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杨震吴明,佳悦童欣
晚上十一点整,小木雕人躺在了五楼排练室的门前。
六个小时后,凌晨五点,杨震美女起身向外走。推门而出的那一刻,她抬脚踩在了我的小木雕人上面。
杨震美女的两只大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弯腰捡起小木雕人,借着楼道窗户透进来的些许星光,我看到她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很快,疑惑被些许淡然冲散,她随手将小木雕人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静悄悄地顺着楼梯去到四楼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当阳光升起,教学楼里因为其他学生的到来而变得喧闹起来的时候,杨震美女从角落处走出来,离开了教学楼。
一切都明白了,我的小木雕人确实就像最初我猜想的那样,是杨震把它拿走的。
只不过这个“杨震”不是男杨震,而是美女杨震。
她离开教学楼之后,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直奔学校的电子阅览室,用那里的的电脑,把相机里留存的视频截取下来,录制出一段音频,用邮件的方式发给了三个人。邮件的署名,用的正是她原来的名字“王佳悦”。
邮件发送成功,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学校大礼堂,几个小时后,我、梁天宇、胖子、李肃出现在了大礼堂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变成杨震的王佳悦,此时的我怀疑小木雕人在她手里,可能我那个时候走上舞台亲口问一问,她就会把木雕人还给我。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才在后来的时候陷入到带血节目单的事件里,离小木雕人越来越远……
……
“严是非!严是非!”
“啊?”
一声呼唤突然将我从灵眼状态拉扯回来,定睛一看,梁天宇带着王哥、于亮等等一大批学生会的人正站在我面前。
“严是非,你找到第七份带血节目单了?”
“没有啊。”
“那你怎么平白无故地就进入灵眼状态了?”
“不知道啊。”
梁天宇上来就是一通询问,可我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进入灵眼状态的。
再抬头看向周围吧,办公楼门前的这条学校主干道上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人,我要找的颖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发愣,旁边的其他人可没闲着。校学生会主席转过头去一声令下。所有学生会成员分散开去维持秩序了。
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这场纪念演唱会已经无法阻挡,我们这些人能做的就只有确保它安安稳稳地开到结束。
其他人走了,梁天宇也拉着我走出密集的人群。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终于理顺了思路。
刚才无缘无故地进入灵眼状态。绝对是因为第七份带血节目单出现的缘故,否则我不可能看到三年前发生的一切。
当然那份节目单单纯的出现也不能影响什么,还需要我开启木灵眼才能看到一些东西。
木灵眼如何开启。当然是借助小木雕人或者是其他被我施加了木灵眼之术开启灵智的木质物品。
我丢失的小木雕人在杨震美女手里,但她绝对做不出把木雕人和带血节目单放在一起的事情。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让我进入灵眼状态的,是昨天在鬼树林里用染血的水浇灌的那几棵树。
而此刻,第七份带血节目单应该就在那几棵树下!
“梁天宇,跟我去鬼树林!”
“啊?去那干什么?”
“救人,救你的女神杨震!”
“什么救杨震?”
“那个文艺部的部长杨震美女其实就是王佳悦!”
顾不得跟梁天宇多解释,我加快脚步朝鬼树林那边跑。
跨越整个校园,当我来到心目中所想的位置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杨震”站在林中某棵树下,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自己手腕处比量着。
眼见此景,我赶紧上前两步,大喊一声。
“王佳悦!”
随着我的喊声落下,树下之人身体明显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转过身来。
美,真的很美,正如之前用灵眼看到的信息中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王佳悦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当她微笑着看看过来时,如水的目光几乎都可以将冰冻的心都给融化。
这样一个美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办这种傻事。
“王佳悦,你把刀放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但复活不了杨震,还会把自己给害死的!还魂术就是以命换命,你把……呃……”
我还想着对王佳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话才说出两句,她就猛然间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靠,这tm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就在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身旁的梁天宇突然一个箭步前冲,朝王佳悦那边扑了过去,那架势明显是想将刀子夺下来。
只是他才跑到一半,王佳悦那边突然横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喊道:“站住,别过来!”
梁天宇投鼠忌器,停下脚步,王佳悦则是微微一笑,看着我们轻声说道:“严是非、梁天宇,你们能到这里来找我,那就证明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真的谢谢,不过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阻拦我了。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那个还魂术用出来到最后谁也活不了,不过,我还是要这么做。因为我想让杨震哥哥完成他的心愿。
三年前,我本来就应该和杨震哥哥一起走的,上天却给了我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我一直不明白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
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我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很美,但我还是想变回杨震哥哥的佳悦妹妹。所以,我该死。
严是非、梁天宇,我死之后,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行,千万不要让学校出发小颖他们,他们都是被我骗的。
哦,对了,最后一句话。严是非。你的小木雕人。我交给小颖妹妹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拿走的,之前真不知道那是你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杨震”轻轻扔掉手里的水果刀。转过身去双臂展开。似乎是在拥抱什么人。
“我在这颗树下活过来。就让我在这颗树下重新死去吧。杨震哥哥,我来了。”
……
……
杨震美女死了,就死在我和梁天宇的面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尸体悄然消失,大白天的我也没有看到鬼魂出现。
与此同时,杨震活了,只不过他复活的地点是在当初他死去的地方,学校主办公楼门前。
纪念演唱会在十二点整准时开始,我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东子、眼镜、卷毛三人簇拥着一脸迷茫的杨震走上舞台。
眼前的一幕让我有些气竭,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让杨震出现在世人面前,一个死人就这么站出来,岂不是会引发骚乱?
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有些多余,台下的观众除了欢呼呐喊,并没有出现其他的反应,似乎杨震走上舞台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直到脑海中浮现出胖子曾经说过的一番话,我才稍稍释然。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的时候,被全校通报批评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被全校通报批评的人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你看你都不记得了,那么几年之后,自然也不会有人记得咱们的名字再通报批评单上出现过。其实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只要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自己所在意的人上上,没有谁会把一个人的名字或者模样记得清清楚楚,时间会冲淡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正如胖子所说,杨震三年前死在了校园袭击事件当中,但三年之后,又有谁会记得他的名字,记得他的模样。对于那些台下的观众而言,杨震只不过是是个被推上舞台的主唱而已。
就像我们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人,难道你会认为他是一个三年前已经死去,如今却死而复生的家伙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因此,杨震的出现没有引发骚乱。
只是他一脸木讷地站在台上,不说话也不唱歌。让现场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这种情况,我归结为死人复活之后的迷茫,如果杨震能够理解自己现在的状态,那还好说,可他要是不能理解,那问题可就大了。
正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凑上去,给杨震解释一下的时候,特殊学院那边突然走过来三人。
为首的是依旧穿着一身黑无常服饰的老陈学长,他身后牵着一只鬼,正是王佳悦的鬼魂。而在王佳悦的后面跟着的,是那位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学院院长杨驿。
杨震的父亲来了,而且还把王佳悦的鬼魂一起带到了这边,那只能证明这位杨副院长不是来砸场子的,而是给自己的儿子打气来的。
看到这一幕,我默默地转头离开了,后面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父子冰释前嫌,演唱会圆满成功,然后又是生离死别。我可不想看到这么狗血的画面,所以,还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要紧。
王佳悦说她把我的小木雕人交给颖姐了,而此刻我也找到了颖姐的身影,她正站在办公楼二楼的落地窗前,静静地向下观望呢。
我迈步上楼,来到颖姐的身边。
颖姐冲我轻轻点了下头,随后伸手递过来一个小包。
“严是非,这是杨震姐让我给你的,不好意思。之前有些事情骗了你。”
“没关系,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杨震美女她现在……”
“别说!”
“哦。”
颖姐挥挥手止住了我的后半句话,转过头去看向窗外没再说一句话。
或许她现在正在为杨震美女的死伤心吧,我是不是要安慰她一下呢?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呢,颖姐突然再次开口道:“严是非,你有灵眼,能不能告诉我杨震姐为什么那么看重五楼的那间排练室?”
“呃,应该是因为她和底下那位杨震哥在那里相处的时间最长吧。”
我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理解,可颖姐却摇头道:“不,不可能这么简单。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杨震姐说。那部带着录像的相机我就是在排练室里找到的。还有一样东西就压在相机的下面。”
颖姐说话间抬手拿出一张红纸。我定睛一看,竟然又是一份带血节目单。
这东西还有第八份?
我伸手从颖姐手里拿过那张纸,带着心中好奇,取出包里的小木雕人。开启了木灵眼……
……
“你……你。啊。气死我了,还学会犟嘴了,简直气死我了。都给我滚。滚出去!”
一声怒吼在耳边炸响,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抬眼细看,我发现我竟然又来到了艺术学院冯主任的办公室里,再次变成了小木雕人躲在窗帘后面。
这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延续吗?
心里刚一闪现过这个念头,那边眼镜等人就拉着怒气冲冲的杨震离开了办公室,我想也没想,赶紧跳下地面,跟着他们一起冲了出去。
“杨震,我们先回宿舍,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你也消消气吧。”
“你们回去吧,我不回宿舍了。”
“啊?那你干什么去?”
“我去排练室里冷静冷静!”
杨震闷哼一声,转头就走。剩下东子三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摇头,下楼去了。
杨震独自一人上楼,万万没想到,当他打开五楼排练室的门时,竟看到屋内还有另外一个人。
“王佳悦,你怎么在这里?”
“杨震哥哥,从饭馆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们的。我怕你喝醉了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你走,快回宿舍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不,我不走。杨震哥哥,我决定了,我要陪着你,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我杨震不用你……嗯……”
杨震还要驱赶王佳悦,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佳悦主动送上来的唇给盖住了。
我瞪大了眼镜,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而接下来,王佳悦做出了更让人心惊动魄的举动。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窥探他们的**的,那种事情我本不该去看,但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
直到一片片落红滴下,滴在地面上叠放着的几张节目单上时,我彻底受不了了,赶忙转头想要逃离这里。结果一回头就撞在了身后的墙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严是非,你怎么摔倒了?严是非?”
“啊?”
再一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颖姐焦急的面容,我面红耳赤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任凭她怎么询问,也不好意思将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口。
真是没想到,带血节目单上的血,竟然是……竟然是那样来的。
颖姐问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最后生气地一甩手,将刚才装小木雕人的那个小挎包扔到了我的怀里。
“不说算了,我也不问了。这里面还有一样东西是杨震姐特意留给你的,她说对你可能有用。”
“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呗。”
颖姐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我,我只能自己低头去找。
打开精巧的小挎包,伸手进去,我摸出来的唯一一样东西,竟然是一张身份卡片。
“身份卡片?这不是参加新生考核的时候,每个人都发下来的那东西吗?哦,对了,应该是那个跟王佳悦换命的女生的身份卡片。”
一瞬间想到这东西的主人,我反过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
“童欣?”
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等等,吴明的女朋友是不是叫童欣来着。
零六年的时候,吴明为了他的女朋友才来到人**,可他到来之前,他的女朋友就不明不白地在天道大学里死掉了。
原来,童欣在这里死去的原因是她跟王佳悦换了命!
她要回到现实世界为自己报仇,结果却被大槐树困住了鬼魂,只能依靠身在人**的吴明来实现他的目的。
天道大学连续三年出现新生意外死亡的情况,08年、07年是吴明搞的鬼,而06年其实是童欣自己求死的!
这一瞬间,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吴明要把带血节目单和还魂术交给“杨震”了。
可能只有拿了童欣的命的杨震死去,童欣才可以借别人的命活过来。
可是到底是谁告诉了吴明这些事情,又是谁把带血节目单交给他的?
还有,当年那五楼排练室闹鬼,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更多的问题又涌现出来。
我下意识地抬头,透过落地窗看向楼外,突然一道熟悉身影从我的视野中闪过,登上了停在学校门口的一辆汽车。
是他,是吴明,他又回学校来了!
我一瞬间便确认刚刚走出校门的那人是吴明,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辆汽车一个加速便扬长而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赶紧给胖子打电话,让他记下车牌号。
可手机一拿出来,胖子那边就先打过来了。
“老严,不好了,李肃快不行了!”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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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晚会”这一卷终于结束了,之前的书评活动,我看了大家的所有评论,其中有一位朋友提到“杨震”。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男杨震还是女杨震。
算了,不管是男是女,总之感谢大家的捧场、支持和鼓励。
这一卷是壹行写的最累的一卷,要和前面的故事联系上,又要不停为后面的故事埋下伏笔,感觉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呢。
下一卷“七生七世”,壹行会努力写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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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致命美梦,入梦救人
我叫严是非,是人**天道大学的一名学生。
我想,在我来到天道大学之前,这个学校应该是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但我的出现改变了某些事情,以至于整个校园都被某种阴暗的气息所笼罩。
远的不说,单说近的,我身边的一个朋友此刻正在经历着丧失生命的危险。
这个人就是李肃。
李肃这些日子一直嗜睡,我们开始的时候只当他是没有休息好,直到某一天谁也喊不醒他,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
原以为住院疗养几天就好了,谁知才三天的时间,医院便检查出李肃的各项身体机能正在迅速退化,下了一道病危通知单。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什么杨震啊、吴明啊那帮人的事情我也不管了,赶紧和胖子一起赶往医院。
我们两个来的算是比较快了,可等赶到这里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李肃。找人一问才知道,李肃的情况极为特殊,已经不适合在医院接受治疗,而是被转移去了人**的地魂研究中心。
地魂研究中心,顾名思义,是跟之前我去过的人魂研究中心一样的机构,只不过研究的方向由人魂转移到了地魂。简单来讲,人魂研究中心接收的都是活人,而地魂研究中心接收的则是鬼魂居多。
李肃被转移到了那种地方,难道他已经死了。变成鬼了?
我和胖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开始往地魂研究中心赶,等到达那里的时候,还没找到李肃,就先看见了连衣服都没换的老陈学长。
老陈学长穿着那一身黑无常的衣服,在研究中心的大楼门前来回踱步,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看到他,我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老陈学长是鬼学院里面的主要学生负责人,只有当鬼学院的学生出现什么重大情况的时候,他才会出面负责,平常的小事根本不需要他的。如今他满面愁容地出现在这里。而李肃恰恰又是鬼学院的学生。那岂不是说李肃的情况非常危险。
一念及此,我都不敢张嘴去问了。
胖子倒是没想那么多,几步冲上前去喊道:“老陈学长!我们来了,李肃呢。李肃怎么样了?”
听到胖子的问话。老陈学长不自然地摇摇头。
“现在还在观察呢。我也说不上来怎么样,不过情况不是太好。唉,都怪我啊。如果早点发现问题,也就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哎?老陈学长,这事怎么能怪你呢?”
“当然怪我。严是非知道的,李肃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被那个女鬼给采阳补阴了。”
老陈学长一边说着话,一边冲我扬了扬头,最开始我还没明白,知道“采阳补阴”这个词在脑子里绕了好几圈,我才猛然间记起是怎么回事。
“老陈学长你说的不会是那天在鬼屋里,让我看的那个女鬼吧?”
“没错,就是她!”
老陈学长连连点头,随后便一五一十将个中原委讲了出来。
那天我和梁天宇去找他,帮助他查明白了某个名叫“黄婉如”的女鬼阴气极重的原因。
第二天,老陈学长便把情况上报给了学院老师。
既然知道有女鬼在学校里采阳补阴了,那第一步就是要将这女鬼控制起来,第二步则是需要把被“采阳”的学生找出来。
找这些学生也很简单,首先,能够接触到那个女鬼的只有鬼学院的人,其次,采阳吗,自然是男生受伤,所以只要在鬼学院的男生里面排查一遍,很快就能确定目标。
当时老陈学长跟着鬼学院的领导老师一起找出来,包括李肃在内的七个受到伤害的学生,然后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瓶壮阳水。
按理说,这种处理方式完全可以把问题解决,因为鬼学院的人经常和各种鬼打交道,也不是没遇上过学生被采阳补阴或者采阴补阳的情况,之前都是这么处理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偏偏出了意外。
第一个意外是,被“采阳”的七个男生竟然没有一个按照要求去喝壮阳水的。第二个意外是,那只名叫黄婉如的美腻女鬼虽然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还能和那七个男生产生某种形式上的联系,继续采阳补阴。
上周一,我们发现的这个问题。
周二,老陈学长把问题上报
周三,被“采阳”的七个男生确认。
周四,鬼学院的领导老师还专门找这七个男生进行了谈话,告诫他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抵御住诱惑。
周五,李肃病发住院,而这一天无论是鬼学院的领导老师,还是老陈学长他们这些学生干部,全都为迎新晚会忙碌,根本没顾得上李肃。
周六,因为前一晚在迎新晚会结束后发生的事情,老陈学长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带血节目单上。
周日,鬼学院的秦院长连带着几位学院老师都为着自家孩子“失踪”的事情到处奔波,就这样李肃他们的情况一直拖到了昨天,也就是这周一,才被重新提起。
这周一,李肃住院的事情鬼学院的领导老师都知道了,他们赶紧派人出来去调查原因,而剩下其他人则继续为今天的祭奠活动和“纪念演唱会”做工作准备。
今天,周二,学校里的事情尘埃落定,李肃病发住院的原因也查清楚了。可恰恰就在这时,李肃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被迫从医院转移到了这地魂研究中心里来。
老陈学长现在非常自责,假设在上一周的任何一天里。他抽出时间来跟李肃好好聊聊,并且监督他喝掉药水,也就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结果。
但是,人生没有假设。
“老陈学长,你就别自责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看到发生的。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想想办法,把李肃救回来才对。不就是个采阳补阴吗,多给李肃壮壮阳不就好了。”
“不行,李肃的身体机能正在退化,现在再喝壮阳水也不一定能吸收掉。就算是强行补充阳气。我想最后也会成为那只女鬼补阴的养料的。”
“补阴的养料?哎?不对啊。老陈学长,你一直没说明白。那只女鬼不是已经被控制住了吗。为什么她还能采阳补阴?”
“我们控制住了那只女鬼,可没有控制住李肃那几个人的地魂,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自己凑上上去让女鬼采阳补阴的。”
“这玩意儿还能自己凑上去?”
“对。李肃不是嗜睡吗。他只要一睡着。就会做梦,在梦中去到那个女鬼的身边。在女鬼构建出来的世界里,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那只女鬼。从通灵学的角度来讲。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地魂和女鬼联系到一起,在一个根本不是自己能够主导的梦境里,做着会让自己丧命的美梦。明白吗?”
“呃,不明白。”
“唉,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我是没办法了。等等吧,一会儿我们鬼学院的院长就过来了,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老陈学长无奈地摆摆手,而就在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两辆急救车外加一辆商务车排着队呼啸而至,稳稳停在研究中心的大门前。
车门打开,医生护士连带着一群人纷纷下车,老陈学长带着我和胖子赶紧迎上去接人。
鬼学院的所有领导老师带着除了李肃之外的剩下六个被采阳的学生全部到了,这六个男生被第一时间安排到李肃所在的病房里,随后那位鬼学院的秦院长又找来地魂研究中心的好几位专家,对那些学生开始了研究诊治。
从中午一直到晚上,除了那些专家研究员愁眉不展的脸,其他的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活李肃,只知道李肃的情况越来越差,另外又有两个原本还能坐着的被采阳的男生倒了下去。
胖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拉着我转头来到楼道角落里。
“老严,现在这样不行啊。你看那帮什么破专家感觉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我觉得咱们得自己想办法救李肃。”
“咱们自己想办法?胖子你这什么意思?”
“我刚才问老陈学长了,李肃目前的情况说白了就是做着美梦呢,不想醒过来。当然,如果是做自己的梦那也没啥,可问题是他做的梦是别人的梦,或者说别人主导了他的梦境,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唯一能救过他来的办法,只有让他醒过来。外部刺激肯定是不管用了,最直接的办法其实就是有外人进入他的梦境,然后把他拉出来。所以,我想让你带我去李肃现在所做的那个梦里。行不行?”
“呃,胖子你等等,我捋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带到李肃的梦里,然后你再去把李肃从别人的梦里带出来,只要这样,才能救李肃?”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呃,我想问,谁告诉你这么个办法的?”
“我自己想的。”
“胖子,你牛掰!”
我对胖子的想象力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跑到别人的梦里把人喊醒,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方法。
梦是什么,是一个人在睡眠过程中大脑潜意识活动的结果,用人**这里的说法就是人的地魂进入到自己开创的世界当中。可以说,在梦境中,做梦者就是整个世界的主宰、最高神。
我们用这种方法去唤醒李肃,那岂不是要去跟某个世界的上帝对弈。
更何况李肃的梦境还不是他自己控制的,按照我的理解,我们首先要打败那只女鬼,把李肃从女鬼的世界里拯救出来,然后再打败李肃让他认清自己的梦境,最后还要打败自己,把自己从自己的梦境解脱出来。
一、二……这么算下去,我们可能要毁掉三个甚至更多个梦里的世界。
我们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做出毁灭“世界”的事情!
搞不好,非但没能救了李肃,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的可能性都有啊。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进入别人的梦境!
“咳咳,胖子啊,有件事你是不是没有想到。那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入李肃的梦里,你让我怎么带你进去?”
“啊?你不是灵眼吗,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的吧。就好像上次李老师带着咱们进入到地底迷宫那样,那不也是把地魂带进另外一个世界吗。”
“呃……”
胖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么一遭,确实,上次李老师把我们带进地底迷宫里,用的就是什么地魂迁移的术法。既然这种术法可以让我们的地魂进入到另一个地方,自然也有可能能够让我们进入到某人的梦境之中。
可问题是这种术法,我不会啊。
我耸耸肩,正想告诉胖子实情,但没等开口呢,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扑棱着翅膀的鸟。
哎?嘟嘟,灵学院的副院长鹦鹉嘟嘟怎么跑到这来了?
直接鹦鹉嘟嘟忽闪着翅膀畅通无阻地飞进李肃等人的病房内,我进不去,这能隔着透明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见嘟嘟在房间里来回飞舞了几圈,随后落在李肃的床头上,张嘴对满屋子的专家说了些什么。
一开始,那些专家研究员还是认真地在听,但没一会儿,屋里的人就开始争执起来,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分成了两个阵营,相互之间吵得不可开交。
而我偏偏就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心里别提有多着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病房内安静下来,那位鬼学院的秦院长转头走到门口,拉开门冲我喊道:“严是非,你进来一下。”
“啊?”
听到那位秦院长的话,我先是愣了愣,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病房。
屋内的十几个阿姨大叔表情怪异地观察了我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秦院长开口了。
“严是非,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未完待续。)
第二章 七人筑梦,解梦救人
院长开口求助,我看看他,再看看周围的情况,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他让我帮什么忙了,肯定是让我出手把李肃他们救回来。
其实,这种救人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犹豫的,只要我能办到,绝对义不容辞。到问题也就在于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办到,而且眼前的秦院长等人也不确定。
正如胖子之前跟我说的那样,要救李肃这些人,只能是进入到他们的梦里。鹦鹉嘟嘟在这,它可以把我带进这些人的梦境,但进去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不一定能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李肃那些人更不可能控制自己在梦里的行动,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梦境还和那只女鬼有联接,女鬼是唯一一个可以自控的人。
这种情况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极有可能是,我没能救出李肃他们,自己也陷入其中。
没有任何人能猜到自己是怎么死的,我真不敢说我命大到可以随便去玩命,所以对于救援李肃他们这件事,我犹豫了。
秦院长他们同样也在犹豫,他们把我拉进来其实就是问问我的想法,至于要不要真的去那么做,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现在无所作为只会有七个学生丧命,而有所作为也可能让八个甚至更多的人死去。
屋里的专家们又陷入了激烈的争辩和讨论之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又有两名学生彻底睡死过去之后。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终于下定了决心。
干了!这件事干了不一定后悔,但不****一定会愧疚终生的!
决定做好,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地魂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们先是对我进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和精神检测,接着便是一位解梦师和一位筑梦师轮番给我上课。
解梦师从梦境代表的现实意义讲起,告诉我如何确定做梦者当时的心理状态,以及判断梦境预示出来的做梦者的命相。筑梦师从梦境是怎么来的讲起,告诉我如何利用梦境里的特殊规则来保护自己,以及如何确定梦境和现实。
两人说得口若悬河,我听的头晕眼花,最后就只记住了两句话。一是绝对不要沉迷梦境。二是想要醒来那就自杀。
牢牢记住这两句训戒的话之后。我终于被允许进入李肃那些人的梦境里救他们了。
等我做好准备回到那间病房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做了相应准备的并不止我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胖子、静涵、梁天宇、老陈学长他们四个齐刷刷坐在了病房里临时加设的座椅上,在他们身边。灵学院的那只狗老师“大个儿”也像模像样地蹲坐在椅子上。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们要一起进入那所谓的梦境世界吗?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那位秦院长。谁知那老头微微笑了一下,竟然迈步来到那一排座椅前,坐在了第六张椅子上。随后抬手一指站在李肃床头的鹦鹉嘟嘟,对我说道:“严是非,咱们现在一样,都得听嘟嘟老师的指挥。”
随着秦院长这声话音落下,嘟嘟飞上半空,冲我喊道:“严是非,坐下去吧。”
“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说了。第一,这次的任务是营救任务,任务过程中,我会时刻观察你们的情况,一旦出现问题或者突发状况,我会立即采取紧急措施终止你们的任务。简单来讲,就是把你们叫醒。
第二,我说一下任务成员,在座的七位相互之间应该都认识,我也不用介绍了,你们有自愿加入的人,也有任务进行过程中必须要存在的人,不管是为什么来的,我要你们记住一点,在任务过程中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我不想没能救活那几个,反而把你们也搭进去。另外,你们七个当中,大个儿和严是非是天赐灵眼,对于特殊情况的发生能够第一时间产生惊觉,所以你们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时,一定要听从他们的指挥。
第三,是任务流程。你们要进入这些人的梦里去救他们,而要进入梦境,首先你们要自己先做梦。可一旦正常入梦,你们有可能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思想了,所以我会和其他几位老师一起对你们进行催眠,协助你们更好地进入到别人的梦境了。也许进入梦境之后,你们这些人会在一起,也许会分开。如果有人落单了,不要着急,随着自己的感觉,也就是我们催眠的流程走。我们会引导你们找到目标人物。另外就是,最开始,梦境是你们自己的,等到找到目标任务之后,你们就算是进入那个女鬼的世界了。从那时候开始,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迷失自己。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你们安心的一点。我的灵眼有读心术的特殊能力,也就是说我在外面可以看到你们梦中的场景。刚才我看过另外七位同学的梦境了,他们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这非常有利于咱们逐个解救。大个儿老师的灵眼是太灵眼,可以驱邪避异,你们只要救人就好,如果遇上那只女鬼从中作梗,把她交给大个儿老师解决。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祝你们成功,也祝那几位同学好运。”
说完最后一句话,嘟嘟扑棱着吃胖飞过来停在我的双膝之上,随着它的动作,几个穿白大褂的老先生走过来分别站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一段柔和的音乐在病房内响起,我知道他们这是开始对我们进行催眠了。
我低头看向嘟嘟,嘟嘟也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我,我就感觉他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个万花筒,五颜六色的花纸旋转不停,最开始我还觉得好看,可慢慢地一阵困意袭来,我不自觉地就闭上了眼睛……
……
感觉好冷啊,风从哪里吹过来的,我这是在哪,为什么听不到一点声音。哎?等等,我又是谁,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三章 视角转换,梦回高中
“老严,老严,快醒醒,老师来了!”
炎炎夏日,一间普通的高中学校教室里面,史大龙轻轻推搡着趴伏在课桌上睡觉的严是非。
严是非慢慢直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迷茫地看向周围。
“胖子,这里是哪啊?”
“哪?老严你睡糊涂了吧。这是教室啊。”
“教室?什么教室?”
“高三二班的教室!哎,真服气你了,睡个觉睡得恐怕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我就说你熬夜不行,你非要跟我逞能,昨晚上出去通宵,你看看你后半夜睡得跟死猪一样,开boss差点灭团你知道不。还有……”
史大龙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严是非,可严是非却根本没有听他说些什么,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上站着的那位男老师。
严是非觉得自己应该认识那位老师,因为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确定那是自己的班主任,但是他搜遍大脑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记不起那位老师叫什么名字。
“我这是还没睡醒吗,怎么会连班主任叫什么都忘了?”
严是非心里嘀咕着,晃晃脑袋看向周围,同班同学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映入眼帘,让他感到非常的亲切。
只是亲切过后,他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老师站在讲台上,按理说应该是准备上课了,可为什么大家还在嬉笑打闹。还有,那班主任都站了好半天了。只是一个劲地低着头,他是想要干什么,等着学生自己安静下来吗?
严是非木讷地挠了挠头,忽然轻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管那个老师干嘛,他爱上课不上,能这么一节课都听不到他的声音更好。”
“哎,老严,你嘟囔什么呢?”
“啊?没什么。对了,你说昨晚咱俩通宵去。最后到底打出来神装没有?”
“没有!我就说老严你不靠谱……”
史大龙和严是非聊起昨晚通宵打游戏的情况。两人声音洪亮,但是在嘈杂的教室里面一点都不明显。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眼看半节课都要过去了。满教室的学生不知道是闹够了、聊累了,还是意识到老师在讲台上不能太放肆。反正突然在某个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片刻的安静之中。讲台上始终低头沉默的班主任抬起头来了。
这位班主任四十左右的年纪,脸上表情平静如水,看教室里所有学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几十个陌生人一样。
他对着教室环视一周。轻轻迈步走下讲台,来到第三排课桌的旁边,弯腰捡起来丢在地上的一个饮料瓶。
“各位同学,以后记得要把垃圾丢进垃圾桶里,这样会给打扫卫生的同学减少很多麻烦。”
班主任一开口就是说教的口吻,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爆发出齐齐的“切……”的声音,随后许多有又开始小声讨论起他们刚才没说完的话题。
一位班主任被这样无视,估计要是正常人,肯定当场一拍桌子,喊一声安静,随后把带头的那几个学生拎出来让他们抄写《蜀道难》一百遍了吧。
可这位班主任却对学生的反应丝毫不为所动,自己默默地走到教室后方角落里,将饮料瓶扔进了垃圾桶。
扔掉东西,他转过身来往讲台方向走,也没喊一声让学生安静,就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唉,说了多少遍了,你们都不听。算了,不听就不听吧,估计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件事了。”
“咳咳,各位同学,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已经辞职了,今天这堂课就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
“最后一堂课了,这么想想忽然有些舍不得你们呢。要不这样吧,我想问问你们对老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班主任跟自言自语一样说出这些话,可实际上听见他再说什么的总共没有几个人,教室里该聊天的聊天,该看小说的看小说,跟么没有人站起来应和他……哎,不对,有人站起来了!
教室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上,一个男生猛地站起身来,冲着全班人喊道:“都安静!黄老师说他要辞职了,大家就不能好好听老师再讲最后一节课吗!”
这男生的呼喊果然奏效,教室里立马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带着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老师。
几十道齐刷刷的目光聚焦过来,那老师还有些微微脸红了,低头冲着第一排正中间的男生笑了笑说道:“班长同学,谢谢你。不过今天我已经不算是老师了,也没有权力让你们安静地一句话都不说,所以,大家还是放轻松,跟平常一样就好。”
“……”
这一句跟平常一样就好全班人都听到了,可大家此刻反倒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而是出奇的安静。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逆反心理的一种。
见众人不说话,班主任抿了抿嘴唇,继续起自己刚才的话题。
“上完这堂课,我就要离开了,或许我们还会见面,或许我和在座的各位永生不复相见。那么在这个时候,各位同学你们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班主任的话音刚一落下,后排就猛地站起来一个女生大声喊道:“老师,你要走了,那我们能不能把前面那个只会拍老师马屁、打小报告的班长给换了啊?我们想要换班长!”
“对,换班长。”
“换班长!换班长!换班长……”
那女生真的是一呼百应,她那一句话说出来,全班大部分学生就开始跟着一起起哄,换班长的喊声几乎都传遍整个楼道了。
班主任双手虚压,轻轻摇了下头。
“换班长的事要等下一位班主任来到才能解决,我现在已经辞职了,没有权力答应你们什么。”
老师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让大家开心,不过很多人也无所谓,就比如说史大龙那个家伙,完全不管班长不班长的问题,直接对着班主任说道:“老师,你既然要走了,那把之前没收我的小说书还回来吧!”(未完待续。)
第四章 教育理念,失败人生
刚才那个女生说的话,大家听后只是凑热闹一样跟着起哄。而此刻史大龙说出的这句话,才真正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老师,我的那本狼的诱惑您还没还给我呢。”
“老师,你没收的我的新手机该还给我了吧?”
“老师,我上学期迟到,你罚了我五十块钱,说是充进班费里。班费没用,你也该把钱还给我吧?”
教室里呐喊声此起彼伏,基本上全是让那位班主任还东西还钱的,真不知道两三年的时间里眼前这位班主任收上去那么多东西,都放在哪了。
等喊声渐渐平息,班主任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弯腰从讲桌下面提上来一个帆布包。
“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等下课之后……”
“等什么下课啊,现在就给我们吧!”
班主任的后半句话,让史大龙的呐喊声给压了下去,紧接着史大龙带头冲上讲台,抱起那只帆布包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讲桌上。
有他的大头,其他同学也没什么矜持可言了,但凡是被没收过东西的人全都冲了上去。
片刻之间,教室变成了菜市场,班主任分分钟被人从那个最火爆的“摊位”边给挤了出来。
面对这样混乱的场景,班主任依旧是一脸平静,没去管讲台上的人,而是低着头顺着过道往教室后面走。
“是啊,还等什么下课啊。我已经不是老师了,又怎么能再去管你们。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班主任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在场的学生倾诉,只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听他说些什么。
他慢慢从教室里的每一张可桌旁走过,时不时地停在某个位置,从自己钱包里抽出来几张钞票放在课桌上。
“张海洋,迟到五次,罚款五十。”
“鞠艳丽。上课吃东西。罚款十块。”
“龚新晨……”
“李真……”
“……”
“嗯,差不多了,该还的都还清了。唉,当老师当到最后。得到的不是学生的挽留。反而是在这里还债。我这个老师还真是失败啊。”
班主任转头看看讲台上还在寻找自己东西的众人,不由得再次长叹一声。
“唉,我本来是想好好教育你们的。我甚至之前都试着想那些成功的教育者学习了一下。肥城二中的秦老师。用快乐教学法教育出来一百多位清华北大的学生,三百多个一本,他带的班级本科升学率高达90%。他说,要和学生做朋友,让所有学生都信赖你这个人,之后才会相信你教给他们的知识。我曾经试图跟你们交朋友,结果,你们不信任我,我失败了。
历城三中关老师,用军事化管理教育方式,二十多年的时间,带出来二百多位清华北大的学生,他带的班级本科升学率近乎百分之百。他说,学生就是士兵,老师就是将军,军队的纪律就是士兵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只有学生按照老师的教育方式走,一定可以考上重点大学。我曾经试着去管理你们,结果,那时候你们才刚刚开始愿意跟我做朋友,根本不服从我的命令,我又失败了。
感觉带这个班的这两年多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一种失败的状态。
嗯,其实不止这两年,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处于一种失败的状态。我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小时候不好好学习,整天只知道瞎玩,结果到最后连大学都没考上。是父母拉下脸来,送礼求人,才把我送进一所师范专科学校上学。
在师专的时候,我整天不上课,脑子里想的都是哪个姑娘长得漂亮,哪个学妹单纯好骗。不瞒你们说,那时候我祸害的姑娘比这个班的总人数都要多……”
“吁……老师,你就吹吧,就你长得这副模样的,谁能让你祸害啊。你马上就要走了,还不说几句大实话吗?”
班主任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没想到竟真有人在听他讲话,只不过那为数不多的听众里大部分还都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情在听。就比如说插话的这个女生,讽刺了他一句之后,连带着还竖起来鄙视的手势。
班主任对有人打断他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哈哈,你们不信,是因为你们并没有看到过我的过去。那时候的我也算是帅哥一个的。只不过后来,我到处瞎玩、到处留情惹出了事,让一个女生怀了孕。
当时,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个女生跑到我面前哭着说有了我的孩子。我心里只不过咯噔了一下,理她都没理她转头就走了。男人嘛,就该有个提起裤子来不认账的潇洒。
本来,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女生了,即便是见到她的事情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除非她想再跟我上床。
可谁知,没过几天,那个女生又找到了我。只不过这一次不知她一个人,还有他的父母、哥哥和一大堆亲戚。大概有二十多号人吧,他们把我围在操场的角落里,连骂带打整整打了两个多小时。那不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打,但却是我最后一次挨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操场角落的,只记得是两位老师把我送去了医院。
等我脑子再度清醒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满嘴的牙只剩下两颗了,左脸的颧骨错位,颅骨两块骨头骨裂还伴有轻微脑震荡,另外就是,我的左半边脑袋再也长不出来头发了。
喏,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挨打之后的样子,你们是不是很难想象我之前有多么帅的。”
说到这里。班主任抬头冲着全班人笑了笑,其实从这堂课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时地展露出微笑。只是这一次给人感觉,他的笑带着一丝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教室里竟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听班主任讲他的故事。
“那一次挨打,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那段时间,我的父母一直陪伴着我。只不过。他们并不开心。呃,或许他们也不伤心,他们有的只是愤怒,对我那么不争气的愤怒。
一个月之后。我出院了。重新又回到学校。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好像那个怀孕女生的家长纠结了好几个被我祸害过的女生的家长。一起到校长那里讨说法,要求必须把我赶出学校。
可后来我没被赶出来,还安安稳稳地从师专毕业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又是我的父母帮了我。那天,我的父亲和母亲,对着打他儿子的凶手跪了好几个小时,又苦苦哀求了校长好久,最终才用十万块钱的赔偿保住了我在师专上学的机会。
十万啊,那个年代,全中国有多少家庭能拿出十万块钱来?那些钱可是我的父母卖掉房子,卖掉自己往后十几年的工龄才凑出来的。
从那以后,我的父母没有了工作,没有了住所,为了治好我的伤他们甚至连一点积蓄都没有留下。
知道我最后一年在师专上学是怎么上下来的吗,是我的父母依靠捡垃圾、收破烂供我念完的。
最终,我还是毕业了,拿到了师专的毕业证,终于可以找一份工作了。
可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找不到工作。因为在我的家乡,我的名声已经臭了,无论是哪个学校,哪怕是一家小小的私立幼儿园也不肯接受我。
没办法,我们一家三口只能推着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来到了这座远离家乡的城市。
我和过往的一切做了个了断,在这里重新开始,找到了一份小学语文老师的工作。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将要好转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父母生病了。父亲捡垃圾的时候,捡到半瓶矿泉水,他当时口渴,便打开喝了一口。没成想瓶子里根本不是水,而是不知道哪里丢出来的化学药剂。
从喝下那一口到被人送进医院,再到我赶到医院看他,这中间总共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可我和他从此阴阳两隔。
说实话,我的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很伤心,但现在想来,我又有那么一丝开心。因为他走的很简单,基本没有给家人造成任何麻烦。
可我的母亲就不一样了。
父亲去世后没多久,我的母亲就哭瞎了双眼,我带着她走遍所有的医院根本没能治好。当去往最后一家医院的时候,我在医院门口下了个决心,如果那里不能治愈母亲的眼睛,我就带着母亲回家,照顾她的一切。
没什么意外,最后一家医院也治好母亲的眼睛,所以我理所应当把她带回家。可是,我没能带回来。因为眼睛没治好,她又被检查出来另外一个病,胃癌晚期。
我当时抱着一颗想要尽孝的心,坚持让母亲住院治疗,我想的是母亲时日无多,不能让她再经受更多的痛苦。可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想法虽好,但却大错特错。
仅仅是住院一个月的时间,就花光了这两年来父母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钱。
俗话说,钱花光了可以再挣,但如果你挣钱的门路被人截断了,你该怎么办呢?
因为长时间照顾母亲,我在学校的工作耽误了很多,当某一天我回到学校准备领取工资的时候,被告知以后再也不用来了。
就这样,我失业了,母亲也被从医院里赶了出来。
终于,我当初信誓旦旦做下的决定兑现了,我带着母亲回了家。
一位瞎眼又得了癌症的母亲好照顾吗,说实话,挺好照顾的,因为她每天就是躺在床上,只要给口饭吃,只要按时把药喂给她,根本没有其他的麻烦。
身体上的劳累程度很小,可精神上的折磨确实无法估量的。我的母亲重病卧床的那段时间,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骂我,从早上骂到晚上,第二天睡醒了接着骂。骂我不争气,骂我从小就给他们惹麻烦,骂我是我害死我的父亲,骂我是我把这个家给毁了。
我该骂吗?
该!
我承认,我错了,所以我没有一句怨言地好好伺候她。
我心里想着,母亲总共没有多长时间了,她要骂就骂,我尽我所能尽孝就好。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也许是对我的怨恨强大到了可以抵御病魔的程度,医生说我母亲最多只有三个月可活,她却硬生生地挺过了一年的时间。而且,癌细胞还在扩散,她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好,骂我骂的更厉害了。
信念,是支撑一个人前行的最大动力,就像拉开的弓箭,弓弦拉的越满,箭飞出去得越远。可如果那根弦拉的太满,断掉了,箭便会停留在原地。
支撑我照顾母亲的那种信念就如同被弓弦,在一年之后被彻底拉断了。我累了,我痛恨医生欺骗我,我也痛恨我的母亲应死而不死。于是,在某个夜晚,我拿起枕头来,盖住了母亲的脑袋,把她活活憋死了。”
把她活活憋死了。
班主任的这最后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一样砸在教室里所有人的心口上,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看向班主任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时间仿佛在此定格,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班主任却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哈,讲故事讲得太投入了,不小心艺术升华了一下。同学们不要害怕,刚才那句只是个玩笑。其实,我的母亲最后就是病死的,根本没有什么意外,我也不可能杀人的。”
班主任语气略显轻快,但就是这种语气让听着的心情更加压抑。
开玩笑的?
有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吗,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母亲吧?
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而另一边,班主任还在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我的母亲最后死了,死得很安详,因为那一年多的时间我把她照顾得很好。哎,对了,你们不想问问那一年多我们是怎么生活的吗。工作没了,积蓄没了,你们猜我的收入是从哪里来的?”
(未完待续。)
第五章 爱女坠河,父亲查凶
班主任让全班同学,猜测他失业那段时间的收入是怎么来的。
正常来讲,这就是个师生之间的互动,但如此诡异的气氛下,谁还敢跟他互动。
见没有人说话,班主任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道:“不怕告诉你们,那段时间我的收入来源是稿费,我在报纸上写连载小说赚钱。如果你们谁能找到十五年前的都市晚报,或许能够看到我写的东西。那是一些悬疑灵异的小故事,那些故事也是我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之类的书的时候想到的。
稿费支撑了我照顾重病母亲那段时间的所有花销。等母亲去世,我终于彻底解放,可以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我再次来到之前被解雇的那所小学应聘,本以为可以轻松入职,谁知我却遇上了另外一个麻烦。
我之前上学的那所师专,在那一年被撤校合并了,我手里的毕业证成了一张废纸,没有任何人承认。
人生就是这么具有戏剧性,我的父母当年拼尽了所有为我换来这一纸文凭,结果等他们双双入土之后,这纸文凭就随着他们一起去了。
我没有了文凭,想要找工作,就得从头开始。于是,我去参加教师资格证的考试,很幸运我一次性考过了,而且拿到的还是高中教育资格。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来到了这所学校当老师。
我有了工作,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居所。没有人再拖累我、约束我,如果我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生活下去,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更多麻烦。只可惜,我对于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并不习惯,所以我走上了一条所有人都必须走的路,结婚。
你们是不是很奇怪,究竟什么女人会瞎了眼嫁给我这么一个人,呵呵,确实,我最开始找对象的时候。真的没碰上一个瞎眼的。相亲去。见一个黄一个。到后来,我几乎都要放弃了。可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你们猜她是谁。
呵呵,你们肯定猜不到。我最后一个相亲对象。竟然就是当年那个怀了我的孩子。又带着亲戚朋友打了我一顿,改变我人生的那个女孩。
当年在师专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她就退学了。我只是听说她去了外地读书,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万万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我们两个同样远离家乡的人又在这里相遇,不得不感叹,世界真的很小。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后来,我们结婚了。
她真的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儿,你们都见过的。跟她长得很像,很漂亮,也很聪明。我给女儿起名叫婉如,温婉动人,如花似玉。
就这样,我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也充分理解了当年我的父母教育扶养我的时候的心情。可以说,从有了女儿开始,我的人生就进入到一条光明的大道上。
可是好景不长,渐渐的,我发现你们的师母出了些问题。她经常性地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还整夜不回家,等到孩子长大了一些之后,这种情况就愈演愈烈。为了这件事,我没少跟你们师母吵架,吵得最凶的一次,她把几年前在师专时候的旧事翻出来重提,我一怒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
你们师母当场就摔门走了,第二天,她把自己的娘家人带了过来,依旧是几年前在师专打我的那一伙人。
这次,他们没有打我,只是逼着我在冰天雪地里跪搓衣板跪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之后,你们师母再想干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过问了。
我不过问她了,她也不管我和孩子了,我们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大概有好几个年头吧,突然某一天半夜,你们师母回家了。那天她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一回到家就开始睡,睡了一天一夜,等我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家,再去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发高烧了。
我当时什么也没想,赶紧把她送去了医院,说实话,能把她送医院去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根本没理由去陪护什么的,可我还是留在医院陪着她了。
结果,我陪护陪来的不是她的痊愈,而是医生送来一纸检查报告。医生说,你们师母染上了hiv病毒。
知道hiv吗,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艾滋病。
她得了艾滋病!
那么这些年来她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还不够明显吗。
得到这个结果的第一时间,我就离开了医院,我发誓不要再看见那个女人,也永远不让女儿再去接触她。
只可惜,誓言什么的都是用来打破的。
我离开医院没几天,就被你们师母的娘家人从学校拖去了医院,硬生生地安排我在那里照料她。
好吧,既然他们那么坚持,我就勉为其难地去照顾那个女人了。
在我的照料下,你们师母几乎没经历太多的痛苦,很快就安详的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就这样,我的人生又进入了一个转折点,只剩我和我的女儿相依为命。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醒来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努力工作,给我的女儿婉如一个美好的未来,同时也把她教育成一个优秀的人,不要像我,也不要像她的妈妈。
不怕告诉你们,其实那些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教育学生的方式方法,我不仅用在了你们身上,也用在了我的女儿身上。感觉效果还不错,婉如她平常的时候也是很听话的。
她今年上初二了,就在咱们学校的初中部上课,学习成绩不错。老师给她的评价也很好。
这么好的一个女儿,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只要有她在,我每天都会充满动力。
可是现在,我的动力没了。
三天前,我带着婉如来上学,中午下课之后,我去找她一起吃饭。结果,她没有出现在我们早就约好的地点。我给婉如的班主任打电话,那位老师说婉如上午课间操之后就没有回教室。他以为是我把婉如叫走了。因为之前我经常会喊婉如去我办公室,给她补课。
可那天,我并没有提前喊走婉如,那么婉如去了哪里呢?
我找遍学校没有找到我女儿的身影。直到下午上课。我发动了所有认识的老师一起找。才在学校西边的那条河旁边找到了婉如的书包。
只有书包没有人,而且还是在常年有学生溺毙的河边上,我不敢往下想。
但不想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学校的教导主任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带来了搜救队,沿着河道搜寻了一下午,最后在一公里以外的下游河水里找到了婉如的一件上衣。
现在正是开春的时候,河水表面上平静,其实水下暗流不断,警察说再找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让我节哀顺变。
我想问问各位同学,我相依为命的女儿坠河了,我人生唯一的动力消失了,一句节哀顺变就能打发我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婉如她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河边去,我可是从小到大都教育她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的,一定是有人骗她去那里的。好吧,就算是有人骗婉如去河边那也没什么,河水又不能主动吃人。可偏偏婉如掉进河里了。
她自己跳下去的?
绝对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把婉如推进了河里。
这三天,我一直在想,到底会是谁把婉如推进河里的。想不明白的时候,我就把婉如留下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结果,真的让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我在婉如的书包和上衣里面分别找到了两个小东西。那是差不多拇指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喇叭形状的塑料套壳。我认得,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人看见之后,都会认得。因为那东西就是取自你们的春季校服。是那件套头卫衣校服上面,用来扎紧帽子的绳带上,防止绳带脱落的隔挡物。”
班主任话说到这里,猛然停顿下来,满眼戏谑地看向在场众人。
但凡是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全都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握住自己校服胸前吊着的那个小物件,仿佛生怕自己的东西不在,让这位班主任怀疑他们干了坏事。
良久之后,班主任看够了,收起目光,轻笑一声道:“我找到的那两样东西,只有高中部的学生校服上面有,我确定婉如之前是接触不到这些东西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婉如的书包和衣服口袋里面呢?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把婉如推下河的人就是高中部的某一个或者某两个学生!是你们中的谁谁谁把婉如杀死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班主任的声调陡然间提高,那尖锐的喊声与他之前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的自言自语形成了强烈反差,吓得班里所有学生都跟着浑身一哆嗦,甚至有位同学直接从椅子上摔坐到了地下。
班主任迈开步子,慢慢走到摔倒的那位同学身边,轻轻将其扶起坐好,随后抬起头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微笑模样。
“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学,刚才情绪比较激动,吓到你们了。不过,我说的话绝对不是头脑发热才说出来的。
有人把我的女儿推进了河里,这属于仇杀案件了。
从我女儿临死前留下的线索中可以判断凶手是学校高中部的学生。
高中部学生里面对我有意见的,除了在座的各位,我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了。
史大龙,最近一学期我没收了你三本小说,第三次的时候,我给你的家长打了电话,让他来学校通报了你的学习情况。然后我就听说,你回家挨了一顿打,整整一个星期不敢坐在木板凳上。
陈赓,上周一升国旗时间你迟到被年级主任抓住,给班级扣了20分量化分,我罚你在学校国旗旗杆下面站了一个星期,你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丢大了。
于广振,一个月前你编造父母的签字给我请假,说你生病了需要去医院打点滴,结果后来被我发现你是去校外网吧打游戏了。我给你父亲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还罚你在教室外面罚站。
严是非,上周三你上课睡觉被我逮住,我提着你的耳朵在教室里走了两圈,并且罚你站着上课一周。
嗯,这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再往前说。
鞠艳丽,喜欢吃零食,经常在上课时间吃东西。从高一开始,我就为了这件事对你罚款,到现在总计罚收了你320元。而且这两年时间里,一旦发现你的书桌里面有零食,我就会让你站到讲台上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零食吃掉。
张海洋,高三上学期和邻班同学打架斗殴,我向学校领导汇报,要求把你开除。结果,你的父亲花钱请了我和几位校领导吃了顿饭,并且给我们每个人塞了个红包,你才能继续留下上学。
还有李真、龚新晨、胡光等等等等,我可以列举出来二十多位心里对我有恨意的学生。
当然有恨意不代表你们就会真的报复我,也许你们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甚至试图找校外人员在某个晚上把我的头蒙起来,暴打一顿。
可如果把这种恨意上升到杀人的程度,或者说将恨意转嫁到我的家人身上,并且蓄谋杀死他们,这是不太现实的。你们没有那个心智,也没有那个胆量。
我思来想去,最后给你们找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你们痛恨我,却又拿我这个老师没办法,所以便找到我的女儿婉如,想要跟她谈谈或者吓唬吓唬她,让她在我面前说几句好话或者是让我少管你们的话。于是你们私下里跟婉如约定了在学校西边的河边见面。
你们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但是我的女儿并没有按照你们的要求做,软的不行来硬的,你们威胁她不听话就把她推进河里。
结果这中间出了意外,你们没想推她下河,却不小心导致她落水。
出事了,你们害怕了,当场逃走,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来。
最后,我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淹死了。
咳咳,我分析的没有错吧?”
(未完待续。)
第六章 苦口婆心,猫捉老鼠
班主任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在座的学生,他的目光锐利直白,没有一个人敢跟他直视,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辩驳或者解释什么。
教室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宁静,宁静过后,班主任再次开口了。
“嗯,没有人说话,那也就是说你们默认了我的分析。
好吧,事实很明显了,害死我女儿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如果从法律角度讲的话,你们这属于过失致人死亡,我也相信你们是无意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会说,这件事是谁做的,站起来,放心,我不会太难为你们的。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会原谅你们的。
呵呵,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如果我是凶手,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场站起来承认错误的。
可惜,这句话我不会郑重地说出来,因为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普通人里面品格比较败坏的那一类。
所以,如果凶手现在站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你掐死的。
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主动承认了。
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却又不让你们主动承认,这看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啊。
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矛盾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复活了。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当场为女儿报仇。守着这么多人杀人,我是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看到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超过十八岁。未成年人,触犯法律的刑罚比较轻,况且你们还是过失致人死亡,哪怕闹到法庭上,最后也只不过是你们的父母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现在揪出真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凶手不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受到应有的惩罚。
法律惩罚不了你们,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想了一晚上的时间,本来是打算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专门设计一套惩罚措施的。可今天来到这里。看到你们的表现。我改主意了。
你们这群才上高中的孩子。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成型的阶段,一件小事都可能影响到你们以后几十年为人处事的态度,更何况是这种杀了人的大事。我不能让你们看到杀人者经历了法律的制裁之后依旧还活的好好的场景。那样很不利于你们今后的成长。
因此,我想要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参与到我寻找真凶的过程中来,并且希望你们能够主动地帮助我去惩罚杀人凶手。
嗯,说了这么久,同学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了吗?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真正给你们上好最后一堂课。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更好地指引你们以后的人生道路。
因为……”
“因为你大爷,指引你全家!”
班主任的话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史大龙腾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班主任吼道:“你tm什么东西啊。你自己女儿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逼叨叨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史大龙的胆量真的很大。
那班主任明显就是伤心过度出现心理扭曲了,史大龙竟然还毫不顾忌地去呵斥对方。这真应了赫尔蒙德菲的恐惧定理,当恐惧来临时,80%的人会畏缩,10%的人会愤怒,10%的人会兴奋。
史大龙就是愤怒的那群人,而另外一位同学陈赓则是兴奋的人。
陈赓同样站起身来,看着班主任,用一种略带玩味的口吻说道:“黄老师,咳咳,我再最后一次喊你一声老师。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跟我们全班人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赓的话显然要比史大龙的怒吼更加有意义。
只见班主任黄老师轻轻微笑了一下,点头道:“猫捉老鼠,嗯,这个比喻用的不错。陈赓同学,你觉得谁是老鼠,谁是猫呢?”
“当然是你是猫,我们是老鼠了。”
“错,我是猫,你们也是猫,只有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才是老鼠。我们猫应该一起把老鼠抓出来才对。下面就让我们开始捉老鼠的第一步吧。
你们这些学生最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都做过什么,所以,我想有些人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我给你们所有人一周的时间,找出你们认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把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下周这个时间拿着你们写的名单去学校西边的河边交给我。
你们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来的人,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会给一样你们最想要的东西。不来的人,我也会记住你们的名字,我会给你们父母一样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好了,游戏开始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说完,班主任微笑着冲着所有同学挥了挥手,转头向外走去。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回过头来说道:“如果到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的话。那么对不起了,全班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叮铃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盖住了班主任的一句话,他就那样踩着下课铃的节奏离开了教室,只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的学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站在自己座位那的史大龙猛地一拍桌子,喊了一句“***”,接着就重新坐了下去。
史大龙的一句咒骂,让全班人都回过神来。
大家最初只是相互对视,后来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再后来就成了对刚才班主任所说的事情的激烈讨论。
讨论什么?
无非就是要不要理会班主任的话。
大家表面上都表示根本不用理睬,因为班主任因为自己女儿的死,明显有些精神不正常了,谁会在意一个神经病的话。
但是,倘若有外人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全班同学,无论是谁,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恐惧。(未完待续。)
第七章 应约而至,不见其人
班主任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在座的学生,他的目光锐利直白,没有一个人敢跟他直视,也没有一个人敢去辩驳或者解释什么。
教室里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宁静,宁静过后,班主任再次开口了。
“嗯,没有人说话,那也就是说你们默认了我的分析。
好吧,事实很明显了,害死我女儿的人就在你们当中。
如果从法律角度讲的话,你们这属于过失致人死亡,我也相信你们是无意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会说,这件事是谁做的,站起来,放心,我不会太难为你们的。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会原谅你们的。
呵呵,多么动听的一句话啊,如果我是凶手,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场站起来承认错误的。
可惜,这句话我不会郑重地说出来,因为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普通人里面品格比较败坏的那一类。
所以,如果凶手现在站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把你掐死的。
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主动承认了。
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却又不让你们主动承认,这看起来有些自相矛盾啊。
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矛盾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让我的宝贝女儿复活了。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当场为女儿报仇。守着这么多人杀人,我是会坐牢的,我不想坐牢。
因为,就算我现在找出来凶手,我也不能看到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在座的每个人都没有超过十八岁。未成年人,触犯法律的刑罚比较轻,况且你们还是过失致人死亡,哪怕闹到法庭上,最后也只不过是你们的父母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现在揪出真凶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凶手不会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受到应有的惩罚。
法律惩罚不了你们,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我想了一晚上的时间,本来是打算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专门设计一套惩罚措施的。可今天来到这里。看到你们的表现。我改主意了。
你们这群才上高中的孩子。正处于人生观、价值观成型的阶段,一件小事都可能影响到你们以后几十年为人处事的态度,更何况是这种杀了人的大事。我不能让你们看到杀人者经历了法律的制裁之后依旧还活的好好的场景。那样很不利于你们今后的成长。
因此,我想要你们在座的每一位都参与到我寻找真凶的过程中来,并且希望你们能够主动地帮助我去惩罚杀人凶手。
嗯,说了这么久,同学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了吗?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真正给你们上好最后一堂课。
因为只有我不是老师了,才能更好地指引你们以后的人生道路。
因为……”
“因为你大爷,指引你全家!”
班主任的话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有人受不了了,史大龙腾的一下站起来,冲着班主任吼道:“你tm什么东西啊。你自己女儿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逼叨叨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史大龙的胆量真的很大。
那班主任明显就是伤心过度出现心理扭曲了,史大龙竟然还毫不顾忌地去呵斥对方。这真应了赫尔蒙德菲的恐惧定理,当恐惧来临时,80%的人会畏缩,10%的人会愤怒,10%的人会兴奋。
史大龙就是愤怒的那群人,而另外一位同学陈赓则是兴奋的人。
陈赓同样站起身来,看着班主任,用一种略带玩味的口吻说道:“黄老师,咳咳,我再最后一次喊你一声老师。刚才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了。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确定要跟我们全班人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赓的话显然要比史大龙的怒吼更加有意义。
只见班主任黄老师轻轻微笑了一下,点头道:“猫捉老鼠,嗯,这个比喻用的不错。陈赓同学,你觉得谁是老鼠,谁是猫呢?”
“当然是你是猫,我们是老鼠了。”
“错,我是猫,你们也是猫,只有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才是老鼠。我们猫应该一起把老鼠抓出来才对。下面就让我们开始捉老鼠的第一步吧。
你们这些学生最清楚自己身边的人都做过什么,所以,我想有些人心里已经猜到是谁害死了我的女儿。我给你们所有人一周的时间,找出你们认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把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下周这个时间拿着你们写的名单去学校西边的河边交给我。
你们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来的人,我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会给一样你们最想要的东西。不来的人,我也会记住你们的名字,我会给你们父母一样他们最想要的东西。
好了,游戏开始了,大家都行动起来吧。”
重复章节,过后就会修改,
说完,班主任微笑着冲着所有同学挥了挥手,转头向外走去。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下,回过头来说道:“如果到时候,没有一个人来的话。那么对不起了,全班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叮铃铃铃……”
清脆的下课铃声盖住了班主任的一句话,他就那样踩着下课铃的节奏离开了教室,只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的学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站在自己座位那的史大龙猛地一拍桌子,喊了一句“***”,接着就重新坐了下去。
史大龙的一句咒骂,让全班人都回过神来。
大家最初只是相互对视,后来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再后来就成了对刚才班主任所说的事情的激烈讨论。
讨论什么?
无非就是要不要理会班主任的话。
大家表面上都表示根本不用理睬,因为班主任因为自己女儿的死,明显有些精神不正常了,谁会在意一个神经病的话。
但是,倘若有外人在这里,一定能看出来全班同学,无论是谁,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恐惧。(未完待续。)
第八章 游戏奖惩,新的任务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主动提出了问题,虽然问题指向还是在史大龙身上,但他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一切,或者说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些不太正常了。
“胖子,你为什么不关心是谁害死了黄老邪的女儿?”
“谁害死了……呃,我关心这个干嘛。”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黄老邪他女儿死了才引起的,问题也是来自到底谁害死了他的女儿,咱们只要找出来凶手不就得了。你为什么非要盯着班长不放?”
“这……”
史大龙被严是非问的一时语塞,仰着头思考了还一会儿这才抬手指着教室里其他位置说道:“老严,你看看周围,你觉得咱们这些同学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不像。”
“那你觉得,班里跟黄老邪有仇的,有比咱俩更恨他的吗?”
“好像没有。”
“没有就对了,咱俩这么恨黄老邪,都没想过要收拾他的女儿甚至是杀了他的女儿,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哪怕是意外也不会有,因为傻子才会想到靠威胁班主任的女儿,让班主任少管管自己呢。所以,那什么过失致人死亡的事就是黄老邪这个神经病自己瞎想出来的。还有,前天咱们去河边根本就没看见黄老邪的人影,那不就更证明他脑子有问题,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别想黄老邪了,还是管好咱们自己的事吧。”
“呃……”
严是非觉得史大龙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疑点在哪。而史大龙也不管严是非想些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老严,我跟你说,黄老邪的话不用理会,不过他临走之前说的那些倒是能让咱们看清楚一些人。就像那个写下杀人凶手的名单,谁要是写了咱俩的名字,那就相当于把咱俩的小命交到黄老邪那个神经病手上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属于什么,当然是属于把咱俩往死里坑啊。所以,写下名单的人才是有杀人倾向的心里阴暗的人。咱们必须搞清楚谁那么恨咱俩。非要把咱们往死里整。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徐玉生。”
“为什么?”
“因为咱俩打过他。”
“打了他一顿,他不至于想弄死咱们吧?再说了,他那张纸上万一写的不是咱俩的名字呢?”
“不可能!不是咱俩的名字,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把纸撕了。他做贼心虚!不行。咱兄弟不能就这么让人给背地里阴了。你听我的。待会儿中午下了课。咱们堵住徐玉生,好好问问他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
史大龙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过头去看向了第一排的班长同学。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严是非对于史大龙的这个决定有些无语,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看向别处。
谁知他这一转眼,就看到了另外一边相似的一幕。
只见那个陈赓瞪着犀利的双眼,正和史大龙一样,死盯着班里的另外一位同学。
严是非顺着陈赓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陈赓盯着的人,也是那天去河边的一个同学。
严是非记不起来这位同学的名字了,只知道那人性格内向,话很少,学习成绩中上游,曾经是班主任老师经常叫起来提问问题的一个同学。
发现陈赓的异常之后,严是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围,这才发现那天去河边的十几位同学竟然自动结了对。经常挨批评的人都死盯着那些曾经被班主任重点照顾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严是非不禁感叹,黄老邪的女儿的事情没解决,倒是跟班里填了不少冤家仇人。
照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啊。
晃眼间,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最后一堂课了英语课眼看临近尾声,史大龙轻轻捅了捅身边的严是非,低声说道:“老严,注意着点啊。一会儿一下课咱们就冲过去把徐玉生拉到教室后面来。他要是老老实实跟咱们说实话,认错,咱们就饶了他。他要是敢耍一点小花招,我绝对打得他满教室里爬!”
史大龙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严是非苦笑着点点头,也就是在严是非点头的功夫,下课铃声响起。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似乎并没有听到悦耳的下课铃,依旧继续讲着课,一直拖堂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收拾好教案走下讲台。
不等英语老师迈步出教室,史大龙就迫不及待地往班长那边跑,严是非自然也一路跟随。
可两人才跑到教室的中间位置,那位班中同学就突然起身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我给大家说件事。”
班长站在讲台上说话,严是非两人赶紧停下脚步,静观其变。
只见对方高举起一张信纸在全班人面前晃了晃,随后说道:“大家注意了,我收到了班主任黄老师寄过来的一封信,老师让我把信里的内容念一念,都听好了。
咳咳。
高三二班的全体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前班主任,发来这封信,是向大家通报一下猫捉老鼠游戏第一环节的各种情况。
周三,也就是我离开学校整整一个星期的那一天,是我和全班同学约定好让你们交送凶手名单的日子。那天你们没有看见我,不是我食言没有去。我去了,只不过是站在远处观察你们的。
我看到了十几位同学参与这场游戏的热情,也感受到了你们对我的爱戴和厌恶。
在这里,我要致信表扬几位同学。
徐玉生、李真、龚新晨……这几位同学遵照游戏规则。带着自己写的凶手名单去了约定地点,感谢你们。我给你们每人记一点奖励点,奖励点可以兑换一份第二次模拟考试的试卷答案,也可以换来特定时候我对你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我送来的礼物的。
表扬和奖励说到这,那再说说批评吧。”
重复内容,稍后修改~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严是非,第一次主动提出了问题,虽然问题指向还是在史大龙身上,但他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身边的一切,或者说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有些不太正常了。
“胖子。你为什么不关心是谁害死了黄老邪的女儿?”
“谁害死了……呃。我关心这个干嘛。”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黄老邪他女儿死了才引起的,问题也是来自到底谁害死了他的女儿,咱们只要找出来凶手不就得了。你为什么非要盯着班长不放?”
“这……”
史大龙被严是非问的一时语塞,仰着头思考了还一会儿这才抬手指着教室里其他位置说道:“老严。你看看周围。你觉得咱们这些同学像是会杀人的人吗?”
“不像。”
“那你觉得。班里跟黄老邪有仇的,有比咱俩更恨他的吗?”
“好像没有。”
“没有就对了,咱俩这么恨黄老邪。都没想过要收拾他的女儿甚至是杀了他的女儿,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哪怕是意外也不会有,因为傻子才会想到靠威胁班主任的女儿,让班主任少管管自己呢。所以,那什么过失致人死亡的事就是黄老邪这个神经病自己瞎想出来的。还有,前天咱们去河边根本就没看见黄老邪的人影,那不就更证明他脑子有问题,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你别想黄老邪了,还是管好咱们自己的事吧。”
“呃……”
严是非觉得史大龙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他又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疑点在哪。而史大龙也不管严是非想些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老严,我跟你说,黄老邪的话不用理会,不过他临走之前说的那些倒是能让咱们看清楚一些人。就像那个写下杀人凶手的名单,谁要是写了咱俩的名字,那就相当于把咱俩的小命交到黄老邪那个神经病手上了。到时候咱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属于什么,当然是属于把咱俩往死里坑啊。所以,写下名单的人才是有杀人倾向的心里阴暗的人,咱们必须搞清楚谁那么恨咱俩,非要把咱们往死里整。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徐玉生。”
“为什么?”
“因为咱俩打过他。”
“打了他一顿,他不至于想弄死咱们吧?再说了,他那张纸上万一写的不是咱俩的名字呢?”
“不可能!不是咱俩的名字,他为什么一看见我就把纸撕了。他做贼心虚!不行,咱兄弟不能就这么让人给背地里阴了。你听我的,待会儿中午下了课,咱们堵住徐玉生,好好问问他那张纸上到底写的什么!”
史大龙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过头去看向了第一排的班长同学,那眼神当真是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
严是非对于史大龙的这个决定有些无语,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看向别处。
谁知他这一转眼,就看到了另外一边相似的一幕。
只见那个陈赓瞪着犀利的双眼,正和史大龙一样,死盯着班里的另外一位同学。
严是非顺着陈赓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陈赓盯着的人,也是那天去河边的一个同学。
严是非记不起来这位同学的名字了,只知道那人性格内向,话很少,学习成绩中上游,曾经是班主任老师经常叫起来提问问题的一个同学。
发现陈赓的异常之后,严是非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围,这才发现那天去河边的十几位同学竟然自动结了对。经常挨批评的人都死盯着那些曾经被班主任重点照顾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严是非不禁感叹,黄老邪的女儿的事情没解决,倒是跟班里填了不少冤家仇人。
照这么下去,早晚会出事的啊。
晃眼间,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最后一堂课了英语课眼看临近尾声,史大龙轻轻捅了捅身边的严是非,低声说道:“老严,注意着点啊。一会儿一下课咱们就冲过去把徐玉生拉到教室后面来。他要是老老实实跟咱们说实话,认错,咱们就饶了他。他要是敢耍一点小花招,我绝对打得他满教室里爬!”
史大龙这话说的咬牙切齿的,严是非苦笑着点点头,也就是在严是非点头的功夫,下课铃声响起。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似乎并没有听到悦耳的下课铃,依旧继续讲着课,一直拖堂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收拾好教案走下讲台。
不等英语老师迈步出教室,史大龙就迫不及待地往班长那边跑,严是非自然也一路跟随。
可两人才跑到教室的中间位置,那位班中同学就突然起身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我给大家说件事。”
班长站在讲台上说话,严是非两人赶紧停下脚步,静观其变。
只见对方高举起一张信纸在全班人面前晃了晃,随后说道:“大家注意了,我收到了班主任黄老师寄过来的一封信,老师让我把信里的内容念一念,都听好了。
咳咳。
高三二班的全体同学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前班主任,发来这封信,是向大家通报一下猫捉老鼠游戏第一环节的各种情况。
周三,也就是我离开学校整整一个星期的那一天,是我和全班同学约定好让你们交送凶手名单的日子。那天你们没有看见我,不是我食言没有去。我去了,只不过是站在远处观察你们的。
我看到了十几位同学参与这场游戏的热情,也感受到了你们对我的爱戴和厌恶。
在这里,我要致信表扬几位同学。
徐玉生、李真、龚新晨……这几位同学遵照游戏规则,带着自己写的凶手名单去了约定地点,感谢你们。我给你们每人记一点奖励点,奖励点可以兑换一份第二次模拟考试的试卷答案,也可以换来特定时候我对你们的帮助。我相信你们会喜欢我送来的礼物的。
表扬和奖励说到这,那再说说批评吧。”(未完待续。)
第九章 恼羞成怒,暴起杀心
史大龙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爸”,答案不言而喻,偷袭他的正是他的父亲。
呃,不能说偷袭,应该说是教训,老子打儿子那才是真真切切的教训。
史父阴着脸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徐玉生,什么话也没说,拿出手机来拨打了120,随后上前两步扯住躲近角落里的史大龙的耳朵,拎着史大龙走出了教室。
严是非眼睁睁地看着史大龙被拎出去,想去帮忙说说情,却又怕惹得史父不高兴,就在他犹豫的这个当口,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跟之前在河边第一次碰上徐玉生的时候,发生的情况一样,严是非仿佛经历了一次电影画面切换。混乱的教室,惊愕的同学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在讲台上讲课的数学老师。
严是非傻了,完全不理解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边,正好跟撅着屁股趴伏在课桌上的史大龙看了个对眼。
“哎,老严,昨天回去你家老爷子收拾你了没有?”
“啊?收拾我,我爸为什么要收拾我?”
“能为什么,那个黄老邪写了一封信给家长,把咱们这些日子逃课、晚上通宵打游戏的事全都写进去了。要不然,你以为昨天中午我家老史平白无故地来学校干嘛。昨天回家之后,我爱了好一顿打,屁股都开花了。你呢,你怎么样?”
“我……我不知道。”
严是非迷茫地摇摇头,别说有没有被自己老爷子收拾。他连自己昨天回没回家都不知道。
就在他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下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拍拍手离开教室。
原本因为屁股疼有些发蔫的史大龙顿时变得生龙活虎起来,拉着严是非就往外走。
“老严,快点,下节课体育课,咱们早点去占个篮球架。”
“占篮球架?胖子你不是屁股开花了吗,还要打篮球?”
“哎,我这是轻伤不下火线。一个星期就这么一节体育课,我怎么能因为屁股就放弃了。快走。快走。”
史大龙兴奋地往外冲,一下子把严是非刚才耐心的迷茫给冲散了。
接下来的体育课,两人忘我地和其他几个男生打着篮球,享受着周围女生的注视和欢呼。直到下课时间。体育老师的集合哨声响起。才把两人拉回现实。
而就在他们想要穿好衣服回去集合的时候。问题来了。
两人打球前,扔在篮球架后面的校服上衣不见了。
“哎?老严,看见我衣服了没有?”
“没有。我的也找不到了,是不是让谁给拿走了?”
“那校服能有谁拿啊……不对!有人拿走咱们的校服,要害死咱们了!”
“胖子你说什么呢?”
“老严,你忘了。昨天徐玉生念那封班主任寄来的信的时候,不是说到那个猫捉老鼠游戏第二步,是让咱们把谁的校服上衣交出去吗。肯定是有人,偷走咱们的衣服,去讨好黄老邪了。”
“这有什么可讨好的。咱们又没害黄老邪的女儿,衣服上的挂件也都还在,有人拿走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把咱衣服上的挂件拆了不就有用了!”
史大龙眉毛一挑,紧接着猛地一拍大腿吼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徐玉生,绝对是那小子拿走咱们的衣服的。上回写名单还不够,这次又来。他大爷的,我必须好好教训他一顿!”
史大龙怒吼着冲向高三二班的集合队伍,只是并没有在队伍里找到徐玉生的身影,询问之下,才知道,徐玉生昨天被打的受伤不轻,所以体育课请假,留在了教室里。
史大龙和严是非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教室,谁知徐玉生这会儿也没在教室里面。
找不到他人,史大龙就更加确定,他们的衣服是被徐玉生偷走的没错。
当天,史大龙就当着全班人的面表态说,不把徐玉生这个班长打服气,不把对方打的再也不敢当班长,他就不姓史。
有了史大龙那句话,班里好多人都憋着劲地等着看热闹。
可一连两天过去,徐玉生竟然一直没来上学。
到了这天上午课间操时间,史大龙再也等不下去了,喊上严是非就往学校西边的河边走。
“老严,徐玉生那小子绝对去河边跟黄老邪做交易去了,这次要是让他真把咱俩的衣服交给黄老邪。黄老邪那个神经病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呢,咱们得提前拦住徐玉生。”
“拦住他之后呢?”
“拦住他,只要确定了是他偷走的咱们的衣服,那就直接把他扔到河里去!”
史大龙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就连跟其关系亲近的严是非听到之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严是非心里不禁嘀咕,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把班长弄死才甘心?
他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去细想,片刻之间,两人就来到了校外河边。
依旧是上次的冬青树后那个位置,不过这一次是严是非主动拉着史大龙躲在了这里。
没过多久,正如史大龙料想的那样,徐玉生的身影再次出现。
看见徐玉生,史大龙怒火中烧,当场就要冲出去,可严是非死活拉着他不让他冲动,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拉扯的过程中,打另外一边又走过来一人,他们看清来人的模样之后,立马安静下来,不再出声。因为来的这个,正是他们许久未见的班主任黄老师。
很快,黄老师和徐玉生在河边相聚,严是非支起耳朵来仔细倾听。就听见黄老师带着一种冰冷的口吻幽幽说道:“唉,我这个老师做的还真是失败啊。遇到这么大的家庭变故,想要让自己的学生帮忙解决问题,到最后竟然只有一个学生来了。悲哀啊。
罢了,罢了,有总比没有强。徐玉生,既然你来了,那我要的东西一起带过来没有?”
黄老师问出这句话,徐玉生并没有立刻回到,而是拉了拉自己的书包背带。反问道:“老师。您弄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给我女儿报仇。”
“报仇为什么要弄这么麻烦,您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不行吗?”
“不行,我之前说过的。你们还未成年。从法律上说凶手是得不到应有的惩罚的。所以我要自己来做这件事。最开始我只是单纯地想找出凶手,直到那天看到那些差生在教室里的表现,我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弄出这些门道来。是想让凶手尝尝众叛亲离的感觉,顺便也让其他人直到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上一次写名单的任务效果很好,可这一次却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早知道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来,当初我就该更直接一点,不弄这些没用的了。”
“呃,那老师,如果婉如,嗯就是您的女儿没死,您还会做这些事吗?”
“婉如没死?呵呵,徐同学,谢谢你说出这话来安慰我。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婉如她已经死了。但是,我敢说一句,不管婉如活着还是死了,但凡是想要伤害她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会让对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好了,说的够多的了,徐同学,把你带来的东西交给我吧。”
“等等,老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了害死婉如的凶手是谁,您会怎么对付他?”
“哈哈,这个我早就想好了。知不知道古代有一种极刑叫做凌迟处死?”
“知道。”
“嗯,我会让害死我女儿的凶手想那样一般,一点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完这句话,黄老师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徐玉生看在眼里,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但是很快,徐玉生脸上的惊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他像是做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一样,伸手取下背着的书包,往黄老师脚边狠狠一扔。
“老师,这里面有两件衣服,一个少了左边挂件,一个少了右边挂件。”
“哦?两个吗?是谁的?”
“史大龙,严是非!”
徐玉生狠狠地喊出这两个名字,躲藏在附近的严是非两人听到之后,脸色齐刷刷的阴了下来。
严是非终于相信了史大龙的猜测,同时也理解了史大龙为什么会对徐玉生那么大的意见。
就凭刚才那番对话,徐玉生明显是问清楚了黄老师想怎么对付杀人凶手,然后才说出他们两个的名字的。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让徐玉生选择借助黄老师的手来报复他们俩。
严是非,心理矛盾了,他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打了徐玉生,才让徐玉生产生报复他们的心思,还是因为徐玉生本来就有害他们的心思,他们才打了对方。
史大龙倒没严是非想的那么多,就在徐玉生说出他们两人的名字之后,史大龙再也不管什么冷静之类的事,当即就站起来,朝着徐玉生那边破口大骂。
徐玉生转眼看见史大龙,吓得屁都没放一个,扭头就跑。
徐玉生一跑,史大龙撒腿就往前追。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严是非的心猛地一沉。
“不行,不能让他们两个离开我的视线,尤其是胖子,每回胖子在我眼前消失,我就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过什么事了。”
想到这一点,严是非立即迈步追了上去。
本来,三人之间的距离就差不太多,徐玉生前几天挨了一顿暴打,腿脚不利索跑不太快。史大龙是力量型选手,庞大的身躯影响了他的奔跑速度。所严是非全力追赶,几乎是和史大龙一起追上徐玉生将其扑到在地的。
“徐玉生,你个狗r的,这回让我抓了个现形,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史哥,龙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tm叫爷爷也没用,今天我就让你彻底长长记性!”
无视徐玉生的苦苦求饶,史大龙一手抓住徐玉生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去裤腰,双臂用力,竟然将徐玉生整个人给举了起来,转身就要把对方往旁边的河里扔。
眼见此景,严是非不能淡定了。
“胖子,快住手!你真要杀人吗!”
“老严,你别管,我弄死他!”
史大龙甩开严是非,一步跨出,手上抛扔的动作已经蓄力到了极致。千钧一发之际,严是非再也不敢耽搁了,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用肩膀撞向史大龙的身体。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史大龙犯下杀人的错误。
严是非全力一撞,史大龙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另外一侧倒去,而他高举起来的徐玉生也被狠狠摔在地上。
按理说,这就算是把人给救下来了。
可谁知史大龙杀心已决,摔倒的瞬间,横腿朝着徐玉龙的腰间一踹,徐玉龙就像个木桩子一样,顺着河岸堤坡朝下面滚去。
这要是真的滚进河里,就凭徐玉生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是十死无生啊。
严是非也顾不上去骂史大龙了,一个助跑前扑,拼命抓住了滚落下去的徐玉生的胳膊。
人抓住了,但是下落的趋势并没有渐弱,严是非也被惯性带动着,朝河水里冲去。
“完了,我不会游泳啊!”
看着眼前急速扩大的水面,严是非心里哀叹一声,赶紧憋住一口气,以期落水之后不让自己第一时间呛到水。
不过,下一秒,现实的发展让他的准备动作白做了。
史大龙想弄死徐玉生没错,但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一起送死的,被撞过后反应过来的他,一个卧倒伸手抓住了严是非的脚。
就这样,三个人像一根链条一般挂在了陡峭的河堤土坡上面。
“胖子,快把我们拉上去!”
“老严,你松开徐玉生,我就把你拉上来。”
“我靠,你疯了啊,真要弄出人命来才行?”
“不这样,徐玉生记不住教训。”
“记住你妹的教训,人要是死了,你也完蛋了!”
“我不管,你快松手,我好把你拉上来。”
“你……”
严是非和史大龙相互争执着,最下面的徐玉生抬头向上看着,眼神中愤怒和乞求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黄老师走到了他们身边。
(未完待续。)
第十章 河边对峙,落水还魂
“老师,救命啊!”
最下方的徐玉生第一个看见了靠近过来的班主任,立即高声呼喊求救。
可班主任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站在河岸边,拍着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是多么让人心灵震撼的一幕啊。严是非同学,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松开手,这样你就能得救,但同时你也害死了徐同学。另一个是不松手,这样有可能会把你自己甚至连后面的史同学也一起害死。告诉我,你现在会做出什么选择?”
班主任好整以暇地问出这句话,让本来就进退两难的严是非更加恼火。
“黄老师,你别在那说风凉话了,赶紧过来帮忙啊!”
“帮忙?帮你杀人还是帮你救人?”
“当然是救人了!”
“救你们吗?可我为什么觉得你们三个人都不值得救呢。”
“什么不值得,你还想见死不救吗?”
严是非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曾经的班主任,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
然而接下来史大龙喊出的一句话,更让他火冒三丈。
“老严,你不用求黄老邪这个神经病,赶紧松开手,我想办法把你拉上来。”
“靠,胖子你疯了,我一松手,徐玉生会淹死的!”
“淹死就淹死,这小子活着也是个废物。”
“你……”
严是非一时气截,恨不得骂死史大龙。只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被下面的徐玉生给打断了。
“黄老师,快救我。我帮你找到杀了你女儿的凶手了,就是严是非和史大龙他们两个,就凭这一点你不该把我救上去吗?”
徐玉生的话是冲着班主任喊的,可严是非距离他最近,一字一句停在耳朵里,严是非就感觉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邪火。
“你大爷的徐玉生,你tm说什么呢。我们从来就没有杀过人,也没想过要害人。再说了。现在是我在救你的命。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搞清楚个屁,我现在这样就是让你们给害的!”
“你……”
严是非这次是彻底说不出来话了,他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最好的兄弟不顾一切想要把人扔进河里,教书育人的老师跟神经病一样看热闹说风凉话。挺老实的一位同班同学诬陷他们杀了人。身边三个人简直没有一个是心理正常的。
怎么办。难不成要这么一直耗下去?
严是非心里没了主意,而这时那位班主任黄老师上前几步,顺着陡峭的河岸堤坡下滑些许。在严是非的身边坐了下来。
“严是非,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
“……”
“你怎么不说话呢,老师问你话,你不回答,这是非常不礼貌的。”
“……”
“唉,算了吧,我还是自己说吧。我在想,十几天前我的女儿在这里落水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你们现在遇到的情况一样。如果那天有人看见她,伸出手搭救一下,把她从水里拉上来,可能她就不会死了。你说对不对?可惜啊,并没有人救他,或者说有人能救她,但是并没有施救。”
班主任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在严是非的眼前晃了晃。
严是非定睛一瞧,赫然是两个喇叭形状的衣服挂件。
“严是非,看到没有,这东西只有你们的校服上衣上面才有。我猜想啊,那天就是在这个地方,就是在这个位置,我的女儿马上要掉进河里了。慌乱之中,她抓住了某个人的校服上衣绳扣。可惜,校服的质量太差,简单结成的绳扣根本承受不住一个小女孩的体重,所以这两样东西被掳了下来,我女儿也不幸掉进了河里。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如果事情真像我猜想的那样,那么这两样东西应该紧紧抓在我女儿的手里才对,但事实上,我找到它们的时候,它们一个在我女儿的书包里,一个在她的外套口袋里。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严是非,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班主任的语气平缓压抑,听到这里之后,严是非实在是沉默不下去了,闷着头吼道:“我tm哪知道为什么。你别再讲那些没用的废话了,赶紧帮忙把我们拉上去再说!”
“把你们拉上去?不行,不行,事情没弄清楚呢,我可不能随便做出决定。严是非,徐玉生说是你和史大龙害死的我的女儿,你应该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吧。”
“啊,你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害死你女儿了,我压根就没跟她说过话!”
“哦?不是你吗?如果不是你的话,那就证明徐玉生在骗我了。徐玉生!”班主任稍稍弯腰,把脸凑近到徐玉生那边,轻声说道:“徐玉生,你拿老师女儿的死这件事做文章,欺骗老师,老师会很生气的。”
“老师,我没骗你,就是他们干的!”
“你没骗我,那就证明严是非是凶手。”
“凶手个屁,我们的衣服前两天让徐玉生偷走了,那上面的挂件也是他偷走衣服之后扯下去的!”
“那么说,严是非不是凶手了。徐玉生你还是在骗我!”
“老师,我没有骗你。你快把我拉上去,等上去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唉,你没有骗我的话,我自然会救你,可你要是骗了我,我必须要对你惩罚的。现在事情好麻烦啊。”
班主任装作痛苦的样子,晃了晃头,突然一拍手笑道:“哎,对了,有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严是非我让你做出一个选择。如果,你待会儿松开手任由徐玉生去死,那就证明你有杀人的心思,我女儿肯定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凶手。可如果,待会儿你坚持抓着徐玉生不松手,那就证明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你不会害人,那么徐玉生就一定是在骗我。来吧,严是非同学,我来帮你尽快做出选择。”
说话间,班主任拉开胸前衣襟,竟然从腰间抽出来一把二十多公分长的锋利水果刀。
看见这东西,严是非差点没惊得背过气去。
“黄老邪,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尽快做出决定啊。”
班主任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句,慢慢将手里的刀递送出去,大人轻轻触碰在严是非的手腕上。
“严是非,看好了,这把刀很快的。我数到三,就扎下去。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凶手,那就牢牢抓紧徐玉生别松手啊。一!”
“等等,黄老邪你犯什么神经……”
“二!”
“我擦,你tm来真的……”
“三!”
“啊……”
严是非听到那一声“三”,下意识地闭上双眼惨叫起来,也不知道是他内心充满了正义的力量,还是紧张过度忘记了松手,总之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哎?不对啊,手上都挨了一刀了,怎么还能不松手?
也不对,那一刀落下没有,为什么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
严是非察觉不出一丝疼痛,赶紧睁开眼向自己的手腕处看过去,那把明晃晃的说过到直至扎进他的手腕里面,鲜血横流,血色刺眼。
可是……
“为什么不疼呢?”
严是非盯着自己的手腕,满心迷茫。
不等他想明白个中缘由,就听身边的班主任怒吼道:“徐玉生,你骗我!”
随着这声怒吼,班主任横身抬腿,一脚踹在徐玉生的脑袋上,巨大的撞击力让严是非再也抓不住对方,眼睁睁地看着徐玉生落进河水之中。
也就在徐玉生落水的同时,感觉手上一轻的史大龙猛然发力,扯着严是非的腿将其从河堤上甩飞起来,扔向另一边。
严是非整个人飞在半空中,就看到史大龙怒吼着朝班主任撞了过去。
“黄老邪,你tm敢伤我兄弟,我弄死你!”
这是严是非听到史大龙喊出的最后一句话,说实在的他很感动,好兄弟救下他的同时,竟不忘为他受到的伤害讨债。
只是这讨债的方式,怎么有种同归于尽的架势?
另外,就是史大龙救人的心思没错,但是这救人也要救到底啊,他把严是非扔起来,可扔的方向有些偏差,根本没有脱离河边危险地带。
严是非整个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从河堤这一边落到另外一边,滴溜溜滚进河里。
“噗通。”
“啊……啊,呼,呼……”
……
……
有人说,梦境是另外一个世界,哪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可你永远都琢磨不到。
有人说,梦境是未来的征兆,终有一天梦里的一切会发生在你的身边。
还有人说,梦境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活,那些人活在你的梦里,你活在其他人的梦里。
不管梦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今天我做的这个梦结束了。
当我睁开眼时,大口呼吸着身边的新鲜空气,直到许久之后,内心的悸动才稍稍平息下来。
慢慢抬头,我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只大金刚鹦鹉“嘟嘟”。
“严是非,你醒了?”
“嗯。”
“跟我过来,一起看看徐玉生同学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人都是梦醒之后,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在做梦的,我也不例外。
之前梦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在梦里跟着别人的思路去走。
我应该不去管那些人,认认真真找到李肃或者是其他被困在梦境里的同学,然后把他们带出来才对。
这一点上,胖子就比我做的好。他第一时间确定了目标人物,并且不遗余力地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反倒是我三番两次拖了后腿。
没错,我们第一个目标人物就是那位叫徐玉生的同学。
在现实里,徐玉生是人**天道大学鬼学院的大二学生,他是七个被采阳补阴的学生里面情况最轻的。单从面上的表现来讲,就是他昏睡的时间要比其他人少得多。
刚才在梦里,我、胖子和徐玉生一起落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三个人同时醒了过来。
此刻,“嘟嘟”老师带着我来到徐玉生的病床前,对方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们去问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至于梦里的事情,徐玉生就更加说不清楚了。
看到他这种情况,我不禁想起一周前的李肃。那时候的李肃,也是这般梦游状态,清醒的时候不记得自己在哪,昏睡过去不论时间地点。
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和嘟嘟老师只能摇着头回到我之前落座的地方。
这时胖子也凑了上来。我正好逮住机会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胖子,记得刚才做了什么梦吗?”
“记得,咱俩又回去上高中了,就是周围的人都变了。”
“这么说咱俩做的是同一个梦了,那你是怎么做到认准徐玉生那个人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睡觉之前我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徐玉生的名字,还有就是之前哪位老师说过要把想要救的人当成仇人,在梦里弄死他们,就是在现实里救了他们。然后,就这样了。”
“呃……好吧。”
对于胖子的回答。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个人坚定了某种信念,即便是做梦也会奔着信念当中的事情去做。我怎么就没想到该这样呢。
就在我暗自感慨自己的不专业时,另一边的鹦鹉嘟嘟开口了。
“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商量了。实话说吧。刚才你们身处的梦境是史大龙同学的梦境。他是梦的主人,某些行为自然能和现实里的想法结合上。严是非你只是梦里的过客,想要控制自己的行为是很难的。”
“啊?这样吗?对了。嘟嘟老师,我怎么会进入到史大龙的梦里,我不是应该做自己的梦,解决自己梦里的人吗?”
“你,呵呵,你还没开始做梦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一直游离在其他人的梦里。我刚才用灵眼观察了所有人的梦,史大龙和徐玉生在同一个梦境,陈赓和那位韩东健同学在同一个梦境里。他们的梦境当中又有你和史大龙。再有就是其他几位同学,梦境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有严是非你的身影。我现在是一点都看不明白了。”
鹦鹉嘟嘟像人一样晃着脑袋,隐约间还做出个愁眉苦脸的表情,这种情况出现在一只鸟的身上实在是有些滑稽,但严是非真的没心思笑出来。
“嘟嘟老师,你说我们这些人的梦境都不一样,那岂不是说躺在床上的那些同学都被带进了不同的世界里面。那个女鬼到底隐藏在那个世界里去对人进行采阳补阴,也不确定了?”
“对,不确定。那个女鬼很聪明,利用不同的人造就出不同的世界,很难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俗话说狡兔三窟,她这是恶鬼七穴啊。我看这样吧,咱们一个人一个人地去救。既然现在严是非你的注意力重点在史大龙的梦里,那就着重去吧徐玉生救出来。我现在跟你们说说我的理解。
严是非,你记不记得某个时间我在你耳边告诉你,让你和史大龙一起把徐玉生打死。那时候,我是看到徐玉生外面的身体在剧烈挣扎,才那样说的。可后来,我发现这么做不对了。即便是在梦里杀死徐玉生无数次,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将其暂时唤醒,并不能让他彻底脱离那个女鬼的控制。所以,我建议你们顺着梦境里的事情一直走下去,找到徐玉生和那个女鬼黄婉如的联系,把这种联系切断。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救下徐玉生。
具体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只能靠你们自己去努力了。
对了,还要小心一点。按照地魂研究中心专家的研究结果来看,以史大龙为主体的梦境只是初级阶段,你们必须进入以徐玉生为主体的梦境,再由徐玉生的梦境进入以那个女鬼为主体的梦里。从源头上解决徐玉生睡不醒的问题。
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回去吧。”
鹦鹉嘟嘟指引着我们重新在沙发椅上坐好,这第二次准备进入梦境,我反倒比第一次的时候心里更加没底。因为,上次的经验告诉我,最可怕不是“无能为力”,而是“为而不能”。我准备去救人,却无法控制自己去为了这个目标行动,真的相当麻烦……
……
“老严,醒醒,老严!”
“啊?”
严是非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他好一阵头晕眼花,等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才发现自己正在教室里听课。
“老严,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这段时间有些不正常啊。”
“我哪里不正常了?”
“你嗜睡啊。自打上回咱们被人从河里捞上来,你小子就整天跟睡不醒似的。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
“你才脑子进水了呢。哎?对了,上回掉河里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靠,要命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不是脑子进水,是怎么着。”史大龙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严是非,一字一句地说道:“是陈赓救了咱们。那天那小子正好从河边路过,看见咱们都掉水里了,他立马就跳下去把咱们都救上来了。哎,你还别说,原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陈赓那小子的水性那么好,一连救上四个人来都没问题,专业救生员也没他这么牛掰啊。”
“陈赓救了咱们?”
严是非愣了愣,挠着头皮想了好久也没记起来有这回事,只有转动眼珠的时候,瞥见教室前方的安安稳稳坐着的徐玉生,他才知道史大龙并没有骗他。
“我们没被淹死……哎?对了,胖子,黄老邪呢,黄老邪怎么样了?”
“哼,那家伙进精神病院了!大爷的,他把人踹进河里,还tm望你身上扎刀子,我能饶得了他!那天我就给我家老史打电话说了这事了,老史亲自带人把黄老邪抓走的。放心吧,他出不来了。”
“哦。”
严是非木讷地点点头,对于黄老邪被抓进精神病院他并不意外,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
另外就是,手臂上的伤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严是非盯着自己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试探性地那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戳了一下,按理说被刀子扎透的伤口轻轻一碰就应该疼得撕心裂肺的,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严是非狠了寒心,握起拳头来朝着手腕处砸了一下。
旁边的史大龙看到他这番动作,惊得眼睛都直了,然而接下来更让他惊得合不拢嘴的事情发生了。
严是非接二连三地朝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处砸了好几拳,然后又狠狠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肉。做完这一切,他猛地从座位上挑战起来,大喊道:“我知道了,这是在做梦,这是在做梦!”
……
……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其实想要让自己认清梦境和现实的差别真的很简单,那就是看看自己的感觉系统正不正常就好了。
刚刚扭脸的那一下,终于让我找回了自己,我兴奋地站起身来大喊两声,转头按住胖子的肩膀使劲摇晃他。
“胖子,你清醒一点,仔细想想,咱们现在是在做梦,做梦你懂不懂。咱们是进入到梦境里,来拯救徐玉生同学的。”
“老严,你疯了吧?”
“我没疯,我说的是真的。哎呀,我还是来点直接的吧。”
见胖子完全没有醒悟的意思,我采用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那就是在肉嘟嘟的脸上拧了一把。这一下可是使了很大的力气的,我这里倒没什么感觉,但是胖子就不一样了,当着全班人的面惨叫起来。
“啊……疼死我了。老严,你大爷的,你tm掐我干什么?”
“啊?胖子你知道疼?”
“废话,我掐你一下,你不疼啊!”
胖子一脸的委屈,看起来并不是装的,这可把我给弄懵了。
不对啊,这个梦不是胖子的梦吗,他不会知道疼才对的啊。
除非……除非这个梦境已经不是他的了。(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伪造信件,弄假成真
从上次离开梦境到这会儿再次回归,现实里总共过去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而梦里却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更重要的是,梦的主人也跟着一起变了。
当我明白过来这一切变化之后,人也被讲课的政治老师给轰出了教室。
在走廊里罚站的这个当口,我又迷茫了。
现在该干什么,按理说,目前梦的主人应该是徐玉生,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顺着他的思路进行下去,可他这会儿在教室里上课啊。
我从教室前门探头进去瞄了一眼,正好跟徐玉生的目光对上,就见他嘴角上扬邪邪一笑,一股寒气顿时从我脚底直冲头顶。
他的眼神太像一只盯住猎物的野兽了。
我忙不迭地收回目光,恰在这时下课铃响起,政治老师抱着一摞教案出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扭头回办公室了。
对于这位梦里的完全不知道是谁的政治老师,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心里想的全是赶紧找到胖子给他灌输一下我们正身处梦境的思想。
可我一只脚刚迈进教室,抬头就看见徐玉生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安静一下,我们的前班主任黄老师又来信了!”
徐玉生手里摇晃着一张信纸,脸上堆满笑容,就像是要给全班人发福利一样。但是,他发的不是福利,我也知道他手里那封信是假的。黄老邪都被关进精神病院了,怎么可能再写信给他!
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讲台上的徐玉生拿着那张纸念了起来。
“高三二班的全体同学大家好,很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于猫捉老鼠游戏的积极参与,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下徐玉生同学,因为他的帮助,我已经找到了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但是,现在我还不想把他们的名字说出来,我想请各位同学自己做出选择,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把杀人凶手清理出教室。
各位同学想一下,以前他们因为看不惯我而出手害死我的女儿。现在他们又因为看不惯班长徐玉生同学打得他遍体鳞伤。那么以后一旦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得罪了他们,他们是不是也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你们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又会有谁去救你们。倒不如现在行动起来,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让凶手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好了。我就说这些。同学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徐玉生装模作样地念完信,抬起头来猛地一拍讲桌吼道:“同学们,黄老师没有说凶手的名字。但是我要说出来。凶手就是史大龙和严是非,让我们一起把这两个人赶出高三二班,好不好!”
“……”
徐玉生喊得激情澎湃,然而却并没有一个人回应他,教室里莫名地安静着,几秒钟之后,最后排的胖子哈哈大笑道:“徐玉生,你小子自导自演这场戏,有意思吗!黄老邪都tm进精神病院了,怎么可能再给你写信!”
“史大龙,你不用管黄老师怎么给我写信,现在已经证明你是杀人凶手了,请你离开这里,高三二班不欢迎你!”
“不欢迎你大爷,我怎么就杀人凶手了,那天黄老邪一脚把你踹水里,你还没清醒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凶手,你别在这里诬陷人!”
“是不是诬陷,所有同学都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我让你和严是非滚出教室!”
“呀,我这暴脾气的,徐玉生你还反了天了是不是。我这回再打你一顿,看你能不能记住教训!”
胖子撸起袖子来朝讲台处走来,我心里略一思量,顿时做出决定,反正现在梦境的主人是徐玉生,在梦里刺激刺激他,说不定可以有新的突破呢。于是,我也撸起袖子来,准备朝讲台上的徐玉生那边走过去。
可谁知,我还没迈步呢,胖子那边异变突生。
胖子刚走到教室中段,班里的几个男生突然齐齐站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遇上这情况,胖子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怒斥着让面前的人闪开。但是那几个男生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身体逼迫着胖子往后退。胖子一看情形不对,就想绕开他们,结果竟有更多的男生找出来挡住他的去路。
胖子那边情况诡异,我这里同样怪异的很。
教室前几排的男生全都站起来,一脸木讷地朝我这边簇拥过来,一点点逼迫着我往后退。
十几个男生盯着我,那种压迫感简直让人承受不住,我努力避开他们的目光,朝讲台上看过去,就看见徐玉生眼神中充满了邪恶的意味……
最终,我和胖子被班里的同学给逼出了教室,我们的东西也被扔了出来。没有人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也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感觉他们好像都被徐玉生给控制了一样。
嗯,没错,这里是徐玉生的梦境,他是梦的主人自然有点特殊权利。
可问题是他把我和胖子赶出教室干什么,这有意义吗?
站在楼道走廊里,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我是不明白徐玉生的想法,而胖子是不明白为什么班里的同学不帮他而去帮徐玉生了。
“老严,不对啊,这不对啊!大家不是都特别讨厌徐玉生的吗,为什么现在都开始帮他了?怎么连鞠艳丽、龚新晨他们都帮着徐玉生了,他们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们没吃错药,是咱们的地位变了。之前你是梦的主人,所有人自然跟着你的思路走。现在徐玉生是梦的主人了,其他人自然就帮助他了。”
“啊?什么梦的主人,老严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唉,没法跟你解释这事。”
我摇摇头,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跟胖子说清楚事情原委,只能暂时放弃,将注意力转移到教室里面的徐玉生身上。
此刻,徐玉生在十几个男生的护卫下走出教室,眼前这一幕明显证明了他在知道了自己身为梦境主人的优势,并且利用这种优势准备对我们下手了。
(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借势造势,蛊惑人心
“史大龙,你不是要打我吗,来啊,有本事过来打啊!”
徐玉生站在众人身后,仰着脸冲胖子说出挑衅的话语。
胖子顿时火冒三丈,大骂一声就往前冲。
可前面十几个人护着徐玉生呢,胖子这样冲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我不顾一切地把胖子拦下来,深吸一口气,对徐玉生喊道:“徐玉生,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呵呵,我想让你们知道惹上我的后果。你们俩不是牛掰吗,有本事就跟我过来!”
徐玉生冲我们比划了一下中指,在身边人的护卫下朝教学楼外走去。
对于他这种要求,我是稍稍有些忐忑,而胖子倒没想那么多,怒气冲冲地就跟了过去。
生怕胖子脑子充血跟十几个人对殴吃亏,我赶忙也跟了上去。
哪知道这一走出教学楼,外面的阵仗更大。
教学楼前的广场空地上,乌泱泱站满了人,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全校学生在这里集合了。
眼见这一幕,我想当然的以为是徐玉生利用他梦境主人的身份搞出来的,别提心里多震惊了。
可仔细看了一会之后,我发现自己想多了。
今天是周一,这个点是课间操时间,全校学生集合举行升旗仪式呢。
开什么玩笑,徐玉生说的那么气势汹汹的,不会是就为了拉着我们过来参加升旗吧?
我们穿梭在嘈杂的学生人群中,朝着升旗仪式的主席台方向走。一直走到接近旗杆十米范围的地方。几位老师把徐玉生街引到旗杆下面的讲话台那里,将我们连带着其他同学给拦了下来。
在我看来,这些老师只不过是徐玉生梦境里的人,其实根本不用理会他们的。
可胖子不一样,还带着学生思维的他,见到徐玉生被校领导客客气气地接走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拉着我赶紧回了自己的班级队伍。
好吧,回来就回来吧,哪怕是在梦里,我也没办法跟十几位老师对着干不是。
当全校同学集合完毕。升旗仪式开始。国歌结束,升旗完毕。按照规定应该是校领导讲话,讲一下上一周学校里发生的重要事情。
我就看见那位胖乎乎的校长大人走上讲话台,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竟然把话题引到了我们的班主任黄老师身上。
“……同学们。相信你们当中的许多人应该知道一件事。高三二班的班主任黄老师家里出了问题。他的女儿,也是咱们学校初中部初二一班的黄婉如同学,前段时间不幸溺死在了学校西边的那条河里。
我早就跟各位同学说过。不要去那里,不要去那里……”
也许校长大人想要说的只是黄老师的事情吧,可一提到那条河他就跑偏了,从注意自身安全,讲到校园安全教育,又从校园安全教育讲到所有老师的监督管理问题。洋洋撒散说了十几分钟,都快把我给说睡着了,结果猛然间又把话题给转了回来。
“嗯,黄婉如同学的遭遇是非常不幸的,可是前几天我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这次的不幸并不是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害死了黄婉如同学。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们就有请高三二班的班长徐玉生同学来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讲完这一句,校长转头把手里的麦克风交给了徐玉生。
看着迈着四方步走上讲话台的徐玉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这家伙玩的有点大了吧,在全校人面前说出真相,那不就是当着全校人诬陷我和胖子是凶手吗。他先干什么,难道想让在场的这几千上万人一起讨伐我们两个?
我心中思量的这个当口,徐玉生开始讲话了,他从当初班主任黄老邪辞职的那天开始说起,将黄老邪发现的那所谓的线索原原本本讲出来,然后又添油加醋地告诉所有人他自己是怎么冒着风险,冒着被杀人灭口的生命威胁,终于将凶手查出来了。
徐玉生讲的声泪俱下,时不时地还想着众人展示一下他身上的伤痕,说到最后,当所有人的情绪都被他给调动起来的时候,他猛地一顿,抬手指向我和史大龙所站的这个位置。
“同学们,我现在就要告诉大家,杀害黄婉如同学的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就在我们身边。他们就是高三二班的严是非和史大龙!”
靠,因为徐玉生这一句话,我在全校里出名了。
本来,只是两个名字,学校里99%的人并不认识我和胖子。但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们班的队伍顿时发生变化,同班的同学,迅速向四周后退,竟然以我和胖子为中心围出来一大块空地。
这一下顿时就把我们两个人给暴露出来了,全校成千上万的人投来目光,那可比之前班里十几个人的冷眼漠视带来的压迫感强大多了。
纵然知道这是梦,不是真的,但我还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更别提把这里完全当成真实世界的胖子了。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也就是胖子摔坐在地的同时,讲台上的徐玉生又开口了。
“同学们,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们两个就是凶杀,杀人凶手!我们能容忍这么丧心病狂丧的人站在我们中间,和我们一起上课学习吗?”
“不能!”
“不能!”
近万人在徐玉生的带动下齐声高呼,那呼声如山呼海啸冲击过来,感觉都要把我的心脏给震碎了。
喊声继续,徐玉生蛊惑人的话也在继续。
“对,我们不能容忍杀人凶手就这么好端端地站在我们中间,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惩治凶手?”
“惩治凶手!”
“惩治凶手!”
喊声越来越大,更有不少人向这边围拢过来,带着愤怒的目光盯着我和胖子。
我努力地让自己认清楚这种情况,平稳心绪,可没想到身边的胖子突然崩溃了。
“我不是凶手,我真的不是凶手……”
胖子哀嚎着想要冲出人群,离开这里。
但是他只是冲进了人群,却再也没有冲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