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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身狸子     科学家日记txt下载     科学家日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 父子情仇

    跟来的时候相比,回国的行程安排得更加紧促和匆忙,李楠这小子不知走什么门路订到了一个半小时后启程回国的飞机票,我们一行人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便被赵铭轩连拉带踹的塞进他的面包车里,像东窗事发畏罪潜逃的贪官那样拖家带口一路风驰电掣直奔机场而去。

    一路顺利的到达机场,顺利的通过安检,顺利的检票登机,因为官方刻意的封锁消息加上警视厅尚不能把我们这些有老有少貌似无辜的旅客跟昨晚的惊天纵火案联系起来,我们亡命逃窜的路途直到航班起飞都没收到任何刁难,甚至现在脸上缠着纱布走路要柱跟棍的黑狗还被明显爱心泛滥的空姐满脸母性光辉的搀扶到商务特等舱享受残疾人优惠,剩下我们一帮窝在经济舱狭小的空间内忍受难熬的四个小时。

    昨晚一场大战所积累的疲惫和伤痛还没有通过一晚的休息而恢复,而回到研究所之后等待我们的很有可能是另一场战斗,因此在飞机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交流,而是按照陈三山的吩咐抓紧时间闭眼打个小盹以求养精蓄锐,不过我怎么也睡不着,脑中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临行前我与老家伙关于他儿子的对话。

    “你想知道我跟那兔崽子究竟怎么闹成现在的地步是吗?”当我小心翼翼的问陈三山跟自己的儿子究竟有何恩怨的时候,原本就因为陈小山再次出现而情绪阴沉的老东西显得更加阴郁了:“这一切还得从七十几年前说起……”

    “我们这个物质世界的构成,有太多太多科学难以解释的谜团,”老家伙似乎一开口就跑了题:“其中最难以捉摸的谜团。或者说最伟大的奇迹,那就是生命的出现!”

    “作为一个科学家。我很难想象,全部属于无机物的碳氢氧氮四种元素。是怎么通过分子间共价键的简单结合,构成最原始最简单的有机生命的,我更难想象,这种初生时处于无序、混乱,且寿命短到连朝生暮死都算不上的原始生命,是怎样通过百十亿年的进化演变,形成现在这种形态万千,变化各异的复杂生态系统的,而令我尤其不能想象的。是人类这种明显异于其他生物,以绝对凌驾于其他生物的智力和社会组织力,获得生物界最终统治权的指挥生物,究竟是因何以及为何出现的!”

    我刚想说话,便被陈三山打断:“不用拿你小学课本上学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那一套来说事儿,那都是哄骗小屁孩子应付考试的敷衍之词,我们所要探究的,是更原始更纯粹,同时也更接近真相的生命的真正起源!”

    说到这里老家伙有点儿激动:“这是无数科学家自希腊时代哲学启蒙开始。就倾尽全力所要探索的命题,但上千年来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但是,这个命题探索的副产物。倒是早早扩张全世界,那就是所谓的意志决定论,既有一个统一且不可抗拒的意志。决定着世界乃至整个宇宙的诞生、发展、衰落和毁灭,这种理论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神学宗教的上帝造人说?”我自然而然的回答。

    陈三山点头:“正确但不全面。事实上,古代所有关于人类起源的探讨。都最终集中在‘最高造物主’这一概念上,认为物质世界之上,有着主宰一切生命乃至物质世界的无形意志,并由这个最高意志分裂演变了整个世界,至于神学宗教,只是对这种最高意志的信仰崇拜而已,很多科学家之所以被认为是有神论的捍卫者,就是因为他们也倾向于用意志决定论来解释生命的起源。”

    “可……可你不是不信这个吗?”我被老家伙绕得有点儿迷糊,但依稀记得老头是个坚定的反迷信反愚昧,坚持以唯物主义科学价值观指导自身行为老学究,当年要不是被老家伙痛斥自己那搞封建迷信亲兄弟的英武霸气震慑住,老子也不会上了丫这条贼船……

    “爷对一切尚没有确切论证的观点,都保留自己的态度,”陈三山悲哀的苦笑:“相对的,只有被确切证明为谬误的观点,才会明确反对,我这么说你能明白爷的意思吗?”

    仔细品味陈三山的话,再想想他儿子陈小山那个没有实体却真实存在怪胎,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结论涌上我的喉咙:“难道你……?”

    “没错!”老家伙笑得跟哭似的:“七十年前,我带领亚洲研究所,进行了所谓意志决定论的验证实验,通过科学手段创造一个不存在生命迹象但切实存在独立自主意志的生物!就是那个小王八蛋!”

    接下来的话,陈三山说得又急又快,似乎说快一点儿能减轻自己的尴尬和后悔:“我们采用比分子和原子更原始更简单的游离粒子,按照原始生命的dna序列进行排序组合,在进行了数千组尝试之后终于获得了一个能在自然环境下稳定存在的序列组合,当时我们并没意识到自己创造了什么,只是抱着一种科学家探究未知领域的心态,观察这个小东西是否会想我们期望的那样,在原子级的世界里进行自主的有目的性的演化。”

    “当我们通过仪器测量,观察到他第一个与原始生命相似的类生命迹象时,这是人类真正从无至有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独立的生命物种啊!也就是那个时候爷开始称呼他为儿子,也真的把他看做亲儿子一样培养呵护。”

    “那怎么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问。

    “因为后来,他失控了,”陈三山心有余悸的继续说道:“粒子状态的类生命个体,因为粒子键的不稳定性比分子键高得多,导致这种生命个体以超过原始有机生命百倍的速度分裂,分化,演变,进化,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走完了原始生命上亿年才能走完的进化历程,并表现出极强的侵略性!”

    “与此同时,我们发现他确实如我们预想的那样,开始演化自己的独立意识,但当我们试图与这个意识进行交流并进行引导的时候,得到的响应却只有敌意和……蔑视,这个只有意识没有实体的生物,并不认可我们是他的同类和同伴,相反,他把我们这些生命基础构成与他完全不同的生物视为潜在的竞争者……或者,被捕食者?”

    陈三山摇头:“当时我还没搞清楚这小兔崽子的具体想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当他进化到我们限制不住他的时候,他这种伴随着本能与生俱来的,对有机生命的敌意和蔑视,必将推动着这个只存在意识的粒子生物与所有生命为敌!”

    “一个速度以月为单位飞速进化的生物,即使他没有实体存在,也很可能在若干年后大大威胁人类乃至整个世界的安全,”陈三山决绝的说:“所以,我们必须毁了他!即使为了毁灭他搭上整个研究所都在所不惜!”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老窝烧了?”

    陈三山沮丧的点头:“但谁都没想到,那兔崽子的进化速度比我们预估的要快得多,而且在进化早期就拥有了不逊于人类的智能,老子搭上自己的实验室,都没能弄死那小王八蛋!”(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地下通道

    按照陈三山的说法,陈小山就是老家伙碰触科学禁忌领域,亵渎自然界崇高规则之后所遭受的报应,老家伙企图破解生命出现和演变的终极谜团,结果制造出了一个区别于有机生命且对一切异于自己的生命抱有深刻敌意的怪物,自己也因此陷入无尽的麻烦和深深的自我谴责之中。

    但在我看来,老东西的遭遇无非是有养无教父子之间缺乏沟通所酿造的恶果,谁小时候没个傲娇混蛋人憎狗嫌的阶段?一般来说狠狠揍几顿,拧着耳朵教训几句都能把扭曲的性格掰正回来,哪有像老家伙这般二话不说直接锁地下室里的?锁着也就罢了,还一锁七十年,就算原本不是反社会型的变态人格,这么一关也肯定变态了。

    我这么说,倒不是想替陈小山洗白什么,只是觉得老家伙当年的处置手段确实有点儿偏激和狭隘,说白了还是所谓物种沙文主意思想作祟,同样是把除自己之外的一切生物视作低等物种,陈小山因为本身不是人类,被视作人类乃至世界的潜在威胁遭到自己亲爹的毒手,那谢尔东凭啥没被关进小黑屋里,就因为这小子是个碳基生物?

    不过现在可不是追究陈三山教子无方责任的时候,还是趁早解决陈小山这个麻烦比较好,中二病晚期引发的愤世嫉俗,可是非常具有毁灭世界倾向的,更糟糕的是老王八那不省心的儿子还真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幸好,通过昨天那短暂重逢期间陈三山对自己儿子的观察,发现自己当年在儿子身上下的禁制还是有效的,在彻底摆脱束缚装置之前,这个三分钟小子还掀不起太大的风浪,至于要怎么追踪自己这儿子的行踪。陈三山说回到研究所之后他就有办法。

    一路无话下了飞机,我们动用刘科长许给我们的特权,走免检通道溜出机场,截下一辆两辆出租车直奔小区而去,路上我又用手机给小区里那帮老家伙打电话,不是没信号就是没人接。这让我的担心更盛,研究所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

    “内部网络也进不去,”人工智能在多次尝试之后,也只得无奈放弃:“小区外围完全处于信息静默状态,连1kb的数据交换都无法通过,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要么是有人技术封锁了ipo端口,要么是所有的网线数据线电话线全被人剪了!”

    通讯封锁,孤立无援。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区貌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汹涌的暗潮正在一波接着一波涌起,受到我的感染,陈三山也终于有点儿紧张起来,吩咐司机师傅把车远远的停在距离小区还有两三公里远的一个小公园前面,拉着我们不由分说就下了车。

    “为了应对内部灾害性突发状况和外敌入侵的情况,当初建立研究所的时候,我们就秘密修建了一条紧急疏散通道。”老家伙无视“请勿践踏草坪”的告示牌,带着我们横穿草坪和灌木丛。在人家公园管理处和小区居委会为迎接上级领导精神文明和谐社区检查而特别打理出的一大片黄雏菊里摸摸索索东挖西找:“我记得通道的出入口就在这里的,怎么找不到了?……”

    “那你倒是快点儿啊!”我一边东张西望,胆战心惊的给老东西望风,一边火急火燎的催促,这不能怪我胆小怕事儿,主要是因为我们这一带居委会里的大爷大妈都特别有战斗力。同时也特别有战斗精神,上次有个开皮卡送货的小子图方便,把车停小花园里,自己蹲灌木丛后面解决个人问题,被几个晨练的居委会大妈发现。大妈上前教育几句,说这里不能停车更不能随地大小便,这孙子耍横不听,结果大妈一个电话,这孙子裤子还没提上呢就有大批身着劲装手持刀剑的老头老太太蜂拥而至,把整个小花园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是老年活动中心太极拳太极剑训练班上完晨练课了。

    几十号老头老太太,不打你不骂你,就站在那儿堵住路不让你走,你车敢往前挪一步,身前立马有三五人作势要往地上倒,身后立刻有人掏电话记车牌准备报警,这种局面下,你难道还敢开车扬长而去?反正那孙子最后是又鞠躬又道歉,亲自动手把自己施在地里的废料铲走处理好,大娘大爷求了个便才得以脱身,自此以后不蹲坑里再也不敢随便接裤腰带……

    那小子只是蹲个灌木丛,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围观,可陈三山这老王八现在都已经把人家花坛里精心移植栽培,准备为迎接全运会顺利召开而献礼的黄雏菊花丛给拔秃瓢了!这要是让那帮居委会老头老太太看见,我们还能落着好?

    眼看中午那刺眼的太阳就要收敛自己的光芒,给孙子孙女做完饭送去上学,并小睡片刻恢复精神的大爷大妈们就要成群结队呼朋引伴,按照惯例来小公园扭大秧歌了,我正急得跟什么似得,陈三山一声“找到了!”让我如闻天籁,赶紧搀扶着李默,拎着谢尔东往花坛中心跑去。

    陈三山的手上拽着一根与泥土颜色相同,几乎无法分辨的细绳,使劲儿一拉,噗的一声花坛中央的泥土地便塌下去一块。

    老家伙还打算按照研究所的规定,先检查一下地下封闭空间的空气质量,确认安全之后再下去,我却一把推开老东西,想也不想就往下跳,气得老家伙破口大骂:“吴迪你找死啊?不知道地下封闭空间会积累沼气吗!?下去毒死你!”

    “呕~!”经年积累的酸腐臭气,确实熏得我头晕目眩恶心欲吐,但我还是梗着脖子跟老家伙叫板:“找死的是你才对!光天化日之下你把人家花坛糟蹋了,还站在花坛中央吸引仇恨,你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好事儿是谁做的是不是?随便哪个老头老太太看见你以后就别想在这一带混了!”

    咚!咚!咚!几声闷响,李默谢尔东王晓晗蒋莎莎,连带陈三山一并跳了下来,老头还故意咳嗽一声,为自己辩解:“爷又仔细想了想,去年全所大扫除的时候刚给这里通了风,所以就算直接下来也没关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倔强的老人

    为了掩人耳目,老家伙们特地将地下通道伪装成废弃的地下供暖管道,因此这处通道并不是很宽,所有人必须弯着腰弓着背,排成一串才能艰难的朝深处慢慢行进,还故意堆砌了一些一些岔路和杂物遮掩伪装,给我们的行进带来很大的困难,不过对于这样的条件我们已经很知足了,因为在我刚才大声抱怨的时候,陈三山这老王八没好气的告诉我,除了这条紧急出入通道之外,研究所还有一条伪装成正在使用的下水道的紧急通道,谁要是对这条路有意见的话就去走另一条……

    陈三山走在最前面,一边开启一处又一处隐藏的暗门,一边检查这里近期有没有人出入过的痕迹,结果发现我们是这里最近唯一一批拜访者,这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紧急逃生的通道没人走有两种可能,一是研究所的麻烦已经解决,或者没有严重到需要使用这最后底牌的地步,二是老家伙们连逃生通道都没来得及用就已经全军覆没……

    “这是最后一道门了,”通道的尽头,老家伙一脸凝重的指着一道长宽都是半米的厚金属板说道:“这后面就是研究所的走廊,只要打开就进入研究所内部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同样一脸凝重的点头,彼此心中都清楚,进去之后很大可能,又一场恶战将不可避免……

    “两个姑娘就别先别出去了,留在这里接应我们吧。”我看了看明显手无缚鸡之力的王晓晗和现在手无寸铁的蒋莎莎,拿出绅士风度说道。

    “受了伤的也别跟去添乱了。”陈三山看一眼现在不被人牵着根本没法走路的李默,也同样不忍心让这小子继续以身犯险。

    “那就是说。只有咱们三个……”

    “说什么呢?”老王八理直气壮地表态:“爷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让爷冲锋在前?你也好意思?”

    于是,最终也只有我。独身一人打开隔离门钻出去进行查探……什么?你问我为啥不带谢尔东?开什么玩笑,现在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带上谢尔东这种随时随地会出幺蛾子的怪胎,万一这小子随便抽点儿什么风把我害死怎么办?宁可自己多辛苦一点儿也不愿背着个炸弹执行任务。

    小心翼翼的推开金属门板,我谨慎的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研究所公用区域的某处走廊拐角处,我在这里打工四年多,这处走廊走过不下上百次,却从没想到这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有处秘密通道。研究所的老家伙们果然还有很多秘密在隐瞒着我。

    不过等我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之后,便再也没有闲心纠结老东西们处处留一手的小心思了,因为我突然发现,原本整洁明亮纤尘不染,充满科技感与时代感的金属走廊,现在仔细看去地上竟然隐隐印着粘泥的脚印和小片变色的污渍,似乎是有负伤的人匆匆跑过,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道,墙壁上有焦黑的弹孔和斑驳的烧灼痕迹。很明显有人在这里开过枪放过炮,甚至连天花板上常年不灭的日光自然灯,也灯光暗淡忽明忽灭,显示研究所电力不足。不得不切换备用能源的窘境。

    我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研究所果然被入侵了!一群荷枪实弹杀人不眨眼、且经过改造之后更加冷血更加变态的半机械杀手,冲进一帮一辈子跟工具试管打交道。头脑发达程度跟四肢简单程度成正比的老年科技宅之中,那下场必定是人家虎入羊群。我们瞬间把团灭啊!

    “老王八搞得那些防御机制呢!?全趴窝了吗!?”我惊怒交加的怒骂一声,朝距离这里最近的实验室冲去。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说不定这些老东西在研究所外部防御机制告破之后,还能靠自己搞出来的发明据守待援呢?

    结果我又一次失望了,没人!实验室里乱糟糟的,虽然没有遭到明显破坏,但却是漆黑一片毫无生气,徒留一种人去楼空的萧瑟感觉,显然这里的主人撤退的非常匆忙……

    “轰!”走廊的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听到声音的我,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踪,拔腿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老东西们还在抵抗!还有人活着!如果去的快一点儿的话说不定还能救下他们!

    我一路火急火燎的朝前跑,前面却在一声爆炸之后彻底归于沉寂,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这诡异的安静加重了我不安的感觉,研究所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嗡~!”头顶的灯光,在一阵虚弱无力的闪烁之后,终于彻底熄灭,让走廊彻底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中,我却在这一片突然而至的黑暗中看到了希望——有光!若隐若现的微光从一扇门的缝隙里透出,在一片黑暗中显得特别刺眼。

    那是石铁岭的实验室,里面有光的话,那可能也有人,难道蒋莎莎他爸幸存了下来,正在自己实验室里整兵备战准备绝地反击?

    悄无声息的凑到门前,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扣住门缝,我缓慢又谨慎的把门缝拉大一点儿,把眼睛凑上去往里面瞧,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潸然泪下:石铁岭果然在里面!而且,他看上去比平时更邋遢更憔悴,正非常吃力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在石老头面前不远处,一台破碎到辨认不出原型的仪器还冒着黑烟。

    显然,倔强的老头,依然寄希望于自己自己发明的装备可以在关键时刻拯救同伴拯救研究所,所以才不惜在如此严峻的形式下依旧孜孜不倦的进行着最后的努力,支持老人克服疲惫、恐慌与焦急,坚持不懈努力奋斗的,正是对所有同伴朋友深刻的关爱啊!

    我奋力推开实验室的门,冲进去搀扶这倔强的老人,石铁岭似乎并没有在爆炸中受到伤害,只是有些晕头转向,见我突然冲进来,老人浑浊的眼眸瞬间散发了光彩,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哽咽叫道:“你……你们回来了!!!”

    “是!我们回来了!”我像安慰饱受日本鬼子荼毒,好不容易找到组织的老乡那样安慰着老人:“我们都回来了!剩下的事全交给我们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趁爆炸声把敌人引来之前把你转移到安全地方……”

    “我哪儿都不去!”老人的脾气果然如他的名字一般,又臭又硬,奋力推开我的手叫道:“我……我还没有完成!”

    “我知道,我知道,”我沉重的安慰老人:“等解决了这里的麻烦,咱们有的是时间……”

    “那你倒是快解决啊!你个兔崽子!”老人眼中含着眼泪,朝我咆哮:“你走之前为什么不交物业费水电费!!!?咱们这里都掐水掐电掐网线整整三天了!靠那点儿备用电源能研究个屁啊!多少人的研究进度都被你拖累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猎人与猎物

    作为一帮将毕生精力和青春义无反顾的贡献给科研事业的科学家,我们研究所的这群沉溺于知识海洋的老棺材瓢子,难免沾染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呆气,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给这群老帮子一点儿核废料,他们一个半小时内能组装一台小型裂变发电机,驱动深层净化自循环过滤器把尿液还原成纯净水,自己研究所被人掐电断水却不知道应该去哪儿补交水电费……

    而这,就是我们与研究所失去联系的一部分原因,整个小区的水电网线全部由我这个打杂的实验室助理负责,而我们出发去日本的那一天正好是缴费的最后期限,但我事情一多一忙,就给忘了……于是,我们前脚登机走人,后脚小区就断了水电网线。

    按老家伙们的脾性,耽误了丫们改变世界的伟大实验,那还得了?立刻就要火急火燎的联系工作失误的我狠狠骂一顿,再命令我高空跳伞横渡太平洋回来缴清欠费,但世间事有时就是这么寸,恰巧就在这时,藤田研究所的远征部队开展了电子攻势,瘫痪了市区电网阻隔了通讯讯号……

    因为电力不足,后备紧急能源又被老家伙们挪用去支援自己实验室里比性命还要重要的研究,于是,研究所那堪称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警戒防御机制,就这样瘫痪了大半,向着入侵者张开了怀抱。

    这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只不过可悲的不是我们,研究所的老家伙们直到藤田研究所的人长驱直入。进到小区楼道里才收到入侵警报,然后……这群老变态们大喜过望。这都多少年没有免费的人体试验原材料自己送上门了?对于一直被陈三山打压限制,**实验材料一直稀缺的老疯子们而言。这等于是提前过圣诞节啊!

    于是,在一番搜索之后,藤田研究所的武器盒发现了直通地下的研究所入口,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门是一帮磨刀霍霍的老家伙们给他们打开的,目的就是为了瓮中捉鳖保证一个也逃不掉……

    然后,发生在研究所走廊里的,便是残酷血腥的活人猎杀游戏,只不过猎人跟猎物的角色对调而已。顺便说一句,因为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老家伙们一兴奋,就把联系我们缴费的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研究所里进来这么多“新人”,迫切需要能随便摆弄的活人拿去做实验的老疯子是欢欣鼓舞,忙不迭的持枪上阵,原本对**实验品没迫切需求的也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错过这村没这店”的指导思想去凑个热闹,于是原本一场反侵略战争。演变成了全员上阵疯狂囤货的狩猎狂欢,除了一辈子摆弄金属石头,对活人兴趣缺缺的石铁岭懒得搭理这帮人继续窝在实验室里搞研究之外,其余实验室全都是空空荡荡漆黑一片。为啥,都抢“新人”去了。

    “他们啊,大概都跑到研究所最底下那层去了吧?”当我问石铁岭在研究所哪里还能找到其他活人的时候。老东西不怎么确定的说:“你顺着一路丢下的零碎找,肯定能找到……”

    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石铁岭又突然想起什么,在我后面大叫:“你先把水电网费都交了再去啊!”

    我不耐烦的朝老家伙晃了晃自己的智能手机。都不屑跟这种与时代脱节的土鳖解释网上支付是什么高级玩意儿,这帮老古董,上网也就会黑进国家保密资料库盗取点儿不公开的科研资料,跟我们享受网络便捷生活的年轻一代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顺着走廊上残留的痕迹继续往前走,果然很快就遇到了研究所的人,欧阳偏左跟欧阳偏右两兄弟,一人拖着一个壮汉的脚脖子,心满意足的往回走,两兄弟肩膀上扛着造型像是呲水枪的古怪枪械,倒拖在身后的俩壮汉则身批白霜全身僵硬,冻得跟刚从冰柜里拖出来一样。

    “回去关笼子里,浇点儿热水,三分钟就能活过来!”欧阳偏左见我看他们的眼神怪异,还以为我对身后那俩倒霉孙子动了恻隐之心,赶紧表明自己不是那种虐待俘虏的坏人。

    “谁管他们的死活?”我打断急于洗白的兄弟俩,问道:“你俩又不搞研究,跟着凑这热闹干什么?”

    “倒买倒卖啊!”欧阳偏右理直气壮的说:“别看现在他们一个个抢的钵盆盈满的,到不了月底实验材料就得短缺,这时候囤上一两个人,到时候加高价卖给这群不差钱的老东西,一个人能换一套房!”

    我无语,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连投机倒把市场都建立起来了,有这闲工夫你们倒是派个人把水电费交了啊!害老子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儿,爬两公里地下通道钻进来!

    “抓了两天一夜,其实都已经把人抓的差不多了,”欧阳偏左向我汇报战况:“只剩几个提别不好抓的跑到研究所深处,被抓住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咱们那帮老东西倒是抢人抢红了眼,现在已经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所以你们两兄弟觉得再抢下去不合算,才打算收工回家的吗?”我语带讥讽的刺着俩人,任谁在又闷又热的地下通道里爬一身白毛汗,出来见到别人没心没肺的过狂欢节,脾气都不可能比咱现在好!

    “我们哥俩能全须全尾的在这里混这么些年,靠的就是不掺和那帮老家伙的破事儿。”欧阳偏右教育我道:“哥劝你现在也别去凑这个热闹了,等他们把剩下的几个瓜分完了自然会该干嘛干嘛去,现在凑上去容易被抢红眼的老东西们顺手牵羊……”

    顺手牵羊四个字,总算是让我猛然想起,这帮老不休发起疯来可是比那什么武器盒更恐怖的,这时候我要跑去现场说不定就让谁冷不丁敲晕了藏实验室中的秘密牢房里当储备粮了,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决定,还是去找陈三山他们汇报情况吧!

    “左哥,右哥,你们也抓了不少吧?有富余的匀兄弟一个呗?有钱大家赚嘛!”

    “少来!想要自己逮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零号预案(上)

    一场轰轰烈烈的反侵略战斗,最终就在老家伙们恶狗抢屎一般的抢人头闹剧之中鼠头鼠尾的结束了,最终我们连到底有多少人入侵了我们研究所都查不清楚,因为我奉陈三山之命去各个实验室统计俘虏人数的时候,这帮预感不妙的老王八为了隐瞒自己侵吞**研究材料的事实,一个个抵死不认百般耍赖,纷纷叫苦连天的说谁谁谁卑鄙无耻多吃多占,自己别说一个大活人连条人腿都没抢到。

    对此陈三山大为光火,唉声叹气的感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也不知老家伙是介怀一众老不休们挪用应急后备能源做他用还是不忿这帮老东西私吞实验材料却不知道给领导上供几个。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计较这些小事儿的时候,所以老家伙也只能暂时把给手下人穿小鞋,让丫们知道谁是研究所真正权威的心思收起来,先让蒋莎莎送黑狗去治眼睛,又安排王晓晗带着喋喋不休一惊一乍,怀疑自己在地下隧道里感染了出血型肺结核病的谢尔东去医院拍x光片,便开始处理自己七十年前遗留下来的麻烦。

    “这俩人,也算是初次约会了吧?”目送谢尔东急不可耐的拉着王晓晗的手直奔医院而去,我毫不留情的对两人进行吐槽:“说不定俩人照完x光片之后还会去做个脑部ct扫描什么的,然后再一起吃个钡餐做个胃镜,测测心率看看彩超,不用走到前列腺检查室俩人就能确定关系……”

    看人家都成双成对的该干嘛干嘛去了,我也打算就此撤退,去谢尔东他妈徐阿姨家看看借住在那儿的容儿恶补现代生活常识的进度如何,可还没迈步就被陈三山叫住:“吴迪留下。开会!”

    “干嘛留我?”我很不耐烦的准备抱怨,但是一看陈三山那张脸立马闭上了嘴,老家伙现在的表情就像刚做完前列腺检查一样,头顶笼罩的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接通研究所内部的通讯频道,陈三山站在烈士墙前面,对各个实验室里一边低头忙活自己的研究一边出席会议的老伙计们沉声宣布道:“我决定。启用零号紧急预案!”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各忙自己一摊事儿的科学家们一时间都忘记了手头的工作,目瞪口呆的看着陈三山,然后就听见砰砰几声爆响,几个正在进行风险操作的老家伙手中的试管烧瓶还有实验仪器因操作不当爆炸了,平时若是被这样干扰实验,老疯子们铁定是要发飙的,但这次却出奇的安静,全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陈三山。仿佛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三哥……真有这么严重吗?”石铁岭首先小心翼翼的发问,他一挑头其他老家伙也开始七嘴八舌的附和,刚才我去统计俘虏人数的时候,已经把我们在藤田兵器研究所内的遭遇透露出去,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陈三山平白蹦出个儿子的事,但看现在这架势,大家都没想到老头会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

    “严不严重老石你会不知道?”陈三山反问:“当年你也在咱们研究所的日本分部,亲眼看见过那兔崽子失控发疯的样子。现在的他比当年强大百倍!”

    这次换石铁岭以及研究所内一帮资历颇老的科学家们沉默以对,隔了好久才在石老头的带领下纷纷郑重点头:“好吧。我们同意启用零号预案,但还得争取到其他五个研究所的一致同意才行……”

    “等会儿,”我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谁能告诉我零号紧急预案是啥?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三山不理我,径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石铁岭则开口解释道:“零号紧急预案其实就是全世界六个研究所共同签署的一份协议。协议的内容是当某个研究所发现一种可以波及全球的潜在威胁之后,有权力和义务将这种潜在威胁的所有资料向其他研究所公布,并号召六个研究所集中全部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种威胁扑灭。”

    这一番解释虽然听上去挺高大上,但我听完之后心里却有点儿毛毛的。这不就是六个惹祸比贡献多得多的研究所,为了相互擦屁股所订立的攻守同盟吗?波及全球的潜在威胁?这种威胁肯定都像这次一样,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吧?

    “那……陈小山失控发疯,又是个什么样?”我很明智的没有在第一个问题上纠结,迅速的转移了话题,说实话,虽然我在藤田研究所的时候险些被陈三山那不孝儿子随手干掉,但我并不觉得那小子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衡量某个个体有没有毁灭世界的能力,不仅仅是看破坏力的大小,”石铁岭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向我解释道:“直径超过十五公里的彗星撞击地球,可以在两小时内将地球上的百分之九十五的物种全灭,一种无传播限制无特效治疗药的致死病毒,同样可以在几年之内达到同样的效果,比起单一的破坏性,某种威胁是否具有持续性和自我复制、同化的能力,同样是衡量其威胁等级的判断依据……上次那个实验样本失控的时候,它试图无限延伸自己意识可操控的范围并尝试操纵自身粒子重组为原子和分子,这对他而言并不困难,而且他的这种能力,理论上可以无限循环。”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怎么看这种行为,除了略显呆萌之外,完全可以算作多此一举。

    “这可不是无用功,”石铁岭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所谓物质世界,说穿了就是由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组成,它们本身没有,也不会产生意识,但陈小山却可以看做是一种有着自己意识的微小粒子,如果他不断吸收、分解无独立意识的分子和原子,并用有着他意识的分子和原子代替,那么理论上,当他将整个物质世界替换一遍之后,整个物质世界都将依赖于他的意志而存在……”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石铁岭继续说道:“到那时候,他就是真正的上帝了!我们,乃至整个世界的生存与毁灭,都将在他的一念之间。”(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零号预案(下)

    听到石铁岭那耸人听闻的结论,我的第一反应是老家伙又在满嘴放炮,但仔细一想背后的寒毛却忍不住竖了起来,一个高高在上无所不在,且能切实影响到物质世界一切活物死物正常运行规则的独立意志,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试想有一天,你一早醒来心情不错,带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火锅唱着歌,日子过得滋润惬意,可冷不丁的,就遭了麻匪……呸!就毫无征兆地身首异处,化作齑粉,死得那叫一个憋屈冤枉,而更加憋屈更加冤枉的事,你倒霉的原因不是有人杀人劫财或者觊觎你老婆的美色,也不是有人报复社会唯恐天下不乱,甚至不是有人为梦想为激情为实现个人价值而把你当了牺牲品,唯一的原因竟然是那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明心情不爽,恰好看你也不太顺眼,于是一不高兴就直接送你投胎……

    拥有了控制基本粒子组成原子与分子能力,基本上就等于把整个世界和所有人的性命把玩与鼓掌之间,虽然不知道陈小山那个怪物需要进化多久才能与整个物质宇宙融为一体,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他真的拥有了这种能力,无数人的性命将不得不仰仗其鼻息存活,成为一个让无数人恐惧,让无数人膜拜,让无数人无力反抗只能逆来顺受的真正的神,对他而言将毫无难度。

    虽然没人敢保证陈小山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毁灭世界,但只要丫有可能拥有这种随心所欲支配一切的能力,就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让我们倾尽一切全力将这种可能性消灭在萌芽状态了。身为人类的尊严不允许我们将整个种族的命运与未来寄托于别人的一己好恶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则是……我基本可以肯定。陈小山这个蓝皮怪肯定继承了陈三山那小肚鸡肠瑕疵必报的优良家族传统,凭我们在藤田研究所那并不愉快的相处回忆。万一丫在我寿终正寝之前成功封神,我还不得被那狗日的硬生生祸祸死?就算为了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不至于生不如死,也得趁丫现在还没起势的时候将那兔崽子消灭掉!

    零号预案的启动,意味着研究所全部成员都将自己的研究重心转移到如何应对危机上来,群策群力解决即将到来的麻烦,堪称一场科学界的全民总动员,随之而来的自然是不计其数的准备工作和后勤琐事,很不幸的,这些全部都是我这个实验室助理的工作。因此,在陈三山的动员令获得研究所老家伙们通过之后,如山一般的繁重劳动立刻扑面而来:首先要撰写整理自己与陈小山遭遇经过的详细报告,方便老家伙们分析这种未知生物的行为模式和目前的结构特征;然后要按照老家伙们开出的,比卫生纸还长的采购清单,东奔西跑找来丫们研究要用的各类仪器设备零件试剂,最后也是最倒霉的,还得替老东西们喂养他们刚刚到手还没来得及解剖研究,最近也暂时不打算弄死研究的日本人!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正被铺天盖地压下来的任务砸的晕头转向。却正好看见陈三山狂敲一阵键盘之后开始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我凑过去一看,立刻气得七窍生烟:“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聊qq!还他妈视频!干点儿正事儿不行啊!?”

    “谁说爷干的不是正事儿!”陈三山狠瞪我一眼:“爷这是要与其他五个研究所开视频会议。商量共建全球防御网络追踪抓捕那兔崽子的事儿!”

    我翻着白眼,噎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这么重要的秘密会谈,你丫老糊涂了用qq?咱们研究所内部都有独立通讯网络!”

    “你懂个蛋!”陈三山骂道:“越是远距离的信息传送。越要使用普通普遍不起眼的通讯平台,混杂在海量无关信息中间才不会被发现!现在哪个国家没有信息安全防卫机制?哪个安全组织不监听异常讯号?你用ttr加密的独立编码发送信息。安全倒是安全了,但人家就算破译不了也知道顺着信息通道轨迹追朔来源。明天就有特勤队来查咱们小区的水表你信不信?”

    跟这老王八斗嘴,我一向不是对手,更何况丫这套强词夺理的说法似乎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丢丢道理:就算企鹅公司的网络视察员真的闲得无聊截获了老东西的视频通讯,大概也会觉得这是一帮神经病在搞跨国联谊从而弃之如敝屣,用老话来说,那就是,私房钱越往床底下藏越容易被媳妇摸走,倒不如光明正大放钱包里,说不定老婆反而看不上你那几块钱……

    于是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低头看那比裹脚布还长的购物清单:“大分子蛋白裂解液?谁能告诉我找这玩意儿应该去化妆品超市还是去卖器官的黑市?”

    ……

    当我肩扛手提,抱着大包小包的零碎哼哧哼哧回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我进门就开始耍无赖:“不干了不干了!跑断了腿才买回这么一点儿!老子要挣这辛苦钱不如送快递去!”

    “怎……怎么啦?”等了好久没有人搭腔,我才察觉到实验室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对,老家伙们一个个都板着脸不说话,陈三山面前的键盘支离破碎,还飞丢了好几个键,显然,老家伙刚刚在这里发飙来着。

    陈三山一言不发,气冲冲的转身就走,烈士墙上的老家伙们也一个个自感没趣,头像一个接一个黯淡下去,跟我关系最好的石铁岭,特意留在最后,见没有了闲杂人等才特地好心提醒我道:“这两天躲着老陈点儿,他气不顺,别被他当了出气筒。”

    “到底怎么了?”我赶紧问道:“不是商量六大研究所共同合作呢吗?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让北美研究所的负责人洛恩?卢瑟夫气得呗,六大研究所,这次彻底谈崩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我的日记第六章

    亲爱的日记,今天我们终于从日本回来了,本来应该跟你讲讲我们在那边冒险的遭遇,但今天傍晚发生在研究所的惊天噩耗,让我没有了说故事的心情。

    从今天开始,研究所就要封闭了,所有研究项目暂停,等待专业人员调查取证,确认安全之后才可以重开,如果不能确认安全的话,则要将所有研究资料彻底销毁,项目自然也要被彻底冻结。

    之所以遭遇这种倒霉事儿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我们违法经营终于被刘科长带人封门,而是其余五个研究所共同的决定,当然,作为一个松散的联盟组织,这个决议没有强制性,我们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但如果不遵守的话,按照联盟协议,亚洲研究所将被联盟除名。

    时间回到今天下午,陈三山气冲冲的摔门而去,而石铁岭则在我的追问下,向我解释起六大研究所之间的恩怨纠葛,以及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就如我隐约猜想的一样,六个研究所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是亲密无间铁板一块,相反倒是非常稳定的处于摩擦不断互有意见的较劲状态,这并不十分难以理解,毕竟科学家基本上属于这个星球上最固执最较真最爱认死理的一群人,学术上的分歧很容易演变成对学术提出者的看不顺眼,就连我们研究所里都存在着相互声称不愿跟对方呼吸同样空气的生死冤家,更何况以地域划分,相互割裂的研究所之间了。

    不过按照石铁岭的说法,研究所之间虽说龉龌不少争吵不休,但大家都是负责任识大体的,知道自己这种瞎鼓捣的行为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毁灭人类文明。所以才在陈三山的提议下通过了用于紧急应对安全事故,消灭潜在威胁的零号预案,而这个预案执行以来,也不知多少次将悄悄逼近人类与地球的毁灭危机消弭于无形,有力的守护着地球的和平。

    虽然预案的执行效果很是不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个零号预案感到满意。北美研究所近几年刚刚上任的新负责人派恩.卢瑟夫就是最不满意的人,当然,他不满意的原因,并不是这个预案干扰了他统治地球役人类的邪恶计划,而是单纯的因为,执行这种未雨绸缪,但又看不出多少实际效果的预案,实在是太费钱了。

    和陈三山这种醉心于科学研究,对其他事全然不管不顾也不在乎的科学疯子相比。北美研究所新上任的所长卢瑟夫,更符合我们对成功科学家的定义,他雄心勃勃,勤奋务实,且以入世的心态积极的将封闭孤立与世隔绝的研究所推向社会,以求与社会共同进步。

    自他成为北美研究所的负责人之后,北美研究所虽没有光天化日的打出自己的招牌,但却也在这位年富力强的所长的推动下。成立了一家名为北美联合科技的高科技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不过是一家小作坊。但短短几年之内就凭借自己在航空航天、计算机软硬件、激光应用等高科技领域独树一帜的斐然成绩和技术专利,成功跻身五角大楼,成为多种军用民用设备的技术供应商,而这位研究所所长兼公司ceo,也以商业型学者的身份,在功成名就的同时赚得钵盆盈满。

    不管石铁岭那老家伙怎么一脸不屑的说人家北美研究所自甘堕落不务正业。都无法否决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那就是人家真的有钱,当我们挤在一个老旧小区艰苦朴素的时候,人家已经在比佛利山庄买豪宅了;当我们出门全靠我那辆破富康的时候,人家的司机已经开着宾利上路了;当我们这里为了区区十来个亿的研究经费。不得不找土豪认爸爸抢家产的时候,人家随随便便就拿出这么一笔钱,买了几十艘豪华游艇当年终奖金分给研究所成员开海上趴忒去了,一句话,北美研究所在英明神武的所长领导下,过着都市小说主角的神仙日子。

    当然了,这种积极入世的行为,也会有带来一些副作用,那就是研究所全体成员,自觉不自觉的,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了政府订单以及各种赚钱的项目上,心态和目标的转变,让研究所上下对于那些没有实际收益又显然吃力不讨好的“社会责任活动”兴趣缺缺,开什么玩笑,哥几个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哪有功夫陪你们拯救地球去?

    于是在陈三山首先提出启动零号预案的消息之后,卢瑟夫首先发难,指责说这种可能“毁灭地球”的威胁,完全是在绝对理想状态下进行的科学幻想,在现实条件下陈小山根本不可能自行进化到可以毁灭物质宇宙的形态,消耗六个研究所宝贵的研究资源和研究精力,去防范一种只有可能在理论上小概率发生的世界末日,完全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浪费行为,有这个资源和精力还不如解决一下能源危机或者防范一下彗星撞地球的概率来的实际。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话也算是有道理,但零号预案原本就是为防范小概率威胁发生所设立的,因此陈三山也耐着性子解释说,设立这个预案的初衷就是将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各大研究所成立以来数次启动预案也并非威胁已经迫近家门,而是防患于未然,在威胁造成死伤前进行解决与预防。

    却没想到卢瑟夫立刻开口道,既然是要预防,为什么不做的更彻底一点,在一些很明显可能造成威胁的研究项目上马之前,就应该将其扼杀才对。

    陈三山刚想说这违反研究自由和探索精神,卢瑟夫却自己接话道,他提议在六大研究所之间成立一个科研项目审查小组,在一些虚耗资源,没有实际用途,同时又很明显可能对大多数人造成安全威胁的科研项目上马前就将其遏制,总比惹出了麻烦在处理善后要方便的多……

    说到这里连石铁岭都动了怒火:“到这儿,这人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一个北美研究所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还想通过审查其他研究所立项的科研课题,进一步攫取其他研究所的利益和权力!哼!美国佬控制中东石油进出口,用得不就是审查人家核武器的名义?”

    亲爱的日记,这个计划的提出,其实标志着卢瑟夫为首的新势力想以陈三山为首的旧势力宣战,被突然偷袭搞得有点儿发蒙的陈三山虽说一肚子火,但并不怎么着急,毕竟这老家伙是自研究所成立那天起残存至今的最老的老资格,他相信自己的余威依旧可以将不利的局势扳回一城,嗯,无数倚老卖老的老东西,都是这样一脚被人踹下神坛的。

    老家伙也不想想,人家可以在几年之内,把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经营成搞国家合作工程的大财团,足以说明丫是个心思慎密处事谨慎的人,这样的人骤然发难,会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吗?

    于是,接下来各研究所对提议的投票环节,陈三山的零号预案不出所料被否决,而北美研究所的立项审查提议,则已三比二的微弱优势通过,而且鉴于亚洲研究所刚刚发现严重的安全威胁,第一个被审查的部门,不出意料就是我们……

    我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朝我们张开,在步步紧逼的危机到来之时,我们人类像往常一样陷入了无休止的内耗和争权夺利之中,人类的未来会怎样?研究所的前途将如何,都不得而知,而更重要的是,作为研究的最疯狂的亚洲研究所,我们肯定是通不过安全核审的,到时候研究所关门大吉,陈三山那老王八还发工资吗?

    亲爱的日记,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未雨绸缪,在网上投投简历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名分

    似乎每当人类面临灭亡危机的时候,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都是群体内部的相互猜忌和掣肘,就像这次,我们满怀爱地球爱人类的人文主义情怀,号召各研究所团结一致共御外敌,换来的却是排挤打压和停职检查,虽然引发这末日危机的主因是我们研究所自己鼓捣出来的,但用如此态度对待我们,当真是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虽然我国先贤一直用诸如“树倒猢狲散”、“良禽择木栖”、“大难临头各自飞”等经典的醒世恒言教育我们要在船沉之前预备好跳槽的后路,才不至于沦为悲剧的陪葬品,但我在动了置身事外随时准备抽身而退的心思之后,却又立刻动摇了,自大学毕业之后咱就来到这里打工,几年下来虽然跟这帮动不动就用不怀好意目光在背后盯着我的老东西相处得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但咱拍着良心说,这帮老家伙还真不是什么利益熏心,为求一己私欲行事不择手段的坏人和疯子,作为雇主老板以及共事的前辈同事,也没有倚老卖老把咱这个没编制的后进新人当狗使唤的劣迹,现在研究所遇到巨大的危机,咱不跟大家伙同甘共苦和衷共济,拍屁股就走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最后,自小宽容厚道,受着滴水之恩涌泉报之类君子教育的我,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毅然决定留下与大家共渡危机,并运用自己在研究所内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情商和自小锻炼出的人情世故,帮助研究所危机公关渡过这次危机,不然让这帮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老王八去接待检查组的话。只怕说不了三句话研究所就得关门大吉。

    我战意满满,准备拿出自己当年混学生会接待领导的经验。带领研究所狂拍检查组马屁以图蒙混过关,却没想到。除我之外的研究所众人,全部对这种溜须行为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任我如何磨破嘴跑断腿,苦口婆心的规劝老东西们在检查组到来之前整理仪容收拾卫生,甚至赶制两根欢迎检查指导的条幅挂小区大门上,给检查组留下个不错的第一印象的同时顺便把自己实验室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转移隐藏毁尸灭迹,但这群老不死不仅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还用挪揄的鼻音轻蔑的眼神表达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屑与我这种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主题思想。

    一群没有自知之明的老疯子!自己屁股底下坐着多少屎自己不清楚吗?别人来查还摆出一副懒得搭理你的鸟样。这跟贪腐官员在纪检委面前露表炫富有什么区别?这就是故意挑事儿啊!不把研究所封了人全关到精神病院去才怪!

    我急得不行,想找唯一能震慑住这群老不休的陈三山告状,结果老家伙却宣称自己要闭关搞研究,把所有人挡在门外,摆出一副即使检查组来拍门,自己也要像后台强硬的贪官那样拒不开门消极抗法的姿态,猛然间我就明白,这群老不死一个个阴阳怪气阳奉阴违是跟谁学的了,然后我就一点儿都不着急了。其实仔细想想,工地搬砖虽然比在这里苦累一点儿,但是不必像在这里干活那样提心吊胆操心费神,貌似是个不错的职业规划……

    在提心吊胆忐忑不安中等了一个星期。既没有等到来审查我们的检查组,也没有等到陈三山破关而出,甚至连带着满腔怨愤不知所踪的陈小山也没有搞出任何任何令人不安的恐怖袭击。来昭示自己这个大魔王的华丽回归……虽然看上去歌舞升平一片祥和,不过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虽然虚浮的平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咱们的日子依旧得过。经历过2012的我们,最清楚如何在末日降临的浮躁中保持一颗波澜不惊的平常心,末日来了一切皆休我们不必讨论,可万一末日不来呢?你在末日前一天炒了老板打了老婆,卖了房子出去放纵,准备在给地球陪葬之前经历最后的疯狂,结果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你不依旧还是死定了吗?所以说面临危机的时候一定要淡定,要时刻记得,万一自己死不了,依旧得为自己那些作死的行为买单……

    于是我很快调整好心态,随便朝陈三山实验室的方向比了几下中指,便离开小区前往徐阿姨家看望容儿,说起这丫头也挺让我挠头的,自我从日本回来以后,我们原本暧昧良好的男女关系突然急转直下,容儿见了我总是爱答不理,面对我没皮没脸的刻意讨好也总是冷面以对,甚至人工智能那小屁孩子还告诉我,容儿曾经在悄悄问过他有没有办法让她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得知自己在这边获得**之后只能在数据世界短暂停留,不能真正回去之后还颇为失落和沮丧……

    按照我对女性心理的了解和揣测,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想家了,二是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风流事儿让容儿给知道了,但是天地良心,咱在日本除了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外,那可真是一点儿出格儿的事儿都没做,拈花惹草什么的更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连唯一认识的一个妹子都眼睁睁的被某无良律师恬不知耻的拐走了,因为这罪名被那姑奶奶误会冷落你说咱冤不冤?

    一路无话到了徐阿姨家,阿姨依旧非常热情的让我留下吃晚饭,容儿却只是无精打采的看我一眼,便默不作声的离席而去,回原本是谢尔东房间现在是她房间的小屋里上网去了,我则趁容儿不在场的机会,赶紧拉住徐阿姨,请这位颇受容儿尊敬的干妈帮我回暖这僵硬的关系。

    结果阿姨拿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小迪啊,你到底哪里做错了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低声下气的对阿姨承认错误:“莫非……阿姨我知错了,您也帮我解释解释,我们去日本真的是出任务,没干任何乱七八糟的事儿,这点您儿子可以作证,再说您也知道,日本女孩其实没我下载的那些影片里那么漂亮开放好勾搭……”

    悔不当初啊!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借给这姑奶奶上网玩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清空硬盘了呢!

    “呸!”徐阿姨狠狠敲了我的脑壳,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人家姑娘是嫌你没有给她应有的名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我负责

    “名……名份!!!?”

    我又惊又恐,赶紧高举双手以示自己的无辜:“阿姨我冤枉!我真没干过什么要为那小姑奶奶的名份负责的事儿!别看那丫头年纪小,其实思想老传统了,这玩笑可开不得……”

    “谁说是开玩笑了?”徐阿姨瞪我一眼说道:“你还知道人家思想传统啊?别忘了她是古代人!自小受的教育跟形成的观念跟现代人是不一样的,在你看来,你连人家手都没拉过,自然不用给人家负责,但在那丫头想来,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和苦衷,自己现在都是跟着你背井离乡,而且再也回不去原来的地方,这就叫私奔啊!”

    先用私奔的行为定性把我吓得不敢接茬,老太太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知道,老时候女子沾衣捋袖都算是失节,更何况是跟个男人跑了这么大的事儿?任何一个正经姑娘遇到这种事,恐怕也只能认命嫁给你了,结果你倒好,回来之后连个承诺都不给人家,跟你说话总是哼哼哈哈不痛不痒,难道你还等着人家姑娘主动倒贴?”

    徐阿姨一番教训让我无话可说,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千百年来古人的正统爱情观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纸婚书加三媒六证才是人家谈恋爱的起始程序,我们姑且不论这种封建时代的盲婚哑嫁是不是代表古人思想的愚昧落后和对女性权利和尊严的蔑视践踏,至少这套传统在自由恋爱的思潮兴起并大行其道之前一直是被古代劳动人民奉为圭皋的,因此在我国古代。除了少数追求自由恋爱的非主流喜欢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之外,大部分普通人的爱情道路还是循规蹈矩的走下来的。而我带回来的这位姑奶奶,按照她老年之后不顾自己年老体弱。燃烧余热与宫廷非主流奋起而战斗智斗勇的狠辣果决来看,这位很明显不是喜欢虚头巴脑甜言蜜语的爱情梦想派。

    “可是……现在就让我……太快了吧?”我为难的对徐阿姨说道,老太太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让我明媒下聘把关系确立下来,可这关系进展是不是有点儿太神速了?没有催人尿下的真爱考验没有若即若离的暧昧不清,甚至连第三者的影子都没见到就要直接民政局领证^这样忽略前戏直奔主题,读者会不会不买账?

    徐阿姨用挪揄的目光看着我:“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一方面你们嫌现在的女孩太开放太随便,自己一片真心也被人家说甩就甩。恨不得找个保守传统从一而终的好女孩,现在传统保守的漂亮女孩就在眼前,你倒又畏缩不前了。”

    我苦笑,咱虽然是个不适应新人类敢爱敢恨爱情价值观的传统土鳖,但显然没有传统到这个地步。

    “好了好了,”徐阿姨也知道我的为难和顾虑,无意继续强迫:“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明白你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至于要怎么做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阿姨只是想告诉你。碰到个一心一意跟你的女孩不容易,要是错过了你小子后悔终生。”

    阿姨教训完我便进厨房忙活去了,我则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前面玩了十多分钟手指头,才鼓起勇气站起身。敲响容儿的房门。

    小心的推开房门,看见容儿正半躺在单人床上笔记本上网,见我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哼一声便不再理我。现在的容儿,白衬衫牛仔裤。长发随意梳理在脑后,已经看不出一点古代人的痕迹。

    “那个……上网呢?”我本来还想说几句俏皮话缓解气氛,但想到这小姑奶奶不喜欢油腔滑调,只好悻悻作罢。

    然后气氛就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容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脑屏幕,我则绞尽脑汁的组织措辞企图向容儿解释清楚“名份”的问题,其实最简单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是直接单膝跪地高呼“嫁给我吧”,干净利落的解决问题,但话到嘴边我才猛然发现,除非你打算开后宫当种马或者玩玩就算,否则,一个“爱”字真的没办法张口就来……

    我正心中打鼓准备落荒而逃,退回客厅酝酿一番再卷土重来,却没想到容儿突然从屏幕前抬起脑袋,盯着我的眼睛,语气咄咄的问道:“你不喜欢我是不是?”

    “不是!”我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我!……”然后我就又悲催的卡壳了……

    “那么你喜欢我咯?”容儿挑着眉毛问我。

    我继续卡壳中……

    容儿突然就情绪崩溃了,电脑一丢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当然以这姑娘的性格,指望她仅仅像个弱女子一样无力哭泣是不可能的,这小姑奶奶一边哭,一边一脚踹过来:“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给老娘滚!以后再也不要见我!”

    我平白挨了一级,却根本不敢生气,更不甘心就此退出房门,只好一边挨揍一边小心翼翼的去按住已经扑上来对我乱槌的容儿的胳膊,同时心中也忍不住疑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容儿反应这么崩溃。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骗我!”容儿一边对着我乱槌,一边声泪俱下的冲我大吼大叫。

    我好不容易才制住容儿让她不能再打,自己也不敢检查一下脸上被一拳闷中而火辣辣发疼的伤,赶紧小心翼翼的问这小姑奶奶:“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就有你就有!”容儿像个言情剧女主角那样无理取闹,说得话却让我脑袋嗡的一下炸了:“你是全忘了?还是故意装傻充愣?你……你在宫里的时候对我做过那种事!”

    “什么!!!!”我的脑子一下子开始疯狂运转,绞尽脑汁的思索自己到底怎么做了始乱终弃的陈世美,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清白无辜,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在那个世界里,咱是个太监!

    好在容儿带着哭腔的咆哮,立刻解释了我的疑惑:“老娘在宫里,给你做过饭,给你缝过衣,让你拉过手,还让你看见过我穿着**的样子!你要是个太监的话,老娘自认倒霉什么都不说,可你是太监吗?这样让我怎么嫁人!”

    我这才恍然大悟,因为太监在性别上的特殊性,宫女并不把他们视作男人,因此一些在古人思维中大逆不道的男女亲昵行为,并不怎么忌讳于这些特殊人群,可如果这人是个假太监,那自然又要另当别论了……

    容儿两眼充血,一副随时要掏出刀子的危险眼神:“好,好!你不认,我就真把你阉了,然后再给你偿命!”

    “别呀,姑奶奶!”我大急,这死丫头可是刚烈的很,说偿命那就是真的偿命,说阉掉也就是真的阉掉……

    “我……我负责!”(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争吵

    在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朴素传统思维中,女子被男人拉了手几乎等同于被耍了流氓,就更别说连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都被看光了,简直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儿,另外我还要给那些yy自己穿越古代轮着王八拳开后宫的男同胞们泼一盆冷水,沾衣捋袖视为女子失节是不错,但万恶陈腐的封建教条提倡的却是女子徇死以保名节,再将轻薄男扭送官府或者活活打死来偿命, 而不是让自己家的宝贝女儿便宜肇事的臭流氓……

    以这姑奶奶的刚烈性格,恐怕得知我是假太监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我这个假太监彻底变成真太监,之所以隐忍不发估计就是看在我们曾经同生死共患难,再加上咱本人长得还算模样周正忠厚老实,才肯降尊纡贵让咱负责,这种情况下咱一个老爷们还有什么资格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赶紧端正态度将功赎罪才是正经。

    指天指地的拍着胸脯保证尽快安排这姑奶奶见我家长,然后找媒下聘把事儿办了,才把这小姑奶奶安抚住,说实在话容儿这丫头平心静气的时候并不是个胡搅蛮缠说一不二的母老虎,这几天接触了一些现代人生活方式和生活观念的她见我终于端正态度之后,也很体贴的松口说不会在这方面逼我太紧,愿意按照现代人的恋爱习惯“先处处看”,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这丫头随即宣布,既然她这个古人都已经与时俱进,我这个现代人更不能开历史的倒车。所以我按照古代传统,三妻四妾找小老婆的权力也被吊销了……

    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咱就早早的男人点儿。魄力点儿,抢在这丫头崩溃发飙之前。强势温柔把她揽入怀中,说一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把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说不定咱现在就能红旗不倒彩旗飘飘了!

    安抚住了容儿,咱总算在徐阿姨家里吃了一顿安安生生的丰盛晚饭,可我刚刷了碗,准备趁热打铁把容儿从徐阿姨家接回小区的时候,手机又不识时务的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听,电话那头传来李默的声音:“吴……吴……吴……”

    “发短信!”我实在受不了黑狗这条舌头。又记恨这小子一通电话把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吓缩了回去,没好气的吼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黑狗把短信发了过来,就简单的两个字“来了!”

    “怎么了?”徐阿姨看我脸色一下子拧了起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不敢让徐阿姨知道自己儿子有可能要丢掉工作,我只好随口敷衍道:“研究所有个接待任务……”

    “哦,那你快回去吧,”徐阿姨善解人意的说:“研究所里那帮人,还有我那儿子。就没有一个会说两句好听话的,别让他们得罪了人。”

    “可不是吗,”我揉揉突然疼起来的脑袋,别有深意的玩笑说道:“希望我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没打起来……”

    我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最近研究所内部的气氛确实很不对头,老不死们不仅无视禁令继续肆无忌惮的进行反人类研究。还一改往日各人自扫门前雪的闭门造车状态,开始鬼鬼祟祟的四下拜访大搞串连。他们偷偷摸摸讨论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我每次厚着脸皮冒着风险闯进去偷听的时候。老家伙们立刻心虚的闭口不言并将我粗暴驱赶令我非常不安,这帮老混蛋,不会是因为遭受了同行的歧视和迫害,开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策划着让检查组有来无回呢吧?

    就算丫们没有这样的计划,从他们跟我谈论检查组时那满脸不屑以及压抑的愤怒来看,跟检查组一言不合打起来那简直是肯定的,现在唯一能弹压这帮老不死的老王八还在闭关,我想义正言辞的将他们的策划扼杀但又怕自己不是这帮眼神阴婺头脑邪恶的疯子科学家的对手,最终把自己搭进去,只好退而求其次,决定全程紧跟检查组成员,严防死守不给老王八们发飙下手的机会,可没想到咱左等右等虚耗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人,刚出来一会儿这帮家伙就来了,真是够寸的!

    强颜欢笑的从徐阿姨家出来,我一边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李默,让黑狗想方设法把检查组拖延在小区门口,既不能让他们进入研究所指手画脚徒遭横祸也不能让他们跟研究所的老帮子们单独接触人间蒸发,我则立刻回研究所撬陈三山的房门,这时候只有那老东西才能镇压住研究所里蠢蠢欲动的造反情绪了!

    “怎……怎……怎……!?”电话那头,黑狗惶恐至极的询问我如何拖延时间,我则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这小子:“这还不简单!你念个一百几十字的欢迎词,不就拖延到我回去了!”

    一路驱车赶回去,刚拐进小区胡同,我就远远的看到小区门口黑压压聚集了一群人,其中有十来个人不认识,但全是金发碧眼的老外,其余的竟然全是研究所里的老家伙!

    这帮平时可以一年不迈出房门一步的老家伙,现在竟然齐刷刷的出现在户外,笼着袖口目光不善的将老外们堵在小区里,虽然隔得挺远但还是依稀能听见有人在高声激烈的辩论着什么,听到传到耳中的杂音,我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看这架势,矛盾已经爆发了啊!

    我一脚刹车把车停下,想了想又把车斜着停下横在中央,把原本不算宽广的胡同小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这样一来就算最终矛盾不可调和,双方大打出手的话,不管是这帮老外想逃跑还是外面的警车想进来,都会被我这破车挡上一档,争取一点儿时间。

    下了车一溜小跑冲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老外正用标准伦敦音面红耳赤情绪激动的吼叫着什么,不过这孙子的英语水平实在太高,咱这种靠打小抄跌跌撞撞过四级的学渣根本听不懂丫在吼些什么……

    但是这小子咆哮的对象,却令我大跌眼镜,不是研究所里某个刻意挑衅的老家伙,也不是说话不利索容易惹人生气的李黑狗,而是一脸无辜的蒋莎莎!(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碧池

    仔细打量朝蒋莎莎咆哮的老外,才发现那小子脸上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红潮的青春痘都没有完全消退,说明其实他年纪并不算很大,但是方脸大头五短身材再加上略微谢顶的脑门,才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老得多,不过这小子咆哮起来可是气势十足的,充分诠释了什么叫理直气壮得理不饶人,这一点看站在蒋莎莎身后李默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如果能动手的话,有人敢骂蒋莎莎黑狗这小子肯定二话不说一拳闷过去,但现在还处于言语冲突阶段,这可怜孩子毫无用武之地,只好被气得两眼发红气喘如牛,还把拳头握得咯咯直响,威胁之意溢于言表,可惜却被人家无视。

    因为看不懂眼前的局势,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悄悄的混入我们研究所看袖着手热闹的人群之中,想先听听这老外究竟在跟蒋莎莎争吵些什么,不过刚听两句我就不得不放弃了,英语听力不过关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则是这外国小子情绪实在太过激动,那吼叫的架势比那个学英语的李阳还疯狂,咱甚至都害怕这小子一个情绪失控就会就会冲上去给蒋莎莎一巴掌……

    “他们在吵什么呢?”我左右四顾,正好看见廖成那老家伙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于是向老头虚心请教。

    “谁知道他们在吵吵什么,”老家伙恬不知耻的耸肩:“爷又不是字幕组出身,哪跟得上他们的速度。”

    “那你还听得这么乐呵!”我怒道。

    “欧洲研究所内讧,干嘛不乐?”老头幸灾乐祸的回答。

    老头如此龌龊也是有原因的。为了躲避公器私用滥用职权的嫌疑,把亚洲研究所列为首个审查对象之后。卢瑟夫并没有派自己手下北美研究所的人来这里拉仇恨,而是假惺惺的表示为了确保审查结果公平公正的立场。审查组成员应该从没有利害关系的第三方组织中选拔,也只有这样才符合民主自由的国际主义精神。

    这个提议乍听上去非常公平合理,但检查组最终名单公布之后,入选检查组的全都是跟北美研究所穿一条裤子的欧洲澳洲研究所成员,这个结果令我们研究所上下一片大哗,纷纷指责三个研究所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也是从那个时候,老家伙们开始四下串联准备找检查组的麻烦,现在看到自己还没出手。欧洲研究所的自己人就吵成一团,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老东西自然是一个个喜上眉梢心中暗爽。

    可这帮老东西也太不厚道了,虽然我们研究所因为立场问题和欧洲研究所关系搞僵,虽然蒋莎莎严格说起来也依旧是欧洲研究所的人,可好歹也是他们的老伙计石铁岭的亲闺女,现在石老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出现在人群里,这帮老不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大侄女被外人数落咆哮,还有没有点儿当长辈的样子?还有没有点儿同阶级共奋斗的革命情谊?等会儿石老头来了见自己闺女受欺负,一帮老杆子却置身事外瞧热闹。不跟这里所有人拼命才怪!

    我当即义愤填膺,撸胳膊挽袖子准备拔刀相助,可还没等我奋力从人群中钻出去,大喝一声不许欺负女人。蒋莎莎这小姑奶奶就抢先冷着脸开口了,语气如呼啸的寒风带着细碎的冰碴:“斯坦森,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想不想回去,什么时候回去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更没有资格管我。所以不要再打着关心我的旗号对我指手画脚横加干涉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有内情!我耳朵一下子树了起来,八卦之魂立刻燃烧成熊熊大火,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难怪啊!难怪这群老不死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呢,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如此劲爆……呸,如此私密的感情问题,我等外人怎好中途打断,横加干涉指手画脚?还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坐看事态发展好了……

    蒋莎莎这小丫头,一向是个很有战术思想的人,这一点从她跟别人吵架坚持用母语就能看出来,虽然这丫头自小在外国长大,中国五千年语言智慧总结出来的,埋汰人的金词典句大概说不出来,但再怎么差也肯定比一老外强,能用中文吵架输给外国人的国人,大概也只可能能是哑巴,以及黑狗……

    果然,情绪激动之下被蒋莎莎一钩一带,那外国小子果然跑偏,急痴白脸的用蹩脚中文反驳蒋莎莎道:“怎……怎么与我无关!?我对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一众八卦党忍不住一阵喧哗,暗叹老外就是开放,李默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白,看这小子的目光充满对情敌的警惕仇视,倒是蒋莎莎不为所动,冷笑涟涟。

    “当然知道,从小到大那些话你说过不下百遍了,”蒋莎莎不耐烦的说道,“每一次我都很清楚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感觉,也不喜欢你那些浪漫表白的戏码,能不能不要纠缠我了!”

    蒋莎莎的话说的有点儿绝情,但想想这丫头从小到大二十几年,都被眼前这小子锲而不舍的不断骚扰,牛皮糖一样甩下来又贴上来,估计脾气再好的人耐心也已经被消磨殆尽,更何况这姑娘还是个炮仗脾气,恼怒之下说起话来自然不会太客气。

    此言一出黑狗立马挺胸抬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被无情言辞尖利拒绝的斯坦森则瞬间涨红了脸,眼神中怒气更胜,不管不顾的一把揪住蒋莎莎的胳膊,喷着吐沫星子厉声咆哮道:“桑噢夫碧池!!!你凭什么对我没兴趣!!!?我看你就是跟这帮亚洲人混得太久,连自己的立场都忘了!跟我回欧洲!碧池!……”

    啪!蒋莎莎那脾气哪能容别人骂她,拿出自己平时扛炮管砸人的力气,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将那小子甩飞到地上,而这一下也彻底激发了这黄毛小子的泼妇本性,坐在地上戟指大骂:“你!你竟然对我动手!父亲说得果然不错!你们母女就是企图利用我们斯坦森家族在欧洲研究所的地位不择手段的往上爬!碧……”

    “你再骂一句试试!!!”(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戈登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倒不是因为这话有多摄人多霸气,主要还是因为说这话的人,竟然是那个从出生起就没讲过一句囫囵话的李默李黑狗!

    不怪我们如此惊诧,黑狗那条舌头可是曾让整个研究所一败涂地丢盔弃甲的永远的伤痛和耻辱,一帮能把小儿麻痹改造成希尔维斯史泰龙的疯狂科学家,却唯独对那小小的口吃束手无策一筹莫展,已经让这帮追求完美的处女座老疯子们纠结了二十几年,不少人甚至放弃手头的研究专注于黑狗这个课题,至今还没有放弃对他的治疗,现在这小子猛然间不药自愈,我甚至都看到研究所里几个钻研医药老家伙迎风而泣泪流满面,就是不知道这是为李默自愈而高兴还是为黑狗好了之后自己诸多研究没了施展目标而伤悲。

    盛怒之下,李默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怒喝一声一把揪住斯坦森的领子,将这个虚胖的小秃子单手提了起来,用自己那张表情僵硬的冷脸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再配合刚才那句低沉沙哑饱含怒气的威胁话语,视人命如草芥的铁血硬汉的形象跃然而出。

    “你……你想干什么!?”黑狗这副随时可能一言不合动手杀人的样子确实吓住了这个明显平日里养尊处优没经过事儿的小胖子,一边在空中徒劳蹬腿儿一边扯着嗓子大叫:“我是欧洲研究所代表!我是检查组成员!伤害了我你会后悔的!”

    黑狗不为所动,手上却加了力气,直接捏得这小子两眼翻白发不出声。于此同时,欧洲研究所的其他人的表现也同样耐人寻味。见自己人吃了亏,竟然依旧是一副瞧热闹的样子。由此可见这个嚣张小子即使在自己研究所内部也不得人心。

    “住手!”欧洲研究所开来的一辆奔驰车上,驾驶室的门猛然打开,一个须发皆白但身材魁梧的老人虎吼一声从驾驶室冲出,迈开大步几下跨到李默身前,伸出蒲扇一样的大手径直朝黑狗的胳膊抓去。

    李默这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发现有人侧面偷袭,下意识的肩膀一顶朝老人撞去,这小子体内有一半的骨头是钢筋,一身怪力如同蛮牛。此时又是盛怒出手不分轻重,被丫这么一撞估计跟被我开着富康七十码一下效果是一样的……

    我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不忍看老人凄然倒地的场景,更努力不去想接下来扶还是不扶之类涉及思想道德和社会责任的问题,总之撞这么一下,赔钱什么的还是小事儿,在这个敏感时期跟检查组的人爆发冲突还打伤了人,善后问题肯定够头疼的……

    在那一瞬间,我甚至做好了被摔倒老人狠狠敲诈一笔的准备。结果却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不是老人倒地之后承认自己也有责任且没有哭天抢地追着我们索要赔偿,而是一声金戈撞击的闷响之后,老人厚实的胸膛硬生生顶住了黑狗的一撞。按住李默的胳膊用力一拧,黑狗立刻痛哼一声被老人把胳膊犯贱到背后,手不由自主的一松把斯坦森扔在了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黑狗在单纯的角力对决中被人完全压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黑狗的力气虽然没有超人绿巨人金刚葫芦娃那么夸张。但我那辆标配富康也是能扛起来健步如飞说走就走的,去年下暴雨我车泡水里就是这小子一路扛着车走回小区。自此我就知道凡是能跟李默在力气上掰掰腕子的,肯定都不是正常人类……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竟然敢打我!?拧断他的胳膊!”被摔在地上的斯坦森自觉丢人又败兴,恼羞成怒之下竟然直接不顾场合的大吼道:“戈登!这人侮辱了斯坦森家族的荣誉,我命令你立刻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听到这话,黑狗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奋力挣扎企图摆脱老人的钳制,而要压制一身蛮力的黑狗,这个名叫戈登的老人也是颇为吃力,铁青着脸死死按住李默令他不得挣脱,对斯坦森的命令置若罔闻。

    “你敢不听我的命令!?”那黄毛小子又咆哮道:“别忘了你连命都是我们家的!我这个下任家主的话你敢不听!?”

    眼见冲突又要再次升级,欧洲研究所那边一个年纪不小且看上去似乎是检查组组长的中年人一边高叫着“stop!”,一边冲出来拦在斯坦森面前,焦急的用英语规劝着他不要冲动,但是这人明显没有权力命令连命都是斯坦森家的戈登,也没有威望驯服嚣张跋扈的斯坦森,被那个目中无人的小秃子红着眼睛张牙舞爪一通抢白,很快就丢盔弃甲狼狈后退。

    斯坦森两眼发红,呲牙咧嘴的用英语朝戈登吼了几句,这个自登场以来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老人浓密胡须掩盖下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抽了一抽,露出无奈且愠怒的神色,同时抓着黑狗的大手猛然加力,轻啸一声竟然直接把黑狗举过了头顶!

    “不要!”蒋莎莎大惊失色,不管不顾朝戈登扑去,我也赶紧把嘴里还没嚼几下的蘑菇硬生生咽下,分开人群朝前冲出,现在这情况,分明是斯坦森强令自己的家仆对黑狗下杀手,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不幸的是,尽管我跟蒋莎莎反应都不算慢,但还是晚了一步,而幸运的是,李黑狗鲜血四溅血肉横飞的场面也没有发生,就在我跟蒋莎莎冲上去动手之前,一只趿拉板不知从何处闪电般的飞出,旋转着直奔戈登而去!

    拖鞋正中戈登高举的胳膊,却不是啪的一声脆响,而是咔啪一声爆鸣,塑料板的拖鞋像高压电箱一样爆发出明亮的电光,一闪即逝之后戈登跟黑狗同时摔成一团,老人的胳膊散发淡淡的肉香,黑狗也被电得直蹬腿儿……

    一看到那低调奢华但威能凶残的大杀器,我立刻就知道是谁来了,果然,下一秒,陈三山就单脚着地像个老兔子一样从楼道里杀气腾腾的跳出来:“嘿!老斯坦森家的崽子,果然还是这么嚣张啊!那孙子,给爷把鞋捡过来!不然就算你太爷爷在这儿,老子也把另一只鞋甩你脸上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科学世家

    陈三山这个研究所负责人的登场,丝毫没有缓和现场剑拔弩张一触而发的紧张局势。

    一上来就动手,这没什么问题,无数掌门啊帮主啊乃至喽啰头头都偏爱这种霸气十足的出场方式,砸拖鞋也没什么,充分表达对毛都没长齐的秃头小子敢在自己地盘撒野的蔑视之意,甚至倚老卖老拿人家太爷爷说事儿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这老棺材瓢子年龄成迷,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个年头,真的在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真的跟人家的太爷爷建立过不死不休的革命情谊什么的也不奇怪,可这老东西背心裤衩趿拉板,单脚跳着出场算怎么回事?一个流氓打扮的老胖子,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跳着映入你的眼帘,逊到毙low到爆有没有!你丫就不能站在原地稍微维持一下自己隐于市井的绝世高人形象吗?

    虽说这老王八的从气质风度到霸气内涵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但好在老家伙阴险狡诈喜怒无常,说翻脸就翻脸且特别喜欢以大欺小的凶恶名声成名已久且在各大研究所中且流传甚广,绝不是斯坦森一个末学后进敢随便招惹的,所以这小子虽然因为被当众打脸而咬牙切齿羞怒满面,但在陈三山积威之下也不敢随便发作出来。

    见到正主露面,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检查组组长终于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凑上前想进行一番负责人之间的高层访谈,却被老家伙一摆手挡住:“远来是客,大老远来了总不能把你们赶出去。先住下,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说完就跳着来到斯坦森面前。无视那小子铁青的脸色,踩上自己的趿拉板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陈三山的表态。基本上是代表研究所定下了对待检查组的基调,那就是我不高兴但我嘴上不说,就把你晾在一边让你自己明白自己不受欢迎,典型的非暴力不合作手段,不过既然老大都没有直接翻脸的打算,其余老家伙们自然也不好直接动手把检查组赶出去,用阴鹜的眼神再打量检查组一眼,自感无趣的老东西们招呼都不打便讪讪而散,呼朋引伴的各自回去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我和蒋莎莎费劲巴力的把黑狗扶起来。发现这小子除了有点电击后遗症导致的暂时性肢体不协调之外,基本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估计又是因为从小接受电击治疗早已习惯的缘故,我看这小子屁事儿没有,遂重重拍这小子一把玩笑道:“你小子因祸得福啊!多年不愈的口吃总算治好了!哥总算可以带着你酒吧泡妞去了!”

    黑狗腼腆一笑:“不……不……不开……开……玩笑!”

    我满头黑线,难道这是又被电回去了?

    对李默简单测试之后发现,不管这小子那偶尔的灵光一现是什么因素诱发的,总之现在又已经抽抽回原来的状态,如此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始终不能摆脱命运的嘲弄和诅咒。在让人扼腕叹息的同时,我也欣慰的想到其中好的一面:至少,我们研究所那帮专注语言治疗研究的老东西们肯定是高兴的吧!经过对黑狗二十年坚持不懈的治疗,本研究所对口吃的治疗理念和治疗手段已经远远走在全世界医学界的顶端和前列。而且可以预见的光明未来是,等到我们能彻底治好黑狗的那一天,估计也已经可以做到让所有带嘴的生物开口说话了……

    “猴雷饿谁特!”就在我们感叹黑狗的舌头命途多舛的时候。倒在地上的戈登也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头受伤明显比李默要重。一条胳膊已经无力的耷拉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自己站起殊为不易。不过等待他的可不是安慰和关心,而是斯坦森劈头盖脸的咆哮。

    这小子在陈三山面前,被老家伙霸气外露的流氓气场震慑得不敢吱声,老实的跟只鹌鹑一样,生怕自己一翘尾巴鞋底子照着自己的脸招呼过来,这对心高气傲的二世祖而言无疑又是一次对尊严的羞辱对脸面的伤害,现在老东西已经走了,自己的打手又受了伤不能继续逞凶,斯坦森一肚子委屈和火气无处发泄,只好全化作口水喷在自己这个跟班身上。

    后面的话因为是又急又快的变调英语,我听不清这小秃子对自己的跟班咆哮了些什么,但依稀还是可以听出“废物”(useless),“蠢货”(stupid),“垃圾”(rubbish)等几个意义明确的单词,充分说明斯坦森这小子现在有多么的怒不可遏焦急抓狂。

    面对这小废物疯狗一样的谩骂,戈登根本不为所动,脸上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给主子背黑锅受迁怒的日子,周围几个欧洲研究所的成员虽然看不惯斯坦森的跋扈,但这是人家主仆之间的问题,除了用眼神表达不忿之外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我实在看不惯这小秃子刚被人教导如何学做人还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忍不住像蒋莎莎打听这人如此嚣张的理由。

    结果蒋莎莎只用四个字便道清了这人的来历,斯坦森本人倒是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但是他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家族,那可是非同凡响,是所谓的“科学世家”。

    这是欧洲研究所乃至整个欧洲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那就是各种职业领域的顶点位置几乎都由一个或多个传承悠久底蕴丰厚,但名声不显行事低调的家族占领和把持,比如经商世家,军人世家,工匠世家等等等等,外在的显赫名声,对这些家族已经毫无意义,因此他们很少像爆发户那样四处炫耀力图尽人皆知,只有当你在某个领域达到一定的成就和地位之后,你才能看到他们庞大的身影犹如沉于海面下的冰山那样巍峨庞大,遥不可及。

    这些家族的成员也许不如他们那些把家族推入辉煌顶点的家族创始人那样惊才艳绝出类拔萃,但是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利用家族先辈传承下来的经验遗产和宝贵人脉,以及通过联姻吸纳优秀同行并入自己的家族,依旧可以让自己的家族在自己起步发家的领域内混得风生水起蒸蒸日上。

    斯坦森家族,便是欧洲科学界硕果仅存的古老家族之一,家族起源可以追溯至欧洲的炼金术时代,可以说欧洲科学启蒙的鼻祖之中就有他们家的祖先,确实可以称得上地位超然背景深厚,而且市井之中还有流言说,这个古老的家族内部甚至有秘密传承、研究数百年,至今还没有间断的科研项目,为这个家族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听完这话,我心里忍不住有点儿发毛,研究了数百年都没拿出来的研究成果?听上去……这家人都有病吧?这么长时间都没研究出个屁来,那不就是实验失败了吗?(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恩怨

    一个历史悠久,传承深厚,且多年来一直枝繁叶茂如日中天的古老家族,一般来说其家族后代大多都是以下两种人,第一种是继承了家族的天赋基因和优良传统,以家族给予的高起点为跳台,不断勇攀高峰为家族事业锦上开花增光添彩的家族栋梁,第二种就是屁本事没有却眼高于顶,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除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外一无是处的败家子儿,很不幸的是,斯坦森明显不属于第一类人。

    其实讲良心话,斯坦森这小子也不是废柴一根,自小享受着最优越的生活资源和最优秀的精英教育长大的他,以学生会主席兼优秀毕业生代表的身份顺利从欧洲某国际知名的高等学府博士毕业,这样的资历这样的成绩,踏上社会的话用不了几年说不定就能混成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管或者政府某部门的要员,但身为一个古老世家成员的悲哀之处就在于,你在享受家族给予的便利的同时,未来的命运也被家族束缚住了,家族花费心血培养你,为你铺平成才的道路,作为回报,你也需要以自己来投身家族的事业,维护家族的光荣。

    于是,在职业选择上没有什么自由的斯坦森,毕业之后只得加入欧洲研究所,雄心勃勃的准备在研究所中开创一番自己的事业,但一个不得不正视的残酷事实却是,科研领域永远是智商顶尖者的游戏舞台,六大研究所更是如此,不是仅仅拿个博士学位就能在这里玩得转的,研究所之中都是怎样一群天赋异禀鬼才奇葩的怪物?一个在正常社会里顺风顺水长起来的普通聪明孩子哪有资格跟这帮疯子一起玩?

    于是,自小到大都浸泡在鲜花与掌声中的二世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泯然众人”的痛苦。除了自降生自带的家族名声以及这份名声给自己造成的偏执般的骄傲之外,这个名声显赫的古老家族的好儿子正在逐渐沦为研究所中毫无建树的边缘人。

    一般在遭遇这种情况的时候,家族会将能力不足的后辈撤出这个行业,维护自己家族脸面的同时也照顾到家族子弟那心高气傲的尊严,可斯坦森家族最近几十年不知是遭受了什么诅咒,原本那个精英辈出香火鼎盛科学世家。这一代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继承家族研究事业的继承人!

    家族长辈东挑西拣左看右看,最终也只能矬子里面拔大个儿,选择了相对而言还算年轻有为的后辈肩负维护家族地位的艰巨任务,就是眼前这小子,好在家族数百年风风雨雨的经验告诉他们,维护自己家族在研究所中的地位并不一定非要依靠真才实学,既然在学术成就上难以与那些聪明到冒青烟的脑袋相抗衡,那么靠争权夺利挤兑同行来维持地位也是一样的。

    幸运的是,这个年纪轻轻脑门便非常光亮的小兔崽子。在厚黑学权谋术上的造诣明显比那些一门心思搞研究的书呆子要强大的多,在认清自己的职业定位之后,这小子依靠家族提供的有力竞争条件,再拿出自己早年混学生会欺上压下左右逢源的本事,很快在研究所内部拉起了势力不小的小团体,巩固家族地位的同时也在积极扩张个人的野心,仅仅维持家族香火不绝已经不是这小子的目的了,他的更高目标已经指向下一任研究所所长。

    但是。就像我们评职称一样,想要坐上研究所所长这个位子。没有过硬的研究成果是不行的,欧洲研究所大部分成员虽然已经被乌烟瘴气的权谋斗争迷了眼蒙了心但在这一点上依旧有着无比清醒的认识,而这恰好也是发展陷入瓶颈期的斯坦森家族的死穴所在,除非他们愿意拿出家族内部几百年秘而不宣的研究成果来帮助这个后辈争权上位,否则这秃头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作为一个并不怎么被看好的后代,家族自然不会在他身上投下这么大的筹码。想要获得晋身的资格,斯坦森只能自己想办法,而这小子也不愧是优秀博士毕业生加学生会主席的典范,脑瓜子也确实机灵的很,随便一转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的这个办法。简单来说就是追求蒋莎莎,原因则非常简单,蒋莎莎她妈,也就是石铁岭的老婆,所研究的蒸汽动力技术是欧洲研究所之中少有的几个独立研究项目,而蒋莎莎母女又是欧洲研究所内唯一的外来户,孤家寡人跟其他家族没有任何利益瓜葛,把蒋莎莎追求到手,就能以女婿的身份介入并继承丈母娘的研究成果,虽然难以摆脱吃软饭的嫌疑但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晋身之阶。

    至于另一个原因就不大好意思开口了,像研究所这种死宅云集光棍如林的地方,出现异性的概率有多低可想而知,而斯坦森这种自小在家教森严的环境中长大,又一心读书学习随时准备为科研做贡献的倒霉孩子,能接触到的妙龄女孩估计也就只有蒋莎莎一个,所以,只要这小子不是个取向不正常的玻璃,花季雨季的时候没对蒋莎莎起过绮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从这一点来说,这小子自称追求蒋莎莎十几年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很可惜,照这二世祖趾高气昂的傲娇尿性来看,丫追求蒋莎莎的套路绝逼是“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女人你还不滚过来给本少爷捶腿!”的霸道总裁经典套路,但蒋莎莎又不是爹死娘病重,自己又急需三五十万去上贵族学校以实现自己艺术梦想的苦命女娃,自然不需要委曲求全搭理这种二缺货,因此,这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童年玩伴,异地重逢才会如此剑拔弩张火药味儿十足。

    “go!”眼见今天是闹不起来了,斯坦森也只能恶狠狠的瞪我们一眼,带着自己的几个随从怒气冲冲的离开,临走时看蒋莎莎的眼神就像臭**丝又一次被女神践踏了尊严一般,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看什么看!”蒋莎莎不屑搭理这种人,黑狗又不擅长雄辩这种技术活儿,作为朋友的我自然要站出来,理直气壮的指着这小子的鼻子骂道:“一没吃你的二没花你的,你做这种一片真心喂了狗的备胎样儿给谁看?长得丑就算了,还不许人家看不上你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米奇与米雪儿

    女神与备胎之间的辛酸往事,说起来似乎永远都充满着胎儿们一片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落寞与无奈,无论感情上还是金钱上,不计成本的投入却永远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于是,其中一些愤世嫉俗又受到刺激的青年们,在把自己自嘲为提款机和千斤顶的同时,也对自己曾经心仪的佳人破口谩骂大肆指责,似乎人家玩弄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感情。UU小说,www.uu234.com

    我们不否认确实有不少心机女拿美貌当资本招摇撞骗,也不否认某些绿茶们骑驴找马另攀高枝,但是,作为一个单纯善良心中有爱的备胎,我们在努力追求却一无所获,恼羞成怒将女神一棍子打死钉上耻辱柱之前,是不是应该扪心自问,真心喂狗究竟是因为女神太婊还是因为自己一厢情愿,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人家是真心不喜欢你呢?

    眼前这一对男女的瓜葛,在我看来就是典型的一厢情愿,也许秃头小子在追求蒋莎莎的过程中确实付出过很多,但他忘记了自己有喜欢人家的权力的同时,人家也有拒绝他的权力,在收到人家明确拒绝的表示之后就该转身而退,维护自己的尊严和骄傲,像这样霸道的死缠烂打,一被拒绝立马翻脸的无素质恋爱手段,我这个小说主角都不敢这么玩,丫区区一个龙套,犯这忌讳只能是自取其辱。

    斯坦森带着几个人怒气冲冲的离去,让欧洲研究所剩下的成员非常不知所措,虽然严格说起来欧洲研究所现在对我们的态度并不怎么样,作为研究所成员的他们应该跟组织保持步调一致,但在个人立场上,他们跟那二世祖不是一路。也不希望跟我们把关系搞僵,所以现在很是犹豫究竟应该转身就走还是留下来调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嘿!这不就是给咱机会把他们从内部分化瓦解吗?看出有机可乘的我先驱散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门心思憋着使坏的老家伙,然后拉着蒋莎莎和李默笑脸相迎的凑上去,用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英语口语及蒋莎莎的友情翻译跟这帮欧洲书呆子攀谈起来。

    仅仅交谈几句,我对斯坦森便更加鄙夷轻视。到底依旧是个高分低能,没有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经验的二世祖,原本还以为他在欧洲的争权之路有多么的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可如果丫面对的对手都是这么一群堪称呆萌,基本上除了做研究啥都不懂,对人性险恶毫无警惕之心的大龄熊孩子,那他在欧洲搞了这么多年还在像撕名牌一样扯来扯去分不出输赢,就只能说明他勾心斗角的技术也只停留在大学学生会的水平……

    就像眼前这位检查组名义上的组长,看似是个精明的中年人。却被我几句类似“久仰久仰”,“吃了吗您?”的寒暄话弄得猝不及防茫然点头,让我一眼看出这是一年跟外人说不了三句话,一说话就紧张的资深宅男一枚,我立刻施展自己自来熟的交际手腕,对这人热情相邀嘘寒问暖,再加上蒋莎莎在一旁敲敲边鼓送送助攻,很轻松的便将此人拿下。带着他们几个人往酒店走的路上,我就已经跟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开始旁敲侧击的打听欧洲游研究所的内幕消息。

    从这位自称mitch(米奇),有一副修剪仔细的红色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口中得知,因为对我们进行研究审查的事,欧洲研究所内部已经因为观念分歧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老成持重派依旧主张研究所自成立以来便贯彻落实的中立立场和研究自由传统,反对借审查的机会欺压同行破坏与亚洲研究所的关系,而野心派虽然还没有跟北美研究所穿上同一条裤子。心里想的却是借着检查组大权在握的机会,吃完原告吃被告,既要从我们身上压榨油水,又想借着打压亚洲研究所获得北美那边许诺的好处,两派为敲定检查组成员名单你争我夺僵持不下。谁都不肯退让一步,闹到最后秉承公平中庸的欧洲研究所所长也只能派出一支内部意见分歧严重,成员之间关系不和的检查组来审查我们。

    其中立场比较微妙的就是这个米奇,因为他不属于两派中的任何一派,而是少数中立派的代表,同时在检查组中代表欧洲研究所所长的意见,算是安置在检查组里协调两派关系的纽带,不过从他现在跟我们关系走得这么近来看,很明显咱已经轻轻松松的把这个检查组组长拉进了亲亚洲阵营……

    我按捺住自己内心的得意,一路跟米奇说说笑笑来到酒店,帮这群人开好房间拎包入住,咱的体贴入微热情洋溢再一次感动了外边略显憨傻但实则感情丰富的米奇先生,中年人紧紧握着我的手,语气激动的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对我说:“吴!你真是个体贴热情的好人!来到中国所遇到的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如果不是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已经让我疲惫不堪的话,今天晚上我一定请你去酒吧好好喝一杯!……”

    “好说,好说,有机会的,咱随叫随到!”我咧着嘴豪爽的笑着,同时意味深长的向蒋莎莎和李黑狗打眼色,看见没?咱三下五除二就把潜在的对手发展成了国际友人!这份手段是那个只知道跟人翻脸掀桌子的老不死陈三山能耍出来的吗?究竟谁能拯救研究所这次的危机,已经不言自预!

    安置好这群人,我们也告辞离开,临别时,米奇依照西方传统依次跟蒋莎莎还有黑狗拥抱,到我的时候却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以示亲昵,这让我得意之余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咱真的有这么好吗?老外就是开放!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卖弄的对蒋莎莎说:“这人倒是挺好相处的,看来咱们这次可以轻松过关了……”

    蒋莎莎意味深长的瞥我一眼,更加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应该说,他跟某些人特别处得来……”

    我没有听出其中包涵的深意,傻乎乎的问:“怎么?他这人有时候不好相处吗?”

    “不不不,”蒋莎莎憋着笑答道:“米奇……米切儿,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肯定特别好相处,看不出来,你女人缘不怎么样,男人缘倒是不错……”

    我从蒋莎莎别有深意的笑容和语调中,突然感到某种令自己不安的恐惧,赶紧追问道:“你……你干嘛叫他米切儿(mitcher)?听上去好娘……”

    蒋莎莎做作的翘起兰花指,在我脑门上狠狠一弹:“当然是因为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啊!当然,如果是给他留下极好印象的吴,叫他米雪儿(michelle),一定让他更高兴!”(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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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日记介绍:
多年前,某五好青年吴迪被骗入某无良研究所,开始了他悲催的研究和被研究的生涯。 多年后,他决定用日记揭露研究所的邪恶秘密: 脑洞大开的发明; 玩死人不偿命的黑科技; 以及比这些奇葩发明更奇葩的科学家……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日记里!科学家日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科学家日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科学家日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