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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银刀驸马     高科技军阀txt下载     高科技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百零六)旭日西沉

    (五百零六)旭日西沉

    “在这场战争中,中国人的坦克和机械化大兵团发挥了高度的快速力和突击力,并成为中**队中勇敢而有才能的指挥官手中的强大力量。甚至下级军官也起了变化,他们已经能够机断行事,而且愿意承担责任。日本帝国两个军团的覆灭,中国人的坦克由桑叶河向托尔特河的进军,标志着中**队历史中一个新时期的开始,这也是对西方的严重警告。在一个月后中**队的大举进攻中,我们再次领教了中**队坦克的迅猛行动。中**队不断增长的力量,及其坦克兵实施远距离、高速度作战行动的能力,我们应当格外注意。”

    “中**队坦克兵突飞猛进的发展,值得研究战争的人予以重视。没有人会怀疑,中国能造就象赛德利茨、穆拉特或隆美尔这样的人。他们现在有几位将领就快达到这样的水平。然而还不只是成长起来几个有才华的人。在这个过程中,中**队中一群冷漠而无知的人,既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什么本领,却成了有头脑、有才干的人。经过战争的严峻考验,中**队的坦克乘员比原来的水平提高了许多。这样的发展要求有高标准的组织和计划工作。当然,这样的发展也反映在其它方面。例如,他们的空军和海军舰队等都在发展,中**队最高统帅部将采取各种可能的手段促进其发展。”

    “从清帝国时代到1911年革命,袁世凯的中华帝国时代和第二共和时代,中**队一直是一支庞大的、装备笨重、行动迟缓的军队。在欧洲的战役和第二次对日本作战的行动中,对于中**队可以作出同样的评价。中**队坦克兵的兴起改变了所有这些情况。”

    “中**队的一个特点是,即使是他们的坦克师,所拥有的车辆也要比西方军队少得多。如果把这归咎于中国汽车工业的生产能力差,那是错误的,因为即使是装备有马拉运输车辆的步兵师,其牲畜和四轮货车的装备数量也是很少的。而且,中**队任何一个团或师在人数上,都大大低于西方军队的同级单位。但是,中**队任何部队中的战斗分队的人数,却同西方的水平差不多。这是因为他们的后勤和行政管理机构的人员要少得多。中**队除注意保持军官、军士和专业人员的额定标准外,不会为争别的人员名额而伤脑筋。当部队需要补充时,往往要补充大量的士兵。中**队的后勤机关不要担心服装、帐篷和毯子以及西方军队认为十分重要的其它物资。在部队开进中,他们可以丢开给养不管,因为部队是‘就地取食’的。补给部队的主要任务是运送油料和弹药。甚至这些物资也时常用战斗车辆来运送。在中**队的摩托化师里,士兵除了他自身携带的东西以外,再没有别的行李。但是,士兵却常常挤到运送油料或弹药的车上,聊以代步。”

    “缺乏运输汽车有双重的影响:战术上的和精神上的。由于摩托化师的车辆比西方军队少得多,因而它行动起来更加灵活,而且便于指挥、伪装和铁路输送  [  注:中**队以铁路输送部队的能力是很强大的,他们没有什么‘铁路运输图’,也没有象西方军队司令部门制定的那样精确的计算,但是他们从一地向某地输送部队时,总是没有什么时间上的耽搁。  ]  。精神方面的影响也值得注意。每个西方士兵都与后勤休戚相关,因为后勤可以给他们带来食物和使他们得到安慰的东西,这样就使他们的艰苦生活能够过得去。若某支部队在战斗中被歼灭了,幸存者常常聚集在野炊车或载有辎重的火车周围,一方面躲进一下,再者可以找些安慰物。甚至开小差的和患弹震休克的人通常也会以某种借口出现在这些地方。这一点跟中**队的士兵是不一样的。中**队士兵只有他的武器,后方没有什么吸引物,没有野炊车,也没有行李车,能保护他的只有他的火炮、坦克或机枪,如果他失掉这些,就等于失掉了一切。如果是负伤到了后方,迟早也要再次被召上战场”。

    “这就是中**队装备车辆少给他们带来的重要好处。中**队最高统帅部深明其士兵的心理,并正在设法变其弱点为优点。”

    “在这一次的战斗中,中**队的空军起了重要的作用,虽然他们在战斗开始损失很大,因为好多的飞机被中国政fu偷偷的卖给了美国人和英国人。但是,随着这场灾难而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大规模的复兴,只有这样国土辽阔的国家取之不尽的资源才能使这种复兴成为可能。”

    “中国空军从来没有被日本人击败,日本方面也曾实施了几次有效的突击,给中国空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中国空军仍然拥有制空权,但是他们并不能控制广阔战场的所有地段,中**队时常握有局部的制空权。到目前为止,形势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到了秋天,日本帝**队第一线飞机有1500架,中**队却有14000架,后来的数量对比就更不利于日本帝**队了。”

    “应当指出,中**队空军的作战效力同它的兵力数量相比还是有些不相称的。在这场战争初期的几个月,他们损失的空勤人员很多,虽然很快得到了补充,但这些损失其实是非常不必要的。另外,他们成批生产的飞机要比我们的逊色得多。高级军官看来还没有很好地掌握现代条件下的空军作战原则。”

    “中**队实际上没有战略空军。中**队远程航空兵所实施的突击,没有使日本方面遭受更大损失。有时,侦察飞机可以飞越日军的防线30至60英里,但轰炸机和战斗机飞越日军防线超过20英里是不多见的,这对日本帝**队十分有利,因为即使是在战争最艰苦的阶段,我们的部队和后勤补给单位都可以顺利地在后方地域内活动。”

    “中**队的飞机在战场上只执行战术任务。自从夏天以来,在战场上空从早到晚都有他们成群的飞机飞过。他们装有厚厚装甲的强击飞机专门用于低空袭击,他们的飞行员都表现非常英勇。他们的夜间轰炸机通常单独出来活动,其主要目的是扰乱日本军队的休息。他们的地空协同在不断地改进,他们技术上的劣势也逐渐消失,而在战术上,他们总处于优势,因为日本的飞行员是比不过他们的飞行员的。”

    “中国是尝试大规模空降和伞降作战的第一个国家。他们在战前培养了成千上万的伞兵。尽管出现了一些有利时机,但在这次的战斗中,他们没有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空降着陆,而是常常用飞机补给和加强游击队。”

    “中国空军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是很难预料的。看来,地面作战仍然是主要的,而地面作战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进行反坦克作战。无论如何,过低估计他们的空军力量是不明智的。现在他们的空军还在不断地改进。从中国人在朝鲜和西伯利亚使用的飞机的质量来看,中国空军还是有很大潜力的。当前,他们已把注意力放在发展战略空军方面,对他们的远程轰炸机切不可等闲视之。”

    “日本帝**队在中国取得的战果清楚地证明,中**队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尽管中国有辽阔的国土,泥泞的大地和冬季半融的冰雪,而日军装备又不足,兵力数量上也属劣势,但日本帝**队确曾胜利在望。即使在最危急的那段时间,日本的士兵从来也没有感到比中**队差。但是,虚弱的日本帝**队,就象海洋里的礁石,被无穷无尽的中国士兵和坦克的浪涛包围着,冲撞着,最后被它们淹没掉了。对于中**队,自然是不能低估的,对它们的强、弱点要慎重而冷静地加以分析。就他们的作战能力而言,如果认为兵力对比悬殊,中**队就是不可战胜的,这种看法是错误的。战争的经验表明,日本帝**队曾以一比五的劣势兵力取得过一些胜利,当然他们参战的部队必须是接近于齐装满员的。有时,在兵力对比更加悬殊的情况下,他们也取得了胜利。在这方面,其它西方国家军队未必能比日本强。”

    “中**队的地面作战能力最强,海空军不算怎样强。尽管战后取得一些成就,中国空军要达到西方国家空军的水平还不是那么容易的。毫无疑问,中国海军还需要学习许多东西。未来的战争中,中国的主力军仍然是地面部队,特别是数量最多的坦克部队。我们预期他们要以闪电般的速度实施深远的进攻,中国的辽阔国土和掩蔽它的活动的秘密屏障,将使中国成为西方国家的强大敌手。”

    “不管多么强大的空军也不能阻止中**队的进军。西方世界的军队最迫切需要的是出生入死的步兵,它们应准备以反坦克武器阻止中**队的突击,西方也需要有强大的坦克和机械化部队,以对入侵的中**队实施反击,并将其击退  [  注:虽然我在战争年代几乎一直在坦克部队服役,但我仍强调需要步兵。  ]  。”

    “德**队的士兵应为这场决定命运的战斗而进行认真而系统的训练。不仅战术上,而且体力上的训练都安排计划好,以使我们的部队能在对等的条件下与中**队交锋。我们必须考虑中**队战斗方法的特点,并作好相应准备。重要之点在于有勇气,善于机断行事,并准备担负重大责任。同中国人打仗,严格的纪律也是很重要的。而正在加强的体力的训练,还不足以使士兵去应付十分激烈的斗争。”

    “最重要的因素是精神因素。我们需要有不屈不挠的意志,以保护西方文明不致遭到中国人的破坏。”

    德**官写到这里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头顶的天花板被震得发出簌簌的声响,大片的灰尘掉落下来,落到了他的头上,身上的军服上,笔记本上。德**官抬起了头,看了看头顶,伸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将笔记本抖了抖,将灰尘弹到地上,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毫不理会身边不远处一个个面带惊慌之色的日本人。

    1942年12月24日,华夏国防军北方集团军司令钟离卫上将,在他的呼玛尔特山脚的地下掩蔽部里,接受《战场报》、《每日新闻报》战地记者的采访,同时接见来访的国内外著名作家以及摄影记者。

    身体结实、胸部宽阔、头大脸圆的钟离卫,刚洗完他清晨的澡回来,两颊红红的,容光焕发。他的情绪特别好,他向记者们介绍:

    “在发起进攻的第一天,北方集团军取得了最大的成功,第6坦克旅和第8机械化步兵旅包围了日军的侧翼。到12月21日占领了南线日军的后方地区,摧毁了日军贴近的战术预备队,占领了几个炮兵阵地。日军很顽强,每一个火力点都需要强攻夺取,有时甚至需要使用火焰喷射坦克。我们空军的机群积极地支援了地面部队,仅在12月21日一天之中,向日军阵地就投下了90多吨炸弹。”

    “北方集团军在12月20日占领了日本西伯利亚警备军的阵地后,打到工事坚固的色尔安图拉高地上,但经过激战,我军又被打得退了下来。因此,使用了集团军的预备队,将第9装甲旅和第212伞兵旅投入北方战斗。今日凌晨打垮了日军的抵抗,夺取了色尔安图拉高地。在激烈的肉博战中,6000名日军被打死,战壕和掩蔽壕附近尽是尸体,击毁日军重装甲车52辆、火炮28门。集团军的两翼包抄合围计划只用了3天就完成了。我军对日军形成了双重包围网,内线由步兵师组成,负责进攻;外线由骑兵和战车组成,任务主要是封锁国境沿线,以便关门打狗。”

    钟离卫边穿衣服边向记者们介绍。突然,两个侦察参谋进来报告说日本人正在集中大量的部队,显然是准备发动一次强有力的反攻。记者们紧张起来,以为司令官会感到震惊。钟离卫却镇定自若。他判断,根据已经了解的情况和空中侦察,日军大部队尚未开上前线,而且前线战场上日军第6军团现有兵力不可能进行有效的反攻,相反却会使防守阵地的兵力更加薄弱,日军的反攻只能加速中**队围歼日军的计划提前完成。后来的战斗证明,发生的情况果然如同他判断的那样。

    12月26日,日军左翼战线森田少将的进攻被中**队第6坦克旅打退。12月27日,第23师团突围的企图失败了。中国陆军航空兵部队成功地阻止了日本第6军团调动新的预备队第  14旅团进入作战地区。

    厄鲁斯特河两岸有1500米的淤泥地带,坦克在这里难以行动,因而成了日军防守巴布谢图高地一带的天然屏障。可是,钟离卫上将命令工兵部队在夜间把河床两边滩地用沙土加固,并派出坦克出其不意从这个方向进攻,使日军大为恐慌。12月28日夜,中**队第6坦克旅和第l1坦克旅从加固的河床上通过,向步兵第64联队和野炮兵第  13联队围攻,有步骤地肃清负隅顽抗的日军,终于将日军全歼。

    12月27日,钟离卫的北方集团军发起围歼海山高地日军的战役。海山高地上的守军是山田大佐的第9国境守备队,计有步兵20000人、机枪235挺、迫击炮  74门,速射炮67门、山炮84门。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中**队全歼山田部的第8国境守备队。协同山田部防守的日军步兵第28联队的长木川大队也同时被歼。钟离卫早已胸有成竹。无怪乎他能舒服地洗澡,愉快地接见记者和作家,他是稳操胜券的。

    与钟离卫那轻松疏畅的心情相反,日军第6军团司令官荻洲立兵中将则在借酒消愁。

    荻洲立兵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尤其爱喝威士忌,高兴的时候喝,忧愁的时候更要喝。

    桑叶河战役前,荻洲立兵喝的是喜酒。他曾得意地说:“日军陆军里所有的将军没有像我这么幸运的,以前我只不过是个师团长,没想到在这儿,有4个师团叫我指挥。”他像得了金鸡勋章那么高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威士忌。

    12月25日,日军被围时,他猛喝威士忌。12月29日,第6军团司令部组织的反攻全部失败,第一线的步兵联队和炮兵联队几乎全被歼灭,大佐一级的联队长有的战死,有的自杀,只剩下第23师团长小松原中将和各联队残兵败将共6000名,困守在师团司令部的阵地上。阵地外,中**队层层包围,情况危急万分。

(五百零七)引蛇再动

    引蛇再动

    荻洲立兵中将得知反攻惨败的情况后,又惊又愁,就又大喝起威士忌来。当西伯利亚驻屯军司令部参谋山泽宏一来到第6军团司令部的时候,司令部的幕僚们急得束手无策。山泽宏一主张先组成敢死队去营救被围的小松原师团长。但是由于司令官正借洒浇愁,谁也不敢进去,山泽宏一便说他去试试看。

    当山泽宏一少佐进入司令官的帐篷时,荻洲立兵已经喝得醉眼朦胧。山泽宏一提出派兵去营救小松原中将时,荻洲立兵却说:“山泽君,难道是我把小松原逼上死地的吗?现在,我有什么办法?”说完又猛喝了一大杯威士忌。山泽宏一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厉声说道:“作为全军的统帅,难道你叫师团长去死吗?小松原师团长损失了数千士兵,打算以死来偿还的心情,你应该知道。作为军长应该想法营救你的部下,这是统帅道义的责任!你不能见死不救!”

    在部下的劝说下,荻州立兵司令官总算给小松原中将下了命令:“贵官要排除万难,立即突围归还。”

    接到命令后,小松原中将率23师团司令部的残兵败将,拼死战斗两天两夜,侥幸突出重围,当他来到第6军司令部时,全师团仅剩下400名伤痕累累的生还者。

    从12月20日中**队发动攻势起,到12月30日日本第6军团反攻失败,日军在10天内损失了58000人,尸体堆满了草原、沙丘,发出恶臭,小松原中将是在死人的海洋中逃得性命的。第28师团的战斗力全部耗尽,其余各作战单位也损失过半。这是日本陆军从日俄战争以来,第一次遭到这样惨重的失败。此前日军每次战败,单次战斗损失的兵员也不超过10000人,而桑叶河战役中,仅就第23师团自6月20日以来,出动兵员15975人,损耗兵员14250人,占总兵员的90%以上!如果从7月14日桑叶河开战算起,日军已经死伤了155000多人。

    日军在桑叶河战争中是彻底地失败了,但西伯利亚驻屯军还要“打肿了嘴巴充胖子”,扬言要打场复仇战,以雪日本陆军战史上最大的一次耻辱。但东京的日本大本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12月16日日本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便亲自给西伯利亚驻屯军司令部下达了“罢战”的命令。

    此时,德**队已经占领了几乎整个欧洲,苏联在中国的边境线正面开始集结大量兵力,为避免两面受敌的可能,中国政府也希望尽快结束桑叶河的战斗。因而在这种情况下,桑叶河两岸的战火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中日双方军队大体上处于休战的状态,虽然零星的战斗仍时有发生。

    桑叶河战争结束后,钟离卫等70余名中**队将领被授予华夏英雄称号。

    钟离卫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深通指挥艺术,有胆识,坚韧不拔,荣获英雄称号是当之无愧的,吴佩孚决定召见钟离卫。这是钟离卫第一次被邀进中南海居仁堂的大总统府,他心情非常激动。他预感到这次会见将是他人生里程中一个转折,因为他给中国人打出了军威、国威,他理应享受与最高领导人会见的荣幸。

    在吴佩孚的办公室里,杨朔铭、张孝准和蔡锷等人陪同会见,他们边喝茶边谈论。44岁的钟离卫滔滔不绝地谈论中**队与日军的作战情况,并回答了他们频频提出的问题。

    桑叶河的战斗告一段落后,1943年1月起,日本陆军即组织了一个“研究桑叶河事件委员会”,以研究今后对华战法和培训部队。在战场上曾经直接同中**队打过仗的部队,都一致反映中**队拥有猛烈的火力。(-< 书海阁 >-日军“像在练兵场上进行教练那样,向敌军跑步前进时,立即遭到中**队的猛烈射击”,而且中国人的命中率很高。中**队从桑叶河西岸台地上发射的炮弹,不仅准确,而且如同倾盆大雨。该委员会经过两个月研究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日本陆军由于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大规模实战经验,逐渐地丧失了对火器的正确认识,而中**队的打法,偏重于物质装备,为了战胜在火力上占优势的中**队,关键的打法是突袭,必须极力避免常规打法。

    中**队的后勤补能力很强。中**队能在远离铁路干线终点750公里的开阔地出色地完成大兵团作战的后勤补给工作。由此可见,中**队一直把保证后勤补给看做是战胜敌军的一项重要因素。然而,在日本陆军中,轻视后勤工作的倾向是很严重的。因此,面对中**队巨大的后勤补给能力,日军只能是目瞪口呆。

    中**队的战斗力很强。在过去的中**队中,率领部队前进的是现役军官,在部队中这些军官越多,它的战斗力越强。在现在的中**队中,指挥官站在部队的前头,起着火车头的作用。在桑叶河事件,勇敢战斗,挺身而出的几乎都是一线指挥官。他们以身作则,带动官兵作战,宁死不屈。而在日军的《对华作战法纲要》中,根本没提指挥官人数同部队战斗精神之间的相互关系。应该说在中**队中,基层指挥官在前线直接参战的越多,战斗力越强,这是中**队的一个特点。

    中**队在侧背受敌时仍然会坚持作战。一战时期的中**队,从侧翼或者后方遭到日军攻击,在多数情况下立即开始退却。这种倾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世界各**队中,也同样可以看到。综合许多类似战例,日本陆军认为中**队对侧背受敌的反应是过敏的。

    实际上,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在桑叶河战役中,日军第23师团为打击桑叶河东岸的中**队左后方,进入桑叶河西岸后发动反攻。中**队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更猛烈的进行反击。同时,在桑叶河东岸地区,尽管日军第2

    3师团和第1坦克师团对一大片中**队的据点式阵地发起夜战,攻占了若干据点,一直打到阵地腹地,但留在前方据点的中**队士兵并没有退却,而继续顽强地抵抗。看来这是中**队不同于日本军队的突出特点。这可能是由于日本军队多数指挥官缺乏斗志,而中**队指挥官只要上级没有命令就绝不退却。

    中**队提倡旺盛的进攻精神和勇猛果断的战斗作风。但是,它不同于日本陆军的是:中**队在任何情况下,都把有效地使用武器看作是作战的基本原则。其中最典型的是大炮、坦克和飞机的协同作战。中**队的这种协同作战,其力量实在惊人,它使人感到如同沉重的压路机在隆隆声中冲破一切向前推进。

    桑叶河战争是亚洲历史上最早的一次大规模现代化的战争,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都从这场战争中吸取了应有的经验教训。

    杨铭筠驾驶着特制的“百灵鸟”牌轿车离开总部,向地处新桥东部的商业楼区驶去。根据总部档案课调查的结果,新桥的白山大楼实质上的主人徐春明是东部商业区的在任总经理。

    主人是徐春明却叫白山大楼,这是因为徐春明为了逃税,让小叔徐白山作为该大楼的名义人的缘故。

    杨铭筠还了解到,徐白山现在被警察叫到白山大楼接受盘问。徐春明则坐阵东部商事,通过电话听取与徐白山同行的秘书的汇报。因为在那一天,在白山大楼中设立办公室的各公司的大部分职员以及接到报警电话赶来的警察中的数人,由于靠近永宝通讯社的房间,结果吸进了毒气而生命垂危,被送进了医院急救。

    在去东部商业区的途中,杨铭筠用公用电话给刘运山挂了直通电话,但没有人接。也许因为时间已过下午五点,人都下班走了吧。

    位于新桥东部商业区的大楼寒酸得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杨铭筠进门时也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杨铭筠径直来到二楼的总经理室门前。

    来开门的就是徐春明本人。这人长着个秃顶,身材矮小,只见他老花眼镜架在鼻尖上,用眼球的上半部瞪着杨铭筠。

    杨铭筠进屋后随手将门带上,然后在门背后用桌子筑起工事。整整花了一个钟头来盘问徐春明,但他却一口咬定:“永宝通讯社的内情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座大楼我早就交给徐白山和堂弟去管了……我只管收房租。”

    杨铭筠后来用猎刀划开他胸脯上的皮肤,他仍然一口咬定不知道。杨铭筠拨出手枪塞进徐春明嘴里,扳起击锤,吓得徐春明小便失禁把裤子尿湿了一大片并昏了过去。

    杨铭筠将徐春明弄醒,命令他打开保险箱,找出同永宝通讯社签订的合同书,査明了永宝通讯社的代表的住址是象山谷的希尔达维亚公寓。

    徐春明脖子上挨了一枪又昏了过去。杨铭筠用猎刀将沙发皮面划成长条,连结成绳子,然后用这绳子从窗口滑到地面上。他用眼角的余光监视着路上目瞪口呆的行人,不一会儿,杨铭筠便消失在一条弄堂里。数十分钟后,杨铭筠走进了位于象山谷金区的七层楼的希尔达维亚公寓。

    在管理人室,房间角落里的警卫恶狠狠地望着杨铭筠。五十来岁的管理人挠了挠头皮:“徐白山先生,是叫这个名字吗?”

    “没错,就叫徐白山。”

    “唔——没有这个人。你是干什么的?是私人侦探吗?”

    杨铭筠赶紧递上两张五十元的钞票:“没有此人?三年前也没有吗?帮帮忙,请你査一下记录。”警卫收下钞票后立刻变得殷勤起来。

    一通查对之后,结果杨筠铭只了解到:徐白山在租白山大楼时,曾在这幢公寓里住了一星期左右,以后便放弃了预付的一个月房租搬走了。也没弄清他究竟搬往何处。

    夜幕降临,街上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杨铭筠开着车向西苑驶去。

    要求刘运山在晚上再次碰头的地点——“爱月轩”酒吧设在地处北京西苑“三棵柳”坡屋后面的一个大楼里,刘运山是那里的常客。杨铭筠也光顾过几次。

    估计今晚刘运山不会前来,但肯定会有刺客来。杨铭筠将座车放在停车大楼以后,抱着再当一次肉靶的决心,推开了“爱月轩”酒吧的大门。

    在面熟的老板娘的微笑带迎下,杨铭筠来到柜台的角落里坐下。这时,店内三分之二的厢座里已经有人了。杨铭筠环视四周,想最后确认一下刘运山是否来了时,看见老板娘领来一位体态妖娆,年轻美貌的女郎。

    那女郎鼻子微微向上翘着,嘴唇富有性感,长长的睫毛下微带蓝色的瞳仁就象一汪清澈的湖水;栗色的长发纷披下来遮住了左边的眼睛。她的身材也决无可挑剔之处,个子虽不太高,但很匀称,显得苗条修长;丰腴的乳胸似乎欲将白色毛衣撑破;尤其是超短裙下露出的大腿不仅线条优美,而且白润光滑更能使人想人非非。

    “我来介绍一下,”老板娘笑着说道:“这位是芷兰姑娘,一星期前才进店里帮忙的,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我叫宋芷兰,欢迎光临。”女郎甜甜地笑着轻轻将头一点。

    老板娘忙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好啦,坐下吧,小姐。”杨铭筠用下巴指指身旁的高脚圆凳。

    宋芷兰照着吩咐坐下了。她即使弯着大腿,腹部也显不出有松弛的地方。杨铭筠一边打量着宋芷兰一边问:“你喝什么?”

    “我想要一杯白兰地鸡尾酒,行吗?”宋芷兰喃喃地说道,杨铭筠马上吩咐调酒帅给宋芷兰调制,并给自己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刚才听老板娘说,您姓杨?”

    “是啊,木易杨。”

    “那您可能是联邦调查局杨局长的亲戚吧?您不会把我当小鸡一样抓走吧?”女郎吃吃笑了起来。

    “今晚我就要把你抓走。”杨铭筠右手比划成了鹰爪状,佯装抓向宋芷兰。

    “天哪!吓死我了。”宋芷兰夸张地向后一仰,弄得毛衣内髙耸的乳峰一阵乱颤。

    正在这时,从厕所里走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只见他喝得满脸通红,摇摇晃晃地走到二人跟前,笑容可鞠地一屁股坐在宋芷兰身旁的凳子上,一手搂住宋芷兰的肩头,“你什么时候到这个店里来的呀?这个老板娘真不象话,也不给我介绍介绍。呃,你叫什么名宇呀?”

    宋芷兰暧昧地含笑不语,老板娘见状飞也似地赶来解围,“哎呀,王先生!您老真是的。大家都等急啦。”说着便拽住他的手腕,把地拖到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去了。

    杨铭筠接过调酒师递上的酒杯,随手同宋芷兰碰了下杯,耳朵却在仔细听着,从嘈杂的人声中,隐约听到刚才那个被称为王先生的男人在说“那姑娘什么时候来店里的呀?昨天和前天我都来过,怎么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

    还听到老板娘的声音:“哦,是吗?那孩子叫宋芷兰。她是临时出来挣几个零花钱,来店里已经好几天啦。一天只不过几个钟头,一定是跟王先生错过啦。”

    杨铭筠听在这里,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地端起酒杯,注视着宋芷兰的眼睛,“为美丽的小姐干怀!”说完一口气将威士忌喝干。接着又叫调酒师来一杯。

    “您真行啊,真舒服。”宋芷兰一口喝掉白兰地鸡尾酒的三分之一,杨铭筠抬手看了手表,现在是七点半钟。

    “您很忙吧?”

    “不,咱们别在柜台边坐了,换到桌子上去,怎么样?”

    “那好,请稍等片刻,我去跟老板娘说一声。”宋芷兰站起身来。

    “跟老板说,要靠里面的桌子。”杨铭筠叮咛了一句,两眼的目光紧随着离去的宋芷兰的臀部。只见宋芷兰蜜蜂般柔软的纤细的腰肢下方,丰满的臀部随着双脚的移动性感十足地扭动着。

    杨铭筠将第二杯威士忌也喝干,然后进了厕所,钻进大便间,从里面将门插上,撒了一泡尿之后,将黑色的皮带从裤腰上抽了出来。

    杨铭筠将皮带扣放在左手掌上,右手打开猎刀。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没有发现监视孔之类的东西。他随即用猎刀撬开皮带扣,使皮带同扣分离,这时,从打开的皮带扣的内侧滚出几粒小而扁平的解毒剂囊落到手掌上。胶囊按几种主要毒性分为几种颜色。杨铭筠把这些胶囊塞进暗色的运动服的胸袋里。将皮带照原样装好。接着他将连同肩套一起将“白蟒”手枪从左腋下取出,掀起右裤脚,用吊带把枪套绑在小腿肚上,弹药包转移到左脚的暗袋里。

(五百零八)情色诱饵

    杨铭筠故意哗哗地开大水龙头,洗了手。走出厕所一看,宋芷兰正拿着面巾在等着他。

    “啊,不好意思,叫你久等了。”

    “没关系,有座位了。”

    “好极了,请你带路。”

    宋芷兰将面巾还给调酒师,带着杨铭筠来到右边靠里的一张桌子跟前。

    杨铭筠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高高的椅子靠背的后座位上,靠背上没有发现窟窿眼。此时他保持着分外的警觉,因为要是有人隔着靠背射来一根毒针,那就完蛋了。

    宋芷兰挨着杨铭筠的左边坐下,双脚一并拢,超短裙便一直缩到大腿根。将匀称丰腴的大腿暴露无遗。二人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话。

    宋芷兰自称是女大学生。几杯酒一下肚,她的粉腮上染上一抹红晕,一对眸子更显得水汪汪的。她靠在杨铭筠身上。

    看来饮料中还未下毒,杨铭筠没有感到不适。他抱起宋芷兰,在她脖子和耳朵之间来回吻着。宋芷兰的身上散发着“海滩”型法国名贵香水的清香。这时时间已经将近九点。

    宋芷兰双眼紧闭,头部向后仰着,前面的头发垂到脑后,露出脸庞的左半部分,杨铭筠注意到上面并没有雀斑和烫伤的疤痕。

    宋芷兰紧紧贴着杨铭筠,双手在杨铭筠的胸脯和背上摸来摸去。在刚才杨铭筠藏着****的左腋下,便于藏枪的背后腰带处。宋芷兰的手更是摸得仔细。

    杨铭筠的右手插进宋芷兰的两脚之间,伸进三角裤,靠近了湿热的部位。

    宋芷兰用大腿夹住杨铭筠的手,摸完了杨铭筠的上衣口袋。又来摸裤子的口袋。

    九点到了,刘运山没有出现。杨铭筠在宋芷兰的耳边喷着热烘烘的鼻息,悄声说:“怎么样?亲爱的,能到外面去吗?”

    “好啊,反正我是打零工的,什么时候回去都行。我想办法蒙过老板娘就出来,你在四经街附近的‘名典’咖啡厅等我。”宋芷兰喘着气说道。

    “好,你一定要来啊!”杨铭筠从宋芷兰两腿之间抽出右手。结了帐。老板娘和宋芷兰把杨铭筠送到店门口。杨铭筠回头挥手告别,杨铭筠宋芷兰正一个劲地朝自己飞着媚眼,上下睫毛似乎都在碰得嗒嗒响。

    杨铭筠避开路灯的光亮,免得右脚上鼓起的****被人发现。“名典”就在50米远的地方。一间很普通的咖啡厅。杨铭筠找了一张看杨铭筠门口的座,要了一杯咖啡,喝了几口便起身进了厕所,从小腿肚上解下枪套。

    枪的吊带有点碍事,便将它缠在枪套的上部。然后把枪套插进裤子后腰的内侧,对着镜子反复扭动身体,观察着背后的情形。多亏他身材魁梧,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有枪存在。要是绑在小腿处。拔枪射击太花时间。宋芷兰刚才已经摸过,想必放下心来。再也不会摸杨铭筠的背后了。杨铭筠回到座位,左手端着咖啡。等待宋芷兰前来。

    虽然还没搞清宋芷兰究竟是刺客还是诱饵,但她肯定同敌人的组织有关。

    刚才叫作王先生的那位醉客,每晚都要光顾“爱月轩”酒,但他却说今晚是初次见到宋芷兰。由此可见,是杨铭筠要求刘运山在“爱月轩”酒再次碰头,敌人这才买通老板娘,把宋芷兰安插进店的。

    不知宋芷兰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杨铭筠既感到不可耐,又感到几分不安。手里端着的咖啡没敢再喝,怕刚才上厕所时,宋芷兰的同伙会向咖啡里投毒。杨铭筠只是装着喝咖啡的样子,趁没人注意,把半杯咖啡全泼在廉价的地毯上了。

    当他点起第二支烟时,宋芷兰进来了,只见她穿着靴子,手提小篮子一般的藤编手提包,来到收款处跟前等杨铭筠过来。

    杨铭筠站起,抓着帐单直近宋芷兰身旁,看见宋芷兰水汪汪的眸子正望着自己。杨铭筠付了钱,便挽起宋芷兰的胳膊,走出咖啡厅。到了外面,杨铭筠停住脚步,面对着宋芷兰,将她双臂夹住抱了起来,“现在我们干什么才好?你打算干什么?”

    “开个晚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你看怎么样?在我的房间。又有唱片,酒也有的是。”宋芷兰说道。

    “那真是太妙了。你住在哪儿?”

    “红山知春园……。”

    此时街头上的酒间和夜总会的营业时间还没结束,很快就叫了一辆出租汽车。杨铭筠没有使用自己的那辆特制的“百灵鸟”牌轿车,而是同宋芷兰一道乘上出租汽车。

    这辆出租汽车没有挂出司机的名牌。司机是位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宋芷兰对司机说:“到红山学院附近,可以从高速公路走的。”

    杨铭筠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司机,“零钱不用找了,上高速公路的钱也给你,行了?”说完,赶紧搂住宋芷兰。

    “瞧你这肌肉,多么发达啊。我被你搂得浑身都要酥了。”宋芷兰抓住杨铭筠臂隆起的肌肉。

    可能是司机被二人的**弄得发火了。一上了高速公路,他便拼命地开起飞车来。

    这条路弯弯曲曲的,徒有高速公路的虚名,出租汽车开起来就象要翻似的,几次差点撞到别的汽车。

    出租汽车急速驶上一段弯道,宋芷兰身体因离心力倒向一边,杨铭筠趁势按住宋芷兰,在她白晳的脖子上吻着。这时杨铭筠单膝跪在座前的地板上弯着腰,从外面是看不见的,即使后面有车追来向车内开枪射击,也有逃脱的机会。万一出租汽车撞上其地车辆,也不至于受伤。

    出租汽车在斜道下了高速公路。“你们俩还是合适点。方向盘打偏了,可别怪老子。”司机兴奋得声音都变了调。

    “闭上你的臭嘴!等我们下了车,你小子再玩你自己的也不迟。”杨铭筠抬起头毫不示弱地回敬对方。

    “什么?你这个混蛋!看你是个客人,老子才让着你点。你***还来劲了!”司机猛地来了车急刹车。后面的汽车赶紧响起喇叭来。

    “在这儿打架会影响别的车子,等到了地方,老子一定奉陪。”杨铭筠笑了笑。

    “到了地方有种的就别逃跑,在红山学院附近的什么地方?”司机一边重新开动车子,一边气势汹汹地问。

    “知春园绿色公寓……”宋芷兰一边爬起,一边向上提着三角裤,又嗲声嗲气地对杨铭筠说:“露一手给我瞧瞧。证明你不仅对女人是强者,对男人也是强者。”

    出租汽车离开大马路。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叉道。在右前方,出现了一幢近年很流行的模仿西洋城堡的公寓。

    司机停下车,跳了出来。杨铭筠也下了车。那司机把手伸进鼓鼓囊囊的右裤袋,龇牙咧嘴地笑音。“来,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你这位兄弟口气还真不小,谁派你来的?”杨铭筠问道。

    “没有谁派我来。你瞧着,”司机的手哆哆嗦嗦地从裤袋里往外掏枪。

    杨铭筠见状大吃一惊,他几乎要伸手去拨腰后的“白蟒”****。但马上克制住了。

    他预感到,对方一定是受人指使,想检查杨铭筠究竟带没带着枪。如果那司机是职业枪手,早就一枪打过来了。决不会说那么多废话。

    杨铭筠一边想着,身体则早就迅速作出了反应。那司机的枪把刚露出裤袋。杨铭筠已经凶猛地扑了上去。

    还没等司机完全拨出枪,杨铭筠便使劲一脚将那家伙的蛋蛋踢碎。接着一把掐住司机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上不让他发出惨叫声。司机身体的痉挛传到了杨铭筠的手臂上。

    杨铭筠把昏迷过去的司机丢进出租汽车,捡起掉在地上的自动****,掂了掂,重量同美国造的m1911差不多,但外表要漂亮得多。

    果然不出所料,枪身上面有中国,吉林,长春制造的字样,原来是支玩具****。杨铭筠扳出弹匣一看,上端露出的一发是用黄铜做的假子弹,弹头的前端嵌着摔炮。

    “吓了我一跳。”宋芷兰从车上下来。

    “我也一样。不过,这家伙是把玩具枪。那小子自己有难言之处,不会去报告聱察?”

    杨铭筠苦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把玩具枪丢进出租汽车,关上车门,“走,就在附近了?”他抓住宋芷兰的手臂。

    杨铭筠暗自庆增,幸好没有拨出“白蟒”,若是叫宋芷兰看见了那就麻烦了。本想通司机说出谁是幕后指挥,但杨铭筠觉得暂且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等跟宋芷兰玩够了再让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宋芷兰的房间在那幢六层公寓的五楼。一进门是间宽敞的客厅,客厅里摆着酒柜,立体声音响装置等。

    从里面开着的房门,可以看到卧室。右边还有一扇门,看来是饭厅兼厨房。房间布置得极其豪华。

    “真够阔气的。你挣了不少钱。”杨铭筠打开饭厅的门,一边说着话,一边检査里面是否有人躲着。

    “哪儿啊……湖南的老家有一片山林。家里给我寄钱来。”宋芷兰从杨铭筠身边走过,打开红木外壳的冰箱,边取冰块边说着话。冰箱里装满了各种美味的食品。“我肚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说完,杨铭筠便钻进有着淡淡的灯光的卧室。

    室内装饰浪漫,富有少女情趣。客厅和卧室的窗帘和百叶帘都放下着。杨铭筠检查了下双人床。床很低,同地毯之间的间隙里藏不住人。

    天花板和墙壁上似乎没有隐藏着电视摄像机。卧室旁边的淋浴室里也没有人。接着,杨铭筠又轻轻地拉着大衣柜的门。大衣柜上着锁。杨铭筠从梳妆台的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里找出一根发夹,将大衣的锁捅开。

    他一打开门便立即卧倒。不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衣柜里只是挂着五彩缤纷的衣裳。并没有藏着人。

    关上衣柜的门,杨铭筠回到床边,把****连套塞进两张弹簧床垫之间。床垫很厚。枪藏在里面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接着,杨铭筠把弹药包藏在床边一个架上的花瓶里。现在,衣袋内唯一可以识别出来的武装只有一把折叠式的猎刀了。

    至于打火机型手雷,钢笔型****,还有装着伪装成香烟的炸药和烟盒型****等,不仔细检査,根本不会知道这些是武器。

    杨铭筠取出藏在运动服胸袋内的数种解毒剂胶囊吞下。然后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支烟刚抽完,就见宋芷兰推着放满冰块钵,鲍鱼罐头,冻肉之类食品的小推车进来了。

    她顺手打开立体音响。放起了一张音乐唱片。然后回过头问杨铭筠:“喝什么酒?”

    “威士忌。”

    “我也喝威士忌。”宋芷兰伸手从酒柜上取出一瓶酒放在小推车上。

    在杨铭筠面前的茶几上,宋芷兰把酒莱一摆好,然后把小推车推回饭厅。

    趁着这会儿功夫,杨铭筠在两只玻璃杯中放进冰块,倒进威士忌。

    宋芷兰挨着杨铭筠上边坐下。端起酒杯。杨铭筠同宋芷兰碰了碰怀,“为只有我们俩的夜晚干杯。”

    “干杯!”宋芷兰把酒杯端到嘴边喝了一大口。见宋芷兰喝了,杨铭筠才一口喝干。这是一种髙级威十忌,口感特别好。

    “酒也够高级的呢。哎。你老家在湖南什么地方?”杨铭筠边问边拿起酒瓶又斟满了一杯。

    “在乡下。还是谈谈你的事。听老板娘说,你是给外国杂志写稿的。是?你怎么跟那儿的杂志社联系上的?”宋芷兰微笑着问。

    “这个嘛,我在美国住过很长时间。算啦。还是继续我们的晚会。”杨铭筠伸手欲抱宋芷兰。

    “等等。有好东西给你看。”宋芷兰缩回身子。

    “好东西?”

    “大庥。你在美国没有抽过?”

    “你准备开一个只有我们俩的茶会?真有意思。”杨铭筠微微一笑。刚才服下的几粒解毒剂胶嚢中,有一种是用来解印度大庥的生物碱的,解毒剂胶囊不溶于水,但在胃液中可以立刻溶解。

    宋芷兰掀起挂在墙上的一幅油画,从油画背后的的墙洞里取出一个锡箔纸包和蜡烛,还有一杆银嘴烟枪。她回到沙发上,打开两层锡纸,里面露出一条绿色的棒状物体,约20公分长,粗细有如小指一般。

    “嗬!上等的阿拉伯货。从哪儿弄到的?”杨铭筠问道。

    具有致幻、傕淫、麻醉、剥夺羞耻心、使快感持久等作用的印度大庥中,最强烈的就是产于阿拉伯的这一种,作为商品出售的就是杨铭筠现在看到的提炼成棒状的东西。吸了之后,胆小如鼠的人也敢去杀人。相比之下,日本出产走私到中国的大庥只能算下品,大概因为水土关系,光是毒性强,而快感作用却极微。

    “你要保密啊,懂?保密!”宋芷兰狡黠地笑着说,“来,帮个忙。”

    “好勒,来啦。”杨铭筠在桌子上竖起蜡烛,掰断三公分长的一截,放在一张锡箔纸上,双手拿着锡箔纸在蜡烛上烧,边烧边来回翻滚着大庥。等烧到发烫时,把锡箔纸放在桌上,将蜡烛吹灭。然后用手指捏起发烫的大庥来回搓着,从手指间绿色细屑纷纷落下,样子有点象绿茶。印度大庥之所以也叫茶叶,原因就在于此,吸毒者们所说的“茶会”就是指在大庥陶醉之下的荒淫聚会。

    “看不出来你还挺老练的呢。”宋芷兰笑着递上了银烟枪。

    “别忙,等冷了味道才好。要有水烟筒那就再好不过了。”杨铭筠说着,捏起一小撮搓碎的大庥,拿到高处,落向另外一张冷的锡箔纸上。又捏起,又落下,反复几次后,等大庥变冷了,便将它装上银烟枪。

    杨铭筠拿起手雷兼用的打火机给宋芷兰嘴上叼着的银烟枪点上火。宋芷兰深深地吸上一口,伸展粉臂搂住杨铭筠脖子,另一只手拿着烟枪凑到杨铭筠嘴边。

    杨铭筠吸了一口,虽然刚才服下了解毒药,但尚未立即见效,所以头还是感到有点晕晕乎乎的。

    二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吸了一会儿,杨铭筠渐渐感到天不怕地不怕起来,宋芷兰的眼神也变得淫荡起来。她吸完第三杆大庥,便脱下靴子,赤脚摇摇晃晃地走到立体音响跟前。换上一张音乐唱片,然后和着强烈的节奏,眸子挑逗地紧盯着杨铭筠,跳起了摇摆舞。她边跳边将衣服一件件脱下。这时解毒剂起了作用,进入杨铭筠体内的大庥的生物碱差不多全被分解,这是因为印度大庥不象海洛英那么容易上瘾,体力消耗也小的缘故。因此他醉得并不深,但他仍假装完全被陶醉了,一边故意东摇西晃地晃荡着上身,一边和着舞曲的节奏在拍手。宋芷兰身上仅剩下湿了一大片的三角裤和乳罩。丰腴的臀衬托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显得她的皮肤也很细腻。(未完待续。。)

(五百零九)初露端倪

    宋芷兰脸上带着恍恍惚惚的表情,脱下了胸罩和三角裤,只见她乳珠勃起,硬硬的,大腿根湿湿漉漉光亮亮的流着奶油一般的液体,边跳边揉着自己的乳胸。

    “你也把衣服脱了,脱了跳舞吧。”宋芷兰用嘶哑的声音催促道。

    杨铭筠站起身来,将上衣和裤子脱下丢在沙发上。当脱掉衬衣露出上身剽悍的肌肉群时,宋芷兰嘴里溢出了呻吟声,后看到杨铭筠脱下内裤时,她呻吟得更凶了。

    杨铭筠踩着乐曲的节拍,**跳着舞。如果现在敌人突然到来,他只有用宋芷兰的身体来抵挡了。

    当乐曲变为时,杨铭筠捉住宋芷兰,将她紧紧抱住。

    杨铭筠抱起宋芷兰,走进卧室,宋芷兰咬住杨铭筠的左肩头,指甲掐着杨铭筠背部的肌肉,嘴里哼哼卿卿的,下身痉挛着。

    杨铭筠抱着宋芷兰躺倒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然后悄悄腾出右手,摸了摸藏在弹簧床垫之间的****,枪没有被人拿走。一个小时过去,宋芷兰已经经受了十多次快感**的冲击,正在被最后的**冲击着,意识逐渐朦胧起来。

    杨铭筠将她送上快感的顶峰,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极其微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同客厅里的立体声乐曲混在了一起。

    在深深的陶醉中,杨铭筠发挥出顽强的意志力,左手从床垫之中抽出****,拇指搭在击锤上。

    杨铭筠用微微张开的眼睛看着客厅与卧室之间的房门。那里出现了两个男人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想跨进卧室。右边是个瘦高个,左边是个墩实的中等个头的人。二人都是一身黑色的西服,黑色的衬衣,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头戴黑色软礼帽,帽沿压得很低,各人右手里握一支带着又长又粗的消声器的左轮****。

    隔着床单杨铭筠突然放了一枪。

    炸雷般的枪声震撼了房间,震得玻璃窗哗啦啦直响。只见瘦高个的额头刹那间便在血雾中消失。

    左边的中等个大吃一惊,刚要开枪,杨铭筠猛然坐起,扳开击锤,放了第二枪。

    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特制的髙速弹命中那杀手的带消声器的左轮****,轮式弹仓迸发出紫色的火花飞出老远。

    在****飞出的同时,弹仓中的一发子弹受到冲击而爆炸,炸裂了弹仓。枪身也严重变形。

    那个人的右手臂吸收了子弹的冲击能量,一下子便被强拧到背后,再也动弹不得,原来握在手中的左轮****在空中爆炸时,弹仓的破片将他脸上的肉削去一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带着一副傻呆呆的神态,茫然地望着杨铭筠。

    床单被“白蟒”的枪口迸发出的火焰点燃。杨铭筠赶忙把床单团成一团,弄熄了火,便**着身子下了床。

    第一声枪响爆发时。就把宋芷兰吓得滚下了床。她把右手握成拳塞在嘴里,拼命克制注悲鸣。

    杨铭筠又朝失去半边脑袋的尸体丢下的大口径左轮****瞄准。用力扣动扳机,在速射或想射击难以命中的目标时。可以不必象打单发那样每次击发前都得用拇指或手攀扳击锤。

    这次没有床单的阻挡,枪口进射出20公分长的火焰。地毯上的那支****被打得稀巴烂,成了一块废铁。右臂被强拧到背后动弹不得的那个杀手趴在地毯上,浑身颤抖着,杨铭筠拿起架上的花瓶,拔掉花,往床上一倒,弹药包便滚了出来。杨铭筠从弹药包里取出三发子弹,打开****弹仓,取下三个空弹壳,重新装填上子弹,将弹仓关闭。

    宋芷兰身边的床单还冒着烟,杨铭筠踩了几脚将火星灭掉。宋芷兰抽出嘴里的拳头,象是一头受伤的山猫,尖叫着跳了起来。

    “到客厅去,把我的衣服和鞋拿来!顺便把立体声关了。”杨铭筠对她命令道。

    “别打死我……我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相信我!”宋芷兰的脸丑陋的扭曲着,浑身瑟瑟发抖。

    “按照你们的计划,应该是我变成死尸的,但你们的计划却落空了,很遗憾吧?”杨铭筠冷冷地笑着说道。

    “不对!我只是被人利用了……他们答应给我五公斤大庥……他们自称是金铃汽车公司的人,说你是工业间谍,把金铃公司的设计图偷走了,有关发动机喷射装置的,他们要我设法脱光你的衣服,勾引你上床,他们就可以找回图纸。”宋芷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心跳得好象要从嗓子眼里瑚出似的。

    “你说的这些,我丝毫不感兴趣。”杨铭筠说道,“快去!把我的衣服拿来。”说完轻轻踢了一下宋芷兰的肩膀,宋芷兰四肢张开成八字形趴倒在地。杨铭筠接着又在宋芷兰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一丝不挂的宋芷兰尖叫一声,向客厅爬去,爬到没了半边脑袋的尸体边,扶着墙壁站起。然门慢慢挪到了门口,迅速往地上一坐,滑进了客厅,但从大门口没有枪弹飞来。杨铭筠站在床边,持枪交替瞄着宋芷兰和那个受伤的杀手。宋芷兰拿着杨铭筠的衣物从客厅进来,膝头在不停地打着哆嗦。杨铭筠左手拿着弹药包,移到卧室的里面的角落,命令宋芷兰:“把衣服拿到这里来!”

    宋芷兰照着吩咐做了,她把衣服放在杨铭筠脚边,自已跪下,哆哆嗦嗦地抱住杨铭筠的大腿,哀求道:“饶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完,她拼命想重新燃起杨铭筠的欲火。

    杨铭筠刀削过一般的面颊浮现出猛禽般的笑容,他一边监视着倒在地上的受了伤的杀手,一边命宋芷兰:“我不需要你了。过去。把那家伙的衣服脱掉。”

    宋芷兰屈辱得脸都扭歪了,但她仍然不死心,喷着鼻息徒劳地拼命想把杨铭筠的欲火重新煽起。

    “我说的你难道没有听见?”杨铭筠用膝头轻轻一撞宋芷兰的肩膀。

    尽管杨铭筠没有用多少劲,但宋芷兰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宋芷兰无奈之下。只好爬起来慢慢吞吞地走到俯卧在地毯上的杀手身旁,那人的右臂被弹头的冲击力拧到背后不能动弹,宋芷兰费了很大劲才把上衣脱下。

    这个杀手的年龄有二十**岁,脸上长着淡淡的眉毛和扁平的鼻子,在黑色衬衣的左臂上,用胶带固定着一把没有刀鞘的锥刀。如果他右臂可以自由动弹,就可以趁杨铭筠不备,把锥刀投过来。但他右臂动弹不了。仅靠左手指是不可能拔出绑在左小臂上的锥刀的,用嘴咬住刀把,倒是可以拨出锥刀,但这样做会被杨铭筠看见。

    杨铭筠命令宋芷兰:“把那刀拿过来。他胆敢抢夺,我就毙了他!你拿刀时离他远一点,注意别让他把你给缠住。”

    宋芷兰在那人的左侧弯下腰,把他的上臂挪到一旁,一拔锥刀。固定用的胶带也被锋利的刀刃割断。

    突然,那家伙一跃而起伸手就想抓宋芷兰持刀的右手腕。杨铭筠拇指迅速拔开击锤,但却犹豫着不知瞄准那家伙哪儿开枪才好。

    杨铭筠手中的“白蟒”****使用的特制超高速弹,虽然威力不算太大。但仅仅命中手指,冲击力也会顺着手指的血管传导。使身体的某处血管以及心脏被裂而致人于死的,因而要想留下活口的话。只能选择不太要紧的地方,给他钻上一个窟窿眼。

    就在杨铭筠踌躇的一瞬间,宋芷兰做了一个完全出乎杨铭筠意料动作,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把手中那柄锥刀冲着杨铭筠飞来。

    等杨铭筠察觉时,锥刀距离他的心窝只有三公尺远了。

    杨铭筠闪身向左边迅速扑倒。锥刀擦过右肩,深深扎进背后的墙上,留在外面的刀把颤悠着。

    与此同时,杨铭筠瞄准宋芷兰微微分开的两腿之间开了枪。爆炸般的枪声再次震撼了房间。那个受了伤的杀手刚想逃跑,马上又吓得蹲下。

    枪弹穿过宋芷兰的两腿之间,冲击波的打击使宋芷兰两腿内侧的皮肤渗出了鲜血。

    宋芷兰有如杂技演员一般,双脚左右分开,做了个大劈叉的动作,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杨铭筠抓住想逃跑的杀手,用枪柄将他打昏。搜出他的驾执照,翻开一看,那人叫马奇,不过,驾驶执照不知是真的还是伪造的。从马奇的衣袋里还搜出杨铭筠的袖珍猎刀。

    杨铭筠穿上衣服,模了摸上衣口袋,打火机以及其它秘密武器都没有被搜走。

    杨铭筠拎起马奇,把他丢到床上让他仰面躺着。然后又抱起宋芷兰放在马奇身上。因子弹冲击波的打击,宋芷兰的大腿上肿起许多红印。

    杨铭筠从客厅的茶几上拿来一小瓶调味盐,扳起猎刀的一面削皮用的刀刃,在马奇脸部的左边切开一个口子,剥下一小块皮来。

    马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苏醒了。杨铭筠迅速地一刀将马奇左手腕的肌腱割断。

    马奇想推开宋芷兰软绵绵的躯体爬起,但没能办到,因为现在不仅右手不能动连左手也残废了。

    “快说!你是哪个组织的?”杨铭筠追问道。

    “组织?……你是哪个组织的?什么杂志的通讯员,一定是个幌子吧?……妈的,本想撬开你小子的嘴巴,然后再干掉你的。要是想早点杀掉你的话。刚才有那么多的机会,咳……”马奇呻吟着说道。

    “是我在审问你,快说!”杨铭筠用刀尖轻轻一捅马奇脸部被削掉皮露出肉的地方。

    马奇脸上顿时呈现出极度痈苦的表情,疼得大叫起来。

    “饶命!我只是被人用钱雇来的!”

    “这个女人也是你们组织的成员吧?”

    “我不知道。我是被程建军……就是刚才你杀掉的那个人带来的,程建军想从你嘴里掏出情报。他吩咐我,如果你反抗,就打穿你的手脚,叫你动弹不得……”

    “程建军这家伙。你是在哪里认识的?”杨铭筠撇了撇嘴唇。

    “在酒吧,南坊的‘红宝石’酒吧。”

    “撒谎!”

    “我没撤谎。我过去是‘小刀会’的成员。后来国家开展了打击黑帮的行动,我们帮垮了,后来我到了南坊的红宝石,当上调酒师,混起日子来。大概在一个多月以前,有几个家伙来店里喝酒,他们从前跟我们帮有仇。见了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多亏当时在店里喝酒的程建军出手相救,从此,我就成了程建军的手下。”

    “程建军住在哪里?你撒谎也没有用。我只要一看那家伙的驾驶执照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有事时总是他来找我,程建军给我钱,叫我辞去调酒师的工作。我整天呆在公寓里可以不用干活,一旦有事程建军会打电话叫我的。”

    “你的谎话,只能去骗三岁小孩。”杨铭筠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刚才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嘛,我表面的买卖是杂志的通讯员,实际上是某组织的特工。快讲吧,讲老实话!只要你讲了。我不会要你命的,杀了你这种小流氓又有什么用。”说完杨铭筠拿起床头柜上的调味盐。撤在马奇脸上皮被削掉的地方。

    马奇痛得差点昏过去。这时,宋芷兰苏醒过来杨铭筠拿刀抵着她。不让她从马奇身上爬下。

    “我说的都是真的!”

    “继续讲!”杨铭筠大声问道。这时,房门外面的人声变得嘈杂起来。

    “一个月前的一天,我从店里回公寓时,突然背后有人将我打昏,将我蒙上眼睛塞进汽车。”

    “我被送到一处地下室,衣服被扒得精光,双手双脚被绑在一把铁椅子上,被除去蒙眼布时,看见一伙蒙面人围着我,有的手里拿着烧得通红的火烙铁想要烙我,有的拿着匕首作出要骟我的样子。”

    “他们一声不吭地做着这些事,吓得我差点疯了,当我拼命喊救命时,他们才开口说话,他们叫我任选一条路,或者被打死,或者替他们干事,不仅可活命,还可分到大笔的钱。我当然选择了后一条路。”

    “不准说!说了你就没命了!”宋芷兰突然开始叱责起马奇来。不知是为了麻痹痛苦,还是为了阻止马奇说出真情,宋芷兰紧紧抱住马奇,身子开始大动起来。

    “接着往下讲!”

    “他们将我松绑,然后带我到一间地下的大厅。那地方跟游乐园棒球场差不多大,有人工照明,有象湖泊一样的温水浴池,到处是繁茂的热带植物。还有三百多对男女,全部脱得一丝不挂,在那不光可以抽大庥,喝到美酒,尽情亨用山珍海味,而且还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睡觉,当时这个女人就在那里。”

    “到底还是讲出来了。”宋芷兰边动边喘息着说道。

    “那个地方在哪里啊?我也想去那个地下乐园见识见识。”杨铭筠故作羡慕的样子问道。

    “不太清楚,不过心里大致有数。当我又被蒙注眼睛带往射击场时……”马奇还没说完,只听一声巨响,床边的玻璃窗碎了。

    窗帘与百页帘晃动着,一颗小型的菠萝状物体飞进来,掉在了地毯上。

    那菠萝状金属物体喷出淡蓝色的清烟,并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嘶嘶声。

    这是一颗手雷,一颗导火索在燃烧,嘶嘶作响冒着蓝烟的手雷!

    当玻璃被打碎,手雷飞进来的一刹那间,杨铭筠就已经连滚带爬地逃进了客厅。

    当他跳进客厅,扑倒在墙根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手雷爆炸了。

    闪光与铁片飞出卧室,杨铭筠身旁的墙壁开始慢慢垮下,程建军的尸体被气浪冲进了客厅。

    杨铭筠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他迅速滚到另一侧墙边免得被倒下的墙壁压住。右手握着“白蟒”****,左手握着猎刀。此时墙壁掉下的粉尘升腾而起,溅了杨铭筠一身,一团团硝烟不断从卧室的门涌出。

    杨铭筠一跃而起冲向门口,透过尘雾,侧目向卧室看了一眼,看见房间里被炸得乱七人槽的,床正燃着熊熊大火。宋芷兰跟马奇肯定完蛋了,即使没有当场毙命,也不会活很久了。

    杨铭筠将钢制房门拉开一条缝,朝门外放了两枪,然后跳到了走廊上。

    “砰!砰!”

    只见走廊上各家各户的房门慌不迭地从里面紧紧关上。此时杨铭筠知道,如果坐电梯下楼,就有被关在电梯里的危险。杨铭筠沿着楼梯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屋顶奔去。一边往枪里压上子弹。

    扔手雷的敌人一定在屋顶上。从手雷上系着细绳子这一情况判断,敌人一定是从屋顶上用细绳吊下手雷,然后象钟摆一样摆动手雷,将其甩进宋芷兰卧室的。

    杨铭筠一直跑到通向屋顶的门口,把门向外推开一条缝,猛然用上肩将门撞开,随即一个虎扑,扑到屋顶的水泥地上,滚了几滚,以防敌人枪弹打来。

    此时,防空警报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五百一十)京津空战

    (五百一十)京津空战

    杨铭筠觉察到没有子弹袭来,便迅速跃起,朝房顶上的通风小屋奔去,就在这时警车的警备声随风飘来。//-< 书海阁 >-//(shuhaigecom -< 书海阁 >- 全文字)听声音,警察离这里已经不太远了。

    杨铭筠右手握枪,击锤打开着,绕着通风小屋,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圏,没有发现任何人。

    突然,杨铭筠发现在屋顶边沿的栏杆左系着一根绳索,那绳索顺着外壁,斜斜地垂向下方。

    杨铭筠冲上前一看,六楼有条应急楼梯通往地面;那绳索的下端就系在六楼应急楼梯的栏杆上。

    杨铭筠嘴里咒骂了一句,把猎刀折好收进衣袋。用大拇指按住击键,扣下扳机。然后慢慢放松大拇指,使击锤回到安全位置,最后把手枪插进裤腰皮带。空手枪套在刚才穿衣服时,已经绑在右腿上了。

    杨铭筠伸手抓住系在铁栏杆上的绳索,他知道把手雷甩进卧室的家伙准是顺着这根绳索滑到应急楼梯,然后利用应急楼梯逃走的。

    杨铭筠决定趁警察还没有包围这幢房子之前,也从应急楼梯逃走。警车出动得如此迟缓,不知是否是和防空警报有关。

    此时,远处传来道道绚烂的红光,应该是地面的高射炮向前来夜袭的日本飞机开火了,日本飞机投下了炸弹很快爆炸了,杨铭筠辨认出那是发电厂的方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由于中国沿海地区遍布雷达站和观测所,以及大量的防空炮台,日本飞机数次对中国发动空袭都没有成功,反而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在杨铭筠的印象中,日军是很少发动夜袭的,更何况是针对重兵设防的中国首都北京。而这一次,从眼前的战斗景象来看,夜袭规模明显不小,是以让他感到有些吃惊。

    头顶传来飞机掠过的轰鸣声,杨铭筠知道那是中国的夜间战斗机中队出动了,他知道日本人的这场夜袭将不会持续很久,便不再关心天上的战斗。

    在一般情况下,要想上应急楼梯,就得通过六楼或六楼以下各层楼的应急门,现在既然屋顶和应急楼梯之间已经联好一根绳索,那么他干脆决定从绳索上滑下去。

    杨铭筠习惯性地用力拉一拉绳索,检査其强度是否足够承受一个人的体重,没想到扑嗤一声,绳索竟断了,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由得气得大声咒骂起来。

    绳索断在距屋顶栏杆约两米的地方。看断碴,明显是用刀子割过的。

    敌人逃到应急楼梯之后,估计到杨铭筠也会使用这根绳索,于是就用刀子在绳索上割了一刀。

    咆哮着的警笛声和救火车铃声越来越近。杨铭筠赶紧从屋顶跑下六楼。

    大楼上有几家房门开着,一些男女伸出头,既害怕又想看,可是一看到杨铭筠杀气腾腾地奔下楼梯,吓得急忙把头缩回门里。

    本应该把应急门上的警报器的电铃拆除,或剪断电线后再把门打开,但现在情况紧急,杨铭筠直接拉开门栓,将应急门打开。

    警报器铃声大作,杨铭筠毫不理会,跳上应急楼梯,快步向下跑去,右手又将“白蟒”拨了出来。

    杨铭筠顺着应急楼梯跑到三楼,他通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在三十米开外的另一幢大楼的一个黑洞洞的窗户里闪过一团枪口火焰。刹那间,他身体猛一收缩,腾空向五级以下的楼梯跃去。一颗子弹飞来。仍将他肋下的腹部的衣服削去。接着传来了一声震撼大楼的步枪声。

    杨铭筠肋下受到的冲击力的打击,其力量足有重量级最强的拳击手所能发出的好几倍。< 书海阁 >-/ -< 书海阁 >-广告 全文字他在空中象陀螺似地旋转着跌下几级楼梯,同时开了一枪。

    从“白蟒”中打出三发速射,但听上去只有一声枪响。从相邻大楼黑洞洞的窗户里,透过震天的枪声,杨铭筠听到了枪弹钻进固体的声音。

    一支带着望远瞄准镜的枪身极短的卡宾枪掉下窗外。杨铭筠奔下楼梯。他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子,逃出了警察的包围圏。跑出很远时,杨铭筠这才站住,举手拦住了一辆出租汽车。乘着这辆出租汽车,杨铭筠回到了总部。

    “你还没死吧?”**通过电话气冲冲地问道。

    “刚才只不过挨了一枪,不过现在没事了……”

    杨铭筠把事情经过详细地向**作了汇报。

    “好样的。不过,我要是也能得到你那样的报酬的话,受点伤我也不会在乎的。哈,哈哈……”电话里传来**的笑声。

    “哦,是吗?那你就干干试试。哎,我想问个问题,我在那个女人的公寓里放了第一枪之后,过了很久警车才赶来。多亏这样,我才审问了很长时间,是不是你设法阻止了警察?”

    “不是。刚才据警方报告,绿色公寓的管理人死了,是被掐死的,喉部软骨被掐碎,被丢在他自己房间的柜子里,另外,电话交换台也被人砸的稀巴烂,公寓里的居民即使想打电话报警,也打不通。”

    “噢,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日本人的轰炸?”

    “日本人能炸到北京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我刚才问了一下,破坏很轻微,可以忽略不计,对咱们的打击主要是心理上的。估计你爹这次好发飚了”

    “哈哈,能让他发回飚也不容易。”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找到‘爱月轩’酒吧的老板娘,跟她好好亲热亲热。”

    “别见了女人就没命,误了事我可饶不了你。”**又笑了起来。

    外面又响起了零星的爆炸声,杨铭筠转头望了望窗外,他看到粗大的探照灯光柱直射夜空,一架日本轰炸机可能是被地面的高射炮火或夜间战斗机击中了,象个火把一样燃烧着向地面坠去,化成了巨大的焰火。

    “好漂亮的焰火……”

    “你说什么?”

    “没什么……”杨铭筠想象着父亲暴怒的样子,但父亲的面容不知怎么,却显得那么的模糊。

    “又打掉了一架。”电话里的**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真想也开着飞机上天试一试杀敌的滋味啊!”

    “让你这样的老头上天作战,真是华夏航空兵的耻辱。”杨铭筠笑道,“不过,你要是日本人的话,也许会有这个机会。”

    “是啊!能飞到北京这上空的,肯定都是硬手。”**感叹道,“看这情形,估计他们是很难回去了。”

    杨铭筠看到一架飞机燃烧着从空中坠落,在探照灯光的照射下,他依稀能够辨认出,这是一架日本的“烈风”式战斗机,想到这些飞机可能来自于海面上的日本航空母舰,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啊!海军那边怎么搞的!”

    “你是说这些日本飞机是从海上来的?”**听到了他的话,立刻问道。

    “对,而且我怀疑,遭到空袭的,怕不止北京这一个地方。”杨铭筠说道。

    天刚蒙蒙亮,在天津郊外的田野上空,便传来了阵阵飞机飞行的轰鸣声。

    此时10架勉强排成队形的轰炸机群在日本王牌飞行员北井四郎少佐的率领下正向东南方向飞行。

    这些飞机是完成了对北京的又一轮空袭之后的日本轰炸机群的幸存者,正准备返回海上的航空母舰。

    此时机群在途经一座高山的上空时,突然遭遇到了中国空军8架“金丝燕”战斗机的截击。双方立刻抢占有利高度展开了激战。

    北井四郎是陆军航空兵少佐,出身日本北方一个军人世家,他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名光荣的帝**官。尚武精神在日本是一种古老的美德,流浪的武士是本世纪初许多日本青少年心目中的英雄,因此少年的北井四郎理所当然地考入陆军士官学校,后来又毕业于陆军航空学校第,成为一名优秀的见习飞行员。

    从性格上讲,青年的北井四郎并不是一个生性残暴和冷酷无情的人,恰恰相反,他富于同情心,乐意助人,对西方的人文科学也有较多了解。他喜欢读书,聪明好学,读过黑格尔、达尔文、尼采以及亚里士多德和莎士比亚的著作,但是他更是一个在日本传统文化哺育下成长的大和民族的子孙。他热爱日本,渴望日本强大,信奉强权政治的理论,因此他宣誓效忠天皇,拥护日本对亚洲太平洋乃至整个世界的扩张政策。为了实现做个空中英雄的理想,北井四郎刻苦钻研空战技能,在日本军部定期举行的空战技术大赛中多次夺魁,被评为全日本最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之一,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他的飞机在南洋上空果然所向无敌,很快成为名副其实的空战王牌飞行员。

    但是空战技术高超的北井四郎少佐私下并不赞成任意屠杀平民,反对轰炸与战争无关的民用目标。因为在少佐看来,战争的目的只是摧毁敌国的战争机器,而不是消灭老百姓,这种朴素的战争思想里就或多或少渗透进了一些西方人文主义的精神因素。

    但是战争机器一旦开动,个人意志即被淹没。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北井四郎所在的关东军飞行军团奉命转进南洋作战,仅仅两个月,日军以其强大的空中和地面优势击溃了盟国守军的顽强抵抗,进占菲律宾和荷属东印度以及英属马来亚地区。在此期间,北井四郎少佐取得了击落击伤敌机19架的优异成绩,受到日本军部的嘉奖。

    1943年1月,北井四郎少佐奉命率领“烈风”战斗机16架,掩护中型轰炸机22架从“云龙”号航空母舰上起飞,和其它机群一道轰炸北京,但遭遇到中国空军夜间战斗机的袭击,虽然轰炸任务等于完成了,但他所在的机群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轰炸机有7架被击落,战斗机有5架损失。现在在返航的时候,又遭到了中国战斗机的拦截。

    当作为领队长机的北井四郎发现中国战斗机借着阳光掩护从东北方向高空偷偷飞来时,他的脸部肌肉动了动,嘴角浮现一丝冷峻的雕像式的微笑。

    “来吧,狡猾的支那人!,强大的日本帝**队一定要把你们这些支那飞机统统击落,没有人能够阻挡帝**队的胜利!”日本战斗机迅速脱离队形迎上去,天空中立刻响起了密集的机关炮射击声。

    日本飞机虽然从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是中国战斗机己经占据了高度,他们以4架战斗机与日本护航战斗机纠缠,另外4架则钻进轰炸机群开火。战斗展开不久,就有一架日本轰炸机被击中起火。但是训练有素的轰炸机群毫不混乱,它们一面以航空机枪开火还击,一面仍然保持着整齐队形,加大马力向东南方空域飞去。

    几分钟后,另一架日本飞机也拖着长长的浓烟坠地爆炸。

    北井四郎顿时急红了眼睛,轰炸机被敌人击落当然是护航飞行员的失职,何况敌机只有8架。他一面大喊着“进攻!”,一面加大油门咬住敌机开火。

    从空战角度讲,飞机格斗与地面打仗不同:步兵作战往往取决于人数多寡和火力配置,飞机除了上述因素,更大的程度上依赖于飞机的性能和飞行员的个人技术。在日本著名的“烈风”战斗机出现以前,中国陆海军航空兵装备的主力战机有“青鸾”、“云雀”和“雨燕”等型号飞机,后来又装备了“金丝燕”战斗机和“披毛犀”重型战斗机,其中“金丝燕”战斗机性能与日本海军的“烈风”和陆军的“疾风”战斗机差不多。由于飞机性能不相上下,因此飞行员的飞行技术和格斗技能就成为决定这场空战胜负的关键因素。

    双方飞行员你来我往炮声隆隆,每个人都把各自的技战术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日本飞行员经过严格训练,飞行时间长,空战经验丰富,中国空军规模庞大,军中受过专业训练的飞行骨干极多,技战术水平亦不可小视。因此当战斗机搅在一起捉对儿厮杀时,交战双方一时难分高下。

    北井四郎刚刚咬住一架敌机正要开火,一串曳光弹便从他的头顶掠过,使他不得不急忙做了一个翻滚动作躲避。等到他抬起机头向袭击者还击时,他发现那是一架涂有长机标志的“金丝燕”战斗机,正以一个漂亮娴熟的英国皇家空军操典动作“英麦曼航法”,即向下滚翻着躲闪过机关炮火,然后转瞬间却又准确地击中另一架日本轰炸机。

    北井四郎立刻看出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危险对手。日本轰炸机已经冒出黑烟,那架“金丝燕”战斗机在空中划了一个短促的弧形又转到轰炸机背后,北井少佐大叫一声猛推机头,以一个垂直俯冲的简练动作扑上去狠狠地按动炮钮。

    那架中国战斗机放弃了对日本轰炸机的攻击,一个向上斜滚翻逃脱炮火攻击,北井四郎加大油门追上去咬住不放。两架飞机你来我往,双方飞行员都使尽浑身解数,从几千米高空打到低空,从山岭上空一直打到平原界内,还是没能分出胜负来。

    一个偶然因素致使这场空中恶战有了结果。

    北井四郎的座机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了故障。他的发动机开始减速,操纵不大灵活,气压表的指针迅速下降,于是那架可恶的“金丝燕”战斗机乘机从侧后方击中了他。日本飞机受伤并冒出浓烟,只好迅速下滑脱离战斗。那架“金丝燕”战斗机的汽油似乎也将告罄,因此也不追赶,迳直返回基地了。

    北井四郎凭着高超的技术控制住受伤的飞机并在一片平坦的麦地迫降成功。他跳出座舱迅速扑火势,然后惊奇地发现发动机还在转动,操纵杆不灵活的原因是尾翼被弹片削去了一块。

    这一发现无疑给他重返蓝天带来新的希望。

    他的机群此时早已不知去向,天空宁静而高远。他迫降的地方是荒凉的原野,远近的农田和河流都很平坦,看上去十分悦目,更远处的阳光下有起伏的山梁和几处小小的村庄。一阵阵冷风送来早饭做熟的香甜味,这就使他想起他的故乡日本北方福岛平原开满菊花的原野。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国家,中国人随时可能出动步兵搜捕日本飞行员,所以他必须抓紧这个宝贵的机会,争取修好飞机重新飞回去。

    当北井四郎这个三十八岁的飞行员,这个己经有四个孩子的日本父亲正在埋头全心全意修理他的弹洞累累的破飞机时,他身旁的土地上有了轻微的响动。少佐拔出手枪数了数,一共七粒子弹。按照《天皇敕喻》的规定,他必须同敌人战斗到底,最后一粒子弹是留给自己的。

    还有残雪的土地里露出一个中国男孩圆圆的脸,孩子的眼晴里闪动着恐惧和警觉的光。日本飞行员把枪背在身后向男孩招了招手,孩子却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像麂子一样飞快地跳跃着逃掉了。

(五百一十一)日本王牌飞行员的末日

    (五百一十一)日本王牌飞行员的末日

    北井少佐当然明白那个孩子是去报信。只是他已经无法阻止了。

    他登上飞机开始发动,不幸的是,发动机虽能转动但是飞机却不能起飞。时间一分分过去,不等他再作努力,一小队乘着汽车的中国士兵出现了,在他们身后,还有几百个手持步枪和农具的中国农民。

    看着出现在飞机周围的人群,日本飞行员拔出手枪,恐惧地注视着座舱外面越来越近的人们。

    他看见那些慢慢围拢来的饱含敌意的人群中不仅有沉默的男人,还有女人和孩子。孩子躲在大人们身后,用小兽一样怯生生的目光盯着他,好象要弄明白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同这架庞然大物的飞机为什么使他们害怕一样。

    北井四郎突然叹了一口气。

    他再次想起日本北方灿烂的阳光,秋天金灿灿的田野和黑密的森林,穿和服的女人和嬉戏的孩子。那里没有战争,日本人不用整日生活在飞机扫射和炸弹爆炸的恐惧中。可是眼前这些语言不通的中国人,那些原本与战争和北井四郎无关的土地耕种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人群在距飞机不太远的地方站住了。

    两个宿敌之间的距离被缩短到只有十几米运,他们彼此连对方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日本少佐从中国人眼睛里看到那种燃烧的怒火和仇恨。于是他明白了,他是无法逃脱惩罚的,一切抵抗或者后悔都将无济于事。在这片异国宁静的土地上,日本军人必须对自己的侵略行为最终有个了结。

    飞行员依然端坐着,沉着甚至友好地对中国人笑了笑。他望了望熟悉的飞机座舱,像告别老朋友一样最后摸摸仪表盘和操纵杆,然后慢慢举起枪,朝自己头上扣动板机。

    “砰”的一声,座舱盖顿时一片血红……

    差不多与此同时,号称日本“轰炸王牌”之一的宇田多喜二大佐正奉命率领海军航空兵第13航空队所属的50架飞机支援对中国首都北京发动突袭的“支那特遣舰队”作战。

    中国和日本正式开战时,日军在本土有作战飞机2240架,部署于日本南方的有1760架。而据日本方面的情报,中国在沿海及同日本临近各省总署的作战飞机有4760架,仅部署在京津一带的作战飞机就有1240架,因而对日本来说,在亚洲大陆战场,中国方面在数量上拥有绝对优势,而日本方面自认为在飞机质量和飞行员作战素质上略胜一筹。

    开战伊始,日本陆军航空兵曾主动出击,大举轰炸中国舰队和地面目标,拦截中国空军的轰炸机群,头两个月下来,日本共计击落中国飞机161架,击伤数十架,取得了可观的战绩,日本方面自己的损失则略小于这个数目。但是在后来的时间里,随着战争进一步扩大,中国飞机蜂拥而至,于是空战的天平就不可挽回地朝着实力强大的一方迅速倾斜。

    由于中国拥有强大的国产飞机制造工业,航空工业发达的中国人将自行研制的各种新式飞机源源不断地投人到战场上来,中国飞机一旦被击落击伤会迅速得到补充。日本的航空工业虽然也很发达,但比起中国来还是显得不足,为了取得空中优势,在太平洋的战线基本稳定下来之后,日本方面抽调了在南洋地区作战的海军航空兵主力回援本土。

    “轰炸王牌”宇田大佐的到来无疑就是这种措施的具体体现。

    宇田大佐是日本国内家喻户晓的空中英雄,海军航空兵里的老资格王牌飞行员。在横扫南洋的战斗中,当时还是中尉飞行员的宇田多喜二就在轰炸敌人的战斗中表现出惊人的才华,他不仅娴熟地驾驶飞机轰炸过关岛、马尼拉、新加坡,追逐扫射敌人的行军队伍,有一次他还从空中好象表演杂技一样把炸弹准确地扔进地面房屋的烟囱里。

    以后在科伦坡,在马来亚,他驾驶的日本轰炸机好象死神的阴影到处笼罩在城市和乡村上空。作为一个高傲自负的日本帝**人,帝**人的目标就是驱除英美“鬼畜”,征服中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让日本天皇的光辉照亮亚洲大陆,照在全世界每一个黄皮肤的亚洲人身上。

    宇田率领的轰炸机队不仅把盟国的许多城市和乡村化成焦土,还炸沉了许多盟国的商船货船,炸死许多拿武器和不拿武器的平民,因此他的军衔和地位也直线上升,成为日本国民崇拜的空中英雄。宇田成功的诀窍其实很简单,就是骄傲的帝国飞行员根本不把他的敌人放在眼里,他连想也没有想过敌人能把他的重型轰炸机从10000英尺的高空打下来。

    他的自信,一方面来源于技高人胆大,一方面也是来自于日本人骨子里的狂妄。

    在袭击特鲁克的中国舰队之后,“轰炸王牌”宇田多喜二大佐奉命率队回转本土,他接受的任务是支援朝鲜南部处境危急的日军作战,封锁朝鲜南部的水道。切断朝鲜军队和中**队的后勤运输线,并击沉一切往来于航线上的中国船只。

    一连几天,第13航空队都气势汹汹铺天盖地朝朝鲜战区下去,沿着洛东江大肆轰炸扫射,把十吨百吨的炸弹倾泻在手无寸铁的朝鲜商船民船头上,中国飞机对他们进行了多次拦击,朝鲜人的战斗机也奋起应战,日军寡不敌众,败退回了本土。这让宇田感到异常的耻辱。他一直渴望用敌人的血来洗清。

    上月初,潜伏在朝鲜内地的日本特工报告,洛东江一带江面经常有朝鲜军舰出没。经飞机反复侦察,发现在洛东江北岸的港内确实隐蔽着两艘朝鲜军舰,并认出这就是去年朝鲜政府向中国购买的两艘新型驱逐舰“汉阳”号和“全州”号。在战争开始时,只有少数军舰的朝鲜舰队跟随中国海军作战,这两条新型驱逐舰曾经袭击过日本本土,击沉多艘日本商船,而且始终没有被日本飞机找到。

    当日下午,宇田大佐亲自率领22架重型轰炸机,在28架战斗机的护航下直扑洛东江,由于当地天气不好未能实施轰炸,大机群在返航途中把炸弹统统扔在了釜山城里。

    第二天商定由地面的日本特工发射信号弹指示目标,轰炸机然后进行攻击。

    这一天云开雾散,地面能见度很好,机群隆隆地飞临洛东江口上空寻找目标。这一带江面开阔地形复杂,江河湖港交错纵横,且有许多小山包小沙洲小岛屿便于军舰伪装隐蔽,致使经验丰富的宇田多喜二和他的机群瞪大眼睛反复盘旋搜索也没有发现目标。

    然而就在这时,一发拖着白烟的信号弹腾空而起,接着又是一发。日本飞机循着信号弹引导低空掠过,这才赫然发现两艘被精心伪装的朝鲜军舰就停泊在江心小岛的崖壁下面。

    暴露目标的朝鲜军舰如同被鹞鹰逐出洞穴的猎物,它们一面孤注一掷地向飞机猛烈开炮,一面开足马力做“之”字形规避动作,企图逃脱来自空中的致命打击。

    日本飞机好象冬天的狼群贪婪地追逐目标,炸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尖啸从空中纷纷坠落。处于劣势的朝鲜军舰拼命顽抗,密集的高射炮火好象白色的礼花满天绽开。几分钟后,炮火竟连连命中日本飞机。当两架目空一切的日本重型轰炸机拖着长长的浓烟先后栽进水里溅起高大的水柱时,沿岸观战的朝鲜民众接连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欢呼。

    怒火中烧的宇田大佐决心立即结束这场战斗。

    他命令轰炸机爬高避开敌舰炮火,然后两架一组从不同方向和高度重新发起进攻。敌舰炮火被分散的瞬间,立刻就有几枚重磅炸弹同时击中了“汉阳”号,其中一枚穿透甲板钻进机房里爆炸,军舰马上瘫痪并燃起熊熊大火来。另一艘受伤的“全州”号开始施放烟幕企图逃脱打击,但是不幸撞上江心沙礁搁浅,于是“轰炸王牌”宇田大佐亲自表演绝技,把一枚八百磅的穿甲弹送进了朝鲜军舰的烟囱。随后接踵而至的日本飞机围住动弹不得的朝鲜军舰狂轰滥炸,直到看着两条千疮百孔的驱逐舰被大火吞没,倾覆着沉入江心为止。

    大获全胜的日本飞机又追逐岸边助战的朝鲜老百姓扫射了一阵,打得村庄起火人群哭爹叫娘家左奔右突,这才兴犹未尽地编队返航。

    返航途中的机群飞至江苏溧阳上空,护航战斗机发现一架由南向北飞行的大型飞机,宇田大佐亲自尾随跟踪数分钟,确认这是一架执行侦察任务的中国大型水上飞机。

    宇田大佐一看见中国飞机那修长的白色机身就感到蠢蠢欲动,心里躁动着一种焦渴难耐的杀人**,好似强奸犯在暗夜中嗅到女人的气息而不能自已一样。他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样一架中国飞机会出现在这片海域。

    当宇田大佐眼睁睁看着一架中国飞机在他面前大摇大摆飞行而不受惩罚时,他的心里就充斥着一种类似失职的耻辱感。此时飞行员的战争激情还在汹涌,理性尚未恢复,战争的血腥气息还使他们大脑无比亢奋,他们的眼睛里还晃动着炸弹爆炸的烟雾和机关炮猛烈射击的火光。对疯狂的日本军人来说,战斗就是一切。

    于是宇田大佐断然决定攻击敌机。他亲自驾机开火,第一串炮弹就斜斜地切断这架中国飞机的翅膀。半分钟后,准确的机关炮弹又打掉飞机的半只尾翼,把机舱炸开了两个大洞。日本人原本指望看着中国飞机在空中痛苦地打着旋,拖着长长的黑烟坠入大海变成一堆残骸,不料这架飞机并没有因此起火爆炸或者粉身碎骨,它居然跌跌撞撞地迫降在小岛的一片海滩上幸免于难。中国大型水上飞机的结实程度可见一般。

    中国飞机的迫降成功惹得宇田大佐更加怒火中烧。

    日本民族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自卑,他们动不动就说:请你去死吧,拜托啦!仿佛让你去死是种莫大的荣誉一样。现在中国飞机竟然不愿意去死,这个事实就让宇田大佐们感到很受侮辱,自尊心受到很大伤害,于是日本飞机一齐动手,协助宇田大佐把那些企图钻出机舱逃命的中国人打得血肉横飞,飞机炸得粉身碎骨才罢休。

    宇田大佐并没有想到,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悄临近。

    正当宇田大佐们怀着兴奋舒畅的心情踏上返航之旅时,仅仅过了不到半小时,护航战斗机便发出了警报:

    “正东方发现敌机!十架以上!”

    宇田大佐扬了扬眉毛,对护航战斗机的大惊小怪很是不以为然。

    他在南洋战场就已经和中国飞机多次交手,据他了解的情况,中国海军装备的“云雀”战斗机和“雨燕”战斗机性能和日本海军的“烈风”战斗机以及日本陆军航空兵的“疾风”战斗机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因为“北洋航空”在p1m“云雀”系列战斗教练机当中,发现了这个系列强大的开发潜力,同时中国海军鉴于潜在对手日本海军航空兵a7m“烈风”系列战斗机的威胁,要求专门设计新型舰载战斗机。p4“雨燕”舰载战斗机也就因此应运而生。针对对手“烈风”的优势,p4“雨燕”舰载战斗机设计了装甲座舱、强火力、高速、高机动的标准,充分利用了原有p1m“云雀”系列的层流翼和自动空战襟翼,针对“烈风”在高速俯冲上的劣势,设计了前缘边条翼。准确的说,“雨燕”战斗机就是专门设计的p1m“云雀”高级教练机),以日本飞行员的高超战技,根本没有必要担心,更何况敌机只有区区的10架左右。

    但很快宇田大佐便发现,出现在面前的中国战斗机,既不是“云雀”,也不是“雨燕”!

    四架造型丑陋的带有蓝色迷彩涂装的中国战斗机呼啸着冲了过来,他们完全不理会周围的日本“烈风”战斗机的攻击,径直向日本轰炸机扑去,靠近后便猛烈开火,对日本轰炸机的机枪射击也毫不在意,令日本人大为吃惊。

    看到中国战斗机这种不管不顾的打法,擅长狗斗的日本战斗机飞行员似乎都有些手足无措。

    宇田大佐注意到一架中国战斗机被自己编队中的轰炸机上的机枪手击中了,但它并没有冒烟起火或是爆炸,而是射出道道火流,将那架击中它的日本轰炸机打得冒出火来,就好象刚才宇田大佐打中那架中国大型水上飞机一样。

    很快,日本轰炸机一架接一架的带着火焰和浓烟坠向了大海。

    和以往中国战斗机的缠斗战法不同,这几架中国战斗机在一击得手之后并不恋战,而是迅速的脱离同日本战斗机的接触,飞上高空后再次快速俯冲下来,开始又一轮的攻击。

    这样完全依赖于自身高速度、重装甲、强火力的战术看似愚笨,但此时此刻却非常有效,尽管中国战斗机被日本护航战斗机击中多次,有的也冒了烟,但似乎战斗力并没有下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将日本轰炸机击中起火。

    宇田大佐知道,他碰上的是一种新型的中国舰载战斗机,一群全新的对手。

    日本人不知道的是,出现在宇田眼前的,是中国海军新型的“风雷”式舰载战斗机。

    由俄国移民舍维尔斯基、卡特维利在中国联合创建的“共和”航空公司,为中国空军和陆军航空兵设计的p3m“披毛犀”重型战斗机,得到了官兵们上下的一致好评,而中国海军原有的“雨燕”舰载战斗机,在面对日本海军航空兵的a7m“烈风”战斗机时并没有太大的优势。看到中国空军的p3m“披毛犀”重型战斗机在西伯利亚战场面对“烈风”时的不俗战绩,中国海军也邀请“共和航空”设计一款p3m“披毛犀”重型战斗机式的舰载型战斗机。

    此前“共和航空”为了打开中国海军的市场,便在“披毛犀”的基础上进行了舰载型的试验,舰载原型机在1943年7月试飞,后来根据海军方面不同的意见不断改进,安装了层流翼和自动空战襟翼,强化了中低空格斗能力。同时为了保证方便生产,沿袭了之前“披毛犀”的丑陋外形,最大平飞速度达到每小时708公里,俯冲速度达到每小时823公里。与粗壮的“披毛犀”相比,“风雷”重型舰载战斗机的整体外形要纤细俊秀一些,但是一脉相承的是高速度、重装甲、重武装和长航程,却又保证了不俗的机动性格斗能力。

(五百一十二)华夏之鹰

    从外表上看,和p3m“披毛犀”颇为相似。长度为12.2米,配备一台共轴反转的24缸桨扇发动机,螺旋桨的直径比p3m稍小达到3.7米。飞行员的驾驶舱位于机身中部上方,尾部为倒t形尾翼,起落架为后三点式。采用双梁结构的中下单翼,略带上反角,平面形状为椭圆形,展长15.7米略大约p3m。双翼和尾部可折叠,缩小了在航母上的占用面积。武器装备和“披毛犀”相同,两侧机翼前各装有2挺口径为20毫米的航炮,机身翼根各装有12.7毫米“勃朗宁”机枪两挺,各自备弹200发以上。此外机身和翼下还没有多个外挂架,可挂炸弹和火箭等,最大外挂量为1000公斤。

    “正前方!敌机!敌机来袭!”有人在话筒里声嘶力竭的大叫起来。

    宇田大佐抬头望去,果然,同样丑陋而狰狞的中国战斗机正在急速的接近,变大,而且数量更多,足足在30架以上!

    宇田大佐看到了一架中国战斗机直向自己的座机扑来,他看到中国战斗机座舱里那张怒目圆睁的黑脸膛,竟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他当然不会知道,出现在他面前的,和他的地位差不多,是中国海军航空兵的王牌战斗机飞行员。

    他的名字,叫高天行。

    高天行,中国陆军航空兵第4战斗机教导大队中校大队长,曾因飞行事故骨折。行动不大方便,因此人称“高瘸子”。高天行早年立志献身中国航空事业。曾以成绩优异在航校毕业,是中国陆军航空兵最优秀的飞行精英之一。太平洋战争爆发时,高天行凭直觉预感到中日间将有大战,就一再上北京请战。陆军部批准了他的请求,命令第4大队进驻在朝鲜海洲文山机场待命。

    这一天,高天行有事单独乘车抵达海州城,这时城市上空突然响起敌机空袭的凄厉警报声。

    如果不是生活在本世纪上半叶和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恐怕很难想象中国人和朝鲜人对那个一衣带水的日本邻邦的仇恨程度,当高天行看到那些机翼下挂着炸弹燃烧弹的日本飞机从航空母舰上起飞,沿途用机枪扫射狂轰滥炸,把死亡、灾难和恐惧一览无余地倾泻在手无寸铁的中国和朝鲜老百姓头上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愤怒和仇恨。

    这天空袭海洲的日本飞机是从日本航空母舰上起飞的重轰炸机群,共有28架双引擎重型轰炸机,分两批从海上进入海州上空。日军机群在接近海岸时即被中国地面雷达站和朝鲜防空哨发现。问题在于此时由于调度失误。整个海州城上空竟然没有一架战斗机,中国和朝鲜的飞机已经全部起飞攻击海面上的日本舰队,因此当天空中传来敌机沉重的马达轰鸣和炸弹落下的尖啸时,海州居民鬼哭狼嚎,文山机场一片混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悲惨的时刻:敌机好象一群目中无人的强盗,一路大摇大摆地飞临目标上空。海州地面的防空炮火稀稀落落。完全不能组织有效火网阻拦敌机俯冲。敌机投下的第一批炸弹就纷纷命中油库、飞机跑道和指挥塔台,机场内燃起冲天大火,投完炸弹的敌机还肆无忌惮地低空扫射,把那些左奔右突的军人和老百姓打得仰面朝天翻滚着再也爬不起来。

    高天行呆坐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听凭泼水般的子弹嗖嗖地落在四周。

    空军大队长觉得自己好象变成一个木头人,对四周溅起的危险和死亡威胁毫无知觉。他亲眼看见一架又一架日本飞机从云端里呼啸而来,俯冲、扫射,机关枪喷吐红光。然后拉起机头,再俯冲。再扫射……周而复始。他仰起头,凭着目力甚至能够看清飞机座舱里日本飞行员得意洋洋的黄脸。日本人在天空飞来飞去。呼啸肆虐,同胞的生命在眼前被活活撕裂,他,一个飞行了上千个小时的中国战斗机飞行员却只能眼睁睁坐在地上发呆。

    当然这并不是或者不能算作谁的过错,因为世界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虽然热血沸腾或者空有满腔报国之志,但是命运却偏偏把你置于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尴尬境地。

    第一批日本飞机达到偷袭目的,投完炸弹后开始返航。文山机场到处起火燃烧,许多建筑物遭到破坏,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跑道损坏并不十分严重。高天行仰望荡荡长空忧心如焚。他当然知道一旦敌机第二批攻击波到达,非但机场不能保全,而且那时应于今天送到的中国新式战斗机飞临亦无法降落加油。

    尽管中国战斗机现在都已经装备了无线电通讯系统,飞机升空后与地面进行联络很是方便,但此时机场的通讯设施遭到了严重破坏,所以此时尽管高大队长望眼欲穿,但是谁也无法知道新式战斗机群何时抵达机场。

    战争就是这样一种危险的游戏:丧失战机就意味着丧失优势,丧失优势就可能丧失一切。问题在于能否抓住战机往往并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1815年著名的滑铁卢战役,虽然拿破仑一世清醒地知道,此时如果得到一支援军就可以把英、荷、普鲁士联军打败,可是他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出现。因为那支倒霉的军队在大雾中走迷了路。

    虽然中国的空中力量强于日本,但偶然性是上帝的神秘之手,没有人能够预测奇迹何时发生。

    然而当第二批日本重轰炸机群即将进入没有飞机保卫的海州上空狂轰滥炸的时候,上帝的神秘之手终于把最后的机会送给了受苦受难的中国人。

    高天行赶回机场后不久,空气中便有了一种轻微的不易被人察觉的马达振荡,虽然这种微弱的音波在战场的喧嚣和嘈杂声中很容易被忽略。但它还是被一双灵敏的老飞行员的耳朵一下子捕捉到了。

    仿佛电光石火一闪,高天行心脏猛地一抖。几乎停止跳动,然后张开嘴巴大口吸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秒钟后,震荡再次出现,他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是他的“披毛犀”战斗机到了!

    空军大队长跳起来,挥动双手踉踉跄跄奔向跑道,这种情形,很象溺水之人抓住舢舨——不仅是救命的舢舨。更是复仇的快艇,将搭载他向日本人倾泻一个中**人的全部仇恨和愤怒。

    大约过了一两分钟,一架“共和航空”制造的“披毛犀甲”型战斗机灵巧地钻出云层,贴着跑道颠颠簸簸地紧急降落,紧接着又有十几架涂有红蓝人字军徽的战斗机先后着陆。机场人员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给这些远道而来的飞机加油。高天行抓住舷梯。他甚至等不及油箱加满就跨上那架最先降落的“披毛犀”战斗机。随着发动机咆哮,这架战斗机开始滑向跑道,冒着机场内到处腾起的滚滚浓烟抢先起飞。

    这时日军轰炸机群第二攻击波刚好到达机场上空。

    日本轰炸机群几乎同时发现那些还在加油的中国飞机,于是马上变换队形准备俯冲投弹,机场上空立刻布满日本轰炸机象大马蜂一样令人恐怖的嗡嗡声。形势对中**队极为不利,如果敌机抢先封锁机场跑道和停机坪,那么即使上帝亲自站出来也无法挽救中国飞机全军覆没的悲惨命运。

    幸运的是。高天行的单机偏偏抢到了大约二十秒钟的宝贵时间。

    当日本飞机开始俯冲并试图用机枪封锁中国飞机的起飞时,这架灵巧的重型战斗机已经冲出跑道腾空而起。中国战斗机的升空和抢先开火立刻打乱了日本轰炸机的进攻队形并严重影响了帝国飞行员的胜利信心,使那些本来可以从容不迫投弹扫射的轰炸机把炸弹都扔到了机场外的田地里。

    现在插上翅膀的高天行的全部精神力量都有了更为强大的物质力量的依托,所以当中国的空军大队长把那架装满子弹和仇恨的新式战斗机操纵得呼呼乱响时,他的心里不仅丝毫没有敌众我寡的孤单和胆怯,反而有一种虎入羊群或者猫抓老鼠的雄壮感觉。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场虎同羊群的决斗。

    当日本飞机轰炸扫射手无寸铁的中国和朝鲜老百姓时,老虎在天上,羊群在地下。现在情况正好相反。当你驾驶火力强大速度极快的战斗机迅速逼近目标并且毫不费力就逮住敌人轰炸机那个慢吞吞的巨大机身,甚至你从座舱里就能将敌人飞行员那张惊慌失措的丑脸看得清清楚楚时。你能不感到你是一头战无不胜的空中老虎么?!

    第一个回合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高天行的20毫米机炮好象长长的钢鞭猛烈抽打敌机,很快就有两架日本重型轰炸机冒着黑烟先后坠向地面。一架打着旋儿跌入波涛汹涌的河中。河面上溅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另一架撞在小山包上爆炸起火四分五裂。只有一名日本飞行员及时跳伞安全降落,但是仅仅十几分钟后就被闻讯赶到的愤怒的朝鲜老百姓团团国住,锄棍交加,当场毙命。

    接下来日本人的情形就变得很不妙。

    第4大队的战斗机全都抓住空隙迅速起飞,象快捷的鹞鹰很快追上并团团围住笨重的日本轰炸机,天空中炮声隆隆,拖着长长曳光尾巴的机关炮弹到处都在开花。日本飞机在慌乱中扔掉所有炸弹试图逃得快一点,并用轰炸机上配备的机枪拼命抵抗,但是这仍然不能帮助他们逃脱已经临头的灭顶之灾。

    中国飞行员驾驶着装备有4门20毫米口径机关炮的“披毛犀”战斗机从后面追赶他们,呼啸的机关炮弹好象飞舞的死神紧紧攫住魂飞魄散的日本人。刚才还在天上张牙舞爪的日本人变成一群瑟瑟发抖的兔子,淤积了几十年的中国人的耻辱和仇恨从炮口上统统爆发出来,战斗机飞行员个个争先恐后。密集的机关炮弹直打得日本轰炸机好象破碎的木片那样飞溅起来,在空中冒出滚滚浓烟爆炸起火。

    这场激烈的空战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刻钟。日本重轰炸机被击落了16架。击伤多架,中国飞机无一损失。海州城内一片欢腾。

    而此时高天行和战友们并没有罢休,他们在接到攻击海上日本航空母舰的命令后,便立刻带队出发。此时他心中的复仇烈焰仍然在熊熊燃烧着。

    高天行的机群出发到达指定海域后,并未发现日本航空母舰的踪迹,但却碰上了正在和中国海军“风雷”舰载战斗机群交战的宇田轰炸机队。

    此时此刻,高天行和宇田多喜二。两个分属于不同国家的王牌飞行员遇到了一起。

    看到那架可怕的中国“披毛犀”重型战斗机喷吐出长长的火舌,扫向自己的轰炸机群,宇田大佐的心一阵紧缩。

    一架“飞龙”式重型轰炸机的机身被弹流扫中,立时冒出了火焰,很快,中国战斗机毫不客气的将它的机翼扫断。这架巨大的轰炸机以极其难受的动作开始翻转。落入了大海。

    宇田多喜二座机上的机枪手拼命地向中国战斗机开火,一些子弹击中了对方的机身,但中国战斗机的动作还是那样的迅速轻捷,看到另一架轰炸机起火燃烧,宇田多喜二不由得破口大骂起来。

    “护航战斗机都在干什么!?这些混蛋!”

    两架“烈风”战斗机从斜刺里杀出,咬住了高天行的座机,高天行看了一眼那架日本重型轰炸机座舱里惊恐万状的飞行员。冷笑了一声,加大了马力,准备甩掉追击的敌机,回头再来收拾掉这架日本轰炸机。

    感谢日本护航战斗机群的拼死拦截,让宇田多喜二逃得了性命。

    象是有某种力量在操纵着宇田大佐,他本能的驾驶着轰炸机开始转向逃跑,虽然他的座机是领队长机,但此时的他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完全是依靠本能在操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宇田大佐回过神来时。周围的敌机已经全部消失了。

    宇田大佐转头看了看,这时他才惊奇的发现。自己座机的旁边,除了两架已经受伤拉着长烟但仍然在坚持护航的“烈风”战斗机之外,再没有一架飞机了。

    宇田大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轰炸机群,加上护航的战斗机,竟然只剩下了三架飞机!

    好容易飞回到了本土,抱着一线希望的宇田大佐还寄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友机归航,但直到天黑,也没有再等到哪怕一架友机出现。

    回到本土的首战就吃了这样的败仗,作为队长的宇田大佐无地自容,于当晚在福冈海基地剖腹自杀,以谢罪天皇。

    北京,居仁堂,华夏联邦大总统府。

    “可耻啊!可耻!竟然让日本人把炸弹扔到了北京!”

    一身戎装的大总统吴佩孚用力的将手中的战报摔在了紫檀木办公桌上,目光扫过在座的一众军政要员,咆哮声震屋瓦。

    “咱们华夏号称有军机上万架!雷达站遍布各地,比公共厕所还要多!可怎么就没发现日本人的飞机?!”

    “大总统息怒,这一次日本人造成的破坏很是轻微,人员也没有多少伤亡,损失并不象报媒宣传的那样大。”总参谋长张孝准看到大家谁都不吭声,忍不住说道,“不过此次让日本飞机惊扰京师,证明我军空防体系确有不足之处,急需改进。”

    “不光是空防系统!”吴佩孚瞪了张孝准一眼,大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海军都在干什么?!难道就因为日本人比我们多了两艘超级战列舰,咱们就成了缩头乌龟?”

    “还有陆军,西伯利亚那里,咱们明明打了个大胜仗,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把日本人从大陆赶出去?还有,朝鲜全境差不多都收复了,怎么就剩釜山那么一长溜地方打不下来?到反让日本飞机飞到朝鲜内地轰炸?”

    “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海陆空三军为什么不尽全力?咱们华夏号称亚洲第一军事大国,四百万大军,就打成这个样子?”

    “大总统稍安勿躁。”蒋百里说道,“到目前为止,咱们海陆空三军是未尽全力,但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咱们华夏的敌人,不止日本一个。苏联才是更大的威胁,咱们必须留有足够的兵力防范苏联。”

    听了蒋百里的话,吴佩孚喘了口粗气,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苏联正全力调兵东来,我陆军已经有一百五十万人沿边境展开,但还远远不够。”蔡锷说道,“现有的坦克和飞机数量也还是不够,所以对日作战军力不足,出现一定挫折,也是正常的。”

    “要是能在苏联进攻我们之前,先击破日本,就好了。”吴佩孚叹息了一声,说道。(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三)抽丝剥茧

    “战争总是这样,是不会按照我们希望的那样进行的。”张孝准说道,“我们可以未雨绸缪,但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

    “如今全国已经进行了总动员,但若同时和苏日开战,战争资源的调配也是大问题。”总理顾维钧说道,“苏联同我国接壤,边境线漫长,一旦战事大起,战争资源必当侧重于陆上。此次京师遭遇空袭,非将士不用命,大总统不易过于苛责。”

    “可如果移师苏联,一旦沿海防御不利,日军在我国本土登陆,你我怕是就得让老百姓从这里全撵出去。”吴佩孚铁青着脸看了看大家,哑着嗓子说道。

    “日军如今是四面受敌,全力攻击我国的话,必为英美反噬,彼海军全赖南洋石油之供,只要我海军与之周旋得当,日军绝不敢犯险在我本土登陆。”张孝准说道,“且沿海我军之国防工事经营多年,已有相当之规模,海陆空三军协力防守,当无大碍。”

    “但愿如此。”吴佩孚看着张孝准说道,“但这一次让日本人炸了京师,军民士气大受打击是必然的,所以咱们必须狠狠的打回去才行!”

    “总参谋部之前已有对日本实施战略轰炸之计划。”张孝准显得很是坦然,他转头看了一眼空军总司令姜大伟,说道:“如今各方面准备已基本就绪,若大总统有意,我空军不日便可实施。”

    “如此甚好。”吴佩孚颜色稍霁,他又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人,注意到坐在顾维钧身边的杨朔铭始终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

    结束了总统府的会议。杨朔铭和大家一道乘车离开。

    回到财政部自己的办公室,杨朔铭没有马上处理公务,而是走进了后面的一间密室。

    在这间密室里,到处都是锁着的金属柜,杨朔铭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册页,他拿着册页看了看。来到一张桌旁坐下,翻开了册页,每一张册页上,画的全都是飞机的简图,杨朔铭翻了翻册页,在画着大型轰炸机简图的一页那里停了下来。

    看着这架拥有6个巨大引擎的轰炸机。杨朔铭似乎有些失神。

    “再过一些时候。就该你上场了。”他轻声的说道。

    他又将册页向后翻了翻,翻到了画着一架好似黑色蝙蝠一样的喷火飞机的一页。

    “至于你,再稍等一些时候!”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合上了册页。

    杨朔铭将册页放回到了柜内,又抽出了另外几份标着“绝密”的档案,他打开了一份档案,里面的一张表上。粘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美丽的少女的正面半身像,虽然是黑白照片,但少女那令人窒息的美还是让人一见难忘。

    杨朔铭感到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女,他只是从少女的服饰判断出她是一位阿伊努族女孩。

    “用这种办法来实施控制,也亏生物科学研究院那帮人想得出来。”杨朔铭看了一眼女孩的简历,撇了撇嘴。

    杨朔铭又打开另外几份档案看了看,里面无一例外的不是俊美矫健的青年男子。就是美丽得耀眼的女孩。

    当杨朔铭又打开了一份档案时,看到履历表上的照片时。禁不住微微一怔。

    照片上的年轻男子长相俊逸,眉眼和杨朔铭本人十分相像。只是和杨朔铭不同的是,这个人的眼神总带有一丝轻佻和叛逆,嘴角的笑容也让人有一种残酷的感觉。

    杨朔铭看了看表上姓名的位置,上面赫然写着“杨铭筠”这样一个名字。

    这个孩子,从他的身上,继承了太多可怕的东西。

    杨朔铭默默地看了自己儿子的照片一会儿,叹息了一声,将档案重新装好,放回到了柜子里。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将拯救自己和许多人的生命。

    杨铭筠驾驶着特制的“百灵鸟”牌轿车,穿过中原街,从堤防上的道路驶下,过了上水渠,就到了西山大院的正门前。杨铭筠见木大门紧闭着,正面一侧的围墙有两百多米长,近三米高。

    杨铭筠把车速降到最低限度,尽可能不发出排气声地绕着院子外转一回。横侧一边的围墙有300米左右。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话缘树伸出了围墙。

    又转了半圈左右,杨铭筠把车停在横侧的围墙边上。这一段路是砂土路。杨铭筠爬上车棚顶上一看。围墙上除拉着电网外还插着无数的碎玻璃片。高度只到站在车棚顶上的杨铭筠胸口处。

    杨铭筠苦笑了一声爬了下来,从车里扯出几张橡皮垫来,锁好车门,然后带着橡皮垫上了车棚顶。

    杨铭筠把橡皮垫重叠着搭在墙上,这样既不会触上高压电,手掌也不会被碎玻璃扎穿。他将双手按在橡皮垫上,用力一撑,便站到了围墙顶上。两层橡皮垫披玻璃扎穿了。

    杨铭筠纵身跳上近处的一根树枝,树枝被深深地弯了下来。杨铭筠不失时机地抱住了树干,爬下树下的分叉处坐下。

    那儿距离地面还有6米的样子。树林带宽约10米,沿着四面围墙内侧环绕一周,起着屏障作用。林带的内侧是一个宽阔的草地,草地上有一个50米长的游泳池和一个网球场。正房座落在后门附近,是一幢混凝土结构的二层建筑,两旁是佣人住的平房。偏房隔着游泳池与正门侧有一个可以容纳10来辆汽车的车库,门旁有一个门卫的岗亭。杨铭筠现在的位置看不见后门的情况,但那儿一定也会有岗亭的。

    然而,杨铭筠不可能再有时间来从容不迫地观察周围的地形了。因为这时有一些散发着腥臊味的野兽从树林中窜出,朝着树上的杨铭筠一蹦好高地扑来。共有5头。

    那些畜牲有点象黑背狼犬。但体型比黑背狼犬还要大得多,跟苏格兰牧羊犬差不多大。它们嘴巴尖尖的,牙很长。既不吠也不会低声咆哮,而用燃着绿色火焰一般的凶暴的眼睛盯着杨铭筠,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跳跃力扑了上来。

    头一只猛犬猛地跳了上来,杨铭筠低估了这种畜牲的跳跃力。没想到它会跳得如此之高,不由得大吃一惊,慌忙收回脚。趴在树枝上。

    在距离右脚的裤脚不远的地方,猛犬的上颚与下颚的利齿在虚空中咬合在一起。发出可怕的声音。

    头一只猛犬还未落地,第二只又扑了上来。杨铭筠低声呻吟着,狼狈不堪地站在树枝上。第二只猛犬想用前爪抓住树枝,但没有抓牢,在树枝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落下地面翻了个滚又敏捷地站起。

    杨铭筠赶紧抱住树干向上爬。跳起的第三只咬住了杨铭筠脚下的树杆。用前爪抓住树干象山猫似的企图向上爬。但没有成功,爬到更高一段的树枝。杨铭筠坐了下来,现在。总算可以冷静地俯视那些轮番进攻自己的猛犬了。

    他已经能够确定,它们不是黑背狼犬,倒象是爱斯基摩犬和阿拉斯加狼的混血种,之所以具备令人难以置信的跳跃力,不仅是因为它们肌肉的力量远远超过狗。而且还因为它们的骨头跟野狼一样。中空部分很大,身子宠大而体重却很轻,继承了浓厚的狼的血统。袭击时一声不吭,这也是狼的特性。

    这群猛犬见攻击没有奏效,便在杨铭筠藏身的树下围成一圈坐下,下巴让一圈唾液弄得湿漉漉的,恶狠狠地瞪着杨铭筠,摆出一副持久战的阵势。

    由于“白蟒”****的响声太大。杨铭筠决定用毒针来对付它们。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发射速效毒针的烟嘴和装着二十根预备毒针的烟盒。

    杨铭筠捏住烟嘴的吸端使劲一拧,旋松半圈。然后叼在嘴上,以吹箭筒瞄准正面下方的一只猛犬。用力一吹气,内藏的压缩空瓶阀门受到吹气的推力突然开放的一瞬间,只听“嗤”的一声,3公分长的毒针从烟嘴的前端发射出去。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毒针深深地剌进了被瞄准的那头猛犬的胸脯。

    那头猛犬似乎并不感到疼痛,只是不耐烦地抖抖胸脯上的毛,可是,转眼间,它的身体便开始痉挛起来,接着“叭嗒”一声倒在地上,伸出变成紫色肿起的舌头,四肢迅速僵硬,剩下的四只猛犬目击到同伙死去,便再次兴奋起来,又开始发起攻击。

    杨铭筠从烟盒的夹层中取出预备毒针,装进烟嘴,把剩下的猛犬全部一一处理了。

    当干掉最后一只猛犬时,他突然忍不住想要抽支烟,但他还是克制着烟的诱惑,又向上爬到更高的树枝上,观察了院内建筑物的配置情况。

    草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门卫的岗亭也没有动静,大概是因为院内放养着狼一般的猛犬,警卫们都放松了警惕。

    尽管如此,他知道,作为平民企业家的住宅,这里的警卫也未免过于森严了。杨铭筠悄无声息地从櫻花树上滑下,从五只猛犬的尸骸上拔出毒针埋进泥土里。他不想让敌人知道自己还携带着秘密武器。

    他拿出折叠式猎刀,打开削皮用的刀子,一边当心着不被血溅上,一边将五只猛犬的尸骸的喉管割开,造成它们被刀杀死的假象。被血污染的刀散发着恶臭。杨铭筠走出几步,将刀子插进土里来回蹭了几下,才将刀子收拾干净。

    杨铭筠左手拿着重新裝填好的烟嘴,穿过树林,走到草地边缘。烟嘴里的压缩空气瓶中的剰余气体还足够发射十余根毒针的。

    进了草地,杨铭筠便匍匐下来,难办的是草地与偏房之间,没有任何可作掩护的物体,如果象一般的庭院那样有树木和假山就好了。

    没有办法,杨铭筠只好等待月亮躲进去里。约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一块云彩终于遮住了月亮。杨铭筠趁机向偏房匍匐着摸去。

    当他爬到勉强可用作掩蔽物的网球场旁时,月亮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杨铭筠赶紧钻进阴影里。等待月亮再次被云层遮住。

    20分钟后,杨铭筠爬到了偏房的根前。这是栋平房。面积约有120平方米,双层窗户里,百页帘和窗帘都是放下的。杨铭筠用藏在裤脚上的铁丝将后门的锁打开。稍稍待了一会,轻轻地将门推开。

    门里是一间很宽敞的饭厅兼厨房,与走廊之间没有门相隔,走廊上淡淡的灯光照了进来。

    杨铭筠反手关上身后的门,将门锁别死。脱下鞋连同烟嘴一道拿在左手上,无声无息地摸向走廊。

    在走廊的左侧。面对游泳池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低嗓门的浪笑,以及一个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和猫舔着牛奶时发出的那种声音,杨铭筠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但他没有立即闯人屋子,而是决定查清别的房间里有没有保镖。

    杨铭筠来到前门边的小屋子。透过钥匙孔发现一个年轻男子正仰面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印有**女人彩色照片的杂志正沉溺于孤独的自慰之中。沙发旁边有张茶几上面放着一把在枪套里的勃朗宁自动****。

    杨铭筠把鞋轻轻放下,拿起烟嘴抵在钥匙孔上,凭着直觉瞄准室内的人,对着吸嘴用力一吹把毒针发射了出去。

    一发射完,他便赶紧把右眼凑近钥匙孔,只见毒针扎进了那人的右臂。那人跳起身,刚要伸手去抓茶几上的****。他的右臂已经开始抽搐起来。他一下子倒在沙发上。张着嘴想喊救命,却喊不出声来。舌头伸了出来,迅速肿起并变成猪肝色。因为临死的痉挛,他全身都颤抖起来。仅几秒种功夫,他就僵硬了。

    杨铭筠松了一口气.轻轻开了门,走进弥漫着青草一般气息的房间,从尸体的右臂上拔下毒针插进角落里的花盆的当中。

    往烟嘴里装上新的毒针之后,来到刚才那间传出男人与女人声音的房间门前。穿上鞋子。

    从钥匙孔里看去,床正处在视线的死角。杨铭筠慢慢打开门溜进了卧室。

    床上仰面躺着的女人正扭动着微微有点松驰但仍不失为丰满的**,双手则揉着自己的硕乳。一个男人正把脸埋在女人的两腿之间。女人的两脚则搁在男人的双肩上。

    杨铭筠把烟嘴的吸端旋紧装进衣袋。拔出了****。

    此时女人眼睛半闭,露出一双失神的眸子,嘴角挂着一丝口涎。嘴里喃喃他说着一些顛三倒四的话。茶色的**异样地勃起着。

    男人不时停下来询间女人有何感觉。这时杨铭筠象一头悄悄逼近猎物的豹子似的无声无息的踏着厚厚的地毯,走近床边。男人抬起头来,正想要看看女人狂乱的表情,突然发现了镜中映出的杨铭筠,慌忙就想跳起,满脸皱纹,脸部因惊愕与恐怖而扭曲着。

    杨铭筠握着“白蟒”的右手闪电般地扫向对方的脸颊。对方脸上顿时血肉横飞,打碎的假牙从满是鲜血的口中滚了出来,当即昏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女人刚要发出惊叫,杨铭筠立刻将粗大的枪管捅进她的嘴里。

    “宋芷兰已经死了,你早就知道了。你要是也不想活了,就大声叫喊试试。”杨铭筠恶狼狠地说道。

    女人勃起的**迅速消褪,她浑身在打颤,上下牙齿碰在枪管上发出咯嗒咯嗒的响声。

    杨铭筠左手握拳捣在女人的胸脯上。女人咬着枪管,双膝缩到胸前昏了过去。杨铭筠从女人嘴里抽出****,把女人的腰带用刀割开做成绳索,首先把男人的**捆绑上。用长汗衫堵住他的嘴,然后将他拖起,使他靠着床背坐着。对方无力的耷拉着头,嘴角还流着血,依然昏迷不醒。

    不一会儿,女人醒了过来。

    “想引我上钩的宋芷兰是从哪里来的?”

    杨铭筠一边用床巾擦着枪管一边冷冷地说道。

    “是李勇健的命令,叫我把宋芷兰弄进店,引你上钩的……”

    “你说的是这个李勇健吗?”杨铭筠用下巴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男人。

    “是的。”

    “你跟李勇健是什么关系?我指的是**以外的关系。”

    “李勇健跟一个秘密组织有关系。到我们店当女招待的女孩子中间,已有几百人被送到那个组织里去了。”

    “我想知道那个组织的情况,你再讲得详细一点!”杨铭筠用所抵着女人的左乳命令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这么想知道,干嘛不去问李勇健?!”女人口吐白沫地叫着。

    “好,就照你讲的办,我向他打听,至于你嘛,还得叫你先睡一会儿,要是你大声尖叫起来,会叫人听了很不舒服的。”杨铭筠笑着,右手握枪朝女人耳根子一击,女人顿时又昏了过去。

    杨铭筠转向李勇健。

    李勇健其实早就苏醒了,但他一直装作人事不省的样子。不过,这一切根本就骗不了杨铭筠。

    “快说!说出跟你有关的秘密组织的情况!”杨铭筠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说!我说!……我向那个组织投资了五万多银元。预计可以赚回十倍的钱。另外,把到‘爱月轩’酒干活的女人送交那个组织也是我的事。”(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四)惊天之秘

    (五百一十四)惊天之秘

    “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说明白一点!”杨铭筠吼了一声。

    “他们的目的是占领中国和日本,建立自由的地上乐园。正式的名称是‘自由正义者同盟’。总部据说设在瑞士的日内瓦。不过,详细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撒谎!详细情况不知道,怎么会投资五万银元之多?谁保证你能赚回十倍的钱?不是连收回本钱的保证也没有吗?”杨铭筠逼视着李勇健那双慌乱的眼睛,大声吼道。

    “从前我当总经理时,为了打倒竞争对手,曾经干了无数见不得人的事。我雇佣过一个名叫程建军的十分凶残毒辣的杀手,我引退后,程建军来逼我同自由正义者同盟合作,如果我不干,他就将从前我曾经命他干过的那些事让检察院和新闻界知道。”

    “……”

    “那家伙说他保存着一盘录相带,上面录着我指使他干坏事的证据。当时我说:‘要是真有录相带,下一次就拿来让我看,说完我就把他赶走了。’”

    “后来呢?”

    “后来我把我的一处庄园定为一次见面的地点。那地方是西山脚下的兰仓附近,庄园四周是我的私有林,面积很大。那是个理想的场所。我带上两名保镖,还有三名从前雇佣过的杀手前往庄园。埋伏下来等程建军上门。”李勇健哆嗦着说道。

    “埋伏失败了是吧?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程建军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一大帮自由正义者同盟的杀手把我们包围住,一眨眼功夫我的手下全完了,我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只好跟自由正义者同盟合作,否则就没有活路。后来,我带去的那三个杀手的同伙来敲榨我,也都被程建军他们干掉了,我只能听从他们的摆布。”李勇健咬着嘴唇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自由正义者同盟企图建立的地上乐园是个什么东西?”

    “据说那里的居民不用纳一分钱的税。主要依靠赌博,毒品和公开的卖淫从游客手里赚钱,用作公益费。也就是说,用女人,毒品,酒和赌博来招拢世界各地的游客,把他们用来快乐的钱赚来作为居民的生活费。居民可以免费享用毒品和美女,还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女人。如果有哪个人不顺从,就会被拖到公众面前,剥得一丝不挂,然后让一群经过训练的野兽来强暴。”

    “还有这么好的地方?说的我都想成为一名居民啦。”杨铭筠故作羡慕之态地笑着说道。“可是现在居住在中国和日本的人又将如何处置?”

    “原来的居民大部分会死,活下来的女人全作为**奴隶来供自由正义者同盟的男人享用,而剩下的男人则全都阉了充当劳动奴隶……”

    “说什么鬼话!中国和日本这样的强大国家也是你们这些家伙能灭掉的?”杨铭筠象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我本来也不相信,但听说同盟高层掌握有威力足能毁灭全世界的武器,可以在短时间内杀死大量的人而不造成毁坏……”

    听到李勇健的这句话,杨铭筠的笑声瞬间停止了,他紧盯着李勇健那满是惶恐之色的眼睛,一双瞳仁满是杀意。

    此时此刻,如果是另外一位特工在审问李勇健,听到这番话,也许会当成一个笑话,但现在却是杨铭筠听到了这句话。

    他现在仍然清楚的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和父亲见面时,父亲和自己说了些什么。

    “饶了我吧……你也看见了,我只不过是个可怜巴巴的生意人,杀了我你也不光彩。”

    “‘凯莱’公司的刘运山也是自由正义者同盟的成员吧?”

    “是的。”

    “其他的人还有谁是?”

    “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我给这女人开的店,好象是刘运山同组织联络的地点。可是除了程建军和刘运山,不允许我知道其他成员的名宇,我发誓。”

    “‘爱月轩’酒吧的女招待们被送到什么地方?她们被送到地下乐园了吧?那个跟从前的‘山中老人’暗杀教团的天堂城堡一样的地下乐园究竟在哪里?”

    “我只是把招来的女孩子交给程建军带走。其他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一些女孩子,我给她们买了好几百万元的衣服才让程建军带走的,我却尝不到鲜……真可惜。”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美亊!行啦!不管你怎么顽固,那个培养杀手的地方,你一定得交待出来!”杨铭筠凶狠地说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干脆你把我杀掉吧。再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在审间你,甭想耍滑头拖延时间!先不说来救你的保镖昏了头,反而一枪把你送回老家去,要说了我会让你好好活着。不过,我得把你带走,免得自由正义者同盟知道你招了会处死你。”

    “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上你的当。你想把我当作人质,从这里脱身之后再杀我,对不对?”李勇健哼哼唧唧地说。

    “你不相信我,那就请便,反正是个累赘,我这就杀了你!”杨铭筠说着,便用刀抵住李勇健干瘪的胸上正对心脏的部位,用左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地发出惨叫,握刀的右手稍稍一用劲。只听“扑嗤”的一声。刀尖轻而易举地从肋骨间刺进。到达胸膜外围处。李勇健的眼珠子顿时突起,躯体向后弯成弓形剧烈地痉挛起来。

    杨铭筠注视着李勇健的反应,左手指松劲。李勇健本来向后弯的躯体又猛地向前弯下,喉头咕咕作响。

    杨铭筠放开堵在李勇健嘴上的手,右手拔出刀子,李勇健倒在床上大吐起来,脏东西到处飞溅。膺见赶紧躲到一边,李勇健吐得死去活来。胃里的食物全吐光了,仍没有停止呕吐。一股股胄液从他的嘴里和鼻于里喷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勇健才止住了呕吐,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

    杨铭筠冷冷地看着他:“死的滋昧比这更不好受。你还是乖乖地说出来吧。”

    “明,明白……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不过。我猜自由正义者同盟的培训杀手的地方可能就在西山南麓。我的那片私有林的地下,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带路。”

    正在这时,只听“砰!”“哗啦哗啦!”玻璃窗被打得粉碎。杨铭筠迅速滚进床底。右手的猎刀已经转移到左手。右手拔出了“白蟒”手枪。

    几乎在玻璃被打碎的同时.窗台边枪声骤然暴发。听枪声。是两挺冲锋枪在做全自动速射。

    百页窗帘被打得碎片横飞,枪弹扫过窗帘,留下一排排弹孔。就象一架巨大的缝纫机针眼一样。墙壁的漆皮被打得纷纷扬扬落下,床边的镜子也被打得粉碎,玻璃碎片四处乱飞。枪弹扑扑地一个劲地往李勇健的身体里钻。他应该是早就呜呼哀哉了,女人刚醒过来还没等她喊出声,身子就被一排枪弹打成了蜂窝一般。

    杨铭筠躲在床底下,等待着对方狂涛般的扫射中断。从枪声以及每发之间的间隔——一支枪每秒十发——来判断。对手使用的是外号为“红毛花机关”的苏联制造的ppsh41型冲锋枪,作为冲锋枪,这种枪的击发装置的速度低于理想的速度,但容弹量非常大,一次可以装弹71发。

    一细弹雨又泼向天花板,打中壤嵌着的电灯灯管,屋内顿时一片黑暗。枪口喷出的火舌点燃了窗帘。

    杨铭筠等枪声一停,立刻钻出床底,抬起上身。用左手掌扳开手枪击锤,一口气朝窗外放了六枪。

    炸雷般的枪声,比起对手使用的7.62毫米苏制自动手枪弹的ppsh41型冲锋枪的枪声来要沉重得多,而且是爆炸性的。

    不到一秒半钟,杨铭筠打完了六发枪弹,窗外的两支冲锋枪不吭气了。

    杨铭筠再次趴下,钻进床底,用拇指迅速扳开弹仓门销,向上打开轮式弹仓,按下排壳杆,将六个空弹壳一齐从弹仓上退下扔掉,然后从衣袋里掏出弹药包,敏捷地重新装上六发子弹。这时,窗帘上燃烧的火焰越来越大,把尘雾弥漫的室内照得通红。

    当杨铭筠关闭弹仓时,窗外又响起了突击步枪的一连串巨大的枪声。

    这次的敌人不是在窗口,而是在低于窗口的位置,隔着砖墙向屋里开枪的。

    由于步枪子弹比自动手枪子弹威力要大得多,因而弹头毫不费力地穿透了薄薄的砖墙打了进来。

    一连串的弹头从左侧慢慢通近杨铭筠。要是继续来在床底,杨铭筠的身体便会成为枪弹的饵食。背上冷汗直淌的杨铭筠赶紧跳上上床,掏出打火机型手雷,将上面的防风罩拧掉。

    打火机打燃后便冒出蓝烟来。这时,有几发子弹穿过床底。因为距离杨铭筠很近,弹头的啸声十分尖厉。

    杨铭筠将火焰调节杆推到最大位置,尽可能使导火索燃烧得快一些,一甩手将手雷向窗外掷去。穿过被火焰烧得玻烂不堪的窗帘和百页帘,划过一条孤线,打火机型手雷飞出窗外。

    杨铭筠趴在满身弹洞的女人尸体身旁,一瞬间,白光一闪,手雷爆炸了。

    房子在冲击波和气浪中颤抖着。窗框上原先残存的一点碎玻璃也被扫荡一空,杨铭筠跳下床,冲到窗边,用肩膀撞开支离被碎的百页帘,飞身跃出窗外。屋外硝烟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杨铭筠单膝跪地,右手握枪,等待着硝烟散去,突然,从左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呻吟声,杨铭筠赶快把枪口对准那个人方向。

    硝烟很快散去,距离杨铭筠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差不多有1米,直径约为3米的弹坑。

    弹坑旁躺着两具尸体,尸体的头发已被火焰烧光,分不清是什么颜色,但仍可以分辩出这是两具黄种人的尸体。

    二人的肚子都爆开了,在月光下可以看到内脏流了出来,刺鼻的恶臭同呛人的硝烟气味交杂在一起。两支只ppsh41型冲锋枪和插着预备弹仓的子弹带落在地上沾满了泥土。

    左侧砖墙附近,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手抠着地面的泥土。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那人浑身是血,头发也被烧焦成一团。身旁丢着一支中**队装备的最新式“暴风”突击步枪,腰间系着子弹带。杨铭筠凝神细听,窥视着周围的动静。还有敌人躲在房子拐角过去的后门一带。而且似乎不只一两个人的样子。

    杨铭筠悄悄脱下鞋,为的是不发出丝毫声响,慢慢摸了过去。“暴风”突击步枪看样子没有损坏,也许还能利用。如果万一坏了,那只好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心爱的手枪了。

    杨铭筠想顺着墙根摸向房后,但那个昏迷中的男子有点碍事,因为万一那家伙清醒了发现杨铭筠喊叫起来,或抄起“暴风”突击步枪开火,那就麻烦了。如果想要那人的口供,只要暂时将那人打昏就行了。但用手枪柄打会发出声响,掐喉咙那人也会乱踢腾而惊动其他敌人。

    在现在的情况下,没有办法,只好干掉他。

    杨铭筠从斜后方摸了过去,左手拔出猎刀,扳开剥皮用的刀。对准那人的后脑勺扎了进去。刹那间,那人全身就僵硬了。

    杨铭筠把刀子留在尸身上,跨了过去。悄悄走到房子的拐角处,静静地调匀了气息,然后一个箭步冲过拐角。

    只见有两个男人正端着“暴风”突击步枪对准后门,想等杨铭筠从厨房里跳出来。没想到杨铭筠突然从身后出现,不由得大惊失色,紧忙以抽风一般的动作想掉转枪口。

    但杨铭筠哪容他们放出一枪。他一边滚动着,一边连发三枪。

    杨铭筠第一枪便打中了前面一个家伙的心口,第二枪和第三枪分别命中后面一个家伙的左右手臂,三发全部命中。

    杨铭筠慢慢地站起身来,俊美的面庞上没有丝毫表情,象是一尊木雕似的。唯有双手在迅速准确地动作着,将空弹壳退出,重新装上子弹。

    那两个人倒在地下,心口挨了一枪的男子仰面躺着,口鼻流着血,看来是没法叫他开口说话了。

    双臂受伤的男子丢开手中的“暴风”突击步枪,挣扎着用膝头和脸面撑住地面企图爬起来逃跑。杨铭筠跳到那人跟前,照着那人的头部就是一枪柄,将他打昏。

    这两个人的腰间都系着条子弹带,带上有八个弹药包,各插着支30发的预备弹夹。

    杨铭筠将二人的子弹带解下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检起一支“暴风”突击步枪看了看,枪上保险机已经打开在全自动的位置。

    杨铭筠用枪托抵着腰骨,试着朝天空来了个点射,“嗒!”“嗒!”“嗒!”三发子弹消失在夜空里,从枪栓里蹦出的弹壳乱舞一气。

    杨铭筠关上“暴风”突击步枪的保险机,把枪挎在右肩上。接着又从另一支突击步枪上抽出弹仓塞进裤子的口袋。

    杨铭筠把那个昏迷不醒的男子拖进打火机手雷炸出的弹坑内。自己出了弹坑,走到死在墙根的男子身旁,解下“暴风”突击步枪的子弹系在自已的腰间,然后把鞋穿上。

    杨铭筠又回到弹坑里,双膝跪地,弯着上身。因为腰间系三条子弹带,弯腰的滋味很不好受。

    杨铭筠左手握着手枪,右手打起那人的耳光来。打到第三下时,表情痛苦的男子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这时由远而近响起警车的警笛声。杨铭筠又接着轻轻打了那个人两耳光,对方渐渐的醒转过来。

    “杀了我!给我来个痛快的。”他有气无力地叫喊着。

    “别害怕。你死不了的。只要到医院接受治疗,你就能活,你还年轻。死了岂不可惜。”

    “让我死……与其叫你们这帮国安部的狗爪子逮住,还不如死了的好。妈的……”那个人一边说着,双手开始乱抓一气。他把杨铭筠当成了中国国土安全部的特工人员了。

    “我问你,自由正义者同盟的杀手培训营地是在西山的庄园一带吗?”

    “你休想叫我开口丨”那人喊叫着一咬牙。只听咯的一声,嘴以发出硬塑料之类的东西被咬碎的声音。杨铭筠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撬开他的嘴,那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把什么东西吞下去,但却被杨铭筠掐住了喉咙,硬生生的将他要吞的东西掏了出来。

    “你这个混蛋!”对方恶狠狠地瞪着杨铭筠,“你等着!你死定了!”

    “快说!那个训练营地在哪里?”杨铭筠用力捏着对方手臂上的伤口,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找到那里了也没用!等着吧!他们会把你们这些杂种,还有政fu里所有那些狗官们全都杀光!”对方疼得流出了眼泪,咬着牙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五百一十五)潜艇航母

    (五百一十五)潜艇航母

    “那就是说,你们最近要采取行动了?”杨铭筠冷笑了起来。跟我读h-u-n混*h-u-n-< 书海阁 >-请牢记

    可能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杨铭筠的手再次发力,那个人不由得大声的惨叫起来。

    “你等着瞧好了!”那人痛得面部都扭曲起来,但还在说着狠话。

    “行,我等着。”杨铭筠松开了他,这时警笛声越来越近了,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打算带这个人离开。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个人突然跳了起来,飞起一脚向杨铭筠踢来。

    杨铭筠看到了对方脚尖闪过的一道蓝光,他知道那肯定是带有剧毒的利刃,闪身向后跃开,对方一脚踢空,身子收势不住,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可能是踩到了另一只脚上的机关,那只脚的脚尖也弹出了一样的利刃,而且割到了他的另一条腿上。

    那人的眼珠滚动了一下,嘴巴张开,利刃上的毒剂看起来效果迅速,那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很快浮现出快乐的表情,眼神变得漂忽不定,迷茫,好似在梦中一般。不一会儿,他的目光变得暗淡下来,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杨铭筠将手电筒熄火塞进衣袋。关上手枪保险插进肩套,端起“暴风”突击步枪队弹坑里跳了出来。他沿着之字形路线朝前方急奔而去。一边跑,一边端枪朝内侧的岗亭一口气打光了弹仓里所有的子弹。

    由于击发装置的速度不太高,气体导入管在枪体的上部,而且是没有弯曲的直枪托以及采用了虽小但杀人很充分的7.62毫米步枪子弹,所以“暴风”突击步枪即使在打连发时也很容易操作。枪体不会因后座力而乱蹦乱跳,造成瞄准困难。

    杨铭筠扔掉空弹仓,从裤袋里掏出预备弹仓装上,关上不带自动开闭装置的枪栓,一脚踢开了岗亭的门,这才明白,门卫为什么没有开枪还击。因为他的脖子被人用刀子割断,早已死去多时了。

    杀死门卫的人,肯定是杨铭筠刚才干掉的那伙杀手。此时警车的声音已经不远了。杨铭筠来到橡木做的又大又厚的正门跟前,上下左右观察了一番。门是只插着门栓,但没有上锁。杨铭筠扳开门栓,把门打开一条缝。朝外面望去。只见上水渠桥对面,有三辆警车咆哮着警笛正从堤上下来。

    杨铭筠从橡木大门的门缝中把“暴风”突击步枪的枪身伸了出去。

    从堤上大道下来一辆领头的警车,已经来到距离上水渠桥50米的地方。杨铭筠瞄准那辆警车的前翼子板,用“暴风”突击步枪打了个连发,扳机扣了一秒钟,同单发慎重地远射的场合不同,杨铭筠这时把脚大分开,腿和腰部攒足了劲,随着连续不断的射击的后座力。另外同风中杨柳摆动一般化去后座力的慢射的场合也不一样,他的肩部也使上了劲。

    十发子弹发射出去,穿透那辆警车的车体,打烂了发动机。

    警车的活塞被打碎,气门挺杆被顶弯,发动机一下子就被死死卡住,后面两辆警车全部刹车不及,撞了上来,挤成一堆。杨铭筠打开大门跳了出去。沿着墙根朝着白色的座车跑去没跑出多远,只见从那三辆警车上。惊惶失措的警察们连滚带爬的下来。

    “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啦!”

    他们边喊边手忙脚乱解着枪套的扣子,这时,他们距离杨铭筠有80米的距离。

    当警察拔出手枪时,杨铭筠又跑出了约20米远,等到警察们手里的枪响,杨铭筠已以在120米之外了。

    过样的射程距离,对高性能步枪来,实际上只能算最近距离,但对手枪来说,已经远远超过其射程范围。而且,一般警察的训练也很不充分,加上杨铭筠是个活动的目标,所以休想击中目标。

    警察们射出的9毫米口径手枪子弹,偏离杨铭筠远远的,或是消失在夜空,或是打得水泥围墙火星直冒。

    杨铭筠这时已经跑到围墙的拐角处。他拐过围墙,沿着横侧的围墙继续跑着。这时他已经进入警察射击的死角。

    停在墙边的特制的“百灵鸟”牌轿车没有被人动过,杨铭筠随即跳进车里将车发动起来,飞快地逃之夭夭了。

    五分钟后,杨铭筠接通了**的电话。

    “现在,你在哪里?”**问道。

    杨铭筠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敌人组织的情况,已经有点眉目了。至少是名称我已知道,听说叫‘自由正义者同盟’。”

    “这个名称从来没有听过,”**哼了一声,说道。

    “从好几个想来杀我的刺客和李勇健嘴里,我了解到那个组织有个杀手培训营地,杀手的培训营地很可能就在西山李勇健的私有林的地下,遗憾的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干掉了。打死他们的家伙全都是亡命之徒。我打伤了其一个想留个活口,谁知那家伙却自杀了。”说完,杨铭筠发出嘶哑的怪笑声。

    这时,在马路上,数辆警察车、救护车象疯了似地咆哮着飞驶而过。

    “真可惜啊,喂,我听到电话里有警车声,你没有被警察包围吧?”

    “如果我被包围了,你能派直升飞机来接应我逃走吗?”

    “你准是在开玩笑。看来,你没有被波包围。”

    “这个嘛,现在还不要紧,我身边有支从敌人手里夺来的新式突击步枪,即使被包围了,我也按您的吩咐,独自一人冲开血路。”

    “喂喂,你听着,不要同警察作大的冲突。要不,我命令直升机出动啦……这可不是开玩笑。”

    “直升机还是等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是再派吧。否则,一旦被敌人发现,他们就会知道我属于一个庞大的组织的。”

    “……”

    “下一步的行动,我想去西山侦察一趟。”

    杨铭筠神色自若地笑着说道,好象是在谈一件出门旅游的事。

    “真拿你没办法,我算是服了你啦。”

    “啊……对了,我忘了说一件事。那个刘运山也是自由正义者同盟的成员。应该派人去把他好好审问一下。”

    “刘运山吗?已经晚啦。”

    “他逃到国外去了?”杨铭筠嘀咕了一句。

    “不是,被人干掉的,是被毒针刺在背上毒死的,尸体上绑着大石头被沉到什刹海里,后来被游客发现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

    “该死的……”

    “你要小心。”

    “我会的。对了,还有一件事,最后的那个自杀的家伙,说最近他们会有大行动,要把政府官员全都干掉。”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你父亲的,放心吧。”

    “那太好了。”

    当杨铭筠驱车在公路上疾驶时,日本海军的超级潜艇“伊402”号正在日本外海的海面上悄悄地航行着。

    “伊402”号潜艇是一个庞然大物,无论是排水量,还是长度,“伊402”都算得上是潜艇当中的“巨无霸”。

    “伊402”号潜艇的水上排水量为3530吨,水下排水量6560吨,潜艇全长122米,全宽12米。设计艇员为145人,后增加到了213人。最大航速20节,水中航速7节,能以16节航速航行30000海里。它除了搭载3架“晴岚”式舰载飞机外,还装有140毫米舰炮1门、25毫米高射炮10门、533毫米鱼雷发射管8具,备鱼雷24枚,具有极其强大的攻击能力。

    在结构上,“伊402”号可以说是“潜艇和航母的混血儿”。从下部看像潜艇,从上部看又有航空母舰的模样,但整个潜艇还是圆形断面耐压船壳结构。飞机库也是圆形耐压结构,有一个很结实的舱门。艇首有经特殊设计的“特8”号弹射装置,飞行甲板有3度的向上倾角。艇首左侧有起倒式起重机臂,用以将飞机吊到机库。还有一绝是飞机入库前要先“瘦身”,将机翼折叠起来,出库后能将机翼迅速展开。

    “伊”400的武器装备也几经变化。由最初的舰载机2架、140毫米火炮2门、三联装25毫米高射炮2门,改为建成后的舰载机3架、140毫米火炮1门、三联装25毫米高射炮3门,单管25毫米高射炮1门。艇首的鱼雷发射管8具,艇内装鱼雷20枚,另有4枚航空鱼雷。舰载机携带的弹药为3枚800公斤炸弹和12枚250公斤炸弹。

    早在战争爆发之前,日本便着手研制可携带战机的大型潜艇,由于担心遭到中美海军的夹击,丧失在太平洋战场的主动权,因此日本海军高层一直想通过非常手段扭转局势,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官山本五十六于是提出来一项大胆的作战计划——“巴拿马运河爆碎作战”。他计划出动“潜水航母”偷偷潜近距离巴拿马海岸数英里的海域。接着由潜艇载机携带特别设计的鱼雷和水雷,从海上起飞攻击巴拿马运河的闸门,致使这条美军调动兵力和物资的水上通道瘫痪。

    山本的提案很快获得了通过。日本政府颁布命令,要求建造18艘巨型潜艇来执行山本的计划。潜艇授名为“拓谷”级(编号“伊400”),1942年1月,该级潜艇开始投入建造。山本一直亲自监督建造进程。到战争爆发时一共建成了10艘,其中“伊400”号和“伊401”号于1943年6月建造完工。

    靠近日本领海的地方,有数十艘日本的拖网渔船在海上作业。其中有几艘伪装成渔船的间谍船。在时时探测着中国海军舰艇的的雷达电波,准备进行电子战,或监听指令电波,或发射干扰电波窥伺中国人的反应。

    “伊402”正以巡航速度南下着。海面上被夜幕笼罩着,海底也是一片漆黑。

    有如巨大的黑色鲸鱼一般的“伊402”号(该艇代号就叫“巨鲸”)司令塔身上没有标明舰体番号。这不仅是因为按规定,作战行动中的潜艇必须抹掉番号以免被敌人弄清去向。而且因为,日本存在着超级潜艇一事如果让外界知道了,势必将导致机密的外泄影响以后的作战。

    此时通讯军官稻田正在电讯室进行联络,他用暗语向基地报吿:“我是‘巨鲸’。一切正常,我正按预定方案行动。”

    稻田今年31岁,有着一副纨绔子弟的派头。通讯一结束,他便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眼神迷惘似乎在做梦一般。他幻想着,几十名妖娆的**女人在围着他,扭动着肢体挑逗着,撩拔着他,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将白生生的**奉献上来……

    夜宵铃声轻轻地响了。稻田用指甲刀抠出鞋后跟上的钉子,拿下鞋跟。然后,取出一小绿色的药瓶,喝光瓶内的液体后,又把空瓶塞进鞋跟的空洞里,照原样子放好鞋跟。

    由于潜艇常常以很陡的角度下潜或上浮,所以椅子也是固定在地板上的。稻田站起,出了电讯室,穿过狭窄的走廊,又走下一段陡急的阶梯,来到食堂。

    潜艇的食堂不分军官士兵,面积很大。稻田进来时,餐桌旁已有军官12名,士兵60多名坐在那儿,在自助食堂式的柜台上,放着一些四方的塑料盘子,盘子里盛着肉汤,油炸鸡还有细面条之类的夜宵。

    现在,除了司令室里的副艇长和操舵室里的人,以及炊事兵之外,所有的乘员都集中在食堂里了。

    细长的餐桌排成了n形,坂元艇长就坐在靠里的一排正中央。他把勺子伸进酷似陶瓷的塑料汤盘里,示意大伙开始用餐。于是,乘员们开始发挥起极其旺盛的食欲来。但唯有稻田很不情愿地把汤勺往嘴里送,从脸上的表情看,好象在喝什么极苦的东西似的。

    首先发生异变的是坂元艇长,只见他手一松,带骨的炸鸡腿便掉在地上,身子向前一倾,脸掉进盛面条的盘子里。

    全体乘员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在坂元身上,坐在坂元左侧座位上的北见少佐立即站起招呼军医:“松岛君!”

    话音刚落北见的脸便猛地抽搐起来并猝然倒下了。余下的乘员们吓得面无人色,也都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五分钟后,在这艘“伊402”号潜艇的食堂里,没有发生异状的,除了稻田之外,还有四个人,都是军官。

    稻田摸了摸身边趴在桌上的航海长的手腕,他已经没有脉膊了。

    柜台后面的厨房里,站着三个神情张的炊事兵,稻田试探地来回扫视着活着的那四名军官,然后稻田从白色战斗服的衣袋中掏出装着身份证明书的袋子来,从中取出一个装护身佛的小布袋,从小布袋中又拿出一张扑克牌的碎片放在桌上。

    活着的军官们,松岛和山田,长谷和富山都围扰上来,手里全部拿着一小块扑克牌的碎片放在稻田的那片的周围,拼起来凑成一张扑大牌,是张方块丁。

    稻田松了口气,他推开盘子坐了下来,“原来你们都是自己人,那三个炊事兵也都是自已人。”说完,便咧嘴笑开了,山田兴奋地振臂高呼起“自由正义者同盟万岁!”

    “别大声喊叫,让司令室听见了就不好办了。”稻田笑着继续说:“解毒药真管用啊,刚才我担心得不得了,万一解毒约不灵就完了。”

    “我们也是一样。”军官们异口同声他说道。

    “操舵室坐的大石和松下也是我们的同志。可是,司令室里的副艇长却不是。当务之急是把副艇长解决掉。”

    炊事长从厨房里拿出一只篮子,篮子里放着五把手枪。

    “原先藏在冷冰室的洋白菜堆里,冰住的防锈油已经除去,请放心用吧。”

    “辛苦啦。”稻田拿起一把手枪。其他军官也都各自拿起一把。各人打开弹仓,检查了一遍,里面已经装填好了子弹。

    “松岛君,你跟我来。其余的人协助炊事兵把尸体运到厨房。如果遇上还没有断气的家伙,就用刀把他们杀死。如果有拼命抵抗的,可以开枪。”稻田命令道。

    稻田和松岛一同走出食堂,扶着栏干登上陡急的阶梯。上面一层是通道狭窄的走廊,通往电讯室,二人没有停留,继续上了一层,来到司令室和操舵室跟前。

    司令室里,从天花板上垂下两根潜望镜,副艇长高桥正一边注视着各种仪表的动态。一边向隔着玻璃的操舵室里的操舵手发出种种指令。

    两名操舵手大石和松下正坐在排列着无数仪表的控制盘后面,双手握着飞机操纵杆一般的舵轮,舵轮向前一推,潜艇就下沉,向后一拉就上浮,一转就会拐弯。副艇长没有注意到登上阶梯的稻田二人。当二人推开门走进来时高桥这才回过头来。

    看到二人手里拿着手枪,高桥不由大吃一惊。“举起手来吧!要是你不想被打死的话。”稻田用拇指扳起击锤冷冷地说道,并排站着的松岛也打开了击锤。

    “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高桥大骂起来。

(五百一十六)千机大轰炸

    “行啦,行啦,举起手走过来。要是你胆敢轻举妄动,我们就在你身上打出无数的窟窿来。”稻田狞笑着说道。

    “对待上司就是这样说话的吗?放肆!”高桥叱责道。

    “从现在起,这艘潜艇由我来接管了。”稻田说道。

    “把这个疯子干掉!……”高桥朝前面两名操舵手喊道。

    但看到大石和松下转过身来冲着自己冷笑,高桥才知道大事不好,他的手刚要掏枪,稻田先开了一枪,松岛接着也开了枪,枪声震荡着司令室,两发枪弹击中了高桥的肺和心脏。高桥跌倒在地上痉挛着。

    “混蛋!”稻田嘲笑地骂着,对大石说道:“下面的家伙全部解决了。为了保险起见,你来在这里看着。万一搁浅或碰到什么意外,那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明白。”大石回答道,然后转移到司令室来。

    松岛把****插进裤子口袋里,拖起还有点脉搏的副艇长,出了司令室,一脚将他踢下阶梯。

    副艇长的身体从陡急阶梯弹跳着滚落,稻田和松岛则跟在后慢慢往下走。

    下到食堂一看,炊事兵和军官们正忙着一边搜着尸体衣装里的钱,一边把尸体拖进厨房,堆放在角里。松岛也上前帮忙。

    尸体搬运完毕后,稻田一伙人接着把剩饭倒进处理机内,餐具放入自动洗碗机。

    食堂墙壁上挂着许多艇内电话。稻田拿起其中一只,向司令室说道:“确认海面上有无船只。然后上浮到50码深处。”

    “必须要上浮吗?”

    “处理尸体需要降低水压。”

    “明白。”大石回答。

    三分钟过去了,海面上的状况观察完毕。接着响起凄厉的警报声。从扩音器里传来大石的声音:“上浮!上浮!”

    稻田一伙人抓紧墙上用软材料包裹的把手。发动机的振动不太大,不过。艇内的地板急剧地倾斜起来。若不抓住把手,人就站立不住。厨房里堆积如山的尸体朝着一边墙壁跨下。

    须臾,巨大的潜艇上升到海面下15米左右的深处,恢复了水平状态。在这个深度上,通过潜望镜,在司令室内,可以非常清楚地观察海面和空中的情况。

    水压渐渐变小。一个炊事兵按下处理机的开关。巨大的处理机的马达转动起来,放入的剩饭被特殊钢制的刀片粉碎之后被排出艇外。

    死去的日本水兵尸体一具接一具地被收进处理机内,绞成肉酱,随同血水一道倒人海里。血腥味立即招来了一大群鲨鱼。

    全部尸体处理完毕后,“伊402”号潜艇正要下潜,警报声再次响了起来。

    “发现敌机!”

    “什么?”

    “发现敌机!有成千上万架!”

    “不会吧?”

    “下潜!下潜!”

    稻田一伙人当中有人对警报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但他们出于谨慎。并没有打算保持潜艇现有的状态再亲眼去看一看,而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下潜的命令。

    如果稻田等人亲眼看到天空中的景象,他们一定会为自己的谨慎感到庆幸。

    凡是一度见过中国“快刀”中型轰炸机编队和那如同潮水般出现的轰炸机群的人,恐怕谁都不会忘记那可怕的景象。

    中国第一次大规模空袭日本是在1943年7月27日。这一天中国“快刀”式轰炸机首次在白天对长崎港进行了大规模轰炸。9天后,即8月4日,华军对日本又发动了第二次大规模空袭,揭开了对日空战的新的一幕。

    8月4日清晨六时。随着中日战事的全面展开,华夏联邦大总统吴佩孚一声令下,中国空军轰炸机部队的主力战机约2000架倾巢出动,分别从黑龙江、吉林、奉天、江苏、朝鲜等各前线机场腾空而起,隆隆的马达声有如滚动的惊雷久久在长空震响。大机群排出浩浩荡荡的阵势,铺天盖地威武雄壮地朝着日本本土方向飞去。

    当上千架涂有红蓝人字机徽的中国战斗机、轰炸机黑压压地编队飞向日本本土的时候,中**民的心情是如何地欢欣鼓舞。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近百年来中国人第一次以现代化方式向外国侵略者炫耀武力。尽管这些飞机都是用巨额资金在国内建造的,但是这个史无前例的场面还是足以使每个有民族自豪感的中国人(包括他们的后代)大大地扬眉吐气。

    曾经参加这次空战的日本“疾风”战斗机的通信员村山回忆说:“我们在战斗导航官的引导下。飞到城市上空,最后在七千米高度上追赶上了敌人的轰炸机编队。在到达港口二十公里处。突然发现前方有约60架支那人的‘快刀’式轰炸机。坦率地说,当时我的心紧张得嗵嗵直跳。我想其他战友们的心情恐怕也会跟我一样吧。当我一看到那巨大的飞机时,就觉得我们的飞机太小了,并有自惭形秽之感……我从侧方,双机组指挥官小春少尉从前方开始了攻击……”

    “我们先后有10个双机组参加了这次空战。也就是说,20架‘疾风’式飞机对60架‘快刀’式飞机。或者说我们的40门20毫米机炮和40挺毫米机枪,要对付支那方面120门20毫米机炮加120挺毫米机枪”

    “1942年的时候,支那空军轰炸指挥部曾利用夜幕掩护,派飞机前来轰炸日本的一些城市。而那时,驻在支那东北的支那陆军航空队却只对日军在朝鲜的一些目标进行了攻击,当然,那还是在有强大战斗机护航情况下进行的。可是今天。支那飞机竟然在大白天入侵日本本土,有时甚至连护航战斗机都不带。”

    “支那过去曾多次领教过日本防空战斗机的厉害。但是,支那人倚仗着‘快刀’式飞机强大的火力和密集编队组成的防御阵势,把日本的防御当作了摆设。”

    “从1943年7月27日空战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想法似乎是正确的。那天有60架‘快刀’式轰炸机空袭长崎港。投弹的时候,只遇到少数防空战斗机。实际上,那天日本本土防空部队能够拿出来保卫北海岸的也只有那么多的兵力。用这么点儿兵力来拦截支那的轰炸机编队,实在是少得可怜。”

    “尽管如此。日本战斗机还是升空迎击。他们赶过敌机机群,在敌机编队很远的前方调转机头,在同一高度迎面扑向敌机。部署在海峡地区的防空战斗机部队并不熟悉如何对付这类轰炸机。他们认为用防空司令部一再推荐的那种从后方发起攻击的所谓‘古典攻击战术’来对付这种飞机,实际上却等于自杀。”

    “就在这几秒钟内,双方以时速为1000公里的相对速度接近。在战斗机的瞄准具里,轰炸机的投影眼瞅着越未越大。但还没有进入射程之内。”

    “在进入射程的一瞬间。日本飞行员必须立刻射击,然后迅速向敌机的上方或侧方脱离,以免和敌机相撞。如果把握不住这可怕的瞬间,也就无法掌握这种攻击战术,这时容不得丝毫犹豫。”

    “在这场战斗中,我们只击落了三架‘快刀’式轰炸机。这点损失对支那人来说微不足道,但我们却损失了10架战斗机。支那军认为这种在白天以密集编队轰炸的战术挺不错,决计继续采用。还有一点支那军与我们不同,就是他们只轰炸日本的军事设施和工业中心。”

    “8月4日,支那军实施了第二次大空袭。空袭地点仍是日本沿海地区。这一次,他们遇到了日本防空战斗机大机群的截击。除‘疾风’式战斗机外,‘零’式战斗机也参加了战斗。出动形式有双机编队,也有四机编队。”

    “小山中佐通过无线电报告说:‘已与敌机接触,攻击!攻击!’”

    “广田少佐与敌人的轰炸机群并排飞着。他在窥伺着战机。支那的‘快刀’式轰炸机和日本的轰炸机不同,除其他地方外。机身下面也装有两挺重机枪。整个飞机没有一处是射击的死角。对付英国的轰炸机,从下面发起攻击往往奏效。但是。对付支那飞机却不能用这种方法。突然,广田少佐在敌机密集编队里发现一个空子,他带着双机组冲了过去。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小山中佐的飞机已被击伤,他们冲进来正好可以牵制敌人的猛烈机枪火力。但很快,在敌人的密集火力攻击下,我们都被子弹打伤,不得不返航。”

    “再说福田少佐和中条的双机组,他们从前方冲进敌机群。这两架飞机向一架‘快刀’式飞机发起攻击。敌机的一台发动机被打得冒出黑烟,掉了队。中条这时又转回来,从后方进行第二次攻击。支那飞机的尾部机枪射击员毫不客气,把中条的飞机打着了火。结果,‘快刀’和‘疾风’都起火坠落。不过,后来中条在飞机下坠中又设法把飞机拉了起来,迫降在小岛北海岸的浅滩上。”

    “第四个‘疾风’式飞机的双机组分别由佐藤和浅间驾驶。他们冒着敌机的枪弹,斜着从敌机编队上空穿过。他们采用多方向进攻战术,不断从上方、后方以及两侧轮番攻击那些掉队的‘快刀’式飞机。”

    “佐藤在进行第二次攻击时,费了好大周折才把一架‘快刀’式飞机击中起火,进入螺旋。与此同时,两架‘疾风’式飞机的左发动机也都冒起了黑烟。佐藤的座舱被打得尽是弹孔,浅间也受了伤。当他们快要着陆的时候,右发动机也失灵了。于是,佐藤只好用机身迫降。我们比他们稍强一点,但飞机也被打得象蜂窝一般。”

    “我们航空大队大部分人都参加了这场昼间与‘快刀’式飞机交锋的战斗,人员全部都受了伤。我们一共击落了4架‘快刀’式飞机。第二天当大队再次出战时,却损失了8架飞机。后来听说。凡是参加昼间作战的大队,差不多都遭到了同样的不幸。”

    “损失掉的飞机可以补充。但损失掉的人是无法弥补的。但是,在这样的战斗中损失一些优秀飞行员总是难免的。我们的飞行员好象一只猛虎,一旦地面导航军官把他们引向敌轰炸机,当雷达捕捉到目标并判明确系敌机之后,他们就会象饿虎扑食一样猛扑上去。但要想在敌机的猛烈火力面前取胜,只能用几架飞机从正面进行突击是不行的。”

    “虽然我们的部队不熟悉这样的战斗,但还是坚持出动。1943年8月7日。小山中佐率领三个四机组对空袭后返航的支那轰炸机进行了截击。第12中队中队长久木这次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虽说他是个著名的战斗能手,但在武器装备强大的‘快刀’轰炸机面前,他这个能手却不能了。接敌后,战友们就看不到他了。久木和森川都没有回来,也没有人看到他被击落,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战斗结束后。我们部队出动了所有飞机到海面上搜索。直到天黑也毫无结果。久木对空战是有绝对把握的,在这几个月里,他接连打掉许多架支那轰炸机,自己却从未受伤。然而,这一次的出击就送了命。在出发前,他刚刚得知由于夜战中击落4架敌机自己被授予勋章的消息。他的死在部队中引起了严重的不安。人们不禁问道,难道部队已经困难到这种地步了吗?就连久木这样的能手也非要参加他所不熟悉的战斗不可吗?”

    “日本航空兵各战斗机部队的战斗机奇缺。不论是在西伯利亚、在太平洋、在兰印,还是在日本海沿岸,到处都缺少战斗机。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国土防空排到了优先的地位上来。”

    “‘战斗机!战斗机!战斗机!’”这是山本长官在前不久提出的要求,他为必将在日本本土上空发生的空战而担忧。在本年制定的飞机生产计划中,战斗机月产不超过120架。而现在,战线已经扩大到本土,面对支那军飞机的越洋爆击。这么点飞机实在是少得可怜。”

    “支那人的轰炸促进日本国内加快了战斗机的生产,首相表示首先要使现有产量翻一翻。到今年年末,月产量要达到一千架。到了秋天。战斗机月产量达到了300架,而且生产开始逐日上升。这些新飞机被各条战线一抢而空。眼下这场空战一开始就如火如荼。尽管飞机产量直线上升,但战斗机依然供不应求。”

    “在大海的对面,支那空军正在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日本本土的防空体系。这次初战只不过是‘快刀’的一次试探性飞行。究竟该如何估价日本的防空力量,他们还没有底。由于在日本上空遭到了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勇猛善战的日本战斗机的截击,他们开始有点谨慎了。”

    “支那人计划是首先消灭日本的防空战斗机部队以及生产这些飞机的工厂。因为如果不尽快消灭日本战斗机部队,那么,摧毁日本工业的计划就将难以实现。”

    “1943年8月14日,支那内阁会议决定对日本轰炸今后可‘无限制’地进行。这个决定非同小可。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一旦去掉‘限制’就再也刹不住车了。因为大家都能够看出来,支那如今将要进行的轰炸与过去的轰炸相比,那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就在久木牺牲的当天夜里,支那轰炸机开始轰炸日本城市。午夜刚过几分钟,‘快刀’式轰炸机就飞到了长崎市上空,炸弹命中了市中心的大街,炸死很多平民,其中不少是妇女和儿童。”

    “当时的支那空军部副部长肖洋在他发表的题为《轰炸战的辩护》一书中曾经这样写道:‘日本比我们抢先了一步,首先轰炸了我国本土上的目标。这是历史事实……我们选择的是一条比较正确,但更为艰难的道路。由于日本空袭了我们城市,从而也就失掉了保证日本城市安全的特权。……如果那时他们的做法温和一些,也许我们不会轰炸东京和工业区。当然也不能说得太绝对了。’”

    “我认为他说得很对,日本企图用空袭扭转局势的尝试失败了。尽管轰炸只限于军事和军事工业目标,但由于当时的瞄准具精度很低,况且又是夜间轰炸,所以支那平民也受到了损失。结果导致了日本遭到可怕的报复。”

    “战争促进了发明。正当日本在太平洋和东西伯利亚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支那空军却赢得了组建庞大的轰炸机部队的机会。支那的高频工程师们研制成功了一种无线电导航设备,并很快建立起一整套无线电导航网。有了无线电导航网,支那人的夜间战斗机在任何时候都能知道自己和敌人的准确位置。”未完待续。。

(五百一十七)燃烧的东京

    ?(五百一十七)燃烧的东京

    “现在支那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充分准备,可以公开放弃过去的那种克制态度。-< 书海阁 >- 从他们派来的‘鸿雁’大型轰炸机就能看出来……”

    村山的战争记录到此为止,因为他随后在阻击由中国“鸿雁”战略轰炸机组成的“空中舰队”的战斗中阵亡了。

    “为什么这几次出动的全部是‘快刀’机群?”

    杨朔铭看完了战报,有些不解地问道:“‘快刀’是中型战术轰炸机,应该是不适合执行战略轰炸这样的任务吧?”

    “总长说的不错,”空军部副部长肖洋笑着点了点头,“轰炸日本,‘快刀’的航程是够了,但是载弹量不够,执行样的任务,应该是‘鸿雁’这样的重型轰炸机上阵。”

    “‘快刀’轰炸机最大的优势是仅仅比战斗机稍差的机动xing和足够的快速,还有装甲机身的生存xing,是用来面对高强度防空的突防机型。”杨朔铭说道,“如果一定要‘快刀’出场执行战略轰炸,那目标最好是防空阵地、雷达站、军用机场和高防护军事目标。”

    “正是这样,‘快刀’就象是陆军的坦克,用来突破坚固防御,”肖洋说道,“‘鸿雁’就象是跟随作战的步兵,在突破敌方防御后,剩下的事情就jiāo给‘鸿雁’来完成。现在‘快刀’机群的轰炸已经给日本的空防体系造成了很大破坏。接下来就该‘鸿雁’上场了。”

    “那我明白了。”杨朔铭满意地点了点头,“‘鸿雁’战略轰炸机只能是在5000米以上执行水平轰炸,‘快刀’是砸开核桃壳的,不过‘快刀’最好还是和陆军配合用来突破严密防御的战线。‘快刀’可以执行俯冲jing确打击,另外,可以hun搭‘快刀’和‘鸿雁’,‘快刀’打头,‘鸿雁’洗地。”

    “看样子我们空军部的事,总长一样能拿起来。”肖洋笑着说道。

    “‘鸿雁’机群今天出发是吗?”杨朔铭问道。

    “现在应该已经出动了。”肖洋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

    听到肖洋的回答,杨朔铭叹息了一声,肖洋注意到杨朔铭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忧sè,他立刻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咧了咧嘴,现出一丝苦笑。

    “雨涵这孩子,也实在是太任xing了些……”

    “她的同学在南洋同日本人作战,有好几个人牺牲了,她一心想着要为他们报仇,所以才进了空军轰炸机队。”杨朔铭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的能管得了的了。”

    “他们是民主宪政时代成长起来的一代嘛。”肖洋说道,“我们家那位,也是和雨涵差不多的xing子,这不,也跑到西伯利亚前线去了。”

    听了肖洋的话,杨朔铭一时间默然无语。

    “我们现在只能多想办法,使这场战争早些结束,让他们这些小的少一些牺牲。”肖洋说道,“对日本的战略轰炸,也是为了达成这一目标。”

    杨朔铭听了肖洋的话,眼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成千上万架轰炸机的身影,还有熊熊燃烧的城市。

    “雨涵!看到了吗?我们现在在东京上空了。”

    在“蓝宝石”号重型轰炸机的机舱里,领航员张颖看了看坐标显示仪,对轰炸手杨雨涵说道。

    “看到了。”杨雨涵望着窗外夜sè下朦胧的城市,点了点头。

    在对日本实施数次以“快刀”轰炸机为主角的“千机大轰炸”之后,新组建的“鸿雁”重型轰炸机组成的战略轰炸机队承担起了对日本进行战略轰炸的任务。战略轰炸机队正式组建后,由中国空军司令部直接指挥,同时也接受最高统帅部的指挥。战略轰炸机队司令部设在北京,战略轰炸机队主要装备最新型的g6“鸿雁”式重型轰炸机,它是目前世界上xing能最好的轰炸机。速度每小时617公里,升限12000米,作战半径超过3000公里,最大载弹量达10吨。机上还装有最新式的“北斗”型雷达、“星卒”导航坐标仪和活动炮塔,此外机上的密封座舱为飞行员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环境。

    对日本首都的战略轰炸的第一枪首先由第1战略轰炸机部队打响。8月12日,中国第1战略轰炸机部队的“鸿雁”重型轰炸机开始进驻朝鲜半岛。经过一段时间对日本沿海岛屿的训练xing轰炸,中国空军开始准备打出一记重拳,给日本狠命一击。

    8月24日,272架“鸿雁”轰炸机从朝鲜半岛腾空而起,直飞东京。隆隆的马达声震撼着天空,这是自开战以来中国空军对东京的第一攻。朝野上下对这次轰炸充满了信心——这可不是当年让日本人打过来那会儿了!“鸿雁”轰炸机编队的第一个目标是东京附近的中岛工厂,它是日本最大的飞机发动机制造厂。

    由于东京上空却浓云密布。这给打算进行昼间jing确轰炸的“鸿雁”轰炸机编队带来不少困难。带队长机指挥员只好临时改变作战计划:装有轰炸雷达的82架“鸿雁”轰炸机对原定目标进行轰炸,其余190架“鸿雁”轰炸机对东京城市工业区进行目视面积轰炸。

    就在中国轰炸机飞临日本本土的同时,100多架日本战斗机迅速升空向中国轰炸机群飞来。双方刚一接近,“鸿雁”轰炸机上强劲的防御炮火就响成了一片,打得日本战斗机难以近身。“鸿雁”轰炸机上共有5个自动炮塔,其中4个装有双管米机枪,前上部装有2mén20毫米机关炮。飞机上的火力控制装置可以轻而易举地cào纵这些炮塔自动地向来袭敌机shè击。整个轰炸过程中,“鸿雁”轰炸机仅被击落2架、击伤11架。即使这样,轰炸效果仍然不理想——只有不到30架飞机找到了预定目标,并且对目标的轰炸远未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9月2日,124架“鸿雁”再次出击日本。虽然在整个9月份,参与轰炸突击的轰炸机数量不断增加,轰炸的城市也扩大到名古屋、神户、大阪、横滨等地,但美国情报分析人员从拍回的航空侦察照片判断,主要突击目标中的大多数均未被摧毁!

    “这种情况必须改变!”刚刚从轰炸机部队司令位置上调来担任战略轰炸机部队司令、原西伯利亚军区第6航空队第2轰炸机师长罗亚森中将暗暗下了决心。虽然这一时期存在一些客观困难,如重型轰炸机数量较少,战略轰炸机部队平均只有425架“鸿雁”可用,加上从朝鲜半岛到日本的航线上气象条件很差,时常出现飓风,严重影响了对轰炸进入点的接近和对目标的选择。但这决不是主要原因,罗亚森经过仔细分析,认识到中国空军在东西伯利亚战场上惯用的昼间高空jing确轰炸,在用于对日战略轰炸是根本不合适的。由于日本的重要军事工业目标多集中在城市附近,而日本城市木结构建筑物多、极易燃烧,所以改用燃烧弹效果将好于高爆炸弹。同时如采用夜间面积轰炸,既可将载弹量从3吨提高到6至8吨,而且可以减少日本战斗机对中国轰炸机的攻击。

    罗亚森将军胆大心细、才智过人。正是靠这一点,这个长chun市一个普通工人的儿子,通过不断奋斗,从一名轰炸机的飞行员,一步步晋升为中将,年仅36岁便升任战略轰炸机部队司令,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罗亚森先命令机械师将飞机上所有的机关炮都拆下来,以减轻飞机重量,来加载更多的燃烧弹。当飞行员们听到这一消息,都无比震惊,以为他们的司令真是发疯了。可罗亚森认为:夜间进攻是一种奇袭,不会遇到日战斗机的拦截,而且拆掉机炮还可以避免在暗夜中造成误伤。当然他很清楚有许多困难都可能决定这一新设想的成败:气象条件、敌人战斗机的拦截、飞机故障、夜间的空中领航等等,但他仍义无反顾,决心一搏。赌博当然有输有赢,可罗亚森坚信自己一定是赢家!

    作为预演,1943年10月4日,罗亚森使用90架“鸿雁”轰炸机对大阪进行了“实验xing”突击,其中投掷燃烧弹共260吨。看到这次轰炸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效果,罗亚森又于10月15日进行了一次更大规模的“实验”。这天,他共派出183架“鸿雁”轰炸机轰炸东京,其中投下燃烧弹560吨,结果有38000幢建筑物化为了灰烬。

    鉴于“鸿雁”对神户、东京的低空轰炸效果甚好,中国战时内阁会议正式决定使用燃烧弹对日本全境内选定的工业目标实施轰炸。第一次大规模火攻定于11月9日,目标东京。市内下町地区是轰炸的重点,因为这一带是东京低收入者居住区,相互毗邻的房屋彼此间隔只有一米左右,而且多为木板条建成,这使得下町地区成为中国空军投放燃烧弹最理想的目标。虽然这可能使上万名日本平民死亡,但从军事战略上讲,这就是弥补由于日本工业目标分散而jing确轰炸效果不佳的最好方法。

    11月9日傍晚5时32分,第一批“鸿雁”轰炸机在第212轰炸机联队长叶楚少将的率领下,从朝鲜半岛的汉城空军基地起飞。多达354架的g6“鸿雁”轰炸机群的轰鸣声,在朝鲜半岛上空回响了两个多小时,夜间低空轰炸对中国空军来讲毕竟还是新事物,飞行员心中也不停地打鼓,不知此行运气如何。几个月来对日本的战略轰炸,虽说是对日本军民心理上的一种打击,但远未达到杜黑所预言的引起民心士气低落的情况,甚至还使日本平民增添了对美军的愤恨,甚至中国空军飞行员在起飞前都得到提示:“如果你被击落了,要设法尽可能快地让日本军方俘虏,否则,日本平民会当场就杀死你的!”

    经过漫长的航程,夜间21时15分,“鸿雁”机群的导航机率先飞抵东京上空,并向下町地区投下了照明弹,给其它飞机指示目标。警报器在宁静的夜空中尖叫起来,还未等日本防空部队反应过来,先头的两架“鸿雁”轰炸机已经以480公里的时速飞离了市区,身后慢慢出现一条剧烈燃烧着的“火龙”。

    由于实现了轰炸的突然xing,日军的抗击十分弱,只有探照灯的光柱在夜空中胡luàn摆动和高炮shè出的稀疏的炮火,战斗机则一架也没有出现。由于中国空军进行的是高空轰炸,以现在日本战斗机的xing能来对付“鸿雁”组成的空中舰队,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由于日本战斗机多以野战中的进攻战为重点、以5000米左右高度发挥最佳空战xing能设计的,因此将战斗机用于国土防空,在当时还不能达到防空作战所要求的上升高度和爬升速率。当时日本战斗机理论升限虽然在10000米左右,但实际升限不过8000米,对万米高空来袭的“鸿雁”轰炸机编队,多数日本战斗机充其量只能保持正常飞行状态,机体稍一倾斜就会立即下滑。因此在空战中只能进攻一次,不能对同一目标进行反复攻击,再加上“鸿雁”战略轰炸机强大的防御火力,用战斗机拦截“鸿雁”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日本航空兵来讲无疑是非常困难的事。对日本人来说,用高炮防空倒是可行的办法,可要对付高空飞行的“鸿雁”轰炸机,高shè炮的口径需要达到120毫米以上,而日军此类高shè炮又少得可怜,1943年下半年,偌大的东京地区仅配有120毫米高炮46mén!装备质量数量方面的差距,大大限制了日军的反击能力。

    “日本人的战斗机都去哪儿了?”张颖看了看四周黑暗的夜空,自言自语的问道。

    “应该是去拦截‘快刀’机群去了。”机械师袁丹指了指远处闪动的淡淡的红光,说道,“‘快刀’轰炸机的任务就是替咱们把他们引开。”

    “那回去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他们。”另一位机械师宋荷慧笑了起来。

    “谢什么谢!你小宋让他们占的便宜还不够吗?”张颖笑道。其他的战友听到她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这架完全是由nvxing飞行员组成的机组来cào纵的轰炸机里充满了欢笑声。

    “该死的倭寇!下地狱去吧!”想到在南洋战死的同学们,杨雨涵收敛了笑容,此时她看到了下方的城区突然亮了起来,一条火龙腾空而起,立刻开始了投弹。

    轰炸机群最前面的2架导航机飞入寂静的东京市区上空,在距地面不足500米空中呈十字jiāo叉地投下了两串凝固汽油弹,瞬即燃起了两条火龙,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十字,为高空中的“鸿雁”主机群标明了轰炸坐标。紧接着,300多架“鸿雁”轰炸机依次鱼贯而下,开始向东京狂泻2000多吨的燃烧弹。期间,还有数十架经过改装的“快刀”轰炸机直接撒下了数十吨汽油,原本零散的火焰迅速聚集成一股烈焰风暴。

    一时间,风借火势,火助风势,烈火席卷了整个东京,一切全都被点燃了。地面温度几乎在瞬间接近1000摄氏度,树木、房屋以及人体全都燃烧了起来,连金属都被熔化了。地面上,大火象洪水般蔓延开来,四处逃窜的人群来回狂奔。但火焰很快就将他们包围,并迅速把他们化为燃烧的焦炭。一些为了求生的人跳进池塘和河流中,但池水和河水在高温下也已沸腾,将他们活活的烫死在了水中。剧烈燃烧产生的热làng甚至使天空中的“鸿雁”轰炸机上下颠簸起来,原本银sè的机腹都被熏成了黑sè。

    平日里对“鸿雁”机群不利的天气这回也帮了大忙。就在炸弹爆炸的瞬间,一阵大风突然刮了起来,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在各处也燃起了熊熊火势。大风将燃烧的碎片吹过防火线和沟渠。零散的火焰迅速汇聚成一片汹涌的火海,后续飞向目标的轰炸机在四十公里外就能看见火光。这些后到的轰炸机穿过滚滚浓烟,机身和玻璃窗都被燻黑了。炸弹舱mén打开

    建筑物燃烧的的味道侵入机舱。肆虐的大火还冲起数股强大的气流,将几架“鸿雁”转眼冲高了几千尺。机组人员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有些人还重重地摔下座椅,要不是飞行员有保护头盔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叶楚将军在投完弹以后,爬升到正在发动攻击的“鸿雁”机群的正上方,驾驶飞机在东京上空盘旋,与机组人员一道仔细观察,收集供日后分析评估的数据资料。叶楚通过无线电密码将大火焚烧的状况报告给了罗亚森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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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八)德国和日本的共同难题

    ?原创五百一十八)德国和日本的共同难题

    待到天亮后,地面上的幸存者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大部分建筑物荡然无存,街道已无法辨识,只剩下东倒西歪的水泥柱和钢筋混凝土的残垣断壁。-< 书海阁 >- ╱oo附近所有的房屋都变得像融化的糖块一样。河水几乎都蒸发掉了,无数烧焦的尸体遍布干涸的河床。尸体呈各种姿势蜷缩着。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臭味。整个东京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那一刻,很多日本人开始对战争的前景感到了怀疑。

    仅仅是这一次燃烧弹轰炸,就摧毁了东京63%的商业区和20%的工业区,战果远远超过了之前历次所有轰炸的总和队一直想要捣毁的22个东京兵工厂被彻底焚毁。据当时日本政府统计,在当晚的轰炸中有约10万日本军民被烧死,另有14万人被不同程度烧伤,约100多万人无家可归。

    而差不多与此同时,在欧洲战场,轰炸的规模也在进一步升级。

    法国,巴黎。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再次响了起来。

    正在巴黎休假的德国空军第7昼间战斗机联队联队长约翰内斯?施坦因霍夫走到旅馆的阳台前,抬头向天空中望去,蓝天白云之间,隐约可见排着整齐队型向前飞去的大队飞机。

    施坦因霍夫知道,那是从英国起飞前往轰炸德国的美国重型轰炸机群。

    听到了防空警报声,街上的行人们并没有感到惊慌,很多人停下了脚步抬头观看着天上的轰炸机群,在施坦因霍夫旁边的房间阳台上,一位妙龄法国女郎出现在了那里,好奇地看着飞过头顶的天空的美国轰炸机,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象是知道它们不会向巴黎投下那致人死命的炸弹。

    女郎注意到了神情专注的施坦因霍夫,转过头来向他嫣然一笑,施坦因霍夫友好地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里。

    施坦因霍夫来到桌前,打开了一个装帧精美的笔记本,取过一支金笔,开始继续自己的战争记录。

    “……我希望通过我的描述,可以反映出这场世界大战中极为重要和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斗争中的一些方面。我选择‘德国战斗机部队与美国轰炸机群的战斗’作为这篇叙述的题目,主要是因为这些轰炸机的出现是世界空战史的转折点。我的好朋友,战斗机中队指挥官阿道夫?加兰德向手下飞行员训话时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他告诉他们空中的骑士决斗已经过去了。”

    “当时他这是这么说的:‘杂技般的独立战斗已经结束了。天空中不再有搜索与躲藏,互相的追逐,抓住对方的尾部进入,选择恰当的时间射击你选定的目标,等等。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面对的不再是对方的飞行员,而是庞大的空中舰队,是一大堆用皮带把自己捆在炮塔里的机枪手,是天空中的步兵。我们只能也采用大编队作战。’”

    “他所描写的完全是事实。我们结束了空中运动员的时代,骑士般的斗争不再存在。欧洲的天空变成了遍布要塞和堑壕的战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攻打和突破这些防御工事。”

    “过去的空战成了儿童的游戏。不列颠空战对于每个参加过的飞行员来说都是艰难的,那是一场与对方战斗机飞行员比试技巧的决斗。但即使在那时,我们也没有遭到过这样的失败:1943年2月17日,在美国轰炸机群袭击里昂的战斗中,我们的战斗机连一架‘空中堡垒’也没有击落,相反自己却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我的朋友约瑟夫?普利尔——德国空军第26昼间战斗机‘史拉格特’联队联队长,是一名对付敌人空军的老手。他拥有击落77架敌机的记录,是这个王牌联队的首席空战专家。但美国人的‘b-17’轰炸机巨大的尺寸使他连续两次误判接战距离,后在第三次成功达成拦截并击落一架轰炸机。由此可见拦截四引擎轰炸机的难度,而这也是普利尔所击落11架四引擎轰炸机中的第一架。他立即意识到了危机的来临。战斗机部队指挥官阿道夫?加兰德也同样感到了事态的不妙,他向空军部这样汇报:‘除非我们立即增援我们的战斗机部队,除非我们立即为他们提供好及有效的武器并发展出的攻击战术,总有一天那些鸟儿会直接飞到柏林上空!’”

    “战斗机部队得到了一些增援,武器也有了些改进,的‘突击’这些空中堡垒的战术也发展了出来。但还是没有能阻止它们在柏林上空的出现……”

    “在1943年4月,我第一次执行‘四引擎工作’(我们通常如此称呼对付‘b-17’的战斗)。那时轴心国在北非的战斗已经非常激烈,我们在博尼半岛执行一些防御任务,在敌军的全面空中优势下,尽力为非洲军团和意大利军队提供空中掩护。”

    “记得那是在与英国‘喷火’式战斗机进行了一场混战后,我们正在准备着陆。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支闪闪发光的轰炸机‘舰队’,那种型号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在正午的阳光下浩浩荡荡地从我们头顶飞过。当时我们的战机燃油和弹药都已经不足,所以没有进行拦截。但我很就有了近距离观察这些巨大的‘鸟儿’”的机会。”

    “我们将从非洲撤出来的各支部队重集结在西西里,整编为作战编制。战斗机司令部那时发下了一批小册,都是描述一个内容:‘如何攻击四引擎轰炸机的密集编队。’”

    “那时我们还没有发现对付敌人轰炸机群的好攻击方法,但已经建立起了一些基本原则。包括:

    尽力打散对方编队,落单的轰炸机容易对付;

    如果你能准确带领你的战斗机部队对对方来一个正面突击,使之正好能突入轰炸机编队的内部,那你就一定能打散它的编队;

    尽力保持战斗机的密集编队,在到达极近距离前不能开火。但一旦到了开火距离,就要像我们常说的那样‘从每个孔里喷出火蛇’,发扬大限度的火力密度。”

    “当时美国的第12航空队布置在北非,正在通过不间断的轰炸来削弱西西里的防御力量。1943年6月25日,我们的雷达站发现了一个敌军的轰炸机编队正在从地中海上空向我们接近,大约在撒丁岛和西西里之间,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那不勒斯。这里我还要解释一下,在不列颠之战后,我们已经意识到了电设备、特别是雷达方面的不足,从而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大力在这方面进行了研究和改进工作。所以1943年时的情况已经和1940年时大不相同了。”

    “按照我们一直在操练的战术,我把手里的战斗机分成了两个编队,一共有120架战斗机,但他们中没有人参加过与四引擎轰炸机群的战斗。当我们接到起飞命令后,又传来了进一步的正消息:敌人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去攻击那不勒斯港,而是轰炸了墨西拿和意大利本土之间的航运线。所以它们已经开始向北非基地返航,而且飞行高度很低,很就消失在雷达屏幕上。我带领着大约100架飞机飞往撒丁尼亚与西西里之间,但就在要接近敌机群时,得知了敌人已经从雷达上消失的信息。我知道这意味着敌人正在接近海平面的高度飞行,但由于海面上的薄雾,目视搜索变得非常困难。就在我考虑到油料已经要不足、从而下令返航的时候,敌机编队突然出现在我们下方。这些‘空中堡垒’散得非常开,就在海面上几码的地方飞行。编队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你很难从它的一端望到另一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作过攻击贴海面飞行机群的训练,所以发动一场得到良好协调战斗的机会为零。结果极为糟糕,整个德国战斗机编队乱成一片,连一架战果也没有取得。许多飞行员丢失了方向,要靠雷达引导能返回基地,而油料的不足又加剧了他们的困难。我们一共损失了6架战斗机。”

    “当天晚上我们从空军部那里接到了德国高层战斗指挥人员给前线战士的典型命令:他们要求把每一个参加这场战斗的飞行员,不管他来自哪个部队,全部送上军事法庭,罪名是在敌人面前表现懦弱。只有当所有的部队指挥官都要求把自己先送上法庭后,这场荒谬的闹剧算不了了之。”

    “但无论如何,这场战斗都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们开始了进一步的严格培训,不断练习着过去我们所学到的一切。同时,德国本土的另一些部队也在不断探索着对付轰炸机群的方法。有一支部队的指挥官在一次战斗中成功地使用1000磅炸弹炸散了敌机编队。随之其他部队也开始了相同的训练,但谁也没有能重复这个胜利方法。这种战术要求一些飞机各自携带一枚配有定时引信的1000磅炸弹,爬升到轰炸机编队的上方,但精确估算高度差以确保炸弹刚好起作用却成了大问题。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成功执行此类攻击的战例。”

    “我们的另一种武器相对要成功得多。那是一种象陆军所使用的火箭筒似的武器,可以悬挂在‘梅塞施米特’109战斗机或者‘福克?沃尔夫’f190战斗机的机翼或者机身下。这种210毫米火箭弹的精度不高,弹道简直令人难以捉摸。为了在1000米的距离上命中对手,你必须在目标编队上方约150米处的高度开火。然而,如果我们成功地让火箭弹载机爬升到了正确的高度并接近到距敌机编队1000米距离的话,火箭弹的爆炸通常能打散‘空中堡垒’或者‘解放者’式轰炸机的编队。象上面提到的一样,落单的轰炸机通常是一个为容易得手的目标。但除了精度以外,这种武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它的重量和气动外形严重影响了单引擎战斗机的爬升率,结果就是要等火箭弹载机到达正确的高度,这非得有极好的耐心不可。”

    “就在我们不断操练各种对重型轰炸机群的攻击方法时,它们的护航战斗机出现了。这些家伙通常很就能找出我们攻击方法的弱点加以克制,以至于我们不得不发展出的攻击方法。其中一种有趣、也是危险的,就是使用我们的战斗机进行空中撞击。1943年时,我们开始为‘福克?沃尔夫’战斗机加装装甲板,并把它们布置一些担任近距离攻击的部队里。他们要尽可能靠近轰炸机,如果在发射完所有的弹药之后敌机依然在飞行,那么就必须使用撞击这种手段来消灭敌人。事实上出现了很多的撞击战例,但令人惊异的一点是,在大多数例里,实施撞击的飞行员都能平安跳伞逃生!但这种方法的问题同样也在于如何使这些飞机到达正确的高度——它们的额外装甲防护严重降低了爬升率。”

    “后,为成功的方法出现在了装备有特制空对空火箭弹的飞机上。从1943年开始,我从事的几乎全部是对抗敌军重型轰炸机群的战斗任务。那以后我来到了第一个全面装备喷气式‘梅塞施米特’262战斗机的部队——第7昼间战斗机大队联队担任联队长。那时我们的262战斗机上开始装备50毫米口径的r4空对空火箭弹,每侧机翼下悬挂24枚,在距敌机群1000米处进行48发的齐射。结果非常棒:在对付敌人的密集编队时,一次齐射击落一架敌机是很通常的。但这种火箭弹并没有装备给普通战斗机,只用于喷气式战斗机上。”

    “在这场与敌人四引擎轰炸机群的战斗中,德国战斗机飞行员的损耗是非常严重的。缺乏经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而且随着战斗的进行,士气也逐渐低落。当然这也受到了整个国家不利军事形势的影响。每个飞行员都面临着很严重的困难,特别是在完成任务返回基地时。战斗经常发生在云层上方很远的地方,而经过混战、已经完全迷失方向、又燃油短缺的的飞行员经常得降到云层底下来寻找任何可以降落的地方。导航设施严重不足,使得许多飞机就这样损失掉了。那些剩下的飞机也降得到处都是,以至于我们不得不采用这样一种作战规程:为了攻击来袭敌机的第二编队或者是应付当天的第二次大规模攻击,任何基地上的所有战斗机都要由一名临时指定的军衔较高的军官带领,在补充完燃油和弹药后组成编队前往攻击敌机群,而不考虑各飞行员原来所属的单位。我想不用特别指出大家也可以理解这样的编队作战效能必然大打折扣。”

    “现在的德国战斗机部队虽然还有很多世界上棒的飞行员,但占绝大多数的都是些年轻和缺乏经验的手。目前的数据显示年轻飞行员平均执行两次战斗任务后就会受伤。他们需要多的训练。另一方面,我们的飞机的情况却非常好,事实上我们被后方送来的飞机淹没了:1943年10月一个月中,军工企业共建造了4300架战斗机!燃油的情况也很充足,训练飞行的时间和强度都大大的增加——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时间允许,的飞行员将会适合这种全的战斗。”

    “到现在为止,很大一部分喷气式战斗机已经交到担负截击对方轰炸机群任务的部队手中,战斗机部队一共得到了1294架生产出来的262,他们当中的大部分将被用于防空作战中。尊敬的皇帝陛下和施特拉塞尔首相完全认识到它们的价值,甚至可以这样说:他对于天空中的战斗已经由毫无概念可言,变得有了多清醒的认识。我一直相信,如果所有的喷气式战斗机在一开始就投入对敌人轰炸机群的战斗,战斗机部队就不会承担那么多不应有的损失。”

    “在参加过这场与敌军轰炸机群之间宏伟战斗的德国飞行员中,幸存者们都同意我的看法:攻击这些‘空中堡垒’可不是一件令人愉的事。那些和我一样穿越过天空中浩荡轰炸机‘溪流’的飞行员中没有人能忘记这幅画面,而且我也可以肯定每个人能够完整回到基地时没有不感到欣慰的。”

    “昨天我得到消息,中国人的重型轰炸机群轰炸了东京,给日本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难以想象的惨重伤亡,我想日本人现在也面临着我们之前所面临的问题,并且他们受到技术上的限制,并没有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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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一十九)自杀攻击

    自杀攻击

    写下了这些文字之后,施坦因霍夫合上了笔记本。

    此时窗外传来了铿锵的脚步声,施坦因霍夫再次来到了阳台前向外望去,这一次他看到的,是大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着的苏联士兵。

    这些苏联军队是来协助德军作战的,象进攻直布罗陀,希腊和土耳其,都少不了这些扛着三弦琴、“**莎”冲锋枪和红旗,唱着《国际歌》的苏联士兵的身影。

    看到队伍当中飘扬的一面面红旗,施坦因霍夫的脸上禁不住现出一丝厌恶之色,他皱着眉头转身拉上了窗帘,重新又坐回到了桌子前。

    日本,东京。

    由日本军政首脑参加的御前会议在皇宫的一间宽敞的大厅里举行。房间里摆放着两张长桌,桌子的尽头是一张相对短一些的桌子,桌子上统一的盖着带有格子花纹的桌布。长桌后面,分别坐着日本的政府高官和军事首脑,他们是内阁总理大臣石原莞尔,海军大臣米内光政,陆军参谋本部总长、裕仁天皇的弟弟闲院宫载仁亲王和陆军大臣杉山元。

    自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日本和中国开战已经一年有余,但是,战局的发展却与天皇和日军首脑预期相矛盾。按照日本人原来的计划,日军发动进攻之后,苏联应该在几个月内出兵,和日军一道夹击中国,然而事与愿违,苏联忙于和德国一道进攻欧洲,对东方的战争不闻不问,结果中国战场不但牵制了日军大量的兵力,随着战争的进行,无论是日本海军还是日本陆军,都无法取得优势,而且还有越陷越深的迹象。而现在战火竟然延烧到了日本本土,尤其是东京竟然遭到了中国空军的大规模轰炸,日本军民遭受了惨重的伤亡,因此会议还没有开始,裕仁天皇的脸色就已经十分难看。

    “支那军空袭的伤亡数字统计出来了没有?”裕仁听完了陆军大臣的简报,阴沉着脸问道。

    “正在统计当中,很快就会有确切的结果。”杉山元可能是担心已经统计出来的数字说出来后会惊了圣驾,因此选择了模糊处理。

    天皇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自己面前的大臣们,说道为:“朕已经听你们说了很多,但是朕并不满意,对支那的作战已经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结果并没有如大家以前所说的那样,直到今天,日本本土已经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你们现在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吗?”

    负责军事战略的几个大臣都没有说话,石原莞尔看了看四周,说道:“为了尽快解决支那问题,内阁方面已经和苏联代表做了深入探讨,希望苏联方面能够尽快出兵,原则上苏联方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现在只等苏联方面的军事部署完成……”

    裕仁点了点头,但石原莞尔还是能看出来,裕仁对他说的老生常谈并不是很感兴趣。

    “这个,朕已经知道了。”裕仁说道,“朕现在想知道的是,作战方面有什么新的战略方针没有?”

    海军大臣米内光政连忙说道:“根据海军省和陆军省的研究,我们认为我们有必要持续上次那样的作法,对敌人的后方,也就是支那中央政府所在地北京以及各个主要工业重心城市进行同样规模的战略轰炸打击,让敌人陷入恐慌和失控。如果我们的战略轰炸获得成功,吴佩孚政权或者崩溃,或者迫不得已和我们谈判,两种结果,对我们都很有利。”

    “支那的战略轰炸已经给我们造成了空前的损失,我们能给支那造成同样的损失吗?”裕仁质问道,“这种战略轰炸的结果,日本能承受得了吗?”

    闲院宫载仁亲王将一份报告书放在了裕仁的面前:“这是完全可能的,陛下。如果我们集中陆海军的航空力量,对敌人的心脏实施致命的打击,支那军队不可能处处设防,到时候必然崩溃。”

    “朕担心的是,没有等到支那崩溃,日本就先崩溃了。”裕仁冷笑了一声,拿起了文件。

    “陛下担心的国土防空问题,很快就能得到有效的解决。”石原莞尔说道,“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最新式的火箭动力截击机,可以用于国土防空作战。德国最近一段时间在国土防空方面取得了重大的进展,他们已经答应提供给我们最新式的截击机研究资料和样本。德国最新式的截击机在战斗中成效显著。”

    听了石原莞尔的话,裕仁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他点了点头,开始迅速的浏览起手中的文件来。

    “和支那人对我们做的一样,战略轰炸将不局限于军事目标,政治和经济中心也列在打击目标之内。”闲院宫载仁亲王说道。

    “是这样,如果把政治和经济中心作为目标进行轰炸,就可以说他们是军事目标,因为它们直接和军事行为有关。”

    “嗯,朕觉得这份计划很好,但有些细节方面,还需要认真研究,但这种战略轰炸的想法是可以实施的,这个方案,就先这样定下来吧!朕希望这一次,能够如你们所说,尽快的解决问题。”

    完,裕仁也没有宣布散会,就冷冰冰的站了起来,文武官员们也一起站起了身,看着他们神一样的天皇离开。

    海军大臣米内光政想到他还没有来得及向天皇报告海军对中国本土的进攻计划,不由得一脸无奈的望向首相石原莞尔。

    石原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皇的身影消失,转身也跟着离开了会议大厅。

    日本,长崎。

    火车站内外,扶老携幼的难民成千上万。

    中日战事一起,这座日本著名的军港城市因为战争的猝然降临而变成了血肉横飞的战场。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火焰,大火和烟雾吞噬房屋,爆炸声震耳欲聋。随着战火蔓延,那些原本以为躲在家里就可以相安无事的日本民众终于变成被开水灌了巢穴的小动物,不得不争先恐后外出逃难。

    和平年代,人分三教九流,官分大小尊卑,社会秩序等级森严,但是逃难就不同了,逃难的队伍里没有尊卑贵贱之分,人人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难民。

    火车一到,人人都在拥挤,身强力壮的挤上去,妇孺老弱者就只好原地淘汰。但是火车大多被征用去运送军队,因此本来车次就少的火车站滞留的难民越来越多,不少人已经担惊受怕地等候了整整两天。

    10月28日,天空仍然是灰濛濛的一片,有消息说东京将发出两列空车来运送难民。消息传开,车站人头攒动,万民拥挤。这是一个同时充满希望和绝望的关键时刻,人人都有充分理由让自己而不是别人抢先登上火车脱离苦海,问题是当许多理由拥挤在一起的时候,人人都没有了理由。

    因为两列火车的全部载运量只能运走滞留难民的不到四分之一。

    中午1时,火车在万众欢呼声中开缓缓进站来,许多人过于激动,把前面维持秩序的警察挤下站台,导致当场压死压伤多人的惨案。接着警察对空鸣枪示警,子弹被屋顶钢梁反弹回来又击伤数人。不料民众视死如归,个个前赴后继,警察只好退居二线,听任自由化到处泛滥。此后几个小时不啻一幅世界末日来临的景象:车上车下,人人争先恐后,你推我搡,你不推我也搡,把别人拖下来,自己爬上去,爬窗户,爬车顶,爬一切可以爬人的地方,甚至连车头上也坠满蜂窝一样沉甸甸的难民,于是又发生挤死踩死窒息暴卒事件若干。

    下午3时左右,车站局势基本明朗,列车大大超载。未上车的在车下垂头丧气,挤上车的在车上不免暗自庆幸,更有许多走散了亲人的女人孩子到处叫喊,车上车下嚷成一片。不料就在这时,站外突然响起了尖锐的防空警报声。

    是中国人的飞机前来空袭。

    火车下的人得了近便,纷纷四散逃跑,或卧倒于田边地头,或藏身在沟坎河岸之下。难就难坏了已经挤上火车的人们,盼星星盼月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得车上宝贵的一席之地,如果下车防空,岂不等于前功尽弃将胜利果实白白断送了么?

    因此车上的人都硬着头皮不愿下车。胆小的见别人不挪动,便也壮了胆子不动,每个人都心存侥幸,巴望敌机驾驶员看清这是一车手无寸铁的难民而不是军队。有个有国际知识的医生在车顶上铺开一面自制的红十字会旗,好让中国飞机遵循国际惯例回避民用列车。

    但是这回他们恰恰想错了。

    12架从中国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中国“标枪”式舰载攻击机排出整齐队形飞临车站上空,他们的任务原本是寻找和轰炸军用目标。但由于天气阴暗,地面的车站列车虽然历历在目,但红十字会旗和难民的身份却难以识别。哪怕能够识别,对于每一个被复仇的冲动包围的中**人来说,他们是决不愿意放过面前这个打击敌人士气的大好机会的。你们日本大和民族不是万众一心吗?

    你们不是众志成城全民效死吗?

    既然你们的政府敢于宣布向中国开战,那么就应该让你们全体国民懂得侵略的代价意味着什么!

    因此当中国飞行员发现地面的列车目标时,他们无疑个个感到精神亢奋喉咙咕哝作响,一种类似把敌人赶进屠宰场的快意极大地刺激着中**人绷紧的大脑神经。轰炸敌国火车是上级下达的命令,军人只管完成任务而不管道德,研究道德是历史学家和哲学家们的事,所以中国飞机几乎无需任何战术动作的掩饰,就一架接着一架朝目标直接俯冲下来。投弹,扫射;拉起来,再投弹,再扫射,如此循环往复。机枪喷吐火舌,炸弹一枚接一枚落入车站,有的炸弹竟直端端钻进车厢里,炸得里面的人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火车站顿时被淹没在一片粉红色的血雾和遮天蔽日的火海中。

    这场血腥屠杀历时约半个小时,两列火车被炸脱轨,车站内外到处是人的断肢残体,许多尸体已不可辨认。

    日本陆军航空兵第22轰炸机大队的官兵是从当晚的广播里得知长崎火车站惨案的不幸消息的。

    对受害一方来说,轰炸平民当然是一种违反人道主义的野蛮行径,理应受到国际舆论谴责。但是战争本身即是屠杀,没有人道可言,因此任何对于战争的道义谴责和正义言词同战争的行为相比,都是苍白无力和微不足道的。

    分队长河野中尉由此感到某种无言的自责。

    虽然平民列车遭到轰炸并不是他的过失,并且陆军航空兵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攻击敌人舰队,但是惨案的发生本身就包含着强烈的责备和期待。

    如果军人不能消灭敌人,保护自己的妇孺儿童,那么国家和民众供养军队又有什么用处呢?!

    河野洋太,萨摩人,东京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父亲为政府高级官员。也就是说他在当时的社会地位相当的高,享有许多令人羡慕的特权。三十年代社会上留学经商风气很盛,许多官僚纷纷把子女送到国外去读书。河野洋太大学毕业后义无反顾地选择从军的道路,跨进帝国航校的大门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1943年10月29日,佐世保,前敌机场

    天气继续放晴,早晨天刚蒙蒙亮,日本陆军航空兵第22大队的飞行员们便全体集合,他们刚刚接到了命令,要求他们紧急起飞,前去轰炸前来进攻的中国舰队。

    “……要让敌人懂得,大和民族是不好随便欺负的!

    向敌人的航空母舰开火,炸沉它们!

    ”指挥官愤怒的声音在航母甲板宁静的上空嗡嗡震响,“……战争是要流血的,但是大和民族不怕流血,血债一定要用血来偿还!

    指挥官的怒火感染了河野中尉和战友们,他们都感到周身的血液正在燃烧。

    战斗警报拉响,机场马达轰鸣,轰炸机鱼贯滑向跑道。河野中尉座机编号为209,副驾驶为大鸟久少尉。他们驾驶的“三菱”ki30“九七”轻型爆击机载弹400公斤,作战半径1700公里。

    此时陆军航空兵参战己经有一段时间了,第22大队担负巡逻任务,尽管连续的巡航使飞行员们感到有些疲劳,一个个眼睛布满血丝,却仍然斗志不减精神饱满,同仇敌忾地驾驶飞机编队出航。

    机群起飞约三十分钟后进入外海,远远能够看见海面战场腾起的一缕缕炮火烟柱,更远处的海面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敌人舰船灰蒙蒙的影子。带队长机开始爬高,发出

    “搜索航母,准备进攻”

    的战斗信号。

    一架架“九七”式轻型轰炸机拉开距离,护航战斗机已经在头顶占据高度,河野中尉紧跟长机爬升到高空,然后瞪大眼晴搜寻着目标。

    敌舰就在眼前,那些张牙舞爪的中国人正在向日本舰队开炮,他们的飞机就停在航空母舰上装弹,加油,然后气势汹汹地飞上天空,日本飞机借助太阳光的掩护悄悄地向着敌人的舰队接近。

    “……大鸟少尉,打开保险,做好投弹准备!”河野中尉头也不回地命令道。

    “是!……一定要把支那人的军舰炸沉到海底去!”投弹手大鸟久少尉大声回答。

    一个鼓舞人心的关键时刻即将到来。因为再有几分钟,不管中国舰队是否发现或拦截日本轰炸机群,他们都将无法逃脱领略一番从天而降的炸弹滋味。一想到将沉甸甸的炸弹劈头盖脑扔到骄横的不可一世的敌人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将他们的飞机、飞行员和水兵统统炸到海里去,日本飞行员心中就充满不可遏止的亢奋和快乐。

    但是偏偏就在这时,“209”号飞机不幸发生严重机械故障。发动机突然空中停车,机舱里到处弥漫着呛人的蓝色烟雾。

    这是一个出人意外却又相当必然的飞行事故。

    “三菱”ki30“九七”式轻型爆击机是一种轻型轰炸机,这种轻轰炸机1936年投产,1938年大量投入使用,太平洋战争初期也非常活跃,主要用来实施比较精确的俯冲轰炸,这种轻型俯冲轰炸机还曾出口泰国,是日本陆军很重要的轰炸机。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由于日本飞机轰炸任务频繁,没有充足的战斗间隙进行大修保养,没有足够的零配件按时更换。这就好比一辆不按时保养的汽车难免肇事,或者一个常年累月积劳成疾的人必定会累垮一样。

    “……长官!火势继续蔓延,我们怎么办?

    ”年轻的大鸟少尉沉不住气,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坚持住!……我试试重新发动,你扑灭机舱里的火。”河野中尉头上渗出了汗珠。

    日本飞行员的努力很快归于失败。

(五百二十)炮轰长崎

    炮轰长崎

    飞机迅速下滑,发动机徒劳地格格呻吟,机身剧烈震颤,火苗已经窜上机翼的油箱。如果再不弃机,飞机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弃机跳伞当然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门口,飞行员一旦跳伞立即就会受到海岸警卫队的全力救护。飞机毁坏可以重新制造或者购买,但是人死却不能复生,生命不能被重新制造一次。

    从这个意义上说,人比飞机更宝贵。

    问题是古往今来,几乎所有东方民族包括日本人和中国人都不肯这样看待自己和别人。比如日本人的“玉碎”、“忠于天皇”,中国人的“大公无私”、“精忠报国”,阿拉伯人的“圣战”,等等,东方民族的价值观决定了军人的生命意义。

    就在轰炸机下滑的那一瞬间,二十六岁的空军中尉河野中尉几乎不加选择就作出一个“英雄主义”含量很高的决定。他没有听从生命本能的召唤,而是受到那种来自本民族很古老很辉煌的“武士道”传统文化和献身精神的驱使。,死是次要的,死的质量却有泰山与鸿毛之分。其实这种情形同飞机坠落的巨大惯性一样,大和民族源远流长的文化传统所形成的巨大推动力早就铸就了一代又一代日本人特有的殉国情结和悲剧命运。

    河野中尉一边同失控的飞机作斗争,一边命令副手跳伞。

    “长官……你怎么办?”副手绝望地叫道。

    “你活着回去!……我去撞沉……支那军舰!”河野中尉说出这句决不逊于任何后来在银幕上出现的矫揉造作的豪言壮语之后,他的心情反倒趋于平静,后来就专心致力于操纵不大灵活的飞机,不再理会别的事情。

    “……长官!我决心跟随你,决不贪生怕死!”二十一岁的少尉副驾驶大鸟久经过短暂思想斗争,终于战胜恐惧,实现灵魂升华。其实从任何意义上讲,两人同机殉职都是一种不必要的浪费,问题是如果一人去做英雄,重于泰山,另一人活下来却轻于鸿毛,两相对照,谁愿意去接受这个不公平的社会判决呢?

    对一个日本军人来说,生命毁灭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和名誉的粉碎。

    如果死人是对活人灵魂的鞭挞,那么与其被鞭挞,不如一同精神不死。大和民族古老的“武士道”精神传统在这里再次发生作用,实现年轻军人灵与肉的永恒转变。

    于是这架冒出滚滚浓烟歪歪扭扭的轰炸机脱离队形,一往无前和无私无畏地冲向一艘正在海面上躲避炮火的距离最近的中**舰。中**舰的观察哨发现天上有一架日本轰炸机。马上发出空袭战斗警报,可是等他们看清这是一架冒着浓烟下坠的飞机时又放松警惕。于是209号轰炸机就在敌人防与未防的空隙中最后一次校正目标,对准敌舰的要害部位狠狠撞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股高高的水柱冲天而起。有人看见敌舰爆炸起火,很快倾斜沉没,日本人首创的“一机换一舰”的自杀性进攻大获成功。只可惜这艘中**舰是一艘小吨位的巡洋舰而非大型航空母舰,否则209号轰炸机的战绩将被大书特书。后来日本“神风敢死队”又将这种东方军人不怕死的光荣传统发扬光大,他们驾驶几千架各种类型飞机包括客机、运输机、木头飞机争先恐后去撞击中国和美国的航空母舰,去同强大的敌人同归于尽。

    但就在现在,日本人就已经明白,不光是中国人的航空母舰,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此时海面上的大雾已经散尽,站在“伏羲”号超级战列舰舰桥上的中国海军第1特混舰队司令楚扬威中将举着望远镜,望着远处已经笼罩在浓烟之中的长崎港,问道:“找到‘大和’号了没有?”

    “侦察机目前还没有发现目标,”一位军官回答道,“‘大和’号很可能不在长崎港内。”

    “看样子我们这一次是等不到它出现了。”楚扬威放下了望远镜,冷笑着说道,“开始进攻吧!”

    一刻钟之后,海面上的中**舰便对长崎港开始炮击。

    “伏羲”号超级战列舰号称不沉的钢铁堡垒,是战列舰时代的巅峰,疯狂的造舰时代的见证,建造过程充满神秘的传奇战舰,也是中华海军的活招牌。而对于“航空致胜论”的铁杆支持者,楚扬威却认为,这级超级战列舰只不过是二十世纪最大的战略欺骗产物,迷惑了全世界的“梦幻战舰”,花费巨资的海军玩具。

    对于自己的养父杨朔铭为什么会允许这种耗费巨资的怪物出现在中华海军的战斗序列当中,楚扬威一直想不明白,他也曾当面向养父指出建造超级战列舰的弊端,但养父只是笑笑,始终没有给他确切的回答。

    “伏羲”号战列舰是一座庞大的活动海上炮台。

    同任何陆战炮相比,舰炮都是炮兵家族中的巨人。而中**队一向重视火炮的发展,象中国制造的“战场之王”陆军155毫米自行火炮,口径为当时亚洲国家陆战炮之最,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队使用的最大火炮口径就达到了180毫米。而海军的火炮口径则一直超过了陆军。

    此时“伏羲”号战列舰上的主炮,口径为460毫米,射程达数十公里。

    在日本海军强袭特鲁克港之后,“伏羲”号为日军飞机炸伤,但伤势轻微,战斗力丝毫未受影响。但此时传闻日本海军欲派“信浓”号、“安土”号两艘超级战列舰进攻中国本土,因而海军部将“伏羲”号调回本土修整。而这一次进攻长崎,是“伏羲”号回国修整完毕后的首次出战。

    此时中国舰队云集长崎海面,各类舰艇多达120余艘,舰炮4000余门,炮火覆盖大半个长崎市区。而防守长崎的日军总兵力为20000人,各类火炮1200余门,日军官兵各自在岗位上严阵以待时,他们中许多人都决心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这是日本陆军同有史以来出现在日本沿海的中国海军最强大的舰队交战,此时日军官兵并不知道,他们的意志力和技、战术思想都将经受前所末有的严峻考验。

    随着第一发炮弹落下,长崎港方向腾起一股巨大的烟柱。中**舰很快纠正弹着点,然后数以百计的大口径炮弹夹带着裂人心魄的尖啸,劈头盖脑地砸在隐藏在工事中的日军头上。日军阵地上燃起了大火,烟火继续成为引导军舰射击的显著目标。炮击持续二十分钟。当炮弹爆炸的浓烟渐渐被江风刮散时,在山上观战的人们赫然看见;在那些个隐匿日本军队的阵地上出现了许多触目惊心的大坑,炮弹将工事连同守军一起从大地上抹得干干净净。这是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场面。

    在以前的战争中,日本军队的战场经验只有步兵对抗,他们遵循的战术原则是运动战,阵地战,阻击战,隐蔽自已。消灭敌人。但是现在他们头一次遇到一个真正的困难,就是他们在中**舰的大炮面前根本无法隐蔽自已。

    尽管日军的阵地构筑了深层防御工事。日本军队也有构筑深层工事的思想准备和经验。但问题是执行本土防守任务的日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可怕的炮火。

    几架中国海军的观测飞机飞临长崎上空,对日军的阵地进行低空观测。几分钟后,中**舰在飞机引导下开始试射。第一发大口径炮弹好像一只黑糊糊的笨老鸦,厉声尖叫着掠过城市上空,然后“轰隆”一声落在一座日军堡垒的拱顶后面爆炸。这一下打击是如此可怕,堡垒的顶部立刻被灼热的气浪掀翻,地面留下一个直径达十几米的巨大弹坑。

    第二发炮弹经过修正,击中了一座炮台,将正好隐蔽在炮台里面的日军火炮和炮手炸得四分五裂,全都炸飞到了天上去。

    就在这天下午,强大的中国海军舰队集中炮火向长崎港发射了数千发炮弹,这些威力强大的炮弹经过精确计算,都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扑向日军阵地。日军官兵修筑的那些坚固工事竟然根本无法抵挡中**舰的炮火轰击,尤其是他们越是躲进建筑物里希望隐蔽自己时,伤亡也就愈加惨重。

    中国舰队大规模的炮击一直持续到傍晚。

    如血的残阳之下,日本守军的反击已经十分微弱,20000名日军官兵活着还能战斗的已不足一半。联队长茂田从坍塌的废墟里困难地站起来,举起手枪拦住后退的士兵。仅仅几分钟后,一束焰火腾起,一颗中国舰载飞机投下的高爆炸弹迎面击中了他,天空中立刻布满粉红色纷纷扬扬的血雾。茂田联队长当场被炸身亡。

    在得知长崎告急的消息后,松井石根率日军紧急增援长崎守军的阵地。

    “……诸位,我要特别提醒大家,东京方面通报,我们的增援舰队已经在路上了!敌人的企图是通过炮击摧毁港口防御设施,为登陆做准备!我军必须坚守阵地,形成互为犄角支撑的集团防御战线……”

    刚刚赶到指挥部的松井石根话音刚落,就在这一瞬间,一串明晃晃的照明弹升起来,把漆黑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中国海军的舰炮再次响起来。一排排计算精确的炮弹如同犁地一般在日军阵地上密密麻麻地爆炸,泥土被深深地翻起来,那些有血有肉的生命连同钢筋水泥一起被灼热的气浪抛向天空,抛向死亡的深渊。这个惊心动魄的壮观场面在照明弹发出的强光照射下,好像突然曝光的底片一样永久地沉入日军幸存者的脑海深处。

    由于白天中国海军的观测飞机早已把开阔地的射击诸元计算出来,炮火射击固定位置,这样即使黑夜也能反复轰击日军阵地的任何区域。松井石根和增援的日军官兵不幸成了这张火网里的头批牺牲品。

    一发撕裂空气的巨型炮弹把松井石根脆弱的大腿炸得无影无踪。他那一瞬间只觉得被人重重撞倒在地,脸贴在冰凉的散发出冰冷气息的水泥地上,身体就再也站立不起来。他的听觉开始消失,炮弹爆炸的火光如同无声电影那样在他眼前闪耀,浑身汹涌的血液好像自来水一样沿着断裂的动脉血管汩汩流淌。他张开嘴,但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因此只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部下在死神的狂烈舞蹈中被轻飘飘地卷走,好像一片片枯树叶那样在风中徒劳地挣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脑子里的幻想开始模糊,那股鲜活的生命之流渐渐淌尽,于是他试图努力去留住记亿,留住关于故乡、父母和妻儿的印象。但是他没有成功。那种对生命的依恋好像断线的风等一样终于飘远,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幽暗的宇宙太空里。

    第二天当太阳红彤彤地升起来的时候,在距离长崎市区不到十公里的这片阵地上,数千名日军官兵的尸体重重叠叠地覆盖大地,裸露在布满硝烟的的天空之下。这个场面是如此可怕,以至于以神经坚强著称的日本人竟然不敢去收敛战死者的遗骸。

    晨雾渐渐散去,一轮红苹果般的太阳灿烂地升起在海面,把它的光芒四射的光明和热力慷慨地洒向战火纷飞的长崎的每一寸泥土上。

    空气中起了嗡嗡的振动,仿佛许多蜂群渐渐由选及近,在明净的空气中撞来撞去,幸存的人们纷纷地仰起头来,惊悚地寻找这声响的来源。日本军官们迅速转动望远镜,但是他仅仅来得及看见无数晃动着金属亮光的小银屑从那轮熊熊燃烧的巨大太阳深处释放出来,太阳的万丈光芒立刻灼疼他的眼睛。

    一瞬间,军官们都明白这是中国人的飞机在借助太阳的光芒发动攻击。

    “防空!隐蔽!

    ……疏散!”

    但是晚了,这回连太阳也站在中国人的一边。

    400余架中国舰载攻击机背对太阳从东面猝然飞临日军的阵地上空,日军官兵惊恐万状地看到这样一幅从未见过的战争画面:携带炸弹的庞大机群排出整齐队形遮盖了天空,阳光暗淡无光,发动机的沉重轰鸣震撼大地。许多头次看见这么多飞机的日本士兵呆呆仰望天空,好像弄不明白这些钢铁蜂群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一位日本士兵在战后接受记者采方时说:“……当时我们部队的官兵都是很不怕死的,个个士气高昂,沿途受到民众的鼓舞。应该公正地说,在战斗中我们部队从上到下没有一个退缩的。……敌机空袭时,我们并非如后来受到指责的那样不懂防空,但是由于上头的命令,部队宁可挨炸也不许步兵武器射击敌机,当时部队的教官弄的教条很多,比如高射机枪只能用于防空,其实高射机枪平射也很有威力。而步兵武器则绝对禁止对空射击,等等。……问题是双方武器悬殊太大,我们都是步枪,支那人用的是飞机和大炮,光不怕死能行吗?血肉之躯根本顶不住炸弹轰炸啊!”

    这场发生在长崎的特大轰炸给日本军队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400多架中国飞机对日军阵地进行了十多个小时几乎不间断的地毯式轰炸。猛烈的爆炸声如同天崩地裂一般摇撼着长崎的天空和大地,爆炸腾起的浓烟和气浪如同灼热的雨雾久久笼罩着城区。日本守军的阵地和工事很快被大量的摧毁,阵地上到处都有断臂残肢血肉横飞,一棵百年古树呻吟着嘎然折断,那凹凸不平的树枝上竟然挂满了日军官兵的破衣烂衫和缕缕血肉。

    在中国海军炮击和飞机轰炸的双重打击下,日军修筑的最隐蔽的用于屯集预备队的大掩蔽部也未能幸免。几枚重磅炸弹同时击中了掩蔽部顶棚,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数千名憋足了劲的日军官兵未及放出一枪一弹就被活活埋莽在地底下,全体壮烈“玉碎”,无一人生还。

    “咱们打了两天了,日本海军的主力就是不出来,这可不太象日本人的打法啊!”

    “伏羲”号舰桥上的楚扬威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自言自语的说道。

    “是啊!日本人的空防系统应该不会这么脆弱的。”参谋长张恩铭少将说道,“如果是一般城市,还可以理解,可长崎是军港重地,日军的反击如此无力,着实令人出乎意料。”

    “陆军部那帮家伙一直不主张现在就在日本本土实施登陆作战,说日军防御严密,我军损失会很大。”楚扬威笑了笑,说道,“早知道他们是这么个熊样子,就该带登陆部队来。”

    “那可不成,”张恩铭笑道,“日本海军主力未灭,只要咱们海军没有取得制海权,他们陆军就不会考虑在日本本土登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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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朔铭在林中逃亡时意外遭到雷击,回到了1913年的中国,在从土匪手中救下一名女子时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是一台超级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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