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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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我真的好庆幸遇见你。”做完作业,田书行对田晴晴如是说。
今天是星期天,田幼秋、温晓旭、过来顺做完作业后,都跑出去摘知了皮儿去了。回来田晴晴收,内部价:两分钱一个。实际上一个一分也卖不了,这也是她变相地给他们发零花钱。
田书行因为有道数学题不会做,田晴晴留下给他辅导,所以还没出去。
“这话从何说起?”田晴晴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一时竟愣住了。
田书行眼睛看着别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我要是不遇见你,就不会有今天。”
田晴晴:“你是不是指救大表哥受表彰这件事?”
田书行摇摇头:“是,也不全是。”
田晴晴:“那你说吧,我听着。”
田书行:“晴晴,你知道我不会讲话,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没你说的有逻辑。但我心里有好多话要对你说,你一定要听我说完,行吗?”
田晴晴:“你这就说的很好嘛。行,你说吧,我一定安静地听着。”
田书行:“晴晴,你是我遇见的最好的,最阳光的小女孩儿。你的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走到哪里都是晴天,阳光一片。”
田晴晴笑道:“还说自己不会说话,把人都捧天上去了。再捧。非把我捧迷糊不可,小心我掉下来砸着你。”
田书行却一副认真的态度:“是真的,晴晴。我没捧你。就连我姑姑和爸爸都说你是小天使,谁遇见你都会有好运气。
“就拿我来说吧。在没遇见你之前,我是班里最笨最让人瞧不起的一个。我要看人家的作业,必须用糖换。考试的时候换不来,就交白卷。”
田晴晴插言问道:“你交白卷的时候,老师不说你?”
田书行:“一开始说,还叫家长来。我爸爸就给老师说:‘这孩子脑子笨,我也大字不识一个,辅导不了他。求求你们收留着他。只要他不淘气,就叫他在班里荡悠着。他这么小,放到大街上我也不放心。’后来,老师就不管我了。
“但作业不做却不行。老师说,作业必须做,会多少做多少。可我一道也不会,就只有用糖换着抄了。
“你是第一个让我抄作业不要糖的人。第二天还给了我一大把。我那糖是在咱村里的代销点上买的,又黑又硬,你的各种颜色的都有,比我那个甜多了。我给了我爸爸一块。给他说了你的情况,我爸爸说我遇见贵人了。
“后来你就给我辅导作业。我这才知道,原来抄作业是害自己。当我数学考了五十五分以后。你猜我怎么着啦?”
田晴晴:“高兴得跳起来。”
田书行摇摇头:“我高兴得偷偷哭了。这是我从上一年级一来,考的最高的一次。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我知道我并不是用斧子劈不开的榆木疙瘩脑袋。原来我能学好,是没人辅导我造成的。
“你不去上学以后,我偷偷哭了好几回。好不容易有个帮助我的同学了,又不来了。后来你让我到你家来做作业,对我进行辅导,我这才又看到了希望。
“也正因为来你家做作业,让我认识了你表哥过来顺。相似的学习经历。让我们同病相怜,发展成了好朋友。
“来顺落水以后。一是我们是好朋友,再一个就是我见你们家对他很好。如果他发生意外,你、你爸爸你妈妈,一定非常痛苦。我就是为了报答你对我的好处,也得拼着性命把他救上来。
“晴晴,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这也是我今天给你说的最主要的一件事:在我把你大表哥推给他们以后,身上一点儿劲儿也没了,身不由己地随着水流在水里漂。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像听见你在我身边说话似的。你好像说了‘脸朝上,别再呛着水了’,还有一句‘保住空什么秘密’,后来,我就感觉我的脸朝上露出水面来,身子底下有人举着似的。
“后来才知道,敢情是你家的黑狗在用脑袋顶着我。晴晴,你说我怎么会听见你说话了呢?”
田晴晴闻听猛一惊:难道在空间里时候,他就醒过来了?忙问道:“我是在哪里给你说话的?”
田书行摇摇头:“不清楚。当时我还在水里,肯定也是在水里吧?”
田晴晴一颗心放了下来,笑道:“可能是你冥冥之中的错觉吧。那时我正在河岸上呢。还是我首先看见有物体漂浮在水面上的。远处看不清,跑近了才看出来是你。上哪里给你说话去?”
田书行笑笑说:“我认为也不大可能。可我感觉真的听到了。对我爸爸说,我爸爸说你是小天使,是下到水里救我去了。”
田晴晴笑的前仰后合,笑毕又说:“我要真是个天使的话,就不让表哥落水了。表哥不落水,就没有你救他这一说。你和表哥都是我的好朋友,天使还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受磨难?!”
田书行不好意思地擓了擓脑袋:“说得也是。看来真是我的错觉了。”
田晴晴嘱咐道:“既然知道是错觉,再不要对别人说起来,要不然,人们还以为你被淹成神经病了呢!”
田书行“嘿嘿”笑道:“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其实,就给我爸爸和我姑姑说过。我是实在纳闷,才向你请教来着。你既然这样解释,我就再也不说了。“
“那咱吃两块儿西瓜,就摘知了皮儿去。“田晴晴说着,把田幼秋他们吃剩下的半个西瓜打开,递给田书行一块儿,自己吃着一块儿。
“你去行吗?你妹妹她们谁看着?”田书行吃着西瓜说。
“在我奶奶那边儿玩儿呢,我可以去。吃完西瓜咱就走。”
“晴晴,咱先说好了,我摘知了皮儿可不要你的钱。”
“人们都要,你为什么不要?”
“谁还看不出来,你这是变相地发零花钱。你要卖准比这个便宜的多。”
“你们一星期才摘一回,我天天摘,也卖了不少钱了。用这种方式给你们个零花钱有什么不好,还体现了多劳多得。”
田书行:“让他们多劳多得去吧,我是不要的。”
两个人吃完西瓜,边说边扛着竹竿往村外走去。
“姑姑,你回来啦。”
一出村,田书行就给一个年轻妇女打招呼。
田晴晴抬眼望去,只见这个妇女二十七、八的年龄,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母女俩身上的衣裤都打着补丁,看来家境很不好。
“嗯哪。书行,你们干什么去?”年轻妇女问道。
田书行:“我和晴晴摘知了皮儿去。”
“妈妈,我也跟着哥哥一块儿去。”小女孩儿一听摘知了皮儿,抬起头对年轻妇女说。
“你别去了,一会儿还得让哥哥送回来。咱这就到家了。”年轻妇女斥责道。
“不嘛,我就去。”小女孩儿说着撅起小嘴儿,扭着身子站住了。
田晴晴见状,走过去说:“阿姨,如果你们认识,就让小妹妹跟着,我们也摘不了多大会儿。过会儿让书行哥哥把她送家去。”
田书行见田晴晴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忙介绍说:“晴晴,这是我姑姑,这是姑姑的女儿。”又对年轻妇女说:“姑姑,这就是田晴晴。”
年轻妇女笑笑说:“我认识她,她可能不大认识我。”又对田晴晴说:“晴晴,书行遇见你,真是福气。”
田晴晴见对方确实是田书行的姑姑,又是一田家,便改口说:“姑姑,,你太夸奖我了。”说完,领着小女孩儿离开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田晴晴逗小女孩儿。
“付兰花。”小女孩儿脆生生地说。
“几岁了?”
“六岁。”
“上幼儿园了吗?”
“上。我认识你。你每天送田苗苗和薛爱丽、薛爱俊她们三个。”
田晴晴汗颜:是不是自己过于匆忙,不注意身边的人和事。怎么这母女俩都认识自己,而自己对人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为了多了解对方,田晴晴又问道:“你家里几口人呀?”
小女孩儿:“就我和妈妈。”
“那你爸爸呢?”
“妈妈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田晴晴感觉胳膊被田书行拽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见田书行给自己使眼色,便打住没再问。
三个人摘了一会儿知了皮儿,田晴晴见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就要回去。田书行也要走。小女孩儿摘了五个知了皮儿,田晴晴给了她两毛钱,两个人一块儿把她送回家去了。
回来的路上,田书行告诉田晴晴,他姑父是前年春天出海河民工时,在河坡上推推土车不小心摔倒了,正好被倒下的推土车砸在脑袋上,当场就没了生命。
因为是工伤事故,生产队上有照顾,每年补助不少于一个整劳动力的工分,说一直照顾到小女孩儿十八岁。
田晴晴心想:“到了八零年生产队就解散了,那时小女孩儿才十一、二岁,哪里能照顾到她十八岁……”(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3章 田回爽被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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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心想:到了八零年生产队就解散了,那时小女孩儿才十一、二岁,哪里能照顾到她十八岁。觉得这母女俩太可怜了。便对田书行说:“我家里有尿素包装袋,你给她们送过几个去,让你姑姑她们也做一身你这样的衣服。”
田书行擓了擓头皮,说:“我家里沾了你很大光。没想到你还接济我的亲戚。”
田晴晴:“这是我在农林工作站卖鸡蛋时,人们给我的。我见你姑姑的衣服打着好几个补丁。反正当时我家里也不用。”
田书行走了以后,田晴晴忽然想起一件事:去年田冬莉和婆婆因为钱闹别扭时,曾听大伯母何玉稳说,田达岩和东边儿的一个小寡妇靠上了。
东边儿不就九、十队嘛,能有几个小寡妇。而且他们年龄也相差无几。如果真是她的话,还真得想办法劝劝她,让她远离田达岩这个人绝不是个好坯子,跟了他也是受一辈子罪。
“妈妈,今天我看见书行哥哥的姑姑了,还有她的女儿。他姑姑挺年轻标致的一个人儿,就是穿的不怎么滴。”
郝兰欣下工后,田晴晴也做熟了晚饭。母女二人在庭院里坐着乘凉的时候,田晴晴说道。
郝兰欣叹了口气,说:“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年轻轻地就没了丈夫,一个人拉着女儿混,挺不容易的。”
田晴晴:“这么年轻。她怎么不再找一个呢?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苦呀?”
郝兰欣:“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走一家也不容易。听说她男的是在上海河的时候死的。属于因公死亡,队上有照顾。要是走的话。这个照顾就没了。也许图的这个。”
“我听大伯母说,大奶奶家的二叔(守着大人田晴晴不敢直呼其名,否则会被说成没大没小。)和东边儿的一个小寡妇靠上了,是不是她呀?”
见母亲问一句说一句,为了了解事实真相,田晴晴只好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郝兰欣:“是传了一阵子。现在没人说了。可能是谣传,也可能是这个女的拒绝了他。”
田晴晴:“要是这样就好,真跟了二叔。有她的罪受,还不如一个人拉着孩子混呢。”
郝兰欣:“咳,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个人也不好混。咱给书行家的东西不少,可能她哥哥也断不了接济她个儿。见了我说话客气着呢,老远就打招呼。”
田晴晴:“妈妈,我见她穿的衣服光补丁,想给她几个尿素包装袋,让她也做身禁穿的衣裳。“
郝兰欣:“只要你有就给她。妈妈不拦着你。”
母女俩正说着,忽听街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而且由远而近。还有人高声叫喊着。听不清喊的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妈妈。我出去看看去。“田晴晴望了一眼在一旁玩耍的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说。母女俩必须留一个在家里看孩子不是。
郝兰欣嘱咐道:“去吧。小心别碰着喽。”
“哎。”田晴晴答应着,“呱哒”“呱哒”跑出去了。
胡同南头也有人往北跑。看来也是听到声音后出来看热闹的。田晴晴不好进空间。便跑着赶了过去。
大街上人很多。看得出,是从东边儿的南北道上拐过来的。南北道的拐弯儿处,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往大街上涌。
在前面人群的正中间,有一对青年男女倒背着手五花大绑地被押着,在人们的推推搡搡中往前行。女的衣衫不正,脖子里挂着一双大破鞋。男的光着上身。
男的田晴晴不认识,女的有些眼儿熟。透过耷拉在脸上乱发和身上带补丁的衣服,好像是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女人——田书行的姑姑。
此时已是蚂蚱眼儿,天蒙蒙黑了。为了看的真切一些。确认一下。田晴晴驭起一股微风,吹开了女人脸上的乱发。
当整张脸露出来以后。田晴晴不由吓了一跳:不是田书行的姑姑又是谁!
用小脚趾头想也能想得出来:田书行的姑姑被人捉jian了。
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她?
田晴晴一时僵在了那里。
先时就有风言风语,说极品无赖田达岩和她靠上了。刚才又听母亲说这段时间人们不说了。好像不来往了,自己还真以为她改好了,正经了呢!看她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也不像是很的样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又联想到她娘家的家庭,联想到她的父亲乱伦扒灰的事,难道真的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不正经女儿水性杨花???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还真的没法救要了。
田晴晴想到此,心里猛然间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忧伤,赶紧走出人群,来到人稀少的地方让自己平静一下。
其实,按说起来,自己和这个女人毫无瓜葛,也只是今天下午才见了一面,毫无感情可言。也只因她是田书行的姑姑而已。
就是与田书行,一个是前街,一个在后街大东头,两家也没有任何联系。要不是因为是同桌,要不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要不是他与表哥结拜了干兄弟,自己也会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怀着猎奇的心理儿,轻松愉快地随着人~流看热闹。
可上天偏偏不让自己轻松,鬼使神差地让自己遇见了田书行这个同桌。
帮扶弱小是自己的本性,是空间赋予自己的使命,看到同学学习不好而不去帮助,那就不是穿越的田晴晴的性格了。
因为让田书行到家里做作业,又有了他与大表哥过来顺的相识相认和成为好朋友,溺水事件更加深了两个人的感情,顺理成章地结拜了干兄弟。
过来顺与他结拜以后,性格开朗了很多,家里也有了他欢快的说笑声。
想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亲戚,虽然有姥爷姥姥妗子舅疼着爱着,但毕竟是外人,没有外界的朋友。田书行的出现,打开了他的心结,所以才有如此变化。
这一系列的事情,对田书行的家庭影响也很大。今天下午田书行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就是很好的证明。田书行看到了希望,他父亲看到了希望。父子俩低了好几年的脑袋终于抬起来了。
看到自己的帮扶收到了效果,田晴晴十分高兴。更让她高兴的,还有空间里扩展出来的那十亩黑土地!
不承想半路里杀出这么一档子事来,这会让田书行和他父亲刚刚抬起来的头又猛然地低下去,带着捂眼儿做人了。
怎么办?
田书行是自己的同桌、好朋友、表哥的干兄弟,这个女人又是田书行的亲姑姑,是他和他父亲唯一的亲人。他们的穿戴,都出自她的手。
一个肯帮助别人的、孜孜不倦体贴帮助娘家的人,会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不对,现在还不能用“水性杨花”来定性:她是寡妇,有全力有理由追求自己的幸福。万一他们是正当恋爱而被曲解被误抓呢,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事关同桌田书行。而他又是表哥的干兄弟;父亲母亲的干外甥儿;爷爷奶奶的干外孙。这件事无论如何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那就先弄清事实真相再说。要是被冤屈了,说什么也得帮助她;要是真是水性杨花瞎胡闹,那就听之任之,以她为反面教材,以儆效尤了。
田晴晴想罢心情平静了一些,赶紧赶过去。
此时,头里的人押着“jian夫yin妇”涌进了大队部。后面的人们也相继往里涌。
大队部的庭院里已经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就像蛤蟆湾。田晴晴个儿小,挤过去也是什么看不见,又怕被人们挤倒,赶紧躲到背人处,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就不怕人挤了,她可以无视任何人,在他们中间自由穿行。
到了大队部以后,那两个人便被分到两间屋子里关押。
田晴晴先到了人少的那间屋子看了看,发现关的是男的。此时屋里已经拉开了电灯,白炽灯泡把屋里照的通明。
田晴晴看到,男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孔里有血丝淌出来,估计已经被打得不轻。
大概大队干部也怕出事,派了两个基干民兵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去。
田晴晴又来到另一间屋子里。这屋里挤满了人,妇女和半大孩子居多。妇女们一个个气愤填膺,仿佛这个女人抢了她们的男人似的,一个个唾沫星子乱飞溅。指着被绑着的女人直骂“破鞋”“不要脸”“狐狸精”之类的话。
五花大绑的女人被挡在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有两个男青年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看守着。脖子上还真就挂了一双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一双男式破鞋。
田晴晴瞅着她的样子有些落魄,但是精神头还不错。但是精神头还不错。这又让田晴晴产生了一线希望:要是她心里没有一点儿念想,没有一点儿精神支柱,不会有这种精神状态!
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看守的人员当中,竟然有一个是极品无赖田达岩。(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4章 田回爽被捉~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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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田晴晴没有想到的是,看守的人员当中,竟然有一个是极品无赖田达岩。
只见田达岩嬉皮笑脸地不断动手,捅捅女人的胸膛,摸摸脸蛋,yin邪地说:“田回爽,当初要是嫁了我多好,省得打野食被捉了。这倒好,被人双双摁在炕上,看你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众人?”
原来她叫田回爽!田晴晴记下了她的名字。
只见田回爽怒目圆瞪,狠狠地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说:“我再没脸面也比你这个流氓强!”
田达岩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乜斜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不服气是不是?看老子把你扒光了,让大家看看你。”
他这一说不要紧,下面也有几个无赖立刻叫嚣起来:“这个骚娘们连有老婆的男人都敢勾引。不如扒了她的衣服,看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出门。”
这一下田回爽吓得脸煞白起来。起先人们的谩骂和侮辱,她可以当作是一阵风,她可以无动于衷。可是这样的侮辱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便拼命地扭动起双臂来,企图摆脱绑在身上的绳索。
自然是毫无效果。
田晴晴在空间里也急了。
常言说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这不显然是田达岩没有捞到手而恼羞成怒,在挟嫌报复吗?田回爽对不对那是她的事,你乘人之危实施报复更是错上加错。不管起因如何,眼下谁占理我帮助谁。有本姑娘在这里,岂能让你这个无赖得逞!
田晴晴想罢。便想用异能教训一下无赖田达岩。
用什么方法呢?
用定位法把他的胳膊架在空中不能动!
不行,这样太妖异,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家里已经有个“神童”和“灵犬”了。再让人们把这个与自己家联系起来,对自己很不利。
这里人多。弹个石子就不稀奇了。乱哄哄的,谁知道是从谁的手里弹出来的?!
对,就用这个方法。
田晴晴想罢,在空间里捡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小石子,用力弹了出去。
田晴晴臂力了得,手上劲道也不小。只这么轻轻一弹,“啪”的一声,石子不偏不斜。正好弹在田达岩的脑门上。立时就起了一个鼓包。
“哪个混帐打的老子,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田达岩捂着脑门呲牙咧嘴地骂道。
田晴晴见他还嚣张,又在地上抓起几粒玉米粒般大小的土坷垃,“刷刷刷”,全弹进他的嘴里了。随即又用异能把弹进去的土坷垃弄碎。
田达岩这回可吃了苦头:一嘴的碎土面子,吐,吐不出来;骂,骂不了话。“呜呜呀呀”了半天,也没骂出一句囫囵话来。
人们见状,又都哄笑起他来
“岩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狐狸捉不到,惹了一身骚!”
“嘻嘻嘻……”
“哈哈哈……”
田达岩丢了脸面,又发现不了整治他的人。一腔怒火便发泄到田回爽身上去了。抓住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就要动手动脚。
一旁看热闹的妇女们不干了。虽然她们讨厌田回爽勾搭男人的行为,可是真要让一个女人被这个无赖所侮辱,大家也都看不过眼,有些事情一码事归一码事。再说女人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身体,物及同类,她们还感到臊的慌呢,这样的事情可万万不能让无赖得逞。
“田达岩,你个无赖。你给我住手。想看女人的身子,自己长能耐娶媳妇家里看去。占人家小寡妇的便宜算什么本事!你要再这么胡闹下去,我们告你耍流氓!”
在大家的愤怒声中。田达岩只好停住了手脚。
田晴晴见这屋里也就这样了,田达岩再想使坏也得考虑考虑场合,考虑考虑有没有人再弹他石子。没见到一个大队干部,田晴晴又转出来,来到另一间开着门的屋里。
大队长和村治保主任在这个屋里,正在询问三个“捉~奸”送人来的男性。三个人你一言,他一语,都说的很激动,也语无伦次。田晴晴听了半天,才听清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个男的是田回爽婆家的一个老表亲的养子。家里有媳妇,听说正在闹离婚。他们俩的事人们有所耳闻,就是捉不住把柄。
今天那男的来了,正好被去那里溜达的田达岩撞见了,就纠集了一伙子刚下工的社员闯了进去,没承想捉了个正着。就把她们捆起来,送大队上来了。
“确实捉了个正着?”治保主任问。
“那还有假?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其中一个男的说。
治保主任给大队长商量了商量,对三个人说:“既然你们抓了个正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无需向上请示。这样吧,一会儿给支书和工作组说一声,通过了,今晚就开批斗大会,游街示众。
“以你们九对为骨干,你们要组织基干民兵写好发言稿。当然,口头发言也行,只要冷不了场就行。好吧,在开会之前,要看好那两个人,别让他们在大队部发生意外。好吧,咱分头行动。”
于是,五个人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田晴晴心里这个郁闷:哪有这样处理事情的?也不问问当事人是怎么回事,就把问题定性了。怪不得后世人说文化大革~命期间有很多错假冤案,原来光听造反派一面之词。
郁闷归郁闷,形式就是这种形式,大队干部就是这个水平,田晴晴也没有办法。只好随着那三个人来到绑着田回爽的那间屋里。
屋里的人虽然还在说着笑着辱骂着,但明显比刚才安静了不少。田达岩脑门上的疙瘩已经成了一个大紫包。大概是疼的厉害,呲牙咧嘴地坐在田回爽一边,没有说什么。
这三个人来到屋里以后,一个相貌还比较端正的人对那两个人说:“大队上已经决定了,吃了晚饭开批斗大会。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看守,不要出意外,到时没法交代。
“离开会还有一段时间,我得回去组织基干民兵写发言稿去,你们四个人倒替着吃饭。在谁手里出了问题谁负责。”说完走出屋子去了。
看来他们也是怕出事,好好看守着等着开会时间。
田晴晴一看,这里不会再有肢体侵犯了,便离开这里,打算回去告诉母亲去。
一出大队部的大门,看见田幼秋和温晓旭正“呱哒”“呱哒”往这里跑,后面还跟着一拐一瘸的过来顺。
田晴晴急忙到背人处闪出空间,然后追上田幼秋和温晓旭,对他们说:“书行的姑姑出事了。书行在大东边,还不知知道不知道?你们赶紧给他送信儿去。然后和他一起赶到他姑姑家里。他姑姑还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儿,这会儿不知有没有人看着她。我们又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
温晓旭说:“我知道。在我们队上的东南角上。”
田晴晴:“你知道也得叫书行去。他们是亲戚,相熟。我们去了她还许不信任我们哩。快着去吧。我到家里给妈妈说了也去找你们。”
说话的工夫,过来顺到了。田晴晴让温晓旭、田幼秋先头里走了,自己给他说了个大概齐。对他说:“你哪里也别去了,天就要全黑下来,你的腿不行,再摔你一下子。”
过来顺说:“我既然来了,到大队部去看看去。”
田晴晴问:“你认识书行的姑姑吗?”
过来顺:“认识。在一块儿吃过两次饭,她还在家里请了我和田书行一次。”
田晴晴:“那你还是不能去。你想啊,这种事,她最不愿意让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熟人了。你去看,让她看见了你,一定难为情的不行,岂不是给她增加思想负担。
“你要愿意管这事,就从这里直接去她家里,反正你也知道家门。哥哥他们走到了,你也走到了。我到家里给妈妈说一声儿也过去。咱几个人一块儿帮着看着她女儿。给她看着家。”
过来顺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点着头转身向回拐去。
田晴晴回到家里的时候,大伯母何玉稳正在这里坐着。她是听说有人被捉~奸以后,来约郝兰欣一块儿去看的,其实并不知道是谁。见郝兰欣还得看着三个小孩子,出不去们,便在这里坐着与郝兰欣说话,等着田晴晴的到来。
当田晴晴对她们说了是谁以后,妯娌俩都怔住了。
田回爽是田书行的姑姑,过来顺是田书行的干弟兄。扁担钩子挂犁钱,这事多少与这个大家庭有点儿牵连不是。
“你说这个田回爽,自己男人早早地没了,正经嫁个男人不就好了,哪会有今天这事。娘家还是本村,连累的娘家人也抬不起头来。”愣怔了一会儿后,郝兰欣气愤地说。
“兰欣,你说田回爽是不是傻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何玉稳也气呼呼地说:“咱农村老娘们最恨的是什么,那就是偷别人汉子啊,估计今晚上她是讨不了好的。就顶着破鞋的名声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唉,瞅着也还正经,怎么会干这等糊涂事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5章 “你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
“是不是回爽得罪什么人了?”郝兰欣忧心忡忡地说:“按说一个村里的闺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至于这么绝情。这种事,要不是不对劲儿,合合眼就会过去的。”
何玉稳:“也许是因为娘家底子太薄。她父亲被人说了好几年,现在才有点儿消停。这一闹,又得连老的也带出来。”
“妈妈,大伯母,你们说我在那里看见谁了?”田晴晴故意卖了个关子。
“看见谁了?晴晴,快说。”何玉稳迫不及待地问。
“大奶奶家的二叔。我还听说是他看见那个男的进门后,才叫了一伙子下工的社员去家里逮的。”
“你说这个下三烂,什么坏事也离不开他。他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个人得不到就找茬整治人家。”何玉稳气愤地说:“你说这个田回爽也是的,知道有人盯着,还这么大意。”
“你是说他和田回爽的事,田回爽不同意?”郝兰欣不经常串门,又不喜欢八卦,说起这类事她就有些孤陋寡闻了。
何玉稳:“先时传的挺邪乎。后来听说,敢情是二岩子的一厢情愿,见人家寡居,就想把人家娶过来。媒人知道他的底细,不愿意管,就自己去磨去了。
“一个村里的,田回爽自是知道他的为人,根本就没理他这个茬儿。他上人家家里去了几次,都是被轰出来的。人们不知道实际情况,看见他去了,就传嚷着他们有事,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郝兰欣:“寡妇门前是非多呀!要这么说,这是二岩子上那里瞅着人家去了。离着这么远,怎么会偏偏让他看见了?”
何玉稳:“嗯。一准是这么回事。”
田晴晴:“他还要动手动脚给书行他姑姑脱衣裳,被不知是谁用石子给投了一下,把脑门上投了一个大紫包。”
何玉稳:“活该!怎么没把他的脑袋开了瓢?”
田晴晴:“我听说今晚上开批斗大会。还游街示众。”
郝兰欣:“黑灯瞎火的还游哪门子街?看见道儿了呀?”
何玉稳:“臭摆臭摆他们呗!到处都有路灯,能看个大概齐。”
郝兰欣忧愁地说:“不论是古代还是这个时候。人们都痛恨偷男人的女人,就田回爽今天这行为,要搁在古代也会被浸猪笼的。现在兴批斗,批斗批斗也就行了,做错了事情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要一游街,人就真完了。大庭广众下这么一游,再有坏人孬人往身上投坷垃烂菜叶子什么的,会被大人孩芽儿说道一辈子的。往后还怎么在村里混呀?也不知那男的是谁。能不能娶她?”
田晴晴:“我听说是她婆家的一个老表亲的养子,有老婆。正在闹离婚哩。”
何玉稳:“这又是一个罪名。甭管因为什么原因离婚,一定说是她破坏的。破坏人家家庭的罪名算是落下了。”
田晴晴觉得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清了,便对郝兰欣和何玉稳说:“妈妈,大伯母。你们坐着,我去她家看看她女儿去。哥哥他们去叫书行去了,顺哥哥也去了。估计这会儿都快到了。我去撵他们去。”
又去厨房拿了几个馒头,几个鸡蛋,一把葱,说郝兰欣:“她要是没做饭的话。我就在那里给他们做,谁饿了就让他们在那里吃。我们来晚了,你就别等着我们了。”
郝兰欣点点头说:“你去吧。这事我们出面都不好,你去了好好接管一下那个孩子,等回爽回来了你们再离开。千万别让那个孩子再出点事。否则的话,对回爽的打击更大了。”
“嗯哪。”田晴晴答应着,一溜烟跑出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田晴晴一路上没看见过来顺,估计已经到家了。听温晓旭说,田回爽的家在九队东南角上,田晴晴便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可是,九队和十队紧挨着。没有界限可分。究竟哪里是九队的东南角,田晴晴就闹不清了。真后悔过去没像哥哥田幼秋那样跑遍全村。走到哪里也能说出位置来。
田晴晴往东南上走了一段路,感觉可能到了。当街一个人也没有。也不知道门牌号(其实这个时候农村还没有门牌号)。这件事情总归是不怎么体面的事情,田晴晴也不愿意向主家户打听。便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穿墙越院地寻找起来。
找了两三户,终于在一个庭院里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还有不下两三个人的劝说声。田晴晴赶忙穿到屋里一看,不是田书行他们又是谁!
只见田书行抱着满脸泪水哭个不停的付兰花在屋里的溜达,温晓旭和田幼秋拿着玩具跟在身后哄。过来顺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束手无策。
田晴晴赶紧又穿出来,在大门口闪出空间,装作找人的样子,在庭院里招呼道:“有人吗?谁在家里?”
过来顺听见动静,知道是田晴晴来了。一边往外瘸着走,一边回应道:“晴晴,快进来,就是这个家。”
田晴晴一见过来顺,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说:“来顺哥哥,可找着你们啦。”
过来顺拍拍脑门说:“怨我,我该在大门口等着你。晴晴,你快屋里哄哄小花儿吧。她看到她妈被人抓起来吓坏了,我们怎么哄都没不管用,一个劲儿地哭。”
田晴晴不放心地问道:“你们过来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家吗?”
过来顺:“不是。有个老奶奶在这里帮着看着哩。我们来了,她就走了。”
田晴晴跟着过来顺来到屋里,三个大小伙子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异口同声地对田晴晴说:“晴晴,你可来了。我们怎么哄也哄不好,光哭了。”
田书行又对怀里的付兰花说:“小花儿,你晴晴姐姐来了。她最会哄小孩儿了,让你晴晴姐姐哄哄你吧。”说着,把付兰花放到了炕上。
田晴晴走过去。望着哭的满脸通红的小花儿,柔声说道:“小花儿是好孩子。不哭,听姐姐的话,你妈一会儿就能回来,你哭成这样子,你妈看了也会心疼的。”
付兰花一听说妈妈能回来,立时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说:“姐姐,妈妈被坏人抓走了。妈妈不是坏人。是好人,我要妈妈!”说着又哭。
田晴晴抚摸着小花儿的头发说:“是的,小花儿的妈妈是最好的妈妈了,所以,你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再哭了,你妈妈进门时要是听见你哭,她会心疼的掉眼泪儿的。你不希望妈妈掉眼泪是不是?”
小花儿点点头:“嗯。”
田晴晴:“那你就别哭了。小花儿,告诉姐姐,你是不是饿了?”
小花儿含着眼泪咬着下嘴唇,又点了点头。
田晴晴从拿来的提兜里拿出一个馒头。一掰两开,递给小花儿半个,说:“小花儿。你先吃块儿馒头垫垫饥,姐姐给你蒸个鸡蛋羹去。这个还快。”
看来小花儿真是饿了,接过馒头,便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起来。
鸡蛋羹很快蒸好了。为了提味儿,田晴晴想往里滴几滴香油。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油瓶,而且里面只有半瓶油。打开盖儿闻了闻,有一股浓重的棉花籽儿味道。知道这便是炒菜用的当时人们叫的“卫生油”了。看来,这个田回爽日子过的够俭省的。连点儿香油都舍不得买。
鸡蛋羹没有香油不提味儿。田晴晴赶紧避开屋里五个人的视线,到庭院里闪进空间。拿了一瓶香油出来。
为了用着方便,田晴晴在空间里预备了足够的各种食用油。
香油一滴进热鸡蛋羹里。香味儿立时挥发出来,满屋飘香。
“嗬,怎么这么香啊?”田书行第一个大叫起来。
田晴晴:“我在鸡蛋羹里滴了几滴香油。你也这么大惊小怪的。”
田书行:“香油?哪来的香油?我姑姑这里没有啊?”
田晴晴一边用两个碗折着鸡蛋羹,让它凉的快一些,一边说:“你姑姑这里有没有我不知道,我是从家里拿来的。我想我来到这里什么也找不到,就顺便拿了一瓶来。哎,书行哥哥,你姑姑来了你说给她,让她放心吃,这是好油。”
田书行:“你拿吃头来就怪好的了,还拿香油来。我姑姑看见了又得掉眼泪儿。傍黑的时候,我给她送尿素包装袋的时候,她就掉眼泪儿了。她说,自从没了姑父以后,就没人给过她东西。今晚又赶上这事,哭的更厉害了。”
田晴晴:“你来的时候,你姑姑家有别人吧?”
田书行:“有啊。是小花儿她姑奶奶家的儿子,年下拜年的时候碰见过,我认识他。”
鸡蛋羹很快晾的能禁住嘴了。田晴晴又让田书行拿来一个小勺,让小花儿一勺一勺舀着吃。
“真香。”小花儿吃一口,纵一下小鼻子,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姐姐,你比我妈妈做的还好吃。”小花儿一边吃一边说。
“妈妈是不是没给你搁香油?”想起她们家没香油,田晴晴问道。(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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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批斗会现场
小花儿摇摇头:“妈妈不给做这个。鸡下了蛋全卖了。”
田晴晴无语。想想也是:母女俩相依为命,有鸡蛋也是攒着卖钱,留着日常开销。在这个时期鸡屁股是银行,一点儿也不假。
一碗蛋羹加半个馒头,小花儿终于吃饱了肚子,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很快和田书行有说有笑起来。
小孩子嘛,就是这样,只要吃饱了,就不认得大铁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会忘到脑后边去。
“晴晴真有办法。我们哄了半天也哄不好,你一来就不哭了,还有了笑模样。”田书行称赞道。
田晴晴:“其实她是饿了。再加上惊吓。她吃的不少,你逗她玩儿一会儿,消消食儿。她哭了这半天,一定累了,一会儿就到了困的时候了。”
这时,大队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放的是京剧《知趣威虎山》唱段。大家心里都明白:开始集合人了。
田晴晴对大家说:“我拿来的有馒头、鸡蛋和葱,今晚就热馒头打鸡蛋汤,这个快。吃了饭以后,书行哥哥和顺哥哥你们两个就在这里陪着小花儿妹~妹,直到回爽姑姑回来。平时她与你们熟,只要你们在她的身边,她就会有安全感。
“今晚书行哥哥和顺哥哥就别破膀儿了。要么全去我家,要么全去书行哥哥家。天太晚了,别让顺哥哥一个人走夜路。”
田书行:“今晚让来顺去我家里,我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宽绰的很。”
田晴晴点点头,又说:“晓旭哥哥和哥哥你们两个人自由行动,愿意在哪里在哪里。”
“那你呢?”温晓旭问道。
田晴晴:“我回家,也许到会上看看。”
晚饭很快做好了。田晴晴让四个小伙子自己预备桌子吃饭。正要离开。小花儿却拉着她的手不放,非要跟着她一块儿出去不可。
原来小姑娘有心眼儿:妈妈不在家,只要跟着这个小姐姐。就有吃有喝,不饿肚子。
田晴晴哄她说:“我是回家吃饭。我只给你的四个哥哥做的。如果我在这里吃,你的哥哥们就会吃不饱。天黑了,我又背不动你。要不,你哥哥们吃饱了,让他们送过你去。怎么样?”
但无论田晴晴怎么哄,小花儿就是不松手。田晴晴没办法,对她说:“这样吧,我给你讲故事。讲的你听够了,我再走。”
没有不爱听故事的小孩子,小花儿也是如此。一听说讲故事高兴起来。于是,田晴晴给她洗了把手和脸,和她一起躺在炕上讲起故事来。
在故事中,小花儿慢慢地合上眼睛睡着了。田晴晴这才慢慢爬起来,与吃饱了饭的温晓旭、田幼秋一起,离开了田回爽的家。
大队上的喇叭里还在播放着革~命样板戏选段,看来批斗会还没有开始。街上也有拿着小板凳和大蒲扇往那里赶的大人们。
田晴晴想看批斗会的全过程,但又不愿和温晓旭、田幼秋他们一块儿去。她怕万一需要异能和去空间的时候。不好躲开他们。便对两个人说:
“晓旭哥哥,你和哥哥到你家给霞姨说一声儿,再去会场。我从这里直接回家。哥哥。你也不用家里去了,我给咱妈妈说过去行了。”
“晴晴,你不去会场看去了?”温晓旭问道。
“去。可是我还没吃饭哩呀!”田晴晴故意把“没吃饭”三个字说的很响亮。
温晓旭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说:“我倒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其实饭还不少,两个人也吃不清,你还不如在那里吃了哩。”
田晴晴:“我是想留给书行哥哥他姑姑他们的,挨了斗回来,肯定没心情做饭,让他们垫垫饥。”
“你一个人不害怕呀?”温晓旭又问。
田晴晴:“不害怕。街上这么多人往那个方向走。我还怕什么呀。我走了啊。”说着,也不顾温晓旭的阻拦。“呱哒”“呱哒”跑起来。
“晴晴,等等。我送你。”温晓旭说着就要追。
田幼秋一把抓住他,说:“甭管她。充能百怪的,哪里也显着她喽。让她一个人走去。”
自从田晴晴跳级到三年级以后,田幼秋一直对她很有意见。尤其是考试过后,见田晴晴比他考的分多,气得忿忿的,好几天不搭理她。
温晓旭见田晴晴已经跑远了,也只好作罢。和田幼秋一起回家给母亲说去了。
田晴晴跑回家后,对郝兰欣说了过来顺在田回爽家和田书行看小女孩儿、田幼秋和温晓旭直接去了会场的事。又谎称自己在田回爽家吃过饭了。见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在庭院里玩耍,怕他们跟着,便凑近郝兰欣的耳朵,小声说了自己去会场,然后偷偷地溜了出去。
田晴晴知道自己个矮人儿小,站在后面什么也看不到;到前面跟小孩子们挤,一来不是她的性格,再一个就是怕用异能时受影响。不见得真用着了,要用时也是麻烦不是。一出门就闪进空间里去了。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会场。
会场设在大队部东面的一个空场上。空场很大,足有六处农家小四合院的面积。而且方方正正,是村里基干民兵跑早操、开群众大会、放电影的场所。
此时,在空场的北面中间位置,一拉溜排着四张小学生们用的课桌。看来这就是主席台了。
在主席台的前面还放着一张课桌,上面放着一个话筒,一盏台灯,看来这是为发言的人准备的。
在主席台的西侧,竖着一根长杆子,上面吊着一个足有一千瓦的大白炽电灯泡,把会场照的通明。
在主席台的前面,有一块儿五、六米见方的空地,看来是给被批斗对象留的位置。
在空地的南边,坐着有六人宽的一溜青年男~女,看来是村里的基干民兵。
在基干民兵的后面,是年龄不等的男~女社员。坐的不紧凑,队与队之间能看出分界线来。大概人们都知道批斗的是谁了,一个村里的,都认识,没必要像看戏看电影一样挤罗罗丝儿。
小孩子们则挤在主席台的两侧,前头的坐着砖头,后面的都站着。田晴晴看到温晓旭和田幼秋也在大孩子里面站着。
不大一会儿,田回爽和那个男的,被四个看守他们的青年押着走进空地的中间位置。这时两个人已经不是被五花大绑了,而是双手朝后捆着,给人的印象是倒背着手。男的已经穿上了上衣,也不知道是谁的或是谁给他拿来的。
随着两个人的进入,主席台上也坐上了人。是大队长、副大队长、治保主任和两个大队委员。支书和工作组一个也没来。不知道是没在家,还是因为这不是政~治任务而没有来。
这时,大喇叭里已经停止播放革~命样板戏选段,而是挂上了扩音器。治保主任在话筒上“嘟嘟”敲了几下,大喇叭里立刻发出震耳的响声。
看来,全村人就是在自己家的庭院里坐着,也能听到人们的发言。
会议开始了。治保主任在话筒前首先念了两段mao主席语录,然后举着红宝书开始喊口号:“打到破~鞋!”“打到地富反坏右!”“坚决把批lin批孔进行到底!”什么的乱喊了一气。他喊一句,会场里的人重复一句。
喊完口号以后,治保主任嘴对着话筒,讲述了田回爽二人的被抓经过。不过说的很简单,基本上就是在大队部里时,那三个人所说的综合。
“同志们,这样的破~鞋我们坚决要反对,破坏革~命团结的事情一定要打击。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们要坚决的斗争。
“下面我们就以阶级斗争为纲,结合批lin批孔,批孔孟之道,对他们的这种伤风败俗的反革~命行为进行批判。批斗大会现在开始。”
发言的人都站在有话筒的那张课桌上,凑着台灯念发言稿。发言稿几乎是一个模式:先念一段mao主席语录,再批一回孔子孟子儒家思想,然后把这件事上纲上线批一回。
让田晴晴啼笑皆非的是,前面批了孔孟之道儒家思想,后面又用“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来衡量和批判他们俩的事。
被批判的两个人,男的低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田回爽却显得气呼呼一副不服输的劲头。怔怔地倒捆着手站在那里,头一点儿也不低,不时地还向人群中看一眼。无论哪一个念完批判稿坐回队伍里,她都要看那人一眼,眼神里流露着委屈和不满。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
田晴晴忽然想起来:从在大队部见到他们,到现在被批判,还没有见到一个大队干部找他们谈过话,更别说让他们陈述事情经过和为自己辩解了。被捉了奸,他们就仿佛没了话语权似的。
这算什么来派?即便是杀人犯,也得让他(她)陈述一下杀人动机和理由吧?!
田晴晴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处理的太简单,太不合乎情理。而她最期盼的,也是想听听当事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和解释。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信息都是道听途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7章 批斗会现场(二)
田晴晴心中暗想:没想到自己给她的几个尿素包装袋,也能引起这样的猜测,真的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呀。真恨不能自己出来说明此事。正考虑是不是出来,只听田回爽说:
“哪个村干部也没给我。是我娘家侄子给我送来的。他说是他的同桌田晴晴让给我送的。
“今天下午我遇见我侄子和晴晴一块儿去摘知了皮儿,我女儿非要跟着,就去了。晴晴很待见我女儿,回来后就让我侄子送过来了。”
田晴晴一看把事情说清楚了,也就把心放下来了。在空间里静观事态的发展。
田晴晴能买到尿素包装袋,村里有些人都知道。田达林一家大人孩子都穿这个做的衣服,连郝兰欣的妯娌们都有。这是事实。
但能给田回爽,治保主任还是有点儿不大相信,又问会场里的田达林:“田达林,你女儿是不是给过她?给了几条?”
田达林站起来说:“我听我家里的说是给她了。究竟给了几条,我就不知道了。”
主席台上的大队长发话了,说:“既然给了,就别问几条了。往下进行。”
治保主任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点儿恼怒,又照着别的找开了茬儿:
治保主任:“你们离婚是不是她挑唆的?”
向鸿钧:“不是。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是。一是我们感情不合,再一个是老人也嫌弃她。我们结婚十年了,还没有过小孩儿。我又是他们家的养子,还指望我给他们续香火呢。为这,婆媳俩没少干仗。最后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她就回了娘家。
“我们分开已经有一年多了。起先她死活不同意离,后来听说有个死了妻子的男人托出媒人来说合,愿意娶她为续妻。帮助照看前妻留下的孩子,才答应的。”
治保主任:“你和田回爽是从多会儿开始乱搞的?”
向鸿钧:“我们没乱搞。我们是表亲。一开始就认识的。产生好感是从今年春天,捅破窗户纸是今天下午傍黑的时候。”
治保主任在这里又卡了壳。与坐在主席台上的大队长耳语了一阵,回来说:“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确实搂抱了,亲嘴儿了。这就是流氓行为,这就是变相地搞破~鞋。现在进行下一步:游街示众。
“基干民兵排着队伍走在前头,群众跟在后面。还是老路线,出会场向西。走到五队往南拐,走到头再往东去,把前街后街都游遍喽。”
什么?还要游街???
田晴晴闻听肺都要气炸了。
经过询问,已经证实他们两个人不是乱搞。今晚也没有发生两性关系,“捉~奸”之说纯粹是污~蔑~诽~谤、造~谣生事。按理说应该给人家赔礼道歉才对!怎么还要继续往下进行?这个治保主任也太刚愎自用,没有一点儿原则性了吧?
眼看基干民兵已经站起来了,游街就要开始了。
田晴晴也顾不了多想,立马又用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说道:“大家先别动,我要发言。”
治保主任一听又有人要发言,认为这回可能对自己有利。因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群众最看不惯了。尤其上岁数的中、老年妇女。便说:“大家先静一静,基干民兵先坐下,有人要发言。咱搞群言堂。要给每一个人发表言论的机会。发完言咱再行动。”
又面对群众说:“谁要发言?为了节省时间,就立起来在原地说吧。大声点儿,让大家都听到喽。”
田晴晴不卑不亢,在空间里站着,变着声音说:“我就在这里坐着说吧,我只是想问一句,咱这个批斗会的性质是不是定的不对呀?”
治保主任一怔:“有什么不对呀?他们两个人搞破~鞋,我们以阶级斗争为纲,结合批判孔孟之道。对他们进行批斗,有什么不对?”
田晴晴:“常言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并没有抓住他们俩在一起的证据。只是凭着两个人在一起从屋里出来。向鸿钧又一边走一边穿衣服猜测的而已。
“大家想想,现在是酷暑六月,今天天气又特别闷热。向鸿钧因赶路出了一身汗,进屋脱小褂也很正常。走的时候自然要穿上了。为了赶路,边走边穿衣服也不稀奇嘛。
“就凭这一点儿而断定他们在屋里发生了关系,是不是太武断,太说不过道理去吗?更何况屋里还有一个五、六的孩子。
“用脚趾头想想,这也不可能吧!既然这事不可能,就不能定他们搞破~鞋的罪名。”
治保主任:“就算炕上的事不实,在外屋搂~抱、亲~嘴是真的,他们自己也承认了。男女手手不亲,拉拉手都属不正经,更别说搂~抱亲~嘴了。这就是变相搞破~鞋。就凭这个也能定他们这个罪名。”
田晴晴:“他们一个孤男,一个寡女,都是单身,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婚姻。搂~抱和亲~嘴是恋~爱的过程,与搞破~鞋根本就沾不上边儿,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捉他们是错误的,批斗他们更是错误。你们应该还他们清白,宣布他们无罪。”
治保主任一听急了,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是谁,给我站出来!与批斗大会唱反调,宣传封、资、修的东西。什么恋~爱,恋~爱就是乱~爱!在斗、批、改时期鼓吹这种思想,我非定你个现行反革~命不可!”
田晴晴一看把治保主任激怒了,怕给这伙儿妇女引来麻烦,赶紧又跑到另一伙儿妇女中,用另一种变声说:
“你不要无限上纲上线,现在是新社会,允许寡妇嫁人,她以什么方式追求自己的幸福,那是她个人的事,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人家已经承认是真心相爱了,就不应该再管这事。为什么还要把错误的行为进行到底?!
“相爱没有错,相爱的男女只要不做危害别人的事情,就不犯法,更不能给人家扣上搞破~鞋的帽子。
“你们搞错了,按说应该给人家赔礼道歉。看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先,这个就免了。不过,无事生非的造谣者应该受到批判。”
治保主任:“你又是谁?不许为破~鞋流~氓说话!不许为恋~爱唱赞歌。我看你思想就有问题,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吃几碗干饭的,怎么光为封、资、修说话。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谁?”
见没有动静,又说:“这是几队的?本队的基干民兵过去,把那一伙儿妇女围起来,给我看住她们,找出说话的人来。
“还有刚才那一伙儿妇女,本队的基干民兵也过去围起来,不让她们乱动,直到说出说话的人来为止。”
立时便有基干民兵行动起来,把两伙儿妇女都围起来了。
被围住的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赶到莫名其妙。那声音明明就是从自己的身后发出来的,可绝不是自己这一伙儿的任何一个人。大家在一个生产队里摸爬滚打,朝夕相处,闭着眼也能听出是谁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是陌生的。
田晴晴一看,又赶忙换了一个地方,也是找了一伙儿妇女,在她们中间又说道:“你不要口口声声说封、资、修,你前边儿批了封、资、修,后面又用封、资、修的语言宣传封、资、修。‘男女手手不亲,拉拉手就是不正经,’一看你就是个没文化的人。
“告诉你吧,不是‘男女手手不亲’。而是‘男女授受不亲’。头一个是教授的授,一个提手旁一个接受的受字。后一个是接受的受。‘男女授受不亲’也不是拉手的意思。
“头一个授:是给予;后一个受:是接受。亲:亲自接触。古代礼教规定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言谈或授受物件,限制男女交往。是儒家束缚男女的礼教。
“今天给你说清了,再别说‘男女手手不亲’了。
“即便说‘男女授受不亲’。也是宣传封建礼教、宣传儒家思想,与当前的批孔批孟运动大唱反调。亏着你是大队干部,要是个老百姓,定你个反革~命罪一点儿也不屈你。”
治保主任十个大老粗,初小文化程度。在批判孔夫子的会上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是什么字,也不懂意思。就错误地认为是‘男女手手不亲’,认为是男女之间不能拉手。今天遇见这事,觉得正好适用,便说了出来。
经田晴晴这么以解释,才知道自己用错了。但他是大队干部,又是今天这个批斗大会的主持人,被当众揭了老底儿,不由老羞成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教训老子。有种的站出来,偷偷摸摸发言你算什么东西!”
又问道:“刚才发言的地方是哪队的?”
可能是带队的队长说:“三队的。”
治保主任气急地说:“三队的基干民兵过去,把发言的这个妇女找出来。找不出来就把这一伙儿围起来,谁也不许动,直到找出为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69章 大闹批斗会(二)
田晴晴又说:“你这个人说话忒粗鲁,一点儿也不像村干部。既然你在这个位子上,那我就先听你一次话:站出来!
“但有一个条件,被批斗的那两个人是冤枉的,你只要当众宣布他们无罪,是正当恋~爱,我就依你的话而行。否则,别怪我说话自相矛盾。”
田晴晴这一说不要紧,在主席台上坐着的大队长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基干民兵的队伍前面,向着说话的地方望着开了口:
“有罪无罪,不是我们说了算。群众捉住了,送来了,我们就按政~策对他们批斗,教育大家,以儆效尤。”
田晴晴立马说:“你既然说出‘以儆效尤’来,我看你还有点儿文化。‘以儆效尤’是指处理一个坏人或一件坏事,用来警告那些学着做坏事的人的。
“那我问你,你们是村里老百姓的衣食父母,对群众上‘交’上来的事情,要不要做个调查了解定定‘性’质呢?确实是坏人坏事,才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如果是冤假错案,那你又以儆效尤给睡去。”
大队长:“现在正在深挖阶级斗争新动向,宁误抓一百,绝不放过一个。我们也没有办法。常言说: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既然被人看见了,抓住了,就是碰到枪口上了。那只能自己认倒霉,谁也解救不了他们。”
田晴晴:“他们只是普通的正常恋~爱,怎么和阶级斗争扯到一块儿去了?再说,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错误,是田达岩挟嫌报复。他追求人家未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阻扰人家与别的男‘性’接近。这么浅显的道理,用脚趾头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你想啊,田达岩在八队住,人家在九对东南角上住,中间离着好几百米,隔着好几条胡同和大道。他好好地上人家那里转悠什么去呀?目的还不是瞅着人家去!这本身动机就不纯。
“正赶上向鸿钧来送信儿求婚,他便嫉妒上了,这才生出这些事来。你们也不问青红皂白,送来了就扣押,就开会批斗,还有游街示众。在你们大队上,还有点儿公理可言吗?
“在开会前,你们可能谁也没问被抓的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就直接上会了。要是提前问问,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现在已经证实,他们是冤枉的。你们怎么还不纠正自己的错误,向人家赔礼道歉放人呢?”
“放人还给赔礼道歉?你是什么人,怎么光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说话?”治保主任尖着嗓子吼道:“恋~爱就是‘乱’~爱,亲~嘴就是搞破~鞋。已经给抓了现行,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人就是敌我不分,站在反动立场上替坏人说话。你站起来,让大家看看你的反动嘴脸。”
田晴晴:“我要是不站出来呢?”
治保主任:“那更说明你是阶级敌人了。因为你不敢面对广大群众,不敢面对明亮的灯光。不过,你也不要存在侥幸心理儿,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会就是开到天明,我们也要把你挖出来,把你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嘿!**口号全用上了!
田晴晴一看,暗叹胳膊拧不过大‘腿’,好几百号人的作息时间掌握在他们的手里,自己不站出来就会殃及会场上的所有人。权衡利弊,还是站出来的越快越好。
可是,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小孩子们看到,以免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不必要的‘阴’影。于是,便说:
“让我站出来可以。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让小孩子们都走。明天他们还要上学的上学,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别耽误他们的休息。”
治保主任:“你站出来就行了,管这么多干什么?”
田晴晴:“你不让他们走,我就不站出来。”
治保主任也是一心想挖出与他对抗的“真凶”,便气急败坏地对小孩子们说:“都回去,一个也不许在这里。”又让基干民兵们过去撵。
大孩子们都跑了。一些小孩子们大多都是跟着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哥哥姐姐来的,这一撵,便跑到会场里找自己的大人去了。
田晴晴又说:“让带孩子的大人也走。无论在这里带着的,还是家里有孩子需要照顾的,都让她们走。”
因为不知道这会开到什么时候,田晴晴话刚一停下,一些家里有小孩儿的年轻‘妇’‘女’便纷纷站起来要走。被围住的‘妇’‘女’也有好几个说家里有小孩子,站起来也要走。
治保主任一看急了,说:“你们走了还如何抓说话的人?不行,被围起来的‘妇’‘女’一个也不能离开。”
被围起来的‘妇’‘女’们一听也急了,都和他吵了起来。一个个都说:“不是我说的,凭什么扣留我?”
治保主任:“只要你们说出说话的人,你们就可以走。”
被围起来的‘妇’‘女’们又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这时,从西北角上传来了“轰隆”“轰隆”的雷声,头顶的天空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乌云密布。天眼看就要下雨了。
田晴晴心想:把大几百人都淋在这里,也是自己的罪过。赶紧结束这一场闹剧是真的。便又说道:
“实话对你们说吧,说话的就是我一个人,我是装成几个‘妇’‘女’的声音说的。你们围起来的‘妇’‘女’们是冤枉的,没一个发言人。不信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们说一遍。”
于是,就在这个地方,把刚才在不同地方用不同声音说过的话,又用原先的声音说了一遍。
这一下大队干部们包括治保主任、群众,都确信了,也吓坏了:
没看见有人来回窜,又发出了不同的声音,人怎么会做得出来呢?
天啊……
有的人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字眼儿:——鬼!
有的人想到了一个既崇拜又敬畏的名字:——神!
但无论想到什么,一个个都吓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田晴晴一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了烘托气氛,又说:“如果还不信的话,我再表演给你们看。”
说完,在空间壁的笼罩下,从人群中一路直闯如走平地。快速地从自己在的东北角上,跑到西南角上。在那里说了两句,又跑到东南角上说了两句,然后跑到西北角上,最后来到会场中间。
“大家听见了吧,”田晴晴在会场中间的位置说:“这就是我,我想上哪里就上哪里;想用什么口音就用什么口音。要想看到我,带小孩儿的‘妇’‘女’必须离开。我不允许一个小孩儿看见我。老人也可以离开,别再一会儿淋着你们。”
治保主任这一回也被吓着了,战兢兢地命令说:“带孩子的‘妇’‘女’赶紧离开,这是政治任务。赶紧走。围着的基干民兵全撤,包围圈解散。”
带孩子的‘妇’‘女’们哪里还敢一个人带着孩子走?有的结伴儿,有的找到自己的丈夫,一同战惊惊回家。
不过,老人们却没一个动的,大家都等着看稀罕呢!
田晴晴一看小孩儿们都走了,气氛也造起来了,自己也到“现身”的时候了。立马驭来一条农村中最常见的无毒颈棱蛇,把它放到人们发言的那张桌子的台灯下面,让它的下半身盘着,上半身翘起来,脑袋弯向会场,眼睛微眯着做微笑状。她自己则在空间里就站在颈掕蛇的后面指挥。
之所以用蛇,因为农村的人们都认为蛇是有灵‘性’的。
农村自古就有五仙:刺仙、长仙、黄仙、灰仙、狐仙。而这个长仙,其实就是指的蛇。
还有一种称呼是狐、黄、白、柳、灰。分别是指刺猬、蛇、黄鼠狼、老鼠、狐狸。
称呼不同,但都说明了蛇是仙家。田晴晴用的就是人们地这个心理儿。
做好准备以后,田晴晴便在发言桌后面说,同时让颈棱蛇的嘴一张一合做说话状:
“大家不是想见见我嘛,我就在这张桌子上,大家看吧!我就是刚才到处说话的那个。”
话一出口,又是在高桌子上的明亮的台灯底下,整个会场的人都能看到。
人们有唏嘘的,有惊叫的,有‘迷’信的上了几岁年纪的人甚至跪倒在地上磕起头来。
反应最大的要算田回爽和向鸿钧了。
刚才田晴晴在人群中所说的话,两个人都一字不落地听进心里去了。知道这是在为他们辩解、鸣冤,心里已是感‘激’不尽。一千遍一万遍地猜测着这个好心的人是谁,日后一定好好谢谢人家。
后来见说是一个人,又做出这等四角游说的蹊跷的事来,勾起了他们的‘迷’信心理儿,便认定一准是有神灵来搭救他们。当时就有跪下的心。只是怕再因此获罪而没敢下跪。
现在“神仙”现身了,——原来是蛇仙!哪里还顾了许多,两个人双双跪倒在颈棱蛇的前面,流着眼泪说起感谢话来。
颈棱蛇嘴一张一合地说:“我的面前不跪有罪之人。你们既然跪下了,说明你们无罪。当干部的,还不快给他们松绑。”
治保主任早已吓得三魂跑了两。听见颈棱蛇叫松绑,赶紧走过去,解开了捆在他们手上的绳索。raahhh+24349328-->
第370章 “六月飘雪”
颈棱蛇嘴一张一合地说:“我的面前不跪有罪之人。你们既然跪下了,说明你们无罪。当干部的,还不快给他们松绑,摘掉脖子里挂的破~鞋!”
治保主任早已吓得三魂跑了两。听见颈棱蛇叫松绑,赶紧走过去,先把挂在田回爽脖子里的那双大破~鞋摘了下来,然后解开了捆在他们手上的绳索。
这时,天上的雷声越来越近,“轰隆”“嘎啦”的犹如鼓声阵阵,响个不停。一道道闪电,就好像一条条白龙,神龙见头不见尾地在西边天空划过,把漆黑的天空瞬间照的通明。
田晴晴让颈棱蛇抬起头了望了望天空,然后说道:“天气不好,我就长话短说。我是看着今天这事太不公平,才出来说几句的。
“他们是孤男寡女,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爱情。属正当恋爱。当然,爱情这个字眼儿人们现在可能还比较生疏,几年以后,爱情会被光明正大地歌颂,自由恋爱取代媒妁之言,也会广为流行起来。到那时,未婚青年男女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这其中也包括丧偶和离异的各年龄段的单身男女。
“那么,爱情是什么呢?爱情就是男女双方之间基于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相互倾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一种强烈的、纯真的、专一的感情。
“今天晚上,我就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看到了这一点:被误捉了,被冤屈了,他们却没有一句埋怨对方的话。女的说‘我们是真心的互相喜欢’男的说‘我后悔不该坐那么长时间,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你们听听,在批斗会现场上。他们都能设身处地地为对方着想,这不是伟大的爱情是什么?!这样的爱情,是要受到上天保护的。
“而今天的事。是有人挟嫌报复、无中生有地把他们抓来的。大队干部不问青红皂白,甚至连名字都还不知道。就拉到会场上批斗。我不评判你们称职与否,最起码这件事处理的太草率。
“下面跪着的两个人,你们起来吧!为你们的事,父老乡亲们耽搁了一晚上的工夫,你们也挨了批斗。对与错,只有你们心里最清楚。你们向大伙儿表个态吧!”
田回爽闻听,赶紧爬起来,面向会场。拍着胸脯说:“天地良心,今天的事确实冤枉了我们。现在正在打雷,我面对老天爷爷起个誓:我和向鸿钧如果有越轨的行为,就让天雷劈了我。”
田晴晴:“这是一个被人们挂在嘴边上的说烂了的誓言。而天雷劈人的几率甚微,也没有人在大庭广众下被雷劈。说个别的,能以服人的。”
田回爽想了想,又说:“我们要是有越轨行为,就让我不得好死。”
田晴晴:“这个得需要时间验证。再说,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别说死呀活的。怪吓人的。说个立竿见影的,既能让大家信服,你自己也能洗清冤屈。还不受伤害。”
田回爽:“这……我……”
田晴晴见她实在想不起别的来了,就提醒道:“《窦娥冤》你知道吧?”
田回爽:“什么豆额冤,我不知道。”
田晴晴又问会场里的群众:“你们谁知道《窦娥冤》?”
会场里一时鸦雀无声。沉默一会儿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说:“是一处老戏吧?现在不兴唱了。年轻的时候看过。”
田晴晴:“那你说说内容。”
老者:“好像是一个女的受了冤屈,被斩首了。老天爷在六月里下了一场大雪。后来不知为什么又给她平反昭雪了。”
田晴晴:“看来大伙儿都不知道。我就耽搁大伙儿几分钟时间,把这个故事给大伙儿说说,对当事人也是个启发。
“《窦娥冤》,是元朝关汉卿的杂剧代表作,是中国十大悲剧之一的传统戏。说的是楚州地方一个贫苦女子窦娥。
“窦娥从小死了母亲。她父亲窦天章还不起债,又因为上京赶考。缺少盘费,把她卖给孤苦的蔡婆婆家做童养媳。
“十年后。窦娥长大嫁给了蔡婆婆的儿子,做了蔡家的媳妇。但不到两年,丈夫就死了。只剩了窦娥和她婆婆两人相依为命过日子。
“楚州有个流氓叫张驴儿,欺负蔡家婆媳无依无靠,跟他父亲张老儿一起,赖在蔡家,逼迫蔡婆婆嫁给张老儿。蔡婆婆软弱怕事,勉强答应了。张驴儿又胁迫窦娥跟他成亲,窦娥坚决拒绝,还把张驴儿痛骂了一顿。
“张驴儿怀恨在心。过了几天,蔡婆婆害病,要窦娥做羊肚汤给她吃。张驴儿偷偷地在汤里下了毒药,想先毒死蔡婆婆,再逼窦娥成亲。窦娥把羊肚汤端给蔡婆婆喝。蔡婆婆接过碗,忽然要呕吐,不想喝了,便让给了张老儿。张老儿中了毒,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咽了气。
“张驴儿毒死了自己父亲,把杀人的罪名,栽到窦娥身上,告到楚州衙门。
“楚州知府桃杌,是个贪赃枉法的贪官,背地里被张驴儿用钱买通了,把窦娥抓到公堂讯问,逼她招认是她下的毒。窦娥受尽了百般拷打,痛得死去活来,还是不肯承认。
”桃杌知道窦娥待她婆婆很孝顺,就当着窦娥的面要拷打蔡婆婆。窦娥想到婆婆年纪老,受不起这个酷刑,只好含冤招了供。
“贪官桃杌把窦娥屈打成招,定了死罪,把她押到刑场去处死。在临刑的时候,她向天发出三桩誓愿:一要刀过头落,一腔热血全溅在白练上;二要天降大雪,遮盖她的尸体;三要让楚州大旱三年。
“窦娥的誓愿居然感动了天地。那时候,正是六月大伏天气,窦娥被杀之后,一霎时天昏地暗,大雪纷飞,地上的雪越积越厚,真的把她的尸体掩埋起来了。接下来,楚州地方果真大旱了三年。
“窦娥被屈打成招,楚州的老百姓并不知道,还真的以为窦娥是真凶呢。见窦娥的三桩誓愿都实现了,这才知道窦娥确实是被冤屈而死。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事给传嚷开来。
“后来,窦娥的父亲窦天章在京城做了官,也听到了这个传闻。亲自到楚州审理了此案,终于使冤案大白。结果,张驴儿和县令被判处死刑。宣判刚完,大雨从天而降,窦娥的冤案终于得以昭雪
“这个故事说明老天爷爷是能洞察一切的。受到冤屈的人,只要向老天爷爷申诉,发出誓言,老天爷爷就会答应你的要求,用天象来实现你的愿望,洗清你的冤屈。”
田回爽受到故事的启发,心想:自己与向鸿钧相互爱慕不假,但没有越轨的行为。今天无辜捉来,强加给一个搞破~鞋的臭名誉。大会批斗不说,还要游街示众。这个冤屈洗不下来,自己这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做人了。
刚才蛇神也说了,自己和向鸿钧是孤男寡女,有全力追求自己的幸福,追求自己的爱情。属正当恋爱。这样的爱情,是要受到上天保护的。
既然上天保护纯真的爱情,那自己何不当着大伙儿的面,向上天发誓,让上天用天象来洗清今晚的冤屈,还我的清白呢?
田回爽想到这里,便跪在地上,对着天空说:“老天爷爷,今晚我们是被冤屈的。如果你可怜我们,就在空中飘一阵雪花,为我们洗清耻辱。”
田晴晴闻听,又让蛇的脑袋对着治保主任,嘴做一张一合状,她在空间里说道:“这不是她向老天爷爷要求了,你们就等着吧。不过,当雪花飘下来以后,你们一定要立刻宣布他们无罪,并给他们赔礼道歉。”
“那,如果飘不下来呢?”治保主任诡谲地问道。
田晴晴:“就定他们罪名成立。不过,你们也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会受到天罚的。我的使命完成了,你们就等着应验吧!”说完,让颈棱蛇隐身而去。
治保主任一看“蛇神”走了,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原来神仙也是这么回事呀!言过其实。六月飘雪,谁见过?《窦娥冤》只不过是古时候的一个戏曲而已。说书唱戏劝人法,哪里有这回事?!
六月里下雪,那是不可能的!气温这么高,薄薄的雪花不等飘起来,就融化了,六月飘雪?哈哈哈,做梦去吧!指望着用天象来洗清冤屈,老西儿蒸窝窝——下箅(辈)子吧!
现在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印把子掌握在贫下中农的手里,牛鬼蛇神是被批判的对象,敢在这个时候现身,那还了得,非批你个遗臭万年不可!
正在治保主任得意洋洋异想天开的时候,雷声密集起来,闪电一道紧跟着一道。紧接着,天上稀稀拉拉落下制钱般大小的雨点儿来。
再说田晴晴。驭走颈棱蛇后,便在空间里静坐着等着时机。治保主任脸上的变化,她如何看不出来!心想:我先让你嘚瑟一会儿,有你折腰的时候。
当天上落下雨点儿来,田晴晴连忙集中精神力,心里想着雪花的样子,驱动异能,把半空中的雨点儿催变成雪花,并用异能指挥着它们,在会场的上空飘飞。因为雨点儿大,催变的雪花有鹅毛般大小。(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1章 几年又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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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落下雨点儿来,田晴晴连忙集中精神力,心里想着雪花的样子,驱动异能,把半空中的雨点儿催变成雪花,并用异能指挥着它们,在会场的上空飘飞。因为雨点儿大,催变的雪花有鹅毛般大小。
人们看到雪花都惊叫起来:
“哎,看啊,真的飘起雪花来啦!雪花还挺大。”
“奇了怪了,六月里飘雪花,真是稀罕,祖祖辈辈没见过!”
“不是说有过六月下雪的时候吗?刚才蛇神说的。”
“那是人写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个可是真的。”
“…………”
田晴晴只让雪花在人们的头顶上飘,并不落下。但只要有人伸手接,就让雪花往他的手上落。
有一个人见雪花光飘不落,就伸出手来接,想试一下这雪花是不是与冬天的雪花一样。当他把手一伸出来,雪花就落了他一手,并有冰凉冰凉的感觉。
“嗨,你们赶紧伸出手来,只要伸手雪花就往手上落。”那个人招呼道。
“可不,雪花有手指头般长短,落在手上都不化。”
“这才是真正的招(昭)雪啊!”
治保主任和大队长见了雪花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又听了人们的议论,知道不改口不行了。不改口难交代众人不说,还得受到天罚。
天罚是什么?那可是天打五雷轰啊!不能为了工作的事把小命儿赔上不是!吓得赶忙当众宣布田回爽和向鸿钧无罪,并作揖向两个人赔礼道歉。
田晴晴目的达到了,赶紧收起异能,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浑身酸软无力地向家里走去。同时在心里庆幸:还好,如果大队干部再相持几分钟,自己非晕倒在空间里不可!
异能也不是万能,是有限度的。催变雪花和让雪花飞舞,都得靠异能支撑。而异能要消耗精神力,时间长了,精神力透支,就会筋疲力尽甚至晕倒。田晴晴已经吃过了好几次苦头。
第一次是在空间里催生桃树:对着一株小桃树,心里想象着它“噌噌”猛长的样子,驱动意念,那株小桃树苗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噌、噌、噌”,几下长成了一株碗口般粗细的大树。
田晴晴心里高兴,于是又得寸进尺,对着长大的桃树,心里想象着开花的情景,意念一动,桃树上立马绽开了满满一树粉红色的桃花,空气中还飘起花粉的芬芳。
田晴晴得意忘形,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又想象着桃果挂满、坠的树枝弯弯的样子,意念一动——
桃树上又长出茶碗般大小的桃果,把树枝压的都快垂到地面上来了。
贪得无厌的她还想催熟桃果,忽然感觉头重脚轻,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摇摇晃晃的不能自己。吓得赶紧一屁股坐在地上,才没摔倒。
当时还以为是异能使用过度,受到给予者——奇典大神的惩罚了呢。
第二次是用异能测试骗婚女史兰花。这时田晴晴已经知道了催生桃树时出现的不适,是因为用异能时间过长,精神力消耗过多造成的。但为了让与父亲一奶同胞的四叔田达木婚姻幸福,为了不让母亲及两个伯母的钱打水漂,她还是决定用异能试探对方的真假
田晴晴抓住了史兰花的手腕儿,用异能让她处于半睡半醒精神恍惚之中。然后通过与她一问一答,了解情况。
因为这种事不能直截了当地问,必须因循善诱,所以用的时间长了一些。
不承想,田晴晴刚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忽然感觉头“嗡嗡”炸响,眼前金星乱转,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筛糠似的抖动起来。猛然想起是自己异能用过头了,精神力消耗太大,体力不支。便赶紧收起异能。
哪知由于异能使用时间过长,精神力消耗太大,即便收起了异能,身体一时也难以承受。身子一软,一下失去了知觉。
第三次是被绑架那次,为了自己获救并捉住薛二狗子,黑夜中,田晴晴将两只野兔瞬间增大到小牛犊子般大小,四只眼睛里发出荧荧的红光;把一只小狮子狗变成成年狮子般大小,凶猛地围着薛二狗子转来转去;将两条小蛇变成了两条吃饭碗口般粗细的大蟒蛇,脑袋高高翘起,吐着红红的信子,围住了薛二狗子和自己。
为了制造恐怖气氛,田晴晴又让动物们活动起来:那两只变大的兔子,在原地晃动着身子,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狗们的眼里都发着绿光,像两盏绿色的灯笼,放射着光芒,在蟒蛇圈外“汪汪”叫个不停;那头“大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过来的样子。
场面诡异到了极点。
精神高度紧张的薛二狗子见状,“啊”的一声,失去了知觉。
田晴晴也因精神力耗尽,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吃过这几次苦头后,再用起异能来,田晴晴就掌握着适可而止。
但今天情况特殊,时间不由她定。她还真担心拖的时间过长,自己支撑不到最后!
如果晕倒在空间里,即便不前功尽弃,父亲田达林和哥哥田幼秋都回去了,而家里还不见她的踪影,势必引起家人的不安。再发动人到处寻找,联想起过去的“小神童”和一些蹊跷事,不引起人们的猜疑才怪呢!
田晴晴心里庆幸着,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时,郝兰欣还在堂屋里看着田幼春、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
田幼秋并没有回来。
原来,田幼秋和温晓旭以及部分大孩子,离开会场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躲到一边偷偷地观看。现在批斗会还没有结束,他们自然不会回家。这倒给田晴晴做了很好的掩护。
“晴晴,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你哥哥呢?”郝兰欣问道。
“人家不让小孩子们待那里了,一撵,我就回来了。我没看见哥哥他们。”
见田晴晴话说的很无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郝兰欣又关切地问道:“晴晴,怎么啦,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滴?”
田晴晴:“一晚上光站着看了,站得我的腿生疼。妈,我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她们困了就让她们自己过来。”田晴晴说完,赶紧跑进小屋里,倒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这时,外面“哗啦”“哗啦”下起雨来。治保主任宣布散会。
人们冒雨跑回家时,衣服都淋湿了,心里却很高兴:看了一晚上稀罕,知道了《窦娥冤》的故事,洗清了村里一桩冤案。
虽然只是名誉上的事,但对一个妇女来说,这就是一生,这就是全部。曾发生过的年轻妇女因此事而寻短见的,就是很好的例证。
经过这一场风波,田回爽和向鸿钧很快领取了结婚证,并举行了婚礼。
田回爽是从娘家出门的。据说,一队上的人全随了份子,一家出一毛两毛,几家凑起来,买块喜幛送过去。
妹妹争气,做哥哥的脸上也有光。田回春笑“呵呵呵”地非要办桌酒席回请大家。人们说:“别请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日子艰难。我们是冲着你妹妹的清白送的,是冲着那个会说话的‘蛇神’送的。现在不兴了,要是搁在过去,我们非集资修座‘蛇神庙’不可。”
由于“蛇神”在那天晚上说了“爱情”两字,并以田回爽和向鸿钧为例做了解释,在田家庄封闭的年轻人的心里,就如同点亮了一盏油灯,豁然亮堂起来:啊呵,原来恋爱不是乱爱,婚姻还可以自己争取!
爱情,在这个时期还是一个陌生的、神秘的、羞于出口的字眼。当“蛇神”在讲桌上说出来,并加以解释的时候,会场里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一愣。
接着,小伙子们调皮地相互挤挤眼睛,“嗤嗤嗤”地小声笑起来。姑娘们则急忙垂下头,绯红了脸,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并偷偷地在姐妹群里交换个羞涩的眼光。然后再认真地听起来。
连上岁数的包括在内,每个人心里都不明白:牛鬼蛇神本来是被批烂了的字眼,每想起来,心里就会有种莫名的恐怖感,并对其深恶痛绝。
怎么今晚这个“蛇神”一点儿也不让人害怕?说话的声音还挺柔和,给人一种亲切感。
难道真如它所说的那样,几年以后,爱情被正大光明地歌颂,自由恋爱就会广泛流行起来?!那,几年又是几年呢?到那时自己有多大?赶上赶不上呢?
咳,真恨自己早来世上几年啊!
然而,封闭的心田里一旦点亮了油灯、吹进了春风,就会生机勃勃。
一九七四年夏天,田幼军在社办高中毕业了(这个时期初中、高中各二年制)。因为这个时期高中生不能直接考大学,需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二年以后,才能由公社推荐。便在生产队上参加劳动。
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在田地里摔打。即便上了学,参加劳动的时间仍然很多,身上很少有知识分子的羸弱。
田幼军也是这样,别看高中毕业,一米七、八的个头,体格健壮,干起活来有一股吓人的拼劲儿。只要是分工干活,他就一个人干自己和母亲何玉稳的两份工,腾出母亲的时间,让她去拔青草、挖猪菜。青草交到饲养棚里还可以按斤挣工分,猪菜拿回家去喂圈里的猪。
一次母子俩拿着扁担去割青草。回来时,何玉稳滑了一脚,扁担也撅折了。田幼军过来扶起母亲,把两担青草并在一起,打了个赤膊,咬着牙,“吭哧”“吭哧”担到了牲口棚。一过秤,二百八十斤!
不勤勤不行啊,他已经到了订婚的年龄,父母亲正在筹划着给他盖婚房。(未完待续)r1152
第372章 激情燃烧的代价
【鞠躬感谢好友judy-50宝贵的粉红票!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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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年的初春,队上的干部一大早就到公社去开批判孔夫子的会议去了,壮劳力全部去了地里挖丰产沟。保管员连二叔便留下陈喜妹帮他整理仓库。老头儿一面指点着姑娘干活,一面唠叨着:
“去年秋后挖丰产沟,今年一开春又挖丰产沟,把下面的生土都翻上面来了,那庄稼会长好喽?真不知道上面是怎样想的。”
“不是说‘农业学大寨’吗?”陈喜妹有口无心地搭讪说。
“学大寨也得根据实际情况!咱这里是大平原。……来,把这堆先过筛,慢点儿,别撒了。……瞧这玉米,瘦巴巴的,常言说‘好种才能出好苗儿’,会长好喽?”老人又抱怨起玉米种子来。
“不是说‘以粮为纲’吗?”陈喜妹仍然有口无心地答着。心想:跟老头儿干活,虽然轻巧,却远不如在地里挖丰产沟,和年轻伙伴儿们一起劳动,说说笑笑的多热闹。
陈喜妹也是社办高中毕业。一米六五的个头,干起活来一点儿也不亚于小伙子。且胆大心细,连二叔正是看中她这一点儿,才留下她的。
这时,仓库门口出现了一个健壮的身影:“连二叔,给我派点儿活干吧。”
“田幼军!”陈喜妹高兴地喊,“你不是昨天挖丰产沟扭了脚了吗?”
田幼军:“已经捻过了。只要不用力蹬锨就行。”
连二叔:“我看你还是回家歇着吧!别再扭一下子。”
田幼军:“歇着我难受。你就给我点儿轻活吧,不碍事的。”说着,也没等连二叔言语。抄起簸箕就帮着陈喜妹过筛子。
两个人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在一块儿干活有说不完的话。陈喜妹一改刚才的沉闷,叽叽喳喳说个没玩。
连二叔高兴地蹲在一旁。掏出旱烟袋抽了锅子烟。心想:还是同代的人说的来,有几个年轻人愿意跟一个老头儿一块儿干活的。想起要买点儿铁丝来加固加固犂耙耢耧。便交代几句,走了。
倒仓库、筛种子这些活儿,在两个勤快的十九岁的青年手里,真不算一回事儿。不多时,种子就筛完并装进了麻袋。
田幼军擦了一把脑门上沁出来的细汗,对陈喜妹说:“歇歇吧!”就把棉袄铺在麻袋上,躺了下来。
陈喜妹擦擦汗,坐在对面的麻袋上。她的棉袄也早脱了。穿着件自己织的毛衣。由于贴身,把她的曲线都显现了出来。
田幼军凝望着她那被太阳照耀而显得格外红润的脸庞,凝视着她丰满的胸脯,心中浮起一种异样的、从未经验过的痒丝丝的感觉。让他激动,又让他害怕。于是,赶紧用话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前天李家庄放电影,你没去看?”
“黑灯瞎火的,我才不跑那么远看去呢?”她似乎为了躲开他那热辣辣的目光,垂下头说。一面摘去袖口上拖下来的线头。
李家庄就是田幼军四叔田达木的丈人家的那个村庄,离着田家庄六里路。据说这个村里在县文化线上有个干部。正管着放映队,相对来说,放电影的机会比田家庄多。
“我也不想去!《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看了八百遍啦!里面演员说的话我几乎都能背下来!……”田幼军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说:“不看,又干什么呢?扑克牌打烂了,托人上公社供销社开后门,到现在也没买回来!”
除了看电影,打百分以外,这个时代的青年,劳动之余再也没有娱乐活动。队里订了一份本省的报纸,也只有开会的时候。会计拿出来念。他们是没有机会看到的。
书本念完了就扔到一边。因为上大学一律靠推荐,根本用不着考试。再说了。老农民的子女有几个挨上个儿的。
忽然,田幼军兴奋地坐起来:“喂。我听咱队的老谭子说,他以前看过外国电影。那上面的镜头,啧啧啧,竟然有……”
“有什么?”陈喜妹见他一副有滋有味儿的样子,禁不住问道。
“嘻嘻嘻,……我不说。”田幼军红着脸,独自笑个不停。
“有什么呀?说呀!”
“说了……你别恼!”
“你说呀。怎么唧唧歪歪起来啦,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有——”田幼军又“格格”地笑,笑得捂住了肚子。
陈喜妹已经料到他会说出什么坏话来了。伸手抓起一把土粒儿,预备在手里。
果然,田幼军鼓足勇气喊道:“有男人女人抱在一起亲嘴儿的镜头!嘿嘿嘿……”
“呸!下流!就知道你狗嘴里长不出象牙!”陈喜妹顿时涨红了脸,“刷”地把手里的土粒儿撒了过去。
“真的,不骗你,老谭子说的!”田幼军躲闪着,又继续说:“连‘蛇神’都说,再过几年,‘爱~情’就会被正大光明地歌颂,自由恋~爱广泛流行。到那时,保不住咱国家的电影上也有这样的镜头哩!”
“不要脸!”又一把土粒儿撒过去,“你又不是‘蛇神’,怎知道以后的事?”
带着玉米碎屑的土粒儿落在田幼军的肩膀上、脖子里。他也还了手,把一把土粒儿撒落在陈喜妹的领口上。
陈喜妹绷起脸,骂道:“该死的!你……”
田幼军讪讪地笑着,脱了光脊梁,用衬衣揩抹着铁疙瘩似的胸肌。
陈喜妹也撅着嘴,开始脱毛衣,把粘在胸脯上的土粒儿抖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田幼军像触电似地呆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瞪着,呼吸突然停止,一股热~血猛冲到他的头上。
原来,陈喜妹脱毛衣时掀起了衬衫,半截白皙的、丰满而富有弹~性的ru房竟然露了出来……
就像一头猛虎一样,田幼军猛扑上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了她。
陈喜妹大吃一惊,举起胳膊来阻挡。可是,当那灼热的、颤抖着的嘴唇一下子贴在自己湿润的唇上时,她感到一阵神秘的眩晕,眼睛一闭,伸出的胳膊瘫软了下来。
一切反抗的企图,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一种原始的本能,烈火般地燃~烧着这一对物质贫乏、精神荒芜,而体魄却十分强健的青年男~女的血液。传统的礼教、理性的尊严、违法的危险,以及少女的羞~耻心,一切的一切,此刻全都烧成了灰烬。……
当玉米种子播进土里,小树林里的杂棵树上都长满枝叶的时候,累了一天的社员们,晚饭后聚集在生产队的队部里,听会计给大伙儿念报纸。
批孔又掀起新高潮,即便不开批斗会,也要坚持学习报纸,认清“学而优则仕”的危害,踏踏实实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开会的人群中少了两个人。
当郝兰欣散会后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稳,大妯娌何玉稳慌慌张张地赶来了,进门就掉眼泪儿。说田幼军和陈喜妹被村里的巡逻队捉了双,现在正双手反绑着跪在陈喜妹的家里。满街筒子的人围着看。她和丈夫田达树想给人家赔不是去,顺便领回田幼军来。又考虑有个外人还好说话,便拐了个弯儿,来叫田达林一同去。
田达林走了以后,田晴晴坐不住了,因为这是自“蛇神”现身说了“爱~情”这个字眼儿后,这是第二起捉双事件的发生了。
去年秋天的时候,村后街东头,有一对青年男~女被捉了双,也是嚷的满街筒子的人围在家门口观看。
那女青年在外面丢尽了脸面,在家里母亲和妹妹也没给好脸子,一时想不开,半夜偷偷跑出去,跳进了村东边的坑塘里。当天亮以后人们找到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田晴晴听说了以后,心里愧疚了很长时间。总觉得那女青年的死,与自己借“蛇神”说的“爱~情”和“恋~爱”有关:点燃起了青年人的激~情,而外面的无情棒却防不胜防。发现了就是身败名裂,就是身家性命。
让田晴晴懊悔不迭的,还有后来发生的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月,村里来了一辆警车。田晴晴感到事情不妙,便闪进空间,随着警车来到大队部。
果然,是来抓那个男青年的。
田家庄又一次受到震动。社员们从田野里奔来,站在路旁,惶恐地、默默无言地注视着那个男青年手腕上那一双闪闪发光的东西。只有男青年的父母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跟在他们的儿子后面。
“同志,同志!”那个死去的女青年的父亲追了上来,说:“同志,我们并没有告他呀!”
原来他们是一个生产队上的,两家的关系祖辈里就不错。虽然女儿的死让他突然老了十年,而且对生活更冷漠了。但他的责任感使他不能沉默,因为这将意味着又是一个家庭的悲剧。
公安员严峻地瞪他一眼,轻蔑地说:“去,去,去,什么告不告的,强jian致死人命犯!由不得你告与不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3章 “蛇神”透露信息
那男青年却很镇静,抬着头,两眼茫然四顾。突然,他略微一停步,就猛地飞奔起来,向着村外跑去。
“站住!往哪里跑?”公安员吆喝着,连忙追了上去。
但是那个男青年仍然不顾一切地奔跑着,杂乱的脚步踏倒了枯黄的野草和红荆丛。最后,他扑倒在一座新坟上,恸哭起来,两只手乱抓,手指头深深地抠进翻暄的黄土里。
公安员跑来吆喝了几声,他才止住眼泪。然后,直跪在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空间里的田晴晴看得泪流满面。
后来听说男青年被判了n年,青春的大好时光将在监狱中度过了。
田达林走了以后,田晴晴却坐不住了。对母亲郝兰欣说:“妈妈,你看着她们三个点儿,我也去看看。”
郝兰欣:“大黑天的,你看这个干什么?”
田晴晴:“我就跟着爸爸和大伯母,不离他们的身。”
郝兰欣又急忙喊住田达林,让他看好田晴晴。
田晴晴郁闷了一下:她本想借这个机会在空间里过去看的。这样一交代,她就没办法进空间了。不过,也只能如此。因为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还精神的很,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她只好托付给母亲照管。
田晴晴“呱哒”“呱哒”追上父亲。何玉稳见田晴晴来了,知道这个孩子有心计,有时说出的话比大人还赶劲。忙抓住她的手,亲自领着她,与等候在胡同口的田达树一同向陈家奔去。
陈家的门外堆满了人,吵嚷声、哄笑声、打骂声、呼喊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发出“嗡嗡”的响声。一点儿也不亚于批斗会的会场上。
人们见是当事者的父母来了,主动让开一条道。
一行四人来到了屋里后,田晴晴见到陈喜妹衣带不整、披头散发地扑倒在炕上嚎啕大哭。
陈喜妹的母亲已经瘫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呜咽着。
田幼军光着脊梁,两手反绑着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羞愧难当。任凭脸色铁青的陈喜妹的父亲陈永夕刮他的嘴巴。
借着电灯的光亮,田晴晴看到,田幼军的身上有一条条被树枝抽打的血印。
田达树和何玉稳进门后没做别的,连儿子也没问一问,光剩了双手抱拳,作着揖向陈喜妹的父母赔不是、恳切地道歉了。
不大一会儿,生产队长来了。巡逻队的人向他说了说情况,就把人交给了他。走了。
据说,自从批斗田回爽不成反被当众承认错误,大队干部也学机灵了,像这类事,先由生产队调查清楚以后,再交到大队部处理。一旦发现差错,他们也好有退身步,免得当众出丑。
如果生产队干部把问题调节了,解决了,也可以不往大队部递交。
生产队长首先驱赶众人。让大家都回去。
在田达树和何玉稳的恳切要求下,陈永夕终于停止了打骂。队长劝开他,让田达树和田达林把田幼军领回去。并嘱咐:一定不要再难为他。防备着他也想不开。男孩子也有脸皮薄的不是。
何玉稳没有走。她要在这里安抚陈喜妹。这种事最受伤害的是女孩子,最容易出事的也是女方。但只要女方出事了,男方的罪过就更大。去年后街东头的事就是个例证。
鉴于那件事情,不单田晴晴,就连何玉稳也知道:看好陈喜妹,就是保住了田幼军。
外面围观的人已经被队长驱散了,屋里留下的有陈喜妹的叔叔婶婶,大伯伯母、队长、何玉稳和田晴晴。
陈喜妹已经停止了嚎啕,躺在炕上默默地掉眼泪儿。她的母亲坐在她身边。低着头子不知说什么好。
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是为了劝解陈喜妹才留下的。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怎样才能既不伤到姑娘的心,还得让她把话听进去。别再做出傻事来。
但这事当着当事人的面还真不好说,说得再好听。也是捅到疼处。可不当着当事人又怎样劝解呢?
“咳,咳,”队长抽了锅子旱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烟灰儿,说:“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往宽处里想,千万别走……”
队长没有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整句话是“千万别走后街东头那个女孩子的路子。”
“就是,就是,一定要看好孩子,劝说她往宽里想。”大家迎合着。
田晴晴见大家实在不好说,就想再次让“蛇神”来完成任务。不管这事的“始作俑者”是不是“蛇神”,但此刻自己也只有用它来帮忙了。
此时,何玉稳已经把她揽在怀里。要想进空间是不可能了。
那就用腹音,并且还要用变声。
知道有用得着的时候,她曾经一个人偷偷地试过,倒是也行。
为了不惊动大家,她没让“蛇神”现身。
“我是去年夏天批斗田回爽大会上现身的蛇神,大家不必惊慌。”田晴晴首先报了家门。
由于有上一次的经历,并且还挽救了寡妇田回爽和她的情夫向鸿钧,大家已经认定“蛇神”是好神了。不但没有害怕,反倒有一丝儿惊喜,在心里为陈喜妹庆幸。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蛇神”往下说。队长和陈永夕甚至用眼睛寻找起“蛇神”来。
“不要找了,我不现身,说几句话就走。
“今晚的事两个人谁也没有错。这是他们感~情发展的必然结果。只是目前环境还不允许。告诉大家吧,文化大革~命明年就结束。
“为了抵制买卖婚姻、大要彩礼,在这个年代末,爱~情将在群众大会上广为宣传;自由恋~爱成为时尚。
‘到那时,一对新人结婚,人们不再蹾新媳妇,而是蹾公公婆婆。年轻人婚前就在一起的大有人在。有的还是奉子结婚。人们怕把新媳妇蹾出好歹来。
“这事要是再晚几年。搁在七十年代末,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只要两个人情愿,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我再透露给大家一个好消息:七七年就恢复高考了。他们两个人都是高中生。可以用心复习功课,到那时。争取考上大学,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吧,我说完了,你们好自为之、自己妥善地处理吧。我走了。”
田晴晴之所以要违天命透露这些,她觉得这件事对陈喜妹来说太重大了,几乎就是她生命的全部。不给她透露一点儿确切的信息,她就会因看不到希望而对生活失去信心。
文化大革~命其实就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人民带来严重灾害的内乱。
只要有文化大革~命,批斗会就永远存在。即便不批斗她陈喜妹,而是批斗别的被捉双的青年男~女,她也会感到脸上无光。此时给她说这个,也让她吃颗定心丸不是。
尤其是恢复高考,她有了这样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离开这里,高考是一条很好的自己解救自己的机会。
田晴晴因为要用异能掌控着变声,身子有些发僵。何玉稳感觉出来后。把她搂的紧紧的。同时在心里懊悔:不该把这么小的孩子带来。
“蛇神”一说完,何玉稳就小声问道:“晴晴,你是不是……害怕?”
田晴晴点点头:“嗯。有点儿。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何玉稳:“‘蛇神’说的,只是没有现身。和去年的批斗会上一样。现在好些了吗?”
田晴晴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这里低声说着,别人可就炸开了:
“不是说要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直到实现共~产~主~义吗?怎么明年就结束?”
“现在斗、批、改抓的很紧,不像要停的样子。”
“这是‘蛇神’预测出来的,假不了。去年说下雪,不是在六月里也飘起雪花来了!神仙知道过去未来。”
“恢复高考制也不知道准不准?要是那样的话,孩子凭能耐上学,咱心里还平衡一些。像这样推荐。多会儿也轮不到老百姓。”
“让两个孩子复习功课,争取考出农村去。”
“听说了吧。往后兴蹾婆婆。大莲子,你儿子有十五岁了吧。正好赶上,预备下屁股蛋子等着挨蹾吧!”
“你儿子还小,更赶上了,小心把屁股蹾两半儿里。”
气氛一下活跃了,人们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田晴晴从何玉稳怀里坐起来,对队长说:“三爷爷,你就当场表个态,如果毕业的高中生们愿意参加高考,就允许他们请假,在家里复习功课。一辈子的大事,别耽搁了人家。”
队长会意。心里想:这孩子真机灵,话说到点儿上了。就对着屋里说:“喜妹,你好大的面子,竟然惊动了‘蛇神’,你的造化不小哇。
“听见刚才‘蛇神’说的话了吗?往前恢复高考。你要是愿意在家里复习功课,我请给你长假,你愿意复习多长时间就复习多长时间,让你当咱村第一个自己考上的大学生。不过,毕业以后挣了工资,一定要请我喝酒哦!”(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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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也开个小卖部
大家都知道,这是队长在给陈喜妹指退路。一个女孩子做出这种事,是没有脸面面对众人的。有队长这句话,陈喜妹就可以以复习功课为名,在家里暂避一段时间。
陈永夕如何听不出来,没好气地对陈喜妹说:“还不快着谢谢你三大伯。”
陈喜妹声音弱弱地哽咽着说:“谢谢三大伯。”
大家一见陈喜妹说话了,知道思想有了转弯儿,便想回去。队长又对大家说:“今晚关于‘蛇神’的事,咱哪里说了哪里了。出去谁也不要说,透露出去,非抓咱们个搧阴风点鬼火的现行反革命不可!追究起来,在场的谁也跑不了。有小孩子上学的,暗暗地督促着他们好好学习也就是了。”
人们都说:“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说完,都起身走了。
田晴晴也很高兴。队长最后说的几句话,也是她想告诉给大家的。这样由队长嘴里说出来,效果岂不更好。
“晴晴,我想让你跟着我到家去,把‘蛇神’和队长说的话,对你军哥哥说说,我看你比我理解的还透。”出了陈喜妹的家门后,何玉稳对田晴晴说。
田晴晴想了想,说:“大伯母,咱俩先到俺家去,给我妈妈说一声。我再拿点儿药水给军哥哥上上。”
何玉稳:“你家有药水?”
田晴晴:“嗯哪。俺家孩子多,说不准哪会儿谁碰破了哪里,我常预备着。紫药水、消炎氺都有。”
何玉稳:“那敢情好。咱赶紧去。”
郝兰欣正焦急地坐立不安。见何玉稳和田晴晴回来了,忙向何玉稳打听田幼军的情况。
田晴晴趁她门说话的工夫,来到自己睡觉的小屋。见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都睡熟了,闪身进到空间。灌了一药瓶纯净的空间氺,又赶忙出来。
何玉稳简单地对郝兰欣说了个大概。见田晴晴拿着药氺出来了,对郝兰欣说:“还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哩。我和晴晴赶紧过去。”
郝兰欣不放心,对田晴晴说:“晴晴。我拿着药氺和你大伯母一块儿过去,你在家看着点儿家。”
何玉稳见状忙说:“让晴晴去一趟吧,这孩子机灵,‘蛇神’说的话她能理解了,还给队长出点子,让她劝劝她军哥哥去。”
田晴晴也想借此机会劝田幼军复习功课,准备高考。对郝兰欣说:“妈妈,她们仨都睡实着了。不用看着。咱们三个人一块儿去。到了那里。就让爸爸回来。”
郝兰欣想想,说:“也行!”
一行三人,向何玉稳家走去。
大门洞开着,听到消息的田达森、王红梅夫妇,田达才和朱秀兰夫妇,都在堂屋里坐着。见何玉稳回来了,都忙向她打听那边的情况。
由于后街上的那档子事,大家对此事都特别警觉,都担心着两个年青人的安危。
堂屋里没有田达林。何玉稳对田达树说:“你领着晴晴给他上上药去,让三弟回去看家。”
田达树把田晴晴领进了西厢房里间屋里。
田幼军面朝里在炕上躺着。田达林坐在一边儿抽闷烟。屋里已是烟雾缭绕。
田晴晴撩起门帘。不满地对田达林说:“爸爸,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抽烟对身体不好。让你少抽。怎么又抽了这么多!”
田达林尴尬的一笑:“今晚……特殊……爸爸放开抽一回,以后保证少抽。”
跟进来的郝兰欣说:“你回去看家吧,我和晴晴一块儿回去。”
于是,夫妇俩换了一下位置。
田晴晴用空间氺,把田幼军身上树枝枝条抽出来的血印和抽暴起来的伤痕,都抹了一遍。一边抹,一边对他说了“蛇神”说话的事。对他说:“‘蛇神’说了,明年文化大革~命就结束,后年恢复高考。”
抹了一遍空间氺。田幼军感觉身上不再火辣辣地疼了。坐起来问道:“真的?晴晴,‘蛇神’真的说话了?真的说文化大革~命明年就结束?后年恢复高考?我不是做梦呀?”
田晴晴:“你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好几个人都听到了。不过。队长说不让往外说,怕给扣上反革命帽子。你是我哥哥,又是高中毕业生,我自然要说给你。让你提前复习功课。队长还说了,高中生可以特殊优待,允许请假在家里学习。”
田幼军拧了一下眉头:“还得等两年。真希望今年就高考。我一天也不愿在这村里了。恨不能一步迈出去。”
田晴晴笑笑:“你不愿意待也可以离开啊!向队长请个长假,到外面一边挣钱一边养活自己,还能一边复习,到时候准能考上。”
田幼军:“你是说像四叔四婶子他们一样,偷偷卖东西?”
田晴晴一惊:“你知道?”
李焕娣在城里开小卖部,田晴晴只告诉了父母亲和爷爷奶奶,再就是大舅爷爷,别人谁也没告诉。因为这在当时是不允许的,李焕娣又是整劳动力。虽然户口还没迁过来,毕竟是这里的儿媳妇。对她的保密程度要比田冬景严格的多。
田幼军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儿笑意:“我去过好几次哩,四叔不让我说。”
田晴晴趁机说:“那你就谁也别说了。要是给你也开个那样的小卖部,你愿意干不?”
田幼军:“那敢情好。我算看出来啦,在队上累死累活,也挣不出盖房的钱来,怎么着也不如做买卖来钱快。”
田晴晴:“你是高中生,做买卖有点儿屈才。你就先拿它当跳板,一边卖货,一边复习,两年后,争取鲤鱼跃龙门。只要你同意,我就给你物色地方去。”
田幼军又皱着眉头说:“本钱呢?我没本钱呀?”
田晴晴:“本钱我拿。我负责给你进货,你负责卖。咱丑话说头里,所赚取的利润咱二一添作五。”
田幼军:“行喽。怎么着也比在队上干活强。哎,晴晴,能不能也给她……开个小卖部,让她也出去。”说完,脸红的像红布。
这时,庭院里响起了脚步声和告辞的声音,田达森夫妇和田达才夫妇,听完何玉稳的述说后,见他们想开了,孩子也没多大事了,便告辞回去了。
田晴晴继续逗田幼军:“你们俩一人一个,会照顾过来吗?干脆守着一个摊儿,有卖货的,有复习功课的,两个人互相倒替着。”
田幼军把脸扭向窗户,喃喃说道:“你别取笑我了。”
田晴晴:“我是认真的,准能行!人家……”忽然意识到自己要说漏嘴,在心里暗暗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忙改口说:“人家一个女孩儿家,出门在外的,会敢一个人在一下哩?”
“你们说什么呢?行啊敢的?”何玉稳送走串门的,过来接话茬儿说道。
田幼军一见母亲,脸更红了。这是出事一来,母子第一次正面接触。
“两个人正说干买卖呢!你也听听。”郝兰欣一旁说:“我看还非得走了这条道。”
“你是说像二景那样?”何玉稳问。
“你听听就知道了。”郝兰欣说。
田晴晴:“大伯母,让军哥哥到城里开小卖部,一边卖货,一边复习,后年参加高考,怎么样?”
何玉稳:“那敢情好。就怕他一个正劳动力,队上不请给长假。”
田晴晴:“队长不是表态了嘛!”
何玉稳:“那是对陈喜妹说的。队上对女孩子不是挺较真。男劳力就不行了。”
田晴晴装萌卖傻地说:“那就让陈喜妹白天在那里守摊卖货,军哥哥来回跑。”
何玉稳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说的不靠谱起来!……哎,你这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事来。来,晴晴,咱到北屋里说去。”说完,拉起田晴晴来到北屋堂屋。
郝兰欣也跟了过来。
“晴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何玉稳有些神秘地说:“你景姑姑也是为躲口舌到城里卖东西养活自己的,你看这样行吗:让陈喜妹到你景姑姑那里待一阵子,躲一下。一个闺女家出了这事,咱设身处地地为人家想想,确实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常言说,是花开一喷儿,是话说一阵儿,等过一段时间,人们撂撂,再让她回来,还好面对一些。你说呢,晴晴!”
田晴晴闻听心想:也只好把田冬景的事说出来了。这样,还许能促成田幼军和陈喜妹两个人。就说:“我给你们说个事,你们谁也别对外说。靳阿姨给景姑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工厂里的工人。两个人处的可好哩。她对象经常去她那里。陈喜妹要是去了,不是给人家当电灯泡去了呀?”
何玉稳感叹道:“怎么人家城里就行呢!咳,咱这破乡村……”
田晴晴:“城里的人住的杂。一个小区里,天南地北的都有。大家互相不了解底细,没人管这事。再说了,人家他们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打算年下结婚。是正当来往。
“我看军哥哥他们不是乱来,两个人有感情。刚才军哥哥还说让给陈喜妹也开个小卖部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5章 提前体验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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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兰欣也说:“确实是这样,刚才是说了。”
何玉稳:“你说这孩子,自己还顾不了自己哩,还想着人家。”
郝兰欣:“这是必然。保住了她也就保住了他。既然两个人有感情,我看不如赶紧托出人来说合这事。送了贴儿,举行了订婚仪式,两个人来往就没人说什么了!”
何玉稳撮了撮牙花子说:“人家不会说咱趁火打劫吧?”
郝兰欣:“不可能。已经出事了,他们也不会愿意把闺女往别处里说。抱不准还正等着呢!赶紧说起来,就按晴晴说的,让他们到城里开个小卖部。还是买卖能挣钱。这样,你秋后盖房子也就不用发愁了。
何玉稳想了想:“那,咱托谁说去呢?”
郝兰欣:“这是成~人之美的事,胶水都无所谓。只要跟她家说得来就行。”
何玉稳:“要不,你去跑一趟,我不愿叫别人,还得解释半天。”
郝兰欣:“我去就我去。都说说三桩媒成神仙,我也当当三分之一神仙的滋味。”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何玉稳:“去时带着晴晴。别看岁数小,经常出门,知道的事不少。话说到点子上喽。”
回到家以后,田晴晴怕陈喜妹出事,闪进空间,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又来到了陈家。
陈喜妹的母亲在她的屋里陪着她睡觉。大概怕她夜里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家里的人从外面把里屋门锁了明锁。窗户是整体的木窗棂,打不开的那种。这样。陈喜妹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第二天,郝兰欣果然领着田晴晴。来给田幼军和陈喜妹保媒来了。
生米已经做成熟饭,陈家也别无选择。很痛快地答应了。陈喜妹的父亲陈永夕说:“什么也甭准备,过了贴,举行个订婚意识,就让他们结婚。”
田晴晴为了解除陈喜妹的顾虑,给她说了田幼军要去城里偷着开小卖部的事。
“真的?晴晴。”陈喜妹高兴地问。
“嗯哪。小卖部开张后,你就可以在那里吃住。”
“你真是我的小天使!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陈喜妹说着,从后面抱住田晴晴转了好几个圈儿。直到转的自己头晕得站不住了,才停了下来。然后拽着她的手说:“晴晴,我真的想过去城里,像你景姑姑那样,到外边自己养活自己。不求挣多少钱,只要让我吃饱肚子就行。没想到你猜到我心里去了。我真的好感谢你。”
田晴晴:“你别感谢我了,开起来以后,让我吃喜糖就行。”田晴晴调侃了一句。
一切都是紧锣密鼓。
田幼军和陈喜妹的婚事,很快定下来,并很快送了贴。举行了订婚仪式。
田晴晴在城里也买到了一处旧宅院。是通过大姨夫颐贵廷的表哥买的。位置比较偏僻,在小西关里。
小西关在大西关的西面,与大西关隔着一个大苇子坑。一条大车道。是一个自然小村,只有四十来户人家。与大西关合并成了一个大队。但人们仍然习惯叫小西关。
颐贵廷的姥姥家就是小西关。他得一个表哥在生产队上当队长,颐贵廷是通过他这个表哥打听到的。
仍然是一个小四合院,成色比东关李焕娣用的那处还好。要价三千五百元。田晴晴到了那里一看,高兴的了不得!
这处宅院在小西关的东头,开起小卖部来,还可以把大西关拉过一部分买主。田晴晴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卖的都是空间里的货物,品质好。买的人很快就会暗地里传开,买卖一定差不了。
再一个就是十几年后。这里将修建一条四车道宽的西环路,这处宅院正好扩进去。按照政策。只要站用了你的宅基地,除了高额补偿以外,还给你安排一处临街门市楼。而且田晴晴还知道,西环路建成以后,这里就是全县最大的集贸市场。
哇塞!
又买到一处将来可以翻番百倍的旧房子!
田晴晴心里高兴,又像买东关的房子那样,以送“神粮”“神钱”的方式,把自己的钱转送到了田达林和郝兰欣手里。以田达林的名义,买了下来。然后再租赁给田晴晴和田幼军。郝兰欣又要有每月二十块钱的房租收入。
每次用大钱,就有“神粮”“神钱”送来。田达林、郝兰欣心中虽然疑惑,但这在这个家里已经司空见惯,认为这是大女儿出好心有好报的结果,也就坦然接受了。
在开张的日子上,却有了分歧。陈永夕夫妇的意思是愿意先把婚事办了,在外面住到一起就名正言顺了。
田幼军却有些犹豫。他知道结了婚就是大人了,他和陈喜妹都必须参加队里的生产劳动。再请假不出工(复习功课是暗地里的事,不能明说)就没有理由,更甭说长期在外面偷着做买卖了。
因为他知道,四叔和四婶子之所以能干长了,就是因为四婶子李焕娣能两边瞒着,在婆家说在娘家干活,在娘家说在婆家干活,两下里都不要口粮。队里由于不知底细,也就没人追究,没人咬扯。
而陈喜妹就没这个条件了。一个生产队上住着,在家里干什么人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怎么办呀?”何玉稳找到郝兰欣商量,忧愁地说,“不让他们结婚吧,闹的这么风风雨雨的。也别说女家提出来啦,就是咱,也觉得两个人出出进进的不方便。
“让他们结婚吧,小军又怕结婚后就不能请长假了,也就没法出去了。我看着这两个人是一心一意要出去做买卖去。”
郝兰欣也没有办法。十九岁已经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当时的婚姻法规定是十八岁),女方这样提出来,也有人家的考虑,是担心再被人说三道四。
“要不,先让他们领了结婚证。听说只要领了结婚证,就是合法夫妻。举办婚礼只是个形式。”郝兰欣建议。
“领了结婚证就不能考大学了。”田晴晴一旁插嘴说。
“怎么呢?”何玉稳不解地问道。
田晴晴:“我听说现在推荐的大学生,结了婚的就不推荐了。万一考大学也有这个限制呢?岂不耽误了他们一辈子。”
其实真有。前世里就听说一些大龄考生,为了上大学就假离婚,结果很多都弄假成真,造成很多悲剧。
“这可怎么办?”何玉稳又被愁住了。
望着愁眉苦脸的大伯母,田晴晴忽然缅怀起前世的事情来。那时,做买卖或者打工的,为了省点儿房钱,男女合租一处房子的有的是。未结婚的情侣在一起做买卖的也大有人在。
为了生活的富裕一些,为了年轻人的前途,有必要让他们开放一点儿,让他们提前体验新生活。
而且也就是三、四年的时间。到了一九七八年十二月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dang的工作重点转移到拨乱返正和对外开放上来,这些弊端就没有了。
现在是一九七五年,到一九七九实行起来,还有四年的时间。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关系到两个年轻人一生的命运。
不就是四年嘛,与他们的一生比起来,又实在短暂。何不让他们提前迈出这一步!就是有人说道,也只是说四年,而他们却享受一生。
田晴晴想到这里,便对何玉稳说:“大伯母,我觉得应该把利害给女方说过去。反正开小卖部也是偷着开,复习功课也不能对外嚷,都是秘密的。
“对外就说陈喜妹出去住亲戚去了,让军哥哥在队上干活,晚上去那里给她作伴儿。
“那里有北房和东、西厢房,与四婶婶那处房子基本相同。也和他们一样,北房屋住人,东厢房卖货。
“他们两个人一个住东里间屋,一个住西里间屋,分开住。我再想法把西厢房赁出去,军哥哥有个去不到的时候,也有人给她作伴儿。”
“咳,虽然定了婚,但不结婚就住在一起,也是让人说道。”何玉稳叹了口气说。
田晴晴:“哪里住在一起了?不是一个东里间屋,一个西里间屋吗?”
何玉稳:“咳,一个屋檐下,谁给你分这个?何况他们又是未婚夫妻。”
田晴晴:“那里没人管。一个赁房的,人家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呀?再说,我大姨夫的表哥是那里的生产队长,由他照顾着,保管没事。”
何玉稳:“咱与人家又不熟。”
田晴晴:“关系不会处呀!大伯母,这个你放心,我保证让他给接管起来,关心的比亲戚还周到。”
郝兰欣笑着对何玉稳说:“这孩子与人处关系有一套。幼儿园里和学校里的老师们,还有亲戚们,只要和她打过交到的,没有不夸她的。
何玉稳眼前一亮,对田晴晴说:“晴晴,咱俩到喜妹家一趟,你把刚才说的这些,再对喜妹和她父母说说去。你说服了我,也能说服他们。”
说完,拉着田晴晴的小手,去了陈喜妹家。(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6章 黑狗的猜疑
经过田晴晴的劝说,两家大人都同意了田幼军和陈喜妹两人先恋爱,待高考过后,看情况再说结婚的事。
在这期间,两个人都要暗使劲复习功课,争取明年考上大学。
陈喜妹不愿意在家里,执意要学习田冬景,一边做买卖养活自己,一边复习功课。
于是,小卖部顺理成章地开业了,田幼军也每天顺理成章地到那里去给她作伴儿。
又戳起来一个小卖部,还成全了一对恋人,田晴晴高兴的了不得!
这天晚上,在空间里进行完了体能锻炼后,田晴晴又到南大门外看了看。
哇塞!
黑土地又向外扩展了十多亩!
苍天不负有心人,一点儿也不假!只要自己肯努力,用心去做善事、好事,用心去开发自己的事业,黑土地就自动向外扩展。
营救田书行是这样,解救田回爽是这样,帮扶田幼军又是这样……。如果自己坚持用三世的智慧和拥有的异能,多为人们做善事、好事,多开发自己的事业,把空间扩大到那次“神游”中看到的境况,还真不是梦想!!!
田晴晴想的心里高兴,不由得在黑土地上翻起跟头来。
“小主人,看把你乐的。”黑狗吃饱了鱼,跑过来用传音与田晴晴搭讪。
“你说我能不乐吗?”田晴晴停住翻跟头,实扑扑地坐在黑土地上,抓着地上的黑土兴奋地说:
“这里面已经有了五十多亩黑土地,而且还是叠加生长。只要种下种子,就不用管了。愿意什么时候收割,就什么时候收割。割也割不尽,收也收不完。
“外面有了三个小卖部。虽然现在形势还不允许。只能偷偷地小不溜丢地干着。但五年以后改革开放了,三个小卖部就是三个大门店。再过几年兴开超市的时候,就把它们发展成三个大超市。坐落在东、西、城里一条直线上。你说。那是什么劲头!”
黑狗:“既然东关、西关都有了,为什么不在南关、北关也各开一个呀?这样。东、西、南、北、中,四面中间你都占了,岂不更好!”
田晴晴小嘴儿一撅:“你当我不想啊?现在买的话,既好买,还便宜。一是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再一个是我这具小身板儿太小,自己不能做主。让母亲花钱买闲房,工作肯定做不通。与其让她别别扭扭。不如用着时多花个钱。”
黑狗:“你真是个孝顺的女儿。能以多花钱,也不愿让母亲心里不痛快。”
田晴晴一仰脸,不无骄傲地说:“那是。我穿越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的父母亲过的好一些,舒心一些。我前世里的时候,我父母过的太不顺太憋屈了。这一世我一定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快乐是我最大的心愿。”
黑狗:“你做到了吗?”
田晴晴:“在现在的政策下,我觉得还可以吧:提前二十年,住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吃、喝、穿、花钱不用发愁;家务事尽量不让他们做。他们所做的,只是生产队上的派工。作为人民公社的社员。他们必须参加生产队上的劳动。这是时代赋予他们的任务,这方面我无能为力。”
黑狗:“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晴晴白了它一眼:“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有事还不快说!”
黑狗:“是。不过,这事拿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根本就不是事。”
田晴晴嗔道:“怎么变的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好事也罢,坏事也罢,不是事也罢,说出来分析一下不就得了!快说。”
黑狗:“是!小主人。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晚上人们将要休息或者已经休息了的时候,经常有一个男的从胡同里路过。他走到你家大门口的时候,有时候停一下;有时候从门缝里往里望望;有时候吹着口哨过去。因为没做出别的动作来,我也就没管他。但又拿捏不准。心里疑疑呼呼的。”
田晴晴一激灵:“每天晚上都这样吗?”
黑狗:“不是,有时候一连几天。有时候就隔两天。反正就是断不了、经常性的。”
田晴晴:“晚上什么时候?”
黑狗:“就是你母亲他们要睡觉或者已经睡下了以后。再晚了,我们不是就到空间里来了吗?”
田晴晴:“你是说每次都是在我们进空间之前?”
黑狗:“是的。”
田晴晴:“你知道他在哪里住吗?”
黑狗点点头:“他来了几晚上。我觉得奇怪,就偷偷地尾随着他到了他家里。知道他在哪里住。离着你们家挺远的。在前街东头。”
田晴晴:“你看他像要做什么?”
黑狗摇摇头:“看不出来。所以一开始也没给你说。想抓住把柄了再告诉你。今晚上说起话儿来了,你又时时刻刻想着让你母亲高兴。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田晴晴:“你光说个现象,我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样吧,你领我到他家看看去。”
黑狗:“好的。要不要把大黑它们全放出去?”
田晴晴:“全放出去。它们还有看家的任务。你这一说,我倒不放心起来了。”
把大黑、大妞、黑妞放出空间后,田晴晴由黑狗带领着,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了黑狗说的那个男的家里。
这是一处农村中最常见的小四合院。按地理位置,应该是十队上的。
大门上着闩,一人一狗穿门而过。
庭院里静悄悄的,有一条大黄狗在大门底下卧着。屋里黑着灯,说明一家人都睡了。
此人要是这家的主人的话,一定在东里间屋里。田晴晴想罢,又带着黑狗直接从墙上穿了过去。
到了屋里一看,田晴晴才发现,原来这个家庭是败絮其外,金玉其内:别看外面是普通的前花脸泥坯房,屋里却是超时代家具:北面放着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大木床,南面窗台底下,放着一对沙发和一个木质茶几;东面墙上并排摆着两个大衣柜和一个梳妆台。所有的木质家具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枣红色。看来是一块儿买的或者定做的。
田晴晴穿越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色彩一致、整齐划一的家具。尤其那张大双人床,田晴晴在这一世里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家里的双人床都是一米半,这个比她家的大多了。
为了放这些大家具,屋门偏按着,这在农村里也很少见。
再看床上的主人,全都在熟睡中。男的在里面,面朝里;女的在外面,面朝外。中间有一个两周岁大小的小女孩儿,几乎横了过来。两大一小呈“工”字形睡在一张大床上。
看不见男主人的面孔,田晴晴领着黑狗直接趟过床去,在北墙的位置上看了他一眼。
“就是他!”黑狗肯定地说。
“原来是他!”田晴晴心里打了一个点儿。
这个人田晴晴认识,他就是批斗田回爽时坐在主席台上的村委会委员张金普。
张金普在大队上主抓副业,与给大队副业跑业务的田达森十分要好。只要田达森在家里,他就经常去串门,也没少在那里吃喝。田晴晴见过他好几次醉醺醺地从二伯家走出来。
张金普还是八队的包队干部。
大队上的所有干部,不论负责哪一方面的,都要分管一至两个生产小队,监督管理着小队上的“抓革命,促生产”,俗称“包队干部”。
包队干部在生产队上的全力不小。他说东你就得上东;他说西你就得上西,小队长也得听他的。虽然大部分都是瞎指挥,气得队长忿儿忿儿滴,但也只能顺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如果你要不听他的,他有权力当场把你队长的职务免了,还得在“斗私批修”会上做深刻检查。
“你看这个人怎么样?是好人还是坏人?”往回走的时候,黑狗传音田晴晴。
田晴晴摇摇头:“我也闹不清。不过这个人传闻不怎么滴,据说他在十队上和村副业里,都有不清不白的女人。看他家里的摆设,也一定是个贪官。人绝对强不了。”
不过,田晴晴倒有些释然:
张金普和田达森关系密切,田达森与田晴晴在同一条胡同里住着。往南只隔着两个门口,就是他的家。而张金普分管的大队副业在田晴晴家的西边,他要去找田达森,必须路过田晴晴家的门口。回家也可以从这条胡同里过。只不过不如东边的大过道好走,因为那里有路灯。
如果他要去找田达森或者回家图清净走这里呢?!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把这事看的过于重要。只是嘱咐黑狗要加强防范,一旦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立即告诉她。
接下来的事情,让田晴晴也顾不得想这一块了。
一天,极品大奶奶田阴氏苦着一张驴脸找了来,说田达岩的身上起了很多燎泡,疼得直“哎哟”。村里的赤脚医生看了,各种消炎药都用了,一点儿也不见好。(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77章 田达岩得“鬼扒皮”(一)
“我听大树家说,晴晴这里有一种消炎药水,挺管用的。小军身上都被打血印了,抹上第二天就好了。晴晴,你这药水是从哪里买来的?家里放的还有没有?有就给我一点儿,我给你二叔抹抹去。”田阴氏不无讨好地说。
田晴晴心想:那是空间氺,你们跑到天边儿也买不到。考虑到田达岩虽然极品,没有一点儿正格的,偷鸡摸狗踹寡妇门,他全占了。但毕竟与父亲是一爷之孙,看在老祖宗的份上,就救搭他一把吧!便对田阴氏说:“我家里还剩下点儿哩,你坐着,我给你拿去。”
说完,“呱哒”“呱哒”跑到自己的小屋里,闪到空间里灌了一小药瓶纯净空间氺,让田阴氏带了回去。
哪知,第二天田阴氏又来了。对田晴晴说:“你的消炎药水挺管用,抹上就不疼了。不过管的时间忒短,两袋烟的工夫就又疼起来了。那一瓶药水,一天就抹完了。晴晴,你还有吧?有就快着给他点儿,救救你二叔吧!”
空间氺确实有消炎镇痛的作用,这个已经百试不爽。但空间氺也不是神水,用一天就完全好了也是不可能的。只要见效就行。田晴晴信心满满地问道:“那燎泡见小了吧?”
田阴氏哭丧着脸说:“没有。不但没见小,有的地方还长出小的来了,也疼得不行。”
田晴晴这一回奇怪了:空间氺有抑制疾病的作用,已经长出来的不能一下抹下去,这个很正常。但没长出来的应该抑制住了呀!怎么还会再起呢?
郝兰欣见田晴晴愣神,知道她有解不开的疙瘩。就说:“晴晴,看看放的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咱拿着跟你大奶奶一块儿看看你二叔去。”
“哎!”田晴晴答应着。又“呱哒”“呱哒”跑进自己的屋里,闪进空间,灌了一亚腰葫芦空间氺。这次足有半斤重。比上一次多了一倍还多。
郝兰欣又把家里的鸡蛋拾了半篮子拿着——村里就是这样,不论关系怎样。只要去看病人,就不空着手,这就是农村人的淳朴。
母女二人跟着田阴氏来到她家里。一进大门,就听见田达岩在西厢房里嚎叫。田阴氏一进庭院里就招呼:“别嚎了,给你拿药氺来啦。”
屋里随即传出一声哀号,说:“妈呀,快着!快着点儿!疼死我了。”
郝兰欣和田晴晴跟着田阴氏到屋里看了看。只见田达岩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坐在临窗的炕上。脸上、手上、胳膊上。起了很多大如黄豆,小如小米粒不等的燎泡。鼓鼓的,就像用开水烫的那种。只不过开水烫的发红,而这个是黄色的。
屋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儿。就像从高度腐烂的尸体上发出来的那种。熏的田晴晴只想吐。母女俩赶紧退到外间屋里。
“叫医生看了吧?“郝兰欣在外面问屋里望着她的田达岩问道。来看病人哩,问问情况还显得关心不是。
田达岩抹了一遍“药水”,止住了嚎叫,精神好多了。
“看了。”田达岩答道:“咱村里的赤脚医生说他没见过这种病,让我去县医院。咳,我哪里有钱去那里呀?”
“你怎么会没钱呢?”田晴晴不解地说:“这才一年多,五百块就花完了。不可能?”
“咳,别说了晴晴。”田阴氏一旁开了腔:“那些钱全叫他偷着拿出去打麻将输了。这个倒好,到用钱的时候一个子儿也没了。咳。这是作死哩!”
“晴晴,你还有这药水吧?有就多给二叔拿些来。这个挺管用的,抹上就不疼了。”田达岩腆着脸说。
田晴晴:“光抹不见小也不行啊?你得找出原因来,对症下药。你想想是怎样引起来的?”
田达岩:“我哪里知道呀?好好地就长出来了。”
田晴晴:“你屋里有味儿,你是不是接触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田达岩:“没有啊?我上哪里接触不干净的东西去?”
正说着,田达川领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进了门。
郝兰欣见来了外人,又见他们遮遮掩掩的,怕在这里碍事,便领着田晴晴告辞出来了。
田晴晴越想越觉得奇怪:田达岩这是得的什么病呢?为什么空间氺抑制不住?空间氺能把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救活;把凶猛的鸡瘟遏制住;溺水的人只要灌进肚里。就能起死回生……
为什么在他这里失去了作用呢?难道说空间氺也能看人下菜碟儿——人品不好的不给救治?!
田晴晴心中疑惑,为了弄清自己空间氺的性质。也为了弄清田达岩究竟得的什么病,便对郝兰欣说:“妈妈。你先回家,我再回去听听。那个老头儿保不住是给他来看事(注1)的。”
郝兰欣:“你怎么知道?”
田晴晴:“你看他那两个眼珠子,进了门就‘轱辘’‘轱辘’地到处瞅。要是亲戚,哪有这样不安分的。”
郝兰欣:“咱已经出来了,叫人家看见多不好意思!”
田晴晴:“我怕什么呀?大不了就是小孩子好奇。我不去屋里,就在窗台底下听。”
郝兰欣:“听不见就赶紧回来。别去屋里,给人送膈应。”
“哎。”田晴晴答应着,又“呱哒”“呱哒”向回跑。在大门口避开郝兰欣的视线,闪身进了空间。
在空间壁的笼罩下,田晴晴来到庭院里的时候,那个老头儿正从西厢房里出来。
老头儿来到北屋堂屋里,对跟进来的田金海、田阴氏和田达川说:“这孩子中的是尸毒,他一定接触过老坟里的死尸。他给你们说是怎么一回事了没有?”
田阴氏说:“我问他时倒是说了。他们打牌输光了,几个人半夜里挖开了一个大财主家的祖坟。打开棺材后,他在里面翻找的东西。当时就被一股尸臭熏了一鼻子。回来恶心了两天,没几天就长出泡泡来了。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疼。
“村里的赤脚医生说看不了,就打听着把你请来乐。白大师,你看这病要不要紧啊?”
“要是不要紧,我就不把你们叫出来说了。”叫“白大师”的老头儿说:“实话告诉你们吧,这个孩子是感染了尸毒。而且还是被诅咒了的那种,是无药可救的。”
三个人一听,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空间里的田晴晴也被震惊了:前世看网络小说,知道有尸毒这一说。碰到的人无一不得病。一本小说里曾描写说,一伙子人盗墓,回来后集体生病,无一幸免。但也没听说无药可治。
难道说这种尸毒特殊,就连空间氺对其也不起作用?
“白大师,你一定要救活他!他才二十九岁,还不到三十。”田阴氏流着眼泪说。
白大师摇摇头:“不是我不给治,这种尸毒太凶猛,它的病名叫‘鬼扒皮’。一开始感染时,起黄水泡。待黄水泡一破,皮肤就会一块儿块儿地往下掉。待全身皮肤都掉完后,人就惨不忍睹地死去。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尸毒传染。待黄水泡破了以后,别人只要沾染上一点儿流出来的黄水,也会得这样的病。
“也是该不着你们遭此大难,提前把我叫来了。现在他身上的黄水泡一个破的也没有,你们还没有被感染,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个怎样防范呢?”田达川问道。他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
“唯一的办法就是隔离。把他锁到一间屋子里,从小窗户里给他送吃的喝的,别难为着他。在他活着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死了以后,也不要接触他。把他待的那间小屋和他的尸体,一起烧掉。只有这样,才能杜绝尸毒的蔓延。”
田阴氏哭着说:“这样他会干呀?不傻不苶的,把他关起来,他更痛苦了?”
白大师:“把利害对他说清喽。不这样的话,一个传俩俩传仨,别说你们一家子了,整个村里也都得被传染上。他赶上了,就牺牲他一个,拯救整个村子里的人。这也是他临死之前做了一件积德行善好事。你们也是如此。”
田阴氏已是泣不成声。
田金海也满脸哀愁,手哆嗦的连烟袋锅儿都装不上。田达川赶忙帮他装上,并给他点燃。
“你是说得单另给他预备一间屋子?”田达川忧伤地问。
白大师点点头:“最好在村外头。在这个院里,一是烧了西厢房怪可惜的,再一个离着北房和邻居家的房子都这么近,别再给引着了,来个火烧连营。
“还有,这种病毒很难闻,一旦破了,恶臭恶臭的,老远就会闻到。现在他屋里的臭味儿已经很浓了,在人心儿里住,熏得四邻八家都挺臭。
“再一个就是这种病很痛苦。他会疼的‘嗷嗷’叫,嚎叫不止,扰乱的四邻八家不得安生。”
“像这样痛苦,他得受多长时间呢?”田达川问。毕竟是自己一奶同胞亲弟弟,虽然他烦他,看不惯他,到了这个份上,心里还是割舍不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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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巫婆神汉给人治病除邪的俗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