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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若央诉     逆转隋唐txt下载     逆转隋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作孽而不可活

    经过黑石关一役,瓦岗损失三万多人,谁能想到,李密竟会将余下的大军一分为二,仅带着数千人离开,而将剩余的大军作为诱饵退到月城?

    眼看剿灭瓦岗贼主力的战功不翼而飞,王隆、王辩等人的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很清楚荥阳军的战力,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担心攻入月城时,荥阳军会成为剿贼的主力。所以他们才会在越王调派大军回洛阳的时候,将荥阳军推了出去。

    如果荥阳军没有离开,凭借他们的骑兵,大军面对瓦岗贼的骑兵时,又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可惜战局已经因为李密的铤而走险发生了改变,再后悔也没用。

    王世充当然不会傻乎乎的继续朝着黑石关进军,他当机立断,下令大军摆好阵型,又派人传令给独孤机,命他率军退出黑石关,与大军汇合,然后安隐扎寨,坚守壁垒不出。

    李密也不敢再小觑王世充,两军互不进攻,陷入僵持状态。

    王世充并不着急,因为朝廷的粮草依旧源源不断的送到大营,李密重新占领黑石关,自然更不着急,他不仅不再为粮草担忧,兵力也能够得到补充。但他们不着急,朝廷却很着急。

    含嘉仓与兴洛仓的粮食来自全国各地,如今战乱频发,各地的粮草已经不再往东都运送,洛阳的居民可谓是坐吃山空,含嘉仓与兴洛仓的储备并不丰富,朝廷如何能够不担心?他们期盼着王世充能够尽快剿灭瓦岗贼,继而收复回洛仓和黎阳仓。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将忠勇卫的荥阳军调走时,你们应该没想到会出现今日的窘迫吧?”韦霁冷笑道。王隆、王辩和韦霁都吃过李玄霸的亏,韦霁心中对李玄霸也有所怨言。但他以大局为重,曾劝阻过王隆他们,只要没有剿灭瓦岗贼,就不该将荥阳军调走。

    东都的使者以慰问为名,已经来到了军中,而且并不打算离开。谁都看得出来,朝廷的慰问不过是幌子,使者的真正目的是督战。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王隆等人十分尴尬,以沉默作答,王世充笑道:“虽然李密逃过一劫,但是一战损失数万人,他在瓦岗中的声望必然受损,此时只要朝廷宣战。他一定还会率军应战,以图恢复军心士气。没有荥阳军相助,难道我们就没办法击败瓦岗贼了?”

    当初夺取黑石关后,李密命令大军强攻,王世充看似不敌,实际上,他只是想一战剿灭瓦岗贼,所以才会且战且退。

    “统领大人说的是。难道朝廷只能仰仗他们荥阳军?”王隆拱手说道:“还请统领大人决断。”

    “瓦岗贼的骑兵确实很离开,所以我们在平原上才会吃亏。”王世充眯着眼睛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继续选择骑兵无法发挥优势的地形,再与瓦岗贼一战!”

    两军对峙了半个多月,王隆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听得王世充所言,纷纷言称妙计,众人围着沙盘仔细商讨。最终决定将交战的地点放在石子河。

    当王世充率军偷偷行进到石子河西岸,立即向李密宣战。李密早就想一雪前耻,欣然答应,亲率十余万人前往应战,在石子河南岸布阵。大阵南北长十余里。气势十分惊人。

    “李密果然不会用兵,这种时候竟然摆出这样的阵型,当真是可笑。”王世充看到瓦岗贼的阵型,哈哈大笑,对身边的几人说道:“俗话说,打蛇七寸,今天便让李密小儿尝尝溃败的滋味!”

    朝廷的大军渡过石子河,王世充正准备命令大军攻向瓦岗贼时,瓦岗贼竟率先攻了过来。好在王世充早有准备,大军以最快的速度摆好阵型,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令朝廷将士意外的是,眼前的瓦岗贼进攻毫无章法,军纪混乱,面对朝廷的大军,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便溃散败逃。王世充自以为瓦岗贼被击败过一次,士气低落,便下令大军不顾两侧的瓦岗贼,向东追杀而去。

    “翟公,魏公一定是想要消耗我军的实力,所以才会让我等打头阵。”乱军之中,王儒信和翟让并骑而行,恨恨的说道:“这么点时间,我们已经损失数千兵力,但他却岿然不动,岂不是让我们送死!”

    “魏公不会做这种事情了。”翟让淡然的摇摇头,说道:“让以前也曾做过这种事,很快你就会明白的。”翟让话音刚落,从两侧冲出无数的瓦岗贼。

    若是李玄霸在场,一定会对李密的计策嗤之以鼻,因为这正是当初李密打败张须陀时所采用的战术,可惜李玄霸不在这里。而张须陀战败那一次,在朝廷的刻意隐瞒下,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起码王世充等人不清楚。

    裴仁基、王伯当各自率领一路瓦岗贼,将朝廷的大军分割成两断,朝廷的前军被围困起来。后方的将士准备前来救援,却发现李密亲率中军很突兀的出现了。

    为了追击翟让,朝廷军的阵型乱的不成样子,根本抵抗不了瓦岗贼的精锐之师,两军刚刚交战,朝廷军便被冲散。

    “统领大人,瓦岗贼数目众多,而我军军心溃散,不宜再战了。”眼看败局已定,韦霁连忙赶到王世充身边劝说道:“我们显然是中了李密的圈套,不如早些退兵,从长计议!”

    战场的局势,王世充了然于心,他沉思片刻,无奈的点了点头。

    鼓声瞬间变成金锣声,朝廷的将士早就无心连战,纷纷丢盔弃甲,不要命的朝西逃窜,好在追击翟让的大军数目并不多,朝廷的主力受损并不严重。

    李密也是见好就收,并没有深追,王世充率军疾行二十余里,方才安心,他命人收拢逃散的士兵,重新安营扎寨,挖掘壕沟。

    “此战失利,世充愧对朝廷的信任。”王世充将东都的使者请到大帐中,拱手说道:“还望使者回宫之后,代世充请罪,并将此处的实情告知越王殿下。”

    那使者到来之后,收了王世充不少好处,他很客气的回礼道:“统领大人觉得该如何说?”

    “瓦岗贼兵力太多,我军实在不宜与其正面交战。”王世充眼珠一转,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悲喜事

    李密坐拥数十万兵力,王世充上奏说己方兵力不足,再加上使者的添油加醋,朝廷没有起任何疑心。越王本打算令王世充先回东都,再徐徐图之,但大部分朝臣劝阻,并请越王为王世充增加兵力,越王无奈之下,只能顺应众人的心思,派遣使者赶往河东。

    李渊已经阻断了河东与外界的联络,朝廷的使者根本没有机会进入河东,反而被阻杀十多人。王世充催促数次,越王只能将守卫东都的关中将士调派出去。

    朝廷的使者进不去河东,却有人可以进去。

    李玄霸率领荥阳军阻挡李渊西进,一应粮草皆由河东供给,魏征不需要运送粮草,便留在洛阳收集消息。当他得知王世充兵败石子河,连忙派李智云带着一众护卫前去送信,他很明白,李玄霸虽然身在河东,却一直关心着王世充与瓦岗贼的战况。

    李智云一行人在路上遇到太原军的阻拦,他自报身份,顺利的见到了李渊,父子二人终于相见,唏嘘不已。

    “你一定要进城?”二人交谈片刻,李智云直接道明来意,李渊闻言皱起眉头,冷声说道:“即便玄霸知道王世充战败又能如何?难道为父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命?”

    “三哥如何决定,孩儿管不了,但孩儿一定要将消息送到他那里。”李智云躬身说道:“若父亲您不愿让孩儿进城,便在阵前将孩儿斩杀了吧,反正孩儿这条命是三哥救下的,为他而死,不会有任何遗憾。”

    李渊盯着李智云看了一会,目光越来越陌生。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都变了。

    “你是我的儿子,我又怎么舍得杀你?”许久之后,李渊苦叹一声,说道:“你母亲日夜思念于你,你却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若是让她知晓。岂会放心你一个人在外。”

    “孩儿并不是一个人。”李智云经历过生死一线,心智成熟许多,他淡淡的说道:“我永远都会站在三哥身边,想必母亲也希望我这么做。”

    万氏最疼爱李玄霸,自然会希望李智云能够陪在他身边。李渊沉默片刻,脸上恢复从容,平静的说道:“城里认识你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为父不可能让你进城,这样吧。你派你的随从进城,顺便让他帮为父传一句话给玄霸,就说为父不会让他离开河东的!”

    李智云躬身行了一礼,淡然自若的出了大帐,和李祈福边走边说,然后在阵前目送他进城。李渊看着孤身站在远处的李智云,心中一阵绞痛。

    ......

    得知李密未死,并且反败为胜。李玄霸并没有露出震惊之色。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时,他一直很焦灼。可一旦确认,他反倒平静了下来。

    “王世充把战败归咎于兵力不足,越王殿下是如何应对的?”李玄霸沉思片刻,说道:“大军刚败,士气低迷,即便派去再多的人。也难以与瓦岗贼正面交战。”

    “越王殿下原本打算让大军先回洛阳休整,可是朝臣纷纷上奏,劝越王殿下派兵增援。”李祈福回答道:“朝廷与瓦岗贼对战至今,鲜有大胜,王将军能够一举剿灭瓦岗贼数万人。所以大臣们都选择支持他。”这些话都是临行之前,魏征和他说的。

    “援军是否已经出发?”李玄霸心中一沉,不安的问,李祈福点了点头,李玄霸叹息一声,说道:“那越王派谁领军?”

    “刘长恭刘将军。”李祈福答道:“王将军败的太过突然,越王殿下本想调公子回去,可惜使者根本进不了城,不得已之下,越王只能命令刘将军率领七万大军先行。”

    “刘长恭?他早就被瓦岗贼杀破了胆,越王殿下怎么会让他领军?”李玄霸面露诧异之色,不过想想东都确实无人可用,不由摇头道:“几万援军尚未彻底整合,便仓促出击,如今多出一半兵力,不知会唱出何等好戏。”

    “魏先生的意思是劝公子暂且留在河东。”李祈福恭声说道:“另外,唐国公让小人带话给公子,他说不会让公子离开。”

    “这么说来,他们也不看好王世充啊!”李玄霸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李先生已经找到了薛氏兄弟,他们担心朝廷问责,躲进了深山之中。李祈平也回了洛阳,据他所言,祈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李祈福将最近的消息一一道来,李玄霸认真的听着,不发一言。

    荥阳军离开荥阳时,李玄霸派李苟前去寻找薛世雄的儿子,他隐约记得薛万均和薛万彻二人皆是猛将,自然不愿意看到他们投奔别处。

    杜如晦成功保住了李祈健的性命,但这并不能让李玄霸彻底放心,随着李渊连克数郡,李氏在京师的祠堂都会破坏了,谁知道朝廷什么时候会把李祈健当做李智云杀了泄愤?

    当初李玄霸派出去的五十多名少年,隔了这么久,已经有不少人先后丧命,如今活着的,只有二十余人,但李玄霸相信,这些人将来所起的作用,不弱于数万人的大军,他们极有可能改变天下的局势。

    难得听到一些好的消息,李玄霸的心情舒坦许多,他微笑着说道:“你们和智云辛苦来到这里,本该让你们休息几日,但我担心再过些日子,你们只怕没有机会回去了,所以只能让你们再辛苦一些,立刻赶回东都。”

    “是。”李祈福躬身应道。

    “你们回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父亲虽然不会阻拦你们,却不代表其他人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离开。”李玄霸提醒道。

    “公子请放心,经历过那件事,小人会对那位公子提防一些。”李祈福拱手道:“不知公子对魏先生还有什么交代?”

    “你告诉他本公子在河东一切安好,不用他担心。”李玄霸想了想,说道:“倒是东都不太安定,你让他多注意一些,还有,切勿让朝廷知晓你们来过河东。”(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陷京师

    乱世之中,百姓期盼天下太平,李玄霸也有这样的愿望,但大势所趋,战乱不仅没有消弭,反而波及到了大隋的每一片土地。失望之余,李玄霸渐渐放弃了最初的幻想,起了别的心思。

    不知不觉,荥阳军被困在河东将近一个月。

    十一月中旬,李渊命李建成与李世民率军继续围城,自己则亲率大军挥师西进,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子率领数万人的出现。

    李秀宁是李渊的第三女,嫁于柴绍为妻,当李渊准备起兵时,柴绍投奔太原,李秀宁则前往山西,暗中赈济灾民,招募士兵。

    李渊正式起兵后,李秀宁率领麾下的将士攻占城池,扩张势力,其所部被百姓称为“娘子军”。

    有了娘子军的加入,李渊大军声势更涨,也不用再担心兵力不足的问题。

    京师必须要救,屈突通按照原定计划,亲率三万骁果军,强行突围,向西追击李渊的大军,娘子军似乎没有阻拦的意思,稍作厮杀,便任由屈突通离开。

    “看来唐国公已经看穿我们的策略,根本没打算追击屈将军。”看着城下发生的事情,尧君素叹息道:“荥阳军依然被困在城里,屈将军此去危矣!”

    李渊既然敢让屈突通出城,肯定是做了相应的安排,不会给屈突通阻挠的机会,但太原军已经快攻到京师,屈突通别无选择,只能兵行险招。

    李玄霸默然,他原本以为李渊围困河东,是为了阻止自己离开。但如今看来,李渊的真正目的是在等娘子军,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未曾谋过面的三姐。

    李秀宁胯下桃花驹,手中梨花枪,身披轻甲,面容微黑。双眉如剑,眸中闪着精光,与李渊有着七八分相似。

    她不过双十年华,却在短短半年时间里,组建起数万大军,朝廷多次派人征讨,不仅没有剿灭娘子军,反而让娘子军的声势越来越壮大。

    此时的李秀宁,也正盯着城墙上的李玄霸。在她身前。李建成轻声说着什么,令李秀宁不断点头,而李建成另一侧的李世民,则微微低着头,不发一言。

    “尧将军,若屈将军失利,你打算怎么办?”李玄霸收回目光,平静的询问道:“虽说河东有坚固的城墙。但太原军若是一直这么围而不攻,城中的粮草终有耗尽的一天。”

    “末将蒙受陛下隆恩。自当以死报答。”尧君素毫不犹豫的答道。

    “人活着,总会比死了有用。”李玄霸饱含深意的说道:“倘若京师真的被破,玄霸便会率领荥阳军前往东都,尧将军不如随玄霸一同去吧。”

    与尧君素相处一段时间,李玄霸从尧君素的身上看到令人敬佩的品格,京师如果被攻陷。那河东城也再难守住,李玄霸不想看到尧君素白白送了性命,忍不住出言规劝。

    “忠勇卫大人不必多劝。”尧君素拱手说道:“末将心意已决,除非陛下诏令,否则末将不会离开河东一步!”

    尧君素的目光很坚定。李玄霸犹豫片刻,不再多言。大厦将倾,总有人宁愿赴死,也不苟生。

    河东被围,消息闭塞,尧君素每天都会出现在城墙上,盼着屈突通会率领大军出现。李玄霸去过几次,后来渐渐失去信心,便再也不去,每天呆在府邸,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天下乱,关中乱,李渊出身门阀世家,在关中甚有威望,太原军所到之处,盗寇归降,隋臣倒戈,太原军离开河东不过一个月,京师已经被破。

    在此期间,屈突通率领的骁果军被刘文静所阻,不得已退守都尉北城,他急于西进,便命令桑显和夜袭刘文静大营,结果先胜后败,骁果军损失惨重,仅有十几人逃回都尉北城。

    李渊派屈突通的家僮到城下招降,被屈突通当场射杀,但通过此事,屈突通也知晓京师已经沦陷,他知道以自己手中的兵力,根本不可能从李渊手中夺回京师,于是留桑显和率领部分将士镇守潼关,他亲率大军主力奔赴洛阳。

    屈突通很信任桑显和,所以才会派他为大军殿后,但桑显和不愿沦为棋子,屈突通前脚刚走,他就献关投降了刘文静,并将屈突通的打算说了出来。

    刘文静当然不会让屈突通逃走,他派出窦琮等人并同桑显和一道追击,在稠桑追上了屈突通。屈突通不愿投降,结阵自守,窦琮也不进攻,派出屈突通的儿子到阵前劝说。

    屈突通倒也倔强,他把儿子大骂一通,又命令身边的亲随放箭射杀,他的随从当然不敢真的那么做,胡乱射了几箭,把屈突通的儿子逼退。

    两军相持不下之际,桑显和骑马出现在阵前,大喝道:“你们都是关西人,亲人也都住在京师附近,难道你们真的愿意舍弃亲人东去?”

    朝廷大势已去,骁果军早就没有战意,他们听到桑显和的话,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屈突通苦笑一声,下马朝着江都方向再三跪拜,被迫投降。

    屈突通投降,关中的朝廷军只剩下河东的尧君素,李渊授予屈突通兵部尚书,命他前往河东劝降尧君素。

    尧君素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屈突通盼了回来,却没想到屈突通已经成了李渊的说客,他对于屈突通的说辞置之不理,气极反笑道:“您胯下的战马,还是代王赏赐的,如今您却骑着它劝我投降,还要不要脸了?”

    屈突通投降本就是无奈之举,他自知理亏,叹道:“我已经尽力了。”

    “您尽力了,我还有力气可用,您若是想攻城,随时可以来攻打,不必多说废话。”尧君素态度坚决的说道。

    “唐王暂时撤去河东之围,就是为了让越王将忠勇卫调回洛阳,连越王殿下都放弃了河东,你又何必苦苦支撑?”屈突通含泪说道:“我知道你是忠臣,但你不能让河东的百姓因为你的名节而死啊!”

    尧君素冷眼相看,并不理会。

    屈突通无奈退走,让尧君素的妻子到城下劝说,但不知她说了什么,被尧君素一箭射杀。(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鸿门宴

    大业十三年末,李渊攻下大隋京师,因祖坟被毁,罗织各种罪名,诛杀左翊卫将军阴世师、京兆郡丞骨仪等人,尊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

    杨侑称帝后,遥敬杨广为太上皇,进封李渊为唐王、尚书令、大丞相,以李建成为唐王世子,又封李世民为秦国公、李元吉为齐国公、李玄霸为卫国公。

    消息传到洛阳,李玄霸拒辞不受。

    自文帝建立隋朝,朝廷从来没有大丞相一职,也没有外姓之人封王的先例,李渊的官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那仅有的一个人,也只是名义的皇帝而已!

    为了打通大兴至太原的通道,李渊下令暂时撤去河东的包围,越王乘机派遣使者将荥阳军调回洛阳。李玄霸离开河东之前,又劝说了尧君素一遍,可惜尧君素执意不肯离开,李玄霸无奈之下,只能率领荥阳军以及部分百姓前往东都。

    西边的战事尘埃落定,东边却依旧处于对峙状态,朝廷的援军已经与王世充会合,瓦岗贼方面,徐世绩也率领部分人马赶回洛口,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但发生的这一切事情,李玄霸觉得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李渊的所作所为,让李玄霸觉得自己无力改变历史,回到洛阳以后,他深居简出,哪怕越王召他进宫,他也是能推辞就推辞。

    ......

    击败王世充,李密的声望更甚从前,但瓦岗旧部对于李密的怨念很深,毕竟和王世充交战时,李密用他们的性命充当诱饵,他们又不是罪奴。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于是翟让重掌瓦岗大权的呼声越来越高。

    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魏公府里一处极为隐秘的房间,贾雄和李密相对而坐,屋里的炭炉冒着火焰,却驱赶不了房间中的寒意。

    “魏公,翟让的司马王儒信和荥阳公一直觊觎您的位子。如今瓦岗旧将又对您有所怨愤,雄以为,魏公需要早作打算。”两人闲聊几句,贾雄开口说道:“论能力,翟让差魏公远矣,但他性格豪爽,颇得众人推崇,有他在,您的地位随时会受到威胁。”

    “不瞒先生。密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但徐世绩远在黎阳仓,密不敢妄动,所以才等到现在。”李密轻声说道:“为了避嫌,密至今还未好好答谢先生。”

    “翟让胸无大志,实非良主。”贾雄拱手笑道:“承蒙魏公不弃,雄岂敢不尽力为之?”

    当初有人劝说翟让推李密为主,在翟让犹豫不决的时候。正是贾雄的一席话,打消了翟让的所有疑虑。但翟让并不知道,那个时候贾雄已经不是他的人了。

    “他日若取得天下,密不敢忘记先生的功劳。”李密躬身行了一礼,贾雄连忙避开,伸手将李密扶起。

    “魏公打算如何除掉他们?”沉吟片刻,贾雄说道:“翟让居于高位久矣。每次出府都有近百人保护,想要暗中杀他实在是难如登天。”

    “他为人粗鄙,不好读书,想必不知何为鸿门宴。”李密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说道:“黎阳仓一事。密与他生隙,正好以此为理由请他赴宴,若他有所推辞,还要请先生再进良言。”

    贾雄也是聪明之人,瞬间明白李密的打算,不由抚须笑道:“以魏公的谋虑,翟让岂有活下去的道理?”说完,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事关重大,李密和贾雄又仔细推敲一遍,临近子时,贾雄才起身告辞,李密亲自将他送到府邸的后门,又让府上的下人探出头观望一会,才打开后门,让贾雄出去。

    贾雄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黑夜之中,他只注意着前方,却没有感觉到身后李密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翌日,李密置办酒宴,邀请翟让、翟弘等人赴宴,翟让以大局为重,不想瓦岗军内部矛盾激化,便欣然前往。

    筵席之上,李密、翟让、翟弘、裴仁基等封公之人共坐,单雄信、徐世绩等人立侍左右,李密见此情形,开口对身边的人说道:“今日乃是本公与诸位大功之臣共饮,留下几人伺候就行,其他人都退下吧。”他的侍卫便依令退下。

    “魏公,天气寒冷,何不让司徒大人的随从也下去喝些酒暖暖身子?”李密的心腹房彦藻躬身说道:“您只让自己的亲随离去,实在是不合礼仪。”

    “本公一时疏忽了。”李密含笑说道:“不过司徒府上的人,自然由司徒安排去留。”

    “劳烦魏公与房大人费心了。”翟让拱了拱手,转头吩咐众人出去。

    待众人依令离开,李密心中长舒一口气,端起酒碗,对翟让说道:“先前因为一些误会,令司徒与本公有些生疏,还请司徒与本公同饮,不再计较以往的事情。”

    “让是粗人,有得罪魏公的地方,还请魏公海涵。”翟让来赴宴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既然李密先开口了,他自然不会故作清高,连忙起身遥敬李密,将碗里的酒一干而尽。

    李密也将碗里的酒喝掉,示意翟让坐下,见单雄信等人还站着,便命人安排他们几人入席,以示礼遇。单雄信他们皆是豪迈之人,看到翟让和李密和好如初,也就不再提防,安心坐下饮酒。

    “本公不擅武艺,却唯独喜爱射箭,今日得到一副良弓,司徒可有兴趣一观?”众人喝了几轮酒,李密随口说道。

    “魏公的箭术天下少有,能被魏公称作良弓的,让当然想看看。”翟让不疑有他,兴致盎然的说了一句,接着又笑道:“只怕让久疏战阵,连拉弓的力气都没了。”席上众人莞尔。

    李密也笑了笑,说道:“司徒的武艺谁人不知?”语罢,便命人将弓取来。

    待随从将弓交到李密手中,他小心的摸了摸,显得极为喜爱,然后起身走到翟让面前,将弓递给翟让。

    李密的侍卫蔡建德寸步不离的跟着李密走到堂中,他怀抱长刀,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似乎对周围的事情莫不关心。(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瓦岗乱

    弓确实是良弓,翟让本就是好武之人,一接过弓,便忍不住想试试。但李密为主,他为臣子,他自然不敢将弓对着李密。于是,翟让转身朝着门外,举弓、拉弦,只见他脸色涨的通红,竟拉了个满弓。

    李密也侧过身子,目光注视这翟让的双臂,脸上露出敬佩的表情,这令翟让心中非常高兴,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李密侧身的同时,也等于给蔡建德让开了一条路,只见他低着的头突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刀劈向翟让。

    单雄信、徐世绩等人惊呼一声,翟让恰好回头,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利刃,但他已经来不及躲闪。他堪堪朝前走了半步,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疼痛。

    弓落于地,翟让大吼一声,倒在案桌上,蔡建德那一刀虽然没有将他劈成两半,却也足够令他命丧当场。

    场间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随着翟让的吼声,数十个身披盔甲,手持长枪、直刀的士兵突然冲了进来,对着翟弘、王儒信等人一顿乱砍,不一会,翟弘等人便成了一堆肉泥,血水流了一地。

    单雄信和徐世绩反应很快,二人同时暴起,单雄信夺了一直长枪,徐世绩动作稍慢,还为来得及抢夺武器,便被围了起来。他穿着戎装,手中又没有武器,如何能够杀人?仅靠闪腾挪动避开那些士兵的武器。

    另一边,单雄信看着翟让的尸体,青筋暴起,目露凶光,长枪横扫,便逼退围在他身边的士兵。然后一个箭步,只取李密。

    蔡建德举刀迎上,隔开单雄信的致命一击,单雄信睚眦欲裂,大吼一声,与蔡建德打斗起来。蔡建德武艺虽然不错。却并非单雄信的对手,交手不过几个回合,便被单雄信一枪戳穿,倒地不起,再无生机。

    斩杀了蔡建德,单雄信还欲击杀李密,但李密此时已经退去很远,在他身前站满了人,单雄信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转身杀到徐世绩身边。

    二人且战且退,到了门前,单雄信说道:“世绩,你先逃出去调兵,这里有我抵挡。”

    徐世绩知道此时不宜多言,道了一声“保重”,便冲了出去。但他刚迈出门,便被守在外面的士兵砍倒在地。就在他将要丧命之时,王伯当在远处大喊一声。喝住士兵,他才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单雄信武艺惊人,但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徐世绩被俘,外面的弓箭手也准备就绪,他已经没有逃走的可能。于是他索性不再厮杀,冷笑一声,对李密说道:“李世民杀了我的兄长,你又杀了我的翟大哥,既然如此。干脆把我也杀了吧!”说完,扔下手中长枪。

    士兵见单雄信放弃抵抗,连忙围上去将他捆绑起来,李密从士兵身后走到单雄信面前,说道:“斩杀司徒实非我的本意,但他与荥阳公等人意图杀我而自立。我的位置本来就是他让给我的,我绝无贪恋之心,但瓦岗好不容易有今天,我又怎么忍心看着它衰落?”

    “胡说,翟大哥为人宽厚,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单雄信阴沉着脸,啐道:“你既然已经害了他的性命,为何还要污蔑他!”

    “司徒有恩于本公,本公为何要污蔑他?”李密毫不在意单雄信的态度,平静的说道:“本公让你见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了。”

    李密话音刚落,贾雄来到单雄信面前,面露悲切的说道:“魏公所言句句属实,翟司徒、王司马、荥阳公与我一同商议此事,我担心他们的计划会让瓦岗分崩离析,便暗中禀告了魏公,魏公无奈之下,才行此下策。”

    在单雄信眼中,贾雄一直是翟让的人,定然不会诓骗他,他转头又看了一眼翟让的尸体,低头沉默不语,反正已经快要死了,他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身后事?

    正在单雄信等死时,贾雄一声惨叫,一脸不敢相信的倒在地上。眼前的变故,让单雄信惊讶万分,不明白李密为何突然出手斩杀了贾雄。

    “虽然他救了本公,但他背叛翟司徒,该死!”李密正色道:“我等举义旗,是为了推翻杨广暴政,今天的事情,是本公与翟司徒的私怨,罪不及众,本公所诛只有他们一家,和你们没关系。”

    单雄信原本以为必死,没想到李密竟会放过他,不由得相信了李密的话,跪拜道:“末将愿替魏公效命。”李密扶起单雄信,又替他解绑,好声安慰一番。

    此时,徐世绩还躺在门外,李密命人将他抬到自己的床上,亲自为他缠上布带。

    翟让一死,瓦岗旧部顿时失去主见,纷纷打算逃往别处,李密哪会舍得这么多的兵马离开?当确认单雄信真心归顺与他,便派他先去抚慰众人,随后不带一兵一卒,单骑进入大营安抚。

    为了让瓦岗旧部留下,李密又命令单雄信、徐世绩、王伯当等人分别率领他们,以此消除他们的戒心。李密本就负有盛名,这一连串的举动,令所有人都放下心来,不再想着逃走的事情。

    当然,他们选择留下来还有另一个原因,瓦岗军占据黎阳、洛口两大粮仓,只要留下来,就不会饿肚子,乱世之中,易子而食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们即便离开,又能去往何处?

    对于李密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但对于王世充来讲,则是最坏的消息,他宁愿是翟让杀了李密,也不愿意看到李密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面前。

    刘长恭率领的援军驻扎在别处,王世充灵光一闪,命令三军将士尽情吃喝,准备以援军尚未与大军整合迷惑李密,率领大军偷袭洛口仓。

    东都运来的粮草越来越少,王世充内心很焦急,如果能够攻下洛口仓,那么大军将不用再担心粮草的问题。

    但王世充没有发现,随着粮草的短缺,大军中已经有人开始逃跑,而这些人正是投奔到瓦岗去了。

    得知王世充的举动,李密笑的很开心,转移内部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对外战争,他正愁王世充坚守大营,没有办法攻打,没想到王世充自己有意送上门来。

    笑着笑着,李密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损失惨重

    王世充想要乘着夜色,像偷袭黑石关那样攻下仓城,但李密不打算给他机会。他命令琅琊公王伯当、平原公郝孝德率领麾下的将士埋伏在仓城外,当费青奴率数千精兵前来偷袭时,瓦岗贼前后夹击,大败朝廷军。

    费青奴率领的五百江淮军虽然勇猛,却也无法面对数倍于己方的瓦岗精锐,几乎全部身亡,连费青奴自己也未能幸免,在乱军之中被斩杀。

    偷袭不成,王世充亲率大军在洛北与瓦岗军对阵,此时翟让已死,李密独揽大权,他不用顾忌后方,放心大胆的与朝廷相抗,再加上瓦岗军对周围很熟悉,又一次击败了王世充。

    连输两阵,王世充倒也不着急,毕竟大军的主力未损,而且这两次的失败,对于王世充来说更像是试探。

    朝廷军的武器装备远远比瓦岗军精良,当王世充命令刘长恭率领援军与大军汇合后,一下子多了一半兵马,将士们士气大振,王世充不愿贻误战机,先命韦霁率领部分兵马,暗中攻打李密的侧翼,瓦岗军增援之时,王世充立即下令架设浮桥,强攻瓦岗军大营。

    因为内部的混乱,瓦岗军没有注意到朝廷增派的援军,当他们看到十多万大军铺天盖地的列阵洛水对岸,顿时慌乱起来。

    王辩麾下的将士搭设浮桥的速度最快,王辩此人,虽然小气了些,但行军打仗的本事却也不弱,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瓦岗贼的混乱,浮桥一搭好,他便带着麾下的将士,率先冲向敌瓦岗贼的大营。

    两军交战,士气尤为重要。尚未厮杀,瓦岗军便败了三分,王辩身先士卒,奋勇突击,朝廷军很快就攻破了瓦岗军的第一道外墙。这个时候,刘长恭等人率军刚刚渡河。为了争抢功劳,他们不顾大军的阵型,朝着敌营杀去。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王世充显然没有韩信的能力,眼见数万大军过河之后,毫无军纪可言,他不知前方战况如何,又担心李密设下埋伏。重蹈上次兵败的覆辙,连忙命人吹起号角,竟是下令撤兵!

    其实,这次王世充真的想多了,李密连番击败他,对他已经生出轻视之心,根本没想到朝廷会有这么多的兵马。当朝廷军强渡洛水时,李密甚至以为自己必败无疑。却不想老天都在帮助他。

    军令如山,王辩几乎快要攻进敌营。却不得不率军后撤,一时间,有人向前冲,有人往后撤,朝廷的大军自己乱了起来。

    号角响起的时候,李密便猜测到王世充的打算。他很清楚,若是让王世充真的把大军整合完毕,那他再无生机。于是,他亲率数千内军,乘着朝廷军大乱之时。杀出城外。

    李密的内军的战力本就很强悍,面对毫无阵型的朝廷军,如入无人之境,在城中的瓦岗贼见李密奋勇杀敌,朝廷的大军隐有败逃之势,大受鼓舞,纷纷从城中杀出。

    不该吹响的号角,让朝廷军的优势荡然无存,面对士气大盛的瓦岗军,朝廷的将士不要命的往回奔跑,最可怜的是王辩麾下的将士,他们后有追兵,前有己方将士阻挡,只能任由瓦岗贼宰割,王辩挑翻两名内军士兵,被程咬金斩落马下,死不瞑目。

    战场上的情况本就瞬息万变,王世充也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和瓦岗贼打下去了,只能将错就错,先行撤兵。

    李密击败过王世充多次,不过那些只能称的上小胜,如今朝廷的一半兵力都在面前,还任由宰割,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战鼓轰鸣,瓦岗兵力尽出,朝廷大军更加溃败,仅是争抢浮桥,就有上万人被挤入河水中,他们躲过了瓦岗军的屠刀,却因为不熟水性,溺死在洛水之中。

    兵败如山倒,李密率军追击几十里,斩杀俘虏四万余人,直到大军疲惫,无力追击,他才下令收兵。

    当王世充逃出生天,清点人马时,顿时面如土色,十几万大军仅剩下一半人马,除了随身携带的干粮,大军的粮草辎重丝毫不剩。军中数名大将被杀,连刘长恭也没有能够逃回来。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王世充再无脸面返回东都,于是率军向北奔赴河阳。

    人在倒霉时,喝凉水也会塞牙,王世充的处境已经很凄惨了,但苍天对他没有丝毫怜悯,当天晚上就刮起狂风下起暴雨,正月里寒风刺骨,将士们衣衫尽失,又没有御寒的衣物,一路上冻死数万人。

    王世充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关心将士们的生死,等他逃到河阳,发现跟着他的只有数千人。

    命是保住了,但没有粮草,迟早还会饿死。在河阳呆了几日,王世充想着朝廷没有其他可用之人,朝廷一定不会杀他,于是可怜兮兮的把自己关到大牢中,派人去东都请罪。

    突闻噩耗,杨侗呆滞了许久,等醒悟过来,他盯着王世充派来的士兵,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既然知道死罪难免,又何苦惺惺作态,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把自己的脑袋送到宫中!”

    “殿下,万万不可!”有大臣连忙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王统领虽然打了败仗,但罪不在他,况且两万江淮军还在洛阳城中,您若是下令诛杀他,微臣担心无人能够节制江淮军啊!再者,朝中还有谁能够守住洛阳城?”

    王世充虽然请罪,但只是请约束不力之罪。他将兵败的责任推在了战死的王辩等人身上,反正他们已经死了,给他们加个不听调令、擅自出兵的罪名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其他朝臣也纷纷为王世充开脱,杨侗的脸色很难看,他突然觉得大殿里的臣子变得很陌生,他冷眼看着元文都、卢楚几人与其他人争辩,顿时觉得心灰意懒。

    “让他率领剩余的人回来吧。”杨侗咳嗽一声,等众人安静下来,他叹息一声,无力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乱世清闲

    王世充得到赦免,狼狈逃回洛阳,为了显示忠诚,他顾不得休息,收拢那些自己逃回来的残兵败将,包括他带回来的人,一共得到两万兵马,全部驻扎在含嘉仓城。

    连吃多次败仗,王世充不敢再提剿贼之事,他很安分的呆在军营之中,虽说脸面已经丢尽,但起码每天能够吃饱饭了。

    王世充不敢出兵,李密却毫无顾忌,他率领瓦岗军乘胜再次攻下金墉城,将大军驻扎在邙山脚下,随时威胁着上春门。

    为了防止瓦岗贼围困洛阳,朝臣们纷纷进言,请求越王派军到城外抵抗瓦岗贼军,越王本想派李玄霸率军前往,但李渊已经霸占京师,朝臣们哪会答应让逆贼之子讨贼?

    可是王世充刚刚打了败仗,越王又不信任他。大臣们与越王商议一番,将抵挡瓦岗贼的重任,交到了金紫光禄大夫段达、民部尚书韦津二人身上。

    段达位高权重,却是贪生怕死之徒,他从探子听说瓦岗贼有三十万大军,顿时吓破了胆。数万朝廷大军刚刚列好阵,他不顾韦津的反对,执意率军返回洛阳。结果大军刚变阵,李密便派大军追杀,朝廷军损失惨重,韦津阵亡。

    此役过后,所有人都认为李密很快就会攻下洛阳,建立新朝,于是众人都劝说李密称帝。但李密看了一眼洛阳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攻下洛阳之前,不谈此事。”

    洛阳已经变成一座孤城,所以李密并不着急,他依然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毕竟他坐拥兴洛、黎阳两大粮仓,不愁粮草的问题。只要一直围困下去,洛阳迟早会落入他的手中。而且只要他不强攻,朝廷就不会想到动用荥阳军,这才是李密真正想要的。

    自荥阳军从月城被调到河东,李玄霸看着李渊攻下京师,看着李密设计杀害翟让。看着王世充兵败逃回洛阳,他俨然成了历史的看客。

    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却无力改变,这是很折磨人的。

    回到洛阳以后,李玄霸很少离开忠勇府,除了偶尔去一趟宫中,证明自己并没有逃走。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回来三个月了。

    在此期间,朝廷的官员为了避嫌。没有人敢到忠勇府拜访李玄霸,只有那些从东郡迁来的大户,以及荥阳军的将领,偶尔上门造访。看上去,忠勇府已经被人遗忘。

    忠勇府外一片萧条,连过路的行人都会远远躲着,偶尔有人指指点点,那些守门外的守卫也不出声喝止。

    正月里落了几场雪。洛阳城里到处都是积水,每条大街小巷都透着寒冷。忠勇府内却热闹非凡,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李玄霸没有消沉,相反,他过的很开心。按他的话来说,管你府外天翻地覆,我自潇洒自在。

    “祈健。你别手下留情啊!”一群人围在院子中,看着李祈健与李智云比试,李玄霸不满的说道:“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你这样让着他。他永远也不会进步,对对,就是这样!”

    李渊攻下京师后,派人将李祈健护送到洛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他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但是被割掉的舌头,已经再也长不出来了。

    把李智云打的鼻青脸肿后,李祈健朝着李玄霸笑了笑,退到人群中,李智云恼怒的走到李玄霸面前,哼唧一声,说道:“三哥,你这么喜欢看人打架,为什么自己不敢下场!”

    李玄霸全当没听见,从静香手中接过热茶,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然后把李智云推开,不屑道:“你们这些人,哪值得我亲自出场。”说完,继续看着场间的比试。

    杜月如手持木剑,梁啸手拿木头雕刻的环首刀,二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梁啸身材消瘦,动作敏捷,杜月如的木剑碰不到他分毫,但梁啸也不敢下重手,毕竟杜月如是李苟的娘子,他可不想李苟回来替杜月如报仇。

    “你们两个打架最没意思。”李玄霸看了一会,无趣的说了一句,转身走向正在下棋的房玄龄和魏征二人。

    “二位先生,你们到底是不是在下棋?”李玄霸站在棋盘面前端详了一会,疑惑道:“先前我过来看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都过去半个时辰了,怎么一颗棋子都没有增加?”

    “三个月了,公子不也没有动过?”房玄龄含笑说道:“公子能忍,我和玄成兄又为何不能忍?”魏征笑而不语,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盒中。

    “下棋就好好下棋,想那些事作甚?”李玄霸嘟囔一声,埋首离去,房玄龄和魏征对视一眼,彼此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们一直想知道李玄霸在等什么,李玄霸也一直回答他们再等等,每天重复的问答,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别了房玄龄二人,李玄霸又走到一个石桌前,静香已经研好了磨,见李玄霸走过来,笑着问道:“公子,您今天打算写什么?”

    李玄霸接过笔,想了想,在宣纸上写下: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静香看着纸张上略显难看的字迹,没有露出丝毫惊艳的表情。这几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李玄霸每天写一句诗词,有时候豪迈,有时候淡雅,有时候忧伤,总之,每一句诗词读出来都很美。

    “公子,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李玄霸自我感觉良好时,王大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令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王大娘三十有四,为人和善,做的一手好菜,深得府里的人喜欢,但李玄霸很怕王大娘,确切的说,他很怕王大娘看着他的眼神,因为那眼神就像一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婿一样。

    别人也就算了,但王大娘是静香的母亲。

    用了晚饭,李玄霸回到房间,当他将房门一关,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消失,变得极为平静。他走到床前,拿起双锤,随意的舞动几下,重又放回原处,自言自语道:“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就再等等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江都宫变(上)

    朝廷战败,消息传到江都,杨广坐在龙椅上呆滞了许久,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再无心情与朝臣商议国事,他派人诏令越王带领宗室亲眷投奔江都,然后落寞的离开大殿去了后宫,数日不曾离开。

    然而,就在这几天时间里,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悄然展开。

    骁果军多为北方将士,当初屈突通想要率军投奔越王,桑显和的一句话,便让他的大军失去斗志,纷纷放下兵器。如今杨广决定放弃北方,江都的骁果军如何能忍?

    虽然杨广听从了裴矩的建议,让骁果军在江都成了家,但他们的根还在北方,他们的妻儿老小正面对着瓦岗贼的威胁,他们又如何能够不担心?

    而且,随着洛阳被围困,朝廷的几个粮仓又被瓦岗贼占据,洛阳已经很久没有运送粮食过来,杨广不担心挨饿,骁果军却害怕食不果腹,于是逃亡之风又起。

    虎贲郎将司马德戡身为骁果军统领,对于此事,他忧心忡忡,但骁果军有十多万人,他根本无力阻止。他很担心,若是杨广知晓骁果军逃亡,他将难以逃脱军法处置,所以他决定做些大胆的事。

    在江都宫的成象殿,杨广与萧皇后相拥而坐,看着杨广渐渐消瘦的脸庞,萧皇后心疼的说道:“陛下,骁果军思念家乡,您明知他们向北方逃去,却为何不阻止?”

    “思念故土乃是人之常情,既然朕无法将他们的亲眷都接过来,又何苦为难他们?”杨广叹了口气,回答道:“局势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朕的过错,朕愧对他们。让他们离开,算是朕对于他们的补偿吧。”

    “事到如今,陛下还是不愿意率领他们回洛阳吗?”萧皇后闻言,感慨道:“臣妾虽不知国事,却也能看的出来,如果陛下愿意回去。凭借十多万骁果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啊!”

    杨广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烟雾弥漫,平静的说道:“朕说过,朕的江山可以丢,但绝不可以落入异族人的手中,哪怕李渊和突厥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朕依然要提防他们。”

    窗外亮起火光,伴随着嘈杂之声,杨广眉头微皱,对着门外喊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李权志听到杨广的问话,连忙派人去打探消息,半路遇见了监门裴虔通,便领着他回到成象殿。

    “陛下,外面草坊失火。将士们正在救火,很快就会将火扑灭。”待裴虔通走到寝宫门外。恭敬的说道:“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今夜风大,你让士兵们小心一些。”杨广交代一声,裴虔通躬身而去。

    “陛下派出去的人已经离开这么多天,不知是否到了洛阳。”半夜起火,是为不详。杨广将窗子关上,回到萧皇后身边坐下,萧皇后轻声说道:“臣妾很久没有见到灵儿和杲儿了,他们现在应该长高了不少吧。”

    “等他们到了江都,你自然就能看见了。”杨广笑道。

    “灵儿若是来了。玄霸应该也会跟来吧?”在杨广面前,萧皇后没有母仪天下的姿态,宛如唠叨的老妪,喋喋不休的说道:“陛下,玄霸对朝廷忠心耿耿,是该让他和灵儿早日成亲了。”

    “朕本想放他回李渊身边,结果他还是选择了朝廷,朕又怎么会怀疑他对朝廷的忠诚。”杨广佯怒道:“你现在净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难道还怕朕拆散他们?”

    萧皇后被道破心思,委婉一笑,说道:“陛下息怒,臣妾只是希望灵儿大婚,能够让陛下开心一些。”

    杨广无奈的看了一眼萧皇后,对于这位和他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他将萧皇后拥入怀中,有些担心的说道:“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到达江都。”

    在杨广和萧皇后闲聊之时,燕王杨倓穿过排水道,一脸焦急的走进玄武门。

    “夜色已深,燕王殿下进宫所为何事?”裴虔通离开成象殿,赶到玄武门处,正好遇见了杨倓。

    杨倓衣衫尽湿,模样十分狼狈,他刚欲开口,却在抬头的一霎那,看见了裴虔通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连忙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而说道:“裴大人,本王近日突然觉得身体不适,隐有中风之象,还请裴大人去向陛下通报一声,让本王与陛下见一面。”

    中风可谓是不治之症,裴虔通上下打量了杨倓一番,见他丝毫没有生病的症状,便明白杨倓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关切的说道:“殿下既然病了,那就应该好好休息,微臣这就派人去为殿下请御医。”说完,命人将越王从玄武门带到宫外。

    杨倓看着士兵手中的长刀泛着幽光,心知如果叫喊,很有可能会立刻丧命,只得冲着裴虔通拱了拱手,硬着头皮随着士兵离开。

    “陛下的子孙,倒都是聪慧过人啊!”看着杨倓的背影,裴虔通低声感慨道。

    宫城之中安静的可怕,裴虔通低声交代几句,然后急匆匆的离去。

    狂风呼啸,在黑夜中,东城里亮起无数火把,司马德戡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骁果军,大声说道:“陛下已经知道骁果军逃亡的事情,他派人准备了大量毒酒,打算将你们全部毒杀,本将不忍心你们无辜丧命,所以才会行此大逆之事,你们的生死,就看今晚能否成功,如果成了,本将就会率领你们返回北方,若是败了,终归是一死!”

    东城就在宫城边上,将士们不敢嘶喊壮胆,他们一手紧紧握着兵器,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既然无路可走,那便杀出一条路!

    除了司马德戡在东城调动大军,宇文智及也率领一千余人,在宫城外将巡夜的士兵击杀,然后部署兵力把守各个街道。

    裴虔通与虎贲郎将元礼汇合,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显得越来越焦急,哪怕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基本确保万无一失,但他们还是觉得很不安,毕竟他们要做的,乃是谋反!(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江都宫变(下)

    占坑!稍后修改!

    朝廷战败,消息传到江都,杨广坐在龙椅上呆滞了许久,然后发出一声叹息,再无心情与朝臣商议国事,他派人诏令越王带领宗室亲眷投奔江都,然后落寞的离开大殿去了后宫,数日不曾离开。

    然而,就在这几天时间里,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悄然展开。

    骁果军多为北方将士,当初屈突通想要率军投奔越王,桑显和的一句话,便让他的大军失去斗志,纷纷放下兵器。如今杨广决定放弃北方,江都的骁果军如何能忍?

    虽然杨广听从了裴矩的建议,让骁果军在江都成了家,但他们的根还在北方,他们的妻儿老小正面对着瓦岗贼的威胁,他们又如何能够不担心?

    而且,随着洛阳被围困,朝廷的几个粮仓又被瓦岗贼占据,洛阳已经很久没有运送粮食过来,杨广不担心挨饿,骁果军却害怕食不果腹,于是逃亡之风又起。

    虎贲郎将司马德戡身为骁果军统领,对于此事,他忧心忡忡,但骁果军有十多万人,他根本无力阻止。他很担心,若是杨广知晓骁果军逃亡,他将难以逃脱军法处置,所以他决定做些大胆的事。

    在江都宫的成象殿,杨广与萧皇后相拥而坐,看着杨广渐渐消瘦的脸庞,萧皇后心疼的说道:“陛下,骁果军思念家乡,您明知他们向北方逃去,却为何不阻止?”

    “思念故土乃是人之常情,既然朕无法将他们的亲眷都接过来,又何苦为难他们?”杨广叹了口气,回答道:“局势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朕的过错,朕愧对他们。让他们离开,算是朕对于他们的补偿吧。”

    “事到如今,陛下还是不愿意率领他们回洛阳吗?”萧皇后闻言,感慨道:“臣妾虽不知国事,却也能看的出来,如果陛下愿意回去。凭借十多万骁果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啊!”

    杨广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烟雾弥漫,平静的说道:“朕说过,朕的江山可以丢,但绝不可以落入异族人的手中,哪怕李渊和突厥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朕依然要提防他们。”

    窗外亮起火光,伴随着嘈杂之声,杨广眉头微皱,对着门外喊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李权志听到杨广的问话,连忙派人去打探消息,半路遇见了监门裴虔通,便领着他回到成象殿。

    “陛下,外面草坊失火。将士们正在救火,很快就会将火扑灭。”待裴虔通走到寝宫门外。恭敬的说道:“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今夜风大,你让士兵们小心一些。”杨广交代一声,裴虔通躬身而去。

    “陛下派出去的人已经离开这么多天,不知是否到了洛阳。”半夜起火,是为不详。杨广将窗子关上,回到萧皇后身边坐下,萧皇后轻声说道:“臣妾很久没有见到灵儿和杲儿了,他们现在应该长高了不少吧。”

    “等他们到了江都,你自然就能看见了。”杨广笑道。

    “灵儿若是来了。玄霸应该也会跟来吧?”在杨广面前,萧皇后没有母仪天下的姿态,宛如唠叨的老妪,喋喋不休的说道:“陛下,玄霸对朝廷忠心耿耿,是该让他和灵儿早日成亲了。”

    “朕本想放他回李渊身边,结果他还是选择了朝廷,朕又怎么会怀疑他对朝廷的忠诚。”杨广佯怒道:“你现在净关心这些琐碎的事情,难道还怕朕拆散他们?”

    萧皇后被道破心思,委婉一笑,说道:“陛下息怒,臣妾只是希望灵儿大婚,能够让陛下开心一些。”

    杨广无奈的看了一眼萧皇后,对于这位和他相濡以沫的结发妻子,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他将萧皇后拥入怀中,有些担心的说道:“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到达江都。”

    在杨广和萧皇后闲聊之时,燕王杨倓穿过排水道,一脸焦急的走进玄武门。

    “夜色已深,燕王殿下进宫所为何事?”裴虔通离开成象殿,赶到玄武门处,正好遇见了杨倓。

    杨倓衣衫尽湿,模样十分狼狈,他刚欲开口,却在抬头的一霎那,看见了裴虔通眼中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连忙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转而说道:“裴大人,本王近日突然觉得身体不适,隐有中风之象,还请裴大人去向陛下通报一声,让本王与陛下见一面。”

    中风可谓是不治之症,裴虔通上下打量了杨倓一番,见他丝毫没有生病的症状,便明白杨倓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关切的说道:“殿下既然病了,那就应该好好休息,微臣这就派人去为殿下请御医。”说完,命人将越王从玄武门带到宫外。

    杨倓看着士兵手中的长刀泛着幽光,心知如果叫喊,很有可能会立刻丧命,只得冲着裴虔通拱了拱手,硬着头皮随着士兵离开。

    “陛下的子孙,倒都是聪慧过人啊!”看着杨倓的背影,裴虔通低声感慨道。

    宫城之中安静的可怕,裴虔通低声交代几句,然后急匆匆的离去。

    狂风呼啸,在黑夜中,东城里亮起无数火把,司马德戡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的骁果军,大声说道:“陛下已经知道骁果军逃亡的事情,他派人准备了大量毒酒,打算将你们全部毒杀,本将不忍心你们无辜丧命,所以才会行此大逆之事,你们的生死,就看今晚能否成功,如果成了,本将就会率领你们返回北方,若是败了,终归是一死!”

    东城就在宫城边上,将士们不敢嘶喊壮胆,他们一手紧紧握着兵器,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既然无路可走,那便杀出一条路!

    除了司马德戡在东城调动大军,宇文智及也率领一千余人,在宫城外将巡夜的士兵击杀,然后部署兵力把守各个街道。

    裴虔通与虎贲郎将元礼汇合,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显得越来越焦急,哪怕他们已经准备了很久,基本确保万无一失,但他们还是觉得很不安,毕竟他们要做的,乃是谋反!(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炀帝之殇(上)

    呼啸一夜的狂风,终于停了,黎明的曙光,照耀着繁华却又令人胆寒的江都。

    骁果军排起整齐的队列,将江都宫围的水泄不通。宫殿之中,百官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首位的宇文化及,他们至今没有反应过来,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杨广在西阁的院子里站了一夜,面容稍显憔悴,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目光不停的扫视着裴虔通等人,凡是接触到杨广目光的那些叛将,无不低头躲闪。

    有士卒前来通报,得知百官已经入朝,裴虔通牵着马走到杨广面前,躬身说道:“陛下,百官都在朝廷,请陛下前去安抚。”说完,恭请杨广上马。

    杨广嘴角露出讥诮,并不搭理裴虔通,他走到战马旁边,刚欲上马,却发现马鞍破损,皱着眉头说道:“朕虽落魄,礼仪却不能废,裴卿,去替朕换个马鞍。”

    裴虔通怔了怔,见杨广面露不容置疑之色,心想他再无活命的机会,也就顺着他,派人寻了一个崭新的马鞍。

    换好了马鞍,杨广点了点头,骑上马,裴虔通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提着大刀,从乱军之中穿过,朝着大殿走去。乱军让开一条道路,当他们发现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成了阶下囚,顿时将心中的恐惧,变成声嘶力竭的欢呼。

    萧皇后本想陪着杨广一起前往大殿,却被元礼等人拦住,她是女子,年过五旬,哪能闯过骁果军的人墙。听到身后的嘈杂声,杨广转过身,笑着摇了摇头。

    “臣妾恭送陛下。”萧皇后行了大礼。俯首拜道,李权志等人也纷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等杨广的身影消失,元礼派人将萧皇后她们押回寝殿看管。

    裴虔通牵马走在最前,数百骁果军将士尾随其后,当行至大殿外。一位满脸雀斑的公公从大殿中疾步走到裴虔通身边,胆怯的看了一眼杨广,然后和裴虔通耳语几句,裴虔通沉默片刻,叹息一声,牵着马往回走。

    “他不敢见朕?”杨广面带笑意,嘲讽道:“朕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会选那个废物?”

    裴虔通脚步顿了顿,仰头说道:“您猜到了?”

    杨广白了裴虔通一眼。回首喊道:“宇文化及,当初你犯下死罪,朕顾念宇文氏的功劳,饶了你的性命,你父亲去世,朕又让你承袭他的许国公之位,没想到朕一时仁慈,却是养虎为患!你的父亲和儿子都是了不起的人。但你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大殿之中,宇文化及大腹便便的坐在首位。全身不停的哆嗦,当听到杨广的声音,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文武百官轻声交谈起来,宇文化及低下头,仿佛感觉到了众人的轻蔑,于是。他生出莫大的勇气,吼道:“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废话!裴虔通,快把他带出去杀了!”

    “丞相大人,使不得啊!”苏威流着眼泪说道:“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

    “闭嘴!”宇文化及脸色涨的通红。咆哮道:“你们如果还有谁忠心于他,不妨随他而去,城外的大坑,还能容得下许多尸体!”

    平日里怯弱的宇文化及,被杨广激怒之后,一反常态,他冷眼扫视众人一圈。顿时,朝堂中的官员噤若寒蝉,生怕引火上身。江都一夜之间死了万余人,血流的已经够多了,他们可不想明年的今天成为自己的忌日。

    裴虔通牵马走出宫城,叹道:“陛下,您这又是何苦呢?丞相本不敢杀您,您却说出那样的话激怒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隋只有身死的帝王,没有苟活的亡国之君。”杨广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裴卿,朕想回去看看皇后。”裴虔通持刀的手微微一颤,点了点头,牵着马朝寝宫走去。

    萧皇后在正在寝宫焦急的等着,当看到杨广安然无恙的归来,她抑制不住泪水,迎上前去,行了一礼。

    杨广扶起萧皇后,搀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对于身后跟着的裴虔通等人熟视无睹,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带着一丝歉意说道:“朕与你相识三十余载,从未欺骗过你,这次却要食言了,玄霸和灵儿的婚事,朕没有机会看到了。”

    “他们情投意合,陛下不必担心。”萧皇后听说杨广话中的含义,心知他躲不过这次的劫难,便擦去眼泪,笑着说道:“若臣妾能够活下来,一定会替陛下看着。”

    “还是你了解朕的心思。”杨广豪迈的大笑一声,又看了看寝宫中的人,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说道:“朕当了十几年的皇帝,最后忠于朕的,竟只有这么几个人。”

    裴虔通等人面色羞赧,俯首站在远处,权当没有听见杨广的话。

    萧皇后安慰道:“天下忠于陛下的人还有很多,只是他们都在外面为陛下平定叛乱。”

    “朕走了之后,若是有人替朕报仇,你传朕的诏令,命他们保全己身,前去投奔玄霸。”杨广低声说道:“朕不想看到大隋的将士自相残杀。”

    “臣妾领命。”文弱的萧皇后,此时如同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正色应道。

    二人交谈之际,封德彝走进寝宫,他见场间的离别景象,毫无感触,平静的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

    “你手中拿的是何物?”杨广站起身,走到封德彝面前,淡淡的说道。

    封德彝打开手中的帛书,沉声将里面的内容读了出来。原来,宇文化及余怒未消,让他过来当众宣读杨广的罪状,以作为羞辱。

    “按你所说,百姓揭竿而起,是因为朕频繁发动战事,让他们没有活路,将士们叛逆,是因为有功无赏。”杨广面无表情的听完封德彝读完,讥讽的说道:“但你是士子,又为何参与这种事?”封德彝无言以对,躬身退下,催促裴虔通等人赶紧动手。

    “陛下,微臣送您一程。”校尉令狐行达走上前去,恭声说道:“骁果军是陛下您的部下,微臣不想看到有人当着骁果军的面伤害您,所以只能由我们骁果军的人动手。”(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炀帝之殇(下)

    若不是骁果军叛逆,杨广又怎么会面临身死的局面?令狐行达的话看似充满大义,实际上非常无耻,但裴虔通等人皆不愿亲手杀害杨广,也就默认了令狐行达的举动。

    “陛下威严尚在,你就急着讨好宇文化及?”李权志站到杨广身前,冷漠的说道:“陛下未曾亏待过你们,你们又如何忍心背叛陛下?”

    “聒噪!”令狐行达被羞辱的面红耳赤,怒斥一声,举刀劈下,李权志面无惧色,不躲不避,任由令狐行达的大刀割断自己的脖子。他的头颅落到地上,双眼瞪开,嘴角翘起,挂着耻笑。

    鲜血从李权志的身体中喷出,溅到杨广的龙袍上,杨广眼眶湿润,却强行镇定下来。那些宫女则被吓得面如土色,又不敢喊出声音,只能用手将嘴巴紧紧捂着,不让那些叛贼注意到自己。

    “你忠心赴死,青史也不会载下你的名讳,何苦呢?”杨广弯身抱起李权志的头颅,将它放到尸身边,轻声说道:“朕知道,你是担心那边没人能理解朕的心思,所以才陪着朕的。”寝宫里的人闻言,无不动容,萧皇后更是失声痛哭起来。

    令狐行达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他咬着牙说道:“陛下,该您了。”

    “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朕的头颅,岂能断在你的刀下?”杨广解下练巾,交到令狐行达手中,自嘲的说道:“朕以为朕的脑袋会被反贼砍了,没想到最后却死在骁果军手里。”顿了顿,他又笑道:“朕差点忘了,你们现在也算得上反贼了。”

    令狐行达的双手颤抖的厉害,亲手弑杀帝王,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杨广就坐在他的面前,他只需要将练巾绕过杨广的脖子,然后狠狠一拉,便可以让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但他看到杨广毫无所惧的模样,心中竟莫名生出惧意。

    “令狐将军,快点动手。”另一名骁果军将领马文举催促道:“丞相正在朝堂议事。早些为陛下送行,我等好去复命。”

    一想到自己的前程,令狐行达再不犹豫,用练巾狠狠的勒紧了杨广的脖子。杨广很艰难的偏过头,见了萧皇后最后一面。

    从练巾缠脖到断气,杨广没有哼出半身,哪怕是条件反射般的挣扎,动作也很小。

    确认杨广真的死了,令狐行达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对着杨广躬身一拜,退到门外,其他人都也行了礼,出了寝宫。

    裴虔通安排十几名骁果军看管萧皇后等人,然后前往大殿。

    杨广虽死,面容却宛如活着一样,似乎被绞杀的过程中没有疼痛,但萧皇后心里清楚。这是杨广作为皇帝最后的骄傲,也是想让自己坚强一些。所以她没有哭泣。

    骁果军在门外禁止所有人进出,萧皇后想给杨广寻副棺材都办不到,她跪在杨广身边,平静的说道:“陛下,您曾说过,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富贾百姓,死后都只是一抔黄土,臣妾暂时无法为陛下发丧,只能先委屈您一下了。”

    宫女拆掉龙床,用木板做成棺材。萧皇后和众人合力将杨广抬进棺材中,虔诚的跪拜一番。随后,萧皇后又让宫女为李权志公公做了个小棺材。

    宇文化及意气风发,对于萧皇后请求将杨广安葬的事并未否决,假惺惺的派人协助萧皇后,将杨广和李权志安葬在西院的流珠堂。

    自此,一代帝王,就此陨落,魂归尘土。

    杨广死去的同时,皇室宗亲、外戚、忠于他的臣子也都死在乱军的手中,宇文化及虽然懦弱,却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

    秦王杨浩被拥为皇帝,改年号为天寿。杨浩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傀儡,但能够保全性命已是幸事,他哪敢说半个不字?虽然名义上他是新君,但住在皇宫中的却是宇文化及,对于这种不合礼仪的事情,朝臣无人敢出言规劝。

    宇文化及住在宫中,不仅是为了享受,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此番叛逆,虽然诛杀了许多人,但谁能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杨广死后的第四天,五百给使夜闯宫城,宇文智及早有防备,当那些给使刚进宫门,无数骁果军将士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寂静了数日的宫城中,再次响起厮杀声。

    骁果军谋逆当天,给使全部被派出了宫,所以杨广被杀,他们负有很大的责任。五百给使本来都是罪奴,后来被杨广招入麾下,又将宫女嫁给他们为妻,可谓深受隆恩。

    给使也对杨广忠心耿耿,陷入骁果军的包围,他们丝毫没有惧意,直接杀向成象殿,但面对几十倍的骁果军,他们又怎么可能冲的过去?最终,五百人全部战死,无一人投降。

    骁果军叛变,是因为杨广不打算回北方,宇文化及担心重蹈覆辙,在江都休整十余日后,抢夺百姓船只,从水路朝着东都而去。

    宇文成都率领三万骁果军中途拦阻,父子兵戎相见,宇文化及不愿交战,派人去劝说安抚宇文成都,结果派过去多少人,就被砍杀多少人。

    正在为难之际,被软禁起来的萧皇后说愿意前往,宇文化及以杨浩与大隋的名号为要挟,答应了萧皇后,很快,宇文成都率军退走,继续镇守丹阳。父子二人对峙十余日,未曾见过一面。

    船只刚刚走了几天,来护儿又率领两万多人乘船来攻,宇文化及再次让萧皇后前去劝说。

    “陛下遭遇叛乱,微臣却未能护驾,只能以死谢罪!”萧皇后见到来护儿后,将杨广的诏令告诉了他,来护儿跪拜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陛下的这份诏令,微臣不会听。”

    “宇文老贼手中有十多万骁果军,老将军如何与他厮杀?”萧皇后忍不住动容,欠身道:“还请将军为大隋留一线生机。”

    “皇后娘娘请放心。”来护儿再次拜道:“还请您先回去,微臣自有主张。”萧皇后连劝几次,来护儿皆不答应,只是宽慰她。宇文化及规定了时间,萧皇后无奈之下,只能先行离去,暗中祈祷来护儿别做傻事。

    来护儿大军的船只很快退走,陈棱站在船首,望着湖面发了好久的呆。

    当天夜里,来护儿带领十几名亲随,从水中攀爬上了龙舟,他们一直杀进船舱,到最后只剩下来护儿一人,死在乱箭之中。(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东都乱事(一)

    一曲曲荡气回肠的忠歌,拉开了群雄争霸的序幕。

    有人为杨广殉葬,比如李权志、来护儿等人,有人以讨伐宇文化及为名,自成势力,比如吴兴太守沈法兴。天下没有因为杨广的死而稳定,反而更加动荡起来。

    时隔半个多月,江都宫变的消息才传到东都,一时间,百姓恸哭,全城缟素,更是充斥着亡国子民的伤感。瓦岗贼暂缓围城,退避三十余里,以示对帝王驾崩的尊重。

    按理来说,宇文化及弑杀杨广,应该得到李密、李渊、窦建德等人的拥护支持,但事实却相反,所有的势力都发布檄文,声称共讨国‘贼。何为贼?以臣弑君,当为贼!

    当然,他们到底是真的想要替杨广报仇,还是想通过此举取得民心,不足为外人道也。

    对于洛阳留守的官员来说,皇帝死了是一件大事,他们要按照礼仪,摆设祭坛,告慰杨广的在天之灵。但除了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也极为重要,甚至比皇帝驾崩更重要,那就是由谁来继承皇位。毕竟江都宫变发生的太过突然,杨广没有留下遗诏。

    忠勇府的大门上挂满白纱,府里的树上也尽是一片白色,在正堂之中,李玄霸跪在蒲团上,对着杨广的牌位发呆。虽然知道杨广必将不得善终,但突闻噩耗,他还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皇位的事情,自有那些老臣去商议,李玄霸并不在意此事,因为他知道,越王将会坐上龙椅,然后王世充独揽大权。毒杀越王,再然后李渊接受代王禅让,建立大唐,最终李氏父子扫灭所有势力,取得天下。如果历史已经注定,那他何必再去当一回看客?

    魏征等人相继劝说李玄霸振作起来。但李玄霸很执拗的不愿参与朝堂之事,他此时最为担心的是,一旦越王即位,将会如何处置他。

    来到隋朝的第四个年头,李玄霸终于闻到了洛阳的牡丹花香,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他甚至不愿意知道府外发生的事情。

    李玄霸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让忠勇府里的气氛异常的紧张压抑,房玄龄在外打探完消息。听说李玄霸还在正堂祭奠,皱着眉头走进正堂,平淡的说道:“公子,你已经跪了几天了,难道还要继续跪下去?赵王即位,你总该进宫参与大典吧。”

    “先生觉得,他会想看到我出现?”李玄霸头也不抬的说道。顿了片刻,他突然反应过来。回头看着房玄龄,极为严肃的问道:“先生刚才说的可是赵王即位?”

    “虽然很意外。但登上皇位的确实是赵王。”房玄龄被李玄霸吓了一跳,稍缓片刻,点头答道:“你与公主情投意合,公主和赵王又姐弟情深,赵王即位之后,一定会重用公子。所以公子不该如此消沉下去。”

    李玄霸听到房玄龄的话,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他站起身,拉着房玄龄走到院里,在房玄龄和魏征平常下棋的地方相对坐下。开口说道:“烦请先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玄霸很想知道赵王如何登上皇位的。”

    “依据礼制,赵王是先帝仅剩的子嗣,本就应该由他继承皇位。”房玄龄在李玄霸的目光中看到了生机,拱手说道。

    “但越王留守东都多年,从未犯过大错,百官为何要舍弃越王而选择赵王?”李玄霸急促的说道:“陛下已经驾崩,我不相信朝堂中的那些大臣还会在意陛下的想法。”虽然杨广没有留下遗诏,但所有人心里都很明白,杨广疼爱赵王,也打算将皇位传给他。

    “这也是下官不明白的地方。”房玄龄摇头道:“听说诸位大臣商讨册立新君的时候,赵王并不在场,可是,除了元大人以及其他几位老臣,所有的官员都支持赵王即位。”

    李玄霸随口问道:“既然赵王继承皇位,那越王怎么办?”

    李玄霸如此关心越王,房玄龄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先帝的龙体还在江都,自然要有人前去将先帝接回来,洛阳城里有资格做这件事的,只有越王殿下了。据说,等赵王即位大典一过,越王就会远赴江都。”

    “这也是朝臣商议的结果?”李玄霸问了一句,见房玄龄点头,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半年来,有多少使臣死在去往江都的路上?赵王不过十六岁,他怎么可能将陛下的遗体接回来?这不是让越王去送死?”

    “在赵王和越王之间,他们选择了赵王,那越王自然就留不得了。”房玄龄叹息一声,说道:“皇位之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只是越王可能到现在还不明白,朝中的大臣为何会突然站到了赵王那一边。”

    “难道先生明白?”李玄霸最近一直呆在府里,根本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无法理清思路,他说道:“不管朝臣为何支持赵王,但目前的局势,对我们而言,自然是最好不过。”

    “当初公子率领荥阳军回到东都,赵王派人假意刺杀公子,他想通过这件事,让公子站在他那一边,由此可见,赵王虽然年幼,却很有心机。”房玄龄答道:“赵王一直往返于赵王府和国子监,越王难免会起轻视之心,玄龄猜测,赵王一定是暗中与大臣结交。”

    李玄霸默然,房玄龄的解释确实很合理,他在洛阳呆了这么久,也一直没有注意过杨杲的动静,没想到杨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思考片刻后,他抬头问道:“荥阳军那边的情况如何?”

    “李靖将军还是按照公子先前的命令,一直保持着警惕。”房玄龄答道:“公子,如今越王失势,应该不用担心有人会对荥阳军不利吧?”

    曾经有许多次,李玄霸认为历史已经发生改变,可每次的结果都让他很失望,他很担心这一次还会出现意外,便说道:“等赵王登基之后再说吧,还有,密切注意越王的动静。”

    “越王的事,公子不用担心。”房玄龄笑着说道:“那些朝臣在关键时刻背叛越王,他们比公子更害怕越王重新得势。”(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东都乱事(二)

    赵王的即位大典,在宫城中的乾阳殿内举行。

    登基的程序很繁琐,礼部难得有表现的时机,将整个流程安排的有条不紊。丧期未过,奏乐的环节被免去,礼部的官员命人直接抬上牲畜、读诵祭文,祭天祭祖,恭迎新帝......

    杨杲的面容很稚嫩,但他站在石阶之上,百官身前,没有丝毫紧张,安静的听着礼部官员的安排。直到换了帝冕,百官跪拜,他瞬间变的威严起来,目光凌厉,在百官身上扫视一圈,令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的起了臣服之心。

    李玄霸想到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还在到处爬树掏鸟窝,顿时惭愧无比。

    杨杲即位,宣布大赦天下,改元皇泰,追谥隋炀帝为明皇帝,庙号世祖。

    礼毕,文武百官随着杨杲进了大殿,杨杲坐在龙椅之上,对身边的公公点了点头,那公公取出诏书,朗声将诏书中的内容读了一遍,无非是说些励精图治,为先帝报仇之类的话。许多官员很配合的面露悲戚,失声痛哭,大表忠心。

    “洛阳本是一片废墟之地,先帝目存高远,在此建下雄伟之城,朕深知先帝对于洛阳的情怀。”杨杲的声音很清脆,还带着一股奶气:“如今先帝蒙难,其身还在江都,实在是令朕羞愧难当,朕欲亲自前往扶棺而回,诸位卿家觉得如何?”

    段达抢先答道:“陛下,瓦岗贼大军驻扎在城外,您应该留下来主持大局啊!”

    “逆贼宇文化及正率领叛军北上,陛下,您不可以身犯险啊!”另一个大臣出列,恭声说道:“您不能因为顾全自己的忠孝。而置大隋百姓于不顾啊!”

    “若不能将先帝的遗体接回来,朕岂不是枉为人子?”杨杲蹙着眉头,说道:“或者,诸位卿家有其他良策?”他虽然面露愠色,但因为容貌清秀,看上去反倒显得极为可爱。

    “回禀陛下。微臣以为,您可以坐镇洛阳,派越王前去江都,如此既不会寒天下人的心,也不至于以身犯险。”站在右方的王世充躬身说道。

    杨侗站在左侧首位,他从进入大殿之后,一直耷拉着脑袋,哪怕现在王世充提到了他,他也没有抬头。就像睡着了一般。

    不管杨侗答应还是拒绝,杨杲和朝臣都可以接话,没想到杨侗装聋作哑,令杨杲想好的话无法说出口。但是将杨侗留在洛阳会令他很不安心,于是他轻咳一声,看着杨侗说道:“越王,王将军的主意,你意下如何?”

    “微臣但凭陛下吩咐。”杨侗躬身说道。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感情。杨侗当然知道去往江都的道路很危险。可他没有办法拒绝,杨杲和朝臣相互附和,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否则就是不忠不孝之人,即便能留下来,也将背负骂名。

    “如此甚好。”杨杲没有表现出激动的神色。他颔首说道:“越王品性纯良,领江都通守。”这道诏令,看似是封赏,实则是告诉杨侗,如果你活着到了江都。就老老实实在那边待着,千万别再回来了。

    杨侗俯首拜道:“多谢陛下。”

    打发了杨侗,杨杲不再理他,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公。那公公会意,取出另一份诏书,读道:“骁果叛变,各部官员空缺,今令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令王世充为纳言、左翊卫大将军、代理吏部尚书,令元文都、卢楚为内史令,元文都兼左骁卫大将军,令皇甫无逸任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

    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加封百官是笼络人心最常用的手段,即便是元文都和皇甫无逸二人支持越王杨侗,也得到了厚封。

    “......令忠勇卫李玄霸为民部尚书,赏赐金书铁券,去荥阳通守一职。”

    金书铁券就是所谓的免死金牌。当初李玄霸进宫面圣,请求杨广赏赐他几块免死金牌,被杨广臭骂一顿,如今杨杲刚当了皇帝,便如此大方的赏赐给他。

    尚未弱冠,便任职明民部尚书,又获赏金书铁券,看上去好像李玄霸得到了极大的恩宠,但李玄霸并不这么认为。

    虽然民部尚书是正三品,但所负责的是朝廷财政、国库事宜。大隋现在只剩下一座洛阳孤城,哪还有什么财政需要统筹?国库里剩余的钱银,不用一天时间就能够清点清楚。

    荥阳军是李玄霸保命的本钱,杨杲免去他荥阳通守一职,完全可以理解为想要夺取他的兵权,这是李玄霸不能忍受的,所以他坦然出列,恭声说道:“陛下,微臣才疏学浅,根本没有能力统管民部,还请陛下任命他人。”

    “忠勇卫,如果连你都说自己才疏学浅,这洛阳城里还有谁敢自负有才?”杨杲面带笑意,说道:“当初你写给长公主的诗词,她可是保存至今,还有你给祭酒大人留的题目,哪一个不是千古难题?”

    李玄霸送给杨灵的诗词,被杨灵视若珍宝,仔细的存放了起来,但杨杲想要看,以杨灵对他的疼爱,自然不会阻拦。至于李玄霸留给蔡祭酒的那些难题,杨杲身为皇子,想要知道也并非难事。

    当初的无意之举,竟成为杨杲今日夺他兵权的借口,这是李玄霸万万想不到的事情。但李玄霸很不明白,自己与杨灵之间有婚约在身,而杨灵和杨杲之间的感情又极为深厚,那杨杲为何千方百计的想要夺走荥阳军?

    “陛下,那只是微臣的一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李玄霸心中甚寒,脸上却没有显露异色,依然平静的说道:“况且微臣掌管两万荥阳军,实在是抽不开身。”

    “忠勇卫,朝廷正在用人之际,你为何百般推辞?”杨杲的脸色阴沉下来,不满的说道:“你告诉朕,自你从河东回到洛阳,去过几次军营?朕听说你让李靖统率三军,即便是沙场对阵,你也只是在大军后方擂鼓助威,请问荥阳军有何军务要你亲自处理?”

    “忠勇卫大人可是舍不得手中的兵权?”王世充笑眯眯的说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忠勇卫大人想要做什么?”

    “不管我想做什么,总之不会做出对不起朝廷的事。”李玄霸无法回答杨杲的话,便看着王世充说道:“而且玄霸统领荥阳军以来,从未一战损失十余万大军!”(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东都乱事(三)

    越王当政时,王世充兵败逃回洛阳,表现的异常老实,呆在军营中很少现身,但如今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兵败的影响,反而得到了杨杲的垂青,晋升为左翎卫大将军,更是直接掌管吏部。同为六部,吏部尚书的权位实非民部尚书可比。

    李玄霸并不在意这些,即使王世充官高权重,他依旧敢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出声羞辱王世充,他很明白,只要他稍有退缩,那接踵而至的只可能是不断的失去。

    败在李密手中,是王世充此生最大的耻辱,饶是他脸皮极厚,也做不到被当众打脸还嬉笑如常。他的拳头藏在衣袖里,紧紧攥着,脸色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陛下和越王都未曾怪罪,莫非忠勇卫是在质疑他们的决定?”

    “微臣当然不敢质疑陛下和越王殿下。”李玄霸嘴角翘了翘,正在众人以为李玄霸放软时,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如果玄霸统兵时,大军出现这么大的损失,那玄霸一定会自杀谢罪,哪还有脸苟活?”

    说是自言自语,但李玄霸的声音很大,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都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王世充能够舍弃数万大军逃命,自然不会因为李玄霸的几句话而羞愤自杀,不过鉴于李玄霸成为荥阳通守后的战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反驳。

    李玄霸统领荥阳军后,只经历过两次大战。一次率骑兵突袭,解了洛阳之围,另一次将瓦岗贼逼入绝境,不得已退守月城,谁也不敢说李玄霸的能力不足以担任荥阳通守。

    “忠勇卫对先帝忠心耿耿。这一点我等没有丝毫怀疑。”段达为了讨好杨杲,出列说道:“可如今先帝驾崩,令尊行叛逆之事,而荥阳军中又有一半将士属于他的旧部,这让人如何安心?陛下任命你为民部尚书,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你却百般推脱,难道真想造反?”

    “段大人,您说话可得小心一些,荥阳军对朝廷忠心不二,若是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后果可不堪设想。”李玄霸冷冷的看了段达一眼,毫不退缩的说道:“还有,段大人说玄霸有不臣之心,还请拿出证据。否则别怪下官参大人诽谤之罪!”

    杨杲就坐在龙椅之上,而且夺取李玄霸兵权本就是他的意思,段达哪会畏惧?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子必赴难,越王殿下明知道路艰辛,毅然答应前往江都接先帝回洛阳。忠勇卫大人说自己没有不臣之心,依微臣看,忠勇卫大人居心叵测。完全是抗诏不尊!”段达不理会李玄霸的辩解,躬身对杨杲说道。

    段达身为纳言。可以参奏朝中任何大臣,杨杲听着他和李玄霸争论到现在,心中非常满意,赞赏不已。

    “段大人言重了,先帝已经明诏,将长公主下嫁于忠勇卫。他怎么会居心叵测?”杨杲笑着调解道:“此事暂且缓缓,稍后再议。”

    皇权至上,杨杲已经这么说了,段达也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回去。李玄霸复杂的看了看杨杲。也行礼退下。

    接下来的事,李玄霸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他今日上朝,本是表明自己与荥阳军的态度,但是杨杲如此对他,让他惊慌失措之余,只有满满的失望。

    退了早朝,李玄霸直接离开,段达、王世充等新贵肯定是留了下来,元文都和皇甫无逸犹豫了一会,最终也没有跟随越王一同离去。他们为官多年,很清楚留下来的人才会得到杨杲的信任。

    李玄霸和杨侗一前一后,两人年纪相仿,动作也很相似,皆是低着头,闲庭散步般朝着宫外走去。

    出了宫,李玄霸没有立即上马,而是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杨侗避无可避,与李玄霸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没有打,径自朝着越王府的马车走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越王殿下,您真的打算去江都?”李玄霸停下来,就是为了等杨侗,见他不理会自己,便在杨侗身后说道:“陛下年幼,您放心让一群外臣辅佐他?”

    杨侗仿佛没有听见李玄霸的话,依然低着头朝着马车走去,然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进了车厢,从头到尾没有看李玄霸一眼。李玄霸心中不解,但杨侗的马车已经远去,他无奈之下,只能骑上马,在梁啸等人的保护下奔向忠勇府。

    忠勇府依旧保持着静谧,与府外的风云变幻格格不入。

    时隔多日,李玄霸终于走出忠勇府,进宫上了早朝,房玄龄、魏征、贾闰甫等人在李玄霸离开后,便一直在偏堂等候,他们没有资格进宫面圣,也不清楚朝堂中会发生什么,所以有些事需要李玄霸来告诉他们。

    “赵王已经登基,他想收回我的兵权。”没有任何客套,李玄霸刚走进偏堂,便开口说道:“虽然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但我感觉的到,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到主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也顾不得冷热,一口喝进肚中。

    茶水有些热,在李玄霸的胃里散发着热量,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暖意。

    房玄龄等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贾闰甫皱着眉头,说道:“朝上发生了何事,赵王为何想要收回大人的兵权?”

    “玄霸也想不明白。”李玄霸摇了摇头,说道:“正如房先生所言,朝臣们选择了赵王。登基典礼结束后,赵王给众人加官,唯独让我当民部尚书的同时,撤去我荥阳通守的职位,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受朝臣们的胁迫,后来才发现,这原本就是他的意思。”

    这件事很诡异,谁也不明白赵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房玄龄等人面面相觑,毫无头绪,李玄霸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越王的态度同样令人难以琢磨,我与他一起出宫,可是我叫他的时候,他却并不理我。各位先生,这段时间东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宫里的事,我们实在无法得知。”房玄龄沉思片刻,拱手道:“公子,您若是真想弄明白这些事,只能找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东都乱事(四)

    占坑,稍后修改。

    越王当政时,王世充兵败逃回洛阳,表现的异常老实,呆在军营中很少现身,但如今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受到兵败的影响,反而得到了杨杲的垂青,晋升为左翎卫大将军,更是直接掌管吏部。同为六部,吏部尚书的权位实非民部尚书可比。

    李玄霸并不在意这些,即使王世充官高权重,他依旧敢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出声羞辱王世充,他很明白,只要他稍有退缩,那接踵而至的只可能是不断的失去。

    败在李密手中,是王世充此生最大的耻辱,饶是他脸皮极厚,也做不到被当众打脸还嬉笑如常。他的拳头藏在衣袖里,紧紧攥着,脸色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连陛下和越王都未曾怪罪,莫非忠勇卫是在质疑他们的决定?”

    “微臣当然不敢质疑陛下和越王殿下。”李玄霸嘴角翘了翘,正在众人以为李玄霸放软时,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如果玄霸统兵时,大军出现这么大的损失,那玄霸一定会自杀谢罪,哪还有脸苟活?”

    说是自言自语,但李玄霸的声音很大,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都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

    王世充能够舍弃数万大军逃命,自然不会因为李玄霸的几句话而羞愤自杀,不过鉴于李玄霸成为荥阳通守后的战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反驳。

    李玄霸统领荥阳军后,只经历过两次大战。一次率骑兵突袭,解了洛阳之围,另一次将瓦岗贼逼入绝境,不得已退守月城。谁也不敢说李玄霸的能力不足以担任荥阳通守。

    “忠勇卫对先帝忠心耿耿,这一点我等没有丝毫怀疑。”段达为了讨好杨杲,出列说道:“可如今先帝驾崩,令尊行叛逆之事,而荥阳军中又有一半将士属于他的旧部,这让人如何安心?陛下任命你为民部尚书。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你却百般推脱,难道真想造反?”

    “段大人,您说话可得小心一些,荥阳军对朝廷忠心不二,若是让他们知道有人在朝堂上胡言乱语,后果可不堪设想。”李玄霸冷冷的看了段达一眼,毫不退缩的说道:“还有,段大人说玄霸有不臣之心。还请拿出证据,否则别怪下官参大人诽谤之罪!”

    杨杲就坐在龙椅之上,而且夺取李玄霸兵权本就是他的意思,段达哪会畏惧?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子必赴难,越王殿下明知道路艰辛,毅然答应前往江都接先帝回洛阳。忠勇卫大人说自己没有不臣之心,依微臣看。忠勇卫大人居心叵测,完全是抗诏不尊!”段达不理会李玄霸的辩解。躬身对杨杲说道。

    段达身为纳言,可以参奏朝中任何大臣,杨杲听着他和李玄霸争论到现在,心中非常满意,赞赏不已。

    “段大人言重了,先帝已经明诏。将长公主下嫁于忠勇卫,他怎么会居心叵测?”杨杲笑着调解道:“此事暂且缓缓,稍后再议。”

    皇权至上,杨杲已经这么说了,段达也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回去。李玄霸复杂的看了看杨杲,也行礼退下。

    接下来的事,李玄霸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他今日上朝,本是表明自己与荥阳军的态度,但是杨杲如此对他,让他惊慌失措之余,只有满满的失望。

    退了早朝,李玄霸直接离开,段达、王世充等新贵肯定是留了下来,元文都和皇甫无逸犹豫了一会,最终也没有跟随越王一同离去。他们为官多年,很清楚留下来的人才会得到杨杲的信任。

    李玄霸和杨侗一前一后,两人年纪相仿,动作也很相似,皆是低着头,闲庭散步般朝着宫外走去。

    出了宫,李玄霸没有立即上马,而是站在原地等了片刻,杨侗避无可避,与李玄霸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没有打,径自朝着越王府的马车走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越王殿下,您真的打算去江都?”李玄霸停下来,就是为了等杨侗,见他不理会自己,便在杨侗身后说道:“陛下年幼,您放心让一群外臣辅佐他?”

    杨侗仿佛没有听见李玄霸的话,依然低着头朝着马车走去,然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登上马车,进了车厢,从头到尾没有看李玄霸一眼。李玄霸心中不解,但杨侗的马车已经远去,他无奈之下,只能骑上马,在梁啸等人的保护下奔向忠勇府。

    忠勇府依旧保持着静谧,与府外的风云变幻格格不入。

    时隔多日,李玄霸终于走出忠勇府,进宫上了早朝,房玄龄、魏征、贾闰甫等人在李玄霸离开后,便一直在偏堂等候,他们没有资格进宫面圣,也不清楚朝堂中会发生什么,所以有些事需要李玄霸来告诉他们。

    “赵王已经登基,他想收回我的兵权。”没有任何客套,李玄霸刚走进偏堂,便开口说道:“虽然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但我感觉的到,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话音刚落,他已经走到主位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也顾不得冷热,一口喝进肚中。

    茶水有些热,在李玄霸的胃里散发着热量,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暖意。

    房玄龄等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贾闰甫皱着眉头,说道:“朝上发生了何事,赵王为何想要收回大人的兵权?”

    “玄霸也想不明白。”李玄霸摇了摇头,说道:“正如房先生所言,朝臣们选择了赵王。登基典礼结束后,赵王给众人加官,唯独让我当民部尚书的同时,撤去我荥阳通守的职位,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受朝臣们的胁迫,后来才发现,这原本就是他的意思。”

    这件事很诡异,谁也不明白赵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房玄龄等人面面相觑,毫无头绪,李玄霸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越王的态度同样令人难以琢磨,我与他一起出宫,可是我叫他的时候,他却并不理我。各位先生,这段时间东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宫里的事,我们实在无法得知。”房玄龄沉思片刻,拱手道:“公子,您若是真想弄明白这些事,只能找一个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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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书写历史,败者,接受命运...... 记载、史记,又掩埋了多少真相? 一千五百余年后的一道雷电,将李轩送回大业年间,且看他如何逆转隋唐! PS: 1,QQ群:468973919 2,本书旨在给读者看到不一样的隋唐,请勿参考其他书籍或是记载。逆转隋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逆转隋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逆转隋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