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醒悟
想想又不对:平时并没有听到过老三打呼噜呀,并且一打还这么响。可能是睡觉姿势不对吧。便挪过身子推了推李云坤。
“小三儿,醒醒,躺平了身子,你的呼噜打得忒响。”
李云坤睡眼朦胧地说:“我哪里打呼噜了?睡得好好的,推醒我干什么?”
李古氏笑笑说:“打呼噜自己听不见,不知道。你躺平了可能就好些了。”
李云坤真的躺平了身子,继续睡去。
刚一入睡,“呼噜”声又响起。
李古氏又坐起来,伸出胳膊再次把他推醒……
如此三番五次,李云坤急了:“你敢是白天睡了觉晚上有精神,我明天还有好几节课哩,休息不好,叫我怎样给学生们上课?”
李古氏虽然心理变~态,但也知道心疼儿子。见儿子说的对,便没再喊醒。只不过这一夜一直在雷声般的“呼噜”声度过的,不曾合一合眼。
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没精神。要命的是,那雷声般的“呼噜”声震的脑浆子就如同澥了一般,即便在白天,头顶上也好像过飞机,“嗡嗡”地响个不停。
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
白天照样迷迷糊糊,提不起精神,脑袋里“嗡嗡”作响,如同过飞机,还隐隐约约有些疼痛。
第三晚上,李古氏熬不住了,对三儿子李云坤说:“你还是去西里间屋里睡吧!你这‘呼噜’真能要了我的命。”
李云坤如遇大赦,抱着自己的被褥回到了颐凤娇的身边。
“呼噜”声随即在屋里销声匿迹。
李古氏感到奇怪:“呼噜”打得这么响,即便是插着门,也关不住响声啊?怎么到了西里间屋里就不打了呢?难道是三儿子故意打给自己听的?
想想也不对,因为三儿子一晚上都在打。不打了,天也就微微明亮起来。他装一时。不可能装一晚上呀?
李古氏心里疑疑呼呼的,还是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就好瞎琢磨,心里想象着儿子回到媳妇身边的情景。过去的恶习一下又占了上风。心想:大、二儿子都被媳妇夺走了,远离了自己。如果这个儿子也被媳妇夺过去。自己可就一无所有了。
想到这里李古氏心里不平静起来,把医生嘱咐的“不要活动”也给忘到耳朵后头去了。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下了地,试了试那只上脚,虽然还疼痛,但能忍得住。便披了一件上衣,拿着笤帚疙瘩,扶着门框慢慢往外走。
田晴晴见状。猛然想起她曾经用笤帚疙瘩给大儿媳妇敲门以示警告来,心道:难道她又要故伎重演?!
但不管怎样,她是冲着西里间屋里的两个人去的,这个必须阻止住她。
田晴晴想用异能困住她,不让她前进一步。又一想,困住了今晚,那明天晚上呢?后天呢……自己总不能光来回跑吧?!
如此这么一想,又有了一个主意……
李古氏拿着笤帚疙瘩正要去听房,想一有动静就用笤帚疙瘩敲门。由于脚腕子疼怕摔倒了,便扶着门框来到堂屋小床上。想顺着床沿走到西里间屋的门口。
就在她刚扶住小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种“嘶嘶”的声音,感觉告诉她:这屋里有活物。并且还是那种不常见的瘆人的活物。
李古氏赶紧停住脚步。用眼向四周看了看,但由于是夜间,根本看不见。还好,电灯开关就在附近,随手拉了拉灯绳,堂屋里立时明亮起来。
这一明亮不要紧,李古氏吓得两腿如筛糠。随即顺着床沿跪倒在地,冲着西里间屋门作起揖来。
原来,在西里间屋门的外面。盘着两条比大拇手指头大拇手指头还粗的黑红花大蛇,头都高高翘着。吐着血红的信子。那瘆人的“嘶嘶”声就是从它们嘴里发出来的。
李古氏从小怕蛇,一看见了就吓得浑身哆嗦。此时她就是想返身回到自己的屋里。已是不可能的了。
但她又迷信,知道蛇是有灵性的。
农村自古就有五仙:刺仙、长仙、黄仙、灰仙、狐仙。而这个长仙,其实就是指的蛇。
还有一种称呼是狐、黄、白、柳、灰。分别是指刺猬、蛇、黄鼠狼、老鼠、狐狸。
称呼不同,但都说明了蛇是仙家。尤其是家蛇,被视为:“镇宅之宝”。据说家里只要有家蛇保佑,米缸粮囤就会永远不空。
农村中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蛇是祖先派来巡视平安的,进了谁家,就预示谁家居信平安。
要是在路边发现两条蛇盘在一起,就要赶紧揪掉身上的某一颗纽扣丢去,表示忏悔,然后走开,当作没有看见。据说这是蛇在交配,观者为大逆不道。
这也是李古氏冲着大蛇作揖的原因。
作了一趁子揖,李古氏又哆嗦着双手拿下身上披的上衣,按着民俗,咬下了上面的一个纽扣,扔在了地上。
那两条蛇仍然在原地没有动,脑袋依然翘得高高的,嘴里依然发出“嘶嘶”的响声。
李古氏见自己的“虔诚”没有起作用,更加害怕了,想尽快回到屋里避开这个场面。怎奈身子抖动的不能自己,脚腕子又疼,爬了几爬也没爬起来。
李古氏心里这个悔呀,肠子都悔青了:好好地不在炕上睡觉出来干什么?要是不出来,不就看不见这样的事情了吗?
有心喊西里间屋里的儿子儿媳妇出来搀扶自己,又觉得这样的事情自己看到了,已是大逆不道,再招呼别人来看,岂不更罪加一等。
起又起不来,喊人又怕罪加一等,李古氏万般无奈,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田晴晴见状,心中暗想:这个老太太变~态到极致。已经到了不懂情理的地步。如果不用语言给她讲明,今晚就是吓死她,恐怕她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闹不懂是因为什么被吓死的。
想到这里,便让一条蛇的嘴一张一合。是说话状。然后将自己的语音变成老者,用浑厚的男中低音说道:
“李古氏听真:我是被你的祖先派来教导与你的。我们观察你已经有几年时间,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我们都记录的清清楚楚,并且都汇报给了你的祖先们,这其中也包括你去世的丈夫。
“为了让你口服心服,我例举几个事实:
“老大家结婚后。人家两口子一亲热,你就用笤帚疙瘩敲门,是也不是?”
“是!”李古氏点着头承认。
“你还经常蹲在人家的炕底下偷听。一次,在人家两口子亲热时,你猛然站了起来。气得老大跑出去了,一个多月没回来。是也不是?”
“是是!!”李古氏点头如小鸡啄米。
“老二家结婚后,你仍然用对待老大家的方式对待了他们。更有甚者,他们在一次颠倒鸳鸯时,你打了老二家一巴掌,差点把两口子打散了。是也不是?”
“是是是!!!”李古氏点头如捣蒜。
“老三家结婚后。你为了不让他们在一起,把三儿媳妇揽在你屋里和你同屋睡了一年多。前几天三儿媳妇忽然开了窍,两口子睡在了一起。为此。你也打了三儿媳妇一巴掌。是也不是?”
李古氏见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被“蛇仙”看到了,并且还汇报给了祖先和自己死去的丈夫,心想:这一次准完了。吓得双腿跪地,双手趴在地上,嘴里答应着“是是是”,“砰砰”地叩起头来。
田晴晴见状心中暗笑,继续说道:“你年轻守寡,一个人拉大三个儿子并把他们培养成人确实不容易。但你不能把账算在儿媳妇头上。更不能以此为借口,不让儿媳妇与儿子亲近。
“要知道。男婚女嫁是天经地义的事,夫妻恩爱是人之常情。哪个家庭里也有老有少。懂事理的婆婆,希望儿子对媳妇好.原因:媳妇高兴了会对儿子更好的,小两口的日子过的舒心,老人开心!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你的做法呢?吃儿媳妇的醋。听儿子、儿媳妇的墙角,对他们的生活横加干涉。你如此做法。怎么能让儿子、儿媳妇尊重你呢?你做为一个长辈是不是太过份了
“做人,无论是什么场合什么身份,首先要尊重别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你首先就没尊重别人。虽然是自已儿的儿子、儿媳妇,这样做也不行。你不尊重别人,还怎么让别人尊重你呢,还怎么和你能处好呢?
“你家里婆媳关系处理的不好,问题全在你身上。早就该对你进行严厉的惩罚。是念在你把三个儿子培养成人的份儿上,才晚动了一些时日。
“这次用西瓜皮扭伤你的脚踝骨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若再执迷不悟,更大的惩罚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李古氏闻听,忙又叩头如捣蒜,表态说:“仙家,神家,老祖宗,孩子他爸,我知道自己错了。往后我一定改,再也不管孩子的事了,不听孩子们的房了。老老实实给孩子们看着家,让孩子们进门高高兴兴的,出门嘻嘻欢欢的,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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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万元户了!
李古氏闻听,忙又叩头如捣蒜,表态说:“仙家,神家,老祖宗,孩子他爸,我知道自己错了。往后我一定改,再也不管孩子的事了,不听孩子们的房了。老老实实给孩子们看着家,让孩子们进门高高兴兴,出门欢欢喜喜,一家人和和睦睦地过日子。”
“要是做不到呢?”中低音的“老者”厉声问道。
李古氏见问,赶忙说:“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就让天雷劈了我。”
“好吧。不过我要告诉你,在神仙面前起誓是会应验的。你要好自为之。”
“是是是!!!!”李古氏叩着头说。
田晴晴见她发下重誓,知道农村老太太一般都迷信,只要发了誓言,一般都会遵循。想想自己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便收了异能。
那两条蛇没了束缚,活动了活动身子,散了开来,慢慢地爬向黑影,消失不见了。
这一看不见不要紧,李古氏更是吓得没法。她害怕那蛇爬到她的身边儿来,爬到自己的屋里去。
可由于跪的时间长了,脚腕子又疼,摽着小床起了几起没起来。便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双手着地,爬着进到东里间屋。在炕底下歇息了一大趁子,才摁着放盆的杌子爬了起来,滚到了炕里头。
这一夜,李古氏一宿没合眼。堂屋里和她屋里的电灯也始终没关,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看,光怕那两条蛇再爬进她屋里来。
第二天李云坤起床以后,李古氏只是对他说屋里有蛇,让他找找。如果发现了,就用竹竿跳出去,千万不要伤害它们。其他的一句也没有提。
李云坤搬床挪桌子。挨着看了一个遍儿,也没发现蛇的影子。说:“准是钻到墙里去了,到处都是裂缝。”
这一说李古氏更害怕了。忙对李云坤说:“你赶紧给木匠说一声儿去。让他也给我屋里按上屋门。越快越好!”
李云坤正求之不得,忙高高兴兴地通知去了
自从按上门以后。李古氏就一直关着。躺下休息就插上门闩。就是儿子儿媳妇来伺候她,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随手关门。
或许是由于脚腕子疼,或许是由于门隔音,也或许是那晚“蛇仙”的说教让她醒悟了,从此以后,李古氏再也没有干涉过年轻人的说笑,更没有夜间骚扰这回事了!
日夜交替,时光流转。秋天过了。冬天来了。
一日,郝兰格高兴地对田晴晴说:颐凤娇怀孕了!
田晴晴闻听也高兴的了不得。因为,这不仅仅说明颐凤娇从牛角尖儿里钻了出来,步入正常人的生活。同时还证明了田晴晴的能力——由于自己这个穿越分子的介入,人的命运能够改变!
前世里颐凤娇一生没有生育,疯掉以后,各种舆论接踵而至:
有的说是她当广播员心高气傲,瞧不起当老师的丈夫,感情不合造成的;
有的说是因为她坚持不要孩子,丈夫和婆婆都嫌弃了她;
甚至还有的说她是石女——二胰子。两口子根本不能在一起,李云坤才找了别的女人。
总之,没有一条舆论是向着她说的。
这一世由于自己的介入。澄清了颐凤娇的清白,还原了她的本来面目。最主要的,是让她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保住了她的家庭,也创造了她的幸福。
啊呵!看来自己的穿越意义重大!不仅能改变自己家庭的命运,让父母过上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只要自己介入,用心去帮扶,还能改变亲戚朋友们的命运呢!
别的还没验证出来。有的前世没有记忆,有的等待时间。但颐凤娇却是实实在在的改变!就如同木板上钉钉子——没跑的事实。
因为田晴晴知道前因后果,又确认这里面有自己的很大作为。其高兴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颐凤娇和郝兰格。
夜里,田晴晴兴奋得睡不着觉,便在空间里到处转悠起来。
空间里变化最大的要数西山区里的果园了。由于空间里的时间与外面的时间有差别,去年和今年春天栽种的果树,都已长成大树,并结满了累累果实。
整片果园里,几乎每棵果树的枝条,都被果实压弯,有的还垂到了地上。只要外面有卖的,田晴晴就谎称是在集上买的,一篓子一篓子的往外拿。
郝兰欣虽然心疼,但钱不是从她手里要,说说也就过去,并没有指责和阻止田晴晴。因此,家里的水果一直没断过,并且同时有好几种。
葡萄架上的葡萄也提溜当啷的。田晴晴已经做了好几次葡萄酒了。五十斤装的酒坛已经装满了三十多坛。
为了放置这些酒坛,田晴晴在西门外贴着篱笆墙用异能搭起了一个足有三间屋子般大小的一个厦子。虽然四面透风,但空间里没有阳光照射,恒温,是用来存放葡萄酒的最佳环境。
田晴晴还买了很多葡萄酒瓶,把葡萄酒装瓶以后,送给家里的亲人们喝。喝的最早也最多的是父亲田达林、爷爷田金河、老爷郝福剑。
母亲郝兰欣和姥姥郝徐氏一开始不喝,田晴晴每人给她们倒了一小杯,欺骗她们说是饮料,并说笑着强行给她们灌到嘴里。二人一咂摸,一缕说不准是醇香、果香、清香浓缩而成的特有香气,朴鼻而来,沁人肺腑。咽下去以后,还齿颊留芳。连打嗝、哈欠都韵味余香。
从此,母女二人爱上了葡萄酒。姥姥郝徐氏说:“我们要是天天喝,还不把你的小辫儿喝朝了天?”
田晴晴说:“喝多少我也供得起你们。这个是果酒,便宜着呢。”
田晴晴最喜欢看母亲和姥姥喝葡萄酒了:那鲜红的酒汁,就象一滴滴心血一样,都是自己的慈孝与珍爱……
这个时期还不兴妇女上酒桌子,让母亲和上年纪的姥姥喝葡萄酒,也是一种别样的孝敬和人生体验不是?!
看完了果园,田晴晴又来到南大门外。她想看看今年夏天播种的扩展出来的那五亩农作物,与先前播种的有什么不一样。
结果,只半年时间不到,就有了叠加生长的趋势,与原来的一模一样。看来,叠加生长多长时间,外观上却看不出来。这样,就不用担心叠加成地里盛不下了。
田晴晴心中高兴,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溜儿长满野草的黑土地呈现在眼前。
田晴晴赶忙走过去,原来又是从东到西,与原来的庄稼地相齐着,多出来了一溜儿黑土地。目测大概有一亩之多不少。
田晴晴高兴的在小路上又蹦又跳,又张跟头又竖蜻蜓。
这里面的农作物都是叠加生长,一亩地等于外面多少亩,这个根本无法估算。可以说是寸土寸金!这搁在谁身上也得高兴的心花怒放不是?!
田晴晴高兴过后,又思索起这土地的来源:自从扩展了那五亩以后,自己既没有开垦土地,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仔细回想了一下,要说有的话,也只有帮扶姨表姐颐凤娇,制住了变~态婆婆并让她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让不想要孩子的颐凤娇转变了思想,结婚一年多以后怀上了孩子这件事大了。
难道说奇典大神为了鼓励我帮扶别人多做善事,又给了我这一亩多地?
或者是老天爷对自己行善做好事的奖励?!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二者必居其一!因为空间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多出土地来!
要果真如此的话,自己还应该多做好事、善事、对人们有好处的事。以争取空间里有更多的黑土地,自己在这里面种好田,管好田,为人们创造更多的福利!
田晴晴这么一想,更坚定了自己帮扶弱小,为更多的人摆脱贫困的决心。
从南大门回来以后,田晴晴点了一下自己放在空间里的人民币。十元一捆的五捆,五元一捆的四捆,两元一捆的五捆,一元一捆的四捆。还有一些不够捆的零散票子,数了数,一共是八千八百多元。
这些钱都是空间里的货物卖了以后,没有名目交给郝兰欣的。
而在郝兰欣手里,也有一千大几百元:小卖部里分的营利,田晴晴全部交给了她;卖知了皮儿的钱一天上交二至三块,多的她就放进空间,为的是与这具小身板儿相符;为了哄郝兰欣高兴,还弄出了两次“神粮”,一次也能卖个一百大几;再就是田冬景还了借的那三百块钱。
这样,母女二人的钱加起来,就有一万多元了。
哇塞!万元户了吔!
在田晴晴前世记忆中,出现“万元户”这个名字,是在八十年代的三、四十年间。距离现在还有十年时间。
啊呵,提前十年成了万元户,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而一万元在这个时期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这是生产队时期,社员们在地里劳动一天,挣不了两毛钱。钱少物价也低,凭粮票买的面粉一毛七分钱,玉米面一毛一,凭票供应的猪肉六毛五。fa律对贪污两千元以上的犯罪分子的处罚是qian毙!
田晴晴自是知道这钱不能向外张扬,只能在暗处里自己高兴。
“妈妈,我们把东、西厢房盖起来吧!和北房一样,都盖成砖木结构的。这样,咱这个家就算建设好了,整齐了。”田晴晴向郝兰欣建议。(未完待续)
第333章 摊派引起风波
郝兰欣摇摇头,说:“等等再说吧!这钱我不想动,给你杨奶奶留着。万一人家有用的的时候,咱手里好有。
“还有,你四叔往前结婚,你奶奶已经放出口风来啦,要三房儿子摊钱。还不知道要多少哩。”
“摊钱?四叔不是说卖冰棍的钱不让动,留着娶媳妇吗?”田晴晴不解地问道。
郝兰欣:“那是你四叔说的。钱又没在他手里。听说自从天凉不卖冰棍了以后,全给了薛家庄了。为这,娘二两闹别扭呢。”
田晴晴:“合着他们一点儿积蓄也没有了?”
郝兰欣:“听说没有了。咳,就指望着队上分红钱了。能有多少?”
田晴晴陷入了沉思:真不知道自己救田冬云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闹的娘家人都不安生。钱自己倒是有,这个时期农村里娶媳妇也花不了几百块。关键是没有理由往外拿。
“妈妈,要是平均摊的话,二伯母今年遇见的事多,一定不愿意。大伯母过日子细,也舍不得。咱今年有买卖,手里活泛,要是咱吧这事揽起来呢?爸爸的亲弟弟,也不是外人。”
“这话你可别说。”郝兰欣瞪了田晴晴一眼,“你做买卖的事,知道的人很少。都认为是你景姑姑为了养活自己,开的小卖部,赚不了多少钱。这个咱不能露。人们知道的就是你摘知了皮儿卖钱。挣了多少钱人们也不知道。
“如果这事咱跑的忒往头里唠,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你大伯母和二伯母埋怨吗?”
田晴晴:“咱要说借给他呢?他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
郝兰欣:“这样你四叔又不愿意了。借和摊派完全是两回事。有借就有还。而摊派,就不用还了。你想,你四叔放着有白捡的机会,会愿意自己背着饥荒过日子吗?”
田晴晴:“我只是觉得大伯母家的积蓄是牙翅儿上刮的,二伯母今年又遇上了事。让这两家平摊东西,真难为了她们。咱家有这个小卖部哩,还活泛一些。”
郝兰欣:“这事咱先不严声儿,看看让摊多少。到最后说不起来了,咱再想办法承担。怎么样也得让你四叔把婚结了。不过,最好是不让你大伯母、二伯母看出来。”
田晴晴点点头。为母亲的深明大义感到高兴。
果然,在第二天傍黑时,田卢氏把四个儿子叫到一起,宣布了四儿子田达木的婚事。并要三个分出去单过的儿子每人摊一百块钱、一百斤麦子。回去都给屋里的说过去,快些准备。
老二田达森当时就提出了反驳意见:“我们现在的条件不行,还打算摆多大的排场?人家九队上付振海,两口袋玉米就把二儿媳妇娶家来了。要这么多,谁一下子拿得出来?”
田卢氏却振振有词:“你们都混得人模狗样的,办得太寒碜了,不让人家笑话。你们都是成了家的人,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就剩了最后这档子事了,我想办得体面一些。”
田达森:“不是今年赶上事了嘛!现在还一大堆饥荒呢。”田达森白拉着眼珠子说。
田卢氏:“你们成家的时候,都是用的家里的积蓄。现在我们老了,做不动了,你们不帮衬谁帮衬?”
老大田达树撮了撮牙花子,说:“一下子拿这些还真拿不出来。要是借借呢?”
老四田达木把脖子一梗:“借?借了谁还?你们结婚时可没还老人。”
田达森:“你卖冰棍的钱呢?卖了一夏天,怎么也得攥二、三百吧?”
田达木一听更急了,白了田卢氏一眼,冲着田达森说:“这个你甭问我,我没掌管钱。”
一直再一旁抽旱烟的田金河,见兄弟俩叮当起来了,掂着旱烟袋说:“这是咱家i最后一桩事了。老人手里没了积蓄,你们回去都给屋里的说一声,看看能凑多少。都帮扶一把,把这个事过去也就行了。别让街坊邻居看咱这一大家子的笑话。”
田卢氏一听老头子话有松动,急了,说:“再说也不能低于这个数,要不打不过锣鼓来。”
三人回家一说,老大家和老二家可就炸了窝子。尤其老二家,气得暴跳如雷。在家里发了一气后,又来到田达林家里,气呼呼地对郝兰欣说:“你说这算哪门子事?她把东西、钱,都填换了那个臭不要脸的,到事上了,就照着分出去的儿子们要。这不是咱这一大家子供养着那个臭不要脸的哩嘛?”
郝兰欣忙给她摆摆手,又指了指薛家小姐妹,说:“守着孩子,咱不提她,让孩子听出来难受。”
王红梅白了一眼薛家小姐妹,又说:“也就是你菩萨心肠!要是我,才不管呢!让她一个人弄着去!”
郝兰欣:“孩子没错。咱不能把对她的恨记在孩子身上。”
“你打算怎么办?”王红梅问完,又补充说:“你给她养着两个孩子,蛮有理由拒绝这事。”
在一旁坐着的田晴晴闻听,知道这是王红梅找挡箭牌来啦。只要母亲说不拿,她立刻就会攀比起来。倒了还是母亲起的头子,她在一边捡便宜。
田晴晴想到这里,不由看了郝兰欣一眼。
郝兰欣又如何听不出来?!见大女儿看自己,知道这是在鼓励自己坚持原来的说法。便说道:“这是他四叔结婚,与孩子是两码事。老人没往这上面考虑,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王红梅:“这事你的自个说,指望着她想着,到了猴年马月了!你看我,今年赶上这么多事,一分钱没给不说。小月了趁子孩子,连个鸡蛋儿也没蹦出来。那时她怎么不说是一大家子了?到了她用钱的时候,就狮子大开口。也不想想,人们能承受的起承受不起?”
郝兰欣:“刚才大哥又把达林叫了出去。估计又商量这事去了。看看他兄弟仨怎样给老人做工作吧。要是做不下来,你那麦子我替你出。钱我是拿不出来。晴晴扫了这一年多的面粉,家里粮食有富裕。”
王红梅闻听软了下来,含着泪花说:“那个事的钱还没还清哩,借你的两口袋麦子也得到了明年过麦还了。再让你垫,我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郝兰欣:“咱遇见这种事了,能帮把手的就帮把。过去了也就算了。”
正说着,何玉稳领着田幼虎来了。
田晴晴知道妯娌仨坐在一块儿,必定骂田冬云。便拿了四个大红苹果出来给田幼虎和三个小萝莉一人一个,又捧出花生和红枣,让他们去小屋里的大床上去吃。然后关上了门。
果然,何玉稳又把田冬云骂了个体无完肤。骂完了又说:“这一摊派呀,就摊派起来没完了。你们想啊,老婆婆把能给的都给了她,家里一点儿底儿也没了,要是老两口有个病或灾的,家里有个大事小情,还不一刬给儿子们张嘴。”
王红梅:“要是光给他们老两口,我心里还好受些。关键是一转手就给了薛家庄。那个黑窟窿,多会儿也填不满。”
“你们说这事怎么办?”何玉稳皱着眉头说:“要的可够很棒的,一家一百。我打听了,今年我家也就分个七、八十块钱,还不够他们的哩。明年一年怎么混?还有麦子。家里现在也就百十来斤,给了她,年下也别想包饺子了。”
王红梅:“你好赖还没饥荒呀,我呢,拉着一屁股账。队上就是分个百儿八十的,还不够还账的哩。
何玉稳:“都是在队上分粮食,撵吃撵搅的。就是有点儿剩余,也是牙翅儿上刮的。明年幼军就十八了,再不盖婚房,到时连媳妇都说不上。把孩子也给耽搁喽。”
王红梅:“还是的。大嫂。我觉得咱不能光由着她的意儿,咱三个都过去,把咱的难处给她说说。只要顶住了这一回,她再张嘴就得寻思寻思了。”说着站起来,就要拉郝兰欣。
田晴晴知道母亲很为难:不跟着去驳她们的面子,跟着去又不是心里意思。忙说道:
“我看你们还是别去。我奶奶是手里没有,才给你们要的。你们去了,吵趁子架,东西和钱也来不了。生趁子气,最后还得拿。”
王红梅:“不能这样说晴晴,就是吵一场闹一顿,最后也拿了,我们也得走这一步。最起码让她知道知道我们不愿意,往后再摊派,她就不这么理直气壮了。”说完,不由分说,拽着郝兰欣便走了出去。
何玉稳到小屋里看了看田幼虎,见四个孩子在大床上摸爬滚打的,玩儿的不亦乐乎。便对田幼虎说:“幼虎,我去你奶奶那边一下,你在这里和姐姐妹妹她们玩儿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田幼虎答应着,继续和三个小萝莉滚做了一团。
田晴晴见她们都在气头上,担心到了老院儿话不投机干起来。给在南间屋里玩儿的田幼秋说了一声,让他们听着北边小屋里的四个小孩子。便走出屋门,在庭院里闪进空间,直接从东夹道里穿了过去。r1152
第334章 王红梅扎水缸
田晴晴过来后,那妯娌仨还没有赶到。她到了东里间屋里看了看,父亲和大伯、二伯、四叔都在。而且气氛特别紧张,都到了点火就着的程度。
原来,田达树回到家里和妻子何玉稳一说,何玉稳不同意,嫌拿的太多。随即给他念叨起家里往前的花销来。说:
“老大眼看就十八岁,盖婚房,娶媳妇,家里的钱远远不够,还得拉很多饥荒。一下子拿出这些,咱的日子还过不过?!”
田达树考虑了一下,觉得也是实际情况。吃过晚饭,便叫上二弟田达森和三弟田达林,又回到老院儿,想一边商量婚事怎么办,一边计划一下开支,能省则省,少拿个儿是个儿。
田卢氏一听要计划开支,就不高兴了。对田达树说:“你是老大,本该领着头子拿。却推三阻四,三家子唯独你家不该说这话。
“老二家今年遇见事了,这个大家都知道。
“老三家给薛家庄养着两个孩子,嚼用也不小。唯独你家里一点儿事也没有。亏你也说得出口?”
这个时期农村里过红白事还不怎么讲排场,很少攀比,都是量力而行。怎么办的都有。
田卢氏也不想在这上面大出风头,想随大流,跟上一般家庭也就行了。
她之所以不让计划开支,是想借着这件事给儿子们多要个儿,省下了再让薛家庄弄了走。
薛家庄薛运来今年是老超支户。
这个时期工分是农民出工出力的记录形式,类似于现在国家机关公务员的出勤登记。
每一个生产队都有一位记工员,记录每一个农民的出工情况。而平时的分粮分菜分柴什么的,都是按人口。到了年终决算的时候,再按着当时的物价折合成钱。
工值是一样的。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工分累积多的农民社员,就可以多分钱,——俗称“红钱”。
而对于那些人口多,但劳动力少的社员农户,按人口领到的粮食、菜、柴什么的,所挣的工分是不够的。就由生产队先行借予,记在生产队的帐面上,对欠帐的农户称为“超支户”。如果下一年度还继续欠帐的,叫“老超支户”。
田冬云不能出工,薛运来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又卖冰棍,也没挣多少工分。超支是一定的了。由于去年就已经是“超支户”了,今年再超,那就是“老超支户”了。
欠队上的钱虽然不用还上,但也证明一分钱也分不着。
家里日子本来就拮据,年终再分不到钱,今年这个年就不好过。
田卢氏知道自己没了积蓄。以薛家庄的名义给儿子们要更是不行。现在就指望借着四儿子过事的机会,捎带着也给薛家庄要点儿。
这里面本来就有水分,要是一计划开支,还不“开支”出去?
田达树和田达森互相看了一眼,都撮起牙花子。田达林有郝兰欣的嘱咐,也没敢言语。气氛紧张的要命。
“大哥说的对喽。”田达木憋红着脸说:“我也不求别的,只要把她娶家来就行。能省咱就省,应付过娘家人就可以了。”
田达木知道这个家现在还不属于他掌管,有多少东西,自己也落不了。倒不如在哥嫂面前送个人情。
“放你母亲个屁!”田卢氏斥责道:“按你们的意思,咱不摆酒席了?那,还上不上拜?还动不动亲戚?还让院儿的人随份子钱不?这些过去我都随往了,就剩下你这一档子事了。再不往里捞点儿,就没机会了。你们让我拿什么随往别人?”
田金河说:“老亲戚一个也不动,就咱院儿里这一伙儿,饭食上可以省一些。”
田卢氏抢白道:“再省也得蒸两锅白面馒头,总不能让人们吃玉米面窝头吧!”
正说到这里,妯娌仨来了。
王红梅本来就是带着气来的。见屋里气氛紧张,知道一定说的“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气话就一溜溜地上来了。三说两说,和老婆婆干了起来啦。气得田卢氏指着她说:“我算百疼你了。没想到到了事上您领着头子和我干仗。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你还疼我?有你这样子疼的吗?我遇见这么大的事,一下给人家五百块钱,两口袋麦子。你帮衬过我一分钱、一个麦粒儿了吗?
“我小月了孩子,你给过我一个鸡蛋吗?你还疼我?我现在背着一身的债,你还往死里要,你就这样疼我呀?”
田卢氏一听,更急了,说:“你从结婚到去年小三儿家搬出去,你担过一担水吗?哪次不是我叫小三儿给你担的。人家搬出去了,你还让我到场院去喊,我都巴巴的跑了去了。
“我为的什么呀?还不是为了哄你喜欢。这倒好,遇见事了,向你们要个儿就这么难?你们扑拉扑拉良心,对得起谁呀?”
王红梅被当着田达林和郝兰欣的面揭了短,羞臊的不行。心想:这是老三家好过自己了,老婆婆偏向起那边儿来啦。
回想起过去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是何等的威武!如今自己不行了,落魄了,是个人就敢骑着自己的脖子拉屎。
一向要强的她,见自己过的处处不如人,早已心灰意冷。今又被田卢氏一呛包,心里一下子着不开了。心想:这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骨乱人捶,这日子还过的什么劲儿啊
心里这么一想,便在田卢氏的指责声中,“蹬蹬蹬”,几步走到庭院里,把缸盖往旁边一撩,一头扎进了水缸里。
离她最近的郝兰欣见状,震惊的话也说不出来啦。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急忙把她拽了出来。
书中暗表:在王红梅扎水缸的时候,田晴晴正在堂屋里的小床上坐着。见母亲表情有异,知道有情况。赶忙跳下床飞跑过去,用异能帮郝兰欣赶紧赶过去,又用异能帮她把人拽上来。要不然,一大缸氺,身材高大的王红梅倒栽葱扎在里面,要往外拽也得费把子力气不是。有田晴晴暗中相助,郝兰欣也就轻而易举了。
何玉稳也看到了,对屋里的人们招呼道:“谁也别说了,红梅扎水缸了。”
人们赶紧跑出来,一看,王红梅满头满身氺地坐在水缸下边的地上,哭喊道:“你救我干什么呀,让我死了算了,这日子我没法过了。”任凭郝兰欣怎么抱也不起来。
此时是十一月底,冬至节气,早已是天寒地冻。庭院里的水缸虽然围着保暖层,盖着缸盖,里面仍然有一层薄冰。
王红梅刚一扎水缸里就被拽上来了,并没有呛着氺,神智仍然很清楚。但被冰水一激,出来后再经冷风一吹,只说了几句话,浑身就打开了摆子,哪里还走得动半步!
人们七手八脚,赶紧把她抬到屋里。郝兰欣和何玉稳,又赶紧给她把湿衣服脱下来,让她躺在了老婆婆的被窝里。郝兰欣给她灌了一个暖水袋,让她暖和身子。
这屋里刚消停了,西里间屋里“咕咚”又倒下了一个。
原来,田达森见妻子扎了水缸,心中难受。知道妻子是一个性情外向的人,不被逼到一定程度,她也不会这样做。联想到家里千疮百孔的日子,母亲这里又苦苦相逼,心里一急一别扭,旧病复发,挺了过去。
人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曲腿的曲腿,弯胳膊的胳膊,掐人中的掐人中。摆治了半天,田达森才苏醒过来。
这屋里的王红梅抱了一会儿暖水袋,才停止了哆嗦。知道丈夫在西里间屋里犯了旧病。自己又光着身子无法过去,急的在被窝里“呜呜”哭起来。
田达森听见妻子在东里间屋里哭,也招受不住了,也放开声的大哭起来。
田卢氏见二儿媳妇在自己家里扎水缸,二儿子挺过去,知道都是冲自己来的。闹到这个程度事情还如何说下去?不说起来日子又一天天逼近。心里是又急又恨,坐在堂屋里也“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下家里可乱了套。人们劝了这个劝那个,这个劝住了,一听那个还在哭,这个又哭了起来。
田达树说:“干脆把他俩都送回去,离开这里,兴许就好多了。”
何玉稳说:“你们先把老二弄了走。回来时捎着红梅的衣裳来。”
田达树:“不论穿你们谁的就行了,他一个爷们家,会找着她的衣裳喽?”
何玉稳:“你也不想想,她穿得了我们的了吗?”
王红梅个子高大,比何玉稳和郝兰欣高出半个头,属于“五大三粗”的那类。农村中有“兄弟媳妇比嫂高,日子越过越好”一说,这也是田卢氏一开始很喜欢王红梅、不待见郝兰欣的一个原因。
田达树擓了擓头皮,说:“还不如你跟着去拿哩。”
何玉稳看了一眼还在哭嚎的老婆婆,说:“你们走,我再走,这里就剩了兰欣一个人了。你妈光哭怎么办?”
田达树没好气地说:“都走了她还哭给谁看去?!”
知母莫如儿啊!
何玉稳心中暗笑。跟着田达树、田达林一块儿出了门。r1152
第335章 “是借,但不要你还。”
田达森是被田达树和田达林倒替着背到家里的。一兄一弟又劝了他一趁子,才回去。
何玉稳让田茜茜找出王红梅的衣服,和田茜茜一同回到了老院儿。
田茜茜听说了父母的情况以后,对着田卢氏发了趁子kou。最后哭着指着田卢氏说:“我爸爸和我妈妈要是有个好歹,我给你没完!”
田卢氏就是有一百张嘴,给孙女也解释不清了。气得跑到西里间屋里又“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这是哪一辈子遭的孽啊,生了这么一伙子白眼儿狼。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都把你们扔到马桶里溺死哩!”
整个过程,田晴晴一直都没露面,她觉得即便出去了,与事情也无补。便在空间里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表情。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
这一晚,田晴晴又失眠了。
自己是一个万元户,还有一个丰厚的空间。三百块钱和三百斤麦子,对自己的拥有来说,就如同九牛一毛。
可为了这九牛一毛,家里的人们却争执的唇枪舌战、水火不容!
难道为了保住空间秘密,就眼看着他们继续争执下去吗?
而争执的主要原因还是——没有!
父母亲有,拿的出来。但他们还得顾及兄弟妯娌的情绪,顾及人们的舆论。
现在是生产队时期,吃粮靠集体,花钱靠鸡屁股,家家都没富裕。一下子明着拿出三百块钱和三百斤麦子来,确实让人猜疑。因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比不得往外借。更何况已经借出去了不少。
田晴晴忽然缅怀起前世现代来。在现代,只要兄弟们有一个发了财。给其他兄弟买房买车的有的是。因为这时的政~策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提倡富人帮扶穷人。
而在生产队时期却不行。社员们一同劳动,一同挣工分。一同分粮,生活水平基本都差不多。你富了就得考察考察你的财富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有投机倒把现象?!一旦查出来了。没收全部财产不说,还得小会批大会斗,带着高帽子挂着牌子游街示众。
这也是母亲和四奶奶一家要隐瞒田晴晴和田冬景开小卖部的主要原因。母亲不愿意显摆不愿意露富也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田晴晴原谅了父母亲的行为。
不能因小失大呀!——田晴晴告诫自己。
但是,晚上的这一幕又实在让她难忘。
看得出,二伯母扎水缸绝不是装出来吓唬人的。不是真心要死,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与结着冰的冷氺亲近。
大伯母说的也很客观:田幼军过了年就十八岁了,盖房子结婚。哪一步也离不了钱。
整个事件好像是由奶奶田卢氏的自私造成的。但也不能全怪她。她没把东西吃了喝了糟蹋了,而是接济了她的女儿——那个遭人恨遭人唾弃的田冬云。
田晴晴又一次迷惘了,不知道救田冬云是对还是错。正如有的人说的那样,不救她,让她死掉,然后给她养着她的四个孩子。
如果那样的话,就不可能有今天晚上的情况。因为田卢氏没了牵挂了,东西没处里送了,也就不会出现逼着儿子儿媳妇摊这摊那了。
但如果那样的话,四个小姐妹的心里。就会缺失一样儿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母爱。
田冬云虽然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哑巴了瘸了,但在四个小姐妹心里。她永远是她们的母亲。小爱丽和小爱俊,每星期天回去一次,回来后就高兴的不行,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让田晴晴感到欣慰的是:空间里的黑土地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增多了。这说明这件事自己没有做错。
但既然自己做了,也留下了后遗症,那就让自己来承担责任吧!
那么,怎样把东西送给受害人四叔田达木呢?
送“神粮”!
田晴晴摇摇头。
送“神粮”是要有因由的。给外人送“神粮”,那是打哭了哄笑了的手段:既惩治了他们的错误。还解决了他们的困难,帮他们树立起改邪归正的决心和信心。因为他们有把柄被“神家”攥着。事后也不敢声张。
给母亲送“神粮”,是为了鼓励母亲多做好事、善事。同时也为了把空间里的粮食变成家里的财富。
没有因由的送。接受者得着便宜到处卖乖,只能把本来就妖异的事情哄嚷的更加妖异,在人们心中制造混乱。
那用什么办法送呢?
借。就像借给牛玉金和田冬景一样,嘱咐他不要往外说,解决了问题为原则。
但有借就有还,田达木有白捡的摊派不可能愿意背这个债务……
三世为人的田晴晴,守着丰厚的空间,却为怎样给人东西愁住了。
“四叔,我和你商量个事。”
第二天早晨做熟早饭后,田晴晴截住了担水的田达木。她不想在家里说这事,免得被田卢氏听到,哄嚷的满城风雨。
王红梅这一扎水缸不要紧,给田达木可找了麻烦。一大早,就把水缸里的一缸氺都淘了出来倒进猪圈里,刷洗了水缸,又一担一担地担起氺来。
“晴晴,什么事?你说吧,叔叔听着呢!”田达木虽然正在气头上,对这个小侄女儿的态度还是友好的。
通过一系列的事情,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侄女儿人小鬼大,出的都是金点子。卖冰棍就是很好的例证。
要不是母亲把钱给了薛家庄,自己结婚根本就发不了愁。也闹不出王红梅扎水缸二哥挺过去这些事来。
“四叔,我想帮你弄到钱和麦子。”田晴晴小声说道。
“你是不是想帮我借?”田达木边走边问。他知道她在城里认识的有人,小姑娘又是热心肠。
田晴晴点点头:“是借,但不要你还。”
借却不用还!哪有这样的好事?田达木一见事情重大,通过田晴晴小心翼翼的表情,也猜出她不愿让别人听到,更不愿意在家里说。把水桶打满氺,撂在井台上,便领着田晴晴来到坑塘边上。大冬天,这里轻易不来人。
“说说你的打算。晴晴。”田达木的表情仍然很沉重,并没有表现出喜悦来。
“今天早上,我妈妈给我说了昨天晚上二伯母的情况了。我觉得二伯母确实是拿不出来。她家里的账还没有还清,也是事实。
“大伯母也有难处。幼军哥哥过了年就到了盖婚房、娶媳妇的时候了。
“我妈妈眼下还没事,但像这样的摊派,别的妯娌不拿,让她自己拿,心里肯定不平衡。
“可你这里又磨盘压着手,正等着用。我琢磨了,这事我担起来。我先向别人借,日后我再慢慢还。”
“不行。”田达木一听就急了:“我的事怎么能让你还呢?我也于心不忍呀?晴晴,我不想背着一身债结婚。”
“我有这个能力呀。”田晴晴诡谲的冲田达木一笑:“就拿小麦来说,我可以用扫面袋来慢慢还。钱的事,我是这样想的:明年天气热了,我也卖冰棍,推着自行车去穿串村,一天也能赚两块钱不是。一个月就是六十块,五个月就能还清了。”
一说起卖冰棍,田达木的气又来了:“晴晴,给你说吧,光卖冰棍的钱就够我结婚的。叫你奶奶这一送人,闹得我里外不落人。
“我也想过借,只是觉得你奶奶把我的钱都给了薛家庄,心里很不平衡。这不是让我一个人供着她们哩嘛!
“既然她是这个门里的闺女,老人又非要管,那就兄弟们平摊。我给老人一叫真,才有了摊派这一说。名义上是给我结婚用的,实际上是补我早就拿出去的哪一部分。
“晴晴,你就是给我借了不让我还,我心里也不平静。凭什么只拿我的给她?”
田晴晴见田达木说出这话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来,一家人之间的攀比,不光妯娌,兄弟之间也是如此。罪魁祸首还是在薛家庄。
田晴晴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恨她,我比你一点儿也不次。但毕竟她是你和爸爸的亲姐姐,奶奶的亲闺女,我们也不能眼看着她受死不管吧!就是看在那四个小孩子的份儿上,给她点儿就给她点儿。
“这样吧,咱俩都是受害者,都恨得她牙根疼。既然你的东西已经让奶奶给她了,就让我来替你分担一部分。谁让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呢!”
田达木被说笑了。想了想,还是摇着头说:“不行。晴晴,这是咱一家子的事,我不能让你一个小孩子担起来。你先别借哩,咱看看最后落个什么结果再说。”
田晴晴心想:都快闹出人命来了,还看什么结果!
见田达木不愿意“借”,想了想,又说:“四叔,你不愿意欠着我的也行。等你们结了婚,我可以帮你和四婶婶在城里开个小卖部。就像景姑姑一样,收入也不少。
“婶婶刚结婚,不迁户口,对咱这里就说人在娘家;对娘家就说人在婆家。钻这个空子出去做买卖,比在队上干活强多了。”
“行吗?这可是投机倒把,让人知道了怎么办?。”田达木不放心地问。(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6章 大姑回来啦!
田晴晴:“没事的。不明着,就是在一个农户家里,只卖给当弯儿里的人们。由于货新鲜,别处里又没有,一个传俩俩传仨的,慢慢也就传开了。景姑姑就是这样。”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呢?”田达木又问。
这个田晴晴却不能说给他。因为她和田冬景有约定:决不对外说赚钱的事。怕被队上知道后,一是得交钱买工分,再一个就是担心有人眼红。有那小肚鸡肠的再给反应到工作组那里,闹不好就给割了资~本~主~义尾巴。
所以,田冬景开小卖部的事,对队上是保密的。大多数人不知道。就是知道的,也只认为是田冬景为了糊口而卖点儿小东西。
即便田达木日后自己干起来,田晴晴也不会把两边的情况互相传递。
在这个时期,做买卖得格外小心。
“究竟挣多少钱,我也不很清楚。但比你卖冰棍强多了。景姑姑也卖冰棍,一天一箱。再卖其他的不就是赚的了嘛!”田晴晴含混其词地说。
田达木脸上一喜:“只要比卖冰棍强就行。卖冰棍一天还能赚两块呢。怎么着也比在队上干活挣得多。要是有这个指项,晴晴,我听你的。要不你先给我借,过去事以后,你再帮我想办法挣了还你。”
田晴晴:“哎。那咱就这样定了。今天我就去城里给你借去。”
田达木:“不过,麦子有一口袋就够。多借了,也是让你奶奶给了薛家庄。”
田晴晴:“既然奶奶说出来了,达不到她要求的数,她也会不痛快。大喜的日子,惹她干什么?麦子我说给你多少就给你多少。决不反悔,也决不让你还。你想啊,我扫面袋一次不少落面粉。这个你甭不好意思。侄女孝敬叔叔也是应当应分的。”
“那我就先谢谢了!”麦子和钱都有了着落,田达木高兴起来。
“不过。四叔,你对外别露是我。谁问你,你就说是你自己向亲戚们借的。要不人们认为我有多大道行似的,都给我张嘴我怎么办呀?其实,我是看到你确实遇到了难处,才这样做的。”
田达木点点头:“行!四叔一定保密。”
“来,拉钩。”田晴晴说着,把右手小手指伸到田达木面前。
田达木见状。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手指。田晴晴伸手勾住,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到了晚上,田晴晴果然给了田达木三百块钱。而麦子则让他明天拉着小双轮车,到田冬景的小卖部去取。
三百斤两口袋,她这具小身板无论如何也“鼓捣”不了来。也只好舍近求远,放到那里让他自己取去了。
第二天中午,当田达木拉回两口袋麦子后。向三个哥嫂宣布了一个消息:麦子和钱我全借来了,你们谁也别接记着了。
三个哥嫂表情各异。对四小叔子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都感到不理解。但事情总算解决了,每个人的心里也都一块石头落了地。
在给田卢氏钱的时候。田达木说:“这钱花一分也得给我说一声儿。我记着账。用不完我再还给人家。人家能以借给已经很不错了。”
田卢氏嘴角抽了抽,没说出什么来。
婚期定在了腊月十六。
正在大家紧锣密鼓筹备婚事的时候,田晴晴的大姑——那个远嫁他乡一次也没见过面的田冬梅,领着一儿两女回来了。
结婚是添人进口的大喜事。田冬梅虽然远嫁他乡,好几年没有回来,这个信儿还是要送的。田达木便写了一封信,告知了她。
田晴晴是跟着母亲一块儿过去看望的。
田冬梅一米五几的个头,比郝兰欣略矮一些。人比较瘦,一对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显得很精爽。
儿子过来顺典型的营养不良。十二岁了,个头与十岁的田幼秋差不多。面黄肌瘦的。再加上小儿麻痹症后遗症,一走一瘸。看上去,整个一小病孩儿。
大女儿过新遂八岁,发育的还算正常。个头与田晴晴不相上下,只是瘦了些。
小女儿过新艳今年四岁,还没有断奶。从来没走过姥姥家,陌生的不行,趴在她母亲的怀里说什么也不下来。
“晴晴长得真俊巴。”互相介绍了以后,田冬梅夸赞道。
“大姑。我和新遂谁大呀?”田晴晴问道。既然与会到了一起,又是这么近的亲戚,知道了大小也好称呼不是。
“可能是你大吧?”田冬梅说。又对郝兰欣说道:“新遂是四月十八生日。”
郝兰欣:“晴晴是三月十二。”
田冬梅对田晴晴说:“你是姐姐。”又对过新遂说:“这是你晴晴姐姐,往后就喊姐姐。”
田晴晴上前拉住过新遂的手说:“新遂妹妹,晚上你跟我一块儿睡。我屋里可热闹哩。”
过新遂点了点头。
郝兰欣也说:“让来顺去小秋他们屋里。三个臭小子在一个屋里挤去。”又对田卢氏说:“让大姐到杨老太太的屋里去睡呀?我拾掇出来,点上炉子。”
田卢氏:“两个孩子过去了,就叫她在我屋里吧。让你爸爸去孩子他四叔屋里。”
田冬梅多年不回家,也是闷得慌。见了接站的田达木,亲切的不行,问这问那。田达木一一对她说了。尤其是三哥田达林,由于田晴晴对他的帮助,更是信口开河,说了几乎多半道,把田达林和郝兰欣夸了个天花乱坠。
田冬梅闻听一向老实巴交的三弟有这么大的出息,也很高兴。进门又看见西院儿里的大房子,眼见为实,便有心与三弟套套近乎,沾摸个一星半点儿。
见母亲如此安排,就说:“妈,我看我还是去三弟妹那边吧!四弟一结婚,爸就没处去了。到那时还得麻烦三弟妹拾掇房子。干脆一开始就住那边得了。那两个孩子也是怵窝子,万一不习惯跟着表姊妹的话,跟着我也能睡得开。”
田卢氏点点头,对郝兰欣说:“那就麻烦你拾掇出那间大屋子来吧!”
田冬梅诧异地看了看母亲,心道:看来老三家确实是过好了,连母亲对她的态度也改变了。心里更加向往起来。
“大姑,来顺哥哥是不是有虫子,怎么面色这么黄呀?”田晴晴觉得已是残疾的过来顺很可怜,善意地问了问。
她知道这个时期人们吃的东西基本都是绿色无污染的食品,那都是用大粪浇出来,里面当然会有蛔虫卵。如果平时饮食不注意,菜洗不干净,长蛔虫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没给他看过。”田冬梅皱了皱眉头,说:“这孩子就是油馋,吃好的也不少吃,一吃菜白粥菜窝头,叼打点儿就算。在农村里,不吃糠菜哪里行!我也真没法他。”
田晴晴又问过来顺:“来顺哥哥,你的肚子是不是有时候绞着疼,还有小硬块??”
过来顺点点头:“嗯。不过疼过一阵就好,我也没当回事。”
田晴晴又对田冬梅说:“明天我从城里给他买几颗宝塔糖来。有虫子就能打下来,没有就当糖吃。吃不出别的毛病来。”
田晴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凭着前世记忆,她知道这个时期的宝塔糖还是从菊科植物蛔蒿中提取的。据说一开始为片剂,后来,为了让小孩愉快地服药,加入一定比例的食糖后,制造为淡黄色、粉红色圆锥体的宝塔形状。人们便将这种驱蛔药称为宝塔糖。
宝塔糖属非处方药药品。具有麻痹蛔虫的作用,使蛔虫不能附着在宿主肠壁,随肠蠕动而排出。用于儿童蛔虫病。
但蛔蒿在“十年动乱”中遭遇了很大的磨难,1982年以后,所有的剂型和原料都被淘汰,宝塔糖永远在中国消失了。
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宝塔糖与前世现代的宝塔糖不是一回事。这个时期的才是真正的宝塔糖,没有副作用,商店里就可以买到。
而前世现代的叫盐酸左旋咪唑宝塔糖,而且副作用很厉害,最好在医生的指导下服用。
“晴晴真好,懂得真多。”田冬梅赞许地说。
一听说吃糖,扎在田冬梅怀里的二女儿过新艳一下坐了起来,仰着小脸儿说:“妈妈,我也吃糖。”
田冬梅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嗔怪道:“那是药。听见风就是雨,你吃干什么?”
不只是没有达到目的,还是因为挨了斥责,过新艳趴到田冬梅的怀里,“妈儿”一声,哭了。
田晴晴见状心想:“这个大姑家日子可能过的很拮据。孩子对糖都迷恋到这个地步。”便对过新艳说:“新艳妹妹,别哭了,我领着你拿糖去。”
过新艳闻听,立马不哭了,从田冬梅怀里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人们,一个也不认识,又扎到田冬梅怀里,哽咽着说:“妈妈也去。”
于是,娘儿四个跟着郝兰欣和田晴晴,来到了西院儿里。
田晴晴拿出苹果、糖果、花生、瓜子、栗子、红枣,摆了一茶几。兄妹三个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挑了半天,最后一个人拿起一个大苹果啃了起来。(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7章 劝学与管饭
【鞠躬感谢好友韵颜。芸轩打赏支持。作者捡贝拾珠在此表示衷心感谢!!!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求订阅求粉红求各种票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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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冬梅吃着苹果,把所有的屋子都看了一个遍。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当看到田晴晴屋里那一拉溜小被窝卷儿时,问道:“晴晴和薛家庄(她已从田达木口中知道了田冬云伤害田晴晴的事,也不再提田冬云的名字,而以“薛家庄”代替。)的两个孩子在这屋里呀?”
郝兰欣笑笑说:“四个孩子呢,小二妮儿苗苗也在这里睡。”
田冬梅:“苗苗几岁了?”
郝兰欣:“三岁。”
田冬梅:“三岁就离开了你,不吃兜兜了?”
郝兰欣:“去年夏天就断了。跟着她姐姐比跟着我还高兴,我叫都叫不了屋里去。”
田冬梅看了一眼过新艳:“听见了吧,小妹妹比你还小一岁哩,都不吃兜兜了。你可好,晚上一会儿也离不开我。还叼着兜兜睡觉。”
田晴晴一旁说:“大姑,你应该给她断了,这样对她的成长不利。”
田冬梅却不以为然地说:“农村里,都是这样。吃到没有了才不吃了哩。”
田晴晴一头黑线。看来,这个大姑一点儿育儿常识也没有。
“来顺哥哥上几年级呀?”田晴晴又问。按常理,正在上学的孩子不应该长期住亲戚,耽误学习。
“不上了。”田冬梅说的很轻松:“村里只有初小,明年就得到外村去上。他腿这样,来回跑不了。今年麦里上完三年级,说什么也不愿去了。不去就不去吧。三年级毕业,和我一样,会写自个儿的名字也就行了。”
田晴晴惋惜地说:“他身体这样。越应该多学些知识,将来也好有一技之长。”
田冬梅:“在学校里光被欺负。常丢铅笔和练习本。有一次连书包也给丢了,我找了老师去了,原来是小孩子们淘气,把书包给放到最前排的桌子底下了,为的就是让他瘸着腿在屋里找。
“就是在路上走着,小孩子们也是‘小瘸子’‘小瘸子’地喊,回来就‘呜呜’地哭。我也真拿他没办法。”
田晴晴:“不上学了干什么呀?”
田冬梅:“给他买了一只羊,每天牵出去。拴好后,就在附近拔猪菜。好歹长大算了。我看呀,他的命还不如他爸哩。他爸好赖有兄弟们帮忙,就他一个,我真不知道他将来以后怎么样?”说着,眼里转起泪花来。
田晴晴:“大姑,让来顺哥哥在这里上学吧。这里有完小,不用出村。上初中的时候,就可以自己骑自行车了。将来考大学或者技校,找个适合他做的工作。让他自己养活自己。”
“这个咱甭想。”田冬梅一口回绝:“上大学都是公社里推荐。咱一不当干部,二没有关系,牛年马月也轮不到咱这道号的。即便多上几年。回来还不是照样种地。心里这么一想,觉得不上就不上吧,上了也没多大出息。”
田晴晴一时无语。
她知道,文化大革~命到一九七六年十月就结束了。一九七七年八月,国家召开了科学和教育工作座谈会。在这次会议上,提议恢复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
经过一系列的政治运作和推动,恢复高考的工作终于水到渠成。十月二十二日,《人民日报》刊登了《就今年高等学校招生问题,教育部负责人答记者问》的报道。正式宣布高校招生考试制度的恢复。
十二月十一日,五百七十万从十八岁到三十多岁年龄不等的青年参加了高考。许多人的命运,在这个历史的转折点改变了。
现在是一九七四年元月。人们自是不知道。各大学、中专,招收的都是群众推荐的工农兵学员。
说是群众推荐,其实都是通过门子上去的。别说没门子没窗户的大姑产生这样的想法,很多老百姓都是如此认为。所以,农村里上不到完小就辍学的孩子比比皆是。
但穿越的田晴晴知道前因后果。她虽然不能明着说,却可以暗中朝着这个方面努力。
“我觉得你应该让他上到完小毕业。”田晴晴继续做田冬梅的工作:“将来在生产队上当个记工员、保管什么的,也有资格。”
其实真要到了过来顺长大成~人后,生产队也就不复存在了。田晴晴只不过以这个当诱饵罢了。
“要是这样敢是好。”田冬梅摇摇头说:“在俺村里他是不愿去了。在这里忒麻烦。他姥姥姥爷伺候不了不说,又娶了小妗子,给人送膈应。”
田晴晴自作主张地说:“可以在俺家里吃住,和哥哥他们一同来一同走,就没小孩子敢欺负他了。”说着看了郝兰欣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又说:“明年我也该上学了,我还可以保护他。”
田冬梅笑道:“你保护他?有男孩子打他,你敢上手?”
田晴晴站起来,把手往腰里一掐,说:“敢!谁要欺负来顺哥哥,我就给谁干。干不过,我就喊我哥哥,晓旭哥哥,幼胜哥哥,还有田圆圆、田翠翠、田晶晶、田薇薇,我们一大伙子呢。保管哪一个也见了害怕。”
田冬梅似有些心动,点点头说:“我考虑考虑。”
在郝兰欣的挽留下,娘儿四个是在这边吃的晚饭。
上学的和上幼儿园的都回来以后,家里热闹了起来。在田晴晴的周旋下,孩子们很快相熟,摸爬滚打在了一起。
晚饭田晴晴做了一锅杂粮香米粥。有大米、小米、高粱米、玉米碴子、荞麦、燕麦、黄豆、花生豆、核桃仁、马莲小枣和枸杞,都快赶上八宝粥了。滑润甜软,一掀锅清香飘满屋。
由于田冬梅第一次来家吃饭,田晴晴特意多加了几个菜:除了炒白菜和炒豆腐这两样冬天里的主打菜以外,还炒了一盘鸡蛋西红柿、一盘肉片炒青椒,一盘肉丝炒豆角,一盘凉拌黄瓜,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红烧茄子。
这些东西冬天里虽然罕见,由于田晴晴经常“买”回来,家里人已是见怪不怪。家里也经常预备着,今天田晴晴做的得心应手。
田达林见菜炒得多,又到东院儿里把父亲田金河叫过来,打开了一瓶葡萄酒,连同郝兰欣、田冬梅一块儿喝。
四个大人九个孩子,围坐在两张并起来的吃饭桌上,吃的不亦乐乎。
田晴晴右边是过新遂,对面是过来顺。把兄妹俩的吃相看了个满眼。
怎么说呢?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兄妹俩就像八天没吃饭一样,一个人拿着一个大馒头,咬一口馒头,吃一口菜,喝一口粥。那眼睛始终就没离开过菜盘子。一个人吃了两个大馒头,喝了两大碗粥后,撂下筷子,又一人拿起一个馒头干啃起来。
兄妹俩吃的田晴晴直害怕。心想:自进门嘴就没闲着,晚饭又吃这么多,别再撑着喽?!
她晚上就是只喝一碗粥。田幼秋吃得多,也是一碗粥一个馒头。今晚菜多,只吃了半个。
果然,吃完饭不大一会儿,过来顺和过新遂就嚷肚子疼。田晴晴自是知道是吃撑了,不好意思说让他们出去遛遛,下下食儿就好了。便说:“咱找圆圆姐姐和晶晶他们玩儿去呀?”
下午大人们都见过面,又是一般远儿的亲戚,田冬梅便怂恿说:“去吧,跟着晴晴他们一块儿去,熟悉熟悉,以后好走动。”
于是,由田晴晴、田幼秋领着,一行四人,先到了老院儿里看了看,又从老院儿去了田达树家,玩儿了一小会儿,又顺着胡同往南走,绕道大街上,再顺着西边的胡同,来到田达森家里。
一圈走下来,兄妹俩回来后都屙了一气,肚子才好受了一些。
也难怪,他们在家里吃糠咽菜的,把肠子都吃细了,一下子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一时消化不了,不难受才怪呢!
第二天,田晴晴花两毛五分钱买了十粒宝塔糖,让过家兄妹每人吃了两颗。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没见过这东西,眼馋,也给了她们每人一颗吃着玩儿。
因为这个家里所吃的多是空间里的食物,就是队上分的和在集上买的,也都用空间氺洗。空间氺有消毒杀菌作用,有蛔虫卵在洗涤的过程中也给杀死了,根本用不着驱虫。
吃宝塔糖后要吃素食才有效果。田晴晴特意给他们做了一天素饭菜。
第二天,过来顺果然屙出一大堆蛔虫来。田冬梅看了,震惊地说:“一个小肚子里有这么多虫子,吃多少好东西也都让它们给抢喽。怪不得不长个儿不长肉。”
住在这里也就吃在了这里。一家四口,猛吃了两天后,饭量才慢慢减下来。
出于礼节,何玉稳叫过娘儿四个吃了一顿中午饭。王红梅见两个妯娌都管饭了,也叫过去吃了一顿。田卢氏作为母亲和姥姥,四个人又是投奔她来的,也管了一顿中午饭。
吃了一圈儿,兄妹们品出滋味儿来啦。说:“谁家的饭食也没三妗子家的好吃。”再谁叫也不去了,连老院儿里都不过去吃了。(未完待续)
第338章 田达木结婚之婚宴
说着念着,腊月十六日到了。
和大多数人家一样,田达木是用自行车把新娘子李焕娣驮来的。因为胡同窄,又有围观的人们,在胡同口就下了自行车。什么新媳妇进门脚不踩地,在这个时期都成了奢谈。
李焕娣穿着一身新的红衣红裤,梳着红头绳。没有蒙红盖头,油亮的大辫子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进门的仪式也很简单,只是在门口放了一挂小鞭儿。什么迈火盆、踩年糕、撒花什么的,在当时已被当成四旧砍掉了,富裕的家庭还在偷偷地进行着,田达木条件不行,能省则省,也就一律全免。
上拜也是四旧,不过这个人们满上不满下,都在明目张胆地进行着。
拜钱少的可怜。郝兰欣妯娌仨,是亲嫂子,每人拿了一块;田冬梅是姐姐,是拿拜钱的大户,拿了两块;田达木姥姥家还有一个大舅和一个二妗子,也来啦,大舅拿了两块,二妗子拿了一块六;田阴氏、田李氏、田魏氏妯娌仨是亲叔伯伯母、婶子,每人拿了一块。叔伯嫂如朱秀兰、李金平她们,每人拿了六毛。
再远一支的人们不来吃饭,每家出两毛钱,凑份子买块布料,然后写上各家的名字,倒也收了几块。看来,田卢氏虽然反账,软的欺负硬的怕,田金河却是个外场人,在外面混的人缘也还可以。
中午饭是在田达林家里做的。一个锅灶不够用,又在东厦子里垒了一个大锅头,用来做大锅菜和热馒头。
为了进出方便,把老院儿西厢房后墙上那个后门也打开了。这样,两个院儿就成了分开的一个大院儿,来来往往十分方便。
田卢氏娘家人来的不少。大小孩牙儿二十多口子。
原来,田卢氏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现在虽然剩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寡嫂。侄男甥女有十多个。都年过三十拉家带口。
老闺女儿子结婚,拜钱和礼钱是要拿的。礼钱很少。一家一毛。拜钱也只有来的老人和表哥表嫂们拿。于是,各家的孩子都来了。生活困难,能多蹭一个人的饭算一个人,不吃白不吃,吃了省下自己的不是。
田冬云没有来,让薛运来领着薛爱玲和薛爱美来的。两个人的拜钱都是田卢氏给垫的。
本院里的人们都是在田达林这边。摆了六桌。新亲和田卢氏的娘家人都在老院儿里,摆了三桌。
每张桌子上十个菜,大多数都是素的。光凉拌菜就占了一半儿。本来农村里日子过的就苦,这酒席虽然勉强算是席面,但大多数都这样,也就不显得寒酸了。
在酒菜上田晴晴没有管:过去就是事。常言说吃饭穿衣看家当,底子本来就薄,搞得出格了反倒让人猜疑不是。
自从田达林温锅以后,田家庄里改了风俗:女人也上桌子,虽然不喝酒,菜是要预备的。要不然,男人喝酒吃菜。女人就得遛墙根晒太阳,等着男人们喝完酒后再一块儿吃饭。
去年温锅也是在冬天,也是在这个院也是这些桌。几乎也是这些人,不过,档次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这也成了酒桌子上人们说道的一个话题。
不过,尽管油水少,人们吃的还是津津有味。
因为人多,田晴晴他们兄妹谁也没上桌子。薛家小姐妹和过来顺、过新遂,也都吃了几口就离开了。过来顺说:“酒席上的菜还没有晴晴炒的菜好吃哩。”
一伙子孩子都跑到新房看新媳妇。
田晴晴对突然冒出来的田卢氏的娘家人感到意外。平常也没见走动,爸爸田达林一次也没说起来过,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一大车来。并且还都是奶奶田卢氏最亲近的人们。便多看了几眼。
卢家的人坐了两张桌子。男的一桌。女的一桌。男的有田金河和田达树陪着。女的因为不喝酒,也就没人过来。偶尔田卢氏过来客气一番。让她们吃好喝好。
卢家人的吃相田晴晴实在不敢恭维。男的那一桌因为有本家的人陪着,显得还斯文些;女的这一桌。简直是风扫残云一般。本来一个桌子上放着一大盘子糖果、花生和瓜子,让人们抓着吃的。这里的全被装进衣兜里去了。
自己桌子上的装完了,又把男的那边的要过来,三下五去二,一会儿又见了盘子底。一个中年妇女对上菜的人说:“再给拿一盘儿糖果花生来,吃完了。”上菜的拿了来以后,又是一番哄抢。
菜也是如此,上一个哄抢一个。本来没多少油花的菜,在她们嘴里就如同山珍海味儿,吃得那个香。
尤其那个二舅奶奶,六十多岁的人了,眼睛还像小孩子一样,光盯着桌子上的菜盘子。由于牙口不好,见哪个菜适合自己,就端到自己面前,然后一筷子不撂一筷子地吃起来。
吃到上饭的时候,那几个年轻妇女忽然变戏法似的,从随身带的兜子里拿出了饭盒、小盆儿之类的东西,开始分配起每个人要带回去的剩菜来。
好的都抢着吃了,剩下的就是油水很少的凉拌菜了。还都抢着往自己的家什里装。
田晴晴汗颜。心想:这个时候还没有塑料包装袋,要是有的话,她们连汤水也得带回去。
农村里都有这么个习惯,只要是吃席面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把剩菜打包回去,因为都剩给本家也吃不了。这样家里没过来的人还能接着吃两顿,这也算是没白出这份子钱。
但这都是本村里离着近的人们。卢家庄离这里八、九里路,像这样往回带东西的,田晴晴还真没听说过。
看来,田卢氏娘家人的素质,还真不怎么滴!
当西院儿里的人们走的差不多的时候,田晴晴便叫着田幼秋和田幼春,领着田苗苗,在厨房里每人盛了一碗菜,拿着一个馒头,到堂屋里去吃。
“哟,晴晴你们还没吃饭呀?”正在倒盘子底儿的田阴氏见了,不好意思地问道。
“没事,大奶奶,你倒吧,我们吃碗里的菜就行了。”田晴晴说着,把碗放到田阴氏收拾过的那张桌子上。
“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们也不吃别人剩的。”田阴氏说着,继续倒起来。
田阴氏这一回没捞到好东西,便把盘子底儿折了折,倒在一起端走了。临出门,又到伙房里揣了几个馒头,惹得田冬梅直撇嘴。
工夫不大,田达林的老舅喝的满脸通红地过来了,把田达林叫到大门外头,说:“三外甥,今年年下我就听说了,你们兄弟几个就你过的好。这次来了一看,果然如此。你盖的这处大房子,没个四千五千的盖不起来吧?这在咱农村真是少有!”
田达林“嘿嘿”笑道:“大舅,不瞒你说,到现在还拉着饥荒哩。”
“你拉饥荒不拉饥荒我不知道。”老舅白了田达林一眼:“我听说你家里常年价吃麦子面馒头,是这一弯儿里吃的最好的一户。你也救搭救搭你老舅。我这几年光闹病了,也没挣多少工分,都成队里的‘超支户’了。你借给我些麦子好吗?让我过年也吃顿饺子。”
田达林见他说的可怜,想也没想,说:“行,过两天我给你送过半口袋去。”老舅眼一瞪,说:“别了,大冬天的,你来回跑干什么?今天我借了队上的牲口车来啦,随着捎回去吧。不到半月就过年,我好有时间换成面。”
田达林点点头:“我给我家里说一声儿,让她给你预备。”
田达林过来对郝兰欣一说,郝兰欣说:“他和二妗子是坐一辆车来的。你给了大舅,二妗子怎么办?就两个老人,显得咱远一个近一个似的。要不,你明天给他送去呢?”
田达林撮撮牙花子说:“我已经答应让他捎回去了。”
在一旁吃饭的田晴晴闻听,想起这个二舅奶奶在酒桌子上的狼吞虎咽,知道她的日子一定很拮据,便说:“那就也给她半口袋。爸爸的妗子,也不是外人。”
郝兰欣冲田晴晴笑笑说:“就知道你是个小菩萨心肠,见不得让人难为情。”说完,出去预备去了。
卢家庄的人们走了以后,田金河过来对田达林说:“三儿,你这一给他麦子,就怕烧香引来小鬼儿,摆脱不掉喽。你大舅这个人,招惹不得。”
田达林擓了擓头皮,说:“我见他说的可怜巴巴的,没忍心驳他。”
田金河:“离着这么近,为什么只有个年节?就是因为给要东西要的。六几年生活困难,见给你娶了媳妇,认为家里有多富裕,就拿着口袋来要粮食。
“家里刚过完事,哪里有富裕?算计着掺上一半子野菜,才能吃到返销粮下来。尽管这样,你妈念在兄妹情分上,给了他几升红高粱。
“过了没几天,又拿着口袋来了,说家里断了顿了。你妈没办法,又给了他半口袋红薯干儿。
“他背着红薯干儿连家也没进,到城里换成了玉米,三斤红薯干儿换一斤。
“这事正好叫我看见了,回来说给了你妈。你妈气得不行。后来又来要,就没给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39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一)
田金河继续说道:“为这兄妹俩大吵了一顿,之后,我们就疏远了他。平时,我们不上他那里去,他也不上这里来,只有红白大事和年节来回走动走动。
“我给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一下,他见你给的痛快,日后保不住常来要。”
田冬梅也说:“咱大舅这个人可抠哩,一点儿东西也是好的。我小时候在那里住姥姥家,他不愿意,又不敢明着撵,暗里使劲儿弹我的脑袋。弹得可疼哩。”
田晴晴闻听,猛然想起自己被大舅郝烂成弹“嘣儿”的事来,不由问道:“大姑,他怎么弹你呀?”
田冬梅:“你在那里好好地坐着,或者站着,他路过你身边时,‘嘣儿’弹一下。你要不言声儿,他就没事人似的走了。你要言声儿,他‘嘿嘿’一笑,说:‘给你闹着玩儿哩’。那时才几岁,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理解开了,再也不住姥姥家了。”
田晴晴心中暗道:怎么和我的遭遇一样啊?难道天下的大舅都是一个德行?
看来,舅舅们不喜欢外甥很普遍,“外甥是狗,吃了就走。”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小时是兄妹姐弟,一结了婚,就分心了,个人算计个人的小日子。一涉及到个人利益,兄妹姐弟反目的有的是。
田晴晴看了一眼在一边儿和田苗苗一块儿玩儿的薛家小姐妹,由此想到了父亲田达林。
由于自己的原因,父亲与二姑田冬云的关系冷淡起来。但对于收养的薛家小姐妹,却关爱有加。经常的逗逗,抱抱,与自己和田苗苗相比。一点儿也不显得外待。
自己是穿越者,三世为人,早已看淡了亲戚朋友间的恩恩怨怨。自己之所以做好事。善事,辅助弱小。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异能和空间,并争取在寿终正寝的时候,自己和田苗苗,有一个人能以留在人世,继续孝敬父母,用异能和空间为家人谋福利。
也就是说,在收养薛家小姐妹上,乃至今天给二舅奶奶麦子。自己都是有的放矢;而父亲则完全是出于对外甥男女和年迈的老舅老妗子的关爱。
田晴晴这么一想,顿觉父亲伟大起来。
待亲戚们都走了以后,田卢氏找到田晴晴,对她说:“你没事的时候,就领着小妹妹们到新房里陪着你新婶婶。如果有人要蹲她,你们就围在她身边,有小孩子当着,人们闹得还轻一些。”
田晴晴点点头,领着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去了老院儿。
新房就在老院儿北屋的西里间屋——田达木原来住的那间。布置的很喜庆:窗户和窗台两侧,都贴着窗花。墙上也贴着很多大红剪纸和喜字。
炕上铺着红条格的炕单,新娘子娘家陪送的两铺两盖,也都是红红绿绿的。再加上新娘子的一身红衣裳,把新婚的气氛渲染的很浓重。
自新媳妇一进屋,这屋里就没断看新媳妇的人。先时由于有新媳妇的娘家人在屋里,来看的大多是妇女和小孩子们。人们也只是看看,评头论足一番。
现在娘家人走了,男性们就涌了进来,开始闹洞~房了。
其实,闹洞~房也是xing教育的一种。这个时期还不兴自由恋爱,男女双方。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撮合而成。由于很多新人们婚前都不太熟悉甚至不相识。新~婚之夜要他们生活在同一空间,心理上可能会感到不自在。闹洞~房。无疑可以通过公众游戏,让新人消除隔阂,捅破羞怯的“窗户纸”。
俗话说:“新媳妇三天无大小。”入洞~房后,不论男女长幼都可入~房“看新媳妇”,逗新娘,荤的、素的一起来,有意使原本羞羞答答的黄花闺女变成大大方方的泼拉媳妇。
更重要的是,闹洞~房时,众人要让新人做各种亲密的、隐~讳的但是指向性很明确的动作,把新娘子和新郎官的陌生感、羞~涩感打消,为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做好铺垫。这是众人共同参与的“前戏”。闹洞~房其实就是在表达一种暧~昧的xing教育: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
田晴晴三世为人,虽然没经历过婚姻,但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前世从报刊和网络上,对这个有所了解。
不过,田晴晴不想过多干涉人们闹。其实人们也没什么恶意,并且来闹的人都是关系好的,来给制造热闹的。如果没人来闹,显得冷冷清清不说,人们反倒笑话“这家人太老死儿”。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想:只要有过分的举动,自己再用异能悄悄制止。
正是农闲的时候,又临近年节,生产队里已不安排开会和学习什么的了。这个时期娱乐活动又少,人们便纷纷涌了来。既给自己寻了乐呵,又给主家增添了喜庆气氛,何乐而不为呢!
新房里的男性越聚越多。当田晴晴发现苗头后,根本容不得她们靠近新娘子了。有的人嫌她们碍事,直接就把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抱到一边儿去了。
田晴晴怕人们挤着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便把三人送到东里间屋里,让奶奶田卢氏照顾着,自己又回到了新房里。
就在田晴晴来回走的工夫,蹲媳妇已经拉开了序幕。
几个大小伙子跳上炕,就要抻胳膊拽腿。吓得李焕娣后背紧贴着墙坐着,两手舞扎着不让他们抓住。
再怎么贴墙、再怎么挣扎,也禁不住几个大小伙子的拉拽。很快,李焕娣便被一个小伙子抱住后腰,一伙子人开始在炕上蹲起来。
蹲媳妇就是一群人拽着胳膊拽着腿地把新媳妇抬起来,然后光屁股着地地反复往下蹲,就叫蹲媳妇!
蹲媳妇在闹洞~房中是重头戏,并且都放在头里,还可以多次重复。目的是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知道了挨蹲的滋味,做起后面的游戏来,也就服服帖帖的了。因为“做不好,再蹲!”新媳妇怕再挨蹲,也只有全力配合。
蹲媳妇有轻有重。关系不错的多有都是屁股沾炕就行,点到为止。也有挟嫌报复的。比如甲娶媳妇的时候,田达木蹲甲媳妇蹲得很,甲就会趁机报复回来。
这就叫种了蒺藜就扎脚:谁叫你狠劲儿蹲我媳妇?如今轮到你了,岂有放过之理!
据说田达木还真就是这号人。村里不论谁家娶媳妇,没有他不到的。蹲媳妇时还总是爱抱着后腰,使劲儿地往下蹲,不把新媳妇蹲哭了不尽兴。
蹲媳妇抱后腰的这个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要往很里蹲,抻胳膊拽腿的人不想使劲儿也无济于事;他要不想蹲疼了,抱着不往下放,别的人想用力也用不上。
因为蹲人是借的被蹲对象的身体重量往下蹲的,而身体的重量又都在上半身。可想而知,抱后腰的这个人起的作用了。
没结婚的小青年大多不体谅新娘子的感受。甚至还有点儿小嫉妒心理儿:你比我早结婚了,有了新娘子了,我就狠狠蹲你媳妇。这也是田达木种蒺藜的根本原因。
蹲的厉害的,屁股都青一块紫一块,好几天不敢平着坐,走路也一拐一拐的。
也正因为此,婆家和娘家对这一活动都提心吊胆,就怕遇见来报复的或者愣头青们,把新娘子蹲个好歹。
这也是田卢氏为什么特意嘱咐田晴晴的主要原因。
田晴晴见上去阻拦已是不可能了。赶紧暗用异能,在炕和李焕娣的屁股之间,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如海绵垫儿一样的保护层。无论怎样用力蹲,李焕娣的屁股也碰不着炕。在李焕娣的印象中,就像被蹲在棉絮上一样,一点儿也不疼。心情也由此放松下来。
一般情况下,只要被抱起来蹲,新媳妇都会被蹲的发出哀嚎来,“啊”“啊”的大叫不止。
蹲的人们见新媳妇很平静,不嚷也不叫,甚觉诧异。认为蹲的劲儿小。一个小青年嫌不解气,嚷道:“拿小板凳儿来。”
拿小板凳儿就是把新娘子往小板凳儿上蹲。由于小板凳儿面窄,又硬,新娘子会被硌的生疼。
更有甚者,有的还把小板凳儿反过来,让四条腿朝上。用力大一点儿,新娘子就会被硌的青一块紫一块,老长时间不能坐。有的还被硌破了,很长时间起不了炕。这属于洞~房里的恶闹了。
田晴晴虽然用异能保护着,不至于出什么差错,但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一用上小板凳儿,新媳妇再感觉不出来,就显得太妖异了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人们乱哄哄的时候,田晴晴急忙用异能把堂屋里的小板凳儿全部收进空间里,又快速的从人缝隙中窜上炕去,扑在了李焕娣的怀里。
李焕娣一听说要拿小板凳儿,早已吓得惊慌失措。见田晴晴扑过来,一把抱住,就仿佛抱住了今天的平安。
去拿小板凳儿的人没找到小板凳儿,却拿来了两个半头砖,想摞起来往上蹲。(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0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二)
“小孩儿,快起来。”有人叫喊道:“我们蹲新媳妇,碰着你喽。”
“小孩子,别在这里碍事。”
“快起来。一边儿玩儿去!”
“把她抱走。”
人们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有的甚至拽田晴晴的胳膊,有的还掐着她的两个小胳肢窝往外抱。
田晴晴双手摽着李焕娣的胳膊,就是不松手。一边暗用异能,让自己的身体重重的,让他们抱不起来。
李焕娣更是双手把她搂的紧紧的,不敢松动一分。
人们七手八脚地拽了半天,也没把两个人分开。
“两个人抱的忒紧,分不开。”一个小伙子泄气地说。
“小孩子,这是在闹洞房,不闹不热闹,你快点儿起来,别破坏大家的情绪。”
人们见分不开两个人,又劝起田晴晴来。
“你们再闹不要紧,但是不能蹲了。”田晴晴不急不恼,用童稚的声音很大人似的地说。
“蹲蹲瓷实。以后过日子过的好。”一个人狡辩道。
“不是已经蹲过了,瓷实过了吗?怎么不进行下一个节目?”田晴晴也不相让,并试图把闹洞~房引向文明一些的行动。
“嗬,你还知道下一个节目?那你说说,下一个是什么?”
田晴晴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想了想说:“可以让他们吃苹果,吃块儿糖啊?”
吃苹果就是用弹性绳将一个苹果的蒂拴住,吊于新郎新娘嘴的高度,要求两人合作将苹果吃掉。
难度大的可以用花生、瓜子或者块糖,让新人用嘴将其咬开,一人一半,这在闹洞~房中是比较文明的一个节目。田晴晴前世里见过。所以记忆犹新。见人们问,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嘿,你个小孩子还知道的挺多。”一个人说道。又对大家说:“那咱就听这个小姑娘的,进行下一个节目:新郎新娘吃苹果。”
“说得好听。哪有苹果?”一个人说:“你们带来了没有?”
“没有。”
“给主家要。”
原来,这个时期苹果在冬天里还是稀罕物,农村里很少见。田晴晴倒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田晴晴见人们找不到苹果,心想:自己的提议还是让自己来落实吧!便对人们说:“你们去个人给我妈妈要去。我家里有。”
有一个人果真跑了出去,到西院儿给郝兰欣要去了。
郝兰欣如何不知道要苹果的用意!像这种情况,自己家里一般都是预备小苹果,因为新郎新娘要把苹果吃完,节目才算结束。但田晴晴预备在家里的苹果都是大个儿的。郝兰欣将军里选矬子,找了一个小个儿的,也有四两靠上。
苹果很快拿了来。
“这个也忒大了吧!”一个人说。
“人家家里没小个儿的,其余的比这个还大!”拿苹果的人说。
人们面面相觑,在心里说:大冬天的,一般家庭连个苹果核都见不到,田达林家的苹果这么大这么新鲜。看来,这个家庭的生活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怪不得小姑娘想起让吃苹果来!要是家里没有,小孩子也想不了这里去不是。
“没事,让他们象征性地咬几口就行了。”一个人咽了口唾液。说。
于是,新郎田达木很快被推进屋里。他的脸上已经被抹上了锅底灰,活像个黑脸关公。显得白眼珠和牙齿特别白。逗得人们一阵哄笑。
吃苹果开始了。人们把新郎、新娘的手分别向后反捆着。用一根松紧带把苹果蒂拴住吊起来,高度基本与新郎新娘的嘴持平,要他们两个人合作把苹果吃掉。
一开始,田达木把嘴张到极限,想直接在苹果上咬一口。哪知苹果被嘴一碰,团团的转了起来,一点儿也咬不住,更别说咬下一口来了。
李焕娣也是如此,用嘴追的苹果乱转。
田晴晴见他们方法不当。便提醒两个人说:“你们一个用牙齿固定住苹果,另一个吃;然后再换过来。让对方吃。”
田晴晴的建议又引起人们一阵啧啧称赞。田晴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暗下决心:还是尽量少动嘴,用异能帮助他们算了!
李焕娣立马领会了田晴晴的用意。用牙齿固定住了苹果,让新郎田达木一口一口地咬着吃。
可能是苹果太好吃了,引出了田达木的馋虫;也可能是想自己多吃些少留点儿,免得新娘子在人面前不好意思吃完不成任务。得手后一口不撂一口地吃起来没完了,一边吃还一边说:“真好吃,真甜。”最后只给李焕娣留了一小块儿。逗的人们“哈哈”大笑。
下一个节目是舔筷子。
舔筷子寓意着“快添子”,是洞~房里必做的一个游戏。也很简单:将一根筷子放到一个适当的酒瓶子里,露出1公分左右,让新郎新娘用舌头合作舔出来。实际就是变相地让两人表演亲吻。
这个田晴晴没有管他们。
再下边是点火柴:寓意着红红火火的意思。人们将火柴插在一个红枣上,在盆里盛上半盆清水,让插着火柴的红枣在水上漂浮。
再把一根红线的中间扎一支点燃的香烟,红线的两头分别由一对新人咬住,抻平,用香烟的火星去点燃水盆里漂浮着的火柴。
这个也有很大难度。两个人既要用牙齿使劲儿咬住红线,还要用力一致,合力用烟点燃盆中的火柴。
田达木和李焕娣两个人费了半天劲儿,才找到了规律。两人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用烟头上的火星,去接触红枣上的火柴头。当两个人都累的脸上冒汗的时候,才“嗤”的一声,把火柴点着了。
这个纯粹是游戏,田晴晴也没有管他们。
然后是点烟。点烟包含了续香火的意思。这个只有新娘子一个人做。
点烟又分简单和繁琐两种形式:
简单的就是用新娘子已经点燃的香烟,把其他人的烟给点着。但看似简单,真要点起来,其过程也有让新娘子难堪的时候。。
这个时期的香烟大多是无嘴卷烟(就是有过滤嘴卷烟农村一般老百姓也买不起),调皮的人就把卷烟截的短短的,叼在嘴唇上,让新娘子去点。这样,两个人的嘴唇就离的很近,大有想“揩油”的念头。
繁琐的就是让新娘子用牙齿咬着火柴,在火柴盒的磷片上划燃,然后去点其他人嘴里叼的香烟。这个的难度就是有人故意不让新娘子点着,火苗一凑过去,就用嘴吹气,有的人要点好几次,才能点着。
因为闹洞~房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一般这两种形式都倒替着用。
李焕娣两种形式都经历了。田晴晴也都帮了她的忙,并且还抬高了闹洞~房的气氛,让李焕娣在人们的心目中,成了一个泼辣不好惹的媳妇。
原来,在用香烟点烟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见新媳妇的香烟只剩了一小截了,觉得机会来了。就把自己的香烟掐成一厘米多点儿的一小段,叼在嘴唇上,让李焕娣给他点。
李焕娣见他的烟已经很短,而自己的也只剩了个烟屁股,就想另换一根。
那个小伙子却不依不饶,愣要李焕娣用烟屁股给他点。
李焕娣老实,看到男人们叫喊,妇女们哄笑,小孩子们嬉戏,给人的感觉就是热闹喜庆欢快。便不想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叼着烟屁股给他点起来。
但由于双方的烟都很短,真要点着了,很可能就会有肌肤接近。
那个小青年田晴晴认识,是前街上有名的打架抡锤的小混儿混儿。心想:有便宜也不能让你沾了去。
田晴晴心中这么一想,在李焕娣的烟蒂就要凑过去的时候,意念一动,那个小伙子的头稍微低了一下,李焕娣的烟蒂,正好戳在他的鼻子尖儿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燎泡。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笑得人们把房顶子都快掀起来了。
在用火柴点烟的时候,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很刁,李焕娣几次划燃火柴凑过去,都被他吹灭了。把李焕娣气得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个男的田晴晴认识,是父亲田达林的堂兄——一个老爷爷的孙子。田晴晴心想: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新娘子的堂叔伯哥哥。既然你不自重,那我今天就拿你耍耍,也好把闹洞~房的气氛推上一个更高潮。
田晴晴心里这么一想,在李焕娣的火柴又凑过去的一瞬间,意念一动,那人的脸略微往上一仰,火柴不偏不斜,正好点在他的长胡子上,“嗤”的一声,新房里立时飘起一股焦糊味儿。
那人胡子被燎,再无心点烟,捂着下巴指着新娘子说:“你真是个又泼辣又不好惹的女人,俺木兄弟娶了你,算是打不出你的手心儿去了。”
新房里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不过,此后的闹洞~房就文明的多了。
闹洞~房一直从下午闹到晚上吃饭。虽然花样不断翻新,各种闹法层出不穷,但再没有人提蹲媳妇,也没有做出危险的动作。这让田晴晴轻省了不少。
李焕娣尝到了田晴晴保护的甜头,一直揽着田晴晴,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1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三)
这天,田晴晴没有回家做晚饭,也是在这边吃的,还蹭了一个荷包蛋。
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是要吃荷包蛋的。“荷包”,既寓意着夫妻恩恩爱爱,合(荷)抱(包)在一起,还寓意着能生一个大胖小子。其寓意是根据一个传说来的。
传说,在远古的时候,有一个叫简狄的姑娘,聪明伶俐。一天,简狄和女伴儿们在河边洗澡,看见燕子从头顶飞过,落在了岸边的草丛里。简狄好奇,奔过去一看,里头有两个小小的燕子蛋,就吞吃了。后来,就有了身孕,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契。
契的能耐很大,他帮尧帝治理国家,帮大禹治理洪水。舜帝很赞赏他,就封了他个大官儿。
简狄吃燕子蛋怀孕生契做大官儿的事,被人们传开了,一些女人也学着简狄的样子,吞吃起鸟蛋来,也希望自己能像简狄那样,生一个有能耐的大胖小子。
后来,演变盛了由婆家给新媳妇煮两个鸡蛋。再后来,又变成了荷包两个鸡蛋。一代一代地传到这个时期,无论多么穷多么抠的婆婆,在新媳妇过门这一天,也要荷包两个鸡蛋给新媳妇吃。
田卢氏见田晴晴一直陪着新媳妇,保护有功,在荷包鸡蛋时,也就给她捎上了一个。这也是田晴晴穿越以来,第一次吃田卢氏主动给做的鸡蛋。
吃过晚饭以后,闹洞~房又掀起一个高~潮。
下午是妇女多,孩子多,男性也都是本弯儿当块儿的,而且老、中、青都有,很多节目都是走形式。找乐呵,逗笑了为原则。
晚上就不行了,一拨一拨的。都是清一色的大小伙子。很多田晴晴都不认识,问了问大伯母何玉稳。才知道原来是村东头和村西头的人们。
可能是下午蹲媳妇不成功,没有找到小板凳儿的事被传嚷出去了,有的人还自带了小板凳儿来。在胳肢窝里夹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朱秀兰笑着对田达木说:“老木子,你看你给你媳妇走的人缘儿。今晚上盯着给她用冰块敷屁股吧!”
田达木“嘿嘿”笑着,嘱咐田晴晴:“晴晴,下午护新婶婶有功,晚上继续。过后叔叔给你买糖吃。”
田晴晴白了他一眼:“谁稀罕你的糖!往后少蹲人家的媳妇,下辈子就没人蹲你媳妇了。”把何玉稳和朱秀兰两个人都说笑了。
田达木“嘿嘿”乐着,赶紧给来的人们发烟
趁着田达木发烟的工夫,田晴晴赶紧爬到炕上,坐在了新娘子李焕娣的怀里。悄悄地告诉她:“婶婶,蹲你的时候,你就大声招呼。招呼的响了,他们蹲的就会轻点儿。”
谁知,李焕娣却是个大傻逼,附在田晴晴的耳朵上说:“蹲得一点儿也不疼。真的。晴晴,就像蹲在棉絮上一样。”
田晴晴满脸黑线。心道:真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来。下午真该让她尝尝挨蹲的滋味。又附着她的耳朵说:“不疼也大声招呼。”
就在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有人把一盒火柴递到李焕娣手里,让她点烟。
这一回倒是没让用牙齿划火柴,直接用手点。也有人调皮,吹灭了好几次才点着,但总因手好用劲儿,很快也就全点上了。
抽烟的工夫,有人让新媳妇唱情歌。李焕娣把田晴晴抱得紧紧的,说:“不会。”
一个小伙子说:“不会唱情歌唱红歌也可以。《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连小孩子和老人都能唱。你总不能说不会吧?”
李焕娣被逼的没法,唱了一个《东方红》。
不过嗓音田晴晴确实不敢恭维。不知是吓得还是五音不全。调都跑到她姥姥家去了。
“不行,再唱一个。”一个小伙子嚷道。
李焕娣也知道自己唱的不怎么样,把脑袋往田晴晴的脖子里一扎,任你喊破嗓子,就是不言声儿了。
“不唱歌儿就蹾。”一个小伙子把烟屁股一扔,率先跳上炕来。
随即,五、六个大小伙子也跳了上来。六、七个人站了一炕,把李焕娣和田晴晴围在了中间。
炕边儿上还站着五、六个大小伙子。
田晴晴一看这阵势,心里也有些慌,担心用异能被人们发觉了。
容不得田晴晴多想,一个大小伙子上来就掐住了她的两个小胳肢窝。她赶紧摽住李焕娣的一条胳膊,同时用异能将身子变重。
那人抱了一抱没抱起来,心中诧异。忙对身边的人说:“把她的胳膊掰开,把腿抬起来。”
于是,一个人拽着她的一条小胳膊,使劲儿往外掰,试图把她的胳膊与李焕娣的胳膊分离开来。
还有两个人一人拽着她的一只小脚丫,使劲儿往上抬。
一个五十来斤的小女孩儿,被五个大小伙子抬,如果还抬不起来的话,就显得太妖异了!
田晴晴见状,赶紧收了异能,松了胳膊,舞扎着被他们抱到了一边。
炕上的李焕娣,立马被六、七个大小伙子抬了起来。
与下午一样,田晴晴赶紧用异能,在她的屁股底下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如海绵垫儿一样的保护层。
这一回李焕娣学俏了,他们蹾一下,李焕娣就“哎呀”一声。但装的就是装的,李焕娣怎么招呼,也招呼不出挨蹾的惨烈味儿来。
一个小伙子觉得不对劲儿,让人们停下,说:“不过瘾。二愣,拿小板凳儿来。”
随即,一个四条腿的小板凳儿放在了炕上。
田晴晴见状心想:要是让他们蹾在小板凳儿上,李焕娣的屁股上不出一点儿青紫的话,她傻呵呵的一定出去卖乖。人们联想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一些蹊跷事,一定会把妖异怀疑到自己头上。
如果让他们真真实实的蹾一回,让李焕娣尝一次苦头,那自己的保护任务又没完成。
心里这么一想。便有了一个主意——
在人们把李焕娣抬起来往下蹾的时候,田晴晴用异能把小板凳儿的四条腿齐刷刷的都弄断了,小板凳儿“咔吧”一声。蹾被压趴在炕上。
而惊慌失措的李焕娣被吓得半死,连哼也忘了哼一声。
“嗨。奇了怪了,愣把小板凳儿给压趴了!”蹲人的一个小伙子惊诧地说。
“草尼玛的二愣,你拿的小板凳儿也忒不结实了吧!”喊二愣拿小板凳儿的那个小伙子埋怨了一声,又喊道:“三蛋,你拿的那个呢?”
“在这里。”一个人猥琐的小伙子说着,又递给了他一个小板凳儿。
“这一回腿儿朝上,保管就蹾不趴了。”还是那个要小板凳儿的小伙子说。
于是,一个四条腿朝上的小板凳儿被放在了原先的那个位置上。
下边看的人们有的欢呼。有的唏嘘。田达木则赶紧往炕上递烟,恳求人们放过自己的媳妇。
这是闹洞~房中最恶毒的闹法了,一旦失手蹾到私处,就是出不了人命,新娘子也要躺个半月二十天。
“没事,我们注意着呢,保管给你留一个完整的新娘子。”
“别装了,保不住早就那个了吧?”
“嘻嘻嘻……”
“哈哈哈……”
在“嘻嘻”“哈哈”中,炕上的人们抬起了李焕娣,又狠狠地蹾下……
“咔嚓!”
“啪——啪——啪——啪。”
就在李焕娣的屁股挨着小板凳腿的时候。随着一声“咔嚓”声,小板凳的四条腿迸向四个方向,有的还迸到蹾人者的腿上。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用哪个哪个毁?”一个蹲人的小伙子疑惑地说。
“我就不信今晚蹲不了?”还是那个要小板凳的小伙子说:“二愣。三蛋,你们两个趴炕上扶着!”
大概这个小伙子在他们这一伙儿里特有权威,叫二愣和三蛋的果然很听话地趴在炕上,一只手扶住一个小板凳腿,并让它们形成四柱形,形状和距离与小板凳儿腿相差无几。
虽然是被人扶着,但作用还和小板凳儿一样。田晴晴意念一动——在李焕娣被往下蹾的时候,田晴晴让她的屁股倾斜了一下,落下去的时。正好把那四个小板凳儿腿压倒。田晴晴再一用异能,李焕娣就像一个几百斤重的巨人一样。坐坐实实地压在那四只扶着小板凳儿腿的手上。
上面压力重,小板凳儿腿又是硬木。两个人的双手都被硌的裂了一般的疼痛,立时发出瘆人的惨叫。
“哎呀,疼死了,我的手头断了,啊……”
而被蹾的李焕娣,没事人似的坐在板凳腿的上面,观看着两个人痛苦的表情。
蹾人的不只是被惊呆了,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哎呀,我的手……快把她拽开。”
经被压住手的人一喊叫,蹾人的这才回过神儿来,赶紧把李焕娣拽到一边。
两个人把手举起来一看,手指头都被压的变了形,因为血脉不流动,手指头肚憋的青紫青紫的。喊他过去的那个小伙子,赶紧领着他俩看医生去了。
因为不是一伙儿的,其他人并没有跟着走。有的又跳上炕,摩拳擦掌的还要蹾。
田达木少不得又发了一圈儿烟,恳求大家住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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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田达木结婚之闹洞~房(四)
朱秀兰见状,连劝带吓唬地说:“你们别蹾了,再蹾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哩。没见一晚上蹾坏了两个小板凳儿嘛。板凳儿就是让人坐的,怎么蹾蹾就坏了呢?
“告诉你们吧,这是有神仙在保护着新娘子哩。他们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年多了,其诚心早已感动了天地。
“新婚之夜你们这样对待新娘子,天地之神自是不会让你们得逞,这是派神仙来暗中保护他们呢。你们也闹了一晚上了,也累了,快着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到了铺喜炕的时候了。”
来的都是愣头青,对朱秀兰的话,有相信的,也有不相信的。一个小伙子提议说:“我们不蹾了。叫他们滚一回碌碡我们就走。”
滚碌碡又叫滚喜炕。也是闹洞~房中一种危险的玩儿法。就是让新郎新娘都躺在炕上,闹的人给他们盖上一床被子,让他们在里面滚着去找对方,然后抱在一起在里面滚,只有外面喊停才能停下。
这种玩儿法本身没有危险。问题出在无限度的闹上。曾经有一个新娘子就被这种玩儿法活活被闹死了。
原来,当新娘子和新郎官躺在炕上以后,闹洞~房的不是给他们盖上一床被子,而是盖上了好几床。新娘新郎在被子里面滚也改成了闹洞~房的人在被子上面滚来滚去。闹了半个小时后,见被子里面没动静了,掀开被子一看,新娘已经被闷死了,新郎也只剩了一口气儿。
朱秀兰和与她在一起的何玉稳,闻听吓得脸色都变了。田达木也赶紧给他们又作揖又发烟,恳求他们放弃这一玩闹。
此时屋里还有十多个大小伙子。哪里肯听他的话。有一个小伙子说了句:“这时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
于是,人们七手八脚。把田达木拥上炕去,连同李焕娣一同摁倒在炕上。盖上了炕橱上放着的新娘子娘家陪送的所有被子。有的人随即就躺在了上面。
田晴晴一看这架势,哪里是让新郎新娘滚喜炕,分明是他们要在被子上滚着闹。几床被子压在两个分开的人身上,已经透不过气来了,再要压上人,别说滚了,光捂也能把下面的人捂死。
田晴晴赶紧用异能,把里面靠墙的被子撩开一道缝隙。让被子底下的空气流动起来。
又想起现在是寒冬腊月,外面枣树上有的是干圪针,赶忙驭了来,以外人看不见的状态,在被子上面撒了一层。并且让圪针尖儿都朝上。
“哎哟,怎么这么扎呀?”先躺上去的那个人一动身子,脖子里、脸上、手上,凡是露着皮肤的地方,都被扎的生疼。抬起手来一看,上面一层小红眼儿。有的还有血丝儿从里面冒出来。
“不得了,被子上有刺儿。”这个人招呼道。
其他人闻听,赶忙用手去试。结果。只要手一挨着被子,就被扎的钻心的疼痛。
不相信,再试别处里,结果都一样。
小伙子们一个个惊讶的面面相觑,知道今晚遇见蹊跷事了。加之刚才朱秀兰对他们说的“有神仙保护”的话,便相信这里确实有“神灵”之说了。
要不然,也不会一连蹾坏两个小板凳儿、新娘子的被子也不会出现“扎人”这一说。
小伙子们怔怔地愣在了那里,不闹也不说走。
朱秀兰看出了蹊跷,对他们说:“给你们说明了吧:他们两个人可不像一般的新婚夫妻。别人都是媒人介绍后。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两拉倒。
“可他们呢。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愿意了又不愿意了;不愿意了又愿意了。经过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走到了一起。
“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他们是天作之合。就是再反复几次,最后也能成为夫妻。
“你们知道天作之合是什么意思吗?告诉你们吧:天作之合就是老天爷爷撮合而成的美满姻缘。老天爷爷撮合的姻缘,自是要有神家来保护的了。所以,今晚上你们做的过火的举动,都受到了神家的惩罚。至于怎样惩罚你们的,你们自己心里最有数了。我就不说出来啦。
“事已至此,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纠正错误,把被子抱起来,让新郎新娘露出脸来透透气儿。”
小伙子们闻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也不敢再去动被子一下。
有个小伙子机灵,说:“我们不闹了。你们铺炕吧。正好我们把被子给你们抱下来了,省的你们来回搬了。”
朱秀兰也是见好就收。说:“行,你们闪开吧。我们开始铺喜炕。”
田晴晴一听他们说不闹了,赶紧收了异能。
待小伙子们都跳下炕来后,朱秀兰和何玉稳走过去,赶紧把炕上的被子抱开,把被子下的两个人解救出来。又把被子叠好,放回到炕橱上。
原来这是李焕娣娘家陪送的,今晚不能用,必须用婆家的才行。
众小伙子见朱秀兰和何玉稳两个人动被子一点儿也不招呼扎的疼,更加确信有“神灵”了:那看不见的扎的生疼的“刺儿”,原来是针对他们来的。一个个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脸上讪讪的,再也没敢轻举妄动。
朱秀兰和何玉稳,抱过田卢氏给新郎新娘准备的婚被,开始铺起炕来。
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是不能自己铺炕的。
铺炕又叫铺喜炕,铺好喜炕后,还要往上撒糖果之类的东西,叫撒喜炕。这是闹洞~房中最后的一个节目。也是由新郎的嫂嫂辈儿表演的一种边歌边舞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是:嫂嫂手托盘子,盘内铺红纸,红纸上放栗子、枣、花生、桂元等物。
新娘坐在炕上,嫂嫂抓干果往床上撒,边撒边唱。闹洞~房的众人听了嫂嫂的歌唱,也随声附和,洞~房中欢声笑语不断,嬉笑打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撒喜炕的游戏是一种群体民间游戏,所有闹房的人都是演员,而嫂嫂是主角,其他人都是配角。
因为主角要担负起活跃洞~房气氛的任务,责任重大。所以,这个主角是要经过精心挑选的。其重视程度,与选择婚礼司仪一样慎重。
一般情况都是选两个。选出的这两个主角,首先是儿女双全的“吉祥人”;还要能唱曲,会编词;再者,要口齿伶俐,头脑灵活,善于察言观色,随机应变。
受这些条件的约束,筛选出的嫂嫂自然是技高一筹了。作为嫂辈们,能受到娶亲人家的器重,也感到非常自豪。她们会尽自己的能力,帮助新郎家调节好洞房的气氛。
今天担任这个角色的,是有文化又能说会道、曾经当过民办教师的朱秀兰。
田达木有三个亲嫂嫂,不出一个也不大好,老大田达树的妻子何玉稳便理所当然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这也是朱秀兰和何玉稳为什么一直在洞~房里的原因。
朱秀兰和何玉稳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在铺被窝的时候,朱秀兰唱道:“铺铺盖盖,麒麟送子今夜来。”何玉稳则唱道:“铺的厚,盖的厚,有个孩子叫伯母。”
在铺褥单的时候,朱秀兰唱道:“这边抻,那边拽,明年领个大胖小子来。”何玉稳则唱道:“铺的宽,铺的长,有个孩子叫大娘。”
她们唱一句,人们就跟着唱一句,嘻嘻哈哈的,热闹非凡。
铺完被褥以后,还要撒喜炕。朱秀兰拿着一个盘子,盘子底下铺着红纸,上面放着红枣、花生、栗子、桂圆、块糖。
这个也有讲究:红枣、花生、桂圆、栗子,寓意着早(红枣)生(花生)贵(桂圆)子(栗子)。块糖寓意着甜甜蜜蜜。
撒喜炕也必须是边撒边唱。由于盘子被朱秀兰端着,她就成了撒喜炕的主角。
朱秀兰抓着盘子里的各样东西,先往炕的四角撒,边撒边唱:“撒的细,撒的匀,有个孩子是小神童。”“撒的低,撒的高,有个孩子上大学(发xiao音)”
撒完了炕上,为了烘托气氛,朱秀兰又往一个闹洞~房的小伙子身上撒了一把,唱道:“这个小伙儿长得帅,”下面的歌词本应该是“有了孩子叫伯伯。”朱秀兰嫌他闹的太凶狠,现编歌词唱道:“有了孩子比你不赖。读诗书,写文章,决不进洞房蹾新娘。”
人们闻听,“轰”一下子,都大笑起来。
总之,铺喜炕和撒喜炕所唱的歌词,都离不开生孩子。并且还要唱出孩子对所指对象的称呼。歌词可以沿用以往的,也可以现编现唱,有褒有贬,怎样能把气氛搞活了怎样来。
铺完炕以后,闹洞~房也告一段落。朱秀兰对大家说:“行了,新郎新娘要歇息了,大家也都回去睡觉去吧。”
于是,知趣的人们便开始往回走。有那调皮的,没尽兴的,走一段路还要悄悄地再回来,潜入屋里或者窗台底下,等着“听房”。
这个节目隐秘性很强,也没有危险,田晴晴任务完成,这才和铺炕的人们一起,离开了老院儿。(未完待续)
第343章 过来顺上学
田冬梅又住了几天,在腊月二十二这天,说什么也要回去。
原来农村里有个风俗: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也是灶王爷上天——祭灶的日子。结了婚的女人必须在这天之前赶回婆家。田冬梅守旧,自是不想破坏这个风俗。
过来顺和过新遂在这里混熟了,也吃高了口,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小二妮儿过新艳,见哥哥姐姐不回去,也不愿意走。又离不开妈妈,哭着叫着不让田冬梅回去。
气得田冬梅说:“你们这些精吃鬼!狗还不嫌家贫哩,在这里吃了几天好饭食就不要家了。要是叫你们的爸爸知道了,还不把鼻子气歪了。”
骂归骂,在这里天天吃白面、顿顿见肉,妗子舅舅待承又很好,愿意回去吃糠窝窝菜白粥那才怪哩。兄妹俩躲在屋里,连他们妈妈的面都不见了。
郝兰欣见状对田冬梅说:“让孩子们在这里吧,什么时候住烦了,想你们了,就让他三舅送过去。你看来顺在这里待了这十几天,面色就改过来好多。再住一段儿,说不定还能把个子蹿起来了呢。”
田冬梅何尝看不出来:儿子过来顺自从吃了宝塔糖打虫以后,再也没说过肚子疼。饭量比在家里几乎长了一倍。小脸蛋儿上有了红晕,尖下巴也变得圆乎乎的了。
大女儿过新遂也是如此:小嘴儿在这里一天到晚不闲着,吃了水果吃干果,每顿饭比她哥哥吃的也不少。小细胳膊眼看着变粗变有劲儿。
田冬梅嘴上说是说,其实心里早乐得不行:孩子正是发育的时候,有这样的条件她正求之不得。何况家里吃粮紧,让两个孩子在这里过个年的话。两张嘴也能省不少。便点头答应了。
田冬梅是坐长途汽车回去。这边有送站的,到了那边下车以后,离家还有二十来里路。先时倒是去过一封信。但农村里收信有误差,收到没收到还说不准。
为了保险起见。田达林便决定把她母女俩送到家。如果没接站的,就雇个车回去。这样,就可以多带些东西。
除了点心水果肉食以外,郝兰欣又给了她们两袋面粉,一袋五十斤。高兴的田冬梅合不拢嘴地笑。说:“我们是又住又吃又拿,还给接管着两个孩子。没想到离着五百多里地,也能沾上娘家弟弟的光。”
说着笑着,眼圈儿一红。竟然“啪嚓”“啪嚓”掉起眼泪来。
田卢氏也掉起眼泪来。不只是因为大女儿走难分离,还是因为三儿子三儿媳妇的慷慨感动滴!
“来顺哥哥,你上学的事大姑答应你了吗?”田冬梅走了以后,田晴晴悄悄问过来顺。
田冬梅在的时候,田晴晴曾经问过她。田冬梅一会儿说不让上,一会儿又说考虑考虑,到走也没给个囫囵话。
田晴晴却一心想让过来顺在这里上学。一来他是个残疾儿童,是弱小中的最弱者,正是自己的帮扶对象。
再一个就是她想培养自己的帮手。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丰厚,往外推销也得需要人才。像过来顺这样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在难的时候帮扶他一把,把他培养成人,将来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不是!
尤其他身有残疾。将来让他管财务、开商场,一定会大有作为。
过来顺苦笑着摇摇头,说:“我这辈子可能上不了学了。”语调显得很老成,随后便紧紧闭上了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田晴晴追问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过来顺撅着嘴说:“我妈妈死活不同意。”
“这又是为什么呢?”田青青不解地问道。
“一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再一个就是认为我这样的人上学没用,怎么着也是在生产队上干活挣工分。一般情况下,队上都照顾,不给派挺重的活儿。”过来顺学着他母亲的口气说。
田晴晴一头黑线。心中暗想:等你到了成年人的时候。生产队就没了。上哪里照顾你去?
由此又想到:这大锅饭真是害人不浅。要不后世人们评价说,生产队时期让人们变穷、变懒、不思进取。看来一点儿也不假。
田晴晴搜索了一下前世记忆,。对这个大表哥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也难怪,田苗苗七岁上就没了父亲,之后家里的亲戚就很少走动了。田冬梅离着五百多里地,很少回家,自是记不得了。
“我建议你还是上学。这样对你的将来有好处。”田晴晴只能委婉地劝道“只要你愿意在这里上,吃住都不成问题。你自己的舅舅妗子,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麻烦也麻烦的着不是。”
过来顺脸一红,忸怩了半天,才喃喃地说:“其实我也想上,我怕我的学习不好,跟不上班,怪给你们丢人的。”
看来这是他的心里话:既贪图这里生活好,愿意在这里住着,上学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又怕学习不好让人笑话,产生了心理矛盾。
田晴晴找来三年级的语文和数学,都出了几道题让他做,想摸摸他的底细。结果一多半儿做不下来,百分制只能给他二、三十分。底子确实不怎么样!
“在家里大姑父能辅导你吗?”田晴晴问道。
过来顺摇摇头,说:“他一天学也没上过,连个人的名字都不会写。还不如我妈哩。”
田晴晴惋惜地想:怪不得夫妇俩都不注重孩子的学习,原来都没文化。
“这样吧,”田晴晴一本正经地很像个小老师似的说:“从现在开始,你就自学第五册书,不会的我辅导你。过了年插班三年级,把第六册重新学习一遍。”
“我妈妈要是不让呢?”过来顺担心地说。因为他们母子背地里已经商量过这事,田冬梅不让上的态度很坚决。
田晴晴:“这个我来做工作,你就安心复习功课吧!”
之后,田晴晴以母亲郝兰欣的名义,给田冬梅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信。讲明了学习的好处和过来顺这种状况更应该学习的重要性。并表明态度,她全部承担过来顺的吃住和学费。
田冬梅说是三年级毕业,实际上学的不怎么样,认不全信上的文字,就找了本院儿里一个有文化的人给念。
念信的人对她说:“你呀真是遇见了活菩萨了。还不快同意孩子在那里上学?!学好了,那孩子将来也有个安身立命的资本。好事!大好事!!快着回信表明态度吧!”
田冬梅经人一说,心里解了缝儿,高兴的不行。立马回信答应了此事。
然而,在这里当个插班生却不是一帆风顺。
这个时期学校里很注重政治,所收学生,都是贫下中农和中农的孩子。表现不好的地、富、反、坏、右的子女,一律开除出去。
这时每个村里都有小学。村子小的,一、二、三年纪成立一个合并班,大一点儿的就到公社指定的附近村里的学校去。
田家庄是大村,有完小,周围小村里的孩子,都来上五、六年纪。并且都是村里的学校介绍来的,各个年纪都有超员现象。
过来顺是外地人,离着又远,学校调查不过去。学校学生有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学校里拒收他这个插班生。
在这里上不成,回去更没有希望。打听了一圈儿,本弯儿里也没个与校长说的进去的人。田晴晴心一急,骑着自行车找了工作组金凤阳去了。
工作组在村里抓政~治教育工作,学校里的也肯定被他们管着,与校长属于上下级关系。
果然,金凤阳来了一趟,校长就松了口。不过,却答应看过学生以后再定夺。
田晴晴自是知道这“定夺”的意思。赶紧到城里割了几斤猪肉,从空间里拿出两条大鱼和一篮子苹果,谎称是从集上买来的,便和父亲田达林,领着过来顺,在傍黑的时候来到了校长家里。
校长五十多岁,姓陆,人称陆校长。中等身材,棉袄底下有啤酒肚凸显出来,这在大多数人还半年糠菜半年粮、肋条骨都摆在外面的时代,很鲜突兀,田晴晴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陆校长也在看过来孙。让他走了几步路,又问了问他的学习情况,出了几个简单的口算题。过来顺不知是紧张还是确实不会,回答的支支吾吾。
陆校长让过来顺先出去一下,对田达林说:“你家的情况我知道,房子在这村里最好,日子也数得着。但也不能毫无选择地帮扶别人。像这个孩子,一般家庭都会供着上个二、三年纪,也就很不错了。
“大学是没有指望的。你想啊,现在都是推荐上大学,哪个公社肯推荐一个残疾学生?
“我这样说的目的是想告诉你们:不是自己的孩子,能放弃的就放弃。你们供趁子,我们教育趁子,到头来什么也捞不到,你们不觉得怪冤枉的?”
田晴晴一听校长说出这话来,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残疾儿童,也把他们的帮扶看成了图名图利。之所以说的这样露骨,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打退堂鼓,达到不收留的目的。心里一急,不由说出了一段话,把个陆校长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4章 在城里买房子
话说田晴晴一听校长说出这话来,还说的这样露骨,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打退堂鼓,达到不收的目的。心里一急,不由说道:
“陆校长,你听说过没有: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做人。
“我们虽然不是达者,但帮扶比我们弱小的、需要帮助的人,不会有错吧?如果人人都这样做,那世间不就少了很多痛苦、少了很多无辜的贫困孩子。
“图名图利的人有之,可我们是姑舅兄妹,这份亲情,是任何名利都换不来的。这里有什么冤枉不冤枉可说?”
陆校长见这么个小人儿说出这一番道理来,不由震惊,说道:“你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吗?这是儒家思想,是孔、孟之道。现在正在批lin批kong,要是给你上纲上线,你就是一个小反革~命。”
田晴晴闻听心中暗道:不好,一急就把话说多了,露了马脚。忙又掩饰地说:“我是才在报纸上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什么意思,就说出来啦。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孔,什么是孟,就知道亲戚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尤其是残疾儿童,如果我们不帮他的话,那他一辈子就没出头之日了。”
陆校长见她口齿伶俐,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田晴晴忙说:“我今年九岁,就快成为你的学生了,到时候你可要照顾我哟。”
陆校长没有理会田晴晴的话,继续问道:“你会读报纸?”
田晴晴明白今天被追究上了,但事已至此,也只好面对。便点了点头:“嗯哪。”
“那你把这段报纸给我念念。”陆校长随手拿过桌子上的一张报纸。指着开头让田晴晴念。
田晴晴故意念得磕磕巴巴,还念出了好几个错别字。
陆校长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说:“看你刚才说的那么溜滑。不至于念到这个程度。”
田达林没有听清田晴晴说的什么,也不明白陆校长怎么好好地考起自己女儿来啦。但从校长的表情上。知道女儿说的校长可能不大爱听,忙把篮子里的苹果和手里提着的鱼和猪肉放到桌子上,说:“孩子小,说话不知道深浅,陆校长您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陆校长用眼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说:“来就来吧,还拿这个干什么。这样吧,既然你们愿意让他在这里上。金工作组也给我打了招呼,开学那天就让他来吧。不过,我看那个孩子基础很差,你们还得多辅导。让这个小姑娘帮助他,我看她念的书不少。”
田达林:“是,多谢陆校长。那我们回去了。”
陆校长:“回吧,恕不远送。”
正月十六开学的这天,过来顺从新背上田晴晴给他买的新书包。和田幼秋一起去上学去了,又开始了他的学生生涯。由于有田幼秋和温晓旭保着“驾”,在路上倒也没有小孩子喊他“小瘸子”。
“晴晴。你叔叔说你要和我们一起开个小卖部,是真的吗?”
过了十五元宵节以后,李焕娣找到田晴晴。搂着她问道。
李焕娣新婚之日在洞~房里遇见很多蹊跷事:挨蹾蹾不疼,把小板凳儿都蹾散了,自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点烟烫鼻子、燎胡子,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却这样做出来啦。还因此赢得了“心眼儿活”的好评。就好像冥冥中有神灵帮助一般。
联想到吃苹果时田晴晴的提醒,便猜想一定是沾了田晴晴这个小神童的光。对田晴晴感激的不行。只要见了面,没有不搂不抱的,有空就到西院儿来串门,找田晴晴玩儿。
“我给四叔叔提过这个建议。”田晴晴小大人儿似的说:“你要愿意干。咱俩就伙着。我就托我大姨在东关里赁几间房子,开一个小卖部。不过。咱丑话说在头里,我负责进货。你负责卖货,营利咱俩分,一人一半儿。”
田晴晴觉得必须把这个说明了。虽然大头在她这边,但营利要是不要的话,她每天积极地进货就说不过道理去了。“无利不起早”这句老生常谈,在人们的心目中是根深蒂固的。
“这个自然。进货很关键,我也不知去哪里进。你要不和我伙着,我还不敢说这话呢。”李焕娣高兴地说:“我也不想挣多大钱,只要能挣出吃来,比在队上干活强就行。我听说你景姑姑在那里卖货可自在哩,也挣了不少钱。”
田晴晴一怔,忙问道:“你听谁说的?”
李焕娣:“你四叔叔和你奶奶都这样说。大嫂,哦,就是你大伯母,也有这个猜测。说拉了这么大的饥荒,那两家过年时都愁得抬不起头来,唯独田冬景不显,家里的生活也提高了不少。要不是卖东西挣了钱不会这样。”
田晴晴松了一口气,说:“这是人们的猜测。你千万别把四叔叔给你说的话往外说,也不要对别人说开小卖部的事。让队上知道了,会被当成资本主义尾巴割掉的。你就两边儿瞒,在这边儿说在娘家,在那边儿说在婆家,先偷偷地开几年,以后能公开了再说。”
李焕娣:“嗯。先挣几年钱,瞒不住了,再回队上干活。”
田晴晴调皮的一笑,说:“到时候恐怕你自己就不愿意回来了。”
李焕娣:“人家队上要不让干了,咱也没法呀!”
田晴晴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几年以后会好起来的。”
李焕娣受到了感染,高兴地说:“晴晴,我一切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你说干多大,我就干多大。小婶婶在这个家里就依靠你了。”
李焕娣开小卖部热情高涨,这让田晴晴十分高兴。因为都是卖的空间里的货物,这将意味着她又多了一个销售点儿。
第二天,田晴晴就找了大姨郝兰格。
“大姨,我小婶婶要来开个小卖部,和景姑姑的那样。你看,你们东关能赁到那样式的房子吗?”田晴晴对郝兰格说。
郝兰格想了想,说:“往外赁房子的不少。大多都想往外赁一边的偏方。或东厢房或西厢房。像你景姑姑那样的,还真不好找。我打听打听。”
田晴晴:“有一处闲院也行。让我四叔每天晚上来给小婶婶作伴儿。”
郝兰格:“闲院倒是有一处。不过,人家打算卖,就怕不往外赁。”
田晴晴闻听心里一动,忙问道:“是一处什么样的宅院啊?”
郝兰格:“是个小四合院儿,规格与你景姑姑赁的那家基本一样:三间北房跨着两个耳屋,有东西厢房。在胡同中间,冲西的大门。先是老两口住着,老两口没了以后,他们的闺女便想把宅院卖了。说了一些时候了,还没听说有人要哩。”
田晴晴:“多少钱呀?是不是卖的挺贵,没人愿意要?”
郝兰格:“听说一口价:三千块。是老房子,陈旧了些,但不是很破,拾掇拾掇还能住。”
三千块钱一处宅院,太合算了。自己家的房子光盖还花了四千多呢!现在先用着,将来以后再一升值……哇塞!那可赚老鼻子拉!
田晴晴越想越高兴,忙说:“大姨,这宅子的地理位置怎样?离着你这里远吗?”
郝兰格:“不远,就在东胡同里。怎么,你想赁?”
田晴晴调皮地冲郝兰格一笑:“我想买。”
郝兰格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晴晴,你是不是听错了!人家要三千块,还得一次付清。你家会买得起?”
“我让爸爸和小叔叔伙里着买。”田晴晴说着站起身,急不可耐地拉着郝兰格的手说:“大姨,你快领我去,我先看看合适不合适。”
郝兰格无奈,只好领着这个见风就是雨、给个棒槌就认真的外甥女儿,来到了那处宅院的门前。
大门锁着,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从剥落的墙皮可以看出,这宅院有年头了。
田晴晴站在胡同里目测了一下距离,这里离着街道有六十多米,而这时的街道也只是刚错开两辆车的窄道。想象着前世那宽阔的四车道、绿化带以及平展的人行道……
这一想象不要紧,把田晴晴乐的只想跳起来:二十年后这里会扩街,这处宅院正好赶在街面上!那时这里已是繁华地段,街道两旁门市楼林立。别说使用价值了,就是这处宅院,也得翻一百倍。
哇塞!二十年后,三千块钱就成了三十万了呀!
而且这还仅仅是宅基的增长。这二十年省掉的租赁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不是。
“这么好的位置,你们村里没人要呀?”田晴晴不放心地又旁敲侧击追问了一句。
“我们村里没人要。”郝兰格不以为然地说:“男孩子大了,需要盖房子的话,可以向生产队里申请宅基地,花不了几个钱。也就没人愿意掏这么多钱买处旧宅子了。”
田晴晴闻听高兴起来,对郝兰格说:“大姨,这房子我要了。你给户主说一声,别让她们卖给别人了。我回去做爸爸和叔叔的工作,筹备钱去。”(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345章 “金口御言”
话说田晴晴闻听高兴起来,对郝兰格说:“大姨,这房子我要了。你给户主说一声,别让她们卖给别人了。我回去做爸爸和叔叔的工作,筹备钱去。”
郝兰格见田晴晴买房热情如此高涨,不由问道:“晴晴,这次还是和你景姑姑一样,和你小婶婶伙里着开这个小卖部?”
田晴晴:“嗯哪。我进货进熟了,先帮着她们。和景姑姑一样,我管进货,小婶婶管卖货。”
郝兰格赞许地说:“行啊,晴晴,没想到你这么个小人儿,开一家买卖又一家买卖,连买房子这么大的事,也能托起来。大姨真的好羡慕你。要是将来你能和你守义哥哥走到一起,大姨就光剩了享福了。”
田晴晴把小嘴儿一撅,不高兴地说:“大姨,人家才多大呀,你就光说这个。”
郝兰格赶紧把田晴晴抱在怀里,亲着脸蛋儿说:“好,好,晴晴是好孩子,最听大姨的话,大姨再也不说这个了。”
离开郝兰格以后,田晴晴可发了愁:钱有的是。空间里就放着八千多块,三千块钱用不了里面的一半儿。
但问题是怎样拿出来,用什么方法才能不让父母亲震惊?!让他们口服心服地接受,并专款专用。
三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是贪污款的话,都够上枪毙的罪过了。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往外拿!
田晴晴感到很无奈。恨不能一下长成大人,自己做主一切;也很想把空间秘密告诉母亲,省得自己整天为了往外拿东西发愁,谎话一溜一溜滴!
怎么办?
向往归向往,现实还是现实。万一暴露后受到惩罚,把空间和异能给收回去了,那自己可就因小失大、一无所有了。
怎么办??
把步子放慢一些,稳妥一些,赁两间偏房往前维持?!
然而,那一处宽敞的宅院又像影子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观的利润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二十年后,房值翻番百倍!并且还有很大的使用价值。
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在家里再闹一次蹊跷!虽然不可思议,却比暴露空间强的多!有以前的“神粮”垫底,估计也惊吓不着父母。
田晴晴主意拿定,便给郝兰欣下起毛毛雨来:
“妈妈,东关里有一处宅院要卖。是大姨她们队上的,离着大姨家很近,我想买下来。”
田晴晴鼓了很大勇气,终于说出了口。
“是不是为你小婶婶开小卖部买的?”郝兰欣疑惑地问道。
“嗯哪。不过,房子是咱自己买,将来就是咱们自己的了。咱赁给四婶婶,还可以收一部分房租。又落房子又落钱,咱可赚大发了!”田晴晴夸张地说。
郝兰欣:“多少钱?”
田晴晴:“三千块。”
郝兰欣:“我的天,你吹气儿哩呀。咱上哪里弄这三千块钱去。我手里才一千五、六,还是给你杨奶奶预备着的。我不想动。”
田晴晴:“妈妈,其实,把钱买成房子比存银行上算。你想啊,存银行一百块钱一个月才能落x毛的利息,三千块钱落x块,要是买了房子往外赁,像景姑姑那样,光东、西厢房就十五块,何况这还是一处整院,还不得收二十块钱的房租呀。你说哪个上算?”
田晴晴避重就轻,做起郝兰欣的工作来。
郝兰欣:“账我没你算的精,可钱呢?我就是把家里的全都拿出来,还差一千好几百。借都没出里借去。这事啊,你别想了,咱家买不起。”
郝兰欣没有丝毫松动,这也在田晴晴的预料之中。没有谁愿意倾家荡产到城里买一处闲宅放着。除了自己这个穿越者以外,再谁也看不透以后的发展,何况现在还是集体经济,吃粮靠队上,花钱靠鸡屁股。
“哎呀,怎么就这么难呀?!”
为了渲染气氛,田晴晴往沙发上一躺,打着“扑腾”说:“我真想有一台印钱的机器,‘哗哗哗’,三千块钱,一下全出来啦。”
郝兰欣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有那能耐,还买房子往外赁干什么?直接印钱不就行了。”
田晴晴笑笑说:“那也不行。印的钱不是个人挣来的,花着不踏实。买成房子,自己现时用着方便,将来升值还能赚好些个呢。不干了的时候一卖,房钱又回来啦。买房子比赁房子上算的多。”
“要是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呢?给没收了呢?就像没收地主富农的房子一样,岂不落一咳。你四婶婶愿意去开小卖部,像你景姑姑那样,在城里给她赁几间房行了。
“你景姑姑不是也赚了不少钱嘛!还清了咱的账,自己还落了一些。今年过年高兴的不行。你就按照这个给你四婶婶赁,既稳当,还不发愁。愿意买房子的话,等以后有了钱再说吧。”
在母亲这里就这样打住了。
田晴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近郝兰欣的耳朵说:“妈妈,我真希望神家再给咱送一回‘神粮’来,卖了钱好买房子。”
郝兰欣嗔笑道:“‘神粮’也是要来的吗?”
田晴晴撒娇说:“妈妈,再来了‘神粮’,卖的钱一定用来给我买房子。”
郝兰欣为了哄女儿高兴,随话打趟啷地说:“行!行!托你的口福,再收了‘神粮’,咱专款专用。”
晚上都睡了觉以后,郝兰欣躺在被窝里,把女儿田晴晴要买房的事,当做笑话说给了丈夫田达林。
田达林想了想,说:“这孩子办事一向有主见。当初二景开小卖部,咱也认为她想的忒大,不现实。结果还真赚了钱。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最清楚。要不是开小卖部,那三百块钱十年也还不清你。”
“你的意思是说咱应该支持她买房?”郝兰欣疑惑地问。
田达林:“如果她一心一意要买的话,就给她凑凑钱。看看还差多少,再想想办法。我总觉得咱家里的变化是这个孩子给带来的。就拿你手里这一千多块钱来说,分的利润也好,收回来的账也好,大部分都是小卖部里来的。剩下的就是摘知了皮儿和卖‘神粮’来的钱。这里面不就是有咱俩八十多块钱的分红钱嘛,你知足吧!”
郝兰欣:“这钱不是给杨老太太预备着哩嘛,我不敢动。”
田达林:“她对我说,帮她四婶子开小卖部也不白帮,还是和二景一样,她管进货,她四婶子在那里守摊儿。干好了的话,不是又一笔收入?!连二景的算上,保不住一年就能挣一千多。杨老太太的钱,很快就会攒起来。”
郝兰欣:“今年有二景还的三百块。明年光分利润的钱了。她四婶子这里咱又没借给人家,也是光分利润,能分多少?今年保住这个数,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汪汪!”
“汪汪!”
郝兰欣话刚一落地儿,庭院里就响起了黑狗的叫声。
夫妻俩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晚上只要黑狗一叫,大门底下肯定有情况。
“快着穿衣裳,到大门外看看去。”郝兰欣激动地说着,自己首先拉亮了电灯,麻利地穿起衣服来。
夫妇俩打开大门一看,在大门两边,整齐地排着六口袋粮食。
与过去不同的是:在口袋上面还有一个纸包。
夫妻俩赶紧把口袋移到大门内,拿着纸包来到了睡觉的屋里。打开一看,原来是三捆十元的人民币。数了数,每捆正好一百张,三捆三百张,正好三千元。
“神粮”倒是收过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收到“神钱”还是第一次。夫妻俩震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沉默了半天,郝兰欣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喃喃地说道:“莫非……咱晴晴真的有来头?”
田达林忙问:“这话怎么说起?”
郝兰欣:“今天下午,她给我说买房子的时候,我给她说没钱,不让她买。她附在我耳朵上说:‘真希望神家再送一回‘神粮’来,卖了钱好买房子。’还说要专款专用。这不,晚上就给送来了。不但送‘神粮’,还送了‘神钱’,又正好是她需要的那个数。真像金口御言,说什么就是什么。”
田达林:“嗯,晴晴要用三千块钱,神家正好给了三千。说明这是给晴晴买房子用的。咱就专款专用,这钱全给晴晴。”
郝兰欣:“要是以后被割了资本主义尾巴,没收了呢?”
田达林:“咱就当今晚没收着,反正这钱是白来的,不动你一分,你怕什么?!”
郝兰欣点了点头。
空间里的田晴晴闻听,高兴的又蹦又跳。
田晴晴如愿以偿,以田达林的名义,花三千块钱,秘密地买下了那处宅院。对外说是租赁的,以每月二十块钱的租赁费,租给了自己和李焕娣。
从此,郝兰欣每月可以收到二十块钱的“租赁费”。
二十块钱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个小数目,和一个合同制工人的工资差不多。而在城关镇当广播员的外甥女颐凤娇,每月才拿十五块钱的工资。把郝兰欣高兴的了不得。(未完待续)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