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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身狸子     科学家日记txt下载     科学家日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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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早早开上自己的白色富康,前往医院看望那位受伤老人,希望能从老人那里获得一点儿线索。

    之所以去的这么早,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包括陈三山在内的那帮老疯子个个都跟黄世仁逼租杨白劳那样逼着我尽快上缴实验品,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谢尔东从早上六点起就用音响喇叭高声循环播放着纳粹党卫军进行曲,气势磅礴充满侵略性的节奏和旋律无不表现出满满的恶意,这是一个暗示,谢尔东这小子正通过音乐表达“我研究不顺!我心情不爽!我要毁灭世界!”的中心思想。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孙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像痔疮发作的狒狒那样没事找事儿惹人生厌,我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更不愿因为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犯下怒杀室友的大罪,所以我很淡定的起床,洗脸刷牙穿好衣服,朝客厅里板着脸敲键盘的谢耳朵比了比中指算是打招呼,便淡定的出门,开车上路。

    因为我来的比较早,不敢打扰老人休息,所以我特地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推开病房门,进入病房之后,看见老人果然在熟睡,一个带着帽子和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大夫正拿着针管,准备扎进老人的输液瓶里给老人送药。

    我关门的时候,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把那个有点儿紧张的大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警惕的盯着我,却没注意到自己手一松针管掉在了地上。

    “哎呦,对不住!”我赶紧道歉,解释自己的来意:“我是……”

    “出去!”这个身形高大的男大夫粗声恶气的低声吼道。

    我赶紧灰溜溜的退出病房,一边关门一边嘀咕这大夫怎么这么大火气,眼睛无意中一瞥,却看到刚刚厉声斥责我的高个儿医生慌慌张张的蹲下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塑料针管,看也不看直接把注射器扎进了扎进了输液瓶里!

    不对劲!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医院的大夫再怎么马虎大意也不敢拿掉在地上的针管给病人打针,而且这家伙笨手笨脚的样子也不像个医务工作者,再想到老人是撬棍党连续袭击伤人案的目击者和受害人,说不定能提供偷袭者的线索……

    “住手!”我怒吼一声一脚踹开房门,朝着那个正准备杀人灭口的匪徒冲了过去。

    正在行凶的歹徒也警醒的很,一见我冲进门甩手就把手中的针管当飞刀朝我扔过来,我低头闪过,却看到那孙子已经泰山压顶一般朝我扑来。

    糟了!刚才光顾着往里冲,忘了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

    而眼前这个壮得跟狗熊有一拼的大块头,明显是掂量过的,而且我相信我们得出的结论没有太大差别,所以这小子毫不犹豫的朝我逼近,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脸上,狰狞之意呼之欲出,明显是不在乎自己的犯罪记录上再添一条人命。

    我转身欲逃,却已经晚了,被一拳轰中胸口然后被压倒在地,这大块头明显是个犯罪老手,知道如果用刀或者钝器把我弄死的话自己难免沾一身血,而医院这种人多眼杂从不断人的地方,一个身上带血的人绝对逃不掉,所以,他只是略微思索一下,就半跪在地上用一条大毛腿重重压住我的胸口,毫不犹豫的伸出两只铁钳一样的大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扼死在地板上!

    被人掐住脖子,疼痛和窒息感接踵而至,我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我双脚乱蹬,双手死死的掰住那钢筋一样的手指,妄图扯开一条缝隙,但这种垂死挣扎明显是徒劳的,仅仅十几秒,我的手便越来越无力,脑袋越来越昏沉,眼前的世界也似乎在被黑暗侵蚀和笼罩……难道,我要死了?

    “嗤!”我恍惚看到自己右手手臂上突然伸出什么东西,像马蜂的毒针那样刺出,迅疾无比的蜇了大块头扼着我喉咙的右手一下,原来是基因集合体在关键时刻苏醒过来,险之又险的救了我一命。

    这孙子痛呼一声赶紧抽手后退,捂着手臂上鲜血淋漓的血洞,惊疑不定的看着我,很明显,刚才亲眼看到我袖子里突然伸出某条不明物体狠狠给了他一下,把丫给吓住了。

    趁他愣神的功夫,我做了两件事,先是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不顾自己剧烈的咳嗽气喘,从陈三山给的小盒子里摸出一颗蘑菇塞嘴里,嚼都不嚼硬生生的咽下,然后一个箭步蹿到老人床边,在毒药注入身体之前扯掉了老人的输液器。

    眼前这位不愧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抢劫犯,仅这么会儿功夫就已经反应过来,怒哼一声再次扑上,而且这次丫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被溅一身血了,直接从后腰摸出一把弹簧刀,闪烁寒光的刀尖朝我的胸口直刺过来。

    如果刚才他有这么狠辣果决的话,现在的我说不定早已经躺在血泊中,绝望的等待着死亡降临,但现在……呵呵。

    清晰的感觉到皮肤下分泌出的生物铠甲蠢蠢欲动,除了略感恶心之外更多的是获得力量之后的自信和强大,毫无疑问对手的力量还是那么强,速度还是那么快,但在我的眼中,这贱肉横生的孙子已经比刚才衰弱和迟钝了许多。

    微一错步躲开直袭心脏的一刀,我好整以暇的伸出已经被黑色薄膜覆盖的右手抓住对手那条比我粗壮一圈的胳膊,用力一拉拽他一个趔趄,同时左手握拳抡圆了朝丫后脑勺狠狠砸了上去,砰的一声脆响,这孙子扑到在我脚下,捂着后脑勺嗷嗷直叫。

    满意的看看自己两只健壮有力的胳膊,我竟然难得的对陈三山那个老东西生出一丝感激之心,不管老家伙平时思想怎样疯狂研究怎样变态,至少这身生物铠甲今天切切实实救了我一命,而且真的非常好用,仅仅强化一倍就已经令我脱胎换骨,揍这种平时绝对打不过的好勇斗狠之徒都跟打儿子一样!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生物铠甲缓缓爬上我的半边脸颊,使我的脸看上去仿佛被黑暗腐蚀一般,诡异阴森状似恶魔,从地上连滚好几滚才站起来的歹徒看的眼睛都直了,战战兢兢的把匕首举在胸前,徒劳的做着最后的抵抗。

    我是谁?我是划破黑夜的闪光,是游走于黑暗中的正义,是你们这些犯罪者的噩梦!这样的回答,一定非常霸气吧?

    我刚酝酿好情绪,准备气势十足的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回答,一声凄厉的女声尖叫便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原来有个小护士捧着托盘来给老人换药,推门而进正好看到我那张不怎么好理解的脸……

    仿佛是接到信号,对面那孙子猛地向我甩出匕首,趁我躲避的时候,推开门口已经吓傻的小护士夺路而逃。

    “别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立刻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引导着基因集合体把脸上的生物铠甲压制下去,以免再吓到人。

    于是,医院走廊上便出现这样一幕,一个手上带伤身上带血,医生模样的高个儿在前面亡命飞奔,后面一个看上去不怎么像好人的家伙(现场目击者证词)高吼二叫紧追不舍,脸上表情还狰狞的像要杀人一般……

    于是,周围好心且不知内情的人民群众便误会了,几个高壮的中青年当仁不让的一拥而上,拉胳膊抱大腿将我拦住,一边把我往后拉还一边劝我:“小伙子!冷静!有什么事儿通过法律解决,攻击医院大夫可不行!”

    还有一老大哥一脸严肃的劝我:“我们拉住你是为你好!就人家那体格,真惹急了揍你满地找牙!”

    这种时候我就是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所以当医院保安急急赶来将我制服的时候,我已经无奈的眼看着真正的歹徒消失在走廊拐角,我饱含这一泡热泪,憋屈的仰天嘶吼:“我才是好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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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审讯

    “这么说,你进入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嫌疑人在实施谋杀,所以你冲入病房,与嫌疑人搏斗,阻止了犯罪并赶跑嫌疑人?”

    市公安局审讯室,我正坐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下面,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坐在桌子后面问我话的是刑警队大队长,这位姓苏的大队长旁边坐的则是特地从辖区派出所请来,协助对我进行调查的派出所所长老高。

    没错,我因为“扰乱公共秩序、企图恶意伤人”的嫌疑,被医院保安扭送公安机关,一通解释之后又被转到了市刑警队,目前正在接受调查……所以我就说,做默默维护正义的无名英雄绝对是个赔本买卖,咱救个人还遭这么一番折腾,招谁惹谁了?

    “高所,您觉得他说的符合事实吗?”苏队长扭过头问老高。

    老高点头:“虽然吴迪这小子平时看着挺不靠谱的,也没个正经工作,但心不坏。”

    我立刻叫屈:“高所,咱能不拿我没工作说事儿吗?我好歹……”后面的话,被老高狠瞪我一眼给吓回去了。

    苏队长翻了翻眼前的笔录,看了我一眼说道:“其实我们已经进行了现场勘查,发现输液瓶中确实被人注入了足以致死的高剂量砷化物,从监控录像中提取的医生打扮的高大男子的照片也经医院方面证实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另外在现场发现的注射器和匕首上都没有发现你的指纹……根据这些基本可以判定你确实不是投毒者。”

    “谢谢政府!”我低眉顺眼点头哈腰,暗中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洗清不白之冤了。

    “那为什么目击现场的小护士是被你吓坏的?”苏大队长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刚才人家见着你,吓得哭着跑了,你是不是能解释一下原因?”

    “这个……”我心虚道:“大概是我跟犯罪分子搏斗的样子吓到了吧?小姑娘嘛!”

    “这么说你打赢了?”苏大队长继续追问:“从监控录像看,犯罪嫌疑人体格高大肌肉强健,至少进行过三年以上有规律的健身和搏击训练,大概能达到业余散打运动员的水平,而你……”

    这个目光挑剔的刑警队长瞥了一眼我的小胳膊小腿儿,用尽量委婉的语气问:“能说说你是怎么赶走犯罪嫌疑人的吗?”

    这潜台词是我没被那彪形大汉放倒太不正常,虽然挺伤人的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换了我我也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用坚定的语气回答:“胸中一口浩然气,自然让宵小胆颤心又惊!”

    这个问题要是几分钟前问我,为了争取个好的认罪态度我说不得要把陈三山那点儿破事儿抖出来,但现在,既然都认定我无罪了,那我还是给自己省点儿麻烦吧。

    “噗!”果不其然,苏大队长刚抿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连连咳嗽,老高更是狠瞪我一眼,气得手都颤了三颤,要不是警务人员不能暴力执法,估计这个脾气有点儿暴的老头非得抽我大嘴巴不可。

    “行了行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回去吧!”苏大队长彻底不爱搭理我了,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临走前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我:“呃,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姓叶的?”

    “姓叶?”我茫然的摇头:“不认识,怎么啦?”

    苏大队长摇头:“没什么,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顿时,我对这位从没见过面的叶英雄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看人眼光毒辣的刑警队长说我俩相似,那位姓叶的小哥必定也是人中龙凤!

    “你们两个耍无赖的腔调,简直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因为我胡说八道,高所长把我从市警队领回来的一路上都阴沉着脸不说话,最后在小区门口把我赶下车的时候,老高很是犹豫了一阵,才把我提溜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嘱咐到:“这几天你跟李默那小子晚上别出门,白天最好也别去人少的地方,这可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你给我上心一点儿!再碰到今天这种事你可就未必能活着回来了!”

    “怎么回事?”察觉到老高语气不对,我赶紧问道。

    高所长踌躇良久才对我说道:“遇袭老人刚脱离危险就再次遭到毒杀,你难道不觉得奇怪?这个消息只有我们内部知道,从没有对外公布过,也就是你死磨硬泡打听消息的时候对你顺嘴说了一句……”

    “您是说……?”我顺着老高的思路想下去,急忙澄清道:“高所!虽然我知道消息,但我可没有四处乱传啊!”

    “没怀疑你!”老高不耐烦的哼了一声,打断我道:“不然怎么会把你放出来?我们怀疑的是犯罪团伙能通过某种渠道,掌握我们警方的消息!”

    “难道说有内奸!?”我悚然的问。

    “这只是一种可能,毕竟现在可能造成泄密的方式实在是太多。”老高解释道:“现在信息犯罪的手段越来越专业,但我们在信息保密方面的制度却还不够完善,入侵警局的内部系统,偷听警员一两句闲话,甚至在派出所扔出的垃圾里随便翻翻,都有可能造成消息泄漏。”

    “而且,之前几次针对这伙犯罪分子的专项行动,似乎在事前也出现了消息泄漏的情况,只是不太明显,今天发生的事却是证实了我们的怀疑,苏大队也已经针对消息疑似泄漏的情况作了一些部署,应该可以及时堵上这个漏洞。”

    “没错!如果人民警察的队伍中出了害群之马的话,一定要将丫揪出来!”我附和道。

    老高横我一眼:“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你该操心的是,遇袭老人的讯息泄漏了,你和李默的讯息同样可能泄漏!尤其是你今天正面和犯罪分子交手,他们很有可能像怀疑上个受害人那样怀疑你掌握了他们的线索,说不定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呃,这个我估计他们不敢吧。”我怡然的说,这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而是我真心觉得今天那小子肯定会下意识的避免再跟我交手,说实话我战力全开时的形象还是很有威慑力的,被吓哭的小护士就是明证!

    “总之你给我小心点儿!别让人摸进小区把你砸死在床上!”老高对我这种不拿他话当回事儿的态度非常不满,竟然站在犯罪分子的立场开始数落我。

    “他们要是能自己来就更好了,”我用老高听不见的声音喃喃自语:“我们的实验台,早已经**难耐了……”

第十八章 信息素追踪

    今天这一天,总体来说过的很不顺利,眼睁睁的看着犯罪分子逃掉不说,还受到人民群众深深的误会,抢在犯罪分子前面荣获了刑警队半日游,当真是有点儿英雄流血又流泪的悲凉

    这还不算完,回到小区我向陈三山解释我为什么被逮进警局,还被老家伙指着鼻子数落一顿,这老王八竟然说,就算是条狗,训练训练穿上他的生物铠甲也肯定能把主动送上门的猎物给逮回来,你怎么就这么没用没把人家逮回来还差点儿把自己折进去等等等等。

    “这能怪我吗?”我被陈三山气得七窍生烟,反驳道:“当时那种情况,你让我怎么办?为了追捕目标在医院走廊上大开杀戒,挡我者死吗?老子还想做新社会红旗下的四有新人呢!”

    “好了好了,人都跑了,再争论这个没有意义,”跑来凑热闹的石铁岭打圆场道:“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追查那帮人的线索,条子……呃,警察那边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们要是是被抓捕归案或者被吓跑,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这话听着,我们怎么这么不像好人呢?

    “你都跟人打起来了,就没从他身上得到一点儿线索吗?”陈三山不甘心的问:“哪怕是弄到他一个指纹,一根头发,咱们都可以追查下去。”

    我仰起头,把脖子亮给他看:“十个手指的指纹都在这儿呢,你想办法取吧!”

    “这么长时间早没了!”陈三山没好气的说:“不是我说你,打斗的时候你但凡从丫身上取下点儿什么东西,咱们都有办法追踪到他的位置。”

    陈三山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事儿,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说道:“小基倒是用触手蜇了他一下……”

    “你不早说!”陈三山一把扯过我的右手,用一种特别恶心的甜腻口吻轻轻抚摸着我的胳膊说道:“宝贝儿啊!别睡了醒醒,今天你是用哪条腿蜇人的啊?亮出来给爷爷看看!”

    这话听得我恨不得把胳膊砍下来!!!

    最后,陈三山还真哄得基因集合体从我皮肤底下伸出一条腿,又惊又喜的陈三山用棉球蘸水在上面擦了又擦,说只要能提取到dna调配信息素,就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高个儿的位置,我问他要怎么找,这老不死的却只是看了看我,笑而不语,令我非常的惴惴不安,感觉自己又要被丫给坑了。

    趁着陈三山调配信息素的时候,我问石铁岭:“李默都去你那儿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他出来啊?不会是你粗心大意把他给弄死了,怕被我们发现自己偷摸的毁尸灭迹呢吧?”

    “胡说!”石铁岭瞪我:“狗娃(李默小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跟亲儿子一样!我能让他陷进危险里吗!?拿他做实验的时候我都是小心又小心的!”

    我一阵无语,心中不禁感慨,李黑狗有这么一群爸爸妈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哈!找到了!”正埋首于电子色谱显微镜的陈三山抬起头来,乐得跟什么似得:“虽然只是几个细胞,但只要提取出遗传序列,复制转录一下,合成蛋白信息素就可以用了!”

    “呃,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了,就算能提取出来,又怎么用啊?”我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信息素是干什么用的!?”陈三山鄙夷我:“信息素跟指纹一样,每个人的信息素都会有不同的气味,而且可以逸散在空气中,只要嗅觉足够灵敏,隔得老远都能发现并寻找到源头……”

    “你就直说你要找条狗寻着味儿找人不就是了!”这回换我鄙夷陈三山:“狗要是有用,警察局早牵着狼狗找人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儿?”

    “普通的狗当然不行,”陈三山笑吟吟的看着我:“一来它们的嗅觉灵敏度达不到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分辨出一种标记信息素的能力,二来它们的脑子不够聪明,对信息素的追踪很容易受到天气,地形和人为因素的影响而中断。”

    “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被陈三山不怀好意的眼神盯得毛毛的,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狗做不到,你做的到啊!”陈三山一指我的右手:“基因集合体可以模拟强化任何一种功能细胞的能力,给你装个比狗灵敏的鼻子不过分分钟的事儿,第一个问题很好解决,至于第二条……你总比狗聪明吧?”

    “不干不干!”我头摇得像拨浪鼓,陈三山这老王八说的倒是轻描淡写,但谁知道进行这种细胞改造会有什么后遗症?万一以后天一热我就哈喇舌头或者别人扔块骨头我就冲出去怎么办?

    “不行也得行!”陈三山阴测测的威胁道:“耗费那么多资源和心血把你改造出来,可不是让你干活挑肥拣瘦的!别忘了,你要是不能抢在警察前面把人逮回来,该他们承担的实验任务就得落在你头上,到时候你保不住的可就不只是鼻子了……”

    “是啊是啊,”石铁岭也帮腔,按着我的肩膀低声警告我:“抓几个替罪羊回来,可是为了你自己,你不知道,最近咱们研究所里那帮爱做人体试验的老家伙,个个都找我和欧阳偏左定制了一批新的试验器材,那造型和尺寸……这么跟你说吧,把你往里面一塞,万一试验出点儿差错,想给你收尸得用铲子铲。”

    “别拿这一套吓唬我!”我推开石铁岭的手,义正言辞的说:“不过仔细想想,为了伟大的科学真理,为了科学界的未来和社会的和平安定,我自己做点儿小小的牺牲也不算什么……那个,除了鼻子咱其余的都不用动了吧?”

    “这才对!”陈三山很满意我为科学牺牲的态度:“只是让基因集合体把一条触手伸进鼻孔里而已,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说实话爷好歹教导你四年,就算养条狗四年时间感情也深厚,真把你交给那帮疯子做实验,爷自己都不落忍!”

第十九章 闻味追踪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陈三山这老小子就跑来砰砰砰的砸我房门,我睡眼朦胧的下床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骂这老王八几句,陈三山就已经把一只密封的试管杵到我眼前。

    “已经成功了,赶紧闻闻找人去!”陈三山颐指气使的命令我,这老东西两只眼睛熬的跟兔子一样,估计是昨晚通宵工作一夜没睡,所以现在火气才这么大。

    小小的试管底部,两三滴无色透明的液体正随着试管起起落落,我接过试管,拔开塞子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

    “还有,石铁岭打电话说李默的改造刚刚完成,你俩一块而去吧,正好也测试一下液态金属铠甲的性能。”

    我不大情愿的从盒子里拿出蘑菇:“你是怕我偷懒磨洋工,找李黑狗盯着我吧?”

    老家伙不搭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这等于是默认了。

    我也懒得跟丫废话,把蘑菇扔嘴里,一边砸吧嘴一边闭上眼睛,专心与基因集合体沟通起来。

    往别人鼻孔里钻,小基也是很不乐意,我耐心引导了半晌,它的一条触手才不情不愿的顺着手肘爬上我的肩膀,绕着脖子攀上脸颊,蠕动着钻进鼻子里……

    毫无征兆的,我好像被人迎面揍了一拳,鼻子**辣的疼起来,眼泪也被刺激的滚滚而下,我赶紧坐在沙发里,扬起扬起脑袋让自己好受一些,闭着眼睛等待改造完成。

    正好这个时候谢尔东起床,看见我仰面坐在沙发上哭的四仰八叉,鼻子上还挂着一条巨型鼻涕,这孙子歪着脑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陈三山,终于开口问我道:“你是因为学历太低能力太差,被研究所开除了吗?”

    我抹一把止不住的泪水,朝谢耳朵吼道:“我倒是想!!!”

    好不容易止住剧痛和眼泪,基因集合体的触手已经隐没在皮肤之下,各种复杂混乱的气味立刻铺天盖地朝我扑来,让我的世界立刻变得不一样。

    虽然坐在屋子里,但我能闻到小区院子里老树发新芽吐出的清香,也能闻到街边垃圾桶散发的恶臭;能闻到清晨太阳照耀万物升腾的微醺,也能闻到陈三山大汗脚挥发的酸爽……总之,我毫不犹豫的捂着鼻子退后几步,拉开与老家伙的距离。

    “怎么样成功了吗?”陈三山问。

    我捏着鼻子回答:“你早上是不是吃了韭菜盒子?”

    “那是前天吃的,看来嗅觉灵敏度比我预计的还要好。”老家伙满意的点点头:“让基因集合体记住信息素的味道,然后把其他气味都屏蔽掉,不然路过一趟公共厕所你就没命了。”

    我依言照办,再次拔开试管瓶塞嗅了嗅里面的液体,果然闻到一种混杂了血液与汗液的独特气味,这种味道每个人身上都不同,只要顺着这股味道找一定能找到信息素的提供者。

    为了早日捉拿犯罪分子还社会一个安宁,也为了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我自然是不敢再耽搁,草草收拾一下就急匆匆的出了门,下楼取车的时候正好看到石铁岭带着李默过来,李黑狗看上去还是原来那副呆样,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他刚刚被硬件升级过。

    “液态金属铠甲呢?让我见识一下。”我跟李默打招呼的时候问他,一来是好奇李默这几天受尽非人的折磨到底有什么收获,二来也是要确定一下黑狗现在战斗力如何,毕竟今天出去很有可能会直接突入犯罪分子的老巢之中,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不确定一下李默是不是真的像终结者那样变态我总是不安心。

    李默呵呵憨笑,拿出个矿泉水瓶递给我。

    真是个矿泉水瓶,皱巴巴脏兮兮的,好像还被人踩扁过,瓶子里装着满满一瓶蔚蓝色液体。

    “我要金属铠甲,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这里面装的是洁厕剂吗?”我下意识的伸出两根手指去捏瓶子,结果噹的一声瓶子摔在地上,这小小一瓶玩意儿竟然比个哑铃还要沉!

    “这就是液态金属铠甲i型!”石铁岭自豪道:“战斗力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绝对比你那套强,生物铠甲的设计方向是能应对各种情况的万用型多功能铠甲,金属铠甲却是直接奔着战斗去的,不能硬撼挖掘机的话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听到石铁岭这么说,我稍感安心,李默战力强悍如斯,天下之大,除了蓝翔我们哪里去不得?

    我又看了看那个脏兮兮的矿泉水瓶:“我说,你实验室里连个干净的瓶子都没有吗?人家捡破烂的那么不容易你还抢人家的东西。”

    石铁岭摊手:“我也没办法,无论玻璃还是金属,液态金属铠甲在原生状态下对它们都有很强的渗透性,只有塑料容器才能盛放,我就随便捡了个瓶子装,你们要是不满意路上买个瓶子就是了。”

    老头又打量我一眼,挪揄道:“还有,你有闲心挑剔我不如自己照照镜子,你这样子也上得了街?”

    我拿手在脸上一抹:“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没有,”石铁岭憋着笑摇头:“你鼻子挺干净的。”

    石铁岭一提醒我才注意到不对,借着奥拓的后视镜一看,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这什么玩意儿!!!”

    镜子里,我的鼻头乌黑发亮,呈倒三角型,分明是个狗鼻子!难怪我刚才下楼的时候陈三山和谢尔东这俩货笑容那么诡异,分明是存心看我笑话。

    “老王八!”我痛骂一声,抓起修车的扳手就要上楼跟陈三山拼命,被石铁岭拉住:“行了行了,吃点儿哑巴亏算了,老东西的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只是长个狗鼻子,你上去找丫讲理下来说不定就直接变成狗了……”

    最后,我带上口罩,让李默开车,骂骂咧咧的驶出小区,李默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示意,询问自己应该朝哪儿开。

    看着李默那清纯无辜的眼神,我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邪火撒在这倒霉孩子头上,只好叹一口气,打开车窗探出脑袋,拉下口罩使劲吸了一鼻子,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回座位里,朝左边一指:“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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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散打

    林立的建筑、密集的人口、拥挤的交通,总会让我们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们生活的城市异常广阔,无边无垠,但实际上,就连北上广那样的国际大都市,算上周边乡镇,城市纵贯线都不超过八十公里,我们这样的三线城市就更小了,按照陈三山的说法,只要你嗅觉足够灵敏,城市那头有人放个屁你坐在家里都能闻出他昨天吃了什么……

    顺着空气中飘散的信息素气味追根溯源,我们很快把车停在了本市一家散打俱乐部的前面,在我的鼻子闻来,这里正像个臭鼬窝一样散发出浓烈的气味,毫无疑问人就在里面,而且正挥汗如雨的做着某种运动。

    拿手机拍下散打馆门面发给陈三山,让他帮我们查查这里的底细,不一会儿,负责信息整理的欧阳偏右就打来电话:“翼虎散打俱乐部,坐落于本市繁华熙攘,闹中取静的体育路西段,是我市规模最大的散打运动专营会所,该会所规模庞大,设备完善,专业陪练耐心服务,为本市体育局指定的散打运动员标准训练场地。本会所馆主兼首席教导员魏翼虎先生,八岁起便师从名家学习武术,十余年苦学不辍,最终学有所成,曾获得全国散打比赛业余组冠军、国家散打协会名誉副会长、省级十佳武术青年等荣誉称号……”

    欧阳偏右滔滔不绝,还想继续往下讲,被我满头黑线的打断:“你等会儿!我让你查资料,你就查百度词条啊!?到底有干货没有!?”

    欧阳偏右也不满:“你瞎捣什么乱?我正要说道重点呢!……但是,这一切都是表象!根据我的调查,这个魏翼虎来历确实不简单,他爸是本市多家夜总会的幕后老板,早年靠混**起家,现在虽已洗白上岸但在道上依旧拥有不小的影响力,魏翼虎则算是子承父业,出道几年靠着老爸的钱和面子,还有自己不错的身手拉出一票兄弟,打出一片天,算是近几年混混行业里的后起之秀。”

    我总结道:“也就是说,是富二代加黑二代?”

    欧阳偏右点头:“而且这家翼虎散打会所正是他们的大本营,名面上是家训练馆,但实际上里面练拳的基本上都是魏翼虎手下的小弟。”

    这个咱懂,国家扫黄打黑的手腕这么严厉,混子们想找个聚会的地方当然要拿开买卖当掩护,而散打会所正是绝佳的地方,一来练武的地方,出入一些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家伙不会太引入注意,二来这里存放一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不怕检查,想的如此周到,可见那个姓魏的小子可不止四肢发达这么简单。

    “那咱进去看看?”挂了电话我问李默。

    黑狗点头,开门就要下车,被我一把拉住:“先穿上你的铠甲再进,没听欧阳偏右说吗,里面全是打手。”

    “哦!”李默忙不迭的拿出矿泉水瓶子,开始拧瓶盖,我看一眼那脏兮兮的瓶子,撇着嘴问:“你该不会要把它喝下去吧?”

    “不不……不用。”李默拧掉瓶盖,把瓶子高举过头,然后当头浇下,冰凉的液体顺着脸流下,直往后脖领子里灌,看得我都一个激灵。

    等这事儿完了,我和李默得联合起来跟研究所提提意见,变身就变身,给整个变身器不行吗?非得一个啃蘑菇一个浇凉水,看着都穷酸。

    蓝色液体接触黑狗之后,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很快形成半凝固的薄膜把李默头部以下的身体全部包住,他再跟我一样用口罩遮住半张脸,我们俩便下了车,一前一后朝翼虎散打俱乐部的正门走去。

    推开大门,迎面看见的就是接待台,原本应该站个笑容可掬软妹子的地方现在正吊儿郎当的坐着两个全身带花的小混混,见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小混混用下巴点我:“干啥的?”

    这摆明了是驱逐闲杂人等的伎俩,真有想学散打的进来看见这架势肯定立刻明白这里不是正经地方,不过我为了能混进去寻找犯罪分子,只好装糊涂,傻乎乎的回答道:“学散打。”

    “学散打?”小混混都被逗乐了,扫视口罩遮脸的我们两个一眼:“就你俩?不要不要!”

    “凭什么呀?”我假装拎不清的样子跟混混据理力争:“你们对外招收学员,我们凭什么不能报名?”

    “招满了!”混混开始赶人。

    我一指门口“翼虎散打课程,火爆招生进行中”的牌子:“明明没有招满。”

    “嘿!?你找事儿来的吧!?”小混混怒了,起身欲打,被旁边年纪较大的老混混拉住,老混混打量我们一下,拿腔拿调的说:“你们的条件不符合我们的招生标准。”

    “怎么不符合了?”我把身材健硕的李默往前推了推:“我这兄弟怎么看也符合散打标准吧?”

    老混混嚯的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我:“长得壮也未必能打,想加入我们俱乐部,就得上擂台接受测试!你们敢吗?”

    这是要找借口揍我们啊,我心中冷笑一声,无所谓的说道:“行啊,我们很有信心的。”

    “哈!”老混混像夜枭一样笑了一声,指了指小混混,“去把门关了,今天咱们好好教教这两个青皮!”

    小混混起身把大门锁上,回过头来朝我们伸手:“交钱!”

    “交什么钱?”我诧异道。

    “押金!”小混混说的理直气壮:“我们这里设备很贵的!放你们进去万一碰坏了东西谁负责!?想进去就交钱!”

    我都气乐了,揍人还收钱?难怪这里一个学员不招还能开得下去。

    “兄弟,”老混混拿出老大哥的口吻,斜睨着我们说道:“老哥劝你们一句,不管你们是真拎不清还是故意来找茬儿,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赶紧走吧,上了楼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多少钱?”我不动声色的问,等于是摆明了一定要上楼的态度。

    要换个脾气不好的,被这样连番挑衅肯定直接打起来了,不过我们谨记着老祖宗“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的传统智慧,坚决不给敌人趁乱逃脱的机会,要动手,也得等上楼见到正主再说。

    我这么一问,两个混混也是一愣,语结好一会儿才恼怒的报出一个价钱:“五百!”

    “五百。”我掏钱包,递上五百,不要问我为什么带这么多钱,作为一个月薪上万的金领,区区五百根本不叫个事儿!

    “你们俩人呢!”小混混瞪我。

    我本想再掏五百砸丫脸上,好好体验一把拿钱砸人的快感,可一掏钱包,已经空了……这地方也不能刷卡啊!

    “那什么,商量商量行不行?”我想了想,指着李黑狗问道:“我们先交一个人的,你们上去揍他就行了,别算我成不?”

第二十一章 被散打

    男人什么时候最丢脸?被人揍得满脸是血地上找牙的时候?喝醉了撒酒疯光着屁股裸奔的时候?都不是,是掏钱的时候手插进口袋却拿不出钱来的时候!我永远都忘不了俩混混见我翻遍身上所有的兜却掏不出五百块钱的样子,那轻蔑中带着同情,嘲笑中带着挪揄的眼神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人败兴啊!早知道还不如刚才直接动手呢,好歹还给人落个凶悍霸道的印象!

    最后,俩混混还是免了我们交第二份押金,用小混混的话说,他们不介意在揍完李默之后顺便把我揍一顿……

    臊眉耷眼的跟着两个混混上二楼,我才看到这家散打俱乐部的真面目。很明显,这里的实际情况跟所谓“规模庞大设备先进,服务亲切教导认真”的广告严重不符。

    几个脏兮兮的沙袋和生锈的哑铃胡乱堆放在角落,几个海绵垫子拼起来当做擂台,架子上兵器倒是不少但散打俱乐部哪有不放刀枪剑戟全放垒球棍和西瓜刀的?另外,这里的教练和陪练倒真是不少,一个个五大三粗满脸凶相,正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喝酒抽烟骂人打牌,保守估计,他们除了打群架专业之外其他的都不专业。

    我快速扫视围坐在这里的众混混一眼,用鼻子分辨出,上次我在医院遇到的家伙不在其中。

    老混混走到正吆五喝六打牌喝酒的人群里,朝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比比划划说了几句,一众混混立刻呱躁起来,呼啦啦的站起朝我和李默围拢过来,他们的眼神充满敌视,手里拎着空啤酒瓶有意无意的一下一下敲击着,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就你们两个想学散打?”领头混混趾高气昂的看着我们,旁边还有小混混擂鼓助阵:“哑巴了不会叫人啊!!!叫豹哥!”

    “豹哥?”我看看四周:“这么说你不是馆主了,我能见见你们这里负责人吗?”

    豹哥把痰吐我鞋上:“想见我们虎哥!?你也配!今天既然来了就教你们一个乖,以后不该进的地方别进!”

    这就要开战了,我轻轻叹了口气,作为主角,想爱好一把和平真是难,你说你们这里又没有挖掘机,何苦到李黑狗那里自己找不痛快呢?

    豹哥却误会了我叹气的原因,依然在享受猫戏老鼠的快感,直接叫人丢过两套散打护具来:“穿上!别说老子欺负你们,大个儿先上,老子亲手教教你们怎么散打!”

    我低头看看手中护具:“能不穿吗?”我们哥俩都穿着铠甲呢,哪还用得着这个?

    豹哥狞笑:“不穿也行,打死可没人管!”

    我点点头,拉过李默低声恶狠狠的说道:“听见了吧,打死也没人管!狠狠的打!”老子一双旅游鞋二百多,你以为吐完了痰这事儿就过去了?不能!

    李默不穿护具,豹哥自视甚高自然也不屑穿,砰砰砰撞了几下拳头便走上简陋的擂台,跳几下活动开腿,又拳出如风打了一套组合拳,看得出确实是在散打上下过苦功夫的。

    这就是他嚣张的资本,虽然比李默略矮一点儿,但那健壮的体格和狠辣的拳风,李黑狗要是一般傻大个儿的话绝对会在狂风暴雨般的连击下被揍得睁不开眼。

    面对豹哥的挑衅,李默虽然很少打架但一点儿都不紧张,毕竟,这种混混斗殴的小场面跟研究所中血肉飞溅的惨烈遭遇相比,根本不够看!

    平静的脱掉外套放在地上,李默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擂台,对豹哥挥舞到自己鼻尖的拳头不闪不避,不得不说,黑狗很有一股峙岳临渊的气质,前提是丫不开口说话……

    “来来来,开赌开赌!”一众小混混似乎对豹哥很有信心,还没打就嬉闹着要猜一猜李默会被几拳放倒,有猜三拳的有猜两拳的,总之没有人怀疑自己这边将获得最后的胜利。

    一个小混混故意斜睨着我大声炫耀说,他们豹哥的右钩拳能达到九十磅力量,重量级拳击手的水平,迎面挨上一拳跟被铁锤砸脸效果是一样的,那傻乎乎的小子带着口罩上台倒是省了等会儿满地找牙的麻烦……

    “开始!”一个小混混一声嚎叫,蓄势待发的豹哥便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李默,肌肉虬结的右手臂微微拱起,出膛炮弹一样猛地捅出,目标正是李默的脸!

    这一拳不仅势大力沉,而且出手极其迅捷突兀,显然是经过无数次练习和实战才总结积累出的战术招式,不要说一般人反应不过来,就算是功夫高手疏忽大意也铁定要吃个大亏。

    相比豹哥的卓越发挥,李默的表现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眼看对手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腮帮子上。

    这一拳,是那么的快如闪电,那么的不可阻挡,那么的威风逼人!可见豹哥为了博取一拳ko李黑狗的好彩头,第一拳就拼尽了全力!

    所以,当拳头砸在脸上的时候,骨骼碎裂的声音和疼痛难忍惨叫同时响起,我和众混混都是早有预料,不过我比混混们更淡定一点儿,因为我早就知道,惨叫的不会是李黑狗,骨头碎裂的同样不会是他。

    整个过程,李默其实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用自己的厚脸皮跟合金化的下颌骨,去硬顶人家的肉拳头而已……无耻,太无耻了。

    连令人闻风丧胆的七十码黑风锤都不能伤其筋骨的小怪兽,对决只有区区九十磅力量的人类,其结果自然只能是……呵呵。

    李默低头看看被反作用力震倒在地,正捂着自己拳头鬼哭狼嚎的豹哥,显得更加不知所措,当然,现在只有我能看出丫的傻样儿,其他人已经被李默山岳般巍峨伟岸的气势和不动一根手指打倒对手的逼人气势所摄,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场面冷了好一会儿,终于,不知哪个聪明人反应过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高声大叫:“去叫虎哥!”现在这场面显然不是一帮小喽啰能镇压住的,当然只有找大哥做主了!

    立刻有小混混撒丫子飞奔而去,其他人则冲向墙边的架子,把球棍钢管西瓜刀什么的都抄了起来,兵器在手,这帮人又抖起来,把我和李默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长枪短炮充满敌意的指着我们:“有种你们别走!等虎哥来了再料理你们!”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肯定不走,不过也让你们虎哥快点儿,其实我们还是挺赶时间的。”

第二十二章 围攻

    虽说豹哥痛苦倒地,抱着拳头哀嚎不止,但这显然不能吓退一众混混,相反这些人全都表现出一种跃跃欲试的亢奋,这比较好理解,在丫们看来,我们一上来就废了这里的二把手豹哥,肯定是来踢馆的过江强龙,这种时候谁放倒我们谁就是为组织立下大功的功臣,升官加薪获得老板青睐指日可待,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怎能放过?

    至于打不打得过,那就更不是问题了,没听说过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吗?对方只有两个人,二十几条棍棒砍刀一起上,别说一个李黑狗,李小龙都撑不住!

    更妙的是,并着肩膀一起上的话,挨揍受罪的未必是自己,领功受赏的却未必不是自己,只要在老板眼里表现的最卖力最拼命,事后抹点儿别人的血在自己额头上谁能看出破绽?这叫职场智慧!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幅场景,二十几条好汉围住我和李默两个反派,一个个虎目圆睁怒发冲冠,嘴里不干不净手上虎虎生风,一派狂风骤雨雷鸣电闪的雄浑阵仗,我和李默站的地方却如风暴中心一样平静,混混们推推搡搡,就是死活不往前冲,因为现在就与我们动手实在是不合算,老板还没来,无论是放倒了我们还是被我们放倒都看不见……

    在我们双方的翘首企盼中,俱乐部的负责人兼这里的大佬魏翼虎终于姗姗来迟,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平头短发,身量跟豹哥差不多,满脸彪悍精明的神色,一看就是常年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主儿。

    都不用闻丫身上那股味儿,我一眼就认出这个魏翼虎正是昨天在医院里的那个蒙面医生,一个人如果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话,无论他发型衣服再怎么换,脸再怎么遮,只要对视一眼就一定能认出来。

    比较耐人寻味的是,这小子衣衫不整,正一边往这里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头上套背心,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衣服凌乱,脸上潮红未退的妖娆女人,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丫到底做什么运动出这么多汗,发出那么大的味儿……

    做运动被打搅,是个男人心里都得上火,所以魏翼虎拨开围着我们的手下立刻就骂上了:“他妈的到底是谁……!”

    一看见我,魏翼虎俩眼就直了,要说昨天,我们俩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挺深刻的,我能认出不戴口罩的他,他自然也能认出戴了口罩的我。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看见我来这里丫自然能想到自己做的好事已经暴露,于是魏翼虎当机立断,朝四周的手下吼道:“宰了他们!”

    虽然挺奇怪大哥为什么二话不说上来就动手,但一众小弟还是毫不犹豫的朝我们冲来,棍棒砍刀直接朝我们脑袋招呼,做小弟的都是心思通透的人,大哥既然下令“宰了”,那自然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即使真出了人命也有大哥担待,小的们没有顾忌自然是奋勇争先。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不用别人砍我都得自己厥过去,但现在咱身上穿着铠甲,手上养着神兽,旁边还蹲着黑狗,岂能让一群混混吓住,口罩一扯面露诡异笑容,吓得朝我扑过来的几条好汉“妈呀!”连滚带爬的退了回去。

    口罩下,黑色的铠甲已经悄悄遮住我半张脸,此时还在一下一下蠕动着慢慢往眉角爬,看上去分外阴森可怖,这也就是白天,要是三更半夜看见这一幕非吓死几个不可。

    “别怕!”尽管自己都吓得哆嗦,魏翼虎还在给手下打气:“全都是唬人的!快给我上!”

    到底是人多势众,又都是好勇斗狠之徒,小混混们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再次朝我们冲来!

    成功鼓舞起手下的士气,魏翼虎这小子却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后面缩,他跟我是动过手的,自然知道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对付,而且我还知道他屁股底下坐着屎,一旦抖出来他就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心虚之下当然是趁自己小弟拖住我们的时候赶紧逃跑。

    至于江湖道义?玩蛋去吧!那是用来糊弄手底下涉世不深的热血流氓地!

    眼看魏翼虎拉着自己的小姘往楼梯口退,我却没什么办法,毕竟被二十来号人围着呢,虽然被生物铠甲强化到远超常人但我也清楚自己一时半会儿肯定脱离不了包围圈。

    还是先做好揍人和挨揍的准备吧!衣服下,基因集合体已经在铠甲表面镀上一层惨白色的坚硬外骨骼,这种混合了动物钙质蛋白和植物木纤维的甲胄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绝对能提供强大的防护,刀枪不入不敢说,至少在陈三山的实验室里丫用我做胸口碎大石实验的时候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四五个小混混高举兵器朝我冲来,我凝神静气准备战斗,却没注意到李默大步向前挡在我前面,胳膊一伸挡住袭来的钢管砍刀,发出金属撞击的叮当脆响。

    “砍他!”一个小混混见自己一刀砍在李默胳膊上,大喜过望之下想要把刀抽回来再补一刀,没想到胳膊往回缩的时候才发现,手中的西瓜刀像卡在李默胳膊里一样纹丝不动,混混大急,两手抓住刀柄使劲往外拔,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脸憋得通红却依旧拔不出来。

    其他几个混混也是一样,无论棍棒砍刀,只要是铁的,现在都像融化的狗皮胶一样死死的黏在李默胳膊上。

    这个现象并不太难解释,因为我同时看到一个混混脖子上挂着的,足有手指粗的金链子也猛地飞起来,被一股巨力拽着啪的一声缠住李默的胳膊,通过这一现象,我立刻就想到李默的液态金属铠甲现在肯定拥有极强的磁力,同时也想到,这小子的链子肯定是白天自己戴,晚上解下来拴狗的假货。

    这还没完,李黑狗胳膊一震,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原本至死不渝黏在李默胳膊上的铁器便像被大炮轰出去一样带着十足的力道撞上主人的脑袋,砸的这几个混混七荤八素,也把身后的援军撞的东倒西歪,为我清理出一条突围的道路。

    湛蓝色的金属光泽,缓缓的从李默衣服下绽放出来,虽不刺目但如烟雾般阖闾喷吐,使这个普普通通的高大青年,惶惶如天神一样不可侵犯!

    然后这天神就开口说话了:“吴吴吴……吴,你你你……”

    高大威严的形象立刻崩塌,我满头黑线的问黑狗:“你是让我去追魏翼虎,这里你搞定是吗?”

    李默使劲点头。

    “你确定你能行?”我担忧道,这里到底也有二十多号人呢。

    李默解释:“我我我……”

    “……算了当我没问。”我赶紧拿出超越常人两倍的速度,趁包围圈还没合拢的机会,穿出人群朝楼梯口追去。

第二十三章 人质

    虽说速度快,但被魏翼虎手下的小弟耽误了时间,所以等我冲下楼的时候,魏翼虎已经拉着小姘跑到俱乐部门口,透过门口玻璃门可以看到,门口除了停着我的灰富康还停着一辆亮闪闪的雷克萨斯,估计是这孙子的座驾,对比两车的配置性能可知,要是让丫钻进车里逃命的话,我把富康的油门踩进发动机里也不可能再追得上。

    魏翼虎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眼见胜利在望的他立刻爆发出了全部潜力,右手从后腰摸出匕首时刻警惕着身后的追兵,左手拉住自己的女人低着脑袋往前冲,几个大步就冲到正门前面,歪着肩膀撞向玻璃门!

    只要把门撞开,这小子基本就算是逃出生天,我现在这副样子根本不敢追到街上去,容易被人民卫士当场击毙。

    可惜天不遂人愿,咚的一声闷响,魏翼虎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的蹲在地上,那漂亮明亮的钢化玻璃门依然像墙一样堵着丫的后路,我则扑哧一声乐了,刚才收我押金的时候,俩混混怕我和李默跑掉把门给给锁上,没想到最后却断了自己大哥的生路,可见人世间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巧立名目乱收费最终必定自食恶果。

    “跑啊,你倒是跑啊!”我像把喜羊羊赶进死胡同的灰太狼那样狞笑着步步逼近,头顶日光灯管投下的影子狰狞如恶魔,而且我确信,在这种形势下,就算这孙子在我眼前把一至九套广播体操都跳一遍也不可能想出逃跑的办法。

    连喜羊羊都想不出办法,魏翼虎就更不可能,不过他跟喜羊羊很大的一个不同点就是我们聪明可爱的喜羊羊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选择束手就擒,等进了煮羊的汤锅再靠着灵机一动加主角光环逃出生天,而不享受主角待遇的魏翼虎,只能选择狗急跳墙负隅顽抗。

    于是他怒吼一声,弃了小姘,挺着刀子红着眼睛朝我冲来,要杀人的样子确实有几分猛虎下山的威势,可惜,咱现在已经被生物铠甲和基因集合体强化成了超人,休说一个猛虎下山,就算扑上来的是只真老虎也打给大家看看!

    轻松拨开魏翼虎刺来的匕首,我双手搭住他的肩膀,轻捷的起跳,右腿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肚子上,这一记膝袭把这孙子的眼睛都顶的凸出眼眶半寸,惨嚎一声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满地打滚。

    太狠吗?我不这么认为,其实我下手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如果刚才我膝盖着力的位置低再那么一点儿,这小子现在捂的肯定不是肚子,而且惨叫声会比现在尖细很多。

    “你敢打我男人!?”

    万万没想到,我一击放倒魏翼虎竟然惹恼了他的小姘,大哥身边的女人就是彪悍,这女混子眼见我险些一脚断送她下半生的幸福,立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纵使手无寸铁也张牙舞爪的朝我冲来,二话不说对着我一通猛挠。

    这实在是让我哭笑不得,好好的高手对决,斜剌里突然杀出一个泼妇,对着你哭天抢地吐口水,揪你头发抓你脸,你能怎么办?不理她吧丫就得寸进尺越挠越来劲,动手你就是欺负女人的人渣,好好的正义使者罪恶克星立刻堕落到跟村头闲汉一个级别,这让我们这种凭冷峻气质吸引女粉丝的高冷男神怎么受得了?

    于是我就被女混子给揪打了,虽说我站在这里让她挠上一年也破不了我的防,但我还是狼狈的左支右绌难以招架,没办法咱没有对付女流氓的经验啊,不过好在丫闹得再欢也不可能改变已经被我控制住的局势,我也就懒得理她,一边随手应付着一边安心等李默下来我们好走人。

    眼见这女人越闹越欢实,突然从她背后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脖子,一把将她揪了过去,疲于应付的我正准备感激一下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好汉,却愕然的发现,把女混子扯走的竟然是魏翼虎,而且她还把手中的刀抵在了自己小姘的脖子上。

    “虎!你干什么!”这女人终于害怕了,声音颤抖着问身后的人,魏翼虎却根本不搭理她,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死死地盯着我,把刀子往自己女人下巴上紧了紧,朝我吼道:“让我走!否则我杀了她!”

    “呃,这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抹一把刚才被人质喷的满头满脸的吐沫星子,实在是有点儿转不过这个弯儿来:“首先,先感谢你救了我,可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你的女人啊,你拿她要挟我,难道不觉得自己有点儿跑偏吗?”

    “少废话!”魏翼虎这小子似乎是有些抓狂了,恶狠狠的盯着我道:“就算是我的女人又怎样?老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你不能拿她要挟我我却能拿她要挟你!你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人质因为你而死掉吗?”

    “你这没良心的!”女混子怒道:“老娘……!”剩下的话被魏翼虎一紧刀柄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我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奇葩的逻辑,而且挺混蛋的,不过你明显搞错了一件事,咱不是警察也不是救世主,你杀不杀人关我蛋事儿,我的任务只是把你带走而已。”

    “是吗?”魏翼虎似乎是把我给看透了,匕首轻轻一抹,在自己女人脖子上画出一道血线:“那我就杀了她,看你究竟会不会愧疚!”

    我不得不承认,论心狠我远远不是这王八蛋的对手,虽说这是他的女人,虽说这是个泼妇,虽说她就算死了也和我没关系,但我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死在眼前却什么都不做,咱就是那种瞻前顾后见血就晕,心软的像豆腐一样的没出息小人物,做不到乱世枭雄的狠辣冷血铁石心肠。

    能干出这种混账事儿的王八蛋,正站我对面呢!

    “好吧!你赢了!”短暂的对峙之后,我不得不向魏翼虎妥协,妥协的原因还是因为别人的女人,憋屈死我了!

    “哈!我早就知道!”魏翼虎冷笑着看着我:“在医院的时候,你本来有机会抓我,但却先跑去救那老头,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不同的,我做得出的事情你做不出,我能下的了的决心你下不了,你注定奈何不了我!”

    我都懒得搭理这家伙了,轰苍蝇一样的摆摆手,“行了你快滚吧。”

    “你以为我不想走啊!”魏翼虎吼道:“把门给我打开!”

    “大哥!”终于,我崩溃了,失声叫道:“你拿自己人要挟我也就罢了,咱心软咱承认,可这门也是你的啊!你觉得我能有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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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开门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帮专拣老弱病残抢劫的家伙铁定不是什么盗亦有道,敢作敢当的好汉,恃强凌弱以众欺寡,拿女人性命做要挟这样的下作事,能做出来我并不奇怪,可门明明是他手下锁的,却迁怒于我,逼着去我开门,就太无理取闹了,等开了门之后丫是不是还要我开车送他一段?

    更过分的是,我好心好意指出魏翼虎的错误,这小子还不虚心接受,眼白一翻蛮横的跟我耍无赖:“我不管!立刻把门给我打开!不然她就是被你害死的!”

    被魏翼虎紧紧掐着脖子的女人,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知是被吓的还是伤心所致,她只是用绝望悲哀的眼神泪眼滂沱的看着我,无力且无奈的等待着我决定她的命运。

    我一言不发,转身就往楼梯走,魏翼虎慌忙把我叫住:“你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我没好气的扭头答道:“上楼找你的马仔要钥匙去!”刚才那个小混混锁上门之后,随手把钥匙揣进了兜里,听楼上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不出意外的话那小子现在正带着钥匙在楼上挨揍呢,我找他要钥匙应该不敢不给。

    “哼!”魏翼虎脸上挂着“你的小伎俩早被我看穿了”的欠揍笑容:“想上楼把你同伙叫下来帮忙吗?给我回来!”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只好无奈转身:“没有钥匙让我怎么开门?我又不像你玩的一手好撬棍。”

    “那是你的问题!”时间的拖延令这小子感到非常不安,内心的焦灼与慌乱更是混淆了他基本的理性和思维,所以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只是下意识的把刀往女人喉咙上紧了紧,抓紧这根救命的稻草:“我数到三,立刻给我开门,别耍花样!否则杀了她!一!……”

    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我自然也是心中冒火,想了想,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你想干什么?”魏翼虎慌乱退后,险些又一次撞在门上:“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她!”

    “老子不到门口去怎么给你开门!给我起开!”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那你别耍花样!”魏翼虎没话说了,只好拉着自己的小姘讪讪后退,给我让出地方。

    走到玻璃门前面,我仔细看了看嵌在上面的锁,不得不说这家搏击俱乐部在门面装点上很下功夫,两扇加厚的钢化玻璃门两侧,用钢钉将锁头和锁簧铆合的结结实实,锁也是高级货,把门推开一条缝隙能看到中间卡着两指粗的钢制门闩,绝不是用寻常方法能打开的。

    于是我拉起右手的袖子,露出右手臂。

    因为包裹外骨骼的关系,黑色薄膜上附着了一道道惨白的坚硬条纹,看上去就像某种生物的肋骨紧紧夹在我的胳膊上一样,显得分外狰狞可怖,把魏翼虎手里的女人吓得不由自主的尖叫一声,魏翼虎也是下意识的吸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我却懒得搭理他们,集中注意力与基因集合体沟通,结果就像上次给我安个狗鼻子一样,基因集合体再次不负众望,原本稀薄的外骨骼猛地扩散膨胀,包裹住整个右前臂,整整比以前粗壮好几圈,我的手也变成了爪子状,尤其是指尖五个圆锥型的黑色尖刺看上去分外骇人,就如同地狱魔物探到人间的手爪一般。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魏翼虎牙关打颤,语不成调,他拿做人质的女人则直接吓傻了,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不关你的事。”我的声音冷漠疏离,高高在上,猛地一爪刺出,捅向玻璃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我的右手刺穿了厚重的钢化玻璃,在上面留下一个可怕的大洞。

    下一秒,我掰住锁头的圆盘,用力一拽,把防弹玻璃连带锁头硬生生的掰了下来,当啷一声扔在地上!

    锁头没了,门自然在也锁不住,我一把将门推开,厌恶的看了魏翼虎一眼:“还不走!?”

    魏翼虎咽了一口吐沫,戒惧的看我一眼,却再也不敢跟我废话,现在我在丫眼里,就是梅超风那样的大魔头,他这样的龙套甲自然害怕,万一一个不小心,说错一句话被我拿去练九阴白骨爪怎么办?

    至于我为什么具备这种神力,自然是基因集合体的功劳,它可以拿生物铠甲作为培养基和操作板,在我身上构建出各种生物的组织结构,就譬如刚才,我的胳膊就被改造成了节肢动物的生理结构。

    顺便一提,昆虫类的节肢动物,同体型下力量要比更高等的哺乳动物要大得多,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一只蚂蚁长我那么大的个儿的话,单挑一头大象都没问题,更何况一块玻璃了。

    “我这就走……但你先让开!”魏翼虎看我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向前。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从大门旁边走开,给他让出一条路:“现在门给你打开了,要走也随你,但你得把人质留下。”

    虽说只见第二面,但我实在太清楚这小子的尿性,今天这一闹,他抢劫杀人的事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跑路是一定的,要是让他带着人质逃跑的话,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这王八蛋肯定会杀人灭口,哪会管这是不是自己以前的女人。

    “可以。”在见识过一爪捅穿钢化玻璃之后,魏翼虎自然不敢激怒我,想了想答应了我的要求,推着自己的女人往门口走,眼睛却始终死死的盯着我,生怕我暴起发难。

    走到门口,魏翼虎转过身来,背对门外,示意我上前,我刚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猛地把手中的人质推了出去,这小子力气不小,那女人惊呼一声,不由自主的朝我撞了过来。

    这便是丫的狡猾之处,生怕自己一放开人质我就会追上去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所以最后用这种方法再阻我一阻,只要能争取几秒钟的时间,就足以让他钻进车里跑掉。

    女混子泪眼八叉的撞进我怀里,魏翼虎转身就跑,我一把接住人质,看见这小子亡命的朝门口跑去,轻笑一声,手做手枪状指向丫的后背。

    只见我右手食指急速肿胀起来,瞬间肿成一根萝卜,且变得晶莹透明,仿佛其中充满液体。

    波的一声,巨大的液压把指尖圆锥状的尖刺喷了出去,裹挟着淡绿色的液体旋转着射向魏翼虎。

    “嗷!”尖刺射中他的肩膀,让这小子吃痛之下身体一晃,不过喷射出的尖刺显然威力不足,只是让这小子踉跄一下便继续朝门口奔去。

    眼见手就要抓住门把手,魏翼虎眼中闪出胜利的光芒,只要再跑几步,就可以摆脱身后那个可怕的家伙,虽然今后的逃亡路前途茫茫,但自己有钱有兄弟,还有了不起的爸爸,未必不能逃到国外去继续逍遥自在!

    然后,这小子眼中的光芒就暗淡了,抓住门把的手无力垂落,连带着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抽搐着爬不起来。

    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我刚才射出的那根刺,上面黏不拉几的液体是一种麻醉性的生物毒素,剂量微小但起效迅速,且安全环保,不留任何副作用。

    呃,这个其实是陈三山对我说的,老东西曾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闹出人命,不过现在看到魏翼虎抽抽着腿口吐白沫,我对老家伙的话不禁陷入怀疑之中,赶紧掏出电话拨打老家伙的号码:“喂!你上次说生物毒素注射过量,怎么急救来着?”

第二十五章 撤退

    我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忙活了半天,总算让这小子暂时保住性命,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被当做人质的魏翼虎的小姘已经跑没影了,这也难怪,虽说救了她的命,但目睹整个过程之后,在这个女人眼里我肯定比依然比魏翼虎这个负心汉更像恶魔,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掉一点儿都不奇怪。

    我比较担心的是那女人慌乱之下,会跑去报警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虽说警察听到她荒诞不经的叙述之后未必会相信,但万一“龙组”真的存在呢?哥已经身陷一个秘密研究所苦不堪言了,可不想再被另一个研究所抓去做实验室志愿者,哪怕是国家机关也不去。

    所以我决定赶紧叫上李默走人,把余毒未清瘫软如泥的魏翼虎往肩膀上一扛就再一次朝楼上走去。

    上楼之后才发现,楼上的战斗也已经接近尾声,楼下听到的乒乒乓乓如同拆房子的声音其实是李默用磁力控制了钢管球棒大砍刀,盘旋飞舞着追打原主人所发出的,现在李默正像万磁王一样面色凝重双手平举,而一众混混正抱头鼠窜哀嚎不止,一个个鼻青脸肿不成人形,连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终于,随着最后一个被逼到角落无处可逃的混混绝望的哭叫一声,跪在地上闭目待死,战斗结束了,留下一地辨认不出其本来面目的重伤号,这还是李默心软不肯下重手的结果,不然这里躺着的就是一地的死人和断肢残骸。

    我把晕晕乎乎的魏翼虎扔在地板上,揪着丫的领子“啪!啪!啪!”赏了三个大嘴巴帮他清醒清醒,然后一指躺在地上**不止的众混混:“虽说现在辨认起来比较困难,但你还是赶紧认认哪几个是你出去犯案时候的同伙,我们好一并带走,省的再跑二趟大家麻烦。”

    “呵呵,”魏翼虎艰难的咧开嘴笑了笑:“不用认了,跟我一起的人……个个都不是小角色!”

    我挺无语的,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拿乔呢,还“跟你在一起的都不是小角色”,你们也没干出什么大人物该干的事儿呀?

    “听着,我不管你们是警察还是谁派你们来的,奉劝你们别管我们的闲事!”一瞬间,魏翼虎又抖起来了,万分嚣张的对我说道:“我们的背景,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白道都动不了我们!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嗷呕!”

    我若无其事的抽回捅他肚子上的拳头:“**文看多了吧?二十好几的人了,跟小屁孩似的脑残可不行,你现在已经不享受《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的少年犯特殊待遇了!”

    “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嗷呕!”

    我再一次若无其事的抽回捅他肚子上的拳头:“我对你爸是谁不感兴趣,不过倒是对你同伙是谁挺感兴趣的,不如你把他们的名字说说呗,也好把他们找来跟你作伴。”

    “……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个字!”魏翼虎狠劲儿上来,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们别落我手里!不然我……嗷呕!嗷呕!嗷呕!”

    我实在是懒得问下去了,刑讯逼供咱本来就不专业,还是带回去交给陈三山他们慢慢问吧,相信等他游览过研究所各实验室,尤其是在知道那些玩意儿将一一施加在他身上之后,会哭着喊着把自己的同伙供出来以求有难同当的。

    我示意李默扛上被捅晕的魏翼虎,转身准备下楼,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目光炯炯的扫视着东倒西歪的小混混们。

    我锐利如刀的目光刺得他们噤若寒蝉,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子自作聪明,忍着疼痛忙不迭的爬起来朝我点头哈腰:“这位大哥您放心!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有人问起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都清楚!”说着还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朝自己躺在地上的兄弟们喝问道:“你们都知道该怎么说对不对!?”

    一众混混心有余悸的看我一眼,忙不迭的点头。

    我根本懒得搭理他们,继续盯着他们一个个的看。

    “大哥!”小混混的声音都带哭腔了:“你……你不是要杀我们灭口吧?”

    看来李默确实给他们留下了非常恐怖的印象,估计在这帮家伙心目中,我们两个的形象已经定格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冷血恶魔上面了。

    可我哪里会这么冷血,无情,无理取闹,一番寻找之后,我终于放弃了,开口问道:“那什么,刚才收我五百块钱押金的那个是谁?出来我有话说。”

    众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脸肿的像猪头的以刘胡兰在日伪特务面前舍身救村民的大无畏气概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磨磨蹭蹭的来到我面前。

    “别那么紧张,”虽然蒙着脸,但我还是露齿一笑:“你看,我们在你们这里,没损坏你们什么东西吧?”

    “这……”混混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地面和躺了一地的人,违心的说:“没有!什么都没损坏!”

    我又拍着他的肩膀指了指楼下:“虽说你们的正门让我给弄坏了,但那是你们老板让我弄的,跟我没关系对不对?”

    这混混早没了当初接待我们时颐指气使鼻孔朝天的霸气,鸡啄米般的点头,“……对!”

    “你们人虽然让我们给打了,但是你们先动手的,我们不承担责任,不用赔汤药费,对吧?”

    “可……可不是吗!”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的脸像帘子一样拉下来:“还不把老子的五百块钱押金还回来!都这时候了还想黑老子的钱?”

    混混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皱巴巴的老人头,也不敢数,像捂着个烫手山芋一般慌张的塞我手里。

    我打眼一看,五百块只多不少,小同志很上道嘛!

    随手把钱塞口袋里,我转身便走,刚踏出一步又想起一事,回头道:“对了……”

    “大哥!”一众混混慌忙爬起来从口袋里掏钱:“我们就这么多了您别嫌少……”

    “不是,我就提醒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把卷帘门拉上,要不让人看见你们门上一个大洞,以为你们这里遭窃了,麻烦人民警察跑一趟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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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视频会议

    把不能动弹的魏翼虎塞进富康后备箱,我们心满意足的开上车,喜气洋洋的往家走。

    不能不高兴,首战告捷让我们第一次体验到掌握异于常人的强大力量所带来的充实和满足感,更重要的是抓到这小子之后,笼罩在我们头顶的,即将沦为实验品的阴霾中终于透露出一丝阳光,说实话我这几天已经被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折磨的发疯,无数次满头冷汗的从噩梦中惊醒,慌乱的检查自己有没有哪个器官不翼而飞,今天交了差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找人抓人耽误一上午,等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饭点儿,把硬骨头的魏翼虎交给早就等急了的陈三山,我跟李默便出去吃饭。

    等吃完饭再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在我们面前铁骨铮铮一言不发,誓死不出卖同伙的好汉,已经抱着陈三山的大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泣不成声,让我恍惚想起了四年前我签卖身契时的场景,只不过他应该要比我更惨一些,作为一个死有余辜的杀人犯,老疯子们拿他做起实验来可不会像拿我和李默做实验时那样这么多顾及。

    “你哭!哭也没用!”陈三山甩开魏翼虎的手,朝我们晃动着一张纸条:“他已经招了,你们赶紧把另外五个也抓来。”

    对此我只能理解且惋惜的叹一口气,不能责怪魏翼虎没有骨气,当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陷地狱且永远爬不出去的时候,除了拉更多的人下来陪葬之外还能做什么呢?毕竟,“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一种境界,只有佛祖菩萨才能做到,你不能指望杀人抢劫的小贼有这种觉悟。

    我接过陈三山手中的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名字,和一行简短的资料:

    刘伦,男,二十八岁,其父某省级军区少将副司令;孙游,孙池兄弟,二十六岁,某省部级高官家的双胞胎儿子;华裔美国人zero,男,三十岁,某跨国大财阀少总裁,据说其家族发家史与国际著名黑帮黑手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尤丽雅,女,二十四岁,身家清白面容娇好,其十几个干爹从中央到地方遍布全国,堪称国民干闺女……

    我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我头顶张开,想不到这个小小的犯罪集团背景竟然如此深厚,与那些真正的上层人士相比,魏翼虎**太子爷的身份简直是个笑话,最多算个打杂跑腿的小喽啰,难怪杀人灭口这种脏活累活会交给他办。

    “现在名单已经有了,你们两个尽快行动,争取在警察怀疑到他们之前把人逮来。”陈三山就好像看不见人家那让人肝颤的雄厚背景一样,用随随便便的口气吩咐着我们。

    “……拜托你看看人家的爹和干爹是干什么的再说这话行不行?”我泪流满面,老东西这是逼着我们跟整个社会的黑恶势力开战啊。

    “早就看过了,那又怎么样?”陈三山义正言辞的说道:“任何势力和个人都不能阻止我们探索科学新境界的脚步,而且你们只要把首尾处理的够干净根本查不到咱们头上,这里我得说你们几句,上午的事办得太毛躁了,那么多目击证人,满地的追查线索,你们是怕别人找不着你们是怎么的?不会先认准了人等月黑风高的时候潜进丫家里敲晕了带回来啊?”

    “这么说我们还做错啦?”我怒极反笑:“行!剩下的你自己逮去吧!老子不管了!”

    “别别别……”陈三山见我翻脸,赶紧赔笑:“我也就那么一说,参考意见,参考意见而已,剩下这几个还得麻烦你们尽快弄回来,这么多试验等着呢!最多你们放手去做,善后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了。”

    “这还算句人话。”得了老东西的许诺我才稍稍安心,陈三山这人虽然不着调,但丫那土匪性格讲究的却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说了要管我们,那就是说即使我们被政法机关人民民主专政了老家伙也会在背上纹好监狱地图,混进牢里把我们弄出来。

    “我说,咱们差不多该开始讨论一下实验品的分配方案了吧?”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从陈三山安在墙上的显示器中传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五十四寸的液晶显示屏不知何时打开了,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几十个对话窗口,每一个窗口后面都有一个神似爱因斯坦的老东西用欲求不满的眼神刷刷着被陈三山踹倒在地板上的魏翼虎,乍一看跟烈士墙一样……原来时隔好几年研究所第一次引进**实验品,整个研究所的老不死为了争抢使用名额跑这儿开视频会议来了!

    “我的研究进度都停顿好几年了,就是因为缺个活人做实验!这次说什么也得先给我!”说话的是怪兽学专家曾厉明,干巴巴的小老头,说起来老头的研究挺有意思的,丫与其他研究怪兽的专家有一个显著的不同点,举例来说,其他专家跑尼斯湖这种怪兽出没的传说之地都是去找怪兽的,他是去放怪兽的……

    “怪兽曾,你就歇了吧,你那破实验玩两只耗子蜥蜴啥的就算了,这么珍贵的实验品给你完全是浪费!”反驳曾厉明并贬低其实验成果的是人工智能专家廖成,他坚定的相信,将一个新鲜的人类大脑插上电极和线路板植入计算机将使得机器产生人类的智慧……

    “你们两个别吵了!”出来和稀泥的这位我不认识,这不奇怪,虽然在这里呆了四年,但这群老东西醉心于自己的研究,个个深居简出,所以到现在我也认不全,不过我猜测这位应该是研究医学的,因为他是这样劝架的:“应该先让我来做实验,等我的实验成功了,你们需要哪个部分我可以切下来给你们,完事儿再给他缝回去,跟新的一样!”

    就这样,这群科学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各个都要争抢这珍贵的实验品,实验室里顿时沸反盈天,嗡嗡闹闹如同一折酬宾的商店卖场。

    “你看见了吧?”陈三山苦恼的抓着自己那稀疏的头发:“狼多肉少啊!这一个是怎么也不够分了,你们得尽快把另外五个抓回来,官二代富二代不是麻烦,这帮大爷闹起来咱们才是真正的永无宁日!”

    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第一次认同陈三山的话:一帮是非观念淡泊,研究手段偏激的科学疯子,眼看着别人拿活人做实验自己却连根毛都没有,那我和李黑狗就更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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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后续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们研究所里就这帮老家伙一个个都鸡贼的很,上午我和李默好不容易抓了一个实验品回来给这帮老家伙做研究用,这帮老东西却为了争夺使用权吵吵了一下午。

    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点谦虚礼让的美德都没有,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争吵内容从口舌之争发展到人身攻击,再从人身攻击发展为学术攻讦,在相互鄙夷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研究成果的群嘲模式下,冲突不可避免的爆发了,老东西们相互威胁着,要用镭射、死光、致命病毒彻底消灭对方,甚至有深仇大恨的直接视频下线跑去真人pk,我本想跟去看个热闹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谁知道丫们打出火来会不会真抱个核弹跟对方同归于尽,还是别凑这个热闹的好。

    被老家伙们扯皮扯的脑仁疼,于是我顺手提溜过魏翼虎审问起来,这小子心中可能还天真的以为,到了这个地方还能凭借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争取个好态度,从而避免被切成片泡福尔马林里的命运,不等我问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交代个遍。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一帮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官二代,什么都吃腻了什么都玩腻了,感觉自己的精力无处宣泄自己的生活失去了色彩,蛋疼的实在受不,于是一拍脑袋灵机一动,拿犯罪当乐子找刺激,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破坏公共财产,了不起三更半夜鸣着喇叭沿街狂飙碎人家窗户玻璃,被警察逮过几次但都被他们家里给摆平,连案底都没留,所以胆子才越来越大,最终发展到入室抢劫杀人越货。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别看这帮人干别的不行,但干起违法犯罪的事情来却颇有几分头脑,他们挑选的目标是反抗能力弱的老人,将遭遇反抗的风险降到最低;作案全过程处处小心,既不露脸也不留下指纹毛发,确保不会留下给自己定罪的证据;更无耻的是,这帮家伙全都不差钱,抢来的东西除了留一两件做战利品之外其余的无论价值几何全部销毁,从不销赃,一般顺藤摸瓜循着赃物寻找罪犯的刑侦手段对他们根本无用。

    这种行事风格,给我们敬爱的人民警察调查破案设置了极大的障碍,所以他们才能至今逍遥法外,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便宜了我们,没有及时得到高墙大院铁丝网,以及端着枪的人民卫士的保护,这帮犯罪分子注定要为科学献身啊!

    我看魏翼虎已经连那帮孙子和孙女的手机号都交待出来了,实在没什么口供可供继续压榨,于是把人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在受到欺骗的魏翼虎的绝望哭喊声中冷漠的从外面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剩下的就交给这帮老疯子内部解决吧,我救不了这罪有应得但着实可怜的小子,更不想给自己惹一身骚。

    我原本以为,魏翼虎的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没想到这却只是个开始。

    大概从下午三四点钟开始,大街上突然冒出一大群凶神恶煞的小混混,晃着膀子在街上转来转去,时不时的虎着熊脸叫住某个路人,拿着手中纸片对人家上下打量一番,再恶狠狠的把人赶走。

    如此明目张胆招摇过市,自然引起市民的恐慌和警察叔叔的铁拳出击,可实际上却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严格说起来这帮小混混也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谁规定背上纹两条带鱼就不能在大街上找人搭讪了?而且丫们骚扰的还都是男同志,大家都知道在对待同性流氓犯罪这方面我国法律是一片空白……

    就这样,一批批的滚刀肉被带进派出所,却也只能“说服教育”一通便放人,小混混则是局子里头哼哼哈哈,出来之后依然故我,气得老高火冒三丈跳脚乱骂,却也没有办法。

    “现在不是二十年的时候了!”老高喟然叹气:“要搁二十年前,谁敢炸这个毛?自从不让把人拷在暖气片上以后这群小王八蛋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他们这是干什么啊?故意恶心咱人民政府?”我心中隐隐猜到他们在做什么,但不敢说破,只好旁敲侧击的问。

    “据说是道上魏大老板的儿子让人给绑架了!”老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两个劫匪大白天明火执仗的冲进人家据点,打倒二十几个人,把人家太子爷从女人肚皮上面抓走,就为这事儿,整个道上都乱了,那魏大老板除了报警之外,还动员所有卖自己面子的道上人一起帮他找儿子,这不,画了两个劫匪的画像满大街的找人。”

    我心里打鼓:“什么样的劫匪这么猛?那画像高所你见过吗?”

    老高不屑道:“就两张戴口罩的脸!跟本认不出是谁来!”

    我暗中长舒一口气,幸好蒙面了啊!

    “不过市刑警队的苏队长说,他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啊?”我两眼发直,惊诧道:“这样都能认出来?”

    老高点头:“两个人打翻二十几个,这样的能人是不多的,那苏队长正好认识这样的人,目前正在严密筹划准备突袭检查他们的酒吧,那苏队长说了,要是真从他们那里找到被绑架的人质这次非得大义灭亲不可!”

    呃,这好像不是在说我啊?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走其他社区安抚群众情绪,”老高起身匆匆便走:“总之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这帮混混爱在外面晃荡就让他们晃,但他们要是敢往小区里闯你们就立刻报警,走大街上不犯法我们不能拿他们怎样,敢进小区就是私闯民宅扰乱公共安全,不把他们扣留四十八小时老子不姓高!”

    我紧皱眉头,没有听到老高最后的话,因为我心中正有深深的疑惑挥之不去。

    深夜,桌前,我打开日记,写下如下一段话:

    亲爱的日记,你说,是谁这么倒霉,替我们背了这个大黑锅?真是一帮可怜的家伙……

第二十八章 大保健

    魏翼虎的失踪,在他爸爸以及一干小混混的哄闹中,搅起满城风雨,不少好事之徒纷纷猜测这位太子爷究竟是得罪了哪方势力才遭此厄运,有说是江湖仇杀的,有说是经济纠纷的,甚至还有说这是因爱成恨相爱相杀,大大丰富了人民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指出,老魏家至今没有收到绑匪的勒索电话,八成是人质已经被撕票了等等……

    最后这句话算是戳中了魏翼虎他爸的命根子,毕竟是千倾地一颗苗,为了宝贝儿子魏老头连自己纵横多年道上老枭雄的面子都顾不得了,先是撤回了与绑架犯不死不休的江湖追杀令,四处放话说要与绑匪谈谈,后来干脆张贴寻人启事,直言“提供线索者必有重谢”,摆明自己息事宁人只求儿子平安回家的低姿态。

    对此,我也只能叹息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再加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要是老魏头当年抓紧子女教育,以自己为反面教材告诫儿子不可以误入歧途,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报效国家为建设四化做贡献的话,说不定现在魏翼虎就能像我这样手拿钳子改锥站在实验台旁边,而不是被扒光了绑在实验台上,让陈三山用来路不明望之可怖的实验仪器塞进鼻孔一下一下的钻……

    收拾干净实验台上的血,陈三山朝我抱怨道:“这都多少天了,你和黑狗倒是赶快把其他几个抓来呀,光一个试验品根本不够用!”

    “知道啦!”我一边低头洗手,一边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其实这几天我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盯梢魏翼虎的同伙,寻找下一个下手的目标,之所以没有出手一是因为魏翼虎刚刚失踪导致风声正紧,顶风作案容易让咱们的人民警察注意到,二则是因为那群富二代官二代着实不安分,今天香港shoping明天澳门豪赌,后天说不定就跑国外去了,一直不在本地,想下手都找不到机会。

    不过今天,孙游孙池两兄弟已经从外地“公费考察”回来了,而且我还知道丫们今晚要去丽豪夜总会,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至于我为什么会对这帮人的动向掌握的这么清楚,还得感谢魏翼虎的老实交代和现今发达的通讯技术,具体来说就是用魏翼虎的手机登陆丫的微信,然后再看看朋友圈儿就知道这小子的狐朋狗友蹦跶到哪去了。

    就拿孙家这对败家子儿来说,他们这几天在朋友圈发布的内容是这样的:这技术,没的说!发自东莞xx按摩浴场;比翼齐飞!发自东莞xx大酒店;好酒藏在深巷中!给你们这帮土鳖推荐个好地方!发自东莞xx区xx街xx洗头房;不胜腰力啊!见证东莞模式的再次腾飞;要回家了,没有少爷指点,不知道丽豪的技术退步没有,今晚去试试……

    我觉得,把这俩货抓回来,把肾拿出来好好研究一下,其研究成果说不定会是造福全世界一半人类的大善事。

    吸取上次任务闹得鸡飞狗跳的教训,这次,我打算先混进丽豪守株待兔,等那俩崽子玩够回家的时候估计得半夜一两点钟,到时候街上鬼都没有几个,我跟李默把这俩小子拖进黑巷子里敲晕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为什么不在门口等?废话!他们在里面玩着,我们在门口冻着,这世道还讲不讲理了!?

    吃完晚饭,我本打算叫上李黑狗直奔丽豪,却没想到谢尔东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吵着闹着非要同去,我跟这个怪胎斗嘴一向是败多胜少,再说以丫死钻牛角尖的性格我不带他去这孙子也会自己跑去,然后小肚鸡肠冷嘲热讽让我好几天不消停,没办法只好带上这个怪胎。

    路上我一边开车一边嘲笑谢尔东:“认识你这么多年,就没见你想过女人,要不是你对男人同样没兴趣我都怀疑你是兔爷儿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终于进入青春期了?”

    “最近研究遇到瓶颈,”谢尔东鼓着两只金鱼眼瞪我:“你这种智商不到三位数的肯定理解不了一个问题找不到答案是怎样一种痛苦,我都三天没睡好了!”

    “明白!”我不屑冷笑:“男人嘛!压力山大所以想找个途径发泄一下,想不到你孙子是这种人!”

    “你胡说!”谢耳朵涨红了脸,这是气的:“你以为我能像你那样,想不通的事情撂爪就忘吗?我现在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不停的闪公式!这种不正常的皮层亢奋对我的宝贵大脑及其不利,所以我急需做一些不费脑子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而根据我这几年的观察和总结,跟你混在一块儿是我知道的降低思维活性最有效的方式。”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我拉低了他的智商,这孙子可真会说话!

    “另外,我并不排斥人类交换基因序列繁衍后代的行为,只是方式太落后了,人类发展至今竟然还在使用从原始社会继承来的那一套,简直是不思进取,我是不会用落后野蛮的体液交换来繁衍后代的!”

    “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研究几种新姿势了?”

    “不是!”谢尔东急痴白咧的滔滔不绝:“我的儿子必将是基因优育的产物,从人工受精那一刻起就享受最舒适的培养罐和最佳比例的培养液……说不定这就是向高智能新人类进化的开始,若干年后你们这种用落后方式繁衍的家伙就会被划分为低等生物!”

    “哦,这样啊,”我同情的看了谢尔东一眼:“孩子,等你哪天注意到自己与女孩子的不同的时候,来找我,我给你讲讲春暖花开时,一头年轻小公象跟一头年轻小母象的故事。”

    就这样平淡的闲聊着,我们一路开车来到丽豪夜总会,这是本市规模最大、最奢华,同时也是消费水平最高的夜总会,连我这种月收入过万的金领,要不是有陈三山报销任务消费的话都不敢来。

    “听着!等会儿进去都给我拿出点儿样子来!”我给李黑狗和谢尔东做战前动员:“别让人看出咱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土鳖!”

    俩人点头,跟着我推开丽豪的大门。

    刚进门就有个打扮的油光水滑的中分头朝我们鞠躬:“先生您好!欢迎光临丽豪!”

    “嗯!”我拿腔拿调的点点头,开口说道:“你们这里……”

    谢尔东突然斜喇里杀出,抢着问道:“你们这里有大保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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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冰~激~凌

    以我对谢尔东的了解,这小子会问出这种问题绝不是因为思想龌龊或者激昂的青春无处安放,这只是丫卖弄学识以掩饰自己在某个领域完全无知的惯用伎俩,我都能想象,这孙子肯定是手机百度了“进夜总会应该说什么才能被当做常客?”然后就照着搜索出的答案搭话了,丫也不想想经常去夜总会的人哪里还有闲心思上网回答这种无聊问题!

    谢尔东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出了应该被关进拘留所的问题,却为难了人家小门房,这让人家怎么答?这个可以有?这个真没有?根据相关法律文件,您询问的内容结果不予显示?……

    “你别理他,刚放出来憋坏了!”我狠瞪谢尔东一眼让他闭嘴,随口给他安上个刑满释放人员的身份,不动声色的对这个一脸局促的年轻人说道:“给我们安排个包厢。”

    回归正常情景对话让这个小年轻松了一口气,微躬身体舒展手臂,脸上再次露出轻车熟路的标准笑容:“好的,请这边走。”

    我顺着指引往里走,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小子刻意压低声音对我说:“先生!其实我们这里……你懂的!”

    撇开这里金碧辉煌的装潢和妖娆美丽的服务员不谈,我们在一个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业务经理——也就是俗称的妈妈桑的一路奉承下走进一间包厢,点了酒水又婉拒了人家“找个妹妹陪几位唱歌”的建议,把门关好又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我们的守株待兔……不,狩猎行动正式开始。

    老子对天发誓,我原本的计划是趁着公款吃喝的难得机会,点上十几个妹妹陪咱狂欢party的,门房那句“你懂的”早已让咱浮想联翩蠢蠢欲动,可是……

    怨毒的瞪了谢尔东一眼,有这个“干净的像白纸一样”的怪胎在,老子哪里还敢做“大人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这种负罪感就像带着自己七八岁的儿子逛窑子一样,只要一想到那天雷动地火的激烈场景可能在孩子幼小孱弱的内心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若干年后影响他的世界观乃至性取向,我就什么想法都不敢有了……

    “这种地方也没什么意思嘛!”我被气的不愿吭声,黑狗习惯性保持沉默,这房间里自然冷寂的跟死了人一样,于是谢尔东才会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抱怨这里无聊。

    我怒哼一声:“这里好玩的多了,就是带着你玩不起来!咱打个商量行不行?我给你一块钱你坐公交回家睡觉去,我跟李默好办‘正事儿’!”

    谢尔东一耸肩:“你知道,我是从来不使用公共交通工具的,一辆公交车上每天上下平均超过五百人,谁知道他们身上都带着哪种细菌与病毒?万一有致命的,没有疫苗的细菌变种或病毒变种通过公交车传播怎么办?想让我回去你得开车送我。”

    “那我给你十五块钱你打车回去?”

    谢尔东继续摇头:“除非出租车司机出示车辆消毒记录和个人体检证明,并提供之前一个月内所有乘客无传染病的证明,否则我不会坐的。”

    我彻底无语,估计没有一个司机会为了挣他这十五块钱发这个疯,疯到这个地步的司机交警部门也肯定不会让这样的奇葩开车上路。

    “不对啊!”我突然想到:“你不是坐我的车来的吗?怎么没见你这么多熊毛病?”

    谢尔东从手机里调出一个文件给我看:“考虑到交通工具出行的方便和快捷,我自然要为自己准备一辆随时可以用的车和一个随时可以用的司机,你那辆车我每天进行化学消毒,且每一个有可能坐或坐过你车的人我都定期取血样检查他们有没有传染病,唯一疏漏的就是你!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用过期的健康证欺骗我长达三个月之久!事实再次证明人类所谓的信任是一种落后原始的情感冲动,对你这种懒惰笨拙且不能用理性完全主导自身行为的家伙,只有不停的鞭笞才能跟上领袖人物前进的步伐……”

    我无语望苍天,难怪这孙子这么高的智商这么多年都拿不出点儿震惊世界的科研成果呢,该!

    更气人的是,丫偷配了我车钥匙,天天给车消毒,还费时费力的给所有乘客办健康档案,就是懒得帮我擦一把车,要不我的富康能从白的变成灰的吗?难道因为他不用坐在车前盖上就不管了?这人真自私!

    我们这里眼看就要吵起来,一直趴在门缝往外偷瞄放哨的李默突然回过头来急急叫道:“来……来了!”

    我赶紧弃了谢尔东,把门拉开条小缝往外看,正好看到两个全身名牌但眼窝深陷、一看就纵欲过度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一路揩油主动靠过来献殷勤的莺莺燕燕,搂着几个美女朝走廊深处的贵宾包厢走去。

    这就是我们的目标,孙家的两个二世祖,从他们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来看,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同伙魏翼虎被人绑架的消息,或者是知道了也不怎么在意,毕竟道上太子爷肯定树敌颇多,谁知道那小子的失踪是因为什么。

    吵吵闹闹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刚想跟上去看看这俩小子进了哪间包厢,门却从外面被人推开,浓妆艳抹一身大红的“业务领班”去而复返,风情万种的朝我们一笑,娇声问道:“几位老板还要点儿什么吗?姐姐这里什么都有哦!”

    这是看我们迟迟不点“妹妹”作陪,妈妈桑有点儿坐不住了,这年头哪个行业竞争都激烈,我们占着包厢光点酒水人家能挣几个钱?这里又不是ktv!

    “什么都有?”谢尔东傻不愣登的问:“那你们这里有冰激凌吗?”

    一种复杂的玩味笑容出现在妈妈桑脸上,具体解读这种表情的话,意思大概就是“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冰~激~凌……我们这里当然有啊!没想到这位老板看上去这么害羞,玩起来这么疯!哦呵呵呵!”

    我满头黑线的甩出三百块到女人怀里:“那啥,大姐,我们等会儿再说!”

    收了小费,女人满意的点点头:“那姐姐先去给你们准备冰~淇~淋?”

    “不要冰淇淋!”我用凶狠的眼神喝退想要接话的谢尔东,心慌意乱的解释:“他说的冰淇淋跟你说的那种不是一回事,是能吃的那种!”

    “呵呵,姐姐说的冰淇淋也是‘能吃’的那种呀!”

    狠狠调戏我一把,收了小费的妈妈桑翩然而去,谢尔东朝我怒道:“干嘛不让我吃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

    “闭嘴!”我暴怒的吼道:“在这里不许你说话!再让你这样口无遮拦的说下去,咱这小说非黄了不可!”

第三十章 爆炸

    因为谢尔东的搅局,我算是彻底熄了实地考察本市娱乐业发展情况的劲头,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里盯着门口,等着孙家的两个二世祖玩够了走出来,想到人家哥俩正在花天酒地乐不思蜀,我跟李默却只能坐怀不乱连个“妹妹”都不敢点,我就有种立刻把这熊孩子赶回家睡觉然后好好尝尝这里“冰激凌”的冲动……

    就在我无聊到开始数自己手指头的时候,一声巨响突然打破了这沉闷的僵局,轰!

    就像是有人在走廊里开了一炮,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天花板和墙壁都微微颤抖,随即一阵惊恐的女人尖叫声响彻整个夜总会,我和李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出事了,而且听声音传来的方向,很可能是孙家的哥俩出事儿了!

    “李默跟我出去看看!谢尔东……你自己找个地方趴着!别四处乱跑!”刚才那声音听上去可不妙,那种巨大的声响,要么是煤气爆炸要么是恐怖袭击,我几乎都能想象出那两兄弟糊满整面墙和天花板,用铲子都铲不下来的可怕场景……

    要换了平时我绝对不凑这个热闹,但谁让丫们现在是我们的猎物呢?万一那俩货要是真死了我总得拣点儿什么回去给陈三山交差,以证明实验品的死亡跟我们没关系,不然以老家伙的尿性绝对会把捕猎失败的责任推给我们然后理所当然的拿我们做实验抵账,我可不想变得跟魏翼虎那倒霉孩子一样!

    巨响过后,走廊里已经乱作一团,各个包厢里的顾客跟小姐都已经被那骇人的巨响吓了出来,没头苍蝇一般乱哄哄的朝外面跑,夜总会的保安跟服务员更是没有处理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只能声嘶力竭的高声呼喊维持秩序,但显然一切都是徒劳的,走廊尽头的一间豪华包厢正往外喷吐着滚滚浓烟,死亡的恐惧足以让人们失去理智变成惊弓之鸟。

    “轰!”又是一声巨响,热浪随着爆炸的气流扑面而来,我才发现这白色的气体不是烟雾而是灼人的水蒸气,这年头夜总会里难道还会烧锅炉吗?

    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囫囵吞下一颗蘑菇,李默也掏出不离身的矿泉水瓶往领子里灌了一通,我们两个推开惊慌失措的人群,逆流而上直袭的房间。

    “咳咳!好烫!”刚走到门口我就被那高温的水蒸气给赶了回来,包厢里的温度高到可以蒸包子,孙家两兄弟要是还在里面的话这会儿估计都可以当粉蒸肉上桌了。

    光滑的金属包裹住李默全身,我也从汗腺里分泌出一层保护膜,我俩一咬牙一闭眼冲进了蒸汽满满的房间,粉蒸肉就粉蒸肉吧,带点儿什么回去总比两手空空面对科学家们的怨念要强。

    包厢内早已是一片狼藉,已经被烫的全身通红的孙家兄弟倒在门口地板生死不知,但包厢中还有一个站着的人,浓重的水蒸气遮住了他的脸和身形,根本分不出男女,但可以看出丫的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背包,手里还提着一根比rpg火箭筒还粗的炮管……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那是炮管,是因为我们一冲进房间就被眼前这个神秘人当做了入侵者,端起手中的大管子瞄准我们,然后我还听到了喀拉喀拉的上膛声,这不是炮管是什么?

    李黑狗这傻小子二话不说就要冲上去跟人家肉搏,被我一把拉住,眼前这位可不是戴着墨镜拿着小手枪的黑帮枪手,手里攥着的可是门炮!而且这满屋的高温水蒸气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在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前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

    “那个,朋友,”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两个家伙,用尽量和气的语气朝对面那人问道:“你跟这俩人有仇……不不,这俩人得罪你了?呵呵,真巧,我们也……”

    哗啦一声脆响,那身影已经撞破身后的玻璃窗跳了出去,根本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

    等我气急败坏的冲到窗口前面的时候,只看到街角一个影子一闪即逝,李默还想跳窗追过去也被我拦住,因为这里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我们解决。

    呼啸的警车声已经响起,而且越来越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报警是肯定的,在反恐意识越来越强的今天,人民卫士来得也比我们预计的要快。

    “怎么又是你?”这是刑警队苏队长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跟李默浑身湿哒哒的,一人架着一个蒸的通红的孙家小子从满是蒸汽的房间里冲出来,刚出门就被全副武装的人民警察给包围了,虽然我们努力伪装成赖宁般冲进火场救人的好少年,但还是被警察叔叔当做现场目击证人兼作案嫌疑人给客气的请到刑警队里“谈心”,还是坐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下面,对面坐的还是面无表情的刑警队队长,不过我倒是比上次自在多了,这大概就是二进宫与头一次的区别。

    不过对面苏队长对我的态度可没有上次那么好了,工作多年的老刑警都会形成一种特殊的直觉,我两次出现在犯罪现场已经让这个警惕的家伙产生了怀疑,十处敲锣九处有我,很明显我不属于传统意义上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你走到哪儿哪里就出事儿啊,”苏队长翻了翻手中的笔录,古怪的笑道:“是该说你运气不好呢还是你跟这些案件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我仗着自己没有犯罪证据被丫抓在手里,做出一副良好市民的形象,叹了口气委屈道:“苏队长,说良心话,这些破事儿本来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也一点儿都不想掺和,但看到有人遇到困难,危在旦夕,我能瞧着不管吗?一冲动就上去救人了……呵呵,其实我没有那么好。”

    谦虚谨慎,平易近人,就好像我是来开座谈会介绍自己的先进事迹一样,一点儿都不像是来接受调查的!

    “可你的两个同伴可不是这么说的,”苏队长使劲按了按跳动不已的眼角,强压住揍我的冲动继续审问道。

    我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并不搭话,这分明是在诈我口供,对一般的犯罪分子可能还会有效,但对我这种……咳哼!我们被带到刑警队还不超过半个小时,以我对李默和谢尔东的了解,这时候李黑狗那张嘴还没把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交代清楚,而谢尔东估计还在缠着我们敬爱的人民警察索要警车的消毒记录和司机的健康证,要是能从那俩货口里问出口供的话估计苏队长也不会特地来审我。

    见自己的手段无效,这位刑警队长闷哼一声,一拍桌子愤恨道:“说!你们去那里到底干什么去了!别以为不说话就拿你没办法,转去扫黄办照样可以扣留你七天!”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叫起撞天屈:“我们除了坐在包厢里真的什么都没干!连个妹妹都没点!”

    姓苏的笑得像只老虎:“这话你自己信吗?我可是听工作人员举报,说你们要……那花样叫什么来着,哦,要吃冰激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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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日记介绍:
多年前,某五好青年吴迪被骗入某无良研究所,开始了他悲催的研究和被研究的生涯。 多年后,他决定用日记揭露研究所的邪恶秘密: 脑洞大开的发明; 玩死人不偿命的黑科技; 以及比这些奇葩发明更奇葩的科学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日记里!科学家日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科学家日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科学家日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