雷,“气杀我也!”把花翎鸟二翅飞腾。云霄把青鸾飞开,也来助战。彩云仙子把葫芦中戮目珠抓在手中,要打黄天化下麒麟。此珠专伤人目,黄天化不及提防,被打伤二目,翻下玉麒麟。有金吒速救回去。子牙也把打神鞭祭起,正中云霄,吊下青鸾。
云霄大怒,取出混元金斗便向姜子牙刷去,姜子牙如何是她对手,眼看就要被刷,慌忙取出元始天尊所赐的中央戊土杏黄旗投向混元金斗,堪堪抵挡混元金斗的吸力,云霄眼看拿不下姜子牙,便又向黄天化打去,黄天化一时间不是几人对手,勉强防御得住,只是狼狈不已,而杨戬早在一旁与碧霄相斗,二人修为相差,碧霄却还不是杨戬对手,只是杨戬在作戏,配合着碧霄的攻势,一时间倒也打的十分精彩,仓颉在一旁看着也是好笑。
菡芝仙见姜子牙敌住混元金斗,便把风袋打开,好风!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能吹天地暗,善刮宇宙昏。裂石崩山倒,人逢命不存。
菡芝仙放出黑风。子牙急睁眼看时,又被一旁的彩云仙子偷袭,以戮目珠打伤眼目,几乎落骑。琼霄发剑冲杀,杨戬见势不好,纵是作戏,却也不能让姜子牙就这么挂掉,赶紧护住姜子牙,也幸得杨戬前后救护,方保无虞,见不是对方敌手,杨戬便护着二人往回退去。姜子牙走回芦篷,闭目不睁。广成子下篷看时,也是惊讶,问及杨戬,才知是被戮目珠伤了;忙取凡药疗治,一时而愈。子牙与黄天化眼目好了。黄天化切齿咬牙,终是怀恨,欲报此珠之仇。
第四十五章 三霄大摆黄河阵,陆压施手斩仓颉
且说云霄被打神鞭打重了,虽然也无甚大碍,但其是女儿身,丢了面皮,却也不好受,其余二霄也是愤怒,三霄对视一眼,齐道:“吾本不肯伤你,你今番坏吾罢!妹子,莫言他玉虚门下人,你就是我师伯,也顾不得了!”正是:不施奥妙无穷术,那显仙传秘授功。
话说云霄服了丹药,对闻太师道:“把你营中大汉子选六百名来交给我,我有用处。”
太师自是去了,即时选了六百大汉前来听用。云霄三位娘娘同二位道姑往后营,用白土画成图式;何处起,何处止。内藏先天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纵是神仙入此,则神消魄散。其阵,众人也演习半月有期,方才走熟。
那一日,云霄进营来见闻太师,道:“今日吾阵已成,请道兄看吾会会这玉虚门下弟子。”
闻仲忙问道:“不识此阵有何玄妙?”云霄笑道:“此阵内按三才,包藏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损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秘。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难逃脱。”
太师闻仲听完大喜,传令:“左右,起兵出营!”闻太师上了墨麒麟,四将分于左右。五位道姑齐至篷前,高呼道:“左右探事的,传与姜子牙,着他亲自出来答话。”探事的报上篷来:“汤营有众女将讨战。”姜子牙知是三霄等人,便自传令,命众门人排班出来。
云霄道:“姜子牙,若论二教门下,俱会五行之术。倒海移山,你我俱会。今我有一阵,请你看。你若破得此阵,我等尽归西岐,不敢与你拒敌。你若破不得此阵,吾定为我兄报仇。”
杨戬一听,心思一转便道:“道友,我等同师叔看阵,你不可乘机暗放奇宝暗器伤我等。”云霄怒道:“你是何人?”杨戬答曰:“我乃蓬莱岛门下了真仙师弟子杨戬是也。”
云霄闻言有些奇怪,转首看了看仓颉,仓颉知她意思,对其点点头道:“此人正是我师兄门下,家师曾言:各人自有机缘。道友勿需顾忌。”云霄点点头,只是心道:到底是你蓬莱岛弟子,不顾忌才怪呢。
碧霄道:“我闻得你有那变化之功,变化莫测,不知是何奇功?”
杨戬一听,满是自豪道:“吾所修之功乃是祖师所创,名为《都天玄元功》,有那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功法独特,天下罕有。”
碧霄不屑道:“我倒要看你用这变化之术来破此阵否,快些去看了阵来,再赌胜负!”杨戬闻言,心中有怒,强忍怒气,保着子牙来看阵图。及至到了一阵,门上悬有小小一牌,上书“九曲黄河阵”。士卒不多,只有五六百名。旗幡五色。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阵排天地,势摆黄河。阴风飒飒气侵人,黑雾弥漫迷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任你千载修持成画饼;损神丧气,虽逃万劫艰辛俱失脚。正所谓:神仙难到,尽消去顶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来,也消了胸中五气。逢此阵劫数难逃;遇他时真人怎躲?
姜子牙看罢此阵,回见云霄。云霄笑道:“子牙道友,你识此阵么?”子牙叹道:“道友,明明书写在上,何必又言识与不识也。”碧霄大喝杨戬道:“且看汝那变化之术可破得!”却是昨日战时,杨戬那般动作却得罪了碧霄,是以今日碧霄老找他的麻烦,唉~~女人,是得罪不得滴!
杨戬挺了挺胸,笑道:“岂不破得?待吾前来破之便是。”遂催马摇枪来取。琼霄在鸿鹄鸟上执剑来迎,未及数合,云霄祭起混元金斗。杨戬虽知此斗利害,但只见一道金光,把杨戬吸在里面,往“黄河阵”里一摔。不怕你:七十二变俱无用,怎脱“黄河阵”内灾!
却说金吒见拿了杨戬,大喝道:“将何左道拿吾道兄!”仗剑来取。琼霄持宝剑来迎。金吒祭起捆龙桩。云霄笑道:“此小物也!”托金斗在手,用中指一指,捆龙桩落在斗中。二起金斗,把金吒拿去,摔入“黄河阵”中。正是此斗:装尽乾坤并四海,任他宝物尽收藏。
话说木吒见拿了兄长去,大呼道:“那妖妇将何妖术敢欺吾兄!”这首童狼行虎跳,仗剑且凶,望琼霄一剑劈来。琼霄急架忙迎。未及三合,木吒把肩膀一摇,吴钩剑起在空中。琼霄一见,笑道:“莫道吴钩不是宝,吴钩是宝也难伤吾!”云霄用手一招,宝剑落在斗中。云霄再祭金斗,木吒躲不及,一道金光,装将去了,也摔在“黄河阵”中。云霄见其他人都进去了,便把青鸾一纵二翅飞来,直取子牙。子牙见拿了三位门人去,心下惊恐,急架云霄剑时,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祭起来拿子牙。子牙忙将杏黄旗招展。旗现金花,把金斗敌住在空中,只是乱翻,不得落将下来。子牙败回芦篷,来见广成子等。广成子道:“此宝虽然厉害,倒也非是不可破之物,待吾等前去破来。”说罢便领了阐教十二金仙前去。
那三霄正在营前,见阐教十二金仙来了,唯独少那燃灯,琼霄呼道:“燃灯老贼为何不来?莫不是怕了我等?怕来了也被我等擒了。”
赤精子一听,大呼道:“少出狂言!琼霄道友,你今日到此,也免不得‘封神榜’上有名。”轻移道步,执剑而来。琼霄听言,脸上一变,仗剑直取。一时阐教中人与与三霄等人战了起来。琼霄与赤精子打斗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望上祭起,一道金光,如电射目,将赤精子拿住,望“黄河阵”内一摔,跌在里面,如醉如痴,即时把顶上泥丸宫闭塞了。可怜千年功行,坐中辛苦,只因一千五百五逢此大劫,乃遇此斗,装入阵中,总是神仙也没用了。
广成子见琼霄如此逞凶,大叫:“云霄休小看吾辈,有辱阐道之仙,自恃碧游宫左道!”说罢便唤出番天印往那混元金斗砸去,一时间二宝相争在一起。
忽闻天边一声高呼,“妖妇休得猖狂,且看吾法宝。”正是那陆压,陆压知道自己拜死那赵公明,今日若是阐教中人遭厄,恐怕他也好不了多少,便趁云霄与广成子相斗之时,赶了过来,取出一葫芦,正是那“斩杀飞刀”,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来钉云霄泥丸宫。
却闻有人喝道:“陆压道君此举怕是不妥吧,还是与吾一斗的比较好。”正是那仓颉,前几日未见他出过手,眼见云霄要为陆压偷袭,赶紧出手相助。仓颉手持春秋轮回笔,随手一点,一道白光便向陆压击去,陆压不以为意,以身硬接了,哪儿知那点白光打中他之后,一股吸力自然产生,隐隐欲将他元神拉出,连忙运转元神顶住这股吸力,见仓颉又要来攻,赶紧避开。
陆压为三足金乌之体,速度飞快,仓颉每次攻击也打不中他,但陆压也不好受,每次仓颉见他停留下来就一指点向他,让陆压也不敢停留,那斩仙飞刀虽然厉害,但施展速度太慢,来不及施展便要躲避仓颉的攻击,倒叫他一阵郁闷。
云霄见陆压为仓颉拦住,广成子的番天印又挡住了混元金斗,皱眉道:“广成子,莫说你是玉虚宫头一位击金钟首仙,若逢吾宝,也难脱厄。”广成子笑道:“吾已犯戒,怎脱得厄?定就前因,怎违天命。今监杀戒,虽悔何及!”仗剑来取。云霄执剑相迎。云霄倒底也是一大罗金仙,岂会落败给广成子这一大罗真仙手里,更何况截教中人法力多深厚于阐教,几番下来,广成子便有些法力不支,一方面要支持番天印所消耗的法力,一方面又要与云霄相争,自是比不过云霄,云霄趁他法力不敌之时,一发而上,混元金斗将那番天印也收入其中,反手一转,只见金斗显耀,目观不明,也将广成子拿入“黄河阵”内,如赤精子一样相同,不必烦叙。此混元金斗,正应玉虚门下徒众该削顶上三花;天数如此,自然随时而至,总把玉虚门人俱拿入“黄河阵”,闭了天门,失了道果。只等子牙封过神,再修正果,返本还元。此是天数。
却说那陆压眼见阐教金仙一个个被拿入了“黄河阵”中,心下也是大急,他可知道,若是等三霄把阐教金仙给解决了,下一个便要轮到他自己了。而此时他又被仓颉拦住,仓颉每一次攻击都让他憋闷一已,心下恼怒,施展化虹之术避开仓颉攻击之后,一拍头顶,显了顶上庆云,只见一只三足金乌于其上,陆压怪叫一声,金乌口吞一片太阳真火便向仓颉攻去,仓颉见势不可挡,只得让开,哪儿知刚让开,又是一片太阳真火迎来,仓颉只得又避开,一番下来,哪儿有时间去攻击陆压,只是狼狈射避。
忽然射来两道白光定住仓颉泥丸宫,仓颉不觉有些昏迷,又传来一声,“请宝贝转身”只见陆压手中葫芦射来一道白光向仓颉袭来,仓颉早闻玄天说这斩仙飞刀厉害,先前躲避那太阳真火,不觉被陆压偷袭,泥丸宫为其所定,只是仓颉早有玄天所赐符印于泥丸宫中,初时被定住,符印便将那白光破开,仓颉自醒,只见白光射来,仓颉大惊之下无从躲避,只得显了头顶三花,发出护体仙光挡住。
白光围着仓颉四下疯转,只是一时攻不进去,仓颉也自苦笑,一时不慎,被其偷袭,只得暗自发力,挡住斩仙飞刀的攻击。那斩仙飞刀所化的白光实则是太一以妖族密法将那大巫精气所炼,为一婴儿形状,攻击时先放出两道白光定住人泥丸宫,使人昏迷,再以婴儿身攻击,只需一转,便将人斩去,元神肉身皆不可防。
仓颉为其所困,法力消耗巨大,却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大碍,不过消耗太大,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心中愤怒不已,取出玄天所赐的丹药便往嘴里送,此丹药可不是凡物,乃是玄天以枯木果所炼,吃一颗便能得一会元法力,仓颉危难之时,不顾玄天的告诫,取出一瓶十三颗便给吃了,若是往日,此丹药的法力足能将其涨的爆体,恰好今日有那斩仙飞刀不断消磨仓颉的法力,一方面又有丹药补充,消磨的法力乃是他颉自身的法力,而丹药的法力却被仓颉吸收了,一消一涨之间,却叫仓颉捡了一条命,也得了些好处,法力快速的增长。
只是终究有限,仓颉此时心中怒气难消,一时间双目通红,恶念横生,脑中似有无尽的邪恶,浑身忽的燃起怪异的火焰,陆压怪叫一起,仓颉此时身上的火焰正是那业火,此时由于仓颉大量吞食丹药,法力虽然猛涨,却也带动了心魔,又因陆压大敌在前,仓颉心恨陆压,心中恶念生起,欲杀陆压而后快,这心魔便发动自身业力燃烧起来,只是仓颉此时心神为其所动,自然没有注意。而陆压也在一旁怪笑,仓颉此时心魔发动,不时便是斩仙飞刀斩不得他,也要为那心魔噬体而亡。
眼看仓颉两面受敌,心中正生万千恶念之时,忽然胸口一道清凉之气直逼仓颉大脑,仓颉心神忽得一明,脑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身上白光一闪,跳出一人来,来人一阻斩仙飞刀所化的白光,仓颉赶紧跳了出去,对陆压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友相助。”
却叫一旁陆压惊呆了,他可未曾想到这仓颉居然在这个时候斩尸了。
第四十六章 仓颉斩尸,元始下界
却说三霄大摆“黄河阵”与阐教众人相斗,陆压怕三霄来找他麻烦,便要出手相助阐教,却为仓颉所阻,二人一番好斗之后,仓颉却借此机会斩却一尸,成就准圣修为。
却是仓颉自造字之后,得大功德之助,一举将修为提高到大罗散仙之境,后来虽然得了不少好处,修为升到大罗金仙境,但却也是提升的太快,根基却是不稳,修行之事最忌此点,是以仓颉身具大功德,但此千多年来却并未斩尸。
仓颉自修行以来,从未参加过什么打斗,加之心性善良,本身又不与人有甚过节,可以说是没有因果的人,若靠他这样一直苦修下去,一辈子都不能斩除恶尸,之前他不斩尸,也是玄天不让他斩的,也是因为他根甚不稳,这千多年来仓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提升道行,打熬法力。
此次玄天让他出来,一是为了解一方因果,二也是想让他借此因果好斩尸。
因果,此因果却是玄天的,当年玄天斩杀了帝俊,三足金乌如今只剩下了陆压一人,这番因果不可谓不大,但玄天自己圣人之身,自不怕这因果落到他的头上,陆压也不会傻到要找玄天了解因果,所以,这番因果自然落到了玄天弟子的头上,以后陆压入主西方教,成就大日如来之身,倒时候怕是会找蓬莱岛弟子的麻烦,而今蓬莱岛弟子四人中只有仓颉未曾斩尸,故而才派了仓颉出来。
先前说了,仓颉本身善良,没什么恶念,要斩出恶尸怕是不这么容易,玄天便借陆压之手,让陆压成功的激起仓颉的恶念,进而一举斩出恶尸,这过程中,从仓颉出手,到为斩仙飞刀所困,又到仓颉猛的嗑药,最后斩尸,中间差一步都不行,更重要的是,仓颉身上有那玄天所赐的灵宝清神洁魂牌之助,这东西没什么大用,却在关键时刻将仓颉的心神拉出,以致仓颉不能为心魔所缠,最终才得已斩尸。
仓颉这尊化身却也是根着玄天学的,非是以法宝斩尸,而是以肉身直接斩出,此前玄天曾赐于他一滴精血,又教他培育出一尊化身,化身此时只有天仙修为。
仓颉对着化身一揖,道:“多谢道友。”恶尸化身道:“我即是你,何需谈谢。”遂化身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仓颉身体当中,待收回化身之后,仓颉对陆压一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
陆压此时可是感触良多啊,心中愤愤难平,冷哼一声,并未搭话,正欲离去。仓颉忽道:“道友请慢。”
陆压转身,怒道:“汝还有何事?”
仓颉笑道:“道友手中斩仙飞刀实乃邪恶之物,留之唯恐伤及无辜,实在有伤天和,不若道友将之交于贫道毁去,也算道友一番功德。”
陆压一听,心中大怒,斩仙飞刀可是他最为依赖的法宝,岂肯轻易交出,冷道:“贫道的事还用不着道友来管。”
仓颉却是笑而不答,此时天边华光一闪,待及近前,只见正是慧心了真姐弟俩,二人与仓颉分三才阵势将陆压围在中间,防止陆压逃脱。
陆压见此,心中更怒,只是此时却有些不好办了,先前若无此二人倒还好,自己凭着化虹之术飞走,量仓颉也追之不上,哪料此时慧心二人赶来,将自己围困其中,三人俱是准圣修为,自己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仓颉只是看着陆压微笑,了真更是在一旁直接威胁陆压,只见了真一拍头顶,显出八柄剑来,正是那昆吾八剑,随即便要作势布阵了。
陆压咬咬牙,取出斩仙葫芦,抛向仓颉,仓颉顺手接过,从怀中另取出一瓶子,将那斩仙葫芦内的大巫精气换装入瓶子中,过后又将葫芦扔给了陆压,笑道:“道友果是有道真全,上体天心,下顺民意,斩仙飞刀已毁,此物便归还道友。”慧心二人也只让开道路。
陆压恨的牙直咬,转身飞出三人的包围,华光一闪,空中传来一道声音:“今日之事,改日必定奉还。”
师兄弟三人一听,俱是大笑出声,想找场子,那也得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才行。
笑罢之后,慧心二人也自上前对仓颉道:“恭喜师弟道行大进。”仓颉苦笑道:“师姐师兄莫要取笑我了,我们师门四人中,就属我最晚,我这点儿微末道行怕是不入师姐的法眼喽。”仓颉自斩尸之后却也活跃了不少。
慧心二人笑道,并没说话,转首看了看三霄,走上前去,对云霄道:“蓬莱岛门下慧心(了真)见过三霄仙子。”
三霄也忙称不敢,此时她们可不敢有什么话说,先前三人强势拦下陆压,毁其法宝之事却是三人都看见了,云霄对上来的仓颉道:“恭喜道友道行大进,道友果然好福缘啊。”语气却有些酸酸的,仓颉的事情任谁都有些嫉妒,修行千多年便斩尸,这种修行速度怕是鸿均也比不上吧。
仓颉也听出了云霄的意思,此时他才明白准圣的境界是多么微妙,以前与云霄相比,虽然他道行已是大罗金仙顶峰,却也不能轻意的战胜同样境界的云霄,而此时的他,才发现进入准圣境界之后,像云霄这种大罗金仙级的人真的很弱,自己可以轻易的打败她。当然,这种情况一般是不存在的,准圣虽强,但也有限制的,像云霄这种修为,几乎已是大罗金仙顶峰,机缘一至便可斩尸,比之混元散仙亦弱不了太多,更何况修士的战斗,一是斗神通,二是斗法宝,道行与法力穿插其中,若是云霄手持混元金斗与此时的仓颉相斗,怕是仓颉也讨不了好的。
就像那燃灯一般,虽然很早就步入了准圣修为,但其手中一无法宝,二无甚上好的神通,而且燃灯自入了阐教以来,修行方向也偏重于阐教的修行方式,重道行而轻法力,以至于燃灯虽然生的早,得道的早,法力却连云霄也不及,以至于燃灯就是一准圣末角,经常被混元境界以下的人给欺负。
了真上前对云霄作了一揖,道:“还请道友知道,吾有你劣徒杨戬,听说被困在这黄河阵中,贫道聒为其师,希望道友给个情面,放其出来,与我带回岛中。”
云霄想了想,也不顾一旁碧霄的嘀咕,自是应了,将“黄河阵”中的杨戬取出,交于了真。了真再次拜谢,当下便与慧心、仓颉一同回了蓬莱。
却说那姜子牙见十二金仙被困“黄河阵”中,心中暗急,又见玉虚宫中的白鹤童儿前来,道:“师兄,快焚香结彩,老爷驾临!”子牙忙净洁其身,秉香道傍,迎迓鸾舆。只见霭霭香烟,氤氲遍地。怎见得,有歌为证,歌曰:混沌从来道德奇,全凭玄理立玄机。太极两仪并四象,天开于子任为之,地丑人寅吾掌教,“黄庭”两卷度群迷。玉京金阙传徒众,火种金莲是我为。六根清静除烦恼,玄中妙法少人知。二指降龙能伏虎,目运祥光天地移。顶上庆云三万丈,遍身霞绕彩云飞。闲骑逍遥四不相,默坐觉檀九龙车。飞来异兽为扶手,喜托三宝玉如意。白鹤青鸾前引道,后随丹凤舞仙衣,羽扇分开云雾隐,左右仙童玉笛吹,黄巾力士听敕命,香烟滚滚众仙随。阐道法扬真教主,元始天尊离玉池。
只见半空中仙乐,一派嘹亮之音,姜子牙秉香在旁轵道伏地道:“弟子不知老师大驾来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元始天尊落了沉香辇。南极仙翁执羽扇随后而行。姜子牙请元始上了芦篷,倒身下拜。
元始开言道:“汝可平身。”子牙复俯伏启道:“三仙岛摆‘黄河阵’,众弟子俱有陷身之厄,求老师大发慈悲,普行救拔。”
元始道:天数已定,自莫能解,何必你言。”元始默言静坐。子牙与南极仙翁侍于左右。至子时分,天尊顶上现庆云,有一亩田大;上放五色毫光,金灯万盏,点点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断。
云霄在阵中,猛见庆云现出,知道元始来了,云霄对两位妹子道:“师伯至矣!妹子,我当初不肯下山,你二人坚执不从。我一时动了无明,偶设此阵,把玉虚门人俱陷在里面,使我又不好放他,又不好坏他。今番师伯又来,怎好相见,真为掣肘!”琼霄怒道:“姐姐此言差矣!他又不是吾师,尊他为上,不过看吾师之面。我不是他教下门人,任凭我为,如何怕他?”碧霄也道:“我们见他,尊他。他无声色,以礼相待;他如有自尊之念,我们那认他甚么师伯!既为敌国,如何逊礼。今此阵既已摆了,说不得了,如何怕得许多!”云霄也是无奈,便自依她们不说。
次日清晨,元始天尊命南极仙翁道:“将沉香辇收拾,吾既来此,须进‘黄河阵’走一遭。”
遂南极仙翁引道,子牙随后,下篷行至阵前。白鹤童儿大呼道:“三仙岛云霄快来接驾!”
只见云霄等三人出阵,道傍久身,口称:“师伯,弟了甚是无礼,望乞恕罪!”
元始冷道:“三位设此阵,乃我门下该当如此。只是一件,你师尚不敢妄为,尔等何苦不守清规,逆天行事,自取违教之律!尔等且进阵去,我自进来。”
三位娘娘先自进阵,上了八卦台,看元始进来如何。且说天尊拍着飞来椅,径进阵来;沉香辇下四脚离地二尺许高,祥云托定,瑞彩飞腾。天尊进得阵来,慧眼垂光,见十二弟子横睡直躺,闭目不睁。天尊叹道:“只因三尸不斩,六气未吞,空用工夫千载!”
元始心中悲伤,看罢方欲出阵。八卦台上彩云仙子见天尊回身,抓一把戮目珠打来。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奇珠出手焰光生,灿烂飞腾太没情。
只说暗伤元始祖,谁知此宝一时倾。
第四十七章 老子下界,玄天救人
话说元始天尊看罢“黄河阵”方欲出阵,彩云仙子将戮目珠从后面打来。
元始冷笑一声,只见那珠未到元始跟前,已化作灰尘飞去。云霄一见,满脸失色,元始自不管他们,出了阵去。
且说元始出阵,上篷坐下。姜子牙问道:“老师进阵内,众位师兄如何?”
元始面元表情道:“三花削去,闭了天门,已成俗体,即是凡夫。”
姜子牙一听大惊,复又问道:“方才老师入阵,如何不破此阵,将众位师兄提援出来,大发慈悲。”
元始笑道:“此教虽是贫道掌,尚有师长,必当请问过道兄,方才可行”。言未毕,听空中鹿鸣之声,一人作歌而来,歌曰:鸿蒙剖破玄黄景,又在人间治五行。
度得轩辕升白昼,函关施法道常明。
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
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
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
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
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先天而老后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
曾拜鸿钧修道德,方知一气化三清。
元始笑道:“八景宫大师兄来矣。”忙下篷迎驾。
话说老子乘牛从空而降,元始远迓,大笑道:“为周家八百年事业,有劳道兄驾临!”老子亦笑道:“不得不来。”南极仙翁明香引道上篷,玄都大法师随后。子牙叩首毕,二位天尊坐下。老子道:“三仙童子设一‘黄河阵’,汝教下门下俱厄于此,你可曾去看?”元始道:“贫道先进去看过,正应垂象,故候道兄。”老子笑道:“你就破了罢,又何必等我?”老子不想过分惹恼通天,而元始则是想把老子拉上贼船,二人俱是默坐不言。
且说三位娘娘在阵,又见老子顶上现一坐玲珑塔于空中,毫光五色,隐现于上。云霄大惊忙对两个妹子道:“玄都大老爷也来了,怎生得好?”碧霄道:“姐姐,各教所授,那里管他!今日他再来,吾不得昨日那样待他,那里怕他?”
云霄摇头,“此事不好。”琼霄道:“但他进此阵,就放金蛟剪,再祭混元金斗,何必惧他?”
且说次日,老子对元始说道:“今日破了‘黄河阵’早回,红尘不可久居。”元始点点头,他知道老子的意思,只道:“道兄之言是矣。”命南极仙翁收拾香辇;老子上了板角青牛,遍地氤氲,异香覆道,满脸红霞。
行至“黄河阵”前,玄都大法师大呼道:“三仙姑快来接驾!”里面一声钟响,三位姑娘出阵,立而不拜。老子面无表情道:“你等不守清规,敢行忤慢!尔师见吾且躬身稽首,你焉敢无状!”
碧霄怒道:“吾拜截教主,不知有玄都。上不尊,下不敬,礼之常耳。”
玄都大法师一听,大喝道:“这畜生好胆大,出言触犯天颜!快进阵!”三位娘娘转身入阵。老子把牛领进阵来。元始沉香辇也进了阵。白鹤童儿在后,齐进“黄河阵”来。
二位圣人进了“黄河阵”。老子见一众阐教门人似醉而未醒,沉沉酣睡,呼吸有鼻息之声。又见八卦台上有四五个五体不全之人,老子叹惜一声,道:“可惜千载功行,一旦俱成画饼!”
琼霄见老子进阵来观望,便放起金蛟剪去。那剪在空中挺折如剪,头交头,尾交尾,落将下来。老子在牛背上看见金蛟剪落下来,把袖口望上一迎,那剪子如芥子落于大海之中,毫无动静。碧霄又把混元金斗祭起;老子把风火蒲团往空中一丢,唤黄巾力士:“将此斗带上玉虚宫去!”
三位娘娘大呼道:“罢了!收吾之宝,岂肯干休!”几人齐下台来,仗剑飞来直取。琼霄仗剑而来。元始命白鹤童子把三宝玉如意祭在空中,正中琼霄顶上,打开天灵。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碧霄大恸道:“道德千年,一旦被你等所伤,诚为枉修功行!”用一口飞剑来取元始天尊,被白鹤童子一如意,把飞剑打落尘埃。元始袖中取一盒,揭开盖,丢起空中,把碧霄连人带鸟装在盒内;不一会化为血水。一道灵魂也往封神台去了。
那彩云仙子与菡芝仙与各自提剑上前打向元始,却如碧霄琼霄一样,被元始打死,真灵上了封神榜,阵中张天君眼见气不过,正要喝骂,却被元始随手化一道元气给捻死,真灵亦上了封神榜。
须臾只剩下云霄一人,云霄见两位妹子及其他道友都上了封神榜,心中悲愤异常,怒道:“两位本是圣人,三教三商封神而立,阐截二教弟子门人相争,此事本无可避,吾截教弟子一心还念旧情,多时不曾伤得汝教弟子性命,而今弟子相争,两位不惜以圣人之尊以大欺小,打死我师兄师妹,难道便是你人阐二教弟子就精贵不成?我截教弟子就命如草芥罢,今日吾兄妹已死,吾却也不想独活,便是抛了这性命也不与你二人干休,今日之事,日后自有我老师偿还。”说罢,云霄亦提剑向元始砍去。
老子与元始也被云霄一番话说的有些脸红,见云霄攻来,老子却不肯出手,元始道:“天命归属西岐,尔等逆天行事,自该上那封神榜上走一遭。”说罢元始便取了玉如意向云霄打去。
眼见云霄便要身陨,半空中虽然飞来一尺挡住玉如意,老子一见,道:“玄天圣人来了,还是等他来了才好。”元始听罢,有些不甘心的收了玉如意。
果然,半空之中显了一仙音缭绕,有龙吟之声,一人作歌而来,歌曰:曾于混沌无数载,盘古开天吾自生。
紫宵宫中听道客,三清之前吾为尊。
女娲造人吾指点,地府自吾手上生。
补天济世功德大,还有亿万亡灵生。
两耳不问窗外事,蓬莱岛中修自身。
万般大道心中存,独领***护玄门。
正是玄天,玄天走到阵前,随手一挥,便见那“黄河阵”破去,碧霄与琼霄尸首未凉,正躺在地上,其他三人都已成肉泥,玄天随意的看了一眼,便不再顾。
老子开口道:“不知玄天圣人前来所为何事?”
玄天笑道:“此事你我尽知,何须再问。”元始冷哼一声,正待说话,天边一阵青光亮起,有那牛鸣之声,一人作歌曰: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澄。
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鸿钧生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
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育多才。
正是通天教主骑牛而来,落的地上,与玄天见了一礼,见到地上尸首,通天脸色铁青,对老子元始道:“不知二位师兄对此作何解释。”
老子无言立于一旁,元始语气微冷,道:“这些人福缘浅薄,合该封神榜上走一遭。”
通天一听大怒,道:“你我三人当日约定,封神一战各凭机缘,何故今日你二人以大欺小,打死我门人?便是他们福缘浅薄亦非需要你等以圣人之身动手。”
老子插口道:“师弟何须动怒,封神有定,闭门静诵《黄庭》者不沾红尘,自然不用遭劫上榜,这些人不守清规,逆天行事,沾染红尘杀劫,自该上榜一走。”
通天大怒道:“那阐教门下亦是游走红尘当中,汝何不言其该上榜,便是我截教就该上榜?”
老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元始怒道:“师弟你也太过份了,大师兄良言相劝,汝非但不听,反而恶言相向,当真不为人子。”
通天一听更怒,你二人摆明了联手欺负于我,还道我说都说不得了。刚要说话,却被玄天拦住,玄天道:“通天师弟请听我一言,此事便算了吧,今番几名弟子下山确实不妥,上榜也只证明他们福缘不够,来日方长,以后注意一些便是。”说罢,又对老子元始道:“今日之事就此别过吧,红尘不可久居,几位师兄弟还是早回吧。”
元始却也不打算放过云霄,道:“此子言语辱及圣人,合该上榜。”说罢便要以玉如意打云霄,却为通天以剑给挡住。
元始不等通天说话便怒道:“圣人颜面,岂能就此罢休?”复又要打去,通天正要阻拦,却被老君扁拐相阻,通天大怒:“老聃你欺人太甚。”可惜为其所阻,纵是愤怒也难挡元始诛杀。
元始本待诛杀云霄,却又被玄天给挡住了,玄天以量天尺挡住元始,又袍袖一卷,将云霄给收了起来,道:“此子言语有辱圣人,吾便镇压她于东海海眼千年便是,终是一家人,何苦逼的太急。”
老子听得一呃,想了想,也就算了,对尚有些不乐意的元始道:“师弟,吾等这便早回吧。”说罢便自离去,元始冷哼一声,收起门人弟子便回了昆仑山。
第四十八章 通天再问封神
通天见老子跟元始二人以走,心下也是气恼不已,转身对玄天拱手道:“多谢师兄相助。”
玄天挥挥手道:“此事不必多谢,你我既是同门师兄弟,又同为盘古所化,自该相帮才是。”
通天一听这话,心里如吃了只苍蝇一般难受,同门师兄弟?同为盘古?老子跟元始也是这样,只是他们有将这些情分看在心里么?或许自己跟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通天不无自嘲的想到。
想了想,通天对玄天再一拱手,道:“师兄可有空去我金鳌岛一叙?”
玄天想了想,现在也无事,正好有话跟他说,也就点点头答应了。
通见见玄天点头,自是带头往金鳌岛而去。
圣人神通,不可思议,万里之遥,转眼及至。二人刚才还在西岐,现在又已经到了金鳌岛了。通天领头将玄天带入内殿,二人稍坐,却都闭目神游,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晌,通天还是先开口了,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师兄。”
旧事重提,玄天瞧了瞧通天一眼,道:“此事就不必再提,吾亦明白师弟想法,只是如今这云霄还放不得。”
三霄都是通天的亲传弟子,爱徒,尤其是碧霄更是深为通天所宠爱的小徒弟。而老子与元始一起,自姜子牙下山之后便掩盖天机,算计通天,至赵公明下山身陨,三霄下山大摆黄河阵之事,这些通天并不知情,及后老子与元始下界之时通天也被蒙在鼓里,而至琼霄碧霄身死后,玄天才将老子元始掩盖的天机破开,通天这才知道的。
这整件事情到现在都在老子与元始二人算计内,而那阐教金仙之所以会遭劫,也是在元始的算计当中。此次封神量劫是因阐教身犯杀戒而来,阐教中除开云中子,燃灯以及南极仙翁几人外,十二金仙俱是沾染了杀劫,元始借云霄之手将阐教十二金仙修为废去,却也是为了救他们,化解他们身上的劫力,之后才好以替身之法让弟子渡劫。
而这些通天都不知道,二人掩盖天机,通天还当是封神量劫,门下各靠自身机缘,以为闭关修行,静诵《黄庭》便无事了,而根本未曾想到赵公明三霄等人会下山。因玄天是知道这些的,最后才能救的云霄,当然,玄天若是有心,三霄及赵公明等也能救下来,但他不想这样做,不是因为怕干挠天道运转,而是他除了对云霄还喜欢点儿外,其他几人都不怎么看在眼里。
而现在通天的意思,是想让玄天免除云霄受压千年的劫难,放她出来。
果然,通天自玄天说出这句话后,便看着玄天,表情有些疑问。
玄天心中暗道:把她放出来给你,最后不还得遭劫,要这样我还救她干嘛。心中腹议,嘴里却道:“今日之事师弟可曾看明白了?”
通天一听,心道:明白?明白什么?心里更加糊涂,拱了拱手对玄天道:“还请师兄赐教。”
玄天亦不客气的道:“师弟却是有些糊涂了,封神之事,本为阐教身犯杀戒,此量劫以阐教为主角。而阐教元始天尊又与人教太上老君联手,二人一是为了门人弟子渡劫,二是为了道统气运。封神为三百六十五周天正神,而你截教数万仙,填补这周天星神之位正好,一来可免除人阐二教弟子上榜之嫌,二来正可借此次封神打击截教。你截教势大,人阐二教皆不可比,截教占据人间道统,此二教想要传道,则需将你截教从人族中分离出来,至于要分多少,则要看二人的想法了。”
通天默默的听完,也是思索着玄天的话,诚然,玄天所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只不过通天依旧相信,老子、元始与自己终究是三清一体,三清情谊深厚,就算二人想要在人间传道,也必不会将截教赶尽杀绝。
想罢,通天对玄天道:“师兄所言及是,只是终究三清一体,他二人也不会将我截教逼的太过,否则我手中诛仙剑阵也不是吃素的。”
玄天听罢,心道:你个白痴,现在都还没有看出来,人阐二教分明就是想要将你截教斩尽杀绝嘛,都到这时候了,还在白痴的想要靠什么情分,情分有个屁用啊,真的不可救药了。
既然无法使通天转换思想,玄天也没办法,便抬手对通天一拱,道:“师弟,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为兄还要回蓬莱岛,便不再打扰了。”
通天也点点头,忽得又想起云霄之事,这才想起云霄倒底放还是不放都没个说法,便抬手对玄天道:“师兄,那云霄我徒……?”
玄天听罢,冲通天摇摇头,对通天道:“师弟,今日我救云霄,将她压下千年,也是为了她好,此番云霄擅自出岛,沾惹红尘,身在杀劫当中,今番不上榜已是大幸,压她千年也算是化解她身上的劫力,以免以后自身心神受阻道行不得提升。”
顿了顿,又道:“再者,此次封神量劫,三界当中未斩三尸者皆在劫内,今番云霄身在劫中,受劫力沾染,若非我将她镇压千年,恐怕她也会受劫上榜。纵是我不如此做,将她放出来,师弟又能保证她不会再次受劫?此次纵有我等及时相助,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截教弟子多重情义,若是其他弟子有难,截教弟子定会出山相助,更别说云霄与阐教弟子有杀兄之仇,以云霄的性格,岂会安安心心的躲在洞府内修炼?”玄天缓缓道出其中因果,特别是那句“截教弟子多重情义”,玄天以无比凝重的语气将之说出。
通天听了,心里面也不自觉的想到,玄天说的确实在理,诚然,截教弟子多重情义,若是有人受难,其他弟子必会相助,更何况阐教弟子设计陷害赵公明,此仇云霄岂能轻忘?若是将她放出,怕还会出山,到时怕也免不了受劫。
想罢,通天对玄天一拱手道:“多谢师兄。”谢的却是玄天的解惑之意。
玄天摆摆手,心中却自暗叹。他本意是想借此提醒通天,截教弟子重情重义,一人有难,八方支援,而人阐二教正是利用这点,以自身优势兵力将每次赶来相助的截教弟子一个个蚕食殆尽。正如那毛先生的游击战术一样,阐教弟子可是将之发扬了光大啊。通天却没想到玄天的意思,只道玄天所说的是关于云霄的事情,白白浪费了玄天的一番好意。
“既然说不通,便就这样吧,以后还有时间,也许,经过这一战之后,通天还能醒转过来。”玄天心道,对通天不能理解到他本意的行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无法,说的多了怕到时还会给通天带来不好的印象,觉得他是在挑拔三清关系,算了,三清一体,纵是同为盘古所化,但他这个大脑所化的人终究不同于三清,就如那十二祖巫与三清交浅一样,纵是自己与通天关系很好,但若在封神最终之前,通天怕也对老君元始二人的情谊大过自己。
想罢,玄天对通天道:“既如此,师弟便留步吧,为兄也先回蓬莱。至于云霄,我也不会让她受苦的。”说罢,便转身离去,只余通天一人在碧游宫内发呆。
待玄天一回到蓬莱岛,便将云霄发了出来。玄天随手一抖袍袖,云霄便从里面落了出来,此手段却是那鼎鼎大名的袖里乾坤,是镇元子的成名手段,当初在紫霄宫中听道之人,大多凭着自身机缘领悟一两种大威力的手段,那三清借着自身盘古元神烙印中不全的记忆,各自领悟出了大威力的神雷,纵是比不上玄天所用的都天神雷,却也不会差的太远。
而像那接引,准提等人,则是领悟出了西方法门二万四千卷,(此前的文章内有些错误,鸿均所讲乃是三千六百条大道,八百旁门,接引准提二人则是从八百旁门中领悟出西方法门二万四千卷,借此更正)接引的元神舍利之术,准提的金身之法,都是威力庞大的神通法术。更或者那红云则是炼有魂魄之术;鲲鹏则是天妖神雷,比之三清神雷也不差多少;镇元子则是领悟出了这一手袖里乾坤之术。
此种空间手段旁人也多少会点儿,但终究比不上镇元子本人所用出来的威力,这在神魔世界中是一种极自然的现象,任何人,不管自身资质再高,修行再刻苦,若是此人修习的是别人的法术神通,则成就终究比不上那正宗领悟之人,貌似好像一种版权一般。
当年鸿均讲道,讲的是大道精华,不管是那三千大道还是八百旁门,从鸿均口中所讲出来的都不是直接的道法神通之术,鸿均都将之衍化成道的含义,全靠听道之人自行领悟。
此种手段也只有鸿均才有,其他圣人,便是以玄天来说,他记录了鸿均所讲大道的全部,却也无法将之再现给弟子,至多只能将自身领悟的道法神通勉强化为“道”讲述给自己弟子,这种讲道本身就比鸿均所讲的道相差更远,而再由弟子们自行领悟的则更少,所以才会造成下界修士一代比一代弱的现象。
所以修士之间常有一句话,便是“只有自己的道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这不是装B的表现,而是本身就是如此,不管什么人,哪怕是圣人弟子直接从圣人所讲之道中领悟出来的道终究要差些,基础便要比圣人更差。而其他人也一样,当年紫霄宫中听道中人可以说是世上福缘最好之人,能直接从鸿均讲道中领悟道法,毕竟鸿均所讲的才是大道精华,是最全的道,便是那“袖里乾坤”之术,也是镇元子自身领悟之后传出来的,别人只是建立在镇元子的基础上,再领悟出来的自然要比镇元子本人差些。
第四十九章 蓬莱训话
回过头来,却说那云霄被玄天放了出来后,精神却有些迷糊。
这是那“袖里乾坤”之术的后遗症,想那镇元子的正版“袖里乾坤”若使用出来,入内之人如同身处在镇元子的世界当中一般,生死都受镇元子所制。
待过一会儿,云霄便清醒过来,抬头见玄天正笑看着她,赶紧起身一拜,道:“截教弟子云霄拜见师伯。”
玄天笑道:“无需多礼,我与你师通天教主既为盘古又为同门,你是我师侄,在这蓬莱岛中你便当是你自己的家一般,随意点好。”说罢,挥手将云霄扶起。
云霄听罢,心中也有些感叹:开天地以来的七位圣人,要论最好说话的人,自是眼前这位圣人,但要论最不好说话的人,也是眼前这位圣人师伯。
云霄刚起身,便听有人高呼道:“老师回来了,弟子拜见老师。”云霄回头一看,正是慧心四人。
蓬莱岛内被玄天设有无数禁制阵法,只有身具蓬莱岛功法特性之人才可安然无羔的行走于蓬莱岛中大部分地方,还有一些地方除非玄天首肯,不然其他人也是入不得内的。
今日玄天回来,身为蓬莱之主,岛中禁制阵法自然不会拦截他本人,但将云霄放出来之后,覆于阵法之上的探测法门则会生起警示,一旦警示生起过后,若是云霄本人身份在未能得到蓬莱岛中人肯定以前自己擅自行动,则会受到阵法的无情打击,不死不休,只有在警示过后,得到当日之内监督岛上阵法之人的肯定之后,才能行走,而且还需要岛中人带领,不然,一不留神闯入一些特殊阵法当中,便是云霄有大罗金仙修为也不可能存活。
先前玄天回岛,自然不会引起阵法警示,但云霄一被放出来后,便受到阵法的监测,之后由当日监管阵法之人通报慧心等人之后,才有几人赶来的一幕。
玄天眼见跪在地上的四人,心中也是相当高兴,他虽然是一后世之人,性格散漫些,有些礼法上面也不会要求太高,但这也只是后世所有人的通病,玄天自不会像其他穿越者那般,跟自己弟子如同一堆小孩儿一般胡闹,他本人就是众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中出来的,团伙当中老大与小兵的位置自然分的极为清楚的,这不是他本人古板,而是在玄天看来,若是一个团体当中领导人与自己手下人胡乱折腾一气,那么这个团体便不会强大。
所以在蓬莱岛中,实行的是一种半军事化的管理方式,平日里蓬莱岛中生灵多在修炼,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值班,轮到值班的时候,那些值班的人则会严密监督蓬莱岛上的一切事物,待到值班日子过后,这些人又回到平日的生活当中。岛中生灵也习惯了这种制度,平日里或是修炼,或是如那凡人一般过日子,但该到了自己值班之日,每个人都会变的铁血无情,如同机器人一般执行自己的任务。
玄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居安而思危,虽然作为圣人道场的蓬莱岛,若是旁人脑袋没有因充血而狂化,必然不会傻到要进入蓬莱岛中做点儿什么,但玄天却不想自己岛中生灵因一直活在蓬莱岛的保护之下而失去警惕心,洪荒太过混乱,神魔世界中不会一直都有安宁的日子可过,若是失去了警惕心,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玄天虽然对岛中人要求高,但也对岛内生灵很好,平日里他尽量多抽时间为生灵讲道,以便他们好提升自己修为,以面对更多的事情。对四名弟子上,虽然平日里要求弟子严格,但也对他们很好,该严肃的地方一定要严肃起来,该玩乐的地方玄天也不会含糊,有时他甚至会跟弟子开玩笑,常常把自己的四个弟子给搞的哭笑不得。
“都起来吧。”玄天对慧心四人道。
“是。”听到玄天的话,四人也自站起身来,眼睛却看了下云霄之后纷纷望向玄天。
玄天见他们四人的眼神,也知道他们的想法,笑道:“怎么?不认识了?”
一听玄天的话,四人脸上一红,刚刚对云霄的到来有些疑惑,以至于忘了向云霄见礼了,此时一听玄天的话,纷纷对云霄一拱手道:“慧心(了真、嫦娥、仓颉)见过师妹(师姐)。”慧心与了真二人比云霄先入门,所以称师妹,而嫦娥与仓颉则较后,自然按辈分该叫师姐。
云霄也赶紧回礼,她虽然较之嫦娥仓颉二人先拜入道门,但自己修为比不上几人,自然也不敢跟二人称大。
玄天见他们见礼过后,才道:“都跟我来。”遂领头向都天殿走去。
几人入殿,玄天当先坐于云床之上,云霄与四名弟子站在下面,玄天对云霄道:“此次封神量劫,道祖有言,闭关修行静诵《黄庭》者可保平安,你与你几位师兄妹擅自下山,沾染红尘杀戒,自该受劫,你兄赵公明倚宝自尊,终至落得个身陨上榜的结果,而你妹琼霄碧霄也因心性不定,道性不足,也落得个上榜之果,只有你,根性深厚,加之也有一代帝师功德相护,好歹也保全了性命,不至于上榜。”
云霄一听玄天说起自己大兄与两位妹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悲伤,想起自己几位兄妹的死状,眼泪便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慧心嫦娥见状赶紧相劝于她,玄天则坐在一边不说话。
好歹也算哭过了,玄天这才开口道:“云霄,你可知你几人之错?”
云霄一愣,稍想便回过神来,拜道:“云霄不知,还请师伯指点。”
玄天点点头,这云霄果然不凡,知道自己要借机指点她。便道:“此次渡劫,生机全在因果,功德,道行三者。因果浅,功德高,道行深者可安心修行,此劫虽大,不能伤其分毫。三者中得其二者,只要紧闭山门,静诵《黄庭》,也能避过大劫。三者中只得其一者,需入世渡劫,运气好,也能避劫,运气不好,真灵入此封神榜,入天庭充神位。三者皆无者,入世渡劫,运气好,真灵入封神榜,运气不好,化为灰灰,连转世投胎也不可得。”
又道:“此三者于你截教弟子中实不多见,勿要以为我在此贬低你截教,你师通天也曾说过,截教弟子中杂鱼太多,什么都有。截教弟子数量庞大,以量取胜,数万弟子中也有不少资质禀性不错的弟子,却也不缺乏那些根性浅薄之人,多数人或许还未曾听过通天讲道便自称截教弟子,打着截教的名头在外招摇状骗,行事无所顾忌,端得丢了道门面皮。这些人因果深,道行又不高,功德更是没有,此次量劫能渡过去的有多少?此话实不好说啊。”
云霄也点点头,虽然玄天说截教中人的不是云霄也有些不待见,但一来玄天与通天的关系就摆在那儿,二来截教弟子本身就是如此,虽然云霄平日里多在三仙岛修炼,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说罢了。
见云霄点头,玄天又道:“此次封神以阐教为主角,阐教扶值西岐推翻商纣统治,此却也是天意,商纣无德,败坏朝纲,民不聊生,西岐反商本是天数,你截教弟子相助本就是逆天行事,自当受劫。你大兄赵公明,将那阐教十二金仙及西岐大军相阻于西岐之外,本就沾染因果,且自不知道理,仗着宝物厉害行事无所顾忌,自是受劫。”
“而你等几人本该在洞府之中闭关修行以待渡过大劫,却犹不知理,妄自出山寻仇,更加不知理的是将那西岐大军阻挡,摆下黄河阵陷害阐教十二金仙,更是对老君与元始二位圣人出手,当真不知道死字是如何写的。”
“你等先是逆天沾染红尘杀戒,就此不说,便是你等将那十二金仙打为凡人之举便是大错,那元始本就护短,两教相争本无对错,你等此举虽然得罪元始,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你们将那十二金仙交还于他,再将黄河阵撤去,元始便也不会对你等出手,此举以大欺小,元始纵是生气也不会这么做。”
“做你等几人犹自不知死活,竟对圣人出手。且不说你等能否打击到圣人之身,落下圣人面皮,就说你等此举刚好给了元始出手的机会,给了他出手的理由,想那元始护短之人,本就气愤你几人,此下定是出手不留情面,若非我与你师救援及时,此时你怕也是上了那封神榜上了。”
玄天一一道出其中因果,听的云霄胆颤心惊,心中后悔不迭,连忙向玄天一礼道:“多谢师伯提点,若无师伯提点,云霄怕是还犹自不自醒,自身坠入劫中而不自知。”
玄天见她如此说,也是点点头,道:“你能明白就好,此次我虽救你出来,免了你肉身不存之苦,但你终究沾染了红尘因果,此后还等在那榜上走过一遭。”
云霄一听大惊,自己还得上封神榜,那之前的所做所为不白费了么?
玄天见她惊慌,又道:“你自不必担忧,此后封神你肉身上榜,听宣不听调,且道行也因肉身还在,不怕停滞不前,你自安心修炼便是。”
云霄听完,这才安下心来,又对玄天拜了一拜,道:“多谢师伯护佑。”她也明白能有这番结果也是玄天的安排,自是该谢过。
玄天见云霄退开,又对四个弟子道:“我先前所言你等也听到了,自该明白为师今日所讲之用意,此后行事也自该小心一些。”见众弟子点头,玄天又对仓颉道:“此番你借那陆压斩尸,一举成就混元散仙道果,却也是取巧之举,此后你当多加修炼,以巩固你自身修为。另外,你等几人也要小心那陆压,此人阴险狡诈,纵是此次法宝被毁,但自身手段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其人能忍,以后也能成就一番,虽然你等在修为上也无需惧他,但终究要小人一些,防着他的暗算。”最后几句却是对着四人说的。
众弟子也只是点头称是,先前他们也看出来了,这陆压此人心狠手辣,斩仙飞刀那种法宝也能说毁就毁,不是个善茬,以后也得小心一些。
玄天见几人都明白,便也安心一些,就那陆压来说,玄天自是看不起的,在圣人眼中,无论陆压多么了得,只要还没成圣,便跟蝼蚁无异。只是那陆压手中的法宝斩仙飞刀给玄天的感触很大,他自己手中就有一个跟斩仙飞刀没什么两样的东西,这类东西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热武器,虽然他自己不怕,但门下弟子却不得不顾忌一番。
所幸此次算计成功,将这只最善逃跑隐藏的乌鸦给逮住,一举让他了个大亏,把他那斩仙飞刀给弄没了,好逮也去了玄天心中的一块心病,只是这陆压此人阴险的很,为人狠辣,此子以后又入得佛教成就一方佛祖,修为剧增,到时入蓬莱岛弟子争将起来,玄天也怕门下弟子吃亏,因此才在这里提醒一番。
现在门下弟子听他的话,玄天也算安心下来,又对云霄道:“吾曾言将你镇压在东海海眼之内千年,此举你却也无需担心,那东海海眼就在蓬莱岛中,待会儿慧心自会领你前去。你也不必认死理儿的就待在那海眼当中,我这蓬莱岛虽然不怎么样,但却还没有几个人能随意进出的,以后你便在蓬莱岛中修炼便是,外面的事你先不要管,以后自会有分晓,切勿辜负了你师通天的一番好意。”
云霄自是点点头,道:“弟子遵命。”说罢便跟随着慧心离去。
玄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道:“多好的一根苗子,唉~,就这样被通天给征服了,日了,通天那厮貌似运气也不错,收的徒弟当中还真有几个能独挡一面的。”
第五十章 紫霄宫
云霄被带出去修炼了,玄天也自有他的事情要做,在吩咐了门下弟子这几天要好生看守蓬莱之后,便自出岛向三十三天外飞去。
三十三天外的混沌依然如旧,各种暴烈的元气四散,地水风火不断涌出,却又为混沌所同化,各种力量相互交织,便是大罗金仙也不敢轻入这混沌当中。
玄天慢悠悠的游走在这混沌当中,周身散发出一股青光,将那混沌之中的地水风火元气挡住在外,时不时有那一丝混沌元气靠近玄天,便被那青光拉了进去,如同黑洞一般将它吞噬了。
玄天手中不缺混沌元气,无论哪个有智慧的生灵在混沌当中呆了无数年后,只要他脑袋没有被门压过,手上又有可供收集的东西,便不会缺少混沌元气。
盘古开天辟地,将混沌打破,划出洪荒,洪荒之大,便是圣人才能有个大概的影子,但纵使盘古法力通天,却也不能将混沌完全破开,若说洪荒很大的话,那么混沌便是大的不可想像了,不信你去问鸿均,看他知道这混沌有多大不。
只是玄天虽然不缺混沌元气,但以他那吝啬的性格,却是根本不会放过这些无本之物,按他的说法,便是自己手中再多,也得节约一点,总有用完的一天,这混沌这么大,这些混沌元气放这儿也没啥用,何不给他呢?
当然,也只有他才能在这混沌当中直接吸入混沌元气修炼,其他圣人也不敢,混沌元气虽然大补,但太过暴虐,圣人当中只有玄天才有那盘古真身,肉身够强,其他圣人纵是居住在混沌当中也只是用各种手段将混沌元气分解成自己能吸收的元气,没谁敢向玄天这样,除非他们认为自己的肉身够强了,不然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玄天现在缓步慢行,看似散步一般,其实是在跟随着道的指引而去,今天他要去的地方可是紫霄宫,鸿均合天道以后,紫霄宫便陷藏在了混沌当中,便是圣人也不能找到,只能随着心中那丝道的牵引而去,总之,这感觉很玄,按玄天的说法:鸿均这厮果然第一高手,装B都装到这个份儿上了,我果然比不上他。
行不多时,玄天眼前如云雾散开一般,显出一座宫殿,宫殿四周散发着蒙蒙紫光,就那样突兀停留在混沌当中,却一点儿也没让人感觉什么不妥,相反,还让人觉得,那宫殿就应该在那儿,而且一直都在那儿,很自然的感觉。
玄天看了看那门上的扁额,紫霄宫,心中又是一叹,“真不知道这鸿均倒底有多高的道行。”随后自嘲一声,天道岂是这么好看的?想罢便在再看,自是抬腿往紫霄宫行去。
宫门外早有两童子在外等候,这二人是自昊天瑶池走后鸿均再次点化的,男的叫紫电,女的叫风雷,名字很怪异,且性格也很怪异,叫紫电的名字看似有些女性化,但性格却是很阳刚,那女的叫风雷,看似暴躁,其实温柔的很。
二人一见玄天来了,赶紧上前一礼道:“紫电(风雷)见过玄天师兄。”
玄天见状,笑了笑,手中一摊开,便是两枚枯木果,玄天将之递给两童子,笑道:“二位师弟师妹不必多礼,你二人跟在老师身边倒是好福气,来,这两枚果子给你二人解解馋。”
紫电一见,立马接过,又递了一个给风雷,风雷有些扭捏的看了看玄天,见玄天笑着,这才将果子接过,却收在袖子里。
紫电见风雷如此,也自将果子先收起来,心道:果然,这玄天师兄跟昊天师兄说的一样,是几个圣人当中最慷慨的一个,也是最好相处的一个。
想罢,紫电对玄天道:“多谢师兄。”风雷也自谢过。
玄天笑道:“无需多礼,我身为圣人,需执老师命教化苍生,却不能随侍老师左右,倒是你二人,自昊天师弟离开以后便侍奉老师,却是代我等圣人行了那侍师之礼,我可是既感激又是羡慕,能够呆在老师身边,却是一桩大造化啊。”玄天说完,脸色上也带了些许羡慕之色。
不过这话却让紫电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呆在鸿均身边没什么好的,偌大个紫霄宫只他二人与鸿均在内,寂莫的很,也没啥值得高兴的事儿,此时他正值青春火热的年级,倒是非常羡慕那昊天瑶池,能够成就一方天帝,统御万仙,逍遥自在。
玄天看了看二人的表情,摇摇头,心中叹道:不知珍惜,他日悔之不及之时才会觉得今日的好。虽然叹息,却也没说什么,只道:“为兄此来是有事求见道祖,还请师弟代为通禀一声。”
紫电这才想起正事,赶紧对玄天道:“师兄,我二人奉老师之命在此迎你,还请师兄随我来。”说罢伸手向前虚扶一下,便自领头向内走去。
玄天也自跟上,行不多时,便入了内殿,而玄天此行来要见之人正坐在那云床之上,正是鸿均。紫电二人将玄天领了进去以后,便自出去了。
玄天没理二人出去,只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鸿均。“嗯,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连那衣服上的皱褶都没有动过。”玄天心中道,暗叹一声,便向前走去,及至鸿均蒲团之前才站住,恭恭敬敬的向鸿均一礼,道:“弟子玄天见过老师。”
鸿均微微睁开他那不知道闭了多久的眼睛,眼中混浊一片,待人看去之时却又清澈无比,一种混沌中的清晰,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鸿均看着眼前的玄天,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嘴中轻声道:“坐。”随着他的声音,玄天身后毫无征兆的出现一座蒲团。玄天也不惊讶,在见识了许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以后,玄天便已经麻木了。
玄天自行坐下以后,鸿均又闭嘴了,什么也不说。
玄天知道鸿均在等着他开口呢,撇撇嘴,玄天刚要开口说话,却听鸿均意外的开口了。
鸿均睁开双目,对玄天道:“你之来意吾已尽知。”
玄天心道:丫的,又在装B。嘴上却道:“如此,可有解法?”
鸿均看了看玄天,又自闭上眼睛,良久,终于在玄天都等的不耐烦了才再次说话,“你可知天地大劫为何而起?”
玄天一听,心下就愣了,这天地大劫为何而起他还真不太清楚。
“不知。”玄天摇头道,皱了皱眉,又道:“老师曾言:世间生灵,皆有劫难。便如那世俗之人,不能超脱生死者,便会由轮回演化历劫,了断因果。若是修道有成之人,到了金仙,便能了却生死,不入轮回。然一身因果,不能了断。天地之间众生因果必须完结才好,否则,积累下来,最终便形成无量量劫。无量量劫之时,天道受损,便是圣人也需争那一线生机。”
鸿均道:“确实如此,只是这因果却非大劫形成的主要原因。”
一听鸿均的话,玄天心中便更加疑惑了,这天地大劫还有其他原因?
“天地万物,物质总量总是不变的,盘古开天辟地,于无尽的混沌当中划开一方天地,又以自身化为天地万物,造就四方众生。”说到这儿,鸿均顿了下,拿眼瞧了瞧玄天,可惜玄天正顾着想心里面的事儿,没看到这点儿。
鸿均又道:“鸿蒙世界虚无无尽,内有无穷鸿蒙之气,其间便由鸿蒙之气蕴育出创世青莲,更是道之根本鸿蒙大道。后创世青莲爆开,鸿蒙世界破碎,形成混沌世界,其间有五十道鸿蒙紫气,其中十二道孕育为盘古,三道孕育为开天斧,十二道孕育为造化玉碟,三道孕育混沌青莲,四道孕育混沌珠,余者一十六道紫气各有天命,其中十四道鸿蒙紫气化为紫光,巩固六合八方,形成天道,一道鸿蒙紫气与创世青莲碎片化为一拂尘,便是你手中的天地拂尘,最后一道则是那遁去的一。”
“混沌当中孕育盘古,盘古得天独厚,修成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成就比之圣人还高,但终究是不是圣人,开天辟地终至身陨,化生天地万物,此为盘古的劫,开天便是劫,盘古能得此修为便是因。”
“盘古死后,所开天地间万物俱生,生灵得道修行,吸收天地造化,便是与天地结因果,生灵越多越强,则吸收的造化越多,但天地间阴阳造化之力总是一定的,生灵一味吸取,不得付出,待到天地造化之力减少到一定量时,便会引发大劫,彼时,天地间因果纠缠深厚,生灵之间便会产生争斗,于争斗中失败的便将飞灰烟灭,将自身所吸收的造化之力还归天地,而胜者,则将自己所欠的量以败的一方之补上,只是此间种种终究是一种取巧之法,因果终究还在,只是无穷量的累积罢了,终有一刻会爆发出来,届时便是无量量劫之时。”
玄天静静的听罢,心中掀起一阵波涛,若按鸿均所说,那这大劫便根本无解法,每次大劫都是因造化之力减少而产生,大劫中的修士互相争斗,彼此杀死对方,直至天地间造化之力得到一定量的补足后,大劫完成,但因果始终存在,且每次大劫中逃脱的一部分修士所吸收的造化之力便留存下来,如此循环往复,造化之力却是在不断的减少,终有一天,造化之力也会有枯竭的一天,此时,天道受损,根本不能补足,无量量劫之后,天地必将重归混沌,再行衍化。
“真的无解么?”玄天盯着鸿均问道,生怕漏了一点。
鸿均摇摇头,“无量量劫之时,便是圣人也不一定逃脱得。”
这一句话将玄天给打蒙了,圣人是什么,不死不灭的象征,可圣人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圣人又是最怕死的人群,三清接引等人是如此,玄天也不例外,活了这么多年了,为的是什么,当年的苦修又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今天,成就圣人之尊,成就不死不灭之体,没谁会发疯会觉得自己活的不耐烦了,特别是当自己手中掌握了巨大的力量以后,更没人会有这种想法。
可如今,鸿均的一句话,将玄天心中那无数年来的信仰给打破了,圣人也会死!这点儿打击实在让玄天有些受不了。
得想办法,一定得想个办法才行!
此时的玄天正陷入疯狂当中,面对这道无解的难题,玄天也实在没办法。可能众人都明白,若是要这解开这道难题,却也容易,将那些天地间的修士全部杀光,不传那修行之法,如此,便不会再有修士,那天地间的阴阳造化也能平衡。
但就这两个条件,基本上是无法满足的,将所有修行之人全部杀光,这不可能,圣人便是天地间最大的修士,哪个圣人想死来着?这条行不通。
不传修行之法,这个看似可行,毕竟在圣人都不能自保的情况下,可能会选取这一法子,但,这条也是行不通的,别说什么,看鸿均传道之事便会明白,鸿均为何会传道,还不是受天地教化之职。若是天地间无修行之法,那可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说实话,偶就属于那种相信现代社会也有神仙的人,偶还是很希望有修行者存在滴)
修行之法的存在是天道注定的,修士的存在也是注定的,不然,何来那些开启灵智的妖类?妖族修行多就是靠自行摸索,得道化形之后,或能拜入他人门下得一二部修行之法,或是自己琢磨,总之,若是天道之行不允许这东西的存在,那世间何来如此多妖怪?
这个问题根本无解,至少,以玄天现在的实力来看,这问题是无解的。
玄天现在脑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念头,他将自己前世与今生所得所见之物统统的在脑中回放了一遍,以求从中得到些许解答。想玄天前世今生所经历之事有多少,数都数不过来,就说玄天前世生活的时代,处于那网络信息化时代中,成天受那资讯爆炸的洗历,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有,今世的玄天也活了无数载了,见识不可不谓之深。现在通通的在他脑中回放,一时间,玄天脑中如同那电脑一般运转。
此时的他脸色发青,双唇苍白无血,双眼如牛眼般瞪大,血丝布满整个眼球。可以想像,他现在有多痛苦。就如同那电脑,假如你把你电脑内所有的软件都打开,当然,这种情况做不到,但若你真的强行做了,那么,基本上只有死机的份儿。玄天现在就是这样,脑中充斥着自己两世所见,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在脑中一一显现,一是科学,一是神话,玄天在希望这个问题得到解决的同时,也将自己陷入了危机当中。如同玄天今日想不到一个能够解决的办法,那么他的大脑将会崩溃,即使不会崩溃,也会产生非常不好的现象,比如,精神分裂症,双重人格。
正当危机之时,一声炸喝,一道清气,将玄天从危机时刻拉了回来。正是鸿均所为,眼见玄天陷入疯狂的状态,他这个修行大师自然能看出玄天的危机,断喝一声,又打出一道清气,这才将玄天从疯狂当中解放出来。
清醒过来的玄天脸色苍白,方才想起自己刚刚倒底有多危险,犹自冒着冷汗的向鸿均一拜,道:“多谢老师。”
“丫的,刚刚差点儿就不小心挂了,好在鸿均及时帮忙,不然,即使不挂也得疯啊,妈的,便是天地重归混沌也得好多年吧,现在就挂了可不值了。”玄天擦了擦冷汗,心道。
鸿均点点头,道:“你亦无需太过担心,天道轮回,一饮一琢,无不自有其道理,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无需太过介怀,徒伤脑筋。”
玄天点点头,正要再次拜谢,却忽然灵光一闪,“轮回!!!对,就是轮回!只有轮回才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只是,这轮回又如何能够做到呢?
玄天再一次陷入苦思当中,鸿均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事情,便也不说话,一时间,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洪荒大的不可想像,洪荒中的生灵何其之多,如何才能够使那“轮回”完善呢?这可不是六道轮回,二者没法比,前者是天道注定的产物,又有自己前世所见的完善版本提供参考,后者则是人为设置,且自身又根本没有东西可供参考的,如何能设计一个覆盖洪荒的东西呢?”玄天苦思冥想着。
“阵法!对!阵法!只有阵法才能做到这样。”忽然,玄天想到了一个东西,却又再次陷入苦恼当中,洪荒阵法何其多也,但却根本没有一个阵法能做到覆盖整个洪荒。
鸿均在一旁见玄天似有所得,便道:“你可有解?”原话问了。
玄天一听,愣了下,道:“或许能解,但却又无完善的行事方法,实在苦恼的很。”
“哦?”鸿均对玄天能想到办法实在惊奇的很,立马便想知道。
心中苦恼的玄天并未注意到鸿均脸上疑惑的表情,若是他注意到了,怕是要大吃一惊,毕竟,鸿均能有表情,实在是开天以来的大事件啊,现在他见鸿均脸色疑惑,并未意识到什么,便开口道:“轮回,天地间只有轮回才能完美,正如那六道轮回一般,只是六道轮回是天道注定的,而人为的却是差的太远了,根本没办法做到。”
鸿均一听,心中倒是一喜,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却也是一件大喜之事,随即脑中一想,道:“若能布下一座庞大的阵法,或能一试。”
玄天对鸿均能想到阵法上面也没什么惊奇的,毕竟鸿均不是笨蛋,他已经提过了,鸿均若想不到才是笨蛋。只是此时他却并未能有什么好的见解。
鸿均见玄天继续闷头苦思,便道:“你能想到办法已是万幸,此事也不急于一时,你自回去好生细想再来。”
玄天一听,心道也是,事情都注定了,也不急于一时,或许什么时候自己忽然就能想到了呢。听了鸿均的话,玄天便站起身来,对鸿均一礼,自顾出去了。
第五十一章 闻仲身死绝龙岭,界牌关大摆剑阵
却说那元始跟着老子回到八景宫,拂袖一抛,将袖中十二金仙俱是放了出来,只见一个个萎靡不振,只如凡人无异,正是:可怜千年修行功,一朝修为成画饼。
元始心中憋闷,转头对老君道:“师兄,此次封神大劫以我阐教为主,只吾教中弟子在那黄河阵中受损,被那三霄以混元金斗削了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真如凡人无异,封神一战拖不得,还请师兄大法施以援手。”
老子眼皮跳了跳,默了一下,才道:“正该如此,吾有九转金丹十二枚,采天地之精华,耗时万载而成,凡人服一颗可立登天仙,天仙服一颗可保大罗金仙之位,如此,吾便赐于他们。”说完,老君命童子取来一紫金葫芦,正是那先天葫芦根上所结的,老君用来装药的。
待童子取来,老君从中倒出十二颗,交与元始,元始点头接过,命南极仙翁喂与十二金仙,须臾,十二金仙个个精神回转,面皮发红,胸中气息流淌,知道是那九转金丹起了效果,纷纷起身向二位圣人拜谢。
元始又道:“此次你等合该受此一劫,于尔等却也是件好事,那混元金斗却也削去尔等部分劫力,今番截教大败,尔等便下山助那西岐,以早日完成封神。”
众弟子再拜称是,又从元始手中拿回各自法器,便自下界找到姜子牙。
却说那姜子牙,自三霄所摆“黄河阵”为元始所破以后,立刻发动对商军的攻袭,闻仲大军败北,四十万大军只剩三万余,闻仲带着残兵往佳梦关而去,却于路上为下界而来的广成子等人所阻,纵是广成子等人仙体受损,但手中法宝却也不是闻仲可能抗衡的,突破不过,又为姜子牙等人所败,闻仲借土遁逃走,复又收起残兵,西岐军累追不舍,闻仲终逃至绝龙领。
且说那绝龙岭,当真险峻!但见:巍巍峻岭,崒嵂峰峦。溪深涧陡,石梁桥天生险恶;壁峭崖悬,虎头石长就雄威。奇松怪柏若龙蟠;碧落丹枫如翠盖。云迷雾障,山巅直透九重霄;瀑布奔流,潺湲一泻千百里。真个是鸦雀难飞,漫道是人行避迹。烟岚障目,采药仙童怕险;荆榛塞野,打柴樵子难行。胡羊野马似穿梭,狡兔山牛如布阵。正是:草迷四野有精灵,奇险惊人多恶兽。
闻太师行至绝龙岭,方欲进岭,见山势险峻,心下其是疑惑。猛抬头,见一道人穿水合道服,认的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
闻太师慌忙上前问道:“道兄在此何干?”
云中子道:“贫道奉老师之命,在此候兄多时。此处是绝龙岭,你逢绝地,何不归降?”
闻太师大笑道:“云中子,你把我闻仲当作稚子婴儿。怎言吾逢绝地,以此欺吾。你我莫非五行之术,在道通知。你今如此戏我,看你有何法治我!”
云中子道:“你敢到这个所在来?”太师就行。云中子用手发雷,平地下长出八根通天神火柱,高有三丈余,长圆有丈余,按八卦方位艮离闻太师站立当中,大呼道:“你有何术,用此柱困我?”
云中子发手雷鸣,将此柱震开,每一根柱内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闻太师大笑道:“离地之精,人人会遁;火中之术,个个皆能。此术焉敢欺吾!”掐定避火诀,太师站于里面,怎见得好火,有火赞为证,赞道:此火非同凡体,三家会合成功。英雄独占离地,运同九转旋风。炼成通中火柱,内藏数条神龙,口内喷烟吐焰,爪牙动处通红。苦海煮干到底,逢山烧得石空,遇木即成灰烬,逢金化作长虹。燧人初出定位,木里生来无踪。石中电火稀奇宝,三昧金光透九重。在天为日通明帝,在地生烟活编氓,在人五脏为心主,火内玄功大不同。饶君就是神仙体,遇我难逃眼下倾。
话说闻太师掐定避火诀,站于中间,在火内大呼道:“云中子!你的道术也只如此!吾不久居,我去也!”往上一升,驾遁光欲走。不知云中子预将燃灯道人紫金钵盂磕住,浑如一盖盖定。闻太师那里得知,往上一冲,把九云烈焰冠撞落尘埃,青丝发俱披下。太师大叫一声,跌将下来。云中子在外面发雷,四处有霹雳之声,火势凶猛。可怜成汤首相,为国捐躯!一道灵魂往封神台来,有清福神祇用百灵幡来引太师。
太师忠心不灭,一点真灵借风迳至朝歌,来见纣王,申诉其情。此时纣王正在鹿台与妲己饮酒,不觉一阵昏沉,伏几而卧。忽见太师立于旁边,谏道:“老臣奉敕西征,屡战失利,枉劳无功,今已绝于西土。愿陛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毋肆荒淫,浊乱朝政;毋以祖宗社稷为不足重,人言不足信,天命不足畏,企反前愆,庶可挽回。老臣欲再诉深情,恐难进封神台耳。臣去也!”径往封神台来。柏鉴引进其魂,安于台内。
且说纣王猛然惊醒道:“怪哉!异哉!”妲己道:“陛下有何惊异?”纣王把梦中事说了一遍。妲己心思一转,便道:“梦由心作。贱妾常闻陛下忧虑闻太师西征,故此有这个警兆。料闻太师岂是失机之士。”纣王道:“御妻之言是矣。”随时就放下心怀。
云中子见闻仲已死,心中暗叹一声,手了九龙离火罩,便自回山不提。
闻仲已死,姜子牙再无敌手,运筹为握,坐镇大军中央,一路攻伐,先后破去佳梦关,青龙关,汜水关等,所遇之人皆非子牙智敌,又兼西岐当中有那阐教中人相助,自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再者,一路下来,纵是有那阐教弟子不敌之人,老君与元始皆会提前赐下法宝,便是截教弟子修为再高,人再多,却也不是那先天至宝的对手,纷纷丧命于下。
几次下来,截教修士伤亡惨重,又有那阐教广成子打死火灵圣母,三谒碧游宫之事,截教弟子心中怨恨,复对通天教主言:“那广成子太欺吾教,妄自尊大他的玉虚教法,辱詈我等不堪,老师又哪里知道?弟子等原不敢说,只今老师不知详细,事已至此,不得不以直告。他骂吾教是左道傍门,‘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群共处。’他视我为无物,独称他玉虚道法为‘无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不服也。”
通天教主见众门人都是如此说,心中有些着恼,嘴角却是轻扬,笑道:“我与羽毛相并,他师父却是何人?我成羽毛,他师父也是羽毛之类。这畜生这等轻薄!”分付金灵圣母:“往后边取那四口宝剑来。”少时,金灵圣母取一包袱,内有四口宝剑,放在案上。
教主道:“多宝道人过来,听我分付:他既是笑我教不如,你可将此四口宝剑去界牌关摆一诛仙阵,看阐教门下那一个门人敢进吾阵!如有事时,我自来与他讲。”多宝道人请问老师:“此剑有何妙用?”
通天教主道:“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仙剑’。此剑倒悬门上,发雷振动,剑光一愰,任从他是万劫神仙,也难逃得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赞曰:非铜非铁又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通天教主将此剑付与多宝道人,又与一诛仙阵图,言道:“你往界牌关去,阻住周兵,看他怎样对你。”多宝道人离了高山,径往界牌关去。
且说那多宝道人下界行至界牌关,恰巧是那姜子牙破去汜水关之时。
姜子牙领兵前往界牌关,忽有玉虚白鹤童儿传旨道:“界牌关下遇诛仙。”子牙心中惊异暗道:“此事不知有何吉凶。且不可妄动。”又思:“若不进兵,恐误了日期。”正在殿上忧虑,忽报:“黄龙真人来至。”子牙迎接至中堂,打稽首,分宾主坐下。黄龙真人道:“前边就是诛仙阵,可非草率前进。子牙可分付门人,搭起芦篷席殿,迎接各处真人异士,伺候掌教师尊,方可前进。”子牙听毕,忙令南宫适、武吉起盖芦篷去了。
少时间,只见广成子来至;赤精子随至。次日,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来至;随后有云中子、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道行天尊、灵宝大法师俱陆续来至。子牙一一上下迎接,俱至芦篷坐下。
(这章写的不怎么样,下面才是正题,其实,不看也罢)
第五十二章 诛仙剑阵(1)
正当十二金仙聚拢商议诛仙剑阵之事时,却有那陆压到来。
陆压前来,子牙也将他迎进芦蓬,众人稽首之后,广成子道:“道兄何来?”
陆压点头道:“前番身染红尘,此次会劫,不得不来。”众人亦点头称是。
众人默坐一旁,等候掌教师尊元始天尊。不一时,只听得空中有环珮之声,众仙知是燃灯道人来了,陆压道人赶紧起身相迎,十二金仙中却只有慈航、文殊、普贤及惧留孙道人起身,却是十二金仙自上次“黄河阵”一役时有些着恼燃灯,认为燃灯临阵退缩,这才导致他们受那混元金斗之劫。
燃灯不知道这中间的道理,眼见十二金仙中除了四人其余人等并未来迎他,心中着恼,再看几人当中以广成子为首自成一派,心中更加有气,心道:自己这番成就不小,却不受阐教中人待见,以后定要寻他们麻烦。想罢,燃灯道:“诛仙阵只在前面,诸位道友可曾见过么?”
众人道:“前面不见甚么光景。”燃灯一指芦蓬外界牌关处道:“那一派红气罩住的便是。”众道友俱起身,定睛观看。
且说多宝道人在界牌关摆下诛仙阵以后,见对方西岐大军处立上芦蓬,便知阐教门人来了,遂用手发一声掌心雷,把红气展开,现出阵来。芦篷上众仙正看,只见红气闪开,阵图已现,好利害: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内中有黄龙真人持勇道:“吾等今犯杀戒,该惹红尘,既遇此阵,也当得一会。”
燃灯心中不屑的一声冷笑,心道:上古圣人法宝,岂是尔等匹夫所知?嘴上却道:“自古圣人云:只观善地千千次,莫看人间杀伐临。”
内中有十二代弟子到有八九位要去。燃灯心中冷笑,并不阻拦,齐起身下了芦篷,诸门人也随着来看此阵。行至阵前,果然是惊心骇目,怪气凌人。众仙俱不肯就回,中管贪看。
只见阵内正东面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面上挂一口戮仙剑,正西面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面上挂一口绝仙剑,前面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众人贪看,只听得里面作歌曰:“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明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方能,早晚遭折挫!”
话说多宝道人在阵内作歌,燃灯道:“众道友,你们听听作的歌声,岂是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师尊来,自有处治。”话犹未了,方欲回身,只见阵内多宝道人仗剑一跃而出,大呼道:“广成子不要走,吾来也!”广成子大怒道:“多宝道人,如今不是在你碧游宫,倚你人多,再三欺我;况你掌教师尊分付过,你等全不遵依,又摆此诛仙阵。我等既犯了杀戒,毕竟你等俱入劫数之内,故造此业障耳。正所谓‘阎罗注定三更死,怎肯留人到五更’!”广成子仗剑来取多宝道人。道人手中剑赴面交还。怎见得:仙风阵阵滚尘沙,四剑忙迎影乱斜。一个是玉虚宫内真人辈;一个是截教门中大弟子。一个是广成不老神仙体;一个是多宝西方拜释迦。二教只因逢杀运,诛仙阵上乱如麻。
二人相斗不已,广成子才遭一劫,法力修为未复,不是多宝道人的对手,仗剑一缓,祭起番天印向多宝砸去,多宝道人躲闪不及,一印正中后心,却只扑的打了一跌,原来多宝异类得道,身体坚硬,加之广成子修为不复,虽持番天印,却也破不开多宝体表防御。刚及起身,却见其他阐教中人也持宝而来,多宝心道不是对手,便往阵中去了。
燃灯一见,道:“且各自回去,再作商议。”众仙俱上芦篷坐下。只听得半空中仙乐齐鸣,异香缥缈,从空而降。众仙下篷来,迎掌教师尊。只见元始天尊坐九龙沉香辇,馥馥香烟,氤氲遍地。正是:提炉对对烟生雾,羽扇分开白鹤朝。
燃灯众人明香引道,接上芦篷。元始坐下,诸弟子拜毕,元始道:“如今诛仙阵一会,只有万仙阵再会一次,吾等劫运已满,自此归山,再图精进,以正道果。”众弟子皆唱诺应是。
元始上坐,弟子侍立两边。至子时正,元始顶上现出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多宝道人正在阵中打点,看见庆云升起,知是元始降临,自思:“此阵必须我师尊来至,方可有为;不然,如何抵得过他?”
次日,果见碧游宫通天教主来了。半空中仙音响亮,异香袭袭,随侍有大小众仙,来的是截教门中师尊。怎见他的好处,有诗为证:鸿钧生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
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育多才。
多宝道人见半空中仙乐响亮,知是他师尊来至,忙出阵拜迎进了阵,上了八卦台坐下,众门人侍立台下,有上四代弟子,乃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又有金光仙、乌云仙、毗芦仙、灵牙仙、虬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相从在此。通天教主乃是掌截教之鼻祖,修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也是万劫不坏之身。
至子时时分,天昏地暗,诛仙阵中,五气冲空,照亮整个天地,三朵万倾面积的青莲,随着气浪上下悬浮,反覆不定。
对面元始天尊知通天已来,便也显了一亩庆云,上放五色光明,金灯万盏,点点落下,如檐前滴水不断,与通天教主的五气冲空部平分半个天地光明。
次日,元始命弟子排班,赤精对广成子;太乙真人对灵宝大法师;清虚道德真君对惧留孙;广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云中子对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黄龙真人对陆压;燃灯同子牙在后;金、木二吒执提炉;韦护与雷震子并列;李靖在后;哪吒先行。只听诛仙阵内金钟敲响,响处,一对旗开,只见奎牛上坐的是通天教主,左右立诸代门人。
通天教主见天始天尊,虽心中万般不情愿,却也打稽道:“道兄请了!”
元始却不领情,只道:“贤弟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当时在你碧游宫共议‘封神榜’,当面弥封,立有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随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成汤无道,气数当终;周室仁明,应运当兴,难道不知,反来阻逆姜尚,有背上天垂象。且当日‘封神榜’内应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当有这三山五岳之人在数,贤弟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况此恶阵,立名便自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和作此过端?”
通天教主气道:“道兄不必问我,你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
元始复又问广成子道:“这事如何说?”广成子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
通天教主怒道:“广成子,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
元始一听,眉头一皱,平生他最看不起通天,一是教义影响,二是相互之间性格影响,此时听了通天的话,便反驳道:“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恃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斗是非,令生灵涂炭。你心忍乎!”
元始一番狡辩,直将通天说的面皮通红,怒道:“据道兄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该的?不念一门手足罢了。我已是摆了此阵,道兄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
元始道:“你要我破此陈,这也不难,待吾自来见你此阵,你且先进去摆布完毕。”
通天教主冷笑一声,拂袖兜回奎牛,进了戮仙门;众门人随着进去。立在八卦台后面,且看元始进来破此阵。
元始顶上显了庆云金灯,站在九龙沉香辇上,扶住飞来椅,徐徐行至正东震地,乃诛仙门。门上挂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把辇一拍,命四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枝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层层叠叠,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元始坐在当中,缓缓往进诛仙阵门来。
通天教主发一声掌心雷,震动那一口宝剑一晃,喀嚓一声,好生利害!雷鸣轰响中,剑光闪动,不需要时间,纵是元始天尊,顶上金莲也被削下几朵来。
元始眼见通天亲自御使的诛仙剑厉害,便掏出三宝玉如意,往头顶一抛,剑光闪过,三宝如意将之挡住。通天一见,心知破不去此宝防护,便趋起诛仙剑阵,一时间,诛仙门中剑光闪动,阵阵剑光向元始天尊射去,三宝如意挡之不及,元始周身金莲为其削下数朵,通天心中大乐,笑道:“道友可知我‘诛仙剑’之威否?”
元始天尊心中不乐,那剑阵之威看似厉害,却也伤不得圣人之身,只是圣人争斗,争的便是面皮,虽然自己不惧剑光,但金莲破碎,终究是丢了脸皮,总是不好,遂掏出盘古幡,轻轻一摇,霎时间,诛仙阵内混沌气流万道,如同那虚空破碎,四处冲突,与那诛仙剑阵碰撞。巨响连连,冲击出地水火风,转瞬间又被搅碎,演化成清浊二气,清气上升,浊气下觉,为剑光一绞,又化作地水风火,循环往复,无有休止。
诛仙剑阵中还有截教弟子在观看,众弟子受不得这番混沌演化的冲击,纷纷后退,通天赶紧护住,趋通天忙乱之际,元始从正南上往里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穿过诛仙四门,安然出来,元始作一歌以笑之,歌曰:“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
枉劳用尽心机术,独我纵横任往还。”
元始出了诛仙剑阵,不再攻击,自然那混沌演化也停了下来,通天教主在阵中一听元始作歌,只是冷笑不已,也不追杀出去,他知道自己诛仙剑阵厉害,但也知道想要凭阵法困住圣人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任何阵法都是无法永久性困住圣人的,最多只是将圣人拖住,何况圣人不死不灭之身,发起怒来之时,便是诛仙剑阵也受不起圣人的冲击。
元始天尊在阵内吃憋,出来却以言语糊弄大众,说自己没有吃亏,怎能不让通天嗤笑?不过通天念在三清同为一体,自己笑他便是笑自己,所以留了一口,没有说话。
话说元始依旧还出东门而去。阐教众门人赶紧迎接,上了芦蓬。燃灯上前问道:“老师,此阵中有何光景?”
天尊道:“诛仙剑阵乃行的是破灭之道,而今杀劫演化,煞气笼聚天地,诛仙阵借煞生煞,顺天行法,不好破之。吾虽不惧此阵,却不能以神通把那煞气沸腾了,否则一旦束缚不住,煞气弥散出来,冲荡洪荒,会有毁天灭地之威,到时洪荒破灭,混沌重演,万物生灵皆要化作恢恢。”
一番话下来,阐教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问道:“那当如何是好?”
元始道:“古云:‘先师次长。’虽然吾掌此教,况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此事先不急,且候明日,等玄都洞大师兄前来,才作打算。”
第二日天一亮,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师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前来迎接。怎见得,有诗为证: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
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
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
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话说元始见太上老君驾临,同众门人下篷迎接,二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拜,侍立两旁。
第五十三章 诛仙剑阵(2)
话说通天在那界牌关下大摆诛仙剑阵,元始下界于阵中走了一趟,却是破不得此阵,等候来了太上老君。
老君与元始二人互坐于芦蓬之上,老君道:“通天贤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使姜尚不得东行,此是何意?”
元始道:“昨日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却是元始不肯失了面子,自道不曾与通天较量过。
老子心中知晓,却不揭破,只道:“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
元始笑道:“大善。”
老子道:“待吾且去问过他,且看他有甚么言语对我。”下来芦蓬,老君骑上青牛,把顶上显了一亩紫气,中有一塔,名为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悬浮在虚空当中,玄黄气四处垂落,密布天穹,把诛仙阵周煞气都冲荡散了去,无法聚形。有诗赞曰: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
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老君来到阵前,金钏敲响,阵中出来了通天教主,两人对峙,通天先道:“道兄请了。”
老子道:“贤弟,我与你三人共立‘封神榜’,乃是体上天应运劫数。你如何反阻周兵,使姜尚有违天命?”
通天教主一听,气道:“道兄,你休要执一偏向。广成子三进碧游宫,面辱吾教,恶语詈骂,犯上不守规矩。昨日二兄坚意只向自己门徒,反灭我等手足,是何道理?今兄长不责自己弟子,反来怪我,此是何意?如若要我释怨,可将广成子送至我碧游宫,等我发落,我便甘休;若是半字不肯,任凭长兄施为,各存二教本领,以决雌雄!”
老子冷笑道:“似你这等说话,反是不偏向的?你偏听门人背后之言,彻动无明之灭,摆此恶阵,残害生灵;莫说广成子未必有此言语,便有,也罪不致此。你就动此念头,悔却初心,有逆天道,不守清规,有犯嗔痴之戒。你趁早听我之言,速速将此阵解释,回守碧游宫,改过前愆,尚可容你还掌截教;若不听吾言,拿你去紫霄宫,见了师尊,将你贬入轮回,永不能再至碧游宫,那时悔之晚矣!”
通天教主听罢,须弥山红了半边,修行眼双睛烟起,大怒,叫道:“李聃!我和你一体同人,总掌二教,你如何这等欺灭我,偏心护短,一意遮饰,将我抢白,难道我不如你!吾已摆下此阵,断不与你甘休!你敢来破我此阵?”
老子笑道:“有何难哉!你不可后悔!”
老子复又道:“既然要我破阵,我先让你进此阵,运用停当,我再进来,毋令得你手慌脚乱。”
通天道人大怒道:“任你进吾阵来,吾自有擒你之处!”道罢,通天道人随兜奎牛进陷仙门去,在陷仙阙下,等候老子。老子将青牛一拍,往西方兑地来;至陷仙门下,将青牛催动,只见四足祥光白雾,紫气红云,腾腾而起。老子又将太极图抖开,化一座金桥,昂然入陷仙门来。老子作歌,歌曰:“玄黄外兮拜明师,混沌时兮任我为。
五行兮在吾掌握,大道兮度进群迷。
清静兮修成金塔,闲游兮曾出关西。
两手包罗天地外,腹安五岳共须弥。”
老子歌罢,径入阵来。且说通天教主见老子昂然直入,却把手中雷放出。一声响亮,震动了陷仙门上的宝剑。这宝剑一动,任你人仙首落。
老子大笑,一指头上玲珑塔,丝丝玄黄气垂下绕身周旋,将接近的剑气阻挡在外,剑气又受玄黄气一激,便消散了去,老子笑道:“通天贤弟,少得无礼,看吾扁拐!”说罢,手持扁拐劈面打来。
通天教主见老子进阵,如入无人之境,不觉满面通红,遍身火发,将手中剑火速忙迎。正在战间,老子笑道:“你不明至道,何以管立教宗?”又一扁拐照脸打来。通天教主大怒道:“你有何道术,敢逆诛我的门徒?此恨怎消!”将剑挡拐,二圣人战在诛仙阵内,不分上下,敌斗数番。
二位圣人战在陷仙门里,人人各自施威。方至半个时辰,只见陷仙门里八卦台下,有许多截教门人,一个个睁睛竖目,那阵内四面八方雷鸣风吼,电光闪灼,雾气昏迷。怎见得,有赞为证:风气呼嚎,乾坤荡漾;雷声激烈,震动山川。电掣红绡,钻云飞火;雾迷日月,大地遮漫。风刮得沙尘掩面,雷惊得虎豹藏形,电闪得飞禽乱舞,雾迷得树木无踪。那风只搅得通天河波翻浪滚;那雷只震得界牌关地裂山崩;那电只闪得诛仙阵众仙迷眼;那雾只迷得芦篷下失了门人。这风真是推山转石松篁倒;这雷真是威风凛冽震人惊;这电真是流天照野金蛇走;这雾真是瀰瀰漫漫蔽九重。
且说老子在陷仙门大战,自己顶上现出玲珑宝塔在空中,那怕他雷鸣风吼。老子自思:“他只知仗他道术,不知守己修身,擅摆这诛仙恶阵与我相斗,我却是不好太过,又要与之相斗,又要以玄黄塔镇压阵内恶煞之气,以免阵破煞气冲突天地,却是吃了大亏,也罢,我也显一显玄都紫府手段与他看看!”
思罢,把青牛一拎,跳出圈子来,老子大呼道:“通天贤弟,休要猖狂,且看我一气化三清。”遂把鱼尾冠一推,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清。通天教主一惊,却未见有甚效果,正疑惑间。只听得正东上一声钟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云冠,穿大红白鹤绛绡衣,骑白狻而来;手仗一口宝剑,大呼曰:“李道兄!吾来助你一臂之力!”通天教主认不得,随声问曰:“那道者是何人?”道者答曰:“吾有诗为证:混元初判道为先,常有常无得自然。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年。”
道人作罢诗道:“吾乃上清道人是也。”仗手中剑来取。通天教主不知上清道人出于何处,慌忙招架。只听得正南上又有钟响,来了一位道者,戴如意冠,穿淡黄八卦衣,骑天马而来;一手执灵芝如意,大呼曰:“李道兄!吾来佐你共伏通天道人!”把天马一兜,仗如意打来。通天教主问曰:“来者何人?”道人曰:“我也认不得,还称你做截教之主?听吾道来。诗曰:函关初出至昆仑,一统华夷属道门。
我体本同天地老,须弥山倒性还存。
吾乃玉清道人是也。”通天教主不知其故,手中虽是招架,以中甚是疑惑。正寻思未已,正北上又是一声玉磬响,来了一位道人,戴九霄冠,穿八宝万寿紫霞衣;一手执龙须扇,一手执三宝玉如意,骑地吼而来,大呼:“李道兄!贫道来辅你共破陷仙阵也!”通天教主又见来了这一位苍颜鹤发道人,心上不安,忙问曰:“来者何人?”道人曰:“你听我道来。诗曰:混沌从来不计年,鸿濛剖处我居先。
参同天地玄黄理,任你傍门望眼穿。
吾乃太清道人是也。”四位天尊围住了通天教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通天教主止有招架之功。且说截教门人见三位来的道人身上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光辉灿烂,映目射眼,内有长耳定光仙暗思:“好一个阐教,来得毕竟正气!”深自羡慕,却有另一番话来讲。
老子一气化的三清,不过是元气而已,虽然有形有色,裹住了通天教主,也不能伤他。此是老子气化分身之妙,迷惑通天教主,竟不能识。老子见一气将消,在青牛上作诗一首,诗曰:“先天而老后天生,借李成形得姓名。
曾拜鸿钧修道德,方知一气化三清。”
话说老子作罢诗,一声钟响,就不见了三位道人。通天教主心下愈加疑惑,不觉出神,被老子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见师父受了亏,在八卦台作歌而来。歌曰:“碧游宫内谈玄妙,岂忍吾师扁拐伤;只今舒展胸中术,且与师伯做一场!”
歌罢,大呼:“师伯!我来了!”好多宝道人!仗剑飞来直取。老子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把扁拐架剑,随取风火蒲团祭起空中,命黄巾力士:“将此道人拿去,放在桃园,俟吾发落!”黄巾力士将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卷将去了。
且说老子用风火蒲团把多宝道人拿往玄都去了,通天回转过来,心中大是着恼,提剑前来与老子相斗,哪知老子竟不恋战,出了陷仙门,回转芦篷去了。
且说阐教元始天尊见老子归来,赶忙与众门人迎接,待至芦蓬中坐下以后,元始问道:“今日入阵,道兄见里面光景如何?”
老子笑道:“他虽摆此恶阵,急切也难破他的;被吾打了二三扁拐。多宝道人被吾用风火蒲团拿往玄都去了。”
元始道:“此阵有四门,得四位有力量的方能破得,我与道兄只顾得两处,还有两处,非众门人所敢破之阵。此剑你我不怕,别人怎么经得起?”老子亦点点头,复又望向元始,元始小心的问道:“吾闻西方二位亦有些大法,可否请之一助?”
话才一说,便见老子眼一瞪,道:“此乃我东方之事,与那西方二人何干,师弟切勿再要有此种想法,免得遭人唾骂。”复又道:“你我明日且再一同前去,大抵能破得此阵。”
元始见老子不答应,便就作罢,闭目养神以待明日之战。
第五十四章 诛仙剑阵(3)
第二日,二人果然如约前往破阵,行至阵前,金钟敲响,通天教主出的阵内,一见二人已至,心中着恼,也不上前见礼,只与二圣对峙。
元始怒道:“汝当真不为人子,吾等三清同体,师兄为长,吾稍次,居于尔上,为何今日吾等前来汝却视为无物。”
通天面皮发红,却也拱手一礼,道:“见过二位师兄。”
老子面色不变,挥手道:“师弟与吾在那紫霄宫中同签‘封神榜’,而今去偏执一词,于此地摆下恶阵‘诛仙’,却是不该,望师弟还是早些收起此阵,以免牵涉苍生,恶了天道,届时为老师所罚,总是不美。”
通天面皮发红,道:“当日我等共签‘封神榜’,明言弟子之争,你二人却三番两次下界施为,以大欺小,更赐下手中至宝欺我门人,端的欺人太甚,那广成子辱我大教,岂能干休?汝且勿要再言,只来破阵便是。”
元始大怒,道:“汝当真不知悔改,冥顽不灵,今日且看吾师兄二人破去你这诛仙阵。”
通天一听,心中不乐,转身入阵去了,老君与元始分为二路,一往诛仙门,一往陷仙门。刚入得阵内,便见通天以手发雷,震动四剑,剑气四涌,分往老君元始而去,老子当先立起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挡住剑光,元始手中无防御至宝,只得祭起玉如意往那剑光打去,只是毕竟不比剑气密集,偶有疏漏,破去元始护身金莲。
老君有玄黄塔护身,自不怕剑气攻袭,一手持扁拐,往通天教主打去。通天教主无奈,只取出青萍剑与老君战在一旁,剑拐上下翻飞,光影所过之处,虚空无不破碎,又受诛仙阵内剑光压制,复又还原。元始也回转过来,取出至宝盘古幡往通天袭去,通天以一敌二,虽有些笨拙,却也越战越勇,反而以一剑之势将二人敌住。
剑者,素有“百兵之君”的美称,古代的剑是长条形,前端尖,后端安有短柄,两边有刃的一种兵器。剑乃短兵之祖,于近战之中的利器。剑的招式是以劈撩截压、挂、云等为主,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
而通天或是因为性格的原因,代表着盘古青年时期的他,性格最是冲动好勇,犹其喜用剑;或是因手中至宝本就为剑的原因,立教之时便以功德炼制了青萍剑,与老君手中的白玉扁拐,元始手中的三宝玉如意同为一个级别的法宝,皆是后天功德至宝一级,三者各有功用,互不相差,但于实战当中,犹以通天手中的青萍剑为最,毕竟相比起扁拐与玉如意看来,剑更为凶厉一些。
通天之所以凭着手中的青萍剑就能抵挡住两位圣人的攻击,却也不是全靠着青萍剑的功效,青萍剑再厉害,也不过是一把功德至宝,如何比得上元始手中的盘古幡?
虽然看似三位圣人现在依然没有分出胜负,但实则,胜负早已分出了,通天独斗二圣,其中,有道行于众圣中都排的上前面的老君,老君道行颇高,在七位圣人当中,也仅比玄天差些,比之接引的道行还要高些;另一个,是手持先天至宝的元始天尊,若论道行,元始成圣之时道行与通天相比,现在元始手中更有开天至宝之一的盘古幡。通天现在能与二人相战不下,却也看出了他的道行之高,几可与老君相比。
这却不是假话,通天摆下诛仙剑阵,以剑阵之势压制老君与元始,二人实力发挥不如平时,但也不弱,更何况二人手中还有盘古开天遗留的至宝,通天能以一敌二,却也可见他的道行。
三个圣人相斗到现在,心中也各自有着些想法。
老君是越战越惊,未曾想,通天这些年来大力发展截教,截教传道人中最广,最快,气运最多,通天靠着气运之助,道行提升竟如厮快速,老君可是看出来了,就通天现在的道行来说,比之自己可能还差点儿,但却也弱不了多少,能够靠着阵法压制与自己二人相斗到现在,却也看出通天的道行来了。
元始也是惊讶不已,不过惊讶当中又带有些许恼怒,从前他一直看不太起通天,就是因为他出生比通天早,虽然盘古元神的量与功德量都不比通天多,但他依旧以此为傲。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特稀有的事儿,并非本书一味的贬低某些圣人,现实当中,这种情况很常见的,许多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都不太喜欢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并非什么针对,而是二者之间对事物的看待方式有所不同。
年轻人有冲劲,看待问题时都以主观意识来判断,只凭自己喜好行事;而中年人却也是这样,但却是以主观判断为主,加之客观事实来看事情,不过却因两种意识造成思想的半成熟,有时中年时期的人处理事情更加混乱,便如那些处于更年期的妇女,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容不得半分别人的反对。
圣人也是人,这种凡人之间常有的现象便是圣人也逃脱不得,三清中人各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老子看事情最是客观,在客观事实中加入自己的理念,这是老子最为成功的地方;通天则是与许多年轻人都一样,但凭自己喜好做事,思维上面有些不成熟,便是再聪明的人都这样,年轻人的通病;元始则不然,他与许多人到中年以后情况一样,对上是恭敬得很,对下却是要求严格,元始看事情也偏向客观,但主观却与年轻人一般有些偏激,两种看问题的不同导致了元始对待事情上的一些偏激的做法。
僻如立教之事,教义上,老子主张无为,通天主张的有教无类,元始却与通天对立,三人从立教后的做法上来看,老子基本上做到了无为,尽显他的道法本意;通天的有教无类却很失败,管他什么,只要自己还看的过眼的,通通收入门下;而元始则是偏激,偏要讲求出身,弟子没两个,也是失败的举措。
若说起三人来都是没有对错的,只是三人的本身性格便注定了这中间的事情发生,无可避免的,话说多了,转回正题。
却说三个圣人在诛仙剑阵中一阵打斗,老子心道:“如此下去,不知封神要被拖到几时?却是不好。”思罢,便传音与元始细说一番,待元始点头后,老子虚晃一招,跳出圈来,一推头顶鱼尾冠,只见顶上三道气出,化为三清。老君大呼道:“三位道兄快快前来助我。”说罢,只见自三方来了三位道人,正是那太清、玉清、上清道人。
元始乍呼一声,心中惊异,却听老君叫道:“师弟快去取那诛仙剑。”老君喊罢,一手持扁拐,一手抛出太极图化作一道金桥与通天接在一起,老君则踏上金桥与通天斗了起来,将通天缠住。
元始乍一听老君的呼喊,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也明白过来现在不是疑惑的时间,遂往诛仙门而去,去取那诛仙剑。三清道人也分往戮、绝、陷三门而去,分取那另为三剑。
却说元始入了诛仙门,见那诛仙剑正挂在诛仙阙上,诛仙阙上站有几人,是那截教弟子,见元始来了,几名弟子赶紧发出上清神雷往诛仙剑打去,雷声震动诛仙剑,那宝剑便发出数道剑光往元始打去。元始嗤笑一声,若是通天亲使,元始还要麻烦一番,但是现在通天为老君所缠,元始却是不怕。随手一挥盘古幡,发出几道混沌剑气将剑光打碎,混沌剑气去势不减,将那几名截教弟子打死,真灵上了封神榜,元始却又射出一道剑气将那诛仙剑定住,诛仙剑挣扎不已,元始惊慌,复又打出几道混沌剑气将之定住,方才上前去取那诛仙剑。
而与此同时,三清道人分入的三门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陷三门也有几名弟子分部,三清道人虽是老子化身,但实际上却没多少战力,只有老君一成不到的实力,分入三门时,与元始所受遭遇一样,被几名截教弟子施法震动宝剑,发出剑气相袭。三清道人抵挡不过,为剑气所破。
三清道人被破之时,老君便怒喝一声,一扁拐虚晃住通天,随之后退,出了诛仙剑阵,却是三清道人为剑气所破,令老君气息有些不畅,不敢与通天再斗,退了出去。
通天见老君退去,赶紧赶往诛仙门,见元始正定住诛仙剑欲去取下,通天赶紧发掌心雷,一雷破去元始所发的混沌剑气,破开对诛仙剑的束缚,一雷向元始打去,欲阻他再束诛仙剑。
元始见通天赶来,心下便有些惊异,通天所发掌心雷为金莲所挡,此时又传来老君的声音,让其退去,元始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停留,遂发出一道混沌剑气向通天攻去,自己则抽身往阵外离去。
却说通天见元始离去,却也并不追赶,大笑一声,便往内而去。先前之所以有那三清道人离去,却也是通天的安排,昨日与老君相斗,吃了老君的亏,通天便暗自思量过了。通天不明那三清道人的根角,惊奇之下吃了老君一记,却也无大碍,何况他是圣人,不及多时便已明了那三清道人不过是些无用的东西,只是元气所化,无足大惧,今日见老君元始联袂而来,便暗自算计,让截教门人在阵中暗伏,待那三清道人一去,便发动剑阵,将之破去,却是通天暗算了老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